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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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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Yang9398]北斗第八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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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2 18:46:48 |只看該作者
「自家兄弟,何必說這麼見外的話。他們也一起回去吧,看樣子他們傷的也不輕呢。」天閒指著四宿道。
「嗯,也好,他們就這樣留下我也不放心。」陽明君點點頭。
「喂,你是什麼人?當我們不存在嗎?」因為一直看不清天閒,所以周圍那些戴著面具的傢夥一時也沒反應過來,直到此刻,四宿抬著陽明君要離開,笑臉一號才叫起來。
「你們存在有什麼關係嗎?」天閒反問道,接著對四宿道:「你們走你們的。」
「是,少君。」四宿抬著陽明君繼續朝前走,眼看就要和圍住他們的面具人碰上,天閒已經趕到前面,雙手一錯,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擋在前面的所有人分出一條足夠四宿通過的道路來。
等四宿過去後,天閒轉身面對那些原本圍住陽明君的人。
「我雖不便殺生,卻也不能不給你們點教訓,回去告訴二魔,別逼人太甚。」說完天閒顯得模糊的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跺,地面頓時開始無規律地起伏不停。
一眾鬼面人和笑面人摔成一團,哀號聲此起彼伏。等到地面恢復平靜,他們再起身時,只見四周的樹木倒了一大片,似乎剛經過大地震,至於陽明君等人,則早就不見了。
「都是你,看你回去怎麼交代。」鬼臉一號衝著笑臉一號吼道。
「怎麼是我,你也是同意的,想要多引幾個人來表功。現在對付不了人家,你怎麼反來怪我?」笑臉一號不甘示弱。說到打鬥,十個笑臉人也不是鬼臉人的對手,可說到不要臉皮,那鬼臉人的道行只能靠邊站。
「小子,我揍你。」鬼臉一號火道。
「別,別,到時我有辦法。」笑臉一號奉行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教義,現在和鬼臉人鬧翻,倒楣的肯定是自己。
一眾人慢慢散去,迎風還不斷傳來兩人的爭吵聲。天閒和陽明君卻從一棵大樹後探出來。
「大哥,我送你們回去後跟著他們,你們準備好了嗎?」天閒道。
「自己小心了。」陽明君道。
「放心吧。」天閒點點頭,四宿圍著陽明君重新站好。
「星空浩渺,星月爭輝,北斗第一星天樞星,陽明貪狼君歸位!」天閒郎聲念頌道。一片朦朧的光芒籠罩著陽明君和四宿,夜空裏也灑下一片燦爛的銀白,和這光霧連成一片,變成一條斜斜的光柱,連著天空。
光柱裏陽明君和四宿緩緩上升,陽明君露出笑容,遠遠對著天閒做出告別的手勢,天閒也揮揮手。
終於,光柱消失了,而天空中渺無聲息達十八年之久的北斗七星,無聲無息亮了一顆。
暗淡了十八年之久的北斗七星再次出現,雖然只有第一星亮了,但似乎在預示著,北斗七星要開始恢復往日的光輝,照耀大地。
送走陽明貪狼君,天閒也不知道是喜是悲,默默低下頭,呆呆地想了一會,這才想起,把正事忘了,急忙朝著鬼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可是追了半天還是不見人影。
到這時候,天閒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一直在原地打轉。想要離開這裡那自然是很容易的,可是現在天閒不是單純的想離開。
頓了一會,天閒無意摸到手上那蛇教授送的真理社戒指,當時蛇教授吹的神乎其神,一直都沒機會試驗,天閒轉動了一下戒指,戒指裏傳出一個甜美的女聲:「請輸入語音指令。」
「啟動定位系統。」天閒道。
「明白,定位系統立即啟動。」聲音消失,從戒指裏彈射出一束光,變成地球儀的形狀,而其中一點則在不停閃爍,正是天閒現在所在的位置。
「我想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一群帶面具的人。」天閒道。
「請選擇範圍。」甜美的聲音繼續道。
「嗯。」天閒沉吟一會,估計他們該沒走多遠吧,不然劇烈的運動自己應該可以感覺到的,「以我現在所在位置為中心,檢測方圓五十公里的所有生命運動。」
按照天閒的命令,地球儀開始慢慢變形,接著以剛才閃爍的光點為核心放大、平鋪。
「找到目標,他們在偏西方十七度,三十一公里處。」說著在天閒的面前出現了很清晰的圖像,是一副俯瞰圖,圖中正是天閒所要找的那群人,都在匆匆忙忙地趕路。
戒指此刻分出另一道光束,為天閒指示方位,順著指向,天閒跟了過去。
可是這些人的行進路線十分奇怪,不但毫無規律,而且迂迴曲折,似乎是有人不停給予他們新的指示,這時候天閒就不免要感謝古裏古怪的蛇教授了,不是他,自己還真不方便在這種密林裏和人捉迷藏玩。
這麼跟著轉了幾天,前面那幫人的行進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最後終於停住了,應該是他們幕後人物出現了。
一直利用定位系統跟蹤這群人的天閒急忙趕了過去,就發現鬼臉一號和笑臉一號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四周是那些失去神志、不言不動的鬼臉人。
在鬼臉和笑臉一號的面前,有兩個同樣模糊的黑影,不同於天閒的不發光,他們反而是發出一種烏蓬蓬的光芒來。
兩個黑影的聲音一個充滿了兇厲,一個充滿了圓滑,倒真是一種鮮明的對比。
「你們兩個混帳東西,居然讓陽明那小子跑了。」兇厲的聲音很不高興地道。
「對,對不起,是他說要多引幾個人來的。」鬼臉一號哆嗦著道。
「哼!」兇厲的聲音轉向旁邊的黑影,「你手下都這麼混帳嗎?」
「怎麼這麼說,你有什麼解釋?」什麼主人有什麼樣的手下,同樣笑瞇瞇的黑影問面前的笑臉一號。
笑臉一號捏了把冷汗,說實在,他不怕鬼臉一號的主子,至少他的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而自己這個主子,那是真正的喜怒無常,根本不知道在想什麼,而且可以為了任何一點更有價值的東西捨棄你。
「主人,是,是這樣的。我,我想看看,這,這些星神還……還有沒有漏網之魚,所,所以,才……」笑臉一號剛才的辯才現在蕩然無存了。
「是嗎?那你們查出什麼沒有?」他的主人聲音裏沒有一點情緒的表示。
「是,是的。陽明叫那個人是,是老八,那個人好像不能殺人,所,所以我們才,才能沒事。」笑臉一號說出天閒走時的話,不這樣說,他們這些人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卻讓人把陽明救走,那還是難辭其咎。
「哦,老八?你聽說北斗裏有個老八嗎?」笑臉人的主子問旁邊的黑影。
「怎麼可能?北斗七星,什麼時候有個第八星?編假話也找個像點的。」兇厲的聲音嘲諷道。
「哦,這卻未必,有人已經看了我們好久了。」圓滑的聲音道。
天閒暗叫一聲不好,一道勁風已經朝他掃來,天閒知道藏不住了,一晃身站到兩個黑影面前。
「奇怪,真的有這麼怪的人。」兩個黑影自語道。他們現在的形像是一種千里投影的魔法,可是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不會發光的東西。所以他們沒辦法看透眼前的天閒。
兩個黑影打量著天閒一陣,其中一個失望地道:「沒有殺戮之心,沒有貪婪之心,只有情慾之火,是那傢夥的買賣。」
另一個道:「那傢夥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下來的時候就沒和我們在一起,算了,他既然不能殺人,也礙不到我們的事,我們先走吧。」說完兩個黑影一閃,就投入眼前笑臉一號和鬼臉一號的胸口。
「哪走。」天閒起身欲追,卻撲了個空,還聽到黑影最後嘲諷的聲音:「只要有人心的貪婪和兇厲,我們就會存在,小子,別白費力氣了。」
二心魔的厲害之處正是在此,只要人的心裏有貪婪或者殺戮,就會被他們所利用,他們可以通過任何人的貪婪和殺戮之心來去自如,無跡可尋,除非和他們對面的人心中都沒有一點生與死的氣息,否則即使能制服他們,也不能真的將他們消滅。他們會在消滅他們的人心中潛伏下來,等待時機。
況且他們的力量又是那麼強大,想要找到能消滅他們的人本就很困難。當年三十六天罡圍攻他們時,也只因為心生一點殺意,想一勞永逸地消滅他們,就是這點殺意,被兇魔利用,以至於功虧一簣,因此對付心魔才變的更加困難。
天閒飛起的身形在空中和兩魔留下的力量撞了一下,一震落地。
天閒驚訝之下陷入了深思。
他們的力量更強大了,剛才還只是分身留下的一點力量,就已經這麼驚人,看來如今的貪兇二魔應該很強大了。世人心中的惡念那是最容易助長二魔之力的,現在的人不但比當年要多出幾十倍,而且相對的也沒有當年人們的淳樸善良。
這次星帝交代了一個好差使,雖然欲魔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但看情況貪兇二魔比那時厲害了何止百倍。
二魔退走,周圍那些失去神智的人開始慢慢恢復,等看到天閒,想起幾天前的那一幕,自然四散而逃。
天閒正想追趕,想要瞭解一些內情,忽然整個人變的模糊起來,接著「砰」一聲消失在空氣裏,嚇的周圍那些人更是豕突狼奔。
至於天閒為何突然消失呢?原來,自那天天閒忽然匆匆離開後,花語她們那又出了事,起因是除玉蟾在天閒花語幫助下所拍攝的那部《天慧傳奇》又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在《佳人如夢》裏,花語只在最後,彷彿曇花一現般露了下臉,但已經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這部《天慧傳奇》中,花語出任的主角,那種全然不做作的氣質風韻讓觀眾得到更深刻的體會,自然也就引起了早就對她心懷叵測者的注意。
早在《佳人如夢》中,已經有高層人士注意到了花語,於是虎王集團再次迎來一位神秘的客人。
「主子要這個人。」來訪的人是個渾身都被包裹在黑風衣裏的男人,或者是這些衣冠者的習慣吧,在做這種事的時候,都刻意改變了自己的聲音。負責接待的是小娜和她那個做魔法師打扮、不成材的哥哥。
黑衣人遞過來一張照片,那是花語在宿舍門前澆花時的樣子,輕躬著身子,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左手虛提著右手的衣袖,右手則拿著一隻小巧的水壺,在晨光中的露珠印襯出花語的嬌柔嫵媚,比起影片中那種飄然欲仙,這張照片顯然更有親和力。
「小妹,妹夫不是說過……」
拉卡爾一眼就認出照片裏的女人,何況因為花語一向和天閒形影不離,在照片的背影裏,那個依稀的人影不是天閒又是誰?
 「閉嘴,這裡沒你的事。」小娜對這個不成材的大哥一向沒有好臉色。
呼喝住拉卡爾後,小娜轉過頭來,恢復燦爛的笑容,對著眼前的黑衣人道:「沒問題,」
「那就好,別忘了,上次的事我們主人已經很不高興了,如果這次再搞砸了,你們知道後果。」黑衣人帶著威脅的口吻。
「那當然,我明白,我明白。」小娜近乎諂媚地道。
「希望如此,告辭了。」黑衣人衝小娜一拱手,接著將黑色的風衣一擺,帶起一股勁風,吹的小娜和拉卡爾睜不看眼。
等到風平浪靜,黑衣人已經消失了。
「哼。」小娜不高興地冷哼一聲。
「小妹,你這樣做,妹夫會生氣的。」拉卡爾顯然還沒忘記上次的教訓。
「我警告你,這件事你不許告訴他,我就不信,那天閒長成三頭六臂不成,你們怕他,狂虎也不敢惹他,連他也……我要證明給他們看,天閒不過是個普通的毛頭小子,若不是因為炎龍集團給他撐腰,他什麼事也不能做。」其實某種情況小娜也是嫉妒心作祟。本來在如意樓,小娜的容貌是數一數二的,基本上所有人有事沒事都喜歡和她攪和一下,可是自從天閒接管以後,因為除玉蟾等人頻繁進入,自然就搶去了她不少光彩。這還不算,天閒還取消了她所有特權,使的如意樓這筆進賬變的越來越少。
「可是,小妹,那天閒真得很厲害。」拉卡爾雖然笨,卻是和天閒做過正面交鋒,更能體會天閒的厲害之處。
「不要再說了,你去把天師和狂虎找來,說是我的意思,要他們立刻到我這裡來。」小娜對拉卡爾道。
虎王集團是黑道組織,等級的森嚴比的上軍隊,不過一轉眼,蒙著臉的傀儡師和剛養好病的狂虎就趕到小娜這裡。
「剛接到新的任務,去把這個女人抓來。」小娜拋出黑衣人給的照片。
「是這個人?可是,他是天閒的女人。」狂虎不想去和天閒動手。
「是啊,而且上次他也吩咐過,不許我們動天閒。」天師也道,猛虎大廈頂樓男子的身份除了小娜,根本沒人知道,所以一般都是以他稱之,大家也都彼此心照不宣。
「那你們別管,只要照我說的話去做就是了。」小娜很固執地道。
「小姐,不是我們不去,不過我們都和天閒動過手,以我們的能力,那是絕對不是他的對手的。」天師試圖說服小娜。
小娜見三人的眼中都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知道硬來是不行的了,改變了語氣道:「我知道,我當然不會讓你們去送死。不過我剛得到消息,第一,天閒好像不能殺生。第二,他現在還在千里之外,你們的動作只要夠快,天閒一定來不及趕回來,而且如果做的乾淨點,天閒也找不到你們頭上,這樣也叫他知道和我們作對的下場。」
小娜的眼中充滿怨毒,如意樓那麼大塊肥肉,白白地便宜了天閒,天閒又把它拿去討好姘頭除玉蟾,那可是她小娜的財產,小娜的心裏別提多痛心了,不是猛虎大廈頂樓那位壓著,說什麼她也捨不得放棄的。現在有機會叫天閒心痛,她當然不遺餘力。
「這樣……」狂虎猶豫了。
「你們該知道,前幾次你們任務失敗,照規矩該怎麼做?」小娜加了把勁。
「好吧,我們明白了。」狂虎和天師對看一眼,終於無奈地點頭,既然要動手,那自然是不能慢的,一定要搶在天閒的前面。
當晚一行四人通過密道偷偷潛進了精英學院。
         ※       ※       ※
夜已經很深了,七號樓和八號樓都靜的可怕。
四條人影慢慢掩近花語的住處,裏面沒有一點燈光。狂虎首先用內力無聲無息地震開窗戶,四人如同無形無質的鬼魂,溜進了室內。
室內一片漆黑,狂虎豎起耳朵傾聽,一會衝小娜比起四個指頭,意思是這裡有四個人。
小娜點點頭,也比起四個指頭,接著彎下三跟。那意思是告訴狂虎,找正主就可以了。
狂虎會意。四人分開,朝兩間房間摸去。
小娜經過靜君姐妹的房間,戴著夜視鏡朝裏看了一眼,靜君姐妹她也是很熟悉的,若不是因為天閒實在是個未知數,她也不會放過,不過今天卻只能作罷。
那邊天師打來信號,告訴她已經找到正主了。
果然,在那間房裏,花語和花明心正相擁而臥。
「誰?」花語首先驚醒,雖然她的功力不及天閒,但也不是弱者,房門剛打開她就發覺了。
花語一躍而起,衝著進來的小娜攻去。
小娜措不及防,何況因為夜視鏡使用不便,她早就拿了下來,所以現在只能看到一點模糊的影子,她只來得及側了下身子,花語擊向胸前的一掌就變成一記結結實實的耳光打在了小娜的臉上。
小娜這個氣啊,而且花語的這一掌打的很重,小娜的臉上只覺得火辣辣地生疼。
「賤人,敢打我。」小娜吃了這記暗虧自然不會罷休,挺身撲上想要報仇。
這麼大的動靜,花明心也醒了,顯然沒搞清楚狀況,還迷糊著,揉著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娜的那幾下,對付一般人還可以,對花語那卻是差遠了。狂虎等人發覺小娜情勢不對,也衝了進來。
一間房間,本來兩個人動手就夠累的,現在忽然又擠進來三個,弄的束手束腳。
狂虎等人發覺這樣不是辦法,於是邊打邊退,想把花語引到大廳再說。
他們也是有苦說不出,到這裡來本身是秘密的,如果弄的不好驚動太多人,那就什麼也別想做了,而且經過這一鬧,打草驚蛇後再想動手那可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所以他們都注意儘量不要碰到周圍的東西,有時花語要打到一些可能發出巨響的物事的時候,他們還得擋下來。
當然,花語也抽不出機會開口就是了,見來人要把自己引出去,花語正中下懷,在這裡她也怕不小心會誤傷到花明心。
慢慢退到客廳,花語看到後窗正開著,虛晃一招,逼退狂虎。不等狂虎回過神來,花語已經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從窗戶鑽了出去。
「不好,快追!」小娜急道。四人跟著追了出去。
花語從後面出來倒不是想逃,只是想找幾個幫手。這邊一落地,七號樓已經有人驚動了,首先當然是柴文,她的身手最好,聽覺也最是靈敏,接著是謝雅和雅典娜。
三人匆匆穿上衣服,不約而同地衝了出來,一齣門就看到四個人在圍攻花語。
「住手。」柴文和雅典娜兩人都是急性子,嬌喝著就撲了上去。
「釋放結界,不能再驚動別人。」小娜下令道。
「好!」拉卡爾抖手打出一串念珠,到了半空後變成一個發光的半圓罩了下來。
「怎麼回事?」一向習慣使用靈力的謝雅忽然發現自己的靈力似乎起了異常的波動,急忙拔出杵形木刀,打鬥中的謝雅和雅典娜也受到了影響,兩人動作都沒有剛才靈活了,只有柴文沒受到一點影響。
這種時候謝雅自然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挺身加入戰圈。
看上去此刻是四對四打的平分秋色,可是花語知道,現在的情勢對她越來越不利了,剛才結界張開後她覺得自己的靈力似乎忽然消耗的奇快,看雅典娜的狀況也該差不多,至於謝雅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花語和柴文不同,她的體力不是很好,主要就是靠靈力支援,如果靈力耗盡,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情勢越來越危急,除了柴文沒有絲毫異樣,謝雅和花語等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和狂虎動手的花語首先遇險,被狂虎一掌拍在後頸上暈了過去。那邊小娜的身手最差,看到這種情況,自然是招呼狂虎過去幫忙,她自己過來看著花語。
和雅典娜交手的是拉卡爾,雅典娜雖然靈力的消耗也很大,不過拉卡爾不是狂虎,而且相對花語來說以戰鬥聞名的雅典娜的戰鬥經驗要豐富的多,動手的過程中反而逼得拉卡爾岌岌可危。
這種時候,拉卡爾只能靠自己的看家本領催眠術了,先是慢慢和雅典娜拉開距離,接著兩眼放光,嘴裏更是不停地念叨誰也聽不懂的咒語。
不過這次他顯然找錯了人,雅典娜作為勝利女神,心性的堅毅哪是普通人可以動搖的,反而因為唸咒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拉卡爾一個閃神,就被雅典娜打翻在地。
就在雅典娜想要補上一掌時,那邊正把謝雅逼到絕境的天師也顧不得再傷謝雅,騰身退出戰圈,在空中畫出符咒:「汝之精魂,由我執掌!」雅典娜只覺得渾身一緊,立刻動彈不得了。
「怎麼回事?」雅典娜急道。
那邊拉卡爾也趁著這個機會退下,不過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是傀儡術。」謝雅首先反應過來。天閒自從那次發現傀儡術重現曾經再三叮囑過她們,所以謝雅等人的身上四角星玉墜是從不離身的。
「什麼是傀儡術?」雅典娜正在用力掙扎,卻不能移動分毫,急的滿頭大汗。
「這裡交給你們,我先帶人回去了。」小娜扛起地上昏迷的花語對天師道。
「好的,沒問題。」
這回來了個走馬換將,拉卡爾過來對付謝雅,天師對付雅典娜,不過看情形雅典娜大勢已去,落到對方手裏那只是遲早的事。
「該死的,這是什麼妖術。」雅典娜恨恨地罵道,看到天師越走越近,被遮住的面孔下兩隻眼睛閃爍著兇光。
「呀!」雅典娜怒橫喝道。一陣叮冬的樂聲響起,接著沒有絲毫的徵兆,一蓬有質無形的烈火從雅典娜身上噴出,迎上一步步逼近的天師。
天師做夢也沒想到會有此異變,驚慌之下躲閃不及,被那火焰噴個正著,立時全身騰起熊熊烈焰,狼狽不堪地在地上連連打滾。
可是說也奇怪,那些火焰似乎一點也沒受到影響,依舊燃燒的熾烈,不過這火焰好像並不會傷害人的身體,燒了這麼久,除了從天師的表情和動作中可以看出他的痛苦外,根本感覺不到那火焰有溫度。
看到這一幕情形,周圍正在動手的幾個人都驚呆了,還是狂虎先回過神來:「快,快跳到池子裏。」這種時候天師就好比溺水之人,哪怕一點希望那也是救命的稻草,聽到狂虎的話,二話不說,一頭扎進了水池裏,「通」的一聲,濺起無數的水花,接著慢慢沉下去。
但真正讓人吃驚的到此刻才發生,跳到池水中的天師身上的火焰還是那麼燦爛奪目,竟然是一副水火相容的場面。
「怎麼會有這種事?」詭異的現象即使是謝雅也目瞪口呆。
碧青的池水中,一團燃燒的火焰,火焰中一個苦苦掙扎的人,從池水的激盪完全可以體會到他的痛苦。
「怎麼辦?」拉卡爾問狂虎道。現在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沒想到居然會出這種事。
「算了,反正人已經拿下,還是快走吧。」因為天師被神秘的火焰困住,現在雅典娜又恢復了行動能力,狂虎和拉卡爾並沒有制服兩女的把握。
「可是……」現在拉卡爾那是有苦說不出。謝雅現在是靈力被封,如果他要走,就要收回自己的法器,那樣一來沒有結界的幫助,謝雅的靈力一復,那他就不用想走了。
這邊拉卡爾還在為難,池水裏的天師已經無法再忍受痛苦,從水中沖天而起,掙扎著打出一張符紙,他自己卻一頭栽在了地上。
「孩子,你怎麼了?」那張符紙在空中打個旋轉,最後落到一個憑空出現的老婦人手裏,白髮蒼蒼,卻有一副比少女還要嬌艷的容顏。
看似她嬌弱無力,偏偏身法快如閃電,一眨眼就已經抱住天師,充滿怨毒的鷹眼一掃場中眾人,怒聲道:「心火焚身?是誰下的毒手?」
「是我,怎麼樣?」雖然被老婦人的眼神盯的心底發麻,雅典娜還是承認下來。
「是你?好,好,好!」老婦人一連說了三聲好字,還沒等雅典娜回過神來,就看她右手一翻,衝雅典娜一指,念道:「汝之身軀,為我傀儡。變!」
隨著老婦人念完這句,雅典娜發出一聲驚呼,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老妖怪,你用什麼妖術?」柴文口不擇言地罵道。
老婦人橫了柴文一眼:「你也想試試嗎?」
「試就試,有什麼了不起。」柴文怒道。
「變!」柴文身上沒有絲毫靈力,在老婦人眼裏連雅典娜都比不上,所以老婦人只是隨便點出一指,不過這次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她和柴文之間爆發出一聲悶響和玉器裂開的聲音。
「借物化形?你是誰?」老婦人呆了呆問道。
「什麼借物化形,死老太婆,動手啊。」柴文見老婦人的傀儡術沒能奈何自己,膽子大了起來。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我先教訓了你再找你長輩算賬。」老婦人被柴文激起真火,這次是五指其出,對著柴文怒道:「變!」可是柴文的衣領中卻應聲飛出一塊乳白的東西,飛到柴文和老婦人之間,接著一聲翠玉粉碎的暴響,那乳白的東西就變成了飛舞的粉末,化與無形。
「原來是靠著前人的法器,我還以為你真能借物化形。」老婦人也被震退一步。
「那又怎麼樣?」柴文有點心虛。她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天閒的玉墜,她早就中招了。
當時天閒就說過,傀儡門該還有個老怪物在,沒想到這麼快就碰到了,現在玉墜已經碎了,老婦人再出手,她定無倖免的道理。
「小妹,你讓開。」謝雅擋在柴文前面,她已經看出了門道,知道天閒給的玉墜確實可以抵擋老婦人的傀儡術。柴文的那塊碎了,但她的還在。當然,現在她的靈力在拉卡爾所造成的異常結界中也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看情形玉墜也只能擋得了一時,唯一的機會就是使用自己學過卻從來沒有使用成功過的附身神之術,自從那次後,謝雅一直不敢使用,即使是後來從天閒那得到古籍,但到這時候卻顧不得許多了。
謝雅對著虛空朗聲念道:「天地過往神靈,傾聽我的企求,掌管著人間不平的神哪,我願以我的軀體,換取您的契約,讓我使用您的神力。合神!」
「是附身神使徒?」老婦人見識很廣,自然能認出這種咒語。她感覺到無數強烈的靈力朝著這邊飛來,其中有幾道靈力強得連她也覺得很棘手。
靈力最強的幾股最先飛到這裡,於是後面那些相對力量較弱的紛紛很識相地退去。不過怪事發生了,這些附身神似乎很畏懼四周的結界,只敢在結界周圍盤旋,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怎麼回事?」不但謝雅,連老婦人也莫名其妙,什麼結界居然可以抵擋住附身神的腳步,難道是屬於光明至尊的「大日如來」?
 「你們用的大日如來咒嗎?」老婦人問狂虎和拉卡爾。
「是的,老前輩,這結界是大日如來的法器造成的。」拉卡爾很恭敬地問道。不管老婦人是誰,不過顯然和天師有關,而且關係非淺,對自己等人也沒什麼惡意。
「那就難怪了。」老婦人點點頭,契約者都是屬於黑暗的使徒。對於光明最高神的大日如來結界,等級不夠的契約者那是一點也不敢冒犯的,難怪這些靈力強大,等級極高的附身神不敢靠近這裡。
「怎麼會這樣?」柴文發現謝雅的法術似乎受到阻礙,急道。
「我也不知道。」謝雅喘了口氣,為了召喚附身神,她已經按照古籍記載,用盡全身的力氣,散發出附身神使徒那種近乎邪媚的誘惑力來吸引附近所有神靈。不過顯然這結界擋住了附身神的腳步,謝雅的身上不停散發出一種誘人的芳香,別說附身神,即使身為女子的柴文也覺得心動神搖。
「可惜古籍在最重要的地方缺了一頁,不然應該不怕大日如來咒的。」謝雅一邊加緊催動靈力一邊道。古籍的最後明顯缺失了一頁,正好是寫到當附身神中可以克制光明之神的最高首領。
「現在把那一頁給你可以嗎?」一直幫不上忙的花明心問道。
「理論上可以,那只是一種訂立契約的宣言,並不需要練習,只要讀出來就可以了。」謝雅道。
「是這個嗎?」當時天閒撕下一頁時花明心就存了個心眼,偷偷揀了起來,沒想到居然真派上用場。
「屬於黑暗法則……對就是它。」謝雅喜道。
「那你快點吧。」花明心道。
「好。」
謝雅知道對方是不可能讓她念完咒語的,所以她猛地將自己的木刀插入地上,一股彷彿泉水般的東西從木刀中湧出,罩住了謝雅,不過很明顯地看出木刀正在被不停地消耗,變得越來越短。
謝雅也不做解釋,接過花明心手裏的書頁,讀道:「屬於黑暗法則執掌者的神明啊,我企求你的憐憫,因為人間的不平造就紅塵的悲哀,因為光明的墮落,引來法則的更替,我願以我的一切,換取您的幫助,以我的靈與肉召喚最終的降臨,以我謝雅之名,訂立契約。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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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花語失蹤
次謝雅念完後,老婦人沒有感覺四周出現多股靈力,只是心頭忽然湧起一種壓抑的感覺,接著就覺察出一股龐大的力量朝這邊湧過來。
這股靈力大的驚人,即使是大日如來的結界也顯得相形失色,天空似乎忽然被黑暗籠罩,連遠處的燈光都消失不見,彷彿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讓人有種置身虛空的感覺。
「我接受汝之企求,契約成立!」在拉卡爾用大日如來法器做成的結界中響起一個很低沉的聲音,接著謝雅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出淒厲的叫聲,一種情慾的火焰撞擊著她的身體。
冥冥中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中,最後在一片光明中,從她身體裏分離出無數的黑色絲狀物,凝結成一個完全屬於黑暗的人影。拉卡爾用法器造出的結界中的光芒都朝那黑影聚攏,消失,最後法器變回普通的手珠,跌落塵埃。
「原來那傳說是真的。」老婦人喃喃自語。
「鍾小艷,傀儡門六百年清譽,你怎麼可以置之不顧,濫用傀儡術。你該知道,傀儡大法雖然威力驚人,但也是最容易遭到天譴的。」黑影從剛才雅典娜消失的地方揀起一個木製的人偶,那人偶就是雅典娜的形象。
「這麼說當年的傳說是真的。」鍾小艷恢復過來。
當年傀儡門第一代傀儡王曾和黑暗法則的執掌者,也就是天閒訂下契約,有感傀儡門遭遇,天閒曾經給予第一代傀儡王一個承諾,當傀儡門面臨滅頂之災時,天閒願盡一切力量解救傀儡門最後血脈。
可是沒想到當年鍾小艷在傀儡門遭劫之後,居然心性大變,提出要殺盡天下群雄,獨尊傀儡門的要求,遠遠超出當年的承諾,所以當年鍾小艷的企求並沒有得到回應。
「真真假假,有那麼重要嗎?」黑影反問道。
「為什麼不重要,若是真的,你為什麼不肯幫我?」鍾小艷質問黑影。
「黑暗法則自然有黑暗法則的規矩,當年你的要求已經超出我對傀儡王的承諾。」黑影回答道。
「那你就眼看著一切發生?」鍾小艷怒道。
「哎,」黑影長嘆一聲:「我也沒想到當年的事最後會變成那樣,因為你提出的要求已經超出範圍,我又怕一時不忍,所以我當年早就離開了,卻沒想到……」
「你一句沒想到就可以彌補我當年所受的傷害嗎?」鍾小艷道。
「你還要如何,我雖然對傀儡王有所承諾,但你當年的要求確實很過份。」黑影的聲音開始變的不耐煩。
「喂,我二姐把你叫出來幫忙,不是來敘舊的。」柴文見有了幫手,膽子又大起來。
「鍾小艷,那是你的徒弟吧,你還是早點帶他走吧,別誤了他的性命。」黑影饒有深意地道。
「不用你說。」鍾小艷知道自己不是黑影的對手,恨恨地一跺腳,如飛遁去。拉卡爾和狂虎也緊跟其後消失在夜幕中。
「不行,不能讓他們走,語姐被抓走了。」柴文急道。
「花語出事了?」聽到柴文的話,黑影的聲音更焦急。
「是啊!」柴文沒發覺異常。
「你是天閒?」謝雅可沒柴文那麼馬虎。
「不……我……算了,你們遲早也會知道。」黑影似乎是想否認,不過不知為什麼還是承認了。
一件白衣從八號樓開著的窗戶中飛出,落在黑影身上,白袍就著黑影的身體一卷,變成人形,接著黑影的面孔清晰起來,不是天閒是誰?
