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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星魂召喚
在這裡,意識決定一切,即使無法使花明心產生敬畏,那就只好憑藉本身的功力制服她了。
乒乒乓乓亂打一通,天閒終於發現了,花明心一點傷都沒有,無論天閒用多大的力量,都只能把她逼退,再加力下去搞不好會使花明心的理智崩潰,那絕不是天閒所希望的。
天閒發現,花明心的鎧甲實在是太堅固了,正是靠著這副鎧甲,花明心才成功地抵禦著天閒的進攻。
「哎,委屈你一下了,幸好這裡也沒有人知道。」天閒無奈地道。
這次是一道勁風掃出,帶著不尋常的脈動,化成一股龍捲風包住花明心,金屬碎裂的聲音響起,花明心那堅固的鎧甲變成一堆碎屑被捲到空中,露出不設防的身體,柔弱的嬌軀簌簌地抖動著,雙手抱在前胸,巨大的利劍和盾牌扔在一邊。
「不要再撒野我就還你鎧甲。」天閒盯著花明心道。
「嗯。」失去鎧甲的花明心似乎不但失去了身體的護甲,也失去了心靈的盔甲。
天閒憑空變出一副柔和的女性鎧甲,套到花明心身上,失去了自己的鎧甲,花明心明顯顯得無所適從,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我現在可以看看嗎?」天閒問道。
這次花明心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為天閒打開剛才還禁閉的大門。
大門後是幾間並不相連的牢房,不同於先前所見到的,這裡是真正的牢房,由鐵柵和鐵索構成。
走近最外面的牢房,那還是一個花明心,可是卻充滿暴戾之氣,看到有人接近,更是不停地咆哮著。這該是花明心的怨恨吧。
花明心居然能靠理智將怨恨完全約束,倒也很難得,不過跟在天閒身後的花明心卻顯然很畏縮。
失去原本的鎧甲,這些和她同源的花明心就會很容易地影響她,此刻在她臉上也浮現出憤怒,嚇的她連忙退開。
再往裏去,那是一個充滿哀傷的地方,裏面的花明心是那麼惹人憐愛,眼睛裏滿是淚水,臉上除了悲傷和絕望一無所有,天閒的走近絲毫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哎,這是悲傷,那下一個呢?」天閒朝最裏面的牢籠走去。
意外的是理智的花明心再次擋在天閒面前。
「裏面是什麼?為什麼擋住我?」天閒覺得很奇怪,剛才已經失去反抗意識的花明心為什麼又充滿了抵抗情緒呢?
「你……不能……進去。」理智的花明心嚥著口水道。
「為什麼?」天閒問道,花明心顯然並沒有恢復堅強,那又為什麼會阻止自己呢。
「不能進去就是不能進去。」花明心的臉上出現一片潮紅。這更引起天閒的好奇,毫無徵兆地,天閒推開花明心,走到最後一個牢籠面前。
天閒總算明白為什麼那個最理智的花明心為什麼阻止自己了。
眼前的一幕太熟悉了,正是那天救花明心時所見的情形。牢籠中鎖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花明心,一切的一切都和那天所見到的沒有絲毫區別。不,有一點不同,那就是花明心的表情,當時的花明心是死氣沉沉毫無生趣的樣子,可是眼前花明心卻是妖艷嫵媚,似乎正沉迷在這種非人的慾海中。
忽然間整個牢籠四周都變成了粉紅色,到處都瀰散著淫褻的氣息。
「嗯。」一聲充滿誘惑的嬌吟在天閒的耳邊響起,天閒一掉頭,就看到身邊站著的那個花明心臉上已經如同火燒一樣了,不安地扭動著嬌軀,發出叫人意亂情迷的呻吟。
天閒只覺得一陣心猿意馬,在意識的世界裏,很多感覺都是很直觀的,根本不能掩飾自己的心意,一陣心搖神弛間,迷迷糊糊地,天閒和花明心抱在一起。
「不好。」緊要關頭,天閒總算還能保持一點理智,猛力一掙,脫出身來,卻發現雖然自己離開了,在花明心的懷裏還留著另一個天閒,那是一個嘴角掛滿邪笑、滿臉不遜的天閒。
這下天閒自己也呆住了,原來那就是欲魔在天閒的體內所衍生出來的天閒另一種性格。
