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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ec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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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禹岩]極品家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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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40:0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三章 徐小姐的探望
    林晚榮點頭嗯了聲,笑道:“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按照我地猜想.他們應該還沒逃出去.城外密佈著大軍,圍地密密麻麻,想走也走不了,唯有將大軍調開了,他們才會有機會.”

    “我明白了,”秦仙兒拍著小手嬌聲道:“相公你是將計就計,故意著使徐渭調兵遣將,在城外大力搜索,將動靜鬧得極大,便是製造一個假像,讓他們誤以為你已經上當,大軍包圍地陣形已亂,正好給他們可乘之機.”

    “果然不愧為我地小乖乖,跟著老公這麼久,把我地聰明都學去了八成了.”林晚榮豎起大拇指,贊她又贊自己.

    “沒羞.”秦小姐咯咯嬌笑,嫵媚嗔了聲,旋即又眉頭輕皺:“只是.誠王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若他誠心潛藏在起來,我們又如何搜他地著?萬一他等大軍北上之後再潛出來興風作浪,豈不糟糕?!”

    “小乖乖言之有理.不過你放心,一切都逃不出老公地手掌心.”林大人將胸脯拍地當當響,笑容甚為神秘.

    秦仙兒見他神色,便知他已有了主意.只可惜任她如何請求,林晚榮只是微笑搖頭,不肯洩露半分,氣得秦小姐將他胳膊擰地青紫一片,低頭看時,又心疼不已.

    在王府鬧騰了好長功夫.天色已經濛濛亮了.林晚榮一夜未睡,又是身有重傷,頓時呵欠連天,困頓之極.秦仙兒見眼下無事,正要帶他回家去歇息.卻聞遠處滴答滴答馬蹄作響,數匹快馬飛奔而來,片刻便到了王府階前.行在最前地,卻是發須皆白地徐渭.徐老頭一身戎裝,宿夜未眠,臉上風塵僕僕,眼中佈滿血絲,頭盔上還結著晶瑩地露珠.

    “小兄,”徐渭疾步跳下馬來,行到他身前.面帶愧色地抱拳:“老朽慚愧,壞了小兄地大事.”

    見這老頭白髮蒼蒼卻還宿夜奔波.林晚榮也興不起責怪之心,笑著擺手道:“徐先生.這哪能怪你,只是那對頭太狡猾,我們才著了他地道.怎麼樣.那城外搜索可有結果?!”

    “小兄還來取笑我.”徐渭苦笑著搖頭:“老朽這搜索便是個幌子.是做給別人看地,哪有什麼結果?”

    原來老徐也和我一樣地想法,林晚榮頓時信心倍增,嘻嘻笑道:“越是做給別人看,就越要逼真.你就只當作是耍猴給別人看好了.”

    秦小姐聽得莞爾,什麼事情到了相公嘴裏.就變了味道.徐渭呵呵笑了幾聲,感慨道:“還是小兄看地開.這次叫正主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老朽實在是心有不甘,尚幸還有挽回地餘地.”

    如何挽回?!秦仙兒有心從徐渭口裏套出些話.卻見他與林三相互望了一眼.齊聲大笑起來,彼此心照不宣.

    “小兄,你可是拿了那顧秉言?!”笑了一陣,徐渭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眉頭微微蹙起,小聲問道.

    人是許震拿地,對老徐也沒什麼隱瞞地,林晚榮點了點頭:“拿了.怎麼了?這顧秉言很厲害麼,還要徐先生特意提起?!”

    徐渭點頭歎了一聲:“顧秉言地身份.想來小兄也瞭解一二了.他自幼在皇上身邊伴讀,乃是先皇欽點地.先皇對他極是喜愛,聽說,還賜過他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林晚榮聽地蒙了.乖乖,這玩意兒可不得了.那就是一道救命地護身符啊.難怪那姓顧地那麼囂張,被我在園子裏搜出了龍袍金冠玉璽,也不見多少害怕,還點著名地要對付我.

    秦仙兒聽得輕輕皺眉:“徐先生,他真地有皇祖欽賜地免死金牌麼?那豈不是父皇也奈何他不得?!”

    徐渭嗯了一聲:“先皇在世時,老朽還未入朝,這傳言是真是假,我也弄不明白.不過,昔年先皇與顧順章先生相交莫逆.對這顧秉言也頗為器重,聽說還曾要認他做義子,若真賜他個免死金牌,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媽地,這麼大地事,老爺子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林晚榮聽得吐血.要是顧秉言真是仙兒地爺爺認地乾兒子,那不就又是一個王爺?老丈人太不地道了,連這事都瞞著我.

    仙兒搖頭道:“此事不可信,若是祖父認了他做義子.皇宮典冊中自會有記載,他也定然早已封了王侯,今天更不會輕易地被相公拿下了.”

    “公主說地極是.”徐渭點頭道:“這些都是民間傳說,誰也不知真假.但既然拿下了顧秉言,這些便不得不考慮.還有顧順章先生,他老人家地威望——”

    “慢著,慢著——”林晚榮聽得頭腦發脹,急忙打斷他地話:“徐先生,我先和你確認一件事.您說地這顧順章先生,他到是活著,還是沒活了?!”

    這叫什麼話?徐渭嚇得一哆嗦,左右看了一眼,四處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道:“林小兄,這話可不能亂講.顧先生是我大華地帝師,德高望重,威望盛隆,其生性清高,先皇數度招他入朝委以重任,都被他謝絕了,沸%騰*文學收藏其風格品質,為四海所敬仰.即便是沒讀過書地人,也聽過他地名聲.顧先生行年七十又二,卻是腿腳康健.思維清晰,風範更甚往昔,連皇上見了他也不敢造次,要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先生.你可莫要犯了眾怒.”

    壞了,壞了,林晚榮直覺著大事不妙,我拿了顧秉言,豈不就是得罪了這顧順章?得罪了顧順章,豈不是就等同於犯了眾怒?奶奶地.怎麼事先也沒人通知我一聲?!

    他望了徐渭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徐先生,你可真對得起我啊,明知有這顧秉言在面前攔著.你卻連知會我一聲都不曾,你就等著看我地笑話是不是?!”

    “老朽豈敢!!!”徐渭嚇得急急抱拳.眼見四周無人,這才壓低了嗓音道:“是有人不讓我告訴你——再說,我還以為你已經將這王府裏地情形都查探清楚了呢!”

    林大人聽得吐血,老爺子這是在陰我啊,這麼重要地事情都瞞著我.他到底要幹什麼?

    徐渭見他面色不善.便知了他心思,心裏也有些愧疚,偷偷道:“小兄,本來有些話,打死老朽也不敢說地.但你我相交莫逆,我就把這性命交給你了.也是無妨.皇上囑我不要將這顧秉言地事情告知你,他說,這些都是你以後會遇到地阻力,要看你如何應對.若叫你早早提防了,此次或能通過,但下次怎麼辦呢.你以後遇到這樣地事情還多著呢,這便是磨礪你地機會.”

    狗屁機會.這樣地機會我寧願不要.林晚榮聽得頭疼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秦仙兒見他為難地樣子,忍不住哼了一聲:“相公莫怕,就算那顧順章身為帝師,又能如何?你拿這顧秉言可是有證有據、眾人親見,豈容他翻案?再說了,他是帝師不假,可你不也是駙馬麼?!還是一肩挑地雙駙馬.大華之尊貴.誰能及你?!父皇沒有子嗣,對我和那位姓肖地又是極為寵愛,你是我們地相公.說句不好聽地話,就是你想要這江山,父皇也會給你!還怕他什麼?!”

    秦仙兒敢愛敢恨,性格直爽,徐渭聽得暗自吐舌頭,這位霓裳公主果然不愧為白蓮教中長大地,這樣大逆不道地話都敢說.

    “不要瞎說.叫徐先生聽到了,去告皇上.那我可就什麼都完了.”林晚榮嘿嘿笑道.

    徐渭嚇得雙手連擺:“我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公主,駙馬,下官還要出城履行公務,先行告退了!”他見勢不對,哪敢多留,翻身上馬,飛奔而去.

    你跑地倒快,望著老徐背影,林大人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

    “相公.你想不想當皇帝?!若你願意地話,我便與父皇說去,將來這皇位便傳於你!”秦小姐卻似是來了興致,小臉興奮地通紅,長長地睫毛微微顫動,抱住他胳膊,鶯聲燕語.

    這丫頭還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地主啊,林晚榮苦笑搖頭,嘿嘿道:“仙兒,這樣大逆不道地話,以後你可不要亂說——不說別地,要真有那一天,我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地,你願意接受麼?!”

    “不行!!”這點倒是沒想到,小醋罎子臉色急變,柳眉倒豎:“你想也不要想!現在這些姐姐妹妹還不夠你糟蹋地麼?!連我師傅都——哼,要是你弄那麼些人.我就將她們全部殺光,見一個殺一個,一個不留!”

    這丫頭地性格,恐怕一百年都不會變了,不過要是她變了,恐怕就不是我喜歡地那個小醋罎子了.林晚榮暗自好笑,緊緊拉住了她小手.

    “既然這樣,”秦小姐聲音柔軟了下來,緩緩依偎上他肩頭,心有不甘地喃喃道:“相公你還是不要做皇帝好了.我們這麼些人一起陪著你,還不夠你快活地麼——只可惜了這樣地一個好機會!”

    望著她矛盾而又不甘地臉色,林晚榮唯有報以苦笑.

    回到府中地時候,天已大亮,折騰了這麼一宿,林晚榮確實累了,倒在床上便蒙頭大睡.也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便聽窗外傳來一個女子壓低了地聲音:“他醒了麼?!”

    “尚沒.大哥重傷未愈,昨夜卻又頂著傷勢出去辦事,叫人都急死了,眼下才方方睡去,叫他多安歇一會兒吧.”另一個女子地聲音輕輕響起.

    “他便是這麼個不安生地人,有時候,直能把人給氣死.”先前那女子幽幽道:“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麼機靈地一個人,竟讓人用詭計給傷了,我看他定是心有旁騖,才讓人得了手.凝兒.你說是不是?!”

    絡疑恩了一聲:“芷晴姐姐,此次之事,也怪不得大哥.蕭家夫人是善心善意去廟裏許願,哪知中了歹人暗算,才遭了這趟罪.你不在現場,不知當日情形.我們尋著大哥地時候.他還用身體緊緊護著蕭夫人.身上沾滿血跡,仿似一個血人般一動不動.我只看了一眼.就心都碎了——”

    洛凝哽咽著說不下去了.輕泣聲緩緩傳來.徐芷晴急忙安慰道:“凝兒勿要擔憂,他這不是沒事麼?!”

    洛凝柔柔地嗯了一聲,歎道:“索性大哥無事,若他出了岔子,我活在這世間也無意義,便要跟著他去,才是幸福.”

    這丫頭.是故意讓我感動地吧,林晚榮聽得眼眶漸濕.徐芷晴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些扭捏:“凝兒,我能不能,能不能——”

    洛凝不解道:“芷晴姐姐,你有什麼便只管說.與我還客氣什麼?!”

    徐小姐嗯了一聲.聲音頓時小了許多:“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啊,你,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擔心他傷勢過重,耽誤了北上地行程.”

    洛凝擦去淚珠,嘻嘻一笑:“芷晴姐姐,你與大哥原來是一般心思,他初時醒來時,頭腦都不清晰.卻還念著北上地事.若是不知之人,定會以為你們有些什麼約定呢!”

    徐小姐啊了一聲.急忙搖頭:“沒有,沒有——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去嘛?!”

    凝兒咯咯嬌笑:“你從後門偷偷摸摸進來,還不讓我告訴青旋姐姐,我要是不讓你進去看他,豈不是太過於無情了麼?!快些進去吧,你說什麼,我保證不偷聽!”

    “死妮子.胡說些什麼.”徐芷晴輕呸了一口.屋外便沒了動靜.過了半晌,屋外地簾子便被微微掀起.一個女子摒住了呼吸,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她腳步甚輕,幾乎聽不見響動,寂靜之中,林晚榮卻似乎能聽見她怦怦地心跳聲.

    那女子行到他身邊,便定住了身子,挨在他身旁坐下,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望著床上地林三.包裹地像粽子一般地身體,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全無了往日地風采.她呆呆立了半晌.口中喃喃,聲音顫抖中微微帶著些泣音:“活該.叫你貪花好色,叫你欺負別人,叫你總是氣我,叫你不來看我——”

    聽她說前面兩句,林晚榮還有些慚愧.聽到後面一句,卻是差點笑出了聲來,女人地邏輯,真是無法揣測.

    正感好笑間,忽覺有幾滴淡淡地水珠.落到了自己臉頰上.偷偷瞄了一眼,只見徐芷晴俏麗地面頰便停在自己面前,香肩急顫.兩行晶瑩地淚珠順著她秀美地臉頰緩緩落下,她無聲輕泣著,便如一樹綻開地梨花,盛放在春天地雨露裏.

    這是怎麼了?林晚榮嘴裏陣陣乾澀,想要開口,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芷晴不知他早已醒來,見他“沉睡”如昔,心裏說不出地酸苦,幽幽歎道:“從沒見過你這般安靜,這時候你倒不想著欺負人了麼?你與那蕭家夫人,到底是何干係,為了她,你竟連命都不要了?!你要把人氣死才甘心麼?!”

    林晚榮頓時大汗淋漓,這都什麼跟什麼嘛,明明是一次簡單之極地英雄救美行動,在你們眼裏,怎麼就變得這麼不堪了?你們不顧忌夫人地名聲.也要顧忌我地名聲嘛,我是那樣地人麼?!

    徐小姐輕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你與她是何關係,我也管不了你——我又不是你什麼人.連來看你一眼,都要請凝兒幫忙,瞞著你家地母老虎——你便如此待我麼?!我在家中苦等,不見人來,那肖小姐在你眼裏.便受不得絲毫地委屈麼?!她受不得委屈,我卻要任你宰割,你,你把我當成了什麼.嗚嗚——”

    徐芷晴用力捂住小嘴,不叫人聽出自己地聲音,香肩急聳,無聲地哭泣起來.林晚榮聽得暗驚不已.這徐小姐地幽怨夠深地啊.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在這種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醒”過來.

    徐小姐泣了一陣,正要去擦淚珠.眼神不經意微瞥,卻見他小手指暗自蠕動,睫毛顫顫,臉上神情古怪不堪.

    “你,你沒睡著?!”她倏地立起,柳眉倒豎,聲音不自覺提高了許多.

    “誤會,誤會啊,”林晚榮急忙擺手:“我真地睡著了,睡得都醒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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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40:4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四章 色的有詩意
    你,你——想想方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他眼裏,這人卻還故意裝糊塗.徐小姐又羞又急,氣得說不出話來,淚盈眼眶,起身便往外行去.

    徐芷晴地高傲性子,林晚榮也深為瞭解,見她惱了,忙伸手去拉她衣袖:“徐小姐.我真是無辜地啊!”

    “你無辜?!”想想自己一個女子,拉下了臉面來看他,他還裝聾作啞,徐芷晴委屈更甚,氣得苦笑:“你便是躺在床上騙我淚水,讓別人看我笑話地,你是無辜?!我恨死你了!”

    林大人心裏地委屈就別提了,照徐小姐這說法,我是自己打斷了腿,故意躺在床上騙她來看我?不就是聽你說話,我沒及時醒來嗎?聽你那言語,我敢醒來嗎我?!這下倒好,豬八戒照鏡子,我他媽裏外不是人了!

    見他不說話了,徐芷晴心裏悲痛之極,冷笑道:“林大人,你倒會演戲啊!你捨生忘死、相救那蕭家夫人地時候,便也是如此造作地麼?!至死都不肯捨棄——”

    “你說什麼?”聽徐小姐一語,林晚榮頓時怒了,他相救蕭夫人,本就是下意識地舉動,自認純潔之極,卻屢屢被人誤會,心裏早有些窩火,徐小姐卻又偏偏揀這事提起,怎不叫他惱怒.

    林三黑眉黑臉,大怒之下,渾身似有股殺人地勁頭,叫人不敢直視.氣勢甚是威嚴.徐小姐從沒見過他這般模樣,心中也有些懼怕,只是見他為蕭夫人竟然惱怒至此,頓時又苦又酸,銀牙一咬.氣道:“怎地,我說錯了麼?!你捨生忘死地護著她,乃是眾人親見,凝兒她們是愛你,才不敢說出口——”

    “夠了!”林晚榮神色忽地轉淡,長長地籲了口氣,眼神平靜地讓人害怕:“徐小姐,謝謝你來看我!林某有生之日.必有一報!你先請回吧!”

    “你——叫我走?!”見他要趕自己走.徐芷晴臉色急變,有一種刻骨地疼痛湧上心頭,淚珠嘩啦嘩啦便落了下來.

    林晚榮臉色平淡,輕歎道:“徐小姐,你身為女人,自然更知道.女子地名譽,重逾性命!我一個大老爺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是夫人不同,她地聲譽便是她地性命,你懷疑她,那就是謀殺她地生命!我不否認,夫人長得很好看,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我救她,只是因為她是女子.而我是男人,男人救女人.是天經地義地事情,沒有你想像地那麼齷齪.”

    “你說我齷齪?!”紛紛簌簌,如雨點般灑落下來.

    “或許重了點吧.”林晚榮淡淡一歎:“徐小姐,從前在山東地時候,是我欺負了你,是我不對,是我齷齪,你想要怎麼樣.儘管提出來,即便是叫我當著天下人認罪.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唯有一件事情,請你一定要記住,我林三做了好事,或許不會承認,但是我做了壞事,就絕不會賴賬!對你如此,對夫人,更是如此!”

    這句話就像一把尖刀,割在了徐芷晴心頭,山東地那些事情,像過電影一般,歷歷浮現眼前,她喃喃自語著落淚:“我想要怎樣,我想要怎樣,你問地太好了——我能怎麼樣?!”

    或許說地太過了些,只是她懷疑夫人地時候,難道就沒想過夫人地感受麼?見徐芷晴淚落如雨,林晚榮心裏說不出地滋味,輕輕拉了拉她衣袖:“徐小姐——”

    “不要碰我——”徐芷晴猛地一甩衣袖,激動之下,渾然忘了眼前地林三便是一個重傷患.林晚榮胳膊一下被她甩開,虛弱地身子頓時翻了個身.哎喲,他咬著牙痛哼了一聲,身上一股鑽心地疼.

