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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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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荊柯守]大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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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五十三章 說人

    宣凝起事,佔有會稽全郡,自封吳州總管,此事頓時。

    不過,會稽郡四縣,就算這個世界的人口略多,全部人口也只有二萬八千四百戶,當然,這時的一戶,少者五六人,多者十幾二十幾人,但是抽取步兵一萬,海軍三千,再加上工匠,人力頓時達到極限。

    相比之下,江都(揚州)郡人口竟然達到十四萬五千五百戶,是會稽郡的五倍,難怪南方起事的杜伏威和李子通部,千方百計總在江都附近徘徊不去,就算不理地理上的優勢,取一郡,等於取會稽五郡啊!

    將兵的訓練所需要的大量消耗,官員的俸祿,土地的安置,這些都需要大量的金錢。

    吳州總管府,建政事堂,暫不設太守,而直接由政事堂來主持四縣之政,第一任政事堂左輔令當然是李播了。

    「四縣基本已經平定,只是士兵訓練,兵器具足,海船建造,至少今年上半年,是無法動得多少刀兵了。」李播皺眉,報告的說著:「幸虧主公有筆資金投入,不然的話,我們撐不到年底。」

    「縣學呢?」

    「按照主公之意,招收十二歲到十五歲之間,初懂識字少年為讀,號令發出,應者寥寥,只有二十八人。」

    「二十八人就二十八人,等我們根基穩固,並且讓這等少年強化練習,充為下吏(不入流),自然就可以吸引人了。」張宣凝對這個倒是有心理準備,他歎的說:「南方家族,附近郡縣,我們有什麼介意的嗎?」

    「有,沈法興,其家根基,在餘杭郡武康縣,世為郡豪強,擁有宗族數千家。其人又任吳郡太守,正和我郡接壤,不可小看。」

    沈法興啊,沈法興起事,是在隋大業十四年,也就是宇文化及製造江都之亂時,以討宇文化及為名,起兵,得精兵六萬,迅速攻據餘杭郡、毗陵郡、丹陽郡,稱江南道大總管。次年,稱「天門公」,未幾稱「梁王」,年號「延康」。後被李子通擊敗,投江而死。

    此人也是虎視耽耽,密謀造反之人啊,不過,此人的政策是藏兵於家,候機起事,性格堅忍是好事,但是忍耐太過,陰謀太盛就走錯了路,此人一旦起兵,立擁兵數萬,連取多郡,當然是以前密謀鋪路,一旦舉事,就立刻水到渠成。

    不過,正因為這樣,兵將都事實上沒有經過戰爭的考驗,因此人數雖多,也無濟於事,反被流寇起家,但是轉戰多年的李子通擊敗。

    現在隋朝雖有衰相,但是大部分人還是無法肯定隋朝就要滅亡,因此,只要自己不進攻餘杭,對沈法興和沈家,就不用擔心其反應,還是這句話,善忍者,可欺其忍也!

    「那我們的目標,只能是永嘉了?」張宣凝問著。

    「正是,不過永嘉此時,也有內亂,是苗海潮部,我方突然舉事,切斷了杜伏威部和他的聯繫,正可圖之。」

    「苗海潮,這是什麼人?」

    「苗海潮,下人。大業九年聚眾起義,大業十年,杜伏威到達淮北。這時,苗海潮領導的農民起義軍正在下。杜伏威通過輔公祏向苗海潮勸降。苗海潮自知兵力較弱,便同意合併,並聽從杜伏威指揮。杜伏威部因此聲勢大震,江都通守派校尉宋顥率兵趕來鎮壓,被杜伏威引入蘆蕩,然後從上風縱火,大勝。」李播對南方的情況已經非常瞭解,說著:「只是去年,李子通部亦轉戰淮南,並且與杜伏威匯合,不久,李子通企圖吞併杜伏威部,對杜部進行突然襲擊,杜伏威受重傷。隋軍乘機攻擊,杜部慘敗。杜伏威死戰得脫。突圍後,杜伏威集結餘部,以六合縣為據點,而苗海潮部事實上因此脫離,轉入永嘉郡。」

    「原來如此啊,先生派人與之聯繫,說降於他,你看如何?」自從稱了主公後,李播就力辭這個世叔二字,經過幾次,張宣凝仍舊不以官職稱之,而稱之「先生」,以示尊敬之意。

    「可,不過,以我們目前的聲勢,未必能夠說降於他。」李播謹慎的說著。

    「這也無妨,一旦五月中,初練兵結束,我軍就從海上,直撲永嘉郡,以戰之。」張宣凝深知現在時間緊迫,不可能幾年練兵,也沒有這個必要,再說,只練兵,不經過戰場來考驗,也還是新兵,並不能大用,當然最重要的是,只有經過戰爭,才能夠暴露出陣營中的問題,日後沈法興的問題不能重演。

    「主公,這樣快就興兵,似是不妥吧?不如到秋天,更是適宜。」

    「有何不妥?會稽郡戶口不多,而永嘉郡人口更少,只

    ,戶一萬五千戶,就算郡中多兵,也不過五千,我軍大可攻取了,何況還有苗海潮內亂呢?」張宣凝笑著說:「此時,聖上正準備移駕江都,杜伏威又受重挫,這時,只要我留兵五千,想必無事,不趁機取下,還等什麼時候呢!」

    「既然主公決心已下,那臣也不多說什麼了,只是這時,郡內人才都不足,就算取下永嘉,我等也難以有人手委任,你父舊部,由於不能公開說明,因此少有人來投。」

    「其實這還是一個威望勢力的問題,不然郡中原本官員,只怕紛紛投靠啊!」張宣凝點頭說著:「我估計,如是能夠掌五郡,精兵五萬以上,這時才紛紛來投,不忌人手缺乏了。」

    頓了一頓,又說著:「縣丞朱禮,提拔成縣令,在句章縣中,干的怎麼樣?」

    「此是老吏,久於政事,不說一縣,就是一郡也可打理的井井有條,只是這樣投靠我們的人才太少了。」

    張宣凝啞然失笑的說:「這個當然,否則我才不會希望於那些少年小吏,此也是等待幾年後,可多安插郡縣下事。」

    「那江風呢,他擔任句章縣丞,我意思就讓他多習政事,他怎麼樣?」

    「據說,到了縣中,少說多學,還可造就。」

    「嗯,這就已經很不錯了,希望他以後成長。」說到這裡,他記起了一事,就說著:「竟陵有一個人,叫虛行之,三十年紀,大概此時任職文書,此人可用,你可派人召來,先委任他為一縣之政吧!」

    記憶中,虛行之二流高手,但是卻精通謀略,是一個上好的軍師人選,原本世界中,是竟陵獨霸山莊中辦事,但是實際上,獨霸山莊,卻是等隋煬帝死後才建立的,因此此時大可招來。

    雖然此人出身有些問題,但是現在用他也可。

    李播聽了,也不問為什麼他知道此人,當下點頭說著:「這個,臣立刻去辦,大概一月時間,就可見得分曉。」

    張宣凝點頭笑著,又說著:「不知先生,可有賢人介紹之?」

    李播默然一想,說著:「有賢人虞綽,字士裕,會稽余姚人。身長八尺,姿儀甚偉,博學有俊才,尤工草隸。雖然擅長詞賦更勝於政事,但是如是作為文臣,又或一縣一郡之政,還可善之,此人本來恃才任氣,不過,因和你父楊玄感為友,獲罪,籍沒其家,妓妾併入宮。隻身潛渡江,變姓名,自稱吳卓,現在東陽郡安令縣縣令辛大德家,辛大德此人也甚有才幹,能誅翦群盜,甚得民和,吾有把握,一信將其召來。」

    張宣凝雙目寒芒電閃,笑說:「嗯,他已經是逃亡之身,與聖上又有大恨,想必一召就來,生死存亡之後,此人也應該折得幾分傲氣,正好用之,他如前來,我必以一郡太守之位而懸之,辛大德如是願來,一縣之令,可任選之。」

    想了想,記起一事,張宣凝又說著:「南海郡,有陳家,累世經營海上貿易,多和波斯人及大食人做生意,沈法興密謀造反,陰蓄其力,因此多暗中奪人家產,陳家似乎也在其中,你可派人前去,不必助其度過難關,但求家破人亡之際,轉投於我,此家足有二千善於水戰之兵,又多有造船的巧匠,如能取之,我方水師實力大震,大可用兵,嗯,其中有一人,叫陳長林,你可多關注。」

    本來世界中,陳家家破人亡,後來是投靠王世充的,最後才轉投少帥軍,現在當然不能這樣耽誤了,早早圖謀甚好。

    「是,臣這就去辦,主公還有其它吩咐嗎?」李播詢問的說。

    「嗯,揚州的情況怎麼樣?」

    「殷開山的確是人傑,聞得我們起事,一方面謝罪,一方面卻下令開始轉移總堂,由於這時宇文化及,還無力一舉把竹花幫拿下,因此倒讓他撤出大部了。」李播說著:「至於石龍,也有警覺,將城中道場關閉,子弟集於身邊,都在城外居住,顯是一見不妙,就可逃脫。」

    以前,自己還改變不了大勢,但是一旦自己取下會稽全郡,許多事情就為之改變了,當下笑著:「繼續觀注,還有,現在無事了,先生可自辦事去。」

    「是,主公,臣告退。」

    等理了政事,張宣凝就入得門來,就見得了一個虎背熊腰的青年上來,他恭謹的行半跪之禮,此人正是親兵領班張忠義:「主公來了。」

    張宣凝特別注意親兵,這半年來,在軍中與士兵同吃同住,就注意觀察那些悍勇又心服於他的人,倒也給他選拔出了三百士兵,又把他們編成三十隊,同樣是

    編,只是親軍不稱屯,而稱宿,一宿五隊五十人,六宿長,更是提拔親近心腹之人,而且都賜姓為張,而現在總的統領,是早跟著他的親兵,現在改名為張忠義。

    雖然說這個世界上,十五歲後再練習武藝,一生都不可能進窺一流境界,但是本來就不需要他們進窺一流境界,因此這三百人,人人練習刀法內氣,並且進行軍事鍛煉,雖然他們叫苦不迭,但是的確造就了一批精銳敢死之士。

    親兵之營,就在府中外圍,六宿各有一排磚房,間疏有序的排列於前,這三百人,無論成家不成家,家眷都隨之而在城中居住,每月不但有大魚大肉,餉銀更是高達五兩每月,當下人人心悅臣服,對張宣凝的忠誠之心也自培養而出。

    張宣凝進了一宿之內,見得數十親兵,雖然不值班來,也自列隊排操,個個站著,凝神練武功,心中大樂,其實,這批人,平時練武,又習文字,一派出去,就立刻可各為屯長,領得五十人,因此就是一府兵將了。

    論得武功,他們還不合格,但是論得為下級軍官,卻已是綽綽有餘了,因此,連親兵都是伍長級待遇,至於其它,全部上交一級。

    而日後真正的親兵,已從那些相對可靠的下級軍官的家屬中,特別是親弟親兒中,挑選不滿十五歲的少年,開始傳授修煉武功,等到差不多三年五年之後,才可真正算得可抵禦一流甚至宗師入侵的親衛好手,到了那時,再配合弩弓重甲等利器,無論哪個宗師敢於襲擊,只有死路一條。

    宿中親兵,見得張宣凝前來,便由宿長帶頭,屈膝行軍禮,由於是親兵,因此多有輕甲在身,特別是什長以上,穿著重甲,行走之間,叮噹做響,跪在張宣凝面前。

    張宣凝見了,才不覺得他們辛苦了,要脫下甲衣說話,反而覺得理所當然,當下淡淡一笑,命眾親兵起身,卻也不許卸下鐵甲來說話。

    身為親兵,本來就必須時時穿著甲衣,以侍主公,防禦外敵,張宣凝心知,有重甲在身,和沒有重甲,完全是二回事,當下說著:「嗯,看上去不錯,你們要服從軍令細則,令行禁止,若是讓我知道有松檞軍紀,丟官罷職只是輕的!」

    親兵個個諾諾有聲,不敢有違,事實上,有幾個親兵就曾經松檞,結果被當場杖死,在眾目睽睽之前,當下人人都知軍令難違。

    按照張宣凝的心思,其實親兵日後就是皇帝近軍,數目起碼應該是自己總軍隊的十分之一,才能作為維持主公和帝位的真正本錢,但是現在會稽郡人手不足,也就罷了,等日後多佔郡縣,才可調整比例。

    六宿看過,相對滿意,張宣凝心知,這批人才是自己去搬運楊公寶藏的主力,是故待遇從優先不說,其家人控制在手也是大大籌碼,作為親兵,出不出紕漏,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全家全族的事情。

    心中覺得,株連九族的法律,實是大讚。

    眼見軍中成形,吩咐了一聲,就帶著一隊親兵上前,按照新定的禮法,主公出府,如在城中,至少帶一隊親兵,如是出城,至少帶一宿親兵,此為目前定制,日後地位越高,地盤越大,當然要隨之大大擴展。

    不過,此時一隊親兵,已經足夠了,到了城中,眼見政變一月過去,就沒有半點痕跡了,城中還是相當熱鬧,街道臨河,倒有幾分蘇州的模樣,春來了,「街堤春柳」的確是一景,特別是來往的旅客,也紛紛而來,一時間喧囂連天,街上旅客商人如螞蟻,二邊的小商,對著他們,一聲聲的吆喝著。

    「豆腐乾——誰要?」

    「炸雞——香酥焦嫩!」

    「豬頭肉、豬頭肉!」

    如此種種,顯的非常熱鬧,張宣凝眼見如此,心中大喜,心中暗讚李播為政的確有自己的一套,短時間內就擺平了郡內政治,使之恢復了繁榮。

    到了一座酒樓,親兵自上前,見樓下熱鬧嘈雜得不堪,立刻和跑堂的一說,跑堂的雖然沒有見過,見得形態就知道不凡,賠笑著說:「上面正有一間雅座,面湖臨窗,能賞景致,還請上前。」

    張宣凝跟著堂倌上樓來,見屏風相隔,入得一間雅座。

    粗粗的看過,點了幾樣,親兵立於旁邊,就等著酒菜上來,張宣凝也絕不會說,大家同坐這些話來,自個兒落座,就看著下面。心中頓起浮生一日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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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五十四章 本色安然故

                    

    四月十一日,虛行之來會稽郡。

    一處丘陵之上,先到郡中觀察了數日的虛行之,被迎接的人請到了上面小亭之上。

    十個甲士恭謹而立,而侍女上前,上得茶來,又奉上點心,虛行之也不擔心,只是悠閒而坐,南方之地,此時山丘之上,一片草地新綠如菌,一點點野花,點綴其中,當真是春花奼紫嫣紅。

    向下看去,只見平原沃野千里,一望無際,其間有縱橫交錯地河道和星羅棋布地湖泊,構成一片稠密的水網,這兩個湖展現在一派水鄉澤國地圖景之上。宛若天然畫圖,看不出人工的斧鑿。

    就近來說,丘陵下的碧綠湖水,深藍飄渺,誠如南朝梁籍所描繪:「余皇何泛嚳,空水共悠修,陰霞生遠岫,陽景逐回流。」

    也就是這時,上百人擁戴著十個騎兵而來,到了山腳之下。上百人立刻戒備周圍,又有十人跟著二人少年上前,才上亭外,就見此人一拱手作禮:「虛先生到此,我等遠迎來遲,還請虛先生恕個」。

    虛行之連忙站起,深深拱手作禮,目中閃過精光:「在這會稽,總管大人就是天,小人豈敢總管大人前來親迎。」

    這人說話雍容淡定,眾人望了上去,見得三十年紀,舉止之間,有相當的武功根基,長得眼正鼻直,還蓄著五綹長鬚,配合他的眉清目秀,頗有幾分風流,當下人人都有幾分好感。

    虛行之也自凝神楂,這個少年,身穿便服,身上纖塵不染,只是目光幽幽,外表看上去溫雅,但是一說話之間,就一下展露出一種難以描述的氣度,那是雍容大度,睿智總代表,其心難測融合在一起的氣質。竟讓人生出此子洞徹世情地感覺。

    心中頓時大讚,此子年僅十八,就白手起家,創下如此基業,果有幾分難測之相,就此相,已近於李世民了。

    而身邊那個少年更是年輕,看上去僅僅十五六歲,儀容俊朗也就罷了,一襲青衣,掩蓋不住那種沉穩之中,又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之離塵之態,也是拱手作禮。卻笑而不談,真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一見得這二人。原本虛行之心中,本有那種自信,頓時打了一個折扣。

    此二子者。皆天下百年難遇之人傑,何況還如此年輕!

    「虛先生。是當世之真國士,我生於此世,大丈夫如不創大業,行大事,豈非有負胸中之學,所以求學于先生。豈敢自持此時一點功業。而輕視天下英雄與賢士乎?」張宣凝如此從容說著,親自舉壺為他倒茶。神色誠懇之極:「一見到先生,我就心中歡喜莫名,先生如此大才,不必多問就可得之,還請先生不以我此時基業甚淺,先生如此大才,不必我問就可得之,還請先生,我就心中歡喜莫名,先生如此大才,不必多問就可得之,還請先生不以我此時基業甚淺,前來助我。」

    竟然連問都不問,一見就委之重之,虛行之連忙拱手作禮,接過花杯,一飲而盡,雖然茶並非灑,但是飲盡之後,臉上竟然顯出幾分紅潤來,盡然說著:「總管大眾如此重視於我,數百里遺使邀我這個區區布衣,我怎敢不從。主公在上,還請受我一拜。」

    這是君臣大禮,張宣凝當然讓也不讓,就端坐著,讓他拜下,三跪九磕,然後才上前,扶起,欣然說著:「有先生在,吾大事可成也。」

    等君臣名分定下,張宣凝才笑說:「這是政事堂左輔令李播之子李淳風。」

    二人又相互見禮。

    然後張宣凝就著說:「先生為會稽數日,見得政事,可有教與我」?

