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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圭子方才雖然看到楚玉祥舉手之間就制住了嚴鐵橋,武功大是不弱,但看他年紀不過二十來歲,能有多大成就,心中還有些不信。
三人在階下又等了一回,才見提燈少女款步走出,說道:“你們三人隨我進去。”
楚玉祥也沒和白圭子二人客氣,昂然走在前面。
白圭子看他不和自己二人禮讓,昂然走在前面,縱有出手相助之情,心中也微感不快,暗暗哼了一聲,和甯乾初相繼走入。
這是一座相當寬敞的廳屋,銀燭高燒,上首一張高背椅上端坐著一個頭戴黑絨包頭,身穿黑衣的老婦人,目光炯炯朝楚玉祥望來。
在她下首垂手站著嚴鐵橋,狀極恭敬,但神色之間,似有扭陷不安之狀!
黑衣老婦只打量了楚玉祥一眼,目光又瞥過白圭子和甯乾初二人,然後深沉的道:“楚玉祥,你是何人門下?”
楚玉祥已聽英無雙說過,江南分令令主就是和自己結為口盟大哥的葛真吾,此時看到高居上座的並非葛真吾,這就略為抱拳,說道:“在下為何人門下並不重要,在下夤夜而來,是找江南分令葛令主來的。”
黑衣老婦嘿然道:“你當老婆子不知道你的來歷嗎?你是東門奇的門下,對不?仗著區區九陰神功,居然敢找到這裏來,老婆子正要找你們去,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跟著楚玉祥身後走入的白圭子聽得不期一怔,暗道:“原來楚玉祥竟是東門奇門下,果然是邪派中人!”
要知他一向深居武當山,很少在江湖走動,也一向以名門正派自居,此刻聽到楚玉祥是厲山雙凶的門人,就有了輕視之心。
楚玉祥笑道:“這位老婆婆說話可笑得很,你怎麼知道在下是東門前輩的門下,而且在下此來,另有要事要見葛令主,和在下師門是誰,並不相干。”
“住口!”黑衣老婦喝道:“是你仗著九陰神功,傷了令主,又趕來這裏,用九陰神功拂閉嚴鐵橋肩頭經脈,你以為九陰神功天下無敵了?”
楚玉祥傲然道:“在下練的並非九陰神功。”
黑衣老婦臉露獰笑,說道:“就算你練了十陰神功,老婆子面前也沒有你賣狂的份兒,你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你說,你願意束手就縛?還是意圖頑抗?”
楚玉祥劍眉一剔,冷然道:“爾是何人?在下是來找你們令主的,他可是不敢見我嗎?”
黑衣老婦目光煙娼,嘿然道:“老婆子把你拿下了,你就可以見到令主了。”
“哈哈!”楚玉祥忽然仰首發出一聲朗朗長笑,說道:“就憑你?”
他這聲朗笑,聲如裂帛,可貫金石,聽得白圭子、甯乾初二人不由一怔,心中暗自詫異,忖道:“這年輕人這聲長笑,內力居然極為精湛!”
黑衣老婦也目露異色,嘿然道:“怎麼?憑我老婆子拿不下你嗎?”
楚玉祥昂首向天,徐徐的道:“你可以來試試!”
黑衣老婦不禁一怔,她不知道這年輕人是狂,還是真有高深的武學?她緩緩站起,臉上殺氣隱現,點頭道:“很好,年輕人,老婆子知道你練成了九陰神功,以你的年齡,最多也不過三成光景,又能奈我何,你只怕連老婆子一掌也接不下來?”
楚玉祥朝她微笑道:“咱們尚未動手,你怎知在下接不下來?”
黑衣老婦暗驚一聲:“小子找死!”
一面獰笑道:“那你就接著了!”
她方才緩緩站起,已是在凝聚功力,因為她練的功力,必須有相當時間才能運集到手掌之上,故而還在和楚玉祥說話,這回已把十成功力凝聚到掌心,豈會再和你嚕嗦,喝聲出口,右手突然一振,從大袖中伸出,淩空朝楚玉祥劈了過去。
她右手從大袖中伸出,大家已可看到她一隻乾枯的手掌掌心呈暗紅色,淩空揚手之際,數尺方圓,已可感到一股炙熱如火的內勁,逼人而來!
