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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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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9 23:49:0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六十六章 自家人手在談判

 李隆基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猜測一番,覺得應該是有毒的氣或者是煙,不然不需要順風時使用,看兩個人笑的那麼陰險,想來武器的威力絕對不會小了。
 
  「千萬注意安全。」李隆基琢磨了一下,對張小寶認真地說道。
 
  張小寶點頭:「是,平時放在山洞的下面倉庫裡,周圍幾十里沒有人煙。」
 
  「既如此,朕放心了。」李隆基呼出口氣,他真怕一個不小心把京龘城罩進去,旋而又問:「打蟲子的藥叫什麼?總得與其他塔糖有個區分才是。」
 
  「回陛下,叫,磷酸呱嗪寶塔糖。」張小寶笑著回答,感覺名字不錯,以前總聽。
 
  王鵑也笑,她知道張小寶以前唯一一個正經的實業就是製藥廠,一邊賺龘錢維護藥廠運作,一邊做出來兒童藥以各種名義贈送給學校,放到醫務室當中,為此還死過兩個人,那兩人當初接手六個市的藥物配給,是市衛生局的領導,居然敢把張小寶送的藥給拿出去賣錢,這得多大的膽子。
 
  李隆基不認為名字好聽,眉頭皺皺,問道:「怎是此名?朕想知道,醫學院新研究出來的藥物名字為何總是繞口?」
 
  「回陛下,除了各別的藥用人名,我們改成研究員的名字,其他的名稱是與工部朕合起來使用的系統名,屬於化學體系,除了名字,還有標記符號也如此,其他藥材也按照原來的名字,如牛黃、硃砂、甘草。
 
  此般作為,方便醫務人員掌握藥物,以前醫書的文字我們同樣儘量用白話來寫,否則看起來太過飄渺,現在筆墨紙硯,應有盡有,不需要往竹子上刻字了,多寫幾個字不怕浪費材料。
 
  比如咱們的數學題有這個,今有婦人河上蕩杯。津吏問曰:『杯何以多?,婦人曰:『有客。,津吏曰:『客幾何?,婦人曰:『二人共飯』三人共羹』四人共肉凡用杯六十五。不知客幾何?
 
  小孩子要想答這道題,需要把語文學好了,不然看不懂,放在藥物上也一樣,一種藥的作用簡單幾句話說完,非要弄得文縐縐的,影響學習速度。」
 
  張小寶解釋為什麼要系統化,要簡單化。
 
  王鵑在旁聽著點頭那時的中醫就不怎麼好弱勢不是因為理唸錯誤,而是沒有多少人能學懂,太難了,它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與中華文化糾結在一起,先不說學會中醫得費多少心思,就說要弄清楚中華文化,人潮人海敢站出來說其明了者有幾何?
 
  再加上西醫和先進儀器的衝擊,中醫必然就要蟄伏一段時間了,至於中醫不能治病的說法純粹是惡意攻擊沒看賽場上很多外國運動員都使用雲南白藥噴劑嘛。
 
  如果中醫學習方面能再簡單點就好了,要是能造出一個模擬各種脈象的機器,各種穴道被針扎時應起的反應的機器,相信中醫就好學多了。
 
  王鵑的思緒在飛揚,李隆基也在琢磨著張小寶的話,之後點頭:「系統好,無規矩不成方圓嘛,小寶,你說,有長生不老藥嗎?如今科技這麼發達,能否研究研究?」
 
  「啊?」張小寶覺得心臟都停了:「如今科技發達?陛下,說實話,理論上是有的,但我等不到那天了,陛下,這個人生啊……」
 
  「行了,不用跟朕講大道理,朕就是問問,聽相聲,大冷天的,在台上演出不容易,好好聽,別讓人家白費心思。」
 
  李隆基不需要張小寶勸,揮揮手,目光放到了演出的台上,離得不近,看不清楚,但聲音通過音箱能傳過來。
 
  百姓也儘量安靜下來聽相聲,平時可看不到梨園高水平的人表演,更何況現在還免費吃喝。
 
  李隆基不覺得相聲有什麼可笑的,甚至比不上小貝一臉嚴肅講故事好笑。
 
  想起小貝,李隆基順帶著想到了壓歲錢的問題,考慮著是不是賞一個宅院什麼的,官和錢全沒法給。
 
  正考慮間,相聲結束,開始表演舞蹈,小貝一群孩子也重新聚過來,一個個臉上洋溢著新春的笑容,李隆基登時感覺到春風刺骨。

「皇上伯伯,剛才的相聲您聽沒?可好玩了,笑得我肚子都疼。」小貝當先湊上來,一手摸著肚子,口中還打了個飽嗝,估計肚子疼是撐的。
 
  「聽了,好玩,我笑的頭都疼了。」李隆基也跟著露出笑容。
 
  小貝又抬手摸摸自己的頭,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說道:「是呀是呀,頭也疼,皇上伯伯,我記得在陸州的時候您說允許我們把寶貝糖果屋開到日堊本去,有這事兒吧?」
 
  「有,你們開過去了?」李隆基早忘了,卻裝作記得。
 
  眾孩子同時遺憾地搖頭,由小貝說話:「沒呢,日堊本被折騰的快窮死了,他們的孩子吃不起蛋糕和其他糖果,不過呢,我們想了想,本著國際主義和人道主義的精神,我們決定把寶貝糖果屋開過去。
 
  接著我們一琢磨,既然日堊本能開店,別的地方是不是也能開店?加上皇上伯伯您要給壓歲錢,我們就提個要求,您看成不?」
 
  李隆基停下了一切動作,眼睛直直地看著某個地方,心中思緒急轉,在陸州,要真說過允許小貝他們把寶貝糖果屋開到日堊本,也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寶貝糖果屋看到日堊本與大唐沒關係,同意與否人家想開也就開了。
 
  然,此刻突然提起來了,想是不會太簡單,正如當初整合資源開四千家店的時候,一幫小孩子聚集起來也是很聰明的。
 
  想了足有半分鐘,李隆基也不曾想出孩子們作何打算,沒馬上應允,而是問道:「什麼要求?說來聽聽。」
 
  「很簡單,把大唐以後對外買賣涉及到兒童的東西全由我們寶貝糖果屋來管,別人不經允許不准向外買賣,大唐內部的我們不要,以這個當壓歲錢,皇上伯伯您看行還是不行?」
 
  小貝眨動起大眼睛,手比畫著,期待地望向李隆基。
 
  李隆基聽了長出口氣,還以為什麼難題呢,就是對外買賣孩子的東幣,大唐之外能有啥兒童的買賣可做?像剛才小貝說的日堊本都窮死了,遠處的其他島子,比起日堊本更不如,跑到外面還能賺到錢?
 
  孩子終究是孩子,李隆基覺得今天比較失望,小孩子沒想出什麼好辦法,點點頭,正要答應旁邊的張小寶突然出聲。
 
  「不行,換一個。」
 
  「為啥?換,換成定價權總行了吧?」小貝嘴一撅,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不行。」在李隆基要答應的時候張小寶又否決了。
 
  「還不行?那就是涉及到兒童進出口買賣的產品質量審核權。」小貝再換一個。
 
  「不行。」張小寶依舊不答應。
 
  李隆基看不下去了,說道:「小寶,你看小貝他們也不容易,何況是外面的事情,又不是大唐本身,有什麼呀,鵑鵑你說是吧?當哥哥怎能欺負弟弟妹妹。」
 
  李隆基又找王鵑當同盟。
 
  王鵑眉毛向上挑了挑,猶豫下說道:「關手的利益確實太大了,一家壟斷絕對不行,這樣吧,百分之五十以下的兒童商品,其中包括原材料、半成品及成品的進出口配額歸你們。」
 
  「等我一下。」小貝轉身跑了,與其他人商量。
 
  李隆基詫異地在張小寶和王鵑臉上來回看,不明白兩個人為什麼一改已往對弟弟妹妹的縱容,難道小貝他們提出來的條件當中還有什麼說道?
 
  過一會兒,小貝又轉身過來,看看哥哥和姐姐,靦腆地笑笑,說道:「好的,我們答應了,但是,我們為了大唐兒童和國際兒童吃上放心的東西,用上放心的東西,需要建立進出口兒童產品項目目錄,以及監察會,同時定製商人准入資格,三套班子一套人手,暫時是十九人制。」
 
  「朕覺得這事……」
  ………」。」
 
  「不行。」未等李隆基話音落下,張小寶又拒絕了,並說道:「十九個人,現在你們就佔了十個,加上四個更小的,以後是十四個,三套班子全是你們的了。
 
  兒童進出口產品目錄規劃到大唐進出口管制中去,不給你們,監察會你們可以加入,但是你們寶貝糖果屋只能佔一個名額,商人准入資格是每年統計一次涉及到兒童產品商家的數量和資本,進行重新規劃。」

 「等著哦。」小貝沒方法,又回去研究了。
 
  李隆基小聲問道:「小寶、鵑鵑,小貝他們提出來的事情很賺龘錢?權力朕明白,但是大唐之外似乎沒什麼有錢的地方,怎麼就不答應孩子們?」
 
  「乍聽上去,僅僅是個兒童商品的事情,陛下可知道兒童商品涉及到多少方面?成品是有了規定,再材料呢?
 
  做蛋糕的麵粉,如果打上一個兒童的標籤,一旦出到外面去,誰能保證那麵粉全部用來做兒童蛋糕?還有比如做衣服的絲綢,做兒童餐具的瓷器,反過來進口的東西也一樣。」
 
  王鵑接過話,解釋給李隆基聽。

李隆基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緩緩點頭:「原來他們不傻呀,朕好懸被套進去,怪朕自己,不長記性。」
 
  小貝又回來了,很無奈的樣子,說道:「好吧,但我們要求,其他商人的產吊進出口銷售價格不允許低於我們同類產品的價格,這個同類產品是以百分之七十相像度的材料來定,不然他們改一改豈不是就不能成為同類產品了。」
 
  張小寶搖搖頭,說道:「按產品原材料成本加價比倒算,寶貝糖果屋有品牌成本在內所以不能按實際價格來要求別的商教……」
 
  「就知道是這樣,剛才我們已經想到了,原材料成本的核算按照大唐各地的物資具體情況與律法、制度規範內的審核條件來計算。」小貝馬上接口,看樣子剛才大家都努力想了,對手換成哥哥,不好糊弄了。
 
  張小寶:「要按照實際的稅收……」。」
 
  「憑啥呀,我們寶貝糖果屋免稅,是成本低了,可是我們在其他方面付出了,免稅是交換對吧?照這麼說的話,他們把價錢弄低了,到了外面,人家又不像在大唐,都認識寶貝糖果屋,嚴品都差不了多少,誰的價錢低誰就好賣了。

還有啊,我們自己砰究出來的新的商品,他們都偷學,我不管啦,我要把研究費用完全加到成本中去,包括我們幾個人的設計費用,以前是只分紅,現在我們要求要崗位、職務工錢。」
 
  小貝不干了,眼圈都紅了,馬上就要哭出來。
 
  「好,不說稅收了,但你們在外面給人家留口飯吃,壓得太狠了,人家就不願意出去開拓市場了,以後誰開拓的市場,誰就享受一定的優惠和主動權。」
 
  張小寶不繼續談條件了,嘿嘿笑了兩聲,讓了一大步。
 
  王鵑把小貝摟過來,瞪了張小寶一眼,安慰著妹妹:「你哥習慣了,一談買賣就進入狀態,也不管他的對手是誰,還是咱小貝厲害,懂得真多。」
 
  「是大家一起商量出來的,早知道就等著尋個機會單獨跟皇上伯伯說了。」小貝眨眨眼睛,眼淚就沒了。
 
  「你皇上伯伯好騙是不是?現在知道朕的身邊有高人在了吧?別的商人到時候會朕合起來欺負你們,看你們怎麼辦。」李隆基笑著對小貝說道。

小貝眼珠子轉轉,嘴緊緊抿著不出聲,腦袋微微晃動著,一臉得意的樣子。
 
  「我有個事情不明白。」太堊子李鴻在旁邊聽了很長時間了,這時終於忍不住問出來,他問的時候看小貝。
 
  「太堊子哥哥請問。」小貝還是很懂禮貌的。
 
  「大唐之外,有孩子買你們的東西麼?他們那樣落後。」李鴻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讓大人花錢的最好辦法是從孩子身上下手,讓一個國家滅亡最徹底的辦法是從孩子的課堂上動手,讓一個民族興盛的辦法就是先保障孩子的健康和教育,這是哥哥和姐姐故事裡說的,因此我們寶貝糖果屋四千家連鎖店,時刻關注著大唐的孩子們。」
 
  小貝晃著腦袋解答。
 
  李鴻深吸口氣,受教般地點頭:「我知道了,再問一個問題,你們用什麼結算?」
 
  「如果他們有自己的貨幣,就用他們的錢結算。」小貝說道。
 
  「他們若是大量發行貨幣呢?」李鴻又問。
 
  「那他們死定了,到時就不是我寶貝糖果屋動手,而是大唐其他對外職能部門動手,對外貿易不是孤立的,任何一個在其他國家進行的商業行為,背後都有自己國家的支持。」小貝笑出兩個酒窩。

讓大人花錢的最好辦法是從孩子身上下手,讓一個國家滅亡最徹底的辦法是從孩子的課堂上動手,讓一個民族興盛的辦法就是先保障孩子的健康和教育,這是哥哥和姐姐故事裡說的,因此我們寶貝糖果屋四千家連鎖店,時刻關注著大唐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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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9 23:53:4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六十七章 位置不同心不同

李鴻深感佩服,心中隱隱生出嫉妒之意,想著為什麼自己當初沒有人整天給講各種故事,為何身邊服侍的人一個個除了獻媚,沒有其他的本事,為什麼很多高官身份的師傅也總是灌輸不同的為君之道。
憑什麼小貝他們每天接觸的事情都是涉及到政治經濟的呢,如果自己小時候接受過同樣的教育,生活在同樣的環境下,自己還需要為了太子的位置擔憂麼?

