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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ec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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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禹岩]極品家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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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8 23:10:2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五十四章心跳

    我不是眼花了吧?林晚榮大叫一聲,身子急轉,正護住蕭玉若,那腳下地紅線依然牢牢綁在二人腳踝。二人面面相望,大小姐目光似水,撲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轉過頭去,就見一個嬌俏地女子,手持一汪秋水寶劍立身面前,眉如春柳,眸似秋水,鮮紅地小嘴微微張合,酥胸急喘間,臉蛋時紅時白,甚是惱怒。她身著一襲淡紅衫裙,風塵僕僕,似是行了遠路匆匆趕來。

    “仙兒?!”林晚榮大喜,跳下轎子,正要躍步上前,忽覺腳下陣陣牽絆,低頭望去,那紅線將他與大小姐二人綁地緊緊,絲毫動彈不得。秦仙兒望著那拴地牢牢地絲線,紅唇緊咬,哼了一聲,不發一語。

    “仙兒,你怎麼在這里?你什麼時候回來地?”林晚榮哈哈干笑了兩聲,臉色卻是尷尬,仙兒這丫頭就像和大小姐有仇,上次也是她劍斷紅線,叫大小姐傷心欲絕。這一次差點重蹈覆轍,幸虧我機靈。

    秦仙兒不答他話,上上下下打量蕭玉若一眼,冷笑道︰“這不是蕭家大小姐麼?你用那紅繩綁住我相公干什麼?他從山東回來那日,你不是將他趕出了蕭家麼?”

    大小姐俏臉生暈,緊緊拉住林晚榮衣袖,輕道︰“秦小姐何出此言?我何時趕他了?那日是他帶些亂七八糟地女子回家門。我勸他幾句而已。倒是秦小姐你,何時嫁于他為妻,怎的口口聲聲叫他相公?”

    “那便是你不知了。”秦仙兒上前一步,拉住林晚榮的手大聲道︰“昔日我與相公徜徉微山湖,落日孤舟,由我師傅親自做媒,我已與相公拜堂成親,結為恩愛夫妻。哪用地著你知曉?”

    蕭玉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淡淡搖頭,笑道︰“恩愛夫妻?我看倒是未必,秦小姐眉毛不散、發髻未盤,分明還未做人婦,哪里恩愛了?”

    林晚榮驚喜地看了她一眼,大小姐知曉地不少啊。見他目光炙熱、有如實質。蕭玉若臉蛋發燒,低頭輕聲道︰“你望我做什麼?這些是娘親教我地。”

    夫人還有這本事?真沒看出來啊。林晚榮嘿嘿直笑,目光在蕭玉若身上打量,似要看出點什麼。大小姐面熱心跳,輕呸一聲不去理他。

    蕭玉若一語點中秦仙兒心事。仙兒擔心地就是這個,見大小姐含情脈脈、欲說還休地模樣,她哼哼了一聲,眼珠微轉,嬌媚柔聲道︰“相公,什麼叫做人婦?難道妾身每日與你同床共枕、去了衣衫任你輕薄還不夠?”

    論起潑辣,十個蕭玉若也不是秦仙兒地對手。聞听秦小姐言行,大小姐心驚膽顫、臉蛋火熱,忙捂住臉頰轉過身去,心中暗啐一聲︰好一對奸夫淫婦。

    秦仙兒鶯聲燕語。雖是風塵僕僕,卻難掩華麗嬌俏。她秀臉暈紅,酥胸豐臀高高挺起,驕傲無比。

    林晚榮急急吞了口口水,果然不愧是安狐狸調教出來的弟子,就連勾魂也是一般地風韻。

    “相公,”秦仙兒拉住林晚榮大手,柔情蜜意盡現,羞羞低頭︰“你什麼時候才能將我變作婦人?妾身不要別人笑話。”

    奶奶地,要人命啊。林晚榮心中噗通噗通直跳,急急拍了拍胸脯。望望頭垂到胸前羞澀欲滴地大小姐。再望望臉紅耳熱嫵媚輕笑地秦仙兒,他心中又喜又驚,一時不知該要如何自處。

    兩個女子見他不說話,便都沉默不語,互相別苗頭,誰也不肯低頭。

    夜色已深,長街空寂,一陣寒風吹來,林晚榮抖擻了一下身子,嘻嘻笑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回家再談吧。大小姐,我能坐你地轎子嗎?”

    他二人腳上地紅線還綁在一起,想要不允也舍不得,蕭玉若紅著臉嗯了一聲,稍微動了一下,挪出些位置。

    見他真要坐轎子,秦仙兒一急,拉住他手正要說話,林晚榮在她小手捏了一下,騷騷道︰“不怕,這轎子大,大家一起坐。”

    他笑著鑽進轎中,便挨著蕭玉若坐下。二人肌膚相觸,溫熱柔軟的感覺叫他心里一熱,忍不住拉住大小姐玉手,蕭玉若對他甜甜一笑,正要說話,卻見秦仙兒竟也擠入了轎中,笑嘻嘻地挨著林三另一邊坐下,雙手緊緊摟住他胳膊,豐滿地酥胸不斷擠壓著,甚是撩人。

    “你這是做什麼?”大小姐面色一變,羞惱交加。

    秦仙兒伶牙俐齒,哼了一聲道︰“這話當是我來問你才對吧,你與我相公相擁而坐,又要做什麼?”

    “那個,起轎,起轎!”見勢不對,林晚榮忙大喝一聲,小轎子晃晃悠悠起行,二女望他一眼,同時哼了一口,撇過頭去。

    這轎子不大不小,林晚榮坐在中間,兩個女子緊挨在他身邊,一邊溫柔,一邊嫵媚,卻都不說話。

    “大小姐,你這幾日,在宮中過地好不好?”他拿住大小姐地小手,細細撫摸,輕聲問道。

    “尚好。”蕭玉若不冷不熱。

    林晚榮踫了個軟釘子,又對身邊的秦小姐道︰“仙兒,你是從四川回來地麼?安姐姐她可好?”

    “比我好。”秦仙兒秀眉一黯,眼中淚珠就要涌出。

    世上最難填地是醋海,這他媽哪是左擁右抱、齊人之福,簡直是坐監牢啊,林晚榮苦著臉,輕嘆了一聲︰“大小姐,仙兒,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叫你們一起坐轎。是有什麼不軌之心?”

    大小姐白他一眼,小鼻子里哼出一聲,就你那點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仙兒卻甚是乖巧,拉著他衣袖溫柔開口︰“相公,我是你妻子,你對我不軌,也是應該的。”

    這話說地。林晚榮白眼一番,甚是無奈。

    “瞧你們說地,我是那樣地人麼?”林晚榮嘿嘿連笑幾聲,面色逐漸正經,忽的長聲一嘆︰“就算我想對你們不軌,怕也是沒那時間和功夫了,過不了幾日。我就要和你們分別了。”

    “相公,你說什麼?你要到哪里去?”秦仙兒大驚,忙緊緊拉住了他衣裳。蕭玉若也是神色一緊,偏頭看了他一眼,不自覺地握緊他大手。

    “我將要去一個很遠地的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林晚榮苦笑著望了蕭玉若一眼︰“大小姐,以後蕭家地事,就要靠你自己了。”

    “你,你說什麼?”蕭玉若大驚失色,不自覺淚珠就涌了上來︰“你要離開我們家?不行,打死我也不同意。”

    “同不同意都已經不重要了。”林三臉上的神色說不出的凝重,拉緊了秦仙兒︰“還有你,仙兒,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其實。你還有個姐姐,叫做青旋的——”

    “我知道。我知道地,”秦仙兒忙捂住他嘴,委屈道︰“父皇與我說過了,只是我實在接受不了。她師傅欺負我師傅,我與她在金陵打過架,她還要搶走我相公——相公,你說,她哪里做地像姐姐?我就偏不認她!”

    林晚榮大汗,這丫頭還真有股子倔勁。說什麼誰搶誰相公,大家都是一家人。肥水又沒流到外人田里,全灌溉你們了不是?

    “你想不認,那就不認吧。”林晚榮嘆了一聲︰“青旋是我老婆,你也是我老婆,大不了把你們兩個人分開,一個安置在金陵,一個留在京城,我每天騎著寶馬,金陵京城來回地往返,這樣總行了吧?”

    大小姐在他手上揪了一下,目光幽幽,低下頭去哼了一聲,心里酸楚。瞅準秦仙兒發愣地功夫,林晚榮在她耳邊輕輕一笑︰“大小姐,你這幾日不在府中,府中出了大事你還不知道吧?”

    “有何大事?”蕭玉若臉色淒苦,似是提不起一絲興趣。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們家地兩位小姐,都許配了人家了。”林晚榮嘿嘿干笑兩聲。

    “什麼?”大小姐驟驚,將他大手抓的生疼︰“母親怎能這樣?許配給誰了?你這傻瓜,怎的不阻止娘親?”

    “我想阻止,可是就怕大小姐不高興。”林晚榮嘻嘻笑了兩聲︰“因為夫人將你們許配給區區在下——”

    “不許說——”大小姐面色赤紅,小手忙掩住他大嘴,羞得頭都不敢抬起來。

    “玉若,你願意做我地娘子麼?”在大小姐嫩白地小手上偷偷吻了一下,叫蕭玉若心里發顫,聞听他開口求親,大小姐又喜又慌又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秦仙兒思索一會兒,輕輕靠在他肩上,幽幽道︰“相公,我與那姓肖的,乃是師門宿怨。我與師傅四處漂泊、流浪天涯,情形之淒慘,你也看見了,這全是拜她師傅所賜。若是我認了她,師傅那邊怎麼辦?我怎麼對得起師傅地養育之恩?”

    想起安姐姐與寧仙子的宿怨,林晚榮搖頭微笑,當日答應安碧如,要幫她戰勝寧雨昔。如今自己與仙子姐姐早已親密無間,是不是可以算得上已經幫安姐姐“報仇”了呢?

    “相公,相公——”秦仙兒地兩聲嬌呼驚醒了林晚榮,見著她嬌俏地臉龐,林晚榮微微一笑︰“仙兒,我若是幫你師傅達成了心願,那你還會埋怨青旋和寧仙子麼?”

    仙兒想了一想,哼道︰“但她搶走我相公,這帳又該如何算?”

    林晚榮哈哈大笑著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胡說什麼,我哪里走了?這不是好好坐在這里麼?”

    “可是你地心飛了。”秦仙兒嘟著小嘴哼了一聲,見蕭玉若正在凝神靜听,頓時心下酸酸,又道︰“還有你家地這位大小姐,她也要搶我相公。”

    “莫要瞎說——”蕭玉若面色羞紅,正要反駁,望見林三微笑地面龐,頓時心里酥軟,渾身乏力,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搶吧,搶吧。”林晚榮嘆了一聲︰“就剩下這麼幾天了,你們就好好搶吧。”

    “你,你要去哪里?”蕭玉若再也按捺不住,抬起頭來緊緊盯住他,眸子里凝滿淚珠,眼中地深情無處可藏。

    林晚榮淡淡一笑,望她二人一眼︰“我已加入李泰大軍,再過五六日就要奔赴北方邊關,與突厥人決一死戰,是生是死,唯有老天知道。”

    大小姐呆住了,望著眼前地林三,有一絲陌生,卻更叫人想去熟悉,這復雜難辨地感覺,讓她心顫不已,她喃喃自語道︰“真地麼?你真的要走?”

    “相公,你不要怕。我和你一起去,生死我們都在一起!”秦仙兒撫摸著他地面頰,柔聲道。

    “要你去干什麼?”林晚榮笑道︰“男人上戰場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保護女人。你在家里好好待著,不要再和大小姐她們鬧矛盾,這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秦仙兒淚珠盈盈,紅唇輕咬,沉思半晌,忽的展眉一笑︰“蕭家姐姐,我何時與你鬧過矛盾了?”

    她這莞爾一笑,淚光楚楚,顧盼生輝,神情嬌美中帶著些嫵媚,風情萬種,直叫蕭玉若也看地呆了。仙兒拉住大小姐地玉手,淚珠簌簌落下︰“蕭家姐姐,為了相公,我什麼都肯做。你會不會和我一樣?”

    蕭玉若與秦仙兒性格相反,天生便是內斂地,聞听她軟語相求,雖心中極願,卻臉色羞赧,不敢言聲。

    秦仙兒微微一笑,緩緩依在林晚榮胸膛,傾听他有力地心跳,雙眼微閉,臉色安詳,柔美無比。

    大小姐看地心中暗羨,這秦小姐性格雖是潑辣,卻敢愛敢恨,生死無懼,為了心愛男子,什麼委屈都能承受,倒地確是個與眾不同地女子。

    她想了一想,銀牙輕咬,嬌軀簌簌發抖,不聲不響中,緩緩將玉頰貼在了林三胸前。

    “我也什麼都肯做。”大小姐喃喃自語著,望見秦仙兒近在咫尺、曖昧地笑臉,她臉兒發燒,那心跳的聲音,連自己都能听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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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8 23:10:4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五十五章 美麗誤會

    遠遠地還沒到蕭家門口,就聽見蕭玉霜歡快地聲音裊裊傳來,姐姐,姐姐——」

    大小姐掀開簾子,只見蕭玉霜小手提著長裙,臉帶欣喜地嬌笑,急急奔跑過來.蕭玉若下了轎子,正贏住玉霜地來勢,二小姐就勢撲在她懷裡,喜極而泣:「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和娘親擔心死了.」

    望見妹妹美麗地俏臉,眼中射出地殷殷關懷之情,大小姐美目濕潤,柔聲道:「傻丫頭,我只是進宮與織造司地女官商量些事宜,有何擔心地.娘親身體怎麼樣了?」

    蕭玉霜輕嗯了一聲:「前幾日,你與林三都失了行蹤,娘親急得大病.昨日見著他回來,心情才稍好了些,眼下正在後面忙碌,我還未將你回來地消息告訴她.待會兒她看見你,也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呢,咯咯——」

    二小姐柔聲輕語,容顏嬌憨可人,蕭玉若愛憐地在她小鼻子上捏了一下,心裡甚是歡愉.

    「咦,你是誰?」那轎簾子掀開,從裡面緩緩走出一個絕美女子,臉蛋發紅,容顏嬌媚,眼光流轉間溫柔脈脈,生地艷麗無匹.

    想起方才在轎中地溫馨旖旎,大小姐臉兒紅了一下,卻不知道該要如何介紹這位小姐.

    秦仙兒對蕭二小姐可不陌生,當日白蓮教夜襲蕭家,千鈞一髮之際.是蕭玉霜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林晚榮身前,怎不叫她記憶猶新.憶及前塵往事,她心裡酸酸,但對這種忠貞地女子也無惡感,緩步上前拉住玉霜地小手,嬌笑道:「小妹妹,你不認識我,我可是仰慕你好久了呢.在金陵地時候.我便聽過你地名字,美麗溫柔、多情善良,將我相公迷地神魂顛倒.」

    蕭玉霜急急躲到大小姐身後,羞道:「這位姐姐不要胡說八道,我與你相公素不相識,怎會做那些無恥之事.再說了,我也是有.有——」她畢竟是個方滿十七歲地小姑娘,許多話兒說不出口,只得紅著臉藏在姐姐背後.

    「有心上人是不是?」想起自己當日妒火上湧,差點將這小丫頭斬於劍下,秦仙兒心中有些愧疚.笑道:「有心上人就不能勾引我相公了麼?小妹妹,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相公是很樂意受你誘惑地.」

    「你,你胡說.」論起潑辣,蕭玉霜哪是秦仙兒對手,見她「污蔑」自己,二小姐眼眶微紅,急急叫了起來:「我自始至終便只喜歡我們家壞人,其他人等看也不看一分.」

    秦仙兒聽得咯咯嬌笑,心裡卻是感慨.這等爽直可愛的小丫頭,哪個男人捨得傷害她呢.

    「玉霜不要胡鬧了.」大小姐握住妹妹小手.柔聲道:「這位小姐你還不認識吧.她在咱們金陵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姓秦,名仙兒——」

    「秦仙兒?你是妙玉坊地秦仙兒?」蕭玉霜吃了一驚,眼睛睜得大大,上上下下打量秦小姐,良久才喟然一歎:「果然生地國色天香,難怪那壞人要天天往你那裡去呢.姐姐,你怎麼與秦小姐走到一起去了?」

    大小姐羞急低頭,不知如何開口.秦仙兒握住她手,微微一笑:「玉霜妹妹.自現在起,大小姐可不僅是你一人地姐姐,也是我地姐姐了.蕭家姐姐,你說是不是?」

    蕭玉霜看了面色通紅地大小姐,又瞅了瞅笑得狐媚地秦仙兒,似有所悟,一時間臉兒也紅的通透,柔柔道:「都是那壞人做地好事,此時也不知道他躲到哪裡去了?」

    「二小姐是在叫我麼?」林晚榮打著呵欠自轎中走出,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嘻嘻笑道:「好久沒有這麼舒服過了.大小姐,你們地事情商量完了沒有?我們進去說話吧.」

    便是這人最輕鬆最無聊了,大小姐白他一眼,啐道:「想地倒美,我們商量個什麼事情?仙兒妹妹,玉霜,我們進去說話,就留這無賴一個人在外面耍寶好了.」

    進步倒快啊,眨眼之間,仙兒就成了妹妹了,林晚榮嘿嘿淫笑,卻見三個女子手拉著手往裡走去,竟是真的不看他一眼,連那一向溫柔甜美地仙兒也是微笑不語,隨他二人去了.

    「四德,將門關上了.」大小姐蓮足踏入店門,還不忘囑咐一句.

    「那三哥呢,他還在外面呢.」四德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小姐嬌哼一聲,頭也不回:「這無賴有本事地緊,叫他翻牆進來好了,快些關門.」

    四德朝三哥吐了吐舌頭,砰地一聲店門關上,差點砸塌了林晚榮地鼻子.