 只是此刻的天閒顯得有些面目模糊,接受契約召喚的天閒是以靈體出現的,這樣天閒可以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你是天閒?」柴文是最吃驚的。
「是我。謝雅你太亂來了,契約使徒的力量是任何法師都不能比擬的,也是最容易速成的,雖然不用付出辛勞,但其他方面卻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你怎麼可以隨便使用這種極限的召喚咒呢?」天閒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責備。
「我……」謝雅第一次被人訓斥的低下頭,當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成份在其中。本來以為合神和交神的都是一些神靈,沒想到居然會有自己身邊活生生的人。
「當時我藏起那一頁,就是怕你不知輕重,這次幸好我最先趕來,否則要是來的是那幾個,我也救不了你,神的契約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天閒繼續道。
今天實在是太危險了,謝雅不知天高地厚地使用「靈與肉」契定終極契約。若不是天閒,而換做其他有資格訂立這種終極契約的神靈,謝雅的下場會很悲慘。
但是也因為天閒和謝雅本身認識,使得契約的締結不夠完整。以至後來招來一些不必要的變故。
「你有完沒完?既然早就知道,你怎麼不說,還故做神秘地藏起最後一頁,你把人放走了,還不去想辦法救語姐。」柴文看不得天閒欺負謝雅,卻不知道謝雅現在的表情有部份是羞的。
她是一個內外都很堅強的人,不同於花綵衣和苗秀。花綵衣和苗秀都是外剛內和的類型,謝雅不同,沒想到居然有這麼羞人的事發生在她和天閒之間。
「哼,語姐最好沒事,不然他們一個也別想活。」天閒冷聲道:「你們等一會,我去找人。謝雅,回來後再和你說。」
以天閒對花語的熟悉,他們之間自然有種無法言語的聯繫。這次本來就是感覺到花語有危險,天閒才加緊時間趕回來,也適時趕上謝雅不知輕重的咒語。
因為這次行動是秘密的,小娜沒敢把花語帶回去,只是在酒店找了個房間。這會兒正把花語綁好,又用一杯水把花語潑醒過來。
「你是誰?」花語一醒就發現自己的狀況。可惜剛才在結界中靈力被消耗太多,到現在還手軟腳軟,而且被綁得很死,沒法化出符咒來脫困。
「哼,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男人,他太囂張了,我倒想看看他的女人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小娜近乎變態地道。
猛虎大廈頂樓的那男子是個身份很特殊的人物,即使是虎王也要讓他三分,但對小娜一直是百依百順,可是自從天閒出現後,那人是第一次斥責小娜。
「你想試試嗎?」天閒冷到極點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天閒剛到這裡就看到花語被綁著,花語是個很溫柔的女人,一直以來天閒對花語連句重話都沒說過,現在居然有人把花語綁成那樣,粗糙的繩子更是深深地勒在了肉裏。
「你怎麼來的?」小娜被天閒突然出現嚇的不輕,急忙跳到花語身邊,拿手掐著花語的脖子威脅道:「你別過來。」
「哼。」天閒哼了一聲,沒有理睬她,轉對著花語柔聲道:「語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花語絲毫沒有俘虜的自覺。
兩人這種目中無人、卿卿我我的樣子把小娜激怒了:「你們幹什麼,我殺了你!」
「滾。」不見天閒動彈,一股勁風從他站立的地方朝小娜衝來,將小娜衝離花語身邊後又繞個大圈,把花語送到天閒身邊。至於那綁住花語的繩索自然也斷成一截截的。
「你好的膽子。」天閒一手環住花語,另一手虛指著仰倒在地還沒能爬起來的小娜,「不知死活,當日在如意樓救人的也是你吧?」說著從天閒的指間一圈隱約的光環朝著小娜慢慢逼去。
小娜明明看著光環緩緩圈住自己,偏偏沒有一點辦法躲閃。
眼看小娜就要被那光環封住,一條赤紅如火的人影如飛而至:「八弟慢動手!」熟悉的聲音使的天閒一愣,而赤紅人影則趁這機會撈起地上的小娜,從窗戶中穿出,造成外面一片混亂,然後消失在人群裏。
「是六哥?」天閒看著消失在人群中的赤紅人影自語道。剛才那人雖然來去匆匆,可是那種會散發赤紅暗芒的靈力是武曲君的特點。
「你怎麼了?」看到天閒一直在發呆,花語忍不住問道。
「哦,沒什麼。對了,語姐,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天閒回過神來。
「我也不知道。」花語天性和善,雖然被人擺佈一道,卻也不是很在意。
「這樣?那我們先回去吧。」知道花語柔弱的性格,天閒也不再追問,反正花語也沒受到什麼實質傷害。
再說小娜被那赤紅色的人影救走,不一會兒就來到猛虎大廈的頂樓。
赤紅人影身上的紅芒淡去,在黑暗中又恢復成黑色男子的形象,男子的聲音很憤怒:「告訴過你不要去招惹他,為什麼你就一直不肯聽我的話?」
「我……」小娜自知理虧,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麼。
「你根本就不知道,天閒,天閒他,哎,你難道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男子在小娜面前暴躁地走來走去。
「他,他究竟是誰?為什麼你也這麼忌憚他?」小娜大著膽子問道。
「罷了,罷了,現在我已經和他照過面,遲早會被大帝找到的。如果我不在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天閒是北斗中不為人所知的第八顆星辰,也就是當年入世時最後那顆大星。記住,不要再去惹他,天閒是個好靜的人,沒有原因,他是不會到處亂跑的。」男子壓下火氣,造成現在的局面自己也有責任,他太自私了,也太寵小娜了,才會使得小娜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說當年入世的北斗不止你們七星?」小娜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從小接受虎王集團培訓的弟子,虎王一直以天外星神為假想敵,而北斗眾星則是一再要他們警惕的人,可是後來因為眼前男子,使得北斗七星都在未能完形之前被封印,所以才使得虎王集團的人越來越張狂。
沒想到今天居然憑空多出個一個北斗第八星,想來今天天閒所用的正是北斗眾星才能使用的星環,那是可以將任何東西都壓成粉末的力量,如果不是被人所救,那現在……小娜打個哆嗦。
「你下去吧,我今天很累了。」男子揮揮手,讓小娜離開。
「我留下來陪你。」小娜還想再撒嬌。
「不用了,我很累了。」男子推開小娜的手。
「你!」小娜氣鼓鼓地轉身就走。
「看來我在人間的日子已經不長了,小娜,你能照顧好自己嗎?」看著小娜遠去的背影,男子喃喃自語。
         ※       ※       ※
天閒把花語帶回去時,謝雅等人還沒收拾好殘局,看到天閒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免嚇了一跳,不過想想天閒給她們的「驚喜」本就不少,也就釋然了。
至於柴文,正抱著雅典娜的人偶發呆,看到天閒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偶遞過來:「天閒,你看,這怎麼辦?」
「哦,你放下,我來試試。」天閒道。
於是柴文把雅典娜的人偶平放在了地上,退開一步,愣愣地看著天閒。
「七星運轉,萬法歸宗。收!」天閒衝著雅典娜的人影按下。
「蓬!」和剛才天師一樣,從雅典娜的身上竄出一篷有質無形的烈火,衝著天閒撲來。
天閒眉峰一皺:「純陽心火?」側移開身子,抬起左袖擋在身前,紅色的烈火一碰天閒的衣袖就消失無蹤。
「怎麼回事?」看到天閒忽然退開,柴文問道。
「她身上哪來的純陽心火?」天閒道。
「什麼純陽心火?」柴文莫名其妙。
「就是三昧真火中的心火。」天閒解釋道。
「三昧真火我知道,不過你說的心火我就不清楚了。」柴文是九華弟子,練的又是純陽真氣,怎麼會不知道三昧真火。
「女人的心火該是陰火才對,怎麼她居然是陽火?難道……」聯繫雅典娜最近略顯暴躁的性格,天閒想起一個不可能的可能,「語姐,拿我的寒鐵琴來。」
「哦。」雖然不知道天閒要做什麼,不過花語已經習慣按天閒的話去做事了。
花語拿來天閒的寒鐵琴,天閒示意花語按冰天雪地的曲譜彈出來,花語被弄的一頭霧水,帶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天閒。
琴聲再次響起,從雅典娜的身上也響起叮咚的應和聲,雅典娜的身體更是不停噴射著赤紅的火焰。
「停!」天閒讓花語停下來,「真是烈火琵琶?怎麼可能?」
「什麼,你說什麼烈火琵琶?」柴文最是急性子。
「烈火琵琶在雅典娜身上。」天閒語出驚人。
「什麼?」這下不只柴文,謝雅和花語也張大了嘴,難道說當年滅三神女一脈的居然是希臘聖域?
 「那能取出來嗎?」花語首先想到的是三件神器湊齊就可以救回靜君姐妹了。
「試試吧,烈火琵琶似乎在保護雅典娜不被別的靈力侵襲。語姐,你用寒鐵琴壓制住烈火琵琶的力量。」天閒道。
「好的。」花語重新盤膝坐下,琴聲再次響起,這次琴聲被花語集成一束衝著雅典娜射去。
雅典娜周圍冒出無數火焰,不過在花語盡力的壓制下,火焰也逐漸淡化,消失。
「出來。」看準機會的天閒忽然一聲大喝,衝著雅典娜的身體虛空抓出。
彷彿變魔術似的,在天閒的手中憑空多出一把火紅的石琵琶,琵琶的弦不撥自動,應和著花語的琴聲。
可是奇怪的還不止這些,地上雅典娜的人偶周圍的紅芒一斂,忽然爆發出另一種金黃色的光芒,光芒不住吞吐,照亮四周,刺得所有人睜不開眼睛。
緊接著金黃色的光芒一轉,變成柔和的乳白色,雅典娜的人偶浮到半空中,一圈圈白光不停地向外擴散,人偶也越變越大,最後變成雅典娜的形象,懸浮在眾人眼前。
雅典娜也慢慢睜開眼睛,這一刻,柴文發覺雅典娜的眼神變了,變得那麼深邃。
「天閒,希臘聖域出事了。」這是雅典娜的睜開眼的第一句話。
「想必如此。」天閒一點不吃驚。
雅典娜身體周圍的光芒開始慢慢淡去,當光芒消失後,雅典娜也落到了地上。
不過片刻,看在柴文、謝雅的眼裏,雅典娜變了,變的不再是那個毛糙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將軍,一個英雄,眼神中充滿著勝利光輝的英雄。
「怎麼個想必如此?」同一句話,由現在的雅典娜講來是那麼讓人無法拒絕。
「東方天界也出事了,七十二地煞都已經入世,法則開始更替,扶桑大日如來咒也出現了。前不久我還感覺到另一個人的氣息,那麼埃及的塞特也不會閒著,相信不久霍獨爾和阿普蘇也會復活,你那個亂倫的老子不出事才怪,他是最遭人恨的神靈之一。那些什麼普羅米修斯、烏刺諾斯、克羅諾斯、衣蛾,還有地獄那幫子泰坦,哪個不想扒他的皮?」天閒對宙斯沒有最起碼的尊重。
「你的嘴還是這麼毒。」雅典娜訕訕地說道。天閒說的是實情,不過真正知道當年那些事的人並不多,再說也不用說的這麼直接吧。
「我是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那些怨氣很多都聚集到我這裡,不是因為別的原因,我也去找他了。」天閒道,因為宙斯的身份,怨恨他的人都是向最高的黑暗法則執法者企求,無數的怨氣中不少也聚集到了天閒這裡。
「那這次的事究竟為什麼鬧的這麼大?」雅典娜不想和天閒討論這個尷尬的問題。
「說來說去還是人類自己,心魔本來是被封印在星神殿的,可是人間的那些戾氣什麼的越來越濃,使得心魔的力量竟然能遙控一些人,不久前不知為什麼更是乾脆破禁而出,造成人間更多怨氣。命運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只好靠黑暗的法則來校正了。對了,你既然完全復員了,早點回去,希臘那邊的事還得你自己去管。」雅典娜完全恢復神力後會變得很麻煩,天閒不想讓這個大麻煩繼續呆在這兒。
「不用你說,我知道。」雅典娜沒好氣地道。天閒和復仇女神歐默裏得斯是同類,不到萬不得以,雅典娜還不想找天閒幫忙。
看著雅典娜消失在眼前,花語不由帶著幾分責備道:「你怎麼這麼就趕她走?」
「她有她自己的責任,不是我們該管的。對了,通知秀姐,我們已經找到烈火琵琶了。」天閒不在乎地道。
兩心魔的勢力發展太快了,天閒所能觸及的領域有限得很,如果沒有其他領域的神靈牽制,恐怕連一年都用不了,天閒就只能選擇重演當年阿特藍提斯的悲劇來了結這階段文明了。
交代了花語,接下來就是謝雅的事了。謝雅的情況很特殊,所以除了花語,天閒直接把柴文打發回去睡覺。
雖然千般不樂意,不過柴文終究拗不過謝雅,只好心不甘情不願,還帶著嘀咕地回了自己房間。
「謝雅,你知道因為契約成立,很多事都不同了嗎?」天閒不打算拐彎抹角。
「我……」謝雅第一次失去了平時的果斷。
「附身神的規矩是低級神絕不能沾染上級神明的禁臠。而我也不用瞞你,附身神中有和我同級的,但絕對沒有再高過我的,所以從此你等於已經失去了附身神使徒的身份。」天閒很嚴肅,和平時的漫不經心大不一樣。
這也難怪,今天這種情形,他已經是違反了契約者的規則,按照原本的遊戲規則,謝雅不知輕重地使用了終極契約,那麼從此後謝雅就成了天閒的私人物品,沒有自我,沒有靈魂,什麼都沒有。但因為謝雅和除玉蟾的關係,所以天閒不想讓除玉蟾太為難。
「我……」其實自從謝雅接任了神社附身神使徒的職務,以及第一次險些被下級契約者玷污後,她的心裏有種自己也無法察覺的恐懼。
她不是不知道附身神的規則,更知道她當時使用的是屬於契約神的最高契約,只是在她的潛意識裏有這樣一個想法:至少她可以將自己清白的身子奉獻給一個神靈,而不用去和無數的契約神發生那種關係。
這在她的心裏會好過一點,否則她會覺得自己和妓女有什麼兩樣,所不同的只是妓女是接待是人類,而她接待的是神靈罷了,另外她也私心地認為也許神靈中等級高的不會向下級神那麼噁心吧。
聽到謝雅這些似是而非的理論,天閒忽然覺得哭笑不得。契約者中的附身神和人們所想像的大相逕庭。附身神是以力量論高低的,由於力量的懸殊,高級附身神大多比下級神祇要難看的多,下級的附身神至少還有個大體的人形,上級附身神就難說了,什麼樣的都有,像暗星那樣的還算比較俊的呢。
最怕的就是被兇魔和貪魔看上。嚴格的說他們也是附身神一類,只不過他們不同於普通附身神,他們不會向你要求什麼,可是會使你慢慢變成他們的奴隸。
如果被欲魔找上,那就更熱鬧了。魚玄機,武則天,以及那些歷代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皇帝,大多都是拜他所賜。
「那你想怎麼樣?」聽完天閒的介紹,謝雅的臉都嚇白了。
「好了,你別嚇小雅了。」花語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花語不是附身神,但她也是天慧星的一半,很多事還是有所耳聞的,「你已經有我和秀姐,還有一個肯定跑不了的玉蟾,多謝雅一個也無所謂。」
「我……」天閒苦著臉道。一直沒發現,原來自己身邊不知不覺有了這麼多女人,難道說自己是個很不專一的人嗎?
 嚴格的說,謝雅和他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契約又沒能完全締結,現在就接受謝雅,日後肯定會有後遺症的。
「這事我說了算。」花語很斷然地道。她很清楚附身神契約的意義,一個違背契約的附身神,會受到所有契約者的唾棄,甚至會遭到圍攻,而違背契約的使徒,則會永遠沉淪於絕對的黑暗領域中接受懲罰。
既然她可以接受苗秀,接受玉蟾,為什麼不能接受謝雅呢,何況她感覺到姐姐最近對天閒的態度也變得異樣了。
她相信,無論如何,天閒都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加入而分淡了對她的愛。不等天閒仔細考慮這事的得失,花語已經把天閒和謝雅拉進房裏。
小別勝新婚,天閒對花語的柔情也沒有絲毫抵抗力,就這麼糊裏糊塗,成就了和謝雅的好事。
當然天閒還是喜歡謝雅的,不過這種喜歡和現在的結果不能等同。想不到的是,謝雅的身體並沒有因為長期的鍛練而顯得很堅硬,反而是種異常的柔軟和豐盈,難怪她會成為附身神使徒。
對神靈來說,若沒有幾分超凡脫俗的魅力哪能使神動凡心,明明是第一次,可是那感覺讓天閒覺得她該是風騷的蕩婦,險些叫天閒迷失在狂熱的激情裏……
 天不久就亮了,第一次承受雨露的謝雅帶著疲倦的笑容沉睡不醒。這也難怪,附身神的合神之術消耗的體力實在太大了,何況她找上的是天閒這種終極的附身神。
怕驚動熟睡中的美人,天閒悄悄掀起被子,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無意間又看到謝雅那藏了近二十年的美好胴體,一股熱血上衝,使他幾乎忍不住重新回到床上。
不過天閒還算沒有失去理智,花語昨天已經通知苗秀找到烈火琵琶的事,今天苗秀和花綵衣很快就會趕來,嘗試恢復靜君姐妹的心志,也許到時花綵衣也會宣佈退休吧。
雖然苗秀未必在意,可花綵衣一直知道自己和花語的事,要是被她撞見這一幕,難保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謝雅和花語都不是習慣睡得很死的那種人,一點涼風吹過,便將兩人驚醒。
「吵醒你們了?」天閒知道,對謝雅來說,昨晚自己是太瘋狂了。
自那次從花明心的識海歸來,天閒就發現自己在行房的時候不再有往日的自製,同時還有另外一種冰冷的感覺也不時在自己的心底盤旋,那是一種類似契約神公正本性的東西,彷彿是天閒與生俱來的一種本能,可是當天閒真去捕捉時又什麼都沒有。
「沒什麼,也該起了。」謝雅不是很習慣在一個男人身邊醒來的感覺,掩飾著自己的羞意,一邊匆匆取來衣服,一邊有意無意地遮住自己那讓人目眩的身體。
「好了,也是該起了,媽待會就快到了。」花語也掀被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
有時真是太寵著天閒了,花語始終都像在小時侯一樣,不忍忤逆天閒的意願,上次是苗秀,這次又是謝雅。花語不在意天閒身邊有多少女子,她本身不是那種沉溺於肉慾的人。
本來昨晚花語是想離開的,卻被天閒硬給留下,結果就搞成現在大被同眠的局面,當時是情濃意切,所以才沒覺得害羞,不過這會冷靜下來,不覺臉上熱烘烘的,有種淫亂的感覺。
「你媽和鳳叔的事也近了吧?」天閒問起身著衣的花語。
「是吧,我也不很清楚,我和姐姐對父親都沒什麼印象。媽媽一個人把我們拉扯大,我也很想媽媽早點找個伴。」花語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一下道。
「是啊,我也沒有父親,我媽為我吃了不少苦。咦?」謝雅接過花語的話頭,不過卻忽然驚疑出聲。
「出什麼事了。」天閒和花語都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我的胎記!」謝雅把剛穿上的衣服又褪下,裸露出左肩。那裏原本模糊的胎記現在已經變的清晰無比,很淡的北斗七星間,有一點很明顯在流動著的黑點,「怎麼會這樣?」
「哦,那是屬於我的印記。附身神使徒在身體的某個部位都有一塊能改變形態的胎記。一般那胎記只是表明身份,不過如果是和我這種終極的附身神訂立契約,而且契約又成立的話,你的胎記就會變成相應的形態,算是種宣告吧。其實這樣你也算擺脫了附身神使徒的身份,不過變成了我一個人的禁臠。」前面還說的好好的,最後一句就帶著調笑的成份了。惹的謝雅的臉一紅,無論她怎麼巾幗不讓鬚眉,聽到這麼露骨的話還是吃不消。
「是是,你最了不起了。」花語刮天閒。別人不知道,取回記憶後,她可是記得一些往事。
以前天閒在天外根本就是個遊魂,天天東遊西蕩,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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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烈火琵琶
謝雅被花語的話和嬌憨的語氣逗樂了,難得花語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不留神褪到臂彎的衣服又滑了下來,這種半遮掩的嫵媚對天閒簡直是種酷刑。
「你們慢慢出來,我先出去看看。」天閒幾乎是逃出去的,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今天就別想做別的事了。
昨天花明心很知趣地沒有打攪天閒,這會花明心也已經起來了,正指揮著靜君姐妹打掃屋子。
昨晚被那幫傢夥一陣攪和,雖然沒弄壞什麼東西,不過難免滿是灰塵。何況第一次花綵衣來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到處亂糟糟的,這次就不一樣了。
花明心的心情好了許多,而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發覺自己心頭的大石彷彿輕了許多,也許是因為天閒在她識海中動過什麼手腳吧。
花靜君姐妹雖然已經沒有了心志,但卻聽話得很,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將整個客廳弄得渙然一新。
天閒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兩個女人忙上忙下。花明心則在那擔任總指揮,直到花語和謝雅兩人直忙到天閒離開房間的時候才停下來。
兩女比往日親熱了許多,這也難怪,經過昨晚那種大被同眠,坦誠相見,想不親熱都不成。
「你姐這麼勤快的嗎?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天閒問花語。
「你不知道,姐姐從小就很在意母親,處處表現為的就是得到母親的稱讚。從這方面說來姐姐其實很可憐的,她好像一直沒為自己活過。」花語小聲地道。
「難怪。」天閒自語。
難怪他在花明心的心裏看到那麼多的不相隸屬的區域,卻能相安無事,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一份女兒的孺慕之情,使得花明心可以藏起所有委屈。不過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若不是花明心本身是屬於天慧理智的那部份,恐怕早就崩潰了。
「你們都起來了?怎麼樣?」花明心流露出一份少女的雀躍,倒有幾分她識海中被鎖在草原上那女孩的狡黠。
「我們很好,難得大姐今天這麼乾淨呢。」天閒略微一閃神,幾乎以為現在看到的不是原本的那個花明心。
「你的意思是我平時很臟了?」花明心眼一翻道。
「沒有,沒有。」說實話,花明心是搞研究的人,和蛇教授一個德行,真要有什麼研究的時候幾個月不洗澡也是常事。當然天閒本來倒沒別的意思,她這麼一強調意思就不同了。
「哼,告訴你,我是你大姐,小心我叫妹妹教訓你。」花明心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是,大姐……」天閒無奈地道。
「呵呵。」花明心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掩口咯咯嬌笑起來。天閒忽然發現,原來花明心終究還是個女孩,連女人都算不上。
門外門鈴響了,打斷了幾個人的閒聊。
「是媽來了。」花明心雀躍著道。不過打開門後,那陣仗卻嚇了她一跳,不但花綵衣,連苗秀、水傲、銅墻,外加鳳守恆都來了,一幫人浩浩蕩蕩。
「怎麼都來了?」天閒有點意外。
「混小子,你那叫什麼話,怎麼?嫌我們這些老傢夥礙事?」水傲制不了天閒,所以有空就給天閒找點麻煩,想要謀求一個心裏平衡。
「誰是老傢夥?只有你是老傢夥,綵衣姨還很年輕呢。是吧,鳳叔?」說到鬥嘴,從小到大水傲哪佔到天閒的便宜。
「還是天閒懂事,水傲,不要亂說話。」看來不止花明心,花綵衣的心情也很不錯。
「鳳叔,你和綵衣姨的事快了吧。」天閒隨口問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鳳守恆正滿臉笑容地看著花綵衣,聽到天閒這話,不禁一呆。自從花綵衣和他的事確定後,鳳守恆比起往日那個睿智的日宗宗主,遲鈍了何止十倍。
「哎!」天閒嘆口氣,又一個癡情的男人。
「這次我來這,就是看能不能恢復靜君姐妹的心志,如果一切順利,我打算將月宗宗主的職位正式卸下,交給明心,我們這些老傢夥都該退休了,除了我,你看日星二宗都已經交到了下一代手裏。」花綵衣不無感慨地道。
「媽,我不要!」花明心驚道,她一直就不是很喜歡炎龍集團那些煩瑣的事。
「不行。」花綵衣很堅決地道:「月宗和日宗、星宗不同,歷代是母傳女,你妹妹已經算是星宗的人了,你難道還要你媽這把老骨頭折騰下去嗎?」
「可是,媽……」花明心似乎很委屈。
「好了,好了。天閒,不是說已經找到烈火琵琶嗎?還不拿出來看看。」苗秀出來打圓場。
「哦,對了。語姐,麻煩你一下。」天閒衝花語道。
花語應了聲,轉身到房裏拿出了昨晚從雅典娜身上取出的紅琵琶。
「這是什麼做的?」第一個接過琵琶的是花綵衣,接著挨個傳給鳳守恆,水傲最後才送到苗秀手裏。
苗秀作為日宗宗主,這恐怕也是第一次接觸這件所謂的日宗之寶,仔細看了看,再試試音律,聲音很脆,質地也很奇怪,摸在手上溫潤堅硬,卻不是玉石,更不是木頭,如果運起真力,琵琶上還會發出一股奇怪的熱量。
「這是什麼做的?」苗秀不自覺地撫摩著烈火琵琶,實在太美了。
「好像是『烈陽石』。」天閒道。
「烈陽石?那是什麼東西?」烈火琵琶的質地連當年公孫大娘自己都說不清,花綵衣奇怪地問道。
「傳說在沙漠中,如果其中的巨石能暴露在陽光下連續九百九十九年,那麼這塊石頭就會因為同時凝聚了天地之火而擁有靈性,任何力量通過它的增輻之後就會變的其熱無比,這就是烈陽石。」天閒道。
「怎麼可能?沙漠裏風沙那麼大,一不小心就會被掩蓋的啊。」花明心首先就抓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大漠狂沙一起,別說石頭,高樓大廈也被掩蓋了。
「對,不過你忽略了一點,如果有塊足夠大,大到有山那樣時,它的尖端或許就能堅持到變成烈陽石的時候。」天閒道。
「那也不可能,沙漠的腐蝕性奇大,越大的山,遭受的風沙侵蝕也就越嚴重,照你的說法,即使是風沙最小的那種局域季候沙漠,需要能九百年不被粉沙掩蓋而又不被侵蝕的巨石也不可能。」這種問題上花明心可不含糊。
「所以才難得嘛。」天閒被花明心堵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造化的神奇本就不是現在的人所能理解的,通常所謂的學者大多視鬼神之說為迷信,卻不知道,因為人們認知能力的限制,造化只會創造奇跡的。
對天閒似是而非的說話,雖然沒什麼根據,但花明心自己也提不出反證,自然也就只能作罷。
「好了,別說那些有的沒有的。」花綵衣道:「現在該做的是儘早恢復靜君她們的神志,不然這樣我看著也心疼。」
花綵衣看著身邊站著的靜君姐妹。兩女往日聰慧的眼神再也找不到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種流轉的媚惑,而且她們這邊說了半天話,也沒有看到兩女有什麼反應,看的花綵衣痛心不已。
花靜君姐妹是她手下除了花明心、花語外最傑出的弟子,如果不能解決這件事,她又怎麼能放心退休呢。
「三件神器,我看還是交給語姐,明心和秀姐吧,她們三人配合應該是最合適的。」天閒道。他的力量不能用常理去衡量,所以不能和別人合奏三件神器的。
「嗯,這樣確實最合適。」花綵衣不知想起什麼,點了點頭道。
「那好,明心,小語,阿秀,你們三個先和綵衣到裏面去熟悉一下曲譜。」水傲道。
等花綵衣她們進了房裏,水傲首先指著謝雅問道:「她是誰?」
「朋友。」天閒道。
「是不是有什麼事,要不我先走吧。」謝雅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水傲似乎有什麼秘密的事要和天閒講,她怎麼也是個外人,當然不好賴著不走。
「不用了,我想這事可能和你也有關係。」天閒叫住謝雅。
謝雅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天閒。
「那就留下吧,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炎龍集團的衛星發現在大西洋中部忽然多出了塊很大的陸地,本來這現象是沒什麼的,可是後來我們對照古地圖,偶然發現,那陸地的位置和當年的阿特蘭提斯大陸無論位置還是輪廓都驚人的相似,於是好奇之下我們對全球的海洋都重新探察一遍,結果發現,地球上幾乎一夜之間多出了很多島嶼,不但阿特蘭提斯,甚至太平洋第六大陸:姆大陸,已經陸沉的瑪雅大陸,都重新出現了。」水傲道。
「不會吧!」天閒嚇聲道,當年那些大陸,即使不是他親手所毀,但也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有人去查看了沒有?」天閒問道。
「怎麼沒有,不過現在都是各國的駐軍在那,不許閒人靠近,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些陸地上有無數完好的建築,卻沒有任何生物。」水傲道。
「什麼?」別人或許不知道,天閒卻記得很清楚,當年那些大陸都是被完全摧毀的,怎麼可能會有建築完好無損?
