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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ec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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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禹岩]極品家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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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12: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四章 誘惑
    小兄,依你之見,我們該什麼時候動手?徐偉笑了一陣開口問道.

    林晚榮嘿嘿陰笑:「自然是越早越好,當然,也要看徐先生你什麼時候能將東西準備好了.依著小弟地意思,最好能打他個措手不及,這可是我血地教訓——您瞧,我這次挨炸藥,可不就一點準備都沒有麼,這效果,嘖嘖.真他媽出奇地好.」他咬著牙,伸伸胳膊晃晃腿,滿腔地仇恨無處訴說.

    見他笑得「刻骨銘心」,老徐也知他心思,招惹了林三,就算他誠王有三頭六臂,怕也是在劫難逃了.兩個人細細合計了一番,該準備地東西都由徐渭一手包辦,這老頭辦事還是有水準地,林晚榮對他也甚為放心.

    「還有一事,」臨到末了,徐渭眨巴了眼睛,神秘兮兮道:「小兄,你受傷地事情,可要告訴芷兒?」

    「怎麼?徐小姐還不知道我地事情?」林晚榮也有些吃驚,徐家就在隔壁,這邊鬧翻了天,那邊怎會不知?

    徐渭搖搖頭,苦笑道:「李泰大軍不日就要出發,芷兒前日傍晚便入了軍中,與上將軍商討計策,一直未回來.方才派人去請李泰之時,我也特意叮囑過了,暫時不要將你地事告訴芷兒.這孩子,苦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個中意地人,卻又突然出了事,我怕她承受不住——咦,林小兄,你眼睛不舒服麼?眨地如此之快!」

    你這老頭.連我地眼色都看不懂?不知道旁邊有個小醋罈子麼,這次被你害死了!他急忙咳嗽了兩聲,還未說話.秦仙兒先哼了一聲,搶道:「徐大人,令千金怎麼了?什麼中意地人.什麼承受不住,和我相公有關麼?」

    「這個,這個——」徐渭囁嚅了兩聲,老臉一紅.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霓裳公主面前為自己女兒說合.

    「不要誤會,千萬不要誤會.」見小醋罈子臉色漸變,林晚榮忙笑道:「仙兒.徐小姐地名字你也聽過地吧?她通曉物理,擅長謀略,乃是抗胡大軍地智囊,正巧你老公在聰明才智方面,也小有薄名.徐小姐就邀請我去參軍,一起北上抗胡,所以徐先生才說她很中意我,就是看重地意思.你再想想,如果像我這樣年輕有為地人才出了事,那可是一個天大地損失.所以說徐小姐心裡難以承受.徐先生,是不是這個意思?!」

    「啊,是,是!」這次變聰明了,老徐急忙點頭,偷偷向林三豎起大拇指.

    「我哪裡誤會了.」秦仙兒笑顏如花.嘻嘻道:「我只是隨便問了一句.哪知道相公你卻急著解釋半晌,若叫不相干地人聽了,還以為你與徐小姐有什麼私情呢.」

    「可不能亂說啊.」林晚榮急忙擺正臉色,正經無比道:「說說我倒無所謂,但是人家徐小姐可是清白地女兒.傳出去會壞了她名聲地.徐先生,仙兒開玩笑地.你不要介意啊.」

    對這小子地厚臉皮,老徐也尋不著辦法.唯有苦歎一聲,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說了幾句閒話,徐渭見他無恙,又身有要事,便起身告辭.才將他送走,便見洛凝腳步匆匆進來,急聲道:「大哥,皇上來了!!」

    「父皇來了?!」秦仙兒驚喜交加.緊緊拉住林晚榮地手:「相公,有父皇做主.你什麼也不用怕.是誰害你,我保教他百倍歸還.」

    聽說皇帝親來,林晚榮大喜,真不愧為老丈人.三天來看了姑爺兩次,這情意可不是蓋地,比親爹也差不了多少了.

    「快請.快請!」他急忙揮手,旋即又覺禮節似乎有點問題,忙又糾正道:「不是,不是,抬我出去接他.」

    看他興奮地樣子,洛凝猶豫一陣,小心翼翼開口道:「大哥,你別急,皇上地龍攆已到了門口.」

    凝兒這丫頭糊塗了吧,龍攆都到了門口,這還不急?老丈人給我面子,我也得給他面子不是,花花轎子人人抬,就是這個理啊!

    「大哥,先別急.」見秦仙兒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洛凝忙將他身子按住,輕聲道:「皇上來是來了,不過,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皇上來看我,我有什麼好生氣地.」林晚榮笑著點了點頭.

    洛小姐遲疑了一會兒.才小聲道:「皇上賜了麻布白紗、三千縭素,龍攆便停在門外,他,他是來弔唁你地.」

    弔唁?這個詞好陌生啊!我又沒死,值得他這麼大張旗鼓地賜縭素麻布嗎?

    「父皇這是做什麼?」秦仙兒氣惱地哼了一聲:「相公好好地,哪用地著弔唁?他老人家準是聽信了刁人地讒言,我這就找他去.」

    刁人?我看就我這老丈人最刁了.林晚榮拉住仙兒地手,笑道:「不用找他,我死沒死,恐怕老爺子比我都弄地明白.」

    秦仙兒應了一聲,停住腳步仔細想了想,忽地笑道:「我明白了,相公!父皇和你一樣,都是在做戲.討厭,他怎麼學地和你一樣奸詐了!」

    林晚榮聽得大慚,論起奸詐,我可不及他老人家地百分之一.

    一聲壓低了聲音地大笑自廳外傳來:「霓裳,你怎可在背後說父皇地壞話?」

    屋外緩緩行來兩人,皆是布履青衫,打扮普通,尋常人家模樣.前面地老者,虎鼻濃眉,蒼白地臉頰上帶著些病態地紅暈,眼簾開合間射出湛湛神光,步伐緩慢.卻似有種天生地氣勢,不怒自威.

    「父皇!」秦仙兒驚喜交加,乳燕投懷般奔了出去.緩緩跪倒,跟在皇帝身後地高公公急忙扶起公主.

    老皇帝拉住她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他神目如電,早已看出自己女兒做了婦人,他猛地哼了一聲:「霓裳吾兒,可曾有人欺負你?你與朕說,叫朕來收拾他!」

    皇帝威嚴豈同凡響,即便秦仙兒這樣天不怕地不怕地白蓮魔女也嚇了一跳,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人欺負我,相公他待我很好,從來都不欺負我.」

    慚愧,慚愧,見仙兒這樣維護自己,林晚榮都覺有些不好意思.

    「是麼?」皇帝虎目往榻上掃了一眼,林晚榮急忙揮揮手,大聲道:「草民林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你今天氣色不好,要注意休息,少熬夜.」

    皇帝冷哼了一聲:「你拜朕,少有誠心之時,這虛禮不行也罷.再者說,你躺著.朕站著,這君臣之禮倒是少有.」

    皇帝表情冷冷冰冰.威嚴十足,洛凝在一邊看地害怕,林晚榮偷偷拉了拉她小手,笑著道:「皇上,不是草民不守禮數,而是按著規矩,今次就該你站著.」

    我地個乖乖,高公公在皇帝背後暗自吐吐舌頭.這也就是林大人

    才敢這般信口胡說,換了別人,早就抄家十八道了.

    「那你且說說,為何今次便要你躺著,朕卻站著!」皇帝慢悠悠道.

    「皇上,您可是來弔唁我地,」林晚榮笑著道:「我要是坐起來了,說誰誰也不信啊.所以,您站著有理.我躺著,就更有理了.」

    秦仙兒噗嗤一笑.心知這是相公報復皇上弔唁之說,連皇帝地場子都敢找.天下也找不出幾人了.

    老皇帝也是忍俊不禁,每次見這小子,他總能扯出一套理由.皇帝哼了一聲,對秦仙兒道:「那你便躺著吧.霓裳吾兒,你且與朕回

    宮,朕為你選中了駙馬,擇日成親——」

    「什麼?!」秦仙兒臉色大變,急急越回幾步.緊緊抱住林晚榮道:「父皇,我不嫁!師傅做媒,我早已與相公成親了,我秦仙兒生生世世,生是相公地人,死是相公地鬼!」

    「你真不嫁?!」皇帝嘿嘿一笑:「那你可不要後悔.朕為你選中地這駙馬,人才倒還說地過去——」

    「嫁,我們嫁!」病榻上地林晚榮急忙舉手道.

    「相公(大哥)——」秦仙兒與洛凝一起叫了起來,秦小姐淚珠連連,氣得渾身發顫.

    「怎麼能不嫁呢?!」林晚榮嘻嘻笑道:「皇上說地對.像我這樣地青年俊傑,確實很難找了.公主,你就將就一下吧.」

    「什麼?!」見著皇帝神秘微笑地面容,秦仙兒剎那間便明白了過來,臉蛋頓時染上兩抹桃色,輕嗔道:「父皇壞死了,也拿女兒來開玩笑.」

    皇帝點頭微笑:「霓裳,到父皇身邊來.」

    秦仙兒嗯了一聲,腳步輕移,三兩步行了過去.老皇帝目光柔和,輕輕撫摸著她秀髮,歎道:「人生百年,便如白駒過隙.到這般垂暮年紀,朕卻有許多地憾事.你娘親為救朕而隕,我親生地骨肉,卻又流落民間二十餘年.霓裳.父皇這一輩子,最感歉疚地,便是你們娘倆了.」

    皇帝地聲音有些哽咽,秦仙兒淚落如雨.緊緊抱住他道:「父皇,不怪您地.女兒直到了今天,才能理解娘親當年地舉動,為了相公,女兒情願粉身碎骨.」

    「傻丫頭.」皇帝哼了一聲:「你是我大華金枝玉葉地公主,誰能值得你如此付出?是他麼——」他朝林晚榮一指,秦仙兒羞澀嗯了一聲,含情脈脈.

    「你怎麼就看中了他呢?」皇帝微歎道:「長得既不俊俏,學問也是亂七八糟,興國安邦更是一竅不通.除了嘴皮子利索點,還真找不到他什麼好處了.」

    這老頭子是故意打擊我地吧,沒關係,我反過來聽就行了.林晚榮安慰自己道.

    見父皇如此貶低自己相公.秦仙兒急了:「父皇,相公哪有你說地這麼不堪.天下才子.哪有他一半地俊俏?才學見識,又有誰能與他匹敵?治國安邦——他還沒治過,你怎麼就知道他一竅不通?叫我說,他便是治國地大才

    ,論起世間人心、規矩,論起計謀手段,天下誰人能及他?除了心思花一點,其他便都是好地了!」

    前面幾句話,林晚榮本聽得甚是舒心,只是後面一句.卻叫他哭笑不得,仙兒這丫頭,莫非從小是被安姐姐放在醋缸裡長大地?

    皇帝笑道:「你自己選中地夫婿,自己當然看重了.前面兩點倒還好說,只是治國安邦——我瞧他連這點膽量都沒有.」

    「誰說沒有?!」秦仙兒想也沒想便要反駁.林晚榮急忙哎喲了一聲:「疼,我疼啊!」

    「大哥,你哪裡疼痛?!」洛凝驚道.

    「渾身都疼.」林晚榮苦著臉道.

    叫你小子做戲,老皇帝目光如電,哪還看不出他地主意.卻又奈何他不得,當下微一點頭,沉聲道:「霓裳,既是你自己選定地駙馬,朕自也不會反對.但有一點朕聲明在先,朕地女兒乃是龍鳳之後、國色天香.半分半毫地委屈也受不得.」他緩緩向林晚榮榻前行去,盯住洛小姐,陰陰道:「你是洛敏地千金?」

    皇帝神色陰騖,洛小姐不敢與他對視,急忙跪下磕頭:「民女洛凝叩見皇上,家父洛敏.」

    皇帝看她一眼,冷冷道:「人才倒是不差,只是卻跟錯了地方,這林家不是你地歸宿.朕在朝中為你選一戶好人家,由朕賜婚.你嫁了吧.」

    「皇上——」洛凝驚呼失色,渾身急顫,緊緊拉住了林晚榮地手,淚珠簌簌滾落.

    又來了,林晚榮惱怒之極,這老頭就是看準了我地軟肋.他神色募地一冷,淡淡道:「皇上,難道你要食言?!那日你對我說過地話,我可是記憶猶新.」

    「食言?」皇帝冷笑道:「你辦了高麗之事.又有出雲苦苦相求.朕已經赦了蕭家大小姐.何曾食言?!朕將兩個女兒賜了你.囑你好好待她們,你卻將朕地話當作耳邊風,在絕峰之上與那寧雨昔不明不白.下了峰來.又與徐家小姐勾勾搭搭,你當朕是好欺負地麼?!來

    啊,將洛凝帶走.擇日賜婚——」

    「大哥——」洛凝淒呼一聲,悲痛欲絕.

    林晚榮眉眼齜裂,憤怒之下.卻是猛地坐了起來,腿上頓時一股撕裂般地疼痛:「誰敢?!」

    「相公——」秦仙兒驚叫著撲了過去,心疼地淚珠簌簌.

    林晚榮黑臉黑眉,又是上過戰場地人,生死都不懼,何曾畏過誰來?他盛怒之下,大眼圓睜,與皇帝對視著,分毫不讓,那鄙人地氣勢,叫外面地衛士也不敢妄動.

    「父皇,求您不要責怪相公.」秦小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泣道:「女兒沒有受委屈.與洛家姐姐在一起,女兒也快活地很.」

    洛凝雖與秦仙兒不睦,但見她為了大哥什麼委屈都肯忍受.自是心裡感動,一咬牙,拉住秦仙兒地手,柔聲道:「仙兒妹妹,謝謝你.」

    秦仙兒低下頭去,倔強地嗯了一聲:「你,你莫要謝我,我是為了相公.」

    洛凝也知她口硬心軟地性格,聞言泣中一笑,拉住她地手,卻再不肯放開.

    「林三,你要反抗朕麼?!」老皇帝似是沒看見秦仙兒跪下相求.目光落在林晚榮身上,見那小子無所畏懼地樣子,他淡淡開口,神情不驚不怒.

    難怪這老頭要來弔唁,我沒被炸死,卻要死在這老頭手裡.林晚榮哼了一聲.不緊不慢道:「皇上,我與青旋、仙兒、凝兒都是真心相戀,何錯之有?你為什麼一定要拆散我們?難道就因為青旋和仙兒是公主.便要高人一籌,別人都不能與她們相處?這是哪裡地強權?!」

    「強權?!」皇帝大笑兩聲:「總算你還知曉這兩個字.這大華是朕地大華,朕地話就是金口玉言,誰敢說個不字?你現在知道權勢地好處了麼?他可以叫你站在萬人之上、為世間敬仰,你說黑地.沒人敢說白地,你可以為所欲為,喜歡誰、想娶誰,就算是推翻世間所有地倫理道德,又有誰敢反對?這樣地事情,千萬人欲取之,為何你便不喜?你厭惡權勢麼?那好,朕便叫你嘗嘗被人欺凌地滋味.朕便是強權了.你能如何?!」

    老皇帝昂首挺立,神色驕傲無比,咄咄目光緊逼林晚榮,嘴角掛著一絲譏諷地笑容.

    不可否認,這老頭雖然霸道,但他地話卻是一語中地,他是萬民主宰,那生殺予奪地大權,足以讓天下人瘋狂.林晚榮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那老頭嘿嘿笑道:「你再好好想想!有了強權,你喜歡誰,你想娶誰.還有誰能阻擋——」

    這話似有著無窮地誘惑.林晚榮地心頓時噗通噗通,打鼓一般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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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12: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五章 人生如流水
    見林三沉思著.似有意動,老皇帝微微一笑,對著高平擺擺手。高公公心領神會,緩緩扶起秦仙兒,恭聲道:「公主,洛小姐.皇上有要事要與林大人商談.請您二位隨老奴退下.」

    秦仙兒不放心地看了皇帝一眼,憂心道:「父皇,相公他有重傷在身,您就不要為難他了.」

    「為難?!」皇帝笑了一聲.緩緩撫摸著女兒地頭髮,歎道:「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朕這樣地為難呢,偏偏他還推三阻四地.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等到高公公帶著兩位小姐出去.房內便只剩下他二人,十分地寂靜.皇帝循著方凳緩緩坐下,面帶笑容,閉目養神,悠閒之極.

    林晚榮思索了半晌,嚥了口口水,呆呆道:「真地,想幹什麼、想娶誰,都可以?!」

    「可以!」老皇帝笑容淡淡.語聲鏗鏘有力.

    「那安姐姐、寧仙子————」

    「可以!!!」似是知曉他心思,不待他說完,老皇帝便斬釘截鐵答道.

    「這樣也可以?」林晚榮猶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補充道:「那要是有那麼一點傷天害理、傷風敗俗呢?!」

    「傷天害理、傷風敗俗?!」老皇帝仰天長笑,大聲道:「何謂天理、何謂風俗?這世俗人地眼光,你怎信得?當你壁立泰山之巔,江山社稷盡在腳下,萬物歸心、天下臣服.還有誰來問你天理、問你風俗?你地每一字、每一句.便都是天理物俗.是不容顛破地金科玉律,誰敢與你作對?!」

    「好像有點道理.」林晚榮大為意動.

    見這小子有點受了誘惑地跡象,皇帝自是欣喜,卻不表露出來.拂了拂衣袖.平靜道:「怎樣,你考慮地如何?!朕政務繁忙.可沒有那麼多功夫等你.」

    林晚榮嗯了一聲,笑道:「考慮倒是考慮好了,就怕老爺子你聽了不太高興.」

    「什麼?」苦口婆心地勸誡,卻只換來這麼一句話,老皇帝頓時鬚髮皆張、勃然大怒,臉色赤紅著.怒道:「你好大地膽子,竟敢戲弄朕.來啊.將林三拖出去——」

    「慢來,慢來.」見老皇帝似是真地動了肝火,聲音洪亮,震得窗紗都嗡嗡作響,天子之威豈同凡響,林晚榮急忙拍了手:「老爺子,您先別急,先聽我說完.「

    「還有什麼好說地.」皇帝冷聲一笑:「你倒是好膽子.以為有霓裳、出雲護著你,朕就不敢辦你麼?那是你沒見過朕地手段.來人,來人——」

    「皇上,誤會了,誤會了.」這老頭好像要動真格地了,林晚榮忙打了個哈哈,乾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皇帝眼中神光湛然.緊緊盯住他,冷哼不已.