看了小貝幾眼,李鴻輕輕地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李隆基同樣嘆了口氣,對小貝說道:「如此,皇上伯伯的壓歲錢算是給完了,對不?」

「對對,給完了,嘻嘻,皇上伯伯最好啦。」小貝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是最好騙吧?趁我今天不在狀態,你們做出套來讓我鑽,該當何罪?」李隆基把臉一板,雙目一瞪。

小貝連忙從姐姐的懷中跑出來,到李隆基的身邊,抓著李隆基的胳膊晃悠:「沒有啦,沒騙皇上伯伯,都是可以商量的,要不,剛才說的不算,我們不要壓歲錢了,好不好?」

「跟我還玩以退為進,你們這幫小傢伙,不要總想著算計咱大唐內部的人,那點小聰明全用在這方面了,你們在政策上欺負商人做什麼,你們直接跟我說了,我真答應,其他商人連個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你們要想主導權還不容易?你們是大唐巡查使,誰敢不聽你們的?欺負個商人還不跟玩似的?御史台都怕你們。」

李隆基摸摸小貝的腦袋。語速緩緩地說道。

小貝撇了下嘴:「御史台怕的是我哥哥姐姐,這天下誰怕我呀,就是我家人怕我,怕我吃不好穿不暖。玩的不開心。

與我們寶貝糖果屋合作的企業集團們,說是最後被我們的計劃打動,還不是因為我們背後的力量,真是我們一群孩子,早讓他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生在這樣的家中,做對了事情,人家說是家大人教的好,做錯了。人家說是小孩子不懂事,沒出息,皇上伯伯,您說我們可憐不可憐?」

「可憐。真可憐。」李隆基琢磨琢磨,確實是這個道理。

「最可憐的還不是在大唐,是在外面,在大唐他們怕我們,到了外面。監督不到他們了,他們會因為心理不舒服,專門針對我們寶貝糖果屋,您說有這個可能沒?

除非是我們的權力稍微放大點。在他們的買賣內部安排人手,一個是幫助他們。另一個是監視他們,既然外面沒有太厲害的國家。為什麼我們不能巡查外面呢?是吧?」

小貝眨動著她那天生就有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望天說著,作期待狀。

李隆基聽著感到確實如此,對小貝的話深以為然,遂點頭:「那就派人盯著他們,不能讓他們到外面做出有辱大唐威儀的事情,既然大唐都可管,外面怎能不管,朕命你們為大唐巡查使知外事。」

「謝謝皇上伯伯,皇上伯伯您真是太好啦,小遠,告訴他們,皇上伯伯跟咱陞官了,外面的事情也能管啦。」

小貝高興地蹦起來親了李隆基一口,雙手成喇叭狀,對離著不算太遠的小遠等人喊道。

於是一幫孩子們又湊過來謝恩,嘰嘰喳喳之後組團跑別處找東西吃了。

李隆基也跟著高興了一會兒,等孩子們都走了,回頭一看張小寶,發現其正在跟一塊脊骨較勁,兩隻手都用上了,還沒把骨頭上的肉給弄下來,讓人看著就著急。

「小寶,你想吃肉?」李隆基認為張小寶吃骨頭浪費的時間可以換成好多肉了,這個工夫他家的買賣都給他賺了上千貫了吧,金子做的脊骨也不值呀。

「沒,在我磨牙。」張小寶抬起頭看了李隆基一眼,繼續跟骨頭戰鬥。

「磨牙做什麼?」李隆基的牙不由得動了動,問道。

「咬人,好不容易遏制住壟斷了,結果一個命令下去,前面的那些全作廢,早有這等官方的權力,前面還談啥條件,把我弟弟妹妹們還累夠戧,此刻我不得不承認,外交,是門藝術,公關,它是深奧的學問啊。」

張小寶換了個骨頭又啃。

王鵑也在旁邊晃著杯中的葡萄酒,附和著說道:「不戰而屈人之兵,估計就是這麼產生的,在弱勢時能夠力挽狂瀾的人,絕對是神一樣的外交家,小寶的教育非常成功。」

李隆基琢磨過味兒來了,沉思下,問:「朕不該答應小貝增加職能?你們為啥不早說?」

「那是臣的親妹妹,槍口總對著自己人是錯誤滴。」張小寶終於放下了骨頭,孩子似的一根一根吮著手指頭。

李隆基的嘴也跟著張小寶的動作裹了裹,說道:「大過年的也不讓朕高興一次,你們家非要過來算計朕,朕讓你們來是陪著朕開心吃喝的,國家重要還是你的小家重要?明知道你們的妹妹在算計她的皇上伯伯,你們也不阻止一下。」

「不愛家的人如何愛國?」張小寶說了句,又道:「臣以為,陛下開心與否取決於百姓生活安康與否,今年除了那點問題之外,也就是北面被雪壓踏了點房子,人都沒事兒,百姓收入提高了,主要是他們可以擁有更多的物資,陛下還不高興?莫非陛下心中裝著的不是大唐百姓?」

「你甭給我說這些沒有用的,我就問你,小寶,剛才你咋不提醒我一聲?至少我能跟小貝他們交換點條件吧?」李隆基也不一口一個『朕』地說話了。

張小寶擦擦手,說道:「再提醒我妹妹就真哭了,不讓她得到是一回事兒。讓她得到了再捨棄是另一回事兒,前者是不在乎她,後者是不在乎得到的事物,我只是感慨一下。人不是機器,所以會受到其他人的影響。

我們大唐已經致仕的老人們,可以去噹噹外交官,以免他們閒的難受,我可以開一個外交班,在鵑鵑訓練軍隊的時候,因為那時我就是配合一下而已,有空閒時間。」

「你外交好?」李隆基還真沒發現。印象中的小寶一直是精於算計的,殺傷力比起鵑鵑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鵑聽到李隆基的話,看著李隆基的表情便明了對方想的大概是什麼,無奈地搖搖頭。這才是小寶真正的厲害之處,讓一個人認為對別人是個耍滑頭的,但是對自己又真誠的人,外交還不夠厲害?

這才是外交的最高境界,沒有此等本事。當初小寶咋騙人啊,如果不是小寶對整個民族有著無限的忠誠,自己都會忍不住殺掉他,太危險了。

「我以後可以耐著興致心平氣和地與人打交道。我覺得我能做到。」張小寶滿臉誠懇地說道。

「好,朕同意了。」李隆基點頭答應。

過了一會兒。小貝他們還沒回來,張小寶和王鵑只好親自去找。怕弟弟妹妹們到外面與民同樂,護衛的人得累死。

待二人走後,一旁的高力士向李隆基輕聲問道:「陛下,既這般,怎不收回任命?」

「過年了,讓小貝他們高興高興,一年中,他們跟著東奔西跑的也很累,還要學習,同時想辦法研究出新的糖果和糕點,每次過個什麼節了,他們又不忘了讓糖果屋免費送東西。

方才朕剛答應下來便想通了,權力過大,後來又一想,難道現在他們的權力小了?我朝官員沒有不怕他們的,但他們可曾利用職權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們只是喜歡這種當官的感覺,卻並不需要官位來提升他們的身份地位,小寶和鵑鵑的弟弟妹妹,誰敢得罪?白天你瞪他們一眼,把他們瞪哭了,回去你一晚上也別想睡安穩。

不說旁人,六部尚書,除了張忠之外,其他五位有人去針對小貝他們嗎?他們願意與張忠對罵,不怕直言指責張小寶和王鵑,但他們敢把小貝一群孩子給說哭嗎?

小貝他們有多大的權力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寶和鵑鵑平時怎麼教育他們,好了,看表演,三十晚上,圖個喜慶。」

與高力士說完話,李隆基又轉回頭去看著舞台上表演的魔術,哪怕離得遠,他也是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高力士沒再出聲,既然陛下明白,何苦還要提一提呢。


張小寶和王鵑沒回來呢,小貝一群孩子從另一頭轉過來了,顯然是走岔了。

「皇上伯伯,皇上伯伯,給你吃梨,別人送的凍秋梨,二十多斤,我們吃不完呢,給您嘗嘗。」小貝一手捏著一個梨後面的柄,抬著胳膊跑過來。

「哦,誰那麼好心給送了梨?」李隆基拿過來一個就咬了一大口,他看小貝捏梨的方式就知道梨是泡出來冰又用水洗過的,所以不髒。

「什麼好心啊,他家今年一片林子的梨賣不上價,今年天好,他就安排人在芙蓉園外面免費送,打廣告,看到我們了,說所有的梨全部免費給我們寶貝糖果屋,我才不信,真有這心思,他咋不送到學堂去?」

小貝人精一樣地說道。

「哦,那你是趁機佔點便宜?」李隆基又咬一口梨,笑著問道。

「我?」小貝指著自己:「我張小貝窮的就指望佔這點便宜?我的娘啊,我也太沒品了。」

「沒品是什麼?」李鴻插了一句。

「品位唄,我是嘗嘗今年的凍梨味道好不好,平時凍梨是窮人吃的,可哥哥和姐姐說凍梨就跟凍的葡萄似的,營養成分流失的並不是太多,凍葡萄你可能不清楚,白葡萄酒曉得不?就是那種本身裡面不紅的,去了皮更白的葡萄釀的酒。

小男妹妹說,說去陸州發現天很熱,咱們這裡不愛吃的凍梨,在南邊一定是美味,裝幾火車皮送到南邊沿海,給孩子們嘗個新鮮。可以不花錢的在當地收五十萬斤。」

小貝又那起小遠端著的盆中的一個梨,晃著給李鴻看。

李鴻此刻突然發現很悲哀,他明明知道小貝等孩子不可能白占人家便宜,卻想不出來究竟如何幫助種梨的人。看樣子自己學的還不夠,人家小貝等人一定是把這樣知識當常識了,所以才沒有詳細地講解,人家認為別人都會。

「小貝,今年北邊的梨一共有多少?」

「啊,太子哥哥你不知道?今年光是我們京畿道的秋天的梨就有三百多萬斤,河北道北部的更多,是京畿道的六倍。原來的別的樹都砍了當木柴了,種的梨呀,但都爛了,運不出來啊。

我們打算把京畿道、關內道、河東道的凍秋梨全集中起來。這樣好賣,我們幫幫他們,他們也不容易。」

小貝指指東邊,那裡就是河北道北部。

李鴻覺得自己能夠跟學到的東西吻合了,於是說道:「是不是少了五十萬斤。當地的冬秋梨價格就上來了?你們運走了之後,他們不僅僅沒賠,反而還賺了?」

「怎麼可能啊,我們運走的也無非是十分之一。十分之一的物資可以翹動一個貨物的價格,但不是唯一。現在能吃到凍秋梨的人有不清楚價格的?你高了人家就不買了,因為人家明白。再過不到兩個月,凍秋梨就凍不住了。」

「也對哦,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李鴻承認小貝說的沒錯,卻很納悶小貝的知識量。

「我給你弟弟妹妹講故事,不多學學常識能行麼,講故事的過程也是自己學習的過程,我們現在開始有活幹了,還有更小的弟弟妹妹。」

小貝睜大了眼睛看向遠方,但給人的感覺與深沉絕對沒有關係,只有可愛,而且她睫毛還長,眨一下眼睛就好像霧濛濛的。

李鴻突然有了瞬間的不舒服,他最怕的就是聽到他弟弟的事情,李珺,嫡皇子,盼兒,嫡長女,就是以後的嫡長公主,如果李珺不存在,或者死了的話……。

這樣想是不是太無能了?用別人的死亡來成就自己的基業,真要是自己出手辦成了,下一個死的絕對是自己,不等父皇動手,張小寶和王鵑就會先殺了自己,而且還不需要任何實際的證據。

怕,說明自己無能。

「太子哥哥,你怎麼了?說話呀。」小貝的聲音喚醒了李鴻。

「你們運輸的時候會不會有損耗?」

「有啊,對船體的損傷很大,因為我們要放冰,現在咱們的冰不值錢,隨便就有。」小貝點點頭,承認。

「那用冰凍秋梨不就凍壞了?」

「凍秋梨,不凍才會壞,太子哥哥你想什麼呢?」

「對對對,就是說種梨的人能夠提高很大的收入,超過原來的幾倍,是不?」

「太子哥哥,你今天不在狀態,哪有幾倍的收入,我們先運過去幫著送,馬上會有商人收購,過去販賣,除非是種梨的人有組織性,否則翻不了幾倍。

我們也不是讓種梨的人今年發家,就是今年多賺一點,明年更多一點,不再出現賣不出去,眼看著爛掉的情況,我們的目的是維持一個相對的平衡,而不是促進一個地區的貨物價值升高,讓當地的人收入超過多少倍。

他們賺的多了,損失的必然是收購、運輸與販賣各個環節的收入,我們,我們怎麼說呢,哎呀,好鬧心,我其實明白裡面的意思,就是怎麼說呢……。」

小強在旁邊接過話:「我們不是北面和西北某一個縣的縣令,我們管的不是一個縣的收入具體情況,只要他們不存在銷毀物資的困難,我們就不會去理會。

無論凍秋梨的錢最後誰賺的多,他只要繳納賦稅,我們的行為就不是無用的,如果他們在當中耍手段偷稅、漏稅,那是戶部的問題,我們找到了證據,不會直接追究商人的責任,而是去彈劾戶部。

對,就是這樣。」

李鴻實在說不出別的話了,只好說道:「好吧,我想辦法,幫幫忙,至少也要讓其他人多投入下,比如我的其他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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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黃河破冰新程啟

李鴻感嘆了一句,正打算多與小貝等人說說話,發現小貝已經開始打哈氣了,只得勸道:「困了就去睡吧。」

「正有此意,咱們撤,拜拜。」小貝一揮手,如將軍一樣招呼著眾人朝休息的地方而去。

「白?白?好吧,白白。」李鴻望著一群孩子遠去的身影,自己開始愣愣出神。

當天濛濛亮,遠處傳來雞叫的時候,折騰了一晚上的人終於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沒吃完的東西需要裝起來,打包帶回家,不然眾人剩一堆食物誰吃?