 「所以我,守恆,綵衣,決定去查看一下,你綵衣姨不放心家裏的事,這才急著要把位子傳給明心。」水傲道。
「那樣不是很危險?」天閒反問道。
「怕什麼,我和你師父可還沒老呢。」鳳守恆笑道。
「另外好像扶桑的高野山最近也不太平。根據那邊傳回來的消息,高野山的法師認為是八歧大蛇又要復活了。」鳳守恆說著還看了謝雅一眼,總覺得謝雅和高野山那個女巫長的有幾分相似。
「八歧大蛇?」謝雅吃驚地道。
什麼叫長的相似,謝雅本身就是這一代的女巫,鳳守恆所見的正是謝雅的母親,對於八歧大蛇的恐怖,接任女巫職位的謝雅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說起來八歧大蛇還和謝雅的父親有點關係。當然,現在謝雅並不知道。
「不用擔心,現在這些只是猜測,只是因為高野山最近的活動異常才會有人這麼認為的。」
鳳守恆先是一愣,接著又若有所思地衝謝雅點點頭。
「那和你們到這裡來有什麼關係?」如果只是這些事,沒必要特地到自己這裡來,只要讓花綵衣通知一聲就是了。
「這次的事情太奇怪了,所以需要動用星宗的秘密部隊,那是一定要你這當代宗主下令的。」鳳守恆解釋道。
炎龍集團的管理制度極為嚴格,而星宗的秘密部隊更是如此,即使是歷代的日宗宗主也只知道有這個分支存在,卻不知道具體的情況。至於水傲,因為他已經退位,所以亦無權調動這支力量了。
「有這必要嗎?」天閒沉吟著道。星宗的秘密部隊那是炎龍集團最後的力量,不到炎龍集團生死存亡的關頭,是不該動用的。
「不是那麼簡單的。這次似乎是所有傳說中的太古文明都出現了,現在還沒有什麼,如果是那些曾經意圖消滅全人類的太古遺族也重現人間,那才是真的世界末日。」鳳守恆顯然沒有天閒那麼輕鬆。對天閒來說,各種文明的起起落落,興衰成敗實在看的太多了。
「好吧。」天閒想了想,從懷中取出象徵著星宗宗主的那枚令牌,交到水傲手裏,秘密部隊的操作方法水傲該比天閒更熟悉的。
如果真像鳳守恆說的那樣,太古文明重新出現。那對現在的文明來說絕對是一種災難。因為屬於太古的文明,他們很難融入現在的社會中,難免會和現代文明爭奪世界的控制權。
雖然說在高科技的武器下,他們未必佔的了便宜。可是所有高科技武器都需要無限的能源來催動。不說現在地球能源已經極端匱乏。
據天閒所知,阿特蘭提斯擁有一種可以使現代核能無法使用的文明。更重要的是,這三大太古文明都和心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對了,銅墻怎麼來了?」自從受傷後銅墻已經很少離開星宗的總部,只是定時出來看望朱蕙珍,不過今年銅墻不是剛來過嗎?
 「還不是狂人社那幫傢夥搞的,聽狂人社那幫人說,最近他們成功研製出一種可以催活人類各器官機能的藥物,所以銅墻就心急火燎地趕來了。」水傲沒好氣地道。
這些年為了朱蕙珍的事,銅墻不知道試過多少方法,可是每次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返,好好一個人,現在更加沉默寡言了。
聽到水傲談到自己,銅墻只是衝著天閒硬擠出一絲笑容,不過誰都可以看出其中的勉強。
「哎,銅墻,放心吧,狂人社那幫傢夥雖然瘋瘋癲癲,相信還不至於拿這種事來騙人。」
說起來銅墻被天閒大得多了,在星宗時,銅墻也是好不容易才從失去兄弟的悲痛中恢復過來,沒想到現在又……鐵打的漢子被一個情字折磨成這樣,銅墻的臉上顯示出一種不同尋常的蒼老。
「謝謝你,小師兄。」銅墻微微一笑,知道天閒是為了安慰自己。
「你們在說什麼,我們要開始了。」花綵衣終於把人都帶了出來。
「沒什麼,我想我們男士還是迴避下的好。」天閒自己試過烈火琵琶的威力,不認為靜君姐妹能平靜地聽完整首曲子,到時有什麼「動作」可就不方便的了。
「他們可以走,你不行,明心是第一次接觸溫玉笛,必要時你要幫她。」反正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花語硬是把天閒留下了,至於水傲他們幾個當然是被「轟」了出去。
「開始了,準備好了嗎?」花綵衣問苗秀、花明心和花語。
「好了。」三女同時點頭。花明心是最緊張的,說起來造成今日的局面她才是始作俑者,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真正接觸溫玉笛。相比起來,苗秀就比她鎮定多了。
「天閒你幹什麼?」花綵衣發現天閒正擺出一個很奇怪的姿勢,整個人反趴在了沙發上。
「你們忙你們的,待會兒就知道了。」天閒不肯解釋。
「由他吧。」苗秀道。
小的時候,說起來天閒是大師兄,偏偏他的年紀最小,經常時不時地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大家都情的功只以為他是耍小孩脾氣,也不是很在意,日子久了卻發現,天閒做的事大多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天閒不喜歡做解釋。
既然苗秀說了話,花綵衣也不好再說什麼,論輩份她是比苗秀高,但論身份苗秀畢竟是炎龍集團的統帥。
用烈火琵琶奏出的《火舞耀陽》確實是熱情似火,而且還有煽情的功效。
一邊的謝雅昨晚剛失去了貞操,這會聽到這曲子,立刻又回味出昨晚的激情,臉上一片潮紅,不自覺地夾緊了雙腿。至於那邊沒有神智的靜君姐妹,更是早就糾纏在一起,不住地扭動,呻吟,被汗水濕透的衣裙勾勒出動人的曲線,那種妖媚的聲音,聽得在奏樂的幾人都有些心神不定,樂聲裏也開始出現了雜音。
「集中精神。」花綵衣大聲道。沒想到烈火琵琶的力量這麼驚人,即使是守寡多年的她也覺得心動神搖,若不是因為這麼多晚輩在場,恐怕她也保持不了清醒。
花綵衣的聲音總算使得苗秀等三人心神一震,三人閉上雙目,只是盡心將手中神器的力量發揮出來。
《火舞耀陽》終於達到了高潮,從苗秀所在的地方,一種奇怪的熱力正充斥著整個空間,不是那種讓人汗流浹背的炎熱,而是引發心火的煩躁。
靜君靜容兩姐妹此刻更是醜態百出,衣裙成了她們的障礙,早早地就被扇出局,兩具赤裸的嬌軀糾纏在了一起。兩女雖然遭遇到如意樓的那種災難,偏偏還保持著少女的清白,於是空氣裏散發出處女的體香。
天閒此刻真是度日如年了,若是以前在天外,那時候天閒沒有情慾之心,也不覺得什麼,可是自從和花語、苗秀、謝雅間發生過後,即使看不到,但他的腦海裏還是勾勒出了具體的形象,何況當日在如意樓,他其實是見過靜君靜容姐妹那種淫蕩的姿態。
「天閒。」忽然一個溫熱的嬌軀帖在了天閒的背上,是謝雅。她本身就具有媚骨,而且因為她是附身神的使徒,不像普通的除靈師,注重心靈的修練,所以在對這些事情的控制上就差了許多。
「《冰天雪地》。」靜君靜容姐妹已經被撩撥得到了激情的邊緣。
人類最狂野的就是情慾,也只有這種毫無理智的東西才能突破兇魔利用恐懼在人們心中造成的絕望,當然絕對不能任由這種情緒控制人的神志,否則那和禽獸何異? 所以《火舞耀陽》就需要《冰天雪地》和《和風細雨》來調和。
花語手中的寒鐵琴聲調一轉,由先前的平和變得淒厲,彷彿冬日的北風呼嘯在荒原,靜君靜容的動作慢了下來。
貼在天閒背後扭動的謝雅神志一清,發現了自己羞人的窘態,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可以鑽下去,偏偏這會如果突然退開又會更尷尬,弄的進退維谷。
天閒該是覺察到謝雅的異常,輕輕朝旁邊挪了挪。謝雅也就順勢坐到天閒身邊,低著頭,不敢再朝靜君靜容望去。
不同於當日使用溫玉笛,烈火琵琶和寒鐵琴不知道算是相生還是相剋,兩個絕對該牴觸的聲音交錯盤旋著上升,完全掩蓋了溫玉笛那柔和的聲調,給人的感覺難受極了,似乎是不停地掉進熱水冷水中,一冷一熱間不住迴圈。
「《和風細雨》!」花綵衣的聲音傳來,三件神器的樂聲終於合到了一起,再沒有彼此之分,而且是那麼協調,動聽。
謝雅的羞澀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覺得渾身舒泰。至於靜君姐妹則在樂聲中冉冉升起,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迷茫的表情。
這種表情漸漸淡去,消失,變成另一種疑惑。
「我先迴避一下。」不用看天閒也可以知道靜君姐妹該沒事了,所以很及時地起身告辭,邊說著不等誰答應,半是逃命地溜了出去。
不過顯然還是慢了半步,「啊!啊!」兩聲尖叫在天閒身後響起。天閒暗暗叫糟,不敢停留,直接關上了門。
「裏面怎麼回事?」水傲不懷好意地問道。
「裏面?」天閒眼珠一轉,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哦,綵衣姨不小心受了點傷。」
「綵衣受傷了?」一提到花綵衣,鳳守恆平日的冷靜就消失不見,根本不去想如果花綵衣受傷天閒怎麼可能逃出來,二話不說,推門就往裏衝。
「綵衣,你不要緊吧。」裏面再次響起尖叫聲,接著鳳守恆以比進去快十倍的速度退了出來,臉上滿是尷尬。
「守恆,你看到什麼了?」水傲奇怪地問。
「嘿嘿。」鳳守恆氣狠狠地瞪了天閒一眼。
天閒把手一攤,沖水傲呶呶嘴。那意思是,本來是想整水傲的,誰叫你自己硬朝裏衝。
這種事鳳守恆當然不好說,只能憋在心裏。
過了一會,裏面的門開了,走出來花綵衣和花明心。
花綵衣狠狠白了鳳守恆一下,這才笑容滿面地道:「好了,總算一切順利,我先帶明心回去完成交接事務。天閒,靜君她們先交給你了。」
「什麼,她們還留在我這?」天閒怪叫道。
「怎麼了?她們現在身體太虛弱了,根本不能長途旅行,等明心完成交接,我會讓明心來照顧她們的。」花綵衣不用想也知道鳳守恆為什麼會闖進去,肯定是天閒不知道說了什麼。
「什麼!開什麼玩笑?」天閒嚇聲叫起來。花明心自己不是沒宿舍,幹嘛都擠到自己這裡來?前些日子因為事情沒解決,那是沒辦法,還搞的自己連續幾天一個人睡冰被窩。
「就這麼定了,我們該走了。對了,天閒,銅墻和狂人社那邊的事就麻煩你一下了。」鳳守恆幸災樂禍地道。天閒絕對是歷代炎龍集團星宗宗主中暴光率最高的人物,而且他作為最年輕的狂人社成員,更是早就鬧的沸沸颺颺了。
「知道了。」天閒認命地點了下頭,現在他是孤掌難鳴。
走的時候,花明心還饒有深意地看了天閒一眼。
「小師兄,有什麼難處嗎?」銅墻發現天閒目送著水傲他們的飛機咬牙切齒,不由擔心地問道。
「哦,沒事,我帶你去找蛇教授那怪老頭。」天閒忙道。銅墻本就最關心這朱慧珍,天閒這麼一說,他當然把別的事都丟開了。
說是找,其實也沒這個必要,天閒加入狂人社後自然有他們的專用通訊器。衝著通訊器裏一通胡說八道,蛇教授果然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哪,哪有金蛇王?」蛇教授邊跑還邊吆喝。
「這裡,快過來。」天閒衝著他揮手。
然後銅墻就看到一個頭髮亂糟糟的老頭子衝了過來。
「在哪呢?」蛇教授眼睛瞪的溜圓。
「你只要幫他救人,到時他自然會帶你去找的。」亡魂之森裏找幾隻金蛇王還是不成問題的,這樣一來也不怕這老頭不盡心了。
「真的?」蛇教授懷疑地問道。
「金蛇王?那是什麼?」銅墻可不知道那是什麼。
「笨,就是我們常見的那種金黃色、身上有銀白色斑點、頭上還有個肉角的東西。」天閒道。
「那個?只要你真能救得了惠珍,那不成問題。」銅墻很認真地道,雖然那個地方對他來說很危險,但只要真能救朱蕙珍,他願意冒死去為蛇教授抓一條。
「好,一言為定。」銅墻怎麼看都是那種不茍言笑,但一言九鼎的人,即使是蛇教授這種人也願意相信他。
「好了,你們去忙你們的,我先走了。」天閒打發了銅墻。留下兩個都有些神經質的傢夥,好在花明心被帶回去了,不然會更熱鬧。
回到住處,那邊謝雅正幫著苗秀、花語一起招呼靜君和靜容。原來花綵衣說的一點都不誇張,靜君和靜容此刻好像大病了一場,面色蒼白,眼神也沒有了先前的銳利,變的灰暗無光。
「天閒你還不快來看看。」看到天閒總算回來了,花語催促道。靜君姐妹雖然恢復了神志,可是好像越來越虛弱的樣子。
「知道了!」天閒本想轉開,沒想到人居然都在客廳,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不用看他也知道,現在花靜君姐妹既然恢復了理智,那些原本用於提供體能的精力就需要分出一部份來提供思考之用,所以以前靜君姐妹的精力好得很,現在透支的那部份造成的不良後果就顯現出來了。
「不太好!」天閒仔細看了看。
情況不如他想的那麼順利,苗秀、花語和花明心三人,除了花語,另外兩個都是第一次接觸神器,所以應用方面出現了點偏差,靜君靜容在被烈火琵琶挑動情慾時控制不當,造成了體力的嚴重透支,現在居然因為沒有足夠的緩衝而使得心臟跳動變的無力。
「你別在那好不好的,我也知道不好,所以才找你想辦法。」苗秀催促道。
「沒辦法,你繼續用烈火琵琶,不過千萬不能用《火舞耀陽》,試著吊住她們的生機,希望能熬過今天。」天閒搔了搔頭,很懷疑苗秀還能支援多久。剛才彈奏《火舞耀陽》,雖然苗秀不說,可是天閒還是從她的臉上看到明顯的疲憊。
「好。」苗秀一口答應下來,在天閒懷疑的目光中,琵琶聲再次響起,靜君靜容沒有血的臉上也開始有了一抹淡紅。
「秀姐,你?」天閒只是隨便說說,苗秀卻絲毫不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就行動起來。
「放心,我沒事的。」知道天閒擔心什麼,苗秀勉強裝出笑臉。當然她知道,她的狀況並不是很好,估計不用多久她就會人去樓空。
「不然待會我替阿秀吧。」花語道,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好。
「不,你們倆現在的情況都支撐不到那個時候。」天閒搖搖頭。
靜君靜容的身體太虛弱,也只有這種帶著女人天生溫情而發出的純陰心火可以幫助她們,如果換成天閒的純陽心火,那就成了真正的飲鴆止渴了。
「嗯。」苗秀比她自己所認為還要不濟,這邊天閒還沒想出辦法來,她已經因為真力的損耗暈了過去,搞的花語和謝雅手忙腳亂,急忙扶著苗秀躺下。可是因為烈火琵琶一停,靜君靜容臉上的血色又消失了,於是花語也顧不得苗秀了,急忙接過苗秀剛才的任務。
不過看情形還是不容樂觀,離第二天至少還有二十個小時,苗秀連兩個時辰都沒支撐到,花語就是再拚命,那最多也只有四個時辰。
看著花語頭上滿是汗水,這個時候天閒恨不得把自己的力量借給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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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用我的真力就可以了。」天閒眼睛一亮,雖然星神之力不能灌輸到人類身體裏,但是如果是和自己訂立了契約的使徒就不同了,按照契約的內容,謝雅是可以借用自己的力量的。
「謝雅,借你的身體給我。」天閒忽然衝一邊替苗秀拭汗的謝雅道。
「你!」謝雅會錯了意,臉脹的通紅,「這種時候,雖然你……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而且,你……」
「你想到哪去了?」有了解決的辦法,天閒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出言打趣謝雅,等聽天閒說明原由,弄的謝雅大羞。
通過謝雅這個媒介,天閒用星神之力恢復了苗秀和花語的體力。
終於,靜君、靜容兩姐妹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刻,沉沉地睡去,至於另外幾個人,除了天閒,都累的快趴下了。
雖然是借用天閒的真力,但還是需要自己的精力來支撐的。所以等靜君靜容脫離了危險,花語、苗秀和謝雅三個人都成了一灘爛泥。
總算伺候了三位大小姐睡下,天閒才能好好靜一靜,想想今天鳳守恆說的那些事。
太古的文明紛紛重新出現,這絕對不是好事,雅典娜已經回了奧林匹斯山,那瑪雅文明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但是俄塞裏斯那邊的幾個卻不見蹤影。
阿特蘭提斯大陸和姆大陸會不會出什麼事就難說了,當年這幾處文明都是在心魔的控制下發展出超越時代的文明,即使對於當代的野心家來說,這些文明也是極有價值的。
比如姆大陸的隔絕重力科技,阿特蘭提斯的超級生物戰機……無論哪一樣的出現,都足以造成世界大戰的爆發。更不用說更神秘的巴客山超能力激發和仙界的西崑崙在人間的投影「崑崙長生術」了,自己這次的麻煩還真不少呢。
加上莫名其妙地又把謝雅也給收進了房,回來後還沒機會去見見玉蟾,和謝雅的事,總覺得該向玉蟾說一聲。
不知道算不算心有靈犀,剛出門天閒就碰到了要來找他的除玉蟾,昨天聽柴文說了發生的事,當時除玉蟾就急得不得了。可是因為水傲等人的到來,除玉蟾不便過來打攪,好容易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天閒這邊的樂聲也都停下來。
一齣門就碰到了天閒,兩人不期而遇,不由相視而笑。
彷彿有種默契,天閒和玉蟾都來到水池邊,對著一頃碧波盪漾,相擁而坐。
「是不是發生了很多事?」除玉蟾輕輕問道。
「是啊,有時好想放開這一切。」天閒感慨地道。
天閒本性就是喜歡平淡的人,偏偏這次被北極星帝套上一副沉重的枷鎖,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加上在欲魔本命星紅鸞星的作用下,使得他和一眾出色的美女們產生了這樣或那樣的纏綿悱惻,牽掛就更多了。
天閒可以對任何人冷酷無情,但卻無法放下身邊的人。像作為長輩的水傲,作為情人的花語,以及一些星宗的朋友。
「真的放得開嗎?我好懷念以前平淡的日子,可是現在想平淡也不可能。」除玉蟾很感慨地道。
以前,她被繼母排斥,一個人住在外面,雖然日常用度不寬裕,但那時候她比現在要開心的多。父親的一個微笑,一個稱讚,都能讓她高興很久。可是自從涉足商場,父親成天對自己陪著笑臉,但卻再也找不到那種歡欣的喜悅和滿足。
「有得必有失,這本就是天地的大道,否則對一些人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天閒無意識地呢喃著。除玉蟾說的這一切他何嘗不清楚,問題是如果事事完美,那樣的世界是一定會走上覆滅的,在人類的文明史中沒有記載,已經消失的阿特蘭提斯就是以絕對的完美而滅亡的。那種完美太虛假了!
 「是啊!現在好累,我也好想像語姐那樣就陪在你身邊,直到金榜題名日,方曉挑燈才是福。」除玉蟾感慨地道,說起來她和天閒的關係一直就如同霧裏看花,有些不真切,每當她想找機會拉近一步時,都會有事發生。
「別傻了,我有什麼好?而且現在謝雅那邊……」天閒很苦惱地道。
「不用告訴我。」除玉蟾輕輕地在天閒懷裏蹭了蹭,「只要你也能真心待我,我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你身邊的這些人,除了語姐能日日陪在你身邊,誰又能真的做好賢妻良母呢?」除玉蟾不無感慨地道。
苗秀是很難有機會見天閒的,除玉蟾的事業也不小,即使是謝雅,也背負著很重的擔子。除了花語是放棄一切陪伴在天閒身邊,她們誰也無法做到這點的。
「做什麼賢妻良母?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麼封建的想法?」天閒不喜歡除玉蟾現在這種帶著傷感的語氣。
「什麼叫封建?我一向很傳統的,不要把我說的和三妹一樣。」除玉蟾嗔道。
「你那個三妹是挺厲害的,想不通她的體能怎麼受的了。」天閒笑道。
「要死,你說什麼呢。」除玉蟾大羞。
朱絲不是那種潔身自好的女孩子。她母親是植物人,朱少峰又沒什麼時間管她,她本身長的也漂亮,難免有不少男孩子在她四周,年少無知難免就做出越軌的事來。
「說起來三妹也練過功夫呢。」除玉蟾想起一件事。
「她?看不出來。」天閒很不給面子地道。
「是真的,她現在這麼亂來也有這個原因,有一次我陪三妹去醫院看她母親。她媽媽一點都看不出老來,簡直就像是三妹的姐姐。無意中我看到三妹和一個獨臂人鬼鬼祟祟的。獨臂人給三妹一本線裝本的書,上面的封面很羞人的。」除玉蟾若有所思地道。
「銅墻?」只有一條胳膊,而且對朱絲這麼好的,除了銅墻那傢夥還有誰,難怪上回竟然找自己賴走一本「雙修心經」,本來還以為他開竅了,搞到最後居然是為了給朱絲。他不知道這種東西沒有定力的人不能看嗎?