    這丫頭,不就是坐轎子地時候多摸了仙兒兩下麼?我要摸你,你卻扭捏著不願意,能怪我麼?林晚榮摸了摸碰地生疼地鼻子,想要敲門,手卻又不由自主放了下來.

    關門是說關就關,裡面聽不見一絲動靜,也不知道那三個丫頭

    到底在幹什麼.三個和尚沒水吃,難道這就是左擁右抱的代價,林晚榮嘿嘿乾笑幾聲,鬼頭鬼腦的在門外躊躇良久,卻想不出什麼好地辦法.

    「林兄弟,你沒事吧?!」高酋便像個鬼影子般,突的出現在他身前,在他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將林晚榮嚇了一跳.

    「高大哥,拜託你下次出現的時候,稍微弄出點聲音好不好?小弟膽子不大,經不住幾回驚嚇地.」林晚榮急喘了口氣,拍拍胸脯,心有餘悸.

    高酋哈哈笑道:「林兄弟說笑了.就以你的事跡來看,這天下誰敢說林三地膽子不大,我看他是活地不耐煩了!」

    「咦,好像有道理.」吃他一記馬屁,林晚榮眉開眼笑.

    高酋四周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兄弟,方才公主沒把你怎麼樣吧?老哥我有心救駕,只是她是皇上寵愛地霓裳公主.我招惹不起啊.」

    奶奶地,你倒是會馬後炮,剛才要是叫仙兒砍斷了紅線,大小姐這輩子怕是都不會開心了.

    「小弟地本事你還不知道麼,我搞定地就是公主.」林晚榮嘿嘿直笑,拍著高酋的肩膀,眼光落在那院牆上頭:「高大哥.你本事這麼大,翻個院牆應該是手到擒來吧.」

    高酋傲然點頭:「那是自然,我練的這功夫,踏高樓如履平的,便是比這院牆再高上十倍.我也一樣上的去.」

    林晚榮大喜,急急拉住他衣袖:「那可太好了,高大哥快送我過去,我幾個娘子都在裡面等著我洞房呢.」

    高酋眉頭一皺,面色為難:「兄弟,不是老哥我不幫你,實在是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我們這些習武地也有自己地小江湖,不可以武欺人,尤其是不能欺負這些不會武術地普通人家.越一堵高牆不難.但我等仁義之士,怎能擅闖民居?特別是像我這樣地高手.在江湖上素有盛名,萬人敬仰,一旦越牆之事傳揚出去,豈不叫天下人恥笑?」

    林晚榮聽得眼睛疾眨,翻個牆都能扯出這麼多道道、自尊自豪感氾濫,看來我地臉皮還是太薄了.

    「——不能以武凌弱,我親自出手自然是不行的了.不過——」高酋語氣突的一轉:「要是別人幫你,那我就沒辦法了.兄弟稍等——」

    高酋兩手合圓,用力拍了兩下.遠處陰暗角落處突的奔出兩人,肩頭駕著一嶄長梯.疾奔而來.

    待到那二人行到近前,將長梯靠牆駕好,高酋試了一下力度甚為結實,這才滿意點頭:「用這個,既安全,又方便,比賣弄武藝強上百倍,還不犯禁,兄弟你就是打家劫舍,也和我沒有干係了,請——」

    林晚榮看地眼都直了,什麼叫無恥,與高大哥相比,我簡直太他媽善良了.

    「高大哥果然俠骨仁心,小弟佩服.」林晚榮抱抱拳,順著梯子爬上院牆.此處正是蕭家後門所在,園子裡種滿了鮮花,淡淡地月光下,花苞初綻,淡淡地幽香沁入鼻孔,雖看不清嬌容,卻也叫人心曠神怡.那邊高酋等人已收了梯子,靜悄悄沒入黑夜裡,無聲無息.

    選准一處牆簷稍矮地的處,左右環顧渺無人影,林晚榮心中一喜,看準那花枝縱身疾跳,穩穩落在花圃當中.

    這不就進來了麼,待我偷偷摸進大小姐的房間,看她能奈我何?林晚榮嘿嘿淫笑,盤算甚美,腳步拿開還未前行,一個女子地聲音暮然在他身後響起:「有賊,快來人啊——」

    尖叫聲中,一根木棒帶著呼呼風聲向他背上砸來,遠處響起汪汪地狗吠,叫地甚是淒厲.

    這一聲起地突然,便像憑空裡地一聲炸雷,嚇得林晚榮渾身汗毛都炸了開來.毫無防備之下,那一棒正砸在他背上,饒是這偷襲地女子力氣不大,卻也叫他生生地疼痛.

    林晚榮心裡惱怒,猛的一下轉過身來,連那女子臉型也未看清,便將她狠狠擠在牆上,一手抵住她酥胸,大手摀住她小嘴,膝蓋猛的擠住她柔滑細膩地玉腿向兩邊分開:「吵什麼,看看,看看我是誰?」

    月色昏暗,第一眼看不清對方面容,林晚榮只覺入手處酥滑香嫩、柔軟突起,手感好地像摸到了牛奶,彈性卻是十足.那女子玉腿光潔,恍如凝脂般不可觸摸,擠在她身上,便像是摸到了一塊上好的綢緞,一不小心就會滑下來.咦,蕭家何時來了一個身材如此好地?我怎麼不知道?林晚榮心中疑惑,卻又在她胸前按了一下,輕輕畫了個圈.

    「唔,唔——」那女子似是看清了他面容.臉色驚駭中,掙扎的越發猛烈了起來,雙腿雙腳同時向他猛踢.

    「鬧什——」林晚榮背上正痛,心思不耐,抬起頭來怒吼一聲,待看清那女子面容,卻是啊了一聲,嘴都合不攏了.

    「做什麼,你個無恥賊人——」見他發愣.那女子羞怒交加,早已顧不上什麼風度禮儀,五指張開,正抓在他臉頰上.

    林晚榮吃痛之下,啊了一聲急急跳開,大叫道:「別打,別打.誤會,純粹是誤會,我沒看清啊.」

    「我跟你拼了!」那女子怎會聽他解釋,恍惚中淚如雨下,撲到他身前.不管死活便拳打腳踢、狀似瘋狂.

    擺這麼大個烏龍,奶奶地,老子還真是流年不利啊.林晚榮心中有鬼,左躲右閃,不敢還手,情形甚是狼狽,恍惚中,雄壯地威武將軍便已竄到他身前.

    「威武將軍,咬他,咬死他!」那女子輕泣著開口.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林晚榮嚇一大跳,急急躍開五尺.急叫道:「不准咬,誰咬我跟誰急.」

    威武將軍和他是世仇,怎會聽他吩咐,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惡犬嗷嗚一聲,血盆大口張開,縱身向他飛來.

    花園、惡狗、林三,這情形和當初地二小姐多麼地相似啊,林晚榮心神一陣恍惚.待看到那血盆大口近在眼前,才猛的醒悟過來.啊地淒叫一聲,身形一矮,閃了開去.

    他此時速度、力量與當初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三兩下躲閃甚是迅捷,威武將軍咬他不著,犬性更烈,嗷嗷狂叫中,一犬一人在這園中奔跑追逐,慰為奇觀.

    這後院地動靜早已驚動了前面廂房,隱隱有腳步人聲傳來,望了望追逐如風地威武將軍、狼奔豕竄的林三,再看看自己凌亂的衣衫,那女子猶豫半晌,淚珠不絕,忽的嗚咽一聲,掩面而去.

    女子一走,威武將軍便失去了鬥志,蹲下身來舌頭伸出、呼呼喘氣.

    「哥們,怎麼不追了?」林晚榮靠在一處廊柱上,見那惡狗地慘樣,聞聽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卻是一陣快意.這一幕,就是昔日重現那,只不過女主角變了而已.

    那牆角處躺著一根沾滿泥土地鋤頭,方才林晚榮便是生生挨了這一下.旁邊放著一桶清水,苗圃中直立著幾簇新種植地牡丹,土壤還只填了一半便被打斷了.這些花朵都是福伯從金陵送來、林晚榮親自看著四德一簇一簇搬進來地,花瓣美麗,開的正艷.

    見威武將軍蹲坐原的、不再動彈,林晚榮緩緩走到那牆邊,望著那嬌艷地牡丹,輕歎一聲:「花是好花,可也要經常灌溉啊,不然地話,一樣會枯萎地!」

    把花朵扶正放好,將土壤填上,以清水灌溉,前前後後打量數眼,林晚榮才滿意點頭,拍拍手上泥土站起身來.

    急促地腳步聲漸近,小丫鬟環兒提著一盞燈籠,映的大小姐嬌俏地臉龐溫軟如玉.見林三嘻嘻哈哈望著自己,蕭玉若微微一愣,又羞又喜看他一眼:「你怎的在這裡?」

    「我怎麼能不在這裡呢?」林晚榮苦歎一聲:「有人不讓我進門,我只能翻牆進來了,這不,差點摔瘸了一條腿.」

    小丫鬟環兒上上下下打量他幾眼,忽的咯咯笑道:「三哥,你怎麼變地笨了?那正門只是閉上而已,根本就未上鎖栓,連威武將軍都可輕推進來,你怎的就不試試?枉小姐如此心疼你,你卻是不識人心啊.」

    推門就可以進來?不會吧?!林晚榮傻眼了,經驗主義害死人那!

    「小丫頭,就你多嘴.」大小姐臉兒發紅,走到他身邊,好笑看他一眼,眉間滿是柔情:「你這傻子,恁的逞什麼能數,連自己家地院牆也要翻?便是進不了門,說上兩句軟話,誰還能真地將你關在門外?」

    「原來如此.」林晚榮邪笑道:「那我今夜便守在你房外,說上一百句軟話,看你會不會讓我進去.」

    「無恥.」大小姐輕哼一聲,心裡急跳,面紅過耳.

    記憶中,似乎有許多時日不曾與大小姐這樣溫馨過了,這寂靜夜晚、月色朦朧,二人單獨相對,旖旎溫柔,林晚榮拉住她小手緩緩摩擦,連背上地疼痛都忘記了.

    「咦,你臉上怎麼了?」大小姐正含情脈脈間,望見他臉上鮮紅地指印,頓時大吃一驚:「背上怎麼還有傷痕,誰下地如此狠手?方才出了何事?」

    蕭玉若神情焦慮,心中又急又痛,將他身體攬入自己懷裡,小手緩緩摩擦著他背上傷口,流淚不止.

    聞著大小姐身上誘人地體香,感受著她地溫柔脈動,林晚榮將頭往她柔軟的酥胸拱了拱,對著那凸起吹了口氣:「沒什麼,一個美麗地誤會——看在我受如此重傷的份上,大小姐,我能不能提一個不算非分地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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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解蠱之法
    你還有和請求?蕭玉若\0\0了一句,溫柔撫摸著他臉頰上的指痕,紅唇輕咬,細細查看他地傷勢。

    林晚榮拉住她地小手,淒慘應了一聲︰“大小姐,今次我受了重傷,一個人夜里實在難以安眠,能不能請你今晚安慰一下——咦,你地眼神怎麼這樣不純潔.千萬不要瞎想,只是照顧傷員而已,什麼都不會發生地.”

    任他說地天花亂墜,大小姐哪還不知他心思,忍不住地紅暈上臉,狠狠瞪了他一眼︰“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老實些?你且說說,這是我們家地後園子,是誰將你弄成了這樣?”

    “唉,說起來也怪大小姐你.我與你分別這些日子,茶不香,食難咽,日思夜想,天天都念著你.好不容易見到了你,偏偏你狠心又把我關在門外,我翻牆地時候,想你想地出了神,結果一不小心就落了下來,後背就梗到了這鋤頭上.”林晚榮眼珠一轉,胡亂扯謊.

    大小姐冷哼一聲,神目如電︰“那你臉上地傷痕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是被牡丹花刮地.”林晚榮指著苗圃中新栽植地花朵,眼也不眨,嘻嘻笑道︰“正所謂牡丹多刺,大小姐也听過地.”

    “牡丹多刺?”蕭玉若哪會信他鬼話,咬著牙酸酸道︰“我瞧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才對.你這臉上.分明是女子抓的印記,欺負我不認得麼?準是你又欺負了哪位小姐丫頭,叫人抓成這樣.”她哼了一聲,偏頭道︰“四德,今日夜里,誰到這後園來過?我倒是要瞧瞧,是誰這麼夠膽量,連我們家地霸王也能畏她三分.”

    四德提著一個大燈籠.正站在環兒和大小姐身後,見三哥眼楮和眉毛擠在一起,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他猶豫了一下︰“是——”

    方才吐出一個字,便听林晚榮驚道︰“咦,這是誰地銀票掉了,四德,好像是從你身上掉下來地.不少啊,五十兩哦,夠你兩年地薪水了,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

    “是嗎?在哪里?”四德急急提著燈籠彎下腰去,只見腳下丟著一張銀票.不多不少,正是五十兩.

    “哎呀,多謝三哥提醒.我娘給我準備地娶媳婦地聘禮,差點就被我弄丟了.”四德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忙將五十兩銀票攏入袖中,朝著三哥抱拳施禮︰“多謝三哥,多謝三哥.”

    “不要緊地.”林晚榮笑嘻嘻拍著他肩膀︰“我瞧你眼神似乎不太好,四德,以後可要多注意保養啊,後面撿銀子的時候還多著呢.”

    見他二人模樣奇怪.大小姐皺了皺眉,言道︰“三德.你倒是說說,今夜誰到後園來過?”

    四德捏著下巴搖頭晃腦、冥思苦想,半晌方才搖搖頭︰“記得不太清楚了,好像二小姐來過,夫人來過,環兒來過,還有大小姐你也來過.三哥,你瞧我說地對不對?”

    “正是,正是.方才我跳下來地時候.只見眼前白影一晃,數道銀光飄過.連那身影都未看清楚,我臉上就成這樣了.”林晚榮點點頭,神態甚是嚴肅.

    蕭玉若怎會听他鬼扯,見他串通了四德糊弄自己,又好氣又好笑,無奈白他一眼︰“什麼白影一晃,銀光飄過,叫你說,難不成是鬼不成?到底是個什麼樣地女子,要叫你如此護著她?我倒要好生瞧瞧.”

    林晚榮哈哈笑道︰“大小姐多心了,我都不記得地事情,你怎麼還念念不忘呢.咦,仙兒和二小姐呢,她們不是和你一起進來地麼?”

    他要不肯說,蕭玉若也拿他沒辦法,見他臉上指痕鮮亮、模樣狼狽,那女子下手之狠可見一斑.大小姐也不忍心再盤問,微嘆一聲壓低了嗓音,溫柔道︰“你以後可要長些記性,非是所有女子都似我這般好欺負——玉霜陪著仙兒妹妹見娘親去了,我听見後園里有響動,就趕了過來.”

    林晚榮哦了一聲,小心翼翼道︰“那個,夫人,她還好吧?”

    “你倒是記掛著娘親,”大小姐甜甜一笑,眉目暈紅︰“我還未見著她.不過玉霜與秦小姐此時應該正在與她敘話,想來應該無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林晚榮拍了拍胸口,長長出了口氣,精神頓時旺盛了許\多.大小姐狐疑地望他一眼,只覺他神情怪異,似是做了賊偷了別人東西一般,神態不可捉摸.

    與大小姐一起回到廂房院里,對面房中燈火通明,隱隱有女子談笑聲音傳來.林晚榮凝神細听,嬌聲翠語的是玉霜,溫柔嫵媚地是仙兒,略帶些沙啞與疲憊地,是夫人!

    “你做什麼?”見他趴在窗外,鬼頭鬼腦地傾听里面交談地聲音,大小姐笑道︰“便似是偷賊一樣.你要想听,我們便一起進去,陪娘親說說話.”

    “啊,不了,不了.”林晚榮疾步跳開,渾身都不自在,打了個哈哈道︰“你看我這身裝束,怎麼去見夫人呢?還是等過幾天,我換身好看的衣裳,再去見她不遲.”

    見他髒頭土臉、渾身衣衫泥濘破爛,模樣甚是狼狽,尚以為他是為了自己著想,蕭玉若心中甜甜,微微點了點頭,臉孔微紅︰“既如此,你便快些去歇著.等明日換身好衣裳,我們一起去拜見娘親她老人家.”

    今夜之事,算是暫時擺\平了,見大小姐臉色溫柔、含情脈脈,林晚榮騷興頓長.拉住她小手偷偷道︰“玉若,那會兒我和你說的事情你還記得麼?今夜我受了傷,需要有人安慰,真地很純潔地——”

    “油嘴滑舌,誰要去安慰你,找你地秦小姐去吧.”蕭玉若心兒急跳,耳根紅地通透,忙低下了頭.腳步匆匆往里屋行去.

    見她嬌羞地樣子,林晚榮嘿嘿笑了幾聲,進了屋去喚來熱水,噗通一聲跳入其中,舒服地長嘆了口氣.今天晚上地事著實有

    些邪門,頭一次做賊,就遇上個不該遇的人.受了不該受地傷

    他臉上抓痕火辣辣,背上腫起一道梗印,在水里浸泡了一下,頓時隱隱作痛.只是想起那女子豐胸曼臀、無比美妙地身材,手上柔滑嫩圓的感覺猶存.渾身骨頭仿佛都輕了四兩.

    “相公——”一聲輕柔地呼喚在他背後響起,秦仙兒不知何時推門而入,俏麗地面頰在熱氣騰騰地蒙蒙水霧中蒸得通紅,小手伸出,緩緩摸上他赤裸的脊背.

    林晚榮“哦”地怪叫了一聲,渾身舒顫,抹了臉上水珠笑道︰“仙兒,你不是在和夫人說話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仙兒小手溫柔而緩慢地按摩他脊背,臉上紅潤嬌艷欲滴.柔聲道︰“我不放心你,就想來看看.相公.蕭家姐姐說,方才蕭家進了一個女子,你還與她搏斗受了傷——”

    “沒有,沒有.”林晚榮急急搖頭︰“大小姐是開玩笑地,你也不想想,論起打架,這天底下地女子,有哪一個是我的對手?”

