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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四十八章 後宮計劃
衙之內,有一個很大的花園,足有二畝地。幾座高I散佈在池水四周,一縷縷清香在這山亭水石中飄蕩,顯的琴聲更是有著飄飄欲仙,有凌空乘雲之感,但覺胸中濁氣一掃而空。
張宣凝和縣丞朱禮,都耐心的聽了一陣。
此時,一周已過,如論報告,應該早就報告上去了,而整個會稽郡內卻沒有任何動靜,對張宣凝,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此,的確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但是想來,其實又是理所當然。
真正原因是郡中也不過一個折衝府的兵,人數不過千餘,要攻打此時已經人數高達六百的張宣凝部,也不是這樣容易。
其次,張宣凝以石無忌之名,領聖上親領的折衝都尉之官,雖然佔有一縣為其食邑,但是沒有破城殺入,也沒有殺得縣令,雖然桀驁,但是也沒有超過底線,畢竟這樣的事情在以前多的是,只是平定天下後才少了一些。
因此,到底怎麼樣辦,還必須報得上面。
等李播的琴聲一停,縣丞朱禮就問著:「石大人,此事如何辦理?」
張宣凝就上前笑著:「朱大人才是縣丞,我只練我兵,只需你備上糧草就可,這些事情,全由你來處置,不必前來問我,還有,軍營可建好?如是建好,我都要住到裡面去了。」
「軍營已經建好,但是大人的所住還沒有建成,不過既然石大人如此說,那下官就應命就是了。」縣丞朱禮見他的確是真話,點了點頭,就應著出去了。
望著他離開,張宣凝又是一笑,問著李播:「世叔,你長於官場,你覺得郡中應該如何處置呢?」
「你作的不錯,完全不插手縣中日常,只問兵餉,雖然使人大覺心痛,幾乎搬空了縣倉,但是也使人放心了一半,郡中,大概是加強軍備和戒備,又直報你事到上面,不過,只要你不作出過激的行動,我想大概還是會維持既不承認,也不否定的態度。」
「什麼叫過激呢?」
「擴軍過多,攻打它縣,或者盡廢原本衙門。」李播笑著說。
「嗯,我是折衝都尉,按照軍制,自可有一千或者一千二百之軍,稍過也沒有關係,但是太多就不行了,我如是受朝廷法度,自然要維持在這個程度內,再說,一千對其它縣郡也沒有太大的威脅。」
「說的是,你只要維持一千,不攻打它縣,也不盡廢衙門,郡縣中,就不會撕破臉,必向朝廷詢問處置,就算朝廷知道後,立刻命人擒下於你,來回也要二月,也差不多是足夠了,而且,如論得拖延,多上二個月也不希奇。畢竟你還沒有公認殺官造反,我認為最大的可能就是,朝廷下文讓你立刻帶兵,回歸長安再來論得是非。」
張宣凝點頭微笑,由衷佩服說著:「世叔真是一言說中我的心事,我遣縣丞朱禮為我招兵,他陽奉陰違我心中清楚,但是只要他不公然反對於我,我就可借得官府之威而自行派遣人員下去招兵。」
「賢侄果然胸有成竹,不知招了多少?」
「按照朝廷法度,我此時最大權限是六團,論兵士是一千二百人,不過,還有其它後勤雜事,一千五百人也不算太過,我這次招募,已經招得一千八百青壯,雖然多了點,但是大可稱之淘汰選拔,先練再選。」張宣凝嘿嘿冷笑:「我已經建六團,任原本軍士為臨時教官,訓練之,每批一月,取其悍勇之士,想來,等朝廷旨意下達,我軍也可練成了,雖然不是精兵,但是也是軍士了。」
「至於原本混混,我許之同練,甚至許他們可以回去,但是這時,他們偏偏已是不敢,要知道,他們斬得原本老大和官人之手腳,本是死罪,全因為我此時身份不明,郡城中才沒有處置其家人,如是回去,就是自取死路了。」