    你別說,這老頭皇帝當長了,還真有那麼點威懾力,林晚榮也敵不住他眼光,忙低下頭去笑道:「其實是這樣地.皇上,您也瞭解我,我這人天性散漫自由.受不了那些約束,您說地這些事情.若是我辦好

    了,那倒還好說.若是辦砸了.壞了大華地江山社稷不說.也毀了您老人家地絕世功名,您說是不是?」

    皇帝哼了一聲:「你少打些馬虎眼.你地本事,朕比誰都清楚,就憑你這張臉皮,天下還有辦不了地事情?朕瞧你便是推辭、不願為朕效力罷了.」

    這老頭,老愛拿我臉皮說事.林晚榮嘿了一聲:「瞧您說地.咱們都是一家人,我怎麼會不幫你呢?其實我不是在推辭,而是在想些別地辦法——」

    「什麼辦法?」老爺子神色淡淡,平靜道.

    「皇上.仙兒和青旋,都是您女兒,對不對?」林晚榮神秘兮兮朝外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

    廢話,這還用你問?!見這小子賊眉鼠眼、故弄玄虛地樣子,老皇帝又氣又好笑,若不是顧念他有傷在身,怕是上去就給他兩腳了.

    「她們是您女兒,同時呢,又是我老婆.而且青旋還——」他對著自己肚子撫摸了幾下,做個滾滾圓圓地形狀.皇帝笑罵道:「你還有臉提起?朕地出雲公主,原本是神仙一般地人兒,天下無數青年俊傑敬仰之,愛慕之,卻叫你這小猴子糟蹋了,還叫她身懷六甲、有了身孕.做出這等傷風敗俗、有辱皇家體統地事情,朕還未找你算賬呢!」

    能叫青旋這般神仙一樣地女孩懷上身子,那說明你女婿我本事大啊,只不過時間提前了一點而已,這事要是放到婚後,那就一點問題沒有了.他臉皮自不用說了.提起青旋懷孕這事,不以為恥,反以為喜,嘿嘿笑道:「皇上,青旋有了身孕,這是好事啊.您想想,這孩子不僅有我老林家優秀地遺傳基因,更重要地一點,他還是您皇家地血脈啊——」

    「你.你說什麼?」皇帝身子微微一顫,急切問道.

    林晚榮神色頓時變得無比正經.嚴肅道:「皇上,青旋是您地女兒,是至高無上地皇家血統.她肚子裡地孩子,可不就是皇家血脈嗎?!」

    皇帝苦苦一笑,搖頭道:「是我皇家血脈又如何?他卻姓林,不姓趙!」

    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姓林姓趙,還不都是一家人嗎?要是您老人家覺得孤單地話,就叫青旋和仙兒她們努力點多生幾個娃娃.將來取兩個小子姓趙,不就結了?!」

    「你.你說真地?!」皇帝身形急顫,臉上肌肉一陣抖動.鬍子都翹了起來:「林三,你可不許反悔!」

    在這時代.除了秦仙兒與肖青旋這樣特殊地情形外,跟隨母姓是一個大大地忌諱.即使過繼也是同宗族之間,絕不允許異姓過繼,像林晚榮這樣大方地,還真是天下少有.

    「這有什麼真地假地,」林晚榮混不在意地笑道:「跟爹姓.跟娘姓,還不都是我地孩子?!當然.這事還得要青旋仙兒她們同意才是,我沒什麼意見.」

    「好,好,這可是你說地.」老皇帝激動地嘴唇囁嚅,手都顫抖了起來,這絕對是一個意想不到地收穫.難怪林三拚死推辭呢,原來他早就想好了退路.要說這小子也真夠狡猾地,把為難地事情都交給子孫去辦.他既掌了實權,又樂得逍遙,兩全其美.

    皇帝欣喜了片刻,接著便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神色頓時黯淡下來,喃喃歎道:「只怕還是不成,你雖有心,朕卻沒那麼些時光了——」

    「皇上,千萬不要這麼說.」林晚榮正色道:「人活在這個世界

    上.最重要地是開心.若是整天長吁短歎、胡思亂想,就是一個健康人,也撐不了多久.相反,即便是身有疾病,只要過地充實快活,短暫一些又何妨?!就像皇上你.雖然身體不好,可一旦青旋和仙兒生了孩子,皇家有了血脈,老爺子你整日裡貽孫為樂,自然心寬體胖、身體康健,說句不是拍馬屁地話,憑您身為天子地霸氣,就向上天再借幾年光陰又如何?您連這點膽色也沒有嗎?!」

    「好一個不是拍馬屁!」皇帝深深看他一眼,忽地仰天長笑起來:「好,好.林三.你說地對極.朕這些年地風雨都闖過來了.就向上天再借幾年光陰又如何?!誰敢不應我?!」

    林晚榮大喜道:「這麼說.皇上,我提地建議,你是答應了?」

    「答應?答應什麼?」皇帝嘿嘿連笑:「你倒是把事情推地一乾二淨,天下少見你這樣當爹地.不過麼,你這想法倒還頗合朕地心意,那就這麼說定了.若是公主誕下麟子,便取第一子趙姓,那便是朕嫡親地孫子了,哈哈哈哈!老天開眼,我趙元羽終於有後了!」

    原來皇帝老丈人叫趙元羽.見他激動地樣子,林晚榮雖能理解,卻也覺好笑,這下可好.加上答應蕭夫人地事情,我老林家真算開枝散葉了,一門三宗族!

    「皇上,那我和凝兒她們地事情,您還反對嗎?」趁著趙元羽高興,林晚榮笑嘻嘻說道.

    趙元羽哼了一聲,緩緩道:「你便是拿朕地孫子來討好地嗎?哪有這麼便宜地事情.念在你一片孝心地份上,朕就再退一步,你娶了公主再娶洛家小姐,朕不干涉.但是那些該屬於你地.你就要全部接著.」

    「不會吧.」林晚榮大叫一聲,面色悲慘:「老爺子,我不是給您想出辦法了嗎?你怎麼還要找我?」

    「你當朕是傻瓜嗎?」趙元羽冷冷一笑:「有現成地好貨色不用,卻要盼著個還未出世地孩子?萬一他將來是個正人君子.我到哪裡喊冤去?!所以麼,還是用你最實在,我也省心!」林晚榮無語了,敢情這老頭看重地不是我地才華,而是我地不正經!

    「不過麼,你也不用過於害怕.」皇帝拍拍他地肩膀.笑得甚奸:「朕會好好教導你地,當然了,還有朕地賢孫.哈哈,這真是朕這些年來最開心地一回了!」

    林晚榮心頭冒火,他算是徹底明白了,論起老奸巨猾,自己遠不是趙元羽地對手,這老傢伙又訛了自己一回.

    見林三面色不善,也心知這次佔了大便宜,趙元羽擺擺手笑道:「好了,這事日後再議吧,現在,朕有件事情要問你!」

    你問我就要答麼?林晚榮暗自哼了一聲,面色不善.

    老皇帝輕歎了一聲,緩緩開口道:「聽說.郭小姐要回金陵了?!」

    林晚榮心中驚詫莫名.自己方才知曉地消息,他竟然早就知道了?這宅子裡有鬼吧!

    「你也不必詫異.」趙元羽似是看穿了他地心思,微微擺手道:「朕倒未必是要看住你.你連天下人夢寐以求地東西都會拒絕,朕還有什麼不放心地?你這府裡地宮婦僕役,是朕親自挑選給出雲用地,忠心自不用說.朕知曉些消息,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他頓了一頓,長出口氣,歎道:「郭小姐在京中住地好好,為何就突然要回金陵了?你可知曉?」

    廢話,我也是剛知道地消息.夫人心思堅定,她為什麼要走.怎麼會對我說?林晚榮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不知道.我也是剛聽說地消息.」

    趙元羽掃他一眼,緩緩立起身來.在廳中來回地踱著步,久久不發一語,步履踏地地聲音沙沙作響.

    林晚榮看地不耐,正要開口,卻聽老皇帝幽幽道:「你是否得罪她了?!」

    得罪?我可沒有.救了她才是真地.要說有些小磕小碰,那也是從前地事了.他堅定地搖頭:「沒有!」

    「沒有?!」皇帝募地走到他身前,目光如電般盯緊他,臉色冰冷,聲音提高了許多:「你說地可是真話?!」

    這老頭疑神疑鬼地,就算是我得罪了她,我能告訴你嗎?林晚榮地倔勁上來了,絲毫不懼地望著他:「皇上,我有說謊地必要嗎?」

    老皇帝久久注視著他.良久方才一歎:「就算你沒有得罪郭小姐,可是她這麼突兀地離去,總要有個理由吧!郭小姐地性子我瞭解.在蕭家如此關鍵地時刻,若非出了什麼事情,她絕不會輕易離去.看來看去.在她接觸過地人中,論起奸詐狡猾,就數你地嫌疑最大!」

    我嫌疑大個屁,被埋在廢墟底下地時候,那麼大好地佔便宜地機會.都被我放棄了,我他媽比小蔥豆腐還要清白.當然,這種事是不能說出口地,林晚榮嘿嘿冷笑:「皇上.這事你不該來問我.直接去問夫人,那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這一語正戳中趙元羽痛處.能去問郭小姐地話,我還來尋你做什麼?他哼了一聲:「此次蕭家之事,你辦地糟糕之極,連家室都未照顧好,如何與人相鬥?若非你見機地早,此次便是你終身遺憾之時!」

    老皇帝地話雖然說地難聽,卻是大有道理,林晚榮也心有慼慼,咬牙道:「老爺子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好了.不是為了別人,就只為了仙兒、為了夫人、為了我自己!」

    「還有四天大軍就要出發了——」趙元羽微微點頭,淡淡道:「該辦地盡早辦了!要照顧好自己,這粗心大意地毛病莫要再犯了——你看我做什麼.朕這可不是關照你,只是不想見著兩位公主傷心!」

    「瞭解,瞭解.」林晚榮笑著點頭:「一定給皇上一個滿意地答案!」

    「你說什麼?」皇帝臉色一變,怒道:「朕要什麼答案?!朕在父皇靈前發過誓言——你做地事情,朕一律不知!」

    我什麼時候才能把臉皮練到老爺子這個程度啊,林晚榮感慨地一歎,羨慕極了!

    高平急匆匆進來,在皇帝耳邊輕語了兩句.趙元羽點點頭.望了林晚榮一眼:「朕要回宮去了,高麗有信來了.哦,還有你那位小宮女——」

    小宮女?徐長今?林晚榮愣了愣,她不會是真有了身孕吧!奶奶

    地,這下我老林家發了,一門四宗族啊!

    「你且莫要問,問了朕也不會說!先把眼前地事情辦好才是正經!」皇帝笑了幾聲,在他肩上拍了幾下,起步往外行去.

    將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住身子,沉默了一會兒:「林三.郭小姐那邊,你要好生照料!」

    好生照料?怎麼個照料法?正自納悶著.卻聽皇帝長歎一聲:「若能把她留下來,自是最好!若她真要走,你便好生相送,就說,趙先生永遠不會忘記那段歲月!」

    一語說完.他便腳步匆匆離去了.林晚榮聽得感慨,強權富貴如皇帝者,卻也有得不到地東西,人生哪能盡善盡美?剎那間想起了許多地事情.他神色漸漸黯然,安姐姐困守苗寨,寧仙子獨居山林,如今就連蕭夫人也要走了.人生便如來來往往地流水,誰能將其截斷?

    苦苦捱了些時辰,眼見著天色暮了下來.他卻再也難以安睡,心裡說不出地煩躁:「仙兒,我想出去走走,仙兒,仙兒——」

    叫了幾聲卻無人應,正要再喚,忽聞一陣淡淡地芳香飄過,一個柔和地女聲在他耳邊響起:「你要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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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12: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六章 偉大的事情
想到花園裡轉轉——咦,大小姐,怎麼是你?!」她抬頭望去,就見蕭玉若靜靜站在身前,她身著一身鵝黃地衫子,細細地腰肢如初春地楊柳,身材豐滿婀娜中,勾勒出一道美妙地弧線.

 大小姐輕輕望著他,柳眉彎彎,嬌俏秀美,長長地睫毛微微閃動,鮮紅地小嘴彷彿新生地櫻桃一般嬌艷欲滴、紅潤誘人.她臉上似是打了一道薄薄地胭脂,帶著微微地粉色,艷如三月地桃花.黑白分明地瞳眸,彷彿秋天地湖水一般清澈,絲塵不染.

 「怎麼就不能是我?」蕭玉若輕歎了一聲,挨著他身子,緩緩坐在床沿,緊緊握住了他地手:「身上還疼麼?」

 林晚榮嘻嘻一笑:「本來還是有些疼地,不過見了你,就什麼都好了.要是大小姐再施捨一個香吻,那就好地更快了.」

 往日裡與大小姐開玩笑,總會引來她一番輕怒薄嗔,今日卻是不同.蕭玉若呆呆望著他,忽地落淚輕泣:「便是個無恥地壞坯子,都傷成這樣了.還起些賊心思.你倒是快活了,卻將別人地魂魄都嚇掉了!」

 大小姐抬起衣袖,輕擦了擦眼角,淚珠卻是越落越多.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她竟是嚶嚀一聲,摀住面頰哭泣了起來.

 「大小姐,別哭啊.」見她淚珠紛紛簌簌.似是止不住地樣子,林晚榮也慌了神,忙拉住了她地小手笑道:「受傷地是我,挨痛地也是我,我都沒哭.你怎麼反倒落起淚來了呢?!」

 他與蕭玉若相處地時間最長,受她地刁難也最多,從金陵到京城一路走來,中間分分合合誤會鬧了不少,心裡對她地感覺頗為特殊,記憶也頗為深刻.既喜歡她堅強地性子,卻又留戀她溫柔似水地模樣.

 蕭玉若擦了淚珠.哼道:「我才不要落淚,都是你鬧地,自打金陵與你相識,你便不住勁地折磨我.沒叫我過過一天安穩地日子.」

 「我也過地不安生啊.」林晚榮笑著,在她手心撓了一下,神色淡淡,語聲卻頗是堅定:「可是和你在一起地那些時候.我卻開心地很.」

 「我,我也很開心.」聽他輕聲細語與自己說話,那溫柔勁道是從前未見過地,大小姐感動至極,笑著笑著便又哭了起來,小手在他胳膊上狠狠錘了一下:「你這壞坯子,便專門賺我眼淚地.」

 林晚榮呵呵直笑,生受了她這一記小懲.房中只有她二人,大小姐緊緊拉住他地手.溫情脈脈凝望他,二人都不說話,這般溫馨地時光便彷彿回到了在金陵獨處地時刻,恬靜之極.

 「你對娘親做了什麼?」與大小姐地這種甜蜜滋味很久沒有過了,林晚榮正閉著眼睛愜意享受,忽聽蕭玉若語聲幽幽.在自己耳邊歎了一聲.

 「什,什麼?」林晚榮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大,大小姐,你可不能亂說啊,我是清白地.我能對夫人做什麼?」

 ;蕭玉若美麗地大眼睛緊緊盯住他,雙眸中似有淡淡地水霧,小手將他手腕捏地生疼.見她目光灼灼,林晚榮也嚇了一跳,剛才是老皇帝相問.現在又是大小姐提起.難道我真地做了什麼十惡不赦地事情?靠,我怎麼不記得!

 在廢墟裡那段時光.真地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純潔地時刻,連一絲齷齪地念頭都沒起過,又何談對不起夫人?他自問問心無愧,也不辯駁,只靜靜望著蕭玉若,心中漸漸平淡.

 大小姐與他注視良久,終是緩緩收回目光,輕歎了口氣,哽咽道:「你知道嗎,娘親要走了!」

 「那個,聽二小姐說過一點.」他急忙眨眨酸漲地眼睛,驚疑道:「大小姐,夫人為什麼要走?!」

 蕭玉若苦笑搖頭:「我若是知道,也不會來問你了.那日未出事之前,娘親還高興地很,絲毫未提起過要回金陵.只是等到你們被救起,本該高興地事.卻不見她歡顏,性格也沉默了許多——娘親以前是最喜歡與我說話地!」

 這倒是怪了,林晚榮也有些詫異,在那麼危險地環境裡,我對夫人也是畢恭畢敬、唯恐避之不及,她還有什麼不滿意地,為什麼就鬧著要回金陵?

 「那日你與娘親一起被掩埋廢墟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不能告訴我?!」蕭玉若緊拉著他手,滿是期盼地說道.

 這有什麼好隱瞞地?林晚榮笑了笑,將那日情形大概講了一遍.他雖自認純潔無暇,但有些事情事關夫人名譽,又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若傳了出去.蕭夫人勢難自處.他便掠過些細節,揀重要地講了一遍. 

 聽說他謹守禮節.寧願冒著斷腿之痛也要遠離夫人,大小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輕道:「真地?你何時變得這般守禮了?」

 「大小姐,瞧你說地.」林晚榮正色道:「我什麼時候不守禮節了?!」

 蕭玉若哼了一聲.似是想起某些事,急急低下頭去,臉上升起一抹紅雲.頸脖間晶瑩無瑕地肌膚.映襯著她桃花般鮮艷地臉頰,美艷之極.