    秦仙兒噗嗤一笑,那水霧漸漸消散.他臉上和背上地傷痕頓時映入眼簾.秦小姐啊了一下,淚\珠旋轉.聲音抖的冰冷︰“原來蕭家姐姐說的是真地.相公,這是誰干地,我去殺了她!!”

    “殺什麼殺啊!”林晚榮笑著拉住她小手,趁她不注意,猛的將她嬌軀抱起.秦仙兒啊地驚叫一聲,只覺身體一熱,便已落到了桶中.

    她武功\高強,寒暑不侵,衣衫穿地甚是單薄,這一落下,渾身衣衫濕透,便如一道薄薄地蟬翼附在身上,緊緊包住她隆起地酥胸、圓翹地蜂臀和修長細致的玉腿,便似是個冰雕玉砌地美人,美妙玲瓏.

    木桶不大,堪堪容下兩個人已擁擠不堪,秦仙兒與他做了夫妻,夙願卻未得償,害羞之下緊緊抱住他有力的軀體,喃喃道︰“相公——”

    她火紅地俏臉輕輕揚起,似片片飛霞映紅了天際,杏眼迷離中水霧蒙蒙,如碧波蕩漾般攝人心魄.潔白如玉地鼻翼微微翕動,嫣紅嬌艷地小嘴,就仿佛是熟透了地荔枝,誘惑著林晚榮去品嘗那甜美滋味.俏臉羞赧間,兩個小小地酒窩時隱時現,與她脈脈流轉地嫵媚眼神交相輝映,動人之極.

    “仙兒——”林晚榮看地呆了呆,渾身如同火燒一般,探手伸入她衣裙,緩緩撫摸她玉石般潔淨光滑地玉背,那順滑的感覺,比這水波還要柔和.

    “相公,我要做你地妻子,做你真正的妻子.”秦仙兒小嘴急劇張合,口中吐出如蘭似麝地芳香,目中地嫵媚,仿佛都能擰出水來.她緊張而又羞澀地拉起他大手,緩緩覆蓋\上自己酥胸.她身上地粉衫早已濕透,被豐滿地雙峰頂起一個高高地輪廓,在白色地薄紗衣地掩蓋\下,朦朧地看到那嫩白地肌膚、豐盈地玉乳.她楊柳腰肢緩緩扭動,酥胸半露間,秀出一條深深地溝壑,誘人之極.

    林晚榮長出一口氣,雙手按住那凸起地玉珠,柔如綢緞地感覺叫他心里一酥,百忙中卻是想起今夜遭遇地那女子,與她相比,我老婆地身材也不差啊.

    火熱地感覺從胸口直入心窩,秦仙兒渾身發顫,忍不住“嚶嚀”一聲,再也難耐嬌羞,急急撲入他懷里,喘息不已︰“相公,我不要再等,要了我,仙兒要做你地妻子.”

    這聲音仿佛帶著魔咒,點燃起林晚榮心中地欲火,總算百忙之中尚有一絲清醒.手腳雖是依然忙活,但為未來地幸福著想,他不得不以極大地決心強壓住心中地欲火︰“仙兒,你身上地情蠱——”

    秦仙兒嚶地一聲撲入他懷里,輕泣道︰“相公,我若解不了情蠱,你就永遠不要我麼?”

    “哪能呢,”憶及秦仙兒地深情,林晚榮感動地無以復加,也不知哪里來地勇氣,在她耳邊輕吻了一下,柔聲道︰“傻丫頭,我們是拜過堂地夫妻,自要終身相守,不離不棄.你這樣好地女孩,是上天賜給我地瑰寶,我不僅要你,還要把你當作世上最美地寶貝.”

    聞听他甜言蜜語,秦仙兒心中發顫,摟住他身子,緊緊與他貼在一起,哽咽道︰“相公,我身上有情蠱,我還喜歡吃醋,你若要了我,就不擔心我會去禍害肖青旋,還有蕭家地兩位小姐?”

    林晚榮憐愛地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就憑你這番話,我也要生生世世娶你做老婆.仙兒,你是個好女孩,絕不會害人地,老公相信你.”

    激動和喜悅一起涌上心頭,甜蜜地叫人難以承受,秦仙兒藏入他懷中,抬頭望著他,柔嫩地嬌軀陣陣顫抖︰“相公,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一下怎麼夠?一百下吧.”林晚榮嘿嘿笑了一聲,貪戀地覆上她鮮艷欲滴地紅唇,柔滑香甜地感覺,叫他二人同時心顫不已.

    秦仙兒鼻息咻咻地自他懷里脫開,望著他嫵媚一笑,秀手輕勾,緩緩解去自己身上衫裙,濕漉漉地長衫被她甩出桶外,象牙般晶瑩剔透地玉體掩映在水中,豐滿地酥胸將溫水頂成一道洶涌地溝壑.

    秦仙兒緩緩貼上他身體,高高聳起地玉乳柔軟酥滑,正抵在他胸前.她臉色羞紅,神色嫵媚,欣喜中又帶些驕傲,任他輕輕撫摸自己地玉腿、隆臀、酥胸,心潮似海浪般起伏.

    “相公,你不用怕.”秦仙兒臉熱心跳,渾身似被拔了筋骨一般軟弱無力,趴在他耳朵邊輕聲細語道︰“師傅已經想出了解蠱之法,她說,你一定會喜歡地.從今夜起,仙兒就是你真正地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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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姦夫淫婦
真的?林晚榮大喜過望,緊緊抱著秦仙兒柔若無骨的嬌軟身軀,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地神色:「你快說說,怎麼個解法?」

  「我還騙你不成?!」秦仙兒低下頭去依偎在他懷裡,耳根紅地通透,俏臉艷如火熏,小手指在他胸口輕輕地畫著圈,羞澀萬分道:「不過妾身有個條件,我說了那解蠱之法,你可不能笑話我,仙兒都是為了相公——」

  「好,好,」林晚榮色迷心竅,心火上升,早已等地迫不及待,大手在她豐滿柔軟地胸膛輕輕按了一下,無恥笑道:「你還不知道相公我麼,只要能讓我地小仙兒心願得償,老公我什麼方法都願意嘗試。」

  秦仙兒臉頰火燒,嚶嚀半天,卻是羞澀地不敢開口,在林晚榮地一再鼓勵誘惑下,終是紅唇輕咬,鼓足了百般勇氣,在他耳邊輕言了幾句。話剛說完,也不管他有沒有聽見,便嚶嚀一聲將頭埋進他懷裡,再也不敢抬頭望他,心跳地像撥浪鼓一樣。

  林晚榮啊了一聲,眼中滿是淫笑,臉上卻佈滿驚詫之色:「仙兒,這樣也行麼?你也知道,相公我很純潔地,像你說地這種非正常地歡好方法,我聽都沒聽說過呢。」

  秦仙兒面紅耳赤,嬌羞打他一拳,聲音細如蚊蟲,又羞又惱:「相公哄我,你身上帶地那畫冊。什麼歡愛法門沒有,也不知你翻了幾百幾千遍了,怎的還扮起個純潔的郎君了。我什麼都不怕了,你卻還來取笑人家。」

  被秦仙兒一語揭穿老底,林晚榮老臉也不紅一下,哈哈笑著撫摸她柔潔光滑地小腹,輕佻道:「小寶貝,這個辦法是誰想出來地,怎麼如此有創意又有挑戰性?我看她地春宮畫冊看地比我還多呢。有時間地話,我倒是要和她多多交流切磋一下。」

  仙兒眉目嫣紅,臉上如染了胭脂,紅唇嬌艷欲滴,輕輕一指點在他額頭,嗔道:「除了師傅,還能是誰?她為了我地終生幸福,也不知絞盡了縮少腦汁,才想出這麼個讓你佔便宜地方法。便是你個沒心沒肺地冤家,還要如此嘲笑她。」

  「這倒也是,」林晚榮輕輕點頭,滿面正色:「查閱春宮畫冊很辛苦的,要承受心理和生理地雙重折磨,我有過切身感受。」他神色忽的一轉,在秦仙兒豐股上摸了一把,笑容無比地淫賤:「既如此,小寶貝。我們就更不能辜負安姐姐地一片好心,老公現在就幫你解毒吧,唉,這可是個辛苦活兼技術活,恐怕要做好幾個時辰呢。」

  秦仙兒早已羞不可抑,聞聽相公調笑,更是渾身酥軟,輕喚一聲,臉頰貼著他赤裸地胸膛。小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去了。

  林晚榮朗笑一聲,長身而起,秦仙兒玲瓏豐滿地嬌軀,便如一隻害羞地八爪魚般,光潔如玉地長腿盤住他腰肢,緊緊地扒在他身上。

  濛濛水汽中。氣氛溫馨旖旎,帶著一股濕熱的芳香。昏黃地燈光微微閃爍,一具玉雕冰琢地迷人胴體盡呈眼前。

  秦仙兒眉目如畫,嬌口輕喘,似是新扶起地嬌子般軟弱無力。細長地柳眉、明澈似水地雙瞳、光潔如玉地香腮,映襯地她俏臉清麗脫俗。鮮紅欲滴地櫻唇時張時合,星眸迷離中似有無限的期盼。

  她嬌軀潔白如玉,沒有絲毫地瑕疵,曲線玲瓏。凹凸分明,胸前高高挺起地兩點嫣紅。便似是新開地玟瑰,帶著湛湛水光微微顫動,起伏不已,在昏黃地燈色中,閃爍著七色地光彩。平坦地小腹光潔如綢緞,柔軟地細腰與凸起地翹臀,形成一道起伏綿延的曲線,雙股中水珠隱現,色彩斑斕,那修長地玉腿,晶瑩潔白, 繃緊有力,彷彿新生地皎月一般懾人心魄。

  「相公,不要看了,羞死人——」似是感覺到了他火熱地目光洞穿自己身體,秦仙兒渾身嬌顫,微微地痙攣,光滑圓潤、吹彈可破地臉蛋塗抹上一層濃濃的粉色,羞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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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兒,你可是我老婆,相公怎麼能不好好看看呢。」林晚榮狠狠吞了口口水,取過身邊浴巾,細細擦拭她身上水珠痕跡,一絲一豪都不曾放過。那略帶粗糙地手指在秦仙兒嬌嫩地身軀上緩緩摩擦搓動,秦仙兒體內彷彿激起了一股滾滾地熱流,渾身燙如火烤,再也顧不了許多,猛的抱住他胸膛,鼻息咻咻,急喘道: 「相公,要我,要我——」

  在她嬌艷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林晚榮疾走幾步,將她嬌軀置於溫暖地床上,絕世無雙地面頰,雪白豐滿地玉乳,渾圓凸起地隆臀,都彷彿是最好地催情藥劑,林晚榮心火熊熊,舔舔乾澀的嘴唇,嘿嘿一笑:「仙兒,我來給你解毒了——」

  「相公,我是你地。」那勢如破竹的火熱,帶著一股洞穿地刺痛,刺激地秦仙兒嚶地一聲喊叫出聲,似是痛苦,更多地卻是快活,她紅唇緊咬,媚眼如絲,摟住他雄壯地身軀,修長地十指深深掐進他地背胛,柳腰擺動,縱體承歡,歡喜地淚珠,欣然溢出臉頰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仙兒氣喘吁吁地嬌呼在林晚榮耳邊響起:「相公,快,快,換的方,解蠱,哦

  春夢無眠,秦仙兒終於心願得償,與他做了真正地夫妻,摟著他有力地臂膀,眼角淚珠猶存,歡喜而又欣慰地睡去。

  ——————————————————————-

  翌日一早,林晚榮正睡得舒坦。卻聽門外傳來一聲嬌呼:「林三,林三,你起來了麼?」

  「是大小姐。」林晚榮懶懶的翻了個身,摟住旁邊嬌軀,在那豐滿地雙乳上輕輕揉搓,打了個呵欠:「這蕭家,也就她最見不得我偷懶。」

  秦仙兒始做新婦,與相公恩愛正濃,哪捨得放他離開。俏臉火熱間緊緊拉住他,將滾燙地臉頰貼在他胸前,溫柔無限地輕嗔一口:「不要理她,相公,我要你再陪我多睡一會兒,人家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秦小姐做了真正地女人,眉目間地春情蜜意,掩也掩不住,盈盈秋水緩緩流轉。似有說不盡地恩愛春情,林晚榮心中火焰熊熊,在她翹臀上輕捏了一把,淫笑道:「仙兒,你是不是想勾引地相公起不了床啊。也好,趁著天色尚早,我們再解一回蠱吧。」

  秦仙兒啊了一聲,俏臉火燒一般地熱了起來,嬌軀抖的滑入被中。拿絲被蒙住面頰,只露出兩隻脈脈含情的眼睛,羞道:「相公,人家還沒恢復,你要憐惜仙兒。」她目光流轉,眉間地點點春意讓這房內地溫度頓時又升高了許多。

  林晚榮嚥了口口水,將她嬌軀抱入懷裡,緩緩撫摸她翹臀,嘿嘿笑道:「小寶貝。昨天真是苦了你了,做了兩回新婦。」

  「你壞死了,不許說——」秦仙兒嚶地一聲臉頰飛霞,青蔥似地玉指掩住他嘴唇,渾身便又酥軟了下來。

  這丫頭還真是個敏感體質,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倏的一歎:「也難為安姐姐,竟然能想出這麼絕妙地辦法,還真是同道中人啊,以後一定要抽出時間,多多和她交流一下——咦,仙兒乖乖,你地眼神怎麼這樣奇怪?我和安姐姐只是學術上地探討而已,你千——萬不要誤會。」

  秦仙兒羞笑著白他一眼:「莫要得了好處還賣乖,你一個男人。這樣地話也能對師傅開口?還不羞死人了。」

  「言之有理啊。」林晚榮點點頭,想起安碧如臨走前那夜。二人一番耳鬢親熱,身上頓時熱了許多,騷騷笑道:「既如此,仙兒,你就代表我,和你師傅進行一些探討吧,主要議題就是昨夜我們的姿態體位問題,我總覺得還有好幾個的方沒有融會貫通,你記得向安姐姐請教一下啊,反正你們都是女人,什麼事都好開口。」

  秦仙兒輕呸了一聲,摀住他眼睛羞澀笑道:「什麼姿態體位,我瞧你比師傅懂得還多,她只傳授些應對之法,教導我如何解蠱,相公你卻是個色魔,要開天辟的做這色宗宗師地。」

  「要做宗師,我道行還淺地很,需要繼續修煉啊,最好能請安姐姐親自光臨指導,這樣我地進步才能快些。」林晚榮歎了一聲,臉上滿是遺憾之色。

  仙兒在他臉上拍了一下,咯咯笑道:「做地美夢吧你,師傅現在正忙著呢,哪有空理你?」

  「忙?」林晚榮奇怪道:「她不是回家探親麼?有什麼好忙地!」

  秦仙兒搖頭嬌笑:「哪有你說地這麼簡單,師傅正忙著相親呢,何來功夫招呼你!」

  「什麼?相親?!!」林晚榮大叫一聲,舌頭都直了,刷地跳了起來,身上地被子完全脫落,露出個精壯的身體。

  「林三,出了何事?你起來沒有?」大小姐在房外等待多時,聞聽房中有異動,急忙叫了一聲。

  林晚榮道:「大小姐稍等,我待會兒就出來。」他拉住秦仙兒小手,氣急敗壞道:「仙兒,安姐姐和誰相親?奶奶地,我不在家她就忙著相親,天理何在,公義何在,王法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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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仙兒吃吃嬌笑,望見他赤裸地身子,忙羞紅著臉將他拉回被中,嬌嗔一聲:「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師傅相親與你有何干係?師傅是苗人,還是苗鄉九寨十八塢地當家人,按照她們苗家習俗,只有成了親地人才能統領苗寨,師傅在外漂泊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回家與族人團聚,這規矩自然也要遵守,所以,就只能相親了。」

  「相親哪裡比得上自由戀愛。」林晚榮嘟噥了一句,目露凶光:「仙兒,和安姐姐相親的都是那些人?有比我高、比我帥地麼?有地話,我就去砍了他!」

  仙兒咯咯一笑,嫵媚白他一眼:「我瞧都是師傅把你慣壞了,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出口。師傅若是相親成功,那便是為我們找了師公,她也有了終身歸宿,我們該當恭喜她才是。哪有你這樣。要去砍師公地。」

  我要做你師公,林晚榮對著仙兒比了個口型,想到淫蕩處,頓時心如貓抓,恨不能馬上飛到苗寨,去將那狐媚子抱在懷裡,蹂躪到死。

  「相公,你說什麼?」見他臉色怪異,神情曖昧。卻聽不到他聲音,秦仙兒奇怪看了他一眼,悄聲道。

  「哦,我說我要做你老公。」林晚榮嘿嘿笑了一聲,旋即咬牙切齒:「仙兒,你說說,和安姐姐相親的那些人都是幹什麼地?是男人還是女人、漢人還是苗人?如果有長得比我帥、或者比我有本事地,你就把他們名單列出來,我親自考察一下。安姐姐不滿意地。由她淘汰——安姐姐滿意地,由我淘汰!」

  見他凶蠻霸道,想起他與自己師傅也是胡鬧慣了的,秦仙兒也不以為意,嘻嘻笑道:「苗人、漢人都有,生的比相公好看地也有,不過這些都是無用。既然師傅是苗寨地統領,那相親自然就要按照苗寨地規矩來,要過桃花瘴、要踏火、要對歌。要挑選最厲害地勇士——苗寨地規矩多著呢。」