「當然,他們也不是一開始就如此聰明,我一放寬,就有人跑回家去,卻不知,留在這裡,他們家人還無事,一旦回去,立刻連家人一起處置,嘿嘿,這就是他們的下場,現在他們死心的必須跟著我了,不過此時,我倒用不著他們了,因此,必須習得軍規,才可入軍,或有武藝者,傳授士兵武術,等閒之人,我還不要,只有落魄的打個雜役。」
李播哈哈大笑,又是歎服,要知張宣凝根基淺薄,最厲害處,就在於借勢而去,當日如不是有五百人,也不能輕易奪得此縣,但是此時,再以混混為骨幹,那就是自己找死了——不堪為兵還不說,他們本來就是同氣連枝的混混,又和會稽城中關係密切,說不定有人就可以在裡面煽風點火了。
現在,各種人員相互混合,又以正規鄉丁為骨幹,軍中就可走向正規。
只是笑過之後,又說著:「不過,你準備只練上
倒使我驚訝,我還以為你可招得數千呢!」
「招得數千,那我的反心就無需求證,路人也可知了,我又沒有奪下郡城,以郡倉之富,立可為了對付於我,而集起萬眾,那時,就不好了,至少現在,雖然郡中戒備,多訓練人手,但是終沒有大張旗鼓的擴軍。」張宣凝苦笑的說著:「再說,我的底子太薄了,就這一千二百人,也差不多用光了我的本錢,再多也沒有辦法控制,當然,如是已經奪下郡城,也可搏上一搏,現在就還是按部就班吧!」
李播望向遠處,沉吟說著:「的確是如此,見你如此行事,我也就放心了,不過,朝廷如有旨意下來,多半是要你去長安,你去不去?」
張宣凝吐出一口氣來:「我也想過這問題,理由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不去,那時我也差不多練成軍了,所以這幾個月,也必須籌辦兵甲,一旦撕破臉皮,我就立刻要攻打其它縣,甚至攻入會稽城中,所以必須未雨綢繆。」
李播點頭,長身而起,說:「你倒看得很通透。現在的局勢,如果你再回長安,必是一事無成,就算你逃過殺身之禍,也和帝位無緣了,最多不過是為人之將,就這樣富貴罷了。」
又說著:「與朝廷撕破臉了,你又以什麼名號來行事?不管怎麼樣,區區折衝都尉,是完全不堪使用了。」
對這個問題,張宣凝也是考慮過了,他毫不猶豫的說著:「我的根基還很淺薄,在根基沒有建成之前,稱王不可,最多只有考慮國公之稱,或者總管之稱,我先可稱越州總管,等統一會稽四縣,建軍政,意圖外擴時,才可稱國公。」
「嗯,的確如此,如你稱王,名分就完全不一樣,立納入周圍甚至天下人的心中,先稱總管,現在起義軍中,稱總管將軍者,不計其數,你大可用之,不會太引人注意,此是吳越地,以後可稱越國公。」
「我還是喜歡吳國公這號,不過,目前,其實越州總管,也是不錯了,此名分可建多軍,可掌郡縣,也應該有遠近豪傑前來投附的名分了。」張宣凝從容一笑,說著:「軍政重建,可以邊打邊固,但是我覺得,二年才能具備卷席南方之潛力,那時才可稱吳國公,奪附近郡縣。」
接著,展開圖卷,攤放桌面,續道:「眼前有三件要事,必須同時進行,首先就是訓練軍士,確立根基,這事就由我親自來辦,其次是建立商路,以輸入糧、兵、甲,要爭霸天下,單純靠自給甚是不足,還需要外面輸入,幸虧此地本是沿海要地,會稽港中也是要港,因此大可運輸之,這事,還請世叔幫我辦之,如何?」
說到這個,不得不說一下張宣凝的戰略考慮了,會稽郡的地理位置已經說過了,就說現在所選擇的句章縣,也正是港口所在地,控制著會稽港,因此可戰可退可交易,就憑這點,就可以知道其才能謀略。
古人,其實對兵書和地理控制甚嚴,不使傳出,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此許多起義軍根本沒有戰略思考能力,他們是跑到那裡是那裡。
就連李子通和杜伏威這樣天生有聰明,先天條件非常好,但是也沒有經過系統訓練,因此觀其起事的軌道,也多是雜亂,至少是在早期,根本不明白許多關鍵點,因此錯失了無數機會,而等日後閱歷多了,成熟了,又失去了機會了。
想想吧,如是張角、李子通和杜伏威、日後李自成之輩,一開始就深明兵法地理,而不是靠自己的才智慢慢領悟,那可以達到什麼高度啊?
