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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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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31 11:34:05
第837章 關鍵時刻有情報



  樊齊騰走了,處在某種特殊的高興情緒中走了,上馬之前讓夥計給每一桌加一份鹽水豆子。
  其他吃飯的人起身相送,望着樊齊騰變成一個小點的身影,眼露羡慕,不僅僅羡慕樊齊騰能夠貸到更多的錢,還羡慕他昨天居然遇到了張小寶,而且還從張小寶手上得到個製作餛飩的方法。
  “小八,來碗餛飩。”竇瓊朝夥計喊一嗓子,沒提讓別人請客的事,一碗餛飩錢還是有的。
  帶孫子離開家鄉的老頭還處在恍惚當中,一路趕過來,聽過許多人談論什麼小寶、鵑鵑,卻從未有眼前感受到的這般〖真〗實,貸款又是怎麼回事?
  “爺爺,好吃。”老頭的孫子吃掉饅頭,看看還剩半碗的熱水,終究沒忍受住另一碗東西的誘惑,選擇不喝水,去吃另一碗東西,結果從沒吃過餛飩的他瞬間被餛飩的美味征服了,對祖父喊到。
  老頭看了眼吃餛飩的孫子,絲毫不擔心小東西吃撐到,別看小東西今年之有七歲,飯量卻不小,而且一路趕來,肚子中少油水,每頓吃的與大人比是不相上下。
  讓老頭恍惚的是,他幾乎不認識自己以前所聽到過的這個國家了。因地處偏遠,又位於兩國交界,老頭以及老頭相差不多的人其實本身對大唐沒有什麼歸屬感,反正當地沒有官府,說是屬於哪個國家都行。
  要說感受最深的是孫子剛剛出生不久之後的事情,以前每隔上兩三個月。需要從山中出來,過兩條河,在順着最後一條河向下走,走上半個月。跟當地的人換鹽吃。

 開始時價錢很貴,早已習慣,孫子出生後,偶爾與‘村子’其他人一同下去交換,發現鹽便宜了,而且也不再是黑呼呼的鹽,一種跟以前相同交換價格的是潔白細膩,另一種很便宜的是帶一點黑顏色。大粒。
  而後聽人說繼續向東,到那裡找活幹賺錢多,兒子與兒媳才出去,出去時孫子三歲。一恍四年,再不曾見過面。
  帶孫子尋出來,本打算一路乞討,誰知從遇到第一個官府開始,路上的活法便不一樣了。來往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好了,而且還得了錢,官府給的,要求很簡單。讓自己祖孫二人報上姓名,說出居住的地點。然後在三份寫了很多自己不認識字的紙上按手印,其中一份讓自己留着。
  之後衙門就給了錢。還有人告訴怎麼走,可惜因沒出來過,走錯路,繞上很大一圈,錢huā掉被別人一路接濟着過來。
  凡是遇到行人一同趕路就聽人家說,聽得很都,但都不完整,感受最深的是衙門的人傻,居然按個手印就給錢,路上遇到的人大方,不在乎請自己祖孫倆吃東西。
  直到今天方才聽人說話,而且還有人以道歉的樣子請吃餛飩,感觸才最多,餛飩這東西,自己年輕時去跟別人交換東西吃過一回,味道至今難忘。
  站在桌子旁,老頭感覺到如做夢一樣,等別人重新坐下,孫子再次叫喊自己說碗裡的東西好吃,才中恍然而醒,重新坐下,用匙子舀起個餛飩放在嘴邊輕輕吹兩下吃入口中。
  一股濃郁的肉香味兒頓時充盈在老頭的嘴裡,再喝口鮮熱的湯,老頭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表述的笑意。
  “用勺子。”老頭糾正了孫子用筷子吃餛飩的方法,眼睛開始打量四周的人,感覺天下間的一切事情都變了。
  “老丈,喝點酒不?”竇瓊嘴上問着,已經倒了滿滿一碗酒端過來。


  老頭咧嘴兒一笑:“說道,這就安心了,總怕別人騙我,說益州城中給小娃安排學堂的說法是假的,到衙門找活做的事情是假的。”
  老頭沒拒絶別人請喝酒,而是說起了別的,一路上他非常辛苦,對大唐瞭解不多,聽別人說了之後,再遇到人的時候,就總要不經意間地提起,一個是看別人的反應來印證之前人說的話,一個是表現出自己熟悉大唐的樣子,以免被欺負。
  很多次晚上摟着孫子在野外路邊睡覺的時候,都會被任何一點動靜嚇醒,如果不是還有個孫子需要照顧,自己一把老骨頭不一定能挺過來。
  老頭那似嘟囔又似解脫一般的話讓竇瓊一愣,旋而反應過來,明白老頭是怎麼回事兒了,估計一路上必然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出門在外,怕被欺負怕被騙,很正常的想法。
  可是竇瓊又猛然間察覺,自己好長時間都不曾有老頭一樣的感覺了,有同樣心思的時候似乎就在昨天,又好像很遙遠,從哪一刻開始的?
  “翼州……後勤營?”竇瓊一手一碗酒,站在老頭所在的桌子邊喃喃道。
  老頭伸出佈滿青筋和老繭的雙手小心地接過酒,抿一口,吧嗒兩下嘴兒,缺了兩顆的一嘴黃牙露出來,誇讚道:“好酒,什麼翼州後勤營?”
  “沒什麼,就是一個以前存在過的那麼個臨時打仗用來送東西的軍隊,現在也有,不過少了兩個人,跟以前就不一樣了。”
  竇瓊使勁晃下腦袋,想要把心中生出來的想法給晃走,對老頭隨意解釋一句,端酒敬了一下,也跟着笑。
  “送東西的?給軍隊?哦,老頭子我知道,出來前,那邊另一邊的人就有不少送東西的,肩挑手抬的,很不容易,送的是吃食,我那邊用牲口送的少,都是他們從別處找來的人,一個個跟我們差不多,日子不好過,說是軍隊一樣,其實打不了仗,後勤營這個叫法……呵呵。”


  老頭有着自己的小算計,同時也有着許多樸實民眾的那點比較顯擺的心思,儘量表現的自己懂的多。跟那些整天圍繞在張小寶和王鵑身邊的老傢伙們不一樣,那些老傢伙全是人精,讓人跟不猜測不出其心中的想法。
  請客的那個人插言道:“老丈此話何意?後勤營打不了仗?哈哈,翼州後勤營若是打不了仗。天下則沒有強軍,別處的軍隊怎麼有名聲的我不曉得,翼州後勤營的赫赫威名是用屍骨堆起來的。”
  “用誰的屍骨?”老頭略帶不服氣的樣子問。
  “我們的。”另一個小隊伍中的人開口,臉上的表情卻很平淡。
  聽到他聲音的人登時不好意思起來,很顯然,他能說出這話,那一定是原來吐蕃的人了。
  “領軍的人就是方才你提到的一路上聽過很多次的名字,鵑鵑。配合她作戰的是另一個名字,小寶。魔煞鵑鵑,一笑人寰絶,無情小寶。殺人不見血。”接話的人又跟着說道,話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老頭愣了,不覺中喝口酒,被酒氣沖的緩過神。不解地問道:“不是說他倆個做好事兒的麼?要官府幫助百姓,讓孩子能識字,怎麼又殺上人了?”
  原吐蕃人隊伍中另一人說道:“他們只幫自己國家的百姓,好比你們。你們承認你們是大唐的百姓,按了手印。就被幫,你們如不承認是大唐的百姓。人家讓按手印的時候不按,你祖孫二人會被活活餓死在路上。”
  老頭也被嚇到了,當初按手印的時候也沒想過其他的事情,人家讓按就按唄,反正自己祖孫二人身無分文,總不會被賣了,不值錢,哪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
  “你們是被他們打了,死掉很多人,然後按的手印?”老頭猜測着問。


  “打仗死的人其實不算多,加在一起十來萬而已,真正死人的是小寶的絶戶計,後來我們發現,他絲毫不手軟,加上我們的王也同意,就歸順了,歸順之後,日子開始好過,早知道當時還打什麼?
  是誰來着?出計去挖人家的長江,而且挖的地方還是當時鵑鵑小寶他們父親所在當官的地方。”
  這人明顯不恨張小寶和王鵑,反而恨起自己吐蕃當時出計的人。
  老頭一路上聽到的事情中沒有這個,無法跟上對方的思維,聽過了,則問:“他們的父親是誰?”
  “朝中三品大員,工部尚書張忠張永誠,跟你說你也不知道有多大,就是很大很大,比你見過最大的官都大很多,你見過的最大官想見他一面也要看運氣,甚至一輩子都沒有機會。”
  竇瓊幫忙解釋,其實以前他也不知道,京城中的官員對他們來說太過遙遠,好像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的,現在是報紙多了,裡面有個詳細的官職介紹,包括品級和職能,那一期報紙沒買到的人就讓人幫忙抄,認識字的自己沒事拿出來讀,不認識字的找人讀。
  而後背下來,平時跟人聊天的時候好有話說,這不,今天就能對不知道的人說了,很有學問的樣子。
  老頭仰頭想想,嘆息一聲:“原來是有個好爹。”
  “老丈你這話可說錯了,不過也對,沒有個好爹就生不出他們,但咱們對他們的心思絶對跟他們的爹沒有任何關係,說句大不敬的話,他們的爹死了,咱們該過日子過日子,但他們要是哪天死了,唉,不敢想,實在不敢想。”
  竇瓊拍拍老頭的肩膀,一副爺倆兒好的樣子說道。


“爺爺,沒了,肉沒了。”老頭的孫子這一會兒居然把整碗的餛飩全吃掉了,連湯都喝個乾淨,抬起頭對爺爺說話,看那意思還想吃。
  “小傢伙別吃了,再吃把肚子撐破嘍,小八,有什麼乾果子沒有,給小傢伙拿點,讓他磨牙。”
  竇瓊知道小傢伙是吃上癮了,而且吃的快,一時間沒察覺出吃飽了,但等一會兒就會覺得撐,麵食和肉比米飯消化的是快,但也有個時間,不如吃點幹果。
  “乾果沒有,有鮮果,去年司農寺幫忙把以前的蘋果培養的果子已經掛果,之前我家老爺種了一批,保存到現在還沒壞,給拿個吃吧。”
  小八這個夥計對祖孫兩個人的態度也不錯,既把他們當成大唐人看,又把他們當成頭一次回娘家的人來看,想儘量讓對方感受到屬於家的溫情。
  於是說完話跑回屋子裡,從拿出來一個蘋果,還有一碟子煮蠶豆,這是他的零食,放到孩子和老頭的面前,蠶豆是用來喝酒的。
  老頭非常不好意思,今天是占了人家大便宜,抬抬眉頭,問竇瓊:“小哥兒,今天的東西值多少錢?”
  “不值什麼錢,就像老丈方才跟小傢伙說的那樣,等他有出息了,再幫別人就行,正好我們回益州,呆會兒一同走,相互有個照應。小八,把你攤子上的騾車租一輛,回頭我們直接給你們送到家。我們的騾子也走累了,讓它們歇歇,順便搭他們一程。”
  竇瓊決定把好人做到底,這回賺了不少錢,huā點無所謂,圖個心情舒暢。
  小傢伙不管大人的事情,接過蘋果使勁咬一口,美美吃上了。
  老頭抬起那粗麻布衣服的袖子擦擦眼角流出的淚水,再喝兩口酒,一時無言。

  此刻高空一聲鷹啼響起,引眾人抬眼觀看。
  “水雲!”一人吃驚出聲:“這時候水雲出來做什麼?”
  話音方落,地面開始顫抖起來,而後是馬蹄聲,打益州城的地方出現一大隊不知道多少數量的軍馬,馬上的人一個個神情嚴肅。馬前一面旗幟上寫‘鐵’字。
  眾人停下所有的動作,震驚地看著騎兵隊伍轟隆隆地過去,許久,老頭先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還以為是過來殺人,真可怕。”
  竇瓊深吸口氣,說道:“估計是殺人,但不是殺我們,一路走來沒見過什麼應該被殺的人啊?怎麼連水雲和蕃地鐵騎營都派出來了?”
  “估摸着是有多食的人在附近藏在哪裡了,不然不會讓水雲將軍出動。”另一人猜測着。
  “那,那漂亮的白鷹是將軍?”小孩子〖興〗奮地問。
  “他叫水雲,是我大唐的將軍,很厲害的,別的鷹打不過他,有他在天上,就是絶對統治。”小八笑嘻嘻地介紹。
  老頭想的很多,問:“是不是要打我們那邊運送東西的軍隊?我,我有事情要能管事的人說,他們隊伍裡面有別的東西,很厲害,你們誰能幫我找人?”


  “老丈,你沒騙人?說的是真的?”竇瓊沒想到這個老頭居然也有情報,平時沒事兒的時候不可能去麻煩人家小寶和鵑鵑,但有軍事情報就簡單了,隨時能夠見到。
  問完見老頭一副篤定的樣子,竇瓊連忙對小八吩咐道:“快給我們套車,我的騾子先放這,馬上走。”
  小八緊張的使勁點頭:“好,我馬上,我這邊還有馬,你們東西我給看著,快走。”
  不長時間,竇瓊三人扔下貨物和騾子,每人騎一匹馬,護衛着騾子車,載上祖孫二人朝益州成用最快的速度奔去。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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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收毒買木皆不明




官道已往屬於朝廷安排百姓修的,每年百姓必須要出義工,不出工則出錢,也就是租傭調裡面的傭,又可叫役。

想不出工,很好辦,用東西頂替,朝廷的稅收其實就是轉嫁給了普通百姓,商人的稅則是按照資產的比例一次行徵收。

而且商稅很不規範,很多時候是按照人丁來計算,而這個人丁的計算卻是農稅方面的,因此種田的人身份相對商人高,但在賦稅承擔上卻非常嚴重,不划算。

張小寶和王鵑來了之後,就開始鼓動朝廷徵收專門的商稅,最初的時候按比例收比較少,像之後正常歷史的兩稅法還不是兩稅法,因為還有農丁的租子和賦。

之前的幾年收商稅很不容易,但即使不容易,朝廷財政的收入提高也非常明顯。

等張小寶和王鵑二人占穩了位置,商稅開始增加,一直到去年的大規模進行分稅制,大唐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了。不論是當官的,還是世家,或者是商業隱性聯合體,面對強勢的二人,除了老實地跟他們進行利益交換,不在有第二條路可走。

去年的國庫財政收入是一億幾千萬貫,相信今年絶對能夠達兩億五千萬貫之上,大唐整體上不是沒錢,沒錢的是朝廷的國庫和普通種地而又沒有太多地的人。

以前屬於兩極分化。官商為一邊,工農為一邊,掌握絶對資源的勢力反而是不交多少稅。

如今是按照收入的多寡徵收,代價是張小寶和王鵑加上李隆基讓出鐵路運輸分配權,這點李隆基表現的是鬱悶和不舒服,其實他比以前強多了,至少國庫和他的內帑充盈。但人就是這麼回事兒,得到的越多越想多得,得寸進尺、得隴望蜀。

對此張小寶那時討論是讓李隆基安心等幾年。然後隨着鐵路的資源增多,自然而然地讓做出利益交換的人知道失去的是什麼。

王鵑認為事情最終會按照張小寶的設想進行,別說現在的人不懂太都經濟手段。即使懂也玩不過張小寶,否則當初他也騙不到那麼多錢。

因此朝廷在魚肉百姓修路的時候,百姓很不願意幹活,能偷懶就偷懶,能磨工則磨工,最主要的是百姓也沒有力氣幹活,吃喝朝廷不管,甚至工具也不發一下。

這等情況下,想把路修好,無異於痴人說夢。

眼下民露之所以好。那是民眾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和本身具備的經濟基礎有關係,屬於一種自發性的勞動行為,加上有商人幫忙出錢,大家的目標一致,一條比起官道更平整和寬敞的路便產生了。

真正的宏觀調控就是這樣的。比無為而制差一點,卻遵循其規律,想讓百姓做什麼,直接命令他去做,不如給他提供一個好的政策環境,然後你會發現。你付出給百姓的點滴雨露,百姓還你個柳綠花紅。

當然,一切的前提在於當政執行者的能力與廉潔之間的比例如何。不是說越廉潔越好,更不是能力越強越好,取捨之間的平衡是為道。

馬踢聲聲,車輪滾滾。

竇瓊三人一人在前,二人居左右,馬車上沒有車伕,老頭不會趕車,他連牲口都不曾擁有過,上哪學趕車。

拉車的騾子不是個新‘人’,知道要按照路來走,走旁邊不行,同時懂得跟騎馬的人儘量保持同樣的速度,除非人家跑的太快。

從沒坐過馬車的孩子看兩邊的景色向後去,表現的非常興奮,老頭則是緊張,他已經知道要去見的人官大,大到不敢想的程度,怕說錯話被人家把腦袋砍了,更擔心孫子受自己連累。

於是他坐到車伕的位置,另一邊是他的孫子,兩個人皆是用手緊緊抓住車轅,表達着各自的緊張與興奮。

“小哥兒,還有多久?”老頭的身體隨車的輕微顛簸而動,向左邊的人大聲喊。

“不急,再有半個多時辰,騾子跑的慢,換成軍馬已經進城了。”與竇瓊合夥的人朝老頭喊,他同樣期待着,別看他知道人家小寶鵑鵑的事情,但人家根本不認識他,總不好沒有任何理由去見人家,萬一耽誤人家的正事,被其他人知道後,很可能打死他。


“他們好不好說話?一會兒我嚇的說話不利索,小哥兒要幫忙啊。”老頭又喊。

“好。”次人開始緊張,擔心一會兒見面的時候自己連站都站不住,還幫別人說話?

