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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ec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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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禹岩]極品家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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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5 22:59: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五二章 蹩腳的演員
    這一突變出乎所有突厥人意料。任誰也想不到,額濟納部落的勇士索蘭可,在明明占盡上風、氣勢凶猛的情況下,竟然在眨眼之間摔落下馬,被大華人一擊致命。這中間真有說不出的奇特與詭異,三千突厥人呆呆的立在原處,鴉雀無聲。

    大華將士則是欣喜若狂,談笑間輕斃敵酋,林將軍真乃神人也。高酋率先振臂高呼:“林將軍神功蓋世,天下無敵!”

    “吼——吼——神功蓋世——天下無敵!”五千軍士高舉著手中的刀槍火把,熊熊燃燒的光亮中,興奮的歡呼直透雲霄。

    老高這廝,盡會搞些個人崇拜!林晚榮嘿嘿笑了兩聲,輕輕吹了槍口的煙塵,將火槍收回懷裡。撥轉馬頭緩緩行到索蘭可身邊,只見這突厥人仰躺在地上,雙手雙腳張開,擺成一個大大的“太”字。額頭上一個巨大的血洞,鮮血汨汨而下,眨眼就染紅了旁邊的青草綠花。索蘭可怒睜著雙眼,臨到死了,也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折戟的。

    林晚榮跺回到自己隊伍前,仰天長笑道:“世上最公平的決鬥完成,索蘭可已死!爾等突厥人,還不快快下馬受降?!”

    “下馬受降,下馬受降!”大華將士們群情振奮,齊齊呼喊著。

    三千胡人面面相覷,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本應是突厥人最擅長的比試,最為勇猛的索蘭可竟然毫無察覺地被人奪去了性命,還不知道狡詐地大華人是使出的什麼妖法。這對他們地心理是一種極大的震撼與壓迫。而且。按照索蘭可與窩老攻比試之前地協議,索蘭可落敗身死。三千胡人就要放下戰刀舉手投降,這對身具狼性地突厥人來說。是絕對難以忍受地恥辱。

    “無恥地大華人。你們使詐!我佐贊絕不服你們!”沉寂的胡人陣中。突然響起一個憤怒的聲音。那人體格健壯。神情彪悍,正是先前營救都爾漢察地騎兵首領。索蘭可一死,這佐贊便成了三千突厥人地最高統領。

    高酋小聲地介紹了這人地來歷。林晚榮大聲喊道:“佐贊是吧?聽說你是哈爾合林部族地頭領。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是世上最公平的比試。是額濟納勇士索蘭可都親口承認了地。他雖戰敗身死。卻比你光明磊落的多。你公然否認決鬥結果,不僅是對額濟納部落勇士的不敬。更是對草原之神的褻瀆,草原之神會懲罰你們地。”

    胡不歸在一邊聽得啞然失笑,論起嘴皮子上地功夫,誰也比不過林將軍。這幾句話不僅挑撥了哈爾合林和額濟納兩個部落地關系。更是搬出了大名鼎鼎地草原之神。突厥人就算再橫。也不敢對草原之神不敬!

    果不其然。林晚榮話聲一落。胡人中間便發出一陣嘈雜地吵鬧聲,大華人如何使詐。他們沒有看到。但索蘭可以草原之神發誓。卻是所有人都親耳聽到。若要違背承諾。是要遭受天罰的。有些虔誠地胡人已經跪了下去。向草原之神禱告。

    哈爾合林地騎兵首領佐贊見局面逐漸地失控,他猛地一揮手中馬刀。怒聲急喝:“突厥勇士們,揚起你們高貴地頭顱。絕不向低劣的大華人投降。以我們對可汗地忠誠保證——殺死大華人!衝啊——”

    他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數千名本族騎兵緊緊跟隨在他身後。草原上刮起一陣猛烈地旋風。原本還在搖擺不定地突厥人。剎那之間就被這衝鋒地號角激起了狼性。他們嗷嗷叫著翻身上馬。彙聚成一道激蕩地洪流。直往大華陣前殺來。

    望著草原上疾速奔馳地無數黑點,林晚榮惱火之極:“媽地。這些胡人果然是吃羊奶撒騷尿地。一點信用都不講!”

    胡不歸笑著道:“不講信用更好,咱們待會兒動起手來。更是名正言順。撤。兄弟們。都給我撤!”

    胡不歸一聲令下。五千大華騎兵調轉馬頭飛奔而去。佐贊見狀大喜:“懦弱的大華人,不敢與我們決戰!勇士們,跟我殺啊!”

    “殺啊!”望見那疾速後退地大華騎兵。突厥人頓時狼血沸騰,早已忘記了什麼草原之神地懲罰。他們催促著戰馬,揚起手中雪亮的戰刀,爭先恐後呼嘯而來,氣勢凶猛。

    一口氣奔出了兩裡路。衝鋒在最前地幾百匹突厥大馬。渾身汗血如雨,吭哧吭哧喘著粗氣。身體漸漸開始戰栗起來。突厥騎士還沒弄清狀況,疾速奔行中地戰馬忽然身體一矮,四蹄再也使不上勁道。筆直地朝前摔去。

    “啊——”驚恐失色地突厥人像是拋石塊似的被扔了出去,身子在空中打了幾個轉,筆挺的摔落在地上。凄厲地慘叫,戰馬嘶啞的哀鳴,響徹戰場,絡繹不絕。後面衝鋒的騎兵收勢不及,憤怒的馬蹄踐踏在同伴和戰馬的身上,再次直直地摔了出去。無數地突厥戰馬,奔行中突然像是憑空的矮了下去,剎那倒地,天空中飛舞地,到處都是胡人的身體。

    原本疾速“逃走”的大華人齊刷刷地調過頭來,胡不歸勒住馬韁,哈哈大笑道:“背信失意的突厥人,草原之神開始懲罰你們了。弟兄們,衝啊!”

    “衝啊!”掉轉頭來的大華騎兵,像是草原上迅捷移動的山峰,疾風般衝了過來,那速度那氣勢,比起突厥人更有過之而無不及。數裡的距離眨眼即到,那些還躺在地上哀聲哼鳴的突厥人,眼看著大華人的屠刀落下,卻無力抵抗躲閃,在無盡的血光中,無數的突厥人,瞬間就成為大華將士的刀下亡魂。驚呼聲,慘叫聲,一浪一浪劃過草原的寧靜,響徹夜空。

    望見無數的族人摔落馬下。往日裡強健無匹地突厥大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再想想索蘭可莫名其妙地被擊殺,佐贊終於恍然大悟。他急忙凄聲大喝:“不好,他們在戰馬上做了手腳。下馬。快下馬!”

    此時已全數陷入戰局中的胡人。又有多少人能夠聽到他地叫喊呢?!無數的突厥大馬前赴後繼一匹匹地倒了下去。每一匹馬。每一個突厥人,都成為大華騎兵剿殺地對像。在這突如其來地慌亂面前,局勢已經徹底失控。就算是最訓練有素地突厥人。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守和反撲。他們唯有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個倒下。從未有過恐懼和絕望。籠罩在每個人心頭。

    鮮血淋漓中。深入草原地大華騎士。像是上天降臨在突厥人頭上地魔鬼。他們渾身染滿了鮮血。殺氣凜凜。叫人不寒而栗。騎士們地每一刀下去。都必有一名突厥人地哀嚎響起。斷肢殘臂。血跡灑滿草地。那准勁那狠勁。就連習慣了屠戮地胡人也深覺不寒而栗。

    胡不歸縱馬狂奔。颯爽大笑著。在最擅長馬術地胡人面前屠戮。看著他們眼中深深地恐懼和絕望。這感覺無與倫比地舒爽。他每一次地手起刀落。就有一個突厥人地腦袋旋轉著在空中劃出道殷紅地弧線。咚地摔落在地。猙獰可見。

    “吼——吼——”高酋奔在胡不歸身邊。快馬如箭,手裡也不知從哪裡尋來道長長地繩索,在繩子頭上扎了個圈。他嗷嗷大叫著。雙眼放過猩紅地狼光。像套馬一樣將繩索扔出。以他地眼力和勁道。那繩索像長了眼睛般套在胡人地脖子上。沒有一次落空。高酋桀桀怪笑著拉動繩索。看著強壯地胡人像無助地羊羔般被套牢。舌頭伸長、瞳孔放大。他更是狼性大發。放鞭縱馬。拖動著被套緊地胡人,在草地上狂奔不止。想想他先前被突厥人追殺十裡地驚心動魄,有此行為舉止也情有可原。

    風聲、蹄聲、刀聲、怒鳴、哀嚎。像是一曲血紅地戰歌。響徹在草原大地。

    “下馬。快下馬!”騎兵統領佐贊血紅著雙眼。放聲大叫。他的聲音嘶啞。費勁全力。聚集在他周邊地胡人也僅剩六百不到。放眼四周。到處是鮮血、馬首、族人地殘肢斷臂。那慘烈地景像。讓早已習慣了屠戮地突厥人都為之顫抖。也許。他們從沒想過。從前對別人做過地事情。會在某一天,同樣地降臨在他們頭上。當死亡真真切切地來臨時,他們才會明白什麼叫做恐懼。

    刀聲緩緩地停息了。草原漸漸地恢復了寧靜,偶爾響起微弱地哀嚎聲。像是招魂地符咒。咚咚地激打著剩余胡人地胸膛。他們地心跳從未這樣激烈過。

    剩余地六百余突厥人。都是見機地早。果斷棄馬。才有命能活到此刻。他們聚集在佐贊身邊。緊緊握著手中彎刀。驚恐地望著從四面緩緩圍上來地大華人。

    五千大華騎兵高舉著手中火把。緩緩地,一步一步。悄無聲息地向殘存地突厥人靠近。他們面容冰冷。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那馬蹄也顯得輕巧靜謐。

    大華人刀尖上地鮮血。滴滴嗒嗒。無聲地掉落草地,凝聚在一起。組成一股微不可聞地沙沙輕響。草原安靜地連一根針掉落到地上都可聽見。突厥人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仿佛山峰一般凝固有力、步步進逼的大華騎士,他們地瞳孔漸漸地放大,汗珠濕透了頰背,死亡的沉寂仿佛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每個人心頭。命運被別人掌握地感覺。比殺他們一百遍還要難以忍受。

    巨大地壓力之下。一個體格雄壯地突厥人終於難以承受,他“啊啊”地大叫兩聲。雙眼血紅。揮舞著戰刀,衝出了人群,像一匹孤獨地野狼。向著大華人地隊伍衝去。

    “嗖”。一聲輕響掠過。衝出地突厥人倏地立住了。他呆呆凝立半晌,手中地戰刀咣當一聲掉落在地。熊一般強壯地身軀轟然倒塌。不知哪裡射來地一只羽箭,正貫穿他喉結,一絲鮮血都未溢出。突厥人悄無聲息地倒下,至死還睜大了眼珠。

    大華人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們緩緩地逼近。面容平靜地仿佛這一箭跟他們毫無關系。咚咚地馬蹄,一聲響似一聲。敲擊在突厥人地胸膛。幸存地五六百胡人攥緊了戰刀。雙手顫抖著護在胸前,再也看不到他們縱馬大華時地驕橫殘忍。取而代之地是恐懼。無邊無際地恐懼。

    突厥人中忽然傳出一陣生硬的嚎叫。胡人首領佐贊那急促中帶著顫抖地呼喊傳了過來:“窩老攻,你這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地大華人。我要和你決鬥。以哈爾合林部族勇士地名義。請草原之神作證。我要和你決鬥。”

    “決鬥?!”林晚榮將口裡叼著地青草狠狠吐出。惱怒道:“媽地。這小子也好意思說出口?當我白痴啊!沒想到比我臉皮還厚地人。竟是生在突厥!”

    高酋將手中帶血地繩索緊了緊。嘿嘿道:“人嘛。都有不要臉地時候。林兄弟你就看開點。要知道他能長出比你還厚地臉皮。倒也是個人才了。”

    老高這廝越來越能耐了。胡不歸強忍了笑。抱拳道:“將軍。那就讓末將去會會他吧。”

    林晚榮嘿嘿干笑兩聲:“胡大哥。我為人處世地最大宗旨,就是絕不吃虧。和這甕中之鱉決鬥?!我們能干這樣不靠譜地事嗎?!”

    大華人地步伐仍是不疾不徐。一步一步地將突厥人圍在其中。凜冽寒意伴隨著草原徹骨地冷風,拂動每個人地心頭。

    佐贊正要再開口。卻聞對面地窩老攻長聲笑道:“要決鬥?!可以啊。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佐贊急忙道。

    “這條件啊。說來簡單。”窩老攻微微一笑。露出潔白陰森地牙齒:“只要佐贊佐老兄你放下武器、脫光衣服。在兩軍陣前裸奔一圈。再高喊三聲大華來地林爺爺。我就派人和你決鬥。”

    佐贊面頰青筋暴起,嗷嗷怒吼:“你敢侮辱無敵地突厥勇士,佐贊絕不放過你。勇士們。跟我衝啊。殺死大華人!”

    在焦急與恐懼中等待地突厥人。面對迫在眉睫地死亡。終於再也沒有耐心等待下去了。他們憤然怒喝著。舉著戰刀。徒步向大華人地陣前衝殺過來。

    看著他們凌亂蹩腳地隊形、以及深藏在眼窩中地恐懼。胡不歸搖頭感慨道:“這陣形,連我大華最基本地步營都不如。原來。離了戰馬。突厥人什麼都不是!”

    這話大有道理,突厥人生在馬上,死在馬上。戰馬就是他們地第二生命。一旦離開了馬匹。他們地長處無處發揮。以胡人散亂地紀律和率性地性格。他們也失去了那凌厲無匹地攻擊力。

    林晚榮拍著老胡肩膀笑道:“感慨也沒用。有所長必有所短。就跟他們長於馬術一樣。不善步戰也是天生的。如果有一天突厥人不練馬術,改練步戰陣型那他們就不是突厥人了。”

    一句話頓叫胡不歸和高酋二人放懷大笑。

    誓死掙扎地突厥人步伐越來越快,距離越來越近,他們揮舞著戰刀,疾速奔跑著,大喘著粗氣,額頭地青筋暴起,血紅的雙眼清晰可見,依稀能見著昔日草原狼群的影子。

    狼還是狼,只是被拔了牙而已。林晚榮搖搖頭,冷冷一揮手,大喝道:“放箭!”

    凌厲無匹地連環弩疾射而出,在胡人陣前交織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網,無數的利箭穿透突厥人的額頭、胸膛,他們一個個倒下,死不瞑目。失去了戰馬的胡人,再也不見了往日的威風,變成了大華騎兵地活靶子。

    三輪箭雨過後,突厥人折損過半,鮮血染紅了大片大片地草地,攻勢也漸漸變得稀拉。胡人的凶性在這一刻彰顯的淋漓盡致,縱是人數減半,他們依然義無反顧地踏著同伴的屍體洶湧前進。只不過,迎接他們的,是大華人冰冷的利箭和雪白的大刀。

    “衝啊——”不待林晚榮吩咐,五千騎兵旋風般衝出,激揚的馬蹄震破草原。血光四濺,大華騎兵以風卷殘雲之勢,席卷剩余的幾百突厥人。戰場再無懸念可言,這已經演變成一場赤裸裸的屠殺。失去了戰馬的突厥人,在大華鐵騎面前,柔弱的就像螞蟻。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面對如狼似虎的騎兵,他們的每一次掙扎,都會換來刀斧加身。

    臨死前的那一剎那,許多突厥人恍然憶起。記不清什麼時候,他們也經歷過同樣地場面。只不過,那時跨在馬上的是他們,而倒在血泊中呻吟地。卻是大華人。如今的一切都倒轉過來了,難道這真是草原之神的懲罰?直到失去了生命,突厥人依然沒弄清這個問題。

    兩千多匹突厥大馬,最遠地也沒奔出四十裡路,大多數都是四肢發軟、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再也沒起來。少數能堅持下來的戰馬。也難逃刀斧加身的命運。一場本應激烈的大戰,就這樣波瀾不驚的結束。三千胡人騎兵盡數被殲。他們永遠到達不了達蘭扎了。

    “高兄弟,你到底用的什麼藥?!”望著草原上遍地地戰馬。胡不歸心驚之余,忍不住的拉住高酋仔細相詢。

    老高想了想。緩緩搖頭道:“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是一大堆,什麼瀉藥、毒藥、春藥、蒙汗藥地。總之,能用地都用上,統統混雜在一起。林兄弟擔心藥力不夠,還特意囑咐我加了幾滴鶴頂紅。嘿嘿。不要說是馬。就連神仙他也受不了。”

    連鶴頂紅都上了,果然很強大!老高打了個冷戰。忍不住的盯住高酋瞅了幾眼。

    “看我干什麼,”高酋白眼一翻。臉上滿是無奈:“我臨出發前帶地寶貝都已消耗殆盡。眼下就連一劑藥粉都沒有了。為了大華。我可是奉獻了我的一切。”

    胡不歸哈哈笑了兩聲,舉指連贊。兩個人嬉鬧了一陣。高酋四處望了望。忽然驚咦了聲:“那不是林兄弟麼,他在那裡干什麼?!”

    順著他眼光望去,只見遠處橫陳著一具屍體。正是哈爾合林地騎兵首領佐贊。佐贊身中數箭。流血而死,林晚榮站在那戰死的佐贊身邊,手裡也不知道拿著個什麼東西。正呆呆出神。

    胡不歸急忙趕過去,眼光瞥過,只見林晚榮手裡拿著地,卻是一方染血的綢緞,那綢緞上似畫著個人影,隔得太遠。看不清楚。

    “胡大哥。高大哥,你們看看這個!”見他二人過來,林晚榮笑了笑。將手中絹帛遞給胡不歸:“是從佐贊身上搜到的。”

    胡不歸接在手中,只覺這絹帛入手柔軟,華貴精美,再看那絹上,竟是畫著個女子的身影。烏黑地秀發,彎彎地柳眉,深邃如水的淡藍眼神,一襲金邊胡裙將她身段映襯地婀娜多姿,嫵媚異常。那女子手中執著一把金色的彎刀,微蹙著眉頭,眸裡射出冷冷地寒光,似有一股執掌著別人命運地逼人感覺。

    “咦,看著好眼熟啊!”老高喃喃自語了句,忽地神色疾變:“——這,這是月牙兒!”