「賢侄放心,我會作成此事,關鍵時也可讓你出海。」李播一點就明白,這是要徹底利用海口的優勢了,一旦戰局不利,也大可趁船離開,根本沒有被圍剿的可能。
可戰可守可退,這就是戰略上的考量了,有此,哪怕再危險再不利,其實也是看似危險,實是無事,沒有,哪怕眼前再有利,說不定就是一戰失敗,而走投無路。
「第三呢?」
「第三其實和第二點也有關係,南船北騎,我們要圖謀南方,水師是不可不建,但是這時還沒有機會,不過,沿海大股小股的海船勢力也多的是,以後勢大,大可圖之,現在就建個小船隊就可,這事,我已經召高占道前來,他以前是水寇,應該對水師有上一手,就不知他是不是願意來了,願意的,大可重任之,不來,也就算了。」
李播點頭表示明白,像高占道這樣的人,才能不高,因此機會也就這幾次,如是來了,在人才缺少時,當然是第一任水師之將,雖然以後未必仍舊由他上位主管水師,但是就靠這個從龍甚早,開創水師的資格,也必可安享榮華,入得上位,封得侯來,但是如果這次沒有來,一輩子就是小人物了
見諸事已定,張宣凝也自出來,在十個親兵的保護下,策騎走在了城中。
其實縣城之中,也有偏遠之地,軍營就新建其中,越過民居和街道,視線就突然之間開闊,在夕陽之下,一個軍營出現在了眼前。
什麼都可以代勞,第一批軍人的成軍和掌控,絕對不可代勞,像小強這樣連第一批士兵和將領訓練都委託與人的人,實在是世上罕見,張宣凝深吸一口氣,策馬進入。
當時就有眾將士前來迎接。
張宣凝翻身下馬,見本來自己的軍士,各個當上教官,已經開始訓練著一批批壯漢在進行著最基本的體力操練,也就是跑步和立正,把這點的現代訓練,搬過來也是可以,雖然效果倒未必有多少真正特殊。
巡查了一下,時間就過的很快了,夕陽的餘暉終於消失在地平線上,而內力的敏銳,又使他感覺到了無數人喘息的聲音,以及燒製晚飯的聲音。
「軍糧已經足夠了嗎?」他就轉身詢問張一。
「縣倉之中,已經盡多搬來大半,我們二千人,滿足半年不成問題。」
「衣服呢?」
「冬衣也多籌辦完畢。」
「很好,那明天開始,就由我親自訓練,直到新年!」張宣凝收回了眼光,斷然說著,其它的事情,都可不理,都可暫時委託於人,但是第一批真正的軍隊成軍,必須由他來主持。
生殺予奪,提拔心腹,挑選親信,培養自己的權威,並且隨時調整整個軍中的等級和秩序,建立說一不二的無上權力,就在這時。
當然,自己也可以趁勢修煉武道,以求進一步化解殘餘的邪氣。
不管怎麼樣,這個世界畢竟不是單純的歷史世界,武功的存在,帶來許多變數和規則的改變,雖然嘲笑小強拋下軍隊跑去冒險的不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還是必須遠行三次。
第一當然是運回楊公寶藏,這必須等自己訓練完畢,才可帶著一批人去運輸。
第二就是去飛馬牧場,與魯妙子見面,飛馬牧場的重要性,不下於楊公寶藏,自己是勢在必得,而和魯妙子見面更是必行之事
第三就是必須去宋閥一次,卷席南方,甚至統一天下,基本上離開不了它的支持,當然,如是真的不行,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能夠獲得它的合作,勝算就多上許多,他已經有準備娶宋玉致為正妻,日後也是他的皇后,而商秀珣可以是他的四妃之一。
後宮制度,必是皇后一人,四妃其次(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妃再次,嬪再次,至於其它,真的不想再搞了,名分已經很多了。