 「你認識?」除玉蟾奇怪地問道。
「認識,那是我師弟。哎,這傢夥,和朱少峰一樣,太寵著那個丫頭,遲早會出事的。」天閒氣道。
「少來了,人家那麼老,怎麼是你師弟。」除玉蟾擺明了不信。
「不信我?」天閒不懷好意地笑道。
「對。」除玉蟾顯然還沒自覺,忽然噌一聲跳了起來,跺腳不已,「啊!好冷。」
「哈哈。活該!」天閒笑得很大聲,剛才他隨手把空氣裏的水氣凝出了一塊冰來,然後就順手擱進除玉蟾的脖子裏。花語、除玉蟾,她們兩個平時都習慣了恬靜,難得看到有這麼狼狽的一幕。
「你要死了!」除玉蟾好容易把冰塊從衣領中取了出來,撲過來也要朝天閒的身上塞。
天閒不閃不避,張開雙臂把投懷送抱的除玉蟾抱個滿懷,冰塊卻在接觸到他時變成了蒸汽,消失不見。
「怎麼會這樣?不行!」除玉蟾瞪大了眼睛,渾然不覺此刻的姿勢給天閒造成多大的壓力,加上先前因為手忙腳亂地取出冰塊時弄開的領口。
她這蹲伏的姿勢自然把胸前的無限春光都送到天閒的眼中。天閒一呆,小姑娘長大了,不同於幾年前女孩的平坦,而展現出種女人的高聳,在乳罩的包裹下籠出深深的乳溝,遮掩之下更添魅力。
「你怎麼了。」除玉蟾發現天閒的動作不對,順著天閒的目光,看到自己大開的衣領,不覺臉上一紅,忙慌亂地掙紮起來,渾然不想這樣一來給了天閒更大的刺激。
天閒忘情地吻住除玉蟾。
「嗚……」除玉蟾先是一呆,輕輕捶了天閒幾下,就迷失在這熱吻中。
天閒得到鼓勵,一雙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慢慢地從除玉蟾的領口探入,握住玉蟾的渾圓。
除玉蟾嬌軀一震,清醒過來:「不行,不能在這裡。」說著推開天閒,臉上還帶著紅霞。
天閒呆了呆,除玉蟾以為天閒生氣了,忙又回到天閒懷中,柔聲道:「天閒,自從當年那件事後,我就發誓除了你,我誰也不嫁,玉蟾遲早是你的人,可是不能在這裡。」
「嗯。」天閒抓抓頭,他剛才不是生氣,只是發現自己對女色的誘惑抵抗力越來越差了,所以感到奇怪而已。
「有人來了,還不起來?」除玉蟾羞道。這會天不是很晚,自然難免有人經過。
「起來,起來。」天閒硬是抱著除玉蟾動了番手腳才真站了起來。
「對了,聽說三妹的母親有希望康復呢。」除玉蟾好容易才平靜下來。
「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一條胳膊的傢夥也來了。」天閒道。
「到時候你一起去看望伯母嗎?」除玉蟾問。以天閒和朱少峰的關係,怎麼也該去看看的。
「到時候再說吧,比較麻煩。」天閒遲疑道。
「有什麼麻煩?」除玉蟾納悶了。
「我是銅墻的師兄,朱少峰管銅墻叫大哥,你又是朱絲的大姐,你說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天閒一個頭兩個大,怎麼搞出這麼複雜的關係來。
「啊?」除玉蟾眼睛瞪的老大,「那個老頭真是你師弟?」
「當然,早跟你說過,我是炎龍集團的人,輩份不能用一般方法算呢,趕明你嫁我,好多老頭子得管你叫大嫂呢。」天閒道。
「去,誰嫁你。」除玉蟾臉又紅了,「算了,我們那邊坐吧,好像你那邊剛安靜下來。」
「嗯,也好,她們都睡了。」天閒點頭答應,跟著除玉蟾進了七號樓。
一進門,卻看到馬易和吳佩,另外還有個柴文。柴文那邊正一口一個師兄叫得特親熱,馬易對著吳佩時也正常了很多,不時引的吳佩發出開朗的笑聲。
「什麼事這麼開心?」除玉蟾問道。
「大姐,你也回來了?還有大姐夫呢。」柴文口沒遮攔地道。
「你要死了。」除玉蟾儘管心裏甜甜的,嘴上卻責怪道。
「大姐,馬易在說笑話呢。」吳佩答道。
「大……玉蟾姐。」馬易的臉又紅了。對除玉蟾的稱呼滿叫他為難的,他是很想像吳佩那樣叫玉蟾大姐,不過又沒那膽子。
「什麼叫大玉蟾姐?真難聽。」柴文故意給他挑刺。
馬易的臉更紅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好了,好了。小文,你就別欺負你師兄了,就跟我們一樣叫大姐吧。」吳佩給馬易解圍。
馬易感激地看了吳佩一眼。
「是,叫大姐。」柴文故意大聲道。
「大,大姐。」馬易紅著臉又叫了一聲。
「馬易啊,有進步,加油啊。」天閒說的是第一次見面時馬易的心事。
「天閒大哥,你也來了?」馬易看到了天閒。
「敢情天閒這麼大個人你都沒看到啊?告訴你,不是大哥,是大姐夫,記住了?」柴文似乎以欺負馬易為樂。
「是,是,大姐夫。」馬易忙改口,弄的除玉蟾哭笑不得。
「你別理他!天閒那邊的人都在休息,所以到我們這裡來坐坐。」除玉蟾道。
「歡迎!對了,二姐呢?」柴文擺明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二姐在照顧語姐呢。」天閒一個四兩撥千斤就把柴文的話頭給推開了。
「嘿嘿,大姐夫。」柴文不知又想起什麼,忽然滿臉堆笑,近乎諂媚地對天閒道。
「你想幹什麼?」柴文現在表情讓天閒渾身都不舒服,而且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能告訴我,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實在太好奇了,這幾天都沒能睡好。」柴文涎著臉道。
「不行。」天閒回答得很乾脆。
「你!」柴文的表情立刻晴轉多雲,換了一副儼然欲泣的樣子,「大姐,你看天閒欺負我!」
「我哪有?」天閒叫冤,總算領教了柴文的厲害,難怪小小年紀也被編進五毒裏。
「大姐!」柴文拉住玉蟾撒嬌。
「好了,好了。」柴文的這幾個姐姐誰也吃不消柴文的撒嬌攻勢,除玉蟾也不例外。
「天閒,到底是什麼回事啊?你就說說吧,我也很有興趣,反正沒事。」除玉蟾道。
「這……」天閒遲疑一下,再看看除玉蟾,終於道:「也罷,其實也沒什麼,如果你們都曾經注意一些宗教的著作,就會發現,這些著作裏都有關於世界末日的描述。」
「是啊,這個我知道,比如基督教的審判日,北歐神話裏的神之劫難,諸如此類的傳說有很多。」吳佩經常接觸網路,這些東西是有所瞭解的。
「不錯,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世界末日已經到了,我也是審判者的一員。」天閒很嚴肅地道。
「開,開什麼玩笑。」柴文不信,吳佩卻若有所思,至於除玉蟾,早就知道天閒不是普通人。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謝雅是屬於人間使徒的行列,她的責任是盡力挽救這個世界,度過危機。」天閒一點講笑話的樣子也沒有。
「師妹,可能是真的。」馬易道:「可能你不知道,門裏已經開始進入緊急狀態,就是為一個什麼即將來臨的人類大劫。」
「什麼?」柴文目瞪口呆,「為什麼我不知道?」
「你不是老不回去嘛。」馬易道,柴文很少參與門裏的事,而且九華的武學多是適合男子,適合女人的並不多。
「世界末日?真的有世界末日?那為什麼沒有一點異常的事發生?」柴文想說服自己。
「怎麼可能沒有?你不知道而已,古文明大陸紛紛出土,重見天日,如果謝雅在這裡,該可以告訴你現在除靈的事務比日食之前多了三倍都不止,以後還會更多,希臘聖山被毀,隨著你們人類口中屬於不同文明的審判者紛紛醒來,現在這個次序很快就會被取代,變成一個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毫無寬恕、忍讓可言的世界。」天閒道。
「不會吧!」這話就是除玉蟾聽了也覺毛骨悚然。
「為什麼不會?是真的,不過你們放心,我在你們幾個身上還沒感覺到那麼多怨氣鬱結,暫時輪不到你們。」天閒不在意地道。
「可是你說的那個世界和野獸的世界有什麼區別?」這次說話的是吳佩,幾個人裏她的遭遇是最悲慘的。
「當然有區別,野獸的世界最高定理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而新世界的定理是公平,不管是誰,做錯了事都要接受冥冥中的審判。」天閒道。
「可是有誰沒做錯過事?」真要沒做錯過任何事的人,恐怕是沒有的,天閒自己也做錯過不少事。
「那不管,這就是規則,新的規則,不過以後置身其中的時候,你們會發現沒那麼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們不知醒悟,到時怨氣指向變成毀滅世界就完了。」這才是天閒擔心的。
這次黑暗法則的覆蓋面囊括了整個地球,以往那只是某一個種族的沒落,可是隨著科技的發展,使的社會不會那麼快病入膏肓,整個世界的調節作用比某個種族要強大的多,所以,近千年的時間,再沒有神跡出現。
但同樣,調節作用越強,那麼崩塌的危害就越近。這次幾乎是各種族的審判者都同時復活,那麼就只會有兩個結果,要嘛人們覺悟,從而審判者從新進入安眠,等待下次的覺醒,要嘛人類不知悔改,引起眾神憤怒,世界滅亡。
因為這次的規模太大,不會再局限於某一個文明或區域,而是整個地球毀滅崩塌,再也沒有重頭來過的機會。
「好可怕?」柴文打個冷戰。
「天閒,你說的那麼可怕,那什麼時候會變成那樣呢?」除玉蟾問道。
「快了。」天閒朝門外看了看,好像有人過來了。
「我媽有救了,我媽有救了。」衝進來的是朱絲,看到天閒也在,朱絲呆了下。
「知道了,前幾天就聽你說了。」除玉蟾笑道,讓朱絲先坐下。
「不一樣,以前蛇教授說還缺少一個重要的環節,不過今天他說一切都解決了,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使我媽醒過來。」朱絲像小女孩雀躍。
「難道是需要人以內家真氣為她護住心脈?」天閒很快就把握到重點,如果說有什麼是真理社那幫瘋子沒法解決的,那就是內家功夫這類接近於特異功能的東西了。
「對啊,好像是的,你也知道?獨臂爺爺今天來了,他說他可以替媽媽護住心脈。」朱絲近乎幼稚地道。
「獨臂爺爺?」天閒想笑,不知道銅墻聽到這個稱呼有什麼感想,這樣一來他和朱惠珍那可就差輩兒了。
「他是不讓我這麼叫的,可是我習慣了。」朱絲蘧然地道。
「沒什麼,不過,不對……」天閒忽然眼神一凝,若是幾年前的銅墻,那或者還有能力替朱惠珍護住心脈,可是這幾年銅墻的功夫早就拉下了,加上銅墻本就是精於外功的人,「你媽現在在醫院還是在學校?」
「怎麼了?當然在醫院。我是來叫你們,要不要一起去醫院看看,我媽媽知道我有這麼多好姐妹一定會開心的。」朱絲詫異地問道。
「快去阻止銅墻,他現在的功力是用來支援自己的生命的,失去了那些,他必死無疑。」天閒急道。
「什麼?」朱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說她很想母親能恢復,可是也不願意一直以來像父親一樣照顧自己的銅墻有事。
「這個混蛋。」天閒咒罵道。
「銅墻,我是天閒,我命令你立刻到我這裡來。」天閒通過星宗的通訊器對銅墻發出命令。
「小師兄,你就讓我去吧。」銅墻的聲音很平靜。
「不行,你的身體支援不了的。快回來,門裏那麼多弟子。找別人去。」天閒道。
「不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銅墻的聲音裏帶著決絕。
他老了,受傷後的他功力退化,使的他越發蒼老,照著鏡子時,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每次看到昏迷著的朱惠珍,他都自慚形穢,能有這個機會,又有什麼不好?銅墻關上了通訊器。
「朱絲,快帶我們去,現在還來得及阻止。」天閒對朱絲道。
「哦,好。」朱絲二話不說就朝外跑去。
正好在銅墻將要離開精英學院時,天閒趕上了銅墻。
「你瘋了。」擋住銅墻的去路,天閒很生氣地問。
「小師兄,我。」天閒一發火,銅墻還真不敢面對。
「不要叫我師兄,你當我是師兄就不會不聽我的命令。」天閒道。
「小師兄,你不知道,這些年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惠珍一天不醒,我一天都不能安寧啊,是我把惠珍害成這樣的?」銅墻撲通跪在天閒身後。
聽到銅墻跪倒的聲音,天閒長嘆一聲:「銅墻,我知道你為什麼一心求死。」
說完天閒轉過身,把銅墻扶了起來,看著銅墻的白髮,就在三年前,銅墻還望之如四十許人,短短的三年,卻老的如同七十多歲的樣子,朱慧珍一直在昏迷中,所以到現在還是如同三十許人,所以銅墻有些自慚形穢,「你這麼做,她醒了也不會安心。而且你也會讓朱絲傷心的。」
「銅墻叔叔。」朱絲跟上來,哭著道,這次沒有叫爺爺。
「我……」銅墻低下頭。
「你沒必要這樣的,有我,有語姐和秀姐在,你何必那麼做,何況你以為她會在乎嗎?」天閒問道。
「對不起,是我糊塗。」銅墻被天閒問的無言以對。
「這就對了,好了,我和你一起去,你還信不過我嗎?」天閒笑著道。
「小師兄!」銅墻很感動地道。
「既然還認我這個師兄,就聽我的。」天閒制止銅墻要說出的那些感激的話。
「嗯。」銅墻重重點點頭。
「你真是他師弟?」看到銅墻終於不再堅持,朱絲好奇地問道。
「是啊,怎麼了?」銅墻是那種直爽的人,傷心來得快也去的快。
「看不出來,他是不是比你還老啊。」朱絲問道。
「你怎麼會這麼想?」銅墻呆住了。
「我聽舅舅說,你們這些世外高人很多都可以青春常駐,從外表是看不出年齡來的。」朱絲近乎天真地道。
「是吧。」朱絲的話觸動了銅墻的隱痛,其實以前他就比朱惠珍要大的多,只是那時候他功力尚在,所以看不出老態來。
可是自從上次被狂虎所傷後,就不一樣了,銅墻的功力不但無法再有精進,而且原本的修為也僅剩五成,難免就顯出老態。
「真是這樣?那天閒有多老?有八十嗎?幸好我沒有真和他拍拖。」朱絲拍著胸脯心有餘悸地道。
「胡說什麼?我是說天閒即使老了你也看不出來,現在天閒絕對不滿二十,當初第一眼見他,他還是個嬰兒呢。」銅墻被朱絲的天真引得暫時忘記自己的事。
「這樣啊?」朱絲眼睛一亮,轉而又像瀉了氣的皮球,「還是不行,他是大姐喜歡的人,鬧著玩可以,真要弄出什麼來,大姐會生氣的。」
「生什麼氣啊?」除玉蟾插進來。
「哦,我是說我如果把大姐夫騙走,你會生氣的。」朱絲道。
「死丫頭片子,你就是要和我過不去對吧?」除玉蟾氣的又要打朱絲,朱絲嬌笑著躲到了銅墻身後,還壞壞地做著鬼臉。
「死丫頭,你有種不要回去。」除玉蟾跺腳道。
「對,對,三姐最壞了。」柴文也趕上來了。
「好啊,枉我對你那麼好,現在我有難你居然幸災樂禍。」朱絲衝著柴文佯怒道。
柴文吐了吐舌頭,經她們這一鬧,現場原本壓抑的氣氛自然就蕩然無存,銅墻也開心地笑了。
「銅墻,聽說你從我那挖走的東西是送給那小丫頭的?」趁著朱絲、玉蟾幾個女孩子鬧的正歡,天閒突然問道。
「小師兄,你知道了?」銅墻嚇聲道。
「有什麼不知道的,不過你也亂來了一點,若不是朱絲本身定力還算好,你險些害了她。」
天閒看著那一堆打鬧的正熱乎的女孩子。
幾個女孩子邊鬧邊朝前跑著,彷彿是一群花間蝴蝶,帶給人間無窮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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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劫火紅蓮
「不會吧,我不知道,當時我發現時,這孩子已經……我不得以,都是我太疏忽她了。」
當年銅墻偶然發現朱絲和一個男生在床上鬼混,一問才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後來雖然銅墻一再教訓朱絲,可是朱絲依然故我。
少女貪歡的結果是日漸消瘦,本來銅墻想將自己一身修為傾囊相授,卻不想他那一身橫練外功哪是朱絲練得來的,最後不得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朱絲在亂來的時候可以保住自己的元氣,因此銅墻就以自己的名義從天閒那弄來了《鎖陰經》,贈給了朱絲。
可是說也奇怪,得到《鎖陰經》後,朱絲反而不再那麼胡鬧了,不知道是因為朱絲忽然長大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你太亂來了!《鎖陰經》和《劫火紅蓮》要同時練的,你只說是你要練,所以我只給了你前者,給女人練就是另一回事。朱絲是純陰之體,天性貪歡,現在被你搞的陰氣鬱結,物極必反,所以才慢慢對男女之事失了興趣。」天閒道。
「不會吧,那樣不是害了她?」銅墻被嚇的不輕,真要把朱絲弄成那樣,朱惠珍醒了自己還有什麼臉見她,不如一頭碰死算了。
「活該,誰叫你自作聰明。」天閒擺明了氣銅墻耍小聰明騙他,若不是聽除玉蟾說起,他還不知道。
「小師兄,拜託了,幫幫忙。」銅墻求道,他知道,天閒只是急急自己,不可能真的不管。
「很簡單,不過要等你和朱惠珍成了親,當了朱絲的繼父才行。」天閒繞個大圈子還是怕銅墻鑽牛角尖。
「這,可是我這樣,惠珍她……」銅墻怕自己已經老的配不上朱惠珍了。
「那你別管,那是我的事。」天閒道。
「好。」銅墻對朱惠珍,那是至死不渝的,既然有可能,他當然希望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共結連理。
那邊打鬧的幾個人,最終還是以朱絲的投降告終,除玉蟾帶著笑容走過來,臉上紅撲撲的,額頭儘是汗水。幾個人裏,她的體力其實是最差的,加上工作性質特殊,自己又不注意身體,所以體質很差。
天閒不顧當著眾人的面,抬起衣袖為她擦去頭上的汗:「你身體太差了,回去跟著語姐練練內家氣吧。」
天閒曖昧的舉動弄得除玉蟾害羞不已,偏生又捨不得躲避天閒難得一見的體貼,只是閉眼站著,等天閒擦完,除玉蟾才道:「看你,很臟的。」
除玉蟾說的是天閒用衣袖為她拭汗,天閒的衣服都是純白的,只要沾上一點灰塵都會很難看,何況是那麼多汗水。
「怎麼會,玉蟾的那自然是香汗粉垢。」天閒笑道。
「你。」除玉蟾沒想到天閒說的這麼大聲,引的眾人都笑出聲來,弄的她現在站也不是,跑也不是,尷尬萬分。
朱惠珍所在的醫院是炎龍集團的產業,也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私家醫院,醫院的主樓是一棟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
為了給病人一個較好的環境,住院部設在很高的頂樓。那裏還特地建造了花園和廣場,不但空氣清新,環境幽雅,也絕不會有普通較高處的那種缺氧反應。
電梯的速度很快,一轉眼就到了住院部,到這時候,朱絲等人反失去了說笑的心情,算是種近鄉情怯吧,成敗就在眼前了。
走進病房,一片純潔的白色,房裏只有一張大床,床上靜靜躺著一個女人,恬靜的面容彷彿是童話裏的睡美人,正在等待命裏的王子。
在她的臉上絲毫找不到歲月的痕跡,即使在昏迷中,也帶著公主般的高貴,難怪以銅墻那樣的鐵石心腸也會為之心動。
說起來這些年,朱惠珍在醫院的醫護下,不但沒有老去,似乎反年輕了不少,皮膚則更白皙了。
「惠珍,我又來看你了,還有你女兒和你女兒的那些好朋友。」銅墻旁若無人地走到朱惠珍床前,靜靜地坐在塌沿上,輕輕地梳弄著朱惠珍的長髮。
朱惠珍自從昏迷後就一直沒剪過頭髮,銅墻好像對這個動作很熟悉,顯得那麼細心、週到,動作好比行雲流水,順暢極了。
這是一個鐵漢的柔情,都凝聚在這不經意的動作裏,即使是朱絲,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銅墻對自己母親的那份真情。
「銅墻叔叔。」在朱絲眼裏,銅墻不再蒼老,淚水濕透雙眸。
「情為何物?愛之欲生,惡之欲死,這才是情到濃時。我們先出去吧。」輕輕拉了拉身邊的人,幾個女孩子早就被眼前動人的一幕感動的熱淚盈眶,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病房。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銅墻笑了,輕輕在朱惠珍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握住朱惠珍的一隻手,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喃喃地訴說著什麼。
「就這麼扔下他們兩人好嗎?」除玉蟾不放心,朱絲更是不時通過模糊的毛玻璃朝裏張望。
「沒事的,今天是個很特殊的日子,是喜是悲很難說,我瞭解銅墻,沒事的。」天閒安慰除玉蟾。
「我不管那殘廢幹什麼?不要耽誤我的事就成。」這時候能這麼殺風景的只有蛇教授。這是現在還有幾個人沒來,不然他才不會這麼傻站在外面等。
「你別橫,到時銅墻火了,許你的東西就沒了。」天閒嚇唬他。
「那怎麼行?」蛇教授急了,那可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不然他也不用這麼趕著替朱惠珍治療了。
「所以你老老實實呆著。」天閒道。
「行,行。」蛇教授連連點頭。
不知等了多久,蛇教授又不耐煩起來:「那老傢夥怎麼還沒來?」
「誰啊?」天閒問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還管人叫老傢夥。
「就是唐老頭那傢夥。」蛇教授道。
「他說什麼時候來的?」天閒問。
「早該來了啊。」蛇教授奇怪地道,真理社個個是瘋子沒錯,不過一般都還是很守時的,他們比誰都明白時間的價值。
「來了來了。」說曹操,曹操到,這邊正說著,唐老頭已經匆匆忙忙地衝出了電梯,朝這邊衝過來,那焦急的神情絕不是假的。
「老混蛋……」蛇教授想罵人,不過下面出現的事叫他住了口,在唐老頭身後還衝出一幫子長相兇惡、穿西裝、打領帶、還戴著黑墨鏡的彪形大漢。
「那些是什麼人?」這裡是醫院自然不能禁制陌生人進來,但這裡是炎龍集團的醫院,閒雜人等是不能隨便進出的,別說這種一看就不像善類的傢夥。
「我們是被派來保護唐老先生的。」一個黑大漢接道。
「別提了,他們是圖拉國的國王親衛。」唐老頭苦著臉,「剛要動身就被他們堵著,我好說歹說才讓我來的。」
「就是那個專門出產石油、鈾礦等高級能源材料的新興國家?」對這些大事,反是除玉蟾最熟悉,畢竟演藝界接觸的面比較廣。
說起來這個圖拉國是個很奇怪的國家,也是最近幾年才冒出來的,一齣現就以各種世界緊缺而又價廉物美的能源為自己國家贏得廣闊的市場,幾乎擠跨了所有原本靠石油起家的中東國家。
這個國家是很原始的君主制,隨著科技發展,地球上的石油、天然氣,以及放射性元素早已經越來越呈現入不敷出的狀況。因此圖拉國雖然成立的時間比兔子尾巴還短,地位卻很特殊,目前沒有哪個國家願意得罪它,難怪能帶著武器在這裡亂晃呢。
「不是他們還是誰?他們的國王病了,滿世界的找醫生,好像我們社不少人都被『請』去了呢。」唐老頭不無牢騷地道。
「請唐先生快點,我們還要趕快趕回去。」黑大漢中有人道。
「知道了,不要催。」唐老頭氣道。
真理社在所有國家都吃的開,唯獨這圖拉國,真理社沒法接近,他們的科技形態也很奇怪,好像和現今世界的任何國家都不同。
蛇教授敲了敲病房的門,裏面響起銅墻的聲音:「來了。」
「閒雜人等不要進來。」蛇教授吩咐道。
那幾個黑大漢想是還想朝裏擠,銅墻龐大的身軀已經堵在了門口,功力退化歸退化,普通的角色那還是推不動他的。
黑大漢看了銅墻一眼,斟酌了下自己的實力,這種地方是不能用火箭筒之類的東西,只好選擇退下。
病房裏,天閒、唐老頭、蛇教授三人都神情肅穆地圍在朱惠珍床前,另外在病房外,朱絲、除玉蟾等人則在門外焦急地等待。除玉蟾緊握住朱絲的手,使朱絲儘量鎮定下來。
「唐老頭,準備好了嗎?」蛇教授拿出一液體。
「好了。」唐老頭把床頭一台奇怪的機械推了過來。
在這器械的最前端,有無數細針樣的東西,連著很多的透明管,唐老頭掀開朱惠珍身上的被子,嘖嘖道:「難得,難得,睡了這麼久,肌肉一點也沒有萎縮,一定是有人定期為她用內力疏通經脈,這樣待會我們就省事多了。」
「那當然,銅墻的內力雖然不行,不過這點事還是能做到的。」天閒道。
「什麼?」唐老頭被天閒的語氣嚇了一跳,他一生致力於東方神秘氣功的研究,據他所知,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你忙你的,這些事不要管。」天閒道。
唐老頭所能接觸的只是一些很公開的練氣者,真正像九華、傀儡門這些門派,是不可能被一般人知道的。
「不行,一定要告訴我。」唐老頭犯了牛勁,外面那些人就是被他的牛勁給攪得沒辦法才不得不讓步的。
「好,好。你這邊完了我就告訴你。」天閒先糊弄著再說。
「一言為定。」唐老頭的動作快了起來,雖然沒有天閒他們那種內力,但唐老頭也是練過氣功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脫掉朱惠珍的衣服,把那些針狀物插遍朱惠珍全身,然後在那巨大機械的上端,把蛇教授給的那些液體都倒了下去。
只見無色的液體順著那些透明管,再經過頂端的細針朝朱惠珍的身體裏流去。
「那些是什麼?」天閒問道。
「蛇毒啊!」蛇教授道。
「通過那些東西,刺激病人體內的各種反應,一般我們認為,普通人的潛意識本身就佔據意識的絕大部份,但正常情況下是絕對無法吞噬人的主意識的,而這種植物人,就是因為潛意識將主意識吞噬,使得主意識無法再取得對身體的控制權,從而造成昏迷。
「現在通過我控制的這東西,按照東方經絡原理,把毒液送到全身刺激主意識的自我保護功能,當潛意識無法承受時,就會把主意識釋放出來,讓主意識重新取得控制權,那時候人就醒了。」唐老頭為了待會天閒告訴他有關東方密術的事,這會可說是不厭其煩。
「所以你們要人護住她的心脈,以免毒入內臟?」天閒本就是很聰明的人,自然一點就透。
「對了,該你動手了。」蛇教授催促道,那些毒液已經開始順著經脈流動了。
「沒問題,看我的。」天閒存心嚇唬唐老頭,賣弄似地淩空躍起。
「七星伴月!」幾點幾乎肉眼難見的銀芒從天閒手中射出,沒入朱惠珍心臟四周。
「行了。」天閒拍著手道。
「這麼快?」唐老頭瞪大眼睛。
「當然,不信你自己看。」天閒道。
「看就看。」真理社的人可沒一個懂得男女之防的,唐老頭居然真的在朱惠珍的胸前摸索起來,「真的一點不差,太神奇了。」
不知道算不算坐懷不亂,即使是在朱惠珍女人最隱秘的地方扒拉了半天,唐老頭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由衷地讚嘆天閒的手法。
「那是當然,快點注意你的東西。」天閒告訴唐老頭好好控制那些毒液的流向,不然到時候沒法將毒液完全按原路取出來是會出人命的。
「知道,知道。」唐老頭連連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朱惠珍開始有了清醒的跡象,從種種儀器上可以明顯看出身體個器官的活力正在增強,特別是大腦的運作,更是截然不同。
「快好了吧?」天閒問道。讓他直接把脈還好點,叫他看那些一跳一跳還模模糊糊的畫面,他可是丈二和尚。
「嗯,快了,等大腦活動頻率再增一個百分點就可以了。」蛇教授現在也緊張得很,現在已經是最後關頭,一個不小心那可是真的為山九韌,功虧一簣了。
「好了,唐老頭,抽出毒液。」蛇教授緊張地道。
「好。」透明管裏的液體開始倒流,那液體還帶著隱約的血絲,畢竟在身體裏轉悠了一圈。
終於,流出來的液體都變成了鮮紅色,唐老頭鬆了口氣,抹了把並不存在的汗水,道:「成了。」
「真的成了?」天閒問道。
「當然,你不要這麼不信任我們嘛。」唐老頭道。
「好,那我讓銅墻先進來。」天閒打開門,招手讓跟門神似地堵在門口不動的銅墻進去。
銅墻一臉激動:「她,她醒了嗎?」
「進來就是。」天閒道。
「好,好。」銅墻忙走了進去,幾個黑大漢也想跟著。
「你們不許進來。」天閒手一揮道。
幾個黑大漢對著銅墻時不敢妄動,那是顧及銅墻的身手和塊頭,天閒沒銅墻那種氣勢,自然就沒人理他了,黑大漢想朝裏擠。
「不把我放在眼裏!」天閒怪聲道:「定。」搭在門沿的右手探出食中兩指,衝著外面幾人一指。
幾個大漢立刻成了泥雕木塑,動彈不得了。
「給我好好待著,真是一群不懂情趣的傢夥。」天閒罵道。
「惠珍,惠珍。」銅墻的聲音充滿了焦急,還夾雜著唐老頭和蛇教授的聲音:「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糟了。」天閒想起來,自己還沒把銀針起出來,朱惠珍就是再睡上一百年那也醒不了啊。
悄悄探回頭去,遙遙對著朱惠珍胸前的位置動了動,銀針慢慢從肉裏褪了出來,朱惠珍也慢慢清醒過來。
「噓,噓。」天閒衝著兩個電燈泡吹氣。
兩個電燈泡朝這邊看來。
「出來,出來。」天閒衝他們揮手。
兩人帶著一肚子疑問離開了病房。
「有事?」蛇教授問道,他正在檢測數據呢,那可是很珍貴的科研資料。
「人家情人久別重逢,你們兩個老傢夥在那幹嘛?」天閒怪兩人不通人情。
還沒說完,裏面已經有一聲屬於少女的驚呼,接著響起銅墻那渾厚的道歉聲。
「媽!」朱絲大喜。母女連心,即使聽不真切她也知道那就是母親的聲音。
「幹嘛?」天閒一把拖住了她,「你也想做電燈泡?」
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事,反正一會是女人的抽泣,一會又是銅墻賠不是的聲音,接著聲音就有幾分混亂起來。
外面的朱絲簡直是度日如年,至於唐老頭則纏著天閒問東問西,天閒把手衝那些被定住的黑大漢一指:「你把這些人帶回去研究就可以了。」說完就不再理唐老頭,自顧自在那和除玉蟾說話。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病房的門終於打開了,銅墻臉上帶著點嫣紅,扶著一個穿著病員服、長得和朱絲一模一樣的女人站在那裏,看上去除了比朱絲多了幾分莊重外,一點也看不出年齡來。
「媽,媽媽!」朱絲顫抖著,叫出聲來,而那女人也哆哆嗦嗦衝著朱絲張開雙臂。
「媽媽,媽媽。」朱絲撲到眼前女人的懷裏,哭的是天昏地暗,引的除玉蟾、吳佩、柴文也跟著垂淚不已,至於銅墻,當然也免不了眼中含淚。
即使兩個最沒人性的蛇教授和唐老頭也感動地氣噓起來。
「好了,孩子,別哭了,今天該高興才是,還不給我介紹你的朋友。」朱惠珍第一個恢復過來。
「嗯。」朱絲點點頭,溫順地從母親懷裏把頭抬起來,雖然已經無大礙,但畢竟多年不運動,體力很差,還沒能恢復,完全靠銅墻扶著。
「這是我大姐除玉蟾,那是我四妹吳佩,還有最皮的小妹柴文。」朱絲介紹道。
除玉蟾和吳佩都甜甜地叫了聲「伯母好」,只有柴文,因為朱絲最後那句話氣的只是衝著朱絲瞪眼睛,反是朱惠珍覺得有趣,笑了起來:「還是那麼調皮,怎麼這麼說你朋友呢?對了,這是……」朱惠珍看著天閒。
雖然天閒看上去和除玉蟾等人年紀相當,但她總覺得天閒站在那兒,給人一種飽經滄桑的感覺。
「這是銅墻叔叔的大師兄。」朱絲說著又湊到她母親耳邊道:「也是娘的大伯哦。」
「你這丫頭,不要胡說。」既便是對著女兒,朱惠珍還是臉紅了。
「我哪有胡說,是真的。」朱絲不依道,還拉上銅墻作證。
「惠珍,是真的。」銅墻無奈地點頭。
「啊?」朱惠珍一時呆住,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天閒。
「叫我天閒就可以了。」還是天閒解開了朱惠珍的困窘。
多年以來,銅墻一直為朱惠珍的事弄的神傷不已,如今總算了了一樁心事,更讓他高興的是,朱惠珍絲毫沒有嫌棄他的蒼老,人逢喜事精神爽,銅墻給人整個感覺都不同了。
「銅墻,以後可不能再荒廢了功夫,不然再這麼老下去,你可對不起那位。」天閒笑著道。
「是,小師兄,以前是我糊塗。」銅墻想起自己的那種想法,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轟。嗵!」這邊大家正高興著,遠處卻傳來扔東西和拍門的聲音。
「怎麼回事?」這聲音顯然掃了天閒的興致,這裡畢竟是醫院,怎麼會弄得這麼轟轟烈烈的。
「你們在這等著,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
「還有我。」
這裡可沒有真不識相的人物,別說外面有事,沒事也該把時間讓給銅墻和朱惠珍獨處的,即使是有那一個兩個頑固不化的,還是被人給拽了出去。
天閒第一個出門,第一個走到那發聲處,自然也第一個倒楣。一件白大褂朝他頭上飛來,還夾雜著很粗暴的聲音:「媽的,老娘不幹了,你個老王八。」
聽到這聲音天閒就生氣,女兒家說話怎麼這麼粗俗,抓下撲面而來的衣服,一股藥水味撲鼻而來,去掉擋在眼前的衣服,就看到眼前一個艷裝女郎氣衝衝地從自己眼前走過,從她身上傳來濃郁的香水味裏夾雜著剛才的藥香。
一拖短髮因為生氣而甩動著,兩隻眼睛盡力瞪到最大。原本不大的櫻桃口卻因為生氣而張著,彷彿是血盆大口一般。在她後面,一個狼狽得很的戴眼鏡同樣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正快步跟來,頭髮上還沾著幾根茶葉,看起來剛經過一場戰爭。
「怎麼回事?」兩人顯然都沒有注意到天閒,一轉眼天閒已經擋到女郎面前,手裏拿著那件白大褂。
「沒你的事。」女郎的口氣很衝,伸手就要推開天閒,看的出來倒也不是那種芊芊弱質的閨中少女。
「唐玲,你給我站住。」經這一耽擱,中年人總算趕上了。
「哼。」唐玲對中年人的話理也不理。
「小玲,怎麼回事?」除玉蟾等人也聞聲找了過來,唐老頭似乎和這女郎很熟悉。
「爺爺,你怎麼來了?」唐玲竟然和唐老頭還有這層關係。
「唐老,是你啊,麻煩你勸勸唐玲。」後面跟來的中年人彷彿找到了救星。
「到底怎麼回事?」唐老頭問道。
「是這樣的,唐玲她要辭職。」中年人明顯在避重就輕。
「為什麼?」唐老頭不傻,當然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裡是醫院,可是他這個混蛋,既然讓老……我……」唐玲的口頭禪「老娘」差點又冒出來,後來想起和她說話的是她爺爺,所以硬給嚥了回去,「這傢夥讓我幫他作假騙警察不算,居然還要我去伺候那沒病來度假的公子哥,我不幹了。」
「有這種事?」炎龍集團規則極其嚴格,難道真有人敢這麼胡來。
「沒這種事。」中年人急忙澄清。
「沒有?哼,那前天住進來的兩個人是怎麼回事,還有昨天晚上送來的那個女人,明明就是被人暴力攻擊致昏迷,還有被侵犯的痕跡,為什麼病歷上不照實寫?」唐玲衝著中年人用吼的。
「你……」中年人被唐玲吼的連連後退,一直到唐玲說完,中年人才停下腳步道:「你不要造謠生事,我們炎龍集團旗下的醫院那是有口皆碑的。」
「是嗎?我呸!」唐玲不屑地吐了口口水。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回來的是朱少峰,他也聽說了朱惠珍的事,因為昨晚發生一起嚴重暴力犯罪,所以拖到現在,一來就看到這齣戲碼。
「他隱瞞真相,今天送來的那個病人是被人暴力侵犯的。」唐玲衝著朱少峰道。
「有這種事?」昨天絆住朱少峰的就是這件案子,照現場看確實不少疑點,可是醫院給的診斷書卻毫無破綻。
「沒有,絕對沒有。」中年人不肯承認。
「那很簡單,現在有兩位教授在這,他們的診斷想必朱廳長可以信的過吧。」天閒出了個主意。
「當然。」朱少峰這種事上怎麼可能駁天閒的面子。
「這怎麼行?」中年人臉色一變。
「有什麼不行?除非你心裏有鬼。」唐玲已經拉著她爺爺的手朝那病房跑去。
「嗚,嗚,麗麗,你可別嚇我。」病房裏是個聽起來就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彼得?」朱絲忽然衝到最前面,病床前那個正在流眼淚的不是彼得是誰,想是因為在這醫院,彼得沒化裝,看在天閒眼裏反順眼了不少。
「是絲絲啊。你看,麗麗她?」說著彼得又痛哭起來。
床上躺的是和天閒打過幾天交道的馮麗麗,記得第一次見她就是在彼得的精品店裏,馮麗麗站在櫃檯前給自己一個微笑,很難把床上現在躺著的那個人和她聯繫起來。床上的病人臉上儘是淤青,頭上還纏滿繃帶,嘴裏則插著氧氣管。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怎麼說馮麗麗也和柴文她們一起在「美女集中營」住過幾天,多少還是有感情的。
「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我和達令分手,心情很差,我就把麗麗一個人丟在店裏,等我回去時麗麗就變成這樣了。」彼得說著又傷心起來。
「好了,別哭別哭。」朱絲安慰著彼得。
「唐老,蛇老,勞駕請檢查一下。」昨天來時,醫院以病人需要搶救為名並沒讓朱少峰見到馮麗麗,現在看到馮麗麗的狀態,朱少峰也看出不對來,這已經是第N起類似案件了。先前發生的因為事後保密工作做的好,一直沒洩露,但還是給上層造成不小的震撼,不然這種事也不會勞駕朱少峰親自過問了。
「不用看,有幾點很明顯。第一,這人被人打傷的,而且曾有過激烈的反抗;第二,她肯定是剛被人侵犯不久,我們東方對這種事有一套獨特的觀察方式。」唐老頭很簡潔地道。
「這麼說唐玲說的是真的?」天閒冷冷地問旁邊一個勁擦汗的中年人。他身為星宗宗主,如果集團裏出了這種害群之馬,那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這,這……」事實面前中年人也不敢說話了。
「卡斯主任,最好你能有個讓我滿意的答覆。」朱少峰也給中年人施加壓力。
「我,這……」卡斯流出的汗更多了。
「不止這一個,那邊還有幾個呢。」唐玲插嘴道。
「嗯?」天閒忽然感到面前颳起一陣陰風,間中還夾雜著悲慘的呼號,所有的怨恨都朝一個方向集中過去。
這醫院為什麼一點悲傷痛苦的氣息也沒有?