雖然欲魔被天閒所吸收,但作為太古時代就存在的巨魔,如果說完全沒有對天閒造成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平日裏天閒一向清心寡慾,這種本性想要抬頭是非常困難的,何況天閒精通練心之術,想要他的心裏產生波瀾談何容易,誰想先是花語和無我的那一段,造成天閒心中產生了裂痕,幸好花語最終還是選擇了天閒,才算暫時補上那缺陷。
這次在花明心的心裏本來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偏偏先前碰到那被鎖住的花明心時,天閒因為一時心軟分出了自己一部份意識體,所以現在的天閒意識體顯得極不穩定,此刻再被這種氣氛感染,意識體又不像本人一樣可以用種種方式做掩飾,一切反應都是最直接的,終於造成天閒的分體。
此刻天閒面臨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在這裡消滅另一個意識。不過那樣一來花明心的意識說不定會變成一片廢墟,輕則造成人格分裂,重則變的癡呆。
另一個選擇就是和那一個天閒合成一體,等出去後再想辦法,不過這樣一來就一定會在花明心的內心深處種下隱患,花明心的理智體就會變的極端的脆弱,再也經不起任何誘惑。
經過一番權衡,天閒還是選擇了後者,重新替花明心凝練意志可以慢慢想辦法,如果這會在這裡一場混戰,到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外面花明心的軀體發生一陣劇烈的顫抖。花語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卻又無能為力。
從剛才天閒入定之後,兩人都像失去了神志,天閒還好,花明心的臉上各種表情呈雜,時而高興,時而悲傷,時而憤怒,時而平靜,而此刻花明心的表情更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異樣,不但香汗淋漓,還不時反出嬌柔的喘息聲,急的花語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她這邊正急的不行,外面還響起敲門的聲音。
「誰啊?」花語問道。
「語姐,是我,我是玉蟾啊。」是除玉蟾的聲音。
「哦,你等等啊。」花語道。
打開門,除玉蟾俏生生地站在那裏。
「語姐,我來看看天閒。」除玉蟾道。
「進來吧,天閒入定還沒醒,我也在著急呢。」花語把除玉蟾讓進房裏,除玉蟾見到天閒和花明心對面盤膝而坐,天閒的左手中指突出,虛點在花明心的額頭,此刻花明心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口中更是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語姐,怎麼好像……」除玉蟾的臉紅了,雖然說她還是女兒身,但因為職業的關係這種事反見的比花語要多多了,現在花明心分明是男歡女愛到極至後的那種虛脫狀。
「什麼?」花語沒明白過來。
除玉蟾把嘴湊到花語耳邊說了幾句,花語的臉也紅了:「怎麼會有這種事?」
不說花語和除玉蟾,再說天閒、花明心總算安靜下來,但天閒還是沒找到屬於花明心的那一半夙世記憶,此刻天閒懷中那原本冷冰冰的花明心,臉上掛著一點滿足的笑容陷入夢鄉,而那些被囚禁著的,憤怒的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下來,悲傷的則收起了眼淚。
天閒知道,以前因為花明心是用理智強行將這些負面情緒壓制,所以在她的潛意識裏屬於這些情緒的個體才會這麼激烈,現在被另一種東西轉移了注意力,現在連天閒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了。