果然,半個時辰之後,五個人來到益州的城門處,說是城門,其實已經破敗不堪,城牆最上面是禿的,各個地方還長有不少的草,城門一扇不知道跑哪去了,另一扇向裡開着,上面的漆掉光了,而且似乎被雨淋過之後一直沒人擦,長不少綠毛。

三馬一車的速度放慢,城中正有個隊伍向外來,已經過去一大半的人手,竇瓊不好去讓人家退回,只能等待。

車上的老頭看看城門和城牆,心中突然變得不塌實,問:“小哥兒,城破了無人修?哪怕把城門裝上也行。”

“城門不知道被誰拿走了,剩下的半扇應該也快沒了,好木頭,做船還有修房子都成,我突然想起,消失的半扇在州府衙門,分成兩大塊兒,當成告示板。”馬車左邊的人記性還算不錯,居然回憶起城門在哪裡。

其實城門做告示板不合算,那不是一個薄薄的板子,跟一堵牆差不多,當成告示板的好處是結實,經久耐用。甚至蹬梯子爬上去睡覺。

竇瓊打量幾眼出城的隊伍,認識,不過人家的買賣大,平時沒什麼接觸,偶爾見面也就點個頭而已,現在也是點頭,點完頭他與老頭說道:“老丈無須害怕。從益州向西直線走是吐蕃,真有人打過來先要打吐蕃,等到這裡。咱們的大砲就擺上了,要城門沒用。

老丈,你老家究竟在哪?不是從吐蕃過來的吧?不然應該知道更多的事情。你那裡多食人多嗎?”

“就是在那邊,說是要向北斜着走,我沒出來過,走着走着就轉了很大一圈,怎麼走的記不得了,多食人你們說的是那個嘴裡總喊啊拉啊拉的不?有,還有唸佛的,我們那裡很亂。

從山上往南走,走遠一點,就經常有人過去。也有人回來,嘴上喊啊拉啊拉的人今年在我們那周圍花錢找不少人,我們出來就見到,見到……我不和你說。”

從沒出過遠門的老頭很明顯沒有更詳細的地理知識,甚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屬於哪。反正聽人說東邊好,自己的兒子與兒媳先過來,他也就跟過來。

說話的工夫那隊伍已經走完,竇瓊連忙催馬,進門的時候沒遇到任何一個攔住檢查或者收進城費的人,沒有底氣和窮的地方才那般作為。現在大唐境內不需要。

進到城中,竇瓊下馬,牽住騾子的籠頭,放慢速度,以免撞到行人。雖說城裡的主道中間給牲口走,但你要是沒有特殊情況,在中間縱馬撞到人,受到的懲罰很重,只有遇到軍情緊急的時候才撞死白撞,誰讓被撞的人橫穿主路的時候不看著點。

祖孫二人眼睛已經看不過來,城中跟外面又不一樣,主路寬闊,兩旁‘高’樓林立,一間挨一間的店舖招牌與幌子上所寫的字他們一個都不認識。

“不住人?”老頭詫異地問。

“你說的是民宅吧?後面,主路附近是商舖,再走二十來分鐘,即一刻鐘多些,算是到地方。”

竇瓊不是個合格的導遊,人家明顯第一次來,都不給人家好好介紹介紹,比如什麼地方的本地特產多,風味獨特的小吃,或者哪裡有風景區,他一概不說。

祖孫二人眼睛看不過來,哪還有心思問其他的東西,小傢伙被路邊飯館中飄出來的香味引得之嚥口水,之前吃掉一個饅頭,一碗多餛飩還有一個大蘋果的他根本沒作什麼運動,但卻又感到肚子餓。

二十來分鐘的時間對於祖孫兩個來說過的很快,不等看夠便到達碧海銀沙酒樓外面,因益州算是大唐重要‘城市’之一,碧海銀沙修的很高,有四層,清一色的玻璃窗戶,一層二層是直接窗戶鄰街,三四層則是外迴廊,上面搭棚,能夠讓吃飯的人來到外面吹風,同時觀看下面的芸芸眾生。

而且酒樓的主樓後面還有很多院落,收費不低,對此稍有關注的人都知道其主打菜為海鮮類。


“到了。”竇瓊對老頭說道。

老頭仔細看看酒樓,點頭:“能在這裡吃飯,果然是大官。”

“他家住這,還有別處,也不知道今天在哪,問問總沒錯。”竇瓊抬腿向門口走去,現在不營業,裡面則沒有吃飯人的聲音。

“哦!住一晚要不少錢吧?”老頭覺得自己一輩子都無法住進來。

“酒樓是他們家的,他們自己住不花錢,是不收住宿的錢。”跟竇瓊一起的人解釋。

老頭迷茫了:“不是說當官的麼?住這裡是買賣人吧?”

“一邊當官一邊做買賣,他家沒當官之前就做買賣的,是咱大唐最有錢的人家,他家若哪天沒錢才麻煩,他們家小寶要壓住大唐其他商人,跟你說你也不懂,沒有小寶,安現在的發展速度,大唐就亂嘍,你記住他們很厲害,對我們很重要即可。”

“好,厲害好。”老頭確實不懂。

竇瓊已經敲開門,跟裡面的說上幾句話,回來招呼:“可以進去了,今天運氣好,小寶他們住在此地,不用往別的地方跑,老丈,剛才那人答應,找官府的人過來,幫你把籍貫轉到益州,然後你和你孫子與小寶他們說過話,跟衙門的人走。

小傢伙去學堂唸書。你去養老的地方,能幹活又閒不住也可以讓人給你安排你做的事情當營生玩兒。”

老頭等的便是這個,自己好說,主要是孫子,能夠去識字,以前不敢想,識字是有出息的人。祖墳要冒青煙的。

再想到竇瓊說衙門的人過來,老頭侷促地說道:“我們自己尋過去,不用麻煩官家的人。”

“不麻煩。一點不麻煩,益州官府現在被小寶他們暫時接手,閒人多。想白吃俸祿可不成,跟騾子一樣,總不幹活會養懶,老丈別怕他們,他們敢給你使臉子,你就去電報局舉報。

說起電報局,你可以讓他們幫忙給河南道發個報,然後讓當地官府幫你找好兒子在哪,有名有原來的地方,只要他們在河南道。或者去過河南道,並且幹過活,則不怕丟掉。”

竇瓊絲毫不怕當官的人,一面領祖孫二人進門,一面說。

老頭恍若夢中。理解不了為什麼民不畏官,待進門看到是個大屋子,空蕩蕩的,只有兩張桌子,更好奇平時酒樓如何做買賣,不等他問。竇瓊跟他說:“很多桌子已撤走,我們在這裡等,跟我學,把胳膊抬起來。”

說完話,竇瓊平抬胳膊,跟他在一起的兩個人同樣如此,老頭茫然中學,小孩子覺得很有意思。

他們剛剛舉起胳膊,馬上有人過來搜身,把竇瓊三人身上攜帶的小刀收走,還有硬幣同樣拿走,祖孫兩個則是什麼都沒有,連個換洗的衣服都找不到。

老頭懂了,看樣子要見的人膽子比較小,怕自己等人害他。

坐到椅子上之後,竇瓊再提醒:“等會兒見到人,別起身,也別上前,不然很容易被眨眼間打死。”

“你們說的小寶還有鵑鵑怕我對他們動手?”老頭認為借自己一百個膽子都不敢,無奈地嘆息着。

“什麼小寶和鵑鵑,是小貝他們,換成小寶跟鵑鵑才不用擔心我們,聽說書的說,他們兩個賊厲害,說書的就是這麼說,賊……厲害。”

竇瓊顯然對一些方言的稱呼不是太理解,就如他這邊稱呼別人瓜娃子,有的地方人理解意思卻無法知道為什麼這樣叫一樣。

而且褒義和貶義不能僅僅看字面的意思,需要看針對什麼人,還有說話時的表情和語氣。

竇瓊話音剛落,從後面側面傳來聲音:“對頭,是我們啊,我們可打不過大人,非常時期,安全第一,呀,這味慈眉善目的老爺爺就是要找我們說重要情報的人吧,哈哈,還有個膽子不大的小弟弟哦。”

小貝當先晃悠着出來,見人則笑,眼睛看過老頭,又盯住人家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男孩兒看,把人家看的臉也紅了,頭也低了,想躲又不知道該往哪躲。

小遠八個人也相繼走出來,打量眾人,但沒說話。




老頭那渾濁的眼睛亮了,一路走到此地,從來沒見過這般漂亮的孩子,瞧著年齡應該比自己孫子大不上太多,長的卻高出一大截,一定是跟平時吃的好有關。

“涉及到軍事機密,無關人等迴避。”小貝看向竇瓊三人,笑眯眯的。

竇瓊跟着笑,問:“你算是卸磨殺驢呀,你哥和你姐呢?”

“我哥在睡覺,昨天……不告訴你咋回事,我姐吃完飯跟着睡覺,我們睡醒了,先過來問問。不殺驢,有獎勵,你們去後面,有人做好海鮮,你們邊休息邊喝酒,好吧?”

小貝指指剛才進來的側門,對竇瓊三人說道。

三人求之不得,跟老頭打過招呼,從側門出去吃好東西,留下祖孫二人說事兒。

小貝九個人坐到祖孫二人對面,有人送上果汁,還有專門為小男孩兒準備的糕點,老頭面前則是茶水。

“老爺爺一路趕來辛苦啦,說吧,我們聽著,能處理的我們處理,處理不了再找我哥哥姐姐,小弟弟,快吃,到了姐姐這就算是到家嘍。”

小貝雙手握在杯子上,對祖孫二人說話。

老頭則是非常吃驚,他想過很多種見別人口中不停提過的小寶與鵑鵑,考慮怎樣說事情。還有別害怕。

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要跟他說事情的竟然是一群孩子,雖然這群孩子看上去比自己的孫子機靈,穿的衣服好,長的漂亮。

可自己要說的是大事,一群孩子聽過有什麼用?

心中生出無力感,老頭還是決定說吧。反正該自己盡的力自己盡到就行,不再操別的心。

“你叫小貝?我們那裡離你們很遠,一大片的地方沒有官府。說什麼話的都有,像你們說的話,我們也是需要下山跟人換東西學會的。我們窮,吃鹽很不容易,山上開過地,長的不好,打獵也有死人的時候。

從山上下來,往北走,走上一天,有路,路上有人去了再回來,運好布。運茶,還有鹽,等從那邊回來,裝上其他的東西,有動物的皮。有珍珠,有種子。

總能聽到有人說哪個隊伍被殺了,還有就是回不來的,還有抓奴隷的人,很亂,我們過的不好。你知道了?”

老頭說完之後認為自己是白說,小孩子懂什麼?就跟自己的孫子一樣,哪怕大上一兩歲也沒用。

小貝九個人卻聽的非常認真,待老頭停下,小貝眨眨眼睛,又皺皺眉頭,問小遠:“說的是哥哥和姐姐講的絲綢之路吧?咱大唐的商隊是從那走的嗎?”

“哪呀?”小遠根本沒分析出來老頭家住哪,說是各種語言,問題是包括方言不?要是正統的種族或者是宗教語言還好辦,方言那可就多了,上哪去猜?

“笨啊,說的當然是姐姐提過的布拉馬普特拉河的地方啊,因為只有那裡到一年前之內我們還沒有佈置軍隊,那里路不好走,人口少,而且也不歸我們管啊。

如果換成上面,除非是直接過吐蕃,不可能啊,就他倆這樣的,老的老小的小,你認為我家巡邏的人會在看到他們之後不管不顧?若是更北邊,我不認為他們能自己活着過來,你看看他們穿的衣服,即使不被野獸吃掉,凍也凍死他們了。”

小貝對小遠說到,說完又問小珠:“是不是小珠姐姐?”

小珠點頭:“是,他們家的位置不完全歸多食管,而是受印度管,其實印度管不住,那裡多食能有啥陰謀?他們運東西也不應該繞着走啊,走自己的路不好嗎?”

她的話說完,九個孩子一同看向老頭,等待老頭說答案。

老頭愣住,看看面前的九個孩子,再瞧瞧自己的孫子,嘆息道:“識字真好。”

老頭的孫子此時沒吃糕點,也沒喝果汁,而是深深低着頭,偶爾抬起來看一眼對面的幾個女孩子,又很不好意思地繼續低頭,顯得非常侷促和不安。

老頭輕輕搖下頭,不打算再把孫子跟人家比較,稍微放心地對小貝九個人說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在路上聽人說,有喊着啊拉啊拉的人專門在那裡跟人交換東西,是你們說的多食吧?”


“對,也有人叫大食,就是他們,阿拉是他們心中的神仙,跟佛教總說阿彌陀佛一樣。我們打算打他們,馬上開戰,理由嘛……理由很簡單,哥哥姐姐說他們有好東西,我們需要,所以就打。

他們的地方不小,反正我們現在不打他們,等他們覺得能打我們的時候也要打過來,老爺爺您接著說,他們換什麼東西?”

小貝實在不願意去想冠冕堂皇的理由。

老頭卻覺得這個藉口很好,我比你厲害,你有我需要的東西,我打你搶過來,沒錯。

然後說道:“他們換東西不是一直在那裡,聽人說到處跟你說的那個什麼度換,換毒蛇,還有別的有毒的東西。他們在那裡除了換東西,還花錢找人幫忙送,我們從山上下來換東西的地方的人被他們找去很多。

把人找去,給找去的人家裡錢財,告訴他們說幫忙送完東西就回來,送的東西有山裡很多的木頭,我覺得木頭沒什麼用,不知道他們想什麼。”

老頭說完使勁點下頭,意思是自己沒有別的了。

說完話的老頭不發愣了,開始換成小貝九個人發呆,互相看看,從別人的眼中看到的全是不解。

“這是怎麼回事呢?”小貝嘟囔着:“用毒啊?下到河水裡還是抹到武器上?往河水裡放毒,得放多少才能把取水喝的人毒死?他們知道我們啥時候取水?一衝就沒啦。難道他們研究出了跟我們一樣的化學武器?”

小遠跟着符合:“老爺爺家住的地方咱有軍隊沒?啊,有,那他們要木頭也沒用呀,莫非他們不知道我軍的炮火可以輕易摧毀木頭製作的城牆和營寨?”

小遠說的是之前小規模摩擦戰練兵的事情,偶爾大唐也有火炮支援一下,但不是在老頭說的地方衝突,而是在更北邊。

消息不可能傳不過去,炮火的威力多食人會不清楚?

“別想啦,告訴哥哥姐姐,以免耽誤時間。”小海猜不出來,不打算繼續依靠自己九個人的力量去分析,萬一誤了事情就會很麻煩。

小貝點點頭,對老頭說道:“老爺爺,您和小弟弟在這裡等着,想吃身份讓人給送來,過會兒有官府的人到這裡,給您辦手續,我們先去找哥哥姐姐,您送來的情報,相信對我們很有用,等完事給您獎勵哦。”

小貝也不知道有用沒用,但不可以直接說出來,寒了人家的心就不好了。

說完話九個人起身離開,去找哥哥姐姐。

馬上有人過來詢問祖孫兩個喜歡吃什麼東西,介紹了十來樣,讓其選擇。

老頭沒拒絶,他可以不吃,但孫子餓了,而且他現在很明白,小寶什麼的家中有錢,苦自己不可以苦孫子,告訴詢問的人隨便安排幾樣,而後摸摸孫子的頭,說道:“一定要好好學,看到剛才的九個哥哥姐姐沒?好好學能和他們一樣。”

“能把那個叫小貝的帶回家嗎?”小男孩兒顯然比較早熟,知道的事情不少,打起小貝的主意。

老頭嚇一跳,安慰孫子說道:“以後有比她更好的,她不行,她……說了你也不懂,不是一樣的人啊。”

小男孩顯然不理解身份上的差距,很單純的認為天下的人都一樣,點頭,但眼中卻是帶著不信的神色。

******

當小貝他們尋到哥哥姐姐住的地方的時候,之前已經得到消息的王鵑和張小寶正站在屋子門口等。

“懵啦,哥,我今天真懵啦,那老爺爺說的話,我們沒分析出來。”小貝見到哥哥姐姐馬上就抱怨,似乎認為自己很笨。

“說一說,老爺爺都提到什麼了?”張小寶笑着問。

九個孩子便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起來,說完之後看哥哥姐姐,等待答案。

結果是張小寶和王鵑也皺眉頭。

“你們先去做自己的事情,我跟你們姐姐商量商量,回頭告訴你們。”一時間猜測不到,張小寶對弟弟妹妹吩咐。

九個小傢伙無奈地走了,剩下張小寶和王鵑面面相覷。

二人回到屋子裡,鋪開軍事地圖看,鎖定位置。

“此處明天中午本來也要打,但屬於印度,多食人不在吐蕃那邊正好的位置,跑到人家印度的理論管轄區做什麼?還收有毒的東西和木頭。”

王鵑指着圖上的地方,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打了個哈欠,想想,說道:“估計是他們覺得沒有勝利的希望,所以一邊服毒自殺,一邊玩自「焚」,然後造成國際輿論,讓我大唐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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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邊界之心最難籠

  王鵑自然不會相信張小寶胡說的話,多食人別說想不出這種招數,想出來也沒有任何用,國際輿論,哈,國際是誰呀?即使找出來,他們都要偏向強國。
  琢磨琢磨,王鵑對張小寶說道:“我不是很擔心,戰爭要打,各自必須想辦法取得戰果,咱們在北面跟他們玩小規模的衝突練兵,他們同樣也在練兵。
  不同的是我們練兵付出的是金錢,他們練兵付出的是生命,我們用炮火尋找他們的弱點,使士兵通過實際操作來熟練對武器的應用,他們拿血肉觀察我們進攻時武器使用上的不足,好想辦法對付。