 天閒發覺一個很不尋常的問題,不同於當日在精英學院的校醫院,這醫院的氣氛太祥和了,醫院裏最起碼該有死靈才是啊。
「那邊是什麼地方?」天閒指著一個方向。卡斯順著天閒指的地方看去,臉色變得更難看。
「哼,那是這醫院最骯髒的地方。」唐玲道。
「是嗎?我更要去看看了。」天閒好奇心更濃了。
「不行,那裏是高級病房,閒雜人等不能過去。」卡斯想要擋住天閒。
「那我呢?」朱少峰知道天閒的為人,絕不會無的放矢。
「不行!」卡斯現在自己也找不出理由了,但他又絕對不能讓人接近那邊的病房,急的團團轉。
「讓開!」天閒隱隱猜到了那方向所發生的事。
「站住,這是你們逼我的。」卡斯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態度也強硬起來。
「是嗎?」天閒早發覺這裡藏著不少人。
「警衛,給我把他們都幹掉。」卡斯的命令確實夠嚇人的。
「是!」四周憑空多出了些忍者打扮的人。想不到醫院居然還有這種人,這樣一來,天閒就更要去看看了。
「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警報不止叫來了這些忍者,同時也驚動了醫院的院長。
院長的年紀很輕,不過三十歲的樣子,今天他剛回到辦公室,就聽到有人動用了集團最嚴重的一級警報,嚇得他屁股都沒沾凳子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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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呂涼。」天閒越眾而出,最後兩個字帶著明顯的冷意。
「大師兄?」呂涼被嚇的不輕,星宗當代弟子裏,雖然個個都比天閒大,但天閒如果動了真火,不害怕的恐怕沒有。
「大,大師兄?他是星宗的宗主?」卡斯嚇的舌頭都打結了。他只是炎龍集團的週邊人員,從來沒見過除日宗以外的另兩宗宗主,沒想到眼前這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是星宗的宗主。
「大師兄你怎麼來了?」呂涼看出天閒的怒氣,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人是哪來的?」天閒指著卡斯問道。
「他是醫院外科主任,他做錯什麼事了嗎?」
說實在的,星宗弟子裏,呂涼在醫術上的天分是很高的,不過說到經營管理,那就是純粹的門外漢了,當時呂涼自己也不想來當這個院長,偏偏水傲硬是把他給塞了過來。他來這裡之後,基本什麼都不管,只管鑽研自己的醫術,才弄的卡斯敢這麼胡作非為。
「錯?他恐怕不止是錯吧。廢話少說,我現在要去那邊檢查,沒問題吧?」天閒冷冷地道。
「當然。」現在呂涼也知道事情嚴重了。
終於知道唐玲為什麼看不順眼了,這是醫院嗎?妓院還差不多!
 所謂的高幹病房裏,沒有一個穿白衣的護士或醫生,裏面的佈置也是以粉紅色為主。這會幾個只穿著少的不能再少的女人正在兩個男人的懷裏撒嬌,其中一個因為被男人把手伸進胸衣,使的上身正完全光裸著。
除玉蟾、吳佩幾個相對害羞的女孩子自然一進去就跑了出來,朱絲和那唐玲卻滿不在乎,唐玲還大聲吆喝道:「停,有人來查房了。」
「都是熟人了。」天閒看清了兩個男人的長相,一個是狂虎,另一個居然是卡拉,就是一直跟著謝雅的那個黃毛狗。
「叔叔,這是怎麼回事?」卡拉還不高興呢。
「這是醫院的董事長。」卡斯總算想出一個適合天閒的稱呼。
「狂虎,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還是要我動手?」天閒很輕鬆地問道。
「天閒,你別逼人太甚。」狂虎色厲內荏地道。
「是嗎?」天閒反問。
「你!」狂虎目光亂掃,想要找地方逃脫。
「狂虎,到這個時候怕也沒用了,衝吧。」卡拉的腦子顯然比狂虎好使。
「好。」兩人猛然把懷裏女人的最後的遮羞物扯下,引的一陣尖叫,接著幾條白白的身體就朝著天閒這邊飛來。
現場所有人裏能叫狂虎、卡拉忌諱的只有天閒,別人那是不放在眼裏的,只要能把天閒擋一擋,一切都好說。
「想走?」唐玲仗著練過幾天拳腳擋住卡拉。她還算聰明,狂虎那種明顯外放的氣勢使她心生警惕。
「美人兒,你很累了。」卡拉的催眠術只是對幾個很特殊的人無效,對一般人那還是很靈驗的,唐玲只覺得頭一昏,接著就有一隻大手在她的胸上掐了一把,順手還帶走她的上衣,嚇的她尖叫一聲,忙用手捂著前胸。
那邊天閒衣袖上下一錯,就把飛來的幾個女子輕輕送到床上或沙發上。好死不死,狂虎在這時候衝過來,天閒自然也就順便招待了他一下。
狂虎就覺得一條軟綿綿的東西纏在自己腳上,然後無數道奇怪的真氣就朝著四肢流竄,到一些特殊的部位猛然爆發,狂虎就像一條屍體般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少峰,人交給你了,你拿去邀功,別忘了告訴仇松把錢送來。」天閒還想去追卡拉,不過卻被一股撲面而來的陰氣硬給撞了下來。
「你們幹什麼?」別人或者看不到,但天閒卻能清楚地看到,在他的眼前是一群身無寸縷的女鬼,纏繞在一起飄飄蕩蕩,從身上散發的昏暗無力的青芒可以看出,該都是被人強暴至死的。
「我們好恨,好恨!」這些女鬼是被人採盡元陰而死,死前還被人攝住魂魄,為仇人所用,此刻根本沒有意識,天閒問的話只換來莫名其妙的一句回答。
「可憐。」天閒長嘆一聲。這些女人生時為人踐踏,死後還要被仇人所蹂躪。
「該來該去,萬般因緣;是非在心,開爾前因。開!」天閒探出手,拍在冤魂糾集的中心處,這次連朱少峰等人都聽到了明顯的尖嘯聲,所有糾纏在一起的幽靈應聲分離。
如果現在朱少峰等人可以看到這些東西,恐怕早就嚇暈了。在這間屋子裏,此刻到處懸浮著女性的幽靈,鬼火陰森,哀號陣陣。
經這一耽擱,那卡拉自然是跑了。天閒無奈地搖搖頭,看來那卡拉還是氣數未盡。
天閒不想在這種地方久呆,在這裡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既然妖術已除,過幾天這些冤魂也該投生去了吧。
「留步!」有人叫住了想離開的天閒。
「誰?」天閒轉過身,眼前是個金髮碧眼的幽靈,該不是東方人吧。
「你是傳說中契約者吧?」金髮幽魂問道。
「哦,算是吧。」天閒很奇怪,這女子怎麼居然能看出自己身上那種幾乎難以察覺的黑暗氣息。
「我是卡拉的師姐,家父就是卡拉的師父。」金髮女郎看出了天閒的疑惑。
「你有什麼事?」神鬼殊途,天閒不想和眼前的女鬼多糾纏。
「我想要一個契約。」金髮女郎道。
「契約?」天閒被勾起了興趣,這倒是奇怪得很。
「對,我們所有人都需要這個契約。」金髮女郎的聲音開始變的陰森,似乎為了回應她的話,所有的幽魂都浮動起來,使這屋裏的人都覺得陰風陣陣。
「是殺卡拉嗎?」天閒很容易就猜到了她的意圖。
「不錯。」金髮女郎怨毒地道。
「我不管你們的恩怨,但是由我動手的規矩你該明白吧?」天閒就事論事。
「是的。」金髮女郎道。
「她們呢?卡拉氣數未盡,你一個人未必付的出那種代價。」天閒說的是四周那些同病相憐的人。
「只要能報仇,我們什麼都願意。」無數鬼魂的聲音響起。
說實話,鬼的聲音不知道是出於習慣還是什麼,總帶著點陰森和故意的拖拉,這會一幫子鬼魂搞合唱,聽不到也就罷了,聽到的人可受不了。
「那好。」天閒又操作起他的法則天平來。
法則天平只有同為契約者或者訂立契約的雙方才能看到,因此天閒此刻的行為看在朱少峰的眼裏就顯得那麼的詭異,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在操縱著天閒。
「十六條精魄,你們自己商量吧。」天閒計算出卡拉現在性命的價值。
「天閒,你沒事吧?」朱少峰很關心地問道。
「沒事,你們先出去吧。」天閒笑一笑,呆會履行契約的時候可不能讓他們看到。
「可我看你今天很奇怪啊。」朱少峰不放心,剛才除玉蟾她們幾個都被羞了出去,這會房裏的人和天閒的關係都沒有那麼親密,很多事其實是不便管的。
「沒事,你們先出去。」看到那邊似乎已經快商量出結果來,天閒幾乎是硬把朱少峰他們給推了出去。當然,呂涼離開前,天閒還不忘了交代把卡斯交給朱少峰處置。
那邊的幽魂們終於商量出了結果,以金髮女郎為首,一共十六條幽魂飄到天閒面前。
「你既然能看出我身上的黑暗氣息,那就應該早就知道契約的規則,但我還是要再說一遍,契約訂立後永遠沒有反悔的餘地,你們將永遠失去生命的驕傲,成為神族的奴僕,你們可後悔?」天閒目光爍爍地盯著眼前這些算的上是受害者的幽魂。
「我們不悔!」十六條冤魂異口同聲地道。
「好,按照規則履行儀式吧。」天閒收起法則天平,在面前畫出一顆星的形狀。
「我,麗爾娜,根據遠古的法則,理定永恆的契約願捨棄生命的驕傲,做眼前之人的奴僕,並將生死託付,換取契約的履行,消弭我的怨恨。」
「我,錢芳……換取契約的履行,消弭我的怨恨。」
……十六條幽魂宣誓完畢,紛紛投入天閒面前的星形符號中。
「契約完成,當黑暗降臨,你們的願望即將達成。」天閒收起眼前發光的星辰,那是他收集酬勞的工具,不但有無限大的空間,而且在那裏時間是被禁止流動的。
「大師兄,我想,我想……」天閒從房裏出來,呂涼拉住他欲言又止。
「你想什麼?」天閒問道。
「我想辭去這個院長的職務。」呂涼終於鼓足了勇氣。
當初水傲硬把他發配到這裡來時,他就很不情願,但又不敢違背水傲的命令,現在事實證明,他真的不適合擔任這個職位。
「也好。」天閒想了想道。呂涼絕對是醫學的天才,管理的白癡,如果還是把他困在這個位置上,反而會埋沒了他。
「這樣吧,反正卡斯已經落網,那他原本外科主任的職位就由你接替吧。至於你原本的職務……」天閒目光在人群裏一掃,最後定在唐玲身上,「唐小姐,有興趣接替呂涼的職務嗎?」
「什麼?你說我當院長?」唐玲被嚇的不輕。
要知道,炎龍集團旗下的醫院絕對不比任何一家公立醫院要差,對於進入人員的選拔更是極其嚴格,當初她為了進入這裡,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然也不會忍到今天才發作。
「對,就是你,既然是唐老的孫女,背景自然不成問題。我看的出你是個很硬派的人,該很適合擔任這個職務。」天閒解釋道。
「我,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唐玲顯得有些結巴。這實在太突然了,幾分鐘之前她還正打算離開呢。
「既然這樣就說定了。呂涼,你沒意見吧?」天閒問道。
「我……」呂涼其實很滿意天閒的安排的,偏偏唐玲衝著他一瞪眼,嚇的呂涼把話給吞了回去。
「他當然沒意見,對吧?」唐玲勾住呂涼的肩膀道。
「我……」呂涼是典型的書獃子,哪是唐玲的對手,下面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了,我還有點事,玉蟾,我先走了,回頭再去找你。」天閒向眾人道別,「另外唐老,那幾個圖拉國的人,你自己看著辦吧,一時半會他們是動不了的,至於銅墻答應蛇教授的東西,過幾天我會著人送去的。」
「你要去哪?」玉蟾不放心地問。
天閒感覺到除玉蟾那種溫柔的牽掛,心中浮起一絲感動,默默走到玉蟾面前,這是第一次,天閒當著別人的面吻玉蟾。兩人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唇舌交纏。
良久除玉蟾才喘著氣從天閒的手中掙脫出來,當然,頭是抬不起來了。
這算是天閒的一個宣告吧,以前雖然玉蟾和天閒的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那時都是放在心裏,這次因為謝雅的事,天閒覺得好像有種虧待了玉蟾的感覺,現在感覺到玉蟾那種不做掩飾的關心,忍不住在眾人面前公開了和玉蟾的事。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天閒展顏一笑,其實他自己心裏知道,這一次是一定會和七星之一槓上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個卡拉一定和陽明君口中所說的七星的背叛者有關……
         ※       ※       ※
 天色更暗了,這會兒卡拉正躲在小娜的住處生悶氣,以往何曾碰到過這種事,每次只要出了事,其實在那醫院裏的日子別提多逍遙了,現在迫不得已窩在小娜這裡,不許這,不許那的,都快把他煩死了。
這會小娜去上班了,卡拉難免要發發牢騷。
「卡拉,或者該叫你魔術師拉卡爾?」一個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嚇的卡拉跳了起來。在他的身後,燈光的照射下,一個完全黑暗的影子就那麼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裏。
「你,你是誰?」卡拉覺得最近事事不順,此刻更是一股涼氣從頭竄到腳。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走了。」看不到黑影的表情,使得黑影的話語就顯得越發的恐怖。
「走?去,去哪?」卡拉慢慢朝後退去,其實他也不是那麼沒用的人,可是不知為什麼,面對眼前的黑影,他有一種絕對的無力感。
「自然是去你該去的地方,不早了,該上路了。」黑影該是手的位置幻出兩條帶狀物,在空中一攪,形成一個和他本身一樣黑暗又深不見底的洞穴,黑暗的洞穴中散發出陣陣的吸力,似乎要把一切都扯進那無邊的黑暗裏。
「不,我不去!」卡拉死死抱住一張桌子,雖然不知道黑影說的地方是哪,但絕對不會是好地方。
「由不得你了。」黑影身上的陰邃更濃了,而那黑洞的吸力也越來越大。
「不,我不要去!」卡拉已經被黑洞的吸力拖的離開地面,只有兩手還死死抓住桌子不放。
說也奇怪,那麼大的吸力,卻只對卡拉發生了作用,地面上哪怕是一點半點的灰塵也沒有被掀起。
「住手。」是小娜的聲音。
今天上班時她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所以就託病趕了回來,一來就看到這讓她心膽俱驚的一幕。卡拉是不成器,但到底是他哥哥,小時侯卡拉不是這樣的。
「黑暗法則的履行誰也不能阻擋。」黑影沒有理睬小娜。
「你不要逼我!」小娜看著卡拉已經被慢慢吸入黑洞中。
此刻的情形其實駭人得很,空中一個若有若無的黑洞,還有個濃黑的人影,另外一個死抱住桌子不放的人浮在空中,兩條腿現在已經看不到了,彷彿已經被黑暗吞噬。
「七星閃耀,九陰破陽!」情勢已經不容許小娜猶豫了,一道亮得驚人的冷電朝著天閒射去。
「果然是六哥。」黑影的面部忽然像水流一般盪漾起來,接著黑暗散去,露出一張臉來,正是天閒的容貌。
迎著飛來的七星劍氣,天閒吹出一股冷風,冷電立時煙消雲散。
「哎,六哥沒告訴過你,只要我有防備,七星劍氣對我沒用嗎?」天閒的表情顯得那麼無奈,黑暗法則履行的過程中,任何阻擋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不管是誰,既然現在小娜已經動了手,那麼就已經再無挽回的餘地了。
「是,是你!」小娜也認出了天閒。
「和你哥哥一起去吧。」天閒揮揮手,慢慢形成了另一個黑洞,朝小娜飄去。
「等等,我有話說。」小娜忽然叫道。
「哦?」看在開陽君的面子上,天閒對小娜總不能太過份,不過一會兒天閒就要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小娜居然當著天閒的面寬衣解帶,脫了個精光,衝著天閒媚眼如絲,搖曳生姿:「你不覺得我很美嗎?」
「原來是你。」天閒恍然。
除了北方玄武七宿中的女宿,沒有誰能放射出這麼強烈的陰彌氣,這是一種專門誘惑純陽之氣的東西。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開陽君為何會為她而背叛了。可惜眼前的女宿已經沒有當日天外天的那種聖潔,反而充滿了妖艷的氣息。
不可否認,小娜的身材絕不比花語等人要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特別是她晃動嬌軀帶動胸前雙峰晃動時更叫人目眩神迷。
小娜畢竟在如意樓待過很長時間,對這些誘惑男人的手法,實在太熟悉也太精湛了,可惜今天她表錯了情。
「身為天外天星神,如此不知自愛,留你何用?我要代星帝清理門戶。」天閒冷聲道。
「你!」小娜一驚,天閒的面孔再次陷入黑暗,一團黑色隨之已經把小娜包在其中。
「救命!」被黑霧包住的小娜發出求救的聲音,死命掙紮起來。
「八弟,慢動手。」天閒等了許久的人終於來了。
「是六哥嗎?」天閒的面孔又露了出來。
「八弟,我對不起大家。」一個渾身都帶著暗紅光芒的人出現在天閒面前,正是北斗第六星北極武曲開陽星君。
「六哥,你為她,值得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天閒的心中無比的痛心。
「她本來也不是這樣的,只是被貪魔迷惑,才弄到今天這樣。八弟,你能放她一條生路嗎?」開陽有些著急,黑霧中掙扎的小娜已經越來越無力了。
「也罷,六哥,這是我第一次違反法則的規則,從此後,我也失去立場。不過,算了,我送你們回去,一切還是由星帝去裁決吧。」天閒放開已經奄奄一吸的小娜。
這會兒小娜可再也沒有賣弄風情的力氣了,躺在那裏比一具屍體好不了多少。
天閒為這件事喪失了身為契約者的立場,黑暗法則的更替開始出現裂痕。
「謝謝你,八弟,六哥又欠你一個人情。」開陽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遮在小娜的身體上。
「六哥,我想問你,你的尾、軫、觜、室四宿呢?」天閒問的是直屬於第六星的四宿族代表。這次北斗七星下界,同時還有直屬其管轄的四宿族代表一起下界,陽明和鬥、井、奎、角是同時回天的,那開陽也該有四宿相伴才是。
「我自己的事,怎麼能拖累她們,我把她們送去了別處。八弟,找回她們的事就交給你了。」開陽悠悠地道。
苦笑了一下,天閒顯得很無奈,這六哥真會給自己找麻煩。
「那六哥,你知道二哥他們在何方嗎?」天閒問道。
「我只知道三哥的下落,另外大哥的事你也知道了。二哥,四哥、五哥和七弟的下落就不清楚了。以貪魔和兇魔的能力,因為找不到欲魔,他們沒能堵住這幾個人,都被藉機遁走,只有三哥因為……」說著開陽不好意思地看著小娜一眼。
不用說,天閒也知道了開陽的意思。
天機真人的事顯然和開陽有關,不過有一點讓天閒很懷疑,北斗七星中,第三星天機真人是最精明的,按理說其他人都可以逃脫的話,天機真人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擒下的。
「六哥,準備好了嗎?」到這種時候,天閒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選擇把事情丟給星帝去處理。
「好了,八弟,保重,算六哥欠你的。」開陽很傷感。這次回去不知道星帝會如何處置自己,搞不好會是形神俱滅的下場。
「六哥,保重!」天閒點點頭,身上的黑影慢慢淡去,現出本來的樣子,兩手在虛空一圈,幻出一個大圓,口中念道:「星空浩渺,星月爭輝!北斗七星第六星,北極開陽武曲星君,玄武七宿第三宿女宿,應劫歸位!」
「叮!」一聲很清脆的聲音響起,如同陽明君回天時一樣,一道光柱從原本該是開陽星的位置射下,罩住開陽君和女宿,兩人頓時消失在了天閒的面前。
同時,繼天樞之後,北斗第六星開陽星也開始閃耀出應有的光華,照耀著大地。
「多保重了。」天閒對著空中一揖,也消失在小娜的住處,相信虎王集團對這事會有個滿意的交代吧。
「你們滿意了嗎?」天閒將這次契約的事主再次放了出來。到此刻,契約才算真的完成。
「是的。」金髮女郎帶著傷感,從此自尊和驕傲再也不屬於她們,她們只能是天閒的私人財產,直到永遠。
「契約完成。」天閒重新把十六條精魂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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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醋海生波
帶著幾分失落,天閒回到自己的房間,事情雖然弄清楚了,但天閒的心裏一點輕鬆的感覺都沒有,一切已經得到了證實,以後就只能讓自己孤軍奮戰了,想起那次因為大哥和兩魔第一次交鋒,天閒怎麼安的下心來。
同時因為和開陽的接觸,天閒發現有點不對勁,開陽在七星中是最粗心也最暴躁的一個,以開陽的性格,怎麼可能完全記下七星和二十八宿的入世方位和時間。難道說除了開陽還有誰也背棄了原本的使命? 想著這些,天閒無意間一抬頭,卻發現屋裏有些不對勁。
「語姐,秀姐!語姐,秀姐!」天閒叫道。
「天閒,你總算回來了?烈火琵琶被人搶走,花語也被人擄走,秀姐已經追出去了。」進來的是謝雅。
「什麼?」天閒帶著一身怒氣長身而起,花語從來與人為善,而且多年來一直和自己形影不離,居然有人敢動動花語的心思。
「事情怎麼發生的?」天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走了沒多久,屋裏忽然飄來一團火焰……」謝雅帶著幾分不安看著天閒,天閒的表情很冷峻,但謝雅依然感覺到其下的波濤洶湧。這也是謝雅第一次感到天閒的憤怒。
「火焰一進來就把烈火琵琶吞了進去,然後有個人跟著把語姐抱了就走,那時候我們都沒有恢復氣力,秀姐勉強提氣追了下去,留我在這等你回來。」謝雅儘量簡潔地道。
「知道是誰幹的?」該死東西,如果花語或苗秀有個三長兩短……天閒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毀滅一切的衝動。但這衝動不同與普通人狂怒後的感覺,而是一種冷靜到讓人心寒的毀滅慾望。
「不知道。」謝雅搖搖頭。
天閒眼中忽然神光暴漲,嚇的謝雅連退幾步。
驚覺謝雅被自己無意間嚇到,天閒迅速收起目中暴長的神光,對謝雅歉意地道:「對不起,嚇著你了。」
天閒心中的毀滅慾望因為這句話忽然消失。
「沒事,你還是快想辦法救語姐吧。秀姐到現在還沒回來呢。」謝雅低著頭暗自傷神。看來在天閒的心中,花語才是最重要的。
看出謝雅心中所想,天閒捫心自問,剛才自己確實太過份了,出於一種彌補的意圖,天閒輕輕把謝雅擁過來。雖然說對謝雅,天閒從來就沒有產生過男女之情,可是因為種種因緣,使得謝雅成為了自己的女人,既然命運這麼安排了,確實也不便太委屈謝雅了。
「對不起,剛才我嚇著你了。」天閒愛撫著謝雅的身體。
自從和天閒訂立了契約,對於天閒的愛撫,謝雅的定力變得很差,只要一被天閒的手所觸摸到,立刻就會自然而然地回應天閒,彷彿這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有時雖然謝雅明知這樣很奇怪,卻依然無法控制。
當然,她自己並不知道,這是終極契約的關係。當黑暗使徒簽下這種永遠的契約後,作為他主人的附身神,對他就有了絕對的控制權,他們從此就失去了自我,當作為主人的附身神有需要時,契約自然會迫使簽約使徒的身體作出應有的反應,這種力量甚至超越了使徒本身的理智。
「啊……我……天閒,不要、不要。」謝雅不自覺地呻吟起來。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靜君姐妹就在一旁睡著,可是身體卻一點也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睡吧。」天閒這會其實沒什麼心情,只是出於自己沒來由的一種歉疚。因此,如同玉蟾一樣,他使謝雅產生了最快樂的幻覺,沉迷在自己的慾海中。
至於天閒的真身,留下自己軀殼,飛快地朝天空追去。他要知道究竟是誰擄走了花語。
終於升到足夠的高度,天閒張開了星神之眼。在地面上的有心人看來,彷彿是天空忽然多了兩顆極低極亮的星辰,顯得那麼詭異。星神之眼下,任何人亦無所遁形。
所有這裡發生的事,被天閒盡收眼底。可是有一點,天閒很奇怪,抓走花語的人在朝西逃竄一段距離後竟然會忽然消失了,反是苗秀,因為精疲力竭暈倒在花語消失的位置附近。
沒有回去告訴謝雅的打算,天閒設下的幻境足可以讓謝雅到明早才醒來,天閒直接投向苗秀所在的地方。
於是,夜空中的兩顆大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地消失了,又一次引起占星師們的恐慌。
「秀姐,秀姐!」天閒扶起暈倒在地上的苗秀,苗秀的衣服已經被地上的濕氣浸透。
「天閒,抓走小語的人就是消失在這裡的。」苗秀有氣無力地道。
「我知道。」天閒沉著臉點頭。
擄走花語的是無我,而那個搶走烈火琵琶的則是諾基。兩個人都是因嫉妒被兇魔所控制的,當年無我和三十六天罡合作過,也只有他才知道怎樣躲過星神之眼的探察。
「小語不會有事吧?」苗秀很擔心。
「他敢,真要語姐有什麼,我拆了安格爾布達和她那幾個狼崽子的骨頭。」天閒眼中現出兇光。
一直暗中觀察著天閒的兇魔大喜,正想趁機控制天閒。可惜在天閒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股強大的另類力量,使的兇魔無機可趁。
「天閒,剛才你眼睛裏的光好可怕。」苗秀心有餘悸地道。剛才那是天閒嗎?在那一刻,苗秀甚至覺得自己眼前的天閒是一隻發狂的野獸。
「哦。」天閒一震,旁觀者清,苗秀的話提醒了他,難道這才是諾基的目的?可是按理兇魔該一直注意著自己,怎麼自己沒感覺到兇魔的氣息呢?