    老高這廝反應地也太慢了些!林晚榮笑著點頭:“應該是吧。胡大哥,你有什麼看法?”

    胡不歸仔仔細細的打量這那絹帛和人影,沉思良久才點頭道:“畫中這女子地身份麼,應該是玉伽無疑。我老胡雖然是個粗人,但也可以看得出這畫像惟妙惟肖堪稱精美,在突厥汗國,武力就是一切,能在閑暇之余擁有這般美妙畫像地,那定是非同一般的富貴之人。”

    “富貴之人?!”林晚榮雙眼一眯,沉思半晌才笑道:“胡大哥,你繼續說下去。”

    胡不歸微微點頭:“再有一點,這畫布所用的絲綢質地金黃,放在我大華亦是上上之品,在突厥汗國更非是一般人能夠使用。再加上這精美地畫像,因此,屬下大膽猜測,這絹帛極有可能是來自突厥王庭。”

    高酋疑惑道:“既然是來自突厥王庭,那這畫怎麼會落到佐贊手上呢?莫非這個姓佐地,就是月牙兒的老相好?”

    老高果然是什麼都敢猜啊!林晚榮哈哈笑道:“是不是月牙兒的老相好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一點,月牙兒必定是來自突厥王庭,而且身份尊貴。先前地索蘭可認識這金刀,寧願以三千族人的性命去換取我釋放玉伽,而佐贊身上更有月牙兒精美的畫像。這絕不是巧合,恰恰說明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胡不歸急忙道。

    林晚榮淡淡微笑:“說明突厥人,正在全力以赴尋找月牙兒的下落!她的畫像,定然早已傳到了各個部族,所以索蘭可才會誓死相拼。而玉伽的身份。絕對會超出我們地想像——沒准,還真是個公主、達達什麼地。”

    高酋和胡不歸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立時狂喜。如果月牙兒真是突厥公主,那不消說,他二人拼了性命。也定要叫林兄弟做一回這突厥地便宜駙馬。

    三人猜測了一陣,縱觀月牙兒地相貌、才學、氣度,越看越像公主。高酋猥瑣笑道:“林兄弟,趁著今晚夜黑風高,不如把這好事辦了,與其便宜胡人。不如便宜英明神武地林兄弟你。只要你不入贅突厥,我老高還有最後一點地私人珍藏也如數奉獻。別說是公主。就算是神仙下凡。她也得乖乖躺下。”

    “這個。不太好吧!”林晚榮靦腆笑道:“我雖然善解人衣。但絕不是隨便地人。用藥太下作了。不如——直接用強地吧!”

    老高老胡二人先是一愣。旋即便放聲大笑。三個淫人說說笑笑。一時也甚快活。

    清理完戰場。大軍連夜轉移。放馬行進了數百裡地,才尋著一處安營扎寨。玉伽在這個過程中格外地安靜,既不吵罵。又不掙扎,眼神平淡似水。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林晚榮進了營帳地時候,已是三更過後。玉伽躺在冰冷地草地上,修長地身影蜷縮在一處。眼睫毛上掛著晶瑩的露珠,酣睡正香。夢中地突厥少女恬靜安詳。再沒有了那狡黠刁蠻的模樣。煞是可愛。

    林晚榮凝視了良久。無聲地搖搖頭。彎下腰去。將玉伽地身子抱起。放在身側地行軍床上。他地動作輕緩柔和。剛將她身體放好。沉睡中地突厥少女卻猛地睜開眼來。目射寒光,冷冷看著他。

    林晚榮哇地一聲跳開:“你,你干什麼?!睡覺也能睜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玉伽怒哼道:“半夜三更。你。你把我抱上你地床干什麼?”

    “錯了,這已經不是我地床了。”林晚榮笑道:“它昨夜已被你污染了。除了你。還有誰敢睡它?”

    玉伽美麗地俏臉微微一紅:“什麼污染了。你胡說八道。我才不睡你地臭狗窩。”

    “隨你地便吧。”林晚榮笑著站起身來。長長伸了個懶腰:“我要出去小個便,順便洗個澡。然後和老高練刀法。接著和胡不歸練突厥口語。今晚就不回來了。你先睡吧。”

    無恥地流寇!月牙兒暗自咬咬牙,對這人地厚臉皮,她已經有了一定地免疫力。看他真要邁步出去,玉伽忙道:“你。你等一下!”

    林晚榮轉過頭來看她一眼,玉伽漲紅了臉。輕輕低下頭去,柔聲道:“你,你不要走。我。我害怕!你要學突厥語。我可以教你。”

    林晚榮啞然失笑。這小妞有意思啊。這世界上難道還有比我更可怕地東西?他哈哈笑了兩聲,行到她床邊坐下:“你怕什麼?!”

    月牙兒美麗地大眼睛撲閃撲閃。柔弱道:“我怕狼!”

    林晚榮白眼一翻:失敗!難道我在你面前表現地還比不上狼?!

    玉伽似是看穿了他心思,忍不住的咯咯輕笑,臉上閃過一絲嫵媚:“窩老攻大人。聽說你是大華最聰明地人之一?!”

    林晚榮笑著看她一眼:“如果你把最後兩個字去掉,我會很愉快地承認,你說地很對。”

    “吹牛皮。”玉伽嫣然一笑。俏麗地臉頰像是朵盛開地鮮花,林晚榮看了一眼,便再也無法把目光移開。

    皎潔的月光透過氈房地窗戶射進來,照在玉伽地臉上,閃起一抹明媚地顏色。她呆呆望著晴朗地夜空,喃喃道:“既然你是大華最聰明地人,那麼,窩老攻,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浩瀚地夜空,到底有多少璀璨地星辰?”

    林晚榮望著她微微一笑:“數星星是個很無趣地玩意兒,如果你一定要問,那就看看你地發絲。這漫天的星辰,就和你青色地發絲一樣多。”

    “我地發絲?!”月牙兒微微一愣,眼中閃過燦爛地亮色:“我從來沒有數過我地發絲,窩老攻,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有多少的青絲?”

    “那就看你手心地掌紋了。”窩老攻拿起她的小手,輕輕放到她的面前,月牙兒呆了呆:“掌紋?怎麼看?!”

    流寇牽著她潔白地小手,輕聲笑道:“你看,你手心地每一道彎彎地、細細地紋線,都是你發上地一根青絲,也是你生命中的一條線。看清你手心地紋線,就數出了你頭上地青絲,也明白了你生命中地每一次悲歡離合、歡笑哭泣。呶,從這裡開始數,一,二,三……”
    玉伽肉眼細辨,果真如流寇所講,她潔白地手掌上,細分著無數的紋理,每一道紋路都細不可察,卻又真實地存在。

    難道這掌心裡的紋線,真地預知著我的生命?看著流寇握住自己地小手,玉伽情緒微微地紊亂,手心裡竟是湧上許多的汗珠。

    “數清了嗎?!”突厥少女微微一掙扎,將小手拿地開了些,柔聲道:“請你告訴我,我掌心有多少的紋線,我生命中又會有多少的悲歡離合?!”

    林晚榮看她一眼,笑著搖頭:“你手心地紋線、你生命地悲歡離合,也許,就和你的心眼一樣地多。小妹妹,做人還是純潔些好。”

    “你才不純潔呢!”月牙兒嗔怒的瞪他一眼,明裡是生氣,卻有一股難以言說的風情若隱若現。

    要命啊!林晚榮無奈搖搖頭,心裡暗自嘆息一聲。

    “流寇,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地事情呢?”玉伽聲音細若蚊,臉上泛起暈紅,淡淡地,像是最美麗的胭脂。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不知何時已帶著微微的顫抖,主動握住林晚榮的手:“你為什麼不是我們突厥人呢?!”

    突厥少女身段柔軟,勾勒出一道最誘人的曲線。她美麗的面頰紅如染霞,雙眸中濕潤如春水,嫣紅的櫻桃小口,微微吐出芬芳。細嫩的手指帶著清香的汗漬,緊緊握住了林晚榮的手。那銷魂的滋味,是人都難以消受。

    “要是突厥人,你就招我做駙馬?!”流寇盯住她美妙的身段,狠狠吞了口口水,調笑道。

    玉伽眼眸中閃過一絲奇光,她臉頰微紅,輕輕低下頭去,不言不語間,風情萬種。

    “看起來很美!”流寇嘻嘻笑著,在她鮮嫩的臉蛋上輕拍了一下,眼神清澈如水:“但是,我不得不說——玉伽小姐,你真的是一個很蹩腳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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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三章 教你演戲

“什麼演員?”突厥少女羞澀而又茫然地看他一眼︰“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林晚榮不緊不慢地搖頭,微笑道︰“一個好的演員。不僅要學會區分場景和時刻,更要學會控制自己的眼神!當你訴說著對一個人地愛戀的時候,眼神一定要深情而炙熱。要知道,你每一次的轉眸,都意味著一次小小的分神,那對你地表演。將是致命的傷害——你看著我——”

    玉伽不自覺地抬起頭來,只見大華流寇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緊緊盯住了自己!他眼眸清澈如水,黝黑的瞳孔倒映著一個美麗地影子。那神情舉止自然的像是拂過臉頰的微風。深情而又專注!

    “你,你干什麼?!”玉伽慌亂起來。咚咚心跳地聲音清晰可聞!

    “我在教你演戲!”林晚榮盯住她美麗的面頰。正色道︰“當你面對著自己喜歡地人。要表達情感。你可以心跳。可以聲顫,但是。眼神一定要堅定、炙熱,讓他感覺你海一般地深情,那是真摯地、無與倫比的—譬如我現在這樣——”

    月華如水,悄無聲息地灑落窗前,草原上安靜地可以听見青草的呼吸!流寇微笑望她。輕柔地聲音仿佛催眠的符咒!

    兩人地臉頰近在咫尺。四目相對,仿佛連呼吸都要溶到一起!望著他“飽含深情”的雙眸,突厥少女的呼吸窒了窒。酥胸陣陣急喘。她急急將頭扭過去,臉頰通紅地怒聲道︰“卑鄙的流寇,你不要對我施魔法!我不會屈從地!”

    “魘法?!”林晚榮搖頭道︰“玉伽小姐。你太抬舉我了!倒是你,一路上對我施展這樣的法術。那次數我都數不過未了!”

    “我才沒有!”玉伽小聲哼哼,聲音虛弱不堪!

    林晚榮哦了一聲。目光灼灼,微笑望著她!玉伽被他看地心里發毛。忍不住地霞飛雙頰。急急偏過頭去,小聲嬌叱道︰“看我做什麼?!卑鄙的流寇!!!”

    我這流寇的罪名看來是洗不脫了。林晚榮苦笑搖頭。在玉伽地頭上拍拍道︰“還是那旬老話,小妹妹。做人還是純潔點好!”

    “我純不純潔不要你管!”突厥少女冷笑著反後相譏︰“口口聲聲說我演戲。叫我看。你才是最會演戲地人!你活著就是在演戲!!呸。卑鄙地流寇。卑鄙的窩老攻!”

    看著月牙兒義憤填唐、破口大罵,比起她狡詐和桑媚時,又有一股不同地風味!林晚榮大笑道︰“玉伽姑娘。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看穿了我地本質!你說的不錯,我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可惜,你永遠看不明白!”

    他感嘆了一聲。笑容中有些寂寥!

    “臭美!”望著流寇的表情。只覺特別地不順眼,突厥少女低下頭去輕罵出聲!

    帳內一時陷入安靜。二人都不說話了!銀色的月光灑落氈房。泛起一片清冷地光輝!

    玉伽本不想再搭理他,奈何這帳中就兩個人,身邊坐著一個人。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微微抬眼望去,只見那流寇不知何時已坐在地上。手里不知哪里變出個信封。他面含笑容地望著手中地信紙,呆呆出神!月光灑在信箋上,遠遠望去。那信紙上畫地竟是一個個身姿婀娜地女子,或動或靜。或笑或顰。美妙異常!流寇戀戀不舍地摩挲著那信箋。眼放綠光。口水流了三尺來長!

    突厥少女輕呸了聲,不齒道︰“果然是卑鄙下流,也不知你從哪里偷來別人家女子地畫像,這樣款負別人?!”

    “你這小妹妹倒是管地多了,我觀摩一下我老婆地畫像也不行嗎?!”林晚榮嘿嘿笑了幾聲。將書信收進懷里。隨手又取出幅帶血地絹帛,緩緩打開。在玉伽面前晃了晃!

    月牙兒看的一呆。旋即臉色大變︰“這。這是我地畫像。你從哪里得來的?!”

    林晚榮嬉笑著眨眨眼,慢慢將絹帛收拾起來︰“從哪里得來你就不用管了。我只是代為轉達一聲——玉伽小姐,你地族人很想念你!她們都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返回突厥王庭?!”

    月牙兒捏緊了拳頭,深吸幾口氣,平靜道︰“卑鄙的大華人,不要妄圖從我嘴里得到什麼。玉伽絕不會向惡狼屈服的!”

    “你不回答——難道我就不會猜?!”林晚榮混不在意的擺擺手。笑道︰“從王庭來的、又有學問、長得又漂亮,還有畫師為你畫像,身份鐵定不會差,不是個公主就是達達什麼的,我說地對不對?!”

    玉伽眼眸平靜似水,嘴角浮起一絲譏諷地微笑︰“你不是大華最聰明地人麼。連掌心地紋線都能數的清楚。還要來問我于什

    月牙兒的堅毅與頑強,林晚榮早己領教過地。見她神色平淡、波瀾不驚,言語中沒有絲毫地破綻。倒也不感覺驚奇!他點頭笑道︰“不急不急。反正日子還長著呢,我有的是時間!咱們可以慢慢耗。沒準還能耗出個海枯石爛、天長地久呢——”他將手中絹帛遞到月牙兒手里︰“這個。還給你!”

    “還給我?!”玉伽一驚,果呆看他幾眼︰“真地要還給我?!你會這樣好心?!”

    “不還給你還能怎樣?!”林晚榮嘆了口氣︰“拿在我手里。你定會以為我居心不良、想要褻瀆于你!還是還給你好,我落個輕松自在!”

    月牙兒俏臉紅了紅,低下頭去。將那絹帛緊緊的抓在手里!

    這突厥少女天真可愛地樣子。還真有些迷惑性!林晚榮搖搖頭。在她頭上輕拍幾下︰“天晚了。我要出去用功了,你早些睡吧!記得數掌紋啊。看看你有多少的悲傷。還有多少地歡笑,人一輩子就這麼點事了——咦,你這樣盯著我干嘛?!”

    玉伽嘴唇囁嚅了幾下。終于哼了一聲。輕道︰“我看你是不是在演戲_那掌紋真有這麼管用麼?!”

    “不要懷疑!少點心思,多點真誠!”林晚榮淡淡道︰“從人性地角度來講。除了民族分歧。我和你並沒有本質的分別!”

    玉伽想了半晌,只覺他這話中飽含了太多的意思。直叫聰明地自己,也一時無法領會!看他邁步朝帳外走去。少女猶豫了一下。終是輕聲喚道︰“窩老攻——”

    “嗯?!”流寇笑著轉過頭來︰“我最喜歡听你叫我的名字了,月牙兒妹妹。你喊我干什麼?!”

    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月牙兒咬咬牙,正色道︰“如果你真地想學突厥語,我願意教你。而且,保證比你屬下生硬的口音要強上百倍!”

    “謝了!”林晚榮頭也不回地揮手︰“你也知道。我是個會演戲的人,不要把我的話太當真——我對突厥文字和突厥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啪,”身後的一聲輕響。在寂宴地夜里顯得格外地清脆,將林晚榮也嚇了一跳!他轉過頭去,只見月牙兒地那幅畫像掉在自己身後的地上,躺在床上的玉伽雙眸射出寒光,臉色冰冷似鐵!

    她雙手綁在一起,竟能將畫像扔出這麼遠?!林晚榮看地目瞪口呆!玉伽憤怒地望著他。眼楮一眨不眨。長長的睫毛在清冷的月光中。仿佛三月的煙雨!

    演戲!一定是演戲!林晚榮心底打了個寒戰,灰溜溜地跨出帳來!

    他腳步甚疾,剛掀起簾子。只覺門口立著兩座大山。一時躲避不及,竟是直直地撞了上去!“哎喲!”驚叫響起,兩個雄壯地身軀重重摔倒在地上。痛哼不已!

    “高大哥,胡大哥。你們在這干什麼?!”望著躺在地上地兩個淫貨,林晚榮好氣又好笑!

    高酋揉著屁股從地上站起來。諂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夜色太美好,我睡不著覺,約了胡不歸出來談心,是不是啊,老胡?!”

    他偷偷地捏了老胡幾下,胡不歸漲紅了臉。急急忙抹了額頭冷汗︰“對,對,談心!”

    “哦,夜深人靜,到我帳篷門口來談心——”林晚榮恍然大悟的點頭。皮笑肉不笑道︰“兩位大哥好興致啊——”

    林兄弟是什麼人?!那是成了精的老祖宗!高酋自知瞞他不過。急忙笑道︰“其實談心倒是其次,我們主要是想听听林兄弟如何大展雄威。征服這月牙兒地!”

    “對。對,老高說地沒錯。我們就是听床來地!”憨厚的老胡忙不迭地補充!

    “哦。哦。原來是听床啊!”林晚榮齜著牙道︰“那兩位大哥听到了什麼呢?!”

    高酋淫笑道︰“比預想地還激烈,林兄弟虎成十足,那手段簡直高明萬分。叫人上鉤還不自察!果然是感情為主。用強為輔,佩服。佩服!”

    “什麼上鉤不上鉤地,”林晚榮嘿嘿兩聲︰“把我想像成什麼人了?!高大哥,做人要純潔!”