甯乾初口中低喝一聲:“楚少俠小心,她使的是火靈掌。”
方才黑衣老婦已經說過,以楚玉祥的年齡,九陰神功最多不過三成,以她的修為,“火靈掌”已經練到十成以上了,以十成以上的“火靈掌”自可克制只有三成的“九陰神功”了。(火靈掌雖非玄門正宗乾陽之氣,但也是乾陽功夫的旁支,如果九陰神功同樣練到十成,它自然克制不住,因為她估計楚玉祥只有三成,是以她算准自己是有十分把握的)
楚玉祥看她口口聲聲說自己練的是九陰神功,他閉住嚴鐵橋脈穴,嚴鐵橋自然告訴了他,因此看她使出“火靈掌”來,一時之間,倒真是被她唬住了,不敢施展“太素陰功”,怕落個兩敗俱傷。(其實他如果使出“太素陰功”來,黑衣老婦的“火靈掌”就立被破去了)
此時天時四更已過,從子時起,陰竭陽盛,因此右掌一立,改使“純陽玄功”,迎著黑衣老婦來勢,朝前推去。
“純陽玄功”,乃是玄門至大至剛的乾陽真氣,(並不像“火靈掌”一樣,出手之時,掌心色呈暗紅,看去觸目驚心,實乃駁面不純)手掌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仍然和普通手掌一般!
甯乾初叫出“火靈掌”,乃是暗示楚玉祥不可硬接,這時看到楚玉祥只是以普通手掌去和火靈掌硬接,心中不由大吃一驚,暗叫一聲:“要糟!”
一時也顧不了許多,只好右掌疾發朝楚玉祥身旁推出,口中低喝一聲,“楚少俠,還不快退?”
他是八卦門的名宿,這一掌縱然沒使出十分力道,也使了五成功力,主要是想把楚玉祥縱橫裏推開。
那知掌風推到楚玉祥身前數尺光景,頓時感到不對,楚玉祥身前好像有一堵無形的擋風牆,把自己推去的力道一齊擋住,不,全數反卷過來!
甯乾初方自一怔,耳中突聽到有人啊出聲,接著有人咕咚栽倒。
在他想來,這栽倒的當然是楚王祥無疑!
“火靈掌”威力何等強猛,被擊中人身,火毒攻心,若無獨門清火解毒靈丹,七日必死。
甯乾初暗暗歎息一聲,舉目看去,不覺目瞪口呆,原來他認為倒下去的楚玉祥依然從容無事站在那裏,使出“火靈掌”的黑衣老婦已經跌倒在地,一動不動。
這下不僅甯乾初看傻了眼,連號稱武當八子的白圭子也大感意外!
老實說,憑他們兩人,都自知無法接得下黑衣老婦這一記“火靈掌”。
就在此時,突聽一聲洪喝,從廳外傳來,一道人影挾著一道奇猛的掌風,宛如黃河天來,朝楚玉祥卷撞而來!
楚玉祥連人影都沒看清,一個人已被令人窒息的巨大掌風所籠罩,心頭不禁大怒,凜然喝道:“什麼人出手偷襲在下?”
喝聲中,右掌一立,迎著推出!
大廳上登時響起裂帛般一聲大震,楚玉祥上身似是被人推了一把,身不由己的後退了兩步。
那道人影也在瀉落之際,被震得連退了三步。雙方這一掌硬接,已知對方並非易與,各自站停下來!
楚玉祥才看清來人是個身穿半截黃衫,披著一頭花白頭發的駝背老人,此人生得一張黃蠟臉,濃眉如帚,也已花白,此時兩眼圓睜,精芒如電,正在打量著自己,臉上似有不信之色!
白圭子和甯乾初看清楚飛進來的竟會是祁連鐵駝,更驚詫的是楚玉祥居然在倉碎之間,發掌應敵,能和祁連鐵駝平分秋色!
這要是聽人傳說,他們無論如何也絕不會相信!
楚玉祥並不認識祁連鐵駝,劍眉一挑,冷然道:“閣下大概也是江南分令的人了?在下真想不到江南分令的人,只會乘人不備,出手偷襲。”
祁連鐵駝雙目精光電射,洪笑一聲道:“小子,你口氣不小,敢不敢再接老夫一掌?”
他實在有點不服氣!
楚玉祥大笑道:“你方才不是已經發過一掌了嗎?幾曾問過在下?在下既敢到江南分令來?接你幾掌,又有何不敢?閣下只管使來就是。”
祁連鐵駝名動八荒,但今晚倒真有些被這個年輕人的氣勢所懾,口中又是一聲洪笑道:“好,接掌!”