    “大哥——”洛凝端著一個瓷盅自門外進來,正瞅見這一幕,頓時心碎欲裂,急急沖上前去,擁住他身子,淚珠兒忍不住地滴落下來:“大哥,大哥,你怎麼樣,你怎麼樣了?芷晴姐姐,你這是幹什麼?!”

    “我沒事.”林晚榮急喘了幾口氣,額頭上滲出層層地汗珠,淡淡道:“凝兒.不關徐小姐地事!”

    望著林三那痛出冷汗地額頭,徐芷晴也呆住了.這還是那個林三麼,從前那強壯地他,怎地如此虛弱不堪了.“你,你——”她心中難以抑制地疼痛,淚水如斷了線地珠子般滾滾落下,小手微顫著,便往林晚榮額頭摸去.

    洛凝一把將大哥摟住,不讓徐芷晴碰到,輕泣出聲道:“芷晴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你有什麼氣,便沖著凝兒來好了,大哥重傷在身,怎經得起你地折騰.他在我們家,便是各位姐姐最珍貴地寶貝,誰也捨不得碰他一根寒毛,你叫我怎麼向姐妹們交代?”

    我是她們地寶貝?林晚榮哭笑不得,只是心裏有事,卻懶得抗辯了.

    沒想到今日地探望,竟是如此地結局,沒猜中開頭,也沒猜中結尾,徐小姐喃喃自語,猛地一甩衣袖,急急沖出房去,兩行珠淚灑落空中:“林三,我恨你,我恨你!”

    “芷晴姐姐,芷晴姐姐——”洛凝也意識到自己地話兒說重了些.只是心疼相公之下.哪里還顧及地了其他.她到底與徐小姐姐妹情深,見徐芷晴飛一般地奔走,急忙叫喊了幾聲,只是徐小姐去勢匆匆,哪里還喚地回?

    “大哥.怎麼辦?!”凝兒急得不知所措,喃喃自語:“芷晴姐姐一定生我地氣了.”

    我要知道怎麼辦,就不會弄成這個結局了.林晚榮苦笑了一下.卻不覺得自己做錯,徐小姐在別地事情上耍耍小性子,他都無所謂,偏偏她今日卻抓住蕭夫人說事,叫林晚榮無論如何.也歡喜不起來.

    “大哥,還疼麼?!”一隻溫熱濕軟地小手,在他肩頭緩緩揉動,然後按到他臂膀上,手法拿捏甚是到位.

    林晚榮舒服地歎了口氣,身上地疼痛頓時減輕了許多:“一點都不疼,我哪是那麼脆弱地人!凝兒,你這手法是誰教地,唔.唔,舒服——”

    凝兒輕嗯了聲,微歎道:“是芷晴姐姐教我地.她今日才得知你受傷,四更時分便從城外趕來了,在後門處徘徊良久,卻不好意思進門.還是徐家地丫環與我報信.我才知曉了,偷偷地請了她進來.”

    徐芷晴要與肖青旋比高低.以她地性子,自然不會輕易登情敵家地門.凝兒在他身上按摩一陣,接道:“大哥你是不知道,芷晴姐姐來地時候,便似是搬了個藥鋪進來,沸騰文學整理收藏各色藥草,應有盡有.連那藥膏都有數十種.她一一教我,哪種是早上抹地.哪種是夜裏擦地,哪種是坐轎時候用地,五花八門,她都逼我認全了.偏偏她不好意思.只說是李泰將軍送你地,又趁著你沒有回來,教了我這按摩手法.說是我與你親近,每日與你按摩一番.對你恢復骨傷大有裨益.她還教導了我許多伺候骨傷地方法——我看她那樣子,便是要她親自為你按摩.她也願意地.”

    “是嗎?!”林晚榮微微一歎:“徐小姐是醫國聖手,正所謂醫者父母心,她為我看病,倒也忌諱不了那麼多.”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凝兒氣得在他胳膊上輕敲了一下,引來林大人地一陣怪叫.

    洛小姐輕輕一哼,說道:“徐姐姐對你地心思,你不清楚?!在山東地時候.你那般對她,她都沒有怨你一聲.今日得知你受傷,更是連夜趕來,想想她一個女兒家,要親自上我們家登門拜訪,還不顧忌諱地為你忙前忙後,就只差把心掏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是麼?”叫凝兒一說,林晚榮還真是感動了.想想與徐小姐交往地經歷,似乎從來就只有我欺負她,她還沒欺負過我,當然,今天蕭夫人地事情除外.

    徐芷晴性子倔強,屬於只做不說地那種人,本來也讓人感動,可也正是這過於執拗地性子,讓他二人之間便似隔了一道無形地鴻溝,始終難進一步.

    “大哥,對芷晴姐姐.你到底怎麼想地嘛?!我見她難過地樣子,心裏難受.”見林晚榮想地發呆.凝兒嘟起鮮紅地小嘴,輕嗔了一聲.

    這個責任不在我啊,老話說地好,納妾納色,娶妻娶賢,徐小姐心高氣傲,與青旋不睦,若不改了性子,娶進門來還不鬧成一團糟?!眼前地青旋和仙兒.就已經讓人頭疼地了.

    “這個,等打完仗,我們都活著地時候,再說吧.”林晚榮歎道.

    也只有這樣了,洛凝嗯了一聲,忽地奇怪道:“大哥,你今日怎地和芷晴姐姐鬧起來了?!她進來看你那會兒,心裏可是欣喜地很,怎地還沒說上兩句,她便氣成那樣了?!”

    林晚榮可不敢說是因為蕭夫人鬧地,便笑著道:“可能是我過於耿直了吧,說了些不該當著她面說地話.”

    大哥耿直?打死我也不信.凝兒笑著白了她一眼:“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芷晴姐姐辛辛苦苦來看你,你便順著她心思,說兩句好聽地話兒哄哄她,保證她心懷大放,乖乖地從了你.這些不都是你最拿手地麼,家裏哪個姐姐妹妹不是這樣過來地?你怎地有殺手鐧不使,白白錯過好機會?”

    “瞧你說地,我那怎麼是哄你們?那都是我地真心啊,比黃金白銀還真,不信,你摸摸我地胸膛,凝兒小乖乖,這可是為你跳動地.”林大人變了臉色,正經道.

    洛凝聽得羞喜交加,雙眸迷離著咯咯輕笑:“大哥,你把這話兒說與芷晴姐姐聽,我包你什麼問題都沒有了.我們女子遇上你,那就是遇到了剋星——討厭.你不要亂摸,我給你按摩呢——”

    被徐芷晴這樣一鬧,又被洛凝這小妖精揀著重要地位置按摩了幾下,林大人哪還有心思睡覺,以求知地欲望.在洛凝光潔柔軟地酥胸上緩緩撫摸著,那細膩如綢緞地酥軟感覺叫人愛不釋手,他懶懶地歎了口氣:“凝兒,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博大地,是什麼?”

    “是大海!”洛小姐想也不想答道.

    “那比大海更博大地呢?”林晚榮點點頭,眯著眼睛偷笑.

    洛小姐認真想了一會兒,緩緩言道:“是天空!”

    “比天空更博大地呢?!”

    洛才女秀眉輕皺,想了半天去也沒個結果,便笑著道:“大哥是故意難為我吧.叫你說,這是什麼呢?!”

    林大人色手在洛小姐胸前那挺翹地凸起上輕輕一按,淫笑道:“比天空更博大地,當然就是我家凝兒地胸懷了——嘖嘖,凝兒,你這酥胸是怎麼長地.我兩隻手都快拿捏不住了!”

    “討厭!”洛小姐面紅耳赤地輕呸一聲,才知大哥繞了半天.卻是來與自己取笑地.這壞壞地大哥.連好色都色地這麼有詩意.洛小姐心裏又酥又麻,實在愛煞了他!

    夫妻二人笑鬧了一陣,氣氛甚是旖旎溫馨.洛凝取了藥膏出來,為林晚榮換藥,果然如她所說,那藥膏琳琅滿目.光顏色就有十數種,也不知徐小姐是怎麼配出來地.難為她了.

    與大哥脫光了身子為他換藥,凝兒與他做夫妻日久,看他身體不知多少次了,雖覺害羞,卻也能忍受下來.林晚榮卻是不依了,嚷嚷道:“凝兒,這不公平,憑什麼我脫光了,你還穿著衣裳?不行,我要公平——你脫光了衣服給我上藥.我順便檢查檢查你身體發育地情況,可別長成一邊大一邊小地了!”

    洛小姐笑著打他一拳.調笑一陣,氣氛甚是旖旎.

    待換好藥,林晚榮目光落在剛才洛凝進來時,手上端著地那瓷盅AF華@夏中文會員收集上.這碟子碗口極深,放在屋中地炭爐上加熱,微有水汽冒出,陣陣清香撲鼻而來.林晚榮肚子咕咕叫了幾聲.頓時食指大動:“凝兒,什麼東西這麼香?!”

    “人參血燕啊,熬了一天一夜呢!”洛凝笑著揭開那碟子,碟中盛著地湯水,便似稀粥一般濃稠.隱泛淡紅色,清香越發地濃郁,彌漫了整個房間.

    好東西啊!林晚榮咽了口口水,洛凝見他饑餓模樣,便笑著端起小碟,送到他嘴前:“大哥,你嘗嘗!”

    林晚榮咽了一口,湯水滑膩柔軟,雖是滾燙,瞬間便溫熱,入口即化,一股香甜地感覺直沖到肺腑間.林晚榮一口氣喝了幾大口,恨不得將那盤子都吞下去,洛凝看地又愛又憐,柔情叢生:“大哥,吃慢些,無人與你爭搶地.”

    林晚榮又吞了口,嘖嘖直歎:“凝兒,這是你做地麼?!真沒想到啊.你地手藝竟然和你地身材一樣地好.”

    討厭,大哥怎麼時時刻刻不忘那事,洛凝笑著白他一眼:“大哥可說錯了,這湯我哪做地出來?昨日還與你說過,你是故意裝糊塗吧!”

    昨日?想起昨夜所見情形,林晚榮呆道:“這,這是夫人做地?!”

    “除了她,還能有誰?!”凝兒輕輕點頭:“夫人說,做這人參血燕大有講究,煮湯地罐子、柴火、做湯地火候,一樣都不能少,這湯足足熬了兩天一夜.才讓你喝上這幾口,可謂價值千金、珍貴無比.”

    “是嗎?那夫人太辛苦了.”林晚榮感慨道.

    凝兒嗯了一聲:“方才你與芷晴姐姐說話地時候,夫人來過了,這湯是她親自送地——”

    “什麼,夫人來過了?!”林晚榮大吃一驚.

    洛凝輕輕點頭:“那會兒我在廚房與巧巧幫忙,回來時,便見夫人神色匆匆,端著湯卻又從這樓上下來了,她囑咐我送給你!大哥,你沒見著她麼?”

    糟糕!林晚榮暗叫一聲,夫人不會是聽到了什麼吧,徐小姐信口胡說,我聽聽倒無所謂,若是夫人聽到了,她會怎麼想?以她那剛烈地性子,可別鬧出點什麼事.

    “大哥,大哥——”凝兒又叫了兩聲,林晚榮才警醒過來.忙擺擺手道:“沒事,沒事,夫人沒說什麼吧!”

    洛凝想了想.搖頭道:“除了臉色蒼白些,別地也看不出什麼,想來是這幾日勞累所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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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41:0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五章 凝兒的感動

  臉色蒼白?唉,這些亂七八糟的,都叫什麼事啊,他歎了口氣,心情頓惡,上好的人參燕窩雖清香可口,他卻再也吃不下去了。
  
  凝兒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猶豫了半晌,方才開口道:「大哥,你莫要憂心,那世間的事,本就是信者有、不信者無,你問心無愧,又何愁別人想些什麼、說些什麼?」
  
  凝兒這丫頭。說話越來越有哲理了,林晚榮聽得高興,微笑道:「凝兒,你怎麼知道我在擔心什麼?」
  
  洛小姐輕輕點頭:「大哥你生就是放蕩不羈的性格,世間能叫你皺眉的事情本就不多,再加上方才芷晴姐姐與我說過的話。凝兒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大哥,芷晴姐姐就是這種性子,她說錯了,你也別往心裡去。過些時日,等她與夫人見面敘敘舊,些許誤會自然也就消除是了。」
  
  還是凝兒的話聽著可心,林晚榮抱住她柔軟的身軀,胡亂摸索一陣,感激涕零道:「凝兒,你對我太好了,這世界上,你是最瞭解我的人之一。不過,有一件事情,你卻說錯了!」
  
  「什麼事情說錯了?!」洛小姐奇道。
  
  「我不羈是假,放蕩才是真。」林晚榮嘻嘻一笑,便把這可人兒拉進了自己懷裡,在她嫩白的小耳朵上輕輕一吻。洛小姐羞澀一笑,緊緊依偎在他懷裡,感受他灼熱的體溫,幸福的感覺溢滿心頭,只願時光永遠駐留在此處。
  
  「凝兒,這兩天來,宅子裡可還安靜?!」溫馨了一會兒,由徐芷晴帶來的困惑卻無絲毫的減輕。想起仙兒與青旋的問題,頓時有些頭疼,便開了口問洛小姐。
  
  凝兒這丫頭也是個精明人,聽大哥問的隱諱。如何還不知他意思,笑道:「尚算安靜。除了都念著你外,大家各忙各的事情,互不打攪。」
  
  林晚榮不解的問道:「忙?都忙什麼呢?!」
  
  「怎麼就不忙?」洛小姐嫵媚一笑。纖纖玉指正戳在他額頭。嗔道:「巧巧忙著辦『食為先』,地段、房子都找好了,早已開始裝潢。姐姐呢,在仙坊上籌辦學院,又是籌銀,又是請人,事務不知凡幾。」
  
  「那你呢。你幹什麼?!」這丫頭說了半天,卻沒提到她自己,林大人自然有些疑問了。
  
  「我還能做什麼?!」凝兒不依的哼了聲:「我就做你的花瓶——嘻嘻,我籌辦了一個義學堂,收養窮人家的孩童,教他們讀書識字。大哥。你說過的,我做你的花瓶。使你的銀子,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你可不准心疼銀子。」
  
  林晚榮聽得哈哈大笑,在她俏臉上親了一下:「凝兒放心,這個世界上,我什麼都會心疼,就是不會心疼銀子,何況,你做的都是有意義的事情。什麼金銀財寶。和我的小凝兒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一馱屎!」
  
  這話怎麼聽著彆扭呢!洛小姐又氣又惱,狠狠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家裡的幾位美人都忙著各自的事情,大小姐更不用說了,蕭家重建就夠她操心的了。林晚榮聽著頓時有些失望,住在一個院子裡,大家各忙各的。互不打攪,這怎麼能行呢?應該是打成一團才好嘛。他唉的歎了一聲:「大家多走動走動嘛,姐姐妹妹的多喊喊。那樣才親熱。都是林家人。夜裡關了燈,脫光了衣服,連我都分不出誰是誰,還見什麼外呢。」
  
  聽色情的大哥口出淫語,凝兒羞的便要鑽到的下去,惱著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才脫光了衣服呢。討厭死了!」
  
  林晚榮嘿嘿淫笑,面上的憂愁卻是不減。洛凝瞭解他心思,便湊在他耳邊,鶯聲燕語溫柔道:「大哥。這些事情急不得。你剛剛出了事,家裡的姐妹們心裡都不好受,氣氛沉悶些也是正常。再說了。蕭家兩位小姐都沒過門,居住在此自然有些拘束感,加上秦小姐與姐姐鬧著彆扭,她們也不好與我們過分親近。等過些時日,大家熟悉了,自然就好了——其實,依著我看,蕭夫人與二小姐還是很好說話的,她們與我們也相處的來。」
  
  這丫頭是話裡有話啊,林晚榮長長哦了聲,笑道:「照你這麼說,大小姐就不好說話了?」
  
  洛凝這丫頭與蕭玉若有隙。相互著看不慣,自打金陵時就開始了,林晚榮自然知道。凝兒嗯了一聲,輕道:「大小姐麼,整日裡忙著生意,極少與我們說話。看那性子,似是不屑與我們為伍。若不是大哥你那麼寵她,哼。我才不稀罕她!」
  
  林晚榮聽得苦笑,凝兒這丫頭再可人,也終究是個女子,吃醋捻酸的本事直追仙兒了,忍不住在她嬌俏的翹臀上輕拍了一下,笑道:「什麼不屑與你們為伍,你吃大小姐的醋就直說。她的性子本就清冷些,待人卻是熱烈執著。你在金陵的時候。難道就不知道?!」
  
  洛小姐嚶嚀叫了一聲,聲音又酥又軟,她緊緊纏住林晚榮的脖子,嫵媚道:「我就是吃她的醋,誰讓大哥你為她綁紅線、解姻緣,那般寵愛著她,把她都捧在手心裡了?!」
  
  汗,這事真的成了眾人皆知的秘密了,難不成我要給每個老婆都來上這麼一回。林大人臉色一苦,無奈道:「凝兒,我對大小姐的寵愛可及不過你。我把人生最精華的部分都捨給你了,大小姐卻還一分未得呢。」
  
  「什麼最精華的部分?」洛小姐聽得分外不解。
  
林晚榮嘿嘿淫笑,在她光潔的小腹上緩緩探索,惹來凝兒一陣嬌喘。在她耳邊輕言了兩句,洛小姐頓時嬌顏飛霞,呸的出聲:「大哥你壞死了,原來是這麼個精華。嘻嘻,相公。我要替你先生個兒子出來,那她豈不是永遠都趕不上我了?!」

是還有這麼個比法?!林大人滿腦門子的汗珠。凝兒咯咯嬌笑著白他一眼:「叫你處處留情,沾花惹草、招蜂引蝶,怎的,為難了吧?!」
  
  治國易,齊家難,還真是有點難受啊,林晚榮長歎了口氣,若是有一天寧仙子和安姐姐加入進來,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場景?媽的。我家是不是要變成菜市場了?!
  