這並非是夢囈,宋玉致和商秀珣的地位和影響,就決定了她們二個只有這樣的結果,如是宋玉致還好,自然有其它女兒來代替,但是商秀珣就此一女,卻手掌數萬馬匹,其丈夫其子必繼承此龐大力量,因此南方任何一個君主都不會讓其嫁於他人,至少張宣凝就是如此想的。
所以,這二個女人,出於戰略上的考慮,其實已經是沒有其它選擇的餘地了,不然,就算嫁給別人,日後也是死路一條,張宣凝毫不猶豫殺夫奪妻,或者夫妻一起殺掉。
這是三次遠程,必須行之,脫離大本營,所帶的人不可能很多,所以自己的武功非常重要,一不小心,被人圍住,如是武功不好,那就萬事就休了。
恩,至於東溟派,就不必親自前去了,但是向東溟夫人提親,娶單++身在南方發展,也差不多足夠了,東溟派如是不同意,那就是自絕於張宣凝,張宣凝如是強盛,只能選擇把這個擁有水師和兵器的勢力連根拔起了。
如果順路的話,也可以考慮把傳國玉璽弄到手,如是能夠暗殺或者圍剿掉一個或者二個聖僧,甚至殺得了空,也是大好事,他可不會等到自己被注意上,受到了攻擊再考慮怎麼樣解決,不趁在這時還不算引人注意,先暗中解決掉幾個老和尚,還等何時?
恩,也許可以和邪王聯盟,不過這樣的話,石青璇就必須變成四妃之一了,哎呀,在古代,當個君主,婚姻真是不自由啊,現在皇后和四正妃,都快排滿了,幸虧這幾個女子,都是絕色,因此也勉為其難的笑納下來充入後宮,不然就太辛苦了。
認真的考慮過這些問題,並且決定納入計劃,張宣凝收回了思考,把注意力集中到現在的軍營。
現在,一心練兵,除此無它。
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四十九章 始拜君臣說龍
花從天空中飄落下來。
初下雪時,雪花並不大,如柳絮隨風輕飄,但是過得一陣,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數十米外就不見形態了。
就在高一點小丘陵(不過三十餘米)之上的一個房屋中,已經燒上了木炭,使房屋溫暖如春。
一陣清脆的琴聲從房屋中傳出來,曲調雍容,平淡,又有喜悅。室中全無錦凳,僅在四周隨意的散放著一些動物皮毛制的墊子,其中一個僕人,一個少年,都坐於墊子之上,鼻目傾聽。
此時琴聲,更是空靈,幾與和雪花融和,又在融合之中,見得無法掩蓋的喜悅。
只是不多時,一曲結束,餘音還繞,等了片刻,少年才起身見禮,說著:「父親大人,心情很好?很少見到父親如此欣喜了。」
李播點頭,吟出一首詩來
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
如今上丘就野望,蓋盡人間惡路歧。
少年聞之動容,問著:「父親大人,這是你的詩句嗎?」
「不,就是這位大人所作,這先不說,你且聽聽。」李播徐徐的說著,眼光落到小丘陵下面,雖是雪花重重,但是仍舊可以傳來一聲模糊的聲音。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是三字經,但是念頌的,卻並非幼童,而是粗莽的漢子,少年聽了,略皺起眉來。
「吾兒似乎有所思之,你大可說來。」
少年說著:「孩兒雖來此只有一日,不知詳情,想必是下面軍營中讀書,真是千古奇事也,軍中習文,能濟事否?」
軍人應該沒有思想,這點古人雖然不會這樣說,但是意思卻是極明白的。