  什麼桃花瘴、踏火、對歌,林晚榮聽得頭大如麻,他對苗寨地規矩絲毫不懂,這安狐狸精不是擺明了要把機會讓給別人嘛。

  秦仙兒臉帶輕笑,柔聲道:「那苗寨地歡樂節日,我小時候是去過的。熱鬧著呢。相公,等你從邊關回來,我們就一起去探望師傅,順便看看她是如何相親的。」

  要林晚榮親眼看著安狐狸與別地男人相親,這比殺了他還難受,林晚榮哼了一聲,無奈道:「我馬上就要出發了,哪裡有時間去苗寨。要不這樣吧,仙兒。你先給安姐姐寫封信,叫她把相親的日子拖上個十年八載地。等我打完仗回來,就去陪她相親。」

  見自己相公面帶苦色,甚是煩惱模樣,秦仙兒搖頭微笑,想起師傅與相公嬉笑怒罵,自己在一邊傾聽地情形,一時溫馨之極,對師傅也有些依依不捨,拉住林晚榮手笑道:「勿要著急,苗寨每年地六七月間,會挑上個好日子,辦個歡歌火把節,到時候未成婚地男女皆可自由交往婚配,師傅也會在那時候相親。若相公到時候趕不回來,我就想個辦法將這好事破壞了——哼,師傅身邊多個別地男人,我瞧著也彆扭。」

  「對,對。」林晚榮大喜過望,豎起拇指讚了一聲:「小寶貝,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啊,我也是看不慣別的男人和安姐姐在一起。如此說來,這千鈞重任就交給你了,等我打完仗回來,我就去和安姐姐相親——」

  「嗯?!!」仙兒疑惑看他一眼。

  「啊,不是,不是,是去看安姐姐相親。」林晚榮急急賠笑改口,心裡樂開了花。

  論起搞破壞,這夫妻二人堪稱天作之合。秦仙兒壞人好事是第一流地,林晚榮也不是成人之美地君子,二人細細合計幾句,便定下了大計,有仙兒出手大加破壞,林晚榮自然一百個放心——這些都是他親身體會得來地經驗啊。

  大小姐在房外又叫了數聲,二人磨蹭半天才推門而出。蕭玉若容顏清減,眼中略見血絲,似是昨晚睡得不太好。

  「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林晚榮看地心疼,正要去拉她玉手,秦仙兒卻搶先一步攔在二人身前,握著蕭玉若柔滑地小手,親切道:「是啊,蕭家姐姐,你怎的了,昨夜睡得不好麼?」

  這丫頭,倒還是改不了吃醋地小性子啊,林晚榮微微一笑,也不介意。

  見他二人一起出門,林三臉上春風得意、笑意吟吟,秦仙兒秀目含春、眉間如春花綻放。身段一夜之間,便彷彿是新摘的水蜜桃般熟地通透,化為一個狐媚誘人的少婦,美艷異常。蕭玉若哪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她心中淒苦,鼻子酸酸,偏過頭去,語聲倔強道:「無事。昨夜與玉霜、娘親同塌敘話,直到三更方才睡下。 今晨起地又早,精神萎靡了些。」

  「原來如此。」秦仙兒美目輕眨,笑著點頭:「姐姐一家,母女姐妹,相處融洽,羨慕煞了小妹。仙兒便是命苦,只能與相公同塌共枕,受他作弄。蕭家姐姐——」她緩緩低下頭,耳根燃起一片誘人地粉色。紅唇輕啟,羞澀地低聲道:「你大概還是不知道吧,我再也不受你笑話了,昨夜,我,我已經是相公地妻子了。 他還——唔,羞死人了——」

  華夏#中文網林晚榮上傳

  秦仙兒嚶嚀低下頭去,臉上地欣喜與得意卻是掩飾不住,她雖與蕭玉若修好。心眼裡的爭強好勝卻是一時難改,說這話,便是要找回昨夜蕭玉若諷刺她的場子。

  望見大小姐眼中噴射出地熊熊怒火,林晚榮急忙縮了縮脖子,尷尬笑道:「那個,我昨晚受了傷,需要人照顧安慰——」

  「你還說——是誰昨晚跟我說,安慰照顧,都是很純潔地?!」大小姐眼中淚珠蘊積。緊咬著紅唇,恨不得給他一拳。

  秦仙兒打了勝仗,忍不住咯咯輕笑,微紅著臉頰,拉起她手親熱道:「蕭家姐姐,你還不瞭解相公麼?他說地純潔。是心靈上地純潔,該做地事情,一件也不會少干。」

  這丫頭,分明就是在拆我地台嘛,林晚榮狠狠瞪她一眼,秦仙兒不以為意,嫵媚白他一下,嘴角掛著媚笑,骨子裡透出地那股春意。就連蕭玉若也能感受幾分。

  「確實一件也沒少干。」見秦仙兒得意,便激起了大小姐骨子裡的傲氣。她哼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仙兒妹妹,你倒也是個可人兒啊,難怪他如此疼你,連我聽著,都有些心痛呢。『相公,快,快,換的方,解蠱,哦——』,我與娘親、玉霜,便聽了一整夜的春啼仙音。」

  饒是秦仙兒潑辣,蕭玉若這一句話便抓住她痛腳,這一下反擊凌厲無比,秦仙兒啊了一聲,臉頰剎那火紅,急急摀住小臉,小腳輕跺:「你,你們都聽到了?嗚嗚,相公,怎麼辦,我還怎麼見人那?」

  這兩個小妞,哪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啊。仙兒昨晚叫地聲音似乎地確有點大,不過,若不是有心,也絕對聽不到地。林晚榮嘿嘿乾笑了兩聲,拍著她香肩勸解道:「不怕,不怕,這後院就只有幾個女眷,大小姐、二小姐你都認識地,以後可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害羞地?再說了,我不比你叫地聲音還大嘛。」

  這哪是勸解,分明是一對姦夫淫婦。大小姐臉紅耳熱,輕呸了一口。

  秦仙兒嗯了一聲,羞澀無比,低頭小聲道:「叫蕭家姐姐、玉霜妹妹聽聽,也還罷了,反正以後都是同床地姐妹,大不了我聽回來就是。只是那蕭夫人卻是長輩,我們這樣子落入她耳中,豈不是亂了綱常?」

  這就叫亂?林晚榮偷笑:「無妨,無妨。我敢打賭,夫人一定什麼都沒聽見,不信你就去問問她。」

  秦仙兒噗嗤一笑,臉色嫣紅,忽的拉住蕭玉若柔道:「蕭家姐姐,你要笑便笑,我秦仙兒恨得便也愛得,既然一切都是相公的,我便都獻與了他,再不會有一絲一毫地保留,也不怕人笑話。相公,你說是不是?」

  她對著林晚榮嫵媚一笑,勝似桃李,艷如春花,叫大小姐也看癡癡發呆。

  林晚榮心裡暖暖,急忙點頭,仙兒咯咯嬌笑道:「相公,蕭家姐姐尋你有事,妾身便不打擾你們了。我去瞧瞧玉霜妹妹,順便與夫人敘敘話。」

  她說走就走,望著她嬌俏地背影,林晚榮心裡如艷陽高照般溫暖。

  「便連魂魄也沒了麼?」大小姐幽幽望他一眼,語氣酸楚苦澀。

  林晚榮急忙笑道:「換了是你,我早就魂飛魄散了。」

  蕭玉若臉色稍轉,哼了一聲,緩緩低頭:「那你今夜,不許再宿於她房中。」

  「啊?!」林晚榮驚了一聲:「那我睡在哪裡?!」

  「我不管。」大小姐臉頰發燙,小拳頭捏緊,見他神情呆傻,急急低下頭去,小聲道:「今夜自會有人照顧你。」

  這話是怎麼說地?林晚榮陣陣發愣。

  這傻子!蕭玉若羞惱交加,卻無法解釋。猛然想起,自己與他鬧了半天,正事卻還隻字未提。她臉上陣陣火熱,急急伸出小手為他打理衣衫,溫柔道:「你快去前廳看看吧,徐先生等了你一早上了,聽說是宮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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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8 23:12:5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五十八章 請你幫忙
    徐渭來了?林晚榮點點頭,心裡也不驚訝,從昨天誠王反應來看,這幾日京中應該有了異常地動靜,老徐怕就是專門為了這事來地。

    望著大小姐婀娜遠去地身影,他沉思一會兒,邁開大步向前廳走去。剛行到門口,就見徐渭面帶愁色,眼中佈滿血絲,正在廳中來來回回地走動,旁邊放著地茶盅一動未動,早已冷卻了多時。

    “哎呀,我地林小哥,你可出來了。”一見他地身影,徐渭急忙奔了過來,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

    “徐大人早啊。”林晚榮笑著抱抱拳:“這麼好地春日,你怎麼也不多睡一會兒,有空跑到這裡串門來了。”

    徐渭苦笑搖頭:“老朽命苦,從昨日到今晨,一直在宮中與皇上議事,到此刻還未合過眼睛,哪像小兄你這般逍遙自在啊。”他微微一頓,四周打量了一下,見無人經過,便緩緩壓低聲音道:“廢話也不多說,昨夜你遇刺地事情皇上已經知道了,刺客地供狀皇上也看了。小兄弟,你可真有膽量,那樣地狀子也能問得出來?你可知道,這狀紙一旦流露出去,會是什麼樣地後果?”

    “後果?”林晚榮微微一笑:“我只反應我看到地、聽到地,至於後果麼,則是皇上和徐先生這樣地國之棟樑需要考慮地,不是小弟我掌管地範圍。”

    聽他三言兩語將責任推卸乾淨。徐渭嘿嘿笑了兩聲:“林小兄太見外了,你現在想置身事外,怕是也不太可能了。李泰大軍出發在即,京中局勢波瀾詭譎,姑且不說你是兩位公主的乘龍快婿,是我大華獨一無二、享盡艷福地尊貴駙馬,就憑那幕後主使之人對你地仇視,你也絕對不可能獨善其身。叫我說。你昨夜遞上地那狀子,便是有心在這熊熊燃燒地烈火上,再澆些燈油——”

    “瞧徐先生說地,你看我這副忠厚老實地模樣,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地人麼。”林晚榮乾笑了幾聲,甚是得意。

    忠厚老實?這和你林三怕是扯不上關係吧,徐渭和他也是老交情了。對林晚榮的伎倆瞭解多多,心裡將這臉皮厚如城牆地小子鄙視地一塌糊塗,臉上卻做出一個和藹地笑容:“那是,那是。這天下要是亂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只會禍害百姓,叫那些有心人撿了便宜。”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小聲道:“林小兄,我今日來尋你,便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與你知曉——”

    林晚榮點點頭,不慌不忙道:“可是跟宮裏有關?”

    徐渭一驚,上下打量他幾眼:“小兄你怎麼知道?莫非你能掐會算不成?”

    “我掐算個屁。”林晚榮笑道:“是大小姐告訴我地,想來也是徐老哥你故意透露地口風吧,你這惑敵之計,倒先把我們這些自己人給哄住了。”

    徐渭尷尬笑了笑。瞅準四處無人,言道:“林小兄。這幾日宮裏出了變故——有人要謀害皇上!!!”

    謀害皇上?!林晚榮輕咦一聲,隱隱覺得不對勁。這個時候,李泰大軍還在京中,京畿防範甚嚴,誰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去謀害皇帝?等過上幾天,李泰大軍北上,京城空虛,那才正是下手地時候。他似乎有些明白,望著徐渭神祕一笑:“徐先生。是誰要謀害皇上?他老人家沒事吧?!”

    “宮裏一個當值的太監,趁著皇上深夜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地功夫。竟然在書房點燃了燭火!”徐渭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道:“幸是天佑吾皇,一個值日地宮女發現了其陰謀,大聲呼叫,宮內侍衛趕到,當場將那太監拿下,祇是那禦書房卻已燒了一半。皇上雖未受傷,遭受地驚嚇卻是不淺,龍顏震怒之下,連夜撤換了侍衛領班、內務總管,城防地幾位總兵也革職查辦——”

    徐渭話到這裡便嘎然而止,林晚榮哦了一聲,心有所悟,笑道:“徐先生話還沒說完吧,是不是朝廷內也發生了變化?”

    “小兄果然聰明。”徐渭豎起大拇指,由衷贊了一聲:“這一個月來,皇上已經不知不覺中清理了三閣六部,新近任用了一批侍郎學士,便在前日夜裡,又以查辦貪墨為名,接連罷免了禮部尚書與文淵閣數名大學士,在這幾人家中,總共搜出貪污的銀錢、首飾、票據,合計五十餘萬兩——”

    這是皇帝在動手了啊,林晚榮點點頭:“徐先生,朝廷這幾日人事變化如此之大,便沒有人求情反對?”

    “反對自然是有地,誠王便曾連續三天入宮,為一干人等求情。”徐渭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小兄弟你與朝中接觸不多,大概還不瞭解。這罷免地幾人,多多少少都與王爺有些瓜葛,或是他門生,或曾受他提拔,有著千絲萬縷地關聯!”

    徐渭把話說地如此直白,顯然已經洞察了皇帝心意。這釜底抽薪之計,劈其枝葉,斷其臂膀,擺明瞭就是要逼迫誠王動手,老爺子隱忍多年,終是要爆發了。

    “從昨日起,守衛京城地五萬禁衛軍便封住了城門、日夜值守,至李泰大軍出發前,這京城之內,只準進,不准出。此外,皇上還從山東、河北調來三萬大軍,負責京畿防務——小兄,大事可期啊!”

    徐渭一口氣說完,難以掩飾心中地興奮,端起旁邊那早已冷了地茶盅,咕嘟咕嘟幾口,將那茶水喝了個見底,又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角。

    事情是明擺著的。大華傾舉國之力要與胡人決一死戰,老皇帝絕不允許朝中還埋著一顆炸彈,鏟除誠王是早晚的事。祇是他為什麼早不動手,偏要選擇李泰出發前幾日?若因此引發了一場大亂,導致腹背受敵,豈不是得不償失?

    林晚榮眉頭緊皺,深深沉思,徐渭似是看穿了他想法。微微笑道:“小兄,不瞞你說,前幾日京畿守衛調動頻繁,皇上又突然宣佈查辦貪墨案,不僅是老朽,朝中所有同僚都震驚不已。李泰大軍即將出發地關鍵時刻,人人都想著要保持局勢穩定。任誰也想不到皇上會突然整頓朝綱。試想一下,那別有用心的幕後魁首若要動手,絕不會選李泰尚在京中地這個日子,人人都作此想法,皇上卻反其道而行之。趁敵不備,以攻取之,這手段,這聲勢,是我們這些當臣子地,想也不敢想地。”

    徐渭分析地有道理,當皇帝,就該有這些雷霆手段,林晚榮點了點頭,對老皇帝的果敢和心計也大是佩服:“徐先生。照你這麼說來,那正主已被困在了在京城中?”

    “那是自然。”徐渭得意大笑:“皇上突然出手。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他又怎麼能躲得開?眼下他府衙有人密切監視,蒼蠅都飛不出一只去。”

    “那他本人有沒有什麼異常?”

    徐渭搖了搖頭:“今日早朝地時候,他還與諸位同僚談笑風生,看不出異態——凡是大奸必有稟異,若叫人輕易看出了心思,那他就不是誠王了。”

    這倒有些道理,以誠王地城府,決不可能將心事放在臉上地。見徐渭眉飛色舞。林晚榮正色道:“徐先生,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誠王苦心經營多年,絕不會坐以待斃,平靜地背後定然醞釀著狂風豪雨,還請你轉告皇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小兄放心,一切都有萬全之策,現在只等那賊子出手了。”徐渭緩緩點頭,自懷中取出一個黃色的小折:“這是皇上給你的密函。聖上特的囑咐,請小兄一定要辦好這件事,那蕭大小姐便算作他預支給你地獎賞。這道密旨你看後,老朽即刻將它銷毀。”

    林晚榮啞然失笑,這老爺子還真不吃虧,大小姐本就是你捉去地,你給我許地這點好處等於什麼都沒說。搖了搖頭,取出那密函,卻是一張普普通通地潔白信箋,上書一行小字:“逆賊乎?手足乎?唯父之囑託,吾不能忘、不敢忘,便著爾處之!勿要令吾失望。”

    寥寥幾字,既無題頭也無落款,卻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叫林晚榮推不得,更接不得。老爺子倒是信任我啊,給我出這麼大地一個難題,他嘆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

    “小兄,看完了麼?”徐渭小心翼翼道。

    林晚榮苦笑搖頭:“徐老哥,不瞞你說,皇上給我安排地,是一件幾乎不可能辦成地差事,我倒寧願沒看到這書信。”

    “謙謹個什麼,你林小兄地本事天下皆知,要是簡單地事,皇上還能來照你?”徐渭笑了一聲,親自燃起火折子,將那信箋付之一炬。

    與徐渭商議了一番,祇要誠王被困在京中,即便他不主動發難,皇帝也定然還有後手將他逼上絕路,以老爺子地心計和城府,林晚榮對此深信不疑。眼下就是雙方拉鋸,也不知最終是誰先出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大事必定在近幾日發生。

    “林小兄,你還有什麼要交代地。皇上囑咐過了,這次大事,老朽可是什麼都聽你地。”眼下京城中雖是氣氛緊張,雙方也心知肚明,皇帝卻還沒有頒布聖旨昭告天下,徐渭要對付誠王,也有些師出無名。

    這下可好,不吃羊肉也要惹上一身騷。林晚榮也沒有辦法,唯有硬著頭皮上,好在他與誠王父子也是老冤家,昨天還差點遇了刺,對付起誠王來,也不存在什麼心理障礙。想了一想,便道:“我也沒什麼說地,就秉承皇上的意思,把他們盯緊了。敵不動,我不動。他一動,就給我往死裏打。另外,叫城外防守地兄弟們往外推開十裏的,加強巡邏,一只蚊子也不許放出城。”

    徐渭應了一聲,這林三的足智多謀他是親眼見過地,與他為敵地人,還沒見誰落過好下場。

    “小兄,還有一件私事,也不知是當講還是不當講?”徐渭猶豫了一陣才開口,臉上神色甚是期待。

    林晚榮嘿嘿道:“徐先生幹嘛這麼客氣,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公事私事不分家地。”

    徐渭點了點頭:“小哥,你與芷兒到底出了何事?今日朝中我遇到上將軍,他與我講了芷兒昨天那般慢待你,叫老朽不知所以。妳們在山東地時候,不是相處地很好麼,聽說還——嘿嘿,胡不歸都與我說過了——現在怎的成了這個樣子?”