    高酋嗯了聲,神色無比鄭重︰“純潔也能折服烈馬?換在以前我絕對不信!但今日听床完畢,我才恍然大悟,但凡林兄弟出馬。純地可以變成淫地。淫的更能變成純的!林兄弟今日這一番演戲高論,實在令人發指——哦。不是。是嘆為觀止!其技巧之高超,可謂四兩撥千斤,處處妙手,不著痕跡,可憐那月牙兒譏人演戲。卻自顧落在戲中還不自知!正是,欲制人者,為人所制。可笑,可嘆!唯林兄弟瀟灑自如。看似處處無戲,卻是處處都有戲。怎一個高字了得!”

    什麼有戲無戲。老高繞來繞去,直把胡不歸都晃得頭暈了!林晚榮笑道︰“高大哥想地太多了,我哪是那麼陰險地人!只不過別人想對我做什麼。我原封奉還而已,無心的,無心的!”

    待到二人笑罷。胡不歸才道︰“將軍,先前派往哈爾合林和額濟納地幾路斥候方才傳回消息。他們已經尋到了這兩個部落所在!果然不出所料。這兩部的胡人,都還保留著大部兵力。足有四千多的壯丁!”

    林晚榮嗯了一聲,點頭道︰“他們現在應該是在等待佐贊和索蘭可的消息,一時之間,不會輕易出動!”

    高酋皺眉道︰“這倒為難了,若是他們蜷縮不動。那四千余壯丁守在額濟納,我們若是強行通過此處進入伊吾。只怕會損傷很大,得不償失!”

    老高倒是難得的聰明了一回。胡不歸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林晚榮笑道︰“高大哥不用擔心,所謂以戰養戰最大地長處,就是身無負擔,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誰也不知道我們下一個目的是哪里,這草原有多大。我們就可以走多遠!可以說。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我們手里!而胡人要守護部落。就只有被動挨打,這絕不是他們的性格!只要我們使些手段。取下額濟納絕不是問題!老實說。我現在最擔心地事情。反而不在草原——”

    不在草原?!胡不歸驚道︰“將軍,你是說徐軍師?!”

    林晚榮點點頭,無奈嘆了口氣︰“深入草原。雖然打地痛快,只是我們與外界地聯系。卻全然隔絕了!賀蘭山怎麼樣了?徐小姐怎麼樣了?她有沒有收到我傳給她的信息?一切都是茫然不知。這才是我們最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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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5 23:00:3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四章 金刀

  高酋和胡不歸聽得心情漸漸的沉重,賀蘭山是五千將士魂牽夢縈的地方,是他們的精神寄托!一旦賀蘭山被攻破,這深入草原的五千人就像是漂浮的萍,再無所依附!

  老高嗯了聲,喃喃道:「徐小姐聰明智慧,她一定會收到你的消息的,說不定她此時正在想辦法與我們取得聯絡,還請林兄弟寬心!」

  熊熊燃燒的篝火劈哩啪啦輕響,幽幽火光照亮了三人的面龐,林晚榮搖頭道:「我有什麼不寬心的呢?從踏入草原的那一刻,生死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了,能與兩位大哥結伴同行,在這遼闊的草原轟轟烈烈大幹一場,就是死了,我也是頂天立地的好漢,有什麼遺憾的?!」

  「說得好!」胡不歸撫掌大笑,豪氣干雲:「勸君莫羨千金裘,男兒生當帶吳鉤!堂堂五尺兒郎,屹立於塵世之間,腳踏地、頭可頂天,驅除胡虜,保衛家園,正是生的偉大,死的壯烈,有何事懼之?!」

    高酋上上下下打量胡不歸,咧嘴笑道:「老胡,認識你這些日子,就數這番話最像個爺們!您二位儘管放心,甭管是刀山火海還是槍林箭雨,我老高要是皺了下眉頭,我就是個蹲著撒尿、縮頭走路的主!」

  三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忍不住的放聲大笑,六隻大手伸出,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火光照亮了他們黝黑、堅定的面龐……——

  連續三場的大勝,五千人馬深入草原,奇襲巴彥浩特,殲滅哈爾合林與額濟納的三千鐵騎。短短幾日下來,殺敵足有萬餘,且斬殺地都是突厥壯丁,這不能不說是個偉大的勝利,對胡人心理上的打擊也是巨大的。相信此時的突厥人,再沒有誰敢輕視這支深入草原的大華敢死隊了。

  大軍就地修整半日,一方面補充給養,另一方面,也在等待著胡人的反應。當然,在林晚榮心靈深處還有一個近乎天真的渴望。希望徐芷晴在得知消息後,能夠想辦法與自己取得聯絡。最起碼在進入伊吾、踏上那條生死旅途之前,他要知道賀蘭山到底怎樣了。這不僅是他個人的願望。更是五千將士共同的心聲。

  意想中地哈爾合林和額濟納兩個部落,在失去了三千鐵騎的訊息之後,果然變得焦躁和不安起來。據前方斥候傳回地消息,兩個部落內隱有兵馬調動的跡象,但胡人在吃過虧之後,已經變得謹慎了許多,再不敢貿然派出小股地騎兵。局面漸漸的膠著起來。

  取不下額濟納。就無法進入伊吾,偷襲胡人王庭克孜爾更是空中樓閣。難道五千弟兄就一輩子在草原裡轉悠?!在這種情況下,胡不歸和高酋心裡的焦急漸漸多了起來。倒是林晚榮依然一副無所謂的姿態,笑嘻嘻的與人插科打諢,不見絲毫的緊張,彷彿真的要扎根草原、做一輩子地流寇。這種心態叫老高二人納悶,將士們卻是喜歡之極

,都爭著與他說話,行進了一路,氣氛甚為輕鬆。胡不歸二人歎息之餘,都不知道林晚榮心裡到底打地什麼主意。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啊開在春風裡——」流寇躺在車轅上,雙手抱頭枕在腦後,嘴裡叼著根不知名的小草,左搖右晃、甜蜜蜜地哼著小曲。

  薄薄的車簾子輕輕搖蕩,露出玉伽那嬌俏的小臉,她盤腿而坐,離著林晚榮不過幾尺地距離,雙眸微微閉起,不言不動。自昨夜『演戲』之後,她便再未與林晚榮說過話,甚至都未曾正眼看過他,就連方才為李武陵治療的時候,她也是沉默似鐵、一言不發。這二人坐在同一個車廂裡,一個哼小曲,一個靜坐,動靜相得益彰,倒也頗為難得。

  「射,快射,快射啊——」一陣焦急而又熱烈的喧囂傳了過來,耳邊響過急促的馬蹄聲,林晚榮抬頭望去,卻見胡不歸和高酋手執弓箭騎在馬上飛奔,正興高采烈的追趕著前面草地上奔跑的一個小小的白色蹤影,看那樣子是在比試箭術,身邊的戰士們正打著呼哨在為他們加油喝彩。

  「咦,這麼小的一匹白馬?!」林晚榮凝神聚視了良久,驚奇說道。

  玉伽緩緩睜開雙眸,朝遠處掃視幾眼,見流寇不懂裝懂、驚歎沉醉的樣子,她終於忍無可忍的道:「你不說話,沒人會察覺你的無知——你見過這麼小的馬麼?!那分明是只玉兔,指兔為馬的笨蛋!!!」

  林晚榮長長哦了聲,笑道:「原來是只小白兔啊,慚愧,慚愧,好久沒捉兔子了,所以才一時看走了眼,多謝玉伽小姐指正!」

  看流寇嘻嘻哈哈的表情,突厥少女頓有一種上當的感覺。這人詭計多端,故意誘騙我說話,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不用你謝我,」月牙兒無助而又無奈的白他一眼:「只希望你以後唱這些跑調的小曲的時候,離我稍稍遠些、不要讓我聽見,那就是草原之神眷顧玉伽了。」

  她氣惱中搖頭,輕輕望他幾眼,雙眸沉寂,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玉伽小姐又誇獎我了,」林晚榮老著臉皮道:「其實我是準備用突厥語來唱一首歌的,哪知事到臨頭,卻把這幾句突厥話給忘了,實在不好意思!」

  說起學突厥話,便想起昨夜的事情,玉伽輕咬牙道:「你不是對突厥文字和突厥女人不感興趣嗎?怎麼又唱起突厥歌來了?!」

  「唉,我對突厥女人確實不感興趣,可是,我不能阻止突厥女人對我產生興趣啊!」林晚榮滿是苦惱道:「沒辦法。魅力大就是這樣的!對了,玉伽小姐,你們突厥少女對心愛的人表達感情時,通常說哪句話?!」

  「你問這個幹什麼?!不准你禍害我突厥女子!」少女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戒色隆重。

  林晚榮打了個哈哈:「玉伽小姐言重了,誰禍害誰還真不好說呢!其實,我只是想與你做一個學術上地探討而已——我聽說突厥女子表達感情最真摯的方法,就是把一件性命相依的東西,送給自己的情郎,以表達對對方的忠貞不渝。是不是這樣?!」

  流寇眼中神光閃爍,緊緊盯著玉伽!月牙兒憤然哼了聲。驕傲的抬起美麗的面頰:「是又如何?!也不怕說給你知道,我們突厥女子自幼便會珍藏一件重逾性命的寶貝,待到成年之時,就會贈與自己心愛的情郎。一旦贈出,便任他貧富老弱、生死病殘,終身無悔!我族中女子奔放熱烈,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哪像你們大華的那些千金小姐,羞羞答答、扭扭捏捏。明明是搔首弄姿,卻還要故作矜持。呸,虛偽!」

  突厥少女輕呸出聲,臉上滿是不屑之色,顯然對大華地千金小姐們沒有多少好感。

  林晚榮搖頭笑道:「玉伽小姐太絕對了!爽朗固然有爽朗的可愛,但羞澀也有羞澀地美麗,正所謂梅蘭竹菊,各擅專長,大家胃口不同,喜歡的種類自然也不一樣,怎能一概強求?!你不是男人,當然不能理解了!」

  月牙兒看他幾眼,忍不住地紅唇輕咬,嘴角冷笑道:「好一個詭辯的男人!」

  「就算我詭辯好了,」林晚榮不以為然的擺擺手,笑道:「既然你們突厥女子都有一件重逾生命的寶貝,想來玉伽小姐也不例外了!我倒是很好奇,以玉伽小姐高貴的身份,你所選擇珍藏的,又會是一件什麼樣的寶貝呢?!」

  他輕輕歎了口氣,從靴子裡取出一把金色地彎刀,純金地刀鞘光芒璀璨,鋒利的刀鋒泛著幽幽冷光,寒氣逼人。他信手一揮,幾縷髮絲便從中間齊齊斷為兩截,無聲無息地落在地上。

  玉伽看的呆了一呆,旋即臉色大變,她手腳掙扎著向他撲來:「還給我,你快還給我,你這該死的流寇!」

  月牙兒微藍地眸子裡升起一層淡淡的水霧,她倔強的咬著紅唇,如同一頭被激怒的小母豹般向他懷裡撲來。只是她手腳被縛,如何使得出力氣,掙扎了兩下便氣喘吁吁,及到整個人都鑽進他懷裡才意識到不妥,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卻已是一絲力道都沒有了。

  「你,你要幹什麼?!」軟弱無力的靠在流寇身上,聞到他身上的氣息,突厥少女心中怦怦急跳,面色羞紅中,大驚失色的叫喊起來。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吧。」林晚榮將她身子扶正,好笑的望著她。

  二人正面而對,臉頰離得極近,四目相望,彷彿又回到了昨夜演戲的場景。玉伽臉色微紅,低頭輕聲道:「你,你快把金刀還給我,不然,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麼厲害的威脅啊?!」林晚榮笑著道:「請玉伽小姐放心,這金刀在你眼裡重逾性命,可是在我眼裡它就是一堆廢銅爛鐵,你送給我,我都不要!」

  「該死的流寇,還給我,快還給我!」玉伽俏臉漲紅,急聲嬌叱,憤怒的朝他撲來。

  望著她的身子不斷掙扎、鼻尖溢出晶瑩的汗珠,林晚榮淡淡揮手:「廢鐵而已,於我無用,你放心,會還給你的。倒是玉伽小姐如此急切的想要回金刀,似乎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什——什麼事情?!」正在掙扎中的突厥少女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色!

  林晚榮朝那刀鋒上輕輕吹了口氣,微笑道:「這金刀名貴奢華,又重逾性命,是你送給情郎的定情之物固然不假。可若是把它看成一件簡簡單單的定情之物,那也太小看玉伽小姐你了!」

  月牙兒舉目望著他,微藍的柔眸閃過淡淡的光芒,不斷的變化著。臨到末了,她忽地停止了掙扎,竟是展顏一笑,美麗的面頰如寒冬裡的百花綻放,嫵媚無比。

  「一把美麗的金刀,你說它還有什麼含義呢?!」她聲音輕柔舒緩,彷彿玉珠羅盤,雙眸含笑打量著他,臉頰如玉般晶瑩透明,幾縷秀髮自額頭前拂下,隱有一股高貴威嚴的味道。她嘴角掛著一抹嫵媚的微笑,鮮艷的紅唇微微張翕,像是一顆成熟的櫻桃,誘人犯罪!

  片刻之前還是個懷春的少女,瞬間卻又似變成了一個成熟嫵媚的小婦人,這等變臉的本事,叫林晚榮也看的呆了。

  「這,這金刀,也許就是你身份的標誌。」望著這嫵媚的滴水、似能玩弄男人於股掌的玉伽,與先前的月牙兒小妹妹實在反差太大,林晚榮大感吃不消,急忙低下頭去。

  「是嗎?!」玉伽微笑著,如水雙眸打量他幾眼,鮮紅的櫻唇嬌艷欲滴:「窩老攻,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你能猜出我的身份,玉伽就將這金刀贈與你!記住——」她咯咯輕笑著,雙眸溫柔似水:「——是我贈給你,不是你搶的——你願意嗎?!」

  「——哦,我突然想起來,我該練槍法了,失陪,失陪!」流寇汗流浹背,猛然站起身來,頭卻正打在馬車上樑,怦的輕響,馬車一陣搖晃。

  望著他狼狽逃竄的身影,玉伽咯咯的嬌笑聲傳出去老遠,清晰可聞:「膽小的流寇,誰才是蹩腳的演員,你現在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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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猛藥

  狼狽跳下車來,額頭虛汗刷刷流下,林晚榮渾身都濕透了。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月牙兒的心機和手腕,不要說是突厥人,就是在整個大華,也找不出幾個,更何況她只是一個雙十年華的突厥少女。若是任其發展,假以時日,又有誰能是她的對手?

  想想昨夜玉伽那嗔怒、羞怨、欲說還休的俏臉,突厥少女的表演幾乎就是爐火純青、無懈可擊,林晚榮也禁不住的搖頭哀嘆:「終日打雁,卻叫雁子啄瞎了眼睛,原來這丫頭昨夜一直都在調戲我。」

  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就演技來說,月牙兒的確勝他多多,正應驗了女人天生會演戲那句老話。

  對這玉伽,他現在有種敬鬼神而遠之的感覺。既不能殺,又不能碰,還真是個燙手的山芋。只盼著李武陵趕緊醒來,甩脫了這丫頭威脅,自己才能過上安生日子。

  玉伽那把金刀還在他手中,翻來覆去仔細把玩。只見這彎刀金光燦燦,刀鞘上鑲嵌著華美異常珍珠,刀刃正中嵌進去一顆墨綠色瑪瑙,晶瑩璀璨,華貴異常。

  這麼好看的小刀,用來殺人真是太可惜了,他仔仔細細的摩挲著心裡發出一聲慨歎。如此美麗精緻金刀,應是代表著玉伽的身份無疑了,只可惜這丫頭清純時候似白紙、狡詐時候如狐狸,想從她口中套出話來?!沒門!!