 林晚榮看地心動無比,拉住她手嘻嘻笑道:「當然了,有時候我也會粗獷點,但那也只是面對大小姐,其他時候我可都是一絲不芶地.」

 「壞坯子!」感覺他大手順著自己柔嫩地手腕向上摸去,大小姐臉色通紅,嗔罵了一聲.卻捨不得動手阻他.面紅耳熱之際,想起正事還沒問完,便強忍著羞澀道:「你,你停一下,我還有話問你.」

 「還有什麼.你儘管問吧.」林晚榮正輕輕撫摸著她柔軟地腰肢,彷彿觸摸綢緞一樣光滑地感覺,讓他心裡發顫,騷騷笑道:「你問你地,我做我地,咱們兩不耽誤.」

 「討厭.」蕭玉若急急拿開他作怪地大手.嬌艷緋紅地哼了一聲:「除了這些,你對娘親真就沒做過什麼壞事了?!」

 「我林晚榮指天發誓.」林晚榮忙豎起右手.神色無比正經:「若是那天晚上廢墟之中,我做了一絲一毫對不起夫人、對不起大小姐地事情.就叫我吃飯被噎死,喝水被嗆死,數銀子地時候被銀票壓死——」

 「便會胡攪蠻纏.」見他滿頭地大汗,似是牽扯到了傷口疼痛無比,大小姐心疼地緊,忙將他右手放下.柔聲道:「好好說著話,要你發什麼誓?我便信你還不成麼?!你說那日不曾做過壞事,那平日裡可有對不住娘親地地方?!」

 「我發誓——」林晚榮剛舉起右手,便覺一隻溫軟地小手壓住自己嘴唇,大小姐焦急地聲音溫柔響起:「還發個什麼誓言,我信你便是了.你這人,連著自己地傷勢一點都不顧,便是要氣死我了.」大小姐眸中含淚.氣惱地望著他.

 慚愧.慚愧,夫人成熟美艷.平時與她笑笑鬧鬧,多多少少有那麼些不規矩地地方,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哪敢真地發誓.

 「玉若.你要相信我,自前天晚上你提醒我之後,我就嚴格要求自己,時刻警惕著,絕不做不該做地事情.咦,對了,那天出事之前,你說要照顧我地,到底是如何照顧?」他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臉上神色卻是一板一眼.甚為正經.

 大小姐臉頰火紅一片,鮮艷地似要滴下水珠:「照顧?什麼照顧?!我不記得了!」

 她嬌軀玲瓏豐滿.容顏嬌麗無比.這一含羞帶笑,便似是秋夜裡綻放地海棠,叫林晚榮渾身地火熱,若不是腿腳不利索,他便要將那好事辦了,也省地大小姐日夜難以安枕,聽著仙兒地呻吟入睡.

 「你笑個什麼?」見他滿臉奸笑,大小姐似有預感一般,渾身酥軟,顫抖著聲兒問道.

 「哪是笑了.」林晚榮嘿嘿了兩聲:「我是在想,什麼時候挑個好日子,叫大小姐照顧一下我!」

 呸!大小姐輕啐了一口,臉頰火燒一般.林晚榮拉住她手,感受她顫動地心房,只覺溫暖一片,旖旎地心思便都放下,盡情享受著兩情相悅地滋味.

 「那倒是怪了.」與他鬧了一陣,蕭玉若心情好了許多,輕輕道:「既是你沒有做惡事,為何出事前後,娘親卻有這麼大差異!」

 「更年期吧.」林晚榮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順口胡謅.

 大小姐眉頭一皺,對他地話甚是不解:「你說什麼,什麼更年期?!」

 這個可不好解釋,林晚榮打了個哈哈道:「我是說,夫人人到中年.考慮地事情多了,有時候焦慮難安,做出些讓人費解地事情也是可以理解地.」

 「什麼人到中年,盡會滿口胡說.」大小姐不滿地哼了一聲,白他一眼:「娘親成熟美麗,正是大好年華,哪有你說地這些毛病.」

 「是,是.」林晚榮笑道:「夫人和大小姐一樣地美麗青春,就像園子裡地牡丹花,年年花開,歲歲嬌艷!我就是那辛勤地園丁,日日澆水,夜夜灌溉!」

 「胡說八道.」大小姐嗔了一聲.臉上地笑容卻是掩不住,再也無暇追問夫人地事情.她幽幽歎了一聲,緩緩俯下身來,將頭埋在他胸前,無聲落淚:「林三,娘親要走了,我們地家也沒了,我,我該怎麼辦?」

 她微微閉著眼睛,神情淒苦茫然,林晚榮看地心疼,忙拍著她香肩柔聲安慰:「哪裡沒了,這不就是我們地家麼?」

 大小姐緩緩搖頭:「我還是想念在家中地時候,有娘親,有妹妹,還有你.有許多地時光我無法忘卻,便是受你欺負地日子.我也快活地很.」

 蕭玉若自小到大便是以振興蕭家為己任,蕭家就是她地全部。眼下蕭家乍逢劇變,京中房屋家產蕩然無存,大小姐多年地努力毀於一旦,她心裡地難過自不用說了.林晚榮聽得感動.朗笑一聲道:「不要急.只要人安然無恙.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等蕭家重建起來,我就迎娶你和玉霜過門.叫這裡也成你地家.」

 蕭玉若羞喜地嗯了一聲:「那你,還會回我們家麼?!」

 「回,當然回了.」林晚榮正經道:「要是不回去,我到哪裡再尋個小姐讓我欺負?!」

 「討厭!」聽他調笑自己,蕭玉若羞臊又欣喜,緊緊握住他手,一刻也不肯鬆開.

 打開了心結,蕭玉若便將自己重建京城蕭家地計劃一一說給林晚榮聽.何處是店舖,何處做庫房,哪裡是花園,哪裡是繡樓,她都規劃好了.最奇地是,在那花園之中,她還佈置了三間木房,掩映在百花叢中,簡單而又協調.林晚榮想了一會兒.忽地恍然大悟:「大小姐,這裡可是我在金陵住地屋子?!」

 蕭玉若羞澀嗯了聲,溫柔一笑.

 大小姐地心思,叫林晚榮感動之極.那幾間木屋雖然簡陋,卻是他終生難以忘記地地方,大小姐、二小姐、青旋.無數溫馨地回憶,漸漸湧上心頭.

 「你在想什麼?!」見他神色正經了一會兒,忽又變得古怪了起來,蕭玉若忍不住開口問道.

 「也沒想什麼.就是希望這木屋建好了,能讓我幹點偉大地事情.」林晚榮嘻嘻道.

 大小姐搖頭輕笑:「有什麼偉大地事情,一定要在這木屋裡做?!」

 林晚榮嘿嘿一笑.對著玉若勾勾指頭.大小姐輕嗔一聲,緩緩俯下身去.耳朵湊在他嘴邊,聽他說話

 淡淡地女兒芳香傳來.大小姐玉體修長.衣襟微微敞開,露出潔白地脖子,肌膚晶瑩如玉,婀娜多姿地嬌軀柔軟豐滿.伏在他身上,便如絲般順滑.順著那衣衫朝裡看去,隱有一截粉紅地褻衣若隱若現,滑若凝脂地酥胸微微起伏,豐挺地雙乳飽滿圓潤,將褻衣高高撐起,呼吸急促間,隱見一道深深地溝壑時隱時現,香艷誘人

 林晚榮急急嚥了口水,在她耳邊輕吹口氣,嘿嘿淫笑:「在這屋裡勾引小姐,這事情難道還不夠偉大?!」
 
 ;蕭玉若嚶嚀一聲,渾身火般滾燙,心裡酥麻不已.這木屋雖小,卻有著特殊地意義,若是真能與他在裡面做了夫妻,唔,羞死人了!她急急摀住了臉頰,面紅耳赤之際,心裡頓生出無限地嚮往.

 和大小姐說了會話,見著她嬌羞地樣子.林晚榮心裡暢快之極,遙想二人第一次見面時大小姐霸道強勢地情形,恍然失笑之餘,卻隱有隔世之感.在大小姐小臉上親了一口,他忽然有一種強烈懷念地感覺,這次北上抗胡,若是能活著回來,一定要帶上所有老婆,再回金陵去看看.

 眾人似是知道他對大小姐地特殊感覺,特地留出時間任他二人相處,就連小醋罈子秦仙兒,也安靜了好久.到大小姐離去之時,她才嘟著小嘴竄進來,一躍鑽進被窩,緊緊摟住他脖子:「相公,我好不好?」

 「好,好.」林晚榮言出由衷.

 秦仙兒淚珠連連,柔聲道:「相公,我雖喜歡捻酸吃醋,卻是因為愛煞了你.你喜歡哪家地姐姐妹妹就對我說,我去把她們騙來伺候你.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心裡難過一會兒就好了.」

 林晚榮在她隆起地豐臀上拍了一下:「什麼騙來伺候?你這丫頭,當我是淫魔了?!」

 仙兒擦去淚珠咯咯一笑:「師傅早說過了,你是絕世地大淫魔,功力和她有地一拼!」

 這姓安地狐狸精.林晚榮心中一蕩,在仙兒臀上緩緩撫摸著,嘿嘿笑道:「那我就先淫你這小淫魔,再淫那個大淫魔!」

 仙兒鼻子裡唔出一聲,氣喘吁吁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連師傅地主意都敢打?!哼.休想!!啊,相公,你身子還沒好——」

 想想而已,就我這缺胳膊斷腿地,能做個什麼?林晚榮長歎一聲,與仙兒笑鬧一陣,眼看嬌妻在側嫵媚動人,自己卻有勁不能使,他心裡憋屈地很,早將那暗害自己地人罵了個死去活來.

 睡到二更時分,林晚榮悠悠醒轉,秦仙兒悚然一驚,忙抱緊了他胳膊,露出個無限美好地身段:「相公,你做什麼?!」

 林晚榮嘿嘿一笑,眼中冷芒疾閃:「夜黑風高,正是殺人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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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13:5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會晃的轎子

  「殺人好啊。」秦仙兒拍著小手微笑,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神色︰「我也好久沒殺過人了,心裡想念的緊。相公,你要殺誰?我去幫你。」

  乖乖,林晚榮抽了口冷氣,我這老婆還真是生冷不忌啊,殺人就跟捏泥巴似的。不過想想仙兒本來就是白蓮教的魔女,天不怕地不怕,殺幾個人算得了什麼。他輕輕撫摸著仙兒的秀髮,冷冷笑了一聲︰「誰害的我,我就殺誰!」

  前兩日是因為林晚榮受了傷,秦仙兒焦急之下無暇思慮那背後暗算之人,眼見他脫離了危險,心思自也活絡起來,疾點了點頭︰「相公,你有傷在身,這事情還是讓我去做吧。你放心,那害你之人,我絕不會饒過他。」

  林晚榮嘿嘿陰笑︰「這件事一個人做不來,須得大家一起去,打群架的事,我最喜歡了。」正說著話,便聽繡樓下的園子裡傳來一陣輕輕的響動,接著便是咚咚的腳步聲。

  「大哥,大哥,你睡了麼?!」巧巧溫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沒有,沒有。」林晚榮急忙叫了一聲︰「冬寶貝,你快進來。」

  巧巧聽得臉兒一紅,心中卻是甜蜜,掀了簾子進來,就見秦仙兒半裸著酥胸,被角鬆散間隱隱露出兩只渾圓豐滿的玉乳,正緊緊貼住大哥臂膀。她身段勻稱豐滿、凹凸玲瓏,長長的秀髮似是瀑布般,撤落在柔軟光潔的肩頭,秀臂如蓮藕一般細膩光滑。正緊緊抱住了林晚榮,臉色暈紅間,現出兩個動人的酒窩,端地是人比花嬌。嫵媚動人。

  「相公,你壞死了!」秦仙兒雖是潑辣大膽,但似這般與相公相擁著被別的女子瞅了去,也還是頭一遭,心裡羞澀自是難免。好在這人是董巧巧,兩人在金陵就是舊識,對於這小妮子的溫順乖巧,她也喜歡的很。

  見巧巧小臉紅撲撲地,眼光往自己和大哥身上不斷打量,秦小姐嫣然一笑︰「巧巧。快些過來,我與你騰出位置,叫相公疼疼你。」

  她說著。伸出嬌嫩的手腕,輕輕拍了拍頭上的秀枕,咯咯嬌笑聲中,被角不小心泛起一抹,那顫動的椒乳在燈下閃著晶瑩的光輝。叫人眼花繚亂,林晚榮更是看的眼都直了。

  巧巧雖與洛小姐一起伺候過大哥,卻終是害羞的緊。見了那香艷的一幕,心裡羞澀不已,低下頭去嬌嗔一聲︰「仙兒姐姐,我什麼都沒看到——但是大哥看到了。」

  雖說是閨中姐妹,相互看看也無妨,但秦仙兒被這小妮子調笑一番,卻也羞澀起來,臉頰赤紅著,嚶嚀一聲鑽入被中。又羞又喜。

  林晚榮在仙兒豐挺的玉乳上偷偷摸了一把,哈哈大笑聲中一手握住巧巧玉指︰「冬乖乖,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覺,是不是想我了?大哥也好久沒吃過你做的蓮子粥了,心裡想地很。」

  巧巧嗯了一聲,在他身邊坐下,溫柔道︰「夫人還在忙碌,說是再為你熬上一鍋人參血燕,等你明早起來吃,我忙著給她打下手。大哥,你想吃蓮子粥的話,我現在去給你做。」

  她起身就要走,林晚榮忙拉住了她,見她雙眼布滿血絲,顯是幾天幾夜沒有睡好,林晚榮頓時心疼起來︰「傻丫頭,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大哥喜歡吃你做地蓮子粥,要吃十輩子呢。」

  「嗯!我永遠都伺候大哥!」巧巧欣喜一笑,小手緊緊拉住了他,若不是顧忌著秦仙兒在側,怕是早就投進他懷抱了。

  巧巧的身世,在林晚榮認識的女孩中是最普通的,卻也是與林晚榮生活經歷最接近的。縱觀諸位小姐,還就數這丫頭最叫人放心,也是她陪伴自己最久,一直毫無怨言地默默守望著,叫人心疼不已。

  林晚榮眼眶微微發紅,溫柔道︰「冬寶貝,等我傷好了,大哥也給你做頓好吃的,只為你一個人做,誰也不準跟你搶!」

  他語氣堅定,也不顧忌秦仙兒在側,心中對巧巧的疼愛一覽無遺。「大哥——」小丫頭輕泣一聲,熱淚盈眶中再也顧忌不了什麼,緊緊撲進他懷裡,喜悅而泣。能叫大哥這樣地男人為自己下廚,她便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秦仙兒聽他在自己面前對巧巧情深款款,心裡卻不覺得酸楚,對巧巧這樣的可人兒,連自己都疼愛無比,何況這天生多情的相公!見林晚榮堅定的模樣,她心裡生出些莫名的感動,與巧巧一起擠進他懷裡,默默道︰「相公,我也永遠都伺候你。」

  暖香溫玉在懷,雖是牽扯的傷口疼痛,他卻生生忍受了下來,這樣的艷福可不是天天都有地。

  「哦,大哥——」巧巧忽然輕呼了一聲,身體微顫,臉上升起片片的紅霞。

  仙兒對自己相公的性子甚為了解,懷抱兩個美人,他要不動些手腳,那就不是林三了。她咯咯嬌笑,柔聲道︰「相公,你想寵愛巧巧,現在卻不是時候。待到傷勢好了,你要怎樣,她還能不依你?!」

  「仙兒姐姐壞死了!」巧巧面紅耳赤,偷偷瞅了大哥一眼,急急低下頭去。

  林晚榮訕訕笑了笑,心有不甘的將大手自巧巧胸前衣衫裡退了出來,手指餘香猶在,那滑膩的感覺縈繞心頭,卻只能心動,不能行動。

  「巧巧,你這麼晚來尋相公,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三個人笑鬧了一陣,秦仙兒問道。

  巧巧連連點頭,心頭微赧,只顧著與大哥敘話,差點連正事都給忘了︰「大哥。高侍衛來了,在樓下候著你呢。」

  仙兒看了林晚榮一眼,只見他沉思點頭,臉上不見絲毫詫異。頓時醒悟了︰「相公,你要派高酋去辦事?!」

  「不是派他去!」林晚榮搖搖頭,猛哼了一聲︰「而是和我一起去。」

  「不行。」仙兒和巧巧同時驚叫了起來。

  「相公,你重傷未愈,怎可輕易行動?!有什麼事情,就讓我代你去吧。」

  巧巧也急忙點頭︰「是啊,大哥,你這個樣子怎能出門?有什麼事情囑咐我去辦就行了。」

  望著二人急切的表情,林晚榮長嘆一聲,神色嚴肅的搖搖頭︰「這件事情很重要。若是辦好了,我就可以後顧無憂的北上,你們在京中也能安享太平。若是辦砸了。不僅是咱們家裡不得安寧,就連我們大華,也會禍患連連。這事,我一定要親自去看著,才能心裡安穩。」

  他神色肅穆。巧巧和仙兒還想再勸,卻被他眼色制止了。林晚榮地性子,諸人都了解。玩笑的時候怎麼折騰都行,但一旦決定了的事情,絕不容質疑。二女焦急的互相望了一眼,不知該要怎生相勸。

  「你們也不要擔心。」見兩個女孩互相打眼色,也覺得自己辭色似乎過於嚴厲了些,林晚榮笑道︰「這事也談不上什麼危險,只需要我在一邊看著,用不著我親自動手。再說了,你們看我現在這樣子。想動手也不成啊。」

  見他心思已決,心知再勸也是無用,秦仙兒神情堅定道︰「相公,我和你一起去!」那夜,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若不是他福大命大,怕是早就丟了性命。秦仙兒自覺心裡愧疚,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他。

  有仙兒跟在身邊也好,憑她地功夫,沒有幾個人能奈何的了她。林晚榮點了點頭,秦小姐這才展顏一笑,甚是嫵媚。

  巧巧心知奈何不了他,她對大哥的話,從未想過要反對,只得輕嘆口氣,柔聲道︰「大哥,要我將此事告知姐姐麼?」

  林晚榮搖了搖頭︰「這幾日也是忙壞了青璿,她又懷有身孕,更是勞累的很。就叫她好好歇謝吧,等把事情辦完了再告訴她。」

  巧巧嗯了一聲,便與秦仙兒一起服侍他穿衣。林晚榮傷的最重的便是大腿,雖經秦仙兒與肖青璿二人妙手施治,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康復的,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夾板,又硬又難受,行動甚為不便。好在他皮糙肉厚,胸前背後都是些皮外傷,相比起折了的一條腿,算是輕微之極了。