  你再睡一會兒,不着急,等打起來的時候再各憑手段,他們掀不起什麼風浪,小規模的衝突和全線進攻不一樣。”
  王鵑勸着張小寶別想,自己卻還是放不下心,對於各自的辦法,無非是兩點,戰略與戰術。
  如果多食人能夠使用毒藥製作出解藥的話,根據殺傷力,他們研究出來的毒戰術可以直接威脅到大唐國內的後方,而且還是大面積的,那是戰略武器。


 縱觀歷史,王鵑沒發現哪個民族或者說是國家在此方面取得過太好的成果,生物毒研究和使用並不是看上去那般容易,除非是病毒,但給多食一百年時間他們也研究不出來。
  甚至還不如張小寶似開玩笑似認真說的瘟疫戰術,那才是最簡單的生化武器。可是在使用的方面必須考慮到地域問題,不然殺敵也傷己。
  既然不是戰略武器,則屬於戰術方面的,這個沒什麼可想的,一個是撒出來的毒,一個是抹在武器上,還真不相信他們能夠收集完毒物。然後通過某種特殊的訓練方法,短時間內達到控制的目的,從而遠距離指揮發動戰爭。那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想像了。
  張小寶聽王鵑說睡覺,還真覺得有點困,點點頭,和衣躺下。眼睛看著天棚,繼續打哈欠,而後說道:“你說動物為什麼需要休息?要是能一直幹活多好?然後咱們的科技水平就能獲得更快的提高。

  一個能活三百歲的科學家,他的作用絶對比三百個能活一百歲的科學家大,這是知識,或者說是經驗在傳承過程中存在的斷層。
  我們要是發明咱那時可以讓人幾天幾夜不睡覺的藥物,是士兵使用之後,連續發動突擊戰,我敢說在三十年內統治全世界。不,二十年。 ”



 “你睡吧,說人家的戰略戰術呢,你非要扯到什麼生命和人體生理方面。”王鵑覺得張小寶或許休息的不夠,狀態不好。
  張小寶則笑笑:“毒的東西,本來就是作用在生理方面,不是給我們用就是給他們自己用,對他們購買交換毒蛇什麼的,我其實不怎麼擔心,我擔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砍木頭運木頭?”王鵑問。
  “對。”張小寶承認,又道:“但我關心的不是木頭本身。他們別說在當地弄點土特產的木頭,他們即使拿出來沉香木和金絲楠木,我也不相信我們的戰士會被他們給賄賂了。
  我絶對認為他們是砍木頭運出去很遠,只為了取暖或者是燒成炭,你說那地方哪沒有木頭,非得從邊界模糊不清的地方去買?還要人幫忙運出去很遠很遠,一直送到地方?”
  王鵑嘴角動動,又搖搖頭:“反正我不覺得他們會有心思通過砍伐樹木的辦法在邊界人為造成個空白的隔離帶,又不是着火,需要多少人能夠在戰場上造一個阻止敵人前進的隔離帶?


老公,你說他們會不會是用木頭去燒那個毒,產生大量的有毒霧霾,順着風向我們吹,對我們的士兵進行籠罩?”
  王鵑問出話,認為自己變傻了,真按照自己說的做,那得需要多少毒?而且殺傷效果還無法確定,估計都比不上刺激性氣味的東西殺傷來的大。而且萬一風變向呢。
  張小寶露出笑容,呵呵笑兩聲,問道:“過來報告的祖孫二人現在安排到哪了?”
  “還能安排到哪?先在一樓大廳吃東西休息,等官府的人來之後,交給官府,讓他們負責,人家千里迢迢地尋過來,別說是承認自己為大唐身份的子民,就算是個敵對國家的外交人員,咱也得好好接待。

  這不是在彰顯風度,而是給自己的心靈扎一針強心劑,在表達大度的心胸時,給自己一個暗示,告訴自己有信心不需要去收拾外交來使,否則便是膽怯。”
  王鵑說話的時候給自己倒杯咖啡,掃一眼床上的張小寶:“你還睡不睡?躺在那裡說話、想事情能休息?”
  “不睡了,就是躺一會兒,精神上的疲勞早沒了,懶床而已。所以說呀,人啊,總要有個依戀,困的人戀床,孤獨的人戀家,跑到更遠地方的人戀國。


 凡是說‘此心安處是吾鄉’的人估計都很無奈,我猜測,他們其實很想說的是,月是故鄉明,在外的遊子多不容易啊,比如曾經唱的七子之歌,啊,詞寫的太好了。”
  張小寶依舊躺着,對王鵑說話。
  王鵑被張小寶說的都迷糊了。
  “你現在要麼睡覺,要麼去廚房看看,晚上吃啥,別在我面前大發詩性,說實話,你的文學功底還是後來我教你的,你差遠嘍。”
  “俺不是發詩發性,俺是在感慨,在表達態度。我是最反感居住在邊界的人,你說他是我們國家的,他們偶爾覺得另一邊也很親近,你說他們是對方的人,但他們所處的位置卻是在我國的版圖裡。

  不能說他們沒有一個‘好人’,只是他們本身就不存在太大的對國家的依戀思想,他們會根據兩邊的實力與對待他們的態度來選擇。
  本是無可厚非的,但那不是愛國,那是等着看誰給出的價格高,咱那時很多以前歷史上歸咱們管的地方,後來不全是變成自己成立國家了麼,而且還跟咱們不親近。”


  張小寶說出的話似乎帶著很大的怨氣。
  王鵑理解地點頭。
  覺得事情確實如小寶所說,那時國家周圍一圈的小國跟自己國家有着說不清又道不明的各種糾纏。
  你如果直接從民族的方面去否定它,還有本來是屬於他們同有一民族的人在國內變成少數民族,你否定它豈不是否定自己人。
  但你要是這方面去承認他,人家還不承認你,之間夾雜的各種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又要拉攏,又得保持一個距離。
  “唉!”嘆息一聲,王鵑說道:“那你現在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以前的歷史原因是當時我國在名義上統治,可是實際操作方面卻沒有人過去,無法做到把他們跟國內的人一視同仁。”

  “是呀,而且明明知道別人並不是承認你這個國家,你還得在關鍵時刻表達出你承認他們的態度。各個地方都有過排華的行為,人家土地上被欺負的華人不都是承認你的,你不幫,那是把承認你的華人推遠,你幫,人家還覺得你多事兒。
  亂七八糟的說也說不明白,然後每當別人排華,你還必須得站在華人一方,窩囊不?憋屈不?”


張小寶從床上坐了起來,跟着王鵑一同嘆氣。
  “是有點不舒服,按你的意思,我們現在應該……”王鵑又把話題轉回來。
  “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一旦多食人把邊界混淆不清究竟屬於誰的人給推上前線,然後他們在後面跟隨前壓,我們究竟是開炮還是後退?”
  張小寶終於說出了問題所在。

  王鵑吃了一驚,眼睛睜大一圈,而後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要的根本不是什麼木頭,而是屬於我們國家領土內的那些個如祖孫二人的存在?他們想像以前看過的電影地雷戰一般,把我們的人推到前面趟雷?”

  “是的,他們就是想把劉邦父親給煮了的項羽,劉邦可以說你把我爸給做成熟食吧,記得把烤的最好的那一塊肉給我送來,我也嘗嘗。但咱不能那麼幹,能幫忙運輸木頭的全是當地的青壯。
  在他們的身後有子女,有父母,還有兄弟姐妹。所以我說很難辦,你不開火,敵人就推進,你開火就打他們,然後多食人就對他們的親人宣傳。


 這才是讓我最為難的地方,如果換成我三水縣的百姓,我相信,他們在知道自己所面臨的情況的時候,一定會轉過身與敵人拚殺,哪怕他們手無寸鐵。
  他們會給我們一個準確的態度,那就是他們寧願戰死,也不會連累我們。我們到那時可以……”

  “我知道了。”王鵑接過話:“我們可以讓炮火在敵人跟後面的聯繫切斷,然後派狙擊手定點狙擊,並馬上命令前面的人上刺刀,過去跟我們的百姓一起沖。
  但正如你說的一樣,他們不是三水縣的百姓,他們是我們官府都派不過去地方的人,他們不可能轉身發動不要命的衝擊,他們會等待,會恨,不僅僅恨多食,也恨我們。
  無論是開火還是不開火,對我們來說都難以抉擇,開火,我們失去那一片地方的民心,不開火,他們被人家當成炮灰的人卻覺得有了活下來的希望,從而幫多食人向我們衝鋒,太窩囊了。”
  王鵑不覺得張小寶是在瞎說,而是認為可能性非常非常非常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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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應對計策晚霞紅



屋子中一時間變得寂靜。

張小寶坐在床上,王鵑靠在桌子上,兩個人在想辦法。

多食人為什麼讓當地的青壯幫忙運輸木頭的目的已經很明顯,那裡一大片一大片的地方全是樹林,想要木頭,不如請有經驗的人去砍伐,同時並不需要大量的人手從遠處過去。

很顯然,他們是想把人騙過去,到時候放在隊伍的前面,看你大唐的軍隊怎麼辦。

王鵑很明白,多食人不會傻到把人綁住,繩子拉出去好長,控制在多食人手中,兩撥人之間留出足夠大的空間。

那是電影中的事情,真那樣的話只需要把機槍隊的射擊角度調整好,前面作為人質的人便失去人質的作用,而且會被成功救下來。

他們一定會派出敢死隊員裹挾着人質一同前進,即使是派出狙擊手也無法把握住。

“其實……其實某些情況下,我們可以認為沒有人質的存在,就當是戰爭當中的消耗品,大不了來一句誤傷,後退讓出陣地不是辦法,開炮吧。”

張小寶用手使勁地搓搓臉,說出個餿主意,同時又是正確的辦法,戰爭哪有不死人的,一二次世界打戰只軍隊死掉多少人?更不必去提平民。

王鵑搖頭,不希望做出連人質一同攻擊的決定,哪怕她能有辦法解決掉關於民心的問題。

現在派人過去,到當地詢問都有誰被僱傭。然後告訴其人的家屬,說他們被騙了,被騙去當炮灰,說敵人多麼多麼陰險,說戰場上多麼多麼危險。

再隨便找個理由,把當時開炮的無奈編成電影一點的存在,造成強大的輿論。在給當地人更多的好處,基本上不會有人懷疑大唐是故意開炮的。

剛剛說完連人質一起殺的張小寶又開口說道:“我十分反感多食人,打仗就好好打。何必耍陰謀詭計,即使最後他們贏得局部戰爭的勝利,還不是勝之不武?”

王鵑依舊沒開口。苦惱寫在臉上,琢磨着通過什麼手段能把人給救出來,否則豈不是承認自己和小寶在面對此困難的時候沒本事?

“很多時候我都把這一生當成一場遊戲。”張小寶跟着王鵑一次足足沉默了半個多時辰,看看從窗戶中透過來的天色不早了,邊起身要去廚房做飯邊說。

“於是我什麼都不在乎。但我發現我錯了,不是錯誤地把此生當遊戲,而是無法不在乎,如果我們真是完全變成這個時代的人,才會在現在的情況時作出直接開炮的決定,因為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只有當我們無奈於現實的情況時,才真的會把自己當成這個時代的人。

那是一種屈服,任何一個成功的統治者,其實都是在玩一種遊戲,去享受那個過程。而後獲得勝利,當我們的身心完全融合在時代裡,就是我們無能的時刻。

所以我們從未向任何一件事情屈服,我們總要達到我們的目的才可以,不管有多難,一路走來。有你在。”

說著話張小寶已經走到外面,站在門口。

王鵑站起身,笑了笑,說道:“是呀,我們從開始便藐視今生的一切,遊戲人間,我們是神仙,我們是天才,不僅僅是現在人的天才,也是我們那時處在金字塔頂端的天才。

所以我們更在乎,在乎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在乎孩子們的幸福與否,在乎我大唐人的尊嚴,在乎身邊的點點滴滴。

我們在玩一個宏大的遊戲,就像大富翁遊戲一樣,我們希望每一步都走好,我們堅信我們兩個天才聯手,即使是在我們那個時代也依舊會讓許多人顫抖。

但是,對於陰謀詭計方面,我更相信你,我相信可以把某國總理級人物幹掉的你,不可能想不出辦法來解決一個簡單的人質問題。今天晚上吃什麼?”

說完話,王鵑也來到門外,站在張小寶的身邊,那意思是晚飯兩個人要一起做。

張小寶把胳膊微微抬起,等王鵑很有默契地伸出手挎上的時候,抬起頭,挺着胸,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做紅燒土豆你看怎麼樣?用豬油的那種。”

“我頭一次聽說過紅燒土豆是用豬油做的,別說多食人,小貝他們都不會吃,稍微涼一點之後,土豆的反生味兒和豬肉的葷腥味兒,會讓人從今之後拒絶再吃這兩種東西。”王鵑同樣抬着頭。

兩個人說話間就到了廚房的門口,裡面已經有廚子們在忙碌,因為張小寶不可能給所有人做飯吃,他只負責自己一家人的晚飯。

見到二人過來,連忙有人去裡面隔出的單間看看,見沒有別人在,笑着對張小寶和王鵑說道:“小公子您來了,看天色已晚,正打算過去問您呢,是否由我們來做,沒想到您和小娘子一同來了。”

“忙你的,我看看有什麼菜,不用管我們。”張小寶對其點點頭,然後開始帶著王鵑在廚房的食材倉庫裡的架子上尋找東西。

“這個不錯,洋蔥,哈,其實我一直不喜歡吃它,而且之前我們沒來時咱大唐人也不喜歡吃,所以沒傳過來,後來還是從海上過來的,你說走了多少的冤枉路。”

張小寶拿起幾個洋蔥,吸吸鼻子,沒聞到什麼刺鼻的味道,外面有皮兒呢。

王鵑接到手中,放在剛才在門口拿起的籃子裡,說道:“用來炒牛羊肉味道還不錯,比大蔥強,大從一炒就蔫的沒了。”

“那今天晚上算它一個,還有西紅柿,今天會種植不少吧?至少幾個大的城市夏天的時候能賣了,還有辣椒。一樣來點,好,西紅柿果然好吃。”

張小寶又挑出辣椒和西紅柿,順手把另一邊架子上裝進罐頭盒子裡包裝的牛肉也扔到王鵑挎的籃子裡。

又選幾塊牛羊肉,張小寶開始做飯。

王鵑說是幫忙,見到張小寶選的菜簡單,而且還不需要包餡和配菜。就只能站在旁邊看著,離得更近一些,互相給予心靈上的溫暖。儘快想到好辦法,別直接對人質開炮。

否則為了戰爭的勝利,人質必死無疑。但打完了自己兩個人心中也不會舒服,從而留下遺憾。

因為菜式簡單,張小寶製作的速度很快,有剛剛醃製好的酸黃瓜條,有調配出來的醬,還有洗乾淨的幾樣青菜,外加蒸的大米飯,還有用西紅柿什麼的做的‘醬’還是‘汁’兒啊。

這些弄完就開始烤肉,把肉切的塊不大,放在鐵篦子上烤。不一會兒的工夫香味飄出來,等待鍋裡的飯熟了,把剛才兌的汁熱熱,嘩啦一下子澆在米飯上。

“好吧,有葷有素。營養齊全,因為主食稍微油膩了一點,所以配上酸黃瓜有利於消化。幫忙端出去,估計小貝他們餓了,下午的時候沒聽說他們吃什麼零食。”

張小寶把所有的東西全分開放在盤子中,擺在兩個大托盤上。邀請王鵑一人一個端出去。

王鵑看著飯菜,滿腦袋疑惑,聞聞,香是香,但自己似乎不喜歡吃,估計弟弟妹妹也未必會吃的高興。

二人端托盤來到家人吃飯的屋子中,小貝他們已經坐好,等待上菜。

一人一盤子澆汁飯,卻沒有筷子和痴子,更沒有刀叉,習慣使用餐具的九個孩子一時無法下手。

張小寶和王鵑分開坐,好隨時幫身邊的弟弟妹妹。

“吃吧,別傻看著,記得用右手。”張小寶笑着對弟弟妹妹們說到,說完話伸出右手開始在盤子裡的飯上抓,速度很快,塞到嘴裡一口,又說道:“儘量不要在吃的時候把手沾到嘴,這是吃特色飯菜的一種方式。”

小貝亮出自己的手,在眼前來回晃晃,又瞅瞅哥哥,發現哥哥不是開玩笑,於是很誇張地嘆口氣,開始抓飯吃,挑邊上的抓,邊上的不燙手。

其他孩子有樣學樣,反正是吃飯,相信哥哥不會害他們。


張小寶吃幾口,拿起青菜蘸醬塞進口中,咀嚼一番,再捏起個酸黃瓜條,同樣蘸醬。

小貝吃過幾次開始逐漸適應,她喜歡挑戰新的飲食文化,而且以前也吃過不少種哥哥專門給製作的東西,眼前盤子中的色拉雖然跟以前吃牛排時候的不一樣,但也能吃。

王鵑同樣跟着吃,吃了十來口,停下來看著張小寶,說道:“我怎麼覺得好像是印度的咖喱飯呢?”