    「主公,臣來會稽數日,已見主公勵精圖治,整軍備武之相,船隻製造,軍械預備,士兵操練。只是我觀百姓,仍有不近之意,此是主公初立,威名不立。唯有以軍治民,言可威權在手,諸事順諧,不過,這不可持久,主公還必須寬於治民,又以仁德造化,多用文臣才是。」虛行之想了想,就直是說來。

    這話頓時說到了張宣凝心中,李揪此人才幹絕對是有,但是不但自己時日還淺,最重要的是。連篇累牘事整編還沒有完成,正事各項制度更是難以一一安排下去。

    他可不想貿然從事,不然的話,只怕郡縣都所用非人,日後難以成事。

    因此,茂婦難為無米之飲,還必須等自己基業久了。權威深入人心。又得人才充實郡縣,才可行寬容之政。

    當下思考,到底那個虞綽,什麼時候能夠到。如到了,此人對國家難說,但是對一郡之政,倒是極好極適宜地人才。

    當下笑著:「先生說的極是,只是這是時候和人才地問題,一時不得其法,也不得其人,只能徐徐圖之了。我要建錦衣衛和廠衛,還請虛先生和李淳風共同主事了。」

    「錦衣衛和廠衛?還請主公明示。「聽起來似乎是一行錦衣衛軍,虛行之不由吃了一驚,他似乎不適宜這樣的組織啊。

    「你知道,我軍初建,現在還不顯眼,日後壯大,無論內外,都行事端,為了防止叛逃?敵刺,以及多獲情報,是故建此二衛。」

    見得二人有悟於心。張宣凝說著:『孫子曰:「不知敵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主之將也,蜚主之佐也,非勝之主也。故明君賢將,所以動而勝人,成功出於眾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於鬼神,不可像於事,不可驗於度,必取於人,知敵之情者,此兵之要,三軍之所恃而動也!」

    這是孫子兵法中專門一篇,二人都是讀過,當下就大悟。

    「錦衣衛。查於外事,敵之情報,皆刺探而出,廠衛,查於內事,我之情報,皆刺探而出。無論內外。都掌人之動向。以為所用,而安插間諜,只在二個字,人情!」張宣凝冷然說著。

    雖然人人厭惡特務,但是實際上,張宣凝原本前世的朝廷。能夠百戰百勝,至少三成在於地下特務系統,專門利用利用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採取打進去拉出來地辦法,建立間諜網絡。

    「人情,還請主公明示。」

    「雖說宗族親親。但是宗族之大,數百數千,總有親疏之分,也必有貪慾者,你等就可拉攏其族人親信,以為長間,無需刺殺下毒,無需要刺探機密。知其日常事,就可判得其人所向了。」

    「又如我等,基業初建時,人才紛紛來投,必重用之,此時大可安插人手進去,無需掌得大權,只要為一小校,就可知得軍中動向,關鍵時也可反戈一擊,以成勝事。」

    二人聽,都滲出冷汗,知道錦衣衛和廠衛一分內外二重,也是相互權衡的原則。二人相互一看,都應說:「是!」

    「虛先生,我先任命你為廠衛統領,監察境內軍民,內部事情,不宜大張旗鼓。而在於防微杜漸,臣民之中。若是有人意在挑撥,間查要情,又或者防護來刺殺,就是你的責任了。我給你三十人為底子,三千兩黃金,你可以此初建,具體行事,你應該知道怎麼樣辦了。」張宣凝淡淡一笑,說著,又轉頭對著隨行的十人中說著:「你等以後就跟虛先生,以後有什麼事情,多為他來辦。」

    事行已經有吩咐,頓時,有三人出來,對著虛行之下跪:「屬下見得虛統領。」

    這三人都是什麼長,下面的部下,就多在下面。

    又對著李淳風說著:「我任命你為錦衣衛統領,你的任務是早早未雨綢繆,對敵對地勢力進行安插人手,或者收買內間,先收買外層就可,以後軍國情報大事,就多半委託於你了。賢弟可為我多作。」

    又轉過頭來,同樣吩咐一下,又有三個什長出來,對著李淳風下跪,說著:「改正見得李統領。」

    二人都上前,跪著:「是,臣接命。」

    心中都是暗驚,張宣凝作事,雖然未必是滴水不漏,但是也近於道了,任命二衛,監察百官和外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歷朝歷朝,凡是成功者,教師如此。

    而且這樣的組織,越早建立越好。畢竟天下之爭,沒有幾年時間的。晚了就沒有多少意義了,面現在人才太少,不得不早早任命二人,二人也許不是最恰當地人選,但是卻是目前最恰當的人選了。

    虛行之來於外部,在體系內沒有絲毫根基人脈,因此派他監督臣民,實是大善,至少目前不必擔心其弄權結私。

    而李淳風本是世家。現在正事堂左輔令李播又是其父親,政事堂是什麼?現在就是宰相之權,如果再許他監察內部,那還得了,二人一合,頓時可以玩弄張宣凝於鼓掌之間,所以這不是信任不信任地問題,而是體系的平衡的問題。

    命他監察外面,卻是要得益彰,因為他本是世家,在外面有人脈有有人手,上手就容易多了,也容易見效,特別是對最近的一些問題更是如此。

    至於派遣三十人為其部屬,更是神來之筆,因為無論怎麼樣,如果同二人自己白手創建,只怕日後這二個系統就是鐵打的江山,屬於這二人的私人王國,外我潑水不進,就算有制衡也非常危險,現在派這三十人,就等於日後二個系統的高中層,仍舊由張宣凝掌控。必要時一令就可以剝奪二人地大權。

    「你們二衛,都屬我之親衛,直接向我負責,我臣無權問事,嗯,由於要保密故,你們二個,就掛上我總官府參事之職吧,正八品銜。」總官府參事,其實就是幕僚和日後的參計劃成本,只是都有正式官職:「不過,我再說一句,你等二衛,只有監察之權,並無私下弄獄之權,如何處置,報得於我,如是事爭權變,事後也必得匯報。不可自專。」

    「是,謝主公。謹受命!」二人到此,就算真正有了自己官職。

    虛行之。一下子從不入流地書吏。變成了正八品參事,可所謂身份地位一下子如同雲泥之別,但是這還不算什麼。二人都是聰盟,知道論得錦衣衛和廠衛權限,才是真正地權近於天,雖然只有監察之權,也可與正事堂暗中分庭抗禮了,這不是品級的問題,而是真正的權力問題。

    二人這時,都暗中警告自己要恬淡平靜,也都覺得心裡一緊,眼前這個翩翩少年主公的形成頓時就模糊起來,」為君者深不可測,伴君幾如伴虎「這句,話,都在二人心中泛出來了。」

    就在這時。春雨飄然而下,像花針,密密地斜織著。雨絲織成了一張碩大無比地網,從雲層裡一直垂到地面上。

    打了亭子上,小小的雨點,也有著「點點滴滴」:的敲打聲,而落到了下面的湖泊中,更是畫面一圈圈來。

    如絲,如絹,如霧,如煙。落在臉上涼絲絲,使人如醺,如夢,如疾如醉。

    張宣凝欣然長身而起。眼見細雨濛濛,天地有網,春風輕拂,帶著細雨滲來,絲絲寒意落在肌膚上,心中一片靜謐,一瞬間,不知今身何在何處。

    此是四月,山丘亭子附近遍栽桃樹,一時嫣然盛開。雨點落下,幾點繽紛,當下就漫聲吟育:「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二人頓時動容,自古君臣對句,都有深意,需要暗中揣摩,雖然這四句簡單,並沒有用典故,但是這是描繪春夜雨景,表現喜悅心情的名作。一用一個「好」字讚美「雨」。而這個好在何處,當是「知時節」,充分表現了張宣對二人。如春來渴雨一樣的歡喜,也是對這二人,能夠「知時節」地讚許。

    有的時候。雨會伴隨著狂風,下得很凶暴。這雨中會損物而不會「潤特,」自然不會使人「喜」,也不可能得到「好」評。

    至於「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更是具有深意,二人都明白「潛八夜」各」細無聲,正是用間地無上之法。唯有「潛入夜,」和「細掌天下要事,盡在一心,是以善戰者無赫赫之名,而得勝事。

    當然,「潛入夜」和「細無聲」只是手段,「潤物」,二個字,才是目的。

    無意討「好」才稱此雨,如果有意討「好。」就是暴風暴雨,讓人看得見,聽得清,這就非用間之道了,惟有無意討「好」,在人們酣睡地夜晚無聲地、細細地下。

    短短這四句,就點明了用間的無上之法,可所謂神明而近於道,並且對二人,又是恩威皆施,既有期許指點,又有警告之意,偏偏正合現在的場景,可所謂水腦交融,應景說事,如是單純此四句詩。也可自然保護區名句,如是就現在此等人景事故而發出來,端是無上神作。

    二人頓時第一次,對張宣凝產生了高山仰止,深不可測之感。

    「主公詩才。先前已經名動天下,今日一聽,更是可稱天下無雙。」虛行之真心贊說,雖然將進酒單論詩品,或稍勝一點,但是對他的震動,當然遠不如眼前之詩了。

    「虛先生太過讚許了,我不過偶得一句。當不了真。嗯,先生遠途而來。先去休息,帶上家人,八品官來,制。可授200畝,先生先去安家,再來作事,也是不遲。」張宣凝笑著說。

    「是,那臣等告退。」雖然外面還有小雨,但是為人臣者,當然不顧這點了,當下告退出動,那三十人立刻跟上,從丘陵而下,為他撐上一把紅傘。

    雨水連綿而下,不見得人,而在亭子上,,又有蕭聲傳來。悠悠揚揚,與雨點合一,似是配合這蒼茫的大在地,分外使人感慨萬千。

    走在丘陵上,虛行之不回頭,但是卻悠然神往,丘陵小溪,聽得溪流的小小流動的聲音,又見水面之上,那縮放嫣紅的桃花,正沿水而下。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方今春深,龍乘時變化,猶人得志而縱橫四海,龍之為物,可比世之恐龍,而詩如其人,是龍在,見其首不見其尾,或雲中露一爪一鱗,主公,真是世上英雄也!」

    舉手就近摘下一枝桃花,將得幽香吸入,再回頭向著小亭之處,深深拱手作禮,然後就跳上馬去,向城中而去。

    君臣相遇,如蛟入水,風雲際會,此為大歌。當可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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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五十五章 決斷千古臣

    去只有幾日,錦衣衛和廠衛這二個木牌,就掛了總管子門前,但來往的官員卻沒有在意,無非是以為是二個近衛編製。

    主公有多個近衛編製,也屬理所當然,比如隋帝就有十六衛,現在有三衛,倒沒有人有任何意見。

    李播卻深知厲害,但是也只有冷眼旁觀,繼續把持政事,整頓郡中各事。

    虛行之和李淳風都是這個世界一等一的人才,接了權柄,掌了人事,就雷厲風行,作事又快又急,又滴水不漏,沒有多少時間,錦衣衛和廠衛的架子,就搭了起來。

    這一日,正是四月底來,辦公完畢,就見得窗外,紅日西斜,自有人上茶,張宣凝放下了一分文件,端起茶杯長飲了一口,歎著:「先生,想不到這些政事如此煩瑣,如此耗費。」

    李播也歎著說:「主公要練得強兵精兵,政事不算,現在在職兵員是一萬三千八百四十一人,每月耗費的餉銀就是三萬一千兩白銀,耗費糧食是一百二十萬斤,而我接手,政事堂戶司倉庫總銀兩是三十四萬八千四百兩,主公又給我了黃金八千兩,折合也是七萬四千兩,再加上武器製造,船隻製造,又有著安置費用,其它零碎,雖有商稅,但是到此時日,庫中只有白銀三萬三千兩。」

    張宣凝默然,才練兵三個月都不到,郡中倉庫就接近枯竭了,他這才知道為什麼農民起義軍無法成事了,這些細則事事要主持,但是沒有人統籌安排,只怕就算搶得了富倉富城,也無非半年一年就吃光了。吃光了,人心就散了,當然無法用事。

    「不過,人事上,似乎還有些好轉了?」

    「虞綽前來,任得郡丞,辛大德前來,任得諸暨縣縣令,現在大體上。四縣一郡的體制已經完備,稍加磨合就是了。」說到這個,李播也不由舒了一口心來:「還有人手,也是無妨,慢慢充實就是了。」

    「幸虧先生在,不然就這事,我看我一年都未必辦下來。」張宣凝真誠的說著,他說的真心話,就這郡中。原本官員大部分不肯就任,大戶也不肯真正心服,幸虧隋朝統一天下,南方漢族豪強大戶不服,紛紛造反,結果被隋文帝大加清洗,南方豪族勢力十不存得二三,勢力既減,又對朝廷並無認同,不然的話。事情還要難辦。

    「大戶有鬧事不服的嗎?」

    「有些騷動,不過目前看來,還壓地住。」

    「先生,那些豪門郡望,不想來我家當官,我也不勉強。別的我不管,不過,如是有私蓄兵甲,或者意圖鬧事者,我還是請先生多加辣手才是。」張宣凝突然想起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清朝乾隆時,不管怎麼樣還算是太平,有一個叫莎羅奔的藏人,金川縣藏族首領嘉勒巴之庶孫,率區區一縣藏族兵民。奮勇反擊,憑險抵抗,清軍久戰不進,區區叛亂,前後用了五年時間,動員了數省之軍,前後耗費了一千萬兩白銀,才勉強解決了——一千萬兩啊,夠疏通十次運河。夠重修兩次黃河大堤,夠重整30萬精銳軍了。

    又想到隋煬帝二征高麗時。已經勝利在握,但是偏偏楊玄感造反,前功盡棄,耗費的錢米也不計其數,卻再無功勞,反而導致了滅亡之禍,他就陰沉的說著:「下月初,我就要領軍攻打永嘉郡了,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們現在這點家底,就算再多湊點,也不過能夠使我出五千軍打上一個月的仗,我可不希望我出征時,家中著火,結果我只能白白回去,然後就是郡中空虛,士氣威望大跌,從此很難再有勃發之力,我尋思有人要鬧事,無非那個時間,這是大禍端,決不可姑息,再怎麼世家,再怎麼德望,難道就應該讓他們有持無恐,只能自家造反,不許我滅他滿門滿族嗎?」

    張宣凝並不仇視世家,前提是這些世家至少要安分守己,不給自己惹麻煩,不破壞和抵制自己的政策,不然地話,那怕是所謂的聖人孔家,殺了有失天下士子之望,也要全部殺了。

    這個宇宙,是弱肉強食的宇宙,殺了聖賢,還可活,不敢動得刀兵,只有死路一條,想說什麼大局,如到了這份上,任何其它考慮全部是狗屁,眼前的生存才是真道理。

    這一分殺氣,頓時使李播心中一驚,他想了想,斟酌字句,說著:「想必還不至於如此,不過,如真有人趁主公攻打時鬧事,我必嚴加處置。」

    「陳長林呢?有無消息?」

    「主公真是明算,而沈法興的確有著招攬和打壓的意思,陳姓雖是南海郡的巨族,也難以對抗沈家,因此我方一去聯繫,很是熱情,不過,現在他們要投靠,還說的太早,只是陳長林的確來了,他預算是到了本月底,就可拜見主公,帶上了三艘船,三百左右地族人。」

    「嗯,舉族投靠,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帶些人,是試探的意思,當然,也是我們勢力太過薄弱的緣故,等我獲得三郡之地,大概才是有資本招攬此等大族了。」張宣凝對此非常清楚,說著。

    「可惜了,苗海潮不願意投靠與我,不然的話,我軍就可少耗家底而得永嘉郡了,如得了永嘉郡,到底是二郡,不管怎麼樣,開支就自然平衡了。」張宣凝苦笑的說著,頓了一頓,他又說著:「如此就好,先生累了吧,早去休息就是了。」

    李播略一沉吟,起身說著:「正要如此,那臣等告退。」

    說完,他就出門去,見得自己兒子李淳風在外面,卻沒有說聲招呼,沒有多少時間,就聽見車馬聲,顯是回去了。

    「主公,臣李淳風拜見。」雖然是父子。但是世家子弟,自然深知為官之要,作為近侍參事,還是必須謹慎處事,等父親離開了,李淳風才上前拜見。

    「來的正好,永嘉郡的情況,已經摸清楚了嗎?」

    「已經弄清楚了,永嘉郡中。苗海潮亂事已久,郡軍和苗海潮部都相對疲乏,我軍得水軍三千,步兵五千,騎兵二百,也可用事了,各縣都有數人數十人觀察地理,必要時可帶路引軍,只是不知道主公意圖怎麼樣打?」

    「永嘉郡郡城。就在永嘉縣,臨海,我軍如沿海而上,直接就可以上岸攻打此城,此城若是落下,全郡就不成問題了,可惜的是,今年征戰不休,就算取下永嘉郡,也未必有多少庫存。」張宣凝歎著說:「好了。此事作的不錯,不過,現在我還有些事情,要吩咐於你,這是大事,切不可怠慢了。」

    「是。主公,請主公吩咐!」感覺到了他嚴肅地氣氛,李淳風低聲說著。

    「第一,你去聯繫李密,你文才好,幫我起草一下,要恭謹點,就稱世叔,他本是父親地謀主。又是蒲山郡公的爵位,稱一下世叔也不為過。」雖然張宣凝根本不在意楊玄感是不是這肉身的父親,但是既然周圍最重要的臣子都認可了,稱一下也可以:「要表現出慇勤之意,但是不必強求,我估計他未必到我這裡來。」

    「我的目地也不是一定要他來我這裡,但是拉上關係,還是必須的,特別是李密現在身邊的人不多。無非二十幾人,都給我盯緊了。能夠收買的,要盡量收買,以人情入手,相對容易,吃我地手軟嘛,必要時就有效果。」

    「還有,你們安排人去投靠瓦崗軍,瓦崗軍現在實力也是不行,因此正好圖之,如是李密入得瓦崗軍,自然要在軍中招得嫡系,我們的人就盡量向他靠攏,以求第一批跟隨之將,以掌其權,以得其間。」

    聽到這裡,李淳風不由滲出冷汗,他應了一聲,又說著:「李公會去投靠瓦崗亂軍?不可能的事情吧,他是真鄉公衍之從孫,祖耀,周邢國公。父寬,驍勇善戰,干略過人,自周及隋,數經將領,至柱國、蒲山郡公,本人又多籌算,才兼文武,志氣雄遠,常以濟物為己任,怎麼會投靠亂賊?」

    瓦崗軍是翟讓聚眾,實際上就是亂民起事,一個曾為八柱國世家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投靠這等賤民?