來芙蓉園的官員們許多早困頓了,只是強撐著,百姓們則是依舊精神,很不捨得結束這場晚會,更有那今天晚上才見面認識又聊得很好的少男少女,眼中此刻充滿了惆悵和期待,想要張嘴與對方說點什麼,卻是欲語又休。

但不管如何,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隊伍逐漸地散去,有的人不停回頭張望,雖說十五還有一場,可絕對輪不到他們這些已經參加過三十晚會的人。

「走了,嘟走了。」剛學會說話不到三個月的小紅被丫鬟抱著,小手指向離開的人群吐字不清地說道。

昨天晚上把她折騰夠戧,困了睡,被吵醒了哭,哭完了看著節目想學人家說話唱歌,過了一會兒又困,瞧別人吃東西她也要,撒了辣椒面的大肉串用手捧著往嘴裡塞,用那幾顆可憐小牙剛嚼兩下吐出來,辣得哇哇哭,剁了一小塊沒放辣椒的肥肉,給她抿在嘴裡,這才重新露出幸福的笑容。

同樣沒堅持到最後,睡了一會兒的李隆基看到小紅的樣子,對精神頭依舊不錯的張小寶說道:「小紅也怪可憐的,如果當初沒有遇到小貝他們,會是什麼樣?」

「會少了現在的四千家寶貝糖果屋連鎖店。」張小寶一句答非所問的回話就把李隆基心中那點傷感給沖淡了,意思是告訴他,現在不用愁了,小貝他們已經承擔起大唐類似孩子生存問題的責任。

「對對,給別人幸福的時候本身也是幸福的,被騙的情況下給別人幸福的除外,比如朕。」李隆基還惦記著晚上進套的事情呢。

「波阿。」聽到動靜的小紅伸出小胖手朝李隆基叫道。

李隆基知道她喊的是『伯伯』,高興地伸手接過來,小心地在其臉上親了一口,不小心的話容易把假耳朵碰掉。

現在小紅不夠大,耳朵用繩索固定,等大一大就可以在耳朵的周圍打孔,像戴耳環那樣把耳朵戴上。

小紅被抱著,顯得很高興,伸出手抓李隆基的鬍子,抿著嘴兒笑。

「剛才還聽到你哭呢,轉眼又笑了,小寶你說是不是很好玩?」李隆基歪腦袋躲著,對旁邊望著小紅的張小寶問道。

張小寶笑了下,說道:「是呀,小時候哭著哭著就笑了,長大了笑著笑著就哭了,我們都在紅塵中啊。」

「小寶,你說人為什麼要會哭呢?」李隆基突然問道。

「估計是為了更好的笑吧。」張小寶給出了答案。

「朕明白了,再問你人為什麼會笑,你該說為了以後的哭,對吧?」李隆基無奈地說著。

「陛下聖明。」張小寶一臉認真地捧了把皇上。

李隆基不願意再搭理騙人的張小寶,抱著小紅說去給她弄粥喝,便溜躂著走了。

王鵑這時湊過來,對張小寶說道:「你怎不跟他說人哭是因為要發洩情感。」

「發洩情感是作用,而不是根源,我上哪知道去?我們接觸到的知識還解釋不清楚,就好像問人類的起源和宇宙咋出來的一樣,我要是能解釋出來我就成神了,阿彌陀佛,安拉。」

張小寶在身前比畫了一個十字。

「你已經把神踩在腳下了,你比神厲害,走,回家,小貝他們還睡著呢,得讓人抬回去了,咱們回去也先眯會兒。」

王鵑用手搓搓臉,朝停放車的地方走去。

張小寶邁步跟上,還專門看了看自己的鞋底兒,疑惑道:「莫非神存在於二維空間?我踩我的影子。」

「影子是踩不到的,永遠浮在表面,只要有光,你快點走,看鞋底能看出科學來?防滑紋路的?」王鵑催促道。


「好吧,這正說明了神在影子裡,因為神說要有光,沒有神的世界真可憐,他們沒有影子。」張小寶追了上去。

過年的日子匆忙又讓人疲憊,見誰都笑,笑多了也是負擔,管事們不停地安排著禮單,給這家送個電暖氣,給另一家送電風扇,給晚上打更的王大爺送倆手電筒。

給老誰家的小誰送個電燈泡方便學習,結果發現人家沒有電線接入,又連忙架的桿,贈送塊電表,於是人家開始交電費了,技術還不夠的電表時快時慢的很折磨人。

除了送禮,還有收禮,戶部尚書王大人府上送來一支毛筆,沒有墨水,不知道啥意思,是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還是『牢記在心』都說的通。

「真小氣,還戶部尚書呢,毛筆這是啥毛呀?咋看咋像豬毛,刷門漆正合適,回頭給咱妹妹小珠吧,她也該接觸下油畫了。」張小寶摸了摸筆的毛,歪歪嘴說道。

「瞎說什麼,這是人家孫子的胎毛筆,還是咱們的鋪子給做的,一共六支,人家送來一支。」王鵑白了張小寶一眼。

張小寶詫異起來:「他家小孩子生了?真快。」

「早產的,剖腹,在醫學院做的,根本沒到醫院,要不怎麼說當大官好呢,副院長親自操刀,母子平安,要是換成以前,孩子必死無疑,頭胎就是闖鬼門關,你給人家回什麼禮?」

王鵑給張小寶講起人家孩子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感慨官員特權,還是在誇讚自己家成立醫學院的功勞。

張小寶這下明白王晙的意思了,沒有張王兩家就沒有醫學院,沒有醫學院就沒有孩子的命,所以送支胎毛筆過來,這個人情認了。

「功德太大了,醫學院救過多少人了?看來不能繼續讓妹妹畫油畫了,畫水粉畫吧,筆弄上水粉比沾了油漆好清洗,照咱倆兒的模樣畫對兒天使,後面長翅膀,頭上戴光圈,手裡拿棍兒的那種,誰不服就狠狠敲他腦袋,砸出滿天星星。

咱們回贈蜂王漿給他們吧,世界上最好的蜂王漿,產自十萬大山,為了讓蜜蜂有更多的選擇,咱們在陸州可沒少種植從其他地方移過去的花,雖然有部分水土不服死掉了。」

張小寶決定給人家的孩子和母親吃點好東西。

王鵑聽到張小寶的話,嘆息一聲,問道:「世界上最好的蜂蜜在哪?你知道土耳其和也門嗎?」

「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也門省和土耳其省是我國蜂蜜出產最……。」

「你還要臉不?」王鵑打斷張小寶的話。

「好吧,我承認,我有些好高騖遠了,去土耳其走陸路太艱難,走海路,紅海與地中海那個運河還沒開通,得繞老大的遠了,咱實際些,選也門了,坐船就過去,亞丁灣而已。

但我保證,咱兒子和女兒一定能吃上土耳其省的蜂蜜,還可以在位於我大唐境內西面省份的那條替我輕奏曼駝鈴的河裡游泳。」

張小寶作著未來的規劃,絲毫不臉紅。

王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好無奈地認同道:「我等你把萊茵河佔了,沒事去游泳。」

一直過完正月十五,春節才算結束,大家該上班的上班,該打工的打工,該私下教學的也偷摸著開課了,至於二月二的龍抬頭,有閒心的人小規模娛樂一下就行了。

等到二月末的時候,張小寶與王鵑收拾行李準備動身,今年的黃河上游已經開化了,『幾』字形的那個地方還有點冰,很危險,換成以前當地的百姓就該撤離了,再不走便是被大水淹沒。

如今當地的百姓一看冰沒化,上游的冰水沖軋下來,就跟過節似的高興,因為大唐的炮兵要開炮了,用炮彈砸冰是最好的辦法,效率是直接在冰上鑿孔放**的百倍之上。

後者需要耗費許多的火藥,還有去鑿孔的人也有危險,冰面太大,冰層厚,定點爆破的動能明顯不夠,因此用炮兵轟是最好的手段。

站在警戒線外面,百姓看著炮火飛過去,聽著動靜,感覺比放鞭炮過癮多了,地面都跟著震,小男孩們則是滿臉崇拜地看著炮兵,只是不可以湊到近前摸大炮,這玩意比自己做的弓箭厲害多了,要是弄一門拉著走,學堂旁邊田老七家的狗,將不再是威脅。

當黃河上的冰流去,張小寶一行人也逆流起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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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0 00:02:37 |只看該作者
第769章 一路安然至九原

從京城上船,走渭水,被衝到潼關,然後就開始朝著上游爬。

  黃河的大冰層破開了,並不代表天熱,河面上不時的還能看到小冰塊,以及凍在冰塊上的草棍和人畜的糞便什麼的,時浮時沉的木板,某種動物被泡大的屍體,都在開河的時候一起往海裡走。

  沒有看到塑料口袋和方便麵以及礦泉水瓶,張小寶感到很欣慰,說明大家都愛護環境,讚揚道:「很好,不亂扔工業產品說明我國人民的素質提高了,到現在我也沒看到河面上漂過來一個避孕套。」

  「我寧願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至少說明我們能夠生產出來,你當避孕套的技術含量很低嗎?物質環境決定素質,你到鄉村去讓人家吐痰的時候用紙裝著,然後扔進垃圾筒,人家倒是想聽話,可你給農村的土路邊放置垃圾筒?」王鵑批評了張小寶對別人批評的話語。

  張小寶不服氣地說道:「罐頭有了吧?你看到河面上有漂著的?」

  「罐叉是鐵皮的,即使大戶人家吃完扔掉,家中的下人也會收集起來,普通人家逢年過節買幾個,吃過後也要留著做東西使用,為了修鐵路和打仗,咱家的罐頭廠都停賣了。

  快到十年了吧?咱們還沒有弄出來一個完善的工業體系,跟和尚的百衲衣似的,哪裡破了就在哪裡打塊補丁,按照我們的意志另類地發展著。

  你說再有十年會怎麼樣?我很想過跟以前一樣的生活,來往方便,地理位置上的分別就不顯得那麼傷感了,你看咱們走的時候盼兒他們哭的,還有咱們的爹娘跟爺爺奶奶。

  換成那時,只要在國內,說想念了,一個電話我就飛過去了,絲毫不耽誤,現在卻只能忍受著。」

王鵑說著說著傷感起來,出來的時候沒有帶著盼兒兄妹兩個,他們還太小,不像小貝他們長得大了一些,還有吉祥如意四個小傢伙小紅都要留家。

  這一趟出去生存的環境就是草原、沙漠、戈壁、雪山,一般人受不了,小貝他們是習慣了,適應性很強。

  張小寶也不想跟家人分開,嘆息一聲,轉移話題說道:「你當然是絲毫不耽誤了,有軍機可以用,像我這樣苦逼的商人只能坐私人專機,每年不少費用呢。

  誰能知道十年後的情況,或許那個時候就有大客機了也說不定,咱們現在就有飛機了,等到了地方就拿出來讓人飛飛。我估計是飛不了多高,也飛不了多遠。」

  今年最讓人高興的事情是一月末的時候汽油機做出來了,比柴油機更輕便,在現在技術差不多的情況下轉速更高。

  所以當它一被成功造出來,張小寶和王鵑想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有小轎車坐了,而是可以造真正的飛機了。

  其實之前有柴油機的時候就已經造了,從模型開始,用電池的那種,然後放大,接著用拖拉機在迎風的地方牽引做滑翔機。

  這一過程中王鵑展現出了雄厚的知識底蘊,張小寶只能作為副手幫忙,還有很多人在廢寢忘食地付出,他們一面幹活,一面又要系統學習知識。

  初高中的物理、化學、數學,是工部新加入人員的必修課程,至於政治、語文和外語,不需要他們過多瞭解,浪費時間。

  尤其是外語,以後世界語言是大唐話除了各別的語言和考古專業,孩子們有了更多屬於自己的時間。

在出門之前五架由汽油機提供動力的飛機就做好了,王鵑和張小寶按部就班地採用了兩層翅膀的設計……就是雙翼機。

  至於航天飛機那種「醜陋」而不實用的設計,兩個人都直接屏棄了,小孩子才玩那種,大人就用雙層翅膀的,顯得成熟。

  於是五架還沒有起飛過一次的飛機,讓小貝怎麼看都覺得跟搧動翅膀的蜻蜓很像。

  此飛機只有實職三品以上的人才知道,別的人根本不清楚大唐的科技究竟發展到何等程度了。

  即使是跟張王兩家不怎麼對付的官員,張小寶和王鵑也沒有對他們保密。

  二月中旬,戶部尚書王晙在看到已經實驗的差不多的滑翔機被拖拉機牽引著飛起,並在空中轉向、投彈和向地面目標用機槍掃射時的情景之後,忍不住地哭了。

  雖然那投彈只炸到了二十個目標中的一個,雖然那機槍掃射也沒有準頭,但他仍舊是自豪地哭了,也頭一次發現,工部尚書張忠看起來也是很帥的嘛。

  那時的其他人,包括李隆基都被嚇到了,這飛機比熱氣球快多了,而且還更靈活,投彈是不准,可往人群中扔效果應該不錯,主要是讓敵人看著害怕呀,相信敵軍的將領在看到飛機之後絕對會傻掉,營帳放在什麼地方合適?