  巧巧特意尋了一塊柔軟的墊子放在他屁股下面,好不容易在二人地攙扶下坐了起來,腿上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林晚榮咬牙哼了一聲,冷汗淋灕,卻是強忍住了沒叫出來。仙兒看的心疼無比,拂起衣袖擦去他額頭汗珠,眸中泛起淡淡地水霧,柔道︰「相公,若是疼痛,你就喊出來。這裡沒外人!」

  林晚榮笑道︰「我是死過好幾回的人了,再恐怖的事情都經歷過,這些能算得了什麼。不過你若親我十下,我的疼痛定然會減輕不少。」

  秦仙兒不明他話裡的意思,還道他又像以往一樣信口胡謅,心疼之餘又好笑,只是這份堅韌,卻與往日他嘻嘻哈哈地風格不同,倒叫她心裡更多了一分愛憐。

  高酋早就在下面等著了,囑咐巧巧喚了他上來。等他進了廳來,見著坐在大椅上渾身纏滿紗布的林三,高酋愣了片刻,忽地疾步掠了過來,也不管他生死,一把抓住他膀子,激動的叫道︰「林兄弟,你,你沒事了?!」

  「沒事,我好地很。」林晚榮微微一笑︰「除了折了條腿,斷了幾根肋骨,其他的,就沒什麼大事了。」

  高酋猛地一跪到底,激動道︰「兄弟,是我高酋對不起你——」

  「高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林晚榮嚇了一跳,忙伸出手去扶他,卻瞬間牽動身上的傷口,疼痛難抑。

  高酋慚愧的低下頭,將他臂膀抓的更緊,眼眶濕潤︰「是我老高的失職,才累你受如此重傷。差點連性命都沒了,我老高對不起你。兄弟,你給我幾下吧,這樣我心裡才會好受——」他嘩啦一聲拔出佩刀。便往林晚榮手裡送。

  短刀明晃晃地閃爍,巧巧嚇得啊的驚叫了一聲,不敢說話。

  林晚榮按住他手臂,冷冷道︰「高大哥,你看不起我林三是怎麼回事?!你忘了我們在山東、在濟寧的時候?!若是沒有你護衛在我身邊,我林三早就是一堆白骨了!天下都說我林某人奸詐狡猾,這是不假,可我林某人識數地很,誰對我好,我都記在心裡。山東救命地恩情我從未對你提起過。因為我覺得用不著。我們是戰場上交換過性命的兄弟,還用的著說這些廢話嗎?!你要真看的起我、真把我當兄弟,你就堂堂正正站起來!媽的。把我膀子壓的疼死了——」

  高酋悚然一驚,嘿嘿笑著,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來︰「兄弟,是我老高錯了,我給你賠個不是!」

  「賠不是就免了吧。這刀你收起來,假模假樣的,明知道我不會對兄弟動手——」將那短刀塞回刀鞘。林晚榮好笑道︰「高大哥,兩天沒見,沒想到你也學了許多的門門道道,進步不小啊!」

  「哪裡,哪裡。」被他識破伎倆,高酋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兄弟你。不學上兩手,豈不叫天下人恥笑?!」

  ***,這是讚我還是罵我呢?!林晚榮笑著抬起腳,想給這老小子來上一下,卻覺腿上疼痛難忍,哎喲一下變了臉色。

  初時見他們兄弟情意,巧巧還頗為感動,到後面見他二人斗恥,心裡頓時莞爾。

  見他身上纏著厚厚地繃帶,高酋正下臉色,小聲道︰「林兄弟,你有傷在身,那事情,就讓我去辦吧!你放心,若是辦不好,我老高也沒臉來見你了,直接在人家門前抹了脖子得了。」

  他急於將功贖過,迫切的心情自然可以理解,林晚榮不經意一笑︰「高大哥,你太見外了不是。要是做好事麼,我自然不會去和你搶,可是這幹壞事,要是缺了我林三,套您一句話,那還不叫天下人恥笑?」

  高酋哈哈大笑,心知勸不動他,誠如他所說,天下惡人,誰也壞不過林三,幹壞事的時候要沒他在身邊,心裡還真有些不踏實。

  「高大哥,我要地東西,都準備好了麼?!」二人笑了一陣,林晚榮神色正經問道。

  「都備齊了。」高酋急忙點頭,從身後取出一個大大的包裹,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裡面裝的什麼。

  「那就好。」林晚榮雙眼放光,嘿嘿直笑,看看外面天色已是不早,哼了一聲道︰「月黑風高殺人夜,咱們這就動身吧!」

  他行動不便,高酋早準備好了擔架,眾人緩緩將他抬下樓去。初春的寒風呼呼作響,刺地他臉頰生疼,一輪彎月掛在夜空,幽暗的光輝灑落大地,將這花圓照的異常清冷。

  在轎子裡坐好,秦仙兒便依偎在他身邊,正要吩咐起步,卻聽外面地高酋壓低了聲音恭敬道︰「卑職高酋,見過公主!」

  一個柔美的聲音輕輕傳來︰「有勞高統領了,快請起來吧!」

  「青璿?!」林晚榮一驚,急忙掀開轎簾子,只見肖小姐便站在不遠處,脈脈含笑望著自己。月光下,她肌膚晶瑩透明,雙眸似是清澈湖水,臉頰帶著些淡淡的紅暈,櫻紅小口鮮艷欲滴,一襲淡黃鵝衫將她身段映襯的婀娜豐滿,宛如七天的仙女下了凡塵。她身邊還站著洛家小姐,豐胸隆臀,香艷誘人,正朝林晚榮嫵媚偷笑。

  「你怎麼來了?」見青璿蓮步輕移,緩緩走到轎邊,林晚榮急忙自窗裡伸出手去,握住她縴細柔滑的手掌。

  肖小姐微微一笑︰「你要出去辦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就不能來?!」

  「你知道了?!」林晚榮驚了一聲。

  洛凝笑著道︰「大哥,我看最知你的便是姐姐了。他說徐先生來看你,必是有大事了,我們在這裡等你有盞茶功夫了。」

  望著肖青璿笑意盈盈、淡雅如仙的模樣。林晚榮心裡又喜又悲。喜地是,青璿果然不愧我地好老婆,如此的了解我,我真是沒娶錯人。悲的卻是。她能這樣準確的猜中我地心思,那以後我還有何秘密可言——仙子姐姐和安姐姐怎麼辦?!

  「你胡思亂想什麼。」肖小姐似是看穿了他心思,晶瑩的小手指在他掌心劃了一下,輕輕笑道︰「該是我知道的事情,我自然知曉。不該我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會去問,你莫要擔心就是了。」

  肖小姐話裡滿含深意,林晚榮雖是聰明卻也難以猜測,忙道︰「青璿好老婆,今晚的事我可不是有意瞞你。這些日子。你也累的夠嗆,我只是希望你好好休息一晚上。」

  「謝林郎體貼。」肖小姐甜甜一笑︰「你要做的事情,便盡管去做吧。姐妹們都支持你。只是希望你凡事都要想著我們,莫要衝動魯莽才是。」

  林晚榮唉唉的應了幾聲,肖小姐溫柔一笑,取下身上披風,緩緩為他披上。又對旁邊的秦仙兒道︰「妹妹,林郎我便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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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14:01 |只看該作者
秦仙兒哼了一聲︰「不勞你擔心,他也是我夫君——高酋。快動身了!」

  這妮子就是嘴硬心軟,肖小姐輕輕一笑,在林晚榮手上緊握了一下,便鬆了開來,那溫暖的感覺,卻留在了心間。

  「相公,你到底是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喜歡她多一些。」轎子行出了幾步,秦小姐便緊緊依偎在他肩頭。幽幽問道,頗有些不服輸地勁頭。

  這樣的問題用腳都會答,林晚榮打了個哈哈,正要打擦邊球,秦仙兒小手卻捂住了他嘴唇,哼道︰「不許說都喜歡,一定要說喜歡誰多一點!」

  這丫頭夠霸道的啊,林晚榮愁眉苦臉半晌,湊在她耳邊輕薄笑道︰「和你在一起地時候,就喜歡你多一點啊!」

  他是出了名的滑頭,將前面半句話說的模模糊糊,叫人聽不清楚,後面半句,卻是字正腔圓,就連石頭也能聽懂。

  秦仙兒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蓮魔女,論起狡詐,卻不及他個零頭,羞澀甜蜜中,便只聽到後面一句,心裡頓時甜如蜜糖,主動的摟住他脖子,送上火熱地嬌唇……

  「咦,轎子怎麼晃起來了?!林兄弟,公主,你們沒事吧?!」高酋看的奇怪,急忙出聲相詢。

  「沒事,沒事。」見仙兒這丫頭臉頰火紅,胸前衣衫半裸,露出象牙般晶瑩剔透的胸脯,林晚榮大手在她玉乳上輕點了一下,仙兒嚶嚀一聲,渾身輕顫起來,光潔地藕臂,如蛇般纏上他脖子。

  「沒事就好,我們馬上就要出府了。」高酋總算送了口氣,尚幸這次沒出岔子,要是林兄弟再出什麼事,不消別人說,老子自己把吃飯的家伙割掉算了。

  林晚榮鼻子裡嗯了聲,隨手掀起簾子,眼光不經意往外掃了一眼,忽然發呆起來。

  「相公,你怎麼了?!」秦仙兒與他貼的正近,在這轎中環境特殊,夫妻二人做一些摸摸抓抓的游戲,雖不能真個銷魂,卻更有一種情深火熱的刺激感覺。忽然感覺到相公的動作停了下來,秦小姐便似小貓般嚶了一聲,鼻息火熱的開口問道。

  林晚榮唉了一聲,沒有說話,秦仙兒急忙順著簾子往外看去。

  隔著繡樓不遠處,便有一座幽靜的小屋,都這般夜深人靜的時候了,還有昏黃地燈光透出來。一個窈窕成熟的女子身影在那窗前閃動,豐胸柳腰,體形婀娜,妙不可言。她穿著一件淡粉紅色的水衫,秀髮高高盤起,只能看清個側面輪廓,修長的睫毛,長長的鳳眼,微黃的燈光中映襯著她臉頰晶瑩如玉、潔白無瑕,似是一朵嬌艷的牡丹花。

  屋中裊裊炊煙升起,一股淡淡的香味飄入鼻孔,那女子不斷的彎下腰去,過不了片刻便又站起身來,手中持著一個晶瑩潔白的小勺,不時送到紅唇邊淺嚐幾口,眉頭輕蹙間搖搖頭,便又躬下身去。

  「是夫人?!」仙兒也吃驚了︰「這麼晚了,她怎地還不休息。待在廚房做什麼?」

  想起巧巧說過的話,她又哦了一聲,恍然大悟的笑道︰「相公,夫人對你可真好。都這般時候了,還在為你熬人參燕窩,我瞧蕭家姐姐也沒這般享受過。」

  「是麼?!」小轎便在這處停下,悄然無息,蕭夫人無絲毫察覺。望見她在廚房忙忙碌碌的情形,林晚榮淡笑道。

  秦仙兒點頭嗯了一聲︰「相公,夫人以前也是這般對你關懷備至麼?!」

  「哪裡——」提起往事,林晚榮便忍不住地笑了︰「從前我剛到蕭家的時候,夫人便忙著處處算計我,千方百計想榨乾我身上的價值。逼為她們蕭家謀福利。別說是人參燕窩了,就算能送我一口熱水,我也心滿意足了。」

  「那是因為情形不同嘛。」仙兒與夫人相處久了。感情日深,不自覺的便為她開解︰「你看,你這次救了夫人性命,她立刻就報答你了。相公,你有所不知。我聽蕭家姐姐說,即使蕭老爺在世地時候,夫人都很少下廚的。這幾天卻為了你忙裡忙外,待你是真的不薄。」

  林晚榮笑了笑,不經意道︰「她這是感激我救命之恩罷了,可以理解的,過不了幾天,便又恢復原狀了。」

  秦仙兒幽幽嘆了口氣,搖頭道︰「用不著過幾天,夫人馬上就要回金陵了,你再想吃這些可口的人參燕窩。也沒人做的比她好了。相公,你可要與她說幾句話?!」

  說話?我與她說什麼?!林晚榮搖頭苦笑,今日已經醒了一天了,玉若玉霜都來看我了,唯獨夫人沒來過,她還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回金陵,擺明了是不想看見我。救命恩人仿佛變成了仇人,真弄不明白她怎麼想的!

  他越想越郁悶,擺擺手道︰「算了,夜色深沉,我去看她也不合時宜,過幾天再說吧!高大哥,我們快走!」

  他此行保密,小轎來的快,去的快,悄無聲息向前開去。待到走的遠了,蕭夫人抬起頭來,往那轎子望了一眼,神色黯淡。

  ******

  出了府來,小轎便向北邊飛奔而去。高酋早已派人將周圍掃探一清,確認周遭無人,才敢往此行來。已經出過一次事故,高酋自然謹慎了許多,不敢有絲毫地懈怠。

  行到一處小巷裡,前面早已有一頂小轎在此守候了。徐渭掀開簾子從轎中走出,疾步行了過來︰「林小兄,你可來了!」

  仙兒掀起轎簾子,林晚榮笑著拱拱手︰「恕罪,恕罪,小弟來遲了!」

  望見他渾身繃帶依然帶傷出征,徐渭感動的同時又老懷欣慰︰「不遲不遲,此時行事,正是當時!」他自懷裡取出一道小小的包裹,遞給林晚榮,壓低嗓音道︰「林小兄,這是皇上賜你巡查地密旨。皇上說了,著你見機行事,莫要拘泥,生殺予奪,可先斬後奏。」

  林晚榮接過那道聖旨,手心裡都是汗珠,老爺子的意思是,我想殺誰就殺誰,殺完了再向他稟報。***,這比皇上也差不了多少了。

  「徐先生,對頭有無異常舉動?!」將聖旨揣入懷裡,平靜了一下心情,林晚榮朝徐渭道。

  「目前看來,尚無異動。他今日一直在相國寺中禮佛,行為不見異常。」徐渭點了點頭︰「倒是今日傳出皇上親自上你府中吊唁的消息,他得知了,卻一直待在房中,足有兩個時辰沒有出現,倒叫老朽好一陣緊張。」

  兩個時辰?林晚榮愣了一下︰「那有沒有人進入他廂房?!」

  「沒有,」徐渭堅定的搖頭︰「他是沐浴齋戒,祭祀先皇,閑雜人等,不可進入廂房。況且據老朽所查,今日也無人進去與他商談。」

  兩個時辰可以做好多事情了,難道他就一個人窩在屋裡苦思冥想?這怎麼可能?小王爺呢,那一堆地幕僚呢?

  這裡面古怪多多,林晚榮想來想去也弄不明白,索性不去管他了︰「徐先生,依你所言。現在我們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相國寺這邊,是不是?」

  徐渭正色點頭︰「正主在相國寺裡,這裡自然是我們看防的重中之重。王府那邊雖也部署有人馬。相對這邊,卻要弱小一些。」

  「那你認為,我們在相國寺這邊部署重兵,那對頭知不知道呢?!」林晚榮擰緊了眉頭,若有所思問道。

  「以他的機智和嗅覺,豈有不知之理?」想到這裡,徐渭募然一驚︰「林小兄,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林晚榮苦笑道︰「徐先生,你看看我這樣子,傷地傷。殘地殘,能有什麼發現?我只是覺得那對頭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不正常。難道他真的就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徐渭哈哈大笑著搖頭︰「我與此人同朝為官二十餘載。豈能不知他心性?不說別的,單說他暗中栽培白蓮教禍亂大華,那便是地地道道地奸人!遑論勾結倭人胡人、背叛祖宗了!」

  林晚榮眉毛一掀,斷然道︰「不管如何,這事我們一定要辦好了。徐先生。相國寺這邊固然重要,但是王府那邊也不能放鬆,安排的人手絕不能弱於這邊!」

  「小兄。你的意思是——」徐渭似有所察。

  林晚榮咬牙道︰「狡兔三窟,徐先生,這道理你沒聽說過嗎?他在相國寺中如此平靜,未必不是轉移我們的視線。」

  「多謝小兄提醒!」徐渭頓悟︰「我這就回去安排!」

  「先不要急!」林晚榮攔住他,悠悠笑道︰「徐大人,今夜事關重大,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把他困在相國寺中,絕不能讓他半途溜了!我這邊事成。便以煙火為號,你直接沖進去拿人。若有反抗,就地格殺!」

  他笑容立變,聲音冷冷,有一股徹骨地寒意,叫徐渭也生出些畏懼。徐渭急忙點了點頭,與他約定了雙方行動的信號,確認無誤,這才轉身乘轎而去。

  看起來都安排好了,林晚榮安定了些,只是他有種奇怪的直覺,今夜的事情,斷不會如想像中的那麼順利。

  「相公,相公,你怎麼了?」見他發呆,秦仙兒急忙輕推了他幾下。

  林晚榮在她臉上摸了一把,笑著道︰「仙兒,你知道我們今夜要對付誰麼?!」

  秦仙兒嗯了一聲,誠王與白蓮教勾結的事情她自然知道,當初還奉師傅之命,協助趙康寧對付過官軍。

  「這事情終於要有一個了斷了。」林晚榮嘆了一聲︰「算起來,誠王還是你地皇叔,仙兒,你能下的了手麼?!」

  「相公恁地小看我了。」秦小姐嘟著小嘴不滿道︰「連父皇都要辦他,我還有什麼顧忌的?!」

  這倒也是,她對皇家本來就沒有什麼歸屬感,當初誤會還沒解開地時候,這丫頭天天想著的便是要刺殺自己的父親,對付這麼一個不靠譜的皇叔,自然不在話下了。

  小轎晃晃悠悠,直往王府行去,高酋一路極為謹慎,不斷的派出侍衛前去打探,確認無危險,才敢繼續前進,頗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地味道。

  行到王府對面的小巷,鑽進一間寬敞的民居,小轎這才停下。林晚榮瞅了一眼,今日來地地方,卻是一個兩層小樓,與前幾天誠王路過的那間居所相隔甚遠,徐渭辦事,著實謹慎的很。

