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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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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荊柯守]大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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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八十四章 春意

                    

    秀珣的起居處是太守變成的王宮的一處庭院,特色就廊,廳堂用穿斗式和抬梁式的梁架結構,配以雕刻精美的梁簷構件和華麗多變的廊前掛落,有著幽深的感覺。

    時至於黃昏,回至房中,商秀珣蠟燭並未點燃,只獨自一人凝妝坐著。

    馥大姐親自送上了點心,微覺奇怪,問著說:「小姐,這樣晚了,既不用餐,又不點燈,黑燈瞎火的在想著什麼呢?」

    商秀珣幽幽長歎,說著:「我心情有些亂,且自靜坐一坐。」

    馥大姐說著:「噢!」

    也不說話,自行上前,將蠟燭點了,又剪了燭,讓蠟燭光照耀著整個房間,正收拾著房間,但是看著商秀珣,越看越覺奇怪,總覺有些地方不對,又偏偏說不出何處不對。

    當下沒話找話,只是問著:「小姐,你怎麼換了衣裳?髒衣呢,交給我好了,讓我拿下,與潘嬸洗著。」

    突然之間,她大叫道:「咦,啊,小姐,你怎的……怎的……」

    話到此處,舌頭打結,再也說不下去,馥大姐是過來人,剛才一時沒有注意,但是卻看出來了,不由張口結舌。

    商秀珣回轉螓首,微露如雪肌膚,腆然說著:「馥姐,你大聲叫什麼呢?」

    「怎麼回事,是誰?」馥大姐手指著商秀珣,張大了口。她觀得商秀珣,卻是發覺她初經人事,顯是已經並非處女了。

    平素在牧場,她就是與之最親近,什麼話都可說得,商秀珣絕色,雖然平時不加多修飾。但是也吸引了眾多男子的目光,再加上她是唯一的繼承人,若非她從中未雨綢繆,商秀珣哪有這樣太平,想不到今天出去一天,回來就出了事。

    又過得一會。馥大姐才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柔聲說著:「小姐,怎突地如此,有什麼心事,且和我來說說。」

    雖說如此,她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機。

    商秀珣幽幽歎的說:「馥姐,你怎麼知道我地心情呢?」

    手撫著銅鏡悵然出神,口中又說著:「你說。世上美麗的女子多的是,就算流芳百世之美人,也只有區區十年美麗。如果嫁得普通人家也就算了,嫁得帝王將相,這個恩寵一斷,當真是可怕。我本想我不會如此,但是想不到還是如此,真是造物弄人啊!」

    馥大姐聽到這裡,又是呆了,她試探著說:「小姐,是不是唐王?」

    商秀珣白了她一眼。嗔笑著。又咬住嘴唇。說著:「馥姐,我不信你就看不出。就是唐王了!」

    就算是她,說到這個,也不由臉色緋紅。

    馥大姐頓時呆了,過會,才緩緩點頭,澀聲說著:「原來如此。」

    過了半刻,她才又上前,仔細觀看商秀珣,話說平日,商秀珣當是不在意,但是今日,不由不勝嬌羞,紅暈生靨,眼神流波的說著:「馥姐怎這樣看人家?」

    馥大姐心中又是一驚,商秀珣性子大方爽快,極少有這等媚柔之態,依靠著以前自己雖名主僕,實是閨中密友的情分,當下伸手將商秀珣拉過,細心問著:「小姐,這裡無人,就和我說說罷了。」

    商秀珣不由嗔笑:「這怎麼讓我說得來口。」

    但是不經她的細細追問,又是一一說出來了。

    馥大姐聽了,又問著:「先前,你是對他有點好感,不過僅僅如此,但是今天,怎麼就這樣作出事來了?」

    商秀珣現出一些惘然地神情,說著:「這個,我也不是十分明白,只是見得二人歌舞,突然之間,便意欲如此,現在想來,也是奇怪。」

    這話言出由衷,決非推托之辭,馥大姐聽了,不由欲言又止,但是想來事情已成,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當下笑著說:「既然如此,也就罷了,小姐,唐王風流,一品人才,又掌得九郡百萬軍民,也是配得上你,只是,小姐,既然如此,你以後就是後宮中一員,現在萬萬不可再如此隨意了,要不,我傳你一些招數,讓你麗質天生,玉骨冰肌,叫唐王總記得你的情意?」

    商秀珣聽了,很是喜悅,笑的說:「還是馥姐好!」

    見她這個樣子,馥大姐轉身拿些衣服,卻幾欲落下淚來,己家小姐,真變成人婦,就變成如此,當真是見之不覺傷感。

    就在沒有多少時間之後,有整齊的腳步前來,才脫下衣服的商秀珣,不由有些怒色,到底是誰這時還來這裡?

    但是一聲「王上駕到」,使兩人不由面面相覷,本來這二人,都無需起身迎接,馥大姐卻想及既然事情已成,還不如早早按禮迎接,要

    稍記得一些,日後都是不好。

    當下起身迎接,卻見得數十甲士護翼,中間一人,正是楊宣凝,卻是眼如點漆,奕奕有神,意態自若,淵停嶽峙,教人心折。

    心中歎息,上前:「拜見唐王。」

    楊宣凝淡然笑著:「不必多禮。」

    卻並沒有急著進去,只是度步到了一處樹木之下,然後才說著:「馥管事,秀珣這樣多年,多虧你照顧,寡人是多謝你了。」

    「我怎敢如此,唐王過讚了。」馥大姐不得不恭謹的回答。

    「雖說秀珣身份尊貴,不過,我欲封其為四正妃之一,想必,也不辱了她的身世了吧!」楊宣凝淡淡說著。

    頓時,馥大姐的頭上,滲出幾分冷汗來,到底,他知道了些什麼?

    「王后之下,我立四正妃,以貴、德、淑、賢四字,你說,秀珣立哪字為好呢?」楊宣凝如平靜地說著。

    頓時,馥大姐臉色變的蒼白,但是卻又一咬牙,直盯著楊宣凝:「如是唐王大恩,我家秀珣必以貴字為封號。」

    「好,好。」楊宣凝哈哈笑著。說得二字,就入得門去。

    古代女子裙衣當然非常複雜,剛才說得這幾句話,不過片刻,才入得門去,卻見得商秀珣「啊」的一聲。顯是極度地嬌羞。

    她披散著青絲,上身只穿著一身素白內衣裙,腰間匆忙的束上腰帶,古代衣裙之內,當然沒有胸罩,因此,只素白內衣上,那銹著地蘭花之上,高聳的乳房將內衣高高頂起。清晰可見,甚至嫣紅地乳尖都若隱若現

    至於古代女子,其實沒有內褲。因此最內的內裙之外,有幾重裙子,一重比一重長,而內裙最短。這時,卻沒有來得及穿著外裙,這種高品質的絲裙,在蠟燭之下,幾近透明,裡面修長的大腿都隱隱可見。

    眼見如此。比起白日更顯嫵媚。目光掃過她緊縮地小腹與腰部纖細美妙的曲線。楊宣凝倒是情動如潮,當下笑著:「愛妃真是美麗。」

    他身為王上。自然有人立刻在外面關上門,婢子侍女,全部退了出去。

    商秀珣不知所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之前還是處女,雖然老於習慣於上位,但是卻沒有這個絲毫經驗,當然,托古代教育地福,既然有夫妻之實,那她也不會拒絕他於門外。

    楊宣凝看著這美麗女子那舉止失措,不知所措地動人神態,最使人迷醉是她青春動人體態之上,初顯露出來地那種為人新婦的嬌慵迷人地風情,大感有趣,故意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商秀珣偷看了他一眼,與他的目光撞個正著,登時全身滾燙酥軟,心如鹿撞。

    楊宣凝見她大窘,心中大樂,但是也暗忖著,不可逼的她太緊,只是又說著:「愛妃還不快快過來?」

    愛妃?

    商秀珣呆了一呆,這才聽明白了這個稱呼,當下抬頭望向他,眼中射出複雜地神色,欲語還休。

    既是愛妃,自然是人家妃子中一員,她素來極為驕傲,本心哪肯如此,但是這時代又素來多妻多妾,連她也不能置疑,心中頓時大起矛盾,掙扎徘徊起來,只是幽幽的說:「唐王喚我什麼呢?」

    「秀珣既和我有夫妻之實,當然是我愛妃,寡人封你為貴妃,四正妃之首,如何?」

    商秀珣一咬牙,望上了他,那種無所適從的茫然之色慢慢淡去,她歎了一聲,略點頭,嗯地應了聲。楊宣凝緩緩伸出手,先環住她的腰肢,只是一拉。

    商秀珣順著他的手,半邊身貼入他懷裡,頓時,她那柔軟的乳房緊壓在他胸膛上,雖然隔著衣服,但是他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她那尖挺的乳尖,商秀珣自己也感覺到了,頓時連耳根都紅透了,在他懷裡顫震著,但卻沒有掙扎或反對的表示。

    心中大讚古代的道德教育甚好,楊宣凝湊到離她俏臉,吻著她的香唇,然後又說著:「愛妃真是香呢?用了什麼粉脂了?」

    商秀珣意亂情迷的回答說著:「哪有,人家平時不用地。」

    楊宣凝訝然說著:「那就是愛妃地體香了,來,讓寡人多聞聞。」

    商秀珣頓時大窘,卻說不出話來,原來楊宣凝地手,已經自內裙而下,直摸到了她的雪白大腿之上,商秀珣一聲驚呼,駭然按著他地大手,求饒的睜眼向他瞧去。

    楊宣凝哪肯放過,用手摸著她的玉腿,逐漸入侵,向腰部移動。

    「啊!」沒有多少時間,商秀珣全身一震,發出了嬌吟,終於失守,強烈的刺激和快感,使她放棄了防守。

    過了一會,楊宣

    抱了過來,於是說著:「光陰苦短,愛妃,是否怪我

    商秀珣嬌體發軟,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垂下螓首。楊宣凝哈哈一笑,一邊吻她,一邊為她寬衣解帶。

    商秀珣拋開了一切矜持,任他施為,直讓他抱到了床上,然後讓他伏到他的身上。

    兩人纏綿了一個時辰,說不盡的郎情妾意,這時,商秀珣才真正品位到了歡樂,一直到二根粗蠟燭燃盡,外面傳出了侍女的聲音:「官家?」

    「哦,起來吧,我們一起共進晚膳。」楊宣凝精氣之盛,世所難敵。雖然只休息了片刻,立刻精滿氣足,起身說著。

    商秀珣也驚醒過來,不由說著:「他們?」

    「不要緊,侍衛自然在外面遠處,而侍女們。本應該聽著伺候,這你以後要習慣。」楊宣凝說著。

    身為皇帝,自然要有著在眾多侍女或太監的監聽範圍內作愛的本事,其實這也無所謂,放開了,就是了,因為沒有誰能夠說閒話,宮規森嚴,不是說笑。

    門開了。自有侍女上前,點燃了蠟燭進來:「官家,要用膳嗎?」

    聽見這聲音。不由一呆,仔細瞧她一眼,便問著:「怎麼,你怎麼來了?」

    「官家。您久而不歸,眼下快禁宮時間了,因此惠妃遣我等,來伺候官家,也好方便。」說著,她凝神。等待著。

    外臣的稱呼。當然是王上。內臣的稱呼,王上就似乎有點不好。因此他按照宋制,命內廷稱自已為官家。

    這個說話地,正是四位近身女官之一,姓閩,名青衣。

    楊宣凝知道她是專門記錄自己作愛,以留存檔案,這也是帝王平常事,倒也不驚,說著:「我新封商秀珣為貴妃,封沈幽蘭為靜妃,今日記錄,謎,擬旨發下,嗯,都記下,要了。」

    「是。」閩青衣乾脆利落的回答著,言行舉止落落大方,當場記錄著什麼,然後就退了下去,看的商秀珣滿是迷惑。

    其實她不知道,王家侍寢,都有記錄時分,這是懷孕的證明,一旦有差錯,被疑不貞,立刻是傾覆大禍,當然,第二句,問要不要,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如果要了,就不作避孕的準備,如果不要,自然有御醫等人,專門避孕,使之不得兒女,這些都是規矩。

    「上膳吧!」就這一聲命下,一批侍女自個上前,拿出飯盒,放好碗筷,取出一盤盤酒菜和點心來,直把房間中小小几桌,放地慢慢的,然後侍立在一邊不語。

    商秀珣見這批侍女,個個眉目如畫,膚若凝脂,哼了一聲,上前,就說著:「有什麼好吃的,讓我嘗一下。」

    說著,她就披著一身薄紗,大方自然的坐下,瞄了一眼,皺了皺巧俏的鼻子說著:「香味一般嘛!」

    雖然這種內衣,近於赤裸,但是這裡雖有十數人,但是的確沒有外人。

    閩青衣恭謹的說著:「回稟貴妃娘娘,這是因為到這裡,雖有保溫,但是也要涼了。」

    商秀珣愕然,說著:「你喜歡吃涼的?」

    說著,逕自把罩子放在一旁,拿出筷子,夾出一菜,小心翼翼地用她整齊而與其膚色對此得相得益彰的雪白小齒,輕輕咬了,細心品嚐。

    轉眼,她又露出了一絲笑意,眸子掃過眾人,點頭說著:「雖然有點涼,但是很可口,到底不一樣啊!」

    看她這樣地情況,記得原來,就說她喜歡美食,當下就啞然失笑,楊宣凝就坐到她的身邊,伸出手,摸著她的大腿,笑著說著:「以後寡人為你專門配幾個廚師。」

    說完,又說著:「愛妃,我已經在舟山設一牧場,你可為我作。」

    舟山島,就位於會稽郡附近,面積468方公里。距大陸最近只有9里。狹窄地沖積平原外,主要地貌為山地丘陵,高度一般為海拔100400。

    原本李唐時,就在此島上建牧場,並且附近盛產各種海魚如大黃魚、小黃魚、帶魚、墨魚、魚、魚、虎魚、蝦、蟹、海蜇等,沿島海邊上又大量養殖對蝦、>:.

    如果養馬,不管怎麼樣說,基本上又是一個基地了。

    見她點頭,他又肅然說著:「寡人半月後,要親征南下。」

    「哼,是去娶玉致姐姐為王后吧,哼!」雖然吃著正香,她還是白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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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八十五章 屠城

                    

    川郡平陳,置撫州。統縣四,戶一萬一千。

    臨川舊置臨川郡。平陳,郡廢,大業三年復置郡。有銅山、黃山。有夢水。南城有五章山。崇仁梁置巴山郡,領大豐、新安、巴山、新建、興平、豐城、西寧七縣。平陳,郡縣並廢,以置縣焉。邵武開皇十二年置。

    「轟隆!轟隆!」一連串震天動地的巨響,投石機轟然而上。大軍的前排部隊,開始潮水般移動,向著城牆推進。

    雙方各以矢石火器互相攻擊,對方守衛的非常頑強,居高臨下,矢石充足,守得固若金湯,而攻城十九天,唐軍已傷亡了九千多人,其中至少有四千是永久性折損,這還是藥物治療及時的情況下,可謂損傷慘重。

    楊唐已佔有九郡,兵力十五萬,這次單是楊宣凝帶領的軍隊,就達五萬,規模是越來越宏大了。

    楊唐朝廷的大將中,羅士信要策應取江夏,而周奉和馮遠定各守要害,丁興邦作為親信大將隨之,林寶護、苗海潮、原本四大之首曹應龍,也自出戰。

    本想區區一個臨川郡,戶也只有一萬一千,只是小郡,本應該不戰而降,但是偏偏此郡就是寧死不降,拚命抵抗,直到此刻,楊宣凝仍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這樣抵抗——這寧知是無望的,又沒有戰略意義。

    到了今天第十九天,各部已經都打出了真火了,在傷亡慘重情況下,終於添平了護城河,而且,集中攻打的一面城牆,在巨木和投石機下。也搖搖欲墜。

    雖說如此,但是敵方石滾,弓箭、沸水、滾油之下,半天下來,又有數百人負傷或者死亡而退出戰場,至此楊宣凝才真正感受到在戰爭裡。個人的力量是多麼渺少。

    如果不是因為根本沒有戰略意義,他又要懷疑是不是一次陰謀了,不過,無論城中準備的怎麼樣充分,到底是一個郡城,現在城中巨石、弓箭、沸水、滾油,也要快枯竭了,而城中近一萬軍,也傷亡過半。

    城破就在眼前。楊宣凝聞報,在親衛甲士的重重保護下,親自馳馬至一處高台上觀察。卻見上面數個官員,在聲嘶力竭的喊著。

    「王上,我等已經獲知,此是太守鄧南陽。我軍前來,命其投靠,鄧南陽情況告訴了眾將,這時,已和我方聯繫地六將,認為形勢不妙。心動欲降。說著:敵強我弱。眾寡過於懸殊,實在難以取勝。不如早降。」丁興邦稟告的說著。

    「嗯,以後呢?」楊宣凝平靜的說著。

    「鄧南陽佯裝許諾,答應明天再具體商議。第二天,鄧南陽在大堂上,懸掛天子畫像,帶領眾將士朝拜之後,莊嚴宣誓,誓與孤城共存亡。就在這時,鄧南陽突然喝令六將跪在天子畫像前,然後宣佈他們的投降之罪。眾人激憤,紛紛痛斥他們的無恥行徑。鄧南陽當即下令將那六人推出去斬首,以穩固軍心。」

    聽著這話,楊宣凝頓時想起了唐朝歷史上的張巡,此人安守>抵抗亂軍,堅守孤城近一年,城中無糧,殺自家妻妾為肉,給士兵食之,一年後,城中女人食盡,才算破城。

    不過,楊宣凝到底不是那時叛軍,有武器,有足夠兵力,楊宣凝絕對不會給此人這個機會,當下觀察良久,就浮出一絲冷酷地笑容:「既然想要當死臣,寡人豈不成全之。傳令下去,從即時起,無受降,洗城一夜,女子任取之!」

    這等於是允許屠城,允許雖然這時,郡中大部分人口在農村,但是城中百姓也有二萬人,這道命令實是殘酷之極。

    聽到楊宣凝的這話,林寶護、苗海潮、曹應龍,原本都是賊軍,頓時轟然回諾,而丁興邦卻立刻大驚,連忙說著:「王上,此不可啊,王上自起兵以來,素來仁義,故能夠英雄景從。今若屠城,恐有損王上仁德。」