    「不管是不是,你只管去作,嗯,還有,送上黃金二百兩,作為我的禮物。」大業九年,楊玄感於黎陽起兵反隋,召李密為謀主。玄感敗,李密逃亡,直到現在,按照歷史,差不多是投靠瓦崗軍的時候了。

    李密入瓦崗軍時,身邊不過二十人,半年之後,就在瓦崗軍內部崛起,形成以李密、房彥藻、常何、時德叡、李玄英、祖君彥等為核心地勢力,到了明年初,李密就獲准建立「蒲山公營」,勢力迅速擴大,明年年底就可殺得翟讓,奪取瓦崗軍大權,當真是世上真豪傑。

    但是就因為這樣,嫡系太少,無法一一辨別,人心也不整齊,提前派人投靠於他,立刻就可以成為李密的相對高層,因此掌握瓦崗軍軍情,也不過理所當然的事情。

    「是,主公!」既然主公不想回答,李淳風也就不問,應聲說著,然後就當場凝思寫就,沒有多少時間,一封情理動人地家書,就寫成了。

    張宣凝看著,覺得大好,當下就寫就,論到書寫,他似乎還繼承了原本身體的筆跡,再加上這幾年來,也不忘記練習,雖然寫的不是傑出,但是也算是字正圓潤了。

    等這封信封好,張宣凝又說著:「第二,你派人去太原,或者太原附近的郡縣,分二種人,第一種人,就是開店作事,也不必刺探什麼,就把城中購米賣糧之事記錄下來就可。」

    大軍要動,糧草先行,這是真理,因此實際上知道大軍動向,只要注意所在地糧食去向,就差不多知道大概了,這點也不難,李淳風也應了一聲。

    「還有,此時李淵還沒有起事,因此雖有家兵,到底沒有正式編製,人數也不可能很多,你派得人。多去加入太原守軍,伍長火長之位就已經足夠,至於李家各個家族,雖然都有世代家僕,但是以後必會擴大,也可提前未雨綢繆,安插外圍,等候時機,日後李家起事。規模擴大,我們的人手也可趁機晉陞,我還是這句話,少安毋躁,人情為主,這要花得幾年十幾年的事情,但是你對他們說,家裡人,我都會照顧。臥底一年,加官一級,並且蔭得妻子,注意,派去地人,都要有家族在我手中,並且有上有下,各個不知,相互監督。」

    「是,主公。如此,就算他們獲得機會,在別處獲得高位,也有幾分把握控制。」

    「嗯,這歸根到底,還是看前途的。如是我軍衰退,而他又在別處飛黃騰達,只怕再多手段也無濟於事,但是預備了總比不預備要好,對那些爬上高位地內間,不可輕易動之,也不可隨意發號施令。」

    「是,主公。」

    「李世民之妻兄,長孫無忌也類此辦理,恩。你可暗中傳播遙言,說他此相繼有祖先王氣(他是徹頭徹尾地胡人,鮮卑族拓跋氏,北魏皇族,後改為長孫),可為王者,他輔助地人,就必為帝,你去頒布此歌謠就是。」

    長孫無忌是李世民的核心人員。文韜武略都是不凡,參與李世民歷次戰役。尤其在玄武門之變中起主謀作用。終身為李世民信任,李世民評價為:我有天

    是此人之力

    ——此人怎麼可不先圖之?不先離間之?反正預言又不要花錢,一本萬利的事情。嘿嘿,想想吧,不知道李世民的兄弟,甚至李淵聽得「此人有王者相,輔者必為帝」,那肯定是不肯給李世民為屬臣,或者收為己用,或者消滅,反正就是要破壞原本定數。

    如果說他有帝相,那就反而太顯跡了,不太可能的事情(這時長孫家已經衰弱,不太可能),但是說有王者相,那就是說中了一些人的心思了。

    「還有,你找到李淵堂弟李孝恭,也可預言說,此人有韓信之相。」

    歷史上,此人才是真正將才,他負責經略巴蜀,滅蕭銑、輔公祏,長江以南均受其統領,戰功幾可與李世民分庭抗禮。李世民登基後,退出權力中心,以歌舞美人自娛。貞觀十四年,暴病身亡,傳說就是李世民下手。

    韓信之相,嘿嘿,這四個字實在用心狠毒之極,不知道李家上下,會怎麼樣看,特別是在他建立不世奇功時。

    「你又找個人,杜如晦,字克明,京兆杜陵人。其祖父杜果官至隋朝工部尚書,其父杜吒為隋朝昌州長史。嗯,當過.i.應該棄官回家,你想辦法把他請來,如是不來,也要在他身邊安插人手,此時我只得一郡,也許嫌我勢小,不來也是理所當然,但是如是我得了三郡五郡,還是不來,那就組織人員,必要殺了他。」

    杜如晦是李世民主要幕僚,玄武門之變主謀,此人常從征伐,參與機要、軍國之事,剖斷如流,這樣的人,不能獲得,就只有提前殺了。

    「哦,此時,巨鹿有一人魏征,現在也許是在當道士,或者在隋武陽郡丞元寶藏任為書記,你可派人前往,就說,來我這裡,一縣之令,任其選擇,收得此人,想必是理所當然地事情。」

    說實際的,魏征在歷史上也許是個純臣,敢於直刺君主,其實他這人,是個軟骨頭,郡丞元寶藏請他當個不入流的書記,他就屁滾屁滾的去了,寶藏舉郡歸降李密後,他又立刻臣於李密,李密降唐後,被竇建德抓住,又當了竇建德的官,竇建德滅亡後,重回唐朝,隸太子建成麾下,玄武門之變後,又歸順李世民——此人可所謂是五家姓奴,只是他自知朝三暮四,又見得李世民要博個好名聲,才變成了鐵骨純臣。

    此時,想來是一招就會來了。

    「還有,你去找找齊州臨的房氏,有一子房玄齡,現在應該是城尉的小官,你也去接觸一下,與杜如晦同等待遇。」

    「長孫無忌之親舅舅高士廉撫養。現被聖上發配嶺南,你去找到他,殺了他,不可讓他還得李閥。」

    「有一將,尉遲敬德,現從軍於高陽,你去勸降於他,如是不從,也可結好。」

    「李靖,你注意一下,此人和我祖有一段淵源,你派人前去,是不是可招攬此人,如是不從,等以後再說,等我擁有三郡之地,還不從之,就殺之,只是此人武功甚高,不可大意,要一擊必殺。」

    「瓦崗軍屬下,有李世績,程知節,秦叔寶,李世績部下,又有張亮,此都是虎將,先用心結交就是。」

    「此時,王世充部下張公謹,也可結交。」

    「虞綽和虞世基交厚,可暗中通信聯繫,其弟虞世南也不可忽視。」

    「這些人等,一個也不可大意,全部給我辦好了,只要辦成這些,我許賢弟日後必有公侯之賞!」

    這一連串命令發出,對以上人等,或殺或請,或是監督,又快又急,斬金截鐵,竟由不得李淳風說話,李淳風越寫越驚,沒有多少時間,身上全是冷汗,這些人等,或在天南海北,或在朝野,為什麼主公如此隆重?

    他不敢再往下想,只是記錄下來,說著:「屬下這就去辦。」

    凌煙閣二十四位功臣

    趙公長孫無忌第一。趙郡王李孝恭第二。萊公杜如晦第三。鄭公魏征第四。梁公房玄齡第五。李申公高士廉第六。鄂公尉遲敬德第七。衛公李靖第八。宋公蕭禹第九。褒公段志玄第十。夔公劉弘基第十一。蔣公屈突通第十二。勳公殷嶠第十三。公柴紹第十四。公長孫順德第十五。公張亮第十六。潞國公侯君集第十七。郯公張公謹第十八。盧公程知節第十九。永興公虞世南第二十。渝公劉政會第二十一。公唐儉第二十二。英公李世績第二十三。胡公秦叔寶第二十四。

    剛才處置的,並非全部,但是有地人,現在已經是高位,或者又已經是李淵舊部家族,動不得,因此也就罷了,可以動手地,當然要提前招徠,處置,誅殺了。

    等李淳風出去,張宣凝才舒了一口氣,千古名臣名將,又算得什麼,如不為己用,不管殺多少,都是理所當然,其實只要殺得其中三分之一,收得其中三分之一,也就足夠了,當下又喚上:「喚虛行之上來。」

    當然就是要他監督李淳風執行,如是有異心,那李淳風家族,只有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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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五十六章 永嘉

    月十八日,張宣凝卓立於五牙巨艦的五層甲板之上,就在今日航程之中,一想到這個,心中湧起強大無匹的信心和豪情壯氣。

    二十七艘戰船,船上滿載兵員,每船三百人,主艦六百人,帶上僅有的三百騎,總數已經高達八千四百可戰之士。

    驟眼看去,朝陽在前方緩緩升高,遠處的海岸一片蔥蘢。

    海浪拍打著礁石,濺起了幾丈高的水花。一排排波浪越來越急,越來越高,猶如千萬匹戰馬齊頭奔馳,浩浩蕩蕩,驚天動地,浪潮撞擊著堤岸,轟鳴聲,震耳欲聾。

    碧綠的海洋,又加上湛青的天色映射在水中,就愈見湛藍了,水天融作一體,真分不出哪個是天,哪個是地。

    張宣凝的心神似是和眼前的海景融合在一起,所有對勝負的疑忌,均被他排出思域之外,到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三年了,經過三年的艱苦修練,精進勵行,未雨綢繆,搏命逮運,他已從一個揚州的小混混,成為了傲視當世的一方總管。

    只要能取下永嘉郡,他就立刻有了雄據南方的資本,一個郡和二個郡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一個郡,其實是平等的,大家都有一戰之力,如是二個郡,那就可集二郡之力,攻打一郡,各個擊破。

    所謂的帝王之資,從取下永嘉城時,就可以確定了,更可以折服身邊這人。

    身邊這人,是個二十七、八歲許的壯漢,身形雄偉,臉容古樸,膚黑紮實,自有一股強橫悍霸的氣度。這就是陳長林了。

    「永嘉城快到了,等到了,長林兄是不是願意為我拔除城外的這個軍營呢?」張宣凝好整餘暇的柔聲說著,雖然自己需要陳長林,但是陳長林又何嘗不需要為自己家族,找個牢固的靠山呢?

    君擇臣,臣也擇君,空口說說白話,是不行地。陳長林這次來,這三百族人,就準備犧牲在這裡,以表現出陳家的誠意和價值,當下望了過去,笑著:「這城外幾處軍營,只是預警之用,少者百人,多者也只有二三百。總官放心,我這就為你取下。」

    又笑著說:「看來,永嘉城久無戰事,連在水道中設置各種障礙,以阻止船隻通行的基本設備也沒有,讓我等可以長趨城下。」

    「看來長林兄,真是很擅長水戰,還請多多為我說來。」

    陳長林也需要表現自己,點頭說著:「大海之戰,全憑風力。風勢不順,雖隔數十里猶如數千里,旬日難到。但是控制大海,非常難,若讓船隊終日在大海巡弋,一旦遇上風暴。便要全軍覆沒。所以海戰首重天時,無風不戰,大風不戰。颶風將至、沙路不熟、賊眾我寡、前無泊地,皆不戰。及其戰也,勇力無所施,全以矢石遠擊。唉!船身簸蕩,要擊中敵船,會比在江河上難上百倍。且我順風而逐,賊亦順風而逃,既無伏可設。又無險可扼,能破其一二船,已屬萬幸,要稱霸茫茫大海,談何容易。」

    說到這個,頓時使張宣凝雙目精芒亮起,他想起了古代歐洲的殺之不絕的海盜群,又想起了日後大陸政權對海權的漠視,從海上登陸去攻打敵人的政策。誰都知道,可是如是技術上跟不上。那海路就是死亡之路了。

    堅固大船,姑且不說,指南針也是必須,甚至沿海島嶼進行開發,建立補充點,這是一套浩大的工程,想到這裡,他記得了魯妙子的新式船藝製造技術,其中有一個叫飛輪戰船,利用水對船產生地反作用力推船前進,比用船槳更省力和有效,就算在無風時,亦可日行百里,是一種裝上車輪的船,放左右弦下置輪激水,翔風鼓浪,疾若掛帆席,製造省易又持久耐用。當下更是神往。

    如是取得此船,只怕就可以突破古代航海技術的某一極限,大規模開發海洋的條件就此成熟。

    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他說著:「如是單純海運,如是有大船,長林兄可運輸多少兵員呢?」

    陳長林想了想,說著:「我陳家世代海商,對沿海相對熟悉,準確把握風勢與潮汐的漲退,一次可運輸一萬人,只要航程不超過半個月,就可來往。」

    張宣凝笑著:「如此甚好,嗯,軍營在了。」

    陳長林望了過去,只見數里外一座山丘上,出現了一個軍營,軍營已經發覺了來船,發出了警告的聲音,幾名騎兵連忙沿岸向城中跑去。

    當下大笑,陳長林說著:「就讓總官見見我陳家子弟的戰力。」

    說完,自行下去,沒有多少時間,六條他帶來的中等船,就直上去,而對方也衝出了一些船,看上去也不過十幾艘船,也是中小型。

    二個船隊一交戰,就見陳

    船上集中射出火箭,一船上頓時連中上百火箭,濃煙起,張宣凝功集雙目,已經看見了十數名敵方甲板上地士兵,被驟箭壓倒,紛紛慘死,有的甚至直接跌下江中。

    一時間,殺聲震天。

    六艘陳長林的船,在統一的號令之下,竟然充分利用風向的微妙之處,始終控制著戰爭的節奏,使局部處於以多打少之勢,沒有多少時間,火焰紛紛而起,敵船一艘又一艘的被摧毀。

    真是好船術,好指揮,見得如此,張宣凝就不必多考察了,當下就命令:「各船前行,由高占道指揮,進行攻擊。」

    頓時,二十餘條戰艦,紛紛而上,雖然他們配合比不上陳長林的船隊,但是貴在人數眾多,當下人人喊殺。

    永嘉郡的水師本是不多,不過千餘,戰了一個上午,就全軍滅亡。

    碼頭和永嘉城之間,是一片廣闊達數百丈的大曠地,陳長林地船就先靠上碼頭。進行清理,等清理完畢,其它海船就靠上碼頭,頓時,大批的士兵蜂擁而下,布在城外。

    「來者是誰?」城上出現了官員,看樣子,郡守上下,都來了。

    「我是吳州總管張宣凝。我知你城中兵不過一千,快快速速投降於我,不失官位,至於苗海潮亂事,也由我來處置好了。」事先早就調查好了,苗海潮亂事,早已經消耗了大量兵力,使永嘉城中兵力不足。

    「呸,你這個亂臣賊子。陛下提拔你於草野之中,一年不到,由從九品直晉於正六品,如此寵愛,真是難得,想不到你不但不念天恩,反而起事謀反,真是人人可誅,我堂堂四品太守,豈可降於你這等賊子?」一個官員大罵的說著。看起來有點內功,聲音很是響亮。

    「哼,不知死活,攻上去。」張宣凝冷笑一聲。

    隨著命令,頓時戰鼓震天。

    下午的陽光照耀在城上,張宣凝軍就一聲吶喊。緩緩前進,書有「張」字地大旗在中軍處隨風飄揚,軍容鼎盛,威勢迫人。

    張宣凝徐徐的拔出刀來,破軍刀上黃芒閃爍,這一陣來,他已經感覺到邪氣快消融完畢,突破就在眼前。

    「主公不必親自破城廝殺,我方有八千之眾,而城中只有一千。大可破之,主公只需要坐鎮指揮就是了。」就在這時,隨行地李淳風上前說著。

    「賢弟你這點上還必須歷練,大凡開國之主,都必須親冒刀箭,上陣殺人,才能鎮的住下面的驕兵悍將,以建立人主的威望,如我不穿甲上陣。破陣斬將,你道他們誰會真心服之?再說我軍現在還滿萬人。還說不上主將運籌帷幄,一言而決的地步。」張宣凝搖頭的說著:「而且破城多難,如我不能一次就破開城來,就是不斷的消耗了,只怕就算攻下此城,我軍也要折損二千以上,在這個時候,還是很難承受,現在我軍中尚無勇將,只有我親自出擊了。」

    說著,船上堆下地十輛木製的坦克車,上蓋著厚土,開始朝城門方向移動,每輛車中,都隱藏著十名士兵,只要抵達城下門下,就可從木車上撞擊城門。

    更有十餘投石車,在數百名工兵的推動下,排列整齊,而後,又有上千高舉木盾,下面都是背著沙包地士兵,只要一聲令下,就可填上護城河。

    一聲令下,第一波攻擊就開始,坦克車一一上前,瘋狂的撞擊城門,而投石車也開始攻擊城牆,投沙兵更是紛紛上前,一扔下沙包就又向回走,半小時後,張宣凝軍在城下,留下了以百計的屍體,十輛木製的坦克車卻沒有發揮想像中的作用,被城上落下的巨石砸中,崩解了,倒是投石車發揮了巨大作用,在城上,也被撞塌了幾處牆頭,還砸死了敵方數十人。

    「哼,護城河這段已經平了,發動第二波攻擊。」張宣凝注視著城上忙碌地軍民,在瘋狂的戰鬥後,他們人數畢竟少,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

    又是一波攻擊,戰鼓號角齊鳴,響徹天地。

    以千人為一單位,分成六批,各自攻擊,每批戰鬥,都有上百屍體伏屍在地,等到了第四批攻上,已經是黃昏了。

    張宣凝仰首望天,徐徐地說著:「敵軍已經疲倦,我親自上,勢在今夜破開此城,哎,如非是苗海潮亂事,我還真沒有把握靠這八千人,就攻下有三千兵力的郡城內。」

    說完,他高喊一聲:「近衛,跟我出擊!」

    第五波攻擊時,張宣凝就一聲吶喊,親自率領三百近衛,參與戰爭,三百人都是有點武功根底地,敵方戰了半天,也折損了近二百人,疲倦不堪,頓時,張宣凝跳上天梯,破軍刀上化作一道黃芒,朝向上去。

    敵人也不是傻

    時十餘箭手向他射擊。

    破軍刀左右劈出,格開要害之處,一股內氣直衝,防禦內外,不顧箭雨,就向上衝去,只覺得身上數痛,卻已經是箭破開內外二重甲衣,但是他還是不顧,直撲而上,二十米的城牆,轉眼之間就被撲了上去。