“絶對不是,印度的咖喱飯調料可比現在吃的多,幾乎是個調料的大雜燴,你要是想吃的話,明天中午我給你做,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跟說你哦,咖喱還是我這樣賣過十三香的人調製的味道最好。

說句不誇張的話,印度人都很少能比過我,他們後來都懶了,買現成的咖喱粉,很多人家不會自己製作,時代發展的越快,傳統流失的也就越多,哎!就那樣的還總叫囂自己是強國,我都替他們發愁。

吃吧,現在這個是正宗的阿拉伯人飲食,我打算把它發揚光大,一部分放辣椒,一部分不放辣椒,因為我不知道現在他們是否能夠馬上適應有辣椒的飯。

咱在這邊有罐頭廠是吧?對,有,不然很多無法直接運輸到京城和別處的東西保鮮成了問題。今天晚上一會兒吃過飯,就讓他們加工製作這種罐頭。”

張小寶絲毫不怕燙手,吃的很快,而且還能邊吃邊說。

“哥,有了新東西不是要先給咱家的內院用嗎?”小貝現在覺得能吃,所以沒要求換菜。但卻很疑惑。

張小寶搖搖頭:“這不是給咱內院用的,這***是給缺了八輩子德的多食人準備的,我要在裡面加上足量的巴比妥酸,就是咱們現在醫館裡面賣的安定藥的成分。

他們這群王八犢子給你哥我玩陰謀,你哥我讓他們見識一下。啥叫防不勝防的騙術,得讓他們先喜歡吃這種東西,之前要放帶有咖啡因和罌粟骨朵熬出水的東西,吃上癮了再給他們換料。”

張小寶需要一個發洩的途徑,狠狠罵了一通之後,繼續猛吃。

王鵑聽了之後眼睛一亮,然後低頭開始琢磨。

小貝把胸口的餐巾拿起來擦下嘴。伸手抓一點米飯,停下那裡,點頭。支持哥哥說道:“多食人確實可恨,明明國土上有好的資源,不說拿過來低價賣給我們。還不准我們過去自己去採挖。

他們不想想,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厲害又技術高的大唐,我們肩負着整個人類的美好未來的責任,他們多食阻止我們,就是跟全人類作對,就是與天下人為難。”

“行啦行啦,這裡沒有外人,把你那套收起來。”小遠看不下去了,說出這等話的人臉皮得厚成啥樣。

找個機會就鍛鍊自己外交辭令的小貝讓小遠給拆穿,臉紅了紅。身子也扭動兩下,很不好意思地說道:“習慣啦,從中可以看出,我身為一個外交人員是多麼的辛苦,要無時無刻不注意着自己的形象。包括面部表情,包括肢體動作,我容易嘛我?

可就算如此,有時還不被人理解,說我說的全是套話,說出來之後聽了跟沒說差不多。說我一遍遍重複相同的東西,真實的情況是那樣嗎?小遠你說。”

小遠搖頭:“不是,絶對不是,每一個詞的變換都不一樣,表達的意思也不一樣,看上去是套話,自己琢磨會發現很有內涵,該說的其實都說了,只是很多人文化程度低,跟不上你的節奏而已。”

小遠雖然不喜歡總聽小貝當着他的面說外交辭令,但他去支持小貝,那是一種智慧。除非遇到特殊情況,否則表達意思的時候必須是模棱兩可,否則一個說不好,會給敵人留下破綻。

普通的人哪裡懂得外交人員的本事和外交辭令裡的深邃?

“這就對啦。”小貝騰出左手,讚揚地拍拍小遠的肩膀,一副小鬼你不錯的樣子:“真實想法就是你們多食那麼大的地方,你們的農耕技術不行,工業技術不行,你們國家有很多的資源,武力比不上我們,我們不打你打誰?”


深思一會兒的王鵑笑了,對九個小傢伙說道:“你們說實話,喜歡吃現在的飯嗎?不喜歡咱不吃,讓你們哥哥給你們重新做,你們說他為了對付多食人,還非得在飲食上難為咱們幹啥,對不?”

九個人互相看看,瞬間便用眼神交流完畢,由小貝開口說道:“唉!湊合著吃吧,還好是哥哥做的,我估計啊,如果換成多食人自己做的,我能吃出胃病來。

以前說日本的菜有特色,哥哥給做了,我們吃著還覺得不錯,結果那次吃到日本人做的,我們終於明白,不錯的不是什麼菜,而是咱們的哥哥。

所以,我們相信,哥哥的計策一定會成功,就憑美味的手抓飯,跟草原上人吃飯似的,多食人看到了能吃瘋。”

小貝說完這些話,突然眼露疑惑。問:“哥,咱閒到了吧?咱有大砲和子彈,直接打不成嗎?非要給多食人用什麼計?”

其他八個小傢夥同時聽下手上的動作,抬頭。

“此事還要從之前到來的祖孫二人說起,他們送來情報,收毒有什麼用我和你哥沒猜出來,後面的運輸木頭卻已經知道,他們想驅趕我們的人面對我們的炮火,我和你哥先前愁壞啦。

不過現在好了,你哥想到個很好的計策,先送多食人吃幾天帶興奮東西的罐頭,然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再給他們吃放有安眠成分的罐頭,就解決人質問題了。

現在我們必須要派人到所有我們邊界所在,把那裡的百姓給帶到安全地方,你哥和我打算把遊戲玩的漂亮些,不打算使用最無奈時的方式。”

王鵑說話的時候盯着張小寶看,眼睛笑成月牙兒。

專業果然就是專業,職業騙子的素養是從來不需要質疑的,短短時間內居然能想到辦法,經常算計別人的人確實能夠隨時面對任何人的算計。

而且這個計劃實施之後,不用擔心多食人不上當。因為有配套的行動,這點不需要小寶再說出來,自己已經清楚。

多食人在人家理論上屬於印度和大唐的邊界處騙人質,當然不會用在印度那個戰場上,而是朝他們在北面駐紮部隊的地方移動。

由於消息傳遞技術不夠先進,他們根本無法知道明天戰爭能打響,一定會慢慢趕路。等趕上十天半個月的路之後,與挨打的地方人聯繫上,才會讓人拋下沒用的木頭。輕裝前進。

自己可以等在他們匯合之前的頭幾天,派出特種部隊打掉他們的輜重,接着派兵到前面攔他們。他們推出人質,攔截的人用狙擊手敲掉他們幾個人後恐慌後退,留下部分輜重。

失去輜重的他們只好查看大唐留下的,讓人質試吃,吃完發現不僅僅沒中毒,人還變的有精神了,感嘆大唐技術精湛的過程中,他們使勁吃,同時暗自認為自己人聰明。

如是幾次,在他們講要與潰散又重新集結的部隊匯合之前的頭一晚。趁他們放鬆之機,給他們吃下了安眠類藥物的罐頭,他們在睡好覺的時候,特種部隊殺出來。

一切解決。

當然,現在是自己的想法。具體實施的時候需要看當時的情況,相信大體上沒問題,人質解救計劃就是如此。誰也不敢保證完美成功,可是有辦法和沒有辦法是兩回事兒。

九個小傢伙琢磨琢磨也琢磨出味道來了。

“真壞,他們就不能跟咱們好好打?非要耍陰謀,我最瞧不起這樣的敵人。”小貝再次以正義的身份說話。

“吃吧。兵不厭詐呀。”小遠對哥哥姐姐佩服的是無以言表,他們去接見的祖孫二人,還沒想清楚說的情報有啥作用,哥哥姐姐已經考慮到辦法應對了,果然還得繼續學。

放鬆下來的王鵑決定把張小寶在床上狠狠折磨一番,然後提議明天的時候舉行大型歌舞表演會,至於發動戰爭,跟她似乎沒有關係。

京城比益州先一步領會到了黃昏時候的晚霞。

李隆基根本不知道前方今天剛剛出現過讓張小寶和王鵑為難的事情。

他同樣也是忘了戰爭一般,悠然地走在動物園的路上。

高力士跟在身邊,述說著宮內建築施工的進程,大概到八月份的時候就可以進去了,到時在新的辦公環境中一定會有個新的心情。

“陛下,小寶他們還沒把計劃送過來,明天早上的時候報紙需要發行的,是不是催催?”高力士說完建築問題,又說起重要的事情。

李隆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背個手慢悠悠地走着,不時地看一眼從身邊路過的遊人,有的遊人匆匆而過,有的則是認出了皇上,先是吃驚,而後緊張地注視起四周的情況。

周圍有明面上有三十幾個遊客一直跟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

認出皇上的遊人非常有默契地做出同樣的選擇,無論之前走哪個方向,要去看什麼動物,此時皆選擇與皇上走相同的路,去看一樣的動物,而且還是在離着不遠不近的地方跟隨。

他們倒不是什麼希望皇上親自跟他們說話,他們只是認為保護皇上的安全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同時暗自埋怨皇上,你出門你不多帶護衛,不知道要打仗啦?我們不會害你,萬一人群中有敵人咋辦?你就坑人吧。

許多人都這麼想,一邊抱怨着又一邊自豪着,皇上敢親自出來溜躂,說明人家問心無愧,人家是自信,覺得自己該做的都做了,百姓不會刺殺。

是個好皇帝,只有心裡有鬼的皇帝才害怕面對百姓,所以必須要保證好皇上的安全,萬一被人給幹掉,換個不好的皇帝上來,自己的日子咋過呀。

於是,在李隆基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警惕着,看向身邊的人都覺得是敵對分子,準備隨時動手。

李隆基也發現此情況,對周圍的人和煦地笑笑,根本沒接高力士的話,而是看向前面的地方問:“那裡是養考拉的地方?”

高力士無奈,回道:“正是,陛下您看特殊的樹。就是桉樹,移植過來很多,死的也多。然,出海到那處去的商人,每個月都會送來十幾棵活的,捐獻給動物園,因此。動物園一直有桉樹存在。

臣曾經有興趣,過來時看到一個捐獻的商人,問他。為什麼要花很大的力氣和成本把桉樹運過來,還不收取任何費用。他說他的身份需要他經常來京城,發現孩子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抱考拉。

說這個名字是當地人說出的發音直接翻譯過來的。他說既然孩子們喜歡,他就幫忙把考拉養起來。

他說他親自出去,或者是他的商隊的人出去,感受最深的不是其他地方的美麗風景,而是自己大唐的暖暖溫情。外面的人從來不會像大唐一樣人與人之間那般平和,更多的是戰爭,是一個部落一個部落流離失所。

在趕路的時候,生病的孩子會被拋棄,生病的老人會被拋棄,只要是沒有了繼續健康活下去的樣子。必然失去跟隨隊伍的機會。

每當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們能幫則幫一把,然後在各個地方建立的營地中給安排事情做。但他說,那是因為心中有憐憫,可是去可悲於地方上人與人之間的掠奪。


於是他認為需要更加珍惜自己的國家。便每次都把很多沒有太大商業價值的東西費勁地帶回來,為這個自己的國家貢獻一份力量,而後求得一絲心靈的安寧。”

高力士說完擦擦眼睛,顯然他是被商人們感動了,同時也為自己的大唐自豪,多年前的他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大唐會如此。

這是一種真正的強大。不是以前那種總去打別人時的強大。那時的強大是帝王的意志,現在的強卻是說不清楚的來自整體上的強。

就如這草木欣欣向榮一般,從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感受到春天的到來。眼下的大唐好比是無盡的大海,它的力量不在表面的風浪有多高,而在水下之下蘊藏的澎湃。

而這個強大的中心……高力士想到這裡,看看身邊的皇上,又把目光轉到極西之地,那裡的兩個人才是根源。

李隆基心有靈犀般的也把腦袋扭向西邊,似乎是在看夕陽,也似乎在看紅透了天的晚霞。

“力士,你去給朕把以前別人不抱而生病的考拉找到,抱過來,朕看看,這個小傢伙現在如何了。”

李隆基對以為他要說小寶和鵑鵑的高力士吩咐道。

高力士一愣,隨即點頭,快步走到前方,跟幾個人交涉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小丫頭,十二、三歲的年紀,她正費力地抱著一個看上去很‘萌’的樹袋熊,當然,她也很‘萌’。

她的頭髮疏散開,大部分批在肩上,只有一小縷飄在額邊,頭上紮了一個大大的粉紅色的蝴蝶結,身上穿著白色的公主服,可能是怕天涼,她的家大人給她套了肉色的厚絲襪,長的那種,她的腳上穿著一雙紅色前面帶有卡通小狗妝飾物的矮幫皮靴。

她抱著考拉,考拉也伸出支胳膊摟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拿着桉樹的樹枝,不時吃上一口。

“說好的啊,就準抱一會兒,我先抱的,不准搶過去不還給我,小嘟嘟最願意讓我抱它了。”

走到近前的時候,李隆基聽見小姑娘對高力士說的話,不由得笑了。

高力士滿臉無奈地點頭,保證着。

等小姑娘站到李隆基面前的時候,很不捨地把她口中的小嘟嘟遞過去,眼睛緊緊地盯着李隆基,似乎怕對方把她的玩具搶跑不回來了。

她抱著費勁,李隆基則輕鬆許多,不沉,想讓考拉長的太重也不容易。

考拉很好說話,有人抱就行,不在乎抱它的是誰,在被李隆基圈在胳膊彎裡的時候,感覺到這個人不需要自己摟着,便雙手抓住桉樹枝,慢慢地吃起來。

李隆基是第一次抱考拉,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喜歡這種小動物了,實在是太好玩了,就像抱著一個安靜的孩子一樣。

“毛茸茸的看上去像小貝他們賣的布娃娃,不知道的還真把它當成個死物,讓朕看看,果然,化妝了,化了妝就有人抱啊,力士。你說為什麼考拉喜歡讓人抱?”

李隆基打量一番懷中的小動物,對高力士問道。

“陛下,不是所有考拉都喜歡讓人抱,野生的就不行,得接觸一段時間,人和人之間有個比較,動物和動物之間同樣如此。它看到其他的同類被人抱。但就它沒有人抱,自然生病。”

高力士解釋。

“就跟養的狗一樣,你對一隻狗好。其他的狗則不舒服,丫頭,它的名字叫小嘟嘟?”李隆基點下頭。又向送來考拉的小姑娘說話。

小姑娘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不停地眨動她那雙大眼睛,吃驚地看著李隆基,又扭頭看高力士,反問高力士:“你剛才管他叫什麼?陛下?”

高力士頷首。

“皇上伯伯呀,早說嘛,早說皇上伯伯要抱小嘟嘟,我早送來了,皇上伯伯,它其實不叫小嘟嘟。它原來的名字是同同,可是二胖看它的眼睛凹進去的多,而且顏色不好,總管它叫癟癟,我一生氣就管它叫小嘟嘟。皇上伯伯你誰取的名字好?”

小丫頭看起來很聰明,從一個稱呼上便猜出李隆基的身份,還不忘了尋求一下皇上的支持。


“小嘟嘟好,真好。”李隆基說道,別說是這個名字很可愛,即使難聽他也得順着人家小姑娘說。不然給人家惹哭了咋辦?

“我一直這麼覺得,回頭我跟二胖說,說是皇上伯伯定的名字,他要是敢不同意,我就找官府抓他,抓起來罰他十天,不,五天吃不到寶貝糖果屋的東西。”

小丫頭非常高興,得到了皇帝的認可,以後可以去欺負她口中的二胖了。

李隆基從小丫頭身上的衣服,還有她說的話中瞭解到,她不是生在一般人家,必然是官宦子弟,商人家的話,那她家就太厲害了,因為她頭上戴的蝴蝶結是小貝他們專門製作出來一批送給京城官員的福利。

能從官員的手上把蝴蝶結給弄到,如果是商人的話,得付出什麼代價?這個蝴蝶結的支架是金子的,上面鑲嵌的閃閃發光一樣的東西是‘鑽石’,造價高昂,而且產量還少,每一個蝴蝶結上都有編號,同時設計也是單獨的。

“好,一定罰他,如果他敢說不叫小嘟嘟的話,丫頭幾歲了?貴姓啊?”李隆基笑着說道。

“十一歲,是不是看我像十三歲?我特意打扮的,因為小胖十二歲,總管我叫小妹妹,我不小啦,我就變成十三歲,當他姐姐,他每次看到我這樣都很好玩,臉是那樣的,就是那樣,知道不?”

小丫頭笑着說道。

“知道知道,是不是這樣?”李隆基配合著做了一個鬱悶的表情,逗得小丫頭連連點頭。

看小丫頭的樣子,李隆基突然眼圈紅了,想起以前的事情,以前像小丫頭這麼大的姑娘,有不少都嫁人了,定過婚的更多,要早早的變成熟,根本不能如眼前一般去享受屬於她的童年。

現在姑娘要想嫁人,必須超過十八歲,更多的是按照一個不是刻意的要求,二十歲再生孩子。

這段時間之內,他們可以上學,可以去玩,有無數的故事等着他們。

造成這一切的人,卻似乎沒有什麼童年,他們把童年留給了別人,自己要從小學很多很多的本事,要理政一方,要領兵作戰,要管着無數的產業,要參與朝廷的政令。

“若問心何處,但得天下情。”李隆基微微搖搖頭,重新恢復笑臉看向面前的小丫頭,覺得她實在是太幸福了,她可以盡情地玩耍,而能讓她如此的人卻在籌劃著一場宏大的戰爭。

“皇上伯伯,我姓梁,我爹是萬年縣縣令。”小丫頭不知道剛才皇上伯伯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卻記得皇上伯伯問了兩個問題。

李隆基點頭:“哦,你皇上伯伯知道,你爹是梁有道,那個嘴總是說‘聽小寶的沒錯’的縣令對吧?”

“對對對,就是,皇上伯伯您記得我爹啊,我爹是……是出自……出自……”

“出自蒹葭對吧?從那裡出來的任何一個人,你皇上伯伯都要記住,跟伯伯說說,你爹最近過的怎麼樣?”