 他不知道,兇魔這會也是有苦說不出,本來他讓諾基擄走花語,就是想要讓天閒動怒,然後他才趁機控制天閒的心神。可是他剛想侵入,就被另一股同樣邪惡的力量包住,弄的險些退不出來,到現在還有一身冷汗呢。
而這會兒隨著苗秀接觸到天閒的身體,那股力量居然尋著兇魔的藏身處而來,嚇的兇魔只能躲起來靜待時機。
「謝謝你,秀姐。」天閒緊擁了苗秀一下,弄的苗秀莫名其妙。
「先回去吧,語姐的事急不得,諒他們也不敢亂來。」這話倒不是天閒胡吹,沒有真正制服天閒之前,借他們一個膽子,也沒人敢動花語。
當然雖說天閒說的這麼輕鬆,心裏的焦急那是沒人能體會的。說到底,這次的對手是深悉他們星神能力的無我,所以對方一定有辦法將花語藏在他找不到的地方,最怕就是無我將花語在心魔的幫助下帶進別人的內心,這樣一來,根本就無從找起。
帶著深深的憂慮,天閒扶著精疲力盡的苗秀想離開,忽然不知在天閒的袖中睡了多久的貘獸似乎動了動,接著就看到天閒的衣袖一跳,灰白的貘獸從天閒的袖中竄出,衝著前方某處,齜牙咧嘴地嘶鳴。
自從玄鳥被打發走後,貘獸就一直在沉睡中,屬於森林的它不喜歡都市的繁華,至於那只該死的色鳥,早就臣服到了除玉蟾的魅力下樂不思蜀了。
「小灰,怎麼了?」對於貘獸的忽然醒來,天閒隱約抓到了一點意向。
「吱,吱吱!」貘獸頭也沒回,只是衝著那方向不停地低吼,銳利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
天閒知道,貘獸不說話改用吼聲,那意味著它遇到了強大的敵人,使得它需要恢復野獸的本能。
「出來吧,還要我來催駕不成?」天閒將苗秀放到身後一棵大樹下依樹坐下,自己則來到貘獸身邊。
可是天閒的話顯然沒得到回應,四周還是一片寂靜。
「看來尊駕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只好獻醜了。」天閒露出一絲哂笑。
「暗皇驚濤,風起雲湧,開!」天閒兩手一錯,交替揮出,帶起了一排排由空氣構成的滔天巨浪。巨浪雖然如排山倒海,但卻又都在天閒的身前聚集成了一點,彷彿一股螺旋的龍捲風,衝著地面紮了下去。
「轟!」一聲巨響,地上竄出兩條人影,一條顯得飄忽不定,另一條則是那麼臃腫。
「沒想到我瞞過了星神之眼,居然被一個畜牲識破。」臃腫的人影現出形象,原來是無我抱著花語,兩條人影疊在一起,因此才會那麼的臃腫。
看著花語全身無力,眼神中露出企求的神色,再看著無我顧作親熱地抱著花語的姿態,天閒的眼中閃耀著火花,看的無我不禁後退一步,旋又想到什麼,重新咳嗽一聲,竟然當著天閒的面衝著花語的紅唇吻了下去,急的花語快要哭出來了。
「混帳東西,枉費你千年修為。」天閒怒聲道,不過不用他動手了,貘獸已經從地上一躍而起,風馳電掣般向著無我撲去。
無我當年既然能和星神一同參於封魔之戰,怎麼可能是易與之輩,把頭一側,讓開貘獸的利爪,當然,這樣一來他也不得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花語的櫻唇。
「小畜牲,你找死。」無我有些惱羞成怒,剛才若不是他閃避的快,險些傷在貘獸爪下。
早在千多年前,無我就是叱吒一時的人物,如今卻差點在這麼個小東西身上吃了虧,也難免他動氣了。
不過他不知道,貘獸乃是千年異獸,論修為並不差他多少,只不過恪於先天的限制,那也只比無我差一點而已。
「無我,你動什麼氣,別忘了我們的真正目的。」一旁模糊的身影抖落了身上的塵埃,裏面是晃動著烈火組成的軀體,正是諾基。
這諾基是來自北歐的烈火神,說起來和無我也有幾分相似。同樣是由英雄而墮落為心魔的奴僕。
無我被諾基一語提醒,也似乎想到了什麼,帶著幾分後怕的眼神在周圍轉了一圈。
「把人放下,你們走。」天閒指著無我手中的花語。
「你橫什麼,兇魔大人已經告訴我們了,你是不能殺人的。」無我故意激怒天閒,又想對花語動手動腳。
他現在是典型的因愛生恨,當年他和天慧的那段感情曾經轟動一時,他也以為可以和天慧廝守終身,沒想到最後卻還是相愛難相聚,於是無我放棄了回歸極樂界的機會,在人間一等就是千年。誰曾想再見時天慧已是羅敷有夫,甚至在最後的關頭,花語的選擇還是天閒。
所以他不甘心,不甘心千年的等待換來這樣的結果,也為此,他投靠了當年曾勢不兩立的敵人,兇魔。
「不要逼我。」天閒的語氣很冷。人間的天閒已經不再是那個在天外成天遊蕩的星神,現在的天閒越來越有人情味,所以他就更不能忍受花語受到委屈,特別是花語在他和無我間做出選擇之後。
在天閒的心中有個聲音在告戒天閒,萬萬不可沾染血腥,但同時,因為花語受到傷害的憤怒,又不停地衝擊著天閒的心靈。使的天閒想要殺死眼前的生物。
「逼你又如何?」無我心中暗暗焦急,為什麼兇魔還不出現。顯然現在天閒的怒氣很甚,那為什麼兇魔還沒能進駐天閒的內心呢?
 他不知道,兇魔此刻自顧不暇,天閒是在發怒沒錯,可是這股怒氣中還包含著另一種力量,是和兇魔同一性質的心魔之力。
這股力量蓋過了兇魔,所以兇魔根本無機可趁。
「把人還來。」天閒的人明明還站在原地不動,在無我的面前竟然又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天閒來,劈手就把花語一把搶了過去,這時原本的那個天閒才真正消失。
「分光錯影?」無我到底是識貨的人,心裏的不安更甚了,為什麼兇魔還不出現呢。
「別怕,看我的!」仗著本身有形無質,諾基飄飄然地擋在了天閒和無我之間。
「諾基,這裡沒你事,回你的北歐去。」天閒怒道。
「你認識我?」諾基一呆,他早在太古時就被歐丁諸神封印,根本沒人見過他,外界對他的傳言中他的相貌並非如此。
「當然,你還不是要靠烈火琵琶當年才鬥的過雅典娜?」天閒突然問道。
自從諾基臣服於心魔後,就成了神族的叛徒。而希臘眾神和北歐的歐丁關係本就不很好,所以希臘戰神雅典娜遇到諾基時就會將他追的雞飛狗跳。
於是心魔才想到三神器中的烈火琵琶。而且心魔知道,三神器對自己有著某種克製作用。被自己的手下掌握總比老握在敵人手裏好。
「那有什麼,我本是火神,只是被基嘉蒂那賤人暗算而已,不然我會怕雅典娜?我早就取到宙斯神殿的勝利權杖了。」諾基不知道天閒只是詐他。
對於當年三神女後裔的滅族之禍,天閒一直有個預感,那就是事情絕不是那麼簡單。因為以三神女一族的力量,人間不可能有人做的那麼徹底,乃至瞞過了已經在瑤池續職的三神女。而烈火琵琶對於一般的神明來說,只是件樂器,根本不需要花那麼大的力氣,畢竟三神女不是好惹的。
這樣一來就只有屬於火係的神祇才需要這種東西,如今諾基的出現又太巧合,不能讓天閒不心生疑慮,所以才出言詐他一詐,沒想到諾基卻是受不得激的人物,一口承認下來。
「那烈火琵琶呢?」天閒問道。
「在我身上,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來拿了。」諾基一點也不把天閒放在眼裏,作為北歐最高神之一,即使在被基嘉蒂以毒蛇所傷之後,真正能對付他的神祇還是寥寥無幾,哪會把天閒這樣一個人類放在眼裏。
「烈火琵琶的事自然有三神女找你算賬,用不著我插手,」天閒說著就想帶花語和苗秀離開。
「想走?把人留下。」諾基幻成一團烈火,朝天閒背後衝來。
「回去。」火本身是無形之物,天閒彈出一道勁風將烈火吹到一邊,可是諾基的伎倆哪會如此簡單,火球忽然一分為四,分四個方向向天閒撲來。
「破!」天閒抱著花語不便再閃,只能用空著的一隻手朝前如電點出四指。
「波,波,波,波。」一連四聲悶響,火球暴散成一地的火星。
可是更驚人的事發生了,這些變成星星點點的火苗並沒有停止攻擊,反變成一蓬火雨朝天閒罩來。
「不好。」天閒太輕敵了,所以使自己身處極為被動的局面,怕花語受傷,天閒輕輕把花語送到苗秀身邊。
「天閒,小心!」花語總算恢復了點力氣。
「嗯。」衝著花語微微一笑,天閒轉身面對那迎面而來的火星,「秋風乍起,雨散雲收,流雲秋風!」左右兩手一交,一股狂風從天閒的身前捲出,把飛來的火星全部送出老遠。
「有意思,有意思。」火星重新變成諾基的形象。
「不要惹我,回去。」天閒還是那句話。
「我是很想回去,不過得把那個女人帶走。無我,你去搶人,我拖住他。」到現在還沒看到兇魔,諾基知道一定發生了他不知道的變故,未免夜長夢多,他決定搶了人就跑。反正說到開溜,哪有人能和他相比,諾基可以利用火焰的光芒逃脫,試問有誰能和光賽跑?
 「好。」諾基的話正中無我下懷,這次諾基沒有直接撲過來,在他身體裏響起琵琶的樂聲,隨著聲音響起,天閒覺得很多股看不見的火箭從四面八方朝他射來。在火神手中的烈火琵琶讓天閒見識到了它的真正威力。
「風起雲湧,雨散魂鎖!」天閒雙手頻繁揮出,帶起的氣流把射來的無形火箭全部給吹歪了。
「別走。」那邊無我已經搶到樹下,抱起花語就想逃走。
「你的對手是我。」諾基不知怎麼又到了天閒身邊。
「你找死。」天閒毫不客氣地拍出一掌,可是他忘記了諾基本身是由無數火焰組成的,這陰勁十足的掌力輕易地就穿過了諾基的身體。
「你殺的了我嗎?」諾基得意起來,他終於看出來了,天閒用來用去,都是屬於陰柔一類的手法,這些招式根本就傷不了他。看來天閒不能殺人是真的。
「小灰,拖住無我,別讓他把人帶走。」天閒真正惱了,這諾基未免太不知進退。
這次天閒的兩手同時從袖中露出來,右手上一片黑暗,左手卻帶著淡淡的光暈。天閒第一次露出自己雙手的本來面目,怒聲念道:「星空浩渺,星月爭輝。貪狼風雲暴!」兩手前探,穿進了諾基的心臟位置。
諾基起先還不甚在意,可是漸漸地發覺不不對了。在天閒雙手探進的位置,有一股龐大的風暴正在醞釀,給人一種隨時可以爆發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爆炸的威力,但諾基覺得,那一定足夠將他粉身碎骨的。
「不好。無我,你多保重!」諾基已經顧不上無我了,話落就如飛逃去,遠遠還傳來一聲爆炸聲和諾基的慘叫,看來他還是沒能真的逃脫,天閒那一記北斗第一星陽明君的「貪狼風雲暴」雖然沒能要了他的命,想必也好受不了。
諾基這不負責任的一走,無我差點把諾基一家老小都問候遍了,抱著花語對付貘獸已經夠吃力的了,現在還加個天閒,那不是想要他的命嘛?
 「小灰,退下。」天閒命令道。
「好。」小灰口吐人言,又給了無我不小的震撼。
「無我,是你自己把人留下,還是我再動一次手。」天閒看著無我。
「哼!」無我冷冷一哼,剛才從天閒的身法中,他知道,如果天閒真要搶人,那他是無能為力的。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擁有。」兇性大發的無我居然一掌朝無力反抗的花語頭頂拍下。
「你敢。」天閒右手電掣而出,重重擊打在無我的身上,左手則朝著花語一招,險之又險地把花語從無我手中奪下來。
「留你不得。」奪下花語,天閒衝著吐血倒地的無我逼近。
「你,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生的。」心魔是永遠不會孤單的,被嫉妒佔據頭腦的無我不但失去了理智,而且喪失了勇氣。
「非不能,實不願也,我輩執掌最後的法則,若不是基於人類的契約,而是我等主動出手,那喪身我類之人,便是惡貫滿盈。」天閒森冷地冒出一串莫名其妙的話。
「你,不可能。」無我不是笨蛋,千年的時間那也不是白過的,在封魔之戰以前,他幾乎遊遍了世界各地,三界五行,哪能不知道天閒的意思。
「沒有不可能。」無論別人怎麼對自己,天閒都可以不在乎,但欺負花語卻不行。自從花語跟著天閒,就從來沒受過委屈,無我今天的所為,確實激怒了天閒。
「天閒,讓他走吧。」花語的聲音響起,帶著無比的疲憊和失望,但又有幾分解脫。
「語姐,你?」天閒低頭看著花語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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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語沒說話,只是用一雙美目癡癡地看著天閒,目光中有乞求,還有別的什麼。
「我明白了,好吧。」天閒點點頭,衝著無我擺擺手,「你走吧。」
「天慧,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無我似乎還沒覺悟。
「無我,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從此後你我相逢陌路,今天算是我還你一個人情。」花語直起身子。這一刻,她已經把無我的影子徹底從心中抹去,即使是最後一點愧疚也不再存在了,這樣的無我不配說愛她。
「要我送你嗎?」天閒不帶感情地問道。
「好,我走!可是天閒,我一定會找到能制服你的人。」丟下最後一句狠話,無我蹣跚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天閒,謝謝你!」看著無我終於離開,花語忽然抬頭對天閒道。
「謝什麼?」無我消失後,天閒也慢慢冷靜下來,聽到花語的話,給花語一個微笑,「和我還要這麼客氣嗎?」
「我很高興,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發這麼大的火,而且是因為我,我好高興。」花語深情地道。
「語姐。」花語深情的目光看在天閒眼裏,天閒心中一陣激動,兩人就這麼互相凝視著不言不動。
良久,苗秀忍不住了:「喂,你們這樣不怕我吃醋啊?」
「秀姐,」花語臉一紅,「你怎麼這麼說?」
「害羞了?誰叫你們把我曬在一邊。」苗秀取笑花語。
「秀姐!」天閒不懷好意地叫道。
「幹嘛?」看到天閒的笑容,苗秀覺得一陣心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天閒的面孔已經忽然在她的眼前無限放大,最後眼前一黑,四片激情的嘴唇交疊在一起。
苗秀先還因為在荒郊野外,怕被人撞破而死命掙扎,不過很快就迷失了,激烈地回應著天閒。
「天閒,你越學越壞了。」苗秀終於把天閒推開,她可沒有天閒那麼長的氣脈,因此發出重重的喘氣聲。
特別是花語瞪的大大,且帶著戲謬神情的眼睛,更叫她吃不消。此刻花語還故意用手在臉上刮著羞她。
苗秀呢,乾脆裝看不見。
「嗚,嗚,嗚。」一陣哭泣的聲音傳來。引得三人注目張望,卻是貘獸在那傷心。
「小灰,你怎麼了?」花語心疼地把貘獸抱到懷裏。
「嗚,小灰好孤獨,小灰也要親親。」貘獸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但花語和天閒卻都能明白,小灰和玄鳥都是千年的神物,和它們同代的族類都已經死盡了,特別是長期跟著天閒,它們變的越來越聰明,越來越通人性,看到天閒和苗秀花語親熱的一幕,就忍不住傷心起來。
「小灰,別哭啊,我們都是你的朋友啊。來,親親!」苗秀撫摩著貘獸的腦袋,用櫻唇吻著貘獸道。
「嗚,這不一樣。」小灰用爪子在眼睛四周撓著,算是擦眼淚吧。
「小灰,是我疏忽了。你放心,等這邊的事了,我一定想給你找個伴。」天閒道。
是他太疏忽了,貘獸和玄鳥已經一千多歲了,以前在亡魂之森,每天為著生存而戰,在那種高度的緊張中,它們是不會覺得孤獨的,但是離開了亡魂之森,它們把為生存而戰的心思分到別處。
特別是看著天閒和花語,除玉蟾等人的親熱,隨著它們更加深通人性,所以難免就覺得自己形單影隻,也為此,它們才會在沒事的時候選擇長眠。
「真的,不許賴。」貘獸雖然通人性,但終究是獸了,脾氣更像小孩,聽到天閒的話,收起眼淚,跳到花語的肩頭,小眼睛一閃一閃地看著天閒。
「當然是真的。」天閒笑著彈了貘獸的小腦袋一下,貘獸打個踉蹌朝後仰去。
「放心,有我們給你作證。」接住從花語肩頭滾落的貘獸,苗秀白了天閒一眼,那意思是怪他欺負小動物。
「我要睡了。」貘獸忽然打了哈欠,鑽進了天閒的衣袖。
回到宿舍得時候,謝雅已經睡熟了,倒是靜君和靜容兩姐妹正坐在客廳聊天,看到天閒回來,兩人都帶著明顯的尷尬。既然恢復了神志,所有發生的事當然都回憶起來了。
記得第一次見到天閒時,那時天閒還是個嬰兒,卻已經人小鬼大,現在一轉也十八年過去了,天閒長成了大人。
在她們心裏,天閒其實算是個晚輩,想不到的是,那種叫人羞憤欲死的事,卻偏偏被天閒看到,「天閒,你回來了?」
「君姐,容姐,你們沒事了嗎?」這種事天閒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畢竟對任何女人來說,發生這種事都是足以讓人刻骨銘心的。
「嗯,謝謝你,這些日子麻煩你了。」靜君是姐姐,也比靜容冷靜的多。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倒是你們一直在這裡替我打掃收拾。麻煩你們了才是。」天閒抓抓頭。
「所有的事我們都想起來了,你不用替我們掩飾。」花靜容沒有靜君那麼冷靜,想到自己在如意樓的地下室居然做出那種事,不但赤身露體的任男人玩弄,而且還寡廉鮮恥到主動向仇松那樣的老頭求歡,這種傷痕是永遠無法磨滅的。
「你們這樣,明心回來會傷心的,畢竟她才是始作俑者。」苗秀勸道。
「放心,我們知道分寸的。」靜君打住靜容要說的話。
「既然如此,夜了,早點休息吧!」天閒出來打圓場,畢竟現在靜君姐妹剛恢復,有氣是難免的。
回到天閒的房間,謝雅睡得很熟,屬於連神都會為之迷惑的胴體從被子下探出來,讓人頭暈目眩的肌膚閃爍著動人的光澤。即使花語也不得不承認,雖然在氣質上謝雅無法和鬼谷術趨於大成的她相比,但說到先天的條件,謝雅絕對是最優異的。
剛才或許是太累了吧,三人的腳步沒能驚醒謝雅,天閒輕輕替謝雅拉上被子。
「我們還是去隔壁吧,不要打攪她了。」看著謝雅如嬰兒般的睡姿,身為女人的苗秀也心生憐愛。
「也好。」三人默默退出房間,這一夜,三人相擁而眠,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第二天的早晨是個晴朗的早晨。很早,天閒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原來是靜君姐妹在忙著做早餐,經過一夜的休息,兩姐妹似乎也將以往的不愉快丟到了一邊,臉上再也找不到一點那件事的痕跡。
而謝雅則睡眼惺忪地推開門,昨晚她睡的太沉了,在天閒這裡,她總是能放下心來,不用擔心那些鬼怪來尋仇。
「早!」天閒給謝雅一個溫柔的問候。
「早!」謝雅也笑了,一直以來,黑暗法則使徒的任務始終糾纏著她,雖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召喚附身神必須要用她的身體和青春作為代價,如今這一切都成了過去。
至少天閒不是那些長相奇怪的怪物,雖然不是很滿意這麼無名無分地成為天閒的女人,但對於黑暗法則的使徒來說,這其實是最好的結局。
在她們家族的歷史中,凡是成為黑暗法則使徒的女巫,結局都比這要悲慘的多。
「昨天一直沒問你,三妹的媽媽怎麼樣了?」謝雅問天閒。
「很順利,看到了你會吃驚呢。」天閒指的是朱惠珍現在的樣子。銅墻為了朱惠珍可真是不遺餘力,想必從他那刮走的東西也都用到了朱惠珍的身上,所以朱惠珍的年齡是絕對讓人吃驚的。
梳洗一通後,謝雅就這麼和天閒坐在客廳聊天。花語和苗秀昨天為靜君姐妹消耗太多的元氣,後來又遇到無我和諾基那兩個來搗亂的傢夥,所以到現在還沒醒。
無意中,謝雅問起天閒關於附身神的事。雖然說謝雅家世代都是黑暗法則的使徒,但對於附身神的瞭解並沒有那麼多,只是很機械的知道一鱗半爪的內容。
「附身神?其實也沒什麼神秘的。這個世界從誕生起就有各種生命形態,有些力量雖小,但可以獨立生存,有的力量強大但必須依賴於其他生物。
「心魔就是這樣,附身神也差不多,不過沒有使徒的召喚對他們的生命是沒有什麼影響的,只是活力降低,甚至進入沉睡,而另一種同樣接受召喚的生命就不同了。嚴格的說你們家不是單純的附身神使徒,畢竟你們也可以召喚其他種類的契約者。」
天閒試圖說的簡單點,但這牽涉到洪荒時代的法則,又沒法說的太清楚。
「那你呢?你是附身神還是契約者呢?」謝雅對天閒一直沒什麼瞭解。剛見他時以為天閒是妖星下界,後來聽說是紅鸞星入世,最後居然和自己訂立了終極契約。
「都不是,我是純粹的黑暗法則執掌者。」天閒搖頭否認。
「有什麼區別?」謝雅不明白。
「沒什麼本質區別,只是相對的我們這種級別的神祇力量更大,但限制也更嚴。」這種事說起來太複雜,天閒只能儘量簡化。
「你還限制?你那麼不檢點?」謝雅道。
對於天閒的作風,謝雅是頗有微詞的。她不是除玉蟾,也不是花語、苗秀,對天閒,她是不討厭,甚至說還有好感,但卻沒有那麼深的感情,無名無分地變成天閒的幾乎算是情婦的身份,她並不甘心。當然如果比起其他那些契約者,她又寧可選擇天閒。
「我知道你對於那事不服氣,但那是你自己亂來的後果,你想看看真正和我訂立契約者的下場嗎?」天閒聽出謝雅的不滿。
「什麼?」謝雅一呆。
「你自己看吧。」天閒左手飛快地虛空一劃。在他面前一個發光的圓環一閃而逝,接著就掉出來一塊方方正正的東西。
「這是什麼?」謝雅好奇地揀起地上掉出來的東西,是塊透明的晶體,裏面好像還凝結著很多影子,這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塊琥珀。
「你仔細看。」天閒道。
謝雅低下頭,再次凝神看去,這次她看清了,晶體裏是一些被封閉在其中的人形物體,該有十幾個的樣子,都交疊錯亂地纏在一起,都是些很漂亮的女人,光裸著身子,這些就是昨日天閒殺卡拉的代價。
「這些是什麼?」謝雅有預感,卻不敢相信。
「裏面那些都是曾是活生生的人,可是她們選擇了放棄自我。」天閒手一招,琥珀無聲地從謝雅手裏掙脫,飛入天閒掌心消失不見。
「什麼?」謝雅很難想像一個活人被弄成那樣是一副什麼情形。
「不要驚訝,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在我手裏,那還算好,你沒有見過屬於食人族和嗜血族,甚至是屬於心魔一係的契約者。」天閒道。
「那你算什麼。」謝雅心裏還帶著剛才的震撼,如果讓她那樣被封閉在琥珀裏,她寧願選擇現在這樣,甚至是成為妖怪的玩物。
「我?凡是人形的,都算是心魔一係。」天閒道。
謝雅一時不能消化天閒所說的,呆住了。
幸好此刻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否則再說下去,或者見到別的契約者踐約人的下場,謝雅怕會真的嚇的心性大變,失去自我。因為那種恐懼根本就是她難以想像。
「大師兄。」門外的是銅墻,臂彎裏攙著朱惠珍,至於後面,則跟著朱絲,玉蟾。
「來了?有事嗎?」玉蟾來天閒不奇怪,可銅墻帶著老婆孩子來幹嘛?