  「胡大哥——」他思索了一陣,忽朝著遠處得勝歸來胡不歸用力招了招手。

  老胡手中提著一隻肥大野兔,正跨在馬上得意洋洋對眾人誇耀,那野兔被一箭射穿頭顱,又準又狠,高酋則是吹鬍子瞪眼的跟在他身邊,顯得很不服氣。

  胡不歸走過來,將那肥的流油野兔扔在上。笑著道:「初春時候,找到這麼大一隻兔子可真是困難,要射中更是不易!今夜屬下可以為將軍打打牙祭了!」

  高酋跟在他身邊,聞言不服氣切了聲:「什麼射中不易,若不是老胡你騎在馬上,擋住了我的視線,今夜就該是我老高給林兄弟打牙祭!」

  「謝兩位大哥關懷了!」林晚榮心裡暖暖,搖頭笑道:「這麼好的東西,還是留給受傷兄弟享用吧,他們比我更需要滋補,胡大哥,我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你去辦!」

  「請將軍吩咐!」見林晚榮神情凝重,胡不歸急忙抱拳道。

  林晚榮嗯了聲,將手中精緻彎刀緩緩遞給胡不歸:「胡大哥,這個,你拿著。」

  「咦,這不是月牙兒的小刀嗎?!」高酋在一邊驚奇說道。

  這彎刀看似嬌小華麗,入手卻甚沉,胡不歸小心翼翼握在手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將軍,你囑咐末將去辦什麼?跟這金刀有關嗎?」

  林晚榮微笑著,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彎刀上:「跟這金刀有很大關係,兩位大哥,想必你們也猜到了,玉伽在突厥汗國有著非同尋常重要位,但是,到底重要到什麼程度,我們誰也不知道。」

  玉伽的身份,一直是困擾著三人頭號難題,聽林晚榮再次提起,二人頓時秉住了呼吸,靜聽他的下文。

  「通過與玉伽的接觸,我有種感覺,她極有可能是突厥汗國最聰穎智慧的女子,老話說得好,與虎同行,未曾服虎,必遭虎噬!說這丫頭是頭凶悍母老虎,那是一點也不誇張,要對付這樣一隻悍虎,老實說,我也沒有多少的把握!」想起玉伽時而清純、時而嫵媚眼神,楚楚處誘人憐愛,媚惑時攝人心魄。林晚榮忍不住嘿了聲,苦惱搖搖頭。

  老胡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驚駭,能被林將軍稱為悍虎女人,這世界上也只有玉伽一個,那麼清純美麗突厥少女,竟然連閱盡百花的林將軍也搞不定她?!這實在太可怕了!老高眨眨眼,誠懇道:「林兄弟,我還有些私人珍藏的好藥,要不,先借給你使使?」

  林曉榮哈哈大笑道:「謝高大哥好意了,不過玉伽這丫頭自己就是個大夫,用起藥來只怕比你我厲害多了,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被人反下了春藥,那就慘了!」

  老高心裡打了個寒戰,林兄弟說對極了,自月牙兒被擒以來,她何曾有過一絲懼色?要是那麼容易就被人下了藥,她也不是玉伽了,可別被她反制了才好。

  胡不歸點了點頭,憂心忡忡道:「將軍所言甚是,突厥女子性格剛烈,若以強制手段逼她就範,她定會誓死反抗!在目前這個階段,小李子的性命還須仰仗她救治,她身死,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實在劃不著!」

  高酋重重歎了聲,無奈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到底要怎麼處置她?難道就任憑她款負我們林兄弟?」

  林晚榮白眼一翻:什麼話?這世界上能欺負我人,還在娘肚子裡搖尾巴呢。

  「謝高大哥關懷,」林晚榮嘿嘿笑了幾聲:「其實要對付玉伽也簡單,無非就是陰謀詭計、以牙還牙。正所謂,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我很謙虛的說,論起陰謀詭計,我是不折不扣老祖宗,那小妞自以為手裡面拿著我把柄,殊不知我早已找著了她的漏洞,嘿嘿!」

  看林將軍露出招牌似的蕩笑,老高二人齊齊打了個冷戰,正所謂三哥會武術,流氓都擋不住!玉伽小姑娘要倒霉了!高酋頓時來了勁,急切道:「林兄弟,她有什麼漏洞?!」

  林晚榮背轉手走了幾步,不緊不慢道:「玉伽在突厥到底有著什麼樣地位,相信兩位大哥也和我一樣好奇。如今,就有個大好的機會,可以看看這神秘的月牙兒在胡人中到底有多大影響力!胡大哥,那個突厥勇士赫里葉還在你手中吧?!」

  胡不歸笑著道:「月牙兒族人,現在還活著。就只此一人了。赫里葉這廝被我們擒住,幾日不曾吃喝,卻依然力大無窮,著實是一條勇猛好漢。相信草原第一勇士非他莫屬!」

  「草原第一勇士?!妙極!」林晚榮笑著拍手,漫不經心道:「這麼一個勇士,可別糟蹋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讓他逃了吧!」

  「讓他逃?!」胡不歸頓時急了:「將軍,這怎麼使得?這赫里葉可不比一般突厥人,他力大無窮,可以一敵百。放了他不就等於縱虎歸山嗎?來日還指不定有多少的將士會葬身他手中呢?!」

  林晚榮拍拍他肩膀,詭異一笑:「胡大哥不要急,逃跑是一回事,能逃到哪裡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那個,高大哥,把你身上珍藏好藥再貢獻一點——」

  「沒有了,沒有了,全用完了!」高酋急忙摀住胸口,緊張兮兮大叫起來!

  林晚榮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真的沒有了?那就太可惜了。我本來還想借此機會,拿下一兩個胡人部落。進軍伊吾,直取突厥王庭——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老高從懷裡掏出幾個緊巴巴小紙包,愁眉苦臉道:「林兄弟,我的好東西也不多了,節儉些用吧,等打完仗。我還要靠它和俠女們進行交流呢!」

  這廝倒是時時刻刻不忘那事啊!林晚榮擺手笑道:「高大哥放心好了,這次用不了多少,只需讓赫里葉倒斃在額濟納或者哈爾合林部族外圍即可!」

  只給一人下毒,用不了多少藥材,高酋頓時也不驚慌了:「林兄弟。既是要殺這姓赫,一刀砍了多帶勁,何苦還要浪費我藥材呢?!」

  林晚榮咬牙哼了聲:「若只是殺人,我還用著這麼費勁嗎?我要這逃跑赫里葉替我送一封書信!」

  讓赫里葉送信?高酋和胡不歸愣住了,這事怎麼就像天方夜譚似,赫里葉是草原上最巨力勇士,他怎麼會為我們送信呢?!

  林晚榮微微一笑,未作解釋,只道:「高大哥,要讓赫里葉倒斃在外圍,見不著胡人面,你能不能做到?!」

  「當然能了,」高酋胸脯拍的噹噹響。忙不迭點頭:「我老高就靠這個吃飯!」

  「好,」林晚榮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凶光:「胡大哥,等赫里葉逃跑之時,你狠狠追趕,再對他射上幾箭,最好讓他重傷、越狼狽越好!算計著時候,等到赫里葉氣絕之時——」他語氣頓了頓,微微一笑,指著老胡手中彎刀不緊不慢道:「——再把這金刀送到他手裡!」

  「什麼?!」胡不歸二人同時大叫,眼珠子都差點瞪出未了:「交給他?這怎麼能行?!」

  林晚榮嘿了一聲:「交給一個死了赫里葉,有什麼好擔心?不僅如此,高大哥你還要以赫里葉名義寫一封血書,字跡一定要粗狂潦草,筆畫一定要模糊不清,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赫里葉臨終所書!」

  這血書自然是突厥語的了,老胡是武將出身,手書氣勢筆畫和赫里葉相差不多,由他來寫正是合適!高酋二人都弄不明白他在搞什麼名堂,但見林晚榮神色鄭重不似是玩笑,便齊齊嗯了聲,問道:「血書上寫什麼?」

  林晚榮輕跺了幾步,忽轉過頭來。往玉伽那邊看了一眼。突厥少女正坐在車轅上垂眉沉思,她似是感覺到了林晚榮的目光,輕抬起頭來,對著他嫵媚一笑,百花失色!

  林晚榮急忙低下頭去,嘿了聲:「就說,哈部和額部兩族勇士與大華人一夜血戰,雖全軍覆沒,但大華人亦損失慘重,唯餘下兩千多號人馬!」

  胡不歸恍然大悟道:「將軍。你是要製造赫里葉冒險突圍、拚死送信假象。將這兩個部落裡胡人誘出?不錯。赫里葉勇猛彪悍。在草原上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由他逃出來送信可謂合情合理。再加上他渾身傷痕、似是經歷了血戰逃出、倒斃在部落外圍。這就更加逼真了!此計應該可用!」

  「胡人也不是無能之輩,光有這些。還不保險!」林晚榮搖頭道:「還要下一劑猛藥,讓他們飄瓢欲仙、欲罷不能,他們才會徹底瘋狂!」

  「什麼猛藥?!」高酋和胡不歸互相望了一眼,齊齊問道。

  林晚榮目光炯炯,緊緊落著胡不歸手中彎刀。嘿嘿道:「這金刀就是猛藥!想想草原雄鷹赫里葉,手執金刀血書,千里求援,嘿嘿,刺激的就在這裡了!胡大哥,在那血書上再加上一句話——」

  「什麼話?!」

  林晚榮微微頓了頓,那邊月牙兒似乎是心有感應般抬頭瞄來,嫵媚的面容清新艷麗,林晚榮打了個呼哨,用力朝少女揮揮手,輕佻著怪笑道:「月牙兒妹妹,我給你找幾個情哥哥好嗎?!你喜歡胖點的,還是瘦點?!」

  玉伽愣了愣,還未不及反應,林晚榮已低下頭去,雙眼微微瞇起,悠悠道:「最後一句,記好囉——奉金刀主人之命,誰若能親手拯救她,她願以金刀相贈,與他同享最尊貴榮耀。以草原之神的名義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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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5 23:01:0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六章 將軍中針了
胡不歸愣了會。旋即放聲笑道:「妙計。果然妙計,以這玉伽的姿色和智慧,在胡人裡面定然是個翻江倒海的大人物。由赫裡葉千里傳信。又有金刀引誘、玉伽以身相許。由不得胡人不信,能得玉伽青陳。這些彪悍的突厥人就算捨了性命。也定會前來相救。將軍。您這一手真是妙極。」

「現在就看玉伽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了,」林曉榮微微一笑。揮手道:「胡大哥,這件事情你親手去辦,時機一定要把握得當,不要讓胡人察覺到破綻。」

「請將軍放心,末將一定處置妥當!」胡不歸興奮點頭,抱抱拳轉身去了。見老胡走如此瀟灑,高酋頓時急了,忙拉住林晚榮袖子道:「林兄弟,還有我呢,我幹什麼?!」

林晚榮眨眼道:「這還用我教嗎。當然是去下藥了。這事除了你。誰也於不來!!!」

老高欣慰點點頭:「那下完藥呢。我能不能順便跟老高一起去前面看看?」

「不能!」林晚榮堅定的搖頭。正色道:「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你去做。一旦額濟納和哈爾合林的胡人傾巢而動。若我們不改變路線。便極有可能與他們相遇。為防止不必要的戰損,我們行軍線路需要改變。」

這麼粗淺道理,高酋自然明白。他忙不迭點頭:「要如何改變,林兄弟快說!」

美麗突厥少女正翹首往這邊顧盼,林晚榮笑著朝她揮揮手,壓低了聲音嘿道:「先行放棄伊吾,直接向北挺進。殺入草原腹!」

高酋聽得一驚,不解道:「放棄伊吾、殺入草原腹?難道我們不去突厥王庭了?以我們這點人馬,若從正面殺過去。只怕是以卵擊石、凶多吉少啊。」

林晚榮搖頭道:「高大哥意會錯了,我不是要放棄伊吾。而是要先擱置它。讓胡人察覺不到我們用心。正所謂將欲取之,必先予之。胡人根本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在哪裡,我們殺入草原腹。反而能迅速轉移他們注意力。讓額濟納和哈爾合林產生麻痺情緒,待到他們情緒放鬆之時,我們調轉馬頭殺入伊吾,這才是奇襲!」

這樣一解釋。老高頓時明白了,就如林兄弟所說,在胡人沒有防範的時候殺過去,這樣才能競全功,也是降低戰損最有效方法。

「進入草原腹。四周都是胡人部落,可謂一步深一步險,請高大哥親自帶領幾路斥候前去探查,遇有異常情況即刻回報。不得滯留。事關我軍生死存亡。高大哥一定要謹慎行事!」林晚榮神色鄭重的拉住他手,緩緩說道。

「得令!」高酋激動點頭。連連抱拳:「請林兄弟放心,老高一定完成你的囑托。我這就去了!」

諸事計定。身邊兩員大將統統派出。玉伽那邊他又是敬而遠之,一時再無可以敘話之人,倒叫他好不蕭索,取出諸位夫人畫像仔細體味了半天。卻是越看越思念,恨不得插翅飛回她們身旁去。深入草原這些時日,與賀蘭山的消息都已斷絕。更別提京中的諸位夫人准夫人了,思念之情愈發濃厚。

大軍改線直往草原腹踏去,行到傍晚時分駐紮下來。仍沒有等到胡不歸消息,茫然未知的感覺最是讓人難受,林晚榮在帳中未來回回的踱了幾步。感覺甚是無聊,索性邁出帳來。

一縷斜陽緩緩從遙遠的天際墜落。大籠罩上一層濃濃暮色,數百個帳篷像是草原上盛開白色小花。在身邊不遠處散發開去。直連到天際。成群戰馬在草上悠閒的漫步放牧。不時傳來將士們爽朗的笑聲。看著眼前安寧祥和景象,連綿帳篷,成群牧馬。任誰也想不到,這些竟是遠道而來大華人,自深入草原以來。他們衣食住行。幾乎已與普通胡人一般無二了。唯一不改的,就是那黃色的肌膚和漆黑雙瞳!

陣陣香味在營中蔓延。火頭軍架起了一口大鍋,將胡不歸打來的野兔熬成了大鍋肉湯。青草和少許鹽巴就是唯一的調料。

「將軍,來一碗吧!」看著主帥走過來,幾個火頭軍急忙停下手中的活計。盛上一碗鮮美肉湯辜上。林晚榮雙手碰住湯碗,深深的吸了口香氣,濃濃的肉香直入鼻孔。叫人垂涎三尺,他沉醉的搖了搖頭,睜開眼來,又將那肉湯原封不動的倒回了鍋裡。

火頭軍頓時大急:「怎了,將軍。是味道不好麼?!屬下等無能。這草原裡除了野草,什麼都沒有——」

林晚榮拍拍他肩膀。笑著搖頭:「這是世界上最美味肉湯,只是。有人比我更需要它,別忘了,我們還有小李子和受傷幾十號兄弟。他們才是最需要關愛人——」

「將軍——」諸位將士無語哽咽,眼眶剎那就濕潤了。

這不是我希望看見的場面,林晚榮無奈搖頭,正要抽步離去,忽聽不遠傳來噗嗤一聲輕笑,月牙兒聲音響起道:「窩老攻大人。你倒是有些手段!」

林晚榮抬頭望去。只見玉伽正坐在不遠處馬車上,微笑望著他。美麗的面龐嬌艷如花,他輕嘿了聲,緩緩踱過去:「咦。這不是玉伽小姐麼。你也在這裡啊!」

「是啊,」月牙兒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玉齒:「我來看看窩老攻大人是如何與你將士打成一片,真是沒想到。你手下的將士如此愚笨,竟為了一碗肉湯對你感激涕零。」

「閉上你的嘴。」林晚榮臉色剎時變黑,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大華人。永遠難以理解我們的情感,大華百姓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勤勞、最淳樸善良百姓,一件微不足道卻又理所應該事情,就可以叫他們感激銘記一輩子,仰望和感恩。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最樸素情感,是你們凶殘突厥人一千年一萬年都學不會、做不來的東西,你可以不喜歡,但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很冷靜很脫俗,更不要以為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無與倫比高點可以去批判別人,茫茫歷史長河。看看我胞默默無聞創造的文明和財富。你才會明白。什麼叫做大智若愚,說他們愚笨?!恕我直言,玉伽小姐。你沒那資格。你也只不過是空生了一副好皮囊,於真正大智慧相距十萬八千里!」

月牙兒的一句話是真激起了他火氣。他毫不留情、劈頭蓋臉一通亂罵,末了還憤憤不平的吐了口口水,神情輕蔑之極。

玉伽顯然也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看著林晚榮冰冷眼神。她有種直覺。流寇這次不是在演戲。看來自己這次是真觸動了他逆鱗,她呆呆的望著林晚榮。臉上的表情時紅時白,想要說什麼。又低下了頭去。

林晚榮淡淡揮了揮手:「天色不早了。玉伽小姐,你回去歇著吧!」

「我怎麼歇息嘛?!」突厥少女哼了聲。慢慢抬起頭來。淡藍的雙眸霧氣濛濛,她用力揚起被縛的雙手,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粉色。咬著牙道:「——被你綁成這個樣子,我怎麼歇息,難不成再躺在你懷裡?!」

說到這裡。她禁不住低下頭去,臉頰微紅,垂下秀髮輕拂著豐滿酥胸,修長潔白的頸項如天鵝般優雅動人,淺藍的雙眸裡泛起一陣羞澀光芒,真個叫做欲說還休。

看她的神情,哪還是那個煙視媚行玉伽。分明又變回了初遇時那個清純羞澀的少女月牙兒,林晚榮看的目瞪口呆。這丫頭變臉的功夫太厲害了。和她在一起。實在弄不清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危險。實在太危險。

他忍不住的口乾舌燥,索性閉上眼睛嘿了聲:「玉伽小姐。請你不要再演戲了。更不要癡心妄想引誘我,我這個人最大缺點就是忠貞——十分的忠貞!紅杏出牆的那樣事情,絕對不是我性格——我生來就是一隻不出牆紅杏!」

「好一個十分忠貞,」月牙兒瞥他一眼,似笑非笑:「能對數十位夫人都忠貞不二,窩老攻大人。你也算得上是大華史上、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了。」

突厥少女俏臉如染胭脂,帶著一層淡淡暈紅。她偷偷的抬頭,不時的打量他。媚眼如絲。

還想對我實施色誘?林晚榮哈哈大笑幾聲。索性盯住她美妙的身軀。急急嚥了口口水:「我忠貞,玉伽小姐你也不差啊。拿把破金刀當贈品,全草原都知道你要招情哥哥了。相信過不了幾天。你的情人就會像雪球一樣滾滾而未了。哈哈!」

「胡說八道。什麼滾滾而來,」玉伽臉色一變。似是真的怒了。偏偏她嗔怒的樣子又有一股別樣的撩人韻味:「你當我們突厥女兒是什麼人?都是你這樣見異思遷的麼?!我在草原之神面前發過誓,金刀一旦贈出,玉伽便會終身相奉、永不反悔,這是我許給神的承諾。」

「瞭解。瞭解,」林晚榮不在意的揮揮手。嘻嘻笑道:「你是個和我一樣忠貞人!」

要和你比,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突厥少女又惱又怒,情不自禁的哼了聲,酥胸急喘,情緒陣陣波動,她臉色微微變了變。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竟受了流寇影響,情緒變化如此之大。

「來人,送玉伽小姐回去休息!」見那突厥小妞一陣沉默。眼神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林晚榮懶得與她說話了,大聲吩咐了一句。

兩個軍士疾步上前,便要拉車月牙兒的胳膊。玉伽身子一扭,惱道:「不要碰我。我自己會走!」

她跳下車來。林晚榮笑著解開她腿上繩索:「好吧。你自己走,唉。像我這樣優待俘虜好人。世上已經找不到幾個了。」

看著自己被捆縛緊緊的雙手。玉伽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飛,待到腿上繩索解開,玉伽不言不語。在幾個士兵的看押下,緩緩向正中心營帳走過去。

行不了幾步。她忽然轉過頭來,深深望了林晚榮幾眼。嫣然笑道:「流寇,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

「啊,你說什麼?!」突然轉身的突厥少女將林晚榮嚇了一跳,他正聚精會神打量著月牙兒美妙身段,聞言急忙正襟危坐。

玉伽俏臉塗丹,小聲道:「流寇。你方才演說樣子很成武很雄壯。是我聞所未聞、見所來見,像個真正勇士。玉伽很喜歡!」

她抬起頭來望他幾眼,臉上帶著股暢意微笑。猛轉身。拔起小腳就往營帳奔去,咯咯嬌笑灑了一路。

演戲,你就接著演戲吧!林晚榮冷哼了聲。施施然轉過身來。還未挪動步伐,便有一股細不可察銳嘯劃破風聲。款到身前。

「唉喲!」林晚榮急哼一聲。只覺臀部劇痛。又酸又麻,放手摸去,入手竟是一根細細、冰冰涼涼的東西!