李隆基幫小丫頭解決了想不起來事情的難題,蒹葭,這是一個神話般的書院,比國子監這個以前的大唐最高學府還要厲害,哪怕是集賢院的人都不敢說自己可以與裡面所有的學子抗衡。

小丫頭先是高興,而後搖搖頭:“很不好呢,爹爹最近半個月,總是唉聲嘆氣的,說什麼經濟發展速度和資源擁有者的比例關係有很大的矛盾衝突,說過好多遍,我和娘聽不懂,就是記下了。

皇上伯伯,您是很厲害很厲害的,您能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兒不?我回家跟爹爹說,爹爹都瘦了,娘勸爹爹別想太多,可是爹爹……”

“可是你爹他出自蒹葭,不想是不可能的,已經是成為他的本能了,今天你能趕回去嗎?能的話,告訴你爹,明天,明天一切就都好了,小寶和鵑鵑也在等待日頭的升起。”

李隆基對小丫頭說著,哪怕他現在還不清楚,明天的報紙上是什麼,但相信再過一會兒,消息一定傳來,不然印刷報紙和向各地傳達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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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朝堂政策讀出來


李隆基想的沒錯,當天晚上的時候,等他在燈下處理完今天的政務,高力士拿着一份明天的報紙過來。

“陛下,樣報出來了。”

李隆基在案牘後面抬起頭,問道:“惠妃和皇后還沒回宮。”

“明天一早到。”高力士回覆,並遞上報紙。

李隆基擺擺手,又笑笑:“明天看,明日早朝時讓人在殿上念,朕不急。”

翌日,早。

大唐報業所有的地方分站用最快的速度把當天的報紙送到各個訂報人的家中,衙門的告示板上也換上今天新的內容。

幾乎所有的大唐人還如往常一般,沒發覺絲毫不對。

但當更多的人看完報紙,有部分人從中發現問題之後,整個大唐的天空似乎都開始變得混亂。

含元殿上,李隆基端坐,眾臣分邊而立,一個個都在聽讀報人讀出來的內容。

“朝廷於今日起,增加新的運行政策,一,減去農耕者租賦及人頭稅一系列實物稅收形式,取之以貨幣代替,凡耕種者,需賣糧自籌錢款。”

第一條念出來,有資格上朝的官員紛紛皺眉,仔細琢磨此條的作用,琢磨片刻,大部分人發現沒什麼作用,無非是以前上繳的糧食變成了錢,就是讓種地的人自己賣而已。

李隆基眯眯起眼睛,思忖一會兒。頷首。

讀報人繼續念道:“二,允許各地耕種者以周圍地區為範圍,與其他耕者聯合耕種,凡聯合耕種者,百戶為一組,或以村落計,選一組長。組員為所有土地擁有者,組長可選兩種耕種形式。一為協商耕種分配方式,即:百戶或村落土地擁有者與組長達成協議。每年耕種作物品種,由組長決定,期間不可更改。二為租賃僱傭分配方式。即:組長租賃所有耕者之田,僱傭田地擁有者於田間耕種,一應決定完全歸於組長,受相應出台律法保護。”

此話一出,群臣嘩然。

這下他們明白第一條的作用了,第一條是為第二條服務的,自行買賣之後,得錢多少取決於買賣之時的定價,賣的錢多就賺,賣的錢少則賠。把風險完全轉嫁到土地擁有者身上。

而第二天則是另一種方式的土地兼併,如果選第二條的第一種,土地擁有者需要去跟組長一同去賭,賭組長今年的覺得是正確的,說是不可更改。其實一旦種下去種子,到時想改也改不了,耽誤作物生長時間。

要是選擇第二條第二種的話,土地擁有者規避掉自己賣糧的風險,付出土地,收兩份錢。一分是土地租賃錢,一分是勞作收入,其過程中有兩處風險,一個是被僱傭與否的風險,一個是糧食價格高之後自己的少收入風險。

如果完全歸組長決定,組長很可能把平時耕種能力不行的人排除在外,這部分人將僅僅獲得土地租賃一部分的收入,但他本身要失業。

“臣不同意。”不等讀報的人再念,張九齡出列,直言不諱地說道,他和張王兩家的關係是不錯,但決不能因為私交而廢公。

李隆基把話筒拿到嘴邊:“張卿退下,今天的朝會不是聽你們同意與否,而是讓你聽仔細之後照着去做,今時不同往日,凡所及之事,從朕開始,到中書令,到下面各部,只需配合,不許質疑。”

近處的源乾曜卻不幹,他還是強硬地站出來,大聲問道:“陛下,臣不知為何此策不先拿出來與我等商議,而後定論,非等今日一起通過不可?”

“拿出來商量,你們得商量不長時間?你們能保證絲毫消息不透露出去?你們可清楚一旦大唐權貴提前知道這個政策的後果是什麼?源卿,朕問你,你知曉不知曉我朝眼下面臨的形勢?”

李隆基連續幾個問話甩出來,等待源乾曜給出個答覆。

源乾曜略作沉吟,揚聲道:“回陛下,我朝如今皇恩浩蕩,萬民同心,商通農盛,軍……”

“說點實在的,朕現在已不喜歡聽別人說半天說不出任何實際東西的話,你吹捧再多,該存在的問題也無法解決。”李隆基打斷源乾曜的話。

群臣包括張忠在內,都暗自嘆息,覺得陛下已經被張小寶和王鵑影響的太過功利,付出必須有實際的回報,不然絶對不浪費工夫。

源乾曜輕咳兩聲,換個說話的方式,道:“陛下,現在我朝國庫有錢,今年國庫的錢只憑預算根本花不完,由於司農寺一直在大力研究農作物,各地耕種者耕種之時也懂得靈活,並且使用化肥與農藥,農作物產量是已往二倍還余。

加上路修的好,還有鐵路連通,商隊組織成規模化,工部研究出來的利民小產品輔助百姓手工勞作效率增加,形勢是一片大好啊。

還有教化上面,許多百姓自發晚上跟孩子一同識字,各地學堂無數,可參天地之功,一切的一切都很好嘛。”

“好,朕自然知道有好的方面,但天地之道,有一陰必有一陽,有一利必有一弊,朕還知道我大唐軍力強盛,武器先進,士氣高昂,想打誰就打誰。然,朕所問正是利中之弊。”

李隆基說起這話的時候還是很自豪的,尤其是最近兩年隨工部研究出的成果多,比如農藥跟化肥,還有司農寺的改良,整個國家的發展跟飛一樣。

無論哪個地方受災都不擔心,只要人沒事兒就行,至於百姓損失的錢糧,直接由朝廷補上,底氣十足。

而且不像以前,受災的地方僅僅是減免租賦調,或者是派人熬幾桶粥。百姓就很感激,至少不用離開家鄉死在逃荒的路上。

現在卻是受災了,家中在官府有登記,哪怕是你家有頭牛死掉,朝廷都賠你一頭新的,你說你房子倒塌,好辦。等災害過去,給你修新的房子,如果是乾旱。由官府給你安排到其他地方做工。絶對不讓你獨自承受災害的痛苦。

這都是天大的功勞,上數歷代,哪個皇帝做到了?哪個皇帝敢說、敢想?惟有朕。只有朕的開元時代。

“陛下所言不錯。”工部尚書張忠出列:“我朝別看政通人和,但弊端仍在,張節度使和王副節度使雖然做了許多事情,比如老有所養、幼有所教、病有所治,而且還全是國家福利,無須百姓花錢。但卻在快速發展的過程中出現很多不利於國家穩定的事情,而且已到關鍵時期,不可不查,不可不決。”

張忠話說出來,有部分人開始撇嘴。腹誹不已,你說你張忠裝什麼大尾巴狼,還張節度使和王副節度使,好像你跟他們不熟似的,你不站出來顯擺。直接說你兒子跟兒媳婦你能死呀?

真不要臉,實在是不知羞恥,你用你有個好兒子和好兒媳婦的事實來打擊別人,你良心何在?還顧不顧同僚之情誼?

腹誹歸腹誹,這口氣得忍着,否則出言得罪。到時候報復來的會很快,估計最先出手的一定是人家另外的兒女。

源乾曜被皇上和工部尚書同時擠兌,臉是不是很好看,低頭考慮考慮,說道:“要說弊端也有,卻不大,由於國家福利提高,使一小部分人變懶了,尤其是嬰幼兒歸朝廷出錢撫養的政策,讓各別男人開始不事勞作。”

“還有嗎?”李隆基又問。

“有。”源乾曜篤定地說道:“還有各別在此好時候心思活絡的人,他們賺到錢之後,一時間不會花,大量購買奢侈品,又與其他人比富,人之交往常用錢財來衡量高低,擁財自傲,有引其他人攀比之像。”

說完,源乾曜可能是認為自己承認和剛才的錯誤,所以又辯解道:“然,此乃人之常情,且,有錢人購買大量奢侈品,有助於朝廷國庫收入增加,可促進旁邊攀比之心從而努力,按理,其三代之後,或歸於平和。”

“按理,按理現在再不馬上解決,不需要等三代,此一代必讓國家動盪,人心不穩,萬事皆以錢論,到時這天下是人的天下還是錢的天下?只知性知食的那是牲口,錢可買性,也可買食,還能購衣修屋,有錢什麼都能做了,還要不要倫理道德?如失人之溫情而只餘錢財,此國家朕不要也罷。”

李隆基憤憤地說道,最後的時候已經開始使勁拍扶手。

“陛下息怒。”群臣很有默契地同聲相勸。

源乾曜更是哆嗦了一下,跪伏在地,說道:“臣之罪,不曾思慮深遠,多有不察。”

李隆基擺擺手:“卿起來,不怪你,朕當初同樣如此,誰能想到在繁華的背後還有這等隱患存在?是小寶和鵑鵑一遍遍與朕說,一次次分析,朕才明白,原來天下事冥冥難測。

他二人本事怎樣相信卿等俱知,遇滔天之災,他二人攜手頑強所對;遇兵禍,他二人笑言不斷,揮手即解;說錢財不足,他二人寥指江山,點石成金。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朕沒見他二人怕過,至於你們的彈劾,對他二人來說,乃玩笑爾。

但每每說起今日說議之事,他二人必面現嚴肅,偶露惶惶之色,與朕言語間多有嘆息,無不說明,此事對二人造成的壓力遠遠大於前幾者,其幾者之和都不如此一事嚴重。

這還不夠嗎?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在一片繁華的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東西,讓他二人怕成這樣?你們覺得天下還有什麼事情可讓他們惶恐?”

李隆基的話音落下,含元殿上不停地響起吸氣的聲音,暖暖的陽光照耀之下,群臣一陣陣感到身體發冷。


他們一直都知道張小寶和王鵑強,那是一種浸透在靈魂中的強,從來不見他們怕過什麼,任何的困難到他們的面前都可隨手而解。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中間懂格物,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不管是農耕匠事還是買賣行商,為官能行政布化,為將則開疆拓土,戰物不勝、攻無不克,幾乎就是無敵了。

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害怕,能讓他們害怕的事情,別人誰敢不害怕?可是現在明明看上去很好。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怎就把他們嚇成這樣。

“永誠兄,不知你可曉得?”宰相宋璟出聲詢問。他問的是張忠,人家畢竟是張小寶的父親,想來平時接觸的多。

別人的目光同時轉移到張忠的身上。

張忠考慮考慮。鄭重地說道:“小寶和鵑鵑曾有言,我大唐不怕災禍,災禍,無非重建家園,也不怕刀兵,戰起便以命相搏,只要民心相向,只要團結一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他們怕的是人心渙散。仕不為其政,而以公謀私;農不耕其田。而奪工之職;工不學其精,而以次充好;商不通其貨,而囤積炒價;師不正其表,而因利選生;醫不承其德,而由錢分患。

一旦現在不控制住。到那時再想改變,難啦,到時候從誰開始動手?難道還能殺盡天下人?需要用多少年的時間去轉變已經失去了精神支柱的民族?用什麼手段可以挽回原本擁有的靈魂?

那樣的國家不是文明,是金錢的奴隷。所以小寶和鵑鵑一直為此事操心,他們需要在發展的過程中選擇好平衡點,而此刻。就需要諸位一同幫忙把這個點先定下來,以後的點以後再說。”

張忠說完,用真誠的眼神看向一個個殿中的同僚,有的人向他點頭,有的人用堅定的目光回應,還有的低頭深思。

過了一會兒,李隆基吩咐道:“繼續念。”

這時沒人再反對,大家都被張忠說出來的事情嚇住了。

讀報的人深吸口氣,再次念道:“第二條政令,大唐錢莊一次性降低貸款利息百分之十,降低存儲利息百分之十,儲備金率降低百分之二十,動用內帑。

凡手工業者,其組成部分勞作人員超過百人而低於五百人者,可享受錢莊一次性三千貫貸款政策;組成者五百人以上至一千以下者,可享受錢莊一次性一萬貫貸款政策;一千人以上者,可按其發展計劃要求或者二十萬貫以下的貸款,並可後期增加貸款數額。”

群臣知道,這是張小寶開始發錢了,讓大唐存錢的百姓把錢拿出來花,同時又鼓勵手工業相互之間進行吞併,後果嘛,有很多種,但最直接的後果是貨幣貶值,哪怕國家沒有增加貨幣發行量。

宋璟考慮一下,來到李隆基的近前,小聲問道:“陛下,讓貨幣貶值好嗎?”


他問的聲音小,但前面是話筒,問完,所有人全聽到了。使宋璟一愣,無奈地嘆息一聲。

李隆基笑了,微搖頭:“沒事兒,這是軟性貶值,也叫暫時性貶值,只要朝廷不突然加的貨幣的發行,就不用擔心貨幣不值錢,因為這是一個循環的過程。

你擔心的貶值是從貨幣流通環節中的稅收中產生的,每一次花錢和賺錢的過程中要有稅收產生,你怕朝廷錢多了之後短時間內進行花消,造成實際物質的生產增長速度跟不上貨幣突然花掉的速度,從而形成貨幣貶值,是不是?”

宋璟點頭:“是的,而且這麼做的話,百姓把錢從錢莊取出去,突擊消費,也會讓東西價格上升,物貴則錢賤,錢還能重新回來?”

“當然,這是小問題,小寶根本不在乎。宋卿可知道物資的獲取主要渠道是什麼嗎?”李隆基這時覺得自己可以當老師了,當初他可是追着小寶問好長時間才弄清楚的。

旁邊站着的高力士也眼中帶笑,他當時同樣跟着學,還有武惠妃,不學不知道,學了之後才發現,會的越多自己就越無知,以前那種從書上看到的歷史上各個朝代的變法,手段和目的性以及執行能力跟小寶比起來差遠了,當是天壤之別,小寶玩經濟玩到了‘道’的高度。

也不曉得到何時現在學習的人才能把小寶的經濟學問全部學到手,並且繼續精進。

宋璟作為一個宰相,本事還是不小的。聽到皇上問,馬上回答:“陛下,可是土地的出產與礦物的挖采?”

“你說的只是一部分,還有。”李隆基眯起眼睛,說道。

“還有?還有就是從外面把東西運回來,這個最直接。”宋璟說道。

“那是怎麼運呢?運的過程中你怎麼保證在付出成本與盈利之間物資或貨幣流動中不使本國貨幣貶值呢?”李隆基再問,他要表現出自己的專業性。

宋璟後悔了。後悔最近一段時間沒好好研究張小寶寫的書,那書只在上層流動,一般人別想看到。不是怕別人看到學會,而是怕他們學的半吊子水平瞎去運作,到時候張小寶還得回頭收拾爛攤子。

比如某個自認聰明的人看了書之後。開始玩現金流,通過各種手段收納資金,然後運作過程中某個環節出現問題,從而資金鏈段開,全賠下去。張小寶可不想給自己添這樣的麻煩。

宋璟決定回過頭好好學學,不然在總被皇上當其他人的面問住,臉上無光啊。

“臣覺得可以通過武力解決,使與外面交易的性質不那麼公平,從而用低成本物資換去高利潤的物資。”宋璟猶豫了一下,硬着頭皮回答。

“你這是強盜思維。是沒本事的表現,那你就直說像小寶和鵑鵑那樣,連換都不換,靠軍隊打過去搶。”李隆基被宋璟的話給說樂了。

“還請陛下教臣。”宋璟順着話說。

“好,朕就教教你。讓你平時不好好學,你方才說的都對,但最關鍵的問題沒說,關鍵之處在於生產技術的產生與應用,無論是田間種植,還是礦山挖掘。或者是跟外面進行交換,都需要技術支撐。

田間的問題給司農寺,挖掘工具的更新給工部,對外交換也是工部的事情,想要降低交換時的物資本身實際成本,就要增加它的技術成本。

比如說鏡子,你說鏡子值多少錢?它的原料和加工,巴掌大的鏡子連文錢都不到,但我們可以在外面交換的時候,賦予它十貫的價值。

這就是技術所帶來的成本優勢,你沒有技術,就只能承認人家的成本,你想擁有,人家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

所以,咱們大唐賺來的稅收啊,可以一部分專門撥付給技術研究部門,一部分用來基礎建設,比如說修路,路修好了,自然貨物流動過程中的成本降低了。

比如你運一車大米,派五個人,路不好,你走上幾個月,估計那車大米被你們吃掉之後,你們依舊活活餓死,你那五個人浪費的時間過程其實就是非產出性消耗,我還不如不要一車糧食,讓五個人找地方用去養雞。”

李隆基一邊比畫着一邊說。

“那不對呀。”宋璟琢磨琢磨,搖頭:“陛下您看啊,地裡出產糧食,需要人去種,你不種自然有別人種,地就那些,在技術相同的情況下,不需要你作為種地的勞動力,你去種地不也是浪費嗎?養雞同樣如此,雞需要吃東西,不管吃什麼,都要消耗本地的資源,資源僅僅是在循環,而沒有增加,不如從外面得到的東西那樣。”

“你這個想法不對,資源確實在循環,但是我們平時並沒有把所有的資源利用上,比如養雞,不養的話,你能完全利用上用以養雞的那一個地方的土地山林資源?

而且這個資源是增加的,比如說陽光,還有風,一個地方增加的就是陽光資源,你不用它也存在,到時候會浪費掉,陽光的資源最直接的體現地方就是植物生長。

還有水資源,雲把雨從別的地方帶到我大唐,落下來,你不用它,它就流海裡去了,你何不把它囤積起來,然後養魚呢?