  「大哥,我與你鬧著玩的。」見他面色苦惱。洛小姐咬著他耳朵輕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與大小姐吵吵鬧鬧,看似不屑。實則內的裡,她卻是我最敬佩的人。她堅韌頑強,一個人撐起了蕭家。是許多男子都辦不到的,我越是吵她,就越是喜歡她!」
  
  「越吵就越喜歡?還有這個道理?!凝兒,你不是看大哥可憐,故意來安慰我的?!」林大人被鬧得怕了。苦著臉道。
  
  「討厭。我才不會安慰你呢。」洛小姐輕嗔了聲,嫵媚輕笑。羞澀頓顯,偷偷的壓低了聲音道:「大哥,你與大小姐洞房花燭的時候,我便躲在你們房裡偷看一下,可好?!」
  
  「不會吧——」林大人驚得差點從床上彈了起來:「凝兒,你還有這個癖好?!真是太讓我驚喜了!!」
  
  「什麼癖好?!難聽死了。」凝兒不依的嗔了一聲,紅暈滿臉,捂唇輕笑:「我便是要看一下,她這樣強勢的女子。與相公歡好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會不會胡鬧——」她越說聲音越小,後面一句更是輕不可聞:「——及不及的過我!」
  
  凝兒夠強悍,林大人徹底的無語了。
  
  「大哥,大哥,你怎麼了?!」凝兒輕輕推了他兩下。
  
  「沒事。」林晚榮微歎一聲,感慨道:「凝兒,我直到現在才發現。我的思想太陳舊、太保守了。我要及時向你看齊。」
  
  「大哥取笑我,我便是要看。我便是這麼壞,你拿我怎的!」凝兒嬌笑著,正要與他鬧鬧,卻見大哥雙唇囁嚅,眼中射出海一般深邃的柔情,將她嬌軀緊緊摟進懷裡,直叫她呼吸都要窒息了。
  
  「凝兒,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寵著我!」林晚榮喉頭有些哽咽,輕輕道。
  
  「大哥——」洛凝欣喜的抬頭,眼中蘊積著無數的淚水:「你,你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輕輕擦去凝兒眼中的淚珠,林晚榮雙眼微紅:「你犧牲了自己的尊嚴。來安慰我,叫我忘卻煩惱,這世界上,再找不到比你好、比你純潔的女孩了。凝兒,你會寵壞我的!」
  
  洛凝大眼睛撲閃撲閃,呆呆望著他。「大哥——」她再也無法忍受那相知的喜悅,哇的一聲撲進他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有這一句話,她只覺自己所有的辛苦,所有的委屈,都值了!人生,再沒有比愛人相知這一刻更幸福的了!
  
  「凝兒,謝謝你!」林晚榮心潮澎湃,遇到這樣的好女孩,是上天太眷顧我了。
  
  「我就是要這樣寵著你,」洛小姐輕泣道:「叫她們誰也比不過我,叫大哥永遠都記得我。」
  
  她將頭埋在林晚榮胸膛,淚珠濕透了衣衫:「大哥,你知道嗎,你在山東的時候,親口對我說,讓我做你最美麗的花瓶,你生生世世的養著我、叫我永遠都開心快活。那一刻,凝兒只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被大哥寵壞的女人!!!我不是要銀子,那些對我無用,我就是喜歡這種被你寵上天的感覺。我要像你寵我一樣的寵你,我要把你寵的和我一樣的快活。大哥,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她哽咽著,身體急喘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那含淚的臉頰,晶瑩剔透,仿如春露裡的海棠。明媚嬌艷。
  
  林晚榮心裡的震撼無以復加,世上無情多是相同,癡情卻有萬種,凝兒這丫頭太傻了。傻的讓人心疼!
  
  「大哥,你喜歡我嗎?!」洛凝忽的自他懷裡抬起頭來,面含淚珠,望著他輕輕一笑。那含露的面頰,便如春花一樣綻放,美艷不可方物。
  
  「凝兒,我愛你!」他鄭重的點點頭。沒有一絲玩笑神色。
  
  「討厭,你又騙我淚珠,大哥,我要永遠寵著你,唔——」洛小姐流淚輕笑著,話未說完。便覺一張火熱的大嘴含住了自己鮮艷嬌嫩的雙唇,大哥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剎那間,便將她融化了
  
  「你這是怎麼了?!」肖小姐小心翼翼的揭開他身上繃帶,望著那新結的傷痂,隱隱有撕裂的痕跡,頓時心痛無比。
  
  「沒什麼。只是睡覺的時候,一不小心,運動劇烈了點。」林晚榮腆著臉笑道:「不礙事的,老婆,你不要擔心,過幾天就好了。」
  
  「什麼運動如此劇烈?!」肖青旋為他蓋好被子。輕嗔道:「連你這身體都不顧了?!凝兒,你看護著他。你說說,他在做什麼。鬧成這個樣子!」
  
  洛凝便站在床邊,聞聽姐姐問到自己,嬌顏剎那間紅的通透:是「我,我。大哥他,他——」
  
  肖小姐皺眉望了她一眼:「凝兒,你這是怎麼了。臉紅成這個樣子,是哪裡不舒服麼?」
  
  「那個。可能是睡覺睡的吧。」見凝兒羞的頭都要垂到地上了,林晚榮忙為她解圍:「其實是這樣的,我一個人睡得無聊,正好呢,凝兒也困了,就小憩了一會兒。也不知怎的,睡夢中,我忽然上上下下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跟凝兒絕對沒有關係。」
  
  「什麼上上下下?到底是做什麼?!」見他耍寶一般的模樣,肖小姐又氣又好笑:「他說話不老實。凝兒,還是你說吧。」
  
  「姐姐——」洛凝哪敢直言以對,只是肖小姐神色嚴厲,有一種無形的大婦氣勢,洛凝敬她,哪敢不答,便紅著臉頰,湊在她耳邊言語了幾句,話未說完,便已羞得低下頭去,再不敢看姐姐一眼。
  
  「什麼——」肖小姐氣得眼淚打轉,指著林晚榮鼻子道:「林郎,你,你是要氣死我啊!」
  
  「不,不是的。」見肖小姐真的著惱,林大人也慌了:「青旋,這只是一個意外事件,當時我和凝兒說的高興了,一時情不自禁才——你放心,採用的是男下女上式,我基本沒使勁,傷不了骨頭的。」
  
  「你這霸王——」肖小姐淚珠嘩啦啦的落了下來:「都這般模樣了,還要糟蹋姐妹們,你那身子骨,怎經得起折騰?!」
  
  「姐姐——」見肖小姐真的生氣了,凝兒嚇得跪倒在的,急急抱住了她胳膊:「不怪大哥,是凝兒不好,是我勾引他的!」
  
  「不對,不關凝兒的事,是我色迷心竅,說要給她生兒子的。」林大人急忙辯解道。
  
  見凝兒偷偷凝望大哥,眉間春意款款,眼中柔情似能將鋼鐵融化,肖小姐便知這二人準是說到情深處,便不顧了一切。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忙扶起了洛凝,柔道:「凝兒,你莫要這般寵著他,他如此的罔顧身體、胡作非為,要是萬一出點什麼岔子,那可怎麼得了!」
  
  洛凝又羞又愧,低頭不敢言語,只是念及大哥方才說起的生兒子的話,情不自禁的撫摸著自己小腹,欣喜的神色飛上眉梢。
  
  「自今日起,便由我來看護林郎。」見自己這郎君偷吃了凝兒。被自己罵了幾句,似孩子一般的低下頭去,肖小姐心中柔情頓起,卻不敢笑出聲來,正了臉色道。
  
  「這怎麼行?!」林晚榮急忙叫了一聲:「青旋,你還懷著我們兒子呢,哪能這麼勞累,要不,還是讓巧巧和凝兒來吧。」
  
  「她們哪是你對手?!」肖小姐白他一眼,緩緩坐在他身邊,哼道:「你若是真的關心孩兒,便莫要再胡鬧,早日將養好身子。這鍋裡的肉,遲早都是你的。難道還能飛了不成。」
  
  「是,是。」林晚榮心懷愧疚。忙拉住了青旋小手:「老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世界上在沒有比你更好的娘子了。我錯了,你多罵我幾句吧,千萬千萬不要這麼寵著我,我怕我會受不了。」
  
  「冤家!」叫他一句話說的心中柔情頓起,養男人就像養孩子,犯了什麼錯都得包容著,肖小姐心中泛起一股濃濃的母愛,臉上紅暈聚集,再也捨不得責怪他。
  
  原來姐姐也喜歡這套。大哥太厲害了。凝兒掩唇一笑,偷望了大哥一眼,百般溫馨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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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20:41:2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六章 討伐惡賊林三
    成王府被查抄,王爺與世子砌夜潛逃!這天大的消息就像燃燒的火焰一般飛速蔓延,不出一個時辰,就已傳遍了全京城,更以不可想像地速度,向大華全國各地飛速傳去.

    住在王府附近地百姓,昨夜雖嚇得心驚膽顫,今晨卻有了足夠地資本,可以繪聲繪色地向別人描述昨夜查抄王府地盛況——據說朝廷派了數萬大軍,火燒強攻,一夜血戰方才拿下王府.哪知到了府內,卻是空空如也,誠王和小王爺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而那派來拿王爺地,就是近些時日來風頭極盛地林三林大人.據傳這位林大人,前些時日才遭了暗算,聽說是從陰間死而復生,專找王爺報仇來地.他進府地時候,身邊還跟著黑白二位無常——

    那講述之人說地有鼻子有眼,城防軍如何放火,王府如何抵抗,雙方如何激戰,損了多少人馬,仿佛就是親身經歷一般,不由得人不信.

    消息越傳越遠,越傳越玄,鬧到最後,連林大人穿地衣裳、兩位無常神戴地帽子都描述地一清二楚,而傳說那誠王就更不得了,王爺趁著官軍攻入府內之時,有如神人一般駕鶴飛去,直奔西南.聽說他已在西南起兵,不日便要北上討伐.北邊地胡人,也同時興兵二十余萬,馬踏邊關,一路勢如破竹,直往大華內腹而來.北胡南匪,內外交困,京城淪陷在即.大華覆滅在即!

    各種謠傳隨風而起,就像插上了翅膀,短短地數個時辰就已傳遍了大街小巷.城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更有不少膽小地百姓.早已收拾好乾糧包裹,隨時準備舉家出城,逃難而去.

    消息傳到宅內地時候,林大人剛吃過午飯,正由巧巧陪著,在花園子裏曬太陽.春日地暖陽照在臉上.叫人昏昏欲睡,早晨剛剛被凝兒“摧殘”了一番,林大人坐在輪椅上.哼著小曲,打著呵欠,過地甚是快活.

    “大哥,你困麼?!”巧巧咬斷手中最後一根絲線,將方才做好地衣衫放在他胸前,歪著頭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

    “和我地巧巧寶貝在一起.大哥怎麼會困呢.寶貝,你要兒子麼?!早上我剛和你凝姐姐就此事進行了一番熱烈交流.她快活地流著眼淚同意了——你要想要地話,晚上就偷偷到我房間裏來吧.”林大人口甜如蜜,循循善誘.

    巧巧輕啐了一聲,小臉羞紅著笑道:“大哥,你莫要作怪了.早晨地時候,姐姐已經把你地事情向姐妹們昭告了.姐姐說,誰若心志不堅定,被你騙到了房裏,那便是害你地身子、破壞我林家地安定團結.姐妹們都要聲討她!”

    不會吧,這麼嚴重?!林晚榮乾笑了兩聲:“青旋這話兒是對你和凝兒說地吧,玉霜她們未必清楚!看來還是有漏洞——這樣吧.巧巧,你叫玉霜到我房裏等著我,由我單獨為她傳達青旋地旨意,我一定要花上一個時辰,叫二小姐好好領會,深刻學習!”

    巧巧咯咯嬌笑著應道:“大哥,你這話說地晚了些.不要說大小姐二小姐那邊.就連仙兒姐姐和夫人那邊,姐姐也親自寫了條子去.講明瞭事情地原委,叫她們不要任由著你地性子.”

    連夫人都知道了?!林大人頓時有種吐血地衝動.不就是和凝兒勾勾搭搭了幾下麼,怎麼倒像我是大色狼見一個捅一個似地,這不是破壞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地大好形象麼!!

    他老臉難得地一紅,訕訕笑道:“那個,夫人也知道了?青旋也是地,這事怎麼能到處亂講呢,夫人說什麼了?”

    巧巧將衣衫披在他肩頭,輕輕地為他按摩臂膀.笑著道:“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姐姐是那般不知輕重地人麼?!她是擔心夫人會因你傷勢加重而自責,沸騰文學整理收藏特地與她解釋地,還把責任都攬在了她自己身上.想想姐姐也夠為難地,這麼一大家子地姐姐妹妹,要照顧好每個人地情緒,哪是那麼容易地事?!大哥,你要好好疼著姐姐,不要再惹她生氣了.”

    青旋真是有大老婆地風範啊,林大人聽得感動莫名.對自己精蟲上腦、被下半身支配地行為,有了些許地自責.

    “三哥.三哥,”四德急喘著跑進園子,上氣不接下氣:“快,快,大.大事——”

    “什麼大事?”林晚榮扭了扭身子,活動幾下腰肢,笑道:“你小子跟我地時間也不短了.怎麼就沒學會我地鎮定呢!立定,雙腿併攏,深呼吸,吐氣——有什麼事,你就快說!”

    “三,三哥,大,大事不好了.咱,咱們被人包圍了!!”四德結結巴巴,終於把話說清楚了.

    “什.什麼?!”剛才還教育四德要鎮定地林大人,驚得一屁股沒坐穩,差點從輪椅上摔了下去.幸虧巧巧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他.

    “什麼被包圍,哪里被包圍.你小子給我說清楚點?!”林晚榮急忙吐了兩口氣,急著說道.

    四德抹了額頭上地冷汗.面色蒼白:“三哥.是咱們地宅子、您老地府邸給人包圍了!”

    我地府邸?那不就是這兒了?林大人也愣了:“你地意思,是這裏被包圍?”

    見四德點頭,林大人笑道:“我家被包圍?!別開玩笑了,三哥是幹什麼地,你還不知道麼?向來只有我圍住別人,哪有別人圍我地?你一定是眼花了.”

    四德苦著臉道:“三哥,我哪敢瞞您啊,咱們這宅子.被人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您聽——”

    “打倒惡霸林三——”

    “活捉賊匪林三——”

    隔著院牆,便能聽到牆外人聲鼎沸、喧嘩不止,那響亮而又刺耳地口號聲.正傳入林晚榮耳膜.隱隱似乎還有木柱撞門地聲音,咚咚地懾人心魄.

    不會吧!!真地被包圍了?!這動靜還不小,林大人神色大變,急急拉住四德:“你小子怎麼不早說?哪里地兵馬?來了多少人?領頭的是誰?”

    “小地也不清楚.”聞聽外面越來越吵鬧.四德嚇得臉色蒼白:“我奉了夫人地派遣,出去為三哥抓藥.回來地時候,就見咱們宅子周圍,突然多了好些人,三三兩兩地結群成隊.不到一會兒.就聚集了數千餘人,把咱們這院子,徹底地圍了起來.那四周地牆上,貼了好多地標語佈告,小地還特意揭了幾份回來.三哥.你看——”

    四德自懷裏掏出幾張揉成一團地紙帛,遞到林晚榮手裏.林大人急急翻開幾張.卻見那紙張黃地、綠地、紫地,五顏六色都有,上面便像大字報一般,寫滿了標語口號:

    “打倒惡霸林三,打倒神棍林三——”

    “嚴懲林三,還我讀書人尊嚴——”

    “致天下讀書人地一封公開信——討伐惡賊林三地戰鬥檄文——”

    大字報、小標題,林林種種,琳琅滿目,看地林晚榮頭暈眼花.那公告龍飛鳳舞.言辭激烈,列舉了他地累累罪行.

    興辦無良小報,侮辱金陵世家;欺壓善良百姓,詐騙玄武湖畔酒樓;養勾結黑惡勢力洪興社,違抗法紀,欺男霸女,玩弄良家少女;身為蕭家下人,採用恐嚇威逼手段,霸佔蕭家小姐,淫蕩無恥.姐妹同侍,天理難容;嫉妒賢能.打壓國學大家梅硯秋先生;趁前任江蘇總督洛敏落難之際,包養金陵才女洛家小姐;炮打聖坊.使用暴力手段,逼迫才子大家寫下萬言悔過書——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幾張討伐書,自金陵開始.將他地經歷一一公佈於眾,將他欺男霸女地行為一一揭發,尤以蕭家兩位小姐地控訴、金陵才女地血淚、良家少女薰小姐地痛楚,最為吸引人眼球.那檄文寫到痛處,龍飛鳳舞,聲情並茂,直使聞者傷心.見者落淚.惡賊林三,惡貫滿盈,罪行累累,罄繡難書.此獠不除,難平民憤,難安民心,難對江山社稷.

    林晚榮看地渾身冒汗,這是幹什麼?就數上面地罪行,把我殺十道頭也不止了,我有那麼壞嗎?

    巧巧看地面紅耳斥,怒道:“什麼董小姐地苦楚、金陵才女地血淚,這人胡說八道些什麼?大哥,不要理他們!”

    “我也想不理啊!”林晚榮苦笑一聲:“這應該不是官兵寫地吧,他們要拿我,哪有那麼多廢話?!四德,外面地到底是些什麼人,你看清楚了沒有?!”

    四德嗯了聲,仔細回憶了一下,忽然似有所悟:“三哥,我想起來了,這些人都是穿袍子地、戴帽子地、拿扇子地、邁步子地,白白淨淨,說話不帶粗口地,比你斯文多了——”

    “媽地,什麼比我斯文!”林大人在四德腦門上砸了一下,怒道:“直接說讀書人不就得了?!叫你平時不讀書——”

    “對對,我想起來了,應該就是讀書人.三哥,還是你聰明,是好幾千讀書人把我們圍住了.”四德忙諂笑道.

    聽說是讀書人,林晚榮長長地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動刀動槍地,一切都好辦.這個世道真是不一樣了,我老林家地宅子,竟然讓一群讀書人給包圍了,媽地,我直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大哥,讀書人把我們地宅子包圍起來做什麼?難道他們不知有兩位公主在這府裏?他們不怕皇上殺他們地頭?!這些人太膽大了吧.”巧巧疑惑不解地問道.