離著他近處幾個將士見狀大驚,齊齊護在他周圍,扯開嗓子大叫了起來:「大事不好,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將軍屁股上中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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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5 23:01:22 |只看該作者
第五五七章 誰是你的神仙姐姐

    中針?林晚榮手摸在屁股上,咬著牙將那冰涼的東西拔出,一陣幽幽寒氣透過手心傳了過來,那銀針在皚皚暮色裡,閃著清冷的光輝。

    久違了的銀針!針尖雖冷,卻讓人心頭溫暖,林晚榮如獲至寶的跳了起來,四周看了幾眼,欣喜萬分的大叫道:「寧仙子,神仙姐姐,你在哪裡?」

    四周寂寥,除了將士們的呼吸,再聽不到一絲的異動。所有人都不解的望著他,中了針還如此高興,又是仙子又是姐姐的,林將軍不是瘋了吧。

    望著將士們詫異的目光,林晚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想起寧雨昔極可能一路相伴,那濃濃的喜悅和感動剎時湧上心頭,他揮舞著雙手哇哇大叫:「我知道你在這裡,從離開興慶府的時候就知道了。神仙姐姐,我很想你,你出來看看我,看看我啊!」

    他腳步不停,不斷的在帳篷中間穿梭,找尋著寧雨昔的身影,樣子真摯而又瘋狂。眾軍士望著主帥的身影,茫然中間卻又帶著敬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達對那神仙姐姐的思念之情,將軍的意表果然非同凡響。

    走了一路,幾乎尋遍了所有的帳篷,連那成群的戰馬之間也搜查了一番,仍是沒見到寧雨昔的影子。手握著冰冷的銀針,林晚榮也止不住的迷惑了:仙子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在興慶府救我的時候,她不願意現身還情有可原,可是現在進入了茫茫的大草原,幾乎是脫離了所有人的視線,她為什麼還不和我相見呢?既然不願意見我。她為什麼又要射我一針,這不擺明是在挑逗我嗎?

    所有的疑問都爛在了肚子裡,在軍營裡茫然轉了幾圈,沒有尋著寧雨昔地身影,悵然失望之情可想而知。他一時拾不起任何的興趣,索然無味的啃了幾口乾糧,怏怏回到帳中。

    才進了氈房,便見地上躺著一個木樁似的身影,渾身上下、自頭到腳都被繩索綁的死死,就像一個捆紮的緊緊的粽子。連那面目也掩蓋住了。這身形嘴裡塞著一塊破布,拚命掙扎著。雙腿不斷踢騰,卻一聲都叫不出來。唯獨那不斷起伏的酥胸,證明她是一個女子。

    「你是誰?」林晚榮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跳開幾步,疾聲問道。

    那捆成了粽子的女子聽到他地聲音,掙扎的越發厲害,用力地唔唔起來,林晚榮想了想。小聲問道:「你是月牙兒?!」

    地上的「粽子」拚命地扭動身體。劃出一道奇特的波浪,看那樣子。似是在點頭。

    林晚榮唉了一聲,猛拍額頭,我傻了。進我賬房裡的女人,除了玉伽還能有誰?這是哪位兄弟下的手,把這丫頭也綁的太緊了些,猛一看還以為是木頭人鑽了進來呢。

    「別慌,別慌,我這就讓你透透氣。」林晚榮忍住笑走過去,緩緩蹲下身,去解她身上繩索。這玉伽身上的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綁的,機關重重,隔不了多遠便有一個活結死結,林晚榮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綁在她頭上地繩索解開,冷汗忍不住滴答滴答往下流。

    玉伽牛奶般晶瑩潔淨地臉蛋上,映著幾道淡淡的紅痕,她臉色漲地發紫,微藍的雙眸閃爍者屈辱的淚光。

    才取出她口中破布,玉伽便嚶嚀一聲,雙肩輕輕地顫抖,兩行熱淚順著臉頰緩緩的滾落下來。這突厥女子倔強之極,哭泣中扭過身去,不讓林晚榮看到她面頰,唯有那不斷聳動的香肩,表明了她此時的心情,那是一種深深的委屈和侮辱。

    這繩子綁的有水平啊,一看就知道是整慣了人的老手,我軍中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人才,實在是意外。林晚榮打了個哈哈道:「玉伽小姐,這個,為人所俘,受點委屈也是難免的。我的兄弟們下手雖狠辣了些,不過這也沒把你怎麼樣嘛,你就不要太傷心了!」

    玉伽轉過頭來,眼中閃過屈辱的淚光,幾乎是咬著牙道:「你這奸詐的流寇,不要在我面前假慈悲。如果不是你派了個女人進來,我怎會受此侮辱。」

    「女人?!」林晚榮愣了愣,頭搖的像撥浪鼓:「玉伽姑娘,你不要開玩笑了。我是孤軍深入草原的,帶個女人來幹什麼?!我這裡的五千人都是清一色的大老爺們,別說是女人,連母蟑螂都找不出一隻!我又怎麼可能派女人來綁你呢——要綁也是我親自動手啊!」

    看他神情真摯,不似作假,玉伽琢磨他以前的行徑,窩老攻這人無恥淫蕩卑鄙下流,但有一點還是可以肯定的,只要是他做的事情,他就會親口承認。何況他整人的手腕本就是千奇百怪了,沒必要再派個女人來。

    「真的不是你?!」月牙兒低下頭去,淚珠長流,輕聲問道。

    從先前的嫵媚,到現在的柔弱可憐,玉伽瞬息萬變,林晚榮也辨別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她。「真的不是我——」林晚榮攤開雙手,無辜的道:「我要整人的話,絕不需要再假第三者之手。玉伽姑娘,你看清那人的面孔沒有?!」

    突厥少女眼中淚光閃爍,楚楚可憐的搖頭:「那個女子行進如風,我又被你綁的死死,還沒來得及掙扎便被她制住了,連她面貌都沒看清。她將我重重綁上,還不斷的在我耳邊冷笑,我身上一點力道沒有,唯一看見的,就是她穿了件白色的衣裙。」

    白色的衣裙?林晚榮心中一跳,頓時驚喜:難道是神仙姐姐?也只有她才有這般功夫。只是她先拿銀針射我,再綁住玉伽,卻又不和我見面,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他心中苦惱不已,胡亂的解開月牙兒身上的繩索,到達她胸前時,卻是愣住了。

    玉伽高挺的酥胸那凸起地兩點上。卻是各紮了一根鮮亮地銀針。針尖只進去了小截。隨著突厥少女地呼吸搖搖顫顫,甚為壯觀。再看她小腹處。同樣紮著一根銀針。與酥胸上的兩隻。呈三足鼎立之勢。銀光閃閃,甚是耀眼。

    玉伽見他手拉住繩索眼睛卻不動了,便順著他目光望去,看見那閃閃地銀針。突厥少女先是愣了愣,旋即便是啊地一聲刺耳尖叫。聲音傳出老遠。直把林晚榮耳膜都刺破了。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月牙兒哭泣著大聲喊道。小拳頭捏地緊緊。淚珠如雨滴般滾滾而下。在這種屈辱地打擊下。她再也不是那個嫵媚的妖姬。便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突厥少女,滿面淚光中。更有一種楚楚動人、惹人憐惜的韻味。

    那不斷顫動地銀針掀起一片令人心驚膽顫的波浪。林晚榮滿臉大汗,這可是洞玄子三十六散手裡面地最高級手法。仙子姐姐幾時學會了這些?那我以後和她交流起來豈不是更加順暢了?

    「那個,玉伽小姐。」林晚榮嘿嘿笑了兩聲:「我大華醫術博大精深。這銀針有很多用途地,未必都是你想像中的侮辱。就如那女子在你身上施加地這個三角針法。其實是一門很高明地學問。等你到我大華更深入地進修一下,你就會明白地。」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聽他為那女子辯解。玉伽眼眶濕潤。咬牙恨道:「你和她是合著伙來欺騙我的——窩老攻,我恨你,玉伽恨你!」

    那會兒還說我是個真地勇士。轉眼卻又恨上我了。這突厥女人也是很善變地啊。林晚榮也不在意。笑著搖頭道:「恨就恨吧,又少不了一塊肉。還是那句老話。我從來就沒指望過你會愛上我!」

    突厥少女呸了一聲。對這樣厚臉皮的人,她也不知該怎樣回答了。唯有望著自己身上地幾根銀針,偏過頭去,默默流淚。

    林晚榮站起身來。滿面正氣道:「我們大華講究的是男女有別。你身上地銀針。我一個大男人不方便取。還是去找別人來吧。」

    他說著就往外走去,似乎真地要去找別人助拳。玉伽急忙開口。聲音微弱之極:「你,你等等——」

    林晚榮奇怪的看她一眼:「玉伽小姐,還有什麼事?我急著找人來救你呢。我和你實在是男女有別!」

    這軍營中全是男子。要找個女子來拔針。恐怕也只有找到那施術之人了。這個時候你倒記得什麼男女有別了,先前逼迫我地時候,怎麼不見你想起這些?fei-teng-wen-xue玉伽惱怒地無以復加,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見到那個迫害了自己的女子,唯有一咬牙,臉上閃過堅定之色:「不用了。我不是大華人,草原女兒沒有那麼多地忌諱。流寇,窩老攻,能不能請你為我取針——」

    說到取針,她楚楚可憐地望了林晚榮一眼,雙眸淚珠浮動,俏臉浮上幾抹鮮艷地紅暈,聲音細不可聞。

    這個月牙兒還真是無一時無一刻不媚啊,林晚榮急吞了口口水,假惺惺道:「這個不太好吧,我老婆知道了會罵我的,再說,我真的不是個隨便地人!」

    「假仁假義地大華人,」玉伽憤怒看了他一眼,無力地偏過頭去,恨道:「這話,你也就只能騙騙你自己了。」

    這小妞對我的認識倒是深刻,林晚榮無奈一歎:「好吧,既然玉伽姑娘誠心邀請,我就勉為其難試試。不過醜話說到前頭,這取針地過程複雜多變,小妹妹你地身材又長得好,要是一不小心,我的雙手和你地身體之間,發生了些意料之外的磕磕碰碰、摸摸抓抓什麼的,你不能怨我,我真地不是個隨便地——」

    玉伽紅著臉瞪了他幾眼,林晚榮嘿嘿乾笑兩聲,將後面地話吞了回去。

    取這銀針,林晚榮地經驗可多了去了,不管是安狐狸還是寧雨昔,都曾給他打過針,吃過的苦頭不知幾許。不過要從玉伽地酥胸上取針,對他這種正經人來說,難度還是極大的。

    玉伽看他摩拳擦掌,拿大手在自己胸前不斷比劃著,眼中大放綠光,卻就是不動手。突厥少女臉頰鮮紅如血,急急閉上了眼睛道:「流寇。你還在等什麼?請快些取下我身上的銀針。玉伽永遠感激你!」

    「我在丈量大小。哦,不對。我在找尋位置。」一不小心差點說漏了嘴。他急忙改口。歎息道:「玉伽小姐。能不能請你不要晃啊?這抖啊抖地,看地我眼暈,要是一不小心抓錯了地方,你們突厥女子可以不在乎名聲。但我這大華烈男就要被人唾棄了,我實在是冒了很大風險地。」

    那晃不晃是我能控制地嗎。天下女子皆是如此!玉伽縱是個嫵媚頑強的突厥女子。被他這樣調笑,感受著大華男子那似乎能吃人地火熱目光。她也忍不住地羞憤欲死。索性咬咬牙。閉上了眼睛一聲不吭。

    仙子姐姐。你這是在考驗我地定力啊。林晚榮喟然一歎,看準其中一根銀針。出指如風。那銀針便悄無聲息地落入手裡,整個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突厥少女甚至都未察覺。

    細細地銀針傳來冰涼的感覺。彷彿寧仙子溫柔的手。拂動著林晚榮心房,他目光落在那銀針上。想起寧雨昔的模樣。一時發呆起來。

    玉伽等待了良久,卻沒聽到任何地異動。那流寇初時急促的呼吸。也緩緩地平靜了下來。射在身上地火熱目光,也漸漸的散去了。

    「你為何還不取——」她強忍著羞澀睜開眼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語聲便停住了。只見自己胸前小腹處一片平坦,那幾根銀針不知何時已被取下,流寇手中握著銀針。目光呆滯,看的正入神。

    銀針一取,突厥少女身上便恢復了幾分力道。看著那發呆地大華人。她眼中閃過複雜地光芒。這流寇只是嘴上厲害。看似放蕩下流,卻從來不對自己動手動腳。方纔那麼好地佔便宜機會,他也輕易放過,正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難道他對我。真的沒有一絲地動心?本站web網站提供UMD,JAR格式電子書下載。

    突厥少女眼神閃爍,心中似有百味雜陳。急急忙低下頭去,不讓人看見自己的目光。

    「好了,任務完成。」林晚榮拍拍手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將銀針納入懷裡。轉身就往外行去。

    「流寇——」玉伽叫了聲,又忙改口道:「窩老攻——」

    「什麼事?!」窩老攻大樂著問道。

    玉伽嗯了聲,秀眉低垂,潔白地臉頰如塗了胭脂:「能不能把那金刀,先暫時還給我?!」

    林晚榮愣了。什麼叫暫時還給你?我讓老胡帶著金刀給你招駙馬去了,你耐心等待兩天吧。他哈哈笑了兩聲,扯道:「金刀嘛,我讓兄弟們拿去剝兔子皮了,一時只怕還不回來了。你要這個幹什麼?!」

    「你——」玉伽臉色疾變,酥胸急顫。眼中似能噴出火來。

    林晚榮嘿嘿一笑,正要邁步出去,卻聽玉伽小聲道:「窩老攻,謝謝你。你,你先暫時把金刀還給我,我,我說不定會親手贈送與你。」

    月牙兒俏臉鮮艷如霞,羞怯地低下頭去,眼中閃過幾絲淡淡的嫵媚。

    林晚榮不在意地揮揮手,淡笑道:「玉伽小姐,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或者說,我應該相信你嗎?!」

    看著他臉上露出地不屑,玉伽眼睛眨了眨,酥胸急喘,她忽地臉色一變,咯咯嬌笑著嫵媚道:「別說是你,我自己都不會相信。窩老攻,你真是個聰明地人,玉伽越來越喜歡你了。」

    林晚榮無奈搖頭,跨步邁了出去。繁星滿天,夜色深沉,他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地牽掛。分明與寧仙子就是近在咫尺,她地身影卻彷彿草原上地微風一般遙不可及,這種咫尺天涯的感覺,讓人心裡難以忍受。

    「誰?!」沉思中,忽覺身邊人影疾閃,林晚榮暴喝一聲,抬頭望去。一個婀娜地白色身影,像是流星般劃過,迅速向營外奔去。

    「神仙姐姐!!」林晚榮眨了眨眼,大喜之下,他渾身頓時爆發出巨大地力氣,拔腳就走,跟在那白影身後往外攆去。

    那婀娜地身影去勢雖疾,林晚榮卻能追個不離不棄,也不知行了幾百丈的距離,那白影忽地一閃,頓時消失不見了。

    皓月當空,百星沉寂,遼闊地草原彷彿與天幕連接在了一起,讓人不自覺的置身其中。

    「寧仙子,神仙姐姐,你在哪裡?你快出來啊!」漫步淺草中,露珠打濕了他腿上地衣衫,他卻渾然不覺。大步的挪動,四周瞭望,他使出全身力氣叫喊著。

    草原寂靜的如百無聊賴地星空,看不見人影,聽不見響動,那白影彷彿空氣一般消失了。

    林晚榮失望之下,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道:「既然你不願意見我,那我今晚就坐在這裡好了。你不准管我——你要是管了我,你就是我兒子他媽!」

    他像個孩子般坐在地上耍賴,老著臉一聲不吭,模樣極是好笑。

    沉默。無盡的沉默。萬物寂靜,彷彿能聽見草原和天空的呼吸。寒冷的夜風吹過,不知從哪裡傳來淒厲地狼嚎,叫人不寒而慄。

    林晚榮呆呆地坐了良久,聽不見一絲的聲響,更沒有想像中白衣勝雪地寧雨昔踏波而來,一切都顯得那麼地安靜,安靜的能聽到大地的呼吸。

    緩緩撫摸著手中地銀針,彷彿觸摸到了那光潔的手臂、細嫩地肌膚,似乎那美麗的人兒就站在眼前衝他微笑。林晚榮看的呆了,緩緩伸出手,向那虛無的影子摸去,喃喃自語著:「神仙姐姐,是你嗎?你為什麼不願意見我?!」

    沉思間,背後忽然傳來一聲細微的草動。「誰?!」林晚榮急忙轉過身來大喝一聲。

    草叢裡恢復了寂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那撩起的漣漪如何能輕易抹去。林晚榮緩緩向那淺草走去,聲音裡已是不自覺的帶著些顫抖:「神仙姐姐,是你嗎?你快出來,我想見你。我以我的人格發誓,我絕對不會欺負你的,你就出來看看我吧。」

    他似是威脅,似是引誘,腳步已經踏入了那草叢中。一眼就可掃過地平坦草原,哪裡能看到寧雨昔的影子。

    他失望地歎了口氣,緩緩搖頭,正要朝地上坐去。

    「噗嗤」,一聲嫵媚的輕笑響起,帶著幾分耳熟,似嬌似媚,彷彿雨露恩澤著大地、春風撫過了心頭。空氣中頓時飄散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味道。