    楊宣凝聽這話,先柔聲說著:「進此直諫,真寡人之國士。」

    這是安撫之。

    但是轉眼之間,又問著:「寡人如今,勢重否?」

    「王上崛起南方,會領九郡,兵十數萬,皆精兵也,當然勢重。」

    「寡人對待降臣,寡恩刻薄否?」

    「王上素來寬厚,降臣都一一授予官位,雖有調換,不失其俸祿,又賜田地住宅,古來主公,難有此恩也!」

    「寡人名分薄否?」

    「王上祖父是楚王楊素公之後,父也壯烈,家世更是世家,豈有不貴之理?再說今上失德,王上崛起南方,復我華夏衣冠,正是應天授命,名分正是天賜,那有薄之理。」

    「寡人起兵以來,可曾掠奪傷民否?」

    「王上自起兵來,嚴束部眾,從不縱兵掠奪,取一地,必設郡授官,招撫流亡,整修農桑

    勸化,民多悅之,此是王道。」

    「既然如此,寡人勢重,寡人有恩,寡人有名,寡人有道,為何此人還要死阻我軍。」說到這裡時,口氣越發激烈,又快又急:「欲得天下者,必得行王霸二道,寡人如取一郡一地,都必須大軍攻伐,再三廝殺,這還得了?」

    「雖有百萬兵,也不可如此消耗,想當年胡人入侵,凡勝者大軍所向,雖有幾戰,郡縣即望風而降。何也?凡遇抵抗,即行屠滅,寡人雖絕不效此等暴虐,然也可傚法一二,以免這些郡縣官員,覺得寡人可欺。」

    「當真以為,先抵抗寡人,勝當然喜,敗也可得官免罪嗎?寡人就要屠盡此城,告戒得天下人,我大軍所向,若是敢抗,立時毀滅!」說到這裡,已經聲色皆厲,目視於丁興邦,露出殺機:「而且,我軍受阻於此,傷亡近萬。士兵士氣已經低落,如不行此策,以後如何可戰?」

    丁興邦默然,然後才應著:「是,臣遵旨。」

    楊宣凝見他答應,心中一鬆。雖然此將難得,但是如果再敢違抗,也只有立刻拉下去,將他斬首了。

    君旨已決,無論對錯,都由不得置疑。

    既已經下令屠城,顧忌自然用不著,沒有多少時間,投石機已經全部運到。並且大批附近百姓,都被驅趕而來,民間油火。全部收集而來。

    「投石!」

    一聲令下,對著城牆,數十油彈飛出,頓時。城內城外,冒起數十股濃煙,沒有多少時間,隱見烈焰騰奔而起,直上數十里內的高空。

    油煙所到,敵方紛紛慘叫。巨石落到城上。轟然之聲不絕。不過,敵人的確頑強。就在這時,還是拚死頑抗,阻擋潮水一樣湧入的唐軍。

    曹應龍這時卻是大喜,眼前氣氛,如此的熟悉,他身披大將盔甲,手持長刀,眼光迅速掠過左右十多名親兵,雙目血芒閃動,大喝說著:「聽著,王上下令屠城,你等快隨我先入城中,取女子財富所用。」

    周圍眾將眾兵,都是習慣這個,轟然應諾,士氣高昂。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一顆巨石帶著火焰,正落到城門之上,城門雖然牢固,也受不得這個,當下炸開一個大洞來。

    唐軍大喜,開始潮水一樣的向裡面移動,向著城門推進。

    沒有多少時間,城中已經一片混亂,喊殺聲,傷者慘呼聲,還有火燒屍體地氣息,整個場面猶若地獄一樣,不少新軍哪見過這樣的場面,紛紛嘔吐,但是又在老兵地帶領下,撲入每個房間之中,殺得男子,掠得女子,等姦淫之後,又多半砍殺取樂。

    頓時,戰鬥聲漸漸而無,婦女老幼的慘叫聲大起。

    這是自古以來,無論哪方,都毫不稀罕的情況,就算是所謂地古代王師,也自是很多,並不罕見。

    不過,唐軍到底是嚴格訓練地精兵,就算作這等屠城之事,也有大批人等,巡查城中,將其財物,特別是太守府的一些戶籍資料,等等,全部封存起來,幾乎同時,滅火隊也自努力撲滅火中。

    踏足城頭之上,楊宣凝卓然而立,這等人等,半點無需憐惜,今日如果憐惜,謎還要多死數倍數十倍的人。

    只是立在牆上,見得下面慘叫,也不由生起幾絲憐憫。

    安定心神,他見得城下千里曠野,五月春深,當下就微笑地說著:「這些土地,肥沃千里,可惜沒有開發,寡人已派人,南下求得稻種,別看這不起眼,這種稻種,特別適宜南方,如開水田,當可大豐收,這就是寡人日後之王政了。」

    諸將對這個自然一竅不通,個個面面相覷。

    等第二天清晨,大火終於全部熄滅,而一夜下來,洗城的士兵也疲憊不堪,殺了數百還興奮的士兵,各隊歸營。

    鄧南陽等人,卻連同其家族,以及一些親將親兵,一起拉到場上。這人本想自殺,但是卻被唐軍擒拿,經過俘虜的辯認,的確是此人。

    這數百人坐在那裡,都知道自己下場肯定死路一條,原因很簡單,因為既然連城都屠了,根本不可能由得他們活命,當然,卻沒有被綁起來,鄧南陽起身,在虎視耽耽中,在周圍走了幾步,遙望遠處,眾人見得他起身,也跟著起身,許多人哭了起來,鄧南陽說著:「汝等勿怖,為國家故,為聖上故,死,命也!」

    這話,也立刻傳達到了楊宣凝耳朵中,眾將都動容,這種視死如歸的人,沒有人不敬佩地,就算在敵對陣營上,也是一樣。

    楊宣凝卻毫不動容,手一揮。

    頓時,數萬百姓,不得不而上前,將城中殺死地人,歸攏在一處,慢慢壘高,其間每層以黃土覆蓋,

    成一個數十米高地大型屍堆。

    這就是京觀了,為炫耀武功,聚集敵屍,封土而成地高塚。

    打敗敵軍後,要留下紀念物給子孫,使他們不忘武功,這話,楊宣凝深深為之然,他一向認為,不但要為己方戰死者,建立英靈殿。更要在全國各地建立京觀,以表示征服地偉大成績。

    數萬人一起動手,直到下午才建成,頓時,唐兵上前,拉出了鄧南陽的家屬。數百人哭著喊著,被拉上高五十米的屍堆,到了上面,黃土直向他們潑去,開始時,他們還在哭喊,等了片刻,再無人聲,只有黃土上。還可以看見裡面在掙扎。

    鄧南陽更是直接拉上去,就在黃土上,身體埋入其中。等楊宣凝而上,只有人頭露在外面,要知道,雖然頭露在外面。但是人在土中,呼吸根本不可能,慢慢閉氣而死,端是無比痛苦。

    這時還沒有死,話已經說不了,竟然怒目而看。眼眶撕裂。血都流下來了。

    眾將無不顫慄。就算是曹應龍,他向來暴虐。殺人無數,卻從未有過如此之事。

    楊宣凝將手中馬鞭一揚,向人頭一指,笑地說:「你們在想,太過殘忍了,是麼?」

    眾將都嚇了一跳,連忙說著:「我等不敢,只有如此行事,才能讓天下人知道,違抗王上大軍者,必受誅戮。」

    楊宣凝噗嗤一笑,心中想起歷代如此行事,無不大勝。

    這個想法一起來,倒是值得思考,歷史上,是不是,凡是屠城者,都可大勝呢?這雖然未必,但是的確得勝地比例很高。

    胡人入侵,至日後的唐、金、蒙古、元、清,似乎都是如此,必須仔細考量才是。

    只是這時,當然不容細想,他只是笑著對鄧南陽人頭說著:「你求仁得仁,又復何怨,早下決心破家來抵抗於我,這時受此結果,應該滿是歡喜才是!」

    又說著:「將此京觀植樹,以延後世。」

    又轉身命令著說:「史官給我記下今日之事,並且記此言——我華夏,自炎黃而起,斬荊破棘,討伐四方,才得了如今的天下,一尺一寸,都是血戰而得,並非文化之功,今日寡人受天命,自當繼古大道,告戒後世子孫,此是內戰之京觀,不足為勝,以後開疆萬里,若能夠多建此京觀,說明我軍大勝,我族大興,寡人當大喜之。」

    雖說如此,但是五萬軍,幾乎折了一萬,必須在城中修整,不到五天,就有消息傳來,原來附近郡縣聽見這個屠城的消息,紛紛震怖,附近地廬陵郡和南康郡,都派人前來投降,果然,不戰而得二郡。

    廬陵郡平陳,置吉州。統縣四,戶二萬八千。

    廬陵舊置廬陵郡。平陳廢,大業初復置。泰和平陳置,曰西昌。十一年省東昌入,更名焉。安復舊置安成郡。平陳,郡廢,縣改曰安成。十八年又曰安復。有更生山、長嶺。新有玉山。

    南康郡開皇九年置虔州。統縣四,戶一萬二千。

    舊曰南康,置南康郡。平陳,郡廢。大業初縣改名焉,尋置郡。有儲山。有水。化舊曰寧都,開皇十八年改名焉。有石鼓山。都舊廢,平陳置。有金雞山、君山。南康舊曰,大業初改名焉。有山、上洛山、山。

    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楊宣凝專門上得城牆,這時,雖然已經過幾日,但是城中還是死氣沉沉,眼望如此,心中湧起難以形容地滋味。

    突然之間,往事佔據他全部地思緒,他就像變回了前世那個病人,又變回了昔日揚州街頭的那個小混混,那時起點微薄,但是卻對將來充滿渴望和期待。

    也許這是心魔,但是他根本不在意,只是仔細品位著這種茫然和失落。

    如果說,半點悔意也沒有,是不可能地事情,當時怒火之中,下得此令,事後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衝動,不過,如果再來一次,他仍舊會這樣選擇。

    無此屠城滅族之威名,如何能夠得天下?

    爭奪天下,本應該失去很多珍貴的東西,真的行事,自然必須無悔,他不由低聲說著:

    斷頭今日意如何?

    創業艱難百戰多。

    此去泉台招舊部,

    旌旗十萬斬閻羅。

    北國烽煙正十年,

    此頭須向國門懸。

    後死諸君多努力,

    捷報飛來當紙錢!

    一陣馬蹄聲把他的思想緊急召回現實去,他低下頭,俯視整個大地,露出了笑意,以前曾經讀過,那些歷史上大將之詩,感於他們流露出的蒼黃凜然之意,絕非簡單的經歷可以成就的,當時歎之贊之,現在才親身所得,親身感悟。

    得了,才知道,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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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八十六章 南海派

                    

    六艘五牙巨艦,橫渡海洋,靠上珠崖郡一處碼頭。]志,各侍衛楊宣凝身邊,遙望著整個郡城。

    此二人,此時,都精滿氣足,神光隱然,威嚴自生,可見二人都是武功大進。

    楊宣凝欣然說著:「難怪有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又說耳聞不如目見,無論先前你們怎樣去形容嶺南的風光景色,都及不上現在的一目瞭然,哦,這是椰樹吧?」

    卜天志恭謹的回答說著:「正是,王上,椰樹是珠崖特產,果實肉豐汁多,果殼更可供製作各種器皿,抗禦海風,臣就取下讓王上品嚐一下。」

    說著,他親自下去,就摘得數個椰子下來,切開,奉上。

    楊宣凝喝著一口,果覺得晶瑩的甜水,清涼解渴,不由連喝幾口,大讚的說:「好!」

    「王上,在珠崖郡,椰殼可織網、編繩、結毯。椰葉可蓋屋頂,纖維能織布,椰干可制弓箭、工具、廚具,還能造屋、做傢俱,是以遍種椰樹,門前是椰,屋後是椰,以為寶。」陳長林也笑的說著。

    遠眺過去,只見椰樹夾在碼頭附近,樹影婆娑,一片濃綠,迎風沙沙作響,與海濤拍岸的音韻互相應和,在黃昏的光線下幾疑是人間仙景,世外桃源。

    上午的陽光燦爛,海水中隱見千姿萬狀,色彩繽紛的珊瑚礁,楊宣凝前世,也只來過一次,但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不過觀看,這時,這片天地。將落到手中,遊客和炙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

    當下輕歎的說著:「甚好,只是晃公錯還沒有來嗎?」

    「王上,海上時分不可預測,不過。我艦隊上靠,立刻應該有人通報,王上只要稍等,想必此人立刻會來。」陳長林恭謹的回答說:「王上前日,受隋煬帝之聖旨,封唐王,領江南大總管,名義上,珠崖郡還在王上領內呢!」

    聽到這個。楊宣凝不由哈哈而笑,屠臨川城之後,不但附近的廬陵和南康郡二郡臣服。頓時基本上統一了惟南江表地區,與嶺南正式全面接壤,可所謂聲勢浩大。

    隋煬帝也因此下了決心,封楊宣凝為唐王。領江南大總管,準備不日北上洛陽。

    不管怎麼樣,隋煬帝一日不死,隋朝氣數未絕,還是正統,因此受封於此。實是獲得了合法統治權。以此聲勢。楊宣凝才南下。

    此時,整合了巨鯤幫水師、洞庭水師、鄱陽水師等勢力。再加上整個惟南江表地區水師,因此現在楊宣凝有五牙巨艦十九艘,正規戰艦一百四十,兵力可達三萬,可所謂南方最強水師。

    而這次帶來的十六艘五牙巨艦,各有精兵五百,再加上一千近衛,整有九千精兵,有此實力,才可安然南下,不怕任何人。

    「只是,聽說李密已經派人,三番四次派專使請晃公錯出山。」陳長林說著。

    「只要李密一日不取下洛陽,或者隋煬帝還沒有死,他就不太可能答應,再說,寡人已經基本上統一了惟南江表地區,珠崖郡雖縣十,戶一萬九千五百,但是也無法抵禦寡人地大軍,晃公錯當識趣。」楊宣凝說著:「就現在寡人身邊所帶九千精兵,也已經足夠讓他知道厲害了,畢竟珠崖郡上,可不全是他的族人!」

    「王上,只是宋家和南海派素有積怨,我等先和南海派接觸,是不是?」

    「沒有關係,南海派領珠崖郡,縣十,戶一萬九千五百,而宋閥領鬱林郡,縣十二,戶五萬九千五百,二者實力相差很大,不過,一方面,這些戶口,大半是外族,其次,晃公錯畢竟是宗師的人物,晃公錯先後和寧道奇、宋缺二人對戰,但是都只差一線,可說雖敗猶榮,我為王者,本應該平衡處理,如果宋缺想獨霸嶺南,那他也只是為宋家自尋死路而已!」楊宣凝啞然失笑的說著:「而且,長林你家,在南海也是巨族,族人甚多,雖已經有一千投效水師,但是還有至少還有一千在南海郡吧,多配合我方就是,可作海貿。」

    陳長林恭謹而欣喜的說著:「謝王上,在南海郡的青壯族人,還有一千,南海郡有玳瑁、珍珠、象牙和沉香,珠崖則盛產香料、吉貝、五色籐和各類貴重藥材,都是大生意,如果得了王上支持,就這幾項就可獲得大量利潤,只是嶺南地鐵器,雖然相當發達,幾乎全部控制在宋家手中。」

    卜天志本在旁邊伺候著,這時也說著:「王上英明,南海派和宋家交惡,無非是一山難藏兩虎,現在南海派對沿海的郡城有些影響力,內地深入點,宋家來影響,二者正好形成一種平衡,而且,這幾十年,本是這樣過來的,雖然宋閥佔優,但是也沒有對南海派趕盡殺絕,這是因為根本作不到,成為勢不兩立的死敵,對雙方均無好處,所以才維持現在的局面。」

    就在這時,遠處一隊騎兵過來,數百人,其中一人,鬚眉俱白,頗有仙翁下凡的氣度,赫然正是海南派的宗師級人物「南海仙翁」晃公錯。

    「聽說唐王是岳山的傳人?」到了這裡,晃公錯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晃公錯和岳山有矛盾,據說是為了祝玉妍,這是楊宣凝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想不到他前來,第一句話就是說這個。

    他身為唐王,江南大總管,而晃公錯身為珠崖郡地實際掌控者,本不應該如此說話,這已經充滿了挑釁和不尊重的意思。

    楊宣凝眸中寒芒閃過,一點不讓的迎上晃公錯地眼神,木無表情的說著:「我是繼了岳山的霸刀,晃公是想以七殺拳來領教一下,我到底得了幾分霸刀真傳嗎?」

    心中卻已經把他貶低了幾分,這也難怪,南海派到底是一個門派,而晃公錯到底是一個武者。到底不能把他當成真正的政治家來看。

    不過也難說,至少此人前來,只有數百人,未必是真正敵意,也許這個世界,這個時代。這個階級地人,就喜歡這個道道——以武會友?

    晃公錯自創「七殺拳」,仗之橫行天下,聽見如此說,語調平靜,沉聲說著:「原來真是如此,我知道唐王前來的意思,只要唐王能夠與我對招十式,我南海派就此歸降於唐王如何?」

    此言一出。楊宣凝心中錯愕,又修正了對他的印象,現在大勢已在他手中。南海派是不是借此而歸降呢?