右手蒲扇大的手掌揚處,迎面直劈過來。這一掌當然比方才一掌更具威力,掌勢乍發,一團勁氣如同有物,凝聚成的內力,就像比磨盤還大的一方巨石,直撞過來。
楚玉祥喝了聲:“來得好!”
他方才使的是綠袍師父“三刀”中的第一刀,現在當然使出第二刀來了,手掌直豎,迎著劈出。
兩人相距不遠,等於是一發即至,兩股掌力乍然一接,但聽嗤的一聲,祁連鐵駝發出比磨盤大的一團掌力硬生生被楚玉祥直豎如刀的掌風從中間剖了開來!
你總剖過西瓜吧?一刀切下,西瓜就會剖成兩個半圓形。
祁連鐵駝這一團凝結的掌力,被從中剖開,一時之間,依然凝結不散,分向兩邊撞出。
白圭子和甯乾初正好站在楚玉祥兩旁,這兩道半團掌風,就正好分向兩人撞去。
白圭子、甯乾初乍覺一團掌力撞了過來,急切之間,各自運功劈出一掌。
再說祁連鐵駝掌力出手,陡覺一道鋒利無匹的掌風,沖開自己掌力,迎面劈到,心頭不由大吃一驚,也急急揮起左手,朝前推出,人卻雙腳一頓,往後躍退。
這可是他祁連鐵駝成名數十年從未有過的事!
大廳上接連響起蓬蓬兩聲大震,那是白圭子、甯乾初各自硬接了祁連鐵駝被剖開的半團掌力,兩個人還是被震得連連後退了三步。
緊接著又是嗤的一聲,那是祁連鐵駝左手發出的一掌,還是被楚玉祥的第二刀剖了開來。
只是楚玉祥這一記掌風,剛才已經剖開了他右手一團掌力,後勁已衰,否則祁連鐵駝縱然後躍,他非傷在他掌下不可!
楚玉祥一記掌風(第二刀)雖然一連剖開了祁連鐵駝兩記掌力,他剖第一掌並不吃力,但碰上祁連鐵駝第二掌的時候,剖是把它剖開了,但也受到對方內力反震,腳下浮動,同時後退了兩步。
大廳上經這四個高手的內力激撞,屋頂就像被龍卷風撞上,揭開了一大片,屋瓦向外紛飛,碎礫卻像雨點灑落,塵灰濛濛,令人睜不開眼睛。
祁連鐵駝已經退出天井,今晚真是他連做夢也想不到的,憑他祁連鐵駝會栽在一個弱冠少年的掌下,口中發出一聲洪鐘般狂笑:“好,好,小子有你的,老夫還有最後一掌,你到外面來,咱們再試試看!”
楚玉祥笑道:“在下自當奉陪。”
舉步飄然走出,跨下石級!
就在此時,人影一閃,祁連鐵駝已經到了面前,雙掌疾發,當胸印到。
楚玉祥驟不及防,只得雙手一伸,朝前迎出。拍拍兩聲,四隻手掌迎個正著!
這下,等於由掌風互擊,變成了比拼內力!
祁連鐵駝因自己掌力兩次被楚玉祥的掌風剖開,心知這小子掌風古怪,他仗著自己數十年修為,內力說什麼也該勝過這小子甚多,這一著就是存下了要和楚玉祥比拼內力的。
白圭子、甯乾初退出大廳,才發現兩人雙掌互抵,比拼上了內力,須知比拼內力,全靠本身修為,絲毫也勉強不得,兩人雖然目睹楚玉祥武功極高,但和人家比拼內力,究是不智之舉,你武功再高,在內力方面,總不會高過祁連鐵駝積數十年的修為!
祁連鐵駝有這樣的想法,白圭子、甯乾初也是這麼想,即使任何一個老江湖,誰都會這麼想法,但他們怎知楚玉祥身兼兩家之長,(全真教純陽玄功,是道家正宗乾天真氣,綠袍老人厲神君雖是江湖上人聞名喪膽的大魔頭,但“太素陰功”卻是從易經中來,為玄門先天之氣,且非旁門陰功)一身功力,豈同小可?