要知道,人類內心的複雜這點是天閒早就知道的,雖然有進入人類內心的力量,但天閒一直沒用過,這次在花明心意識中所看到,對天閒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花明心的意識太真實了,表現在外的花明心就顯得特別理智。從外表看來,誰也看不出花明心有什麼不妥,沒想到在她的心裏居然是這樣的千瘡百孔。
輕輕放下懷中這個花明心意識體,等她醒來時花明心的性格或許會有所改變吧。希望以後花明心不會遭遇到什麼,因為她已經沒有堅強的理智,災難會使她崩潰的。
感覺花明心已經到了身體所能負荷的極限,還是先退出去吧,尋找夙世記憶的事並不急。
天閒在花明心的識海裏慢慢淡去,逐漸沿著原路退了出來。就在即將退出花明心的意識時,天閒偶然發現,在花明心識海那條裂縫的彼端,依稀有個人被鎖在一塊巨石上,那是個男人,很像無我。
可惜此刻花明心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天閒不敢再做停留。
花語和除玉蟾眼中,只見天閒點在花明心眉心那灰暗的中指光芒一閃,接著花明心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姐。」花語大驚。
「她沒事?」天閒睜開眼睛,雙手一掄,淩空朝下虛按,站了起來。
「語姐,扶明心去床上躺一會就沒事了。玉蟾,你也來了?」
「嗯,我不大放心。」除玉蟾低著頭道。這幾天天閒老忙這忙那,除玉蟾根本不知道天閒都在幹什麼,更難得有見面的機會。
「讓你擔心了。」天閒不禁握住除玉蟾的柔荑。
除玉蟾臉一紅,抽了抽沒抽動也就罷了,就那麼紅著臉讓天閒握著,小聲道:「我沒什麼,我知道你的責任很重。」
「曾因酒醉鞭名馬,常恐情多累美人。玉蟾,是我耽誤你了。」天閒忍不住道。
「你別這麼說,如果沒有你,我現在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除玉蟾急道。
「天閒,姐姐她怎麼了?」花語安頓花明心睡下,因為擔心眉頭鎖的緊緊的。如果是平日裏,看到天閒和玉蟾的這一幕那是一定會調笑兩句的,現在卻沒有這種心情。
「花語,綵衣姨對你姐姐很嚴厲嗎?」天閒問道。
「還好吧。」花語盡力回憶著,她離開家太早,很多的事都記不太清楚了,「因為明心是姐姐,媽媽對她的期望很大,要求也就難免嚴格一點。我只記得小時候我在玩時,姐姐總是被媽媽關在房裏看書,不過姐姐很聰明的。」
「愛也是一種傷害,這話是誰說的來著?好久了,今天我才明白它的意思。」天閒嘆道。
「姐姐她不會有事吧?」花語還是很擔心花明心。
「沒事的,你放心吧。看來還是要想辦法找回烈火琵琶,人類的內心世界好複雜。對了,暫時我想還是不要恢復明心的夙世記憶,我有些事要弄清楚。」天閒道。
「好吧。」花語點點頭。
「天閒,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除玉蟾到此刻還沒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天閒耐心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體地敘述了一遍,當然隱去了自己的身份。
「語姐,你真是星宿下凡?好神奇,一直以為這種事是神話呢,難怪語姐這麼優秀。」聽完後除玉蟾的眼睛瞪的老大。
「呵呵。」這種話若出自朱絲或柴文的口倒是很正常,出自除玉蟾就顯得有幾分引人發謔了,花語忍不住被除玉蟾的幼稚逗樂了,暫時也拋開剛才因明心而生的擔憂。
「沒那麼神奇,不過是比平常人多了一份思念而已。」
「我想到一個主意,語姐。不如我來拍一部戲,你來做主角怎麼樣?」除玉蟾兩眼放光的說,這麼好的素材怎麼能放過,何況天閒他們來演,連特技處理都省了。
「不要了。」花語淡淡一笑,她是個很看得開的人,從剛才的擔憂中掙脫出來自然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語姐,」仗著自己年紀小,除玉蟾又開始抱著花語撒嬌,「語姐,你知道,最近影視城出的事特別多,進度又慢,我今年虧損的特別厲害,你不幫我我就要破產了。」除玉蟾可憐兮兮地道。