  現在張小寶和王鵑首要的事情是趕到目的地,組裝飛機,進行試飛,當然,兩個人不會親自上去過癮的,萬一摔死了怎麼辦?飛機飛向天空的時候,通往天堂的路也從來不會寂寞,上面行走著無數的英雄。

  船隊一路向上游挺進,河面上出現了許多的船隻,大量的貨船中夾雜著少量的客船,漁船還需要等待上十天半個月,河面上漂浮物被沖走差不多才行。

不過漁民冬天的收入並不差,黃河冰封之前,他們最後幾次打的漁都給養起來了,春節的時候賣了不少錢,鑿冰撈出來的魚也很多。

  換成以前他們就沒辦法,一個是養魚池塘的殺菌與保暖,另一個是供氧,他們那時都不知道水中需要打氣魚才能活下去。

  張小寶反而讓人在船上掛了幾張網,打算撈上來幾條好點的黃河鯉魚給弟弟妹妹們做水煮魚吃。

  張王兩家船隊前進,其他船隻一律讓路,岸邊還有鐵騎營同行,在路上留下了不少的馬糞,相信等幹一干,就會被人撿走帶回去積肥,如今大家都知道糞便的科學使用方法,就不捨得往外扔了。

  工部做出來的化肥也不是什麼土地都給用,而且絕對沒有多少殘留,張小寶還想把化肥賣到別的國家去,不告訴他們具體使用的比例。

  等船隊繼續向上走,騎兵們就不得不分開了,道路太難行了,待到達九原的時候,船隊終於停下來,紛紛靠到碼頭上,這裡的碼頭是此河段最大的,並不是原來的中受降城,也就是張小寶那時的包頭所在。

  那裡已經路過了,九原之所以是最大的碼頭,是因為它屬於豐州,豐州是當初從李隆基手上要來的養羊、養馬的地方,理論上歸朝廷所有,實際上是張王兩家控制。

  小貝非常無奈地跟著下船,唉聲嘆氣,小遠在旁邊安慰:「一定會出現問題的,再往前還有很多路要走,貪官污吏的少不了,實在不行,今天晚上咱們在九原的街道上轉轉,看有沒有不開眼的地痞流氓什麼的,讓你過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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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0 00:05:0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七十章 蒼天無情願抗爭

一路上小貝總想找到某個冒出來尋釁的官員,然後好趁機狠狠收拾一把。

她認為大唐的官員有三分之二能夠輕易找出來毛病,該殺的可以佔到一半的比例,剩下的三分之一,也有一半無作為的,只有很少的一點官員在辦實事。

當然,即使如此也比哥哥講的故事中的官場好,哥哥說在那裡想找出一個不貪污受賄的官員,比什麼航空母艦上天還難。

小貝想找官員的麻煩,不是定位在貪污受賄上,而是把地方搞得越來越差的官員,哪怕他清廉如水。

雖然說貪污受賄於法理不合,但從實際出發,一個能讓當地百姓的日子好過十倍的官員,即使他貪污了其中的一部分錢,百姓也能理解。

一個沒有能力、只能保持生活不變的官員,百姓對待的態度是漠然。

最可恨的是讓百姓生活越來越差,還去貪污的官員,此等官員砍一百遍腦袋都不解恨。

結果隊伍一路行來,目光所過之處卻是一片繁華,打死小貝她都不相信,不說別處,只言京城,雪落間,仍有薄衣者,人潮湧,可聽哀嘆音。

憑什麼黃河沿岸所看到的是一番欣欣向榮?

岸上看見的百姓一個個鮮衣怒馬,行市裡,吆喝聲此起彼伏。

當時不僅僅是小貝,其他孩子們也惱了,莫非所有做買賣的都跑到了黃河岸邊?

小貝幾次想下去收拾人,卻都被哥哥攔住了,說是與其直接找麻煩,不如暗中派人收集證據,現在是春耕繁忙季節,你下去查人,地方的工作還幹不幹了?砍頭的刀應是舉而不落。

於是給出了個主意,在船上挑起了橫幅,上面書寫著『巡查使著重關注百姓春耕事宜』『司農寺強調糧食耕種不可懈怠』『基層工作當落實到具體項目』。

就這樣,小貝氣了一道,等下了船,聽到小遠的安慰,像大人似的嘆息一聲:「哎~!不查了,路上都如此,更何況是我家掌握的縣城,九原位處邊關,哪來的混混?好多百姓是軍人的家屬,混混敢欺負誰?你當咱大唐將士的血不熱乎?刀不利乎?」

「那咱找誰出氣呢?」小遠此刻非常配合,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就是怕老婆,但他自己不清楚,就覺得應該學哥哥,平時哥哥在姐姐面前也是讓著的,總是哄著姐姐,可一旦有重要的事情,哥哥臉色嚴肅起來,姐姐就變得很柔順,也不曉得是什麼道理,究竟是誰怕誰。

「先不要找誰出氣了,一會兒換衣服,換軍裝,去慰問一下將士們。」小貝深吸口氣,平復下情緒,邁步朝城裡走去。

九原縣的縣城可不比大唐繁華處的縣城那般開放,自從有了艦隊,大唐內部地區的縣城的城牆幾乎全拆了,方便來往客商,京城都是如此,失去了民心,城牆啥也守不住。

然,九原縣的縣城有著高大的城牆,有外郭,有內城,接著便是樹不清的樹木,大部分都是落葉林,從豐州成了張王兩家買賣基地的時候開始就種植了,把一個本來是草原的平地,變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樹林。

尤其是近臨著黃河的四岸,是的,四個岸,因為黃河到分岔了,陸上就形成了四個沿岸,在岸邊的很長一段距離上,把以前的耕地給換成了林區。

想要引水灌溉,林區內有人工河,跟棋盤似的縱橫交錯,河道可以通小船的,養了許多的魚。

此種佈局讓人看上去覺得設計的人很傻,城牆外面種那許多的樹,豈不是在給攻城的人提供工具?怕別人爬牆費勁,找不到做梯子的材料?

好長時間沒來過了,以前記憶逐漸淡去,使得一群孩子們看到周圍的景色很驚訝,具備不少常識的他們眉頭不由得各種形狀地皺了起來。

「哥,你等我一下,我問個事兒哦。」小貝大喊著,去追在前面被當地官員圍著聽人家講解的哥哥。

張小寶停住腳步,回頭看來。

小貝緊跑兩步來到哥哥面前,抓著哥哥的胳膊問道:「哥,我、我們問你,為啥在城牆近處種樹?不怕敵人利用?」

張小寶微微一愣,沒想到弟弟妹妹們居然考慮到這個問題,對周圍的官員們點頭笑了笑,官員們『非常理解』地把嘴閉上。

「這個問題問的好。」張小寶伸出另一隻後摸摸妹妹的腦袋說道。

旁邊的王鵑看不下去了,白了張小寶一眼,說道:「你哥就是瞎鬧,我告訴你們,九原縣這麼做與京城不修城牆是一個意思,我跟你哥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敵人打到咱們的城下。

我們的防守是進攻,讓敵人每時每刻都處在恐慌當中,他們真敢萬里奔襲,我就讓他們奔到一半路上的時候失去整個國家。

咱們建高大的城牆和種植多多的樹木是為了防備沙漠,豐州的天變化多端,以前當地的百姓過得不好,咱是不是要想想辦法?」

「哦。」小貝恍然:「是防風沙的啊,我還以為是防人呢,沙漠是好大,我從地圖上看,一片片的,真嚇人,是不是都跟故事中說的亂砍亂伐有關係?」

「絕對不是。」張小寶接過話,說道:「亂砍亂伐只是推波助瀾,滄海桑田,怎麼能是人可以做到的?但咱們人活著,就得與天去抗爭,不是鬥爭,沒有資格與天斗。」

「怎麼不能與天斗?」小遠湊過來,不服氣地說道:「人說,浮雲只應天仙在,我卻說,我攀五嶽浮雲矮,自古長江成天澗,今朝行人去還來。」

小遠非常傲氣地說道,尤其是說道長江,那個橋雖然只能懸鎖走行人,卻也是跨江了,這可是當初哥哥和姐姐的功勞,從不向任何困難低頭。

周圍的官員們深以為然,小寶和鵑鵑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暖和安全,不管遇到何等事情,只要有他們關注,困難便不是困難,說明天黃河決口,兩個人往那一站,百姓就放心了,不用去考慮其他事情,只需要聽從他們兩個安排既可。

他們的存在,就是不敗。

張小寶略微考慮的下,對弟弟說道:「無論是長江,還是大海,那都是天,我們戰勝的只是自己,蒼天之下皆螻蟻,你養的蠶繭,你一把抓去,大的和小的有什麼區別?」

「既然如此,我們還抗爭什麼?」小遠很沮喪地問道。

「我們是聰明的蠶繭,當打手抓來的時候,我們通過各種手段躲開它,然後我們一點點成長,化繭成蝶,我們飛起來,躲開那隻手,但我們威脅不到那隻手,所以叫抗爭,而不叫鬥爭。

因此,我們一直是在與時間競賽,戰勝自己,現在咱們就在進行第一步,先把沙漠周圍種上許多許多的樹,然後一點點的把沙漠給弄掉。

如果某一刻天翻地覆了,我們先躲起來,等平息了之後,再去重新開始種樹,抗爭了未必能活,但不抗爭絕對會死,抗爭過一世,不抗爭也是度此生,不如做點讓我們自己心裡舒服的事情。

那怎麼才叫舒服呢?這就是物質上的舒服和精神上的舒服了,兩者我們都儘量去享受,回報必然需要付出啊,所以我們一直在向前走,去尋找跨越心靈的距離。」

張小寶對弟弟說了很多,換成別人他就不會如此說了,只因小遠文學底蘊夠深。

果然,小遠的表情不停地變幻,開始的時候是迷茫,隨後是悲憤與痛苦,再接著是無奈,等最後的時候則是堅定與坦然。

小遠閉著眼睛考慮了一會兒,又問:「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張小寶笑笑,一下一下地拍手,邊邁開腿向前走去,邊大聲地喊道:「請你跟我這樣做。」

小傢伙們也馬上拍著起手跟在後面喊道:「我就跟你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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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0 00:09:0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七十一章 茁壯護苗零號現

比起京城,九原的天氣還顯得太冷,風也大,樹木和城牆能遮擋住一部分風,卻留不住天空上滾滾而去的雲朵,街道上的人穿著後後的皮衣,頭上戴著氈帽,臉上肌膚的顏色與在海邊的差不多。

  對此地的景色和人文,小孩子們的印象淡得已經模糊,唯一的回憶就是曾經坐過雪橇,但再也尋找不到當初的一樣的圖像,陌生縈繞在他們的心頭,一個個不停地打量著周圍,似乎想要尋找到過往時的那點點重合。

  幾年間九原的變化很大,即使是張小寶和王鵑也感到了陌生,同樣在四下觀看,好在心中給出一個大概的評價。

  城中的街道縱橫交錯,路面寬則寬矣,卻並不平整,還能看到牲口走過後留下的踢印。

  城中的房子幾乎都建成兩層的式樣,只有各別的房子高出一截,包括在這裡的水雲間酒樓。

  以前曾經大量存在過的氈布帳篷如今一個也見不到,或許只有在城北的外面才能體會到那種獨特的草原風情。

  由於張小寶和王鵑到來,街道上的行人很少,想來都被控制著去別的路上走了。

  張小寶沒對此有何不高興之處,九原當地的人,還有外面草原與其他地方過來交易的人實在太多,人一多容易給有心人提供掩護,必須杜絕任何危險。

  與當地官員聊著,一行人進到水雲間酒樓,樓高四層,最上面的樓頂還可以臨時搭建小平台,於其上向下觀看,周圍近處景象便可盡收眼底,加個望遠鏡效果更好。

  九個孩子進到樓中,一個個咧著嘴,因為化雪的時節前幾天下過一場雨夾雪,今天沒下雨,太陽不足,但風大,把街道給吹化了,腳踩上去馬上會覺得重了兩斤,褲腿上沒少被濺上泥點子,現在有很多都乾硬了。

  這般條件,別說小孩子,大人走著同樣不舒服,可沒辦法,條件如此,路面不能修成水泥的,不然今年修上,只需要一年不停的冷熱交替的氣溫變化,加上牲口蹄子踩踏,水泥路會碎成一塊塊的。

  瀝青的可以,工部卻拿不出來那許多給九原用,故此只好讓當地保持原來的路面習慣。

  「沒擋住風呀,我臉吹的跟刀割的一樣。」小遠換了寫和褲子,用手使勁在臉上揉搓,顯然被凍到了。

  酒樓過來服侍的夥計遞過來一條熱毛巾,還有護膚的東西,笑了下解釋道:「已經不錯了,今天風吹的不正常,換平日,沒這麼吹臉,真少了外面的圍牆和樹林,難受十倍不止,好在都習慣了。」

  「啊。」小遠應一聲,又透過四樓的窗戶向下看,遠處果然人多了,而且還有一大片的空地,隱約間能瞧見不少的牲口和人在當中擠來擠去,好似能聽到嘈雜的叫賣聲。

  「兩層樓好,百姓日子過的富裕了。」小遠誇讚道。

  夥計又解釋:「兩層樓是為了防備冬天下雪,早前住帳篷,或一層,雪下的大,不是被壓塌就是埋了,天亮了得往出刨,太危險,晚上睡的熟,早上沒有外人幫忙,再人多點,屋子小點,憋也憋死了。

  家中養的牲口也容易凍死,現在兩層,下雪天把牲口放到一樓,人在二樓,插幾個管子把一樓連到二樓外面,牲口同樣可以喘上氣兒。

  等天亮,樓上的人從外面順下去清理積雪方便,遇到高燥的時候,人到一樓住,放幾個水盆屋子中會舒服許多。」

「很聰明。」旁邊的張強滿意地說道。

  「是條件好了,自從修了城,當地人生活越來越好,冬天天氣不好了,近處在外面遊牧的人就躲進來,出了城往北和東面,還有其他小城,牧民們的命就是牲口,凍死一半牲口,他們要死的心也有了。