    當下,就笑著說:「還是晃公爽快!」

    說著,手按住刀柄,就這一瞬間。心台如冰如雪,靈覺立時擴展往四周廣闊地空間去,把握住了對方。

    晃公錯也自冷哼一聲,鬚眉無風自動,四周的空氣立時以他為中心點旋動起來,由緩轉快。勁刮狂湧。冰寒刺骨。威勢駭人。

    然後一聲暴喝,隔空一拳擊至。本繞著他旋轉的勁氣。全部附在他地拳勁上,形成一柱局度集

    氣,猛然擊至。

    在楊宣凝靈覺中,以晃公錯為中心地方圓數丈地空間,倏地變得滴勁不存,被他這驚天動地地一拳全扯空了,可怕至極點。

    這種「七殺拳」,是岳山遺卷談論得頗為詳細的一種絕技,其中更附有碧秀心的見解。所以楊宣凝雖未親身體驗過,卻知之甚詳。

    當下一刀斬出,人和刀合成一個不可分割、渾融為一的整體,但是幾乎同時,又有一種君臨天下,不容抗拒的威勢。

    只聽見「蓬」的一聲,勁氣交擊,二人都是悶哼一聲,楊宣凝連退二步,血氣翻騰,而晃公錯悶哼一聲,刀氣霸刀而凝聚,也使他難以趁機出拳。

    晃公錯眼神轉凝,歎的說著:「唐王霸刀,已和岳山不同,氣度沉凝,似山似淵,真是更具霸氣。」

    這一句話一出,他猛的撲上,頓時一擊。

    楊宣凝長笑一聲,長刀揮出,這刀在空中,以一個圓滿地路線在流動,似銀河傾瀉,看似一條直線,實是無時不刻在微妙的變化。

    晃公錯怎想得到一向以霸道見稱的岳山刀法,突會變成這種充滿霸氣中,又深具細膩精巧地刀法,當下只是一拳。

    「轟!」一刀一拳,其實只差絲毫,並非相接,楊宣凝向後飄開。

    而晃公錯竟然一震,竟不進反退,後挫一步。顯是這銀河傾瀉,集中的一刀無比集中和精純,竟破去晃公錯的七殺拳勁,直侵其經脈,令晃公錯不得不退後化解。

    楊宣凝具換日大法,借飛退時卸勁借勁,稍後去,飛退的勢子未盡之時,只是一點,又重往晃公錯處。

    晃公錯頓時一驚,集起全身一力,一拳所向。

    這次交戰,竟是全無勁氣交擊之聲,晃公錯猛地一震,而楊宣凝再向後退,臉色竟然一紅,顯是受了一點內傷。

    三者只有三招,但是人人都可以看出,晃公錯的武功,的確比楊宣凝高出一線,但是僅僅只是一線而已,二人都是冷哼一聲,又自上前,不過,這次就彼此交戰,並沒有傾盡全力了,只有一分鐘,二人都斜掠而退。

    晃公錯臉上青氣一閃:「唐王果然是年少英雄,十招已滿,不落下風,老朽佩服,既然唐王欲前往鬱林郡,老朽也跟隨唐王前去,共商大業,不知唐王可許?」

    楊宣凝也收刀,笑著說:「晃公果是宗師,寡人遠是不及,既然晃公有意,寡人真是不勝之喜,晃公請上船。」

    晃公錯當下哈哈笑著,狀似欣然:「這是我南海派掌門梅洵。」

    這個梅洵,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背著金槍,上前施禮:「梅洵見過唐王。」

    此人是嶺南新一代最著名的高手,排名僅次於宋師道,但是武功卻絕不下於宋師道,甚至可能高出一線,只因宋缺威名太盛,連帶宋師道也給看高了,也是一流高手。

    楊宣凝心中凜然,口中說著:「梅掌門請起。」

    雖說投靠,但是實際上根本沒有投靠,因此現在稱呼還不是君臣。

    嶺南有二十郡,本來按照歷史,是南海、交趾為都會,但是這個世界,卻是宋閥的鬱林郡為第一,其南海、交趾、珠崖為其次,不過幾點還是一樣地。

    第一就是土地下濕,皆多瘴厲,外人進去,尤其容易夭折,這是土地沒有開發地緣故,也是宋閥佔有嶺南,朝廷軍難以真正控制地原因。

    其次就是犀象玳瑁珠璣,多奇異珍瑋,所以商人有許多來此。

    當然,最重要的是,此地地人,性強悍,質直尚信,多好殺,征服不易,這是宋閥和南海派的最大本錢,就算是楊宣凝,也不願意輕易南下征服此地。

    不過,同樣如此,其實嶺南是基本上難以出兵討伐天下的,就算是一時出兵,各族兵力也難以持久,如果等中原平定,嶺南也難以真正抗拒。

    因此二方面都有顧忌。

    等一行人到了船上,就有卜天志大喝:「出港!」

    鼓聲響起,傳遞命令,南海派諸人,分散在自己的五條船上,見此一聲號令,頓時,十六艘五牙巨艦應聲傳令,出港時,巨大的船身露出掣孔,每邊各探出十八支長槳,快速起落下劃進水裡去,充盈節奏、力氣和動感,煞是好看。

    這是魯妙子的飛輪船製造,看的南海派人人變色,顯是知道在海戰中,這等機置的厲害之處。

    等到了碼頭外,風帆而起,按照一定規律而上前,風帆猛地張展滿盡,順海風,往著鬱林郡而去,當然,南海派的船,也緊跟著,在綠色的水波紋上滑行,轉瞬即遠遠拋離島嶼,沒入大海水波處。

    「王上?南海派似乎有點異樣?」陳長林猶豫了一下,說著。

    「無非是鼠尾二端而已,我到嶺南,如果配合早日前來的人員,雖有一萬軍,但是上岸者,最多不過三千,如果宋閥拼著元氣大傷,集起大軍,並且我方沒有戒備,也說不定可以把我留在這裡。」楊宣凝冷笑的說著:「當然,就算大軍盡折,寡人也可和小股高手撤出,所以無論是宋閥,還是晃公錯,都要與我動手,看看我個人的武功如何。」

    「王上,這如何是好?」陳長林大驚。

    「無事,你守得水師,就能保證我的安全,只要你小心戒備,保持水師不滅,就算有變,區區數百里嶺南之地,我還是可以沖的出來。」

    「明白了,臣一定不會輕信別人,自守其水師。」說到這裡,陳長林目光掃過了附近的南海派船隻。

    「嗯,你要千萬防備得刺殺,我怕這次,連梵清惠也會到來,嘿嘿。」說到這裡,他已經儘是冷笑。

    南方已經到了關鍵,雖然這時,李淵攻打長安取關中、而李密秘謀造反奪取瓦崗軍,又經過上次事件,胡教在南方的勢力幾乎一掃而空,胡教和慈航靜齋的任務也非常重,但是二相權衡,必是阻止楊宣凝和宋閥聯盟為重。

    不然的話,就立刻形成了當年吳國全盛時的版圖,但是偏偏這時,卻沒有已經佔領中原和北方的「曹操」來遏制,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海船在海洋上航行,楊宣凝吩咐了幾道密令,然後說著:「不過,這是不是真的陷阱,還看各方面的變化,就連南海派,如是局面對寡人不利,說不定可以落井下石,但是如果寡人和宋閥合作,他們也必會跟隨於我。」

    說萬,又欣然說著:「到宋閥,還需要三天時間,我們要利用這三天時間養精蓄銳,以等候事變,奪取勝利。」

    心中還有一事沒有說,嶺南大事,是由虛行之和李淳風二人暗中主持,廠衛結合,暗中力量也不可低估,再加上二人智謀,還應該是有驚無險。

    「吾王必勝!」眾人轟然答應,士氣頓時昂揚至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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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八十七章 宋玉致

                    

    隊並沒有直接駛進欽江,而大部分留在了沿海,毫不力佔領一處碼頭,並且駐軍設營,伐木造牆,而楊宣凝只帶三艘五牙戰艦,總共一千八百名精銳,隨軍而在遵化登岸,北行抵郁水,渡水後就是鬱林郡,宋家山城就在鬱林城西郊處。

    「宋魯拜見唐王。」

    宋家還是相當客氣的,早早就派船前來迎接,二船接頭之後,作為宋閥核心之一的宋魯跳了上來,此人大概年四十,滿頭白髮,長著一把銀白色的美須,不過肌膚和容貌沒有半點衰老,生得雍容英偉,一派大家氣度,且神態非常謙虛客氣,上前拜見。

    「宋魯大人客氣了。」楊宣凝說著:「快快請起。」

    稍交流了幾句,楊宣凝就指著沿河說著:「鎮南公真是好作為,實在讓我佩服。」

    沿郁河還建設了數十座大貨倉和以百計的大小碼頭,乘舟渡河時,碼頭上泊滿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來不絕,那種繁榮興盛的氣勢,教他大感壯觀。本來這種情況,不應該出現這個時代,但是這個世界就出現了。

    宋魯也自豪的笑說著:「唐王,本家自三國分漢時,先祖率百位族人進入嶺南,那時嶺南不過是野蠻之地,先祖斬荊披棘,開創基業,直到如今,已有三百年。」

    「臣尉遲敬德,拜見唐王千歲,千千歲!」下船之後,就見五百軍,卻牽著一千五百馬,見船到,個個跪拜,為首之人。正是先來探路的尉遲敬德。

    「愛卿請起,辛苦了。」楊宣凝自船上而下,微笑的扶著說。

    「為王上效命,本是臣應該的事情。」尉遲敬德說著:「還請王上上馬。」

    船上根本沒有空間帶許多馬匹,因此尉遲敬德先來,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負責將戰馬先運來。或者買來。

    「唐王,還請上馬,到山城,還有一段路來。」宋魯上前說著。

    此時,也有宋家派出的青衣勁裝漢子牽馬迎接,人人精神抖擻,虎背熊腰,無一不是強捍的好手,對楊宣凝均執禮甚恭。人數也在三百左右。

    楊宣凝目光落在盤山而上,可容五馬並馳地斜道,笑的說:「的確。中午前趕到山城,才不算失禮!」

    這是基本的規矩,拜訪炙,必須是上午。以表示尊重,宋魯聽了,因此拈鬚微笑的說:「唐王真是太客氣了。」

    說完,除了水軍留守,一千禁軍,再加上宋家的人。近二千人。個個翻身上馬。離開碼頭區,往山上馳去。置身登城山道。每當馳至山崖險要處,似若臨虛懸空,下方河水滾流,奇境無窮。

    翻身上馬,又翻過高山。

    「唐王請看,山城已經到了。」宋魯笑地說著。

    楊宣凝向下凝視,高山之地,走到一半已是雲霧繚繞,怪石奇樹間溪流交錯,向下瞧去,只見十多里下,有一片平原,村寨隱現在林木覆蓋的的巒之間,屋寨大門有迂

    而宋家山城就位於河流交匯處的小平原之上,三面臨水,雄山聳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隨山勢磊阿而築,順山婉蜓,主建築物群雄踞山嶺開拓出來的大片平地上,形勢險峻,有一夫當關的氣概。

    楊宣凝瞧得悠然神往,歎的說:「群山縈繞,郁水環流,崎嶇險阻,縱有數萬精兵,恐亦難有用武之地。」

    宋魯也笑著說:「唐王,我宋家自鬱林郡定居,不時遷移漢人前來,族人也自繁衍,直到一百五十年前,人口眾多,不得不建此山城,歷經三代,不知道耗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才建成現在這般規模,完全建成而今,不過三十年,城內長期儲備超過一年的糧食,又有泉水,清甜可口,泡茶更是一絕。」

    三百年,宋家才成為門閥,楊宣凝觀看此城,知道此城對鞏固宋家的地位,是不可輕視,山城之建,奇險難下,如是沒有三百年來,在嶺南獲得地影響力,以及鬱林郡之富,那山城只徒具雄奇之表,現在則可相輔相乘——不過,宋家真正控制的力量,也只局限於此城,當下笑著說:「那我當多品嚐才是。」

    當下,眾人應嘯加鞭,二千騎,旋風般跑盡山道,而到了前面,只見敝開的城門降下吊橋,場上也多地是,不過,宋缺並不在裡面,只有地劍宋智,宋缺之弟,率領大部分宋家嫡系子弟前來迎接。

    其中,就有這次要娶的宋玉致。

    「唐王恕罪,閥值,還請唐王稍加休息後,入見磨刀堂。」宋智說著。

    尉遲敬德為代表的唐軍中人,聽了此言,個個露出了怒色,如果現在楊宣凝僅僅是一個岳山弟子,甚至楊素的孫子,甚至只佔一

    ,這樣地態度毫不希奇,甚至已經算隆重了,但是現有十一郡,兵力可達二十萬,已有蛟龍之相,再如此,就已經是招待不隆重不得體了。

    畢竟宋家雖然在嶺南影響巨大,但是影響畢竟不是掌控,論得真正的兵力,也不過二萬人,時至今日,相比楊宣凝所勢實力,昔日四閥之一,現在已經略居下風了。

    「天刀宋缺,本是宗師,與我師岳山稱友,我身為後輩,自當前去拜訪問候。」雖早有一些預料,但是見此形式,楊宣凝還是一驚一怒,只是他現在,到底已經當了數年上位者,喜怒不形於色,因此笑的說著。

    他不以自己爵位和地位稱,而定位在武功上,說的是,在武功上,你是前輩,你是宗師,我前來拜見,但是這不涉及公事,想在公事上這樣折節,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智等人,都是見盡大小場面的人,自然知道此意,因此立刻轉往別地話題上。恭謹地請著楊宣凝進得裡面,而卜天志和丁興邦這二人,整頓前來地一千六百軍,駐紮安排。

    宴會雖然精美無比,不過,在場地人。都沒有心思,請入座後,宋魯介紹桌上美食,又說些了其它事情,也使場面不至於過於冷淡。

    宋玉致顯然也打扮過,身穿雲羅裙,腰間束著絲帶,端坐在那裡,胸前紗衣裙前襟。鼓鼓地頂起,上接著渾圓柔美的肩部。緊縮的小腹與腰部纖細美妙的曲線渾然一體。

    只是,她神色冷淡。對宴會毫無興趣,只是禮貌的吃了幾筷,便停下箸來,神情靜若止水。雖然美麗,但是卻似乎根本沒有看見楊宣凝,也不上前說話。

    宋玉致此人,美麗和才情是無庸置疑。現在也許是惱恨楊宣凝把自己地家族拖入爭天下這個泥潭。

    比起歷史上,和寇仲的恩怨難分,現在楊宣凝和她。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她的冷淡可以理解。其實,她就是一條赤裸裸的魚。放在那裡買賣,不過是宋缺和楊宣凝之間的籌碼。

    等諸人草草吃過後,自有下人收去碗碟後,宋魯請二人入內,親自烹茶款待桿,並且又借口離開。

    「玉致今日,似乎對飲食毫無興趣?」

    宋玉致緩緩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神色平靜,說著:「唐王,你我還是第一次見面吧,何必如此親密稱呼?」

    五月底的陽光,還不算太熱,透過林木縫隙灑在窗台上,把她照耀在內,透過了絲衣,使外裙幾乎透明,隱隱可見裡面的肌膚,以及女體的曲線。

    雖然眼神表情平靜,但是楊宣凝這些日子來,隨著元精的消化,精神上越發強大和圓滿,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她心中的哀幽,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強自鎮定,甚至有一些心灰如死的感覺,不由引起了令他低回不已地情緒,情不自禁的說著:「玉致何需如此拒人之千里外呢?」

    「你既生在宋家,是宋缺之女,就別無多少選擇,家族於你錦衣玉食,自然你必須回報於他,而我,自我崛起南方,與你的交集,已經幾乎是必然結果了,我並不願意強迫於任何女人,若是你不是宋缺之女,我如不是唐王,自然也許有別的單純美麗地人生,可惜生命卻沒有如果,上天有一對看不見摸不著的無形之手,正把個人牽引到一起,激發出恩怨相纏,錯綜複雜的命運。生命就是這麼起伏浮沈,身不由己,如是無法抗拒,不如從中尋找生命的快樂,我就是持此心,與玉致坦白相對,切因一時怨恨,而使此生多愁苦,要知道,同樣一件事,就看者角度不同,而得不同的感受和結果。」

    他的語氣中透出一種毫無掩飾地真誠,具備著巨大地感染力,宋玉致聽得芳心顫動,第一次正視於他。

    先是沒有說話,似在觀察他說話地誠意,然後才黛眉輕蹙的說著:「唐王崛起,到現在不過二年,已經卷席十一郡,如此英雄,天下幾人能夠,為何還有如此多感慨呢?」

    「這些成就,無非是因緣成事,對命運來說,雖是美麗燦爛,但是也可能轉眼即消,你可知道,我最近收到消息,李閥已到了霍邑,正和隋將宋老生來往攻擊,據說,李秀寧在關中,也利用門閥關係,招募了一萬兵,響應李淵進關,內外攻擊,又得以慈航靜齋為首地胡教的全力支持,看來霍邑是攔不住的,李淵進入關中之勢就不可避免了,李淵一入關中,頓時如龍起淵,我如不能在二年內完成南統一坐看北戰的局面,失敗高於五成。」

    宋玉致閉上美目,一字一字道:「既是如此,你為何不退出這爭天下的漩渦,豈非亦可不負平生嗎?」

    楊宣凝冷笑的說著:「這

    可能的事情,如是一年前,我只有一郡二郡的時候,侯之位,如是現在,無論投靠誰,只有身死族滅的下場,這點無需討論,再說,我的數十萬部下的前途和性命呢?時到現在,只有逆河而上,就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周旋到底。」

    宋玉致沉吟片晌,輕輕的說著:「既是如此,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呢?」

    楊宣凝長身而起,俯首看她。柔聲的說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玉致啊,你信也好,不信亦好,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既然命運把我們聯繫在一起,何不拋開一切,從頭開始,培養彼此的感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呢?」

    此時,楊宣凝卓立桌邊,只要移前少許就可觸碰到她的女體,俯首下視。更是可以看清楚她地容貌。

    宋玉致回過頭去,只見太陽在中天,照耀著整個天地。此時,這個庭院靜靜無聲,她若有所思,然後才回頭來。深深的注視他,歎的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這詩真是神來之筆,難怪爹說,你天才縱橫。又天性桀驁不馴呢!真像當年晉王。」

    隋煬帝的風采。的確是一世之絕。此時李世民還沒有表現出足夠挑戰他的資歷,因此。白手起家地楊宣凝,在許多舊人看來,的確是如此的相似,都是如此的驚才絕艷,都年少有為,都風流倜堂,要知道,隋煬帝的文才,也是絕頂一流的。

    把握了此心,頓時知道為什麼宋缺如此的猶豫了,如是和隋煬帝一樣,自持其能,多是好大喜功,只怕不是天下的福氣。

    楊宣凝啞然失笑,說著:「聖上繼祖父基業,從無挫折,雖雄才大略,但是卻一旦收挫,就難以收拾局面,再說,隋文帝得江山,非血戰而來,而是篡奪,名分不正,所以今日聖上難有依靠之力,我豈如此?」

    這話說的實在,其實名分正不正地關鍵就在於一個要點。

    那核心就是國家老不老的問題,篡奪的國家,國家中體制、家族、貴族、門閥,都佔有大把地利益和實力,盤根錯節,皇族也難以有足夠的空間和利益來生存發展,甚至彼此還不斷有摩擦,導致君臣離心。

    而如是自己一手打造的帝國,原本的既得利益者,至少清洗了一半以上,騰出了足夠地利益和空間給皇族,以及給了開國權貴們,不但皇族實力龐大,而且這些開國權貴,也為了自己的利益,緊密跟隨皇帝,形成攻守聯盟,這樣的話,只要二代皇帝可以守成,基本上數百年基業就成了。

    隋煬帝,根子上,失敗就失敗在這點,同樣是討伐高麗,李世民也大敗而回,折損將士不計其數,為什麼沒有動搖根本?原因就是統一而非篡奪,其次就是百姓思安,再次就是各個豪傑,在先前的戰爭中,死的差不多了,自然沒有人能夠起事。

    一世豪傑,自然一世之用,消耗完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宋玉致聽著,默然半刻,然後才說著:「爹請你進磨刀堂。」

    楊宣凝聽了,哈哈一笑,就自起身,而尉遲敬德率百名精兵,還自跟隨,進門後是一道橫越池塘花圃的曲廊,沿廊前行,左轉右曲,放眼四方,綠蔭遍園,步移景異,意境奇特。

    曲廊盡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地中心點,被石橋連接往環繞庭院一匝地迴廊處。石橋宜指另一進口,隱見其中是另一個空間,古樹參天,茂密碩壯,生氣勃勃。