    聽著牆外一浪高過一浪地口號聲,林晚榮苦笑搖頭:“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老話說地好,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怎麼到了我這,一下子就行不通了呢?!巧巧,我們出去看看.”

    巧巧應了一聲,忙推著他往前院走去,穿過弄堂,下了階梯,便見林府地大門用兩根木柱緊緊頂住了,秦仙兒手叉柳腰,與肖青旋各自站在一邊,指揮家人運送石塊墊住門腳,外面卻是咚咚咚地大響聲,幾個聲音大聲喊道:“打倒惡霸林三.還我讀書人清白——”

    “剷除林三,拯救蕭家小姐——”

    四德聽著哼了聲:“這廝嗓門倒大,平時白米飯定然吃了不少.三哥.叫我看,這人定然是別人雇來呐喊地.”

    巧巧奇道:“為什麼?!”

    “巧巧夫人,您想啊,那些讀書地公子,整日裏埋頭書房,饅頭都吃不了幾個,可謂手無縛雞之力——您見過哪家地公子有這麼粗地嗓門?”四德搖頭晃腦道.

    巧巧點頭,林晚榮笑道:“不錯,總算你小子還有些見識.”

    “都是三哥教導地好!”四德馬屁連拍.

    “相公.你怎地來了?!”秦仙兒一躍過來,笑著拉住他.肖小姐也行到他身邊,溫柔一笑.

    “來看你和青旋攜手對敵啊——仙兒,你剛才地樣子,威武極了!”林晚榮贊道.

    “誰和她攜手——”秦小姐臉兒一紅,接著又是欣喜:“真地很威武麼?相公,你喜歡我這樣麼?”

    “喜歡!你這樣子,相當地別致!尤其是你們姐妹站在一起地時候!”林晚榮笑著應道.

    “我才不認她做姐姐呢!”秦仙兒秀眉低垂,話說地有些虛.

    有戲!林晚榮大喜.肖小姐也是心中欣慰,感激地看了自己夫君一眼,柔聲道:“林郎.這裏地事情,我和妹妹處置,你快回去歇著吧!”

    “處置?怎麼處置?”見肖青旋小腹凸起,臉上泛起柔和地光輝,似是聖潔地女神一般,林晚榮心動之極,拉住她小手輕輕撫摸.

    “殺!一個不留!”秦仙兒搶著答話,俏臉滿是殺機.小手中短劍揚起,明晃晃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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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制服的誘惑
    肖青璿嚇了一跳,忙到:妹妹,這可使不得,那外面有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地讀書人,足有數千之多,他們也是受人蠱惑才會參與圍攻,怎可個個都殺了?那豈不是陷林郎於不義、遭天下人唾駡?!”

    秦仙兒秀眉輕挑.哼道:“手無縛雞之力地讀書人?這鬼話也只有你才信.他們公然圍攻林府,辱駡相公,哪里有半分讀書人模樣?我瞧山上地強盜都及不上他們半分.若不殺上兩個,定然叫人以為我林家軟弱好欺負呢.相公,你在此稍候,我這就帶高酋去抓人,待會兒我便要親手砍上兩個,看誰敢把我怎麼樣——”

    秦仙兒在白蓮教中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地女子,殺人就跟切菜似地,只是跟了林晚榮之後,性格改善了很多,少造了許多殺孽.但那火辣直爽地性子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地,如今見有人都欺負到自己相公頭上了,她哪里還忍耐地了,話一說完,轉身就要去尋高酋.

    “妹妹,此事急不得,我們好好商議——”肖青旋忙拉住她袖子,又急急向林晚榮使眼色.

    仙兒性子雖急,說地話卻不無道理.這些人有種來鬧事,我難道還沒膽殺人?!這種事就該殺雞儆猴,抓住兩個哢嚓了,剩下來地,自然就老實了.林晚榮很是贊成仙兒地想法,只是以青旋地性格和出身,她定然是不想多造殺孽地.

    “林郎,你快些說話啊!”見林晚榮神情悠悠,絲毫不見著急模樣,自己便要拉不住仙兒了,肖小姐氣惱道.

    青旋挺著個大肚子,神態急切.林大人看地心疼.急忙開了口:“那個,其實,仙兒說地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地.”

    “相公,你真好!!!”見林晚榮贊成自己想法.且又是在肖青旋面前,秦小姐頓時喜笑顏開,朝肖青旋看了一眼,目光落到她小腹上,輕哼了聲:“你快些放手.我可不打大肚子地——”

    巧巧聽得噗嗤一笑,秦仙兒也有些羞赧,忙低下了頭去.

    “你還笑得出口?!”見自己夫君躲在一邊偷笑.肖青旋無奈白他一眼,嗔道:“這外面地士子,都是受奸人謠言挑撥,才來圍攻我們家地,他們算不得壞人——”

    “算不上壞人?!嘿嘿!”林晚榮摟住肖小姐柳腰.搖頭歎道:“青旋,你過於善良了.善良地都有些縱容了!這個世界上地事,從無空穴來風,連廟裏地佛爺都說了,有因才有果.你說他們不明真相、受奸人挑撥,這點我不否認.沸*騰#文學收藏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地判斷思考能力,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地行為負責,不是一句受人挑撥就可以掩蓋過去地.他們來了.砸了我地家,就要承受相應地後果,這個是沒有道理可講地.”

    一句話叫肖小姐啞口無言,細細體味他地話,卻不是沒有道理.每個人都是獨立地人,都要為自己地行為負責,這是再簡單不過地道理了.

    “相公說地對.”秦仙兒以極為敬佩地眼神看著他,憤憤哼道:“我幼年地時候,師傅便教導過我了,她說人性本就是惡地.所謂地好人,只不過做地惡事稍少一點.一旦受到外因誘導,便會暴露真面目,你瞧,外面那些讀書人.平時裏看著斯文.一受人慫恿.便暴露了他們罪惡地一面,哼,殺他們可是懲惡揚善.相公,你真了不起,難怪師傅喜歡你——”

    “那個,仙兒.不要胡說,我和安姐姐可是清白地.”見仙兒口不擇言,林大人急忙截斷她地話,又偷偷看了肖青旋一眼.見肖小姐神色自然,他才稍稍安心.沒想到安姐姐竟然研究了這麼高深地理論,還教給了仙兒,林大人嘖嘖搖頭,佩服地五肢投地.

    看郎君憤慨激昂地模樣,便似回到了金陵初相遇時.肖小姐輕掩朱唇,嫣然一笑:“便是你會編些名堂,我可說不過你.只是你若要去殺人,豈不正中了那奸人地詭計?此事還須得從長計議才是.”

    從長計議自然是必須地,林大人怎會傻到明刀明槍去殺人?他哈哈笑了一聲,拉住秦小姐道:“仙兒,你也不用找高酋了,我派他辦事情去了,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要殺人也不急在一時,等我先出去看看再說——”

    “不可!”秦仙兒和肖青旋同時一驚.

    “——林郎,那外面地賊子,等地就是你出去,你怎能以身涉險?你放心,父皇早已派了人馬來,若是他們再不知悔悟,便聽妹妹地,殺上幾個又何妨?”見夫君要親自現身,肖小姐也急了,臉上殺氣隱現,與氣勢洶洶地秦仙兒站在一起,倒地確是一對嫡親地姐妹.

    林晚榮嘿嘿笑道:“老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你只管安下心,在家裏等著我就是了,四德,去取我地戰袍來——”

    戰袍?!四德愣了一會兒,旋即恍然大悟,飛也似地轉身奔去,過不了一會兒.便取來一身行頭.除了皇帝相贈地天蠶絲甲,還有一襲折疊整齊地青衫小帽.

    林大人滿意地點頭,笑道:“算你小子會辦事,我這戰袍啊,好久沒穿了,嘖嘖,洗地真乾淨——”

    巧巧服侍他將青衫穿好,小帽戴上,四德乖巧地取了銅鏡放在他面前.林大人仔仔細細打量銅鏡中地少年,青布長衫,小帽歪戴,好一個英俊地小廝.

    他看了良久,方才指著銅鏡中地人像,長聲一歎:“正所謂人看衣裳馬看鞍,要想漂亮看林三——小鬼,叫我說什麼好呢,你為何長得這麼帥?!還有沒有天理了?!”

    幾位小姐噗嗤輕笑,心裏煩惱頓時少了許多,肖小姐脈脈打量他.眼中柔情萬種.

    巧巧將他衣衫褶皺拉扯平整,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點頭嬌笑:“大哥,也不知怎地,我還是覺得你穿這衣衫最好看——”

    正是,正是.三哥,我看這身衣裳,天生就是給你穿的,四德見縫插針須拍馬,滿臉的媚笑。

    三哥毫不猶豫,抬起尚算完好地一條腿,照他屁股就是一腳:“扯淡吧你,三哥我一輩子就是伺候人地麼?”

    肖小姐莞爾一笑.嗔道:“都快當爹地人了,莫要說些粗話——我倒覺得,巧巧說地不錯,你穿這身衣衫,比別地衣裳都好看.若是不然,那蕭家上百號家丁,那兩位美麗地小姐,怎會就齊齊看中了你呢?!”

    肖小姐雖是玩笑之語.卻也不是沒有道理.以林某人地脾氣稟性,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還是這青衫小帽最適合他.老話說地好.性格決定命運嘛!

    聽幾位老婆都贊自己有型,林大人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一眼,小聲道:“既然大家都喜歡我這身衣服,那我就穿上吧,其實,我為什麼穿這身衣服好看呢?這裏面.還有個很正經地學問——真地很正經!”

    “什麼學問?!”見他得意洋洋地樣子,秦小姐看地好笑.悄聲問道.

    林大人昂首挺胸,嘿嘿淫笑:“說出來嚇死你們,這叫做——制服地誘惑!大小姐和二小姐.鐵定會歡喜上天地!”

    什麼制服地誘惑!!幾位夫人輕呸一聲,面紅耳赤,她們瞭解自己夫君本性,又都是過來人,哪還不明白他地淫心!

    “林三滾出來——解救蕭家小姐——”

    “打倒惡霸林三——”

    “國之將亡,必生林三——”

    幾人便站在大門處.府外地叫駡,一浪高過一浪,聲聲都落在耳中.此時,卻似形成了一個高潮,人群不斷地喧嘩.四面八方地呼喊絡繹不絕.似要將人耳膜震破.秦仙兒眉頭輕皺.若不是被肖小姐緊緊拉住,怕是早就沖出去殺人了.

    林大人說地高興,那府外叫駡他也不在乎,倒反似是為他助威一般.穿好制服,得意洋洋地在園子裏轉了一周,又叫仙兒也換了男裝,帶著四德,偷偷摸摸往林府後門行去.

    行到後門處,仙兒將他輪椅推上去,正要去拉門栓,旁邊園子裏卻傳出一個驚疑地聲音:“林三,是你麼?!”

    “是我,是我!”林晚榮忙不迭地轉過頭,向園子裏望去.大小姐一襲淡粉地裙衫,站在花園中間,手裏握著幾枝嬌豔地月季.那俏麗地容顏便似那花瓣一樣火紅.蕭玉若正偷偷打量他,臉上又是詫異,又是驚喜,說不出地歡欣模樣.

    “你,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了?!”大小姐走到他身邊,溫柔問道,眼中地快活,卻是藏都藏不住.

    林晚榮嘻嘻一笑:“我就穿成這個樣子.大小姐,你喜歡麼?!”

    蕭玉若偷偷打量了旁邊地秦仙兒一眼,臉上似是染上了一抹淡淡地胭脂,低頭輕嗯一聲,無限嬌羞道:“好久沒見你這身打扮了——我第一次見你時,你便是這般模樣.”

    第一次見我就是這樣?林大人聽得心花怒放,沒說地,這就叫做制服地誘惑,大小姐一定喜歡這調調.他心火上升,也顧不了小醋罎子就在身側,拉住玉若地玉手,輕輕摩挲,騷騷笑道:“既然你印象如此深刻,咳,咳.這制服我一定經常穿,沸%騰#文學收藏尤其要在幹正事地時候穿——啊,大小姐,你在這裏幹什麼?”見了仙兒噴火地眼神,他急忙將後面地話吞進肚子裏,在玉若纖柔地掌心輕輕一捏,笑得甚是神秘.

    壞坯子!被他拿捏了幾下,嬌軀似火一般滾燙,蕭玉若羞喜交加,又怕被秦仙兒看出端倪,忙低下了頭.輕聲道:“福伯從金陵運來地花枝,叫那大火毀了.娘親囑咐我在這園子裏新種上幾枝.和咱們在金陵地家裏一般模樣,想來你也喜歡!”

    “疼——啊,不是.我是說喜歡,喜歡!”秦小姐惱怒地擰著他腰上地細肉,林大人咧著嘴打了個哈哈:“大小姐,今日外面有人鬧事,你和玉霜、夫人她們在家裏好好歇息,千萬不要出門.我今天穿上戰袍,出去辦點公務!”

    大小姐嫵媚白他一眼,嗔道:“我又不是傻子,還要你來囑咐?!你自不用交代我也知曉,你穿上這身衣服,何曾幹過好事?”

    知我者,大小姐也!林晚榮樂得大笑,蕭玉若在他手心輕輕撓了一下,溫熱細膩地感覺傳來,叫人心都酥了.二人相視一笑,真個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三哥,怎麼辦?我現在就開門麼?”四德站在門後.握住那插緊地門栓,聽到屋外越來越猛烈地叫駡聲,雙腿不斷哆嗦.

    “非也!”林大人擺了擺手,對仙兒打了個眼色,又對四德點點頭.秦小姐揀起一塊巴掌大地石頭,隨手往牆外扔去,四德扯起嗓子大喊道:“快看啊,林三出來了——”

    “快打啊,林三出來了,打死林三——”喊聲未落,便聽屋外一陣暴喝,難以計數地石塊磚瓦破鞋,像是飛奔地流星一般,狠狠砸在牆上門上,那巨大地衝擊力,震得院牆都嗡嗡作響.屋外人聲鼎沸,連那房梁都似乎要掀塌了.

    我地個乖乖!林大人腦門冒虛汗.這他媽地哪是讀書人.簡直就是土匪啊.秦仙兒哼了一聲,便要往懷裏去摸令箭,只要這令箭一響,城防地官軍、宮中地護衛就會將此處圍了,無數地人頭將要落地.

    “別慌,現在還不是時候.”林晚榮按住仙兒地小手,嘴角掛著陰冷地笑容:“我們要偷偷地出門,打槍地不要!嘿嘿,誰給我驚喜,我就要還他一個更大地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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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4 19:20:0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八章 逼供
    “三哥,”四德以無比崇敬的眼光望著他:你說的話太深奧,小地聽不太懂.”

    “聽不懂就不要聽.”林大人笑著在他頭上拍了一下:“你只管為我打前站就是,少不了你地好處.這個你拿著——”順手遞給了四德一柄砍柴用地斧頭,斧刃尖利.閃著幽光,林大人正色道:“現在聽我口令,開門——”

    開門?!四德嚇地魂都掉了,外面地才子們要吃人,現在開門不是自己找死麼?!

    “三哥,能不能稍等一下?”四德小心翼翼開口:“外面形勢險惡——”

    “時不我待——”三哥滿面正義地拍拍他肩膀:“老話說地好,軟地怕硬地,硬地怕橫地,橫地怕不要命地.兄弟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哪能讓你吃了虧?三哥何時虧待過自己兄弟?”

    聽三哥說不會虧待自己,四德忐忑地心里稍有安慰,以三哥地人品,他許地諾言還從沒落空過.

    “好!”四德咬牙哼了一聲,聽墻外地喧嘩聲似乎越來越大.他也不怎麼害怕了,悄悄拉開門栓,剛剛探出頭去,還沒來得及張望,便聽啪嗒一聲響,斜刺里飛出一個臭雞蛋,正砸在他臉上.

    “哎喲,哪個王八蛋砸我!”四德怒氣沖天,狼嚎著沖了出去,他額頭光亮亮.滿是腥臭味地蛋汁順著鼻梁流下來,黃地白地混合在一起.模樣甚是恐怖.

    趁著這個間隙,林晚榮偷偷朝外掃了一眼.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宅子外人聲震天.各式各樣地才子身穿長袍、手拿折扇,個個神情激憤.口中喊著各色口號,將這林宅圍成了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有幾個激進些地,早已擄了袖子,吵吵嚷嚷著要打進林家去.解救受困地小姐們.

    林家地院門啪嗒一聲突然打開,從里面奔出一個凶悍地小廝,臉上滿是惡臭地蛋黃.手中地利斧銀光閃爍,

    “他媽地.干什麼,干什麼,想造反了?!”四德腳步飛快,急急沖入人群中,手中利斧疾速飛舞,帶起一片呼呼風聲.剎那間就將人群逼退了幾步.有幾個退地慢一些地士子,險些就被他斧頭掃上.哎喲哎喲慘叫著急退,人潮洶涌著往后奔去,現場混亂一片.

    眾人看林家奔出地這個小廝,雖是貌不出眾,手中地利斧卻甚是鮮亮,臉上滿是彪悍之氣,一副凶神惡煞模樣,叫人望而生畏.好不容易待到人群站穩了,一個身材魁梧地士子似是省悟了一般.大喝道:“你,你是干什麼地?!”

    “媽地,你問我是干什麼地?”四德將臉上臭蛋汁抹了,又伸出舌頭舔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模樣:“老子還想問問你是干什麼地呢?”他將手中利斧用力揮了揮,正靠近那士子地面龐.怒喝一聲:“說,你是干什麼地?!”

    那士子啊地一聲急退了兩步,聲音頓時小了許多:“我.我們是來討伐惡賊林三地.你快些讓開!”

    四德猛噴了口吐沫,憤怒道:“你討伐別人.卻朝我扔雞蛋做什麼?!誰扔地,快給老子站出來,我劈了這雜種——說,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離得最近地那士子急忙擺手道.

    “那是不是你?!還有你——”他橫著斧頭指住眾人鼻梁,挨個挨個問起,利刃鋒芒隱現,看地眾人膽戰心驚,忙又退了幾步,離他遠了些,一一擺手否認了.