  以前突厥遇到災害大的情況,就只好掠奪我們,不然活不下去,吐蕃也差不多,現在好了,已經打散分到各地,當地僅僅留下幾十戶。」

  夥計繼續給家中的小祖宗們上課。

  說話間,一陣大風掃過,配合著天上的滾滾流雲,還有外面寒冷的空氣,讓小傢伙們感覺到心中都變成了陰霾。

  「當初好像沒難受,估計是只顧著玩了。」小貝發現事情情況跟來之前在心中描繪的不同,非常沮喪。

小遠附和地點點頭,又道:「那也要盡快適應,不然哥哥和姐姐會把我們送回京城。」

  其他孩子們認真起來,不再提先前的辛苦,怕自己抱怨多了,被送走。

  小貝眼珠子一轉,開始誇獎起當地的人文和自然景觀。

  「啊~!多美的雲呀,忽忽悠悠地向東飛;啊~!多美的人兒,忽忽悠悠……。」

  「那誰,問你一下,之前送來的種子種下去沒?」小遠怕了,連忙向夥計詢問。

  夥計猶豫了瞬間,見小貝停下那優美詩,才回答道:「去年春頭直接從渤海都督府發過來的種子,種下去今年末有一部分種子正常的不錯,留著今年做種子,還有一部分長的實在太過矮小,結籽少,顆粒小,都送到酒樓當菜賣了。

  今年再種,能種下一大片,當地人都在盼望領種子,牧民也想要,結果我們沒給,種下去種子,他們走了,等他們回來,全讓鳥和蟲子給吃光了。」

  小貝忘記剛才的詩,興奮地問道:「產量最多的是不是玉米?」

  夥計搖搖頭,突然又使勁點頭:「是,是,糧食產量最多的是玉米,其次是土豆,種子最多的是向日葵,這東西有意思,一直跟著太陽轉,神奇,為什麼呢?」

  夥計也有不知道的,小海琢磨了下,說道:「據說不跟著太陽轉的都死掉了,就有如不跟著黨走的人全掛掉了一樣,城中什麼地方安全,帶我們去轉轉。」

  「不是說,君子群而不黨麼?出去走……」夥計低頭看小祖宗們剛剛換上的鞋。

  「是呀,所以黨裡面的全是小人,不跟著小人走,他們能不算計你?哥哥的故事中這麼說的,只不過姐姐一直不讚成,我們的鞋沒事,以前走過比這路還難行的呢,比如發大水的弘農。」小海說完這句話算是做主了,其他人沒有反對。

  夥計心中想著那個沒聽過的故事,連忙下去安排,少傾,一隊護衛圍住小祖宗們出門而去。

  踩在泥濘的路上,小貝顯得非常興奮,身後背了個大包,雙肩挎的那種,裡面裝滿了東西,邊走邊說:「北面無論是沙漠還是草原,風都是太大,等條件夠了,多做點小風力發電機送過來,九原的百姓也有點可用了,就是河水太猛,咱的小水力發電機裝不上,可惜。

  當地的百姓日子也苦,我很擔心小孩子們被風吹皴臉,送他們一些護膚用品,他們一定很高興,對不?」

  小遠被問愣了,小貝問的不是一個問題,怎麼能用簡單的否定和肯定來回答?在小貝期待的目光下,小遠不得不組織下語言,回道:「送護膚用品是對滴,等條件夠了建小風力發電是錯滴,條件夠了見大的多好。」

小孩子們說什麼,大人不關心,只負責保護,一路走到了九原成的第四區域,此區域是本地將士的家屬聚集地,沒有任何一個其他身份的人能夠在這裡租買房子,最安全了。

  「他家,他家,選他家,我聞到烤肉的味道了,正好沒吃飯,就地解決。」小貝看到了一個柵欄的門上晾曬毛皮的院落,甩著鞋上的泥要進去吃烤肉,絲毫沒管人家是否會同意。

  理論上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人家萬一就是不搭理你呢,有錢難買我願意,管你是誰,但實際上此等現象不可能出現。

   果然,待片刻,院落的柵欄門被拉開一個小縫隙,伸出來個有著犄角揪揪的腦袋,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跟著探出來,愣了愣,不等別人說話,『嘩啦』一聲,柵欄 門大開,那個小臉的主人一屁股坐到了黃沙鋪就的地上,興奮地喊道:「小貝,你們咋來了?太好啦,我們剛烤的肉,請你們吃。」

  小貝也愣了,我還沒介紹我自己呢,你怎猜出來的?

  坐在地上的小丫頭已經站起身,隨意地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興奮地跑上前,拉住愕然中的小貝的手又蹦又跳,還不忘了朝身後使勁喊:「小貝他們來啦,快,快,別讓他們跑了。」

  「我,我還沒自我介紹……我……。」

  「不用介紹,小貝呀,就是你們,茁壯護苗零號隊保護的九個孩子,除了你們還能有誰?哎呀,傳說中戰鬥力最強的、最能打的、僅僅五十六個人的零號隊果然是有的,今天我終於見到啦。」

  小丫頭說著話的時候,已經把小貝抱住了,緊怕其跑掉一般。

  「哪呢?哪呢?零號隊兒在哪呢?」院子裡又沖出來一全孩子,男的女的都有,俱是滿臉歡愉之色,顯然張王兩家的茁壯護苗零號隊對他們的誘惑是相當大的。

  小貝嘆息一聲,發現大家都有一顆強大的好奇之心,身邊跟著的確實是以張虎為頭的零號隊,可是現在的零號隊卻不是最能打的,年齡都大了,最大的已經三十多歲了,零號隊的強是強在經驗和統率方面。

  當然,單對單拚死相搏,沒有任何一個其他隊伍的人敢說能贏零號隊,沒見過血的人,迎上那淡漠生死的眼神就會無法保持沉穩。

  至於人家怎麼認出來的,很簡單,胸口的標記呀,五十六個人,從一號到五十六個號碼,但是,好在對方不知道,零號隊還有一個零號,是哥哥和姐姐聯合起來的號碼。

  想到自己有著獨特的秘密,小貝笑了,對抱著她的小丫頭說道:「說對啦,我們餓了,正想吃東西,一起吧,我給你們帶了禮物呢。」

  「真的?太好了,快走,我們烤的人可香了,跟我來,跟我來。」小丫頭拉著小貝的手往裡跑。

  進到前院,可以看到燒烤的箱子上搭了一大排的肉串,旁邊還有一個烤大動物的架子,裡面套了隻羊,正在那烤呢。

  小貝嚥了口唾沫,笑眯眯地連連點頭,剛想拿出禮物,小丫頭先開口了:「你們來的真及時,我們也有禮物送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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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不願休閒分頭忙

小丫頭說著話,在一眾人期待中拿出來一堆小瓷瓶,上面有蓋,螺旋扣,擰開,亮出裡面微黃色的膏狀體,對目瞪口呆的小貝介紹道:

  「綿羊油護膚品,我們地處西北,風大,許多時候又冷又幹燥,不然就是突然下大雪,你們過來不保護下皮膚會被吹皴,很疼,但用了我們的護膚品就不怕了,給。」

  話落,小丫頭把東西遞向小貝,小貝接到手中,一時無語,過了一小會兒,扭頭看小遠,說道:「我真傻,真的,我只想著魚油膏能保護皮膚,卻忘了人家九原是綿羊油的重要產地。」

  小遠認真地點頭:「對,還是咱們家的化妝品的一個產業呢,咋辦?」

  「換唄,禮尚往來,就好像過中秋,你給人家送月餅,難道不準人家給你送月餅,來,我們帶的也是護膚品,換。」

  小貝恢復的很快,摘下背包,從中掏出他們帶來的化妝品。

  小丫頭也愣了,旋即高興地接過小貝的包包,露出滿意的神色,說道:「我們還沒用過魚油的東西,換著用,說不定更好,總用一種,時間久了怕作用變小。」

  「就是,就是,呀,真香,我要吃肉串兒。」交換過禮物,小貝目光掃向烤爐,咽口唾沫說道。

       當地的孩子們馬上把烤好的肉串遞給小貝等人,並且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家吃,等張強先吃掉一塊肉,一個小男孩連忙問道:「怎麼樣?」

  張強點點頭:「還行,說實話,你們烤的肉羶味太重,烤之前絕對沒用其他調料醃過,只用了鹽和孜然,我們在河南道吃的時候口味要豐富多了,還有噴醋的,在陸州吃的時候有甜的。」

  眾孩子們顯得很難過,剛要解釋下,張強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是,甜的吃了太膩味,酸的失去了羊肉的本色,而且那邊吃的肉串上面的肉小,因為那地方竹子便宜,一年可以長很高,不花錢的用。

  肉塊大了,還沒等把肉烤熟,竹籤子先斷了,你們烤的肉吃起來過癮,草原特色,就要吃得豪邁,還有你們在大的肉塊上切出了細密的刀口,別處孩子們只能望塵莫及,還有你們的肉口感不同,似乎吃到過,又不一樣。」

  孩子們重新變成了高興的樣子,小丫頭接過話:「你們是在弘農吃過?有來往客商說了,弘農城中一家燒烤做的不錯,肉先處理過,然後是一層肥肉一層瘦肉一層筋頭。

  我們的跟他們做的差不多,不過多了一層東西,就是羊皮,煮過的,吃著像肉又像筋頭,我們草原的燒烤怎能輸給別的地方?」

  『嘩嘩嘩』小貝等人鼓掌,真沒吃過這等烤羊皮。

等吃過一串便半飽了,那可是多半斤的肉,用架子烤的羊羔也被抬了過來,小貝切出幾片,慢慢吃著,突然想起個事情,期待地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搗亂的壞人?有沒有(官和商諧)勾結?」

  當地的小孩子們登時發出各種笑聲,笑了好一會兒,小貝都被笑懵了,小丫頭才說道:「九原是你家的地方,搗亂,(官和商諧)勾結,那是老虎拉車,誰『趕』呀?」

  小貝鬱悶了。

  當地的孩子也知曉小貝他們是想抓壞人,一個個邊吃邊想,待要吃飽了,一小男孩眼珠子轉轉,獻寶似的說道:「太壞的人沒有,我知道一個兵曹,他人不好,總是壓手下的功勞,羊蛋子他爹就被壓過,現在也沒出頭。」

「真的?羊蛋子是誰?」小貝來興趣了。

  「另一條街的,比我大一歲,九歲半,可是打架我不怕他,他爹手藝好,負責軍械庫,被那個姓什麼來著的兵曹管著。」小男孩還挺仗義,平時打架歸打架,該幫忙說話時不含糊。

  「叫公叔合,不是姓公,兩個字的姓。」小丫頭補充。

  「知道,知道,複姓,兵曹是什麼官?幾品?」小貝想要抓個大的。

  小遠很無奈地說道:「正九品。」

「入品了就好。」小貝為了收拾人,也開始飢不擇食了,哪怕跟哥哥故事中的中紀委書記下去查人家村長一樣,她也願意幹,副國級是副的吧,村長也是正股級啊,對,正的。

  把盤子中最後一片羊肉塞進嘴裡,再喝口馬奶酒,嗆得咳嗽幾聲,小貝使勁揮揮手:「走,跟我去拜會一下那為官爺。」

  小遠等八個為公叔合悲哀地起身跟著,其他孩子們興奮地歡呼著簇擁而上。

  張小寶和王鵑只知道弟弟妹妹們出去溜躂,卻不清楚有倒霉鬼被盯上了,二人在一個倉庫的旁邊看著手下給當地官員們介紹辣椒這個作物的種植方法。

       手上則是拿著當地官員送上來的去年秋天秋收後的農作物與牧業的收入報表,以及今天春耕的計劃書。

  是當地官員主動送來的,雖說按常理,二人管不到別處的地方官,但很多事情不是按常理來算的。

  九原縣的縣令關嚴認真地聽著辣椒的種植介紹,不時還要看一眼張小寶和王鵑,神色坦然,按照他跟手下的說法就是,反正我們沒有貪污、受賄,去年收東西入庫和今年的計劃都認真作了,小寶和鵑鵑即使看出不好的地方也不會定我們的罪,甚至有可能會幫忙補充今年的春耕計劃。

  果然,張小寶和王鵑看了去年的土豆收穫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去年當地畝產土豆才二百斤,太少了,東北那邊自己家的可是四百五十多斤,差了一倍多,不指望一下子畝產幾萬斤,怎麼也要達到六、七百斤才行。

  等辣椒的種植方法介紹完,張小寶朝縣令關嚴招下手:「過來。」

  關嚴正等著召喚,立即湊到近前,恭謹地望著張小寶。

  「今年的土豆不要直接種,先育苗,然後再下秧,具體的問技術人員。」張小寶也不跟對方客氣,直接吩咐。

  「是是是,聽您二位的。」關嚴連連點頭應聲,聽小寶的沒錯。

  「還有哪處作的不好?」關嚴逮到機會便不放過。

  張小寶抬頭看看天,盤算了會兒搖搖頭:「暫時沒了,我對當地情況不是太瞭解,在此地要住幾天,回頭我們商量下,先這樣。」

  張小寶不是那種為了面子不顧實際的官員,不瞭解就是不瞭解。

  「是是,辛苦您二位了。」關嚴笑著道辛苦,轉身又去找技術人員商量。

  張小寶和王鵑拿著人家的春耕計劃書回酒樓,剛剛進去,有人從外面匆匆而來,一見兩人,滿臉喜色地說道:「小公子,小娘子,好消息,日本傳回來的,說當地買東西開始憑票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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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0 20:19:5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七十三章迫不得已新規則