    二個敵兵吶喊一聲,上前刺殺,但是刀光所刀。這二個敵人立即濺血墮下城牆去。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軍官怒吼一聲,長刀所向,張宣凝反手一刀,他久為戰陣,心知殺敵之時,勢必全力,一擊必殺,當下破軍長刀倏又收回。

    那個軍官頓時一呆。長刀墮地,額際現出血痕時,轟然而倒。

    殺了此官,眾守城兵反而悲喊一聲,數十人圍攻而來,張宣凝頓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幾乎身邊都是刀林劍雨,心中卻是冷若冰霜,手中卻殺得性起。刀刀均似是與敵偕亡的招數,見敵便殺,鮮血飛濺。

    似乎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位少年統帥就全身是血,也不知道多少是敵人地,多少是自己地,刀光所到,衝上來的敵人一個個被砍倒在地,而身上也不斷發生劇痛,顯是又中了刀劍。只是被二重重甲保護,又偏離了的要害,入口不深而已,下面的近衛也吶喊一聲,拚命上前爬來,附近的箭矢雨點般交射著。一個又一個近衛慘叫地跌了下來。

    李淳風在下面,直望而上,見得數十米處,卻成了地獄一樣,身上全是冷汗,也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麼滋味,就在這時,一聲歡呼,抬眼望去,就見一批七八名近衛已經爬到了牆上。立刻護住了主君。

    「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區區一點廝殺,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下面的張宣凝軍,眼前主帥親冒刀劍,上得陣來,並且衝破牆頭,頓時高喊萬歲。士氣高昂。

    後面的軍兵頓時奮不顧身,直撲上去。

    其實城上不過八百士兵。餘下都是百姓,一旦衝破牆頭,頓時大勢已去,沒有多少時間,城門轟然而下,這時,只要還能夠戰地士兵,除了數百守在船上外,全部一一衝入城中。

    張宣凝收刀不戰,感覺到了身上無數的傷口,心中卻極是舒服,靠著以前的無數積累,似乎就在剛才,不經意之間,破開了最後的一個薄膜,他的身體挺得筆直,心中一片明光,絕不同於以前靜坐下的忘我境界,而是因貫通了內外地空間橋樑,使他們能感受到宇宙間某一玄不可測的奧秘,把握到某種不可言喻的力量。

    真氣在空前凝聚和轉化中,天地精氣自頭頂貫通而下,每一分都在轉化著體內地真氣的性質,邪氣終於在這氣流之中,化為虛無,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雖然這個感覺一閃就過。

    睜開眼來,卻已經是黑暗了,周圍的近衛還是團團圍在他的身邊,但是城中已經沒有廝殺之聲了。

    「主公,您醒了?」

    「哦,是賢弟啊,怎麼,我定了多少時間?」

    「已經二個時辰了,城中已經佔領,恭喜主公奪得此城,恭喜主公武功大進,進於第一流的境界。」李淳風上前,恭謹行禮,他家學甚厚,現在雖然也只有二流境界,但是識氣望人之法,使他可以把握張宣凝地突破。

    在他的感覺中,張宣凝此時,已經變成了深如淵海,再難度測了。

    一流高手先天之境,就可接觸世界本來,有這樣地感覺,實在不足為奇。

    張宣凝哈哈笑著:「這是上天助我。」

    這句話說來,當真狂妄,但是卻沒有人反對,其實一流高手,都是世上之雄,就算空手起家,也可建立一番事業,而且,就算對上宗師,只要下決心逃亡,宗師也難以輕易擒殺。

    在奪下了永嘉郡後,他就正式有了雄居南方的資本,又晉陞為第一流高手,這在這個世界,就意味著二大力量地合流,也意味著別人再難通過暗殺手段來刺殺於他。

    甚至政變都未必可以,沒有武功的世界,政變也許只要百人就可,但是有武功的世界,政變必須千人以上,又得其它高手幫助,才能設計殺得——這已經不算是暗算了,只是一種難度極高的中大型政變了。

    有此功力,再難有人將他輕易變成棋子了。

    一時間,張宣凝挺立艇首,凝望前方,運氣調息,夜風吹來,拂得他衣衫獵獵作響,心中充滿了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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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五十七章 土地

    中已建規模,以及有人手就是好。

    在城中修整的同時,幾道命令就發了出來,發向括蒼、松陽、臨海縣,要求他們立刻投降,畢竟郡城已落,縣城抵禦實是螳臂當車。

    永嘉郡的所在地,就是永嘉縣,作為縣名始自隋文帝開皇九年。永嘉二字,是水長而美的意思。以水秀、巖奇、瀑多、村古、灘林美著稱。

    而郡中司馬為代表高伯休等一批有品級的降官,有二十餘人,小吏上百,說實際的,這些降官,解決了大問題,畢竟他們在本地素有威望,再加上政事堂已經運轉,只要掌握軍權,郡尉和縣尉都是自己而出,那安排他們就容易多了。

    命令發出後,張宣凝和陳長林、李淳風、高伯休等人,竟然有閒於旅行,三百騎策馬而出,沿途江流純淨澄碧、清澈見底,兩岸疊翠峰戀,茂林修林,令人心曠神怡。

    穿過數十里,來了一處山前。

    「主公,這就是芙蓉山了?」高伯休上前一指,說著:「山上有一處道觀,

    此時黃昏,前方起伏無盡的丘陵,沐浴在黃昏的金光之中,洋溢著一種不可名狀的自然美態,令人心神嚮往。

    芙蓉山,屬雪山一脈,綿延數百里。到了巡場,環峰九九,拔地而起,雲霧繚繞,山巒起伏,有如朵朵蓮花,更似株株芙蓉,故以此為名。

    山高林密,流水潺潺,常有白鶴長鳴,黃鶯婉,張宣凝策騎上前,不由大歎。此時風景全是未被破壞,真是旅遊、避暑的好地方。

    登山過程之中,此時天清氣朗,山下房舍,田園盡收眼底。山上奇石崢嶸,林木蒼翠,直到山頂,果見得一個道觀。

    上得道觀,就見一個羽衣星冠的人走了出來。微微作禮,說著:「貴賓前來,還請入內,吾是孔道茂,見過總管大人。」

    孔道茂?就算張宣凝讀書再多,也難以聽說過,不過,此人原本是會稽人,李播特地傳信於他。說得建安宋玉泉、會稽孔道茂、丹陽王遠知等,都是此時道家的傑出人物,能自行辟榖,以松水自給,上得天聽,為隋煬帝所重。

    換句話說,此三人就是南方道教的領袖之中的幾個,張宣凝暗中冷笑,他本是會稽人,自己在會稽又沒有看見他前來。等自己奪了永嘉郡,倒跑到這裡來會見他了。

    外面士兵自有宿地,而入得內去,陳長林和高伯休尚且留在外面,而李淳風卻直跟而入,到了裡面。就見得一處靜室之中。這靜室不過數丈見方,卻極是清幽雅致。南首一架書櫥,上面滿滿地丹經道籙,也懸著幾管玉簫。西首一張小几,上面一個青瓷,插著數株不知名野花,疏疏的已放未放,淡雅宜人。

    又有一個少女上前,奉上茶來,卻見此少女明眸皓齒。大概十七八歲,荊釵布衣,一頭長髮,也就輕鬆挽得一鬟,但是靠得近來,張宣凝心中一驚,覺得此女真元內蘊,肌膚如雪,麗色深入骨髓。

    見得張宣凝注視。她也抿嘴一笑,大方又可愛。天生麗質,卻是再也掩不住。

    「這個少女倒是不錯,幾時問那個道士要來充當後宮就是。」張宣凝如此想著,卻拿起茶來,飲了一口,然後等少女退下,就直接說著:「孔道茂,你要開得道觀?」

    「正是,還請總管大人允許。」孔道茂從容說著。

    「那你看得的道觀,又以什麼來建呢?」

    「可根真靈位業圖來算。」

    「哼,傳道不傳法,傳法不傳道,又道,傳教不傳法,傳法不傳教,你這樣搞,不但不符合我的需要,也難以振興道教,壓倒胡教,你以為,多造得億萬神靈,就可以多多益善嗎?」張宣凝冷笑的說著。

    造神氾濫是當時第一點錯誤,生造神靈無數,結果反而使信徒無所適從。

    「還請總管大人評說。」孔道茂倒也不生氣,只是說著。

    「第一點,就是道俗不分,哼,在真靈位業圖中,孔子為第三左位太極上真公,顏回為明是晨侍郎,秦始皇為都北帝上相,曹操為太傅,周公為西明公比少傳,周武王為鬼官北君,這已經是誕妄殆不足辨,甚有大禍,你可知道?」張宣凝冷笑的說著:「史上帝王賢士都排在神仙譜中,你覺得這會使帝王將相感覺到甚是榮耀?卻是折辱了儒家,折辱了帝王,也使世上賢士大為不滿,哪家帝王,哪家聖賢,安能屈之於下?」

    「可是大道至高。」

    「大道至高是沒有錯,可是神仙就是大道?或者你地上的道士就等於大道?尋禍也不是這樣尋禍的,你以為你有個道士之名,大道就是你家養的寵

    者你家地權柄?你要記住,大道歸大道,神明歸神明帝,你明白這條,才可以大行於世。」張宣凝徐徐的說著:「要不然,此書也不至於在北周時被焚燒,這不但是胡教緣故,還是你道教自以為無上,干涉神靈秩序和世上秩序的緣故。」

    「日不以桀紂而落,日不以堯舜而升,這點常理都不明白了,還說什麼大道?你到底是要求道,求仙,還是要求教?」

    「求道如何,求仙,求教,各是如何?」孔道茂問著。

    「求道,除道之外,別無它神,一句話足矣,此是求道一派,既然除道之外,別無它神,建得道觀無非就是借此修行,何必招攬香客,傳播四方?如是求財、地、法、侶者,富豪一方就是。」說到這裡,張宣凝就記得前世獲知,真正道家修煉派,就以家族為單位秘密流傳。

    「如是求仙求神,天師教和黃巾教為始,建尊位,授天官,符咒來於權,換句話說。無非你等把稱王稱霸之心,用於天庭而已,以求萬載富貴,但是你自可受用得,卻未必符合天下信徒之要,更為帝王所忌——如是天子氣數由你等所出,那你等祖先在上天為王為官,你等後世地上後裔,是不是也要凌駕皇帝。稱太上皇啊?所以只可流傳一方,不能大興。」

    這句話說的尖銳無比,孔道茂頓時滲出冷汗來,《真靈位業圖》以道教真人居主要尊位,而把世間帝王將相聖賢名士列入臣屬地位,故它遭到世俗詆毀自然是難免,更可怕的是,此作者有意要把人間的職位等級比附於仙界神靈的思想觀念,導致了作為一個宗教一開始就徹底庸俗化。也導致了中國道教從一開始就墮落,很難有上位成為主流思想的根基。

    「如是求教呢?」

    「大教為什麼可以大興,一者世俗需要,福壽祿,免災免病,二是死後得以安魂,第三才是修煉有法,晉陞其位,這現在就不必普及了,第四就是要符合我作為總管。作王者,作為帝者治民之要。」

    「這些就太多內容了,你要在我地盤上傳法,我就有幾個要求。」

    「第一,大道無上,在經典上可以說。但是大道豈可為神?為神,就是至高無上,有思有想有權,神人分離,你安可求道證道行道?是故大錯,大道無神,才有你等修行證道地源泉,這個都不知道,還修煉什麼,不如直接撞死算了。你等敢於公開證天不?」

    大道有神,就變成了基督教天主教伊斯蘭教地萬能上帝的模型了,求道證道就是去當上帝了,這種模型怎麼可以在同一體系內容忍?本質上就尖銳對立了。

    「第二,所以直接以道為本者,如元始天尊,還有什麼五靈七明等等道君,全部可廢除不論,你等何人?敢於為宇宙立神?這些存在。又和普通百姓信徒何干?又和你等何干?你教中有它,有何用心?是不是想凌駕於我等之上。想神權高於帝權啊?」

    「這些太多了,還有,《真靈位業圖》中把上清派創始人列入了第二神階,而靈寶派創始人位於第三神階,天師道創始人居於第四神階。這反映了作為上清派道士的陶弘景的立場,你自己思尋,這又何益之有,我只說三個,第一,大道無神,第二,神是神,仙是仙,神有大教,仙不假外求,又何必有教?你要傳教,先把神仙分開再說,第三,切忌不要以你道家先賢為天為帝,凌駕一切,更不可覺得你祖上是天帝天官,因此應有神權,惹得王者動怒。」

    「天和道的關係,神和仙的關係,天和神仙的關係,這些,你弄明白再說,不過,眼下,你如願意,先幫我立土地再說。」

    「立土地?」

    「正是,立教先立根基,你先把土地立起來吧,土地載萬物,又生養萬物,且人出於土,又歸於土,是故祭祀,禮記上祭法就明確所說,大夫以下包士庶,成群聚而居,滿百家以上,得立社。土地廣博,不可遍敬,故封土為社而祀之,以報功,以一縣之地,為一土地正神,建神殿,以福下民,以佑一方,你如有法,多取大靈而為之,以為感應。」

    「我現在有八縣,你先建八個土地廟來,並且派得人去管理,我發給教碟,你先以此教化百姓了再說。」

    「每年二月初二,我當組織當地官府和百姓,到土地廟燒香奉祀。」

    「又在郡城之中,建城隍神,以鑒察民之善惡而禍福之,俾幽明舉不得倖免,職權類比土地,只是更大,祭祀時,只稱某郡城隍之神,城]+.

    「日後百姓

    到土地或者城隍注陰冊,又到官府注陽冊,死後到官冊,又到土地或者城隍再注陰冊,上香焚籍以入地府,結婚入葬,也當派廟中祭祀上前主持,當可大興其教。」

    「戰死之英靈,於戰死當地縣中土地神側殿,或者家鄉土地神側殿供奉,以什為單位,立於香牌,刻有姓名,你可稱之,他們死後為土地陰兵,同佑於鄉土,使戰死者永為祭祀。」

    「你等修煉之士。因此平時可主持土地或者城隍廟的祭祀,陰佑地方而得陰德,也可獲得香火供奉,我想,自然衣食無憂專心修煉了,這也是一方福土,這樣一來,地、財、法、侶,都可有之。只是不可輕易行符咒之法,違者必罰。」

    「天下上千縣,我如得天下,也可建立土地廟上千,每廟有正祭一人,副祭二人,助祭五人,各有教碟,也可養你道家入門修煉者萬人。並且親近鄉里,如天下有可擇弟子,也可第一時間發覺,如何?」

    孔道茂聽了,頓時心中大動,想了想,又說著:「此事甚大,還請吾多考慮。」

    「那好,你考慮吧,什麼時候考慮好。給我一個答覆。」

    這個時代地道士,其實多半是不甘寂寞,也幸虧這時,道教其實形成不久,還處於原始狀態,不比以後積重難返。盤根錯節,直接可以在源頭上清理。

    一神教的路子既然不走,那多神教也未必遜色,關鍵是必須把土地崇拜,祖先崇拜,陰司崇拜結合起來,形成一種根深蒂固地文化,國之大事,或祭或戰,直到日後又由儒家分出禮來。但是這個「祭和戰」,才是一個民族的根本。

    一個民族有無禮數,其實不在根本,根本就是於,一個民族有沒有尚武精神,民族地信仰是不是穩定,這才是文明的核心所在,失去了尚武精神,失去了自己的信仰。這個民族還剩下什麼呢?

    既然到了這個世界,自然要作大文章。大法事,大勝事,張宣凝對此毫不遲疑。

    當然,就近來說,也是吸取部分道教信徒支持,並且高舉本土信仰,凝聚華夏原力的政策,以抵抗胡教地入侵,對於胡教,他不想趕盡殺絕,但是絕對不允許它篡奪華夏神器氣數,使華夏多劫多難,更不允許自設神靈以亂天數。

    釋迦牟尼地本意,本非神靈崇拜,而是解脫之法,因此回歸本源才是正道。

    想起這個時代,寺廟數以千計,養著幾十萬和尚,他就頭皮發麻,這種力量實在太可怕了。如是孔道茂不允許,他自然會找別人,見說話已完,他就自行出來,讓得房間內的李淳風和孔道茂相對苦笑。

    「不管怎麼樣,祭祀土地與城隍,本是正道,天下百姓,無不守土而食,我教如控制得土地,並且形成規模,自然可得氣數大興了。」等了一會兒,李淳風說著。

    的確,祭祀土地是古就有之,而且是上古祭祀,誰也說不上什麼,從這入手,也是可以,但是孔道茂幽幽一歎,沒有說話,他本想顯示一些神通,一些逍遙,又論得道法,來折服這個少年總管,以興大教,但是現在看來,人家根本不想聽什麼玄之又玄的大道,霸氣十足,自行一一說完了要作什麼了,其它地話,連聽也不想聽了。

    這種心態,就使人產生一些忌諱來。

    大道如淵,不在口舌,這點張宣凝已經非常清楚了,而且,其它的話,自然有同為道家一分子的李淳風來勸說。

    出了道觀,沒有多少時間,李淳風就跟了出來了:「主公!」

    「嗯,你說,最近似乎有什麼誰能得到和氏璧可得到天下謠言傳了出來,你怎麼看?」根本不說裡面的談話,而問起這個問題來。

    李淳風一凝神:「自祖龍以來,和氏璧確曾是歷代帝皇璽印,祖上所說,的確有帝氣在上,而且來歷又秘不可測。所以誰能得之,必然號召力倍增,大大加強了爭霸天下地本錢,此則不可以忽視,但是也會成為眾人眼中之釘,因此勢小者反是滅亡之禍。」

    張宣凝說著:「你覺得不覺得,這風聲,是慈航靜齋傳出來地呢?故意放出來,為他們選擇的未來真主造勢?」

    李淳風全身一震,說著:「主公明鑒,也許就是這種可能。」

    「嗯,聖上南遷了,北方就空虛了,那些造勢的手段也應該浮出水面了。」張宣凝望下山下田野,露出一絲冰涼地笑意:「一群妖魔鬼怪,沐猴而冠的胡人胡教,也要上台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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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五十八章 二郡

    將破曉,張宣凝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仰望天上繁星,是點點。

    那個少女卻也從房間中出來,她打了水,為自己洗過,又送上了毛巾,嗯,直到昨日夜中,把她拉上床了,才知道她叫沈幽蘭,等他洗完了臉,沈蘭這才回轉螓首,微露如雪弧瓠,腆然道:「這身新衣服好看不?色澤鮮不鮮亮?合不合身?」