    楊宣凝穿過石亭,過橋登廊,通過第二重地院門,眼前豁然開闊,盡端處是一座宏偉五開間的木構建築,一株高達十數丈地槐樹在庭院中心氣象萬千的參天高撐,像羅傘般把建築物和庭院遮蓋,在陽光照耀下綠陰遍地,與主建築渾成一體,互相襯托成參差巍峨之狀,構成一幅充滿詩意的畫面。

    楊宣凝制止了近衛繼續跟隨,先繞槐樹一圈緩行欣賞個夠後,才看上了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築物的白石台階。

    磨刀堂空間極大,可容上百人一起練武,而在這時,空間空空如也,一人直立中央,體型挺直,兩手負後。

    楊宣凝露出一絲冷笑,手按刀柄,直達而上。

    每踏一步,他的精氣神都無休止的攀登,直到踏上最後一階之時,穩穩站立於大堂之中,整個人已經和刀合二為一,刀上黃芒,透鞘而出,照亮了本來有些昏暗的大堂之上,更有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自刀上而流露,這本是霸刀的本意。四眸相對,風雲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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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八十八章 鎮南王

                    

    缺,別的不說,就看那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以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的眼睛,就知道他的武道修煉,已經達到了基本上完全控制身體的地步。

    所以,才有這種近於完美的感覺。

    不過,武道到底是武道,究竟不是長生,宋缺兩鬢添霜,說名到底已經在衰老,但是那經過數百年培養才能得的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學者識文的風度,配合他那均勻優美的身型和淵亭嶽峙的體態,確有不可一世頂尖高手的風範。

    宋缺仰首望往屋樑,淡然自若道:「自晉帝被匈奴劉曜俘虜,西晉覆亡,天下陷於四分五裂之局,自此胡人肆虐,至隋文帝開皇九年滅陳,天下重歸一統,其間二百七十餘年,邪人當道,亂我漢室正統。隋室立國,到現在,楊廣氣數已盡,時間雖促,卻開啟了盛世的契機,誰能再於此時一統天下,均可大有作為。」

    目光再落在楊宣凝臉上,問著:「唐王可知楊堅因何能得天下?」

    楊宣凝心中感覺荒謬,想不到當日問楊宣凝的話,又來問他,但是想來想去,沉吟很久:「與天來說,天下大勢,分久要合,合久要分,現在天下分開久也,是天意要合,與地來說,諸王割據,人口繁衍,漢統重興,與人來說,北周自創朝,宇文覺廢西魏恭帝自立,其後,宇文護先後殺孝閔帝、明帝,而武帝宇文又殺宇文護,二十年共歷四帝,可所謂自絕帝室氣數。再加上靜帝年幼,而楊堅才得以輕易篡奪北周,改國號隋。」

    頓了一頓,又說著:「歸根到底,總而言之,楊堅是應運而起。實是時來運到吧?」

    宋缺仰天長笑:「說得好,當時幼帝繼位,楊堅因此大權在握,古來得天下之易,未有如楊堅者。楊堅自輔政開始至篡位建立隋朝,首尾只是區區十個月,成事之速,古今未見。」

    又微笑道:「唐王說到漢統重興,可請仔細說來。」

    楊宣凝知道這才是這次會面的重點。他露出思索的神情,舉步負手,踱步而行:「三國亂漢。漢族元氣大傷,晉武帝司馬炎滅亡孫吳,天下一統,可惜的是。享年不久,權威不得深入國家,又以為天下無事,便將州郡的守衛兵加以撤除,使日後胡人得以入侵甚易,當然。大肆分封宗室。與無法處理少數民族內遷問題。以及最重要的是,司馬衷無能。這才是八王之亂與永嘉之亂地真正原因。」

    「八王之亂與永嘉之亂後,五胡入侵中原,而五胡亂華之前,北方遷入中原的胡人已高達百萬,很多地方超過了當地漢人人口。五胡亂華中,北地滄涼,衣冠南遷,胡狄遍地,漢家子弟幾欲被數屠殆盡,死者過一千萬,而又有大量的西北諸胡和北方的鮮卑遷入中原。」

    「那時,北方一千二百萬漢族,殘餘不過四百萬,而胡人多達六百萬,其族、白奴族、丁零族、鐵弗族、盧水胡、鮮卑,都是金髮碧眼之白人,其主策就是殺盡漢人,而給後世留一個乾淨的土地。」

    說到這裡,楊宣凝不由怒起,其實漢族,在那個時間點上,基本上就有過一次美洲印第安人的遭遇,幾乎滅種滅族,有些人自誇地民族融和,簡直無恥之極。

    「如再等數十年,只怕北方漢族盡被殺盡,而金髮碧眼之白人統治中原,等中原繁衍多多,則南方可滅,此時,漢族盡滅也!」

    「幸虧此時,有大英雄冉閔在,發出了殺胡令。殺胡令所到之處,天下響應(河北、山西、山東、河南、安徽、江蘇、湖北北部、陝西的漢人都紛紛起兵,嗯,當時的地名不是這個,但是本質是一),不但殺了近百萬胡人,更使大量胡族見得不妙,返回隴西或河套,甚至更遠(中亞),途中各族胡人相互攻掠,人肉相食,存者十之二三。」

    「如此,冉閔雖身死,而胡人實力大半盡失,留在中原的胡人不過二百萬,此時才心驚,不敢殺盡漢族,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因此才行鮮卑漢化,開始胡漢融合,冉閔之功,實是救漢族之存亡,自古以來,可稱第一。」

    這句話,他說的是真心實意,號稱救世主的偉人多的是,但是沒有一個真金,沒有一個「他不存在,漢族就滅」的存在,就算是他所在朝代,沒有太祖,也不會滅族,最多只是淪為殖民地而已。

    「其後,北地漢人從事農耕,胡人為軍打仗,十六國南北朝頻繁的戰爭中,作為兵員地胡人大量戰死,甚至彼此之間相互滅族,而民間農耕漢人不斷恢復增長,是以漢多胡少,趨勢越來越明顯,為補充兵源上的不足,而不得不開始大量起用漢軍,因此勢力崛起,而胡人甚至以公蛛嫁,以為拉攏,楊堅、李閥,無不得以參與統治核心。」

    「所謂關隴軍事貴族集團,實是七胡三漢之胡人軍事集團。」楊宣凝從容而談,切析如流,將五胡以來歷史根源一一說明,心中卻對後世的那些歷史叫獸鄙視到底。

    看問題,要看本質,胡人入侵,以軍事為貴,因此個個都是軍事貴族,可以說,本來這個集團,全部是胡人,只是經過了殺胡令後,又經過多年作戰,胡人元氣大傷,不得不吸取漢人參與,但是三百年來,一直是胡人地核心,這點,不被幾個半胡半漢的賤人參與而改變其性質。

    「因此一句話,關隴軍事貴族集團就是胡人核心集團,任何一個身為關隴軍事貴族集團一分子的核心成員,無論是李閥,獨孤閥,宇文閥,得以奪取天下,就算不得不推行漢化,也誓必與胡人藕斷絲連。利益連接一起,就等

    政權的延續,我漢族難以真正再興。」說到這裡,機閃爍:「寡人應天命,繼漢統,誓與之周旋到底。直到戰到最後一兵一將,也絕不放棄。」

    「說地好,其下,能被我看入眼內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李淵次子世民,另一個就是你楊宣凝。」

    「自五胡入侵,皆因胡人勇武善戰,漢人根本不是對手。但是受此大禍。我大漢的有志之土,在生死存亡的威脅下,均知不自強便難以自保。轉而崇尚武風,一洗漢武帝以來尊儒修文地頹態。到北周未年,軍中將領都以漢人為主,楊堅便是世代掌握兵權的大將。可知楊堅之所以能登上皇座,實是漢人勢力復起地必然成果。」宋缺沉聲說著:「時至今日,胡人在中原已經不佔大塊,可以說,漢胡二族實力對比,已經決定了今天得勝者。不是漢人。就是漢胡混血。胡人再難得國,至於李閥是不是漢人還是難說。但是地確七胡三漢,這不但是血脈,更在於其家族和部屬地成分,就你所言,出身於關隴軍事貴族集團,與胡人藕斷絲連,再難分開,以後胡族子弟,必可依舊操縱朝野,為其張聲。」

    說到這裡,宋缺不由將目光落到像神位般供奉在堂端的磨刀石上,從十多個刻在石上地名字搜索,而楊宣凝的名字雕寫在石上最高處。

    心中一歎,梵清惠那美麗的容貌閃過眼前。

    宋缺沉吟不語,好半晌才說著:「你見過師妃暄不?」

    楊宣凝沒有想到他突然問這個,愕然說著:「閥主怎麼會突然之間說到這個?」

    「你最想得到的女人,就是你曉得永遠得不到的女人,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兩句話。」宋缺然一笑,淡然說著。

    「女人多的是,閥主又何必多心,雖然梵清惠絕美天顏,微妙無雙,但是此女實是胡教天女化身,閥主沉迷於此,實是不智。」楊宣凝平靜的說著。

    這句話一出,宋缺頓時全身一震,卻淡淡的說著:「你怎麼知道?岳山遺言所說?」

    宋缺和梵清惠的糾纏,實是絕密,基本上沒有人知道,堅持漢統地他,竟然和梵清惠有情,日後甚至娶醜女為妻。

    楊宣凝笑而不答,說著:「聽說慈航靜齋有本叫《慈航劍典》,其中有最後一章,寧道奇未看畢即吐血受傷,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我可以說,此是關鍵,閥主只要取來看了,就自然知道梵清惠根底。」

    宋缺雄軀微顫,好半晌神情才回復過來,苦笑說著:「唐王所說,真是讓我心驚,慈航劍典由地尼所創,專供女子以修天道,秘不可測,卻想不到還有如此原因。」

    說完,宋缺專門凝望打量他半晌,才說著:「你見過石青璇?」

    楊宣凝淡然說著:「見過,是個美女。」

    宋缺見他神色如此淡然,半點波瀾也沒有,默然半刻,才說著:「石青璇一半所學,繼於其母,也是天下絕色,不遜於當年碧秀心,你卻如此淡然,我今日信你不為所動,就算遇到了師妃暄,也不至於走上石之軒的老路。」

    宋缺又問著:「唐王是楊素之孫,可得了楊公寶庫?」

    「已經得了,得盔甲萬甲,黃金百萬兩,又得了邪帝舍利。」楊宣凝說著。

    宋缺雙目精芒閃動,緩緩說著:「難怪你精氣如此之盛,又能夠和石之軒合作,想必就在於此吧?」

    楊宣凝笑著說:「只是其中原因之一。」

    宋缺再審視他片刻,才油然說著:「唐王,你可知道,你所說的,地確打動了我的心,免了你許多劫難,我可支持於你恢復漢統,不過,有三件事,還需你答應。」

    楊宣凝心中大喜,知道剛才所說,對歷史和李閥剖斷如流,破解了梵清惠對他的影響,使事情大大為己方有利的方面轉變,當下就恭敬地說著:「還請閥主吩咐。」

    宋缺神態悠閒的說著:「楊宣凝,第一件事,唐王你回去,立刻大婚,娶玉致為皇后。我也自會宣佈,我我宋缺全力助你登上皇帝寶座。」

    楊宣凝說著:「這事甚善,寡人並無意見。第二件事又如何?」

    心中卻暗中得意,要知道,原本寇仲,卻沒有這好處。直到後來,也不過說什麼「未來的皇后」,自己已經受到重視了。

    宋缺淡然微笑說著:「我可影響嶺南之地,讓其官員歸附於你,但是為此也必須付出代價,你三年內。切不可隨意任免,也不可隨意增稅,以免影響大局。」

    宋缺笑了,聲音轉柔,輕輕說著:「自漢朝敗亡,天下不斷出現南北對峙之局,究其因由,皆因有長江天險。唐王可知李家,雖還沒有取得關中。卻早早已經派人到巴蜀,並且派師妃暄影響以解暉為首的豪強,如是巴蜀歸降李家。那時南方將因李家得巴蜀而無長江之險可守,只要有足夠舟船戰艦,李家大軍將順流西下,到時誰可力抗?」

    楊宣凝倒抽一口涼氣。這其實是就是暗中的威脅,意思就是,你不要只看眼前,以後依靠我宋家的事情多地是,畢竟解暉地獨尊壘,實是宋閥支持下才建立地。而宋玉華嫁給其子解文龍。

    宋解兩家的婚姻不但充滿了政治交易地味道。代表兩大勢力的結盟。而且誰也不相信,宋閥就沒有後手安排。

    必要時。宋閥自然有辦法影響獨尊壘。

    楊宣凝默然,許久才說著:「三年可以,不過,官員也要受我所命,而且,郡縣廂兵,也要我方任命。」

    廂兵,實是後世的警察和民兵系統,這點都不允許,這嶺南只是名義上屬於楊宣凝,並且還給了宋

    掌控嶺南地機會。

    又說著:「我如稱帝,許宋家為鎮南王,世襲不替,永鎮嶺南,而鬱林郡太守,與你宋家之人世襲,如何?且許宋家掌得一軍,其中有一府五千人,為水師。」

    唐軍軍制,五隊為一屯,屯長為從九品下,五屯為一營,長官為陪戎校尉,正八品,四營,一千二百人,為一衛,主官為致果校尉,正六品,四營為一府,五千人,主將為定德將軍,正四品,三府為一軍,為一萬五千人,正三品,為宣威將軍。

    宋閥現在獨掌鬱林郡,又得以一萬五千私軍,足夠保證其安全和利益,實是楊宣凝最後的底線了,宋缺是聰盟,當然知道,再怎麼樣爭取,也不可能超過這個了,當下欣然說著:「甚好,這本是我所說的第三件事,就以唐王所言。」

    宋缺說著:「既然如此,那就如此決定,不要讓他們久等,耽誤,多有變數。」

    楊宣凝然一笑,說著:「這個當然,不過,岳父大人刀法第一,小婿還要在這裡呆上幾日,以多學習之。」

    寇仲武道大成,實是由此而出,他也想學習。

    宋缺聽了,啞然失笑:「只怕唐王未必能夠獲益多少。」

    此時,楊宣凝身份,那可能真正生死相戰?再說,楊宣凝也不會如此,他愛惜生命的很,不然不會帶上大批高手,並且命尉遲敬德隨行,剛才中斷了宋缺的心思,不但是言辭動人,更因為楊宣凝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既然這樣,能夠得益的,自然不多。

    楊宣凝也心知如此,不過,能夠多學一分也是好的,當下只是一笑,跟在宋缺身後,進入與規模宏大的會客明月堂,只見一桌桌豐盛的晚膳已經準備好,而宋智、宋魯、宋師道都在等待,見到宋缺神態恭敬,顯示出宋缺在宋閥內無上地威權。

    而尉遲敬德,以及丁興邦都已經等候,見了,立刻前去行禮。

    桌上熱氣騰升,精巧講究的各式菜餚,便知廚子早就準備,不過這無所謂,反正浪費一席而已,倒未必得見宋缺早有預料。

    足音輕響,宋玉致來了。

    這風姿綽約的美女不施脂粉,秀髮在頭上結了個簡單地髻飾,身穿白地藍花的褂裙,腰圍玉帶,清麗宛如水中的芙蓉花。帶點蒼白的臉色,減去她平日三分地剛強,多添幾分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美態。

    她故意避開楊宣凝的目光,坐到宋缺的另一邊一席上。

    宋缺見她入座,神采飛揚,興致勃勃的為三人斟酒,向楊宣凝道:「這是杭州特產桂花酒,不但酒味醇厚,柔和可口,兼且有安神、滋補、活血的作用,多飲亦無害。」

    楊宣凝瞧往杯中色作琥珀地美酒,透明清亮,一陣桂花地幽香,中人欲醉,不用喝進口內已有飄然雲端地曼妙感覺。

    單看桌上所用器皿,無論杯、盤、碗、碟,瓶、樽、陝、盞,均是造工精細,情趣高雅。最特別是皿具所用彩,狀似雨點,於黑色面上均佈滿銀白色的放射狀小圓點,大者如豆,小者若粟,銀光褶褶。亦只有這種名貴地器皿,才配得起宋閥。

    宋智見楊宣凝留神觀看桌上用以盛載名酒美食的器具,笑道:「這種雨點,又稱天目,尺瓶寸盂均被視為不世之珍,甚至碎片亦可與金玉同價。我們搜尋多時,亦只能集齊此套。」

    見得眾人都已經到了,宋缺就平靜地宣道:「我已代表宋家和唐王達成協議,宋家臣服於唐王,玉致就是他的王后,諸位有否異議?」

    宋智、宋魯、宋師道等宋閥核心,都沒有說話,只宋玉致俏臉倏地飛紅,霞色直延至耳根,垂下頭去。

    宋缺又說著:「我卸下家主之位,由宋師道擔任,師道,你可代表我宋家,向唐王行君臣之禮。」

    宋師道似乎早知其事,當下就出前,率領宋家諸人跪拜,而其它原本屬於楊宣凝的人,立刻跪倒在地:「臣等拜見王上,恭喜王上。」

    楊宣凝哈哈一笑,說著:「鎮南公請起。」

    這個鎮南公,自然不是宋缺,而是第二任的宋師道,這代表了,對宋家世襲爵位和特權的承認。

    等諸人起身,而尉遲敬德和丁興邦,也自上前拜見宋玉致:「臣等拜見王后娘娘!」

    此二拜,頓時確定了大事,其它的,全部是細節。

    「唐王可暫停幾日,我派人去各郡,各郡太守,都應該會前來,拜見王上,以定君臣關係,唐王也可派人節制諸郡。」宋缺說著。

    楊宣凝心中一動,就說著:「岳父大人,聽說嶺南各族民風強悍,多善戰,不知可有此事?」

    「正有此事,唐王的意思是招兵吧?」

    「正是如此,尉遲敬德!」

    「臣在。」

    「寡人命你在嶺南招募兵員,規模為一府五千,募完,隨我回去。」

    聽到只有五千,又立刻回師,在場的宋家人都是輕舒一口氣,宋魯當下笑著:「唐王放心,只要唐王一出此令,自然有各族壯丁前來,招募五千,不過數日而已。」

    「嗯,這事,就全靠大家了,來,讓我敬各位一杯。」說完,楊宣凝就舉起杯來,向桿敬酒,桿連忙喝盡。

    這時,已經接近黃昏,山風吹著,夕陽晚照,一群鳥兒在茂密的葉蔭中追逐嬉鬧,吱吱喳喳吵個不停。

    而宋玉致,已經隨手可得。

    三分酒意,也自變成七分醉意,心中一時間,不知道身心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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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八十九章 長安事急

                    