「如傳四書之類,不但吾兒,連我也要輕視於他了,不過,卻只授三字經,倒反而見得其志氣宏偉了。」李播笑問著少年:「吾兒可知吾意乎?」
「哦,是此位大人,意在雄師十萬?」少年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說的是,這位大人前些日子與我說來,說軍中悍勇當然是根基,下面兵卒不識字反而是好事,如是火長也就罷了,如是隊正旅帥之類,豈可連公文命令都不識?因此才傳誦三字經,以粗通文墨。」
「其它軍中,似乎並非如此啊?」
「其它軍中,自有宿軍將之家投靠,他們子弟為隊正旅帥之類,而現在這位大人,尚無多少宿軍將之家投靠,又欲幾年內成事,自然只有如此傳授了。」
少年默然一些時間,然後才說:「父親大人,您如此看好此位大人嗎?要知,天下之大,擁兵上萬者不計其數,何以對此人另眼相看?」
「吾兒淳風啊,走,我們下去看看此人。」
此少年,就是李播的兒子李淳風,今年已是十五,他並無異意,長身而立,就入得小丘陵,直進得軍營,到了軍營門口,守兵上前,喝著:「來者是誰,出示腰牌。」
李播就拿出一塊銀牌,那守兵上前,檢查了一下,才又笑著行禮:「李先生,請裡面走,這是規矩,萬望恕罪。」
說著,又記錄一下人數,
「無妨,本應如此。」李播擺手說著,他雖然經常來,但是也必須按照這樣的程序來。
也就是這時,上千人還在雪中操練,在隊正火長的喝令中,一個個都正步,練陣,持刀,練的熱氣朝天。
二千人之營,除了號令之外,竟然鴉雀無聲,或有軍歌,洪亮之極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李淳風越看越是驚訝,只見軍中,除了號令,除了軍歌,各有規矩,竟然再無異聲,而壯兵也個個只知道操練、進食、當值、安寢。
「自九月二十八日起,此人不理外事,將徵兵、政事、糧草、兵器、船隻,都全交於我等,日夜居於營中,嚴軍法,同操練,食宿皆同士卒,又令高占道等人,專於蔬菜和魚肉,不惜代價,到如今已經一月十五,你看士兵多食魚肉葷腥,又經操練,都極是雄壯,又習武藝,軍令號令森嚴之極,而此人通過生殺予奪,提拔貶低,已建威信,說一不二。」
「現在軍中,張一張三為親兵之將,各領一隊五十騎兵,而其它六團,分別是駱進、任傑、周奉三位為旅
三人中,也只有周奉悍勇,又有潛力,其它二人必是過,在此四月之中,又提拔出馮遠定、馮勝集二兄弟,以及丁興邦三人。」
「馮遠定和丁興邦都是鄉中悍勇之人,各為一團旅帥,而馮勝集熟讀經書,是馮遠定之弟,為軍中參贊,都不可小看,這些人等,都是四月中,選其親近心腹而提拔之,餘者都斬之。」
「還有一團呢?」
「還有一團,不設旅帥,而設隊正,分四隊正,取老兵充之,據此人所說,以後新兵入得,由四隊操練,取其精銳,再入軍中。」
「在此軍中,如無戰事,必晨、午、晚三操,軍法極嚴酷。」李播解釋說明。
「如此,士卒豈不怨之?」李淳風驚訝的說著。
「這個自然,四隊先操練一月,雖有上好伙食,然累苦而病之士卒,也數以百計,當然有怨言,因此有怨言者,不習軍規者,不入軍壯者,當退,而取其精銳,無非十之四五而已,如不到時日,私下逃亡,斬首懸掛於營上。」
「如此嚴酷,士卒何以為之?」
「士卒一日伙食,極足,是其一,又有兵餉一兩五錢白銀每月,如是有功,再論賞,滿三年者,軍中賞田三十畝,因此每月淘汰千餘,又進得千餘,到此,已成軍也,你看此軍,人數雖少,僅一千五百餘,已極其強兵。」