卻說楚玉祥雙掌祁連鐵駝乍接,發覺對方功力深厚,內力之強,幾如泰山壓頂而來,自己當然也要全力施為,才能接褥住他。自己練成兩種神功,(太素陰功和純陽玄功)該甩那一種呢?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他心念甫動,忽起重心,左手運起“太素陰功”,右手運起“純陽玄功”,把兩種曠世神功同時使出。
就在此時,只聽有人大聲叫道:“鐵老,楚賢弟快請住手……”
一條人影從遠處飛掠而來。
祁連鐵駝這一記雙掌驟出。和楚玉祥比拼內力,原是使的詭計,心頭也存下了殺機,企圖以內力毀去這個年輕高手。那知他運起畢生功力,源源從掌心推出之際,突覺對方左手發出一道奇寒逾冰的陰氣,右手發出一道炙熱逾火的陽氣,同時迸發,自己功運雙臂推出去的摧力被這一陰一陽兩股力道一震,悉數震回,連轉個念頭都來不及,一個人就像斷線風箏一般,砰然飛起,直摔出三丈開外,又砰然墮地。
飛掠而來的那人看得心膽俱裂,只道被震飛出去的是楚玉祥,口中嘶喊一聲:“賢弟……”
朝祁連鐵駝飛落之處撲去。
白圭子、甯乾初當然也想得到被震飛出去的當然是楚玉祥,但當他們定睛看去,楚玉祥不是好好的站在那裏,幾時被震飛出去了?
這下可把白圭子和甯乾初看呆了,方才聽祁連鐵駝的口氣,說蓬玉祥是東門奇的徒弟,但就是東門奇也不可能把祁連鐵駝震飛出去。
東門奇也來了,他看到楚玉祥一下就把祁連鐵駝震飛出去,那是說這裏已經用不著他了,正待悄悄離去。
祁連鐵駝跌落在地,一張臉已經蒼白得沒有血色,委頓在坐,只是喘氣。
葛真吾飛身落地,目光一注,駭異的道:“會是鐵老,你……怎麼了?”
祁連鐵駝喘著大氣,斷斷續續的道:“完……了,老夫一身功力……都……都被……那小……子震……散了……”
葛真吾駭然道:“會有這等事?”
這時只見兩名青衣使女匆匆奔了出來,說道:“令主,秦婆婆閉過氣去,一直沒有醒來,請令主設法。”
葛真吾問道:“秦大娘是和楚少俠對了一掌,閉過氣去的嗎?”
其中一名使女點頭道:“是的。”
葛真吾迅快的朝楚玉祥走去,說道:“楚賢弟,還認得愚兄嗎?”
楚玉祥冷笑一聲道:“你是江南分令的令主,楚某高攀不上。”
葛真吾攢著眉道:“賢弟這是誤會,唉,愚兄一時也和你說不清楚,你用什麼手法傷了鐵老和秦大娘?”
楚玉祥冷笑一聲道:“在下今晚原是找你葛令主來的,那位穿黑衣的秦大娘聲言要把在下拿下,還使出‘火靈掌’來,大概是被在下震閉了經穴,至於這位黃衫老人一語不發,就向在下偷襲,最後還乘在下不備,和在下比擠內力,這又怪得了在下嗎?”
葛真吾臉露焦急之色,搓著雙手,抬眼望著楚玉祥道:“賢弟,愚兄和你結交一場,不知賢弟可否聽愚兄一言?”
楚玉祥冷然道:“我義父。義母死在你們江南分令手下,江南分令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們是‘盟兄弟嗎’?”
葛真吾道:“賢弟,殺死令義父義母的,並不是江南分令,這話一時也說不清,就算愚兄說破嘴唇,賢弟也不肯聽了,但今晚賢弟是找愚兄來的,鐵老和秦大娘縱有不是之處,賢弟可否先把他們閉住的經脈解開了,一切後果,均由愚兄一人承擔,賢弟要殺要剮,愚兄絕不還手。”
東門奇和祁連鐵駝原是素識,深知這人眶脫必報,他被震閉了經穴,以他的武功,假以時日,必可自解,那時仇就結深了,楚玉祥如果在此時替他解開了被閉經穴,日後就無顏再向楚玉祥尋仇了,因此立即以“傳音入密”朝楚玉祥道:“楚老弟,你應該答應他。解了祁連鐵駝被閉經穴,日後也可以減少一個勁敵。”
楚玉祥聽出說話的是東門奇,當下就點頭道:“好,在下原是嫌他們出手毒辣,略予薄懲,你既然這樣說了,在下就過去看看!”