反正花語和天閒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也不怕被天閒揭穿自己的謊言。這樣一來,天閒才會經常陪著自己。
「好了,好了,你別搖了。」花語經不住除玉蟾的哀求,看來除玉蟾的「搖功」還是蠻厲害的,上回天閒也沒能逃過魔掌。
聽到花語答應下來,除玉蟾的目光又開始朝天閒這邊打轉,看得天閒心裏發毛。
「你別找我,我討厭那麼熱鬧。」天閒先發制人。
「可是,總要找男主角的,不能讓語姐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吧,你要是不答應到時我就給語姐安排好多親熱的戲。」除玉蟾拋出殺手鑭。
「我不怕,你語姐反正不會聽你的。」天閒道。
「語姐,你看,天閒欺負我。」除玉蟾來了招惡人先告狀。
花語又笑起來:「天閒,你就幫幫她吧。」
「我討厭和那麼多人打交道。」天閒的聲音在花語和除玉蟾含情脈脈的注視下越來越不堅決,「不然讓秀姐給你投資吧,這樣你就不用破產了。」
「不,那樣不能解決問題。」開玩笑,今年除玉蟾的收入不要太高,加上天閒把如意樓丟給她,破產?是她叫別人破產才是,主要就是為了能常見到天閒。除玉蟾沒有花語的聰慧,也沒有謝雅的能力,實在沒什麼機會總和天閒一起,自然也就只能用這種最笨的方法。
一票對兩票,最終天閒還是沒能掰過花語和除玉蟾,當然天閒也先申明,他是不會去應付那些無聊的記者什麼的。
這部戲因為花語才是主角,天閒的戲份並不是很多。大多時候都是和除玉蟾在一邊看著。除玉蟾和天閒的關係自然也飛速發展著。
這部戲的場面雖然很大,但真正動用的力量和資金卻少的可憐。基本都是在天閒的主持下完成。
要知道,花語可是宗室級的幻術師,天閒精通各種法術,要模擬出任何高難度的特技場景都不是問題,而且天閒所幻化出來的其他角色都是天外星神的本來面目,那種逼真的氣質和談吐都不是一般演員能模倣出來的。
這部所謂的《天慧傳奇》除玉蟾的投資一共只有二十卷膠片,演員只有兩個,天閒和花語,別的人都是由幻術變出來的,拍攝地點就是八號樓。
當然花明心謝雅等人也沒能跑的了,物盡其用嘛,就連花靜君姐妹都被她拉去做了花瓶。
自從那天天閒從花明心的識海中出來後,花明心變的比以前親和了許多,以往的花明心雖然和人相處時也很親切,不過細心點總能覺察出距離,現在卻是沒了那種感覺。
以這種驚人的速度,緊接著上部《佳人如夢》又推出像《天慧傳奇》這種高難度的大製作,一時間除玉蟾在演藝界的聲勢如日中天,至於天閒更成了紅得發紫的大明星,恐怕炎龍集團歷代的星宗宗主中他的暴光率是最高的。
花語繼在《佳人如夢》最後出場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後,因為《天慧傳奇》中所顯示出的不凡風華,也成了影壇的風雲人物,甚至連那些被除玉蟾拖來客串的謝雅、花明心、吳佩等人也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除玉蟾自己也沒想到這部本來是好朋友開玩笑的戲會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這天晚上,除玉蟾做東,買了好多東西,在七號樓前的水塘邊舉行篝火晚會,不但天閒等人,連馬易都來湊熱鬧。
一時間歡聲笑語,傳遍整個校園。
但是此刻,在很遙遠的地方卻有四名大漢,抬著一個少年如喪家之犬般倉皇逃竄。
※ ※ ※
四周都是密不透風的樹林,這裡比起亡魂之森也不虞多讓。四條大漢的身上佈滿傷痕,卻渾然不顧自身的傷勢,在樹林中高竄低伏,至於那被抬著的少年則顯得異常虛弱。
「角宿,你們還是自己走吧。」少年很虛弱地道。
「陽明君,您不用說了,就是我們兄弟死,也不會讓您出什麼意外的。」被叫做角宿的大漢頭也不回地道。
「可是現在我們的力量都無法恢復,這樣誰也走不了。」少年的語氣更虛弱了。