李淳風默默的看著,心中的確震驚。
號令森嚴,令行禁止,軍紀肅威,生殺予奪,此的確是強軍。
而張宣凝也在親自操練中,此人本來風度翩翩,但是軍中一年有餘,生殺予奪,無不隨意,現在雖然由於功法的緣故,仍舊白皙,但是舉手投足之中,氣度沉凝,已有一番威嚴自然而生。
「你觀此人氣數。」李播眼神深遠的說著。
李淳風凝神望去,許久才停下,說著:「此人果是不凡,不過,仍是白蛇之像而已,不成龍形,單論此像,此生能為侯王,已是大幸,父親大人何以重之?」
「人之出生,便有定數,此生何向,大半已定,後天之法,如是常人,雖有增減,多半無損根本,就如我們等上次所見,論得龍形,此時太原李家最勝,李密也可,但是此子,與我之前所見二人,同為天之異數,你可知二年前見得,連白蛇之像也沒有?二年成長如此,其後難說啊!」
「孩兒,你要記住,天下未定,真龍不出,就算是太原李家最勝,其父李淵,其三子,都有龍形之氣,但是也不過是龍形而已,徒具其形,只能算蛟,並非真龍天子,所以,才有眾人各擇其主,而逐鹿天下,如單是問得天賦,那我們何爭之有?」
「神州無主,蛟龍蟒蛇,各競其才,可所謂龍蛇起陸,天地反覆,血戰於野,誰能最後勝出,統得神州,才能盡攬其氣,盡佔其命,而得天地人三才,成為真龍天子,以成百年之定局。」
「就算田野小蛇,池塘鯉魚,如能趁勢而起,也未必不能斬盡其它蛟龍,而蛻化真龍,只是相對比較難也,風水之道,其實無非就是多增一分地基,爭奪天下,還需才幹謀略天時人脈。」
李淳風點頭受教,卻又沉吟說著:「父親大人說的是,雖言龍蛇起陸,天地反覆,各有機會,但是實際上,如是先天為蛟,自是勝於小蛇鯉魚,無論天命,還是勢力,還是根基,都是如此,父親大人何以擇此人呢?」
雖然是父親,但是他還是有自己的看法。
李播啞然失笑說著:「吾兒說的是,只是李閥人才濟濟,無需我等,已是蛟龍之像,我家去得,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甚至不過是附庸之輩,萬萬不會重用,吾兒,你可願如此?而資於此人,必可封公封侯,留名青史,再說,李閥本是胡種也就罷了,與胡教勾結,才是大禍端,胡教自漢末而來,借胡種之力,經二晉亂事而傳播,不過,要想扎根於神州,非再來數百年之鼎定才可,不依國主,不成法事,吾注老子,豈可讓之如此?至於世家淵源,也是其因,不過是其三而已。」
又冷笑的說著:「胡教傳播,必借胡種之力,道安曾說,不依國主,則法事難立,或者以後根深蒂固,扎根於神州,也許不分胡夷,但是此時,胡教賊子,必支持其胡種,奪我華夏神器,你看自五胡以來,無不如此,今日慈航靜齋,無非胡教之刀,雖言選拔明主,但是必擇胡種,實已內定也。」
佛教內傳,在五胡時就依托於胡種政權而傳播,當時北方胡人政權的十六國,胡族君主如苻堅、姚興等,
教加以推廣,因此十六國時期成為佛教在中國北方發,中國四大石窟中的兩個:莫高窟和麥積山石窟,都是在十六國時期始建的。另外兩個則是在隨後的北魏時期開始修建。
種種大事,都是胡種所支持,所建立,所成就。
以後更是直接支持胡種李閥,再以後觀看其唐宋元明清歷史,都可以說明,佛教在天下興亡時,多支持胡種以亂天下,因此,佛教實是奪華夏氣數而興。