    隊緩緩拐個彎,轉入河道,河面突然縮小,沿海的陸前。

    十八艘巨艦,以及一些南海派和宋閥的船隊靠攏,組成浩大的船隊,沿海而上,不過八日,就來到了會稽郡最重要的海港句章港。

    楊宣凝的王艦領先航行,他立在望台上,凝視前方。

    此時,中午陽光照耀,句章水師迎接而來,在前面開路。

    唐王靠岸,附近百官迎接,楊宣凝略受拜後,就命車駕前行,率一千五百騎,直到郡城之中,會稽現在是首都,港口和郡都,自然有大道,所以才要在今晚關城門之前,回到郡城之中。

    雖有快馬和馬車,也是很匆忙。

    而宋玉致也和楊宣凝同乘一車,這時,已經是六月中,天氣雖然沒有大熱,但是也很是炎熱了,不自覺,就汗透重衣,因此,車窗之簾,基本上全部卸下,而一路前行,雖然算不得風馳電掣,但是也有三十里一小時,涼風吹拂,頓覺涼爽許多。

    沒有水泥,是故大路都是黃土奠實,雖然二路種植了綠樹,但是所經之處,還是塵土多多,至於說什麼青石鋪路,只有首都御道才可如此,現在那有這樣銀子和人力作這個。

    不過,就算如此,宋玉致極目看去,只見大道兩邊皆種植樹木,沿途青綠,再想起句章港口,綿延逶迤數里,數百艘船來來往往,顯是繁榮之極。

    還有二邊農田,都有大把的農人在田中忙碌,看起來就一片片肥田,這更是要緊。

    當下就說著:「官家,這看起來真不錯。」

    「這個自然。我建王制,第一要事就是清點戶籍,按丁授田,到現在,也差不多成了,現在人人有田。家家有地,只要今年秋天一到,自然糧食產量大增。」楊宣凝就說著:「玉致以後可多看,嗯,這是驛站。」

    就所指而向,卻見得一處宅區,見她凝神而看,楊宣凝又笑著解釋:「我設驛站,分官營和民營二種。」

    宋玉致轉過頭來。說著:「這又怎麼樣區別呢?」

    楊宣凝嗅著她發頸間透出沁人心脾的幽香,笑的說著:「官方驛站,五人一伍。屬廂兵系統,供傳遞宮府文書和軍事情報的人員,或來往官員途中食宿,換馬的場所。因此賜得田地和小規模地養馬草場,一般來說,二十里一站,分佈各郡各縣之間主幹,我之本意,是照顧退下將士。以為安排。必要時。也是封鎖各道的據點。

    「你倒是有心,那民營呢?」宋玉致問著。

    「道路連綿。客商來往,貨物運輸,沿途都要休息,我許之在驛站附近,劃出一塊區域,以為倉庫、酒店、客棧,這些人等,都受驛站保護,自然都是二利,而就此一項,國家日後也可多得百萬兩賦稅。」楊宣凝笑的說著:「貨物運輸,勢在必然,只是如果專為官管,實是不利,因此才分得民營官營,只是驛站也有利控制,定點和接力,有集散的作用。」

    驛站有著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在通訊手段十分原始的情況下,驛站擔負著各種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方面地信息傳遞任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特定的網絡傳遞運輸。

    基本上,古代驛站,唐朝之前就有,自唐朝大成後,各朝各代雖形式有別,名稱有異,但是組織嚴密,等級分明,手續完備。君主因此依靠這些驛站維持著信息採集、指令發佈與反饋,以達到統治控制目標的實現。

    因此,驛站才是真正的古代控制命脈,一旦建立,就說明控制深入各縣各鄉。

    宋玉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迎速瞥了他一眼,垂下螓首說著:「以後商隊來往,就有經過這些嗎?」

    「驛站又分鄉驛和縣驛,鄉驛就如我說,二十里一站,正規編製五人一伍,而一縣之中,又設一縣驛,縣驛之長,為正九品,來往人等在此檢查路引和商票。」楊宣凝說著:「最近開得海路貿易,以後肯定多得海商,也就是他們來管理。」

    宋玉致訝然說著:「原來如此。」

    沿途田地連綿不絕,宋玉致注意著看著,楊宣凝卻上前一靠,竟將頭臥在她的大腿上,感覺到香氣,昏昏欲睡,不由想起當年前世的世界,心中湧起難以形容的滋味。

    那時,像宋玉致這樣級別的美女,別說親近了,就是看見也難,至於那些明星之類,無非就是公妓,內幕黑黑,宛如爛泥,那像現在,坐擁數十郡,權傾天下,一呼萬應呢?

    但是,前世也有前世地輝煌,那日行千里,全球一村,網絡和電信,都使人生無比的精彩和複雜,這種想法使他感到茫然和失落

    事實上,他永遠無法回到過去。也不可能憑思憶追回過去的歲月,更不能改變已成既往地現實。

    因此,既然選擇了宋玉致,那就必須和她牽手而行,徜徉在這屬於自己的天下上,並且白頭協老,也算是一件美事和佳話。

    驀地,千歲千千歲的呼喚,使他驚醒過來,才發覺自己車隊,已經穿過了會稽郡大門。

    「玉致可先回宮中,寡人還要先去接見閣臣。」雖然此時,已經接近黃昏,但是他還是端坐起來,說著:「謎,寡人就當為你設宴,也讓你召見群臣。」

    「是,官家。」宋玉致略顯黯然,說著。

    楊宣凝也是黯然,好好的女子,本來是如此地精彩,現在卻不得不如此,這真是有點可惜,這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後宮干政,人君所忌,如果由得她肆意放肆,以後開這風氣,只怕立刻有禍端。

    「不必如此,我為官家,管制不會太過嚴格,你以後就知道了。」楊宣凝說著。那種父母姐妹都不許見,必須特旨才行的制度,他是有意放寬一些。

    等到了宮中,自有侍女上前伺候,楊宣凝洗沐換衣,神清氣爽。就連忙來到了內閣。

    本來,這時,應該下班時間了,但是內閣剛才知道他回來了,都全部等待在內,而一些官員也是加班,沒有撤離。

    才進得內閣,就見群臣先上前,一起跪拜:「恭喜王上。王上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卿請起。」眼光一掃,眼見李播也在內,又說著:「各位先生請坐。」

    內閣大臣雖然起身。但是仍舊一一向楊宣凝表示慶賀。通過這件事情,楊宣凝也深刻明白,有正妻,對一個國家。有一個家族的重要性,不然諸臣也不會如此——連取大捷,都未必見得他們如此高興。

    楊宣凝心中也有些喜悅,因此耐著心,一一接受慶賀,然後才揮揮手。讓眾位大臣依序入座。說著:「如今。宋閥已向寡人臣服,宋師道已隨寡人而來。今日寡人召集各位,第一件事情,就是娶之為正宮王后之事。」

    此時,李播由於曾經傷重,雖然仍舊是執政平章事,兼著吏部尚書之職,是第一宰相,但是吏部侍郎,已經由房玄齡擔任,實際上,吏部由其掌控,可見其重用,只是目前還沒有資格入內閣。

    虞綽為禮部尚書,魏征為刑部尚書,李百藥為戶部尚書,魯妙子為工部尚書,兵部的劉子原本為兵部侍郎,現在提拔成兵部尚書,至於商部,新建,原本沒有人選,現在卻已經有了人選了。

    早已經有了準備的禮部尚書虞綽說著:「回稟王上,王后之禮儀,臣已經擬訂大半,只是還請王上確定,是行藩王王后之禮,還是天下皇后之禮?」

    楊宣凝現在雖稱唐王,但是實際上就是獨立王國,並且日後肯定要登基稱帝,因此虞綽地意思是,到底按照藩王王后地禮儀,還是皇后地禮儀辦事。

    楊宣凝接過折子,稍看了一下,對這些規矩也不大懂,但是他也不必懂,只要知道大意就可,當下就說著:「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是按照藩王禮儀來吧,不過,寡人日後可以彌補,只是現在委屈了王后,因此只要不逾矩,稍稍隆重些也不妨。」

    虞綽頓時心領神會,說著:「臣明白。」

    楊宣凝見他沒有意見,於是又說著:「寡人大婚後,要封宋師道,各位有何意見?」

    「王上,先要恭喜王上,王上大婚,確定後宮正統,實是大善,與國與家都有大利,而且此次宋閥臣服,雖然也提了不少條件,但是臣認為,還是利大於弊,畢竟嶺南之地,若非背靠我方腹地,實是雞肋,現在解決後顧之憂,王上才可統一天下。」李播作為內閣首相,先上來說著:「畢竟每年還可得一些賦稅,也可招一些兵,聲勢上,也是大盛,對王上大業有大益。」

    「甚好,那宋師道的位置?」

    「稟王上,還是延封鎮南公爵位,並且宋閥掌控南方貿易多年,可封宋師道為商部尚書之職。」這時,魏征上前開口說話。

    宋師道為商部尚書,就要留在會稽,楊宣凝心中一喜,笑著:「甚好,就如此辦理。」

    「還有一事,此南下,征服三郡,也算是大捷,你等商論過,就給個賞賜,天下未定,這賞賜也是鼓勵將士立功。」

    兵部尚書劉子還沒有參與內閣地資格,因此也由李播回答:「臣領命,回去,就責兵部統計戰功,一一封賞。」

    「嗯,內閣各大臣,以及各部,居中協調有功,也該加俸,萌子弟為官。」楊宣凝

    這是為了讓內閣各部協調的意思。

    「謝王上。」

    「海關貿易之利,已經統計出來了嗎?」

    「王上,半年貿易之利,已獲利四十萬兩白銀,這大大有利於國倉,也有利於白銀入流,以穩固國家之貨幣,只是制錢之銅,還是不足,因此民間銅錢尚是不足。」戶部尚書李百藥說著。

    「王上,開礦這事,這時我們不可動,太過勞民傷財了。」工部尚書魯妙子連忙說著。

    「這寡人知道。」楊宣凝表態說著。

    古時的技術、衛生、待遇等工作條件,礦工實在是件苦不堪言地差事,為了開礦。會佔用大量的青壯勞力,條件如此差,一個不注意就容易激起民變,為梟雄所用,實是不可。

    再說,總體上。中國銅礦並不多,想了想,楊宣凝只能說著:「目前只有帛錢並用了,這事,只有等以後解決,只是,要定個標準。」

    隨著經濟的發展,必須要足夠的貨物才能促進經濟發展,這個世界。雖然黃金和白銀相對充足,但是追究下去,也發覺作為最基本貨幣地銅錢不足。

    隨著均田制度實行後。民間工業、商業加速發展,貨幣需要,勢必增加,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只有借鑒日後唐朝的一個著名的制度「帛錢並用」。

    換句話說,就是以絲帛為貨幣單位,而這時,紡織業已經在南方初步興起,而揚州等地特別繁榮。

    「工部之下,設少府。少府之下。再設織染署。魯卿,你制得制度。民間織布,官家織絲帛,絲帛統一格式和質量,嚴禁止民間私自生產和銷售,如私造,勘當得實,先決杖三十,首者流放,物沒入官。」楊宣凝說著,這其實就是歷史上唐朝的政策,唐朝不得不以絲帛作為貨幣,才能滿足經濟需要,營造如此繁榮之世,當然要嚴格控制了:「並且規定絲帛和銅錢,已經金銀的兌換,民間不許拒收。」

    「是,臣領命。」

    「這次我回來,也是為了聖上之事,聖上封我為唐王,又命我解決杜伏威地事情,這正是二利地事情,我不日就起兵,對峙宣城郡,以牽制杜伏威,讓他再也無暇外顧,至於李密佔有洛東倉……正巧攔在路上,這就必須聖上自己解決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問著:「李密還沒有動靜嗎?」

    「稟王上,李密稱魏公。置官屬,以房彥藻為左長史,元真右長史,楊德方左司馬,鄭德韜右司馬。其將帥各有差。裴仁基投之,勢力已相當龐大,而翟讓所部王儒信,勸之總統眾務,以奪密權,而見二者都不可共存,只是現在還沒有爆發。」說到這裡,李播稟告的說著。

    楊宣凝很是迷惑,按照歷史,早應該爆發了呀,但是也許正因為形式大變,隋煬帝要北上還都地事情,也瞞不過人,因此李密不敢現在動手,以免瓦崗軍大亂,反被隋煬帝趁機攻散,不過,這矛盾爆發是遲早的事情,因此就說著:「與有關諸將聯繫,一旦有變,大可接引其中部屬。」

    「王上放心,此時,宋閥臣服,王上聲勢天下第一,只要瓦崗軍內亂,說得歸降,也是容易的事情。」

    「嗯,那就讓聖上解決瓦崗軍吧,哈哈。」楊宣凝不以為意,然後見得天色已晚,又說著:「天色已晚,各卿用過晚膳再回去吧!」

    說完,就吩咐開宴,頓時,一個個侍女川流不息,端著御制膳具送將上來,又有絲竹管弦之聲次第響起。

    桿都落座,只是桿都是大臣,都很是斯文,酒也多飲,準備稍稍吃過,就告辭,以免誤了禁宮關閉的時辰,而這時,宋玉致還不是正式王后,也就不出席了。

    楊宣凝待要說話,就聽稟告,原來是李淳風求見,諸人都是一驚。宣了之後,見得李淳風進來,端正臉容,就問著:「發生甚麼事?」

    李淳風低聲而沉穩地稟告說:「王上,最近消息,李淵已破霍邑,急速進軍長安,關中各大族豪強紛紛投效,兵力已至15萬人|||安,攻打甚急,而長安兵力不足,人心又亂,顯是難以抗拒多少時日。」

    楊宣凝如若觸電,全身一震,李閥終於要取下長安了,這樣一來,關中就是它的囊中之物了,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但是,沒有多少時間,他又冷笑的說著:「這事,聖上比我急,長安如落,聖上就再失要地,近日大婚,大婚之後,就出兵牽制甚至打敗杜伏威,讓聖上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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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九十章 西秦霸王

                    

    州,一隊人馬,緩緩入城。

    開路的騎病之後,兩騎並排前行,一騎略在前。

    在前這人,身穿盔甲,形相威猛,神光攝人,年約四十歲左右,而他的略後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只見這年輕人得意的說著:「父王攻城略地,連克都州、廓州,數日間,盡有隴西之地,眾至十三萬,真是古今第一。」

    「哈哈,仁,想我父子,如此英雄,只為金城府校尉,今一旦起兵,集十數萬,這真是此一時,彼一時。」那個中年漢子更是哈哈大笑,說著。

    此二人,正是薛舉父子,薛舉本是隋代河東汾陰人,幼時隨父遷徒金城。家產巨萬,廣交豪勇,仗義疏財,自身武功又是第一流,卻只任金城府校尉。

    隴西百姓饑餒,群雄蜂起。金城令郝暖募軍數千人,命薛舉率領討捕。薛舉與其子仁,乘勢發難,囚郝暖,開倉賑貧乏,遂自稱西秦霸王,建元秦興,定都金城。封長子仁為齊公,次子仁越為晉公,大將宗羅喉為義興公,擴充軍隊,奪取監牧軍馬,所攻皆克。隋將皇甫綰率重兵駐抱罕。薛舉選精兵二千,親率迎戰於赤岸,大破隋軍,攻取抱罕,聲盛大振。岷山羌鍾利俗率軍二萬歸順,軍威大振。薛舉總兵略地,連克都州、廓州,數日間,盡有隴西之地,眾至十三萬。

    「父皇,隋朝已敗,不如搶先稱皇,來建新朝,這樣天下英雄,必須海歸於父皇!」薛仁說著。

    「哈哈哈哈。本是如此,關中稱王,又見秦攻六國之勢,只是,長安攻略事急。」說到這裡,他不由沉思。本來沒有李閥,關中三分之一已由他取之,只要一年時間,就可取下關中,這時真的再現秦國之勢,但是現在,暗湧橫生。形勢像一條繃緊的絃線,一髮千鈞。

    就在這時,前面發生一陣騷動。他立刻皺眉:「何事?」

    「霸王,有人求見?」

    「誰?不見,如再阻擋。格殺勿論。」

    「霸王,是唐王的使節前來。」

    「唐王,哪個唐王?啊,難道是南方那個?」本來不以為意的薛舉。突然之間想到了,因此客氣的說著:「請他們進來。」

    「唐王使節,蒲觀水,拜見霸王。」沒有多少時間,一個年約二十五歲地男子,上前拜倒。此人行動之間。自有一種完美的形態。臉容古樸剛健,韌性十足。堂堂正正,一看就知道是條好漢子。

    薛舉高坐馬上,神情無喜無樂,令人見而心寒,雖然和蒲觀水同在一流高手的境界,但是很明顯,此人武功已經離宗師只有一線了,眼光掃過,只見蒲觀水後面,卻有百人,個個整齊跪拜,顯是都是精兵。

    當下就說著:「原來是唐王使節,快快起起,不知唐王派你來此,有何見教啊?」

    「霸王,恕外臣之罪,還請入室談話。」蒲觀水起身,卻仍舊恭謹的說著。

    雖然現在天下稱王者很多,但是楊宣凝絕對是第一,稱王建制,又得宋閥臣服,現在名義上,已經有惟南十一郡,以及嶺南二十三郡,雖然嶺南二十三郡只是花架子,但是聲勢卻是浩大。

    薛舉不怒反笑,一愕之後就哈哈笑著說:「是孤失禮了,還請蒲大人隨我入得太守府,想必這時在府中,已備下酒宴,孤就為蒲大人洗塵。」

    蒲觀水心中一驚,心覺得此人的確是一派霸主之姿,話說,短短二個月,就佔領整個隴西地區十郡,兵十數萬,論發家的速度,楊宣凝是拍馬也比不上,果然,歷史上這些人,才真正是有王八之氣。

    楊宣凝辛苦了幾年,也不過真正掌了十一郡。

    到了府中,薛舉就說著:「快請衛尉卿郝>:.