「陽明君,即使我們走了也沒用,只有您才能阻止他們的,我們兄弟拼著一死也要帶您殺出去。」角宿很固執地道。
「可是,我也不行了,我的力量被完全封印,什麼都不能做。想我陽明一生,居然被那麼幾個跳樑小丑追得如此狼狽。」少年說著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陽明君,您老少說幾句,保重身體要緊。」角宿急道。
「我沒事。」少年咳嗽一陣,喘息著道。
「你很快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何必呢,像你那些兄弟一樣多好。」追著少年的人終於趕上了。
四名大漢畢竟帶著傷,還要抬著一個人,在這種樹林裏那是跑不快的。
四周出現一些帶著面具的人物,明顯分成兩邊,一邊的人帶的面具兇相畢露,另一邊卻是笑容可掬。這些人的身上都繡著號碼,說話的是惡形面具的一號。
「哼,你們不用得意,想要傷害君上,先過我們這一關。」四名大漢把少年放在地上,圍在中間。
「嘖,嘖,難道四位如此忠心,可惜啊,四位今非昔比,不然我們哪敢來輕撩虎鬚?」掛著笑臉面具一方的一號也不甘寂寞。
「哼。」角宿哼一聲不再說話,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
原來這五人中那少年竟然就是天閒口中失蹤的北斗天樞星陽明,貪狼星君,四條大漢則是天樞座下四宿,東方角宿,北方鬥宿,西方奎宿和南方井宿。
本來四宿對付眼前這些雙魔手下最低級的爪牙那實在是太輕鬆了,可惜偏偏當年七星二十八宿下界後,不知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居然被貪兇二魔知道了他們入世後的具體位置,因此被兩魔趁他們都還沒有恢復神通時抓個正著,然後再加以封印。
不過陽明星君貪狼怎麼說也是七星之首,在緊要關頭脫出牢籠,帶著四宿逃出,四處尋找另外六位兄弟,可是到了那些約定的地點才發現另外六星也都失蹤了。而且他自己也在尋找另外六星的過程中被貪兇二魔的手下找到,一直被追到這裡。
所謂龍遊淺灘,虎落平陽,曾幾何時,堂堂天外星神居然被心魔手下的跳樑小丑追的有如喪家之犬,即使如今已經沒有能力對付眼前這些敵人,四宿仍然不肯後退。
看到這種形勢,陽明知道,現在他們已經陷入重圍,即使是四宿想走也很難了。只可惜如今他和四宿的力量都被束縛著,不然哪會落到如此下場。
眼看著自己和四宿都要落到敵人手裏,陽明君沉思一會,毅然道:「角,鬥,奎,井,你們撐一下,為今之計,只好使用星魂了。」
「君上!使不得。」四宿大驚。
星魂是天外星神在最危急的關頭,燃燒自己的魂魄,從而向各路星神求援的方法,支援的時間很短,一位星神的精魂最多也只能燃燒一刻,時間一到,擁有不死之身的星神就會永遠消失,這也是星神三種真正死亡的方式之一。
何況以現在陽明君的狀況,根本不可能將星魂傳到天外北極星帝的星神殿。若說人間的星神,他們已經尋遍了另外六星二十四宿入世的地方,種種跡象都表明那些星神都已經凶多吉少了,他們應該是和自己等人的遭遇一樣吧。所以說陽明君現在的行為和純粹的自殺基本上沒有區別。
「不要緊,你們忘了,當初除了我們七人,老八也被星帝貶入人間,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了。」陽明君越來越虛弱了。
「可是,君上,少君他是被貶下界,現在還有沒有恢復記憶都成問題,在說這些人怎麼可能放過少君?而且如果少君真的恢復了,為什麼一直沒有他的消息。」鬥宿急道,陽明君一點燃星魂,那時就一點挽回的餘地也沒有了,除非另有同級的星神趕到,強行把陽明君的星魂重新打入體內,否則連陽明君自己也沒有辦法停止。
「呵!」這種時候陽明君還笑的出來,想是回想起天閒在天外時那種懶懶散散叫人哭笑不得的行徑,輕輕搖搖頭:「你們不明白,老八的個性,是不可能按照星帝給他安排的方位入世的。至於沒消息,即使在上面時,老八的行蹤也很少有人知道,何況在人間,現在他是唯一的希望。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多說了。」陽明君聲音很低,卻又很堅定地道。