 「大師兄,我帶惠珍和絲絲來謝你,不是你,我們哪會有今天。」銅墻不好意思地道。
「少來,你是那麼客氣的人?」銅墻和水傲一個德行。兩人都是不拘小節的貨色,哪可能為了謝他特地跑來,還拉家帶口的。
「大伯,我們來是有事相求。」比起銅墻來,朱惠珍卻爽快多了。不過雖然朱惠珍看起來和謝雅等年齡相當,不過這聲大伯聽在天閒的耳朵裏還是特別彆扭。朱絲更是嘟起了嘴,玉蟾則在後面抿嘴偷笑。
「什麼事?」天閒問道。
「是這樣的,大師兄,你也知道,我現在的狀況,我想和惠珍到星宗總部去隱居,可是又放心不下絲絲這孩子,所以想麻煩你多照顧她。」銅墻總算還是鼓起了勇氣。
「狂虎不是落網了嗎?」天閒奇怪。
「不是,是這樣的。」朱惠珍帶著些靦腆。
銅墻根本就不是個會說謊的人,昨天朱惠珍一通逼問下,他就把朱絲的一些事都給捅了出來。朱惠珍氣的不輕,逼著朱絲保證以後不許再胡來才算罷休。銅墻這些年為了朱惠珍奔波勞頓,所以朱惠珍決定陪銅墻回總部定居療養,偏這個女兒放不下,朱少峰平日裏太忙,也管不了,這才來麻煩天閒。
「我想請大伯多注意絲絲交往的那些人,不要讓她再亂來了。」這種事朱惠珍也不好意思說,特別是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面。
「這,不方便吧。」天閒為難地道。這種事他怎麼管,難道朱絲要和男人上床,他跑去攪局不成?
 「不,如果大師兄不答應,我和惠珍就把她帶回總部去,在那一樣可以學到東西。」銅墻這話到不是吹噓,星宗的總部裏應有盡有,不過訓練的嚴格也是有目共睹的,絕對不是朱絲這號半路出家的人能受的了的。
「不要!」朱絲嚇的叫起來。那次去亡魂之森,她可是記憶猶新,打死她也不去那了。
「那你要保證聽你大伯的話。」朱惠珍嚴肅地道。
「好,我一定聽。」朱絲認命地點頭道:「大伯,以後我會聽話的,千萬別讓我媽帶我去那裏。」朱絲可憐兮兮地衝著天閒求情。
「哎,好吧。」天閒忍著笑。他還不知道朱絲?保證她媽前腳走,她後腳就故態複萌。
「謝雅,我就委託你了,畢竟朱絲是女孩子,我不方面天天跟著。」天閒也會打太極。
「好。」謝雅笑著答應下來。
朱絲只覺得眼前一黑,天閒或許還好對付,謝雅卻不同。對付男人的招數,朱絲有一籮筐,但對付女人,朱絲就沒轍了。
「那就拜託了。」銅墻和朱惠珍相約告辭,急著去享受難得的兩人世界。
「銅墻,回去告訴他們一聲,去草廬抓兩條金銀蛇給那老傢夥送來。」天閒最後囑咐銅墻。
送走了銅墻、朱惠珍,朱絲這才喘口大氣,不顧形象地四肢張開地躺在沙發上。
「總算走了,我發現我媽現在更嘮叨了,她打算把這幾年的愛都在幾天裏用完。受不了!」
「朱絲啊,以後你可要注意形象哦,不然,你二姐會替你媽教訓你的。」天閒提醒朱絲。
這話正觸到朱絲的痛處,急的她從沙發上跳起來:「你們不會當真吧?」
「為什麼不當真?」除玉蟾自然地坐到天閒身邊,笑著打趣。
「天啊,不會吧。」朱絲發出哀號。
「活該,誰叫你不檢點。你也別叫,我知道,其實最近你已經開始慢慢沒有快感了。」雖然天閒已經說的儘量隱晦,座中還是有紅了兩張臉。
機靈的玉蟾首先聽出天閒話裏的意思,回過神來:「不會吧,三妹?」
「好像有這個現象,前幾次都沒什麼感覺,我還以為是他們的功底越來越差呢。」朱絲毫不臉紅地道。
「三妹!」謝雅也受不了了,別說玉蟾了。
「是真的。」朱絲才不在乎呢,她就是個我行我素的人,何況這裡也沒外人。
「不奇怪,《鎖陰經》將大成前就這樣,大成後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了。」天閒聽銅墻說了後就一直想找機會和朱絲談談。
「什麼《鎖陰經》?」朱絲不想承認。
「不用賴了,銅墻的東西是從我這拿去的,可是沒說清楚,你不承認到時候後果自負。」天閒道。
「好嘛,好嘛。」三雙眼睛的逼視下,朱絲終於堅持不住,老實的招了供。
「哎,銅墻太胡來了,《鎖陰經》需要極高的定力,朱絲沒練過內家真氣,根本談上定力,所以無法控制自己,再這樣下去,《鎖陰經》大成之日,朱絲,你將會夜夜無性不歡,且飢不擇食,偏偏能滿足你的人又會越來越少,你想想,那時候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天閒倒不是危言聳聽,以往確實有過這樣的魔女出現過。
「你,你別嚇唬我?」朱絲打個冷戰。雖然朱絲一向比較作風開放,但她的擇友標準是很高的,而且她喜歡的是浪漫,可不是淫亂,真變成天閒說的那樣……
 「還有更嚴重的,等你完全沉淪後,所有和你有過一夜情的人就會都變成木乃伊,當然,你也會因此變成女魔。」天閒道。
「女魔?會飛嗎?會比二姐厲害嗎?打的過小妹嗎?」聽到這裡朱絲反來了興致。
「嗵!」天閒險些栽倒。朱絲一點不介意自己變成女魔嗎?
 「開玩笑的,你那麼激動幹嘛?」朱絲看出謝雅和玉蟾有些蠢蠢欲動。
「隨你的便了,到時先倒楣的沒準是朱少峰和銅墻呢。」天閒有種無力感,總算又領教了朱大小姐的任性。
「算了,你還是給我想想辦法吧,那種事想想可以,真要是……我不幹。」朱絲不是一點不知道輕重的人。
「哎,這是藥,那是《劫火紅蓮》的秘籍。在《劫火紅蓮》練成前,每過三天服一粒。」天閒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遞過去。
「謝謝了,嘻?」朱絲接過東西親了一口,剛才她是故意氣天閒的,為的是報天閒在銅墻面前佔她的便宜,還要她叫伯父的那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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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開陽送禮
這邊幾個人鬧的正熱鬧,卻又來了讓人大倒胃口的人,是仇松。不過這次仇松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前面還有個人,看那氣勢,顯然仇松還是他的手下。
那人看外貌像是七八十歲,但精氣神看來卻比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還足,國字臉,濃眉毛,可惜一雙眼睛是相書中所稱的「蛇眼」,給人一種陰謀家的感覺。
「他是誰?你來幹什麼?」對仇松,天閒沒必要客氣。
「嘿,這是我們總理竇德,他是為狂虎的事特地來謝你的,同時還想麻煩你好人做到底,我們為怕再出什麼岔子,絕對今天就處決狂虎,想請您幫忙將狂虎押解到刑場。」仇松這次連一點架子都沒有,陪著笑臉道。
「竇德?我不認識,答應我的錢呢?」天閒的語氣有點衝。
這竇德雖然看上去道貌岸然,但天閒卻感覺到他身上那種特濃的貪魔氣息,特別是他有意無意的眼神一直在花語和玉蟾的身上打轉,更叫天閒不高興。
「哦,對對,這是支票。」竇德接過天閒的話頭,掏出一張支票,但他的目光顯然不在天閒身上。
「竇德先生,你在幹嘛?」看出竇德看花語的眼神裏充滿了猥褻的目光,天閒更不高興了。
「哦。」自己的心事被拆穿,任竇德怎麼老奸巨滑,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紅,「是這樣的。本來今天是不用我親自來的,不過猛虎大廈的前任業主開陽先生,昨天留下一封書信就失蹤了。信的內容是把猛虎大廈轉到天閒先生的名下,我今天來是想問問天閒先生和開陽先生究竟有什麼關係沒有?」竇德道。
他今天來確實有一半是這個原因,他和虎王集團關係非淺,現在開陽來這麼一手,他也措手不及。
「哦,我是他兄弟。」天閒實話實說。
「哦,原來是這樣。」開陽本就是沒有來歷的人,這點虎王集團是知道的,但開陽的身份又不能揭開,因為沒人會信,這樣一來難道要平白損失猛虎大廈嗎?當初放棄如意樓,虎王集團已經很心疼了。
「我想問問,什麼時候可以把猛虎大廈交給我。」天閒倒不在乎猛虎大廈,不過對貪魔來說,拿走他的東西簡直比割他一塊肉還心疼,既然如此,就算給六哥出口惡氣吧。
「這,隨時可以,隨時可以。」竇德這會兒這個心疼啊,不是因為開陽是委託的國際性質的律師事務所,從而這件事沒法壓下來,打死他都捨不得放棄猛虎大廈。
如意樓已經完了,猛虎大廈就是虎王集團在羊城的最後一個據點,這麼一來,等於是把羊城這塊大肥肉完全交給了炎龍集團。更叫他不服氣的是,他們已經得到消息,天閒就是炎龍集團當代的星宗宗主。
「那我待會過去,兩位先請回吧。」天閒下了逐客令,弄的竇德呆住了,居然有人會不讓他進門就趕他走?怎麼說他也是一國的政要啊。反是仇松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掉頭就想離開。
「等等。」竇德總算還不至於暈頭,記得來找天閒的另一回事,「那押解狂虎的事呢?」
「狂虎?你們要處決狂虎,難免會有他的那些個狐朋狗黨來救人,這件事很麻煩的。」天閒哪會不知道竇德的打算,狂虎這次實在是在劫難逃了,但竇德和虎王集團的那些買賣,使的竇德不得不賣虎王集團一個人情,現在這事已經成了政府內部公開的秘密,不少人都在如意樓享樂過,有小辮子被虎王集團攥在手中,所以除非他竇德親自主持,不然沒人肯執行處決的任務。
但問題是竇德現在已經和虎王集團達成協定,要他將行刑的路線和人員配備詳細告之。這樣一來,狂虎無論如何是殺不成的,不過他又不想擔當走脫重犯的罪責,這才想找天閒做替死鬼。
到時候只要天閒一齣事,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以政府的名義收回如意樓和猛虎大廈,還可以利用天閒要挾花語和玉蟾就範。算盤是打的精,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天閒的能力。
「政府一定不會虧待任何市民的,只要天閒先生接下這件任務,國家一定會給予獎勵的。」竇德此刻就怕天閒不答應,答應下來,那還不是隨便他怎麼玩。
「嗯,也可以,不過我有條件。」天閒欲擒故縱。
「沒問題,請說!」竇德露出得意表情,任你姦似鬼,但終究太沒有經驗了。
「我要正式的軍銜。」天閒語出驚人。
「什麼意思?」竇德一呆,天閒要軍銜有什麼用?
 「對,而且至少是少將軍銜。」天閒自然有他的打算,人間大變已成,隨時會陷入亂世,炎龍集團雖然實力強大,但卻沒有大規模的私人軍隊,有了軍銜,天閒不需要政府撥給一分錢,他就可以組成一支強大的軍隊,甚至能名正言順地製造武器。
再則天閒本身是黑暗法則的執法者,擁有正規的人間執法身份,對於天閒在人間的力量提升也會有所幫助。
「這……」竇德不是笨蛋,炎龍集團現在已經讓國家感到尾大不掉,如果再多出個什麼高級軍方將領,那麼問題就會更嚴重。
「總不能叫我以私人身份去押解狂虎吧。」天閒當然有他的理由,至於真實的意圖,雙方都在虛情假意,那就看誰是最後贏家了。
「總理,反正他也活不過今天,你何不先答應他?」看著竇德在那猶豫不決,仇松小聲道。
「好!」善財難捨,就憑著如意樓,猛虎大廈,還有玉蟾和花語這兩個美人,怎麼也要搏一搏。
「好,委任狀發到我就動身。」天閒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行。」都到了這一步,竇德只能選擇破釜沉舟。
「不送了。」天閒啪一聲關上門,氣的竇德臉色鐵青,「混帳小子,你得意的時間不多了。」
「天閒,你不是當真的吧?」到現在花語和玉蟾都不相信天閒居然會答應竇德。
「當然是當真的,日後你們會明白的。」天閒這次故意賣了個關子,「語姐,這次你們都不要跟去了。」
「好吧。」花語雖然不放心但終究不會違背天閒的意思,至於玉蟾,她去了也只會成為天閒的包袱。
竇德的辦事效率確實不慢,前腳離開不到十分鐘,後腳就把委任狀和軍服派人送了過來。當然,軍裝天閒是不會穿的。
「竇德,這是你最大的失算。」看著手上的委任狀,天閒笑了。有了它,天閒就可以在星宗基地大張旗鼓地擴充軍隊,亡魂之森是在很偏遠的地方,那裏的地方政府絕對不敢管事。
天閒押解著狂虎上路了,這次竇德派出的人不是很多,其中還有朱少峰,不過倒是個個精明強幹,沒有那種混事的角色。
「天閒,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巧合呢。」朱少峰看到這次負責押解的長官真是天閒十分意外,他接到命令時還以為是巧合呢。
「這次的人沒問題吧。」天閒問道。
「當然沒問題。」朱少峰本來是很擔心的,那次押解銅墻所遇到的事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這狂虎的黨羽恐怕也差不到哪去。
「你可能不知道,這次絕對都是我們警視廳和憲兵隊的精英,都是和上面不太合的來的。」朱少峰不是笨蛋,哪會不知道其中有問題,但耿直的他卻不肯讓步。
「哦,那正好,我在招兵買馬,有興趣嗎?」天閒心中一動,炎龍集團絕對不缺戰鬥力,但卻沒有足夠的職業軍官。
「你開什麼玩笑,私建軍隊可大可小。」朱少峰嚇了一跳。
「放心。」天閒拿出竇德的委任狀,「我只說是訓練警衛連,亡魂之森裏誰有我們熟。到時候誰也不知道我到底收了多少人。」
「竇德怎麼會給你這個?」朱少峰感覺很不服,他混了這麼久還沒天閒的軍銜高,實在有點窩囊。
「那你別管,有興趣嗎?」天閒問道。
朱少峰這種個性,竇德一定不會放過他,就算這次自己幫了他,但難保以後還會出什麼事,怎麼說朱少峰也是銅墻的小舅子。
「好,混了這麼多年,我也算看透了,只要這次事了,我就交辭呈。」朱少峰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放心,這次一定會很順利。」竇德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件事,天閒是星宗宗主,那麼調動星宗的人馬那是不成問題的。虎王集團想要在星宗弟子拖後腿的情況下還能救走狂虎,那恐怕很難。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因為星宗人馬一直頻繁出現,虎王集團的總裁當機立斷地下令停止了營救行動。
狂虎是高手,但現在隨著黑暗時代的降臨,突然冒出不少超級高手,沒必要為一個狂虎和炎龍集團槓上,那樣會得不償失。
「奇怪,怎麼什麼事也沒發生。」一直到抵達行刑地點,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弄得朱少峰疑神疑鬼起來。
「你希望出事啊?」天閒反問。
「那倒不是,只是覺得奇怪而已。」朱少峰不好意思地道。
「快點,早點執行早點結束!」天閒催朱少峰。
「知道。」朱少峰衝下面打個手勢。這次的執行是秘密進行的,如果不是竇德和虎王集團的秘密交易,根本就打算在監獄執行。
朱少峰的手下把狂虎牢牢綁在椅子上,三個人同時在醫生送來的托盤裏拿出一支注射針桶。
「可以了!」天閒點點頭。
三支代表死亡的針桶紮在狂虎身上。
從被捕以後,為了怕出狀況,狂虎其實一直昏迷著,直到此刻,或者是迴光返照,也或者是對生命的最後留戀,狂虎居然醒了過來,目光凝視在天閒的臉上,卻說出一句讓朱少峰等人莫名其妙的話:「我回去了。」
說完狂虎的頭一歪,那邊負責檢驗的法醫則打出已斷氣的手勢。朱少峰總算鬆了口氣,說實話,直到剛才針桶紮在狂虎身上,他都不放心。
但在天閒眼裏,卻看到的是另一齣景象,狂虎的頭頂飄出了自己的魂魄。
本來普通人的魂魄出體,該有牛頭馬面或是黑白無常來拘提的,但狂虎的魂魄不同,離體後立刻凝結成一個發光的小球,徐徐向天上升去。
「地暴星?」天閒總算明白狂虎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難怪狂虎最後會說他回去了,原來在那一刻,醒來的已經不是狂虎,而是屬於地暴星的意識。
天閒的情緒忽然一落千丈,地暴星象徵著暴虐和殘酷,傳說平日裏地暴星總是在人間輪迴,收集著人間的暴虐之氣,可是當地暴星集滿暴虐之氣後,它就會重新回到天上。那時候,它需要時間來發洩這些長期積存的戾氣,而他發洩的方式就是把這些戾氣重新投入人間,所以每次地暴星歸位,就象徵著戰爭的來臨。
天閒正在出神,歸位的地暴星卻發生了異常,橫裏飄來一個渾身勁裝的金髮碧眼的女郎,一副古代戰士的打扮,那女人做出種種媚態,似乎在誘惑著地暴星中狂虎的意識,竟然是傳說中的瓦爾基麗雅。
傳說在北歐的神話中,有一群美麗的女戰士,她們的名字叫做瓦爾基麗雅。每當人間的勇士死亡,她們會出現在勇士身邊,帶著死亡勇士的靈魂,前往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
可是地暴星不是普通的勇者,絕對不能讓她帶走,雖然地暴星回天象徵著戰爭,但如果任由地暴星留在人間,那戾氣就會直接充斥在人間,連一點緩衝都沒有了。
天閒急忙念道:「星空浩渺,星月爭輝,地暴星速速歸位!」
「該死。」那女戰士剛把狂虎的意識抽離一點,天閒的咒語卻使的地暴星「嗽」的一聲就消失了。
「少鋒,你和這些人回去準備一下,儘快到亡魂之森去找銅墻,你妹妹也在那兒。」天閒打發朱少峰先走。因為剛才的女戰士正為天閒壞了她的好事而生氣,這會正殺氣騰騰地朝這邊過來。當然,朱少峰等人現在是看不見的,不過待會就說不定了。
「那你呢?」這裡可不是渡假屋,朱少峰不明白天閒為什麼要在這多留一會。
「狂虎的冤魂不散,我要在這替他超度。」天閒信口開河,彷彿為了證實天閒的話,密封的行刑室裏颳起一陣旋風。
「好,我先走了。」和天閒在一起,什麼奇怪的事朱少峰都不會覺得奇怪。不過和鬼魂打交道,那……走的時候,朱少峰用跑的。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破壞我的事。」金髮女子很生氣,好容易找到一個勇士,剛想帶回瓦爾哈拉神宮,不想卻被天閒不知怎麼的把人給趕走了,弄的她現在也沒法回去覆命。
「瓦爾基麗雅,這裡不是北歐的勇者之國,怎麼你們最近手都變長了?」天閒的語氣不是很客氣。
剛才若不是他在場,險些給這女人弄出大麻煩來,要是地暴星在人間留連不去,那原本正常運作的星辰都會受到影響,加上現在本就處在黑暗時代的初期,這麼一來豈不是雪上加霜。
「要你管?」瓦爾基麗雅的氣還沒消呢。
「剛才那是屬於這裡神界的地暴星,你憑什麼來帶人?」天閒咄咄逼人。
「哼,那我不管,你壞了我的事,我要教訓你。」瓦爾基麗雅是來自勇者之國的人,對她來說,道理說不過就用拳頭來說話。
「哼。」天閒腿不彎身不弓,憑空地橫移出去。
目標憑空消失,瓦爾基麗雅攻勢不禁為之一滯,張望中就看到天閒那帶著戲謬的眼神。
「得意什麼?」瓦爾基麗雅不服氣地道,掉頭又是一劍橫掃過來。她用的是男人才會使用的巨型雙手闊劍,攻擊力驚人卻失於靈巧,想不通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選擇這種武器。
任憑她乒乒乓乓折騰了半天,天閒也不由為她的體力感到驚奇。
「可以了,適可而止。」天閒不耐煩起來。這女人的體力是無限的嗎?怎麼都不會累的。
「哼。」瓦爾基麗雅以鼻孔裏的哼聲回答天閒,手上的攻勢也越發激烈了。
「去你的。」第一次天閒和人動手用了腳,很沒禮貌的,天閒一腳就踢在瓦爾基麗雅的翹臀上。瓦爾基麗雅收不住手中的重劍,居然是平飛了出去,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你……」瓦爾基麗雅站起來撫著臀部,一副要哭的樣子。
「回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看著瓦爾基麗雅委屈的樣子,天閒不禁心中後悔,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份了,當然天閒不會在臉上流露出這種歉意。
「你怎麼那麼壞。」一轉眼的工夫,瓦爾基麗雅就變了個人,從先前殺氣騰騰的戰士變成嫵媚妖艷的艷婦。那身剛才襯托出她一身英氣的盔甲,現在卻成了最佳的誘惑,若隱若現的胴體嫵媚地扭動起來。
這種轉變看的天閒大跌眼鏡,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其實想想就不奇怪了,瓦爾基麗雅本就是為收集人間勇士的靈魂去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現在天閒用行動證明了自己是比狂虎更強大的勇士,瓦爾基麗雅當然就改變了目標。
「你別過來,我是不會和你回去的。」天閒知道瓦爾基麗雅打的什麼主意。
「為什麼?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是所有男人的夢想的國度啊。」瓦爾基麗雅顯然沒想到天閒居然這麼快就拒絕。
北歐的神話中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到處都是百依百順的美女,那裏是所有北歐勇士夢想的家園,竟然有男人會拒絕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的邀請,這實在太出乎瓦爾基麗雅意料之外了。
「天地諸界各有統屬,我記得你們北歐的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不是只接待屬於北歐的勇者嗎?」天閒問道。
「誰說的,前不久處女神胳芙瓊就帶回去幾個東方人,和剛才那個人差不多,特別是那個領頭的年輕人,眼睛好像琥珀一樣,好漂亮!」瓦爾基麗雅兩手握在胸前,露出一副懷春少女的形態。
「琥珀?和剛才的狂虎一樣。」天閒喃喃自語。
天界無論是天外眾星神,還是九天七十二地煞,眼睛如同琥珀般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北斗七星中天衝破軍星瑤光。看來諾基在羊城的出現絕非偶然。
再想想前些日子被自己送回南美原始森林的巨蜥蜴和失蹤很久的大日如來的法器,天閒心中一動,難道說除了大哥陽明君、六哥開陽君、以及三哥祿存,北斗七星的另外四人正好落到了異界神之領域?
 天神的入世那是不可能真的無跡可尋,為了保持各界的平衡,當東方神界有人落入西方,那西方神界就一定會有人在東方誕生。這是一個千古不變的定理。
所謂四大神界那就是以東方三神山為代表的東方大羅仙界,以西方大雷音寺為代表的西天極樂界,以及以奧林匹斯山為代表的南方黃金神界和以阿瑟加德為代表的勇者樂園。這四個地方曾是神界中實力最強的,不過如今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被長埋在一些人的記憶中。
「喂,你在想什麼?」瓦爾基麗雅一雙手在天閒的眼前一陣晃動。
「沒什麼,有空我會去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不過不是現在。」天閒想了想道。
「那好,我就一直跟著你,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回去。」瓦爾基麗雅道。
「不行。」天閒嚇了一大跳。雖然說瓦爾基麗雅普通人看不到,可是謝雅和花語都是靈界中人,瓦爾基麗雅想瞞過她們可說很難。
「有什麼不行的,你是我擔任神後坐下美少女戰士後找上的第一個勇者,按照傳統……」剛才還風情萬種的瓦爾基麗雅居然也有羞澀的時候。
「不必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天閒心說不妙,確實依照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的規則,每過一定的時間,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都會選擇出九名少女擔任新的瓦爾基麗雅,而原先的美少女戰士則同樣有九人退役。
按照傳統,新任的瓦爾基麗雅所找到的第一個勇士,就是她的丈夫,即使在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中的勇士可以和宮中任何侍女交歡,但這兩人的關係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現在聽說自己居然是眼前瓦爾基麗雅找上的第一個勇者,天閒不跑才是笨蛋。
「你別走。」瓦爾基麗雅叫道。可惜她不知道,天閒是不可能被任何事物束縛的星神,瓦爾基麗雅雖然動作很快,卻還是沒能摸到天閒的影子。
「開玩笑。」天閒逃出行刑室後還後怕得很,「誰要是被你們纏上那還得了?」要知道,雖然瓦爾哈拉和色斯林尼爾的勇士們可以享受無數的美女,但那些瓦爾基麗雅一樣可以擁有無數的男伴。或者對於北歐的勇者來說這沒什麼,但天閒卻無法接受自己的女人那麼亂來。
展開身形,天閒朝精英學院而去,很想先看看現在那竇德的臉色是怎麼樣的,恐怕他做夢也想不到虎王集團這次居然雷聲大雨點小吧?還白白給了天閒一張「通行證」。
「都在幹嘛呢?」一回宿舍就看到玉蟾和朱絲在那追打著。
看到天閒回來,玉蟾叫道:「快幫我抓住她,天閒,三妹她好可惡。」
「我哪有可惡?」朱絲繞著桌子躲過除玉蟾又一次追擊,笑著羞玉蟾道:「你敢說那不是你心裏想的。」
「死丫頭,你還說!」除玉蟾又撲過來,試圖阻止朱絲繼續說下去。
「天閒,快來救我,剛才玉蟾姐她說……嗚……」朱絲笑的自己渾身沒力,一不留神就被除玉蟾撲倒在沙發上,剛想說話卻被除玉蟾堵住了嘴。
「玉蟾說什麼,也說給我聽聽。」天閒好奇地坐到一邊,探手半擁住玉蟾,讓玉蟾只有一半體重壓在朱絲身上,朱絲這才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天閒,剛才玉蟾姐她說:『什麼時候她才能像語姐、二姐她們一樣。』」朱絲飛快地說完這句話,趁著除玉蟾被天閒抱著,騰就跳起來,躲到另一張沙發上。
「你……」除玉蟾沒想到朱絲會把姐妹間的閨中密語真的說出來,在天閒懷裏羞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
從她低著的粉頸中,天閒看出玉蟾的渾身都泛起一片嫣紅。
「你別聽她的。」玉蟾用一種低不可聞的聲音道。
不過天閒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怨幽。細細算來,除玉蟾是第一個獻身天閒的女子,雖然那次天閒因為憐惜沒有真的要她,但當時的情形也沒什麼實質區別。特別是從那以後,除玉蟾一心一意,把一片心完全係在了天閒身上,更叫天閒感動。
但在到這裡之後,因為種種陰差陽錯,如今反是謝雅和天閒有了段香火情,這麼一來玉蟾的心裏難免就產生了矛盾。一方面,是她夢中的王子,一方面,是最好的姐妹,取捨之間,讓她不知所措。
「對不起!」在玉蟾的耳邊,天閒輕輕道,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弄的玉蟾的耳朵一陣顫動。
「不。」雖然很害羞,除玉蟾還是勇敢地抬起頭,注視著天閒的眼睛,「二妹把事情都告訴我了,我沒有二妹和語姐的能力,但我也知道你是和我們不一樣的,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玉蟾。」天閒心裏一陣激動。
想他天閒何德何能,有玉蟾,有語姐,還有苗秀,三個如此出色的佳人,都對自己一往情深,不計一切,人生得紅顏如此,尚有何求。自己若真的辜負了她們,那就真的豬狗不如了。
淡淡地,天閒在玉蟾的額頭啄了一下,一陣清涼的感覺順著玉蟾的眉心一直流到玉蟾心裏。
突然間,除玉蟾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充實,好充實。
「你做了什麼?」除玉蟾驚訝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做個記號。你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天閒笑著道。剛才他還發現一點別的什麼,不過還沒到揭開的時候。
「誰是你的女人。」玉蟾羞道。
「你不是嗎?」天閒一邊抱住除玉蟾不讓她離開,一邊貪婪地尋找著她的嘴唇。
「喂,喂,雖然我不是很介意欣賞活春宮,可是你們也該體諒我這孤家寡人一下吧。」朱絲不適時宜地話聲響起。
「你?孤家寡人?你的男友都可以組一個加強連了。」天閒替除玉蟾出頭,打擊朱絲。以星宗的辦事效率,既然銅墻囑咐過,自然很快就查到了朱絲所有的事,包括她的男友數量。
「你,氣死我了。」朱絲惱羞成怒,憤憤不平地抓起沙發上的靠墊朝天閒丟過來。
天閒側頭躲過,於是靠墊結結實實地砸到玉蟾身上。
「好啊,你打我。」兩姐妹玩起了枕頭大戰……
 經過一天的修養,苗秀、花語和謝雅都恢復了體力。苗秀是忙人,一早就萬分不捨地和天閒道別,下午花明心也回來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天閒,下午和我們一起去上課吧。」今天朱絲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來拖天閒去上課。
本來狂虎的事解決後,天閒早就該回亡魂之森了,不過因為玉蟾和謝雅的關係,所以一直沒離開。而且他總覺得謝雅身邊的兩個人很有問題。記得卡拉明明已經被自己親手送進了地獄,但前些天,他又看到謝雅的兩個跟班。
他懷疑那所謂的鐘天,可能就是傀儡師天師,而那卡拉雖然看上去沒什麼異常,可天閒還是發覺,這個卡拉不但看天閒的目光裏充滿了怨恨,而且顯然力量要比原來的卡拉強了十倍都不止。
「上課?開什麼玩笑?」誰都知道天閒在這裡根本就是裝裝樣子,從來不去上課的。
「對,一定要去。」朱絲明顯不懷好意。
「不去。」天閒一口回絕,他寧可在家陪著花語。
「語姐也去呢!」朱絲道。
「不可能。」天閒不信。
「是真的哦。」朱絲重重地點著頭道。
「語姐,語姐,你今天要去上課嗎?」天閒問還在房間裏的花語。
「是啊,絲絲說讓我今天陪她一起去,我想反正也沒事,就答應了。」花語的聲音傳來。
「什麼課?為什麼要我去?」天閒憋著氣問。
「體育。」朱絲看天閒鬆了口,竊笑著道:「去嘛,一起去嘛,今天玉蟾姐她們都有課呢。」
「只是體育課?」天閒懷疑地道。
「真的。」朱絲換了個莊重的姿勢。
「好吧。」天天憋在宿舍也是挺無聊的。天閒不喜歡熱鬧,所以從來不去如意樓。玉蟾是忙人,生意忙,課業也忙,畢竟快終考了。
「天閒,今天你能不能不要說話啊。」朱絲的笑容越發邪惡,弄的天閒心裏毛毛的。
「為什麼?」天閒懷疑地道。
「你別問好不好?」朱絲不想說。
「當然不行。」天閒太瞭解朱絲了,五個人裏,朱絲是鬼主意最多的,而且肯定沒好事。
「嗯。」朱絲眼珠轉了轉:「是這樣的。我是怕你說錯話,我有幾個好朋友今天有事不能上課,所以找你們兩個去湊數。」
「就這樣?」天閒不大相信。
「當然。」朱絲的話半真半假。
精英學院一向是重文輕武,可是不知什麼時候,新來個體育老師,雖然是個很漂亮的美女,偏偏要求特別嚴格,弄的一乾女生苦不堪言,特別是摔跤和技擊課程時,從來不肯留手。
五女中只有柴文沒什麼問題,別人誰也受不了。天閒的樣子,除非是熟人,或者天閒開口,給人的感覺就是中性人。有個天閒做炮灰,倒楣的肯定是那新來的老師。
「好吧,如果你騙我,有你好看。」天閒懷疑地道。
「嗯。」朱絲吐了吐舌頭,到時候再說了。反正天閒看在銅墻和玉蟾她們的面子上,也不敢真把自己怎麼樣。
「奇怪,你們班怎麼沒有男生?」天閒、花語陪著朱絲站在隊伍的最後,天閒悄悄地問道。
「哦,對啊,我們班特別嘛。男生比較少,而且男生都不用功,就那幾個人還經常曠課。」朱絲道,當然不能告訴天閒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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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2 18:53:33 |只看該作者
「那個就是你們老師?」天閒看著隊伍前的女子問道,那是個剪著短髮的女郎,頭髮是棕色的,鼻樑很高,該是個混血兒吧,一身緊身衣勾勒出美好的身段,在利索的短髮襯托下顯得格外有精神,舉手投足都流露出大家風範。
「對,好像叫什麼布藍卡,她挺厲害呢,小妹也不是她的對手。」朱絲道。
「看的出來,柴文家傳武學不適合她自己,這個女人的武學倒是專為女子設計的那種。」天閒道。
「那你打的過她嗎?」朱絲問道。
「不知道。」天閒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待會兒就知道了。」朱絲輕聲自語,反正待會天閒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奇怪,這是什麼地方。」進了學校修建的體育館,一行人沒有走進道場,卻轉到了旁邊的小門裏。
朱絲這次沒有回答天閒,不過天閒很快就知道了,這裡是女更衣室。
這下天閒可是真的傻眼了。
「該死的,你怎麼不早說。」天閒咬牙切齒地在朱絲耳邊道。
「你可別說話,不然……」不用朱絲說,天閒也知道,被人知道他在這,有一千張嘴他也說不清。
「呵呵,天閒,你也有吃鱉的時候啊。」這時候花語不但沒幫天閒,反而也插進來一腳。昨天朱絲可是把什麼事都告訴她,她才答應幫忙的,就是想看看天閒的窘態。
天閒舉頭看著天花板,不敢低頭,眼前晃來晃去都是些女人的身體,有些女生還在互相取笑攀比。
說實話,要都是美女那也就罷了,至少看起來還能賞心悅目,不過其中有不少實在慘不忍睹,天閒怕自己看下去會把隔夜的飯都吐出來,而朱絲還有意無意用自己的身子在天閒身上擦一下,弄的天閒更是難受。
總算熬到這些女人換好衣服,那混血兒老師已經在道場等著了,她也換上一身紅色的練功服,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
「今天是摔跤課,我上次叫你們回去練習的身法、步法都練了沒有?」布藍卡很嚴肅地道。
「練了,老師,我們幾個人裏她練的最好。」朱絲指著天閒。
「我?」天閒目瞪口呆得指著自己。
「千萬別說話,不然……」朱絲道,只要天閒一開口,大家自然知道他是男人,剛才更衣室的事可就藏不住了。
「哼。」天閒哼了一聲。
「是嗎?這位同學,請你出來一下。」布藍卡很客氣地道。
「出去啊。」朱絲在後面推著天閒。
「這位同學,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布藍卡看著天閒問道。
天閒被朱絲硬給推了出來,這個氣啊。
「老師,她叫天閒。她很害羞,不好意思說話的。」朱絲又替天閒做答。
「啊!」一聲低呼,是柴文,今天她也有來上課。眼尖的朱絲立刻找到了柴文的位置,忙衝著她遞一個眼神,剛才更衣室裏也有柴文在呢。
看到朱絲的眼色,柴文硬把話給嚥了回去,狠狠瞪了朱絲一眼,她怎麼會不知道朱絲打什麼主意。
「害羞?不用,這裡都是女生。」布藍卡還沒見過這麼內向的人。可她不知道,天閒那是被氣的。
「請!」布藍卡朝天閒鞠個躬就亮開架勢,天閒無奈也只好回了一禮。
「呀。」上節課布藍卡教的是躲閃,所以她先動手了。當然,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摸到天閒的。
「好。」一輪攻勢過後,布藍卡停下來,很滿意地道,她看的出來,天閒本身就是有底子的人,可能比柴文還要強。
本來柴文的身手已經夠叫她吃驚的了,再加上天閒,她有把握在今年的武術大會上為精英學院得到史上第一塊武術比賽的金牌:「很好,再試試別的。」
「老師還是算了吧。」天閒不說話不行了,當然他用的是腹語術。
「你還會腹語?難道你練的是瑜珈功?」腹語是來自天竺的一種很古老的技藝,一般只是用來取樂的居多,布藍卡還以為天閒是因為怕開口洩氣,卻不知道天閒是別有原因。
「不是。」天閒搖頭。
「不管是什麼,再試試這個,不行的時候千萬別勉強。」先入為主,所以布藍卡也以為天閒是害羞。
「七巧陰風指。」天閒讓過一步,布藍卡明明是混血兒,怎麼會學到這種東西?