    那熟悉的、嫵媚的聲音,帶著咯咯的嬌笑,如春風撫過大地般的溫柔,在他身後輕輕響起:「小弟弟,誰是你的神仙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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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八章 我們的天堂

    林晚榮愣了愣神,緩緩轉過身來。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女子,點絳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杏眼柳眉,豐臀細腰,掩映在白色衫裙下的身軀成熟豐滿,凹凸有致,便如一道玲瓏的曲線。

    她仔細打量著林晚榮,似笑非笑,玉手輕拂過耳邊秀髮,動作輕柔曼妙,舉手投足中,顯露出嬌慵散懶的丰姿,彷彿一個幽怨的、高貴的艷婦,嫵媚之極,誘人至極。

    「你——,我——」林晚榮看的呆呆傻傻,平日裡利索的嘴皮子哆嗦了半天,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艷麗嫵媚的女子嘴角含笑,蓮步輕移,春波流轉,顧盼生姿。她咯咯輕笑著走過來,嫵媚的白了他一眼:「你什麼你,我什麼我?怎麼,小弟弟,看見了我,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林晚榮眼眶剎那就紅了,猛地張開懷抱迎了上去:「師傅姐姐,你怎麼來了?!小弟弟想死你了,抱抱,我要抱抱!」

    師傅姐姐咯咯笑著,眼中閃過幾絲狡黠的光芒,如蛇般的嬌軀輕輕扭動,頓叫他雙手抱了個空。

    「一見面就想佔我便宜麼?我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安碧如眼神連眨,微微笑道:「要抱,就抱你的神仙姐姐去,你可是一直都記掛著她的,我聽得清楚。」

    她似笑非笑,彷彿一句玩笑之語,林晚榮卻是老臉發燙,心中暗暗慚愧。老子怎麼變得這麼遲鈍了,能拿針扎我屁股、又對玉伽實施那麼高深的暴力虐待,除了這狐媚的安姐姐外。還有誰能做的出來?她已經提醒了我兩次,可恨我卻先入為主,一心認定了是寧仙子到來,才擺了這麼大一個烏龍,實在有愧於安姐姐地一番關懷。

    「怎麼不說話了?」見他低著頭默然不語,自認識以來少有的安靜,安碧如眨了眨眼,緩緩走近他身邊,柔聲道:「難道小弟弟你見了我不開心、不快樂?!」

    「不是的,」林晚榮搖著頭。雙眼通紅,吶吶道:「師傅姐姐。你有所不知,小弟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我這多情的毛病。」

    安碧如想了一想,就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忍不住的前俯後仰嬌笑起來,豐滿的酥胸如花枝亂顫,劃出道道美妙的波浪。

    林晚榮看的眼花繚亂,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伸手去拉她:「姐姐。你笑什麼?」

    安碧如不動聲色地躲開他魔爪。白他一眼,笑道:「我還道是什麼呢。就這麼件小事,你也用的著如此地自責嗎?小弟弟,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了。你越是惦記我師姐,我就越高興。」

    林晚榮愣了愣,在這安狐狸面前,他覺得自己有變傻地傾向:「為什麼,師傅姐姐,你不吃醋嗎?」

    「吃你個大頭鬼,」安碧如粉臉微熱,輕輕一指點在他額頭,嘻嘻笑道:「你這臉皮倒厚實,當我是那麼好騙的嗎?當初叫你進京去勾引我師姐,你卻裝著臉嫩,死活都不肯。現在可好,戀情奸熱了,卻又在我面前賣起乖來了。小弟弟,你說我是該喜你呢,還是該惱你呢?咯咯——」

    安狐狸輕笑著,將嫵媚的面頰湊到他面前,眼神閃爍,細細打量他。

    兩個人的面頰挨的極近,隱隱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那軟軟的溫風拂動面頰,忍不住叫他們心裡同時一窒。

    自昔日誠王府一別,二人有許多時日不曾相見了,回想那夜地纏綿、安姐姐嫵媚地笑聲、狐般的淺吟低唱,雖是假戲,卻誰也沒有假做,似比那真金白銀還要厚重。

    經月不見,安碧如地嬌軀更是成熟似火,讓人捨不得挪動眼球,她的容顏艷麗嫵媚、猶勝往昔,笑聲不斷,歡樂不斷,只是那微微憔悴的臉頰、眼角里不時升騰地幾絲幽怨哀楚,卻是不經意的暴露了些什麼。

    「師傅姐姐,你瘦了!!!」盯住她面頰,林晚榮喃喃一歎。

    「是嗎?!」安碧如呼吸一頓,小巧的鼻翼輕輕抽動,不自覺的低下頭去,香肩微微顫動,纖細的手掌緊緊捏合了幾下,再抬起頭來時卻是無限甜美的笑容:「小弟弟,可不要胡說八道,用你的眼睛看清楚再說話,我哪裡瘦了?」

    她嫵媚一笑,雙手叉住柳腰,婀娜的轉動幾圈,豐臀細腰,春風拂柳,那曼妙玲瓏的身姿化成一道美麗的倩影,猶如九天的仙女下了凡塵,叫林晚榮看的癡了。

    「你快說,我哪裡瘦了?!說不出來,我不饒你!」安狐狸停住那曼妙轉動的身姿,緊緊盯住林晚榮的眼睛,用力揚了揚小拳頭,笑容格外的狐媚迷人。

    「那就不是你瘦了,」林晚榮鼻子酸酸的,柔聲道:「是衣帶寬了,裁縫的手藝不好!下次小弟弟給姐姐做一件最合身的衣裳,保叫你比仙子還像仙子。」

    「哼,就是那裁縫的手藝不好,將衣帶做寬了!!!」安碧如不依不饒的輕哼了聲,不自覺的低下頭去,不再說話了,那香肩陣陣輕輕的顫抖。

    「姐姐——」望著那輕輕滴落在草地上的珠淚,林晚榮心裡說不出的激動,伸出懷抱,就要將她抱入懷中。

    安碧如卻猛地抬起頭來,眸中淚花浮動,微笑望著他。

    也不知怎的,眼前分明還是那個嫵媚如狐的安姐姐,以前在金陵的時候便宜沒少占,只是換成今日場景,望著這似乎又有些不一樣的安碧如,他竟是膽怯了,雙手不知是伸還是收,呆呆滯在半空。

    安碧如笑著擦去淚珠,嫵媚的白他一眼,嘻嘻道:「小弟弟,功力見長啊,連我都險些受不住你的甜言蜜語了,咯咯,想來我那清純如仙的師姐就是這樣敗在你的手中地。連我都受不住,她敗得也不冤!」

    聽她提起寧雨昔。想起她們之間那難斷的恩怨,自己又和她們同時有了瓜葛,真是世事如棋,誰也不知道竟會演變到如此地步,林晚榮忍不住的歎了口氣,苦笑搖頭。

    安碧如看著他的神色,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緩緩靠近他臉龐,鮮紅的小口吐氣如蘭的笑道:「小弟弟,聽說你與我那師姐在千絕峰上獨處了幾日。風光那裡獨好。怎樣,可曾嘗過她小嘴上的胭脂?是個什麼味道。說與姐姐聽聽,咯咯。」

    安姐姐就是安姐姐。論起潑辣大膽的作風,天下誰也不及她,連仙兒也僅僅是學的她地皮毛。林晚榮不知該怎麼回答,哈哈乾笑了幾聲,靦腆道:「我對吃胭脂一向不怎麼在行,還要多向姐姐你請教才是。」

    安碧如掃他幾眼,纖纖玉指正點在他額頭上。笑嗔道:「小壞蛋。想佔我便宜?!沒門!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師姐是天下男人的夢想、是聖坊凜然不可侵犯地仙子。此番折在你手中,那味道定然美妙異常,是不是?!」

    這狐媚子似乎是一定要聽他親口說出寧仙子是個什麼味道。她們二人一生相鬥。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也是互不相讓。叫林晚榮哭笑不得。

    「師傅姐姐,其實寧仙子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可惡地。」他緩緩斟酌著道:「她也是個普通善良地人。你們不應該有那麼深刻地仇怨。等以後有空了。我們大家一起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談談人生、理想和孩子地教育問題。這是多麼輕鬆愜意地事情啊。姐姐。你說是不是?!」

    「什麼孩子地教育問題?!」安碧如臉頰發燙。看了他幾眼。莞爾笑道:「胡說八道!你現在倒開始為她說話了?!看來我這師姐地魅力地確是不凡啊。叫你成天不停地想著她、念著她。連上了戰場都如此地牽掛她。」本站web站開通umd,jar格式下載。

    她語聲幽幽。似嗔似怨,臉上卻是掛著嫵媚地笑容。就連林晚榮也分不清,到底哪句才是她地心裡話。這位安姐姐。自始至終都有著謎一般地心境。

    見小弟弟默然無言。安狐狸忽然展顏一笑。溫柔問道:「小弟弟,我想問你一句話。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林晚榮忙不迭地點頭:「師傅姐姐快問。見了你地面。我一向是很老實地。」

    「貧嘴。」安狐狸白他一眼。眉間幾絲粉紅。她咬著鮮艷地紅唇咯咯輕笑。小聲道:「小弟弟,在我離開地這段時日。你有沒有想我啊?!」

    「想。當然想了!」林晚榮斬釘截鐵道:「那晚姐姐不辭而別。我忽然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傻地人,不懂得誰是真地心疼我。我發過誓地。等打完了仗。只要有命活著回去。我一定要到四川、到苗寨去找尋姐姐你。誰要是敢跟你相親,我就殺了誰!」

    安碧如愣了愣。忽地對他輕輕眨眼。神色嫵媚道:「你這人倒是不分青紅皂白了。那相親地人你都要殺了麼?我告訴你,我在苗寨相中了九十九個男人,等回去之後我就寵幸他們。你能怎麼著?!」

    「那我就先寵幸了你!」林晚榮咆哮著,像是發情地公狼一般衝了上去。

    「那你就來啊?!」安狐狸咯咯嬌笑著,似羞似嗔,一扭嬌軀躲開他魔爪。拔腳往草原深處奔去。林晚榮攆在她身後。二人像孩子般追逐著,嬉笑著。在這燦爛的星光下、茫茫草原中。沒有了世俗地眼光,沒有了俗事地牽絆。他們忘掉了所有地煩惱和憂愁。盡情的戲耍著,尋找著屬於自己地天堂。

    也不知奔跑了多久,望見前面一望無際、柔軟碧綠地青草。安碧如嬌笑著,彷彿個調皮地孩子般,軟軟地倒了下去。她忽然安靜了下來,靜靜地呼吸,雙眸如水,遙望那深邃地星空,豐滿地酥胸輕輕起伏著,從側面看她的輪廓,秀美地彷彿飄渺了一般,如秋山煙雨、西湖凌波,美地讓人不敢舉目相視。

    從來都只見安姐姐笑顏如花、狡詐狐媚,卻哪裡見過她如水溫柔端莊秀美地一面?!林晚榮側躺在安碧如身邊。望著她那美如謫仙地面龐,頓連呼吸都忘記了。

    「你看個什麼?!」安姐姐地聲音輕輕響起,她微笑望著林晚榮。雙眸亮如晨星。

    「姐姐。你太美了!!!」林晚榮雙眸睜得大大。像傻了一般喃喃自語著。

    安碧如臉上泛起淡淡地粉色。竟是嬌羞地低下頭去。臉帶微笑,不言不語。她這一笑。宛若寒冬裡地牡丹綻放。天地星辰頓時黯然失色。林晚榮地心跳剎那停止了。狐媚如仙地安姐姐竟也會有害羞地時候?簡直是要人命了。

    他心臟怦怦直跳,伸手便往安碧如小手拉去。安狐狸臉色鮮艷。忽地輕聲歎道:「你看到沒有。多麼美地星空!!!」

    林晚榮抬頭望去。那寂寥地群星如閃亮地珍珠。灑落在浩瀚夜空。閃閃地群星離他們如此接近。彷彿天與地都已經融合在一起了。

    「星空雖美。卻永遠只能在夜晚閃爍。」安碧如頓了頓。幽幽接道。聲音飄渺地彷彿自天外而來。若不是離她極近。幾乎聽不到她說話。

    林晚榮一驚。急忙望著她:「師傅姐姐。你在說什麼?什麼星空。什麼夜晚地?!」

    「我在說你是個笨蛋。」安碧如咯咯笑著。一指點在他鼻子上:「方纔的話還沒說完,我還要接著問。」

    如果說人世間還有他林某人地剋星地話,必是這安狐狸無疑。安碧如或或笑。或嗔或媚。心思渺渺如煙霧。幾無痕跡可循。枉他號稱第一聰明人,在安姐姐面前。卻也被她止住了手腳。全身地勁頭都沒處使。

    望著恢復了嫵媚地安碧如。他急忙點頭:「姐姐快問,最好一次問完。我們節省些力氣做點其他地事情。」

    安碧如白了他一眼。臉上現起淡淡地粉色。輕道:「這次可不許打馬虎眼——我和我師姐。你到底想念誰多一些?!」

    林晚榮頓時愣住了。這似曾相識地問題。從前仙兒問過。沒想到此次舊事重提,對像卻是換成了安姐姐。這個問題難度不是一般地大。從前哄騙仙兒地那些手段,對付安狐狸一點用都沒有。甚至會適得其反。

    「這個——」他吶吶了一句。不知如何開口。

    「我明白了。」安碧如微微點頭。嬌笑起來:「你想她多一些也是應該地。是我叫你去引誘她地,你勝了。你想著她。就約莫等於想著我。我也很開心……」

    她咯咯笑著。酥胸不斷地輕顫。聲音越來越大。笑著笑著,眼眶就濕潤了。她偷偷轉過身去。淚珠緩緩浮動。在皎潔地月色下。純淨如水晶。

    安姐姐的這理由太獨特了,獨特地叫人想哭。林晚榮無奈歎了口氣:「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安姐姐。自從誠王府一別,我就天天想你。想地日夜都睡不著覺。」

    「胡說八道。你想你地仙子姐姐才是真。」安碧如臉若敷粉。輕嗔笑道。

    林晚榮深沉地搖搖頭:「你說地不錯,我很想念仙子姐姐,多情本來就是我地絕症。這個是沒法治地。可是仙子和你是兩個人,我想念仙子,並不代表我就不想念姐姐你。事實上,我對姐姐你地感情很複雜。不是不想。而是我不敢想。」

    安碧如微微一愣,旋即輕呸道:「又來哄我。以你地膽子。還有什麼不敢想地?!」

    林晚榮感慨地歎了一聲:「我哄天哄地哄皇帝,但絕不會哄姐姐你。從那日誠王府分別。師傅姐姐傷心而去。我心裡就徹底的空了。我知道師傅姐姐一定不會原諒我。大軍從京城出發地時候,仙兒跟我說,要給我一個意外地驚喜。我根本就不敢想那是什麼。後來在興慶府,有人銀針相救,在巴彥浩特我一刀斬了拉布裡,都是有人做了手腳。但我不敢想像那是姐姐你。因為我知道你在生我地氣,這個時候是不會出現在我身邊地。所以,我不敢想像師傅姐姐會尾隨在我身邊、暗中保護我,這樣地深情厚意,只會讓我更加的愧疚、更加的不敢面對師傅姐姐。有一句老話是怎麼說的,愛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敢面對所愛的人,因為她每一次的回眸,都能讓我幸福的死去。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死去之後,再沒有人像我一樣愛你!」

    安碧如呆住了。她默默垂下眼瞼,小手輕輕顫抖,臉上的粉色直延伸到潔白的頸子裡。

    安姐姐確實是不好對付地,但林某人的手腕是久經考驗的,他臉皮之厚世所少有,任你是九天的仙子、蓋世的狐女,誰也受不了這麼直白的糖衣炮彈。

    偷偷的打量安姐姐,只見她低著頭,臉色鮮艷,似嗔似喜。嘴角的一抹笑容清晰可見。林晚榮輕輕的抹了抹眼角,默默站起身來:「算了。fei-騰-wen-學手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這茫茫草原,遍地的胡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今日能夠再見一眼安姐姐你,我心願已足,再沒有牽掛,我這就去了。」

    他拔腿就走,不作絲毫停留,模樣甚是堅決。安碧如盯住他。嘴角地笑容越發的嫵媚。

    一。二,三。快叫停啊,安姐姐!他心裡默念著走了幾步,卻沒聽到安碧如地聲音。額頭頓時冷汗涔涔。難道是我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早知道這個狐狸姐姐不是那麼好對付地。

    心裡正懊惱間,忽覺屁股上一涼,他刷的跳了起來,轉過身欣喜的大叫:「姐姐,你怎麼又扎我屁股?銀針很貴的唉!」

    「咯咯,」安碧如捂著小口輕笑著,美妙的身段搖曳生姿,泛起陣陣的波浪:「我有的是銀子、我有地是手段,我就喜歡扎你,你能把我怎麼著?!」

    林晚榮也是愣了,安姐姐功夫比我高、鈔票比我多,就連那整人地手段也是不弱於我,她要扎我,還真拿她沒轍,也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扎回來。

    「怎麼,怕了?!」安碧如蓮步輕搖,緩緩行到他身邊,嫵媚蕩笑道。

    「不,不怕!」林晚榮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珠,結巴道。

    安碧如拂起長袖,溫柔地為他擦去汗珠,在他耳邊低笑道:「這些是給你長記性的,說好不准騙我的,怎麼後面又說些動聽地話兒來哄我,你當我是仙兒那般不識世事的小丫頭呢。」

    林晚榮憤怒搖頭:「姐姐這是什麼話,我字字真言,句句發自肺腑,這怎麼是哄你呢?如果喜歡一個人也是錯的話,我寧願一錯再錯。」

    「不是哄我?」安姐姐羞紅了臉,低頭輕聲道:「那你就再說一遍,我喜歡聽你不哄我!」

    林晚榮愕然。

    看著他發呆的樣子,安碧如咯咯笑著搖頭,在他鼻子上輕點了一下,嫵媚道:「傻子!」

    和安姐姐在一起,哪一次也沒討得了好去,林晚榮進退失度、垂頭喪氣,卻也只有認了。星空寂寥,二人並肩而坐,相互依靠,都不曾開口,卻有股難以言說的溫馨與快活瀰漫在心頭。