「君上!」角宿還想再說。
陽明君的身體已經變的無比的耀眼,放射出刺目的光芒,即使是四宿也被這種光逼的退到遠處。
「嘖,嘖,這麼想不開,早就告訴你,你們兄弟一個也沒跑掉,卻還是不死心,若不是你一定要到處亂跑,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躲著。我們也未必找的到你。」笑臉一號道。
「哼,先拿下他,省的夜長夢多。」鬼臉一號想要動手。
「不,不,不,既然人家花那麼大的力氣,當然不能叫他失望,我一向比較喜歡成人之美,就讓你徹底死心吧,這樣或許能有意外的收穫呢。」笑臉一號制止了鬼臉一號的動作,除了幾大星君,他們能怕的誰來? 隨著陽明君身上光芒越聚越多,慢慢開始有種向天靈衝出的跡象。
陽明君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青筋暴露,汗如雨下,兩手握的死緊,原本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呀!」一聲大吼從陽明君口中發出,接著光芒向上一湧,陽明君的身體彷彿新星爆炸一般,發出越加刺眼的光芒,光芒不停上衝,突破了陽明君天靈的限制,沖天而起,化成一隻張牙舞爪,放射出耀眼光華的巨狼。
巨狼在天空活靈活現地張牙舞爪,似乎在召喚著同類。
隨著巨狼的破空,有三個人都覺察到了。一個是在室外野營的天閒,另一個是在猛虎大廈頂樓的那男子。
男子似乎很焦急,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不好,大哥有危險。」說著就想朝外衝。
不過將到門前時,他停住了,開始猶豫起來,頓了頓,喃喃自語道:「大哥,我,我……」最後男子終於頹唐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感覺到了,可是那人的氣息只是略微紊亂一下就消失了。
而此刻,正在溫柔鄉中的天閒也發現了空中的巨狼,天閒的笑容僵住了,入世十八年,終於得到兄長確切的消息,第一次得到的就是這種萬分危急的資訊。
「語姐,我有很重要的事,先走了。」天閒對身邊的花語道,接著不見天閒如何作勢,身體化成一道寒芒沖天而起,到半空中時長袍一開,緩緩飄落下來,罩在仰天觀看的花語臉上。
但除玉蟾等人卻看到,褪去白袍的天閒並不是沒穿衣服,在白袍下,那是一片很深的黑色。
空中褪下身上白袍的天閒身形一轉,衝著巨狼升起的方向投去,快如閃電。等花語拿下臉上的衣服時,天閒已經不見了。
「剛才怎麼回事?」花語顯然沒弄清楚狀況。
「天閒往那邊去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除玉蟾指著遠處的巨狼,巨狼已經沒有剛才明亮了,有淡去的跡象。
「陽明貪狼君?」作為天慧轉世的花語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什麼叫陽明貪狼君?」謝雅感覺出遠處巨狼散發出一種藐視天下的靈氣,卻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東方傳統有五斗星君,二十八宿一說,和西方八十八星座類似。傳說天分五方,由東南西北中五斗星君掌管,而所謂群星皆朝北斗,北斗便成了眾星之首,這陽明貪狼君就是北斗七星的第一顆。」花語道。
「什麼?」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前些天的時候,眾人在一起,由天閒花語用幻術拍那什麼《天慧入世》的時候,還以為一切不過是供人茶餘飯後消遣的一些神話故事罷了,不想今天竟然真的發生這種事。
「那天閒去幹什麼?」謝雅目前是最理智的,除玉蟾和花語對天閒太關心了,關心則亂,反沒有她來得冷靜。