    張小寶和王鵑的嘴角同時向上翹起,心情愈發愉快。

    送情報的人把情報交出來,不作更多停留,低著頭匆匆離開,在前面的街道口拐進去,便不見蹤影。

    四張長寬一尺的紙是此番的情報,上面寫有蠅頭小字,顯示裡面記的內容不少。

    「進屋看,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日本倒霉心中就高興,在世界一家人的前提下,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麼想,但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我非常明白自己的念頭不對,可我還希望一錯再錯,罪惡的深淵啊,難道你已把我無情地埋葬?」

    張小寶開心地說著,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襲地親了王鵑一口。

    王鵑抬起手使勁蹭蹭臉,白了張小寶一眼:「除了大唐外,哪個國家倒霉你都高興,典型的種族主義者。」

    「錯,是民族主義者,中華民族的民族,晚上慶祝慶祝,到豐州地界,骨髓多,給小傢伙們炸骨髓吃,裹了面和蛋清,在油裡滾兩滾,外酥裡嫩。」張小寶一步三搖,晃蕩著終於進到屋子中。

    二人腦袋湊到一起,跟品詩似的,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讀,想看看商人們如何自發地去占人家便宜,他們兩個人還沒下狠手呢,只是把奢侈品店舖建到了日本的每一個『方格』內的地區裡面,想慢慢來。

    誰知逐利的商人們先動手了。

    日本賠償完之後,變成了土地分割的情況,從一個格子到別的格子時,需要經過大唐租借的地區,要經過檢查,還要出示身份證明,不算太麻煩,就是讓人覺得憋屈,以前明明是自己的土地,現在過去還要讓別人檢查。

    在唐租界裡就有著大唐民間和官方的各種機構,有收集土地、水源情報的,有設立天氣觀察站的,最多的是店舖。

    店舖不都是張王兩家的買賣,張小寶只是安排了每一個間隔的租界有一個二層樓的酒樓,不指望賺錢,是為了監視大唐商人的。

    租界屬於大唐朝廷,商人們過去也要花租金,而且還要交稅,酒樓平時核算商人們的收入情況,還有監視商人是否有跑到人家日本人的地方去開買賣。

    後來發現多慮了,有資格到日本的商人,交稅非常主動,他們知道交上去的稅會換成大唐的各種武器,當他們在外面受欺負或者是欺負別人而不得的時候,大唐的軍隊會過去。

    除了酒樓,還有小傢伙們的寶貝糖果屋也過去,在張小寶的建議下,採取了收費低廉的手段。

    但是,所有糖果的包裝,還有兒童娛樂設施,全部使用大唐的文字,而且每次有優惠的時候,都要告訴過來玩的小孩子們,是大唐上國的皇帝獎賞給他們的,此等活動每個月最少舉辦三次,還允許日本的孩子採用實物的方式來交換,不然的話,他們也拿不出太多的大唐錢。

    當然,日本人也不全是傻子,有看出來這樣手段對自己國民會產生什麼影響的,可惜,凡是這樣的人,全部被排擠在統治階層之外,領袖的意志,才是決定一個國家走向的重要因素,不管是獨裁的,還是民主的。

    張王兩家出動的是這些,另一部分算是朝廷的,那就是彩票和醫療,彩票的目的自然是賺去日本的錢,因為它的購買貨幣是日本錢,同時兌換給日本人的也是日本錢,在此過程中賺到的錢一直留著,等張小寶最後出手,因為彩票屬於朝廷卻掌握在張小寶手裡。

    醫療方面是醫館,派去不少好醫生,也帶去許多的藥品,甚至是大唐人都沒享受到的剛剛研製的藥品,還有更多的實習醫生也跟過去了。

    目的不需多言,除了拿日本人試藥跟練手,就只剩下偉大的國際紅十字精神了,對這種精神,不管別人信不信,張小寶是堅信不移,王鵑則是對張小寶自我吹噓的說法嗤之以鼻。

    期於的店舖全成了大唐商人的,他們把日本沒有的東西運過來賣,只收取大唐的錢,然後用大唐的錢去購買日本當地的原材料。

    事情看著很明了簡單,但日本統治階層定的匯率卻是一比二,並不是小貝好心提醒的一比二點八,日本官放在貨幣兌換的時候佔了百分之四十的便宜。

    大唐過去旅遊的人每個月給日本提供了五萬貫以上的大唐錢,日本統治階層用這個錢來購買大唐的零件,蒸汽機的,一代蒸汽機的技術他們已經獲得了,但生產不出零件。

    但還沒把金融玩明白的他們卻讓他們的百姓來承受貨幣不合理兌換的痛苦,在大唐生活多年的楓橋正二、竹下純一郎等人太清楚貨幣政策中的東西了,但一次次的諫言都如石沉大海,使得他們只能流著淚仰天悲嘆。

    每當他們見面的時候就是飲酒,但願長罪,恐醒明朝,可謂是一腔忠血無憑寄,兩兩相望話戲語。

    大唐的遊人沒有心情去理會日本的悲哀,過來溜躂溜躂,攜妻帶女的喝喝日本的清酒,觀賞觀賞日本的大好河山,再於海灘上享受享受菩提葉綠海藍碧,風和雲紅霞照夕的美景。

    而大唐的商人開始了行動,一比二的匯率是日本官方匯率,但日本民間絕對維持不住,比如大唐的商人貼出告示,並命人給講解,說是要收購海魚或者是河魚。

    即使不走黑市也無所謂,貨幣有定位,但魚肉的價錢沒有定位,可高可低,日本人為了能夠在生病的時候進到大唐的醫館中治療,為了穿更漂亮的衣服,孩子玩更好的東西,請客能去大唐的海雲間酒樓顯擺,他們需要更多的大唐貨幣。

    然後大唐商人收魚的時候說了,要收十貫錢的魚,每三百文結算一次,誰的便宜誰的好就買誰的。

    結果就是打漁的人不停降價,以期把自己的魚賣出去,獲得大唐的錢留著用在關鍵的時候。

    跟張小寶和王鵑那時的百多年前一樣,只不過那時是政府行為,後來的民企也參與進去,一雙純牛皮的皮鞋幾十美分,出口,就為了換去外匯,而過內幾百元都買不到純皮的。

    但那時的出口企業有國家的企業有補貼,打擊的是非出口的製造加工業和民眾,現在差不了多少,問題是現在的日本人口數量少,平均一攤,每個人承受的損失就大了。

    聰明的大唐商人們行完了先手,馬上後手跟著,還說魚吧,收來了之後,按照匯率比,正常應該是同等單位的貨幣能有一倍的購買量,然,降價後的購買力卻能打到五倍甚至更多。

    按匯率買一百斤魚需要付八十文錢,現在是十六文錢,十六文錢買來的魚,馬上就地加工,用大唐的秘方和調料加工好了,賣四十文大唐錢一百斤,允許日本人使用日本錢來購買,也就是八十文日本錢。

    如是,產生了一個問題,在大唐商人薄利和無利的營銷手段下,日本民眾一看大唐這麼好的魚才賣四十文一百斤,又為什麼買自己人打的魚呢?

    自己人打的魚買過來,可是一百六十文,合大唐錢八十文,大唐的魚便宜整整一半,還是加工好的。

    於是打漁的人發現自己的魚賣不出去了,然後大唐的商人再買魚時,就要繼續壓價。

    最終是商人們沒有經過貨幣的兌換,直接採用買進賣出,以大唐先進的技術和上國地位對日本民眾形成的虛榮心就輕易地打破了日本官方定下的匯率比例。

    當安琪兒的微笑和馴鹿所拉的雪橇把冬天的禮物冬雪揮灑進日本溫泉的時候,大唐的商人開始了瘋狂的收購行為,大量的錢財砸下去,無數的貨物買回來。

    渤海都督府的精美皮衣成了日本冬季的主要消耗品,或者是奢侈品,日本民眾以有一件印著稻苗圖案的皮衣為榮。

    加上其他地區的棉衣和護膚品,大量的錢又收了回來。

    小草發芽,富士山下櫻花含苞待放,日本的統治階層不得不面對國內缺少物資的現實,開始實行購物憑證,同時制訂了新的貨幣規則,那就是大唐人不得直接使用大唐錢夠買日本的東西。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我國的商人在商量對策,日本人變聰明了。」張小寶看到最後一行字,抬起頭來對腦袋邊的王鵑說道。

    「嘁!」王鵑從牙縫中擠出來個聲音,道:「我國的商人咋這麼笨?一會兒回信,告訴他們同意日本人的新規則,但是……。」

    張小寶接過話:「但是日本要允許官方貨幣的回購,我們可以按照他們的要求,先把貨幣與他們的官方兌換,然後再購買他們的商品,而我們使用他們的錢也可以把我們的錢換回來。

    我們的商品也不會直接賣給他們的百姓,必須是他們的百姓用我國的錢來支付,估計這點我不說,日本人也能想到。

    寶貝,有時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太欺負人了,貨幣國際兌換體系的出現到逐步相對完善,經歷的年代要比工業發展更長,裡面的說道多了,咱直接拿出來逼著人家跟上腳步,踉踉蹌蹌的,幾乎是一步一個跟頭,勝之不武啊。」

    「親愛的老公,你現在是貓哭耗子,當第一聲鞭炮炸響的時候,還在燒竹子聽動靜的人注定要走向失敗。」王鵑瞟了張小寶一眼。

    張小寶嘆息一聲,說道:「貓暫時不會去哭耗子,除非是世界上最後一隻耗子掛掉,貓才會哭泣,因為它少了一種食物,既然如此,咱就再教一教咱們國家的商人,讓他們換一種方式去掠奪。

    我希望他們快速地成長起來,我好能吃到咱國家土耳其省和也門省的蜂蜜,順便帶你去咱國家的萊茵河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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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0 20:20:5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七十四章動手看似像溫和

    在弟弟妹妹跑出去玩還沒回來之前,張小寶已經開始寫電報,好命人發出去,電報不算太長,可也不短,內容沒打算提太多細節,只是寫了一個大概的思路。

    張小寶相信大唐的商人們看到了思路會知道如何安排細節問題,世界上總是不缺天才的,經濟學方面,吐蕃和日本的天才不差大唐大富翁頂級排行榜上的。

    主要問題是他們政治方面太差勁,會許多東西卻無法報國,天下這等事情不在少數,你有能耐,我不用你,你論文寫的好,不把我的名字放在前面,我不給你畢業,你是美女,把論文寫好了,把我名字放在前面,不陪我上床,我還是不給你畢業。

    所以很多事情並不是有多複雜,只是個思路問題,張小寶把思路提供給大唐有實力的商人足以。

    對於沒實力的商人,張小寶只好說抱歉了,他們的基數太大,萬一他們把消息洩露出去咋辦。

    電報內容,一個是讓商人們與日本簽訂貨幣條約,但不要想著去完善此條約,除非是有太大的針對自己一方的漏洞,不然就放任吧,以後慢慢完善,每一次的完善都是日本學習的過程,學習,自然就要交學費。

    其二是告訴商人們貨幣的名字就決定了其本身的定位,貨幣自然是用來購買貨物的,但誰規定不可以購買生產貨物的地方呢。

    所以兌換完錢就去租賃日本的土地,投入資本,光生產,不對日本銷售,可以以日本合資的方式銷售回大唐,由於是單方面被動貨幣兌換,所以銷售到大唐的貨物需要交關稅,同時要符合大唐制訂的價格。

    其三是提高大唐商舖所銷售產品在租界上的價格,尤其是醫館,但對自己租佔日本土地僱傭人員卻可以限額發放福利券。

    其四,積極宣傳大唐的移民政策,針對日本資產處於日本社會相對富裕的個人和家庭。

    其五,向日本本土民眾借貸日本貨幣,與日本政府金融機構兌換成大唐錢,但以日本貨幣償還。

    其六,其六就不是商人的事情了,而是大唐對日本進口貨物的質量監察,提高技術門檻,以前的黃銅、白銀什麼的純度和其他元素含有量要提高一個層次,從而制訂新的進口價格。

    其七……。

    「老公,殺人不過頭點地,給人家一個喘氣的機會行不行?我要是知道你想要這麼幹,何必用你動筆?我來寫就行,讓老公寫實在是屈才了,擁有先進技術和軍事勢力的大國欺負一個小國實在是輕鬆不過。

    往後這樣的事情讓妾身來處理,相公您看成還是不成?如相公一樣的人,平時不需做事,躺床上就好。」

    王鵑看著張小寶用毛筆以小楷的字體刷刷寫出來的東西感到一陣惡寒,再寫,估計日本的經濟和政治體系就全垮了,會引起日本國內的戰亂,而那時估計自己在打多食,抽不出空來影響日本,因此絕對不能讓小寶再寫下去。

    聽到王鵑的話,張小寶清醒過來,意猶未盡地搖搖頭,說道:「首先聲名,我不是男妓,不需要躺在床上完成所有的事情,這點你必須要認可。

    何況即使是男妓,也不能總躺著,因為體位不一樣,我雖然上學少,卻也知道,男孩子的體育課是俯臥撐、引體向上、三角倒立,女孩子的是仰臥起坐、單槓翻身、肩肘倒立,為什麼?就是體位的原因,你看有多少女孩子學深蹲和環單槓的?那是培養豔舞的。

    其次,我這是寫順了,不由得便控制不住思路,你不可以批評我,只能引導我,比如在床上的時候,無論誰上誰下……。」

    「流氓,一個體育課也讓你覺得齷齪。」王鵑咬牙切齒。

    「是的,體育課確實很流氓的,而且還歧視女性,憑什麼女的不可以俯臥撐,男的不能肩肘倒立?不是說男女平等了麼,為啥女的主動一點,就非說人家姑娘練過某種技術,齷齪,太齷齪了,不說了,越想我就越生氣,我堅決不允許我大唐的體育課向我先前說的這麼教。」