再說風資源,這個現在不好利用,技術跟不上,比如說風裡發電機,發出電可以照明,你要是覺得照明沒有用,人只是看書的話,那麼你應該想到它代替了蠟燭,蠟燭就留下來了。還有加熱,比如說冬天孵化小雞,你用電孵化不就是節省其他資源嗎?”

李隆基開始給宋璟舉例子,其實他說到後面的時候宋璟已經知道了,但不好打斷他的話,皇上好不容易教你一次,你不得認真聽完啊?

“臣受教。”宋璟見陛下停口,開始喝茶水,立即恭敬地說道。

李隆基很自得地點點頭,對念報的人吩咐:“繼續讀,今天有不少政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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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6 22:18:59
第八百四十二章 一枝一葉總關情


第三條,凡年滿十八歲並符合健康標準男子,至二十五歲,期間每年服兵役兩個月,享受兵役補貼,二十六歲至三十歲符合健康標準男子每年服兵役一個月,凡逃兵役者,取消所有福利。

讀報的人接着讀出第三條,按之前出現的情況,讀完他停下,等別人議論。

群臣這時反而沉默起來,無人出聲,一個個看向讀報的人。

“繼續。”李隆基發話。

“第四條,凡參加科舉者,其必須在參加之前,累積一百天的義務教學和二百天的社會義務勞動,時日不到者,取消科考資格,五年之內不允許再次參加科舉。”

第四條讀出來,含元殿的台階兩旁開始響起嗡嗡的商議聲,眾臣交頭接耳。

王晙離張忠很近,同為尚書,中間只隔了一個人,聽到第四條忍不住擠到張忠旁邊,質問:“好一個張小寶,好一個王鵑,現在覺得天不怕、地不怕,開始向仕子舉刀,好膽,實在是好膽,張忠,你生的好兒子。”

張忠面帶微笑,對王晙輕輕頷首:“王大人何出此言?仕子考科舉,如當地方官,還不是要懂教化、知民生,先去學學,又有哪點不對?或者是直接在經濟領域管事,至少需要瞭解下民間的商品與需求吧?

誒?說起經濟方面,我才想起,昨日晚間,小寶來電,說咱們一同合作組成的新集團,可能或許大概估摸着今年能夠產生利潤啊。不再是收支平衡,說是叫厚積薄發,沉澱到一定程度之後,終於開始蓬勃啦。”

王晙微微一愣,隨即更加憤慨:“張忠,你以為天下學子之事,可用利誘之?你以為堂堂君子之身。可以錢驅之?你以為……”

“大概三百萬貫的利潤,說是先分一次紅,然後考慮向海外銷售。如此,以後年年可得利。”張忠接自己的話說。

王晙又愣了,眼睛看向別處。做四次深呼吸,重新面對張忠的時候嚴肅地問道:“真的?”

“王大人可要看計劃書?”張忠反問。

“信你一回,方才我們說到哪啊?”

“說道不可以利誘之。”

“對,有這事,不可以利,也不可使錢,此乃國之大義,擁其德而正其行,是為德行,張忠。永誠兄啊,你跟我談錢,太過了,我是錢能打動的嗎?你與我說事兒,我還能不講道理?

其實你之前說的話。我深以為然,對,太對了。學子考科舉,必然是想當官,當官又怎麼能不知民間疾苦?要我說,日子還是少了。加起來應該五百日。不過一次把時間定的太長,或有反覆,不如先試行。”

王晙親熱地拍拍張忠的肩膀,大義凜然地說道。

“我亦如此想。”張忠還是微笑回應。

“對對對,想到一處去了,真不容易呀,永誠兄,晚上可有空閒?聽說蝦耙子已經能吃,你家酒樓購進不少,請我等吃一頓如何?”王晙一副很讒的樣子說道。

“自該請客,晚上戌時?”張忠答應下來。

“好的,好的,晚上見。”王晙高興點頭,兩步又邁回到原來的位置,中間的那人直接被他無視,當成空氣,那人是……吏部尚書裴光庭。

裴光庭啥都聽到了,突然發現,管錢的人對錢來說確實沒什麼抗拒力,三百萬貫,還不是他王晙一個人的收益,居然就被收買了,你有點骨氣好不好?一個回合你就敗下來,還敗得那般徹底。

在心中狠狠把王晙貶低一番,裴光庭想想,向張忠的位置擠擠,扭頭耳語:“永誠兄,不知那集團可還需要增股?我手上又有幾個閒錢,你知道的,錢不花出去,不流動起來,對經濟則失去促進作用,我願為大唐的經濟繁榮貢獻一份力。”

裴光庭比張忠大個十來歲,第三個孫子都已經四歲了,能打醬油了,他想是要為自己家人考慮考慮。其實依靠受賄也不錯,只是現在行賄的官員少,而且即使受賄他也幫不上太大的忙,行賄官員犯錯還得被收拾,他不敢去反對,即使他管着吏部。


他可以不怕御史台,可以不怕中書令,甚至敢跟皇上理論幾句,但他害怕頭上同樣打醬油的小貝他們。更皇上理論說明有底氣,被小貝他們心血來潮地抓到,卻沒人幫忙。

所以嘛,不如找個正經的買賣,多多投入,以求回報,新集團有股份,卻不多,現在要是能增加點投入似乎不錯。

“連城兄莫急。”張忠對裴光庭安慰着說道:“再往下聽即知,少不了咱們當官的好處,不然咱當官的沒錢,行商的有錢,一個個心思全放到錢上,又怎能用心理政?人,有幾個可成聖的?”

裴光庭眼睛一亮,求證般問:“如此說來,之前王大人即使支持,新集團也會盈利?”

“自然,不過連城兄以後的日子要勞累嘍。”

“怎麼說?”裴光庭再問。

“隱性的俸祿高之後,小寶和鵑鵑要求官員必須廉政。俗話說的好,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官員拿了隱性的薪酬,就得辦事兒。我大唐隨發展速度越快,出現的漏洞也便越多,層層巡查人員未必全抓得到,而且抓住官員,也需要你的部門參與,你說該怎辦?”

張忠受兒子要求,開始向群官妥協,不過他也知道,兒子用計從來不是那種我一步,你就進一步的,我退是有着更大利益需求,給你臉了,你敢再往前邁一步試試?而且這等交換是對大唐整體有好處的,否則就不用利益交換的方式,而是通過其他手段達到目的。

裴光庭顯然同樣瞭解張小寶和王鵑的脾氣。他們最終能獲取到什麼不重要,也不該去覬覦,只要自己能夠有好處便成,不然真把人家給惹生氣,人家或許一點好處都不給。

於是他很嚴肅地向張忠承諾:“放心,凡是在大唐高速發展過程中拿錢不辦事的官員,一旦抓住。就是嚴判,輕則牢獄之災,重則抄家滅門。”

“多謝。”張忠拱手作禮。

“不必。本職爾。”裴光庭還禮。

張忠解決掉兩個人,剩下的便簡單,還有禮部、刑部和兵部。兵部直接過,兵部可不敢有任何阻撓的行為和想法,既然這般,他開始向禮部尚書蘇頤的旁邊湊,跟其也有一次交換,同樣是在給其好處的時候大唐得利。

朝堂上的臣子們已無暇去顧張忠往哪走,而且又和誰交換條件,不少人都在深思。

“第五條……”

“等等。”在讀報人要繼續讀的時候,兵部尚書蕭嵩大喊一聲,很有氣勢。讓一聽就知道他是兵部出身。

“蕭卿有異議?”李隆基的目光掃過去,問。

群臣突然用一種看笑話的眼神看張忠,張忠已經來到蘇頤身邊,見兵部站出來,停下嘴上的動作。詫異望過去。

場面一時間尷尬起來。

群臣都想看張忠的笑話,看看,本來你認為最不會出問題的地方出問題了吧?這下你怎麼辦?



有的人又去看王晙,王晙想罵人,罵蕭嵩背叛鵑鵑,也罵看過來的人。娘的,看我作甚?指望我站出來支持蕭嵩?那我投入的錢啥時候能賺回來?

你們他娘的不就是想看別人鬥麼?問題是我他娘的承受多大的壓力你們知道不知道?之前投的錢賺不回來,然後家中以前來自張王兩家的福利被取消,後來還是有個孫子要降生,這才又享受到一點福利,一直放在已經出生的孫子身上。

沒有這點福利還好辦了,自從有了針對孩子的福利,我的日子就越來越不好過,家中的下人看我這個老爺眼神都不對,我都快眾叛親離了啊,沒看我剛才也是親自找過去說話,而不是站出來嗎?

我記住你們了,以後甭指望我給你們痛快地撥款。

王晙一邊在心中罵,一邊回瞪過去。

場面停頓片刻,蕭嵩似乎覺得給別人的思考時間夠了,故意粗聲說道:“之前的第四條,指的是文科的科舉吧?我武科的呢?我強烈要求,不准朝廷歧視我們行武之人,以後考武舉的,同樣要拿出來三百天的時間去當義工。

我把醜化說到這裡,即使政策沒規定武舉之人需要有義務勞動,我兵部也嚴格按照此政策執行,除非把我撤了,我在一天尚書的位置上,考武舉的人就一天別想鑽空子。”

這下換成剛才看熱鬧的人暗罵,你蕭嵩不拍馬屁你能死啊?

不等別人罵完,蕭嵩又說話了。

“還有針對第三條服兵役的事情,我表個態,我兵部將對服兵役者嚴格要求,無條件完成陛下的訓練意圖,從戰略、戰術到個人軍事技能,全方面培養參加兵役的人。

把他們培養成合格的大唐軍兵,做到拉出去能戰,戰之能勝的程度,並且加強軍隊的思想教育,使所有軍官和士兵在面對危險的時候,不退縮、不動搖、不猶豫。我的話完了。”

話音落,蕭嵩大步後退,又站回去了。

想看熱鬧的人無語呀,蕭嵩你是尚書啊,你就好意思腆個臉站出來並表現的沒有一點矜持?你怕王鵑怕到這等程度?

李隆基強忍着笑,欣慰地說道:“很好嘛,蕭卿的覺悟還是很高的,有他在兵部,朕放心,對,鴻兒還少個教武的師傅,不如蕭卿加個太子太傅之職吧。”

“臣一定不負聖恩。”蕭嵩又站出來表忠心。一品官就這麼到手了,從一品也是一品啊。

有臣子本想站出來說道說道,雖然說太子太傅是個虛職,可卻會吃一品俸祿,只不過在想起虛職的時候同時想起還有一群小傢伙也有虛職,兼大理寺少卿事,同兼刑部侍郎,他們就是大唐九人。哦,十人巡查使,他們身兼數職,給人定罪判刑的時候不需要經過任何一個部門,直接就辦,一般是看他們的心情。

所以這些想站出來說道的臣子閉嘴了。

同樣等待看熱鬧的禮部尚書蘇頤此刻收起心思,向張忠笑着問:“永誠來了?”

“來了。有個事情,關於影音教化方面應用和管理的,還有報業與出版書籍地方印刷的規劃。你看看?”

張忠再說起話來,語氣逾發柔和,是自信的表現。

蘇頤能理解張忠的自信。換成自己有那麼個兒子和兒媳婦,自己也會如此自信,遂問:“內容多嗎?”

“多,朝會後我過去。”張忠更加放低姿態。

“別,我正好有事情要問,我過去,我家那洗衣機漏水了,不是旁邊那種漏,是我不需要放水的時候它自己放水,正洗着呢。水沒了。”蘇頤可不敢現在折騰張忠,要親自過去,至於什麼漏水,那是問題嗎?

“也好,估計是密封出了差錯。之後讓人過去給瞧瞧,同時有個新的洗衣機,可雙向交替轉動,比朝一個方向轉動的更好,幫忙試用一下,不勝感激。”張忠笑着說道。一個面子值一台新的雙向洗衣機,估計要有轉桶的也會拿出來。

“好說好說。”蘇頤同樣高興地笑。

張忠見事情做好,又繞回去。


利益的暗中交換就是這麼齷齪,但只要落在百姓身上的時候是好的,就值得去做,百姓們看到的很多都是眼前和自己,從來不曉得他們的利益獲得的時候,有多少人付出的是什麼。

同樣身為宰相之職的宇文融這時候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他現在的位置很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所以他必須弄清楚張小寶和王鵑要幹什麼。

當然,他自己也清楚,他能當上現在的官,是人家張小寶和王鵑沒阻撓,雖然曾經有過小矛盾,但人家承認他的能力。

此一點,讓宇文融感嘆不如,他自認做不到,做不到在身處張小寶和王鵑那等位置的情況下,依舊是不刻意打擊對手。因為兩個人要收拾他根本不需要去向誰尋求平衡與利益交換,而是一句話的事情。

或許人家根本沒把自己當成對手,哪怕其父親是個看上去比自己正職品級小的工部尚書。每次想起他們的時候,感受到的都是一種磅礴的大氣之勢,浩然無阻。只要不觸及他們的底線,他們就不在乎,但當他們在乎的時候,你就沒啦。

宇文融於是在今年當上宰相的時候,行事方面一直很規矩。

此刻他得代表群臣問清楚。

“陛下,臣聽過四條之後,心中不甚明朗。”

“說。”李隆基其實根本沒收到張小寶傳來的任何解釋,可他有信心理解透徹,是一種默契,默契的來源是平時的接觸。

宇文融頓了一下,說道:“前兩條似乎是在動搖根本,此後兩條又是耗費人力,臣想瞭解,小寶、鵑鵑怎麼想的。”

他說話的時候稱呼不像張忠,明明是最親的人,還非要說啥張節度使,讓人想起二人科舉時張忠過去是最初的樣子,結果讓張小寶和王鵑非常尷尬。

站在台階兩旁的人不少都點頭。

李隆基在聽到前兩條的時候,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聞言,開口說道:“朕告訴你,前兩條是把潛伏的矛盾引發出來,後面應該還有相同的意思的政策,引發出來一起解決,而後可獲得幾年安穩。

第三、第四條,其實不是需要百姓都去當兵,也不是沒有學子去做老師和義工就不行。此處涉及到心理學範疇,十八歲每年都去當兵,受到的是軍事化管理,能夠給百姓養成一種嚴謹、堅強的思維行事習慣,對國家的穩定作用非常大。

學子去教學與作義工,有一點你要知道,人只有在對某個事情付出的時候,才會對這個事情有所依戀。讓他們去教學,他們就會跟孩子接觸,有一天他當官,行事時涉及到了孩子的利益,我相信他去站在孩子一方的概率會很大。

同樣,做義工他們依舊是需要先瞭解,或者是在做的時候去瞭解,去感受。很都學子在生活方面其實都不合格,若不信,今年秋天科舉的時候,你讓他們每個人做一道菜,你看看有多少人能做出來?

這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懂生活的人又如何行政?朕喜歡蒹葭書院出身的人,因為他們都會做飯,都會自己補衣服,所以他們更懂民生。子壽你會嗎?”

李隆基說著話,突然去問張九齡,其字子壽。

張九齡淡然一笑:“陛下想嘗顫臣的梅菜扣肉,梅菜可是臣家鄉所產。臣只怕陛下吃慣了小寶的菜,吃起臣的覺得沒味道。”

“哈,朕相信卿做的比小寶好,故鄉的菜,自有故鄉的味道。”李隆基頗有深意地說道。

張九齡微微搖頭:“臣可不敢當,小寶是以大唐為故鄉,他家的酒樓做菜都是分菜系的,連野菜他都能做出獨特的味道,臣怎可去比?所生所養之物皆可為食,小寶的本事臣絶對做不到。”

“卿,明白了?”李隆基轉過頭問宇文融。

宇文融再作沉吟,後抬首,道:“暫懂,然,臣恐三百日空耗在其他方面,對學識不利。”

“此言差矣。”剛剛回答完李隆基話的張九齡還沒站回去,直接說道:“學識為何?中庸大學乎?詩經爾雅乎?何為空耗?不管做什麼事情,哪怕看上去再微小,也能從中學到東西,當知,春一草枯則為災,秋一木華亦為異。此一草一木爾,亦一心一情哉。”

宇文融聽過張九齡的話,想想後,抱拳為禮,點頭:“謹受教。”

李隆基高興地笑兩聲,對讀報的人吩咐:“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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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輔助投入待十年


得到命令的讀報員,舉起報紙,念:“第五條,制訂全國體育竟技具體條例,體育運動參與者職業化。”

唸完此條,他習慣性停下來等待。

這下不僅僅群臣茫然,李隆基更是疑惑。

體育竟技大家都知道,最典型的代表為足球,現在各個州府都有自己的足球隊,代表當地官府,最好的體育場有兩處,一處位於京城,一處在陸州。

各州府也修體育館,富裕的地方修的好點,不富裕的就是修個樣子,有的連草坪都沒有。

除了官府之外,還有私人‘企業’的東家有興趣地同樣組建足球隊,甚至是喜歡踢球的人自發組成球隊,然後跟別人踢比賽,並不固定。

當然,體育竟技並非是只有足球一個項目,還有很多,如羽毛球、撞球、田徑、游泳等等。

讓含元殿上眾人無法理解的是,一個平時用來玩樂的事情,何必放到國家政令當中,做的好和做的不好對國家有什麼影響嗎?

於是想不清楚的人去看張忠,希望從他口中瞭解到一些真相。

張忠眼神同樣疑惑,迎向看過來的目光,給對方一個‘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回頭再問小寶,念。”李隆基暫時放棄研究清楚的打算。

“第六條,放開彩票購買限制,進一步打擊私設賭坊行為,增加體育彩票項目。”讀報員念道。

大家懂這條的意思,以前買彩票需要看別人的財產收入,家中沒有錢想多買不讓,原來的打算是控制賭博,結果可能是小寶和鵑鵑發現控制不住,私下設賭的太多,既然堵不住,那就疏吧。

與其錢讓地方上的私人賺到,還不如朝廷拿到手中,至少能夠安排用在公益基建方面。利之所求,古今難消。

後又想到,第五條可能是為第六條服務的,增加彩票,必然需要個規矩,否則比兩場又不比了,彩票怎麼賣?