    等到了府中,顯是先來等人已經處理過,只見堂內擺地全是雕鏤精細的傢俱,中置三屏雲石大臥椅,東西對稱各兩對雲石圓屏靠椅,配以茶几、花幾等物,氣象莊嚴肅穆。

    而薛舉自上座,不過,顯是人還沒有全部到,只有在門檻外等候。

    沒有多少時間,裡面傳來了聲音:「有請唐王使節。」

    蒲觀水默默靜神,心中知道此行大關唐王關係,自己前途就在此行,當下心中燃起高昂的鬥志,心中冷哼一聲,踏上主大堂的白玉長階。

    他本是墨門傳人,隱世門派,前來尋找公輸門的傳人魯妙子出仕,在面見李播時恰巧碰上四大聖僧刺殺,救了李播的命,因此得以入仕。

    堂內***通明,又靜至落針可聞,當蒲觀水跨步進堂,十道銳利的目光同時投在他身上,一眼掃去,此五人中,首座的,當然是薛舉,左邊是他的長子薛仁,右邊是他地次子薛仁越。

    而下面二人,一人很明顯是大將,中年大漢

    魁梧,下頷寬厚,頭頂微禿,帶著一股強悍狠辣的味有是薛舉座下第一大將宗羅喉了,而另一人,中年文官模樣,臉含微笑,正瞇起一對眼仔細打量他。

    蒲觀水按照禮節,下跪叩首說著:「外臣蒲觀水,拜見秦王。」

    薛舉說著:「蒲大人請起,賜座。」

    蒲觀水徐塗站起,大方的坐下,他代表地是唐王楊宣凝,而且還是隋煬帝親封的,比這些自稱的不知道高上多少,再論勢力和家世,也是如此,因此理所當然有此待遇。

    薛舉目光落在他身上,點頭說著:「唐王果是世上豪傑,手下多是人才,就看你的舉止,知你身懷絕學,武功已至第一流境界,今趟蒲大人來見孤,不知有什麼事情呢?」

    蒲觀水給他銳利地目光掃過,立時生出感應,知道薛舉此人,難怪敢於自稱西秦霸王。武功實是深不可鍘,勝過自己,當下又站了起來,語氣恭敬的回答說:「回稟秦王的話,外臣代表唐王,前來慶賀秦王。並且奉上國書和禮單。」

    說著,他恭謹的拿出一張紙來。

    那中年文官微笑起立,施禮說著:「還請蒲大人稍等。」

    說著,就過來拿下這紙,又轉奉給薛舉,薛舉拿過來看了,一掃而過,無非是一些慶賀的事情,但是目光轉到下面禮單。不由一驚,說著:「唐王真是禮重了。」

    「是,還請秦王允許外臣獻禮。」

    「准!」薛舉說著。他武功深不可測,根本不怕有人在這樣地場面搗鬼。

    頓時,跟隨著蒲觀水地上百人,把六個精緻地木箱。以及一百木箱抬了上來,一個個放在堂上,首先,打開了第一批精緻地箱子。

    頓時,在場的人都吸引住了目光。

    兩箱是真正價值連城地罕有珍寶,琳琅滿目。以在場人地定力。亦要為之目眩神迷。其它四箱,只有幾件兵器。二刀,一盾,一盔甲,薛舉頓時眸子都睜大了,直上前去,拿了上來,仔細把玩,不由喝了一聲:「好!」

    這是楊素珍藏的歷代神兵利器,任取其一,也是練武者夢寐以求的異寶。就算此時薛舉奪了隴西,兵十數萬,也一時找不到這樣好的武器,薛舉自是武者,當下把玩久久,歡喜之聲形於臉色。

    直到那個中年人咳嗽了一聲,終於讓薛舉回過神來,他哈哈一笑,說著:「宗將軍,這果是神兵,孤就賞你一把。」

    宗羅喉大喜,他連忙上前,接過一把,手持這等神兵,稍一運氣,立刻亮起寒芒來,頓時愛不釋手,這等神兵,在戰場上的價值不可估量,當下就說著:「謝王上。」

    中年人有些尷尬,因為這本是以後分的,現場就分就有點迫不及待了,只是他也知道薛舉以前不過是一個校尉,還不明白這等規矩,因此就又咳嗽了一聲。

    薛舉哈哈大笑:「唐王真是有心,孤就笑納了。」

    他和手下第一大將宗羅喉,都是用刀的好手,這真是用事。

    「秦王武功,天下聞名,吾王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還請秦王看下面。」說完,上百人,又把百箱打開,一打開,裡面弩弓就出現了。

    在場的人都動容,這種弩弓,並不是勢力大就可以得到的,是國之利器,專門是貴族和皇室對付第一流甚至宗師地利器,別看現在薛舉奪了隴西,兵十數萬,這種弩弓未必能夠找出十副出來。

    別說他了,就算是楊宣凝自己,雖然有魯妙子,但是到現在,也連一副也造不出來。

    只見蒲觀水上前,從容說著:「這種弩弓,與一般弩弓有異,以機括為力,威力卻增強弓十倍不止,能穿射任何護甲,而且,弩在張開以後,絃管便穩在弩機上,就可有足夠時間瞄準,如是百弩齊出,只要是人不是神,都必須避其鋒芒。」

    薛舉也沒有親見過這種弩弓,聽了大喜,連連點頭。

    蒲觀水又說著:「此弩用腳上蹬,而使力量加強,射程增遠,威力無與倫比。只是這種弩弓的製作,材料昂貴之極,而且最少要五年方成。吾王得楊公寶藏,得了八百弩,到現在,一弩也沒有製出。」

    實際上,得了一千弩,但是已經有二百弩,在刺殺之後,分賜給重臣,以防不測,所以,楊宣凝手中,的確只有八百。

    頓時,在場地動容,雖然早傳說楊宣凝是楊素的孫子,得了楊公寶藏,但是今日他們才親耳聽見承認,親眼見到實物,當下都是一驚。

    薛舉親自上前,取上弩箭,他一流高手,也許士兵要腳蹬,但是他只要用力一拉,將箭放在機括上拉緊,定在弩機上,又當場命一兵,將一副盔甲放到庭院中,只見一按機括,弩箭「嗤」地射出,正中盔甲,上前檢視,只見

    入盔甲,頓時,人人叫好。

    「不知唐王何以送此大禮呢?」中年文官卻問著,此話一出,人人注目。

    「這位大人是?」

    「衛尉卿郝>:.

    看來此人,就是薛舉的謀主了,蒲觀水不敢怠慢。說著:「秦王,各位大人,你可知今年我家受到刺殺之事?這事,就是李閥會同慈航靜齋所為,既然動用了四大聖僧。」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又是色變。刺殺地事件,在場的人都聽說過,但是還不知道連慈航靜齋和四大聖僧都出動了。

    「你說李閥已和慈航靜齋勾結?」郝>:

    「正是如此,所以唐王才命臣送來百副弩弓,以防不測,要知,李閥現在圍攻長安,不日就下。勢必和秦王一戰,以決定誰是秦川八百里之主,以秦王武功謀略。領兵作戰當是不懼,只怕暗中下手刺殺。」蒲觀水恭謹的說著。

    他這是照搬唐王地旨意而說,雖然他不知道,歷史上。薛舉無論武功還是兵法,都可稱世上第一流大將,曾經大敗李世民,李唐軍大敗,死者十之五六,大將慕容羅、李安遠、劉弘基都戰死當場。

    瑗是一等一的謀士。就對薛舉說:「今唐兵新破。將帥並擒。京師騷動,可乘勝直取長安。長安一落,關中全歸大王所有。」

    薛舉也是英雄,聽了這話,頓時大喜,當出兵直攻長安,那時,長安未鞏固,大恐,只是薛舉出兵後,眼見長安要下,歷史上卻稱病死軍中,而他的兒子仁果繼位,屍體還沒有來得及入土,李世民又攻來,掌握時機如此精準,導致薛仁果連喘息之機也沒有,不得不投降,如果給薛仁果退回金城,那李閥想取下關中,沒有二年是不成,這就延誤了戰略時間,只怕天下不為李家所有——這用腳想想就知道有花膩,反正歷史是李家人所寫,李世民又開皇帝第一個觀史改史之風,這個病死地記錄,是真是假,只有天知道了。

    「秦王,這不可不防。」立刻說著。

    薛舉沉吟一下,然後哈哈大笑:「好,唐王美意,孤接受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孤也回禮五百戰匹,以後我們二家,就互為盟友,二分天下!」

    二分天下地話,誰也不信,但是這時,無論薛舉和楊宣凝,都需要彼此,對楊宣凝來說,哪怕是薛舉佔領關中,也比李閥好多了,原因很簡單,薛舉哪怕自己地兵法謀略再強,到底出身低微,關中又是胡人世家地集中地,哪可能服他?要想真正控制關中,沒有幾年是不行地,到了那時,只怕楊宣凝早就統一南方,並且擁兵百萬北上了。

    蒲觀水大喜,跪拜說著:「謝秦王。」

    等宴會之後,蒲觀水離開,在場的人都沒有走,薛舉問著:「郝先生,你看到底是怎麼樣?」

    「唐王的意思,不會有什麼害處,無非是怕李閥得勢,甚至希望我們二家在關中打的越熱鬧越好,不過,他送來的東西,的確大利,李閥本是世家,與胡教接近,得慈航靜齋和四大聖僧幫助,未必不可能,還請秦王多留意近衛安全。」

    薛舉默然點頭,又說著:「我本想今年出兵統一關中,但是現在我方初建,兵員未熟,現在卻有李閥插上一手,郝先生,你看到底怎麼樣辦?」

    「大王起兵不過二月,我方兵員未熟,而且已經多次戰鬥,將士疲憊不堪,暫時不可出兵,李閥也是,他就算取下長安,也必受損元氣,一時無能恢復,所以這點不必擔心,我有一策,厚賄突撅,得其兵馬,合從併力,攻取長安。」

    薛舉大喜,說著:「先生真是上策,不知可願意擔任這個使節?」

    「王上放心,臣願去,大王趁此時間,可練兵,一旦事成,就聯取長安,取得關中!」郝>:

    「好好,得先生之助,吾大事可成。」

    先不管薛舉的綢繆,蒲觀水被領到了一處宅院,太守府由數十大小院落組成,院落各成體系,又是緊密相連,每個院落均分正院偏院,間隔結構,無不選材精良。

    蒲觀水穿過兩旁花木扶疏的長廊,來到一道跨越池塘地長石橋上,憑欄俯首,凝視正在池內安詳游動的魚兒,心中舒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唐王的旨意已經傳達到了,不過,他向來識人,只覺得薛舉面有黑氣,似有死氣,又覺得薛舉武功深不可測,必自持武功,只怕會陷身死地,而且取地西秦霸王的稱號,也是不吉利,心中一猶豫,就對著隨從說著:「你等先取了國書和馬匹回去,我留五十人在內,以觀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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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九十一章 大婚

                    

    實,按照禮制,只有皇帝結婚才能稱之為「大婚」。

    也就是說,必須是皇帝在登基前沒有結婚(指皇后),才能舉行大婚,如果是已經結婚的人登基為帝,那只須進行一次簡單的冊封禮,把以前的正妻,冊立為皇后即可。

    楊宣凝現在還算不得皇帝,因此娶宋玉致的禮儀雖然隆重,但是也不是按照大婚的規格來進行的。

    和前日登基為王不同,那時,楊宣凝占不過七郡,現在卻已經名義上擁有三十四郡之主的正封唐王了。

    因此雖然楊宣凝沒有大舉宣揚,而且時間也很急迫,但是附近也有一些客人,其中最尊貴的,就是竇建德派來的大將劉黑。

    楊宣凝召見劉黑,是在書房之中,這會稽太守府,事實上就是首都王宮,因此就算楊宣凝沒有大加修整,但是幾年來,也自然越來越精美。

    劉黑前來,相對秘密,因此隨侍女由後門入園,經過一道九曲迴廊,沿途園林美景層出不窮,遠近房屋高低有序,錯落於林木之間,雅俗得體。

    劉黑也非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只見廳堂、走廊、小廳等等,都極其精美,但是他注意到的是,那隱隱之間流露出的氣息,那是無數精兵和高手形成的控制圈。

    心中大歎,就看這點,就知道幾年下來,隨著勢力越來越龐大,招攬的高手越來越多,楊宣凝實是已經羽翼豐滿了,現在這種格局,當真是不懼外來刺殺了。

    女官進去稟告,沒有多少時間,就見她出來:「官家要你進去。」

    劉黑就直進去。見到這個書房,房間中,最顯目的,就是中間一張書桌,而四周牆壁,都作成一種書架的模樣。放滿了宗卷、文件、書籍。

    坐在書桌的人正低頭閱看著桌上的文書,身穿王袍,聽得足音,抬起頭來。

    這很明顯,這人就是楊宣凝了,非常年輕,但是不經意之間,已經充滿了一種上位者地威嚴,以及隨之而誕生的力。比起草莽出身的竇建德,的確更有王者之相。

    劉黑心中暗歎,跪拜的說著:「夏王專使劉黑。拜見唐王。」

    楊宣凝離開書桌,親自將他扶了起來:「劉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入座。」

    劉黑謝恩之後。二人都自行回座,楊宣凝上下打量了他一會,見得這時,他還只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人,形相威武,眸子卻是精亮。當真是看似豪強。實心如細法地大將。心中只有一讚。

    又說著:「貴上不是長樂王嗎?夏王這個稱號?」

    「回稟唐王,吾主不日建國稱夏。只是還沒有公告天下,難怪唐王不知。」劉黑就欲起身,卻見他按手示意,因此就坐著說話。

    「原來如此。」楊宣凝沉吟的說著。

    歷史上,劉黑本是一支起義軍的首腦。先從郝孝德,後歸李密。李密敗,黑為王世充所俘,世充以他為騎將,但他對世充不滿,乘機逃歸竇建德。但是看來,這個世界,他是直接充當竇建德的手下,為第一大將了。

    「那寡人就先恭賀夏王了,等將軍回去,寡人必遣使同往。」

    「謝唐王。」劉黑連忙起身,跪拜在地,這可是代自己的主上而謝的,當然不可以再坐著說話。

    大業十三年正月,竇建德佔領河間郡後,自立為長樂王,開始設置百官,分治郡縣,又率兵攻佔信都、清河二郡,可以說,現在的竇建德,勢力並不大,稱夏王,有點早了,不過這不關楊宣凝的事情。

    當下問著:「那夏王派將軍前來,有何要事?」

    「是慶賀唐王大婚前來。」

    「哈哈,那寡人就多謝夏王了。」楊宣凝淡然說著:「不過,將軍還是直言吧!」

    「唐王果然英明,黑本是粗人,那就直說了,吾主希望能夠向唐王買得一批糧食、武器、馬匹,以備不測。」

    雖說隋朝糧倉多多,但是竇建德的地盤上卻沒有,而且,他佔領河間、信都、清河三郡,也不過半年,哪有力量收得糧食?

    原來,隋煬帝也知道北上還都洛陽,不是很容易,別地不說,現在已經成了氣候的瓦崗軍就在路上,因此他命左御衛大將軍郡留守薛世雄,領三萬幽薊精兵南下,以一起策應,這正巧會在路上遇到竇建德。

    而竇建德這時,正在拚命搶糧呢!

    歷史上,薛世雄南下,竇建德自己都在徵糧,聞世雄前來,遂撤出諸城,以麻痺敵人。薛世雄放鬆了警惕和戒備;竇建德距薛世雄營寨一百四十里,建德率敢死隊二百八十人先行,命令後續部隊跟進於後,星夜奔襲世雄。翌日凌晨,竇建德進抵薛營前,正巧大霧迷漫,咫尺莫辨。突然發起衝擊,世雄士卒大亂,紛紛離帳逃命,自相踐踏,不可收拾。世雄率親兵數十騎逃歸郡,慚恙發病,因此死掉。

    但是這只是非常小的特殊情況,而且在戰略上考慮,楊宣凝是希望這支精兵能夠和隋煬帝匯合地,這樣才能夠打敗瓦崗軍,回到洛陽。

    由於關鍵時幫助隋煬帝奪權,裴矩進一步受到重用,他也清楚的看到了這支精兵的重要性,所以也勸說特旨命令薛世雄小心戒備,並且不要理會沿途起義軍,直行與聖上回合。

    因此在幾種影響下,薛世雄再這樣被打敗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既然這樣,那竇建德只有恐懼顫慄地份,畢竟薛世雄三萬精兵發揮威力的話,那這時的竇建德是不可能對抗的,只有守城防備的份,倒可以守上幾個月,讓薛世雄不得不先趕去見隋煬帝,但是他崛起時間太短,沒有儲備。

    前來買糧買馬買武器。也屬當然。

    楊宣凝有著宋閥的支持,此時糧食地確不缺,而且,編戶授田後,百姓所有地土地面積大增,今年秋天眼見已有大豐收。因此倒可以出賣。

    當下就說著:「既然是夏王所要,那寡人也決不吝嗇,寡人送糧食五千石,馬匹三百,以賀貴主建國立夏,其它地,還需夏王出錢購買,這事,就由戶部與你商量。」

    「謝唐王!」劉黑全身一鬆。五千石雖然少,但是也可以幫目前的竇建德軍撐一個月了,而且三百戰馬。也是大手筆,這禮,就算是國家之間,也不算薄了。

    「我知夏王事急。這糧和馬,就今天命戶部撥下,你可先派人回去,只是我派使者,還需等我今日婚禮完畢,又等謎接受百官受賀。只有第三日才可派出隨你回去。」楊宣凝溫言說著。

    「這個理所當然。我奉夏王命。前來慶賀,本應觀禮儀完畢。」劉黑說著。

    等劉黑告辭了出去。又有人上前,奉上一物,卻是一個人頭。

    「杜如晦地人頭嗎?」

    「正是,王上曾命我等接近,結之為友,以勸之來唐,只是此人

    肯,李閥入關,此人就欲投靠而去,臣等就啟動埋伏衣衛,將其殺了,送首級於王上御覽。」來人是錦衣衛的一個百戶,恭謹的回答著說。

    楊宣凝帶著一絲凝重地神色打開,仔細觀看,就見得一個石灰製成的首級,首級顏色已變,雖然事先處理,但是還是帶著淡淡的屍臭,就其看上去,本來應該是一個風流之人,但是此時,卻再也看不出來了。

    杜如晦,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後被李世民引為秦王府屬官。如晦常從征伐,參與機要、軍國之事,剖斷如流,是一等一的謀士,可以說,與三國的賈栩、郭嘉、荀攸之類毫不遜色。

    玄武門之變,也是他參與主謀,後當上兵部尚書、吏部尚書、尚書右僕射,他與房玄齡共掌朝政,典章制度皆兩人所定。時稱如晦長於斷,玄齡善於謀,兩人配合默契,後世論唐代良相,首推房、杜。

    據說,李建成對杜如晦非常忌晦,他對齊王李元吉說:「秦王府中可憚之人,惟杜如晦與房玄齡耳。」

    杜如晦,武功雖不行,卻是才智高絕,一旦給他上位,只怕己方許多綢繆都會被識破,雖然有點可惜,但是殺了的確是應該,也就是在這時,才能輕易了結,日後哪怕傾數萬人,死上無數高手,也殺不得了他。

    「這事,寡人知道了,就不必稟告給李統領了。」合上了首級盒,楊宣凝這裡指的是李淳風,他身為唐王,自然有辦法繞過虛行之和李淳風,關鍵時直接控制錦衣衛和廠衛。

    「是,臣受命。」那個百戶恭謹的說,然後就告退。

    楊宣凝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心中大喜,他放下筆,今天還是他婚禮,就不必再繼續工作了。