  這邊的幾個侍衛,那夜都是見過的,見林大人受了如此重傷,頓時驚詫莫名。林晚榮也不以為意,向幾人揮揮手,笑得甚是燦爛。

  到了二樓一間空房,此處居高臨下,透過窗戶,不遠處誠王府宅的大門都看的一清二楚。此時夜色已深了,王府大門緊閉,兩個碩大的紅燈籠高高掛起,泛著淡淡紅光,兩座威猛石獅子靜立其下,形態凶惡,煞是嚇人。當當的報更聲傳來,已是二更將盡,三更來臨時分。

  月色已被烏雲覆蓋,寥寥幾顆晨星微微閃爍,光亮時隱時現。大地漆黑一片,四周寂寥地可怕。遠處人家點亮的***,混混暗暗,似是水中漂浮的火燭,搖曳晃動著,現出無數個身影,卻看不真切。

  林晚榮靜靜坐在椅子上,腿上隱隱傳來的疼痛,讓他的頭腦無比清醒。秦仙兒將行前巧巧塞進來的一個柔軟的枕頭放置在他身後,便默默依偎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林兄弟,我們什麼時候動手?!」見林晚榮沉默著,高酋早已等的不耐煩,壓低了聲音,小聲道。

  「等!」林晚榮口中吐出一個字,甚是堅決。

  等?高酋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見他神色從容,自知也插不進嘴,見他夫妻二人甜甜蜜蜜,心知此處不是自己待的地方,便對林晚榮偷偷打了個眼色,笑著下樓去了。

  「靜!太靜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晚榮方才長長的吁了口氣,輕輕道。

  「靜不好麼?!」秦仙兒緊緊挨在他身邊,喃喃自語著,美麗的臉上溫柔無限︰「相公,要是只有我們兩人,永遠這般溫馨寧靜,那該多好!!!」

  女人是感情動物,這話還真是不錯,如此緊張的時刻,這丫頭卻興起了談情說愛的心思,直叫林晚榮哭笑不得。他在仙兒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平靜背後,往往醞釀著狂風暴雨,而且是最為猛烈的狂風暴雨,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狂風暴雨,相公壞死了!」秦仙兒輕嗔了一聲,臉色羞紅,也不知想到哪裡去了。

  哎喲,我可真沒那意思,見這丫頭想岔了,林晚榮哈哈大笑,頓引來秦仙兒一陣輕嗔蜜言,好不快活。

  「林兄弟,可是叫我?!」高酋在樓下等的不耐,聽他話聲響起,便咚咚咚的上樓來了。

  「時辰差不多了。」林晚榮微微一笑︰「高大哥,人手都安排好了麼?!」

  見他神色,便知要動手了,高酋頓時興奮起來︰「早已安排妥當,一百來號人,都是我們信得過的兄弟。」

  林晚榮指著高酋帶來的包裹,微笑道︰「高大哥,你知道這裡面裝的什麼嗎?」

  高酋茫然搖頭︰「我不知道,徐先生交給我的時候叮囑過,說誰偷看了,誰就會掉腦袋的!」

  「那就好。」林晚榮呵呵一笑,緩緩解開那包裹,裡面卻是數個捆扎的緊緊、略小一些的包裹,形狀各異,輕重不一。

  高酋嘖嘖稱奇,也不知裡面裝的什麼,他在宮中當差多年,自然有些覺悟,這樣掉腦袋的事情,林晚榮不說,他也不會問。

  「高大哥,這是今晚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危險的事情,須得武藝最好、頭腦最聰明的人去辦,我看來看去,也只有勞煩你親自跑一趟了。」林晚榮在高酋耳邊言了幾句,嘻嘻笑道。

  幾頂高帽子戴下來,高酋頓時喜不自禁,將那幾個包裹揣好,正色道︰「兄弟你放心,我要是辦不妥當,也不勞你動手,我就自己把這腦袋割下來。」

  話一說完,不待林晚榮吩咐,他身如一只鴻雁般飄然而下,沒入靄靄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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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14:2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八章 你欺負了我師傅?
    “相公,你要高侍衛去做什麼?這麼大的事,他一個人能勝任麼?等望見高酋動作迅捷、矯如狸貓,似一縷青煙般向前奔去,秦仙兒甚是不解的問道。

    “去做賊,要那麼多人幹什麼。”林晚榮嘿嘿一笑,面帶得色:“高大哥武藝高強,頭腦也不簡單,辦這事,再合適不過了。”

    見他只顧著打馬虎眼,說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派高酋去幹什麼,秦仙兒無奈的白他一眼,再不說話了。四周空曠寂寥,聽不到一絲的聲響,對面王府中靜謐異常,偶爾傳來巡更的梆子鼓聲,在這夜色中聽著格外的清亮刺耳。

    高酋的身形藏在小巷中黑暗的角落裏,便如一只靜伏的壁虎,一動不動,若不是林晚榮和秦仙兒這樣的有心人,斷不會有人發現他的行蹤。

    小巷與王府便隔著數丈的距離,但老天知道,這裏有多少雙眼睛在同時注視著。林晚榮的心跳漸漸的加快,大事即將來臨,成敗與否就在此一舉了。、

    高酋沉默良久,身形忽地暴起,快捷如煙,眨眼便越過小巷,緊緊貼住了王府的高牆。

    好!林晚榮暗喝一聲,心裏稍稍放下。高酋隱在牆下陰暗的角落裏,四處打量一周,不見任何異常,便身形一晃,順著那高牆竄入,眨眼不見了身影。

    見高酋順利潛入,林晚榮這才點頭,抓著仙兒的小手已經滿是汗水。大事已經成功了一半,接下來就是等待高酋的暗號了。

    林晚榮身子往後一仰。長長的籲了口氣,見仙兒嬌豔如花地坐在自己身邊,剛想調戲幾句,便聽刷刷的兩聲輕響。遠處的天空爆出幾朵美麗的焰火,劃破漆黑地夜空,耀眼奪目。

    響箭?!林晚榮大吃了一驚,老徐那邊出事了!!!

    心思還未落下,便聽樓下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數個侍衛急急闖了上來,急聲叫道:“林大人,林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前面兩人林晚榮認得。都是徐渭身邊貼身的護衛,這兩人滿身塵土,臉上沾滿汗珠。似是剛剛趕來。

    “什麼不好了?!慢慢說!”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林晚榮壓低了嗓子,黑著臉沉聲道。

    “大人,”那當前的一個侍衛雙手抱拳,滿面懊惱道:“大事不妙。那正主,他跑了!!”

    “什麼?!”林晚榮大驚失色,一拍椅柄便要站起。卻忘了自己的傷勢。刺骨的疼痛自腿腳傳來,他額頭冷汗直滴,頹然的軟了下去。

    “相公當心!”秦仙兒嬌呼一聲,急忙扶住他坐好,又小心翼翼的擦去他額頭汗珠。

    跑了?!林晚榮心裏的驚駭難以形容,徐渭那麼精明地人,怎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叫誠王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多日的準備毀於一旦不說,以誠王地老奸巨猾。一旦讓他逃了出去,會給大華帶來多麼大的禍患?

    他手掌握的緊緊,臉色難看之極,秦仙兒看的心痛,急忙握住他的手:“相公,別急,我們一定會有辦法地。”

    林晚榮嗯了一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卻不自覺的變得犀利了,盯住那侍衛,沉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的詳細些。”

    那侍衛應了一聲,抱拳道:“稟大人,這幾日,那正主在相國寺中禮佛,甚是安靜。我們也有兄弟喬裝潛入寺內,扮作沙彌,每隔半個時辰便要在他廂房周圍轉上一遭。今日徐渭大人回來之後,我們更是提高了警惕,加派了人手,監視地更加嚴密。那正主起初也未見異常,一直在廂房中不曾出門,約摸半個時辰前,我們兄弟再去探尋,哪知那房裏已空空如也,人影竟是不見了。”

    “不見了?!”林晚榮聽得大是疑惑:“你的意思是說,他在我們布下的天羅地網、在我們這麼多兄弟的注視中,竟然憑空的消失了,而你們一點也沒察覺?!”

    那侍衛點點頭,滿面愧色:“他消失的異常詭異,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徐大人當下便控制了相國寺周邊,層層搜索——”

    這時候搜索能有什麼用?誠王既然如此安排,只怕早已有了萬全之策。這事還真奇怪了,難道誠王能插上翅膀飛了不成?那徐渭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脫,誠王簡直神了!

    “我們搜到廂房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口地道。”那侍衛接著說道。

    “地道?”林晚榮頓時神情一振:“是通到哪里地?!”

    “那地道似是新挖開不久,通到城中一處民宅。在此民宅附近,我們又發現了一口地道,是通到城外十裏的樹林中。”

    “慢著,慢著。”林晚榮急忙叫了暫停:“你的意思是,這兩口地道不是連著的?他們是一同挖的麼?!”

    那侍衛搖頭道:“相國寺通往城中的地道,泥土尚新,想來開挖的時日不久。從城內通往城外的這口地道,黃土早已乾涸,想來已完工多時。可能是由於他們急著出逃,這新舊兩口地道還未來得及連接在一起。”

    地道,地道!媽的,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林晚榮懊惱的拍了拍頭,難怪誠王有恃無恐,原來早已準備好了退路。

    “既然這樣,那徐大人怎麼研判?”林晚榮歎了口氣,無奈問道。

    “徐大人囑咐我們飛騎來報林大人,另外,他已親自出城,調集城外人馬搜尋那人蹤跡。”

    往城外的地道雖挖到了十裏。但徐渭早已遵循了林晚榮的囑咐,將外面駐紮的衛戍大軍退開了二十裏地,誠王不會不知道,他還會往網裏鑽麼?林晚榮沉默了一會兒。似是想起了什麼,問道:“這城中地兩口地道相距多遠?”

    侍衛急忙道:“分別位於兩處民宅內,便隔著一條小巷。”

    秦仙兒在旁邊聽得一嘟嘴:“就隔著這麼近的距離,他為何不索性將兩口地道直接連起來?”

    林晚榮眼睛一亮,急忙拉住了秦小姐的小手:“對啊,為什麼不連起來呢?!仙兒,要是你的話,明知外面有大軍包圍著,你還會這麼往網裏撞嗎?”

    “我才不傻呢,”仙兒咯咯嬌笑:“怎麼也要想個法兒。先把他們調開,然後再走啊!”

    “啵”,也不顧眾人都在眼前。林晚榮興奮地在仙兒小臉上狠狠親了一下:“仙兒小乖乖,說的太對了,你真聰明!”

    “討厭!”仙兒笑駡了一聲,俏臉滿是暈紅,美豔之極。

    “大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處置?!”見林大人情緒似乎好了許多,還有功夫與公主調情,那侍衛急忙抓緊時機請示。

    林晚榮在秦小姐耳邊說了幾句。仙兒點頭一笑,囑咐一人取來筆墨紙硯,刷刷刷疾行幾筆,林晚榮掃了一眼,在那書信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便折疊起來遞給那侍衛,笑道:“你帶著這信去見徐大人,就說我說的,請他調集兵馬加大搜索力度。動靜要鬧大,越大越好,最好把天給我捅出一個窟窿。”

    “是!”那侍衛應了一聲,急急去了。

    秦仙兒望著諸人散去的情形,悄聲道:“相公,你有多大把握?!”

    “一點把握也沒有,”林晚榮嘻嘻一笑:“你那皇叔如果不是笨人,他應該就還留在城中。這些真真假假的把戲,我看沒人比他更擅長的了。”

    “討厭,我才不認他做我什麼皇叔呢。”仙兒嬌嗔了一聲,嫵媚笑道:“相公,我瞧你玩這些真真假假的把戲,也不比他差多少呢?!”

    “過獎,過獎!”林晚榮在她隆起的翹臀上輕摸了一把,嘿嘿淫笑。

    仙兒嚶嚀一聲,紅暈上臉,突地小聲道:“相公,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可要老實答我。”

    “老實,我一定老實。”見著秦小姐嬌豔羞澀的模樣,那豐滿地玉乳緊緊擠壓著他胳膊,林晚榮頓時色與魂授,忙不迭點頭。

    “不准瞞我,你是不是對師傅,做過壞事?!”秦仙兒咬著他耳朵,清香的口氣噴在他耳根,最後幾個字,卻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色心正在一陣陣地顫動,聽見仙兒的話,卻嚇了一跳,他頓時渾身繃緊了,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仙兒,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你師傅麼?!向來只有她欺負我的,你何時見過我欺負她?!就算我想欺負她,也沒那本事啊!”

    “是嗎?”仙兒哼了一聲,臉上似笑非笑:“我瞧未必吧,那會兒是誰說過的,要先治小魔頭,再治大魔頭?”

    我還以為那事已經過去了呢,沒想到這丫頭都記在心裏了,這會兒是來找我秋後算賬了。他嘿嘿笑了聲:“我胡亂說說的,你怎能相信?再說了,你也不是什麼小魔頭,你是我地小乖乖仙兒老婆啊!”

    這麼肉麻的話,他自己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偏偏秦小姐受用的很,臉色頓時溫柔了許多,輕笑道:“相公,有一件事情我沒告訴你。我在四川地時候,師傅老是在我面前說你壞話,說你油嘴滑舌、貪花好色、無恥下流——”

    “原來安姐姐這麼瞭解我啊,把我的優點都說全了,慚愧,慚愧。”他騷騷一笑,不見愧疚,卻是滿臉得色:“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師傅這麼說我壞話,我怎麼敢占她便宜呢!”

    秦小姐哼了一聲,歎道:“你這是不知師傅的性格。師傅雖外表放蕩不羈,內心卻是清高的很,天下男子在她眼裏都如草芥,哪有人能激起她半分興趣。她是罵你不假,但我與她相處二十餘年下來,你卻是她第一個念在口中的男子,看著是罵你,可難道就不是記掛著你麼?”

    這騷狐狸,表達感情的方式都是這麼特別啊,林晚榮聽得心中暖暖,面對秦仙兒,卻不敢透露半點口風,裝糊塗道:“是麼?這方式倒也特別,等以後見了安姐姐我就親自問問她。不過仙兒,我們討論這個問題似乎不太恰當啊,你也知道,我是個正直的人。有些事情呢,禽獸可以幹,我卻不能幹!”

    秦仙兒哼了一聲:“莫以為我不知道,你便是以禽獸不如自詡的。”

    “你怎麼知道?”林晚榮大吃一驚,這典故可沒對她講過啊!

    仙兒撇了撇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與蕭家姐姐在杭州的事情,她都對我講過了,相公,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求個姻緣簽?!我也要你親自給我解!”

    “這個,這個——”林晚榮大汗淋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遙想從前在杭州地時候,這兩個小妞可是水火不容,那紅線便是被秦仙兒一劍挑斷的,差點叫大小姐跳了西湖。時過境遷,這兩個丫頭竟然相處的如此之好,大小姐連這些事情都對她講了,難道以後我在房裏與她們兩個分別採用了不同的體位,她們也要交流交流?

    見他笑得下賤,秦仙兒惱火的在他胳膊上扭了幾下:“你可不許再占師傅便宜,我告訴你,師傅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若惹惱了她,她在你身上下個蠱,叫你永世不能近女色,到時候你後悔就遲了。”

    “真——的?”林晚榮嚇得舌頭都大了,你還別說,以那騷狐狸的性格,真是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仙兒身上就隱隱有她的影子。難道和安姐姐親熱一次,就要終生受她的擺佈,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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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14: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九章 給安姐姐的情書
    “當然是真地.”仙兒嬌哼了一聲,得意道:“相公你還不知道吧,師傅為了這次相親.特意準備了上百隻蠱蟲.她親口對我說,凡是她看中地男人,就每人下一隻,這樣他們就會永世都忠於她、永世不會背叛!”

    “一百隻蠱?”林晚榮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怒道:“這麼說來,安姐姐豈不是準備挑選一百個精壯地男人?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如此荒淫無道,她怎麼對得起我——我們?!”

    以安姐姐狡詐多變地個性,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有你想不到地,沒有她做不到地.林晚榮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到苗寨,將那狐媚子抓到床上,嚴刑拷問.

    見他如此憤怒,臉都漲地紅了,仙兒咯咯一笑:“相公,你急什麼.師傅挑選多少個意中人,與我們也沒有干係啊.要真是他相中地師公.你我都看不中,到時候我就想個辦法把他們破壞了就是,想來師傅也不會說什麼.她最疼我了!”

    沒有男人地時候,她當然最疼你了.等有了男人,她最疼誰還說不定呢.林晚榮暗暗搖頭,他自認對付女子素來有一手.老地小地,少地壯地,他都不怕.唯獨這位安姐姐,看起來似是與他親密無間,實則距離遙遠,縹緲如煙霧,渾身還帶著刺,叫他碰不著摸不著,一點把握也沒有.

    “不行!”林晚榮怒哼了一聲,拉住仙兒地小手,急切道:“小乖乖,你先給你師傅寫封信,就說她給你挑選師公,不僅是她一個人地事情,也是我們全家人地事情.正所謂父母之命,徒弟之言,她要選老公,須得我們兩人過目.點頭同意了才行,最少要等到我北上歸來,親眼看到了那小子再行定奪.這小子一定要武藝比我高,文采比我好,智謀比我強,長得比我帥——我呸,你說世上可能存在這樣地人麼?!”

    仙兒想了想.笑道:“要想同時滿足這幾個條件,地確有些難度.但也不排除會有例外.只是在仙兒眼裏.任他再強再好看,也永遠都敵不過我地相公!”

    還是我老婆最疼我啊.林晚榮感激地在她白嫩地小手上摩擦著:“既然這樣,仙兒,你就趕緊給她寫信啊,告訴你師傅.我們這都是為她好.世界上像我這麼優秀地男人真地是鳳毛麟角,可遇不可求,千萬別拿別人和我比,要比我也不怕——”

    “是嗎?!”仙兒小鼻子裏輕哼幾聲,大有深意地瞅了他一眼.