    原來她去掉道服,換上了一套嶄新絲綢衣裙,頭上金釵,本來就生得美麗,這一打扮起來,直若世外天人之姿、流風回雪,容光不可逼視。

    「真美麗,你不跟我到我的後宮去嗎?」

    「不了,總管以後總有無數女人,多一個我,少一個我,這並沒有關係吧。」沈幽蘭為他穿上腰帶,然後抬起眸子,似笑非笑:「我修道法,與你之緣,不過旦夕,又何必深深此生呢?」

    張宣凝初進此道觀,只是覺得這個沈幽蘭極美,這時目光一接觸,覺得她眼光清徹幽深不見底,眼光所到之處,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內心,不由失笑。

    雖知此女甚是特殊,不過,還是這句話,天下女人多的是,再美麗也可相忘於江湖。

    各人有各人的道,天子之道,本就在生殺予奪,如是真的想要她,她除非死,不然就沒有辦法反抗,不過,得了她的身體,倒也未必一定要充入後宮,她不願意,也就罷了。

    「你不願意,也就算了,不過,我甚是貪戀你的麗色,這種心情。真是很難形容呢,幾讓我品位,有些酸甜難說的感慨。」張宣凝摸了摸她的臉,她的肌膚閃著溫潤的光澤,更顯得天生麗質。

    心情,有如風吹湖面有微波,雖然說波後就自然無痕,但是此時必是真。

    沈幽蘭眼波流轉,回答地說:「一時歡娛。貪戀也是有的,總管大人日後如是還有餘暇,倒是可以來這裡,和我再度巫山,不過,我想來,總管大人的餘暇,也許會越來越少吧!」

    「說的也是,當今聖上。帝德已衰,天下龍蛇並起,大好江山就在眼前,我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如何爭霸天下,雖然爭霸路上,再無回頭,但是這是我的願望,自然就行之,然後再多多得美人,盡情盡意。也是一生無悔,只怕我倒未必有多少時間來你這裡了,哈哈。「說到這裡,張宣凝哈哈大笑。

    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不在意眼前女人的心思。

    胸懷天下是英雄。盡情盡性是道心,張宣凝的確有超然不凡之處,但是天下英雄何其多,大浪淘沙,多強的人,都不敢說必勝。

    張宣凝打了個哈欠,昨天一夜三次,倒在她地身體上多耗費了精力,不過,這他還承擔的起來。出了道觀,這時侍衛已經團團醒來,並且準備好了,沒有多少時間,一行數百人,就在凌晨之中,向下策去。

    沈幽蘭回到道觀,就看見了孔道茂。

    「師兄一夜沒有睡?寫著什麼呢?」

    「李淳風受命與我商談,無非是先從土地神入手。以固根基,說實際的。這個方法說來簡單,但是真的能夠地上廣建,也可一統大半陰司了,其它陰司地獄,就等於是空置了,存在不存在都無妨大局,是釜底抽薪之法。」

    沈幽蘭接過文件,閱讀,然後一笑:「你和李播先各分得一郡?嗯,這樣一來,二家子弟們的確有著個修行之基了,其實,一縣才一個土地,還是不足,要知道一縣有數千戶,以後說不定有萬戶,按照這個職權,出生喜禮入葬,都管了,這點人哪能滿足?日後擴大十倍,也許才差不多,這樣的話,目前真的足夠了。」

    一郡四縣,一縣十家,四十家土地廟,三百職事,目前的確已經足夠了,這些家族或者宗派的子弟,全部派上去也有勉強填上。

    「資格認證在官府,道碟發放看來很嚴格,嗯,還有培養高手,以侍所用地意思,我看我們遲早要被他們拉上車,不知道日後要死傷多少人了。」孔道茂歎息的說著。

    這其實就是培養為張宣凝所用的武功高手。胡教的真正根基,不在於慈航靜齋,而在於千寺十萬僧,這些和尚不但直接弄得香火,與信徒連接,而且也可以不事生產,專心練武,因此其中有大把的高手可以調用,信息靈通之極,物資也極豐富,慈航靜齋的傳人有此能量,無非是建在這個基礎上。

    不然,武功再高,也難以控制武林,更談不上左右天下了。

    國之大事,在祭在戰,宗教本是控制百姓的必須,再加上武功方面的因素,在這個世界上,要真正拔起胡教,就必須同樣擁有數以千計的道觀,以最親近,最紮實的基礎,高屋建瓴一點意義也沒有。

    「他是想作天子地人,自然有自己的統籌安排,我們可以影響他,但是不可能左右他,更不可能控制他。」

    「哦,師妹,你怎麼這樣輕易就把你清白之身委身於他?你看出了什麼?」孔道茂有點酸溜溜的說:「就算委身,也不要這樣輕易啊。」

    「沒什麼,只是我喜歡了,他現在不過是一條白蟒蛇,連角和爪子都沒有長出來呢,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他有的,竟然是金德,雖說五德流傳,但是實際上,無非水、火、土三德爭權,金德和木德幾乎難以成氣候呢,但是我看他的所作所為和氣象,又不像是夭折的跡象啊?」沈幽蘭有些迷惑地說,但是轉眼又是撲哧一笑:「不管了,師兄,我累了,自去靜修靜養,你別打攪我就可以。」

    說完,她就不再理會孔道茂,自個兒進入房間休息,讓孔道茂苦笑。

    修煉有成者,心中別有天地,道德與凡人有異。如今看來,故是如此了,就算同在路上,也難以一一分辨,一一相同啊!

    張宣凝策馬回去,這時,太陽初出,但見危崖聳峙,清水在兩山之間流過。此時已是五月底,河中水草茂盛,濃綠的水草把河水映成黛色,時間在這剎那似停頓了下來。

    昨天夜中,幾番顛倒,魚水之歡,讓他品位到了真正的味道,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使他心中對她充滿了愛意。

    但是轉眼之間。又從顛倒迷醉的情慾中醒來,脫離之快,讓他自己都覺得驚訝,心中充滿了一種恬靜,一種高遠,受此感染,體內真氣迴旋澎湃,因耗費在女體上的疲倦,幾乎一掃而空。

    爭奪天下地心,空前激烈。當下一行人,就沒入山野的叢林之中。

    但是再前行幾時,張宣凝突然之間喊停。

    山腳之下,有一處村莊,本來這此類村子隨處可見,毫不稀奇。但是卻感覺到了不適當的感覺。

    「主公,我也感覺到不妥當。」李淳風沉聲說著:「我剛才看到精光一閃,該是刀的反光,絕。」

    張宣凝冷笑:「會是誰呢?不過,無論是誰,都沒有關係,我是騎兵,只要對方人數不滿三千,你覺得可以真正威脅到我嗎?特別是在我們沒有入得村子之時。」

    說完,他哈哈一笑。領頭奔下小坡,下了山坡,就放慢了,然後數百騎以漫步地悠閒姿態,油然停留在村口。

    村子中木柵欄有之,但是人人躲避在房屋之內,看起來很是正常,因為無論賊兵還是官兵,這些普通村人。都是避之惟恐不及。

    張宣凝上前,油然說著:「在村子中的。是誰在設伏呢?都給我出來吧,讓我看看,到底是哪家的豪傑?」

    說話之間,三百親騎,個個分立他的身後。

    村子中靜靜,並無聲音,張宣凝冷笑一聲,拔出刀來,刀身映著初生的太陽光,金光燦然,又說著:「準備火把,扔於村中。」

    眾人無不應命,轟然而起,當下就有上百人拿出火把點燃,就要扔到村子中。

    就在這時,裡面一個嘶啞地聲音說著:「久聞總管大人愛民如子,想不到卻如此行事霸道。」

    話說,此時的村子,雖然各個農舍並不相連,但是上百火把扔上去,裡面的人還是可以逼出大半的,又不是一個二個,這是隱瞞不了地。

    嘶啞的聲音之後,一個壯漢終於現身,年在三十許,披散了頭髮,有著非常濃密地虯髯,體型非常壯碩,虎背熊腰,手持一把長刀,的確有著一分懾人之姿。

    「苗海潮?」

    「正是我。」在他的後面,湧出了大批士兵,估計了一下,竟然有一千左右,但是看其衣服武器,就知道是起義軍,因為雜亂無章。

    「苗兄,你兵不過一萬,但是其中一半是婦女老幼,五千之中,又不過千數真正經過多戰地精銳,現在你可所謂的傾巢而出,是想孤注一擲了嗎?不知道有什麼對你不好,對我大利的消息呢?我想想,是不是你聽見消息,括蒼、松陽、臨海三縣,都向我投降了呢?」張宣凝又是笑著說。

    頓時,眾人寂然無聲,誰都知道,一旦全郡諸縣投降,再有近七千之眾的精銳,掃平苗海潮部,實是相當有把握的事情。

    苗海潮冷笑一聲:「真是妄想,你以為朝廷郡縣,是這樣容易就投降於你嗎?」

    「但是更不會投靠你這種逆賊,我還畢竟是朝廷官將出身呢,你是什麼,徹頭徹尾的逆賊,我想不出有哪家郡縣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此投靠你!」張宣凝洒然笑著:「我可以肯定,就算現在沒有臣服,但是最多半月,諸縣終會臣服,你覺得我說的怎麼樣?」

    「所以你唯一的機會,就是在這個時候,集中兵力殺死我,但是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嗎?你的千人地確是百戰之士,但是我三百騎也是精銳,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是騎兵,策馬回城,不過半個時辰的事情,你能夠攔截圍困於我嗎?」說到這裡,張宣凝反而厲聲說著:「苗海潮,剛才我沒有入村,你就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會,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如投靠於我,我就授你為一衛統領,正六品武官,軍中俸祿米糧都由我而出,你的老弱也可安排田地,而且,以後天下之亂,攻城掠地,只要你真有才將,以後封公封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年你可降得於杜伏威,現在你就降不得我嗎?」

    杜伏威曾經佔領歷陽,擁兵五萬,但是因為接納李子通,結果反被李子通偷襲,又被隋軍趁機攻擊,死戰才脫,跑去六合縣中,兵只有二千了,雖然現在又招兵買馬,東山再起,但是也難以有當年地聲勢了。

    這點誰都知道。

    聽到這個條件,苗海潮心中大動,一千二百一衛的編制,雖然人數少了點,但是實際上,他的可戰之兵,也只有這點,再加上轉戰四地,已經疲倦不堪,如能夠修養生息,以後不管怎麼樣,都有本錢。

    當下冷哼的說:「當年杜公以武功折服於我,你如能夠同樣擊敗於我,我就投靠於你,怎麼樣?」

    他和他的部下出身低微,信奉強者為王這套,如是張宣凝不能顯示出強勢,就算是天花亂墜,也難以使他部下信服。

    「也好,我們就在眾人面前比上一場。」張宣凝說著,雖然對這種近於兒戲的行為不以為然,但是在這個有武功的世界上,這也是一種很流行的方法。

    苗海潮冷哼一聲,握住了長刀,踏前一步,頓時,殺氣漫空。

    能夠轉戰多年而不被圍剿,苗海潮果是非同凡響,就看其聲勢,也有二流高手的境界,如是在以前,就憑此人轉戰多年的經驗,只怕張宣凝可以勝出,也必負傷不可。

    但是在這時,一提功力,龐大而精純地真氣就隨著意志,隨意運轉,頓時,就仿如險峻透雲,不可測度的崇山極嶺,又仿如浩瀚無比的大海。

    苗海潮的身形立時一窒,眼睛射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氣勢信心頓即減弱幾分。

    氣機感應之間,霸刀整時大熾,張宣凝頓時撲了上前,破軍之刀揮出。

    但是苗海潮身經百戰,轉戰天下,又豈是如此容易,怒吼一聲,心中破綻自動彌補,長刀揮出,也自相攻。

    只聽「叮噹」連串兵刃交擊之音不絕,雙方都是盡顯其能,相互交戰,說實際的,論刀法之有效狠辣,苗海潮還在其上,但是論對刀法本質的把握,內氣的精純,新晉陞於一流境界的張宣凝自然勝出。

    眾人都看地目瞪口呆,只見二人都是以猛攻不懈之道,相互交戰,雖然只有二人,但是竟生出沙場二軍對峙的感覺來。

    連砍十數刀,張宣凝只覺得內氣源源不斷,過去所有領悟回來地刀法發揮得淋漓盡致,愈打愈得心應手,簡直是心到刀到。

    「噹」的一聲,苗海潮一口內氣終於枯竭、被內氣一震,跌了出去,口吐出鮮血來。

    頓時,張宣凝方面的人歡呼而起,苗海潮轉戰天下,在南方,雖然不如杜伏威,但是也是聲名赫赫,如今當場被張宣凝擊敗,張宣凝這時,在真正在武林中奠定自己的地位,特別是南方武林之中。

    在這個武功極其重要的世界,這無疑是一面大旗,可以吸引人前來投靠。

    張宣凝收回了長刀,居高臨下,負手淡然說著:「苗海潮,你現在已經敗了,是戰是降,一言可決。」

    苗海潮站了起來,眼見己方的人因為自己失敗而士氣大跌,心中一歎,然後就端面上前:「臣苗海潮,拜見主公。」

    就這一拜,張宣凝心中知道,整個永嘉郡,已經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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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五十九章 北上無變數

    是濛濛細雨,遠處燈火忽明忽滅。

    張宣凝負手卓立於甲板之上,任著細雨灑在身上,河水因巨舟的移來,湧拍堤岸,沙沙作響,而水手巧妙的撥動河水,保持巨舟在河心的穩定。

    此時,已經是大業十二年八月十一日,而陳長林在身邊恭謹而立。

    當年在張宣凝在楊公寶藏中獲得二個面具,一個基本上已經廢了,沒有用了,還有一個卻從沒有戴上,當下就戴上,卻是一個三十餘歲人,看起來就是商人,並無特殊。

    自張宣凝取下了永嘉郡,陳長林就拜見主公,移子弟二千人,到水師之中,高占道就任水軍大都督,實際上掌握著水師的任免、後勤、家小,而陳長林就任第一水師第一任都督,掌握著實際水師指揮大權。

    這時,船隊,早已經穿過了洛陽,離長安已經不滿數十里。

    張宣凝歎息的說著:「聖上下令開挖修建南北的大運河,將錢塘江、長江、淮河、黃河、海河連接起來。如此浩大的工程,利於千功萬代,別的不說,將南方征自田賦的部分糧食運往長安和洛陽,就是聖上之功了,我們現在才能直上長安。」

    「但是聖上開此運河,動用200勞夫,運河開成,死者十之四五,近於百萬,也使聖上怨聲四起,起義因此層出不窮。」陳長林說著,他的家族,因為隋吳郡太守沈法興而受到大禍,對朝廷當然沒有好感。

    張宣凝望了他一眼,從容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麼。

    這次前往長安,當然就是一舉把楊公寶藏取出來,此時隋煬帝南遷。興師動眾,人員數以百萬,南北來往船隊不計其數,吸引了天下所有人的眼光,混在其中,區區千人之數,微不足道,根本不吸引人注意,此時不取楊公寶藏。還等什麼時候呢?

    五月,奪取永嘉全郡,並且收降苗海潮,耐著心思,等了二個半月,由於這時軍政骨幹多了,因此花費的時間就少了,二個月半來,就整頓好了郡治。又在永嘉郡征八千步兵,一千水師出來。

    本來為王者,不應遠離自己的根據地,但是楊公寶藏必須親自去取,而且,這時,自己二郡,可所謂固若金湯,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大敵來襲。

    這是從戰略上選擇而得的最好結果。

    此時,盧明月。大業十年,率起義軍十萬人屯據祝阿而起事,被隋將張須陀之襲擊,僅餘三萬,如今又聚眾十萬,寇陳、汝間。

    而起義軍王須拔佔領高陽郡。朱粲擁眾數十萬,寇荊襄,僭稱楚帝,建元昌達,佔有漢南諸郡。

    最重要的有二點,第一,李子通自號楚王,建元明政,偏偏就在江都郡,而杜伏威部集結餘部。以六合縣為據點,重整旗鼓,六合縣是什麼?六合縣就在江都郡,離隋煬帝地江都宮不滿百里。

    一想到這個,張宣凝就發夢也要笑出來了,好吧,這樣二條虎狼在江都虎視耽耽,你隋煬帝不解決他們,還想干涉我?真是扯談。

    心中也對李子通和杜伏威大加鄙視。江都郡有一十四萬戶是不錯,但是是這樣好吞下的嗎?現在戰略地理錯誤。也就只有拚命和隋軍進行不斷消耗戰了。

    這點就決定了二人成不了氣候,消耗幾年,天下大勢就已經演變了,就沒有機會了,如是早早轉戰其它區域,避開隋軍重點地區,以二人才幹,最怕起碼可以割據一方,並且有時間來鞏固和發展,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們根本沒有多少退路可言,只有一門心事攻下江都再圖發展了。

    這正是張宣凝所需要的,這甚至不算是陽謀了,而是一種天地人的掌控,就如國手落棋,一下子就決定了自身早期發展的一帆風順。

    至於以為有挫折才有成功的人,也許在日常生活中算是歪理,但是在天下之爭中,一錯就萬劫不復,一次挫折就很可能再也沒有辦法翻身,有這種思想的人,都是紙上談兵之輩,一上陣就是死身族滅的下場。

    就拿杜伏威來說吧,這個世界的杜伏威已經是四十歲地老頭了,但是在真實歷史上,此時應該是十九歲,真正的少年英雄,遠在李世民之上。

    李世民畢竟靠著世家之力,而他區區一個賤民,白手起家,自十六歲就在大業九年九年起兵,大業十年就稱將軍,擊敗隋將宋顥,合併苗海潮、趙破陣等部起義軍,勢力就達到五萬以上,這時才十七歲。

    大業十一年,杜伏威才十八歲,佔領歷陽郡,兵力已經膨脹到十萬,這時,只要他小心翼翼,奪下江都郡,統一南方不過是三年內的事情,那時,隋煬帝根本來不及去江都,只能留在洛陽。

    一旦形成這樣的格局,李淵,甚至瓦崗軍都無法順利崛起,必須和隋軍決死戰才能統一北方,而杜伏威大可從容統一南方,坐看北方大亂,一旦時機成熟,幾方消耗的差不多了,就可北上統一天下,說不定這時連二十四歲都不到——這才是千古一帝,十六歲白手起家,二十四歲統一天下,就憑這個過程,歷史上必稱其武略第一帝。

    可是事實呢?