葛真吾喜道:“多謝賢弟。”
楚玉祥舉步朝祁連鐵駝走了過去。
祁連鐵駝喘息著道:“小……小子,你……殺了老夫……好了……”
葛真吾道:“鐵老,楚賢弟是來替你老解開被震閉的經穴來的,你不要誤會。”
祁連鐵駝委頓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他心裏自然清楚,自己被姓楚的小子一陰一陽兩殷真氣把自己發出的真氣逼了回來,這種集陰陽兩股真氣於一身的人,自己幾乎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自己真氣被逼,經脈閉塞,也就和練功的人走火入魔一樣,一身功力等於盡廢,這一生不知能不能修復得了,
要知一個練武的人,把自己一身武功看得比性命還重,尤其像祁連鐵駝這樣的人,成名數十年,必然有許多厲害對頭,你武功比他高,他不敢碰你,一旦失去了武功,就會生不如死。
俗語說得好,縷蟻尚且貪生,葛真吾說出楚玉祥是來替他解開受震經穴的,他豈有不願之理,只是成名多年,今晚在一個弱冠少年手下,還要他來替自己解開被震閉的經穴,總覺臉上無光。
他望望楚玉祥說道:“小……小子,你這……時殺了……老夫……自無話……說,你……替老……夫解……開經……穴,不……怕老夫……向你……尋仇嗎……?”
楚玉祥劍眉一軒,朗笑道:“在下怕你尋仇,就不會過來替你解穴了。”
白圭子和甯乾初互看了一眼,兩人心中不禁對楚玉祥輕輕年紀,有這份豪情,感到無比的心折。
葛真吾在旁勸道:“鐵老,你就不用說了。”
楚玉祥道:“你只管放心,楚某答應了,自會給他治療了,你要他雙掌和在下手掌相抵,在下要運功了。”說完,伸出手去。
葛真吾忙道:“鐵老,你快伸出手來,和楚賢弟手掌相抵。”
祁連鐵駝到了此時,只得伸出雙手,和楚玉祥掌心相抵。
楚玉祥緩緩吸氣,左手運起“太素陰功”,右手運起“純陽玄功”,用力後吸,把逼入祁連鐵駝體內逼住他經穴的真氣,從掌心緩緩收回。
祁連鐵駝縱有數十年修為,他如果沒有能力化解這兩股逼人體內的真氣,也許化上二十年苦修也是白費,但解鈴還是系鈴人的話,並不需要多少時間,就把真氣全收回去了。
楚玉祥雙手一收,說道:“好了。”
他話聲剛落,祁連鐵駝坐著的人已經倏地站了起來,洪笑一聲,一道人影已經破空掠起,瞬失所在。
葛真吾望著楚玉祥目露感激之色,低低的道:“鐵老和我情同父子,我真該謝謝賢弟……”
楚玉祥沒去理他,只是冷聲道:“秦大娘人在哪里?”
一名青衣使女道:“還在廳上。”
葛真吾朝楚玉祥一抬手道:“賢弟請。”
楚玉祥沒有說話,當先舉步走入大廳。
這時廳上重又點了燈燭,秦大娘雙目緊閉,臉紅如火,躺臥在地,一直不省人事,她身邊伺立著兩名青衣使女。
嚴鐵橋站在一旁,早已嚇黃了臉,更是沒敢作聲。
楚玉祥走到她身邊,朝兩名使女說道:“你們把她扶著坐起來。”
兩名使女依言扶著秦大娘坐起。
楚玉祥伸手抓起她右手,和自己掌心相抵,一面緩緩吸氣,把逼入她體內的“純陽玄功”吸了回來,等他放回素大娘的右手。
秦大娘果然緩緩睜開眼來,但她可沒有祁連鐵駝那樣,經楚玉祥吸回真氣,立時恢復過來,只見她雙頰如火,身軀一陣顫動,切齒道:“姓楚的……小子,老婆子……只要……有一口……氣在,不會……放過……你的……”
楚玉祥大笑道:“楚某豈在乎你放不放得過在下?”
葛真吾眼看秦大娘依然身體發顫,心下不禁大奇,說道:“秦大娘,楚賢弟已經給你解開被震閉的穴道,你應該沒事了才對!”