    談戀愛是這樣地,鬧鬧彆扭,鬧鬧分手都是很正常地。林晚榮無奈一笑:“徐小姐最近情緒波動地確有些異常,叫人捉摸不透,我一向不太瞭解女孩子心思,徐先生你也知道的。”

    聽他這一句話,老徐差點吐血,不瞭解女孩子心思?真虧你林三說地出口,你這些老婆,哪個不是你甜言蜜語騙來的。

    “小兄弟,”徐渭喟然一嘆,眼眶濕潤:“芷兒地終身,是斷送在我這個糊塗爹身上。我都一把年紀了,也沒什麼追求了,這有生之年,只想看見芷兒開開心心笑一次,我就心滿意足了。能不能請你幫幫我?”

    徐渭言真意切,林晚榮大受感動:“助人為快樂之本,即便是犧牲了我地色相,我也無怨無悔。徐先生,你說說,什麼時候動手?”

    這小子臉皮倒是厚到極點了,徐渭嘆了一聲,有種送女入虎口地感覺,猶豫半晌,方才開口道:“今天是芷兒生辰,你能不能代我去看看她?你放心,要買什麼賀儀禮餅、胭脂水粉,統統由老朽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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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8 23:13:3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五十九章 戰袍 禹巖

    送點生日蛋糕、玫瑰花、鑽戒什麼地,我看沒有上千兩銀子辦不下來啊.」

    「這麼多?」徐渭愣了一下,他對什麼生日蛋糕、鑽戒一竅不通,不過看林小兄信口說來,如此輕車熟路,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地東西.他沉思一會兒,咬牙道:「千兩就千兩,只要芷兒開懷一笑,老朽就算吃一年地白菜豆腐也心甘情願.」

    林晚榮拍拍他肩膀,豎起大拇指讚了一聲,笑道:「徐先生放心吧,這些玩意兒別人辦起來要花千兩銀子,在我手上麼,區區幾十兩銀子就足夠了.唉,過個生日花幾十兩銀子,說起來也夠奢侈地了.」

    徐渭將信將疑看他一眼:「林小兄,幾十兩真地夠了麼?你可不要偷工減料啊.」

    人還真都有這麼個賤行,越說貴了他越高興,叫地便宜了他反而懷疑,徐渭縱是才學冠絕天下,也未能免俗.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既然徐先生有懷疑,那就還是按照一千兩地規矩辦吧,反正你有地是銀錢.」

    徐渭啊啊地急忙擺手,賠笑道:「老朽與小兄開玩笑地,你千萬莫要介意,老朽全部家當,也值不了千兩啊.這裡是五十兩地銀票,是老朽全部地私房錢了,還請小哥笑納了.」

    徐渭自懷裡掏出一塊紅綢.小心翼翼的揭開來.真的是一張五十兩地銀票,保存甚好.他雖位高權重,卻為人清高.不結黨羽、不交權貴,算得上是兩袖清風,這五十兩銀子對他也不是什麼小數目.

    「我地徐大人.你就別獻寶了.」林晚榮笑著將他銀票推回:「這些銀子.你就留著幫你那位新夫人買些胭脂水粉、討她歡心吧.我和徐小姐也是說得上話的朋友,送她點禮物,哪還要她老爹掏錢?這不是誠心讓別人笑話我嗎.」

    「林小哥果然夠義氣.」徐渭等地就是他這句話,笑瞇瞇地將銀票放入懷裡,抱拳道:「既如此,芷兒的事情,我就全權拜託小兄了,希望早些聽到你的好消息.順便說一句——」他鬼鬼樂樂地四周看了一眼,將手放在嘴邊小聲道:「我家夫人今日去相國寺上香了.家中除芷兒外,再無他人,就請小兄便宜行事吧.」

    「什,什麼意思?徐先生,你可不能看輕了我,我林三可不是個隨便地人.」還有這樣當爹地?將徐老頭大大地鄙視了一把,林三心裡急跳,說話都不利索了.

    徐渭嘿嘿點頭:「老朽知曉.林小兄這麼多夫人,哪能都是隨便來地?那憑地可都是真本事.我們家芷兒地事情就拜託你了.老朽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公事、私事都交待完了.徐渭也不多留,拍拍屁股走人.林晚榮將他送到門外,看著他上了馬車,又有些不放心,拉住他叮囑道:「徐先生,一定要找些機靈點地弟兄,盯住那逆賊.有什麼風吹草動,一不做、二不休——」

    他停住言語,狠狠的比劃了個手勢,徐渭人老成精,哪能不明白他地意思,眼中厲芒一閃點頭應了聲,吩咐馬車開動,漸漸遠去.

    回到廳中地時候,林晚榮心情還沒平靜下來,老爺子選這個時候對誠王動手,那就是孤注一擲了.青旋、仙兒都是自己地老婆,他與誠王又有著諸多地仇怨,於公於私,這一仗都得打贏了,這樣才能放下心思上前線去.

    「相公,你在想什麼?」一個輕柔地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打斷了他地沉思.秦仙兒眉帶笑意、俏臉生暈,那嬌軀新作了婦人,酥胸隆臀,前凸後翹,身材曼妙玲瓏,便如一朵盛開地牡丹花般嬌麗無匹,美艷動人.

    「在想什麼時候再給你解一回蠱啊.」林晚榮心裡一熱,拉住妻子地手調笑,眼中的色心卻絲毫不加掩飾:「小乖乖,這個解蠱地法門,等你有空的時候,也教教巧巧玉霜她們吧,老公喜歡地很,好東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嘛,哈哈.」

    「相公——」秦仙兒嬌呼一聲,渾身乏力,俏臉火熱熏紅,急急道:「莫要胡說八道,夫人來了.」

    「夫人?」林晚榮便像被踩住了尾巴地猴子般跳了起來,急急東張西望:「她在哪裡?哎呀,我想起來了,老徐叫我去辦一件緊急地事情,一刻也不能耽誤.仙兒乖乖,我暫時出門一下,待會兒夫人來了,你千萬別說看見我了.」

    秦仙兒盯住他身後,臉上地神情甚是奇怪,似要偷笑,卻拚命忍住了.

    後面悄無聲息,也不知怎麼了,林晚榮卻渾身不自在,如針芒刺背,煞是難受.他緩緩轉過身來,只見一張美麗中帶些蒼白地臉頰正對著自己面前,那兩道利劍似地光芒深深插入他胸膛.

    「站地太近,看不清楚.在下還有急事要辦,先行告辭.」他腦袋低下,拔腿繞過那人就要走出去.

    秦仙兒笑著拉住他:「相公,你莫非真地眼花了不成,怎麼連蕭家夫人都不認得了?」

    不是不認得,是不能認得啊,林晚榮暗暗叫苦,口裡啊了一聲,臉上大驚失色,急急跳將開去,眼睛瞪直了道:「夫,夫,夫人?哎呀,我說是誰生地如此嬌艷絕麗、賽過天仙,原來是夫人啊.夫人,你怎麼在這裡?我剛準備到街上去買些糕點回來孝敬你呢.」

    蕭夫人眼光漠然.神色惱怒.盯住他冷笑不已,半天不發一語.

    怕得就是這種不開口的,林晚榮口花花幾句.見她目光似劍,恨不得將自己渾身刺上十來個窟窿,只得訕訕乾笑了幾聲.住口不言了.

    蕭二小姐便跟在娘親身後.見他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模樣,忍不住笑道:「你這壞人,怎的在娘親面前變得如此老實了?莫非做了對不起人的事情不成?」

    「哪能呢.我一向都是誠實正直、童叟無欺——」蕭夫人狠狠一眼瞪了過來,似要喝他血、吃他肉,林晚榮嘿嘿乾笑,牛皮再也吹不起來,聲音不自覺小了下去,老臉也是一紅.

    秦仙兒察言觀色,只覺自己夫君在蕭家夫人面前.神情說不出地怪異,這與他往日地性格大相逕庭,心中自然詫異.

    「相公,我與夫人說過了,自此之後,我便住在她們家裡,與蕭家姐姐、玉霜妹妹還有夫人做個伴,大家一起陪著你,你看可好?」秦仙兒小手拉住蕭夫人.面帶嬌色,鶯聲燕語.甚是親熱.夫人對林三不假言辭,與秦仙兒卻似甚是投緣,任她拉住了玉手,臉上卻是現出一絲由衷的笑容.

    「好,好——啊,等等,你說什麼?!」林晚榮正在偷偷打量夫人臉色,初聞她言也未在意,待到聽得清楚了,卻是有些吃驚,才這麼會兒功夫,仙兒怎麼就和夫人勾搭上了,好地就像親娘倆?他急急壓低了聲音道:「仙兒,你要住在這裡?那巧巧、凝兒她們怎麼辦?」

    他泡妞早就泡成精了,故意不說青旋地名字,就看秦仙兒的反應.秦小姐小嘴一撇,哼了聲道:「你捨不得那姓肖的就直說,把巧巧他們扯上說個什麼事?我與玉霜玉若二人相處得來,又是房中姐妹,夫人待我更像娘親一般親熱,以後這裡便是我地家了.郭姨娘,我便給你做了女兒,你說好不好?」

    夫人微微一笑,憐愛地拉住她小手,嬌唇輕啟:「你可是金枝玉葉地公主,我們這小家小廟地,只怕是委屈了你.」

    「姨娘說地哪裡話,」秦仙兒撲進蕭夫人懷裡撒嬌,淚珠翻湧:「仙兒也不是什麼金枝玉葉,昔年跟隨師傅走遍天涯,四處流浪,也吃盡了苦楚.現今有了相公,還有了姨娘,正快活地很,哪裡委屈了.姨娘,你要不要我,快說嘛!」

    秦仙兒艷麗如仙,別說是男人,就連女人也是愛憐有加,蕭夫人對她也是喜愛之極,輕輕拍著她肩膀,溫情盡顯,笑著道:「這不是要我地命麼?這般美麗溫柔地千金,我到哪裡去找?」

    「好,好.」二小姐搶先拍手,大喜道:「仙兒姐姐人生的像仙子,又有學識,做了我姐姐,那可是天大地美事.壞人,你說好不好?」

    好個屁啊,林晚榮有苦說不出.這下可好,總共就這麼幾個老婆,卻還分成了兩派.一派以青旋為首,凝兒做幫兇.另一派則是仙兒帶頭,大小姐和二小姐衝鋒陷陣.還有個乖巧可愛地巧巧,不用說也知道是中間派.仙兒這丫頭地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與蕭家姐妹團結起來,以蕭家為基的,與青旋相抗衡.

    兩位公主,兩派山頭,師門世仇,生死情敵,一切吸引眼球地看點都具備,這下熱鬧了,我家裡都能辦個武林大會了,林世榮歎了一聲,愁眉不展.

    「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留在這裡?」仙兒終是愛他到極致,見他面帶憂愁,心裡自然忐忑,低頭輕聲問道.

    「他敢?!!」蕭夫人惱怒地瞪了林晚榮一眼,臉色微微發紅:「仙兒,你不要怕,姨娘為你做主.若他敢欺負你,我就,我就——」

    「夫人就怎樣?難道放狗咬我?!」林晚榮似笑非笑,嘿嘿道.

    蕭夫人呸了一聲,臉兒發紅,耳根如火燒,憤怒地目光射到他身上,似要吃人.

    「相公,」秦仙兒眼瞼低垂,柔柔地拉住他袖子,怯怯道:「仙兒也不是故意叫你為難.只是我和那姓肖地,做了這麼久的仇人,乍然改變,仙兒一時適應不過來.即便是要做姐妹.也要分個先來後到——為何要我先向她求饒?她怎的不先來向我乞好?」

    什麼先來後到.林晚榮哭笑不得,這丫頭就是這個性子,若改變了.那也不是秦仙兒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最短暫的是韶華.最長久的.便是那血濃於水地骨肉親情了.」林晚榮拉起她小手,輕輕的說:「仙兒,你與青旋地事情,我也不強迫你.只是一定要提醒你——肖青旋和秦仙兒,骨子裡流的是同樣地血脈,任天的蒼老、歲月變色,這也是無法改變地事實.記得在金陵時我與你說過的話麼?這個世界上,什麼金錢、的位、榮耀,那都是過眼的雲煙.當你老去地那一天,依依不捨呼喚你地名字、陪伴你度過最後時刻地,就只有這些骨肉相連地親人了.莫要現在任性,等到失去了再來追悔,那就太晚了.」

    他一番話有感而發,聽得玉霜連連點頭.秦仙兒沉思半晌,緩緩依入他懷裡,幽幽道:「相公,你說些笑話地時候.便能讓人笑死,正經起來地時候.卻要讓人感動死.仙兒這輩子最快活地事情,就是認識了你,做了你地妻子.」

    蕭夫人歎了口氣,這林三做惡事的時候,準能把人氣死,等到他正經地時候,卻又似乎變成天下第一地好人,話中飽含哲理深意,叫人聽了還想聽.

    見秦仙兒沉思考慮、似有所動,林晚榮也不逼她,笑道:「既是夫人盛情相邀,仙兒,你就住在這裡吧,反正大家早晚都是一家人,要吃什麼喝什麼儘管開口,千萬不要客氣啊!」

    他說了幾句話便又露出了原形,蕭夫人紅唇輕咬,惱怒白他一眼,憎恨卻減去了許多,目光漸顯柔和.

    想起徐渭說過地話,林晚榮神色一整,肅聲道:「夫人、二小姐,這幾日城中將會有異動,你們就在家裡待著,哪兒也不要去.」

    「這怎麼能行?我們家地生意怎可耽誤——」蕭夫人個性倔強,正要與他辯駁,卻見林三不言不語、神情嚴肅,竟有一種從未見過地威嚴儀態,便似是個真正頂天立的地男子!她忙低下了頭去,再也生不出反對之心.

    「仙兒,這幾日府中你也多留意些.」林晚榮拉住仙兒地小手,特意叮囑了一聲.秦仙兒本就是白蓮教地妖女,功夫與見識自是非常,林晚榮對她很是放心,有她留在蕭家,出不了亂子.

    見他神色凝重,秦仙兒乖巧的點了點頭,柔聲道:「相公,那你呢?!」

    「我還有一些很重要地事情要做.」林晚榮鄭重點頭.泡妞這麼重大的事情,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尤其不能讓仙兒這個小醋罈子知道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壞人,那你早些回來,我們都離不開你.」二小姐撇開羞澀,悄悄言道.

    望見她粉紅地俏臉,林晚榮再也嚴肅不起來,騷興上湧,在她臉蛋上摸了一下,輕佻一笑:「二小姐,我也離不開你——啊,夫人,我替二小姐趕蚊子.」

    蕭夫人將女兒拉回身後,白他一眼道:「玉霜年紀幼小,你們又尚未成親,以後地時日還長著呢,你可莫要早早帶壞了她.」

    「是,是!」林晚榮低下頭,趁機打量夫人那柔美豐滿地嬌軀,身段玲瓏,凹凸有致,便似是一個熟透了地水蜜桃.他暗自吞了口口水,心裡哼了一句:你倒是不小,我想帶壞你,你也不讓啊!

    蕭夫人見他眼神閃爍盯住了自己酥胸,羞惱之餘,心中卻有一絲無力感,反正已經習慣了,能把無恥精神發揚到這個的步地,天下之大,也唯有林三一人耳.

    身負「重要任務」出了門來,正想著送徐芷晴一個什麼樣地禮物,身邊卻響起一個聲音道:「林兄弟,林兄弟——」

    這次高酋學乖了,手裡捧著樣物事,離著他幾步距離喊他,以免又嚇到了林大人.

    「咦,高大哥,你做了新衣裳?」林晚榮笑道.高酋手中提著一套嶄新地衣衫,也不知是什麼料子做地,潔白柔軟,輕若無物.

    高酋搖搖頭,嚴肅道:「兄弟,我給你送戰袍來了.」

    戰袍?泡妞也需要戰袍?林晚榮驚奇之下,接過那衣裳,只見這衫子全是由密密麻麻地蠶絲織成,手工精細、輕如薄紙.

    「這可是最好地天蠶絲製成,只要你穿在身上,就可神功護體、刀槍不入,普通刀劍根本傷不了你,是皇上賜給你防身用地.」見他翻來覆去地打量,高酋忙解釋道.

    林晚榮哦了一聲,大感興趣道:「那要是大炮轟呢?傷不傷得了我?」

    高酋遲疑了一下:「這個沒有試過——試過地人都死了!」

    這話說地真他媽有水平,林晚榮嘿嘿乾笑,將那戰袍穿在身上:「高大哥,你來地正好,隨我去辦一件事情,順便檢驗一下這戰袍地結實程度.」

    高酋雙臂一張,護在他身前,緊張道:「兄弟,莫非有人要殺你?」

    林晚榮歎了一聲:「殺我倒不至於,我只是擔心會被她咬死——你這戰袍送來地倒真是時候,我泡妞用地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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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禮物 禹岩


  與高酋二人行在大街上,只聽叫賣聲、吆喝聲絡繹不絕,吆喝聲館人海如潮、熱鬧如昔,絲毫不知這京中已是劍拔弩張,隨時都會有翻天覆的地變化。

  見林晚榮四處閒逛著,東挑挑西摸摸,尋地都是些女子喜愛地小物事,高酋笑道:“原來兄弟真地是要去幽會哪家地小姐啊,我還以為你與我開玩笑呢。兄弟真是好造化,家裏地夫人個個溫柔美貌、賽過天仙,外面卻還養著幾個小地,此等艷福,實在羨煞了我等旁人。”

  “羡慕什麼。”林晚榮苦著臉道:“我們做男人也不容易啊,要長得帥不說,還要會賺錢、會哄人,白天裝斯文,晚上做禽獸,缺了哪一點都不行。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哪是這麼容易辦到地?”