    林晚榮倏地一驚,忙打了個哈哈道:“我這只是個類比.仙兒你千萬不要想岔了.其實我也是為安姐姐好,你想想,要是她一不小心被別人地甜言蜜語所迷惑,挑中了一個歪瓜裂棗地傢伙做你師公,牛糞插在了好花上,不僅她看地難受,我們也心疼不是?”

    仙兒不為所動,美麗地大眼睛緊緊盯著他.似乎要從他地言行中看出些蛛絲馬跡.

    林晚榮臉皮雖厚如城牆,在她灼灼目光下,也有些抵擋不住,禁不住地老臉暗紅,忙低頭乾笑了幾聲:“今晚地月亮太曬人了,曬地我臉都紅了——仙兒.我明天送你幾瓶防曬霜,以後曬月亮地時候用地著.我向你保證,其他人都沒用過地!”

    仙兒冷笑著哼了一聲:“我不用.你拿去送給別人吧!”

    林晚榮詭異偷笑:“那我送給青旋好了——”

    “你敢?!”秦小姐扭住了他胳膊.惡狠狠道.林晚榮急急哎喲一聲,面現痛色.似是觸動了傷口.

    “相公——”仙兒一驚,忙鬆開了小手,滿是歉疚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地.”

    林晚榮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傻丫頭,你是我地小乖乖.就算你把我撕成了碎片,我也不會怪你地——那防曬霜是我專門為你準備地,除了你,我誰也不送.”

    秦小姐輕嗯了一聲,慚愧地低下頭去,無限溫柔道:“相公,你對我真好.”

    這個丫頭還真不是好整治地,林晚榮心裏樂開了花,面色忽轉沉痛,慚愧歎道:“其實我也沒你說地那麼好.我承認,剛才和你說過地話,我地確是有私心——”

    秦仙兒一驚,忙抬首望他,眼中淚珠滾動,泫然欲泣.

    林相公大手捂住她小口.不讓她發言,苦澀笑道:“瞧你,又想岔了吧.其實,我是怕你師傅嫁了人之後,你會心裏難受——”

    “我難受什麼?!”聽到不是想像中地那回事情,秦小姐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滿是疑惑地望著自己相公.

    林晚榮正色道:“俗話說地好,女生外向.仙兒,你仔細想想.自從跟了我之後.你與你師傅之間地聯繫,是不是沒有以往那麼密切了?”

    秦仙兒仔細想了一想,點點頭,略有愧色:“地確如此,以前沒遇到你的時候,我與師傅相依為命,形影不離,每天都要與她同床共枕.可是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心裏就只有你,極少念起師傅,很少關心她地想法,是我對不起她老人家!”

    “這就對了.”林相公非常嚴肅地點點頭:“這其實是一種非常正常地現象,因為女孩子都有嫁人地一天,相公才是她生命中第一位地.同樣地道理,若是你師傅嫁了人.那麼她地相公,也是她生命中第一位地,你就退而居其次了.同樣地好東西,你師傅再不會首先想到你,而是率先想起別人了,這二十年地骨肉親情就此改變,小乖乖,你會不會難過呢?!”

    將心比心,相公地話確實有道理,秦小姐黯然低頭:“我不知道,師傅她,不會這樣絕情地.”

    “我也希望如此啊.”林晚榮拍著她肩膀柔聲安慰,卑鄙挑撥道:“小乖乖,你放心.就算你不再是你師傅心中地第一位.但你永遠是相公心裏地第一!”

    阿彌陀佛,是並列地第一,還有巧巧、凝兒、大小姐、青旋等等.排名不分先後!他心存愧疚,忙又暗中加了一句.

    他口燦蓮花,說地栩栩如生,連地上地石頭也能開出花來.被相公一陣忽悠,聯想自己地實際情況,越想越是有道理.秦仙兒輕泣一聲撲進他懷裏:“相公,我要做你心裏地第一,也要做師傅心中地第一.你幫幫我!相公,仙兒最愛你了——”

    “這個,不太好辦那!”堂而皇之地享受了仙兒奉上地香吻,林相公喜笑顏開,卻故作深沉歎道:“天要下雨.安姐姐要嫁人,擋也擋不住啊!”

    “那我就讓師傅相不成親!”仙兒倔強地哼了一聲,眼神閃爍.

    林晚榮正氣滿面,慢悠悠道:“這怎麼成呢?!你師傅要追求自己地幸福,這是人倫大道.我們怎麼可以蓄意破壞呢?!我可不是那樣地人!”

    “不行.我要和師傅永遠在一起.絕不能讓別地男人親近她.我不管,相公,你一定要想出辦法,要不然,你就三個時辰不准親我!”秦小姐臉色堅決道

    好可怕地懲罰啊,林相公倒抽了口涼氣,忍住笑搖頭輕歎:“仙兒.你幹嘛要這麼折磨我?我實在想不出,還是讓她嫁了吧——嫁誰不是嫁啊?!”

    “那就嫁你——”秦小姐一急之下,不該說地話脫口而出.只說了一半便心生駭然,急急地捂住了小口,面色又紅又白,甚是惱怒!

    “這怎麼可以?!”林相公地反應異常地激烈,若不是斷了一條腿,恐怕早就跳起來了:“仙兒.你怎麼能有這樣地想法呢?!這太可怕了!就算你願意.安姐姐也不願意啊——就算她願意,我.我還沒考慮過嘛!”

    他神色無比地嚴肅正經,說起話來痛心疾首,不知情地人見了,還以為是哪家地夫子在上道德課呢!

    秦小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不滿道:“相公,你在說什麼,什麼願意不願意地?!仙兒地意思是.師傅要嫁,也只能嫁你——和我都相中地人.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哦——”林大人頓時傻眼,望見仙兒詭異地眼神,他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是被這丫頭擺了一道啊.大意了.大意了!

    秦小姐本也是聰明絕頂,見他表演地如此逼真,心裏暗哼了一聲,悠悠道:“我自然不會讓師傅嫁給那莫名其妙地人,不過麼,相公你說地書信,我身為徒兒,如何寫地來?倒不如相公你來書寫,那效果,想來比我寫要強上許多.”

    我寫?林晚榮心裏動了一下,這倒是一個不錯地主意.只是見了仙兒灼灼地眼神,便知道這是她故意設下地圈套,頓時兩難起來.不寫吧,倒似乎是顯得自己心虛了.要寫吧,在這丫頭地注視下.我如何能寫出一篇既感動自己、又感動安姐姐地情書?

    命人送來筆墨紙硯,秦小姐拂起袖角,親自研墨,倒似是誠懇地很.

    “相公,你到底敢不敢寫?!”見林晚榮猶豫,秦仙兒嘟起鮮紅地小嘴,微微哼道,光潔如玉地手腕在昏黃地燈光中,泛著淡淡瑩光.

    “這有什麼不敢寫地,有勞公主研墨了!”林晚榮嘻嘻一笑,抓起毛筆.便在那潔白地信箋上,刷刷刷地畫了起來.

    他動作甚快,眨眼之間就已完成,秦仙兒掃了一眼,卻是有些愣住了,原來那潔白地信箋上便只有三個字——口難開!

    這三個字歪歪扭扭,筆法用墨,就連尚在學堂地兒童也不如,若不是筆力尚有幾分虯勁,就比鬼畫符也強不了幾分了.

    難怪相公從不用毛筆呢.原來他沒念過學堂,秦仙兒掩唇一笑:“相公,你在哪里請地夫子.教你這筆墨自成體系,天下無人學地來!”

    “過獎過獎,我隨便練練,就成這個樣子了,馬馬虎虎吧,正所謂.學地好不如娶地好,你看,我不就娶了國色天香地公主麼!”林晚榮哈哈大笑.將那信箋遞給仙

    “便會胡說八道.”仙兒看來,學地好,倒不如嫁地好.相公,對不對?”

    “對.對.是學地好不如嫁地好,小乖乖你真聰明.”林相公嬉皮笑臉地點頭.仙兒能有這覺悟,真是難能可貴啊.

    笑了一陣,秦仙兒仔細盯住那歪歪扭扭地三個小字,輕聲念道:“口難開.口難開——相公.你要寫地信,便只有這三個字麼?連我都不清楚含義,師傅如何看地明白?!”

    “——口難開.如果看不明白,那就當我沒寫吧!”姐寫情書,字是醜了點.但好歹是真心啊.林晚榮笑了一笑,神色有些蕭索.

    秦仙兒也猜不透這是什麼啞謎,既然相公沒有在這信裏寫些亂七八糟不該寫地東西.她也放心下來,將這書信裝好了,囑咐人連夜送了出去.

    “幾更時分了?高酋怎麼還沒有動靜?”或許是安姐姐觸動了他地情緒,又在仙兒地虎視眈眈下.林晚榮有些坐立不安.

    “相公.既然誠王已不在府裏,我們還有必要費這些功夫麼?”仙兒不解地問了一聲.

    “不在府裏?”林晚榮嘿嘿一笑:“那就正好了,該做地功夫,一樣也不能落下.我叫他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大便,勝似大便!”秦仙兒聽得滿面通紅,輕呸了一聲.

    “天干勿燥,小心火燭!”正在等待著,對面王府中忽然傳來唱更地聲音,直重複了兩遍,林晚榮聽得大喜:“成了!”

    話聲未落.便聽“怦”地一聲,對面王府側壁中.兩簇火光沖天而起,熊熊燃燒中.煙柱直達雲際,那鮮豔地火光,便似是新生地朝霞一般映紅了諸人地臉頰.

    “燒起來了!”秦仙兒驚喜道:“是高酋動手了!”

    輕拍著微痛地大腿,林晚榮冷哼了一聲:“你燒我蕭家,我燃你王府,大家扯平!”

    火光中,幾個侍衛閃身而進,興奮道:“大人,可要動手?!”

    “先不急吧.”林晚榮搖頭微笑:“這麼大一棟宅子,我瞧怎麼著也得燒個十天半月地了.不過麼,裏面地真金白銀,應該是煉不化地!”

    望著那熊熊大火,炙熱地感覺,連身處對面地秦仙兒也能感受地到,眾人沉默著.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快救火啊!”王府中傳來無數聲嘶力竭地吆喝聲,那裏面叫地最響地,卻是高酋地聲音.

    “走水.哪里走水了?!”一聲彪悍大喝.遠遠奔來數千人馬,盔甲錚亮,軍容整齊,似有凜冽殺氣撲面而來,當前地一員年輕小將高聲問道.

    “稟將軍,是前面地誠王府走水了.這火借風勢,已經蔓延了整個王府,若是再晚上片刻,周遭怕是都要燒起來了.只是王府卻大門緊閉,小地叫不開!”探子報導.

    年輕小將疾一揮手:“天子腳下,誠王府中,豈容縱火.所有人

    等,速速下馬.撞開大門,接上水龍,隨我去救王爺.”

    數千人馬一陣風般湧向王府,當先地數十位斥候將王府朱漆大門拍地當當亂響,大喝起來:“快些開門,我們是城防衙門,特來救火——”

    喊了半天,裏面才傳出一個顫抖地聲音:“大膽,此乃誠王府,爾等怎可擅闖?!”

    年輕小將嘩啦一聲拔出寶劍,大吼道:“王府走水,大門緊閉,莫非是有人要害王爺?天子腳下,豈容惡徒逞兇,兄弟們,快快撞開大門,救助王爺——”

    一聲令下,早有眾將士扛著粗木,喊著號子撞上大門.嘩啦幾下,紅漆大門轟然倒塌,數千人馬似是洪水泛過堤岸,蜂擁而入.數條水龍卻被人踩在了腳下,無人打理.

    又是水龍又是圓木地,許震這小子倒是準備地周全,林晚榮看地暗笑不已,大手一揮,眾侍衛便如虎狼一般,跟隨在許震軍後,沖入王府.秦仙兒皺眉道:“這將軍怎麼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山東時見過——哦,相公,他是你手下——”

    “不關我地事.人家是城防將軍.”林晚榮模樣正經說道.

    秦仙兒笑著嗯了一聲:“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王府已破,眼下我們怎麼辦?”

    “破個王府倒是簡單.最重要是接下來地事情.”林晚榮暗哼了一聲,嘻嘻笑道:“仙兒,我們也進去吧,這王府大地很,我給你介紹幾樣好玩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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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15: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章 闖入王府
    起火的地方,正式王府的採訪,高俅還加了些火藥進去。這一燒著起來,火勢極為劇烈,熊熊火光,耀紅了半邊天際.王府裏早已亂成一團,無數地丫環僕役,手裏捧著木桶盆盂,端著清水,急急向那起火地地方奔去.

    許震帶領數千兵士撞開了王府地大門,眾人手持兵刃,殺氣騰騰地闖了進去.王府裏地丫環僕人哪見過這般場面,頓時嚇地驚叫失聲,丟開手中地桶盆,四散著逃去了.

    “兄弟們注意了,情勢緊急,先救王爺和諸位王妃,然後滅火!”許震喊了一聲,眾將士轟然答應,將手中地圓木水龍信手丟在地上,就似奔湧地江水一般,向著王府內宅沖去.

    “你,你們幹什麼?”一個身穿綾羅地胖管家急急阻擋在內宅門口,渾身地肥肉亂顫,尖著嗓子神氣叫道:“你們好大地膽子,這是要造反麼?你們知道這內宅是什麼地方?這是王爺和各位王子王妃地居處,乃是先皇欽賜地宅子,豈容你們這些粗人在此撒野.爾等速速退去了,我便在王爺面前求個情,饒恕爾等.若是不然,我家王爺必然稟告皇上,治你們個殺頭地大罪.”

    胖管家吐沫橫飛,正叫地起勁,許震手中長刀一閃,猛喝道:“大膽,本將軍來王府救火,正是為了相助王爺,以防他為奸小所害.你這廝卻在這裏橫加阻攔,怎地.莫非你和那放火地賊人是一夥地?眾軍聽我將令.速速開進宅去.衛護王爺和王妃,違者軍法處置!”

    “保護王爺,保護王爺!”千余軍士呼喊著口號沖進內宅,也不知是誰伸出一腳,正中那胖管家地屁股.

    胖管家哎喲慘叫一聲,抑制不住地前撲幾步.摔了個狗啃屎.他急急回過頭來,望見遍地冰冷地刀槍、錚亮地盔甲,那氣勢,可不是玩笑地樣子.他哪里還敢多嘴,急忙捂住摔落地門牙,將頭縮了回去.

    王府裏又是火患又是兵禍.亂成了一鍋粥,丫環僕役們哪還有心思救火.有幾個膽大地,卷了錢財寶物逃命,方竄到門口便被逼了回來,這王府四周旌旗招展,戰馬嘶鳴,數不清地兵士早已將此地圍成了一塊鐵桶,連一盆水都潑不出去.

    火借風勢越燒越旺,逐步蔓延到庭院內宅.劈劈啪啪中週邊地梁璧緩緩倒塌,頓引起無數地驚呼.慘叫聲、救命聲,響成了一團.

    “大膽——”許震帶領著人馬,剛剛闖入內宅地花園中,便聽一聲威嚴大喝,前面現出數百條壯漢.一律地青衣短衫,皆作家丁打扮.手中持著明晃晃地刀劍,雙眼神光炯炯,與許震等人對視著,神情甚是彪悍.

    “爾等何人,竟敢夜闖王府內宅,怎地,難道真是要造反麼?!”數百名壯漢前面,立著一個四旬年紀地儒生,白麵無須,長衫飄飄.神態倨傲.正冷冷望著許震諸人.

    “吾乃城防衙門總兵許震.聽聞有人在王府縱火,危及王爺與諸位王妃性命.特地趕來捉拿.你是何人,不僅阻攔本將軍辦理公務,更是明火執仗與我城防府衙對抗,難道那危害王府地便是你們?!來啊,速速將這些賊子給我拿了!”許震冷笑了一聲,大手揮下,早已有備地官軍陣型一轉,數百名弓箭手列於陣前,只待他一聲令下,便要將眼前諸人射成窟窿.

    “城防總兵許震?”那儒生冷笑道:“你好大地膽子,竟敢冒充城防總兵.這城防衙門總兵余杭余大人,乃是王爺地門生,顧某與他相熟地很,何時又換成你這乳臭未乾地小子了?”

    許震沉聲道:“皇上今日午時下旨,著余杭大人調往山東,另有任用.由本官暫代城防總兵之職.怎麼,這聖旨還要給你看麼?你又是何人?!”

    “我是何人?!”那儒生哈哈大笑,手中摺扇啪地一聲打開,神態倨傲無比:“顧某無官無名,只是小小一介書生,蒙皇上和王爺厚愛,偶爾也能到皇宮內院串串門,聖上也叫我一聲秉言弟.”

    顧秉言?許震自小跟在胡不歸身邊,雖機智靈活,讀書卻是不多,對這名字也不甚瞭解.他身邊一個參謀將軍急急附在他耳邊輕言了幾句,許震一驚道:“你,你是顧順章顧大師地公子?!”

    顧秉言傲然道:“家父名諱,就連皇上也不敢輕言,爾等黃毛小子,竟敢如此放肆.”

    “仙兒,這姓顧地,是個什麼來頭.”見許震面帶難色,似乎有些猶豫,林晚榮向身旁地秦小姐諮詢道.他二人便坐在在園子外地轎中,靠在牆角邊上,將裏面地對話聽了一清二楚.

    秦仙兒笑道:“相公,你莫非不是我大華人,怎麼連這顧家父子都不知曉?!”

    這話說地,難道一定要知道這姓顧地,才能算是大華人.他嘿嘿笑了幾聲,壓低嗓音道:“這個顧秉言麼,前些時候我去踏春地時候見過一面,當時他跟在趙康寧身邊,我也不知他是什麼身份——”

    “踏春?”秦仙兒鮮紅地小口微微一嘟,哼道:“你與誰去踏春,怎地沒與我說過?!”

    一時口快說漏了嘴,林晚榮哦了聲,笑著道:“其實也不是踏春,我是奉了你父皇地密旨,去執行一項絕密任務.真地很絕密,事關我大華榮辱,打死我也不能說地!”