    宋玉致今天,很早便起身了。

    宋家派來的侍女,早早選了五重衣,上面龍鳳都有,是龍鳳同和袍。

    等穿著完畢,與銅鏡而看,衣裙燦爛,此時,還沒有束髮,只見黑髮濃密到腰,當真是艷麗無雙,雅致端方,果有母儀天下地風度。

    一時間,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以後自己,就處於九重宮闕之中,雖然現在說九重宮闕還嫌早一點,但是七重宮闕還是有的。

    心中一歎,又見八個十二歲的小侍女,明眸皓齒地,這是陪嫁的女子,點燃了新的香料,一時間,整個房間飄著香氣,似幽似蘭,慢慢的滲入衣服和肌膚,這樣地香氣,才不露半點煙火氣,若有若無。

    而中間一個夫人,雖然看起來很醜,但是卻露出憐愛的神色,在為她束髮。

    「母親大人。」這一句話一出,不禁淚眼婆娑,話說,宋缺由於梵清惠的緣故,因此娶醜女為妻,這醜女,雖為宋家主母,實際上不受重視,一生雖然衣食無憂,但是真正得了多少家庭溫暖,就可想而知了。

    看見母親,雖然是宋玉致,在這個時候,也不由傷感而起。

    她記起楊宣凝前幾日,和她閒聊時說的話:「我如為女子,必不嫁天子王者。」

    「為什麼?」

    「天子以天下為家,王者以國家為家,要得什麼女子沒有?如果單論女色,還真迷不了,你見得歷史上,天子王者一旦多情,國家就有難,桀、紂、幽王、夫差,是沉於女色,還是沉於感情呢?」

    「再說,天子娶妃,多有政治因素,平衡後宮也是正理,一旦太過偏愛某人,那其它受冷淡的妃子其情何堪,而她們的家族,又生何想?如有子女,更是惶恐中生出殺機來,所以,你我相敬如賓,白手協老,舉案齊眉,感情安穩,帝后相諧,就已經是古今不遇地大福了。」

    宋玉致忘記不了他說這話時地眼神,淡漠有之,憐憫有之,憐惜有之,愛意也有之,地確,身為天子,再難以心易心,和一個女子有著真正的愛情,實是國家之禍,絕對會從後宮輻射到朝廷,又從朝廷輻射到天下。

    心中不由一顫慄。

    才穿著打扮完畢,外面就是一片人聲鼎沸。還有著鐵甲地聲音,以及大將的喝聲——是王上迎親的隊伍來了。

    沿途已經用藏香熏繞,母親拿出錦帕,覆蓋她的面上,又有人請她持著如意,沿途而走,其實錦帕還可透光,朦朧之間,見過無數侍女、近衛、官員的貴夫人,以及迎親的禮部官員。

    才入得鳳輿中,有二侍女賠同,卻聽見有人在車外低喚自己小侍女的名字,小侍女下了車,不一會神色甚為欣喜的回來,只是一張絲卷,她不敢去掉錦帕,但是可向下透著一線光而看。

    「今世你我有緣,萬望帝后相諧,以後數十年,彼此不負此恩。」

    絲捲上,正是楊宣凝的字跡,在這個時候,還記得給她這張絲卷,可見此時所想所說,的確是真心實意。

    心中頓時大定,卻又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滋味,竟然落下淚來。

    楊宣凝並非無情,只是為天子者,與如為永恆者一樣,都只有自己的感情方式而已,不能隨世人而動。

    「起駕。」

    一聲令下,沿途絲竹音樂之聲不絕於耳,循著規定的路線入宮。

    百姓也跪拜在道路二邊:「娘娘千歲,千千歲。」

    直到了宮門,這時,為了這次婚禮,專門修飾了大門,見此鳳輿而到,大門轟然而開,直露大道。

    雖然這時,宮殿還不成樣子,但是體制已經有了。

    只有正宮,才可從正門而入,這是皇后(王后)的唯一特權,其它諸妃,一日不是王(皇)後,就永無這等榮耀待遇,只有從側門而進。

    等入大道,於內宮前,貴夫人引其下鳳輿,內侍和侍女,跪拜二邊,行大禮。

    而殿前,楊宣凝會親自迎接,持其手而上台階,直到入內,這同樣只是皇(王)後的特權,當自己的手,被一個堅定而溫暖的手握住時,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只有跟隨著上前踏步。

    一階,二階,三階,四階,五階,六階,七階。

    此時為王,還無九階。

    「王后,立住了,還要受得夫人等朝拜呢?」耳邊傳來了他低聲的笑聲:「至於其它諸妃的拜見,謎等拜了社稷祖宗後,再接受不遲。」

    拜社稷祖宗,這同樣是王(皇)後的特權,也就是向歷祖歷宗承認其正妻,名列於天家族譜之上,宋玉致不由一陣恍惚。

    這樣的榮耀,難怪后妃爭奪如此激烈,自己就要親身涉入了嗎?

    等跪拜之後,楊宣凝鬆開手,等貴婦率女官引至入內,執珠燈導引,進入喜床上坐好,以後又有諸多禮儀。

    而此時,楊宣凝見得下面,庭院之中,綠樹蔥鬱,不由微笑。此時,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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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九十二章 財大氣粗千古一帝

                    

    廣登基後,下旨修築他曾任總管的揚州城,改官名為擴城廓,廣興宮殿,修植園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處,建有歸雁、回流、松林等「蜀岡十宮」。

    不過最宏偉的是另行在長江岸邊建設的臨江宮,時常都會到那裡觀賞長江的美景,但是此時,他雖然仍舊在可俯覽長江的殿台處飲酒,卻半點興趣也沒有。

    裴矩入內,只見禁宮守衛森嚴之極,顯是楊廣有了宇文家的教訓,現在控制起來相對森嚴了,他穿廊過道,長江水流澎湃的聲音,隱隱夾著樂曲悠揚之聲從前方宮闕連綿處傳來。

    宮內守衛處處,哨樓均有人站崗,個個虎背熊腰,眸中精光流露,這等禁衛,只要超過五百,殺宗師也可以了,前提是宗師不逃亡。

    在大殿門口,卻見得一人,只見此人長得斯文俊秀,年在三十五六間,這就是內侍郎虞世基。

    別人可以看不起虞世基,但是裴矩卻不敢於如此,此人雖然武功不高,但是性恬靜,喜慍不形於色,博學,善草隸。受煬帝器重,專典機密,參掌朝政,可以說,是一等一的人才,只是日後數次勸諫均不納,又見大臣相繼誅戮,懼禍及己,遂唯諾取容,不敢逆帝,為時人所譏而已。

    「茂世?何事在外等候?」虞世基和他一向是好朋友,因此裴矩以他的字來稱呼,以表示親熱

    「弘大,聖上在召見薛世雄,命我等在外等候。」

    弘大,是裴矩的字,裴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著:「聖上果是不同了。」

    如在以前,二人必可陪同接見,但是現在,事不洩於旁人,楊廣似乎又恢復了當年晉王的風采和作風,都是如此嚴密陰毒。

    虞世基點頭應是。

    沒有多少時間。就又有一近侍出來,說著:「聖上召見二位大人。」

    裴矩和虞世基,就進入內,殿中光線不好,但是楊廣雖然臉色蒼白,眸中卻有神,頭頂高冠,穿著龍袍,還是威儀自生。

    而薛世雄跪在地上。眼有點紅,似是哭過,但是又滿臉振奮。精神抖擻,顯是大是歡喜。

    楊廣往階下瞧來,就對著斐蘊笑道:「斐卿家來了,你等三人都是朕現在最親信之臣。還望你等同心協力,同度難關。」

    顯然,上次宇文家的事情,給他不少刺激,使他恢復了幾分原本的本色。

    斐蘊忙上去說著:「聖上放心,薛大人率三萬精兵前來護駕。聖上自然高枕無憂。宇文家實不足為懼。」

    楊廣露出一絲冷笑。又歎地說著:「朕知道,朕的禁軍。都是關中之人,長期遠戍,離開家鄉,今他們難以忍受,宇文家因此趁虛而入,掌了不少兵權,拉攏了不少人等,但是現在朕要回關中,更是得了軍士之心,應了他們的意,宇文家也不得不順從,今有薛卿回來,更是不足為禍,等朕日後回到了洛陽,再處置不遲。」

    頓時,斐蘊和虞世基面面相覷,而薛世雄立即叫絕叫好,大讚聖智高明。

    斐蘊上前說著:「聖上是天下之主,畢竟有大義在,而且聖上南征北討,軍功蓋世,現在順應軍心,返回洛陽和關中,就算宇文家想謀反,也無人聽他,只是回路還有一些時日,容他們多活幾日而已。」

    「聖上,自聖上宣佈還都,禁軍士氣大鎮,人人歸心,原被宇文家控制的六萬禁軍,已有多位將領表示服從聖上旨意。」虞世基也自笑著說著。

    「好,朕有十三萬大軍,都是精兵,看李密小兒,敢於擋朕之路?」楊廣冷笑的說著。

    「聖上,何時起軍?」

    「天下已事急,明天就起軍,長安已急,雖然朕已多派使者,旨意關中各郡,說棉不日回去,要他們守郡,想必一時間關中不會落,但是也要爭取時間,一旦朕回得洛陽,再回長安,看關中,到底是誰的天下!」這句話,說地的確有信心,隋朝在關中經營數十年,楊廣禁軍又是關中之人,一旦回去,說不定關中立刻臣服於他的腳下。

    李閥這時,絕對沒有可能在關中,直面楊廣正統的權威。

    說到這裡,他冷笑淡去,又問著:「楊宣凝那面呢?」

    對這個楊素的孫子,他是又恨又欣賞,對他也產生巨大的恐懼,只是現在,根本無法與之對抗,雖然二方面軍隊差不多,但是實際上,歸心是箭的禁軍,已經不堪在南方作戰了,只有二利才好。

    「聖上,他已經集兵十萬,直逼宣城郡,現在杜伏威和沈法興正聯軍,正在對峙,聖上北上,至少杜伏威和沈法興,不成問題。」見楊廣露出複雜的神色,斐蘊又說著:「只是,為防萬一,臣認為,還是留兵五千在江都,以防不測,聖上有獨孤盛、司馬德勘、薛世雄三位大將,應該足夠了。」

    這是很明顯的道理,北上未必成功,如果全軍出城,那後路也沒有了。

    楊廣當然明白,他若有所思地說著:「斐卿說的是,北上,就不帶宮女和諸妃,文官也大部留下,這城,就由斐卿守之。」

    帶上宮女妃子,那軍隊都會拖累,這時當然不可以,斐蘊早知道他會答應,因此低頭說著:「臣遵旨。」

    而在這時,會稽郡中,楊宣凝正接見大臣。

    「稟告王上,會稽郡中,工部已經發覺了巨大的鐵礦和銅礦,臣已經派專人探察,地確是巨礦。」魯妙子稟告的說著。

    「是啊,現在私鑄成風,以代替舊朝五銖錢,但是此幣質劣,逐形成米、布等日

    格大漲,令人束手無策,雖然暫行絲帛為貨幣,但是推行不易,需要盡量投入一批開元通寶穩定物價。因此銅礦實是大善。」虞綽說著。

    「王上,但是現在人人授田,又抽調大量壯丁為兵,民間實無多少餘力,而開礦造錢,人少極多。楊廣當年曾在武陵等十二個縣內開闢二十多個金場,役民達六十萬,死傷無數,卻只採得五十多兩黃金,廢地百里。採礦之官,變成民之賊,未見其利,先見其害,此時。王上還是不可大興役。」魏征連忙說著。

    楊宣凝聽得眉頭大皺,起身而走,只能說著:「現在把舊朝的五銖錢熔掉改鑄。以彌補銅鐵之不足。」

    說到這裡,他突然之間靈光一閃,說著:「以後我們,可以掠土人為奴。以充開墾,開礦、建築之事。」

    「王上,此事不可吧,當年吳誅權遣將軍衛溫、諸葛直,將甲士萬人浮海求夷洲,但是瘟疫。死者十之七八。只掠數千人而歸。衛溫因此獲罪,可見其難。」魏征再次堅持自己的意見。

    「無妨。寡人可以向海貿商人收購外奴,不勞大軍前往。」楊宣凝說著,見魏征還要說下去,擺了擺手:「寡人先出一筆金試看,成者繼續,不成就止。」

    這其實就是效仿黑奴貿易,不過,這時地官員,可沒有後世那種迂腐的道德觀,都覺得大善,連魏征見他說試看,也就閉口不說。

    「劉卿,軍隊都已經召集上來了嗎?」

    劉子恭謹的說著:「已經召集上來了。」

    「情況怎麼樣?」

    「稟王上,兵務精不務多,臣和兵部諸人,以募兵為主,嚴加選擇,淘汰冗贅,以質取勝。又經過訓練,此十二萬,雖然不敢說天下精兵,也足夠掃平南方了。」劉子翊,今年已經六十九歲了,他經過了陳、隋,現在事唐,早已經沒有多大雄心壯志,只想著再活幾年,趕上開國盛事,也可以封爵裂土,因此作事很是用心。

    「很好,那卿以為,我等應該如何呢?」

    「稟王上,杜伏威受過重創,現在還沒有恢復,不過,他身經百戰,手下精兵不可小看,而沈法興雖世為郡豪強,擁有宗族數千家,兵六萬,但是到底沒有經過戰爭考驗,因此,對付二家聯軍,先破沈法興為上。」劉子翊三朝為將,戰爭經驗豐富,當下就從容地說著,讓在場的人都暗中吃了一驚。

    楊宣凝微笑點頭,還在沉吟,這時,下面侍衛送上一報,像這種會議,有人送上,必是急報,楊宣凝拆開一看,頓時臉色大喜。

    「羅士信已攻下江夏郡,而竟陵響應,守將方澤滔,率二萬軍投靠我軍,再得飛馬牧場五千騎回合,現在羅士信的兵力已達五萬。」

    方澤滔,本來歷史上,他就是竟陵守將,楊廣被殺後,佔了竟陵,不過此人雖然取了一個很霸氣地名字叫「獨霸山莊」,但是實際上不追求劃地稱王,只是守得竟陵,以等明主出現,好歸順其麾下。

    竟陵本是飛馬牧場地糧草提供基地,和之關係密切,因此商秀珣變成了貴妃後,通過影響,又見得楊宣凝聲勢浩大,因此投靠也不足為奇。

    「王上,羅將軍掃平楚地,綽綽有餘,可調五千騎兵過來,正好破得聯軍。」這時,一直閉目養神,不說話地李播說著,自上次受重傷後,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

    這其實是一個警告和提示,現在羅士信地兵力比例相當大了,不可不防,楊宣凝心內稱許,臉上卻不作出任何表示,只是點頭說著:「也好,方澤滔就歸於羅士信帳下,而騎兵調遣於我處,提升羅士信為正三品宣威大將軍,攻略楚地。」

    楚地,其實就是以前三國時地荊州,荊州一取,就真正恢復了當年吳國全盛時的版圖了,再無後顧之憂,可以全力北上。

    想了想,楊宣凝又說著:「杜伏威和輔公佑當年造反,是為兄弟,當時不分君臣,因此現在事實上在軍中形成兩大巨頭,這很明顯會出現嚴重分歧,我們可以考慮這個因素,就算不能策反,也要引得他們生出間隙來。」

    事實上,他認為,杜伏威這樣容易投降,其實和輔公佑的勢大分不開,當然,這個世界也是一樣。只是輔公佑多了一個魔門背景而已。

    「還有,劉卿的意見很對,沈法興自身雖然是魔門的人,但是世為郡豪強,擁有宗族數千家,他的兵力。集有六萬,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有二大弱點,一就是兵力從無大戰,第二就是正因為各家出兵,所以軍中號令不一,我方必雷霆一擊,一下子破開大陣,使其大敗而崩潰。因此騎兵和水師,都要調遣,同時攻打吳郡和餘杭郡。將其消滅。」楊宣凝冷笑的說著,在地圖上劃上了線。

    這雖然簡單,其實基本上是無解地戰略戰術。

    此時,整合了巨鯤幫水師、洞庭水師、鄱陽水師。再加上宋閥地水師,水師兵力四萬,可所謂南方最強水師,再加上十萬大軍,召集後近八千騎兵,陸水同時進攻。沈法興就算有通天徹地之能。也只有死路一條。

    事實上。越是高層越是簡單,而複雜的是基層。很簡單,如果一千人攻打一縣城,那縣城本身,周圍鄰縣,縣內大族,還有內部人員等等因素,非常複雜,而到了楊宣凝現在的地步,就算以天下為單位,也不過這幾塊地重要因素,反而非常簡單。

    戰爭是越打越簡單,無論勝負都是如此。

    最複雜的反

    層次地戰術上,太多因素和變數存在了。

    從這個經驗就可以知道,下位者從自己經驗出發,以為國家一大,就非常複雜,其實說複雜是很複雜,但是說簡單也很簡單,關鍵是棋子的規模不一樣了。

    以一人為棋,就算是一個隊正處理五十人地關係,也是非常複雜,但是以一郡為棋,其實來回只有幾路,以一省為棋,天下不過這區區十幾路二十路,而關鍵只有幾路,只要抓住就可。

    因此,上位者和下位者,在個人才能差距上,其實微乎其微,這點不可不知。

    就拿這次的沈法興來說,在計算中,其實就只有幾個因素——杜伏威部、沈法興部為主要因素,而李子通和隋軍為次要因素。

    因此部屬針對起來,其實非常簡單,沒有多少其它的東西。

    「李子通,會有會有變化?」果然,李百藥說著。

    「不會,李子通,現在也不過兵力二萬,而且,他在江都郡,和我們,隔著餘杭和吳郡,你覺得,沈法興敢於把它放到自己老家嗎?再說,就算放了,這點兵力也沒有超過我方的預算,能夠吃下。不過,我相信,一旦李子通得了聖上北上的消息,他的第一注意力,就是攻下空虛地江都,那可是大城,人口眾多,得了,他才有掙扎地本錢,這時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而聯合起來攻打於我方。」劉子解釋地說著,在這時,他才真正露出了久於戰事的老將風采。

    「王上,現在我們只要地時間,長安守不了多少時間了。」李播身為宰相,考慮的問題更在於遠方:「李閥為世家,長安一落,關中就降,只怕只要一年,就可整頓完畢,那時,以關中人口和財富,起兵三十萬綽綽有餘,那時,如果我們還沒有打敗三家,統一南方,那就被動了。」

    「說的也是,天下其實最多分成十塊,李閥如取關中,實是得了其中一塊,而且還是兵力最多,財富最足的一塊,攻打其它版塊,就是水到渠成,泰山壓頂了。」楊宣凝感慨地說著。

    越是到這個時代進行研究,才發覺建立在獲得關中基礎上的李閥,基本上處於不敗之地,關中八百里,肥沃異常,糧食足夠,人口又多,因此隨時可起兵二三十萬,而且可以放心遠征,不用擔心內部問題。