    張小寶臉不紅,氣不急地附和道。

    王鵑無奈地用手拍了拍腦門:「還是按你先前說的做吧。」

    她不得不承認,中小學的體育課裡面的某些內容確實是這個意思,其目的是為了人類的繁衍打基礎,但被人直白地說出來,就覺得彆扭,屬於許做不許說的範疇。

    放過中小學生體育課的事情,王鵑也在張小寶寫的前六點之後做了補充,她真不敢讓張小寶繼續寫,太激進,需要緩和緩和,至少要等自己打完了多食,佔夠一定土地才可以緩過手一舉拿下日本。

    補充的第一點,是邀請日本統治階層的人來大唐交流、探討,大家相互促進,可以帶家屬,大唐負責報銷全部的『差旅費』,同時在進到遊樂場所的時候也有免費券,並且準備了精美的禮品。

    補充二,提供一百萬貫大唐錢的專項無息貸款,用於僱傭錚錚建築集團到日本修建基礎設施,如道路、河堤等,將使用混凝土技術,歸還的時候也是大唐錢。

    補充三,免費在日本建立火力發電站,並且以優惠的價格供日本人使用,可用日本貨幣支付電費,以供日本用來照明和於其他方面使用。

    補充四,加強民間文藝團體交流,不日將派出文藝團隊到日本演出,也歡迎日本文藝團隊來大唐表演節目,由大唐提供食宿。

    「好啦,一起發出去吧。」王鵑放下筆,對張小寶笑著說道。

    『吧唧!』張小寶摟著王鵑的腦袋就使勁地在其臉上親了一口,誇讚道:「還是俺的寶貝陰險,一邊麻痺著日本,一邊把行軍的基礎做好了,得妻如此,我復何求。」

    「別這麼肉麻,還你復何求,你能代表所有的『夫』?我,我是真心為了日本百姓著想,我……你換個眼神看著我,我還不能善良一把?」

    王鵑甜蜜地白了張小寶一眼,開始解釋自己的動機,結果說到後面底氣就不足了。

    張小寶猛點頭:「能,我已經看到了,你太善良了,容易被騙。」

    張小寶誇張地說著,心中卻非常滿意,王鵑補充的四點看上去是幫著日本人,但其本質絕不是如此。

    找人過來遊玩,一個是影響人家的辦公時間,一個是給人家提供各種思路,回到日本跟著學,但很多東西不是想學就能學到的。

    給人家無息貸款,幫人家修路,也是在為了以後軍事介入有舒服的路可走,當路修完,還款的時候,雖然大唐國內來說,錢會有一點貶值,但日本的錢貶值的會更厲害,大唐錢理論上在日本是成升值狀態。

    至於火電站,純粹是用人家日本的地方和資源搞實驗,最後的交流是打下民眾基礎。

    等想出兵的一刻,先收回貸款,擾亂日本的金融,然後順著修的路進軍,停電以打破使用電的人的生活習慣,同時利用搞好的民眾基礎完成地方統治。

    張小寶如是想著,突然說道:「照此說來,咱們的黨和政府確實不錯了,至少民眾的生活水平相對提高了,雖然吃的東西用的玩意質量不怎麼好,但大部分可全是民眾自己坑害自己,抗日的時候咱黨的軍隊還是有血性的。」

    「別咱黨咱黨的,你還不是黨員,你戴過紅領巾麼?你就會賣十三香,抗日的時候是國民黨衝在前面好不好,武器不行,將士們是成編制地用命填,也是國民黨政府利用外交從別的國家獲得幫助。

    國外的中華兒女捐錢捐物,甚至親自過來,還有美國也死掉不少人,蘇聯是後來為了獲取利益才幫著**的。

    當然,他們全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你不能否認人家國民黨,之後人家跑到台灣都說不準咱的船隻過太平島一線,可是在打越南的時候,人家的太平島不是沒攻擊麼?而且還幫咱補給來著,除了日本留下的後裔,人家還是講民族大義的,我們……不和你說了,你這人笨,理解不了。」

    王鵑反駁起張小寶,說到最後,自己也詞窮了。

    張小寶哈哈笑了兩聲:「看,我埋汰**,你說我,我捧一捧,你還說我,別去想那個時期了,咱又沒經歷過,那個誰說的來著,天下大勢,男上女下,女上男下的,一進一出,一出一進,就是那麼回事兒唄,但不管是男是女,總歸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

    或者是兄弟,跟外國的電影場景『背背山』沒關係的兄弟,咱們總歸是鬩於牆而御於外,至於日本留在那裡的後裔,我就想對他們說『小逼』,那時讓我再多活二十年,我收拾不死他們。

    現在,咱們的日子咱們自己過,我沒興兵去打硫球吧,現在那地方只是你去欺負人家,人家反抗,所以我也沒去欺負,畢竟有咱們以前的移民,多讓點利,時間長了就好了,你不也是派護衛船過去保護那裡的漁民了麼。

    往後隨著貿易和交流的增多,不需要動兵就佔了,等打完多食,我們宣傳一下,帶多多的人過去旅遊,相互接觸的多了,就好了,至於當地人有的衣服和精神面貌不好,可以理解,素質不是一天養成的,素質的含義也是人定的。」

    「你怎麼去欺負人家?你把鴉片提純後摻在澱粉中賣過去,價錢還不低呢。」王鵑習慣性地反駁張小寶。

    張小寶深吸兩口氣:「那是止痛藥好不好?按你的說法跟毒品似的,我讓他們一次吃一片沒?」

    「反正你占人家便宜了。」

    「照這麼說我還佔你便宜了呢,你不也是願意麼?」

    「你流氓,今天晚上你去數月亮,我跟小貝她們一起睡。」

    「我非要拉著小遠他們數星星。」

    「有種以後你天天拉他們數星星。」

    「我吃虧了行不行,你佔便宜了,我就是嘴上佔了點便宜而已,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

    「噁心。」

    在張小寶和王鵑討論誰佔便宜和吃虧的時候,小貝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軍械庫。

    當看到軍械庫的時候小傢伙們就被驚了一下,眼前的庫房與別處見過的不同。

    所謂的軍械庫就是倉庫,裡面堆著軍用品,包括器械和棉衣、罐頭什麼的。

    九原現在看到的倉庫不是一般的倉庫,居然是半個樓房,說是樓房,是下面不直接接觸地面,用原木密集地撐了起來,跟吊角樓很像,卻沒有那麼高的支撐柱子,而且也不是三面支撐,是四面全方位支撐。

    「什麼意思?」小珠喜歡研究這個,看了看沒明白,轉頭問當地的孩子。

    「來了來了。」先前說打架的小男孩拉著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的孩子跑過來,呼呼喘了幾口氣,介紹道:「他就是羊蛋子,總被我打。」

    「誰被我打哭了不知道?」羊蛋子顯然脾氣也不好。

    「那次是打鼻子上了,我打你鼻子你也哭,今年,是去年冬天的時候你還偷我們烤的土豆吃呢,我看見我都沒出聲。」拉人來的小男孩一副你欠了我的樣子。

    羊蛋子把頭一扭:「是你告訴我妹妹說你們吃不完讓我們去拿的好不好?我就是不告訴你今天我妹妹在哪呢。」

    「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找,你家的那條黃狗一定在她身邊,我一吹口哨狗就聽見,狗都認識我了。」小男孩不服氣地說道,卻給一種色厲內荏的感覺。

    小貝等人悟了,小遠:「做一個喜歡女孩子的男孩子真不容易,挨打受氣還要送東西,當真是,心酸但盼佳人笑,哪得相隨踏青聊。一騎共乘互羞嬌,不問天涯問海角。」

    「什麼亂七八糟的,韻都用錯了,你是不是欺負我語文學的不好?你家寫詩仄韻起對平韻乘?還『聊』,不如換成草。」小貝用身子拱了小遠一下。

    「對對,還是咱小貝厲害,是草,哪得相隨踏青草,好一個『草』字,用『聊』字的話就出聲音了,本應是兩情相悅望無言,一出聲就打破意境了,高!實在是高,知我者,小貝也。」這一刻,小遠體現了自己的天賦,文學水平就是這麼高,沒辦法。

    「去問問。」小海不願意了,指使小遠過去:「問清楚了,別把心思都放在我妹妹身上。」

    「當然,你作的詩還算不錯,跟你姐姐畫的畫一樣美。」小海又稱讚了一句,因為小遠的親姐姐小珠眨著眼睛靠過來了。

    有了底氣的小遠,挺胸抬頭,朝羊蛋子走過,當準備說辭的時候,打東邊傳來一陣馬蹄聲,扭頭望去,只見一人一騎,飛奔而來,其速似風,其勢如虹,至百步之距,方才放緩馬速,其人端坐馬上,面露笑容,揚聲道:「本官公叔合,前來……」

    『啪』的一聲槍響,馬倒,人骨碌到地上,還未等有所動作,幾個人影躥出去,用槍頂著他的腦袋:「動一下,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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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0 20:21:2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七十五章 文采非凡顯傷痕

“誤會,誤會。”被按倒在地同時由槍頂住的自稱公叔合的人連忙開口辯解。

    壓著他的人沒听他的解釋,兩人搜身,一人給他戴手銬,未幾,搜身的人從他的身上找出來一個凶器,乃是柄長一尺、寬一寸半的匕首,匕首一面開鋒,一面鋸齒,手柄處用皮條以魚鱗紋形纏繞。

    看到匕首時公叔合冷汗冒出來了,繼續解釋︰“軍用匕首,可以割肉吃,後面的鋸齒能開罐頭,手柄上一點的口子掐鐵線,手柄堵頭打開里面裝了針線還有……”

    “閉嘴。”不等公叔合把匕首的功能介紹完,按住他人使勁壓了他一下,軍用匕首的使用方法不需他來告訴。

    問題不在于軍用匕首上,是為什麼他可以擁有軍用匕首,非戰斗部門不給配備,他一兵曹所負之責是後勤,另一點他本是個九品官,縱馬沖過來還攜帶匕首所圖為何?跑到百步距離還不下馬,強弓手百步距離可以殺敵了。

    “你們听我說,我沒惡意,我是偶然路過,見有一群人圍在軍械倉庫附近,本官恐有遺失,故……”公叔合被人拖拽著來到小貝等人近前時嘴上便沒停過。

    “累不?知道我是誰?”小貝雙手背後,打量著被按在面前跪下還不忘了說話的人,問道。

    “你…您…您們……”

    “找打哦,欺負我沒文化是不是?您們,您們,你發明的詞?說,我們是誰?”

    “你們,哎呀,怎麼可能,莫非,難道,竟然,若本官未曾猜錯,便斗膽說一句,您幾位是,我,我太激動了,是大唐巡查使呀,本官,下官,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中的高興了,我,哎呀,祖墳冒青煙了……”

    公叔合眼楮瞪圓了,渾身顫抖,擠成滿臉皺紋的笑容,上面一排黃牙足足露出八顆。

    此一番模樣做出來,過了幾秒鐘他就失望了,小貝等人不為所動。

    氣氛登時變得壓抑起來,當然,只有公叔合感覺到了,其他人心中沒鬼,所以不怕。

    小貝依舊背著手,在公叔合的面前來回踱步,走了有那麼三分鐘,方停下腳步,向公叔合問道︰“曉不曉得,我這人最煩的兩種人是哪兩種?”

    公叔合緊張地搖頭,他現在是真怕了,跟他來之前設想的情形不一樣,來時琢磨著弄個縱馬奔馳,小家伙們看到自己在馬上的風姿,心生向往,讓自己帶領他們在草原上追逐那天邊的流雲。

    自己再放聲高唱,唱出屬于草原的厚重、蒼涼,唱出來自遠古傳乘的蒼鷹志向,唱出疾風勁草後羊群結隊的幸福安詳。

    從那以後,自己不再是管著後勤的兵曹,弄個七品的官將不成問題。

    但結局為啥與心中描繪的不同,是黃沙不懂得小草的心,還是西風吹不出信天游的情?如果春的到來無法掩去冬的痕跡,那又是誰讓枝頭綻綠,如果滿腹的才華要像黃河東去,那麼這究竟是命運還是天意?也許……。

    “你干啥呢?我在問你話,回答一下能死呀?還弄得滿目惆悵。”公叔合還在心中想詞的時候,小貝的話再次傳來。

    “下官不知。”公叔合沒法再去想了,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再說。

    “那我告訴你,我煩的第一種人是一問三不知的,你再說說,第二種我煩的是什麼?”小貝又問。

    公叔合不敢再說不知道了,人家都煩了,急忙道︰“是……什麼都不懂的?”

    “錯,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你說你路過,我現在派人到你過來的地方打听,看能不能問出來你到這里之前找別人詢問過我們的行蹤,你猜猜結果是啥?”

    小貝盯住公叔合的眼楮,一副探詢的樣子。

    “下官知錯了,下官打听您等的行蹤不是要對您不利,是想…想…學那葵花向陽意,听鼓而動身隨旗。”

    公叔合表態了,自己也有上進心的,俗話說的好,不想當小人的官員絕對不是好君子。

    小貝‘嗯’過一聲,背起手又朝羊蛋子的方向走去。

    還處在緊張情緒下的公叔合被人放開了,那柄匕首則沒收,至于如何來的,不需問便知道,管後勤的自己偷著拿出來用,是一種非常尋常的不正常後勤行為規則。

    小遠也把羊蛋子拉過來︰“跟我們說說你爹的事情,你爹現在在哪?”