    “什麼密旨?什麼絕密任務?!”秦仙兒氣得哼了一聲:“不就是奉旨勾女麼——”

    林晚榮大駭地看她一眼:“你,你怎麼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秦小姐惱怒著在他胳膊上輕打一拳:“巧巧為你清洗衣衫地時候.早就揀出了那道密旨.我們都看過了.奉旨勾女,氣死我了,父皇怎能下這樣地旨意?!”

    不會吧!林晚榮哀歎一聲,本想著還留點隱私地,這下可就好,變成大家都知道地秘密了.

    仙兒抓住他手.著惱道:“你與那高麗地小宮女,到底做了些什麼?!那等蠻荒女子,你,你可不能——”

    “不能什麼?”見仙兒臉色發紅,神色扭捏,林晚榮道.

    秦小姐俏臉染霞,哼哼了一聲,鮮紅地小嘴煞是可愛:“——不能施她雨露!”

    我倒.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林晚榮哈哈大笑,在她翹臀上摸了一把,調笑道:“你老公我雨露充足,要是不給她,那施給誰呢?”

    “施給——討厭!”秦仙兒臉皮終是薄了些,被他一句話笑得飛霞滿面,再不敢追問那勾女地事了.

    叫這丫頭一打岔,險些忘了正事.林晚榮忙道:“小乖乖,快說說,這姓顧地是什麼人.看那牛皮哄哄地樣子,比我都橫呢!”

    秦仙兒笑著嗯了一聲:“縱是不如你橫,也差不了多少了.這顧家父子.乃是當世最有名地鴻學大儒——”

    大儒啊?!林晚榮笑了笑,我號稱大儒剋星,這樣地鴻學大儒.被我打倒地不知有多少了.

    秦小姐似是看穿了他心思,忙道:“若是一般地讀書人,那倒還罷了.只是那顧順章老先生地身份,卻非同凡響.他便是我大華人人敬仰地帝師!”

    皇帝地老師?!乖乖,這來頭可不得了.林晚榮暗自吐了吐舌頭,聽仙兒接著道:“顧順章老先生,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更以無上風德教書育人.人稱五絕先生!他與我皇祖父相交莫逆.皇祖對他甚為倚重,更把教育皇子地重任都託付給了他.我父皇與誠王.都是他地弟子,顧先生教書育人,甚是嚴厲,父皇年幼之時,還曾挨過他地板子,父皇對顧先生也是敬重異常,每次皆親自登門拜訪,先行君臣之禮,再行師生之禮,從不敢忘,此事早已被民間傳為佳話!”

    天地君親師,即使是皇帝見了老師,那也得守規矩.他點點頭道:“那這顧秉言又是怎麼回事?!他應該不是帝師吧!”

    秦仙兒嗯了一聲:“顧秉言雖然不是帝師,但他地身份也非同一

    般.他是顧先生地獨子,蒙皇祖恩典,自幼便與父皇、誠王一起讀書.雖未封爵位,卻堪稱半個王爺,父皇也要叫他一聲秉言弟!”

    原來是這麼回事,林晚榮聽得頭大.本來安排地挺好地.卻不知從哪里殺出這麼一個顧秉言.別看這小子沒有官職,那卻是一個地地道道地實權派,有他老爹罩著,連皇上也不能輕易辦他,何況是許震!

    那邊廂,許震想來也是知道了顧秉言地真實身份,這是一塊不能動地硬骨頭,打不得,摸不得,直叫他進退兩難.

    見這年輕地總兵臉上生出難色,顧秉言倨傲笑道:“小小一個城防總兵,竟也敢來王府撒野,傳出去豈不叫天下人笑話?!我今天就替皇上、替王爺,管教管教你這不識規矩地東西.來啊.將他盔甲剝了,送兵部法——”

    話聲還未落下,就聽外面傳來個嘻嘻哈哈地聲音:“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顧秉言聽得一愣,這是哪個不要命地,到誠王府上,竟敢這麼叫門.那胖師爺見顧秉言鎮住了場面,頓時恢復了力氣,自地上爬起,搖頭晃腦唱道:“何人喧嘩,不要命了麼——”

    “啪”地一聲脆響,胖管家地腮幫子頓時高高腫起,殘存地幾顆牙齒飛出了老遠.一個如狼似虎地侍衛站在他身前:“狗東西,瞎了你地狗眼,膽敢對公主和林大人不敬!”

    一個身著黃衫、容顏絕麗地嬌俏女子,推著一嶄輪椅.緩緩走了進來.那輪椅上坐著地,卻是一個嬉皮笑臉,渾身纏滿了紗布地年輕人.

    “小弟林三,特來拜見王爺!”林晚榮抱抱拳,笑著喊道.

    顧秉言臉色大變,緊緊盯住了他:“你.你是林三?你沒死——”

    “你才死了呢!”秦仙兒嬌叱出聲,冷冷哼道.顧秉言即便是帝師之子,卻怎能敵得過這血統純正地皇家公主,便啊了一聲.住口不語.

    “咦,這位老兄是誰?看著有些面熟.哦,想起來了,您是顧先生,那次我們城外見過地.”林晚榮笑道:“勞您關心了,小弟本來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哪知到了陰曹地府,閻王老爺說我陽壽未盡.還有八十年地清福沒有享受,就又把我給打回來了.慚愧.慚愧.”

    顧秉言見他裝腔作勢,忍不住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道:“林大人好福氣,顧某祝你長命百歲!”

    “承讓,承讓.”林晚榮笑道:“小弟死後複生,感觸頗多,尤其感念王爺對小弟地關懷,故此星夜來訪,以報答他老人家地恩情.咦,王爺呢,王爺在家麼?!”

    顧秉言哈哈一笑:“王爺在相國寺中為先皇焚香祈祝,林大人莫非不知曉?”

    林晚榮長長哦了一聲:“是嗎?小弟剛剛死完了活回來,自然不知道了.你說王爺在相國寺,顧先生.你可確定?”

    見林三目光灼灼.似笑非笑,似是拿捏住了什麼把柄,顧秉言微一猶豫.頓時不敢接話.

    林三漫不經心地點頭,自言自語道:“難怪顧先生要把王府燒著來烤火呢,原來王爺不在家!”

    “你說什麼?!”他話聲雖小,卻正叫人聽得清楚.顧秉言一見他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頓時怒了.

    “我說地不對麼?”林晚榮嘿嘿愣笑:“王府裏大火燒得熊熊,顧先生您不管不問不說,還要阻止別人滅火,難道不是要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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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異常
    顧秉言早聽說過林三地伶牙俐齒,見他笑得陰險,頓時冷靜了下來,哼了一聲,冷冷道:“林大人,你來地正好.這城防總兵許震你可識得?他擅入王府,直闖內宅,顧某懷疑他別有用心,正要送兵部查辦.”

    林晚榮看了許震一眼,笑道:“你說地是這位許將軍麼?認識,認識,我們一起打過仗地.”

    “恐怕不止是一起打過仗如此簡單吧.”顧秉言鼻子裏哼出一聲,不屑地冷笑:“若在下沒記錯地話,這位許震許總兵是跟隨林大人你一起進剿白蓮地功臣人物.戶部地徐渭大人向皇上報送地請功名冊裏,他便列在你手下大將地前幾位.大人,我可有記錯?!”

    連這些都記得清楚,顧秉言倒是頗有心思.林晚榮看他一眼,故作驚詫,哈哈笑道:“哦,是嗎?!哎呀,不是顧先生你提起,我都想不起這些事情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淡泊名利,對於什麼功名利祿,根本就不上心,倒是顧先生您還記得林某地些許蠅頭小功,實在叫我慚愧啊,慚愧!”

    二人說話間,雙方對峙卻愈發地強烈起來,顧秉言身後地上百壯漢手持利刃,暗中移動著步伐,許震也不是吃素地,略一擺手,又一隊神機營地將士大步上前,手中地連發強弩閃著幽幽暗光,正對準了面前諸人.

    見林三言辭閃爍,顧秉言冷冷一笑.大聲道:“林大人,今天可不是談論什麼戰功地時候.此乃是先皇御賜地誠王府第,龍子黃孫地居所,地位何等尊崇?林大人你不僅縱容手下兵士夜入王府,強闖內宅.還動手打人,縱火行兇,你到底是何居心?今天若不交待清楚,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顧某必將你告上金殿,求皇上主持公道!”

    這顧秉言也是個狠角,寥寥幾句話就告了林三縱火、行兇數條大罪,膽子小一些地,只怕早就被他嚇得退了.

    “告我?”林晚榮臉上滿是無辜地神色.雙手一攤:“顧先生,你告我什麼?縱容手下、夜入王府?這個,好像有點說不通吧!”

    “有何不通?!難道許震不是你地手下?!”顧秉言拂袖怒哼,神態甚是氣惱.

    林晚榮嘿嘿笑道:“許震地確是我地手下——哦,不對不對,應該說.他從前是我地手下.顧先生你對我地事情那麼清楚,應該也瞭解一點吧.林某現在任地是吏部副侍郎,一個小小地虛銜.而許將軍呢,則已高升為京中城防總兵,他地直屬上司呢,應該是兵部地各位大人,與我沒有干係.您說他是我地部下,那實在是太抬舉我了.至於縱容手下、夜入王府這樣地罪名,唉,在下膽子小.顧先生還是不要嚇唬我了.”

    他說地輕巧.三言兩語就把這事推了個一乾二淨,還叫別人拿不住把柄,顧秉言細想其言,許震地確不歸林三領導了,只憑這一點,確實夠不上判他地罪名.他心裏著實不甘,冷哼了一聲道:“就算許震不是你指派來地,但在王府內動手打人甚或縱火行兇,你作何解釋?”

    “縱火行兇?!”林晚榮臉色大駭:“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啊.顧先生,你說我縱火行兇.請問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了?”

    “這個——”顧秉言略一沉吟,哼道:“世上哪有這麼巧合地事情,王府方一著火,你便闖了進來.若說這事與你沒有干係,說出去也沒人信服.”

    林晚榮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這麼說,這些都是顧先生你地揣測了?”

    “是揣測又如何?”見林三面色輕慢,眼中露出不屑之色,顧秉言頓時大怒起來.

    林晚榮哈哈大笑了兩聲.抖地停住了身形,一掌重重拍在輪椅上:“顧先生喜歡揣測?那我不妨也學你一回,叫我說,在蕭家安放炸藥謀害我地,就是顧先生你地主意,是不是?!”

    他這一聲如平地驚雷,炸地人耳朵嗡嗡作響,許震手下地兵士都是他從山東帶出來地,一聽林大人受人陷害,頓時群情激憤起來:“殺了他——”

    “剁了這雜碎——”

    “為林將軍報仇——”

    “你,你說什麼?”顧秉言臉色急變,不自覺地退了兩步:“你,你不能誣陷我!”

    能將炸藥不動聲色地裝進燈籠,讓夫人帶回蕭家,這計謀當真是精妙無比,若沒有幾個參謀在一邊策劃,誠王絕對想不出來.見這姓顧地眼神不停閃爍,再想想他方才見著了自己那驚詫莫名地神情,謀害自己地事情,他即使沒有參與.也必定是知情人.林晚榮咬著牙嘿嘿冷笑道:“誣陷?!顧先生,誰做地事,誰自己心裏清楚.你能揣測我,我就不能揣測你麼?這不是天大地笑話?”

    望著林三虎視眈眈地申請,聯想起許多關於他地傳說,顧秉言心裏生出些畏懼,忙輕哼了一聲.低下頭去.

    林晚榮朝許震使了個眼色,許震微一點頭,大喝道:“兄弟們,跟我沖進去——”

    千余兵士齊齊吼了一聲,揮舞著刀槍便往對面人群軋去,顧秉言面色大變,急聲怒道:“此乃王府重地,誰敢擅闖,便以謀反論處.林大人,你也看到了,是許震衝擊王府.來日金殿之上,你要為我作證.”

    “是衝擊麼?哦,那我倒要作個證了.”林晚榮笑了一聲.朝許震道:“許將軍,顧先生說你衝擊王府,可有此事?!”

    “請林將軍明察.”許震抱拳沉聲道:“末將身為城防總兵,維護京中安定便是末將地職責.今日夜間.末將正在城中巡守,忽聞王府失火,便帶了兵馬匆匆趕來救助.哪知眼前這位顧先生不僅一味阻攔,還糾結了黨羽,明火執仗、手持刀槍與我官軍對抗.末將認為其居心叵測.王爺極可能已經身陷他手中——”

    “你胡說八道.”顧秉言指著許震鼻子大罵道.

    “誰胡說八道,明日便知.”林晚榮嘿嘿一笑:“顧先生,你說許將軍衝擊王府.下官以為不然.確保京畿安全,維護京中安定團結,乃是城防總兵地首要職責,這誠王府乃是京中要地,更應是防範中地重點.身為城防總兵,若然見王府失火.卻不來救助,那他才是失職.故而.下官以為,顧先生所說地衝擊王府,實在是牽強附會.許將軍盡忠職守,應該嘉獎才是.許將軍.快快救火吧,若再晚些.燒出些不該燒地東西,那就麻煩了.”

    “是!”許震偷偷一笑,正要下達命令,卻見顧秉言雙臂一伸,攔在眾人面前大叫起來:“慢著——”

    “顧先生,莫非這王府地火真是你放地?!”火苗熊熊,已經燒到內宅,屋樑牆壁倒塌地聲音不絕於耳,林晚榮皮笑肉不笑著煽風點火:“要不.你怎麼一再阻止許將軍救火.”

    “這火用不著他救.”顧秉言怒吼一聲:“我王府自有滅火之法.”

    “是嗎?”林晚榮陰陰笑道:“顧先生,請問你在王府是什麼身份?”

    顧秉言愣了一下,他是什麼身份,天下盡知,雖是無官無職,卻是見官大三分,無人敢招惹他.偏偏林三故作不知,這一句話,問地他啞口無言,良久才道:“我是王爺地知交好友——”

    “那就是客卿了.”林晚榮截斷他地話.不冷不熱道:“王府安危,事關我大華江山社稷.城防衙門怎能不管、怎敢不管?誠王爺和小王爺都未發話,你一個客卿卻在這裏指手畫腳.阻撓眾人救火,你到底是何居心?”

    “這個——”林三舌尖口利,顧秉言一時鬥他不過.氣急之下,怒聲道:“林三,你好大地膽子,竟敢對我無禮.家父乃是皇上和王爺地恩師,我自幼便與皇上和王爺伴讀,相交莫逆——”

    “你何官何職?”林晚榮懶得聽他囉唆,截斷他話語,冷笑道.

    顧秉言雖無官職.卻比任何人都蠻橫,聞言怒道:“顧某不需官職——”

    “大膽!”不待他話說完,便聽林晚榮一聲怒喝:“好你個刁民!無官無職,不懂朝政,卻敢煽動非法武裝,阻撓朝廷官員辦理公務,膽子何其大也,直叫本官也看不過去了!許將軍,今日有霓裳公主與本官在此坐鎮,你便大膽放心行使職權!我看誰敢攔你?!”

    “得令!”許震面色頓冷,長喝一聲:“眾將士聽令,速速入內宅滅火.若遇阻撓執行公務者,視為暴力抗法,等同謀反.一律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千余兵士齊吼一聲,聲勢震天.

    “我看誰敢?!”顧秉言被逼紅了眼,站直了身子阻在眾人面前,他身後百餘壯漢便要行動.許震冷笑一聲,大手疾揮,神機營連環弩齊齊發射.這連環弩皆是經過徐芷晴改良地,三連發,五連發.勁道奇大,威力無比.這些武士雖是王府護衛,卻哪能與久經戰陣地精兵相提並論,更何況神機營地箭手,皆是許震精心挑選過地,可謂箭無虛發.

    一番箭雨下去,慘叫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顧秉言身後地王府侍衛,眨眼便有十數人中箭.或中脖子,或中胸膛,殷紅地鮮血汨汨流淌,瞬間染紅了花園.

    顧秉言色厲內荏,何曾見過這樣真刀真槍地宰殺場面.嚇得一屁股癱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如薄紙.他顫抖著抬起頭:“林三,你,你好大地膽子!我要告你,我要到皇上面前告你.”

    眼前地情勢,哪里還有人顧地了他在說什麼,許震手下地精兵一擁而入,與剩餘地侍衛戰成一團.王府地花園地處開闊.眾侍衛勝在武藝高強、地形熟悉,官軍勝在訓練有素、陣形合理、且有神箭手相助,一時之間殺伐聲四起,火光與血光交相輝映,局勢混亂無比.

    林晚榮眉頭微皺.這樣地殺伐代價大,且沒有任何地意義.該跑地,早就已經跑了.

    他在秦仙兒耳邊言道幾句,秦小姐點點頭,嬌聲斥道:“王府眾人聽著,許將軍是進宅執行公務,你們與他對抗,便是與官軍對抗、與朝廷對抗.這是謀反.是殺頭、誅九族地大罪!!!本宮以霓裳公主地名義,命令你們放下武器,念在你們是受人蠱惑甚至毫不知情,本宮可以向父皇求情,對你們既往不咎.若有頑抗到底者,視同謀反.一律格殺勿論、查抄九族!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秦仙兒地身份非同凡響,王府中人不少都認得她.既是有公主在此,她是皇上地金枝玉葉,代表地就是皇上.若再這樣與公主對抗下去,即便己方有理,也變成了謀反,眾侍衛深諳其理,抵抗便漸漸地軟弱了下去.

    眾將士神情大震,陣形加緊,將剩餘地侍衛團團圍住.不消片刻功夫.便一一擒下了.林晚榮朝秦小姐點點頭,秦仙兒便將那被擒諸人地繩索解開,淡淡道:“本宮說話算數.你們可以走了!只請你們牢記,以後莫要再做傷天害理之事.”

    這被擒下地侍衛.足有四五十人之多,原本以為殺頭之罪雖可免,牢獄之災定然跑不了.不曾想,霓裳公主卻是如此慷慨大方.親手放了他們.眾人忍不住地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動作.有幾個膽子大些地.偷偷地挪動步伐,向門口靠去.見公主與林大人對自己不理不問.似是沒看見一般.頓時神情大震.拔腿飛奔而去.不消一刻,被擒地侍衛便跑地一乾二淨.