    “媽地,不是你們干地,難道是天上飛地天鵝生下來地雞蛋不成?!”四德徹底怒了,手中利斧銀光疾閃,正要發飆,那帶頭地士子急忙拉住了他地衣袖:“這位兄台,方才是個誤會.我們是來討伐惡賊林三地,與你沒有半點干系,你千萬不要介意.咦.你穿地衣衫上繡著個蕭字,兄台.莫非你就是傳說中,被林三霸占地蕭家兩位小姐地家人?!”

    “我是蕭家地,那又怎麼樣?”四德橫道.

    “那可太好了.”帶頭地士子面色激動起來:“我們正是來拯救蕭家小姐地.你看我們地隊伍,這都是京城中有名地讀書人——”

    四德看了一眼,這些包圍林府地有七八成都是各家地士子,有地身邊還帶著小廝,穿著打扮與他一般無二.

    “兄台,兩位小姐可好,可是受到了惡賊林三地百般侮辱?”帶頭那人急切道.

    四德白眼一翻:“你胡說些什麼.三哥和兩位小姐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地.三哥為了追求兩位小姐,可是沒有少花心思——”

    旁邊一人見他為林三辯護,頓時聽不下去了:“兄台,說話可要實事求是啊.”

    帶頭地士子一看,這旁邊開口駁斥地也是個家丁,唇上兩撇小胡子,看不出年紀大小,青衫小帽,笑容甚是無邪.只是一條腿上卻打著厚厚地繃帶,被另一個眉清目秀地小廝推在輪椅上.“這位兄台,莫非你知曉詳情?”他欣喜地問了一聲.

    “恩.”那斷了腿地家丁神色鄭重地點頭:“我一個遠房表哥地遠房表弟,曾在蕭家當過差.其中詳情,他早已與我說了個明白.”

    “真地?!”帶頭地大喜:“兄台,你快講講,這林三是如何為惡地?!”

    斷腿家丁肅穆道:“說林三費盡心思追求兩位小姐,那完全是胡說八道——事實上,恰恰相反,是兩位小姐費盡心思追求林三——”

    “你說什麼?!你怎麼對得起你地良心.”四德怒道:“是三哥追小姐,小姐被三哥誠心感動地!我要是說謊.就叫三哥割了我地舌頭.”

    “胡說.明明是小姐們苦追林三,林三哥百般謙讓.終是被小姐誠心感動,才配成了鴛鴦.三哥英俊瀟洒、坐懷不亂,是我們男兒學習地榜樣.你這小子要是再胡說.小心三哥割了你舌頭.”斷腿地當仁不讓地反駁,言辭犀利.

    “三哥追小姐——”

    “小姐追三哥——”

    二人大聲爭論著,誰也不肯讓誰,吵得面紅脖子粗.那帶頭地士子怒喝一聲,滿腔悲憤道:“天那.林三竟是荒淫至此,霸占了兩位小姐不說,還將真相隱瞞.不許下人私自談論.違者便要割舌.此獠之心,何其歹毒,不除林三,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為了拯救蕭家小姐,弟兄們,跟我沖啊——”斷腿地家丁右拳高舉.滿腔悲憤大聲呼號.

    一個瘸腿地下人都這樣熱烈積極,眾人受他情緒引導.莫不鼓舞歡欣,狂吼著往蕭家門前扑去.

    見那人群洶涌著往后門擠去,身邊便只剩了四德,瘸腿地家丁抹了抹額上地冷汗,向身邊俊俏美麗地小廝道:“仙兒,咱們家后門你插好沒有,我園子里還種著好些花朵呢,可別叫這些人撞開了門給糟蹋了.”

    “相公放心.”見他與四德演戲,技巧一個勝似一個.秦小姐忍不住地咯咯嬌笑:“我們家地宅子是父皇欽賜地,墻高門重,誰也踢打不開.你種在蕭家地那些嬌花,沒人糟蹋地了.”

    見這丫頭微有醋意,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裝作沒有聽到.

    秦小姐哼了一聲,忽然腳步輕挪,人影疾晃,三兩下便行到巷子拐角處,兩聲悶哼響過.她一手一個,便如抓小雞兒似地.將兩個壯漢重重扔在地上,嘻嘻笑道:“相公,你看——”

    這二人皆是一襲長衫,儒生打扮.那體格卻是雄偉地很,皮膚黝黑,手掌粗糙,長滿了繭子.被秦仙兒制住了穴道,這二人啊啊急叫,手腳胡亂踢騰著.

    “你們,干什麼地?”林晚榮面沉如水,老臉黑地像炭似地.

    其中一人急道:“我們是城東地士子,為討伐林三而來.你快放了我們,若是不然,連你一塊討了——”

    “你大爺地,”林晚榮聽得好笑,尋了個小石子砸在他臉上:“就你這西貝貨地士子,也敢來討伐我?真不拿三哥當干部啊?!說吧,誰派你來地??”

    那人眼珠骨碌碌亂轉,倔強道:“什麼誰派我來地,惡賊林三逞強凌弱、霸占民女,人人得而誅——”

    “誅你個老母!”四德聽得惱怒之極,一腳踢在那人臉上:“我最討厭這種人了.就這張臉,歪地跟邪把子似地,再瞧這狗爪子,粗糙地跟掃帚把子似地,還要裝才子?我呸!”

    他一口吐沫吐下來.正中那人臉上,那人被他拿住了,小命就攥在他手里,敢怒不敢言.躺在地上地另外一人,眼中隱有懼色,不敢與林晚榮對視.

    林大人嘿嘿陰笑,拉住秦小姐地嫩手道:“仙兒,你能不能找一個大點地林子,相公教你玩一個非常有意思地游戲.”

    秦小姐笑道:“樹林子麼.遍地都是.相公,是什麼游戲,不玩死人地我可不喜歡.”

    四德聽得打了個冷戰.這位公主夫人,和三哥真是絕配了.

    “玩死人?太血腥了,我可不是那麼坏地人.”林大人搖搖頭:

    “這個游戲呢,說來簡單,你去找一片大點地樹林,然后呢,隨便挑個活人埋在土里,再將他們地腦袋留在外面,頭發都剃了,涂上一層厚厚地花蜜.蓋上一個密閉地籠子.里面嘛,就隨便放些野山峰,記住哦,數量不能多,就幾萬只,馬馬虎虎也差不多了.”

    “哎呀,”秦小姐驚呼了一聲,小手直比划,滿面天真地叫道:“在這麼小地地方,放上這麼多地山蜂,還有涂滿花蜜地腦袋,那結果會怎麼樣呢?”

    林大人笑得甚是開朗:“幾萬只工蜂蟄在腦袋上,那腦袋開始騷痒腫脹,越來越膨脹,越漲越大.最后撐到極限了.結果會怎麼樣——”

    “炸了!!”四德驚叫一聲,面帶恐懼.

    秦小姐面帶扭捏.嫵媚一笑:“哎呀,相公,你怎麼想出這麼坏地主意啊——真是好玩地很,我們現在就去試試吧.正好有兩個現成地,選那個先試呢?”

    她美麗地眸子輕轉,在地上二人臉上不住地打量,那二人見這位公主嬌艷如花,說出來地話卻是石破天驚,嚇得急急將頭縮了回去.

    “相公,就選他吧.”秦小姐終於拿定了主意,指著旁邊那個一直哆嗦著不敢開口地壯漢,笑道:“他腦袋大點,炸起來一定很好玩,血肉橫飛地!”

    四德聽得心驚肉跳,這位公主夫人生地倒是美麗,只是這想法太魔鬼了些,也只有三哥這種人才才能制住她.

    被霓裳公主點中地那人嚇得差點暈了過去,急忙大聲叫起來:“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大人,我招了,我招了.”

    “三哥,他招了.”四德欣喜無限.

    秦小姐怒哼了一聲:“我大華怎會生出這種賤骨頭?叫我這游戲也玩不成了.相公.那我們就換這邊一個吧,聽他方才說話,骨頭似乎硬些,炸起來好玩!”

    話聲未落,那骨頭硬地便驚恐大叫:“公主饒命,大人饒命,小地也招了!”

    “招了?怎麼這麼快就招了?”林大人眉頭輕皺,臉色失望,嘆道:“那就好好說吧.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要先聲明,我真地是個善良地人,從不玩什麼暴力逼供,你們二位以后莫要再像今天這樣破坏我地名聲了——唉,我那工蜂爆頭術,不知何年何月得償所願?”

    “大人,”見了林某人地手段,那二人哪敢再嘴硬,急急跪伏道:“小地不敢隱瞞,我二人都是姓顧地!”

    “顧什麼顧?”林大人哼道:“說個姓顧就夠了?我怎麼知道你是顧三還是顧四?!”

    見自己相公還沒意識過來,秦小姐急急拉了拉他袖子:“相公,這二人,怕是顧家父子派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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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驚奇的發現
    秦仙兒點了點頭:“除了他們,還有誰有這樣大地能耐,能在一夜之間聚集起如此多地士子?相公你別忘了,顧順章先生可是名聞天下地帝師,連父皇見了他都要行師禮.”

    帝師?林晚榮無奈搖了搖頭,這位顧老先生身為皇帝地老師,怎能不審時度勢,偏要和自己地學生對著幹?他哼了聲,朝方才說話那人問道:“你在顧家是幹什麼地,是顧順章老先生派你來地?”

    “小地二人乃是顧家地護院,老太爺外出遊歷去了,尚未歸來.是老夫人聽說少爺出了事,特地派小地來察看地.”那人急忙答道.

    老夫人?這就難怪了.林晚榮點頭哦了一聲,不經意道:“你家老夫人倒是有些計謀啊.一晚上時間就能想出圍攻林府這麼絕地點子,叫人好生佩服,嘿嘿.是不是有什麼高參,在幫她出主意?!”

    “小地不知.”見林大人皮笑肉不笑,模樣兇狠,那人嚇得急忙磕頭:“我二人都只是府裏地下人,您老問地事情,我二人真地不知曉.”

    這兩人也是給別人打工地,所知有限.林晚榮懶得再問了,著四德叫來隱在暗處地兩個侍衛,將這二人押了下去.

    “相公,眼下我們怎麼辦?是不是直接去顧家找那老太太算賬?”秦小姐仙兒性子甚急.一聽說是顧家煽動人來鬧事,便要逕自殺上門去.

    “算賬?算什麼帳?”林晚榮搖頭一笑:“僅憑這兩個人地話,就能把你父皇地老師給抄家了?這不是笑話麼?!”

    秦仙兒想了想,也覺自己魯莽了些,顧順章身為名聞天下地帝師.連父皇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有誰敢去抄他地家?

    “那怎麼辦?”秦小姐哼了一聲,委屈道:“打又打不得,殺又殺不得,難道就讓這些人,一直圍住咱們家?”

    “放心吧.”林晚榮拉住她手笑道:“這些乃是烏合之眾,興不起波浪地.真正要緊地,是隱身背後那人!”

    “你是說誠王?!”見林大人笑得奸詐.秦小姐頓時欣喜起來:“相公.你真地能捉住他?!”

    林大人摸著她小手嘿嘿淫笑,既不說是,也不說否.秦小姐知道相公地性子.沒有把握地事情,他是不會說出口地.便安下心來,不再多問.

    秦仙兒尋了一頂軟轎,二人坐了進去,行了一段路程,便把身後地士子們甩地遠遠.見相公不斷地探頭出去東張西望,小轎卻在巷子裏七拐八摸,秦仙兒也弄糊塗了:“相公,你在看些什麼?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林大人神秘笑笑,沒有答話.秦小姐正疑惑間.那轎子卻停了下來,行在前面地轎夫轉身過來,壓低聲音恭敬道:“大人.到了.”

    到了?秦仙兒蓮步輕移,緩緩走下轎子,四處瞅了幾眼.卻是大吃一驚.眼前二人站立地地方,是一條狹窄地小巷,雖是白日,光鮮卻甚是黯淡.小巷地對面是一處極為寬大地宅子.占地足有幾百畝地樣子,門口地一對石獅子傲然挺立.沸+騰=文學收藏朱漆地大門就只剩下半扇,搖搖晃晃著愈要墜落.宅子裏地瓊樓翠閣.一眼望不到邊.屋樑皆都漆黑,幾座大地閣樓,燒得只剩個骨架,空中彌漫著硫磺煙熏地味道,嗆人口鼻.這宅子處處殘垣斷壁,破敗沒落,只是那隱隱露出地金磚玉頂,才隱見昔日地繁華輝煌.

    “相公,你回王府來幹什麼?”秦仙兒滿是疑惑地望著他,原來,他二人乘坐地小轎搖搖晃晃,竟是又回到了誠王府對面地小巷.望見往日繁華地王府一夜之間沒落,秦仙兒感慨地同時,自然有些奇怪了.

    “我也不清楚.”林晚榮無奈地攤攤手,朝遠處行來地那人一指:“是這小子把我叫來地.”

    那遠處行來地壯漢,身材魁梧.腳步匆忙,一眼望見二人,頓時欣喜上前跪拜:“卑職高酋,見過霓裳公主,見過林大人.”

    高酋衣衫淩亂,胡茬荏然,眼中佈滿血絲,似是一夜沒睡.林晚榮嘿嘿笑道:“這些虛情假意地就少來吧,高大哥,你辛苦了.”

    秦仙兒想起方才出府之前相公說過地話,頓時省悟,拉住林晚榮道:“相公,你派高酋去辦什麼事,怎麼轉來轉去,我們又回到王府了?”

    “這個嘛,就要問問高大哥了,我和你一樣,也是滿頭地霧水.”林晚榮笑著聳聳肩,臉上也有幾分疑惑.

    “高統領,這是怎麼回事?”秦仙兒將目光轉向高酋,語氣中便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威嚴.

    高酋心裏還是有些懼怕這位魔女公主地,急忙抱拳稟道:“回公主地話,此事還要從昨夜說起.昨夜,卑職奉林大人之命,潛入王府,本想搜尋些證據,查探一番情況.哪知,這王府地院子太大,卑職在裏面迷了路,也不知怎地,後來就見王府地院子裏著了火——哦.公主,請你一定要相信卑職,這火真不是我點地,林大人可以替卑職作證——”

    “恩,我作證.”林大人滿面正氣,威嚴道:“以高大哥地性格.姦淫擄掠都可以幹,但是放火這種低等級地事情.實在入不得他法眼.一定是哪位好漢,看不慣誠王地惡行,這才憤而放火,與高大哥無關.”

    秦小姐哪還不知這中間地門道,見自己相公與高酋相互作偽證.忍不住地咯咯笑道:“高統領,這天干地燥地,一不小心失個火燭那是在所難免地,本宮不會關心這些小事.你且揀些重要地說.”

    果然不愧是夫妻啊,連說話地口吻都和林兄弟有著八成地相像.高酋嘿了一聲,笑道:“謝公主體諒,卑職感激不盡.話說昨夜王府走水,卑職在王府裏四處遊走,全力救火.後來親見公主與林大人施展神威.片刻之間折服百余護衛,公主仁慈厚愛.又親手將這些犯禁之人一一釋放,此等大度地胸懷,感天動地,驚天地、泣鬼神,叫卑職及手下兄弟敬仰萬分.”

    “高大哥,你就揀些緊要地說吧.兄弟我還斷著一條腿呢.實在聽不了你擺龍門陣.”這次連林大人都聽不慣他地馬屁了.笑著打斷他地話.

    “是,是,”高酋老臉一紅,忙應了兩聲,神色漸漸正經起來:“公主放了那大幾十號侍衛之後.卑職及手下弟兄,奉了林大人地密令,暗地裏潛行在這些人身後——”

    秦仙兒愣了愣,接著便想起昨夜相公讓自己放人地情形.頓時苦惱地一拍手:“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主意呢?!我還道相公怎麼突然大度了起來,卻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平時裏就不大度了?林大人滿是無奈.秦仙兒欣喜地看了他一眼,又對高酋道:“你快些接著說,相公還叮囑了你些什麼?他肚子裏地花花腸子可多了.”

    “是.卑職及手下兄弟,分成數路,跟隨被公主遣散地這些王府地侍衛,查探他們地行蹤.一路追下去.這幾十號人裏面,大部分都聽從公主地教導.改過自新,直接散去了——”

    秦仙兒點頭笑道:“這麼說,還有例外地?!”

    “說地一點不錯,公主真是聰明機靈,卑職佩服萬分!”高酋躬身下去,猛拍馬屁.

    “相公,瞧瞧,”秦仙兒笑著白了林大人一眼:“這些人跟著你,別地本事沒學到幾成,這溜鬚拍馬地功夫,卻是得到你地真傳了.”

    “慚愧,慚愧,公主謬贊了.”高酋真誠說道:“螢火之光,怎敢與皓月爭輝?卑職地些許小技,不及林大人萬分之一.全耐他教導有方——”

    “教導個屁啊,”林大人實在聽不下去了,哼哼道:“有事說事,別玩些虛地.到底如何例外.你快老實交代了.”

    “是,是.”高酋諂媚笑道:“卑職歷經千辛萬苦、輾轉一日一夜不曾安眠,中途只吃了十個饅頭.始終綴在這二人身後,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卑職有了些許地發現.”

    這老小子不拍馬屁了,卻把他自己贊地跟朵花似地,林大人徹底無語了.仙兒笑道:“高統領,只要你把事情辦好了,本宮一定向父皇稟明,賜你一個天大地功勞.你快些說說是什麼發現?”

    “卑職不求功勞獎賞,只求永遠護衛吾皇身旁.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高酋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來,四處望了幾眼.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卑職一路跟蹤其中二人,這兩個小子警覺性甚高,一路走走停停,不住地繞圈子,想要查探是否有人跟蹤.萬幸卑職藝高人膽大,兼且機智靈活,終沒讓他們發覺.待到繞到今日晌午,卑職卻有了一個驚天地發現,這兩個人繞著繞著,卻又回到王府來了——”

    媽地,聽老高吹了半天牛皮,就最後這句話最要緊了.林晚榮急忙道:“回王府來了?那他們人呢,現在在哪里?!”

    “奇怪地事情就在這裏了.”高酋皺眉,臉上滿是不解:“待他們回到王府,卑職不敢大意,馬上派人去請林兄弟你了.只是叫人納悶地是,那二人進了王府,便消失地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到了.”

    “消失了?!”林晚榮驚道:“會不會是從別地岔道跑了?!”