「那只巨狼是陽明貪狼君的求援信號。天閒也是星神,所以要接受召喚。」花語還是有所保留,天閒的身份對普通人來說是個禁忌,絕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難怪他對天上的星像那麼清楚。」花明心若有所思,看來以前在水傲那出現的星圖也是他搞的鬼,等回來一定要好好審審。天閒那次進入花明心的內心倒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使得花明心內心的負擔少了不少。
在這種時候,天閒是不可能收斂力量的,自然就引起了猛虎大廈頂樓男子的覺察。
「八弟,拜託了。」男子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下來。
天閒終於來到發出巨狼的地方。
此刻陽明君已經快不行了,巨狼開始慢慢淡去,從他體內湧出的光芒也不再能束縛天空的巨狼了。
「回去。」天閒從空中俯衝而下,硬把巨狼又迫回陽明君體內。空中落下的天閒不再是那種飄逸不凡的形象,在眾人眼前看到的只是個黑影。
那是真正的黑影,不是因為穿著一身黑衣,而是因為天閒的身體根本不反射一點光芒,所有的光線到了天閒的身邊,就似乎進入了黑洞,再也無法逃逸,所以天閒在眾人的眼前只是個人形的黑影。
「八弟,我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會抓到你。」精魂回到體內的陽明君慢慢醒過來。
「大哥,怎麼弄成這樣?」天閒扶住隨時可能暈過去的陽明君。
「少君?」四宿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天閒的這種形態,實在很難把眼前的黑影和那個與人和善、無所事事的天閒聯繫在一起。
「很吃驚吧?沒什麼,老八到人間後就是這樣的。」陽明君做了隱瞞。
對於天閒的真實形象,恐怕只有星帝能說清楚。陽明君雖然有所猜測,卻也不好隨便下結論。
「大哥,別說那些了,你怎麼弄成這樣?」陽明君是北斗七星之首,雖然說力量不是最強的,但經驗卻絕對是最豐富的,如今居然被眼前這些人迫到如此境地,實在太讓人吃驚了。
「別提了!兩大心魔知道,他們既然遁走,星帝一定會找人下界,所以等在輪迴之路上攔截下界的星神,只是他們沒想到這次居然是七星同現,沒能全部堵住,只抓住二十八宿裏幾個人物。本來以為其他人能很順利的下界,不想他們竟然知道了我們入世的具體位置和恢復力量的最後時刻,所以在還沒恢復前就被封印了。我雖然及時避開封印力量的正面,還是沒能恢復本來,我想……」陽明君壓低了聲音,「七星中可能有人背叛了。」
「嗯。」聽到這話天閒一點也不吃驚,上次救花明心的時候,那道七星劍氣救走了魔法師,當時天閒就曾懷疑過,現在陽明君只是肯定了他的猜測而已。
不過陽明君卻會錯了意,認為天閒到現在還是不改懶散的個性,急道:「你知道這事多嚴重嗎?給點反應好不好?」
「這事我知道了,前幾天有人用七星劍氣襲擊我。」天閒道。
「什麼?」輪到陽明君震驚了。七星劍氣是北斗七星的本命真氣,不到萬不得已,是沒人會拿出來用的,而且這種真氣威力驚人,中人必死。
「別太驚訝,那不是他本人用的。」天閒道。
「那還好。」陽明君鬆了口氣,如果只是劍氣符那很多人都可以通過別的方式得到。
「也不是劍符,是分出來的護體真氣。」天閒知道陽明君在想什麼,「還有,星帝到人間來過了,可是找不到你們。本來我還在奇怪,現在看來你們的力量都被封印,那就難怪星帝找不到你們了。大哥,你現在已經弄成這樣,還是先回去吧。」剛才陽明君使用星魂,雖然沒有死,但也消耗了大量元氣,如果再在人間逗留下去,那是很危險的。
「也好,八弟,不過我現在……可能要麻煩你了。」陽明君道。他現在力量已經不足以自行返回天外,必須要天閒的幫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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