    「我以前從來沒有來過草原,」安碧如凝望那幽邃的夜空,喃喃道:「沒想到草原竟然是這樣的浩瀚寬廣,可以包容一切,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就留在這裡了。」

    林晚榮拍拍她肩膀,笑著道:「不要擔心,等打完了仗,胡人投降了,我們就經常回來轉轉。這草原,其實就是一座天堂。」

    「你也是這樣想的?!」安碧如風情萬種的瞥他一眼,眼神疾眨,酥胸亂顫,嫵媚的撫在他耳邊,輕道:「小弟弟,這裡就是我們的天堂!」

    「是啊,我們的天堂!」聞著淡淡芬芳,望著那嫵媚似水的狐狸精,林晚榮渾身都酥了。

    安碧如伸出手去,輕輕拂掉他頭髮上的青草,默默看他幾眼,眼中閃過留戀的神色,忽地搖頭歎了一聲:「我終還是輸了!」

    「什麼輸了?!」林晚榮不解的問道。

    安碧如微微一笑:「你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說,既然我現了身,我安碧如認賭服輸就是!小弟弟,你認得到苗寨的路嗎?!」

    越說越玄乎了,什麼認賭服輸?又怎麼和苗寨扯上關係了?林晚榮心中浮起幾個大大的問號:「師傅姐姐,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苗寨了?不認得路也不打緊,我會問嘛。像姐姐你這樣的天仙美人,只怕我還沒入川,就已經聽到你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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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5 23:02:10 |只看該作者
「貧嘴!苗寨是我的家鄉,那裡有九塢十八鄉三十六寨的兒郎,我已經相親了九十九個對象,個個都是壯碩威武的美兒男。」安狐狸嘻嘻笑道:「所以。你要快些來哦,不然,就沒有你地份了。」

    林晚榮聽得大怒:「姐姐,做人要厚道,我先來的唉!別說是九十九個,就算是九千九,那也不能跟我搶,我有槍的!」

    「小氣包,你記住就是了——誰讓別人要把你搶走呢!活該!」安碧如笑著笑著眼眶就濕潤了,再無言語。

    林晚榮狐疑的盯住安姐姐看了又看。只是這狐狸精的手段絕不弱於他,歡笑開顏。不再有半絲異樣流露。

    「姐姐,從大軍出發。你就開始跟著我了嗎?」林晚榮歎著問起。

    安碧如笑著道:「你想的美,誰跟著你了。是仙兒擔心你在路上沾花惹草,我才趕來看看的。沒想到,還真叫一逮一個准。那位葬沙的徐小姐我就不說了,你竟然連突厥女人都不放過。算命運,看掌紋,小弟弟。你會的套路還真是不少哦。了不起!」

    她狐媚的笑著,眼中卻是閃過幾絲惱意。以安姐姐地手段,玉伽算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姐姐你說笑了,我是那麼見一個愛一個的人麼?!」林晚榮打了哈哈道:「這個玉伽地身份絕不簡單。我們今後一定會用的著她,所以我才留下她。」

    「若非如此,我早就殺了她了,怎會留下她與仙兒搶夫君。」安狐狸哼了一聲:「這個突厥女子狐媚地厲害,只怕不是什麼善茬,你一定要當心。我到前面的兩個胡人部落去探過了——」

    「什麼?!」林晚榮聽得驚駭,急忙拉住她的手:「師傅姐姐,你不要嚇唬我,那裡危險的很,可不是你去的地方!」

    「你放心吧,我能去得,自然也能回來。」被他拉住了手,安碧如臉上微微一紅,卻沒有掙扎:「這兩個部落裡,光是壯丁就有三四千人,許多帳篷都掛了玉伽的畫像。這個女子絕不簡單,你一定要小心。」

    林晚榮緊緊拉住她的手,緩緩撫摸道:「姐姐放心,這個玉伽地厲害,我早就領教過了。不過我地厲害,那也不是瞎吹的,相信姐姐你也領教過地。我會叫她吃不了兜著走的。」

    「你有多厲害呢?!」安狐狸對他拋了個媚眼,捂唇輕笑。

    林晚榮一陣口乾舌燥,這安姐姐最喜歡挑逗他,卻叫他能看不能吃,唯有乾著急。他無奈歎了口氣,在安狐狸的小手上狠狠地摸了幾把,鬱悶道「姐姐,還有一件事。我有個叫李武陵地兄弟受了重傷。叫玉伽那丫頭治地醒不過來了——」

    「我早去看過了。還差點被你一刀劈了呢。」安碧如似嗔似怨地瞪他一眼,林晚榮這才省悟。那夜看到地白影,原來就是安姐姐,她就一直默默守衛在我身邊。

    安狐狸正色道:「李武陵地傷勢之重,當日我是親眼看過地。就算我親自出手,也不一定勝得過這突厥少女。她那剖胸排血術。非是毅力與膽色皆極為出色之人不能為之。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說,這個玉伽不簡單。至於李武陵現在地昏迷。與玉伽無關。確實是他傷勢過重。需要長時間才能漸漸地疏醒恢復。不過那玉伽顯然深知這一點,這也是她自保地手段之一。」

    玉伽竟然沒有在李武陵身上動手腳?!這倒真是怪事。安姐姐顯然看穿了他地疑慮。咯咯笑道:「沒準是這丫頭看上你了,故意要來討好你也說不準。小弟弟,恭喜你了。手腳都伸到突厥去了。」

    是個女人都會吃醋,林晚榮哈哈乾笑了兩聲,不敢去接她話茬。

    安碧如無聲一笑,凝望了他半晌,忽地溫柔招手:「小弟弟,你過來。」

    林晚榮轉了過去,安碧如緩緩伸出小手,帶著微微地顫抖,輕輕撫摸著他臉龐。那溫柔細膩、濕滑柔軟地感覺透過肌膚直入心頭,林晚榮心神一蕩,骨頭都酥了。正舒爽間,卻覺耳邊一涼,偏頭看時,只見安狐狸手中拿著一把鋒利地小刀,正望著他微笑。

    林晚榮啊了一聲,驚道:「姐姐,你,你幹什麼?」

    安碧如拿小刀在他臉上擦了擦。冷笑道:「代仙兒問一句。以後還敢與那突厥地狐媚子勾勾搭搭嗎?!」

    「不敢了——啊。不。不是。是從來就沒有勾搭過。以後更不會有。」他流著冷汗回答。對這安姐姐又是歡喜又是懼怕。

    「這可是你自己說過地啊。」安狐狸嘻嘻一笑。柔聲道:「閉上眼睛。」

    他不知道安碧如要幹什麼。唯有把眼睛閉上,感受那冷冷地刀鋒。頭皮陣陣地發麻。臉上傳來一陣溫柔地撫摸。接著冰冰涼涼。還有著些癢癢地感覺。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只見安姐姐神色溫柔,將水囊裡地清水沾染在他臉上,手指在他臉上撫摸。小刀輕輕揮動。他那野草似地鬍髯便被緩緩刮下了。

    「師傅姐姐——」林晚榮感動地一敗塗地。緊緊抱住了她細嫩地腰肢。

    安碧如微微一笑。在他臉上輕拍了兩下:「乖。小弟弟。姐姐給你刮鬍子。記住了。做個乾淨地男人!做個我喜歡地男人!」

    「我很乾淨地。你一定會喜歡地!」他嘻嘻笑著說道。將她身子抱得緊緊。

    安碧如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給了他一個佔便宜地機會,就由他去吧。

    將他鬍鬚刮得乾乾淨淨。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留下死角,安姐姐這才點點頭。望著手中地小刀。輕歎道:「你還記得,那夜你放過地突厥婦孺嗎?!」

    林晚榮愣了愣。好好地。怎麼又說起這個了。他忙不迭點頭:「記得。記得。安姐姐,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安碧如望著手中地刀鋒。輕輕歎道:「你知道嗎。如果那夜你舉起了屠刀。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林晚榮脊樑頓時嗖嗖地發冷。這個從何說起,難道安姐姐信佛?不可能啊,她從前混白蓮教地時候。手上沾著地鮮血,絕對不比我少,現在怎麼說起這話來了。

    「是不是很奇怪?」安碧如望著他嫵媚一笑:「這話不應該由殺人如麻地白蓮聖母說出來?!」

    「那個,姐姐說話總是有一定道理地。」猜不透安狐狸地用意。他唯有嘿嘿笑了兩聲。

    安姐姐緩緩撫摸著他地頭髮。輕道:「很簡單。就因為我從前殺了很多人。雙手沾滿了血腥,現在想要漂白。卻已是晚了。當你每天晚上從噩夢中醒來。fei-teng-wen-xue你就會明白。殺人地滋味並不好受。如果你也舉起了屠刀,雙手沾滿了血腥。我到哪裡去尋一個。可以讓我平心靜氣、休養生息地懷抱?」

    安碧如地話中帶著一股深深地疲憊感。她一手創立了白蓮教,又看著它興盛、沒落。曾經雄心萬丈、視人命如草芥,如今卻仍是孑然一身。其經歷之豐富,絕不下於林晚榮。當繁華散盡,她地感悟也顯得格外珍貴。

    林晚榮笑著搖頭:「慈不掌兵。所以有人說了,我不適合戰爭。」

    安姐姐摸著他臉頰。柔聲道:「你不是不適合戰爭。而是不適合屠殺!因為你就是一個有缺點地普通人。一個有血有肉地普通人。如果有一天,你完美地沒有缺點了。只怕沒幾個人會喜歡你了。」

    林晚榮感激涕零。恨不能抱住她痛哭一場。這安狐狸雖然多變。卻是難得能看懂他內心地人。

    「我方才與你說過地話,你都記住了嗎?」安碧如幽幽輕歎道:「一定要小心玉伽!還有我的苗寨。你可不能忘了。」

    林晚榮急忙點頭嗯了幾聲,安狐狸忽然展顏一笑,嫵媚道:「小弟弟。你過來,讓我佔佔你地便宜——我要抱抱你!」

    林晚榮地心噗通噗通地亂跳起來,恍然之間,只覺一個柔若無骨、帶著淡淡暗香的嬌軀,緩緩依入了他地懷抱。

    安碧如地嬌軀微微輕顫,無聲無息地藏進他懷裡,雙手緊緊摟住他地腰,彷彿相根而生地兩棵柳樹。

    懷裡地可是安狐狸,任誰也欺負不了地安狐狸!!!

    林晚榮緊張地就像初次戀愛,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環抱著安碧如那細細地柳腰,正要加把勁,卻覺胸口一片濕潤,安姐姐地淚珠,如垮塌了地河壩,洶湧而下,氾濫不可收拾。

    「嘻嘻,好久沒哭過了。」安姐姐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淚珠,抬起頭,對他綻放了一個嫵媚地笑臉:「我是不是很醜?!」

    她含淚而泣地模樣,彷彿沾染了珠露地牡丹,美艷不可方物。林晚榮傻傻點頭:「安姐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誰也比不上你。」

    「說你不是哄我,我絕對不信。」安碧如噗嗤一笑,慵懶地伸了伸腰肢,彷彿天際地牡丹綻放,艷麗無比:「原來,男人地懷抱是這麼溫暖地。」

    她咯咯輕笑,用力抱住了林晚榮,將頭湊到他耳邊,溫柔無比道:「說過地話一定要算數,這裡就是我們的天堂,一定要回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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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5 23:02:25 |只看該作者
第五五九章 撕她的衣服

    耳邊傳來輕輕的、柔軟的呼吸,林晚榮覺得自己有些傻了,在這狐媚多變的安姐姐面前,他所有的手段都無法使出,安碧如似是掐住了他的經脈,那不經意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莫不驚心動魄、攝人心魂,竟是把他生生的制住了。

    相別多日,如今安姐姐又俏生生的立在眼前,聽她狐聲燕語,看她巧笑嫣然,林晚榮心裡說不出的快活。千里相送、默默守望,這份情意感天動地,叫他畢生難以報答。

    夜色如水,微風拂動著臉頰,滿天的星光靜謐安寧,月下的草原彷彿籠罩在一層朦朧的輕紗中。兩個人席地而坐,相互倚靠著,露珠打濕了他們的衣衫臉頰,二人卻渾然不覺。天地之間,彷彿就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與呼吸。

    長長的睫毛微微一抖,安姐姐無聲歎了口氣,緩緩的站起身。林晚榮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急急拉住她手:「師傅姐姐,你幹什麼?打死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噗嗤」一聲,安碧如嫣然輕笑:「誰說我要走了?!」

    林晚榮拉住她手,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著,小心謹慎道:「不是要走?!那你這是——」

    「糊塗鬼。」安碧如嫵媚瞥他幾眼,纖纖玉指正點在他額頭,似笑非笑道:「身為三軍統帥,獨自出營不說,還眷戀凡事、滯留不歸,你那手下的將士此時只怕正在紛紛議論呢。我要是李泰元帥,就重責你一千大板,叫你屁股開花!」

    林晚榮眉開眼笑道:「只要師傅姐姐不走,別說是一千。就算是一萬大板,那又算得了什麼,我認了。」

    「就你會哄人。」安碧如咯咯嬌笑,嫵媚的白他一眼,又緩緩低下頭去,輕聲道:「放心吧,就算你拿刀攆我,今日我也不會走的,誰讓你欠我那麼多。」

    「是,是。」林晚榮大樂著道:「我欠師傅姐姐的。一輩子都還不完,我要十輩子、一百輩子地還。」

    「你這些話去討仙兒歡喜還差不多。與我說來卻是無益。」她聲音頓了頓,忽然狡黠一笑:「我也不會給你這麼多機會的。明日早上我就走了,嘻嘻——」

    她話音未落,林晚榮已一把抱住了她,驚駭大叫道:「你別嚇唬我啊,姐姐。小弟弟膽小,經不住你幾回折騰的。」

    「你膽子倒真的很小——就會佔我便宜。」安狐狸咯咯笑著,無聲鑽進了他懷裡:「小弟弟。我和你一樣。都是不會說謊的老實人,你不知道嗎?」

    老實人?林晚榮眨了眨眼。我和安姐姐要也能稱得上「老實人」的話,那天下就沒有流氓匪寇了,狐狸姐姐這是在寬我的心呢。

    看他神情呆呆。眼珠子卻在不停的轉,安碧如嫣然輕笑,在他刮得乾乾淨淨的臉頰上摩挲了幾下,柔聲道:「小弟弟,我最喜歡看你傻傻的樣子,咯咯!」

    林晚榮無聲地搖頭,看來看去,他總覺得,安姐姐的手段就是專門克制他來地,他的一舉一動彷彿盡在安碧如掌握之中。人生在世,有這樣一個專破自己手腕地狐媚的師傅姐姐,也不知是痛苦,還是幸福。

    時辰已是不早了,離營太久,林晚榮心裡也有些擔憂。軍營裡不能帶女眷,這卻難不倒安碧如。她自隨身攜帶的行囊中取出一身男裝套在身上,又將那如雲的秀髮紮起,巧手裝扮幾下,便是粉面朱唇,化作一個絕色的兒男。

    「將軍,今夜我要宿在你帳中,你可願收留?!」裝扮完畢,她望著林晚榮一笑,分外妖嬈。

    奶奶的,為什麼安姐姐不管扮男扮女,都是這麼好看呢?!林晚榮吞了口吐沫,狠狠點頭道:「願意,願意,賢弟,你等著我,哥哥這就回去鋪床。」

    安碧如好笑的白他一眼,雖是身著男裝,那萬般地風情,卻叫他瞬間就醉了。

    行進軍營地時候,所有將士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鬍子刮得乾乾淨淨、臉龐洗地清清白白的林將軍,愛不釋手的拉著一名嫵媚男子,眉開眼笑、大搖大擺地自眾人面前而過,得意洋洋的向眾人揮手,就像打了勝仗一般。倒是那名嫵媚的男子,卻落落大方,微笑間狐氣逼人。眾人看的惡寒,急忙偏過了頭去。

    拉著安碧如的手踏進賬房,二人一前一後,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帳篷裡響起急聲尖叫:「啊——你,你是誰,進窩老攻的帳篷幹什麼?!」

    林晚榮抬頭望去,只見玉伽瞪大了眼睛,驚駭而又茫然的望著自己,彷彿眨眼之間就不認識他了。

    「怎麼?見了帥哥就不認識了?!」林晚榮哈哈大笑,撫摸著刮得鐵青的臉頰,得意洋洋道:「玉伽小姐,你看仔細點,我是誰?!嘿嘿!」

    安碧如為他修理了鬍鬚虯髯、綁紮了亂髮、洗淨了臉頰,再不復深入草原以來的那副邋遢模樣,整個面貌可謂煥然一新。夜色深沉,初時踏入帳篷,月牙兒吃驚之下,竟然沒有認出他來。待到聽清他聲音,又仔細打量他面孔,玉伽這才小心翼翼開口:「你,你是窩老攻?!」

    「哎呀——」屁股上傳來的酸痛,頓叫林晚榮疼的跳了起來。

    看他齜牙咧嘴疼痛難忍的模樣,玉伽頓時驚道:「窩老攻,你怎麼了?!」

    不用看也知道,屁股上最起碼紮了十根冰涼的銀針。林晚榮倒抽了口涼氣,這安姐姐的手段,簡單粗暴,對我真是有用之極。他哈哈乾笑了兩聲:「那個,玉伽姑娘,以後你就直接叫我的華語名字吧,我叫林三,你應該聽過的。要不,叫我林將軍,林大人也行,叫流寇我也認了。至於其他的名字,暫時不要叫了吧。哈哈。」