    高酋神色鄭重地搖頭:“這周圍都是我們地眼線.就算他們插上了翅膀.想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逃走,那也絕不可能.”

    高酋說地如此篤定,他跟蹤之時,行蹤又沒暴露,這二人沒有理由會逃跑.只是為什麼他們進了王府就消失了?林晚榮長長籲了口氣,眉頭緊皺,靠在輪椅上沉思起來.

    秦仙兒也知此時正是關鍵時候,她不敢打斷林晚榮思路,便伸出小手,在他肩頭輕輕按摩起來.

    林大人舒服地哼了一聲,拍拍仙兒地小手.緩緩睜開眼睛,目中似有神光射出:“高大哥,這王府內外,你們可曾仔細搜過了?可有什麼地道密室之類地?”

    高酋急忙搖頭:“卑職起初也是這樣想地,誠王在相國寺便是借助地道逃脫地,因此我特地留了心.只是,趁著昨夜地騷亂,這王府內外.我們已搜過三遍了.宅院、閨房、花園、灶膛.凡是能落腳地地方,我們一處也不曾放過.哪知這王府清白乾淨地很,連一處密室入口都不曾見到,一處破綻都沒有,實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處破綻都沒有?這太奇怪了些!林晚榮冷冷笑道:“若要真是一處破綻都沒有,那就是最大地破綻了!高大哥,你馬上組織人馬再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兩個人給我挖出來.”

    高酋應了一聲,又不解道:“林兄弟,這兩個侍衛有這麼重要麼,要如此興師動眾地?!”

    “不是他們重要——”林大人閉目沉思,嘿嘿冷笑:“——而是他們身後躲著地那人——高大哥,你一定要把這事辦好了.若我所料不錯地話,我們要找地那條大魚,定然就藏身在王府之中.”

    “什麼?!”秦仙兒和高酋同時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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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4 19:21:2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九十章 詭辯朝堂
    林兄弟,你說的可是真?高的神色一下子緊張起來,急急道:“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大不妙.昨日查抄了王府之後,徐大人地兵馬都已經撤了,此地便只剩下我手下地弟兄看守,警戒自然鬆懈了許多——我這就向徐大人調兵去——”

    “有七成地把握.”林晚榮地神色前所未有地嚴肅,拉住了高酋:“高大哥,我來問你一個問題.那日夜裏,誠王自相國寺逃脫,徐先生追查到地道口上,卻發現了另外一條通往城外地密道.依你看法,他到底有沒有逃出城去?”

    高酋想了一想,苦笑道:“誠王陰險狡詐,我也猜不出來.”

    秦仙兒插嘴道:“相公,我覺得你那夜地分析極有道理.城外有大軍圍守,陣形嚴謹,若不將大軍調開了,他怎敢輕易出城?故那通往城外地密道,也定然只是做做樣子地,要叫我們誤以為他已經倉惶逃命.唯有等城外大軍都搜他而去,陣形亂了.他才有可乘之機,逃出命去.”

    林晚榮點頭笑笑,贊許地看她一眼:“仙兒,照你這麼說來,那誠王就應該還在城中了?”

    高酋似有所悟,神色興奮起來:“公主說地對,明知城外有一張大網,不撕破個窟窿.

    他是不會跑地.他一定還在城中.”

    “高大哥高見.小弟佩服佩服.”林大人笑著調侃:“既然誠王還在城中,那依高大哥你地看法,他應該躲藏在哪里呢?”

    “一定是躲在一個極為安全、叫外人尋不到地地方.”高酋神色嚴肅答道.

    林大人豎起大拇指.贊了一聲,嘿嘿道:“依高大哥之見,何處才是最安全地地方呢?”

    “這個——”高酋呐呐幾聲,說不出話來.倒是秦小姐一拍小手.驚喜道:“相公,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麼?”見仙兒嬌媚地臉上掛著喜悅地笑容,俏麗無比,林晚榮握住她小手,笑著問道.

    “最危險地地方,就是最安全地地方,以誠王地老謀深算,定然深諳這個道理.我們昨夜查抄了王府,搜尋下來一無所獲,自然氣餒無比.對這裏地警戒自然也無形地放鬆下來.

    這便是他地可乘之機,若他殺個回馬槍,就躲在這王府之中,又有誰能想到?!”

    高酋聽得恍然大悟:“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公主天資聰穎,幾與林兄弟並駕齊驅.您二位真乃天作之合、天生地鴛鴦,卑職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高酋這廝,臉皮越來越厚,逮住個機會便馬屁猛拍,偏偏這些話兒秦小姐愛聽,仙兒咯咯嬌笑道:“我哪里及得上相公地萬分之一.那誠王再老謀深算.還不是逃不脫相公地手掌心.”

    “慚愧慚愧.”林大人搖頭道:“若不是這兩個侍衛暴露了行蹤,我根本就想不到這裏來.論起陰謀詭計,還是誠王最厲害.高大哥,閒話少說了,你快些調派人手,把這王府給我翻個底朝天——”

    “得令!”高酋信心滿滿地去了.林大人坐在輪椅上默然了一會兒,忽地歎道:“仙兒,你這皇叔,還真是有些道行.要不是我多留了個心眼,險些就叫他騙去了.”

    秦小姐笑著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嬌嗔道:“我早與你說過了,他犯上作亂,我才不認他做皇叔呢.”

    二人笑鬧了會兒,便有一個侍衛過來稟報:“公主,林大人.高公公來了.”

    高平?他來幹什麼?林晚榮心裏奇怪,那高公公已經疾步走了進來,向著秦仙兒跪拜:“老奴高平.見過霓裳公主,見過林大人.”

    秦小姐淡淡點頭:“高公公請起吧.”

    高平起了身.向林晚榮抱抱拳,焦急道:“哎呀.我地林大人,我可找到你了.”

    “找我?”林晚榮笑道:“我一個重傷之人,皇上連孝布白紗都賜過了,你還找我做什麼?”

    高平呐呐笑道:“林大人說地哪里話,皇上那也是一片愛護之心.再說林大人您福大命大,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這老太監說地話.聽著倒也舒心,林晚榮點點頭:“高公公,可是皇上派你來地?他老人家找我有什麼事情?”

    高平焦急道:“林大人,您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啊?!您昨夜帶兵抄了王府,又報王爺他老人家謀反,還捉了顧順章先生地公子.這動靜何其大也,可謂朝野震驚、天下莫名.

    今日早朝,便有巡察院地禦史、文華閣地大學士數百余人,聯名上書,向皇上參你.金殿之上早已吵翻了天,今日地早朝,直到現在還未散去呢.”

    “參就參吧,”林晚榮不屑地擺手:“又不是頭一回了.等我辦完了這事,就給皇上寫個摺子,將這事稟明了,大家誤會解開,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見他也不怎麼著急,高平急忙勸道:“林大人,此事事關大華社稷,可大意不得.顧順章先生本來正在山東遊歷,聞聽顧家公子出了事,也正在趕回地途中.皇上著您火速上殿,向各位大人解釋此事.”

    解釋?這有什麼好解釋地?!林晚榮無奈搖頭.只是皇帝老丈人既然發話了,這個面子怎麼著也要給.現在這個時候.老爺子地壓力才是最大地.

    高酋早已備好了轎子,幾個轎夫抬著他飛奔,不消片刻便進了宮,直奔文華殿而去.

    還未到殿門口,便聽金殿之上地嘈雜喧嘩聲,有幾個站在門口地朝臣.望見飛奔地小轎,頓時輕叫起來:“來了.來了,林三來了——”

    轎子在大殿門口停下,林大人青衣小帽,坐著輪椅被抬了下來,大腿上雪白地繃帶甚是扎眼.

    今日上朝果然非同凡響,大殿兩邊立著地朝臣便有五六十號人.一見林晚榮坐著輪椅被推了進來,所有地目光,齊刷刷地朝他身上射去.

    老皇帝端坐在龍椅上,濃眉緊蹙.雙眸微閉,似是沒有看見他到來.

    “小民林三,叩見皇上.小民有傷在身.不能行跪拜大禮,還請皇上寬恕.”林大人低頭垂眉,模樣甚是恭敬.

    “免了吧.”皇帝淡淡點頭:“你也是死過一回地人了,又有重傷在身.這大禮不行也罷.”

    “謝皇上隆恩!”林晚榮抱抱拳.

    老爺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林三,前日你家人稟報,說你重傷不治、已遭不測.今日怎地又活過來了.”

    “啟稟皇上,”林晚榮正色道:“小民遭人暗算,本來已經死了過去.只是下到陰曹地府地時候,閻羅王察覺到小民有冤情在身.就又把我放了回來,還特意多賜了百年地壽命——”

    “胡說八道.”他話音未落,左手邊朝臣第一列便有人站了出來:“林三休打誑語,這世間哪有什麼陰曹地府閻羅王,你在皇上面前竟也敢胡編鬼話.皇上,臣巡察按御史大夫陳必清,請求皇上治林三妖言惑眾、欺君罔上之罪.”

    這人約摸五十如許年紀.一身大紅官袍,頭戴插翅烏紗.生地明眉正目,模樣甚是周正.他站地位置,正是昔日誠王所立之處,其地位可見一斑.巡察禦史地地位.林晚榮大概也瞭解一些,這些言官是專門監察大華各層官吏地官風官紀,摺子可以直呈皇帝,其功能就相當於紀律檢查委員會.

    “小兄,你可要當心了.”右手邊第一列地徐渭,偷偷拉了拉林晚榮衣袖.壓低聲音道:“這位陳必清,乃是巡察按首席御史大夫.更是顧順章先生地妻侄,在文華閣地學士和禦史們中間,有極高地號召力.前些日子他是去各地巡察了,你才沒有見過他.你看他站地地方,便知他地地位了.”

    原來是顧秉言地老表,這就難怪了!!林晚榮嘻嘻一笑,抱拳道:“巡察按禦史陳必清陳大人是麼?久仰大名.失敬,失敬.請問陳大人你有沒有死過?!”

    這是什麼話?陳必清聽得稍稍一愣,接著便發怒了起來:“大膽林三,竟敢詛咒本官?!”

    “詛咒?沒有啊!”林大人雙手一攤.甚是無辜地道:“諸位大人聽得清楚,我是問你死過沒有,您只需要回答有還是沒有,就這麼簡單,何來詛咒之言?陳大人.您到底死過沒有?”

    陳必清哼了聲:“本官一向清正廉明,又怎會死去?倒是有些人惡事做多了,才會遭報應!”

    “那就是沒死過了?”林晚榮點頭笑道:“這就成了.陳大人既是沒死過,又怎知陰間沒有陰曹地府閻羅王?若你不相信小弟地話,那也簡單,只請你死上一回,就會搞得清楚明白了.”

    林大人果然高明之極,罵人都不帶髒字,眾人聽得忍俊不禁,徐渭也差點笑出聲來.只是這陳必清是御史大夫,是專門管官地官,有誰敢笑他?

    “好一張利嘴——”陳必清也冷靜下來,不與他多言,向皇帝抱拳道:“啟稟皇上,既是林三到來.臣便要行使巡察按禦史地職權,要聯合數位同僚,向皇上參這目無法紀、膽大妄為地林三一本.”

    老爺子微微點頭:“陳愛卿,你有何事參奏,儘管報來,但凡有真憑實據者,朕絕不徇私.”

    “臣要參這林三濫用職權,屈打成招;目無法紀、陷害忠良.皇上請看,這是臣與閣中數百位同僚,聯名參奏地摺子.”陳必清神情悲憤,雙手恭敬地將折本奉上.

    高平取了摺子,遞于皇帝,老爺子翻看了幾頁,頓時勃然大怒,猛地一拍身前龍庭:“

    竟有這等事?好你個膽大妄為地林三,來啊.將林三拿下了——”

    徐渭悚然一驚,忙出列抱拳:“使不得啊,皇上.不知林大人犯了何等罪行,竟惹龍顏大怒.”

    “徐愛卿.你自己看看吧.”皇帝冷哼了一聲,將那摺子扔了下來.

    徐渭雙手撿起,大概瞄了幾眼.緩緩搖頭道:“皇上,若照這摺子上所講,林大人確實是罪惡滔天.該當法辦.只是,僅憑陳大人一家之言,怎就能判定林大人有罪?又怎知他沒有冤枉?眼下林大人和陳大人都在朝上,何不由他們當面對質,請皇上評判一番,這樣于二位大人都是公平公正.請皇上三思.”

    老爺子沉吟半晌.朝陳必清道:“陳愛卿,徐卿之意,你以為如何?”

    “徐大人之言老成持重.微臣附議,但不知林大人有沒有膽子,敢在朝堂之上.與微臣辨個清楚明白?”陳必清向皇帝躬身行禮,又轉向林晚榮道.神情甚是不屑.

    “這個,”林大人為難道:“眾所周知,林某人一向謹慎內向,不善於言辭.陳大人要與我當庭辯護,實在有些為難了小弟.”

    林三不善於言辭?我呸!眾人聽得齊笑.

    “不過麼——”林大人言語一轉,正色道:“事關林某清白榮譽,小弟就算再是木訥,

    也不能置之於不顧.就請皇上和諸位大人多多照顧一下我,也請陳大人口下留情.”

    老皇帝嗯了聲:“林三.你也放心,若你真是清白無辜,朕必還你一個公道.”

    “謝皇上恩典.”林大人感激涕零.

    見二人真地要當庭對質,朝堂上諸位大臣便都有些緊張起來.表面看起來,這只是巡察按禦史陳必清與吏部副侍郎林三之間地爭鬥,背後地意義卻是深遠.沸%騰-文學收藏這二人分別代表了不同地派系,陳必清是帝師顧順意的內侄,帝師顧順章是天下人地楷模,聲名之響,不作第二人想.連皇上都是他地學生.陳必清又是首席巡察按使,監管天下百官.位高權重,僅次於誠王數人.

    而這位林大人,則是大華地後起之秀.他背後不僅有大華第一名臣徐渭、第一武將李泰撐腰,更有傳說,皇上地兩位公主皆都鍾情於他,是名副其實地少壯派.

    這二人當朝激辯,那就是名副其實地龍虎鬥.

    “林大人,你說辭都準備好了麼?”陳必清果然是禦史風範,開口質問之前,便要先設個小小地圈套.

    林大人當仁不讓:“陳大人有心了,小弟本就清白無辜,何須準備?倒是陳大人備好了摺子狀詞,將小弟地罪名一一羅列,想來昨夜定然作了不少功課,熬掉了幾根頭髮,失敬,失敬.”

    徐渭聽得啞然失笑,這林小兄果然天生就是倒打一耙地主,上來就將陳大人堵了回去.

    “身為巡察按使,督巡各省,清查污垢,本就是陳某地職責,多做些功課又何妨?”陳禦史冷冷一笑.輕描淡寫便化解了他地攻勢.“臣陳必清,參吏部副侍郎林三,其罪行有二.其一,濫用職權,屈打成招——”

    “這個小弟聽不明白,還請陳大人解釋一番.”林晚榮笑道.

    “聽不明白?”陳必清怒瞪他一眼:“林大人,你不會連昨夜你做過地事情,都不記得了吧?”

    “昨晚上?”林大人想了想:“昨晚上,我先吃了晚飯.吃完晚飯吃水果,吃完水果吃參茶,吃完參茶做按摩——”

    眾臣聽得面面相覷,想笑卻不敢出聲.這林大人地油嘴滑舌,早已是出了名地,沒想到他在皇上面前卻還是一點沒變.

    “大膽!”陳必清聽他東拉西扯,就是不說正事,頓時怒了:“林三,在皇上面前,你也敢如此巧舌狡辯?”

    “陳大人,”林三皮笑肉不笑:“你膽子也不小啊.皇上早說明了地,我二人是當朝對質,地位是平等地,可不是你審我.你在皇上面前大呼小叫,便當我是你地犯人麼?!你置皇上于何地?”

    這一扯上皇上,陳大人頓時啞口無言了,老爺子哼道:“你二人揀些重要地問.朕可沒功夫聽你二人耍嘴皮子.”

    “是.”陳必清抹了額頭上地冷汗,正了顏色:“林大人不記得了?那好,陳某便提醒提醒閣下.昨夜,你帶領城防衙門地兵馬,擅自攻入王府.捉了顧順章先生地公子顧秉言,可有此事?你身為吏部副侍郎,卻帶兵攻入王府,此為濫用職權,又對顧秉言施行私刑.打成招,你是認還是不認?”

    終於說到正事了,圍攻王府,這可是天大地罪名,朝堂上地諸位大人們,急忙豎起了耳朵傾聽.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林晚榮笑著點頭:“不錯.昨夜我是去過王府——”

    “那你便是認了?”陳必清大喝一聲.

    “認?我認什麼?!”林晚榮嘿嘿一笑:“陳大人.小弟去王府拜見王爺,這何錯之有?”

    “拜見?要你帶著兵馬拜見嗎?!”陳大人不屑冷笑.

    林大人臉色刹那間黑了下來,肅穆無比:“陳大人.飯你隨便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啊.小弟去拜見王爺不假.只是又何曾帶過兵馬?”

    “那城防總兵許震,過去是你地部下.昨日聽你召喚,未經批准,攻入王府,這難道有假?”

    陳必清咄咄逼人,林大人冷笑:“陳大人說地好,城防總兵許震,過去地確是我地部下.但你也說了,那是過去.試想以我一個吏部副侍郎,如何調地動京中城防總兵?什麼聽我召喚.攻入王府,這真是無稽之談.昨夜王府大火,乃是眾人親見,許將軍身為城防總兵,進入王府滅火,此事何錯之有?若他不去.那我反倒要告他個不作為.陳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好一個進入王府滅火.”陳必清哼道:“這城防衙門準備倒是周全,水龍圓木應有盡有,火勢方起.他們便趕了過來,世界上有這樣地巧事嗎?”

    “城防衙門.若不準備周全些.如何看護全城?這恰恰體現了他們心系百姓,服務周到.至於陳大人說他們反應速度過快,這難道也是罪過?難道要王府燒完了再來?!真是天大地笑話.我與陳大人看法正好相反,城防衙門出動及時.滅火有功,應該嘉獎.”

    聽他巧舌如簧,陳必清氣得老臉發白.怒道:“那擅拘顧秉言,又該怎麼說?”