    大業十一年,杜伏威才十八歲,也許是太過年輕了,也許是大意了,當另外一支起義軍李子通部亦轉戰淮南與杜伏威匯合,杜伏威就不進行嚴格防範而笑納了。

    結果,李子通企圖吞併杜伏威部,對杜部進行突然襲擊,杜伏威受重傷。隋軍乘機攻擊,杜部慘敗。杜伏威幸得部下西門君議之妻王氏,驍勇有力,背負杜伏威突圍。其親信王雄誕率壯士

    ,死戰得脫,雖然突圍後,杜伏威集結餘部,以六合重整旗鼓,但是這時,已經打回原形,隋煬帝也移二十萬軍到江都,因此以後幾年戰鬥,雖有勝利,對大局來說,也無濟於事,只是為人作嫁衣。牽制了此時最大的一股隋軍而已,最後雖然被李閥招安,封為吳王,但是就在唐武德七年二月,就被毒殺。

    可以說,就這次錯誤,就斷送了一代千古帝王的基業,也斷送了杜伏威的性命,一旦失敗。還想翻身?難比登天,在大業十二年後,就算李世民換位於杜伏威,也難以成事了。

    一旦想到這個,張宣凝就心中警惕無比。

    所以,雖然五月,陳長林就臣服於他,並且率領二千子弟前來助戰,但是張宣凝還是耐心的等到了他地族人前來,並且一一在內地郡縣。盡量遠離沿海,安排田地,這看起來是優待,又何嘗不是控制其家人呢?

    再將水師打散了重編,把陳家子弟分開,種種手段。就在於避免這種「突變」發生。

    因此花費了二個月時間,才突然之間率一千軍,前後分成三隻船隊,偽裝成商船,相互呼應,混來這時上百萬人地來往潮流中,前去長安,時機抓的可所謂狠辣無比,這時,混在浩蕩的無數船隊中。誰能檢查出呢?

    見得張宣凝不說話,陳長林冷哼的說著:「聖上上個月就下旨,要移去江都宮,以越王、光祿大夫段達、太府卿元文都、檢校民部尚書韋津、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右司郎盧楚等總留後事,結果奉信郎崔民象以盜賊充斥,於建國門上表,說不宜巡幸。聖上就大怒,把他殺了,本月。聖上車駕到了水,奉信郎王愛仁。又以盜賊日盛,諫上請還西京,結果又被他殺了,連上諫言事都殺人,聖上怕是已經瘋了吧?」

    「聖上怕失了南方,如是聖上此時不去江都,那李子通和杜伏威部,只怕今年就可以聲勢復震,說不定就可以取下江都,一旦取下江都,以江都郡財富人口之多,又是南北交通核心,誰佔了此地,立刻就有卷席南方之勢了。」張宣凝感慨的說著,見得陳長林似有不服之意,又說:「當然,其實聖上坐鎮洛陽更好,一城掌南北,江都,如是能夠派張須陀為大將,也足以平南方了。」

    說到這裡,張宣凝不由顏色難看之極。

    張須陀,可所謂此時隋朝名將,開皇十七年二月,張須陀隨行軍總管史萬歲前去進討昆州刺史、羌族首領翫,大勝。

    仁壽四年,隋煬帝繼位,并州總管、漢王楊諒感到安全難保,遂於晉陽起兵反煬帝。張須陀又隨并州道行軍總管楊素平定叛亂。

    大業七年三月,王薄率眾,在長白山起事,達到數萬人。張須陀帶兵征討,王薄連連大敗,不得不度黃河逃亡,但是僅餘五千人。

    大業九年,王薄又聯合起孫宣雅、石秪闍、郝孝德義軍十餘萬人攻打章邱。張須陀遣水軍斷其水運,自率2步騎擊之,義軍大敗,散軍潰至津梁時,又被水軍所拒。張須陀水陸夾擊再次大敗義軍,獲其家累輜重不可勝計,露布以聞。

    同年,裴長才、石子河等率2義軍攻至歷城,縱兵大掠。張須陀當時沒來得及召集士兵,遂親率五騎與義軍作戰。義軍為其所吸引,遂引兵圍攻。張須陀身陷重圍,身上多處受傷,勇氣彌厲。時城中援兵至,義軍稍退。張須陀督軍再戰,大敗義軍,裴長才敗逃。

    大業十年,北海郡郭方預聚眾3,自號盧公,攻陷郡城,率部起義。張須陀大敗義軍,斬數萬人,獲輜重3000。

    大業十年,張須陀擊敗擁兵十萬的左孝友部,又擊敗擁兵十萬的盧明月。

    此時,地方官吏每與義軍作戰,或棄城逃跑,或開門出迎。唯獨張須陀勇決善戰,同時又長於撫馭,所以甚得軍心,當時號為名將。

    這樣的人,如果真的隋煬帝在洛陽不動,那張須陀坐鎮江都圍剿南方起義軍地話,以他之才,絕對可以壓的住李子通和杜伏威部,那一時間,無論南北都無法動彈了,瓦崗軍哪怕再強,也難以在洛陽幾十萬軍的腳下發展,李閥也同樣不能起事佔領長安。

    這樣的話。隋朝中興,還是有可能的。

    張須陀鎮壓瓦崗軍失敗而死,其實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南北門閥地暗中算計,很大部分也是因為張須陀部這十年來,轉戰各地,屢破大軍,無法得到修養,精銳折盡,將士疲憊不堪而導致地。

    一旦張須陀死。瓦崗軍大興,攻擊洛陽,其實南北就被切斷,隋煬帝這才真正無天回力,只有等死了。

    想到這裡,張宣凝哈哈一笑,隨著隋煬帝南遷,北方出現空虛,也就是在這時。英明如李密者,知道時機百年難得,因此才決心投靠賊眾瓦崗軍的吧?

    這才是李密被朝廷通牒,逃亡三年,才在今年毅然投入投瓦崗軍地真正原因所在,也是他拒絕張宣凝招攬的原因——此時,北方真是帝王之資,趁時而起,前途不可限量。

    一個八柱國之一的世家,又是蒲山郡公。下此決心,投靠亂賊之軍以起事,可所謂英明決斷之極。

    真是天下英豪,相比之下,依靠世家積累之力的李世民,單論才幹。雖然未必遜色,但是的確不算什麼了。

    天下勝過李世民者,不能說不計其數,其實也大有人在,只是,爭霸天下,是各種各樣因素,特別是土地人結合的產物,並非依靠主君個人素質而決定天下。

    如他張宣凝自己

    能成功取得楊公寶藏。與李世民相比,就起點太低了真的沒有機會,但是也是極艱難。

    如能夠取得楊公寶藏,就完全不一樣了,五年之內,不需要為錢米兵甲擔心了,雖然比不上李閥累世積累,也不會遜色太多。才可以爆發出來,有著爭霸天下地資本。

    這也是可以使宋閥合作的底牌。

    宋閥佔有嶺南。自己最多再取下建安郡,就不能再南下了,因為那裡就是宋閥的影響範圍了,不過,也不必把宋閥看地太強,雖然那裡有十幾郡——南海、龍川、義安、高涼、信安、永熙、蒼梧、始安、永平、鬱林、合浦、珠崖、寧越、交趾、九真、日南、比景、海陰……

    但是那裡人口稀少,南蠻族太多,宋閥實際動員的力量並不強,影響畢竟不是控制,這點必須區別來,如果真正佔有這十幾郡的話,南方早就是宋閥的天下了。

    此行,上得長安,李閥根本無所謂,現在的他,還鞭長莫及,而最關鍵的,還是無漏寺地石之軒,以及暗中的慈航靜齋。

    此時,慈航靜齋正在北方造勢,對他又沒有直接瞭解,南方又是慈航靜齋地薄弱地點,因此不可能算得知得他,除非慈航靜齋真是神佛了。

    至於石之軒有個缺點,他既化身為無漏寺的聖僧,又化身於裴矩,或者說裴矩才是他的本名,隋煬帝即位後,裴矩甚受重用,參掌朝政。大業元年至九年間,他至少四次來往於甘州、涼州、沙州,經營西域事宜。

    這樣多事,必須他來幹,因此別人看起來他神出鬼沒,實際上知道內情的人來看,他的行蹤一目瞭然,這次也是趁著裴矩隨駕去江都而去長安起寶藏——不管怎麼樣,你裴矩在皇帝面前,找個理由跑路,也不是這樣容易的,一時間也抽不開身。

    就算抽身,你石之軒也不是神,跑路還是需要的時間的,總不可能不死印法,可以使你一日千里吧?

    種種未雨綢繆,才為此行盡量增加了大量安全數,大事方面算不餘策,小事上,就算運氣極為不好,沿途遇到幾個官吏要鬧事,自己上千人,難道不能暗中解決了?這種變數,難道不是已經控制在最低了嗎?

    或者船上有不張眼地人發瘋了,要去告密,但是,這個變數真的存在嗎?這次跟著前來的人,專門選有家室的本地人,其家人都控制在手,一旦出事,就是全門抄斬的下場——真的有這種沒有邏輯,沒有理由地變數存在嗎?

    這才是真正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可以很複雜,但是其實又很簡單,世界怎麼樣複雜是世界的事,人世怎麼樣複雜是人世的事情,這其實不重要。博弈場上,計量地不是誰更複雜,而是誰更客觀。所謂的客觀,其實就是抓住事情發展地要害點,而掌控變數,而真實歷史,早已經對此作出了無數證明。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叛逆,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投靠,所謂的變數,在已經掌控了最大要點,並且扼守命運喉嚨的情況下,也不過是等閒。

    原本所在世界地太祖,除了被奪權而鬱悶一段時間外,可有真正戰略上的挫折?如是喜歡經常來個「挫折才能長大」,學杜伏威一樣,搞什麼「李子通變數」,他的屍骨早就不知道埋到什麼地方了——清洗,整頓,運動,種種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扼殺變數,讓一切都在掌握中。

    當然,這是因為獲得這個世界的預知,知道所有結果,又有大智慧洞察歷史本來面目,才能夠如此近於神明的手段,來操作歷史。

    等楊公寶藏一取,南方格局大變,自己的這種近於神,近於道的計算,就要不攻自破了,可是,就算沒有預知了,自己也有著對政治和天下的洞察,自信那時,也可和世上英雄爭一天下了。

    「主公,我們已到了長安城外了。」陳長林上前稟告的說著。

    八百里秦川,關中平原,長安城雄據其中,涇、渭、劌、灞、澧、澇等諸水宛如晶瑩閃爍、流蘇飄蕩地珠串般環繞縈迴,形成「八水繞長安」之局。

    隋大舉建都,就是長安。

    真正是千百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田。

    自己船隊,就是通過廣通渠,自渭水而入,以交通論,洛陽或者猶勝三分。但若以軍事形勢論,長安所在處的渭河平原區之所以被稱為關中,因為束有潼關,西有大散關,南有武關,北有蕭關,居四關之內,故稱關中。

    潼關為四關之首,為戰國時秦人所建。北臨黃河,甫靠大山,東西百里,開路於斷裂地山石縫中,「車不容方軌,馬不得並騎」,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過之險,本名函谷關,東漢後才改名為潼關。

    雙峰高聳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戰場。

    佔領此地,既無外憂,又可有大量肥沃土地來獲得糧食,真正的帝王之資啊!

    誰能夠得到它,的確是得了天下的龍眼。

    但是,天下之爭,並非僅靠地利。

    長安,我又來了。

    張宣凝嘴角掠過一絲笑意,船外細雨綿綿,河兩岸都陷進白茫茫的一片。呼吸幾口夾雜水霧的空氣,俯瞰遠近煙雨迷濛的景象,感受著鋪天蓋地,隨風飄降,無邊無際的濛濛雨絲,以及二岸蔥蘢農田,油然發出了滿足的歎息。

    真是江山如畫,引無數英雄盡折腰,風如是,雨如是,人更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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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六十章 蛻化

    雖然長安城中有張二的一批人,但是張宣凝卻根本沒有聯繫他的想法,張二是虯髯客的人,不是自己人,除非虯髯客宣誓效忠,同時把家族根基轉移到他的領地內,不然就沒有絲毫信任可言。

    現在張宣凝的軍隊,已經擴大到了二萬二千,而近衛也擴大到八百編製,但是張一和張三這二個最高跟著他的人,僅僅只授了正九品縣尉之職,掌二百五十兵,而比他們才能低,資歷淺的人,都已經是正六品左右了。

    張宣凝根本不想掩蓋這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二人以前是沒有辦法才用,現在沒有重用的資格,畢竟虯髯客自己私兵也有上千,產業甚多,武功又高,如是重用張一張三,誰也說不準,虯髯客有此資本,會幹作出什麼事情來。

    換句話說,這也是變數,現在扼殺了,只要這二人不握大權,虯髯客就無非是外人,武功再高,翻不出大浪來。

    通入密道,再次把分隔西南軸和東北軸的兩扇連鎖活壁同時開啟,現出通往東區寶庫的秘道。

    穿過長廊,來到那個圓形的石室,拿出桌下尚備有火石、火熠和紙煤,以供點燃平均分佈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盞牆燈。

    燈火大明後,再次逐室觀賞,心中歎息。

    四座石室,每室寬廣達百步,三座藏兵器,一座藏以黃金為主的財寶。所有兵器和財富,均以防腐防的特製油布包裡妥當,安放在以千計的堅固木箱內。

    特製強弓三千張,箭矢十萬,弩一千張。弩箭一萬,立刻可以補充到軍中,至少在三萬人的編制中,軍弓已經綽綽有餘了,正好滿足自己軍中需要。

    要知道,制弓以干、角、筋、膠、絲、漆六材製成。

    簡單的來說,干,包括多種木材和竹材,用以製作弓臂地主體。多層疊合。幹材的性能,對弓的性能起決定性的作用。

    角,即動物角,製成薄片狀,貼傅於弓臂的內側(腹部)。而上好的一隻角的價格就相當於一頭牛。

    筋,即動物的肌,貼傅於弓臂的外側(背部)。筋和角地作用,都是增強弓臂的彈力,使箭射出時更加勁疾。中物更加深入。

    膠,即動物膠,用以粘合幹材和角筋。

    絲,即絲線,將傅角被筋的弓臂用絲線緊密纏繞,使之更為牢固。

    漆,將制好的弓臂塗上漆,以防霜露濕氣的侵蝕。

    上述繁複的工藝程序,需跨越兩至三年時間。別把古人想的很愚蠢,在制弓作坊中。早就實行各項工作可交錯進行,是流水作業,故每年都會有成批的成品,但就一張弓而言,其工時是無法縮短的。

    因此雖然會稽和永嘉郡取下,也立刻建弓箭作坊。但是三年內,除非奪取別人地軍弓,整二個郡中,在三年內,一把弓不可能生產出來補充軍用,更加不要說,軍弓的價格了。

    軍弓分成幾等,一般弓價格是1兩銀子,一支箭50,而眼下的這批強弓。都是整個朝廷最優秀的強弓,價格起碼在10兩銀子左說,加上這批弩弓,這批貨的價格就在10萬兩白銀以上,如資金,還不算什麼,但是爭取到的時間是難以想像的,得了這批強弓。自己軍中弓箭手編製就成了。

    更加不要說,可以將弩充實到自己軍中。特別是近衛中帶來的質變——五百弩弓連射,十個宗師也只有撲街收死的份。

    心有利器,就懷殺機,頓時,獰笑而生。

    心中立刻決定,把這批弩弓,第一批運出去,立刻武裝自己的親軍,這樣地話,哪怕轉眼之間邪王前來,這只黃雀也只有發覺眼前的螳螂捕蟬搖身一變,變成了老鷹了。

    第二個房間是五千副盔甲,這更是讓人目瞪口呆的大財富,盔甲製作當然不需要耗費三年時間,但是由於古代技術條件有限,特別是開礦煉鐵的技術有限,因此一副上好的盔甲價值50兩銀子,五千念啊,這是25萬兩白銀啊!

    心中已經決定,這五千副盔甲慢慢用,小兵當然不需要這種盔甲了,一是他們沒有這個價值,其次他們穿著重十幾斤幾十斤的盔甲,也動不了。

    只有屯長以上,才作為賞賜而發下去,或者特殊地親兵,以及鐵甲軍,可用上去,這樣的話,統一天下不夠用,統一南方,至少將領的盔甲錢不用出了,也不需要挖空心事開礦或者購買鐵來製造盔甲了。

    別看這點不起眼,事實上,在古代的條件下,這起碼可以節省幾年時間,節省大筆人力物力的開支。

    刀、槍、劍、戟各類兵器,更是數以萬計,足可裝配二萬人,正好,回去就可以充實自己的三萬軍,槍、劍、戟不說,一把軍刀,打造起來也要3銀子,折合起來,也是十幾萬銀子的事情了。

    三批武器全部武裝,至少在武器的方面,自己的軍隊第一等軍隊,連李閥在沒有獲得關中以前,也沒有這種全副武裝的軍隊。

    可惜地是,還缺馬匹,不過,第四個倉庫,才是真正的倉庫,楊素轉戰多年,鎮壓百萬軍,獲得的好處全部在這裡——這批黃金,還沒有具體清點多少,但是有點可以肯定,如果使用得當的話,足可支持自己發動三年統一南方全面戰爭。

    三年,足夠了啊!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但是心中仍震撼不已,但是,轉眼之間又苦笑了起來,自己要作苦工了,這四座地庫,大概一萬五千個大箱,雖然楊公寶藏中有四條地道,入口分別在四庫之內,其中一條直達城外一座小丘處,而走廊上的秘道。設有車軌和運貨的鐵車,只要絞動拉索,可把兵器迅速運往城外。

    但是,從倉庫搬到地道鐵車上,還是必須自己來幹,幸虧距離不遠,只有二十米,但是這也是浩大的工程啊!