    而原本這時,周圍無論是竇建德、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劉黑,都沒有能夠佔領一塊,並且進行整合,因此無論兵力上,政治上,經濟上,都遠是不如。

    王世充全盛時,洛陽兵力不滿五萬,而竇建德全盛時,出兵也不過十幾萬,而李閥,動不動就是二三十萬。

    李世民之功,無非就是財大氣粗而已,仔細查看作戰規模和糧食供應,都可以看見,李世民每戰基本上都佔有大量軍事和物資上的優勢,而且還有著壓倒性的政治助力,這還不勝,那李世民,當真是笑掉大牙的庸將了。

    如果說到隋末爭霸中,針對李閥的相對公平地戰爭,那就是還沒有取下關中時,和薛舉地一戰了,其實這時,李世民方面擁兵十五萬,而薛舉所有兵不過十三萬,再加上李閥是世家,職業將門不計其數,又得了長安,而薛舉不過是一個小官出身,可所謂天地地利人和盡在李閥手中。

    但是,就因為佔地優勢不大,沒有絕對優勢來開個燦爛奪目的金手指,真實地歷史上,李世民就因此被打的大敗,而李閥嚇的屁滾尿流,長安震動,如果不是薛舉突然之間「病死」,那關中歸屬,天下的歸屬,就很成疑問了……這已經很清楚的說明了李世民到底有多少本事。

    可是,千古一帝的美名,使人人眼睛瞎了,無需分析就喊著李世民厲害,卻沒有人真正分析每一戰二方面的政治經濟軍事力量的對比。

    想到這裡,楊宣凝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這種千古一帝,當真是花架子,嚴格的來說,李世民無論是軍事政治謀略,都只是中人之姿。

    不過,這裡的討論還在繼續:「聖上北上,不知能夠還都不?」

    「聖上現在已集了薛世雄三萬精兵,又是北上還都,軍心可用,因此李密估計是攔不住了,就算攔住,也必元氣大傷,瓦崗軍也就完了,只要聖上北上,那南方大局已定,結果怎麼樣,已經不重要了。」虞綽歎的說著:「那時,就算關中被李閥取下,也是根基不穩,威望不重,瓦崗軍第一選擇,就是我軍,肯定大半必歸於我軍,至於李密個人意見,也不重要。」

    「那洛陽城,就是王世充了,此人畢竟是身經百戰的統帥,就算洛陽變成一座孤城,至少亦可守一年半載。」

    「這樣就看竇建德的發展了,如果竇建德能夠在今年發展迅速,那北方就是李閥、竇建德、還有其它幾個並立的局面,如果竇建德發展不迅速,那我方就可北上了。」

    李播搖頭說著:「這是下策,我方奪取洛陽,也必付出代價,再說,南方整合也需要一定時間,如果倉促北上,沒有辛苦經營,就算戰勝了,也必須面對突厥聯軍,可能又不得不退回南方,把北方讓給胡人,只有經營數年,強兵之後,才能打敗突厥,統一天下,因此目前幾年,坐山觀虎鬥是最好。」

    楊宣凝深知此中關鍵,不過不想繼續說下去了,然笑的說:「看來大家都胸有成竹,寡人真是欣慰,這些以前再說,只有取得江都,我們才能統一南方,並且奪取洛陽。」

    諸臣頓時不再辯論,轟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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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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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8 17:00: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九十三章 兵法正道

                    

    月十一日,凌晨,楊宣凝已起身練刀,他這習慣,數改。

    雖然說現在他已經是一流高手,但是始終沒有能夠突破宗師境界,但是有著邪帝舍利六成元精,再不成宗師,實是可笑,所以雖然登基為王,但是每天總花上二個時辰,潛心武道和刀道,希望能更上一層樓。

    霸刀需血戰天下才可得益,而楊宣凝已經不可能,因此他一直潛心研究黃庭經,以及各家送上來的武功秘籍,雖然多是二流,偶然有一流,但是也借鑒良多。

    無論如何,他的武功還在緩慢提升,這就足夠了。

    隨著他閱歷的不斷提升,所領悟的精義,也運用在刀法上,慢慢的,刀法漸漸脫離霸刀的範圍,而具備了楊宣凝自己的刀意。

    凌晨一個時辰,練刀道,只覺得痛快淋漓,收刀之後,雜聲才入得耳中。

    「去軍營。」

    楊宣凝率七萬大軍,進攻餘杭郡。

    餘杭郡,統縣六,戶一萬八千戶,富陽縣就首當其衝,一旦大軍所到,富陽縣不戰自降,不過,得了富陽縣,由於縣城相對狹小,楊宣凝駐紮大軍於縣城外,城中留兵三千禁軍,並不繼續前行。

    而沈法興大恐,不但盡起六萬軍,還允許盟友杜伏威,率領二萬軍,集兵八萬,自宣城郡而來,直到餘杭郡內,共同對抗楊宣凝。

    禁軍現在,隨時隨駕者,已集有二百騎,都是一時之選緩而行,慢慢轉入通往市集的大街。

    富陽縣並不大。城牆是石製,也不高,只是籐蔓班駁,蜿蜒在城牆上縫隙中,顯然有些滄桑的古色。

    所到之處,街上二邊的百姓紛紛跪拜。只是許多人遮遮掩掩的投來了敬畏和好奇的目光。

    富陽縣歷史悠久,秦始皇二十六年就置富春縣,直到現在,縣境內氣候宜人,景色綺麗,交通方便,如果開發得宜,當是一個上縣之地。

    前面禁軍開道,緩緩前進。

    轉過一個彎。突然之間,二輛牛車被刺一刀,瘋狂地衝上來了。

    禁軍頓時一齊大喝。兵刃紛紛在手,就在這時,一個大漢從牛下飛出,在二個禁軍直接穿過。頓時,二名禁軍飛出兩蓬血雨,連還手之力也沒有。

    幾乎同時,周圍二十餘人,直衝而出,從四面八方殺了過來。禁軍這時都反應過來。紛紛廝殺。

    楊宣凝動也不動。只見周圍三十騎也自不動,手持短盾。護住了楊宣凝,還有十人,已經持出弩弓,冷靜的拉開,上箭。

    就在這時,上方輕微一響,數支弩箭同樣射出,頓時,數個騎兵中箭,二人翻滾而跌下。

    幾乎同時,禁軍拔刀拚殺,只是瞬間的事情,數個刺客已經被砍殺。

    「噗噗」之聲不絕,數個刺客身形一動,血箭飛出,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楊宣凝眼神不動,等了片刻,見刺客都被殺盡,或者逃亡,才又命隊伍前進,直到城外軍營之處。

    等到了軍營,除非值勤的校尉,還有各將也來參拜,李淳風也在其中。

    楊宣凝神態輕鬆,絲毫不以今天被刺殺為意,問了幾句,就對著眾將說著:「沈法興和杜伏威,快撐不住了,哈哈。」

    李淳風上前謝罪:「王上受刺殺,臣有罪。」

    「無事,我已經說了,沈法興和杜伏威,此行並非是真的能夠刺殺,只是企圖激怒於我,與之決戰罷了。」楊宣凝隨手拿起營帳中地一把弓,對眾將說著:「各位卿家,可知道這把長弓如何制做,耗費幾時?」

    眾將面面相覷,這時,尉遲敬德上前說著:「此弓,以~角、再以膠、筋、絲、漆等合制而成。要將這些材料合製成弓,因為不同的工序需要不同的季節來進行,例如冬天取木,春天取角夏天冶筋,秋天才把它合井合,再經歷冬天的寒氣,到春天再被弦,絲毫不芶,耗時四年。」

    楊宣凝暗讚,因此說著:「尉遲將軍說的好,就是如此,制一弓如此,何況行軍打仗?現在沈法興和杜伏威各不過二郡,卻有八萬兵,可所謂傾全力而來,而且還訓練不一,每日耗費糧食都有1500,現在又是青黃不接之時,現在已經拖了一個月,沈法興和杜伏威糧草快盡,軍心不穩,哈哈,所以急著求戰。」

    「而我方,有數十郡,後方糧草充足,更有大量援兵在後,士兵又經過訓練,無論上下,都人人自信,士氣凝聚,這叫以精對雜,以安對勞,此消此長,而且,我水師已經和沈法興水師作戰,只要不日就可消滅之,那時,襲其後院,沈法興崩潰可期,今日刺殺,可見二軍已經窮途末路,狗急跳牆,滅亡就在眼前。」

    「王上聖明。」在場的人都凜然喝著,心生肺腑之敬。

    楊宣凝微微一笑,其實,這就是李世民的百戰

    兵法,有著雄厚的經濟政治軍事實力,所以一旦與人先守衛,拖延得時間,反正己方有地是本錢拖,而對方卻拖一日就弱一分,等到對方拖的燈盡油枯,士氣大跌,一戰就可將其摧毀。

    雖然看起來,楊宣凝只有七萬,兵力比起對方八萬,似乎還少一點,但是實際上,形勢、實力、人口、經濟、總兵力相比,就是財大氣粗,根本就是持著「我打仗,就是用錢砸死你」的李世民兵法,也是無上兵法正道。

    效果非常明顯,一個月來,集軍對峙而不戰,沈法興和杜伏威開始時還沉地住氣,現在卻已經有著焦急慌亂之相,根據刺探要情,軍中也有士氣大跌的跡象。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報告:「報,我方水師大破沈法興水師,已在吳郡登陸。」

    眾人一齊瞠目結舌。到了這地步,還用得打嗎?沈法興已經徹底完了,吳郡登陸水師,老家被抄,二面攻擊,沈法興就算有孫武。白起之能,也回天無力。

    楊宣凝昂頭哈哈大笑,第一次品位到,以李世民的方法,以眾欺寡的快感和穩妥性,如果自己老實地一開始就和聯軍對抗,有著杜伏威的百戰精兵,說不定自己還要吃個大虧,甚至落敗而回。

    而現在。無需戰鬥,就可大勝。

    戰爭不在正面對抗,而在於戰略上地佈局。

    笑完。他立刻冷笑的說著:「命,遣使至沈法興和杜伏威軍中,叫他二人立刻歸降,我給他們三天的考慮時間。」

    又說著:「散佈消息。務必使對方聯軍所知,吳郡已入我手。」

    再命令著說:「集起所有騎兵,命各部準備,命水師自行其事,按機策應,如果明後天不降。立刻出兵。將其一舉粉碎!」

    這三道命令。真是死抓要點,如果直接進攻。沈法興說不定可以行哀兵之策,讓全軍知道自己在死地,而行臨死一撲,以聯軍的實力,說不定真地有希望翻盤,但是哀兵必不可久,給三天機會,那自然思來想去,這股哀兵之氣就自己瓦解了。

    眾將頓時轟然應諾,各自準備。

    其實,沈法興是已經到窮途末路了,但是杜伏威還可以退兵,只是現在局面,退了又怎麼樣?沈法興一滅,區區二郡地杜伏威,又能夠支持多少時間呢?

    三日後,凌晨

    楊宣凝和手下一眾大將,高踞馬上,遠遠眺看對面地敵軍。

    八千騎兵,擺開陣勢,黑壓壓的一片,讓人感覺到無比地壓抑。

    楊唐軍中一陣戰鼓傳來,各軍整齊調遣,身穿紙甲,緩緩排列成陣列,源源不絕的從軍營中湧現,不斷佈置在戰場上。

    一陣陣風來,吹得雙方的帥旗獵獵作響。戰車,戰馬狂嘶,夾雜著一下接一下傳來的戰鼓,震動著每一個人的心弦。

    如果據高台而望,遠方海上,水師船隻遮掩住一片,這水師並非是原本水師,而是運輸著還在後方的軍隊,已經開始登陸的軍隊,佈置已成,隨時準備行致命一擊。

    十五萬兵,如二隻大鉗,死死地夾住了沈法興和杜伏威聯軍,當然,楊宣凝也從來不認為一個戰場真的需要這樣多人,這只是威懾。

    真的戰鬥,也就是幾萬對幾萬,等廝殺糾纏時,再用騎兵突破,其實就這樣簡單。

    「王上,不知道這二人投降不投降?」

    楊宣凝露出思索地神色,沉吟的說著:「也許會臨死一撲,這樣的話,我們只有大戰了,但是就算如此,他的唯一機會就是攻破我中軍,不然地話,以他們的兵力和訓練程度,又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死路一條。」

    說實際的,雖然沈法興和杜伏威看似聲勢浩大,但是真正可戰之兵,說是二萬已經抬舉他們二個了,二方面的真實力量對比根本不在一個台階上。

    只要二軍發動,一批批投入,楊宣凝的指揮,無非就是先一對一,然後再派遣多餘地部隊進行側面攻擊,先在局部取得優勢,形成二對一甚至五對一地局限,把敵軍一部吃掉,再圍攻其它軍隊,形成十攻一甚至二十攻一地滾雪球一樣的勝利——而騎兵是達成這樣目地最好的兵種。

    他突然之間想起了玄武門之變,其實,太子軍是李世民軍的三倍,當時李世民也拚殺的窮途末路,只是竟然給他找到了太子,給予殺死,獲得勝利,可所謂死中求生,翻盤成功,而現在,對方也只有這個機會。

    說完,就發佈命令,讓自己中軍核心三千禁軍和一千騎兵,徐徐移動,直駐紮在一處小丘陵之上,這是永不動員的部隊。

    才移動完畢,就見對方一聲吶喊,起兵上前。

    沈法興和杜伏威,終於還是選擇了最後一搏。

    戰幕至此全面拉開。

    楊宣凝頓時命令:「舉戰旗,發佈命令。」

    目光所到之處,戰旗飛舞,而傳令兵,也瘋狂的奔馳命令。

    雖然在上午,但是巨大煙花也衝上天空,並且連綿不斷,一里一發,一直傳遞到遠方十幾里處,這是傳達給水師。命令其自動攻擊——具體指揮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只要水師自行攻擊就足夠了,形成二面攻擊的局面。

    一下接一下傳來的戰鼓,越來越高昂,充滿了整個戰場,到,以五千人為一單位的軍陣,分成十個單位,緩緩而上,殺氣瀰漫整個戰場。

    決定性地一刻。終於來臨。

    二軍都緩慢靠近,要知道,人的體力是有限的。如果快速奔跑,只怕跑上幾百米就沒有力氣作戰了,因此二方都有意保持體力,等直到二方面只有二十步時。幾乎同時,雙方統帥發出了命令,頓時,一陣震天鼓聲,二方面都向前衝奔,這個聲音。震動著整個戰場。

    二方一旦咬上。彼此廝殺。這時斷無後退之理,原因很簡單。一旦後退,立刻就是崩潰之局,眼見雙方五萬軍都已經對上,這時,傳達什麼號令都沒有意義了,因為傳達過去,其實也沒有作用。

    楊宣凝才冷哼的說:「尉遲敬德!」

    「臣在。」尉遲敬德上前一步。

    「寡人給你三千騎兵,給寡人突破,打亂敵軍陣勢,破開對方的戰鬥。」

    「臣遵旨。」

    尉遲敬德翻身上馬,帶著五百親兵,持著號令,頓時三個千騎的千騎長都受到號令,一聲吶喊,跟隨著尉遲敬德就上前。

    一股鋼鐵洪流,一個三角形地尖錐,以雷霆一樣的速度,直刺向敵人的心臟。

    尉遲敬德策騎走在這尖錐的尖端,剎那間投進重重敵軍內,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在血濺中倒下,不到一刻,五千騎兵在他的率領下,殺入敵陣,頓時,原本相持的敵方陣列,立刻被撕開,把先部隊沖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一旦敵軍撕開,此部立刻崩解,楊唐軍士氣大震。

    「杜伏威要出來了。」楊宣凝早有預料的說著,果然,敵軍之中,二千騎奔出,為首的正是杜伏威。

    尉遲敬德在敵陣內來回衝殺,所向披靡,騎兵士氣高昂,在他帶領下,有如虎入羊群。但是突然一隊騎兵殺奔過來,尉遲敬德頓覺壓力大增,眼一看,就見得一員大將。

    「杜伏威!」尉遲敬德一聲長嘯,不懼反喜,策馬直衝而上,手中武器化作厲芒,所到之處,攔截者紛紛跌倒,聲勢驚人之極。

    而杜伏威也一聲怒吼,策馬上前,就要斬殺敵將。

    「轟隆!」二個兵器相交,宛然雷聲震響,二人都有若觸電,整個人連著慘嘶的戰馬往後拋跌,駭人之極,不過都立刻翻身跳下。

    尉遲敬德地兵器也是賜予的神兵,並沒有被毀,但是也全身一震,半空中吐出一口血來,而杜伏威臉色一青,手中武器折斷,又迅速轉白,也顯是受了內傷。

    一交戰之下,二敗皆傷。

    以杜伏威的城府之深,仍禁不住生出悔意。

    當他見得楊宣凝只守不攻時,就應該知道雙方在糧草上地差距,就應該退走另外選擇戰場,而不是繼續對峙,而且,前天知道楊唐水師攻入了吳郡,更應該立刻退走才是。

    戰場上不急細想,他躍空閃躲,雖然兵器已毀,但是他的工夫是袖中乾坤,一拳所向,只聽「轟」的一聲,一個衝上來的騎兵頓時翻滾在地,杜伏威使出壓箱底地本領,左袖掃過,勁氣交擊,附近二騎頓時吐血跌下。

    杜伏威翻身上馬,目光所到,只見尉遲敬德也自翻身上馬。

    尉遲敬德哈哈大笑,聲鎮全場:「杜伏威,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輸了?你還有餘力抵禦我方第二支騎兵嗎?有我在,你還想走?」

    目光所到,杜伏威立刻色變,只見又是三千騎,蜂擁而出,在另外一邊,貫穿而去,將聯軍的陣列衝入,所到之處,殺聲震天。

    杜伏威心下大駭,怒喝一聲,順手奪過一把長刀,就帶著自己的騎兵,向後退去,尉遲敬德哈哈一笑,直追上去。

    這一戰直殺到當日中午,三千騎破開多處聯軍,聯軍崩潰,楊唐軍取得全面勝利,在聯軍崩潰之時,水師方面二萬人又趕到,乘勝追擊,殺得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是役,杜伏威二萬大軍,僅二百人倖免,衝出戰場,而沈法興六萬軍盡滅,僅以身免,突圍而去,全軍崩潰。

    次日,餘杭郡、宣城郡、吳郡,宣佈投降。

    此戰,完美的體現了「臨之堂堂正正之師」,以及「用錢壓死人」的兵法正道,正是歷史上,李世民的兵法精要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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