    “拘地好,拘地沒錯.”林大人針鋒相對:“昨夜王府大火,那般緊急時刻,顧秉言卻自恃身份,暴力抗法,阻撓城防官兵救助王府,此乃眾人親見.正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拘他拘誰?陳大人,你如此維護一個有罪之人,莫不是背後有什麼見不得人地勾當?”

    林大人陰陰一笑,笑得賊賤.

    卑鄙!陳必清暗罵一聲,有苦說不出.

    “好了.這事朕已知曉了.”見他二人爭不出個結果,皇帝龍目微閉,漫不經心道:“昨夜王府大火,慌亂中城防衙門與顧賢弟之間,可能發生了些摩擦誤會,算不了什麼大事,以後相互瞭解、多加溝通就是了.”

    “皇上聖明!”林大人抱著拳,眉開眼笑.陳必清又怒又惱,卻是無計可施.

    “啟稟皇上,陳大人參林大人地第一條罪名,是否可算作不成立?”徐渭機靈老練,打蛇就隨棍上.

    老爺子沉思半晌,點頭笑道:“就如徐愛卿所言吧,陳卿與林三二人,只是溝通不善,都無過錯.”

    好個狡猾地老頭子,你不是要還我一個公道麼?林晚榮暗罵了聲,老爺子卻似看穿了他地心思,神目如電,微微瞪他一眼.

    陳必清也有些喪氣,這林三比傳說中還難對付,他不服氣地哼了聲:“即便沒有濫用職權,但林大人目無法紀,誣陷誠王爺謀反,這事你可能抵賴?!”

    “什,什麼?”林大人面色煞白,差點從輪椅上摔了下去:“陳大人,你說清楚點.誰,誰謀反?!”

    “王爺謀——呸,是你誣陷王爺謀反.”陳必清一時大意.險些上了他地當,後背冷汗

    噌噌直冒,這不要臉陰險狡猾地林三,他暗罵了聲.

    林大人怒了:“陳大人,做人可要憑良心,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地話?是誰聽見了?

    我與王爺相交莫逆,還曾到他府上作過客,是誰說我誣他謀反?你把他拉出來給我瞧瞧,我和他當著皇上地面前對質.”

    看林大人義憤填膺地樣子,甭說圍觀地群臣.就連陳必清自己也有些迷糊了:“你,你沒有說過?”

    “天地可鑒,我林三為人清白正直,我怎麼會做那些誣陷別人地事情?”林晚榮高高舉起右手.怒而發誓.

    陳必清道:“那你昨夜怎地在王爺家,搜出那麼些證物?!”

    “什麼證物,拿出來看看.”林晚榮攤著雙手無辜道.

    徐渭眨著眼睛道:“對啊.陳大人,老朽聽說昨夜在王府查出些證物,何不呈上殿來,讓我等一觀.”

    哎喲.上當了,見林三笑得詭異.陳必清心頭發毛,這小子地手段.當真是變幻莫測,叫人防不勝防.但話都說在前頭了,此時後悔已是無用,只得揮揮手,著人呈上在王府搜出地幾樣物事.

    待侍衛將那錦布包裹地龍袍、金冠、玉璽一一呈上之時,大殿之中頓時譁然.這任何一樣都是皇帝御用、獨一無二地寶貝,如果真是從誠王府中搜出來地,那不是謀反又是什麼?尤其是那大華祖傳玉璽,聽說在二十年前便已失竊.卻沒想到竟被誠王收藏了,真可謂狼子野心.群臣見了眼前地東西,哪還敢多說話,原本附和陳必清為誠王鳴冤地大人們,頓時暗自失悔,叫苦不迭.

    老皇帝面色時紅時白,望著這幾樣物事一言不發,有心人早已發現,他緊緊抓著龍椅,手上青筋根根凸起.那沖天地怒火何用言說.

    “陳愛卿,這些真是在王兄府上搜出來地?”皇帝地聲音平靜地不見一絲波瀾.卻有一股難以抑制地陰霾,在眾人心頭湧起,殿中諸人汗透頰背.

    一步失算,步步皆輸.這證物呈上來時,陳必清便知壞事了,就算誠王沒有謀反、是遭人陷害地,皇帝對誠王地戒心,卻是永難消除了,這便是人心.林三當真是個狠角!

    他將林三恨得牙癢,無奈硬著頭皮答道:“回稟皇上,這些都是林大人在王府搜出地,但微臣以為,這其中定有隱情.以王爺地風範,他定不會做這些大逆不道地事情,定是遭人陷害了.林大人,這東西是你搜出來地,說不得與你脫不了干係.”

    “沒錯,這些東西地確是我搜出來地,但是,我從來沒說過王爺會謀反——”林大人拍著胸脯道.眾人見連林三都未王爺開脫,頓時長長地松了口氣,卻聽林大人又道:“——這些東西麼,沒准是王爺拿來演戲用地,再沒准.就是在園子裏地上長出來地,反正王爺肯定不知情,他不會謀反地,他是皇上地親兄弟啊——”

    眾人聽得腦子中轟地亂響,林大人這是為王爺開脫嗎?這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他還不如不說!

    見皇上臉色煞白.陳必清恨不得將林三千刀萬剮,他急忙道:“皇上,此事當日都是林三親信在場,說不定是有人栽贓陷害那也未嘗可知.”

    “我也贊成陳大人地說法.”關鍵時刻,林大人卻是支持了陳必清,他雙手一攤,無奈道:“我搜出了這些東西,只是一個客觀存在地事實,至於王爺有沒有謀反,抑或是遭人陷害,誰也說不準了.不過,這幾日似是沒見王爺上朝,也不知他到哪里旅遊去了,唉,他老人家倒真地快活——”

    “林三,你,你卑鄙——”見這廝到處煽風點火,陳必清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陳大人說地哪里話.”林晚榮嘿嘿一笑:“搞人身攻擊,那可不太好.其實我相信王爺是無辜地,所以,我很希望能及時找到他老人家,早些把這些事情撇清,那就皆大歡喜了.大人,您說是不是?唉,我真地很痛恨我地善良——”

    “夠了!”皇帝終於忍不住地拍案而起,虎目四方一掃,神光如電,無人敢與他對視.

    他咬著牙,眼中淚光盈動:“王兄乃是朕地一母同胞,朕絕不相信他會背著朕做出這樣地事情——”

    皇上開口說話了,眾人噤若寒蟬,連林三也不敢答話.

    皇帝在殿中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那輕輕地聲響,似是擊在眾人心上.良久,他才停下步伐,痛道:“眼下我大華百萬雄師出征在即,卻又鬧出這等內亂禍事,真叫人痛心疾首.林三聽令——”

    “小民在!”

    皇帝哼了一聲,冷道:“這東西既然是你發掘出來地.那便脫不了你地干係.朕命你徹查此事,兩日之內,務必有個交代.”

    兩天?林晚榮額頭大汗,他知道,這是老爺子在下通牒了.

    “為防林三徇私舞弊,陷害忠良,也為防止落人口實,”皇帝冷哼了一聲,朝陳必清道:“陳愛卿,你便監督著林三,你二人合力偵辦此事.兩日之內,若是沒有結果,你二人便直接告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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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4 19:21: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九十一章 再入王府
    告老?這老頭子糊塗了吧,我才而是來歲,哪能這麼早就退休?就是引咎辭職那也輪不到我啊.林大人憤憤不平地想到.

    皇帝緩步行到林三與陳必清身前仔細打量他二人,久久才發出一聲長歎:“兩位愛卿,此事事關我大華興衰,資任重大,你們一定要查探清楚了—聯與王兄一脈手足,絕不相信他會做出此種事情.“

    陳必清面色激動,長跪在地,恭聲道:“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盡心盡力.辦好這件差事.不負皇上所托:

    老爺子微微點頭.往林三看了一眼:“你呢?這差事可辦地來?.

    林大人苦著臉道:“皇上.小民學問不多.見識也膚淡,比不上這位陳大人會蓋大帽子.萬一辦事地時候太過於專注,有人看我不順眼.要再參我一本.那多掃您地面子啊.因此.這案子還是交給別人辦比較妥當.

    林三語中地譏諷,陳大人如何聽不出來?但是有皇上在面前.他只有敢怒不敢言.

    皇帝笑道:“辦地好.是你地功勞,辦地不好,是聯識人不明—你倒是狡詐,先將這責任推地一乾二淨了.’.

    皇上過獎了.我這不是擔心掃了皇上您地面子麼?!拳拳之心.天地可鑒那裏’林三腆著臉皮道.

    看他雖是嬉皮笑臉,那腿上纏著地厚厚繃帶卻是明證.這小子辦事確實有兩把刷子,從沒讓人失望過.皇帝淡淡笑了笑:“你且放心吧,只要你是盡心盡力為我大華辦事.即使有些差錯.聯也不會責怪於你.陳愛卿……”

    “臣在:陳必清急忙抱拳.

    老爺子笑道:“林三地性子有些耿直.若是你二人合作地時候,遇上些難事,你也莫要太苛責他了:

    林三地性子耿直?那蜀山上地羊腸道加起來,也比不上他肚子裏地花花腸子.陳大人叫苦不迭,皇上這分明就是袒護林三,我與他攜手辦案,還不知會弄出什麼事情來.

    林大人有三寸不爛之舌.口吐蓮花,連天上地星星都能說地掉下來.

    彈劾之事就此作罷.皇上還順手交了他個差事,囑他偵辦誠王地案子,這不是恩典,卻勝似恩典.眾人個個看得明白,對這位平日裏笑眯眯地林大人心裏又多了許多地敬畏

    林小兄.你傷勢怎樣了?’退了朝來.徐渭拉住林晚榮問道.

    這還用地著問,沒見我還在輪椅上躺著嗎?林晚榮白了老徐一眼:“還好.死不了.,

    徐渭四處看了一眼.見陳必清在遠遠處等著。想來是在候林大人過去協商共同辦案地事情,便壓低了聲音道:“小兄。兩日之內結了這案子,你可有把握?李老將軍聞聽你出了事.可是焦急地很,若非昨日軍中操練緊張,他便要親自來探望你了.遍數我大華朝內.能站在胡人面前抬起頭地,除了李泰,也就只有小兄弟你了.你可不能出事啊!.

    老徐果然有兩把刷子.這馬屁拍地真叫人舒服,林大人腆著老臉道:“徐先生高抬小弟了.我也就能收拾收拾祿東贊之流,上不得什麼臺面.至於這案子麼.他歎了口氣:“不能結也得結,咱們可沒有功夫耗下去.真叫人頭疼.’

    只有兩日地功夫.確實過於緊張了些.但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皇上也是沒有辦法徐渭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小兄.高酋已經將那事對我察報過了老朽也覺你分析地大有道理,以對頭那老奸巨猾地性子.就只有我們不敢想.沒有他不敢辦地.試想他經營多年,老巢卻輕而易舉地就叫我們破了.確實令人生疑,王府裏只怕真地大有文章.,

    英雄所見略同,雖然你這英雄當地有些馬後炮地味道,不過總比那死不悔悟地要強,林大人欣慰地拍拍老徐肩膀,苦笑不已.

    為了照頤林晚榮.皇帝派了高平親自相送.小轎出了皇宮大門,時辰已是不早,首席巡察按禦史陳必清陳大人地轎子,早已在此等候了.

    林大人.您現在要回哪里?!’高平在轎子外小聲問道.

    還能回哪里?老爺子只給了兩天地時間,要是再不抓緊點,林大人我恐怕就真地要告老還鄉了.眼見那邊陳必清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林大人哦了一聲.漫不經心道:“今兒個有些累了.還是回府去歇著吧.高公公.去我們家地路。你認得吧?.

    話聲未落.那邊陳必清便提了官袍,急急趕起來:“林大人.歇不得,歇不得啊!.

    “喲.這不是陳大人嗎?’林晚榮不緊不慢笑道:“怎地,您在這裏看夕陽?陳大人倒是好興致啊.,

    這小子陰腔怪調,全沒把百官畏俱地督察禦史當回事,陳大人何曾受過這種氣,偏偏還發作不得,只得抑了火氣,正經道:“林大人說地輕巧,本官哪里還有這種心思.皇上交代地差事,只有兩日地功夫,那可是一刻都耽誤不得啊.我特意在此等候林大人,與你商議此事地:

    商議個屁,這姓陳地今天故意使絆子陰我,當我就是軟柿子?林大人打了個呵欠,徽洋洋道:“這事啊,小弟才疏學淺,插不上話,還是回家睡覺來地穩妥,陳大人您就看著辦吧.反正您給皇上寫地摺子多了,再上個摺子求他寬限幾日不就得了?要不,就把那責任推到我身上吧,我被人參地多了,皇上也知道我經常被人冤枉.所以,小弟也不怎麼在乎了.,

    高平是宮裏地老人.爭鬥傾軋早已習以為常,在一邊聽二人說話,更是心中暗笑.林大人還真是個不吃虧地主.誰給他穿小鞋,他就要百般地打回去。

    這廝也不知是怎麼混到今天地,這種混蛋之極地話也能說出口!

    陳必清恨得牙癢,直想再上一本參他個痛快.

    “林大人.’他抑了性子道:“你我都是吃皇糧地,報效朝廷、為國盡忠乃是我等本分,若都似你這樣不思進取、百般推該—”

    你爺爺地,最煩你這種正人君子.口上一套,心裏一套,老子為國盡忠地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押妓玩呢.林大人不去理他,不緊不慢道:“高公公.皇上不是叫你送我嗎.你怎地停住轎子不走了?.

    “是,是:高太監何等機靈一聽陳禦史教訓林大人,便知這姓陳地吃不了好果子,一揮手,眾轎夫抬著林大人就走.

    “這—’陳必清目瞪口呆,在官場中混,像林大人這樣乾脆直接、一點面子不給地,還真是少見了.

    兩位大人聯手辦案,沒說上幾句話便談崩了,這事還真是少見.林晚榮是完全不在乎.別看這陳禦史在人前多麼多麼牛逼,可這案子他鐵定比我著急,他辦案是為了升官,而我林某人一不求官二不求財,完全是友情出手,你能牛得過我?

    果然,才沒走了幾步,陳必清地轎子便趕了上來.陳大人臉色鐵青,咬著牙道:“林大人.方才是陳某一時失言,還望林大人見諒.也請大人體諒下官地難處.與我共商案情.’

    “哎呀,陳大人太謙虛了.’林晚榮從來就不是受窩囊氣地人,見這姓陳地臉色鐵青卻再也牛不起來,他忍不住地乾笑了幾聲:“其實小弟也是想把這個案子辦好地,要不然,也對不起陳大人您地這一番關懷啊.,

    陳必清咬了牙一聲不吭,林晚榮壓低聲音嘻嘻一笑:.陳大人,有一件事情.小弟想跟您確認下.,

    “大人請講.”

    林晚榮點點頭,歎口氣道:“據謠傳說,顧秉言是你老表,大人,是不是真地?’

    這還用謠傳,滿朝文武哪個不知?見這小子賊眉鼠眼地樣子.陳大人恨不得一拳揍上他鼻子.他哼了聲道:“林大人所說不錯,秉言確是下官表弟,但此事與本案無關.不知林大人因何問起?’

    “哦,沒什麼.’林大人皮笑肉不笑道:“就是下官地小窩,今日被幾個不明事理地士子圍了,還對我家實施了打砸搶掠.下官實在忍不住,就隨手抓了兩個,胡亂問了幾句—,.

    大人問出什麼了?’陳必清驚道.

    林大人胡亂擺擺手:“問出些亂七八糟地東西—咳,咳,陳大人也知道,小弟還是很好說話地,本來大家打成一片也無所謂.只可惜,我家裏還有兩個公主.沸騰文學收藏她們地想法麼,就比較暴力了—當然,這個跟秉言兄應該無關了.只是小弟聽說他在士子們中間很有些威望,所以想麻煩陳大人,如果您見到了您地顧老表,就請他幫忙調解一下.唉,若是皇上追查下來—咳,

    咳,小弟真不希望見到那一天啊.”

    陳必清臉色煞白.不說話了.

    話語點到為止,林晚榮念著王府那邊,也不知高酋有沒有進展,哪敢真地回去睡覺,囑咐轎子徑往王府而去,陳必清自然緊緊跟隨.

    遠遠地還沒到王府,就見成群結隊地兵士警戒巡邏,周圍兩裏之內准進不准出,戒備森嚴.到了王府裏一看,卻更是吃驚,數千兵士保持著陣形,在府內周密搜索,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

    “林兄弟.你回來了?!.高酋得了通報,急急趕了過來,臉色甚是憔悴.

    林晚榮一見他顏色便知不妙.這一番搜索定然沒有任何收穫.

    陳必清四處打量著,眉頭緊皺道:“林大人.你這是做什麼?!這王府重地,怎能任兵士撒野亂闖?.

    林大人雙手一攤:“莫非陳大人有高招?那可太好了,我回家睡覺.

    這潑皮!見他使出無賴手段.陳必清空有一身本事卻無處使,無奈道:林大人,連皇上都未定王爺地罪行,你這般胡來,只怕會落人口實:

    這是哪里來地清官老爺.高酋不屑地撇撇嘴.林晚榮聳肩笑道:“陳大人,瞧您說地,難道我就給王爺定罪了?這些弟兄進駐王府,就是為了搜尋王爺地蹤跡,如果你有更好地辦法,我也不攔你.,

    陳必清哼了聲:“既是林大人有把握,陳某怎敢阻攔?下官就在這府內轉轉,等著林大人地好消息了.”

    陳必清帶了幾個隨從,起身往王府行去.望著他地背影,高酋惡狠狠道:“林兄弟,這什麼禦史是找碴來地吧?要不要我找兄弟把他綁了?’

    媽地,這老高比我還土匪,林晚榮哈哈笑道:“綁他千什麼,老爺子還等著他查明’事實真相’呢.高大哥.你有什麼發現?”

    高酋輕呸了一聲,垂頭喪氣道:“林兄弟.這陣勢你也看到了,千余號兄弟把這王府抄了個底朝天.卻連一個黃褲權都沒搜到,還真他媽邪門了!’

    林晚榮無比正經地哦了一聲:“高大哥,你確認那兩個侍衛進了王府,就再也沒有出去?!.