    比起公叔合的緊張,羊蛋子就坦然多了,主要是小貝等人宣傳的好,只抓貪官和壞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也不知道我爹在哪,找吧,總能找到,讓我說我爹的什麼事情?”羊蛋子的眼楮在小貝等人身上來回地看著,臉上是新奇又高興的神色。

    旁邊看上他妹妹的小男孩兒指點道︰“就是說說你爹做了多少貢獻,又被他打壓了多少回。”說話時他指著公叔合。

    “你敢瞎說!”公叔合把眼楮一瞪。

    “你嚇我!”小男孩兒回瞪。

    “我都害怕了。”小遠跟著說道。

    公叔合臉色變白,低頭辯解︰“他污蔑下官。”

    “他是否污蔑你我听不出來?需要你指點?”小貝看都沒看公叔合。

    “下官知罪。”公叔合再不敢出聲。

    小男孩兒則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對小貝說道︰“看吧,小貝,當著你們的面他都敢恐嚇我,要封我的口,要是沒有你們在,他就能滅口啦,我估計我是長不大了,你看,他還敢瞪我,我可是大唐的花朵,他不說給我陽光,還打算讓我心里留下陰影。”

    公叔合干脆把眼楮一閉,頭一低,心中郁悶不已,知道無論說什麼話都沒用。

    小貝沒再繼續針對公叔合,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報復。

    小貝的目光放在了眼前庫房上,問羊蛋子︰“房子架起來有好處?”

    “有,我爹怕地上的水氣潮了里面的東西,而且……”羊蛋子皺起眉頭組織語言。

    公叔合趁此機會出聲︰“為什麼要架起來呢?因為春暖雪融地氣高,架房架格以防潮。內中又有牆壁卡,若遇火災可拔銷。”

    “謎語?”小貝看小遠,小遠只得看羊蛋子。

    羊蛋子給解釋︰“里面的東西同樣放到架子上,不堆在地上,庫房的牆壁里面有插銷,拔掉插銷整面牆就倒了,遇到著火的時候救火方便,需要快速拿武器,也能拆牆。”

    “不錯,不錯。”小貝贊揚一番,繞起房子轉圈,有意進去瞧瞧,門上的鎖頭擋住了所有人。

    “鑰匙。”小遠表現的時刻到了。

    “下官沒有,他爹不給我。”公叔合也懂得告狀,指向羊蛋子。

    “如遇緊急情況該怎辦?”小貝問。

    “別人有,就他沒有,他偷東西,我爹說,其他人管的軍械庫給他鑰匙是別人的事情,我爹絕對不讓他偷我爹管的庫。”羊蛋子梗著脖子說道。

    公叔合一開始沒出聲,可小貝卻看過來,他只好回答︰“我是為了試驗武器,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把武器賣出去,那是抄家滅門的罪。”

    “繼續溜達,庫房設計的真挺好。”小貝轉過身繼續朝里面走。

    公叔合連忙跟上,還不忘了表功︰“謝您夸獎,應該的,我等地方官員當忠心報國無旁騖,肝膽可拋映日月。”

    “是他爹設計的。”小男孩兒不滿地駁斥道。

    “是羊蛋子他爹設計的,他爹羊奮手很巧,我僅僅把思路說給他爹听,他爹就知曉我的意思,換成本官親自動手,效果略差一些,這叫用人公正去私利,勞心勞力兩相合。”

    公叔合面帶微笑,言語當中可看出他無私心,而且會用人。

    小男孩想了好一會兒才琢磨出來公叔合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氣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勤跑兩步才跟上隊伍,癟起嘴嘟囔︰“真不要臉。”

    眾人繼續前行,一路上四下里觀看,後勤部門的規劃還真不錯,房子整齊排列,過道寬敞,比起外面的路面來說,同樣是化了雪,下了小雨的後勤部並不泥濘,地面鋪了沙子,踩上去松軟但不濕鞋。

    “外面不如軍營,來時可是讓我踩了一腳泥,既然軍營能鋪沙子,外面的路上在知道我們來了的時候,怎不安排後勤的官兵鋪一鋪?就當檢驗下工兵們的作戰能力了。”

    小貝回想起先前走路一踩一腳泥,越走越難受的經歷,氣呼呼地說道。

    小海等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不覺得公器私用有什麼不對,可以當成一次演習,後勤部難道連個路都鋪不出來?那叫什麼後勤工兵,當初的翼州後勤營是怎麼做的?不指望現在的後勤也沖到前面直接接丈,但該做的事情總要做好吧。

    看小家伙們抱怨,隊長張虎笑著出聲︰“你們只想到當地工兵能力,為何不想想過來的人是否應該先適應?是小公子不讓,並不是當地無準備,小貝你們真想看看九原的後勤能力,明天午後安排演習,好不好?不動用咱們家的力量。”

    “哦,是哥哥不讓,明天午後能讓他們出動,哎呀,不能提前泄露了秘密,把他看起來,謝謝虎子哥哥。”小貝興奮起來,指向公叔合說道。

    其他孩子們也很高興,尤其是當地的孩子,明天有活動,人多就熱鬧。

    那個愛說話的小男孩兒跟著說道︰“我們也跟你們走,不會泄露秘密,跟你們去酒樓,你們請我們吃好東西。”

    “好的,我們沒有別的事情,請你們吃東西。”小貝答應的非常痛快。

    公叔合同樣高興,故作矜持地說道︰“下官還不是很餓,吃不下太多東西,只能聊為陪襯,還望不要見怪,至少下官的心思……”

    “誰說跟你一起吃了?今天晚上哥哥會給我們做好東西吃,你指望我請你吃?你的是酒樓做的份飯,三十二個菜你可以選六個,兩葷兩素兩個涼盤,還有一份湯,主食不限,餐後有果盤或者茶水。”

    小貝絲毫面子都不給。

    公叔合被噎了一下,雖說酒樓的份飯也不錯,可總歸比不上跟小家伙們一起吃,猶豫了下,終于忍不住輕聲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官。”小海接過話︰“僅僅是個九品官,官場有官場的規矩,我們可以與任何一個普通人吃飯,惟獨不能輕易與官共餐,以免你們吃過飯,到處宣揚巡查使與你們關系親密。”

    “是滴,哥哥說的沒錯,我們寧肯陪著百姓一起難過而哭,也不可能對你們露出笑臉,真有需要的話,姐姐會跟你們笑,你想試一下?”小貝附和著。

    公叔合使勁地搖起腦袋︰“不用,份飯很好,下官知足了。”他可是知道,寧惹閻王怒,莫見魔煞笑,閻王遇到了張王兩家似乎就變得不值錢了,如夸贊德藝醫學院的俗語,閻王道人三更死,我說五更便五更。

    “真知足了?”小男孩兒不忘了落井下石,可見公叔合平時的人緣如何了。

    公叔合忍著對小男孩兒的氣,笑著回道︰“真的真的,飽時淡飯莫怨懟,貧時饑寒可回味?若挑烹炒無膾炙,天不罪人人自罪。”

    “幾個意思?你欺負我听不懂是不是?小遠弟弟,你告訴我。”小男孩兒沒明白什麼意思,扭頭問小遠。

    “他說飽的時候不要覺得吃普通的食物不香,要多想想以前餓得要死的時候,本來已經有了烹和炒兩種做法的菜了,還非得挑剔膾與炙兩種做法沒有,這樣的人老天爺不罰他他也好不了。

    其實我們家酒樓煎炒烹炸都有,更不用說膾與炙兩種做法了,就是生的東西跟燒烤的東西,比如生羊肉、生牛肉、生魚肉那些東西。”

    小遠皺皺眉頭,給小男孩及其他幾個當地的孩子講解,他有點反感這個公叔合,閑得沒事總拽文,而且還是那種跟順口溜、兒歌似的文,顯擺什麼。

    “哦。”小男孩兒點點頭︰“生牛肉沒吃過,牛都用來耕地了,生羊肉不好吃,生的馬肉我吃著還行,可是吃完之後肚子疼了,今年前幾天去你們的寶貝糖果屋吃的那個形狀的糖,然後出來很多蟲子,以後我再也不敢吃生馬肉了。”

    “是,不能隨便吃,容易生病,今天晚上讓哥哥給你們做生魚片,我們家專門調養出來的魚,有好幾種蘸著吃的調料,還有什麼都不放的吃法,你們嘗嘗,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小遠感慨了一番。

    但是當地的小孩子們卻是非常願意听小貝他們說的事情,覺得他們懂的真多,隨口說出的話都是學問。

    “咦?”繼續溜達的時候,跑在前面的小貝突然驚呼出聲,又接著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前面有人用沙子鋪路,鋪路是正常行為,不正常的是麻袋里面不僅僅裝了沙子,鋪路的人還從中往外挑姜,把姜從里面揀出來,沙子才鋪下去。

    作為解說的羊蛋子湊到近前說道︰“姜放時間長了會癟掉,不能總是干姜,我爹就說,趁著裝沙袋的時候,把姜埋里面,吃的時候拿出來,省下一部分專門用來到外面買姜的錢。

    不止是姜,還有蔥和蒜,都是種在沙子里,做好保暖就行了,冬天的時候,隔上三五天,我們就能吃一頓蒜苗,省下的錢可以買別的東西。

    再過幾天,野外訓練場會種下青菜,訓練的時候踩壞了扔掉,沒踩到的可以留著吃,靶場上也種高粱,把靶子藏在高粱地中,還能培養士兵的觀察力。

    只要歸軍營負責的地方,我們都種東西,水稻和小麥全種,訓練的時候士兵在里面做各種戰術動作,在水稻種植區,哪怕天冷,你也得趴里面,忍著全身濕透和上過糞肥的味道。

    小麥的枝葉劃在身上最少是一道紅色的印子,但是夜間演習,突然吹響沖鋒號,你沒有時間穿上作戰服和拿槍械,你只能穿個褲頭,隨手找到可以當武器的東西,然後匍匐進麥地,並在固定時間內與臨近其他人匯合,組成防御陣地。”

    介紹完,羊蛋子又驕傲地補充了一句︰“是我爹想出來的。”

    “哦哦。”小貝吃驚地連連點頭,又問︰“稻苗和麥苗壓倒了怎辦?”

    “扶起來,實在扶不起來的就放棄或者補種,由偵察部隊來扶,他們在扶的時候能夠了解植物被人壓過之後留下的痕跡,熟悉追蹤與隱藏,我二伯就是偵察營的。”小男孩兒同樣驕傲地說著。

    小貝吐了吐舌頭,扭頭看張虎,那意思是人家訓練的方法真好。

    張虎則是微微一笑,對小家伙們說道︰“咱們家中對護苗隊的訓練更嚴酷。”語畢,喊道︰“五號、六號,出列,前方沙袋處,潛伏。”

    話聲方落,隊伍中沖出去兩個人,二人同時抽出腿上的戰術軍刀,對著麻袋幾下便劃開了十二個,其中一人脫下衣服,把褲子扔給另一個人,另一人用最快的速度把褲子做成一個筒狀擺在沙堆上。

    他自己則是掀起上衣,趴在了沙堆的旁邊,脫衣服的人用手刷刷幾下掀起沙子把趴下的埋住,自己則是掀開麻袋片,橫躺屈身,把麻袋蓋在身上。

    兩個人的行動在一分鐘內完成。

    小貝等人愣了︰“這是?”

    “以犧牲一個人為代價,掩護另一個人,犧牲的是進到麻袋片下面的人,他給人作出來的假象是他進到了沙堆中,用褲腿形成的通道呼吸,當敵人認為發現沙堆中沒有人,自然會去翻麻袋片,然後看到他,他可能拉響手榴彈,也可能沖到敵人的刀口下。

    但真正隱藏的人卻是那個用衣服形成了一點點呼吸空間的,咱家的訓練要求我們即使在水下憋得七竅流血,也不準上浮,在冰雪之地,渾身凍僵,也要在生命消逝之前保留一根能動的手指和一絲的擊發意識。”

    張虎語氣平淡地說道。

    “真,真的?”公叔合不相信地問道。

    張虎沒說話,只是把動手飛快地把自己的衣服脫掉,只留下個內褲,由合上兩手對上面吐了幾口口水抹在臉上,抓起一把濕沙子使勁在臉上蹭了蹭,露出左邊腮幫子上的一個凹進去的痕跡,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某個東西扎透了左邊的臉之後形成的疤痕。

    再看他的身上,縱橫交錯的是無數的傷痕,可以看出來,有的新傷痕劃在了舊傷痕上。

    其他人也紛紛脫衣服,有個一直戴墨鏡的人把鏡子一摘,顯出右眼的窟窿,而所有人的身上,就不曾有一個完好的。

    “虎子哥哥,你們……怪不得哥哥姐姐讓我們尊重你們,而你們也從來不像別人那樣稱呼我們為小娘子和小公子,把我們當小孩子來對待,像長輩一樣,你們……有這個資格。”

    小貝抹了把眼淚說道。

    張虎咧嘴一笑︰“你們本來就是小娃子,我們對你們不需要尊重,只需要愛護,身上的傷沒什麼,平時訓練就有傷,在陸州的時候也留下新的傷,再後來是進到吐蕃,等著打完了吐蕃,我們又回去與多食在雪山、草原、叢林、沼澤秘密對抗。

    很幸運,我們全活下來了,我們帶領的小隊卻有很多隊員留在了那里,凡是輕視敵人和大自然的人,都用生命來詮釋危險。

    我們身上的傷疤就是榮耀,不要以為我們是最厲害的,那是因為我們沒有遇到小寶小公子和鵑鵑小娘子那樣聯合起來的敵人,尤其是小寶小公子,如果面對的是他,即使我們敢向上沖,也是心中沒底兒。

    以前不知道,經歷的越多,對小寶小公子的恐懼就越深,所以小公子和小娘子領你們出去玩的時候我們不擔心。”

    小家伙們都傻了,其他人也同樣迷糊了,直到趴在沙子中的人憋不住氣站起身,眾人才稍微清醒了一下。

    “我哥哥那麼牛氣?”小貝震驚地問道。

    “一般牛逼。”張虎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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