秦大娘厲笑道:“這……姓楚的……原來……是你好兄……弟,老……婆子……一身功……力都……被他破……破了,還……會好嗎?丫頭……咱們……走……”
楚玉祥施展神功,同樣是震閉經穴,何以祁連鐵駝沒事,秦大娘反而被破了一身功力呢?
要知祁連鐵駝和楚玉祥比拚內力,他把數十年修為,一下從掌心發出,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擋得住的,但楚玉祥一身兼兩家之長,分從掌心發出兩種曠世神功,只在一瞬間就把對方功力逼了回去,內勁既未消散,只是受到兩種神功的壓力,硬逼回去,只要把侵入他體內的內力吸出,自可立時無事了。
至於秦大娘,不同的是她練的“火靈掌”,並非玄門正宗,只是乾陽功夫的旁支,但楚玉祥練的卻是道家乾天純陽功夫,“火靈掌”遇上“純陽玄功”焉得不被破去。
秦大娘話聲出口,兩名青衣使女只得扶著她往廳外行去。
嚴鐵橋慌忙走了過來,說道:“楚少俠,你答應過在下的,也請你替在下解了。”
白圭子道:“楚少俠,慢點,貧道要問問他,暗算貧道和甯老施主,是什麼人支使的?”
葛真吾目光一注,問道:“我並沒命你去暗算白圭道長二位,這是誰的主意?”
嚴鐵橋躬身道:“這是秦總管交代屬下的,在令主未來以前,副令主和屬下都是聽命于秦總管的。”
葛真吾哼了一聲道:“去偷襲東海鏢局,也是她的主意嗎?”
嚴鐵橋低頭道:“是的。”
白圭子道:“葛令主,貧道要把嚴鐵橋帶回雙環鏢局去。”
葛真吾看了楚玉祥一眼,徐徐說道:“今晚江南分令已經一敗塗地,在下還能不答應嗎?不過在下希望和楚賢弟單獨一談,暫時留下來,不知賢弟意下如何?”
楚玉祥道:“在下黃夜前來,原是有事找令主來的,自然要和你單獨一談了。”
白圭子道:“那麼貧道和甯老施主先告辭了。”
楚玉祥走過去朝嚴鐵橋肩頭一拍,說道:“好了,你已經沒事了。”
白圭子卻舉手連點了嚴鐵橋三處穴道,一面朝楚玉祥打了個稽首道:“楚少俠回去,希望轉告阮老施主,咱們兩家是誤會,明日午前,貧道當押同孽徒前去東海鏢局賠罪。”
說完,和甯乾初押著嚴鐵橋往外行去。
葛真吾舉手道:“賢弟請隨愚兄來。”
楚玉祥沒有說話,隨在他身後走去。
葛真吾領著他走出廳前,然後又向左繞去。
這時天色已快近五更,園中二片黝黑,兩人默默的穿林而行,一回工夫,來至一座小樓前面。
葛真吾舉步走上石階,推開一扇木門,說道:“賢弟請進。”
屋中有著燈光,葛真吾依然走在前面,領著楚玉祥走人一間佈置精雅的小客室,才抬抬手道:“賢弟請坐。”
一面舉掌輕輕拍了兩下。
只見一名青衣使女急步走出,看到室中站著的楚玉祥,不覺微微一怔。
葛真吾吩咐道:“你去沏兩盞茶來。”
青衣使女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葛真吾朝楚玉祥含笑道:“賢弟請坐呀!”
楚玉祥依然站著不動,說道:“我是有一件事來告訴葛令主的,令主手下的副令主,和今晚夜襲敝局的人,悉數被敝局留下……”
葛真吾含笑道:“這個愚兄已經知道,愚兄奉令擔任令主,正在金陵,聞訊趕去,原想調停兩家誤會,差點傷在九陰神功之下,還是鐵老把我救回來的。”
楚玉祥道:“令主知道就好,我夤夜來見令主,是希望和令主交換人質來的。”
“人質?”葛真吾一怔,問道:“賢弟是說貴局也有人落在咱們手中?”
楚玉說冷笑一聲道:“葛令主還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剛說到這裏,那青衣使女已經端著兩盞茗茶送上一
葛真吾一抬手,含笑道:“賢弟請坐下來再說不遲。”
一面回頭朝青衣使女吩咐道:“你去站在外面。”
青衣使女答應一聲,很快的退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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