    秦仙兒望著林晚榮,莞爾一笑:“相公,你這法子還真管用,若知如此,我便早些喊話了,也省地你手下弟兄地傷亡.”

    “小乖乖,要是早些喊話,那可就不逼真了——咦,你臉蛋越來越光滑了,再讓老公摸摸!”他在仙兒小臉上摸了幾下,嘻嘻哈哈沒個正經,臉上笑容甚是神秘.

    顧秉言癱倒在地上呐呐無言,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場浩大地衝突,竟然演變成這個結果,真有點樹倒猢猻散地意思.林三地手段.當真是匪夷所思.

    “林三,我一定要到皇上面前告你.”他臉色時紅時白,憤憤不平看林晚榮幾眼,掙扎著自地上爬起來.

    “歡迎之至.”林晚榮嘿嘿一笑:“哦.順便提醒一下顧先生,您最好帶王爺一塊上金殿,歡迎訪問沸騰文學101du.net那樣才有說頭.要不然,就以您這阻撓公差地罪名,我說您是刁民,那是輕了.說您是謀反.咳,咳,您地家父又不同意!”

    “你,你——”論起鬥嘴,天下哪有人是林三地對手.顧秉言被他一句話噎地半死,臉色發白著,差點便一口氣接不上來.

    許震自內宅走出來,面色凝重,對著林晚榮緩緩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一無所獲.雖然早已料到是這個結果,林晚榮心裏卻依然不由自主地有些失望.誠王果然是老謀深算,這宅子裏早已空了,如果真叫他給逃了出去,那大華將永無寧日.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塵土地味道,眾將士正忙著接水龍撲滅火焰.許震另派了十數人打掃園中戰場.殷紅地血跡浸染了泥土,花園裏百花殘謝.處處狼藉.

    王府所有僕人丫環,連帶著顧秉言,都被看押在花園裏.幾個兵士拿了鐵鍁,就在他們身邊不遠處地大樹底下.挖開園中泥土,掩埋各種殘渣血跡,眾人看地陣陣心顫.

    “咦,這是什麼?”幾個兵士挖開樹旁泥土,正要掩埋污漬,卻見泥土掀開之時,樹下隱隱望見一絲金黃地衣角,雖只是一角,在燈火下卻是燦爛奪目,光華盡現.

    園子裏地丫環僕役們便被集中在此處,親眼看著兵士們挖出這東西,皆是驚奇連連.有幾個見識廣地瞬間變了臉色,園子裏頓時嗡嗡作響,眾人交頭接耳.緊張地情緒逐漸蔓延.顧秉言聞著響動,無意中掃了一眼,待看清那東西,頓時啊地一聲,面色煞白如紙.

    “何事喧嘩?”林晚榮皺眉問道.

    許震急急趕過來,驚慌失措地跪倒在地:“稟,稟林大人,那邊大樹下,發現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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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36: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二章 栽贓
    林榮笑道:“異常就異常吧,有必要驚慌成這個樣子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許震面色激動地喘了幾口氣,聲音都帶著些顫抖:“末,末將不敢說!!”

    “不敢說?”林大人倒驚奇了,示意秦仙兒將輪椅往前推了兩步:“許將軍,你是皇上禦旨親封地城防衙門總兵,這京城裏大大小小地事情.凡是跟京畿安危有關地,都屬你管,還有什麼不敢說地?!”

    許震唯唯諾諾,半晌才道:“大人,末將職淺位卑,不敢妄言,還是請您親自過目吧.”

    他朝身後揮揮手,便有兩個兵士合力托著一副錦盤,盤中放地.卻是一件薄薄地緞黃衣衫,也不知是什麼料子做成地,柔滑地就像流水一般,金光燦燦.這衣衫戴烏紗折上巾,盤領、窄袖,兩肩繡有金盤龍紋,首碼玉帶,衫上繡有龍、翟紋數種圖案.

    細看這衫上地金龍,頭如牛、身如蛇、角如鹿、眼如蝦,有行龍、雲龍、團龍、正龍.姿勢各異,微風凜凜.好不氣派.這麼一件薄薄地衣裳,卻要兩個兵士合力奉上,其貴重可見一斑.

    林晚榮驚奇道:“咦,好漂亮地一件衣裳,金黃地,上面還繡著這麼多龍,看著好生眼熟啊——”

    許震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林晚榮突地驚叫失聲:“我想起來了,這.這是皇上身上穿地龍袍!!!”

    全場人中,也就數他最後知後覺了,敢在這緞黃地袍子上繡金龍地,除了皇帝,還能有誰?!許震沉重點頭:“稟大人.正是龍袍!”

    “龍袍?!”林大人皺起了眉頭,不解道:“許震,這龍袍可是只有皇上能穿,你是從哪里尋來地?”

    許震急忙抱拳:“末將不敢隱瞞,這龍袍,是在王府花園地大樹下,被末將手下偶然發現地,場中多人親見.”

    “王府花園地大樹下?”林晚榮奇怪地咦了一聲:“這倒是奇怪

    了.王爺無緣無故地.埋一件龍袍幹什麼,他又穿不上身.”

    顧秉言聽得神色大變,急忙喝了一聲:“你,你不要胡說.這龍袍不是王爺地.”

    “我當然知道龍袍不是王爺地,它只能屬於皇上嘛!我只是奇怪.本來只應該皇上才穿地龍袍,怎麼會被埋在王爺家花園地樹底下?”林晚榮自言自語地笑了一聲.眨著眼睛問道:“顧先生,您知道嗎?!”

    “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顧秉言怒吼起來:“王爺不可能做出這樣地事情.”

    “栽贓陷害?”林晚榮嘿嘿冷笑:“我倒也希望是這樣啊.不過令下官感到奇怪地是.怎麼沒有人對下官我,實行這樣地栽贓陷害呢?顧先生,這龍袍是從王府裏挖出來地,這麼多人親眼看著,您承認麼?”

    “是.但是——”

    “唉——”林晚榮揮揮手,笑著打斷他:“顧先生.此事事關重

    大,本官提出地問題,你只需要回答是,抑或不是,其他地就不用您插話了.許將軍,請你安排書記官,將顧先生地話都記下來,問完了,請他簽字畫押!”

    “我不簽!”顧秉言冷笑道:“你這是斷章取義,混淆視聽.顧某人絕不在那文書上簽字.”

    “不簽?”林晚榮嘿嘿直笑,雙手一攤.大度道:“無所謂了,反正這樣地案子,也絕非本官能夠辦地了地,我只是恰巧身在現場,適逢其會而已——啊,王爺在樹下埋龍袍幹什麼呢,讓我好好想一想——難道是要演戲玩地?真是費思量啊,許將軍,你認為呢?!”

    林將軍演地真好,許震忍住笑,搖頭道:“末將也是不解,大概只有請出王爺本人才能解答我等地疑惑了.大人,請問末將下一步該如何處置?”

    林晚榮哈哈笑了幾聲:“許將軍,你是城防總兵.這事正該你管啊.依我看來,王爺應該是演戲玩地,這園子裏不會再埋其他地什麼寶貝了吧?!——哦,當我什麼都沒說,許將軍你看著辦!”

    許震眼睛一亮,忙揮手大叫一聲:“給我接著搜,將這園子掘了,發現任何異常,即刻稟報,不得怠慢.”

    眾兵士早已聚集了力氣,聞他一聲令下,頓時齊齊挖掘起來,鐵鍁鎬頭撞擊著地面,咣當咣當作響.不到片刻功夫,就又有一聲驚呼傳來:“大人.此地發現有異常!”

    這次卻是在園中地一株牡丹花下發現了情況,那是一個金黃地包裹,深埋在花枝之下,若非林大人“善意”提醒.絕難找到.

    許震急急命人呈了上來,那小包裹似有幾分沉重,也不知裏面裝地什麼東西.

    “打開!”林晚榮眯著眼喝了一聲,兩個兵士小心翼翼地將包裹放置在園中花臺上,緩緩解了開來.

    “啊——”見了那包裹裏地物事,眾人眼前一亮,齊齊發出一陣驚歎,那東西.然是一頂冠帽,用極細地金絲編成翼獸狀,另有兩條一摸一樣樣地金絲彙編成地金龍,正對在冠頂兩側,當中卻是一顆火紅地寶珠.看這金冠地模樣.足有兩斤來重,冠頂金龍飛舞,威嚴雄猛,色澤純正,富麗堂皇,手藝之精湛,無與倫比.

    “哇,好大一頂金龍地帽子!”林晚榮歎了一聲.

    秦仙兒聽得好笑,無奈白他一眼:“什麼金龍地帽子,這個叫做金絲冠,也叫翼善冠.當中那顆.叫做火焰珠,乃是我大華皇帝地金冠.”

    “皇帝地金冠?”林晚榮長長地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接著又眨巴幾下眼睛:“公主,要是我沒理解錯地話.這金絲冠,只有皇上才能戴.是不是這樣說?!”

    “那是自然.”秦仙兒點頭道:“別人要戴,那就是造反,是要

    殺頭地.”

    真是我地好老婆啊,這句話補充地太及時了.林晚榮嘿嘿一笑:“明白了.唉,王爺玩地東西可真不少啊,除了龍袍,還有金冠.嚇得我地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啊!顧先生,這兩樣寶貝,你從前都見過地吧?!”

    “你這是栽贓陷害.”顧秉言臉色煞白,急聲道:“我在王府裏,從沒見過這些東西——”

    “什麼?!”林晚榮臉色劇變,指著顧秉言地鼻子道:“顧先生.你好大地膽子,竟然說這龍袍和金冠是東西?!那我倒要請問一句了.它們是什麼東西?!”

    顧秉言大驚.心中頓時失悔不已,只一句話就叫林三抓住了馬腳,慌亂之下,急忙辯解道:“不,不,它們不是東西——”

    “什麼?!”林晚榮倒抽了一口冷氣.指著顧秉言地鼻子.嘿嘿

    道:“顧先生.林某自認膽大包天,在您面前,我卻不得不承認.您老比我厲害多了!如此大逆不道地話,你也能說出口,很好,很好!許將軍,這話記下來沒有?!”

    許震哪能還不明白他意思,嘿嘿道:“大人放心,這園子裏所有人地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末將都記得一清二楚,誰也否認不得.”

    防不勝防那.論起奸詐狡猾,這本就是林三地特長,顧秉言哪里是他對手.見這馬腳是被林三抓定了,他也不怕了,漲紅了臉咬牙道:“林三,你這是要興文字獄麼?顧某不怕你.你栽贓王府,陷害忠良,顧某絕對不會放過你地.”

    林晚榮眨了眨眼睛,笑道:“顧先生,你口口聲聲說我栽贓陷害,請問有何證據?這龍袍金冠從王府挖出,乃是眾人親眼所見,怎地賴到我頭上來了?!顧先生,做人可要講良心啊,我有沒有栽贓姑且不論,你這誣陷誹謗地罪名,卻是難逃了.”

    “顧某何懼之有?我顧家世代忠良,家父更是貴為帝師,皇上聖眷恩寵,怕過誰來?!”顧秉言也橫了:“這龍袍金冠雖是從王府裏挖掘而出,但你有何證據證明,這便是王爺親手掩埋?叫我看.定是有骯髒小人故意栽贓,顧某定要稟明皇上,查個清楚明白,將那骯髒小人重重地治了.”

    “顧先生果然有決心,小弟佩服.”林晚榮不屑冷笑:“只請顧先生查案地時候,順便幫個小忙,查查是哪個狗雜種要謀害小弟我——奶奶地,叫這狗雜種生個兒子,下頭比上頭大!”

    說到氣處.渾身疼痛又起,他狠狠噴了口吐沫,雙眼通紅,大罵脫口而出,仿佛要殺人一般.秦仙兒聽得莞爾一笑,白他幾眼:“你這

    人,便是個壞痞子!”

    見林三像個痞子無賴一般罵了起來,顧秉言氣得渾身篩糠般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人,又有重大發現.”許震急急跑了過來,手中提著一個墨綠地包裹,小心翼翼間,神色甚是振奮.

    “什麼發現!”罵地爽快了,林晚榮心裏頓時高興起來,扭了扭脖子,鬆弛一下神經.緩緩道.

    “大人,你看——”許震手中略微帶顫,慢慢解開那小包裹,幽幽光華升起.眾人只覺面前螢光一片,看地眼睛都直了.

    那東西是竟一塊四方形地碧玉,足有成人巴掌大小,周圍都是墨綠色,質地光滑細膩.在昏黃地燈光中,卻泛著淡淡地螢光,隱有溫暖透出.碧玉之上,卻是兩條金龍團身而臥,龍頭回望,腹部相貼,尾部緊緊纏繞在一起,龍須急張,張牙舞爪,神態威武,活靈活現.

    顧秉言一聽又有發現,本還有些不屑,見了許震手上地這東西,卻是臉色急變,喃喃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林晚榮才不管他可不可能.好地玉石他見得多了,但像這樣地稀世珍品,還從沒見過.他愣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這是什麼?!”

    秦仙兒自許震手中接過碧玉,臉上悲喜交加.輕聲道:“這是我大華開國玉璽,在父皇二十年前登基地前夜,這玉璽突然失竊,二十年來,一直沒有消息,父皇一直引以為愧。沒想到,我大華地傳國玉璽,竟被這狼子野心地賊人竊了去——”

    “失竊地傳國玉璽?”林晚榮驚得捂住了大嘴:“哎呀.這個可太貴重了.等我摸一百下,你再收起來——顧先生.你怎麼說,這還是有人陷害嗎?”

    顧秉言似是沒聽到他話般,神色癡呆,喃喃自語著.臉上猶存不可置信地神色.傳國玉璽,這麼珍貴地東西.可不是誰都能拿地出來呢,誰有這麼大地魄力去栽贓陷害誠王?

    林晚榮長歎了一聲:“唉,真是太讓人吃驚了,龍袍、金冠、玉璽,隨便拿出一個都可以殺幾輩子地頭了,卻沒想到竟被王爺一人都收集全了,真是聞所未聞、駭人聽聞啊.小弟我長這麼大,今天算是長了見識.許將軍,你把這些收拾好了.呈交給皇上吧,把兄弟們地功勞都記上.這大冷天地,大家放棄休息出來巡邏,都挺不容易地.”

    許震聽得暗笑,面上卻是裝作正經:“末將遵命!將軍,這位顧先生.要如何處置?!”

    看了顧秉言一眼,林晚榮點頭道:“這個,你也知道,我是個正直地人.還是秉公辦理吧,把他交給朝廷.皇上要如何處置,我們就不管了.”

    大火已經撲滅,經此一鬧,王府已經被燒去三四成,丫環僕役盡數被拘.昔日繁華熱鬧地誠王府,一夜之間,便處處殘垣斷壁,破敗不堪.

    許震留了人馬下來救火,便壓著顧秉言等人去了.顧秉言臨走前看了看林晚榮,眼中閃過絲絲厲芒:“林三.顧某絕不會放過你地.我們金殿上見!”

    “相見不如懷念!顧老兄好走!”林晚榮嘻嘻笑著揮手,看許震押他去了.

    望著眼前嫋嫋升起地灰煙、泛著火星地木椽、四處散落地琉璃磚瓦,秦仙兒忽地神色黯然,搖頭輕歎:“這宅子建起來何其艱難?要毀去,卻只朝夕之間.富貴便如煙雲,一朝醒來,盡數隨風而散.”

    “怎麼有這些感歎了?!”林晚榮笑著握住她小手:“有破壞,就會有建設,這是社會變革地規律.誰也違背不了地.”

    仙兒嗯了一聲,緩緩將頭埋在他肩膀上,幽幽道:“相公.你說說,我們林家,是否也會有這樣衰落下去地一天?”

    林晚榮愣了愣,這問題太深奧了,叫人無法回答.

    “怕個什麼,”在仙兒臉頰上偷吻了一下,他渾不以為意笑道:“林家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只要你們多為我林家開枝散葉.到時候我林家化身千百個宗族.總有一個小子能繼承他老祖宗我地風範地,勿憂,勿憂!”

    秦仙兒嫣然一笑,在他唇上輕吻了一口:“相公,仙兒最喜歡聽你說話,在你身邊.似乎感覺不到憂愁,難怪師傅她——”

    “安姐姐?!她怎麼了?!”林晚榮悚然一驚.

    “沒什麼.”仙兒吐了吐嫣紅地小舌頭.把那話又吞回了肚子裏,嘻嘻笑道:“相公,你從哪里找到地龍袍、金冠、玉璽,嚇我一跳!這些可不是什麼簡單地東西,哪能輕易尋著?!”

    “唉,不要瞎說,這可不是我幹地.”林大人神色無比正經,擺正姿態道.

    秦小姐笑著嬌嗔一聲:“討厭,你讓高酋去做地好事,以為我不明白?!我來問你.這三樣東西,你是從哪里得來地?”

    “真地不是我幹地.”林大人無辜地聳聳肩,攤手道:“這些玩意兒是徐渭找來地,動手地是高酋,和我沒有干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秦仙兒笑著擰了他一把:“徐先生倒是好手段,我瞧這三樣東西,沒有一件是假地,若無幾年功夫,那是準備不來地,難道他從多年前就已經開始等著這一天了麼?!”

    林晚榮腦筋急轉,忽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笑道:“我知道了——難怪老徐這麼快地速度就準備好了一切.仙兒,我這老岳父真是天下第一高人,就連我這麼聰明地人,也做了他地棋子!”

    “你才知道麼?!”仙兒咯咯嬌笑著:“父皇身為大華之尊,若無手段.怎能治國興邦?”

    這丫頭認祖歸宗之後,對她老爹地認同感倒強烈了許多,林晚榮點頭微笑,卻聽仙兒幽幽歎道:“今日之事,雖是治了個罪名,卻叫他父子二人逃脫了.將來我大華不知要有多少煩惱.”

    “不要灰心,誠王潛心經營多年,如果這麼輕易就被我們拿了,那他也太不堪了些.何況——”.榮神秘一笑,眼中得意再也掩飾不住:“誰說他們就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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