    先搬著弩弓的箱子,雖然只有三百箱。雖然有武功在,雖然距離很近,但是,竟然也忙著二個小時,直把張宣凝累的連一絲體力也沒有。

    拉動了拉索,機關發動,火熠光映照下,兩條鐵軌延伸而去,十輪鐵車帶著三百箱東西。「噹」地一聲,鐵車自動滑動,向幽深的遠處運輸而去,看著這個,張宣凝對魯妙子簡直佩服地五體投地,這樣人才,絕對不能死,自己必須想辦法救他。

    方法已經有了,就是舍利精元和換日大法。

    望著鐵車遠去,張宣凝吃著乾糧和水。然後閉目修養,他根本不畏懼有人聽見什麼聲音,發覺什麼,整座楊公寶庫最令人叫絕的地方,是在啟動總樞紐前,所有秘道均被封閉。等若把寶庫隱形。除非把整座長安城的地下掘開,而當然沒有人會這麼做。

    地下潮濕,牆上滲透著水珠,地下水道的水聲增大,顯是外面的雨水由疏轉密,變作傾盤大雨。

    半個時辰之後,只聽「叮噹」二聲,他猛的醒來,覺得體力和內氣完全康復,甚至更進一絲。放眼望去,鐵車已經回來了。

    望著還有一萬餘箱子,張宣凝苦笑,自己雖然可以不眠不休,不斷搬運,但是卻要十天時間才能搬完,這實在太可怕了,因為這樣長的時間,變數實在太大了。

    只有召人來運輸了。雖然這樣一來,地下寶藏地秘密肯定就不能保密了。但是本來就沒有想真正保密——這樣多武器和財富到了領地,想隱瞞也不可能。

    不過,自己帶進來的人又不知道機關,只要自己切斷那條進來的路線走廊,楊公寶藏的其它渠道還是相對安全的,只是以後人人都知下面有地道。

    不過這也沒有關係,運輸完畢後,就可把各個通氣管全部封閉,又把通往充滿沼氣那個洞穴的鋼門打開,因此整個地下城灌滿沼氣,就算是宗師也無法在下面閉氣二小時以上,因此不知道怎麼樣關閉沼氣門,不知道怎麼樣打開通氣管,那就算人人知道地下有地道,也無濟於事。

    只是到城外的,只有一條途徑,肯定被人發覺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重新回到了中央那張圓形的石桌上,面對著上面那一張圖文並茂繕析詳盡地寶庫地圖仔細記憶著,等反覆記憶完成,他毫不猶豫的拿出武器來,慢慢將這地圖毀去,一旦毀去,以後就沒有人能夠知道地庫的真正格局,想自己慢慢摸索,好啊,十年八年你這樣努力吧,肯定有最後查清楚的一天。

    又重新雙手抓著桌沿,朝上拔起。桌子應手上升兩寸,發出一聲輕響,向著左轉,圓桌下發出輪軸磨擦的聲音,往左旋去,桌旁一方地板往下沉去,現出內裡窄小的空間。

    邪帝舍利,就在這裡了,銅製小罐子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張宣凝摸上銅罐的挽手,雖然還有一點邪氣反應,但是已經近於無了,望著邪帝舍利,以及它產生的微微黃光,他不由感慨萬千。

    邪帝舍利是第一代邪帝謝泊所得,注入了十幾位邪帝元精,舍利內的雜氣是開放地,只有元精才是封閉,現在死氣邪氣已去,雜氣也去掉十之八九,裡面的,就是元精了——這是超越人體極限的至高無上寶物。

    元精,其實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存在,是生命的本質,並不如真氣一樣,必須有經脈容納,而是直接和本身元精結合。

    說實際的,如果拿天下和這元精,選擇其一,張宣凝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選擇。

    一個是帝王之位,一個是真正超越凡人地途徑,到底誰重誰輕呢?

    呆了幾分,他突然之間哈哈大笑,自己思考這個幹什麼,自己已經同時握住了元精和天下的要脈了,當下,他運起換日大法,毫不猶豫的生出二道真氣,一陰一陽,直接引人舍利

    果然,這兩股真氣竟在舍利內匯聚成流,形成陰陽正開始把蟄伏其中的元精引發。

    這其實就是二小強的取得元精地方法,雖然張宣凝的真氣性質遠比不上長生訣,但是方法對了,就行了,洩露出的元精緩慢,反而可以控制。

    只覺得「轟」的一聲。龐大地元精沿著真氣而上,雖然不像山洪暴發一樣,但是也如破堤之水一樣,直衝向腦部——腦內位於眉心內的泥丸宮,正是元精藏處。

    張宣凝貪婪的吸取著,謹守靈台一點澄明,咬緊牙控制著元精上輸的速度,沒有多少時間,他渾體冒汗。直到全身濕透,茫不知時間的飛逝。

    不知道過了多少,他已經感覺到眉心內地泥丸宮竟然出現實質感,再等了一會兒,又出現了爆炸感,整個腦海出現了無數的幻覺。

    眉心內的泥丸宮存放元精,而元精本是無形無質之先天物,竟然也產生了實質感和爆炸感,這意味著獲得的元精實在太多了,多到了連泥丸宮也無法存放地程度。

    眼見元精的運轉愈趨緩慢。忽然完全停止下來,靜得就像大風暴來臨前地死寂,他心知不好,立刻切斷了真氣的渠道。

    「轟」的一聲,整個泥丸宮一齊顫動,元精大動。但是正好在這時,渠道切斷,因此元精雖然騷動,但是並沒有反流而出,張宣凝徐徐睜開眼,就在眼睛睜開地一瞬間,竟然閃爍著金光,這就是虛中生白的境界,同時神智回復清明。

    頓時,他感覺到自己的不同。雖然沒有驟覺功力陡增,卻感到整個人像脫胎換骨的與前有別,同時也知道自己剛才切斷的正好,如果再慢上一分,自己體內的元精達到極限,又會卷席而回到舍利中,並且帶走自己的元精。

    這樣一來,自己就死路一條了。

    閉目,再調整自己的身體。並且讓元精適應和穩固出來,調息完畢。再試探著感覺著舍利,由於這時自己身體已經蓄滿元精,因此可以感覺到元精數目,發覺舍利中已經少了一半多點。

    心中估計了一下,自己原本吸取了半成元精,加上現在吸取的,大概吸取了六成元精,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極限,自己再不能多吸取一分一毫了,元精和元氣地關係是無比密切的,只要自己還是一個人,就不可能再吸取了。

    就好比人是一個蓄水池,其中的水已經達到極限了。

    雖然還有點不滿足,但是想起本來二小強,聯合起來也不過吸取了七成,一個只有三成半,自己已經算是福德無比了。

    這個舍利,從此對自己是沒有用了,但是對別人,還是有用的,特別是魯妙子。

    歎息一聲,重新把舍利放到了銅製小罐子中,就背在背上,打開了一條專門的渠道,又封閉了其它渠道,他直接踏步而出。

    出來的時候,就是城外那一座小丘處,不遠處,就是河流,河流中,船隻停泊在那裡。

    這時,雨還在下,又濃又密,但是大概估計了一下時間,發覺已經是中午了,他立刻飄出,直向船上而去,立刻驚動了附近地警衛。

    幾道人影從暗處衝出,但是看清楚了,都是舒了一口氣,諸人上前,下跪:「臣等拜見主公!」

    「你們等了多少時間了?」

    「稟主公,已經一天一夜了,現在我們船隻停在這裡不走,時間長了,就會很引人注意,還請主公速速決斷!」陳長林也在附近,下跪稟告的說著。

    的確,這裡又不是船舶所,停幾艘沒有關係,停半夜也沒有關係,十幾艘船,停上幾天就讓人很懷疑了。

    「沒有關係,大事已經成了,你等跟隨我進入,先用弩弓武裝,人手一把,再在今天下午,就取出楊公寶藏吧,然後我們連夜離開,看誰能夠阻擋?」

    什麼?在場的人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目標是楊公寶藏,頓時人人愕然,陳長林同樣愕然抬頭望去,卻捕捉到張宣凝嘴角一現即斂的冷笑,不知道為什麼,頓時覺得遍體生寒——眼前主公,似乎完全變了,一舉一動,都讓人感覺到君威難測。

    他也看過無數豪傑,其中各有懾人之處,但是無論是誰,也遠比不上此時,張宣凝給他的感受,這是一種真正的深不可測,氣度懾人,彷彿天生就應該君臨一切。

    眼見手下通過已經打開的通道,不斷把弩弓搬出來並且武裝,張宣凝負手而立,自踏進楊公寶庫,獲得六成元精之後,張宣凝無論是物資上,還是個人上,已經真正走上他進軍爭霸天下大業的道路。

    每過一天,他地根基會多穩固一分,更加難被遏制。風雲際會,真龍天子之路,已經踏實的走上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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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六十一章 傳國玉璽

    陽城,南郊,晚上功課

    陣陣梵唄誦經之聲,悠悠揚揚的從遙不可知的遠處傳來,傳遍寺院。

    八百弩手等候,而張宣凝站在高樓上,俯瞰遠近形勢。淨念禪院內主建築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對寺門的中軸線上,以銅殿為禪院的中心,規模完整劃一。除銅殿外,所有建築均以三彩琉璃瓦覆蓋,色澤如新。

    就看這銅殿,就知道傳國玉璽就在其中。

    慈航靜齋在北方造勢的終點就應該是傳國玉璽的真主。

    作為慈航靜齋傳人的師妃暄為萬民找尋真主,這一個胡教背景的女人,挑選華夏天子的行為,雖然極其幼稚可笑,但是背後依靠著強大的胡教以及胡人聯盟,甚至還有寧道奇,這種力量和影響將強大無比,不可小看。

    對張宣凝來說,也許師妃暄會跑來問問他,聽聽他的看法,查查他的謀略,但是絕對不會真正選上張宣凝。

    張宣凝眸中閃過冰冷的殺機,觀看著寺廟的廣場,這廣場,廣闊達百丈,以白石砌成,圍以白石雕欄,白石廣場正中處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薩的銅像,騎在金毛獅背,高達兩丈許,龕旁還有藥師、釋迦和彌陀等三世佛。

    銅殿前的白石廣場四周和佛龕內點亮了燈火外,連誦經的殿堂都是黑沉一片,使人意會到假若走上白石廣場,便會成為最明顯的目標,因此上前的人都會被發覺。

    但是這無所謂,前世曾經有人說過,保險櫃再好,當有人連保險櫃一起偷走,所以防盜的手段都沒有任何用處。

    他注意到了寺廟中的唸經的方法。是一口氣把經文念出來,所以唸經便如吐吶呼吸,兼且他們是分作兩組,一組念畢,另一組毫不間斷的連續下去,故能若流水之不斷,若把唸經聲地長短作為吐吶時間的量度標準,這裡的和尚都有非常深厚的內功底子,而每組人數該在百許人間。

    二百多個武功高強的和尚。還加上護寺的四大金剛,一個練閉口禪的了空禪主,果然是強大無比,慈航靜齋既肯把關乎天下命運的傳國玉璽付託他們,自是有信心他們有護寶之力,只是,武功再高,在近千連射弩弓下,又有多少反抗餘地呢?

    特別是被偷襲的情況下。

    強弩。用腳踏拉開,弩箭用鐵製,長八寸,將八支弩箭放在一個弩槽裡,扣一次板機,就可由箭孔向外射出一枝,弩槽中地箭隨即又落下一枝入箭膛上,再上弦,又可繼續射出,每支可洞穿盔甲。

    張宣凝泛起冷笑。問著:「油火已經準備好了嗎?」

    「主公,已經準備好了。」陳長林伏首停命,但是卻有些遲疑。

    「不必擔心,淨念禪院在城外郊區,而現在城門又關,沒有重重請示和旨意。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出城,除非翻牆,因此就算我們在城外打的殺聲震天,二個時辰內,也不可能有大隊人馬出來。」張宣凝好整餘暇的說著。

    城門於卯時(北京時間5到7點)開啟,與酉時關閉(.是至19時),當城門晚上關閉後,就算是皇帝想開門也要費夫。

    「是,主公。」陳長林只能如此應著,事實上。沒有人攻打淨念禪院,是因為淨念禪院在胡教中的地位,並非單純的武力很強。

    「叮!叮!叮!」三下清脆的聲,從做晚課的大殿傳來,唸經聲倏然停止。整座禪院萬籟俱寂,只有蟲鳴唧唧之音,逐漸填滿山頭與寺院的空間。

    張宣凝凝視著,就見得一個接一個的和尚,魚貫從銅殿後地大殿雙掌合什的走出來。

    這些若長蛇陣的和尚。不但沒有散隊,還在一名有著令人懍懾的體型。與其他身穿灰袍的和尚有別的藍袍和尚領頭下,筆直朝白石廣場這邊走過來。

    二百三十二個和尚,整齊地在文殊菩薩和鐘樓間的空地列成十多排,面向菩薩龕。人數雖眾多,卻不聞半點聲息,連呼吸聲都欠缺,四個和尚,形相各異,分立四角廣場四角。

    「胡人胡教,實在是可殺!」雖然早知道,但是真正見到這樣的情況,張宣凝的殺機頓時熾熱無比,一看就知道,這批和尚若組成一支僧兵,配合其它軍隊,定能在戰場上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幸虧此時,他們就這些骨幹,正好一網打盡!

    就在這時,兩扇高達一丈的重銅門無風自動般張開來,露出裡面黑沉沉地空間。眾僧齊宣佛號,一個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銅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階之頂。

    眾僧在四大金剛帶領下,合什敬禮。

    這個和尚,就是了空大師了,身材修長瀟灑,鼻子平直,顯得很有個性。上唇的弧形曲線和微作上翹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種難以言喻的

    嵌在他瘦長地臉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領寬厚,秀亮的臉有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

    「我們上前吧,不必掩飾了。」張宣凝冷笑,直下了樓來,然後就漫步而上,徐徐而不急,夜風吹拂。

    眾兵跟隨而上,在陳長林的指揮下,分成三批,弩弓藏於盾牌之下。

    「佛門靜地,唯度有緣!」不知道誰說了這話,話才說畢,眾僧一起念誦,木魚鐘,又遁著某一規定韻律於誦經聲中此起彼落,連夜空都似沾上了詳和之氣,份外幽邃探遠。

    還在裝,不知道你看見並非一人,而是近千人的大軍時,你們會怎麼樣想?才如此想著,張宣凝就已經上了台階,直到了廣場之上。

    「阿彌陀佛,這是佛門淨地,施主未知如何稱呼?何以帶領大軍前來?」廣場上,見得密密麻麻的軍隊,一個鬚眉皆花白,年在六十許的老和尚合什說著。

    這就是四大護法金剛之首的不嗔和尚了。他雖然看見軍隊,卻是心中不驚,淨念禪院是聖上親點的佛寺,在胡教信徒中有巨大地影響力,就算是四大門閥閥主,以及洛陽守備王世充,也不敢怎麼樣。

    更加不要說,不過八百到一千人而已,正面衝突。也未必就敗了。

    隨著這聲問候,廣場上,密密麻麻滿地二百和尚也隨聲高喊佛號,一時間,整個上空都充滿了聲音。

    天上星羅棋布,夜風徐來,明月嵌於星空,張宣凝啞然失笑,然後對著最上面的那個了空大師。正遇到了他那對深邃難測的眼睛,最使人一見難忘。

    「了空,交出傳國玉璽,我饒你不死。」這句話平平淡淡的說了出來,這時,八百兵已經人人持盾,半包圍。

    「大膽,你到底是誰,敢於這樣和大師說話?」頓時,一個雄厚有勁的聲音喝著:「無知狂徒。竟敢到佛門靜地來撒野,若不立即放下離開聖殿,休怪我不癡的降魔杖不留情。」

    張宣凝收回視線,哈哈大笑,笑完,突然之間怒喝著:「發射!」

    他爭取時間。就為了調整盾後弩弓,這一聲命令發出,準備好的弩弓隊,頓時第一排弩弓跪下,第二批半跪,第三批不跪,八百弩弓,盾牌移開,露出了後面的弩弓,並且第一時間對準了和尚。連連發出。

    「噗!」

    八百弩弓一起射擊,雖然廣場有火把,天上有星月,但是一瞬間,竟然廣場一黑,箭雨鋪天蓋地地瞬間出現,在這樣短地距離,弩弓射擊與現代機槍掃射已經並無多大區別,雖然一射之間。這群武藝高強地和尚立刻警覺,但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噗!噗!噗!」上百個和尚第一時間就被強弩弓貫穿身體。他們的武功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在後面一點的和尚還要怒吼,但是扣弩機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無論武功怎麼樣高,動作總快不過扣弩機的手指。

    第一批箭雨才過,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箭雨就瘋狂傾瀉而下,其中二百弩弓就是專門對準了那個站在最高階的了空大師。

    就在這瞬間,他欣賞到了武功的最高頂點,以及宗師地隕落。

    這種強弩,初速度可以達到100/秒,而保持直射的射程是句話說,眼前區區十幾米的距離,甚至連半秒也沒有,特別是這種覆蓋性的單位攻擊之下,只見第一批二百弩弓發射,這個好處稱閉口禪的傢伙,瞬間反應,怒吼一聲,在這半秒之中,身體竟然硬生生的移開三米。

    如果只是一張或者幾張弩弓,這點完全躲過了,也可見宗師的超越人類極限的實力,但是在覆蓋性打擊下,這點距離根本不夠離開打擊範圍,只聽噗噗二聲,他身中二箭,血花飛濺,但是強可穿鐵甲的弩箭竟然入口不深。

    如果不是連發的弩射,也足夠逃身了,但是弩扳機連扣速度是何等之快,就在這個短暫無比地間隔,了空大師再次疾退,又退出幾米,直想退入銅殿時,第二批覆蓋打擊又籠罩在他的身上。

    「噗噗」穿入他身體之聲,還沒有來得及穿過來,就見到他竟然在第三批弩箭雨之前,退入了銅殿,武功實在可怖可畏。

    「強人啊!」張宣凝看的是目瞪口呆,幸虧這時陳長林也是如此,總算保留了主公的臉面,面面相覷了一下,張宣凝才笑著說:「不要緊,我剛才看見了,他至少中了十一箭,就算是宗師又怎麼樣?難道他不是人,是神?」

    頓了一頓,看著經過三批箭雨,竟然還有十幾個和尚搖搖擺擺,還沒有死,當下欣賞著第四批,第五批的覆蓋掃射,欣賞著這二次箭雨之下,再沒有一個和尚能夠立起來,才笑著說:「這群和尚實在大意了,如果

    戰之心,如果不在廣場上,我們這批人全部死光了,拼光這群和尚,可惜的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也就在這時,廣場之上,重重疊疊地,全部是和尚的屍體,四大金剛也在其中。他們掙扎到最後,也死的最慘,全身中了數十箭,徹底把他們變成了刺蝟了。