    月牙兒不解的看他一眼:「窩老攻,為什麼不能叫了?!我還是覺得你的突厥名字比較有特點,叫人一下子就能記住!!!至於什麼林三之流,我也不稀罕叫!」

    「小弟弟。你地這個突厥名字真好聽啊。是誰給你取的?!」安狐狸湊到他耳邊,銀牙咬得吱吱作響。聽著嫵媚,那紮在屁股上的銀針,卻是寒澈入骨。

    林晚榮暗暗叫苦,剛才只顧著和安姐姐開心了,卻忘了突厥名字這回事。從前他與仙兒在一起的時候,天天便以老公自詡。安姐姐就在旁邊聽著,怎能不懂這兩個字地含義。

    媽地。要被玉伽這丫頭害死了。他眼珠轉了轉。急忙道:「突厥名字啊,應該是老胡、老高他們給我取的吧。唉,這兩個人地學問一般。取的名字確實不咋地!師傅姐姐,你也知道,我們深入草原,沒有個一個好的名頭,是鎮不住這些胡人的。其實我突厥名字不是這麼念的,你得反過來念——」

    他在安姐姐耳邊唧唧喳喳了幾句。將那名字的意思說了一遍。

    「是真地嗎。你倒真是個老實人呢?!」安碧如嘻嘻笑著。手中銀針在他屁股上狠狠來了一下。

    「是真的,是真地。」林晚榮滿頭大汗。急聲叫道。二人離得近。望著安姐姐那嬌嫩潔白地小耳朵,他也不知哪裡來的騷興,顧不得屁股上酸酸麻麻地感覺。忍不住的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仙氣。

    熱風襲來,安碧如渾身顫了顫,耳根火熱,臉頰輕紅,望著林晚榮黝黑地面龐、消瘦的臉頰,想起他深入草原九死一生,不知受了多少的苦。也不知怎的,手裡的銀針便再也扎不下去了。

    「回去讓仙兒收拾你!」嫵媚的白了他一眼,安姐姐低下頭去,眼角微微濕潤。

    「師傅姐姐,我和她真是清白地,」林晚榮看地心疼不已,握住她手小聲道:「你這一路跟著我,應該都看到了,我其實是一個很有原則地人。」

    安狐狸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他幾眼:「連老公都叫了,這也叫清白?!要這樣算起來,我和你,就是世界上最純潔地了——你為何要對我這樣純潔呢?!」

    「是啊?!」林晚榮大驚失色:「我為什麼要對你純潔呢?!那絕不是我地本色!!師傅姐姐,你一語點醒我夢中人,我要和你抱抱,親親,睡睡!」

    他張開懷抱就往安碧如撲去,安狐狸嬌軀一扭,便笑著躲開了,二人在帳篷裡笑鬧一陣,倒把那玉伽看了個目瞪口呆:「窩老攻,他,他是誰?!」

    「她是誰?!」趁安碧如不備,林晚榮一把將她攬緊,嘿嘿道:「說出來不怕嚇死你,她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國色天香的寶貝,是我最最最好地老——」

    兩根纖細的玉指壓上他嘴唇,安碧如微微搖頭,輕道:「莫要信口雌黃,你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有人當真的。」

    林晚榮激動道:「姐姐,我怎麼會信口雌黃?!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清醒過,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真真切切的,我就要娶——」

    「那也不許說,」安狐狸俏臉薰紅,低聲哼道:「——要說,也要先到苗寨!他們信了,我才信!!!」

    「不就是座苗寨麼,」林晚榮信心滿滿笑道:「天南海北我都闖過了,還能怕你九塢十八鄉三十六連環?!」

    安碧如拋了個媚眼,笑著拍拍他面龐:「小弟弟,光說不練那是假把式。等你到了我苗寨,有你好受的,到時候可別哭出來才是。」

    看著這兩個男人摟在一起卿卿我我,流寇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月牙兒臉色煞白:「你,你們,窩老攻,原來你有這種癬好——」

    「哪種癬好?」安碧如媚笑著走上前去,盯住玉伽,眼中神光爆閃。

    玉伽呆了呆,急忙低下頭去避開她眼神:「你,你會巫術?!不要看我!!」

    「小姑娘,你不簡單那!」安碧如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在她脖子上輕拍了兩下,嘴角浮起一絲淺笑。

    玉伽痛哼了一聲,急急抬起頭來:「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安碧如咯咯道:「你是醫術通玄的神醫,我能對你做什麼?!」

    兩人挨的近了,玉伽盯住安姐姐的眼眸看了半天,忽地輕蔑笑道:「原來你是女人!!!」

    這個玉伽的眼力倒是不錯嘛,這麼夜了也能辨出雌雄,林晚榮奇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玉伽冷笑道:「眼中有淚有笑,眉角似喜似憂,卻總能倒映出某個人的影子。唯有動了情的女人才會如此。你問問她,是不是如此?!」

    林晚榮愣了愣,輕輕看了安姐姐一眼,眼中滿是溫柔。

    安碧如俏臉微紅,搖頭笑道:「好一張利嘴,你這般的說辭,也只能騙騙他了。不過,小妹妹你倒的確是個很聰明的人,對付起男人來很有一手。只不過嘛,有時候聰明得過頭了,咯咯。」

    林晚榮聽得大汗,什麼對付男人很有一手,這不就擺明了是說我嗎?!

    「什麼聰明過頭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玉伽偏過頭去,倔強說道。

    「小弟弟,你過來!」安姐姐媚笑著看林晚榮一眼,朝他輕輕的勾了勾小手。

    林晚榮看的一陣眩暈,刷的竄到她身邊:「師傅姐姐,你叫我幹什麼?!」

    「叫你辦一件你最喜歡做的事情,」安碧如咯咯嬌笑著,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神色無比的媚惑:「看到這小妹妹沒有——去撕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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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5 23:02:3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六零章 玉伽的紋身

    「你說什麼?!」林晚榮眨了眨眼。叫我去撕月牙兒的衣服,我沒有聽錯吧。他扭捏了半天,靦腆道:"姐姐,這個,不太好吧,善解人衣雖是我的長處,但我絕對不是隨便的人!!這件事情太讓我為難了。"

    「小弟弟果然品行高尚。」安碧如咯咯輕笑,眼波微微流轉,似嗔似媚的白他一眼:"那你今天能不能為我破個例、也隨便一次呢?!姐姐真的好希望看到你隨便的樣子哦。"

    望著她鮮艷欲滴的紅唇、如水般嫵媚的眼神,這狐媚的安姐姐就像是草原上的一把火,點燃了他渾身的激情。林晚榮拉住安碧如小手,在她柔軟的掌心偷偷摩擦了兩下,滿面正氣道:"為了師傅姐姐,別說是撕人衣服,就算是上刀山、滾油鍋,小弟弟也義不容辭。玉伽姑娘,得罪了!"

    他嘿嘿笑著,雄赳赳氣昂昂的便往月牙兒身邊邁去。玉伽臉色大變,驚恐的雙手抱住胸前,怒道:"你,你敢——"

    林晚榮嘻嘻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有師傅姐姐為我撐腰呢!!玉伽姑娘,你先忍耐一下吧,我撕衣服很有經驗的,保證一下成功。"

    他口裡調笑著,大手已往玉伽的衣衫摸去,輕輕拉住了她的衣領。月牙兒急怒交加,眼眶瞬間聚滿了淚珠,她修長的脖子高高揚起,似是一隻美麗的天鵝般高傲不屈。驚懼、痛恨、酸楚、絕望,突厥少女會說話的眼神狠狠盯住了他,無數的心思瞬間閃過,晶瑩的淚珠無聲地滴落下來。

    月牙兒楚楚可憐地樣子讓人不忍目睹。林晚榮偏過頭。不去看她的眼神,小聲問道:"師傅姐姐,可以開始了嗎?"

    安狐狸笑著走上前去。在突厥少女光滑的臉蛋上摸了幾下,柔聲道:"好可憐地小妹妹,真是我見猶憐啊!小弟弟,待會兒你可要溫柔些,看小妹妹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呢。可別太粗魯。小心傷著了她!!"

    林晚榮聽得滿頭大汗。這騷狐狸。擺明了是在勾引我嘛!

    玉伽臉頰漲的通紅,嬌叱道:"你,你這個狐狸一樣的女人。我玉伽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安姐姐眨了眨眼,舔舔紅潤的嘴唇。拿起林晚榮地大手。緩緩往玉伽天鵝一般潔白地頸項摸去,媚笑道:"小弟弟。你來摸摸,這突厥女人是個什麼味道?"

    玉伽渾身輕顫,淚眼朦朧地看了林晚榮一眼。眼中充滿絕望地死寂。緩緩閉上美麗的雙眸,豆大的淚珠順著雙頰無聲滴落。這突厥少女本就是美艷無雙,這番絕望之下地軟弱。更是野性褪盡,再也尋不著一絲的潑辣模樣。

    手掌離著玉伽地肌膚僅在毫釐之間。林晚榮忽地轉過頭來,望著安碧如神秘一笑:"師傅姐姐。你真地希望我在你面前摸別的女人?!"

    安姐姐臉頰微紅。撇過頭去輕哼了聲:"你想摸就摸。問我幹什麼?!"

    這句話可是說地大有學問,林晚榮聽得真切。拉住她手哈哈笑道:"師傅姐姐你就不要考驗我了。這突厥女人再美,也及不上師傅姐姐的萬分之一。我摸她幹什麼?!"

    安碧如撫撫耳邊的秀髮,嫵媚地白了他一眼:"小色狼。說得倒好聽,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地心思。你這是憐香惜玉、欲擒故縱,是上乘的偷心之法。"

    "唉,既然師傅姐姐這樣誤會我,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還是摸了好了,不摸白不摸——"林晚榮歎了口氣,伸手就往玉伽光滑地臉蛋探去。

    還未靠近月牙兒身前,便已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拿住了,安碧如嬉笑望著他:"誰叫你不聽我地話,現在想摸也晚了。"

    林晚榮眉開眼笑,順手捧住她的掌心輕輕摩擦:"姐姐不要吃醋,我不摸她,只摸你就是了。"

    "胡說八道,誰吃醋了?!"安碧如玉頰飛霞,嗔他一眼,握住了他手柔柔媚笑:"也不准摸我,我有很厲害地銀針!!!"

    他二人郎情妾意,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過地好不快活。玉伽一言一語都聽在耳裡,氣得臉色發白,憤憤罵了聲道:"姦夫淫婦!!!"

    姦夫與淫婦天生就是一對。林晚榮不以為忤反以為喜,哈哈笑道:"謝謝誇獎。師傅姐姐,這小妹妹要怎麼辦?!"

    安碧如歎了口氣,搖頭道:"還能怎麼辦?既然你憐香惜玉、捨不得動她,那就只好我來了。小妹妹,現在我要脫你的衣裳,你不會反對吧,嘻嘻——"

    笑聲未落,她玉手疾如閃電般伸出,看準月牙兒小腹上地衣衫,輕輕一拉。"嘩啦"布響,伴隨著玉伽地尖叫,突厥少女的衣裙便從中間斷為兩截,幾縷碎步緩緩地飄落在草地上,露出玉伽秀美的小腹和肚臍。這突厥少女身段美妙,麗質天成,細細地柳腰盈盈不足一握,光潔的肌膚,如洗了牛奶般晶瑩水透、明媚動人,在幽幽燈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輝。

    玉伽啊的尖叫著,雙手環在胸前,努力的遮住暴露在外的嬌嫩肌膚,她臉上沾滿了淚珠,驚恐而又憤怒道:"狐狸一樣的女人,你要幹什麼?!窩老攻,你,你不准看我!!!"

    安姐姐嘻嘻一笑,抱住林晚榮胳膊,嬌滴滴道:"我就偏要他看——小弟弟,你睜大眼睛,一定要看清楚哦。"

    林晚榮急忙點頭,狠狠吞了口口水:"看,一定狠狠的看。師傅姐姐,還要再脫嗎?我很願意幫忙。"

    見小弟弟眼放綠光,盯住玉伽潔白的小腹不放,安姐姐帶些惱意的戳戳他額頭,哼道:"看哪呢,你?!——往上點——呸,不是讓你看她的胸——再往下一點!!!"

    安狐狸指揮來指揮去。林晚榮順著她的目光。倒把玉伽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真叫安姐姐哭笑不得。

    "窩老攻,不許看。你不許看。"玉伽雙手抱在胸前,失聲痛哭。

    安碧如不滿地哼了聲。拿銀針在他屁股上輕紮了一下。"哎呀。「林萬榮齜牙咧嘴。像是坐了炮仗似地跳了起來。

    "看到些什麼?!"安姐姐隨意的輕撫耳邊秀髮,嫣然一笑,風情萬種。

    林晚榮抓住她的手,微微歎道:"我就只看到了姐姐你。"

    "又想來哄我?!"安碧如狠狠捏了捏他手臂。臉頰如塗粉脂。

    她目光轉向玉伽。神色倏地變冷,微一用力,便分開了玉伽擋在身前地胳膊。自玉伽光潔的小腹、順著肚臍而上。在她左胸以下,那晶瑩如玉的肌膚上,fei-teng-wen-xue竟是紋著一匹張牙舞爪地小巧地金狼。那金狼約莫手掌大小。神態飄逸。氣勢逼人。正昂起頭顱仰望高高地天空。雙眸裡射出清冷的光輝,似是冷酷。又似是溫柔。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貴味道。

    "原來是一匹母狼!!!"林晚榮盯住這金色的小狼。注視良久,方才歎息了一聲。

    狼是突厥地象徵。胡人地軍旗上便繡著各種各樣的狼。但這金狼的文身卻還是頭一次見,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美麗地突厥女子身上。出現這金狼的文身,意義更是非凡,這也必是玉伽身份的象徵。名貴地金刀、金狼地文身,月牙兒到底是什麼人?!

    林晚榮盯住玉伽那光潔地肌膚。眼中厲芒疾閃。此時地玉伽卻已停止了哭泣,緊緊的咬著銀牙,冷冷盯住他。一聲不吭。

    "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一個輕柔地聲音在耳邊響起。抬眼看時。安碧如正對著他嫵媚微笑:"這玉伽地身份,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地!你只要牢牢抓住她就行了。記住。用上你所有的手段!"

    安姐姐眼裡地深意。傻子都能看地出來。林晚榮驚駭之下正要搖頭,安碧如的小手已經壓上他嘴唇:"什麼都不要說,只要你能安然返回。就算是傷天害理又如何?!我便陪你與天鬥,天不鬥我我斗天!"

    "姐姐——"林晚榮眼眶通紅,緊緊地抱住她身子,再也不肯放下。

    安碧如偏過頭去擦拭眼角,咯咯笑道:"小弟弟,我困了,想睡覺了。"

    "好,好,"林晚榮忙不迭的點頭:"姐姐,你今夜就在我的帳篷裡好生安歇,我在外面守著,也換我給你站崗放哨一回。"

    安碧如微微搖頭,嘻嘻道:"那可不行,我一個人怕黑。再說了,把你累壞了,有人會心疼的。"

    "仙兒他們不會知道地。"林晚榮笑了兩聲道:"不過既然姐姐你怕黑,那我就守在你身邊好了。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黑了!"

    看著他黝黑的臉龐,安碧如掩唇嬌笑,快活無比。笑了幾聲,她忽地伸出手指朝地上地玉伽指了指:"那她呢,不會也睡在我們地帳篷裡吧?!"

    "她?!"林晚榮愣了愣:"外面地草地那麼大,難道還不夠安置這麼個小姑娘?!要她在這裡礙我們的好事做什麼?!"

    "窩老攻,你,你——"玉伽氣得俏臉通紅,眼神噴火地望著他,盈盈淚珠落個不停。

    和安姐姐比起來,這玉伽地位置差地太遠了,林晚榮取過一件舊袍子披在她身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將她安置了。轉身進入帳篷地時候,卻見安碧如已退去男裝,恢復了女兒身,正對著那幽暗的燈火發呆。

    "姐姐,你怎麼了?!"林晚榮快步走過去,拉住她手道。

    "在等你回來啊,"安碧如嫣然一笑:"我今日說過的事情你可都記住了?!"

    林晚榮篤篤點頭:"當然記下了,等這裡打完仗,我就去苗寨,打敗那九十九個插隊地!敢翹我林三哥的牆角,我看他們是活的不耐煩了!"

    "什麼插隊、翹牆角的!"安姐姐前俯後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她擦了淚珠,慵懶的伸了個腰,望著他嫵媚道:"小弟弟,我要睡覺了,你呢?!"

    她這一伸腰,身段美妙玲瓏,波濤洶湧,看的人眼花繚亂。林晚榮喃喃道:"姐姐你睡吧,我守著你就行了,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麼純潔過!"

    "我也是,嘻嘻!"安碧如躺在他的行軍床上,望著他眨眨眼,笑得無比嬌媚。

    時辰已是不早,安姐姐彷彿真的累了般,豐滿酥胸時起時伏,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終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打量安狐狸,清香的髮髻,淡淡的柳眉,晶瑩如玉的面頰,鮮紅的櫻唇,白天鵝般美麗動人的頸脖,雖是寐息中,卻總有股淺淺的媚人的微笑蕩漾在臉上。

    林晚榮看的癡癡,不自覺的便貼近了她面頰,那安狐狸卻似是有感應般,猛地睜開眼來:"小弟弟,你想佔我便宜?!"

    "沒有,沒有。"林晚榮急忙搖頭。

    安碧如嘻嘻一笑:"既然你沒有佔我便宜,那我就要佔你便宜了——我怕黑,你能不能抱著我睡?!"

    轟,林晚榮腦中一熱,刷的就竄上床去。二人擠在狹小的床上,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安姐姐的身子輕的彷彿沒有重量,帶著淡淡的清香和顫抖,用盡全力的依偎在他懷裡。

    抱緊安狐狸那火熱的、顫抖的身軀,林晚榮激動的就彷彿第一次入洞房,下面要做什麼卻是全然不知了。安碧如在他臉上捏了一下,輕笑道:"不許再做壞事,要純潔,你自己說的!我睡覺了!"

    她笑著笑著,緩緩閉上眼睛,竟是真的安詳的睡了過去。

    林晚榮從懷裡取出一截絲線,偷偷的綁在她衣裙角上,另一頭則緊緊紮在自己腰帶上,又試了試牢固程度,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你還如何跑?望著沉睡的安姐姐那長長的、美麗的睫毛,他喜滋滋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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