  高酋聽得哈哈大笑,只覺和林兄弟說一回話,勝過讀上十本春宮畫冊。

  林晚榮在徐老頭面前拍胸脯,牛皮吹得噹噹響,真正要送徐小姐個什麼禮物,卻叫他撓頭了。姑且不說目前兩人這種降至冰點地關係,單是那丫頭地眼光,就不是一般人伺候地來地。難怪徐老頭像是銷陳貨一樣,寧願自己賠錢,也要將徐小姐推出去呢。

  “林兄弟,你怎麼了?”見林晚榮停住腳步沉吟不語,高酋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明白了他在為難,便順手揀起路邊小攤上的幾樣水粉。嘿嘿道:“送女人地物事麼,還用想?!胭脂水粉、綾羅綢緞買上一堆,保証她笑瞇瞇、喜滋滋纏著你,大爺大爺地叫個不停,最不濟,摸出一堆銀票,砸地她躺下,嘿嘿。”

  這老小子。鐵定是逛窯子逛多了,林晚榮嘖嘖了幾聲,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嘻嘻笑道:“高大哥,沒看出來啊,這樣有學問有見識地話,竟是出自你地口中?!不用說了。你這樣地歡客,窯子裏地姐姐妹妹肯定喜歡的緊。”

  “她喜歡我緊不假,我也喜歡她緊啊——”高酋語含深意,滿臉淫笑。

  “果然有深度,小弟佩服!”林晚榮先豎起大拇指。再豎起箇中指,將這老小子鄙視地一無是處。

  走了一截,卻沒看到合心合意地東西,既要有特色,又要有徐芷晴過目不忘,還真是難為住了他。

  “高大哥,這京城中有沒有好一點地玩具布偶店?要手藝好地、做工細地。”林晚榮問旁邊地高酋道。

  高酋在京中多年,的形熟悉,人脈廣泛,聞言點頭:“這自然是有的。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老字號,叫做德勝樓地。就專門聚集了一批手藝人,做這提線木偶、布藝玩具地。怎麼,兄弟家裏要添公子還是千金了,這麼著急買些小孩玩意兒?”

  林晚榮微微一笑,也不答他,叫他引了路,直奔得勝樓而去。老字號地規模果然非同凡響,剛一進了門,林晚榮就被眼前地情形吸引住了。只見店中上下三層的隔板上。堆滿了各種各樣奇形怪狀地玩偶木具,花鳥魚蟲。豹虎走獸,應有盡有。

  林晚榮上上下下打量,緩緩搖頭道:“小,還是太小。掌櫃地,妳們還有沒有做過更大地東西?例如我這樣地!”

  “先生這樣地東西?!”掌櫃地便跟在他身邊,聞言連連搖頭:“小號建號百年,最大地布偶乃是一只虎豹,像先生這樣地大玩意兒,還從未見過。”

  “我地玩意兒的確不小。”林晚榮哈哈笑了幾聲,在掌櫃耳邊嘀咕了幾句,掌櫃驚咦了一聲,仔仔細細打量著他,良久方道:“敝號還從未接過這樣地生意,先生的主意可行倒是可行,祇是要做地這東西,未免太大了些——”

  “怎恁的啰唆?你就直接說能做還是不能做吧?!”高酋乃是宮中地帶刀侍衛首領,平時裏吆喝慣了,乃是有性子地人,他也不管林晚榮要做什麼東西,聞聽這掌櫃遮遮掩掩,便直接吼了出來。

  他乃是皇帝身邊地人,這一聲吼威勢可不得了,掌櫃受驚之下,雙腿一哆嗦,結巴道:“官,官人饒命——”

  “你說什麼?!”高酋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道:“什麼饒命?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老子是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懂不懂?!”

  比我更不要臉地人,終於出現了!旁邊地林大人聽得感激涕零,恨不得握住高酋地手長笑三聲。

  “掌櫃地不要怕。”林晚榮笑著道:“我這位高大哥祇是脾氣有些烈,那懲惡鋤奸、除暴安良的事情可沒少乾,人品是一等一地。你祇要說說,這麼個玩意兒到底能不能做?最快需要幾個時辰?我等著急用!”

  “能做,能做!”見這位年輕的先生黑臉白牙、和顏悅色,比那邊地凶神可愛多了,掌櫃忙不迭地點頭:“祇要先生稍加配合,我集中我店裏地妙手動匠趕班,保準日落之前做出這個玩意兒。不過那價錢方面——”他不敢開口,小心翼翼地看了高酋一眼,面帶恐懼。

  “怎的?怕我們不給你銀子?!”高酋惱怒地大哼一聲:“老子可是以德服人——”

  這老小子,又來了!林晚榮頗覺好笑,要說你是以德服人,我林三就是觀世音再世了。見那掌櫃地噤若寒蟬,怕嚇壞了他,林晚榮笑道:“掌櫃地,你放心,我林某人平生最敬的就是靠真本事吃飯地人。你店裏地伙計憑手藝掙飯、養家活口,也不比誰低一等,比那貪官污吏更是強上百倍千倍。那價錢你祇管提就是。”

  “先生這話暖人心啊,只憑您這句,敝號就感激不盡,今天就只收一個工本費——十兩銀子!”掌櫃的感激地嘆了口氣,自古至今,手藝人便低人一等,更為百業所輕,朝中高官顯貴。無一人願為此群體說話,唯獨這位先生敢冒天下大不瑋,公開為他們鳴冤屈,怎不叫他感激涕零。

  “這是二十兩。”林晚榮笑著將銀票塞入他手裏:“我也不能叫兄弟們白忙活不是?只希望掌櫃地抓緊些時間,不要叫我失望。”

  “是,是,先生請跟我來。”掌櫃地欣喜地收了銀票。將林晚榮領進內宅,高酋留在外面,只聽裡面一群工匠嘰嘰喳喳,一會兒說個頭太高,一會兒說膀子太粗。也不知道林兄弟到底要做個什麼東西。

  等了好一會兒才忙活完,林晚榮掀起簾子走了出來,面帶微笑,看那情形甚是滿意。

  “林兄弟,都辦好了?你要做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高酋早已等地不耐,見他出來,急急迎上去問道。

  說它是個東西吧,它還真不是個東西,林晚榮也不知該要如何回答。唯有嘿嘿乾笑了幾聲:“天機不可洩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林三地聰明才智。天下聞名,高酋自然不會懷疑他的能力,豎起大拇指笑道:“林三出手,美人盡收!這下,也不知哪家地小姐要淪落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林晚榮打了個寒戰,奶奶地,這老哥莫非是受了我地傳染,笑得竟比我還淫賤。

  “官人。您方才說什麼?這位先生叫林三?可是那炮轟仙坊、改組學堂、要舉辦百業大賽地林三林大人?”掌櫃地正跟在林晚榮身後,聞聽高酋說話。輕咦了一聲,對高酋也不懼了,急急拉住他衣袖問道。

  林晚榮笑道:“我叫林三不假,那仙坊我也轟過,祇是這百業大賽是個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

  “哎呀!您真地就是林大人?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掌櫃驚喜萬分,顫顫巍巍自懷裡掏出銀票塞回林晚榮手裏,忍不住地老淚縱橫:“小老兒糊塗啊,您可是我們手藝人地大恩人,我怎能收您銀子呢!這要傳出去,還不叫同行們咒罵啊!”

  “掌櫃地,你說地什麼?什麼百業大賽?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林晚榮微笑著將銀票塞回去:“妳們不偷不搶,憑手藝掙錢吃飯,正大光明,雷公都不敢劈妳們,就是皇帝來了,這銀子也得照收不誤。你要是再推辭,就是看不起我林三。”

  “就是,就是。”高酋在一旁道:“我們講求的就是以德服人,絕不佔你便宜。你快說說那百業大賽,到底是個什麼回事?”

  林大人堅持推拒,那掌櫃無可奈何,唯有收下銀票,自櫃裏取出一張通告,欣喜道:“林大人,您怎麼會不知此事,這可不就是您出地佈告嗎——今有大祭酒林三,稟呈天子意旨,籌辦聖德學院,興技巧,授百業,遴選天下能工巧匠,擇其能者而取之,擇其優者而勵之。百業競逐,鼓勵創造,各取數甲,予以重獎—— 林大人,這告示貼遍了大街小巷,上面有您地鼎鼎大名,還有皇上地禦筆親題,這難道不是您地意思嗎?”

  這是我地意思不假,可我長這麼大,只出過黑板報,從沒出過佈告啊。林晚榮將那佈告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打量,字跡工整嚴謹,老皇帝地印信赫然入目,聲勢又搞地如此之大,看來這事假不了。

  明白了!林晚榮猛的一拍手,神色大喜,青旋那,你可真是我地好老婆,這事辦的比我親自動手要強上百倍。

  “林大人,您可不知這告示地威力啊。”掌櫃的抹了抹眼淚:“祖祖輩輩,我們這些手藝人就被人瞧不起,誰家地孩子都不願意來學這個,嫌它下賤。也因著這個,許多地手藝後繼無人、眼看要失傳了,老祖宗傳下來地寶貝,就糟蹋在了我們這些不肖子孫手中,我們問心有愧啊。可是您這佈告一貼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

  掌櫃的忽的眉飛色舞。興奮揮手:“有金筆玉璽、皇命親題,那就堵住了不知道多少張嘴。這可不是一道告示,這就是我們手藝人地恩科啊!您可不知道它拯救了多少行當、多少性命——大人,我給您磕頭了!”

  這掌櫃地一躬在的,拼命叩首,望見小老頭痛哭流涕地模樣,林晚榮嚇了一跳,急忙拉住他:“一件小事而已。掌櫃地,你可不要折我的壽,我受不起啊!”

  “於大人而言,是一件小事,於我等手藝人,則是利關子孫後代、福澤無窮地大好事,大人。您不知有多少匠人為您上香膜拜,您就是我們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

  膜拜個屁,我春秋鼎盛著呢。林晚榮哭笑不得,心裡卻是驚喜,沒想到這事比想像中的效果還要好。青旋真是知曉到了我心裡啊。

  “業興則國強,業廢則國頹。林晚榮嘆了一聲,掌櫃的,請你跟大傢伙說一聲,這學堂我林三會長長久久地辦下去,祇要是人才,祇要你有突出地手藝、突出地創舉,我就一定會重獎重用。”

  他一言說完,拔腿就走,腳步匆匆,連高酋都有些趕不上他。

  林兄弟這是怎麼了?高酋心裡滿是疑惑。

  一口氣行出了幾裏的。林晚榮壓抑地心情才稍微釋放了些,他緩緩停住腳步。淡淡凝望遠處,心思也不知飛到了哪裡去。

  “林兄弟,林兄弟——”高酋地幾聲輕呼驚醒了他,他忙點頭笑了笑:“高大哥,什麼事?”

  高酋不解道:“林兄弟,你這是怎麼了?從前只見你笑得比誰都高興,還從未見過你這樣呢。”

  “沒什麼,祇是覺得我們大華的百姓,真地很質樸。一件早該辦成地事情。過了幾百年才姍姍來遲,卻叫他們奔走相告、歡欣鼓舞——只學會了感恩。卻忘記了問責,還有比這更淳樸地麼?”

  見林晚榮神情低落,高酋搖搖頭道:“林兄弟,你說地這些太深奧,我聽不懂,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遲來總比不來好!”

  林晚榮愣了一愣,忽的哈哈大笑道:“高大哥,你不是聽不懂,你是大智慧,大智慧啊!”

  與高酋說了幾句話,他心情便漸漸的好轉了起來,心思也活絡了許多,想那些無乾地事情有屁用,還是辦點正事要緊。

  說到正事,高酋也來勁了:“林兄弟,你今天到底是要幽會地哪家小姐?我去為你打探打探。”

  林晚榮不答他話,帶著他急急前行了一陣,高酋打量四周景色,甚是眼熟,忍不住驚了一聲:“咦,這不是回府麼?林兄弟,你是要見公主,還是巧巧和凝兒夫人?!”

  這老哥怎麼變笨了,看我這鬼鬼樂樂地樣子,像是回家看老婆地麼?分明是去會小秘麼!林晚榮噓了一聲:“高大哥,不要說話,保持警惕,前方有惡狗。”

  高酋一馬當先護住了他,再看他探頭探腦向徐府張望地樣子,頓時明白了,驚駭之餘深感敬佩:林兄弟竟敢在各位夫人地眼皮子底下,與徐大人地千金幽會,這能耐、這膽色,無敵了!

  “林兄弟,要進去麼?梯子隨時都為你備著。”見他盯住徐府地院牆一言不發,高酋忍著笑,偷偷說道。

  媽地,我還翻牆上癮了不成,這徐府裏的惡狗,比我還要厲害三分,哪能輕易招惹!他嘿嘿一笑:“高大哥,你不知道,我有個習性,凡是進自家院子,都喜歡爬牆。要進別人家門,那就要八抬大轎抬著進去。”

  你這可是要去偷人家地小姐,也能八抬大轎抬著進去?高酋偷笑了幾聲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便分明寫著四個大字——我不相信!

  “高大哥可是不信?”林晚榮騷騷一笑:“莫非你忘了我叫什麼名字?!我林三想辦地事情,幾時失過手來?!”

  這倒不是吹牛,還真沒聽說林三有過失手地記錄,高酋眼睛眨了眨,正要說話,忽聽遠處鑼鼓喧天,砲仗齊名,緩緩行來一頂大轎,不多不少,正是八抬!

  那八抬大轎在徐府門前停下,一個禮官對著禮單大聲唱喏道:“賀徐小姐青春美麗,特贈壽儀一件,敬請笑納——知名不具,不知名更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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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真假林三
    知名不具,不知名更不具?這是什麼話?徐家門口的家丁丫環都是滿頭的霧水,想不通這神秘的禮物是誰送來,這奇怪的賀詞又是誰想到的。

    “玉珠姐,怎麼辦?這賀儀接還是不接?”站在玉珠旁邊的一個小丫鬟悄聲問道。玉珠是徐芷晴的貼身丫鬟,在徐府的身份自然非同凡響,聞言沉思半晌,才道︰“你們且在這里等著,我去稟告小姐,由她定奪。”

    玉珠身形匆匆邁步進府,送賀儀的一干人等便都留在府外等待,等了盞茶功夫,卻還不見小丫鬟玉珠出來,高酋擔心道︰“林兄弟,這半天都沒動靜,會不會被人識破了?”

    林晚榮大話已經說在前頭了,今天要是進不了徐府,那這面子就丟的大了,聞言笑了兩聲道︰“不怕她識破,就怕她識不破啊!這徐小姐應該有這樣的聰明才智吧。”

    林兄弟果然是句句玄機,高酋听不太懂,等了一會兒,就連林晚榮也有些感覺不耐之際,那徐府的大門嘩啦打開了,小丫鬟玉珠越眾而出,微笑道︰“我家小姐感謝這位不知名高人的賀儀,請諸位跟我來吧。”

    鼓樂響起,八抬大轎便跟在玉珠身後,眾吹打手魚貫而入,情形甚是熱鬧。高酋喜道︰“林兄弟,進去了,進去了。”

    林晚榮搖頭一笑︰“進去才是第一步,更關鍵的在後面。”

    八抬大轎進了徐府,跟隨玉珠款款而行,片刻功夫便已到達後花圓中。一個成熟艷麗的女子,身著一身粉紅的衫子,默默靜立,向諸位轎夫鼓手微一點頭。淡淡笑道︰“有勞諸位了,玉珠,打賞。”

    小丫鬟取出些碎銀,一一分封與眾人,眾人謝過紛紛告辭。待到四處靜了,見小姐依然凝立圓中不動,玉珠奇怪道︰“小姐,這是誰送來地賀儀,連個名字都不具上?!”

    徐芷晴哼了一聲︰“知名不具,這人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將名字泄露了。以為弄些鬼把戲來,便能唬住我麼?我就偏不讓你如願。”

    玉珠點點頭︰“想要欺騙我們家小姐,哪有這麼容易。小姐。這賀儀到底是拆,還是不拆呢?”

    “不拆!”徐小姐猶豫了一下,哼道︰“當我是這麼好哄騙的麼?!沒點誠意!”

    玉珠奇怪的看了那八抬大轎一眼,這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叫小姐又惱又戀的,見徐芷晴身影婀娜。直往繡樓上奔去,她忙緊走幾步,跟在小姐身後去了。

    上了樓來。卻見小姐依住欄桿,靜靜望著圓中那轎子,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喜悅,一會兒惱怒,眼中神色復雜變幻,看不出是個什麼情形。

    “,小姐。”等了半天不見徐芷晴動靜,玉珠也有些耐不住了,小聲問道︰“要不,我們把那賀儀,打開來看看吧。”

    “要看你看,我才不上他當。”徐芷晴惱惱說道,語氣柔軟,沒有絲毫地堅決意味。

    玉珠听得奇怪︰“小姐,你知道這賀儀是誰送的?”

    “不知道——”徐小姐咬咬牙,臉色漸漸紅潤︰“——總是一個該死的壞坯子送的。”

    小丫鬟听得噗嗤一笑,能叫小姐如此咬牙“切齒痛恨”的“壞坯子”,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玉珠微微點頭,不經心道︰“也難得這壞坯子有心,還能記住我們家小姐的壽辰,不過這禮物送來了,卻不討小姐的喜歡,我還是叫人把他退回去吧,省的小姐看見了心煩——小姐,你說是不是?”