 「你也知道?」布藍卡來了興致,她是練武的奇材,自從她的「七巧陰風指」練成後,一直就沒有什麼對手,弄的她很寂寞,使她深深體會到了所謂的高處不勝寒。
即使是柴文,因為先天所限,和布藍卡過招的時候布藍卡也只是用一些普通的技巧,而不敢使用這種威力極大的絕招。
「知道一點,你練到第幾式了?」天閒問道。
所謂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布藍卡自從練成七巧陰風指以來,從來沒有真正遇到過對手,更不要說深悉其中的奧妙了。
知音難覓,如今終於有人可以有機會讓她一展所學,布藍卡忽略了天閒那不太對勁的稱謂。
「六式。」布藍卡回答道,她已經躍躍欲試了。
七巧陰風指一共七式,從第一式「陰風乍起」,到最後第七式「陰極陽生」,所需要的真力是成倍增長的。以布藍卡這樣的年紀,能達到這種水準,也不愧是天才了。
「廢話少說,小心了。」此刻布藍卡已經不再把天閒當成學生,而是一個同等的對手。
「陰風乍起」剛一齣手,周圍原本圍著看熱鬧的女生立刻退出老遠。不為別的,這一式帶起的寒氣實在叫人受不了。
「陰風怒吼」、「陰風嘯天」、「陰風倒海」、「飛霜六月」、「陰靈不滅」。布藍卡越打越快,很快就使完了她所學的六式陰風指,但依然沒能碰到天閒哪怕一塊衣角。
「這位同學,你好厲害,我想試試第七式,你小心了!我還不能很好地控制住這一式。」被激起爭勝之心,布藍卡決定使用自己還沒有能練成的「陰極陽生」。
不置可否地,天閒點點頭。
「陰極陽生!」這次布藍卡的出手不再像前幾次那樣迅速,而是緩慢地抬起雙手,在身前彷彿攪食物一般攪動起來,不停地順時針方向畫著圓圈。
道場的氣溫開始全面地降低,凍的周圍那些女生都簌簌的哆嗦起來。
布藍卡的手中,則隨著她的動作慢慢形成一股旋轉的氣流。氣流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竟然發出摩擦空氣的尖嘯。周圍的空氣也在此刻突然由寒冷變為熾熱,甚至那團旋風已經轉變成赤紅色的空氣。
「陰極陽生!」再次喊出招式的名稱,布藍卡將氣旋推了出去。
她自己則因為使用了超出自己能力的招式癱軟在地上。
「太慢了。」天閒搖搖頭。
這布藍卡絕對不是自己練成的七巧陰風指,該是有什麼特殊原因才是,而且這次的控制明顯失衡,龍捲風在失去布藍卡控制居然不住擴散,布藍卡自己的臉色也不對了。
她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潛意識裏,因為天閒只是個學生,打了半天卻沒能摸到點邊,使得她不顧一切想證明點什麼。但這個結局絕不是她所希望,天閒若再像前幾次一樣閃開,這道場恐怕要給拆了。
「風雨同舟,排山倒海!」天閒這次沒用腹語,不過這個時候在龍捲風的呼嘯中也沒人注意了。
默默張開雙手,驚人的氣勢從天閒身上爆發,穿在天閒身上的那一襲白袍無風而動,而布藍卡更感覺到有一股柔和龐大的力量正慢慢將龍捲風朝自己這邊移來。當然,在移動的過程中,龍捲風的力量也在被天閒消耗著。
「閃開!」天閒悶聲道。
可惜布藍卡現在自己也是有心無力,剛才超負荷地使用陰極陽生,她這會根本就連動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大龍捲風托起,旋轉,然後上升,寬大的練功服抵擋不住這股力量,被旋轉的風力攪成了碎片。
「怎麼連最後一股護心力都沒有?」天閒顧不得尷尬,一閃身到了龍捲風之中,將已經轉的暈頭轉向的布藍卡抱了出來。此刻龍捲風也因為耗盡能量,雖然撞的墻壁通通作響,但已經不會造成損壞,慢慢地消失了。
「你的七巧陰風指不是以通常途徑練成的吧?」天閒疑惑地看著懷裏的布藍卡。
「你!」被抱在懷裏,布藍卡很容易就發覺天閒的性別,加上天閒這會根本沒有隱瞞自己的嗓音,這下可尷尬了,練功服被龍捲風幾乎完全撕碎,布藍卡裏面雖然有緊身衣,不過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特別是天閒托在她腰際的手更是如冰般冰涼。
「你的陰風指還是不要用的好。」天閒知道布藍卡已經察覺了自己的性別,將布藍卡輕放在地上,轉身消失在道場的門外……
         ※       ※       ※
  「你們兩個居然陰我?」天閒抓著花語和朱絲訓話。
反正朱絲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高昂著頭不算,還出言取笑天閒:「什麼叫陰你,沒有我你哪能有這種機會,那個布藍卡老師雖然兇了點,可也是個美人呢,何況我還帶你免費參觀更衣室。」
「你還說。」提到這個天閒就有氣。
「天閒。」花語雖然強忍著,可是那種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了。
「我在考慮是不是早點把語姐帶回總部,免得她跟你學壞了。」天閒道。
「好了,我也是找你幫忙出口氣的。你不知道,那是對你,以前我們幾個誰沒被她摔過。」
朱絲見好就收。今天布藍卡也算吃了點小虧了,下次就找花語去吧,效果還不是一樣。如果天閒一氣真跑回去,那才真的沒戲唱,至少玉蟾就會怨死她。
「誰叫你平日裏自己不用功,說起來《鎖陰經》和《劫火紅蓮》不比七巧陰風指差的。」天閒道。這朱絲幹什麼都不專心,到現在《劫火紅蓮》都還沒進展。
「真的假的,可是我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朱絲裝傻。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拖吧,等放假了把你交給你媽操練去。」天閒才懶得管朱絲。反正朱惠珍已經說過了,這次放假一定要把朱絲抓去星宗的總部,到時就編在朱少峰的新兵裏,看朱絲還怎麼偷懶。
「我不怕,我媽看不住我。」朱絲混不知死期將至。
「天閒,天閒。」是除玉蟾的聲音,「聽說你今天有和布藍卡老師動過手?」
「你也知道了?」除玉蟾的樣子顯然是剛下課,書本還沒放下,就跑來了。
「對,剛才小妹告訴我的。」除玉蟾可也不是什麼太平的主兒,她的溫柔那是只有天閒能見到的。姐妹五人裏,她的體力是最差的,當然上課的時候吃的苦頭也最多,現在聽說布藍卡吃了虧,自然很高興。
「那個布藍卡沒你們說的那麼可惡吧?」天閒奇怪地問,在他的感覺中布藍卡雖然嚴厲,但還不失為一個好老師啊。
「得了吧,那是你,就是小妹還不是經常被她搞的七葷八素的。」看來布藍卡的仇人是不少,連謝雅都來插了一腿。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和她的那下親密接觸,你看上她了?」朱絲忽然道。
「你說什麼啊?怎麼可能?」看來是該早點把花語帶回去,跟著朱絲,遲早也被帶壞。這會兒花語、除玉蟾,連謝雅都用一種極其幽怨的目光看著天閒。
「別說不可能。」朱絲是打定主意要給天閒栽贓了。
「請問天閒是在這裡住嗎?」說曹操,曹操到,恢復了體力的布藍卡在外面叫門。
「還說不是,都找上門來了。」謝雅諷刺地道,語音裏是濃濃的酸味。
「我真的沒有!」天閒頭都大了。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怎麼總喜歡胡思亂想啊?
 「好了,小雅說笑的呢。」還是花語體貼,不忍見天閒為難,出來為天閒解圍。
「天閒,你開門,幹嘛還不出來?」另一個聲音,也是個女人,還有點耳熟,聲音主人似乎在使勁用腳踹門。
門一開,難怪,除了那個在醫院自稱「老娘」的唐玲,哪有女人這麼粗魯的,想不到她和布藍卡居然是朋友。
「咦?」天閒發出一聲驚「咦」聲,那後面退退縮縮的不是呂涼嗎?
 「呂涼,你也來了?」天閒衝躲在後面的呂涼打招呼。
「大,大師兄,是,我,我是被,被唐玲給拖,拖來的,她,她說要,要給布,布藍卡出,出氣。」呂涼也是可憐。不可否認,唐玲是個很好的管理人才,這幾天已經把醫院整理的井井有條,呂涼也很佩服她雷厲風行的手段。
可是唐玲的脾氣實在不能叫人恭維,呂涼偏又是老實人,自然被吃的死死的,今天更被唐玲硬給拖來出氣。
「對,天閒,你是男人哎,怎麼可以欺負女人?」唐玲振振有辭。
「唐玲,你別亂來。」布藍卡在後面拉唐玲的衣服。
「你放心,沒事的。」唐玲輕聲對後面的布藍卡道。
「這話怎麼說?」天閒道。
「你對布藍卡動了什麼手腳,為什麼她現在一點真氣也沒有了。」唐玲道。
「不會吧?」天閒一呆。
「不會,布藍卡,你過來,讓他自己看。」唐玲道。
布藍卡很不情願地被唐玲給推到前面,囁嚅著不知說什麼才好。
原來,這布藍卡是先天的陰脈,因此本來是活不過十歲的,幸好被唐老頭髮現,使用金針過穴的方法,同時又傳了七巧陰風指給布藍卡,使的布藍卡能將日益增長的陰脈濁氣變成真力。
這樣雖然使布藍卡暫時保住性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濁氣的再生已經超出了身體承受的能力,若再沒有奇跡出現,布藍卡就剩下兩個選擇,一個是兩年內死亡,另一個是從此後永遠在輪椅上度過。因此布藍卡的心情一直不大好的,難免對學生不太能把握分寸。
這次唐老頭一把脈就吃驚地發現,布藍卡體內的濁氣居然暫時消散了,後來布藍卡說了那學生的樣子,他立刻就想到天閒。本來唐老頭的意思是讓布藍卡來找天閒幫忙,卻沒想到今天唐玲正好回去,居然給他想出這麼個主意。
「奇怪,是沒了,不對!」對於人體脈絡的熟悉,天閒絕不在唐老頭之下,一試之下自然就知道布藍卡是先天陰脈,再結合今天布藍卡的表現,很容易就把握到關鍵。
「呂涼,你檢查過嗎?」呂涼是星宗醫道的第一人,雖然性格懦弱了點。
「大,大師兄,我,我檢查過,那,那我沒,沒發現什麼問題。」呂涼偷偷看著唐玲,唐玲衝著呂涼一瞪眼,嚇的呂涼忙別過頭去。
看來唐玲倒是真比天閒厲害,這麼快就能逼著呂涼一起糊弄大師兄了。呂涼現在也是可憐的很,一邊是他大師兄,一邊是母夜叉,兩邊都不是他惹的起的。
「真的?」呂涼那麼明顯的動作當然瞞不了天閒。
「真的!」呂涼低著頭不敢看天閒,那邊唐玲沖天閒露出個示威的表情。
「唐玲,雖然呂涼喜歡你,但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他吧。」天閒笑道。
「大,大師兄,才,才沒,沒有。」呂涼嚇的更結巴了,這種事大師兄怎麼會知道?
 「哼,他那麼笨,誰會喜歡他?」唐玲明顯的口不對心。但呂涼本就是個直心眼的人,聞言立刻露出沮喪的表情。
「哎,呂涼,看到沒有,人家不領情啊,你還是實話實說吧。」天閒對呂涼道。
「沒,我沒有說……謊。」呂涼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就說你瞞不過,你還不信。」唐老頭不知從哪轉了出來。「我都能查出布藍卡的陰脈,天閒在這方面可比我強多了。」
「不用拍馬屁,你們父女兩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我不吃這套。」天閒道。
「嘿,又被你識破了。」唐老頭的臉皮那可是厚得很,被天閒揭穿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我也是沒辦法,布藍卡再想不到辦法就只有一年好活了,你破解陰極陽生時用的那種真氣對她的幫助很大,她腰間的陰脈明顯比其他位置有了萎縮的跡象。」
原來當時天閒為了破解布藍卡的陰極陽生,所使用的是陽極陰生的「玄火南離」,在接住布藍卡時還沒有完全收勁,那股真力就隨著天閒的手在布藍卡的腰間運行了一週,從而緩解了布藍卡的病情。
「天閒,能幫就幫幫她吧。」反正不管什麼事花語都會心軟。
「對啊。」這次連朱絲也幫布藍卡說話,雖然平日裏對布藍卡有意見,不過那還不至於希望布藍卡死。
「怎麼,你們都不吃醋了?」天閒用只有身邊幾個人能聽到的話說。
「你,要死啊?」玉蟾恨恨地掐了天閒一把,謝雅也給了天閒一記白眼。其實天閒並不是要擺架子,只不過是怕到時候花語、謝雅她們心裏又不舒服。
「開始了,唐老頭,你可別偷懶啊。」在唐老頭的臨時診所,天閒和唐老頭隔著張病床面對而立,床上躺著的是布藍卡,身上蓋著一層白布,為了便於下針,白佈下的身體是一絲不掛的。所以布藍卡的臉上紅紅的。
「一定要我嗎?」唐老頭有點哆嗦,雖然他的年紀不小,可是對著這麼個大姑娘也不方面吧。
「不然讓我來?」天閒是故意找唐老頭做墊背。
「開始嗎?」唐老頭深吸一口氣,掀開了布藍卡身上的白布,露出下面的嬌軀。布藍卡羞的閉緊雙眼。
「人身經絡,分陰陽五行。正常人五行相生相剋,陰陽調和,陰脈者陰盛陽衰,所以要救先天陰脈就要打開病人體內的先天陽脈。」天閒背書似地道。
「這個我知道,不用你廢話,問題是我翻遍古籍,就是找不到哪些是陰脈,哪些是陽脈。」唐老頭氣道。
「你翻的什麼書?」天閒把布藍卡的身體翻過來,背對著天閒,布藍卡才覺得臉上不是那麼燙。
「當然是《扁鵲行針篇》、《經脈生剋》、《華佗回天針》之類的。」唐老頭道。
「那難怪你找不到,你去《陰陽丹士錄》,或者《三清企天經》裏,一定找的到。」不見天閒伸手,只見衣袖一捲,桌上的銀針就消失了不少,接著在布藍卡身後一拂,布藍卡雪白的肌膚上就多了一些深淺不一的銀針。
「開什麼玩笑?那些都是怪力亂神的東西。」唐老頭被天閒離譜的針法驚的目瞪口呆。
「笨,什麼叫怪力亂神?等你知道什麼叫『神』再來說這個。」天閒自顧自地下針。
不一會工夫,布藍卡的身上就被扎滿了銀針。
「好了。」天閒拍拍手,「讓她睡一覺,你注意起針就是。」
「好了?」唐老頭一呆,那天閒硬拖他來幹嘛的?
 「好了,不用奇怪。你得一直在這看著,凡是變成青灰色的就要立刻起出來,我先走了。」
天閒說完就丟下唐老頭不顧而去。
本來天閒是可以用別的方法幫布藍卡的,只不過那樣一來布藍卡的那股先天陰脈所積存的陰氣就會被直接浪費掉,正好趙清清因為陽氣過剩無法輪迴,等刺入布藍卡體內的那些銀針全部變成青灰色後,凝結的陰氣該可以化解趙清清的那股純陽之火吧。
「怎麼樣了?」第一個迎接天閒的總是花語。
「嗯,沒事了,還有點意外的收穫。」天閒一笑,沒想到布藍卡居然會是地陰星,聚集的先天陰氣和普通人相比簡直是天文數字。
夜了,天閒帶著花語和謝雅站在宿舍樓後的池塘邊。
天閒朝著水面彈出一點肉眼難見的黑點,入水後發出很輕微的吱吱聲,緊接著,水面上彷彿水開似的冒起一串泡沫,一條隱約的放出淡青光芒的人影從水面上冉冉升起,真正應了一句淩波微步,羅襪生塵。
「找我有事嗎?」是趙清清,帶著微笑踏波而來。
「清清姐。」謝雅打聲招呼。
「是我找你。我想,我已經找到化解你體內純陽之氣的辦法了,明晚就可以送你去和令師、令堂相會。」天閒出言道。
「哦。」趙清清在這裡一困千年,朝思暮想的就是能離開這裡和師父相會,可是天閒的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她一時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只是很平淡地道:「是這樣嗎?那太好了。」
「這次我會和你一起去見三神女,因為有件事我還需要問一下。」天閒又道。
「什麼事?」趙清清一呆,難道說天閒和三神女還有什麼交往不成?
 「烈火琵琶的事。我想這事只能由她們自己來解釋,我來是讓你準備一下,明天晚上就要動身了。」天閒道。
「謝謝你!」住了千年的地方,忽然要離開還真有些捨不得,趙清清心裏很亂。
「好了,我們不打攪你了,告辭!」雖然謝雅似乎還有話要說,但天閒卻看出此刻趙清清的心情,阻止了謝雅繼續問下去。
三人消失在夜色中,趙清清的表情瞬息萬變,真的要離開了,這不是自己一直所想要的嗎?
可是為什麼心裏覺得害怕和惶恐。
無奈地嘆息一聲,趙清清自己也知道,她現在的樣子逗留在人間總是不好,是該離去了……
         ※       ※       ※
 「唐老頭,怎麼樣了?」天閒一早就來找唐老頭。唐玲也在,唐老頭這會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身旁的托盤裏放著很多已經變成青灰色的銀針。唐老頭眼睛裏滿是血絲,還不住打著哈欠。
天閒故意整他的,沒告訴他起針的規律,害的唐老頭只好眼睛也不敢眨地盯著那百零八根銀針。生怕一個失神出了差錯,若不是後來唐玲回來,恐怕唐老頭還要更慘。
「全起出來了?」天閒忍住笑意。本來還以為唐老頭最多起三次,每次九根就能把握到規律,沒想到居然會一直盯到現在。
「沒有,還有九支。」唐老頭不敢眨眼睛。他大體已經知道,每次轉成青灰都是九支一起,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哦,起完後讓布藍卡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剩下的九支銀針算是給你的禮物,對火症、熱毒有奇效,至於普通的燙傷燒傷更是不在話下,我走了。」天閒一把將托盤裏的九十九支銀針一掃而光,等唐老頭父女反應過來,天閒已經消失門外了。
「嗯。」布藍卡發出一聲呻吟,同時渾身都爆發出極強的寒流。寒流順著她的身體,向最後九針所在的位置流去。
知道布藍卡已經快醒了,唐老頭更是瞪大了眼睛。
九支銀針幾乎是在一剎那間變成青灰色。「起。」唐老頭吐氣開聲,兩手飛快探出,以最快的速度朝九支銀針抓去,很順利地起下了其中的八支,到第九支紮在玉枕的銀針時,外面忽然響起一聲門被撞開的聲音,唐老頭手一抖,最後一跟銀針折斷在布藍卡的玉枕穴中。
「該死的,混帳東西,是誰?」唐老頭的臉色在一瞬間變的非常難看。因為他已經發覺布藍卡的心跳越來越慢了,玉枕穴是死穴,也只有天閒那樣精通內家真力的人才能把握深淺,不怕下針傷了病人的性命。
「唐老,在下帕拇,前幾次是下面的人沒禮貌,這次我親自來請,相必唐老一定會給這個面子的。」一個裝束很奇特的人走了進來,一身鵝黃的打扮,頭上裹著紅色的布條,身上還斜披著一件紗質的坎肩,整個一副古天竺的裝扮。
但他身後的那幾個人唐老頭就太熟悉了,分明是那次來請唐老頭去圖拉國的黑衣人。
「混帳,你們知道你們害死了一條人命。」唐老頭暴跳如雷。這回真的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最後還是沒能救的了布藍卡。
「哦?」帕拇奇怪地反問,視線很自然地集中在了床上俯臥的布藍卡身上。
「好精美的身體。」帕拇發出一聲驚嘆,只不過用的形容詞很怪異。
「站住,不許過來。」唐玲擋在了帕拇面前。
「小姑娘是唐老的女兒吧。」唐玲和唐老頭其實滿像的。
「不用你管。」唐玲可不是好脾氣的人。
「倒真是唐老的女兒,也這麼暴躁。」不見帕拇有什麼動作。唐玲忽然發覺在一瞬間,似乎自己和帕拇間的距離那麼遙遠,明明是伸手可及,卻總也夠不著。
「可惜,可惜。」帕拇的手撫摩著布藍卡光裸的背脊,卻沒有半點猥褻的意思。
撫摩一陣,帕拇又輕輕將布藍卡的身體翻轉過來,再次長嘆一聲,「確實是帕拇的唐突了,如此佳人竟然因帕拇之過香消玉殞。」
「你!」唐玲只當帕拇有意輕薄,氣的杏目圓睜,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和帕拇的距離總是有一種錯覺,使唐玲有心無力。
「若不是這位姑娘已死,倒真是王妃的最佳人選。」原來這一會工夫,布藍卡的身體已經變的彷彿是冰塊一樣寒冷。
「可惡,都是你害的。」唐玲怒道。
「哎,帕拇已經知錯了,可是大錯已成,我們圖拉國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卻也無法使死人復活,不然就沒必要來麻煩唐老了。」帕拇很歉意地道。
「哼,那我倒要多謝你們看的起我了,不過老夫也沒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唐老頭沒好氣地道。
「沒關係,我只是奉命請唐老去一趟,至於剩下的事,就不是帕拇能管的了。」帕拇很有禮貌地道。
「我如果不去呢?」唐老頭的態度很強硬。
「這樣啊?想必唐老還在為這位姑娘的事生氣,可是帕拇奉命而來,也是迫不得已,只好先委屈唐老和令愛一下,等到了地方再親自負荊請罪。」帕拇依然不溫不火,「請唐老和小姐。」
「是的。」一眾黑衣人從進來就一直沒動過,到這會兒聽到命令才開始有了行動,確實稱的上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唐老頭和唐玲都在一瞬間發現自己失去了行動能力,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黑衣人架上一駕奇怪的飛行器,圓圓扁扁,很像飛碟,完全不符合現代的空氣力學理論,但速度卻快的驚人,剛一坐下,唐老頭就從窗口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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