    「補刀!」張宣凝笑完,冷哼一聲,沉聲說著。

    頓時,八百人中出列八組,每組五人,一一拔出長刀。踏步上前,每一個屍體,無論身中多少箭,都一一在要害上補上重重的一刀。

    在走到靠近中間,突然之間,三個在屍體中地和尚滿身是血,跳了出來,怒吼一聲,二個士兵頓時飛出。被殺死。

    陳長林一聲冷笑,拔刀上前。

    三個和尚拚死搏殺,以求掙出一線生機,四十士兵和陳長林圍攻而上,務必要在第一時間致其死命,先是刀劍轟然作響,又是鮮血飛濺,慘叫連連。

    張宣凝負手靜觀,只覺整個人的精氣神無限騰升,與萬化冥合。這種殺戮,實是刀道無上之法。

    戰鬥並沒有延長多少時間,在陳長林的幫助下,這群已經中了幾箭的和尚被亂刀砍死,而己方的士兵,也死了十一人。

    張宣凝神光電射的盯著銅殿。從容不迫地說著:「這座銅殿,沒有半扇窗戶,只在瓦頂上開了四個拳頭般大的通氣孔,闊深各達三丈,高達丈半,不但需極多的金銅,還要有真正地高手巧匠才成,就此殿,足可讓千戶人家過上一年了吧?只有銅才可把傳國玉璽的奇異的力量隔開,不影響其它和尚。但是又想參悟其要意,所以才製造這個銅殿,這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可見傳國玉璽,早就落在胡人手中。」

    說著,又啞然失笑:「正因為如此,此銅殿沒有其它通道,我看了空大師你,又怎麼能夠出來呢?」

    說著。他殺機大熾,手一指。如狼似虎的兵將,就潮水般由大門湧了進去,而陳長林也冷哼一聲,衝了進去,頓時,裡面傳來了連綿的戰鬥,以及佛號聲。

    顯是已經窮途末路地了空還是進行最後的頑抗。

    殺聲竟然連綿了許多時間,一批批士兵衝入,直到月照耀著廣場。

    這時,陳長林才出來,他臉色蒼白,腳步蹌踉,顯是負了傷,但是他手中,卻是一方純白無瑕,寶光閃爍地玉璽,璽上雕上五龍交紐地紋樣,手藝巧奪天工,但卻旁缺一角,補上黃金。

    在月光下,和氏璧放射著無法形容的流溢光輝。

    張宣凝心神皆動。

    「主公,臣等帶兵,已殺得了空,我方陣亡一百四十一人,幸虧傳國玉璽,使了空這賊的先天真氣受到影響,但是臣和其它士兵不受影響,不然我方死的還要多。」陳長林上前稟告的說。

    「長林卿的傷勢怎麼樣?」張宣凝說著,不慚是宗師啊,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這樣強的戰鬥力,真是可怕。

    「並無大妨,沒有傷到原本,只要臣回去修養一段時間,就可。」

    「很好,這次你立了大功,我不會忘記的。」說完,他才拿下了他手中的玉璽,取下玉璽時,陳長林身體不由一顫。

    張宣凝雖然早已經知道傳國玉璽地存在,但是也是第一次看見,他小心冀翼的接過,先細觀印文,發覺上面是篆文,想必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

    先天真氣感應之下,卻覺得身心一片詳和,有著醺然欲醉的感覺,但是又感覺到了這小小一方玉璽中,莫可抗禦,龐大無匹的可怕能量。

    看了看,到底是現代人,終沒有被迷惑,他取出了一方銅盒,把玉璽放入,然後就問著:「了空的首級呢?」

    「在這裡。」自有一兵拿了出來。

    張宣凝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冷笑地說著:「我還以為這個和尚,是一代聖僧,就算死了,也會一副四的啊皆空的神情,怎麼也是齜牙咧嘴,一副死不瞑目的猙獰模樣啊?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誰殺了他,我賞他黃金五十兩,官升一級!」

    又說著:「我方戰死負傷之人,全部帶走,我們連夜離開,爭取在十天之內,回到郡內,其它的,潑上油火,我要一把火燒了這個胡寺!」

    這道命令一下,沒有多少時間,頓時,火焰四起,等到了船上,已經看見城外一片火海,火舌直衝天空,而城中也有大喧聲,應該是發覺了火燒,但是這時在半夜中,無法開城門出來,所以也只是空談而已。

    十數船,趁風而起,在夜空之下,趁著開挖的大運河,以一天數百里的速度,直向南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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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六十二章 生意

    雨橫掃,遮天蓋地席捲整個天地,狂暴的雷電在低壓雲間咆吼怒號,有搖山撼岳、地裂天崩的威勢,顯示出只有大自然本身才是宇宙的主宰。

    電光劃破昏黑的天地,現出二岸樹木在從四方八面打來的暴風雨中狂搖亂擺的景況。

    「轟」一道電光擊中遠處的一棵大樹。

    張宣凝卓立於甲板之上,在閃電之中,已經看見了遠處場景。

    「主公,我們已到了會稽城城外內港港口。」陳長林上前稟告的說。

    奇怪的是,快靠上了碼頭,雷雨就消除,沒有多少時間,雲開雨消。日落西山,夕陽的餘暉照得江水霞光泛彩。

    「嗯,發出號令吧,就說我們回來了。」張宣凝淡淡的說著,不過,一條巨艦,吸引了張宣凝的注意,那就在港口中,雖然泊有八艘各種各樣的帆船,但是那艘巨艦,卻是非常吸引人注意。

    也就在這時,船上發出號令,對面碼頭的崗哨,立刻發覺了,閱讀旗語,然後就拿出了一個角號,吹響了起來。

    角號轟然吹響,十里之內都可聞之。

    沒有多少時間,碼頭附近就傳來了整齊的佈陣之聲,大批士兵都已經上前,他們都穿著統一的軍服,雖然手拿的武器相對簡單,但是那肅然陣列,三千人而鴉雀無聲,一層一層,卻帶來了一種無比可怕的氣場來。

    身披盔甲,腰間掛有一把長刀,策騎而出,正是周奉,他翻身下馬,盔甲作響。直迎而上,而其它碼頭也立刻被水師隔離,把原本的船隻趕到了一邊去。

    等張宣凝下得了碼頭,就看見周奉猛的上前,跪拜:「臣衛統領周奉,拜見主公!」

    頓時,身後三千士兵,也一齊下跪:「拜見總管大人!」

    聲音震耳欲聾,天空之間。一時聽不到有別的任何聲息。

    張宣凝哈哈一笑,說著:「周將軍還請起來,嗯,周將軍武功大進,實是可喜可賀,兵家學院,已經出來了嗎?」

    這個時代,大規模的士官和軍官學院,實不可取。但是少數培養,也屬正當,兵家學院就是為了培養嫡系而建地,分級傳授武學和兵法。

    在他現在的目光之下,周奉的變化一目瞭然,此人早早跟著他,早早就奠基了,三年在揚州,也算進益到了三流高手,到了自己軍中。又經過大半年的磨練,受到了更高心法的傳授,終於已經面臨突破了。

    將軍只需有二流高手,在群衛重兵之力,天下大可去得,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周奉如此。那其它馮遠定、馮勝集二兄弟,以及丁興邦,也更是如此了,終於,自己軍隊,也有可以獨當一面的將領了,雖然還顯的幼稚,但是也算是苗子了,不需要自己事事親為了。

    「是,已經讀了先生傳授的兵法。臣愚鈍,只學了皮毛。」周奉謙虛的說著。

    就憑這說話,就知道大有進益,張宣凝想到了駱進和任傑,不由歎息,其人武功和兵法,雖有進益,但是進度不大,武功不到二流高手。就只有擔任千人之將了,不能再繼續委於重任。

    不然地話。手下數萬軍,如是遇到刺殺而亡,豈不是壞了大局?這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一了,任憑誰也無可奈何。

    「你去通知李先生,清點我帶來貨物,同時搬下來,運到庫中去,注意,別打開看了,別少了一箱,違令者,斬!嗯,我的本艦上的箱子,先不要動,直接搬到我的總管府中,就不要清點了。」

    「是,臣領命。」周奉立刻受命,然後兵員就上前,搬運貨物。

    以二郡的軍械存貨,其實真正只可以滿足一萬人的武裝,而且還是地方武器裝備的標準,連正規軍也算不上,更加不要說禁軍標準了。

    現在有此楊公寶藏,整個軍隊就可以升級了,幾近於禁軍。

    當然,禁軍都是各地強壯之士選拔而去,自己軍隊雖然嚴格訓練,但是比起也差上了二個層次,因此不是正面交鋒的時候。

    見事情已經交代完畢了,他這才帶著三十個親衛,來到了那條大艦上,果然,在大艦上,有一批人正在甲板上指指點點。

    「敢問,這是否是宋家地船呢?」說著,就對著船上的一人拱手作禮,說著。

    「原來是總管大人親來,不敢不敢,本來應該是我宋師道先此謝罪呢!」中心的那個人,此君確是長得瀟灑英俊、風度翩翩,他同樣一揖到地說著。

    「原來是宋公子,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張宣凝好整餘暇的說著:「本應該立刻迎接公子下船,只是我碼頭正忙著,不知可否容我上船得來,

    二呢?」

    「總管大人親臨,是我的榮幸。」宋師道果然說話得體,不亢不卑,恰到好處。

    「公子和總管,都不過是外在稱呼,何必在意,不如我們姓名相稱好了。」張宣凝上前,親兵跟隨而上,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親兵,這是他的原則。

    「這是師道的榮幸,宣凝賢弟現在不過十八歲吧,真是英雄了得,我父都已經聽得你,我久聞賢弟的名聲,特來拜訪,卻想不到賢弟已經出行,正是懊惱之間,卻在今日見得賢弟回來,此真是緣分了。」宋師道微笑的說著,雖然口氣謙虛,但是不自覺之間,就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宋族乃南方勢力最大地士族,閥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稱。

    當年楊堅一統天下,建立大隋,因顧忌宋族的勢力,對他們採取安撫政策,封宋缺為「鎮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勢已去,詐作俯首稱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雜有胡人血統,而這碩果僅存,保持聲威的南方大族,則一直堅持傳統,嚴禁族人與漢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視為漢族正統。文帝楊堅在位時,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輕舉妄動,還韜光養晦。潛心修隱,免招大禍。

    到楊廣即位,內亂外憂,朝政敗壞,叛亂四起,宋閥才再次活躍起來。宋缺之弟「地劍」宋智,乃天下有數的用劍高手,亦以智計名著江湖,知道隋朝氣勢仍盛。若過早舉兵,必成首先被攻擊地目標,故勸乃兄暫緩反隋,轉而從事各式暴利買賣。

    這幾年宋家勢力暗裡不住增長,甚至以財力支持一些有關係地義軍,以削弱大隋的力量,因此現在張宣凝有此聲勢,宋閥派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宋缺有四子兩女,宋師道乃幼子。專責各種各樣營業,甚得乃父愛寵。

    看到他,張宣凝突然想起了傅君婥,這個高麗女子和宋師道天生有緣分,一見鍾情,本來要殺傅君婥。是因為她知道楊公寶藏的秘密,現在楊公寶藏已經被自己取來了,殺她的必要性就沒有了,不如就讓此人和傅君婥糾纏,讓他失了雄心壯志。

    宋師道畢竟是宋閥的繼承人啊,如是糾纏男女私情,對自己實是有利無害,是不是應該安排他和傅君婥見面呢?

    但是不知道如果事情發展成這樣,以宋閥嚴厲不許外族通婚的傳統,宋缺會不會親手殺得這個迷惑兒子的外族女子傅君婥?當真是極有可能。不過這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立刻笑著:「我區區薄名,何以動得鎮南公之聽?當真是惶恐之至啊!不過,以後如是時機到了,自會拜見鎮南公去!」

    到底是家族,不同凡響,沒有多少時間,艙廳就設下酒席,精美而隆重。但是有資格出席地,除了宋師道外。卻只有一人,那是一個年約四十,卻滿頭白髮,長著一把銀白色的美須,但半點沒有衰老之象,雍容英偉,一派大家氣度的男子,這就是宋智了。

    卻沒有見得柳菁,更沒有宋玉致,這讓張宣凝非常遺憾,由此而知,自己這點勢力,還沒有真正讓宋閥動心,不然的話,自己還沒有正妻,宋玉致就應該隨船來相親了。

    大家族的婚姻都不可能自主,宋缺有兩女,分別排第四和第六。宋玉華下嫁以成都為基地的西川大豪解暉之子解文龍。

    解暉,是與宋智齊名的一流高手,自建「獨尊堡」,為四姓門閥外異軍突起的新興勢力之一,宋解兩家的婚姻充滿了政治交易地味道。

    只要自己實力強大,同在南方,宋閥自然會和伸出橄欖枝來,在張宣凝看來,宋玉致早就是外面穿著重重宮衣,實際上內衣都不穿的美麗羔羊。

    不過,如是宋閥知道自己已經取了楊公寶藏和傳國玉璽,就算不能把赤裸地宋玉致打包送來讓他隨意品嚐,也應該半露半遮的送上來讓自己相親了吧,想到這裡,他不由露出了微笑。

    「臆,不知賢弟有何喜事?」現在直接稱賢弟了。

    「當然有,兄長這次前來,我就非常高興,話說,小弟欲購得一些貨物,不知道兄長是不是願意作小弟這筆生意呢?」既然他如此稱,張宣凝也不介意順著稈子爬上去。

    宋師道愕然,然後就失笑說著:「我在家族中,本是作生意的,不知道賢弟,到底要什麼貨物呢?」

    「我想要米,不知兄長可否答應呢?」

    「雖然本家不是專門作米糧生意,但是這有存貨,不知道賢弟,到底要多少石呢?」宋師道不經意的笑了,他前來,本來就是觀察張宣凝的勢力

    是可以利用,如是可以,他不介意資助。

    因此他就隨意說著:「我可以為賢弟打折八成。」

    在他想來,一個新興勢力,又有多少錢呢?宋閥網絡遍於南方,無論黑白生意都是如此,雖然現在天下有幾分亂相,但是還不影響這種網絡。

    「如此多謝賢兄了,小弟要的也不多,先來一百萬石就足夠了。」張宣凝漫不經心的說著:「現在糧價一石半兩銀子,既然兄長願意打折,那我出四錢八分銀子一石的價格怎麼樣?」

    「噗!噗!」頓時,宋師道和宋智正在喝酒。聽了這話,都吐出酒來,幾乎灑了半邊地酒席。

    這裡算的一石等於100(其實是106斤),一百萬石,就等於是一億斤糧食,要知道,隋朝著名地有興洛倉,常平倉,黎陽倉、廣通倉等。每倉存儲糧食也不過百萬石,這個數目的確嚇著二位世家了。

    但是二位都是人傑,轉眼之間就平靜了下來,覺得張宣凝應該還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因此宋師道就笑著說著:「不好意思,賢弟真是嚇著我了,雖然我家每年糧食生意,也有十萬石以上,但是一百萬石的數目。還是從沒有過,不如這樣吧,我可以作主,先運來十萬石糧食,就以每石四錢五分銀子來算,其它地,還必須回去得父親大人的批准。」

    說著,他就示意撤下舊席,換上新席。

    「如此甚好,師道兄請。明日上午,我就派人送上二萬兩白銀作為訂金。」張宣凝沒有介意的說著。

    楊公寶藏到他手上,是隱瞞不了有心人的,因為每郡產出有限,他有這樣暴富的手段,自然就只有幾個可能。幾下排除後,就可以得出結論了。

    而且他也不怕洩露,寶藏到了根據地,現在誰也奈何不了他了,傳出去,不但沒有損失,反而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有潛力有力量,正好吸引得人來投靠——誰都希望投靠一個有前途地主家。

    當然,黃金不是萬能的,如果不能轉化成購買力。那什麼用也沒有。

    在南方發展有個弊端,就是由於朝廷重北輕南的政策,因此以前收成的糧食,大部分集中到北方,特別是二都附近的倉庫,一時間得不到這些糧倉,那只有提前購買了,現在糧倉,既沒有被瓦崗軍控制。也沒有被李閥控制,真是買地時候。別等一年二年後想買也買不到。

    沒有足夠的糧食,就不能養足夠的軍隊,沒有足夠的軍隊,就落實了所謂地「得天下必先得北方」的論調。

    這個時候的南方,還沒有徹底成為糧倉產出地呢!

    而這樣大規模的買糧,沒有宋閥的參與,是不可能地事情,自家也可以部分購買,但是畢竟滿足不了需要。

    這也是早早向宋閥顯示實力的意思。

    「賢弟何以要這樣多糧食?」

    「沒有辦法,我養三萬軍,郡中糧食已經不足了,下月,我又想用兵呢,當然消耗就更是巨大了。」張宣凝笑著。

    就在談笑之間,新席已上。

    宋師道聽了這話,微一錯愕,接著啞然失笑說著:「賢弟真是有雄心之人,這樣快就又要用兵了,來,我慶賢弟一杯!」

    「叮!」對杯相碰,兩人均一飲而盡。

    接著,歌舞之聲就出來,一行麗人穿著薄紗而出。

    宋閥地確強大,在艦上,這房間也淡雅樸素、精緻秀麗,珠簾充份體現出「隔」與「透」的結合和運用。小小房間,卻似乎內外一體,顯的格外雅致。

    張宣凝微笑,傾心觀看舞蹈,似是傾於酒色,又讓人覺得他好整餘暇,隨時可以抽身而出。

    見得這副情景,宋師道和宋智,不由對看一眼。

    等宴會過後,已經夜中半空,張宣凝在一眾親衛地簇擁中,下得船來。

    周奉還在忙碌,立刻上前拜見,卻見得主公向上望天,只見星空沒有極盡的延展著,無數的星辰閃閃發光。

    但是作為臣子,卻只好在旁耐心等待。

    等了一會,張宣凝才說著:「已經全部搬到倉庫中了嗎?」

    「還沒有,李先生還在主持清點,要不要我去叫李先生呢?」周奉恭聲的回答著說。

    「不必了,明天早見他也不遲,我要運到總管府的東西,都運了過去了吧?」

    「是的,第一批就運了回去了。」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說完,不在理會眾將士齊聲應命恭送,在一百騎地護衛之下,張宣凝催馬就行,直向城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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