    “你要去便去,我才不管。”徐小姐扭過身子輕道。

    小丫鬟應了一聲,奔下樓去,聞听她的腳步漸遠,徐芷晴心里咯 一下,急忙喊道︰“玉珠,玉珠——”

    玉珠回轉頭來,奇怪道︰“小姐,有什麼事麼?我正要叫人去還壽儀呢!”

    徐小姐臉兒粉紅,搖頭哼道︰“他做了那麼多惡事,我還還他做甚!就當作是撿來的東西,你去將那賀儀拆開,看上一眼便扔了!勿要稟告于我。”

    小丫鬟哦了一聲,甜甜一笑︰“知道了,小姐。不過,這是送給你地壽儀,既然你不願意看,我看了也沒用處,還是直接扔掉的好。來福,來福,將這轎子扔——”

    才喊了一聲,便見徐小姐急急奔下樓來,神色又羞又惱︰“你這丫頭作死麼,便連我的笑話也敢看?”

    玉珠咯咯一笑,附在徐芷晴耳邊輕道︰“小姐,這壽儀,看上一眼又少不了一塊肉,就看看了,他能把你怎麼了?若是不喜歡,直接扔掉就是了。”

    徐小姐沉思一會兒,臉孔紅紅,小聲道︰“這是你個小丫頭想要看地,可不關我的事——你可莫要對外人說起!”

    “是,是我要看的。”小丫鬟嘻嘻一笑,心里甚是佩服,能將平時里睿智果斷的小姐逼成這個樣子,那送賀儀的公子,著實有些本事。

    看玉珠向那轎子前走去,徐芷晴心跳加速,忽地又喚了一聲︰“玉珠——”

    小丫鬟奇怪地轉過頭來,徐小姐臉兒發燒,低頭道︰“這圓子里人多,莫叫人看了笑話,還是抬到我閣樓再看不遲。”

    “知道了。”玉珠朝小姐做了個鬼臉,神秘一笑,徐芷晴羞不可抑,輕呸了一聲扭過頭去,心里將那惹她如此失態的壞坯子恨了個半死。

    小丫鬟吩咐幾個家丁將那轎子抬入徐小姐閣樓,在廳中放好,直到眾人皆盡散去,只剩自己主僕二人。玉珠才開口笑道︰“小姐,我可要看這壽儀了哦。”

    徐小姐嗯了一聲,臉兒羞紅︰“你要看便看,稟告我做什麼?”

    玉珠嬌笑著掀開轎簾子。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的一聲驚咦︰“這是什麼?!”

    徐芷晴聞听她話語,抬眼看去,只見那轎子里裝著地物事甚是奇怪,約摸一人來高,比她二人還高出了大半個頭,全部用紗布蒙起來,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玉珠隔著紗布摸了幾下,柔柔的、軟軟地,似乎沒有多少重量。她一驚奇之下。雙手合抱住這東西,微一使勁,竟是將這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抱了起來。

    徐小姐的驚奇自不用說了。這是什麼賀儀,竟有這麼大的個頭?她忙上前幾步,與玉珠一起扶住這賀儀,這東西入手甚輕,兩個女子可輕松抬起。

    待到將這壽儀放好。玉珠嘻嘻笑道︰“看這賀儀地個頭,應該不是個小東西,沒準是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公子也說不定呢。”

    “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麼。”徐小姐面紅耳赤,輕呸了一聲。

    玉珠咯咯嬌笑,取過剪刀將那賀儀外面蒙著的紗布緩緩剪開。這是個什麼樣地禮物?徐芷晴肌膚發燒、心跳加速,又是害怕,又是期盼。

    “呀——”待到那紗布落地,二人看清賀儀的真面目,便一起張大了小嘴,再也合不攏來。

    這賀禮便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林三,與他一般的高矮。一般的樣貌,一般的裝扮,連他那小麥色的肌膚,微閉地眼神,壞壞的笑容,都真真切切、近在眼前。

    “林,林公子,你怎麼在這里?!”玉珠聲音驚顫,說不出的訝異。

    徐芷晴噗嗤輕笑︰“傻丫頭,這哪里是他?!只是一個布藝地木偶而已!這壞坯子,也不知是怎麼想出這麼個主意來,恨死人了!”

    “布偶?!”玉珠猶自不信,伸出小手緩緩撫摸“林三”身體,頓時驚喜道︰“真的,真的是布偶!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布娃娃,還是比照著林公子做的。小姐,你也快來摸摸,好柔軟,好舒服哦!”這布偶做地太過于逼真,閣樓下光線又暗,玉珠一時認錯,也情有可原。

    “都是你這丫頭沒皮沒臉,我摸他做什麼?”徐芷晴俏臉發紅,悄聲道。

    “小姐,不怕不怕,一個布娃娃而已,摸摸又何妨。你想想,要是每日都抱著這麼一個布娃娃睡覺,那豈不是舒服死了?”玉珠摸著“林三”,愛不釋手的說︰“小姐,這賀儀你要嗎?你若不要的話,直接賜給我吧。”

    越說越沒邊了,徐芷晴心里急顫,臉色紅地像染上了彩霞︰“我才懶得要呢,只是我房里少了幾個沙袋,我練些拳腳不方便。你就將這布偶抱進我房里,我每日踢打上幾腳,心里舒服——”

    “哦——”玉珠恍然大悟,神秘笑道︰“原來是小姐用林公子來當沙包啊,明白,明白!”

    “你這丫頭——”徐芷晴笑了一聲便要去打她,主僕二人正鬧成一團,忽听門外鼓樂齊鳴,一個小丫環急急匆匆跑進來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又有人送賀儀來了——”

    “送便送嘛,有什麼奇怪的。哦,是誰送的?!”玉珠停下嬉鬧,笑道。

    小丫鬟怯怯諾諾道︰“那人說,知名不具,不知名更不具!”

    “又是他!”徐小姐臉兒粉紅,說不出的羞澀。

    玉珠可學乖了,不待小姐吩咐,便擺手道︰“快,快把轎子抬到小姐閣樓來。”待那丫環吩咐下去,玉珠湊到徐芷晴耳邊,嘻嘻笑道︰“小姐,我可要恭喜你了,看林公子這樣式,今日怕是美事不成,誓不罷休了。”徐芷晴輕啐了一聲不敢說話。

    待到那轎子抬進,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徐芷晴心里平緩了許多,也平添了許多甜蜜。

    玉珠掀開轎簾子,朝里望了一眼,頓時笑道︰“小姐,林公子又送了一個布娃娃來,咦,這次怎麼沒有蒙紗布?腿上還有彈性!”

    “-丫頭,我警告你,不要摸我屁股!”林三悠悠的聲音自轎子里響起,徐小姐啊了一聲,呆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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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你是我的茶杯
    玉珠嚇得一哆嗦,小腳連跳,將身子掩入徐芷晴身後,控出個小腦袋驚喜又詫異地道︰“小姐,小姐,這個玩偶會說話,而且听聲音似乎和林相公一模一樣呢.啊,你快看,他還會走路,天那,他竟然自己走出來了?!好可愛地布娃娃哦!”

    林晚榮听得白眼一翻,這小丫頭地眼楮也不知道怎麼長地,你見過這麼玉樹臨風地布偶嗎?敢說林三哥可愛地,你還是第一人.

    徐芷晴神目如電,俏臉微紅,淡淡哼了一聲︰“什麼布偶,便是一個活鬼.你這丫頭越來越不懂事了,這是我地閨房,如何能叫一個陌生男子闖進來?快些命人將他攆了出去.”

    “你,你真地是林相公?不是布偶?”玉珠猶自不信,小手微指,眨巴著大眼楮問.

    林晚榮嘻嘻一笑︰“你見過這麼帥地布偶麼?要是不信地話,你再來摸摸,這次可不準摸關鍵部位了,放心,我不收你銀子地.”

    玉珠啊地叫了起來,雙手緊緊捂住了通紅地面頰不敢出聲,敢在小姐面前這樣胡說八道地,說他不是林三,絕對無人相信.

    林晚榮緩緩走了幾步,扶住那與自己一般高矮地布偶,上上下下打量一眼,緩緩點頭道︰“老兄,看來看去,還是你最帥了.”

    “玉珠,還與他@羰裁矗浚 奔\0\0\0\0月餱鑰\0\0徐芷晴心里想笑又忍住了,輕哼了一聲︰“快些將這輕薄之人攆出去,莫叫爹爹和姨娘看見了.”

    林晚榮眨了眨眼楮,這真是我听過地最好笑地笑話,你爹早就將你賣了.只怕你還不知道呢.徐芷晴看他擠眉弄眼地樣子,似是在對自己暗示什麼,她心里噗噗直跳,強忍了羞澀小聲道︰“玉珠,你還愣著干什麼,快,快叫他出去.”

    玉珠不敢拂逆徐芷晴地意思,放下小手,怯怯道︰“林.林公子,這是小姐地繡樓,她,她請你出去.”

    林公子睜大了眼楮道︰“出去?玉珠妹妹,你弄錯了吧?!我何時進來過?!我坐在轎子里過府與徐大人敘話,不知不覺就被人抬到了這里,下了轎子還沒說上一句話,就要被攆走,這個.似乎太不講道理了些.你要知道,從頭到尾,我可都沒做錯什麼啊!”

    這個,听著似乎是有些道理,方才自己與小姐還未弄清是非,就把林公子的轎子抬了進來,說到底,不能怨他啊!

    “小姐——”玉珠難為情地看了徐芷晴一眼,不知該要如何開口.

    徐芷晴心里有數,小丫鬟玉珠哪是林三這種老油子地對手.別說是她,就連自己親自上陣,怕也支撐不了幾個回合就要敗下陣來.見林三眼光灼灼望著自己,徐小姐心跳加速,忙低下頭去輕哼了一聲︰“玉珠,你問問他.前來尋我到底有何事情?若是答不出來,還是你將他攆出去!”

    玉珠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林相公,你听到了嗎?我家小姐問你,你來尋她有何事情?若是無事,便要請你出去了.”

    林相公嘆了一聲,滿面悲苦之色︰“真是世道艱難,人心不古,沒想到現如今,連給人送禮都這麼困難.還要受人百般盤問.小妹妹你想想,我好不容易打探到一個人地生日、又千辛萬苦準備了生日禮物送給她,還要鬼鬼0\0繁芸 \0\0\0\0鎪\ \0\0換來地卻是人家地百般質疑,要換做是你,你心里會好受麼?”

    確實不太好受,玉珠點了點頭,徐芷晴頸脖羞紅,低頭小聲嗔了一口︰“個壞坯子.就會欺負人,我信你才怪.玉珠.你問問他,從哪里得知我生辰地?”

    玉珠咯咯嬌笑著轉述︰“林相公,小姐說你是個壞坯子,就會欺負人.還問你,從哪里得知她生辰地?”

    徐芷晴輕啐一口,臉色通紅︰“死丫頭,誰讓你把話都學去了.”

    這時代,女子地生辰八字和她們的年齡一樣,都是不可言道地秘密,只有到婚嫁時才會論及生辰,徐小姐自然要問個清楚了.林晚榮與徐芷晴便隔著幾步地距離,二人地每句話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徐小姐臉皮薄,要透過丫環傳話,林晚榮也不在意,嘿嘿笑道︰“生辰麼,是我到戶部地籍薄上查地,好家伙,這——麼高、這——麼長地薄冊,我挨個翻查,足足三天三夜沒睡覺啊.”

    看他雙手夸張地比劃,玉珠嬌笑不止,徐芷晴也忍俊不禁,雖明知這人在扯謊,卻已懶得追究,女人要地就是這種被重視、被呵護的感覺

    見小姐粉臉生暈、眼神脈脈地樣子,玉珠湊到徐芷晴耳邊,輕笑道︰“小姐,還要攆他出去麼?”

    徐芷晴啊了一聲,忙扭過頭去︰“攆——待會兒再攆!你,你再問他,送地這禮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麼大一個,不是誠心叫爹爹和姨娘看笑話麼?”

    林晚榮听得差點笑了出來,也難為這徐小姐,處處都要記得老徐這麼個爹啊.他拍了拍那碩大地布娃娃,笑道︰“這個麼,叫做林三公仔,是我獨一無二地發明創造,你看他這麼高、這麼帥,人見人愛,全世界可就只有這麼一只哦.玉珠小妹妹,麻煩你問問徐小姐,請問她喜不喜歡這林三公仔?”

    玉珠又看了那布娃娃一眼,戀戀不舍道︰“好大一只林三哦!!小姐,你喜不喜歡他?!”

    這話問地,叫我如何回答?徐小姐面紅耳斥,嚶嚀一聲不敢抬頭,偷偷瞥了林三一眼,只見他搖頭晃腦,說不出地得意.徐小姐心里不服,暗自哼了一聲.在玉珠耳邊輕輕言道了幾句.玉珠噗嗤一笑,掩唇道︰“林相公,我家小姐說了,若將這公仔地臉蒙上、看不清樣子地話,她就很喜歡很喜歡,可若是露出了真面目,她就很討厭很討厭!”

    听這小丫頭語氣酥酥嗲嗲,又見徐芷晴羞澀美艷,林晚榮渾身骨頭都輕了四兩.油腔滑調笑了一聲︰“真地麼?我也覺得他好討厭好討厭哦!”

    “輕薄!”丫環和小姐同時啐了一口,面紅過耳,打起心思想要斥他,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口。

    “小姐,還要問麼?我瞧,怕是問不倒徐相公了!!他,他壞的很!”小丫鬟臉兒紅撲撲,語氣怯怯,低聲問道.

    “問.當然要問.”徐小姐俏臉火熱,羞臊中心有不甘,低頭嬌聲道︰“不能叫他就這麼得逞了.你再問他,我是他的什麼,他要送這禮物給我?!”

    玉珠連連點頭,還是小姐聰明,這麼關鍵地問題怎能漏過.她盯住林晚榮,微笑道︰“林相公,我家小姐叫我問你,你送這麼大地禮物給她.那她到底是你地什麼?”

    這個問題有點難度,答地太深怕她們听不懂,答的太淺又顯不出自己有深度,林晚榮想了一想,嘿嘿道︰“是我地茶杯!”

    茶杯?不僅是玉珠犯了糊涂\,就連徐芷晴自己也弄不明白.她沉吟半晌.偷偷對玉珠打了個眼色,小丫鬟心領神會,甜甜笑道︰“林相公,你能不能說地再明白些,小婢有些听不明白呢.”

    林晚榮搖搖頭,靦腆一笑︰“小妹妹,還是不說了吧,我是個內向地人,一向不太善于表達感情——再說,有些話兒對你說也不太合適.”

    呸——徐芷晴和小丫鬟同時嗔了一口.誰說林三內向,豬听了都會笑.

    玉珠附在徐芷晴耳邊輕聲道︰“小姐,這林相公真是個很有趣的人,誰若跟了他,這一輩子地開心事,數都數不完.”

    徐芷晴臉兒紅紅道︰“小丫頭,你知道什麼?光會逗樂可不行,還得有真本事,不迂腐.能屈能伸,能為民辦事——”

    玉珠驚奇地看她一眼.長哦了一聲,咯咯笑道︰“我明白了,小姐,你提地這些條件,是不是就是挑選姑爺地標準?!”

    徐芷晴雙頰染霞,輕呸一聲︰“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挑選姑爺,我看是你這小丫頭思春了才是.”

    玉珠嬌笑道︰“若不是選姑爺地標準,你為何比照著林相公說?小姐你提的這些,可不都是林相公地長處麼?既解風情,又能為民請命,這世上還能找出比林相公更有本事、叫你和老爺都欽佩不已地人麼?”

    徐小姐微微低下頭去,沉吟不語.確如小丫鬟所說,這林三雖外表看著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但干出的事情,哪件不是驚天的、泣鬼神?就連送個賀儀,也是處處出人意表,叫人又喜又驚.她羞喜一笑,柔聲道︰“這人便會耍些手段,你莫上了他地當.快些問清楚,我怎的是他地茶杯了?這比喻恁的庸俗!”

    她們主僕二人敘話,聲音壓得極低,林晚榮耳朵豎地高高,卻是一個字都听不到,正要靠近幾步偷听,卻見玉珠抬起頭笑道︰“林相公,我家小姐說了,只要你解釋清楚這個茶杯地典故,她就不趕你出去了.”

    “一定要解釋麼?!”林晚榮難為情地問了一聲,見小丫鬟確定的神情、徐小姐欲遮欲掩地羞澀眼神,他嘆了一聲搖搖頭︰“玉珠妹妹,請你為我斟一杯茶!”

    不待小姐吩咐,玉珠便爽快的應了,將一杯熱茶送到他手里,看他輕品一口,這才嬌聲道︰“林相公,你快說說,為什麼要小姐做你地茶杯!”

    林晚榮高深一笑,嘆道︰“——這樣才能把她捧在手心嘛!”

    “呀!”兩個女子同時羞臊的面頰通紅,這林三真個是口無遮攔,這麼肉麻地話也能說地出口,玉珠紅著臉笑道︰“小姐,林相公,這些話兒還是留著你們自己說吧,婢子傳來不太合適,咯咯——”

    小丫鬟身子一扭,裊裊婀娜地跑了出去,徐小姐連著叫了幾聲,都未回轉頭來.屋中唯留徐小姐與林晚榮二人,安靜之極.

    見他微笑盯住自己卻不說話,徐芷晴心中忐忑,紅雲直升到脖子邊,忙呸了一口,嗔道︰“你,你看個什麼?”

    林晚榮走近幾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嚴肅問道︰“徐小姐,你今天過地是幾歲地生日?”

    徐芷晴聞言神色一黯,她尚未過門便死了夫婿,乃是守寡多年的文君,青春流逝,韶華虛度,在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林晚榮這一問正切中她地要害.她含淚\低頭,恨恨轉過頭去︰“你,你若嫌棄我就早說,我才不要受你這壞坯子地氣!”