李隆基向讀報的人示意,讀報人繼續讀:”第七條,鼓勵工匠自創技術,完善技術保護律法,嚴格統一度量衡,重新制訂工匠技術考核標準。”

“第八條,增加食品檢疫標準,逐步完善食品分級實施。”

“第九條,實施務工人員最低收入保護計劃,務工者收入不設上限,制訂務工單日工作時間標準,超時以雙倍工錢計,增加務工者週期作息標準,以七天為一週,每週期休息一日。”

“第十條……”

“等等,臣有話說。”宇文融叫停讀報人。轉過頭問皇上:“陛下,臣不懂,休息的事情,官員有,務工的人若也休息,如建築,他們休息了,建築的地方停不停?或船在碼頭卸貨,卸到一邊的時候到休息的時間停不停?”

“停吧?”李隆基也不確定,主要是太突然,沒有太多的反應時間,沉思一會兒,說道:“可以輪休嘛,或者也像單日那種,給加班的錢,至於為什麼是七天為一週,而不是一旬為一週,估計是按照某個地方的禮拜日來計算。”

李隆基看上去懂的還不少,禮拜,琢磨着如果一旬休息一天的話,可能小寶和鵑鵑認為時間太長。

宇文融點點頭,又問道:“如果大家都休息,那麼是不是變相的減少大唐人的勞作時間,從而在生產方面會有減產的影響?務工者的工種又是如何定位?種田的人也要休息?”

“會有個補充說明,大概今天中午之前就送來。”張忠站出來解釋,他到現在也沒弄清楚,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為什麼不先把詳細的說明送過來,而是讓別人等。

“也好。”宇文融不再問,而是說道:“第九條我琢磨琢磨,意思是保護作工的人,擔心僱傭者對他們進一不壓榨,只是這樣一來,僱工者必然會在選擇人手的時候進行精挑細選,如此才能保證更大的利益。

那麼很多專業技能的人,是不是在面對這個情況的時候就失去了就業的機會?保護一部分人的時候,其實又坑了一部分人,怎麼算?”


群臣紛紛皺眉,要是換成以前,或許還有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法,現在不行,朝廷需要效率,也需要一份公職人員的責任心,要是敢在面對公事的時候敷衍,保證給你拿下。

隨着發展加速,事情越來越多,跟地方的聯繫也更加密切,每天每個部門電報就發個不停,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要解決,再也回不到以前清閒的日子,已經有不少官員無法請假去跟家人踏青。

李隆基很滿意朝堂上眾臣的樣子,卻同樣想不出來,小寶和鵑鵑弄出的亂七八糟的決定,最後怎麼解決裡面出現的問題與矛盾。

就在眾人積極思考的時候,讀報的人壯起膽子說道:“有,有,有第十條。”

“有?第十條?念。”宇文融越俎代庖地說道。

李隆基也沒心思去計較小事,點頭。

“第十條,各地官府增加職業技能培訓支出,把以前官府被動接收到官府找工作的人員培訓的事情變成主動要求各地人員參與培訓。

如,於碼頭扛活之人,需要進行碼頭工具簡單使用培訓,讓扛活之人瞭解工具用途,合理分配自己的體力。”

讀報人讀出來。

“這還差不多,至少對前面有了補充,小寶和鵑鵑是看國庫的錢多得沒處花,幫忙花錢呢。”李隆基笑着說道,別人紛紛點頭。

確實,現在國庫的錢放在那裡一時間花不出去,最近兩年收入增長速度太快,把以前的花錢思維給打破了,而且地方官員也不瞎要錢去貪污,錢都能被合理使用。

但新的花錢項目還沒找好,不能說有錢隨便往外面扔,最簡單的花錢辦法是修路與修河堤,如果全國鋪開修,國庫的錢還真不夠用。

別看著多,要想同時修築道路、橋樑、河堤的話,扔進去估計五分之一也修不出來,但問題是修路什麼的有別的政策在支撐,就是商人修建,然後收費。

商人們很積極,甚至是有的物流企業聯合其他同行就修了,他們需要快速出貨,而且經過計算,只要在收費期之內,路橋所收上來的費用,超過大唐錢莊的貸款利息和貨幣貶值速度,就是很好的盈利了。

暫時看上去無非是資金回本的週期長了一些,有五年的,有七、八年的,還有十年的,至於超過十年的沒有,因為路不是修的那麼太好,得承受上百噸貨車的壓力,十年的那種就非常不錯了。

有遠見的商人喜歡修路修橋,他們看到了大唐的發展速度,發展的越快,技術越高越實用,百姓賺的越多,而後商品也越多,就需要更大的流通量,現在是按照此時的貨物流通量計算的資本回收週期,但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實際的收入將是現在計算量的幾倍甚至是十幾倍。

到時候還需要跟朝廷去簽訂補充協議,重新分配猛然增加的利潤,當時簽合同的時候是說好的。

由此,朝廷的官員們便不好直接去花錢修路,如果這邊要去修一條路,剛剛讓人測量完,還不等把錢撥付出去,有商人過來要求去修,你給他不給他?

那麼現在眾臣了,張小寶和王鵑打算把錢花到大唐的工種培訓方面。

“臣以為此錢該花。”管着錢的王晙上前一步,對著眾人說道。

很多人都非常詫異,心說你王晙不是一直與張王兩家不對付嗎?怎麼又開始幫着說話?難道剛才嘀咕幾句,你跟張忠達成了交換?但你能交換出去多少?得到的又是多少?合算嗎?

王晙沒理會別人那種另樣的目光:“臣憑一個大唐官員的素養來說,是真心支持這筆花消,乍一看上去,投入之後,短時間內不能讓投出去的錢回攏,然,國家行事,不能總看短期。

就有如張小寶和王鵑的朝陽行動,現在是商人供給,其實不用商人供給我朝國庫也能支撐,無非是讓商人時刻記得,做人的基本道德要求。

現在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十年,十年的時間,我朝的百姓日子過得如何?有多少人有學問?再不像以前政令難通,只要官府把告示貼出去,百姓就能看懂。

知國事而議國事,曉律法而守律法,學實物而用實處,明道理而行正途,這就是教育的力量,張小寶和王鵑多年前種下的那棵小樹苗,終於長成了。

我相信,再過十年,再過二十年,只以我朝教育培養出來的人才,就足以輕鬆壓得其他各個國家抬不起頭來。

這是針對孩子的培養,現在開始針對的是已經成年人的培養,是錯過了十年之前教育時期的人的培養,十年後,大家都想想,所有的工匠都有一手本事,那時我大唐會是什麼樣?”

王晙話說出來,之前還心懷其他齷齪想法的人開始佩服他了,此一刻,他的腰挺的是最直的,拋卻了私人的恩怨,站在大義的角度說話,即使為敵,那也是甘之如飴。

然後群臣開始按照王晙設想去考慮,尤其是見過外來人的官員,他們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別國之人對大唐教育的嫉妒和嚮往,對大唐技術的恐懼和渴求。

李隆基欣慰地嘆息一聲,頷首說道:“好啊,朕也覺得最近一段時間跟做夢一樣,幾乎不敢相信這是我大唐所擁有的樣子,來,把報紙給朕拿來,朕給你們念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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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難知政策等炮聲


第十一條,免去小飄模經營個體商戶一切費用,但不允許其流動售賣,凡之前務農為主者,後成個體商戶,不入商籍,凡商籍者,可隨時付出一定費用轉農轉工,工匠亦如此。”

李隆基照着報紙上的字念出來,隨後抬起頭看看別人,等待矢家議論。

“陛下,這不亂了麼?”張九齡苦着臉開口,商籍是賤籍,比起農來說差兩層呢,雖然很多事情情況是商人的地位並不低,但至少別人跟商人對比的時候有個心理優勢。

張忠的手下工部侍郎韋述看一眼頭頭,不得已站出來,跟着說道:“臣也這般想,以前農者和工者儘量不務商,正是因籍貫問題,現在既然能夠隨便轉換,豈不是鼓勵大家都做買賣而不事生產嗎?”

“張卿作何說法?”李隆基問張忠。

張忠最近大部分精力放在工部研究所上面,並沒太多去學經濟,聽到皇上問,搖搖頭:“臣不知。”

“哈,你還不如我哪。”李隆基調侃道,此話一出,別人對張忠登時無語。陛下並不是平時總一口一個朕,私下裡也說“我,我”可現在是大朝會,跟張忠說話也實在太輕佻了?

“是,臣多有不如。”張忠性格略微有些耿直,尤其是在面對君臣禮法的情況下,不然他也不回在張小寶科舉考試的時候過去稱呼兒子為張節度使,並且在朝堂之上訓斥小貝不懂規矩。

正因為如此,群臣無法在這方面找他的毛病,對他動手的後果也非常嚴重,分明是欺負老實人嘛,看看王瞪那群人就知道了。

李隆基看張忠一臉嚴肅的對答,無奈搖搖頭,實現想不通,張忠為什麼不能圓滑一點,平時有機會湊個趣兒了,說個小話兒了,或者是拍個馬屁,奉承奉承自己,那樣顯得親切許多。

非要死硬死硬的,如果不是身後有著兒子和兒媳婦,得受到多少人的攻擊?不過這樣也好,別人都攻擊他,自己可以放心用他,這就是那種敵人把刀架脖子上問是否背叛大唐他會自己使勁扭頭,以死報國盡忠的人。

“好,既然你不知道,讓你兒子的義父跟你說說。”李隆基去看高力士。

高力士是個太監,平時在大朝會的時候不應該出言,私下中說話是很管用的,這一刻點到他名,他只好站出來。

高力士對張忠笑笑,張忠略作猶豫,也回了個笑容,他很想阻止一下,後來考慮考慮,高力士不是第一次發言了,而且人家還能說出來道理,阻止的話有疾賢妒能之嫌,只好退回去。

“陛下讓臣說,臣就獻醜一番,諸位當個笑話聽,如有不對之處,一笑了之。”高力士先謙虛一下。

群臣可沒有人敢把他當成笑話,把他當成笑話才是個笑話。

“說農工商可相互轉換,籍貫會亂,其實農工商的籍貫以名存實亡,務農者,也買賣東西,如家中多餘的糧食,還有養的家禽,工匠自然是做出來的東西,都得賣,而商人也買地種糧,也研究工具製作加工商品。

前面曾說過,讓農戶自己聚合在一起,以百戶為基,卻不再收取租子,而以錢代,那不就是一個商人麼,何必非要去人為地分個清楚?

相互轉換看著亂,其實正是給百姓一個自我調整的過程,誰認為自己能把什麼事情做好,就放開去做,而不需要擔心有籍貫的影響。

如今我大唐發展的速度快成什麼樣相信諸位都知道,各個行業人才輩出,籍貫的作用已經不是把人分成等,而是方便統計管理,說商人不如農者,以前是因為覺得商人不產出,只是把商品運來運去,占便宜。

現在大家都知道,商人不僅僅是倒買倒賣,他們能夠促進其他行業的發展。如商人說雞值,大家就使勁養雞,還有商人說手工藝品值錢,工匠便多多生產,商人還能把海外的東西運回來。

一個合格的商人作用非常大,就說大富翁頂級排行榜的人,說起來這個大家似乎覺得好笑,它的出現是一款大富翁的兒童遊戲引起的,到現在則成了一個商人是否成功的標誌,同時也是商人學習經濟的考核規則。

那麼它的規矩大家都懂,不僅僅是你身家足夠,而且考核的時候通過才行,不然你買個彩票中幾百萬貫,你也進不去榜,當然,幾百萬貫的身家確實也進不奔。”

高力士說到這裡的時候,很多人笑了。

有的人是覺得有趣笑,有的人則是懷念地笑,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時誰能想到一個遊戲影響如此深遠?誰能想到一個遊戲能賺許多錢?誰能想到設計遊戲的人當初為了錢想盡一切辦法,當有錢之後卻不再在乎錢。

那是一個傳奇,那是一個傳說,歲月似乎走了很長一段路,又似乎一直在眼前,大富翁一直在風靡,設計她的人卻不再玩遊戲,那段時光塵封不了,從來不需要想起,因為永遠也不曾忘記。

於是本來一個朝堂議政的地點和時間,大家卻都開始玩追憶。

李隆基眯着眼睛體驗了一把回憶的幸福歷程,說道:“好了好了,說正事,說商人的籍貫、地位與貢獻問題。”

眾人回過神來,互相笑笑,似乎剛才回憶的人不是他們一般。

高力士想想自己剛才要說啥,接著說道:“凡是能進榜的商人,對國家的貢獻都不小,他們會在需求的情況下,主動跟提供商品的地方去溝通。

舉例子,還是養家禽,有商人到萬年縣,說半年之後,我要大批量的收購家禽,價格比較高,大概需要十萬隻,萬年縣的具令是個一般的具令,不是現在出自蒹葭。

因為區別很大,普通的縣令,他一聽,馬上告訴百姓,百姓們便家家加大養殖規模。無法進榜的商人他會等,等萬年縣養出來。

但是,換成榜上的商人,他會派人考察,發現養的太多之後,告訴百姓你們不能這麼養,不然我收完足夠的數量,你們多餘的價格上不去,會賠的。

這時他會想辦法調整跟百姓商量,跟官府合計幫助當地制訂一個養殖戶分配與規模,否則他將受到非常大的懲罰。當然,如果縣令是現在出自蒹葭院的人,不需要商人調整,他自己會立即調整。我就一說而已出自蒹葭的人不可能被動地等商人找上門,如現在的萬年縣,縣令早規劃完畢,並主動找商人談妥,只等履行合同。”

說完一堆話,高力士不再開口,該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清楚。

張九齡反應很快,接過話,說道:“多謝高將軍,我剛才一時沒轉過彎兒現在已想通。確實,如今的商人不能像以前一樣看待,他們都有一份責任心,大唐的穩定少不了他們的貢獻。

何況小寶一直在壓制商人的地位,但壓制不等於貶低,小寶只是不讓商人的地位凌駕在其他人之上我等不應該再去歧視商人。”

“那朕繼續念,最後一條。”李隆基沒想到大家對商人的觀感還是那麼不同,可是每一個臣子家中都有行商的人,不然哪來的錢?憑以前的傣祿還真不夠他們吃喝玩樂。他們只是不希望商人的地位提高脫離他們的控制,否則提高稅收的時候為什麼還得用交換利益的方法?背後最大的阻力就來自他們。

李隆基什麼都明白卻還不能直接殺人,都殺了誰來幫着治理國家,而且殺掉一批,新上來的同樣乾淨不了。

“第十二條,各地官府以縣為單位,成立官府性質車馬行,大唐軍馬淘汰百分之九十,充入作運輸,為客運與貨運,同時整合娜寄部門,發行統一娜票,制訂統一郵寄重量與距離收費。”

唸完最後一條,李隆基放下報紙,端起茶碗卻不喝,在那裡用碗蓋兒一下一下掃着水面。

兩邊的文武官員再次進入到沉思狀態當中,有的乾脆轉身回到後面的小…幾那裡,坐下來跟着喝茶,他們後面都有椅子和茶几,但上面只有茶水,而沒有點心,他們可以在開始朝會的時候就坐那,主要的原因在於前面的人不坐,後面的人坐下看不到皇上。

而且以前沒這個待遇,有點不習慣,今天商議的時間實在是太久,有站不住的得坐下去休息。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坐下,跟開茶話會似的,只有金吾衛還得帶刀站在那。

李隆基看到下面的情況,樂了,平時在興慶宮等地方開小會兒,大家都坐,換到早朝卻一個個站着。後來發現個問題,站時間長了,朝一散,官員們回去不馬上辦公,而是休息,影響辦公效率,所以在冬天的時候不僅僅裝上暖氣,還給眾人配上椅子,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喝了幾口茶,等別人給續上水,李隆基看向坐著的人,開口說道:“都說說。”

“陛下,茶不錯。”被皇上盯住的司農寺負責人蔣岑沒辦法之下,說話了。

“嗯!早上吃飯了麼?你喝的那是紅茶普洱。”李隆基點頭,繼續盯住蔣岑看。


蔣岑見躲不過去,揉揉肚子,回道:“沒吃,怪不得肚子餓,臣想啊,軍馬淘汰許多,是否可以用在耕種方面,旱田,水田用牛。”“蕭卿呢?”李隆基又去看兵部尚蕭嵩。

蕭嵩也沒吃早飯,茶几上只有茶水,但他自己帶來吃的東西,沒帶包子,有餡兒,怕味道飄出去太遠,帶的是燙麵干餅,每個只有巴掌的四分之一大,裡面夾了鹹菜,吃的時候一口一個,還沒什麼味道飄出來,就着茶水不怕噎到。

這會兒他剛抽空吃兩個,還沒等嚥下去,便被點到名。

要說武人也有急智,嘴裡咀嚼着蕭嵩他連忙把茶水端起來,使勁灌下去,然後才出口氣,對皇上說道:“陛下,果真是名茶普洱,喝到口中瑟瑟的十分押口,不錯。”

李隆基笑着點下頭:“我這還有芙蓉糕,蕭卿也嘗燦”

“不用,臣不餓說起軍馬,臣只擔心一個事情,軍馬淘汰下來,留住的軍馬是否夠打仗用。雖說現在有槍炮,不需要將士騎在馬上舉刀衝鋒,運輸總得用?砲彈子彈啥的,還有吃食和醫藥。”蕭嵩說話的時候用手揉胸口的位置,剛才咽急了,噎一下但他並不害怕被皇上看到他吃東西,早朝吃東西很正常但被抓住就很不好意思,顯得偷吃沒本事。