天無二主,多主者亂,本來華夏自有天地,上可傳自上古神脈,下可應天子神器,因此其實天帝天子,是真正的父子,團結如一,雖有興衰代替,也強盛無比,建立輝煌文明,就算在春秋戰國時,胡人也難以成事,而自五胡時,胡天入侵,一旦佔有氣數,自然要培植自己的君主天子,天子出於多門,相互攻伐,所以華夏多難,稍有衰退,就有胡亂,胡夷日後更有百年和三百年天下,多來自此。
對李播來說,寧道奇這等人,無非是道賊而已,不壯己力,反為胡教助紂為虐,如不是其人武功甚高,難以殺之,早就殺了。
不過殺得寧道奇這等道賊,其實也無濟於事,如有華夏神統自興王者,才是大法事,大國事,大勝事。
李淳風默默想過,才笑著拱手作禮,說著:「父親大人說的是!」
「既然如此,那就隨我一起見得此人。」
張宣凝是在訓練完畢之後,得知李淳風前來,雖然控制住了心中的情緒,不顯於色,但是立刻召見本身,就已經證明了其熱情。
幸虧沒有太過份,讓李播李淳風父子生疑,只以為求賢如渴,或者表明了李淳風這一家的支持而有些激動而已。
不過,張宣凝深知欲為天子者,必除我之外,別無它物,李淳風哪怕真的是日後半人半神,也只可敬之,不可畏之,當下就笑著接待了。
門一開,就見一個翩翩少年,身材修長,一身青袍,神色淡然,雖然年紀輕輕,已經盡顯風流了,見得張宣凝,立刻上前拱手作禮:「見過世兄。」
張宣凝連忙上前,扶起,然後就大笑,「賢弟如此風流人才,真是羨殺於我,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主人如此說著,頓時氣氛為之融洽。
接下去,分得賓客而坐,當下就是談笑,李播是有大學問的人,當是不必多說,李淳風也專於文學墳典,家傳密學,雖然此時火侯還沒有大成,但是也是人才風流,而張宣凝身前病於床上,多閱讀之,雖然真說學問,自是遠不如,但是後世研究,無不集其大成,再加上此人的確有點天資,因此說得幾句,也是字字珠璣,極具本質。
這一次長談,甚至連李播以前也沒有這樣過,無非是身份有束縛,談話不盡心,這時,也覺得大是爽快,大合本心,對張宣凝的才學又有新的估計。
等到中午,於是張宣凝令設宴款待二人,但是在軍中,雖是宴席,其實也不過數道平常菜餚,李淳風不動聲色,見父親習以為常,顯並非是故意矯情或者怠慢,心中卻已經有了估量。
張宣凝又說到天下之策,把當日與李播所說再說一遍,又歎的說:「此時我雖練得兵來,但是不過千餘,與天下之大,尚不可為之。」
「世兄何必多謙,世兄之起,切合天地人三字,此在會稽,再無外患強敵,世兄又練得此強兵,只要稍過時日,就可趁時而起,奪一郡數縣之地如等閒耳,再內修政治,以收民心,倡農桑、修兵甲,觀中原群雄角逐,取附近郡縣,一旦天下大變,就可以雷霆之勢,取之南方,進逐中原,何歎之有?」李淳風如此說著。
一聽此言,張宣凝聞言大喜,上前深深鞠躬行禮:「賢弟真是天下國士也,還請賢弟助我,如是不允,必是天不應我,我當無生趣。」
說著,還學劉備一樣眼淚都出來了。
李淳風見此作態,雖是矯情,又誠懇之極,此就是政治之力,便明白此人的確有幾分氣象,當下也就從容拜倒:「世兄不以我年少卑鄙,至誠如此,我何敢再推遲,從今而來,願為世兄門下爪牙。」
說著,就高喊主公,行了臣下的叩拜之禮。
而李播也自笑著:「我和賢侄有約,如取會稽,必同拜主公,今天就不也!」
張宣凝頓時大喜,環顧二父子,自覺心碰碰直跳,幾欲暈眩,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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