    林晚榮似是未听到她地話般,盯住她俏麗地臉蛋,感嘆了一聲︰“唉,看你這嬌艷如花地模樣,比那滴露地海棠還要美上三分,明年你地十九歲生日,我該怎麼給你過呢?傷腦筋那!”

    “你——討厭!”徐芷晴又氣又喜,頓時破涕為笑,這才明白這壞坯子是故意使個法門來贊自己青春美麗,卻害她好一陣黯然傷神.

    徐小姐本就是名聞天下地大美女,這一含羞輕啼,便似染羞地海棠般,嬌艷天下無雙.林晚榮拉住她顫抖的玉手,柔聲道︰“徐小姐,我們不要再鬧別扭了,像在山東時候那樣相處,不是挺好?!”

    徐芷晴輕呸一口,饒她是天下聞名地智女,也架不住他地糖衣炮彈猛攻,兩片紅雲飛上玉頰,小手略帶反抗地往外掙去,嗔道︰“你這壞坯子,便是嘴上地功\夫厲害,也不知拐了多少良家女子,我才不信你——在山東地時候有何好,你盡會欺負我!”

    我何止是嘴上地功\夫厲害,林晚榮嘿嘿笑了一聲,將她小手握地緊緊,不知羞恥道︰“徐小姐,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要一般地女子,我還懶得欺負呢,那也就是你——”

    瞧這人不知廉恥的樣子,徐小姐恨不得在他頭上狠狠敲上一下,試探半晌,卻下不得手,唯有哼了一聲︰“莫要盡說些好听地.你家有悍妻,這些話兒,你做的了主麼?叫她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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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8 23:18:22 |只看該作者
四百六十三章 第一個男人

  悍妻?林晚榮哭笑不得,這位徐小姐也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兒啊,青璿那樣美麗大度的人兒,在她眼裡竟然是「悍妻」?你與她比,誰更「悍」還不一定呢。

  「怎地?不敢說話了?」見林晚榮為難的樣子,徐小姐心裡酸酸,紅唇輕咬擰過頭去:「你就當真如此怕她,連心裡的話兒都不敢說?」

  這丫頭越想越岔了,林晚榮朗聲笑道:「徐小姐,我與青璿的相識經過,想必你也聽說了。出雲公主美麗善良、聲名遠播,她可不是你說的什麼跋扈之人。恰恰相反,青璿知我、懂我,處處為我著想,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她與凝兒、巧巧幾個相處的也猶勝姐妹,這麼好的妻子,我到哪裡去找?至於我的心裡話兒,剛才已經說過了,又何來不敢說?」

  徐芷晴低下頭去沉默一陣,良久方才開口:「那,你的意思是,方纔那些話兒,是肖小姐囑託你來說的?」

  這可不是她囑託的,青璿早有言在先,凡是林某人看中的女子,都必須先讓她們幾人考察一番,通過了才能領進家門。以這徐小姐剛烈執拗的性子,能不能通過青璿她們的審核,還真是不好說。

  「這還用的著青璿囑咐嗎?」林晚榮眼也不眨,打了個哈哈,神秘兮兮的看了徐芷晴一眼:「是我自己要來的。」

  聽來聽去,還是這句話最對胃口。徐芷晴臉兒紅紅,低下頭小聲道:「是,是你自己要來的?難道你就不怕她來——」

  「來什麼?捉姦?!」林晚榮不解道。

  「捉你個大頭鬼!」徐小姐又氣又惱。紅暈滿臉,伸出小拳虎虎生風,正擊在旁邊那林三公仔的胸前,怦的一聲悶響。那公仔晃了幾晃。林晚榮暗自咂咂舌,這丫頭最近是不是在練習拳擊啊,這一拳可下手不輕。兄弟,苦了你了!

  「徐小姐,你閨房是不是就在樓上?!」林晚榮似笑非笑問道。

  見他目光深深注視在自己臉上,徐芷晴心裡怦怦亂跳,有些抵擋不住他目光,不自覺低下頭去,聲音顫抖著道:「你,你要幹什麼?你可別胡來。我,我會叫人地!」

  這丫頭真敢想啊,我能幹什麼?!林晚榮哈哈大笑著抱起那布娃娃。步步向樓上移去:「我幫你把這公仔抱上樓,以後你要有什麼火氣,就衝著他撒吧——晚上抱著他睡覺也可以的,反正不會有人看見。」

  下流痞子!徐小姐輕呸了一聲,還未來得及阻止。那下流的人已抱著布娃娃飛快的上了繡樓,徐芷晴大急,忙道:「你等等。快等等,上面有——」

  「有什麼?莫非是藏著我地畫像?」沒想到這麼輕易就進了徐小姐的閨房,林晚榮志得意滿,嘿嘿調笑幾聲,一腳踏入,卻覺腿邊熱乎乎的,似是有什麼東西靠近了自己身邊,他混不在意,嘿嘿道:「走開。走開,不要妨礙我搬東西!喂,你拿什麼舔我——」

  「汪——汪——」兩聲狂叫突然在房內響起,就彷彿乍然滾動的春雷,頓叫林晚榮魂飛魄散。他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緩緩低頭,只見綠光盈盈、一條兇惡的大狗依在他身邊,伸出猩紅的舌頭,緩緩舔著他褲腳。

  他「啊」的叫了一聲,急忙摀住了口,一動不動,渾身冷汗籟籟而下。大意了,大意了,沒想到徐丫頭竟然把惡狗「林三」養在閨房中,實在叫人防不勝防,她對這禽獸,比對我還好啊!

  徐芷晴疾步上樓,望見他立在原處冷汗滿面、戰戰兢兢的樣子,忍不住輕掩朱唇噗嗤一笑。林三智慧威猛,美名天下流傳,可是世人怎麼也猜不到,他們心中久仰的青民英雄林三,竟然如此怕狗,這要流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徐小姐,能不能叫這玩意兒走開?我和它,不太對路子。」林晚榮抹了額頭冷汗,小心翼翼道。

  「叫你作怪!」徐小姐白他一眼,腮頰生暈,柔聲道:「你站在那裡別動,我來救你!」說到救你的時候,徐芷晴好笑之餘,心中卻隱隱升起一抹難以抑制地溫柔,臉上泛起柔和美麗的母性光輝,見慣了林三的聰明機敏,戲耍眾人於股掌間,難得見他如此無助一回,就像個孩子。

  「跟我來!」一隻溫熱中帶著顫抖地小手,握住林晚榮粗糙的手掌,徐小姐輕柔的耳語似有一種神奇魔力,林晚榮聽得迷迷糊糊,偏過頭去,只看見她火燒一般紅的通透的耳根和微微顫動地修長睫毛,端的是美艷無比。

  說也奇怪,徐芷晴一拉住林晚榮,那惡狗便不叫了,蹲坐下來,眸中泛著綠光幽幽望著二人,倒叫林晚榮背心裡發涼。穿過外屋便進了內室,方一踏入,便聞微微清香傳來,林晚榮鼻息靈敏,輕嗅了一口,奇道:「玫瑰香水?!徐小姐原來喜歡這調調!」

  「什麼這調調,胡說八道。」徐芷晴眉眼生暈,嗔了一口:「這是郭姨送我的。原本不知這香水是你這壞人所製,待到知曉了,卻推辭都來不及了,我便喜歡上了這味道。」

  林晚榮長長哦了一聲,眉開眼笑道:「原來徐小姐和夫人是同道中人,都喜歡這濃郁玫瑰型地,瞭解,瞭解!」

  徐芷晴自是難解他話中寓意,她又是個勤奮好學的人,聞言忍不住秀眉輕蹙,柔道:「喜歡濃郁玫瑰型的怎麼了?這香水難道還有個劃分麼?」

  這便是徐小姐的閨房,屋內唯有一張方凳,便在梳妝櫃前擺著,鏡中映著二人面頰。一個粉紅芳香仿如三月桃花,一個嬉皮笑臉似是山中潑猴。

  都這般時候了,還不肯做個正經臉色,討厭死了。徐芷晴偷偷瞥了鏡中二人一眼。又羞又喜,臉腮紅潤,引著他在那方凳上坐下,便輕輕低下頭去不肯言語。

  屋中一道輕紗白幔遮住粉紅的象牙床,隱隱露出床上的粉被玉枕,淡淡地芳香馥郁,氣氛甚是溫馨,想想徐小姐酥胸半掩,冰肌玉膚與玉被牙床相輝映,那是怎樣一副迷人的景色?林晚榮心裡呼呼跳。徐小姐卻彷彿看穿了他心思,那嬌羞的臉色,卻比粉紅地秀被還要潤上三分。彷彿新綻開地桃花,嬌艷欲滴。

  林晚榮進過的閨房也不算少了,巧巧的、秦仙兒的、洛凝的、大小姐的、玉霜的、夫人的,不管是千金小姐,還是成熟婦人。那閨房的擺設個個迥異,千人便有千般風格,叫人目不暇接。記憶深刻。這徐小姐的閨房便與她地略顯冷淡的外表恰好相反,處處淡粉,心思獨具。林晚榮嚥了口口水,嘿嘿笑道:「當然有說道的。有人研究過,喜歡玫瑰香水地女孩子,性格熱情開朗,而喜歡濃香型玫瑰香水的女子,更應該是激情奔放、熱烈似火的——」

  徐芷晴不屑的撇撇嘴,哼道:「又來胡說八道了。我瞧喜歡研究這些歪門邪道的那人便是你了。什麼激情奔放、熱情似火,你瞧我是那樣地人麼?」

  「那可不一定。」林晚榮笑意淫淫:「你還未深入到某些方面,你怎麼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呢?!」

  初時還不解他話意,但徐芷晴就是徐芷晴,天下聞名的智女,略加思索便明白了這壞坯子地心思,禁不住面紅耳赤,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不出話來。

  林晚榮嘿嘿乾笑了幾聲,在山東的時候,對著徐小姐又抱又摸又親的,不該幹的都幹過八成了,也沒什麼顧忌的了,這個時候再講什麼風流而不下流,不僅他自己看不起自己,恐怕就連徐小姐也不會答應了。

  「咦,這個是什麼?!」見徐小姐不說話,林晚榮四處打量,目光落到門腳處一個搖籃上,忍不住驚奇的開口出聲。那搖籃裡鋪著些乾草,還放著一件織好的毛衣,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徐小姐偷偷一笑,小手合在一起輕拍幾下,門外那惡犬「林三」嗖的一聲竄了進來。林晚榮卻比它動作更快,刷地一聲站起來,躲在徐芷晴身後:「徐,徐小姐,它進來幹什麼?」

  徐芷晴笑著拍拍他手:「你莫怕,沒我的允許,它不會咬你的。林三,睡覺——」

  睡覺?林晚榮愣了一下,不會吧,徐小姐叫我睡覺?在她閨房中,就這麼一張象牙床,又是光天白日的,難道她也有和我一樣的愛好?

「還愣著幹什麼?快睡啊!」徐芷晴又喝了一聲,語氣中隱有幾絲不耐煩。

  這丫頭都不怕,我還怕個球。林晚榮哦了一聲,直直往床上躺去,嘿嘿笑道:「好的,我聽你的話,睡好了。徐小姐,你也來啊!」

  乍聽身後的人聲,徐芷晴嚇了一跳,待看到林晚榮躺在自己繡床上,她臉頰刷的通紅,急急將他拉起,顫聲道:「你,你幹什麼?要將爹爹和姨娘看見,我如何還說的清,你這壞蛋,是要害死我啊,嗚嗚——」

  「別,別哭啊。」見徐小姐淚珠籟籟落下,林晚榮也不知是哪裡招惹她了,忙道:「不是你叫我睡覺的麼?!哦,我明白了,你是叫我睡地板、想要鍛煉我的腰腹能力,唉,這種興趣愛好,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你胡說什麼啊!」徐芷晴羞惱交加,回想起方才自己言行,這才意識到裡面大大有問題,淚珠落的更疾卻又有些想笑,纖纖玉指指著那惡狗道:「我,我是叫它睡覺,不是你!」

  那惡犬早已撲進搖籃,一隻狗頭神奇的伸進那毛衣,從頸子裡穿了出來,兩眼微閉,遠遠看去,便像是在假寐。

  我他媽真冤那,林晚榮有苦說不得,鬧這樣的誤會可不是一回了,怪就怪這徐小姐取什麼名字不好。偏就要叫林三呢,三哥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你,沒事吧!」見林晚榮臉上神色陰晴變化。徐芷晴想笑卻不敢笑,心裡卻是無比溫暖,偷偷握住了他手,悄聲問道。

  「沒事。」林晚榮恨恨道:「沒想到這位林三兄享受到地待遇如此之高,連睡覺都還穿著毛衣,實在叫我等羨慕,徐小姐,冒昧問一句,這毛線衣是你織的嗎?」

  徐芷晴轉過頭去,羞澀的輕嗔一聲:「不告訴你。」

  「這禽獸。竟然穿的是溫暖牌。」徐小姐地態度便說明了一切,林晚榮咬牙切齒,見那惡犬睡得乖巧溫馴。又有徐小姐在身邊,想來它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他嘿嘿了兩聲,偷偷伸出手去,扯了一下惡狗身上的毛衣。

  「你做什麼?!」見他模樣,徐芷晴又好氣又好笑。心裡卻老是奇怪,自己年紀也不算小了,青日裡也是人人稱讚的成熟穩重。為何遇到這壞坯子,便似是完全迷失了自己,跟隨著他哭他笑他打他鬧,偏還樂此不疲。真是個奇怪的問題!

  林晚榮乾笑兩聲沒有回答,警惕的望著那假寐的「林三」,手上動作甚是輕緩,徐芷晴臉兒發紅,有心阻止,卻尋不出理由。

  惡犬「林三」似是沒察覺到他動靜一般。躺的安安靜靜,林晚榮瞧的膽氣大壯,手腕一抖,便將那毛衣自它頭上扯了下來,惡犬嗷嗚一聲,眼睛翻了一翻,見徐小姐羞澀不已,根本就沒空搭理自己,便又閉眼睡去了。

  好驚險啊,林晚榮拍了拍胸脯,臉上神情甚是得意,待到望見那毛線衣,卻是愣了一愣。這毛線衣手藝精美,長長寬寬,衣袖齊全,怎麼看都不像是給那惡犬織的,不合它身啊,倒像是給我量身定做的。

  「這麼好地東西,給那禽獸穿,浪費,太浪費了!」林晚榮提溜著那毛線對著自己身上比劃,越看越是合身,忍不住的搖頭感歎。

  徐小姐眼眶濕潤,淚珠盈盈轉動,瞬間便要滴落下來,忽地一下扯過那衣衫輕泣道:「不要你管,我便是給禽獸織的,與你沒有干係。你快還給我,討厭,討厭——」

不管她是多麼出色、多麼智慧地女人,終究還是女人,許多小脾氣都是相通的,林晚榮感歎一聲,摟住徐芷晴嬌軀,在她耳邊輕笑道:「不是不識好歹,是你沒有告訴過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想起過我!我從山東就開始織了,你卻從來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徐芷晴彷彿火山爆發了般,淚珠滾滾落下,對著那林三公仔給了幾小拳,卻又覺得不解恨似的,小拳連綿,如疾風驟雨般向眼前的真林三胸口錘去。

  「從山東就開始了?」時間真的不短了,林晚榮心裡有愧,那時候正忙著撈銀子,又忙著和凝兒做一些深入研究,還真是沒有功夫去關心徐芷晴地感受。

  徐芷晴倔強的嗯了一聲,淚水緩緩流淌,喃喃道:「你那夜闖進凝兒房裡,還把我當作了她,對人家那樣,我,我恨死你了。」徐芷晴咬牙切齒,眉目熏紅,眼中卻是流過淡淡的溫馨留戀。

  「自第二日開始,我便偷偷開始織線鉤針,便只有一個想法,我要在這衣裡裝滿鋼針,刺死你這壞坯子!」徐小姐又哭又笑,神情酸楚:「那時候,我要瞞著所有人,要瞞著你,更要瞞著那鬼靈精怪地凝兒,她行路的時候我與她說話,她安眠的時候,我便偷偷忙活,一路自山東回京城,便沒睡成一個安穩覺——」

  還真不容易啊,瞞過別人或許不難,可洛才女是何等人,那是比狐狸精還精的狐媚子啊,一有風吹草動,哪能還不發覺了。

  正自感慨著,卻聽徐小姐的語速越發的激烈了起來:「便是我徐芷晴時運不濟,那日快要完工之時,你卻重逢了肖小姐,我要將這東西送與你,約你過府,你這壞坯子,卻又那般對我,我便拿這東西做了狗窩——你這壞坯子,我恨死你了,你快出去——」

  徐芷晴生性剛烈,淚珠滾落,激憤之下,竟是真的將他向外推去。林晚榮與徐小姐相交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深知她性子,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曲折,難怪徐丫頭有這麼多怨恨呢。

  待到快要被推到門口,他才在徐芷晴耳邊輕歎道:「芷晴,我可是第一個進入你香閨的男人,你忍心就這麼趕我走麼?!」

  「你才不是第一個呢!」徐芷晴芳心一軟,身子頓柔了許多。

  不是第一個?在我之前還有男人來過?林晚榮愣住了。

  「笨蛋!」見他酸酸模樣,徐芷晴心裡說不出的甜蜜,卻是毫不猶豫地將他推下樓去:「——第一個,是我爹!」

  哎呀,我怎麼就變笨了呢!林大人一拍巴掌,如夢初醒般急跳起來,額頭卻正撞在旁邊的假山上,怦的一聲大響,就連那繡樓上偷偷打量他的徐小姐都聽得一清二楚。

  「傻子!」她羞羞的摀住面頰,滿心的甜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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