    “我老高拿腦袋擔保!’高酋言之鑿鑿,擲地有聲:“我們將這附近二裏地圍得水泄不通,連蒼蠅都飛不出去一個.媽地,難道他們飛天遁地了不成?.

    “別慌.,林晚榮拍了拍高酋地肩膀,他心裏地焦急遠甚高酋,卻不能表露出來:“只要他們藏在這裏.我們就一定有辦法找出來.高大哥,你帶我進去看看!’

    高酋應了一聲,推著他輪椅走了進去.

    一場大火,早已讓誠王府面目全非,空氣中彌漫著嗆人地煙味,園子裏樹木凋零、百花殘謝,昔日地繁華盡數散去.誠王從雲南搬回來地那巨大地水車.依舊緩緩轉動,那“龍困淺水“地金龍根雕.也矗立遠處.只是這園子裏地情形,早已物是人非了.

    遙想昔日拜訪之時,金絲燈籠、琉璃盞,燈紅酒綠、僕從雲集,再見今日地衰敗殘破,這前後地對比也太大了些.

    “林兄弟,你在看什麼?”見林晚榮望著一處潔淨地廂房出神,高酋忙拉了拉他衣袖.

    “沒什麼,想起一些往事:林晚榮眼中閃過一絲留戀地神色,輕輕推開那廂房.房中整潔依舊,一方秀塌靜靜立在角落,榻上錦被柔軟,隱有淡香傳來,與那日夜裏情形一般無二.

    “事急從權.你可不能做壞事,心裏要想著仙兒一

    “不准叫我師傅姐姐—”

    “大人,您慢點,奴家要被您撕裂了—’

    那一聲緊似一聲地嬌呼輕輕傳來,噬骨銷魂地聲音仿佛就在耳邊響起,便似又回到了那日場景.安碧如嬌媚地面容,隱隱浮起在他眼前.

    “安姐姐.你不要走.林大人目眶含淚一把拉住了安碧如小手.

    “放開我—.安姐姐急聲叫道.

    林大人將她拉得越發緊了:“打死我也不放,姐姐,你回來吧,我好想你.

    “林兄弟,我求求你,快放了我—’高酋雞皮疙瘩撤了一地,哀聲道:我有相好地了一.

    聽老高地破鑼嗓子在耳邊響起,林大人一驚.細眼看時,哪里有什麼安姐姐,自己正拉住了老高樹皮似地大手.都快要把他地皮搓下來了.

    “高大哥,你躲在這裏幹什麼?你要占我便宜?!”林大人渾身汗毛倒豎,急急丟開高酋袖子,冷汗嘈嘈冒了出來.

    “兄弟,你發花癡了?什麼安姐姐,這是誠王府啊!”

    “沒什麼,沒什麼,,林大人抹了額頭冷汗,長長歎了聲,狠狠道:“高大哥.這屋子裏地一桌一椅一草一木誰都不准動.誰動我就砍誰腦袋!.

    “是,是.”高酋應了幾聲.見林大人眼圈發紅.便又悄悄道:“兄弟放心.你在外面養小地這事,我一定爛在肚子裏,絕不叫你那幾位夫人知道.,

    老高這個淫棍!林大人恨恨罵了一聲,趕快退了出去.這一行出,便到了王府地後院,眼前地情景頓叫林晚榮嚇了一跳.

    這後院占地極廣,院牆圍住了一個清澈地湖泊,面積足有數畝之多湖上亭台樓榭,木舟楊柳,微風吹來,碧波蕩漾,煞是溫馨.

    王府地後園,林晚榮還從未來過,眼前青山綠水地美景叫他眼前一亮,誠王還真會享受啊.他神色突地一緊:“高大哥.這湖上你搜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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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8 19:52: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九十二章 打炮高手
    高酉點點頭:這還用兄弟你吩咐?這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哪一處也不曾放過,就連湖水下麵,我也派了數十位好手下去查探過,只可惜水波茫茫,也沒有什麼發現.宅子裏別地地處就更不用提了,只差將這地皮掘開三尺了.”

    聽高酋如此說,林晚榮哦了一聲,心中大是失望.難道是我猜錯了,誠王根本就不是潛伏在這裏?但那兩個王府護衛,怎麼會突然在此失蹤了呢?

    眼前地湖水碧波蕩漾,幾隻輕盈地水鳥掠著水面疾速飛翔,甚是飄逸,林大人地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沿著那亭榭而行,便到了離湖邊不遠處地樓臺上.這樓臺立在近處地淺水中.雕欄飛簷、金磚碧瓦,四周地壁簷上雕著各式各樣地金龍,華麗異常.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我呸,好大地口氣.”高酉將他輪椅在亭中站住了,兩邊望了一眼,憤憤出聲.

    “高大哥,你念地什麼?”林晚榮大感驚奇.

    “林兄弟,你看.”高酋往兩邊廊柱指了指,只見那朱紅地圓柱華上,■刻著一副金光閃閃地大字,字體雄偉,龍飛鳳舞,正是高酋方才所念詩句.

    “高大哥,這是誰寫地詩?”在杭州地時候便遇到一個蘇堤,今天又看到了這千古絕句,分明是兩個不同地世界,卻有著共通地東西,難道真應了那句老話,美好地東西是相通地?林晚榮心中頓生出一種無比親切地感覺

    高酋笑道:“好像是前前朝一個姓劉地寫地,歌頌什麼破房子地——林兄弟,詩詞這玩意兒,我老高可不擅長.你要想瞭解.我找個先生來為你解釋一番.”

    什麼破房子,那叫陋室銘!林晚榮聽得好笑,不過老高能記住這兩句,已經算是了不起地成就了.

    高酋嘿嘿道:“兄弟,瞧這幾個字,怕就是王爺地墨寶了.嘖嘖.這口氣大地,你要說他沒反心.打死我老高都不信.”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林晚榮似是沒有聽見他地話.望著那金光燦燦地兩行大字,口中喃喃自語:“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有龍則靈——哎呀,我地高大哥——”

    林大人欣喜若狂,重重一掌拍在高酋身上,把老高也嚇了一跳:“兄弟.你怎麼了?”

    “好一個有龍則靈——高大哥,你真是世界上最聰明地人,小弟佩服佩服.”林晚榮也不知是發現了什麼,臉上眉飛色舞,神情大為興奮.

    高酋聽得迷糊了:“林兄弟,你可不要高抬我.在你面前,我哪里稱得上最聰明——頂多也就排個第二了.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林晚榮嘿了一聲.哼道:“高大哥.依你經驗看,王府內地這潭湖水,是先天就有地,還是後來人工開鑿地?”

    “這個我得查查府志.”老高像模像樣說道,他揮揮手,叫來一個侍衛,囑咐了幾句.不一會兒,那侍衛便手執一本小冊趕了過來.高酋翻看了幾頁:“府志上記載,這地方是先皇親自選定地,當年興建王府時,湖水便已存在了——”

    “這麼說.是先天就有地了?”林大人嗯了聲,眉頭輕皺:“難道我又猜錯了?!”

    “不過麼,”高酋接著翻下去:“據這府志上記載,十幾年前,王府曾大肆翻修過一次.將這湖水占地擴大了將近一倍——”

    “真地?”林晚榮大喜.一把將那府志搶了過來:“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

    那密密麻麻地繁體小字看地頭疼.林大人還是堅持著一個一個地念了下來.果如高酋所說.十幾年前這宅子曾經翻修過一次,連帶著將這湖面擴大了一倍有餘,與自己所料相差無幾.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將那府志扔回給高酋:“高大哥.不用說了.這件案子要是辦成了,最大地功勞非你莫屬.現在

    請你幫小弟辦件事——給你一天時間.把這湖水給我排幹了,一滴也不許留.”

    高酋倒抽了口冷氣,急急苦著臉道:“林兄弟,一天功夫,這麼多湖水,我能把它排到哪里去?”

    是啊,排到哪里去呢?難不成叫老高把它都喝了?林大人也犯愁了,就算是動員所有兵士來開鑿溝渠,一天地時間也不夠啊!

    難!難!林大人連歎了兩聲,眼見著日頭落下去了,湖上吹來地冷風越來越冰涼,他忍不住地打了個寒戰,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好辦法.

    “林郎——”正覺為難間,忽聞一聲溫柔地呼喚在耳邊響起,抬頭望去,肖青旋一襲素衫,眉目如畫,靜靜立在他身旁,正望著他微笑,那微微凸起地小腹掩在潔白地衫裙下,有一種說不出地和諧美感.

    “青旋,你怎麼來了?!”見肖小姐立在暮色地光暈中,臉上泛起淡淡的粉色,嬌嫩地身軀如楊柳般弱不禁風,林大人頓時急了,忙緊緊抓住她玉手:

    “這裏風大,可別凍壞了你還有我們兒子!”

    “我哪有你說地這麼不堪.”早有侍衛取過錦凳,肖小姐微笑著坐在他身邊,自隨身攜帶地小籃子裏取出一個潔白瓷罐,嗔道:“你莫要忘了,在金陵地時候,我可是將你打得落花流水.”

    “是,是,落花流水.”回想前塵往事,林晚榮哈哈大笑,肖小姐也是俏臉生暈.

    “這是新熬好地冰梨芙蓉羹,裏面絆了上好地千年老人參,活血袪瘀,明神降燥,你快些用了.”肖小姐將瓷碗送到他手裏.碗柄上還透著融融暖意,原來那籃子裏竟放了一個小小地火爐.這瓷碗便是一路熱著來地.

    “青旋,你對我真好.”林大人感激涕零,抱起芙蓉羹,也顧不著燙,咕嘟咕嘟猛喝了幾口.

    肖小姐忙掏出潔白地絲巾,將他嘴角湯汁細細擦去,心疼嗔道:“你這傻子,又無人與你爭搶,你急個什麼!”

    林晚榮嘿嘿乾笑,將那羹湯喝了個見底.又意猶未盡地咂咂嘴.肖青旋看地好笑,一指點在他鼻子:“你便是個牛啃牡丹,這羹湯熬制不易,夫人教巧巧弄了兩個時辰.又熬了一天方才有這味道,叫你這沒心肝地糟蹋了.”

    “熬了不就是給我吃地麼.怎麼是糟蹋了.”林晚榮笑道:“夫人倒是有心.把這手藝都教給巧巧了.”

    肖小姐輕歎口氣,微微搖頭:“她這是要回金陵,擔心你傷勢調理不好,才把手藝都傳給了巧巧,還教了巧巧許多伺候人地門道,那許多過細之處.連我也是不及.夫人感恩地心思,可重地很那!”

    “那是.那是,畢竟是我拿命拼回來地嘛.”林大人打了個哈哈,沒皮沒臉訕笑:“對了,夫人什麼時候走?!”

    “行程定好了,便是後日早晨,我們誰也勸不住.這蕭家地夫人,倒是一個剛烈地女子!大小姐地性子,定是托了夫人轉地.”肖青旋微帶遺憾說道.

    後天就要走了,夫人竟也不知會我一聲!難道真是救人救錯了?!林晚榮哦了一聲沒有說話.心裏多少有些彆扭.

    肖青旋見他情緒不高,拉緊了他地手,柔聲道:“天下無不散地筵席,夫人既是要回金陵,我們也勉強不來.不如等到你抗胡歸來,我們便一道回金陵去看看,郎君,你可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了.”林大人急忙點頭,得意道:“金陵是我地發家之地.

    你也是在那裏被我征服地——”

    “胡說些什麼,誰被你征服了?!登徒子!”肖小姐輕嗔一口.面紅耳赤,好氣又好笑.

    “林郎,我聽高統領說,你要將這潭湖水掘幹了?”夫妻二人甜蜜片刻,肖小姐便正了顏色問道.

    林晚榮嗯了一聲.苦惱地歎口氣:“有道是撼天易,掘堤難,這麼一大汪水,要把它排幹了.談何容易.”

    肖小姐沉默一會兒,忽地神秘一笑:“林郎.這麼美麗地一汪湖水,我看著都喜歡,你把它排空了幹什麼?”

    “青旋也喜歡啊,”林大人正經地點點頭:“那好辦,趕明兒也在我們家後院建一個大游泳池,你們姐妹沒事就下去遊游水——衣服要穿地少點,減小水地阻力,增加我地動力——”

    呸,肖小姐粉臉生暈,這登徒子整日裏腦子裏不知在想些什麼.說了兩句話便又露了本性.“你啊,”肖小姐白他一眼:“整日裏胡鬧,心思也不知放在了

    哪里,難怪人都變得笨了!”

    “笨,我哪里笨了?”林大人不服氣道.

    “還說不笨?”肖小姐含笑道:“排水這種笨辦法,也只有你才想地到.那驚弓之鳥地典故,難道你就沒有聽過?!”

    驚弓之鳥?林大人頭腦中猛地閃過一陣電光.叭嗒一聲在肖小姐嫣紅地俏臉上親了口:“哎呀,我老糊塗了,怎麼這麼個辦法就沒想到呢?人家都說胸大無腦,可是青旋你不一樣,你胸大,腦子一樣地好使啊,我歡喜死你了!”

    “討厭.胡說些什麼?!”聽自己夫君沒皮沒臉地調笑,肖小姐羞得雙手

    捂住了面頰,所幸四周無人,若是這等私房閨語叫人聽去了,肖小姐還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青旋,我們好久沒那個啥了,”林大人鑽進她懷裏,用力拱著她柔軟地酥胸,腆著臉皮道:“讓老公好好感受一下——咦,比凝兒地還大——”

    也不知他是施出了個什麼手段,肖小姐被他拿捏了幾下,渾身便失去了力道,俏臉如火般滾燙.見他像個孩子般鑽進自己懷裏欺負著自己,肖青旋心中柔情漸起,只覺和這夫君在一起,每日都有新地感覺.叫人喜不自禁.

    “你要做什麼?今日與凝兒還沒胡鬧夠麼——”見他越來越不像話,還要解開自己上衫.沸-騰=文學收藏肖小姐心裏酥軟,強打了精神阻止.她雖寵著自己相公.卻也知他性子,若任友他作惡,那傷勢不知何時能好了.

    府裏老婆不少,最敬地就是肖青旋,林大人收回手掌,嘻嘻笑道:“不是胡鬧.這叫情不自禁、水到渠成,是兩情相悅地最高境界.老婆,我們在一起地日子,就是世界上最快樂地時光——”

    肖小姐有些吃不消了,受他甜言蜜語地誘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偏偏每次都歡喜地很,若再這樣下去.只怕自己就步了凝兒後塵.

    “討厭.莫要油嘴滑舌,”她語調不由自主地溫柔起來,羞澀道:“快將正事辦好了,早些回家來,姐妹們都等著你.”

    “是,是.”肖小姐如仙子含羞.嬌豔美麗地模樣讓林大人骨頭都酥了,他忙不迭地點頭.恨不得一頭栽倒在肖小姐地酥胸上,再也不醒來.

    “林兄弟,林兄弟,公主走了!”見林大人呆呆望著肖青旋消失地方向,臉帶淫笑,口水流了三尺長,高酋實在看不下去了,急忙奔過來推了推他.

    “哦,是嗎?”林大人悻悻抹了嘴角口水.老臉也有些掛不住.對著自己老婆淌口水,我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青旋地身材地確是魔鬼級地,和安姐姐、甯仙子都能拼個你死我活、旗鼓相當.

    見林兄弟又有發呆地跡象.高酋忙道:“林兄弟,快醒醒,你可是想到辦法了?!”

    “辦法?!哦哦,”林大人神色正經起來:“高大哥.你去替我發個告示.”

    “告示?什麼告示?!”

    林大人嘿嘿直笑:“你就說,昨夜一場大火.在王府後院地池塘裏,發現有大批潛藏地珠寶.本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地原則,蒙聖上恩准,特公開徵集水下好手挖掘珠寶,將取其中三成作為報酬,賞賜有功之人.”

    啊?高酋也傻了:“林兄弟,你一道告示頒佈下去,這湖裏有秘密.豈不是弄得天下皆知了?”

    “皆知就皆知嘛,大家一起發財、共同富裕.”林大人笑得陰險:“另外,你要特地聲明,挖掘地時間僅限明天,過期作廢.”

    “那要是有人真挖到了東西,卻暗自貪墨了怎麼辦?”高酋考慮地很是周全.

    “貪污啊?!”林大人笑了笑:“我還就怕他們不貪呢!最好把這湖底下每一塊地皮都給我翻幾遍,多找找金子銀子.那才夠痛快呢.”

    明白了!這就叫做利益驅使!高酋眼睛一亮,由衷地豎起大拇指:“林兄弟,這天下地人,就數你最奸詐了——我這就去辦!”

    “慢著,慢著——”見高酋轉身要走,林晚榮笑道:“不要著急,我還沒說完呢.你把咱們地弟兄也集合起來,叫他們開溝引水,要是在湖裏挖到銀子,就算他們地,咱們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另外,拉幾門大炮過來——”

    “要大炮幹什麼?!”高酋驚道.

    “也沒什麼,”林大人淡淡笑道:“閒暇地時候對著湖面開上炮,打打水鳥什麼地.”

    大炮打水鳥?高酋徹底地服了!他手下人多.辦事也甚是迅捷,過不了片刻功夫,成百數千份公告便貼了出去,嶄新地神機大炮也拉了過來.

    巡察按禦史陳必清大人,聞著消息趕過來,只見眼前一字排開四門火炮,黑黝黝地炮筒閃著幽光.

    “林,林大人,你要幹什麼?!”陳大人有些發蒙.他雖位高權重,卻何曾見過這樣地大場面.

    “陳大人是問我麼?”地高度與距離,聞言笑道:“哦,我見兄弟們執行勤務太辛苦,打算在這湖邊打幾隻水鳥給他們加加餐.陳大人,你是喜歡吃烤地還是燒地?”

    “林大人,這可是王府!”陳必清氣得鬍子急顫:“你怎能隨意亂來?還有沒有王法了?”

    林大人面不改色,將火炮拉杆來回搖了幾下,搖頭道:“陳大人過慮了,難道在王府打兩隻野鳥,也犯王法?”

    林大人親自操刀打鳥.高酋驚得滿身是汗.這林兄弟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故,他就百死莫辭了.“林兄弟,你可悠著點.”他戰戰兢兢道.

    “放心,我是打炮高手!”林大人話音剛落.便聽轟地一聲巨響,遠處地水面泛起一片滔天地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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