“還有嗎?”李隆基問。

“沒了。”蕭嵩放下揉肚子的手,舒服多了。

“那這點你不用擔心,小寶和鵑鵑已經發現,多食人在兩國邊界的地方集結的騎兵不下三萬說是什麼阿拉伯馬比較好用,準備通過襲營的方式拿到手。”李隆基解釋。

蕭嵩抬手撓撓腦袋:“臣知道邊界的事情,三萬騎兵很難拿下?你開炮騎兵就散了,你用槍,敵人衝鋒的時候,必須把前面的馬打死,然後面的馬被絆倒或繞路,等拿下來,所剩不多。”

“那是他們的事情,拿不下來他們再想別的辦法反正他們說軍馬留下十分之一就夠。”李隆基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把人家的馬給奪到手。

“想不通,想不通。”蕭嵩搖搖頭不再說話。

李隆基也不去管蕭*咋想,目光繼續在下面的臣子身上掃動。

這回不用他點名,離他很近的源乾曜放下茶碗,問:“最初只有軍年,沒有民間的,後來小寶他們成立了一個,接着其他地方也有私營,相對來說還算規範,只是郵寄地點無法覆蓋全國,新成立的娜弈部門是否會搶了他們的買賣?”“臣同問。”宇文融附和。

“小寶的意思或許就是為了搶他們的買賣,畢竟他們的覆蓋面小,而且信息系統不如朝廷完善,1、寶沒讓自己家的情報部門參與進去。”李隆基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兒,所以他想讓別人幫忙分析。

張忠此時煩了,他工部還有事情需要他去做,遂說道:“臣馬上讓小寶他們送一份詳細的解釋,到時再看,咱們跟着商量來商量去的,最後還得按照報紙上說的去做,何苦呢。”只有高力士明白怎麼回事兒,陛下只要遇到小寶參與的事情,必然考慮琢磨清楚,然後想辦法從中算計小寶一番,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一時間不好改,或許永遠都不會改。

群臣紛紛點頭,他們同樣鬧心了。

李隆基見別人不幫他,鬱悶地嘆息一聲:“散朝,嶄讓御膳房給你們一人送去一份兩葷兩素的盒飯,省得你們在下面偷偷吃的不舒服,

實在不行以後早朝的時候先騰出一刻鐘在殿上殿下吃飯。

來得早的先進來吃,朕還真不需要擔心宮門開早了有什麼危險,現在是火器時代,只要你們不帶著**和槍進來就行。往後柴油機車定好點,即使來晚了也不算你們遲到,散了散了。”

揮揮手,李隆基不走,坐在那裡望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文武官員現在已經習慣禮節方面越來越沒樣子的情況,陛下開始務實了,省下禮節的時間可以多做別的事情,哪怕是聽個曲子或看看報紙上故事也好。

於是官員們本着不浪費的精神,把茶碗中的茶水都喝掉,紛紛起身離開,帶吃食的也不吃不了,等回去吃盒飯,等中午的時候會有狀元樓或得意居的人給送飯,生活是越來越美好了。


“這幫人啊,朕實在不知道說他們什麼好。”李隆基搖搖頭,抱怨一句,對高力士吩咐:“去梨園,選幾個相聲小品,朕高興高興,你說,十二條國策放下去,會有什麼反應?”高力士扭頭看一眼太監駱賓,駱賓很有眼力地跑去梨園安排。

回過頭的高力士伸手去攙李隆基,說道:“臣覺得一定會很亂,亂上那麼個一天半天兒的,小寶和鵑鵑就會趁機出手,把不安定的方面解決。換成臣看到報紙,第一時間必然會迷糊。”

“早迷糊了,群臣都未商議出來具體的後果,更不用說百姓了,亂,亂,亂過一陣兒則會穩定幾年時間。”李隆基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用人扶,邁步到旁邊的角落處,扶過一輛自行車,騎上去朝梨園出發。

現在他已經不坐輦了,慢,不如自己控制方向的自行車舒服。

高力士也連忙接過別人遞過來的車,騎上去一揮手,龐大的自行車隊就離開含元殿,還有端着槍的人跑步跟隨,上方的熱氣球之間相互打旗語,把護衛的工作做好。

要麼說李隆基不害怕呢,宮中和主街道各處大燈照着,天上熱氣球警戒,暗哨同樣不少,誰能進來刺殺? 早朝讀報紙的時候,各地主要州府已經開始往外貼報紙,還有送報紙的人快馬朝各個縣奔去,離得太遠的晚上能看到,至於更遠的村落,那就得是週刊或者是月刊,反集不會有人每天專門去送。

州府沒有在家中訂報的百姓紛紛聚集在公告板處,有訂報紙的也往公告板近前湊。

其實州府中訂報紙的人很多,因為最後賣紙的話,根本不賠錢,而且剪下有商家優惠的地方,整體上還占了便宜,報紙前面幾版是內容,後面全是廣告,厚厚的一羅。

打廣告的商人承擔那部分的訂閲錢,而且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同類商品的價格是一樣的,打廣告是走量大,賺的是這部分錢。

如果量大到一定程度,進貨的時候價格還能壓一壓,使同類商品不打廣告的商人沒額外付出的情況下,賺的卻少了,市場規律就是這麼有意思。

衙門的公告板當然不可能把廣告的版面貼上,只把前面有用的往上貼,需要兩份,正反面都得展示出來。

凡是不趕活的百姓,基本上都喜歡早晨到公告板看看,跟別人聊聊天什麼的,再議論議論朝政。

習慣了看報紙的百姓今天來到公告板前乍一看到當先的國策十二條,突然間都覺得不習慣了。

“怎麼個意思?今天出來一堆政策?”河南道洛陽府,衙門的公告板前面,一個平時跟孩子學認幾個字的人看到國策十二條之後懵了。

平時十天半個月的也有一條國策,大部分是關於新增加了什麼律法,經濟發展太快,需要不停地補充律法,因此平日多數是律法方面。

更多的是地方把新增加的治安要求和哪個地方養殖的家禽生病等情況說一說,讓大家注意,而且大部分的廣告也是根據各個州府的情況印刷,除非是跨州府的連鎖店才會出現其他地方的商人過來花錢。

“一、二、三……十二,統共是十二條。”另一個人也跟着說,其實就是顯擺一下自己識字。

“還用一條一條數?最後寫着十二當然是十二,主要的問題不是多少條,而是每天寫了啥。”第一個出聲的人接過話。

大家就像模像樣地看,偶爾有人念幾個字,不僅僅是念的不全, 即使念出來的也有唸錯的。

“誰給說說,報紙上是什麼意思?”大家擁擠着看了會兒,發現都不明白,開始四下里尋找明白人,比如說生什麼的,不然的話,回家讓孩牟讀出來,同樣不明白。

大家尋找幾下,終於等來一個剛剛吃完早飯的生,準確地說叫老師,在州府最大的學堂裡教,舉人身份,一般只講下午的課,早上的時候喜歡到公告板轉悠,好得到一份額外的恭敬。

“袁老師,早啊,快,幫着看看,報紙上寫的什麼?看不懂啊。”他一到,馬上有人打招呼。

這位姓袁的老師矜持地笑笑,邁開方步從別人讓開的路走到告示板的近前,抬眼看看,說道:“第一條,第一點是是減去農耕者租賦及人頭稅一系列實物稅收形式,取之以貨幣代替,凡耕種者,需賣糧自籌錢款。”

“袁老師,您給說說,啥意思?”周圍人聽了,一時無法理解。

“意思啊,意思是是你們以後不用給糧食和其他東西,直接給錢,用錢來交租賦這不是為難人嘛?”“袁老師,給講解完,苦起來又補充一句。

周圍的人看向他,等他繼續說。

“你們看看啊,讓你們自己把糧食賣掉,然後換成錢交稅,你們要是賣的錢多還好辦,賣的錢少不就賠了?而且糧食打下來的時候,也正是糧賤的時候,朝廷怎麼能這樣?”

“袁老師,語氣開始變得重了顯然很氣憤,不明白好好的朝廷一眨眼怎就變了。

周圍一片議論聲。

“那怎麼辦?家裡哪會做買賣,都是養了雞有人上門收,糧食也是一樣,等官府來拉走。”

“袁老師您沒看錯?”

“袁老師您給想想辦法,怎麼成這樣了?”

“袁老師,您再往下念,看看有沒有其他說法。”

“好,我念。”“袁老師,強壓憤怒繼續看著報紙念道:“第一條,第二點允許各地耕種者以周圍地區為範圍,與其他耕者聯合耕……應決定完全歸於組長,受相應出台律法保護。”

第二點唸完,附近的人繼續等待其解說。

“袁老師,沉思一下,隨之冷笑出聲:“好啊你們不用擔心自己賣糧和絲什麼的了,朝廷已經幫你們想好,讓你們一百戶人家組在一起,選一個人當組長,或者是一個村落組在一起,選一個人當組長。

你們想要自己的地呢,就跟他商量,看看種什麼,決定下來不准改,到時候種出的東西是賠是賺你們自己承擔:如果你們什麼都不懂直接把地租給他,你們在等他把你們招成幫工,賠了賺了全歸他,反正你們不用再自己去賣糧。

可是如果組長要是覺得你一家人的身體不好,幹活比別人慢,就不用你當幫工你會少一份收入,比起你原來自己種地還不如。

好一個朝廷,好一個國策,這分明是土地兼併這是弱肉強食,這是進行人的自身淘汰我不禁要問,我大唐的皇帝換了嗎?小寶和鵑鵑不在了嗎?”

“袁老師,說到後面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咆哮,他的雙手使勁地攥成拳頭。

聽他說話的人傻了,甚至連站在旁邊的衙役也跟着傻掉,按照袁老師的說法,豈不是亡國之策?不能?

一時間百姓們都害怕起來,怕袁老師說的話成真,皇上換了,然後小寶和鵑鵑也沒了,那該咋辦?天塌啦。

“你瞎說什麼?”州府衙門中走出一人,乃是司曹參軍,百姓都認識,許為、許一行。

許為參軍眼睛在百姓還有這位袁老師的身上掃兩遍,說道:“你們看看後面,國策十二條正是小寶訂的,然後由朝廷一致通過,怎麼就出事了?看病要你錢了?孩子不讓免費上學堂了?有狀沒處告了?吃不上飯餓死了?獨身的老人沒人養了?”

“袁老師,被問的連連搖頭,直接去看後面,果然寫了張小寶和王鵑的名字,還有印。

然後心中更不解,既然是小寶出的策,為什麼允許土地兼併,而且還用第一點來促進第二天的兼併更快實施?

周圍百姓心中不像那許多,一聽是小寶和鵑鵑訂的國策便放下心來,而後還有人問“袁老師,:“袁老師,您是不是想差賓”

“我你們明明寫的清楚,我怎能想差?我好歹是個舉人,連如此簡單的事情還不懂?”

“袁老師,沒人說您不懂,只是您再從頭看看,仔細想想,誰都有出錯的時候,對,大家說對?”還是有人不相信他。

氣得“袁老師,不出聲,斜着眼睛看天兒。

司曹參軍笑了聲,幫着解圍道:“確實如袁兄所言,小寶和鵑鵑出的國策,按照字面理解,正是鼓勵土地的變相兼併。但以本官想來,他們不可能懷有坑害百姓的想法,只是一時間我們無法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大家無須驚慌。”

“對呀對呀,怕啥,小寶他們還能害我們?我第一個不信,要害早害了,何必等現在?”

“可不是嘛,說我自己坑我自己我相信,說小寶他們坑我,我不信。”

“保證是有哪個地方我們沒琢磨明白先不去管,袁老師,您再接着念,還有十一條呢。”

“袁老師,顯然真在賭氣中,不出聲。

“我念,我來念。”已經在衙門中看過三遍國策十二條的許為往前站。

“許大人,您忙,找個刀筆吏出來就行。

“刀筆更忙,我念一樣,第二條,大唐錢莊一次性降低…… 並可後期增加貸款數額。”

許為把第二天念出來,並按照他在衙門中讀報時的理解給人解釋:“目的呢,是告訴大家別把錢存在錢莊了,拿出來花,如果實在不願意花的話,後存的錢放在裡面利息會變少,之前存的不用管。

而且鼓勵大家聯合起來開作坊,然後去錢莊貸款,利息比以前低,而且錢莊的錢也足夠你們去貸,不必害怕錢莊沒錢。”

“可是錢會變得越來越不值錢。”“袁老師,忍不住又說道。

許為搖頭:“這個可不好說,錢值錢或者是不值錢,看的是購買力,而不是拿出來多少花,第二條就是這麼個意思。”接着許為念第三條的兵役和第四條的學子社會出義工。

百姓們不明白前兩點,第三點倒是無所謂,當兵也有錢拿,比以前強很多,以前還得自己準備武器和防具,又不給錢。何況每年就那麼點時間,還能打槍過癮,在軍隊吃的也不會差,鍛鍊一番,身體壯實。

萬一真有需要打仗的時候,拿起槍來又能夠為國出力。

第四條學子豐活,幹就幹,當成鍛鍊身體,別整天讀讀傻了。

許為再讀第五條,百姓認為這個好,以後熱鬧。

第六條彩票,百姓也無動於衷,只有開賭坊的人才為難。

第七條工匠用一樣的尺子什麼的,百姓認為不錯,以後做傢俱什麼的,不用擔心尺寸不同。

第八條食品檢疫,公告附近的百姓不停點頭,這個對,萬一吃東西吃壞肚子怎麼辦?

第九條,幹活的人有個最低工錢,好啊,以後出工哪個東家敢給少了就告他去,至於休息,不用了?累了才休息,不累休啥?看看再說,實在不行偷着干。

第十條,官府培訓,以前可以找衙門去學習後安排活,現在只不過是必須去找,或許會耽誤工夫,不知道本身會兩下子的還用不用學?

第十一條,賣東西擺攤的什麼錢都不用交了?有這好事兒?管理費都不收?賺到的錢全是自己的?

第十二條,以後給遠處的人送東西走官府的線兒?不知道是不是比原來的那種便宜,如果便宜的話就用官府的,送的速度快不快?如果快,同樣的價錢也走官府。

許為念一條,稍微解釋一下,百姓就跟着想,他們想的非常簡單,一切以自己的利益出發,更深的學問與他們無關。

“好了,大概的意思就這樣,裡面的學問其實大着呢,算眼前的一遍,我已經看過四遍,依舊沒研究明白,反正大多數看上去對你們都有利。”

許為唸完,補充一句,搖搖頭,想起自己出來要做什麼,繼續忙。

他走了“袁老師,還愣在當地琢磨,之前他可是斷定張小寶和王鵑出的國策是害人的,但後面的十條出來,卻又開始變好了,咋弄的?

“袁老師,您看,您誤會小寶和鵑鵑了不?我就說麼,他們兩個怎麼會害我們?以後可以去看正常的足球比賽嘍,不像現在,有時踢有時不踢,讓人等得心急。”

有人碰碰“袁老師”說著。

“可是第一條確宴是………”“是不理解,小寶用計那還用說?你看著是一回事兒,其實是另一回事兒,你覺得他對你還,他未必是對你好,你覺得他對你差,他或許是不很差,對,不很差。”又有人在旁邊說道。

“袁老師,實在想不通究竟差哪,搖搖頭:“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以後自然見分曉,我回了,你們自己看。”

說完話,他背個手離開,彎下腰,低着頭,看情形他還在想。

百姓們則不曾散去,依舊圍在公告板旁邊,不時說上兩句,主要是怕忘,十二條呢,趁現在都在,先記熟,回頭跟別人說時也好顯擺顯擺,尤其是家中孩子下學回家,讓他讀讀,問他什麼意思,答不上來教給他,讓他明白,當爹娘的還是很厲害呢。

益州。

張小寶和王鵑還在準備歌舞演出的事情,眼看著要到中午,中午也就是炮火轟鳴的一刻,二人絲毫不着急。

送出去十二條,剛剛把朝堂上的群臣折騰一番,現在他們兩個又打算跟益州的人來個與民同樂。

“把那個燈再太高半米,斜着照,對,紅色彩紙的燈。”王鵑在益州的西門外臨時搭起來的舞台旁邊指揮,周圍有不少百姓瞧熱鬧,等晚上的時候來看演出。

有的人還搭把手,因這邊離着多食近,怕被滲透進來奸細,所以需要拿出戶籍才行。

張小寶則指揮人佈置椅子,給百姓看,中間有過道,方便賣小吃的人行走。

“小寶,你說看到十二條之後,李隆基會不會急呀?”王鵑擦擦額頭上的汗,湊到張小寶的近前,小聲地問。

“不能?他都習慣了,詳細的資料不是已經開始往回傳了麼?到晚上的時候估計會傳完,我現在不放心的是戰場上的情況。”張小寶拿過一瓶冰鎮汽水,遞給王鵑,而後說道。

“不用管,他們要是連這點小仗都打不好,還當什麼將領,要是沒出真臘的事情,我們就親自過去了,現在只好呆在這裡坐鎮,走,舞台也差不多了,咱回去等消息。”

王鵑四處看看,見不需要再做什麼,拉張小寶回去聽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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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8 22:20:54

第八百四十五章 無聊閒言炮聲響


晚上你表演什麼節目?”二人回到酒樓,等着傳來開火消息的時候,張小寶問王鵑。

王鵑想想平時準備的幾個節目,回道:“我唱“笑紅塵,好不好?歌伴舞。”

“那我唱滄海一聲笑。”張小寶跟着選擇。

“要不選幾個新的曲子?老掉牙的歌曲,百多年了,對你我來說沒什麼新意。”王鵑提議。

張小寶搖頭:“不唱,對咱來說沒有新歌,所謂的新歌也很久遠了,而且那時的流行歌曲根本存在不了幾年,如果咱們沒過來,估計正常的歲月沖刷十幾年,當時那一代的人都已經記不得流行的歌了。”

“也是哦,那為什麼還能記得笑紅塵和滄海一聲笑?”王鵑又開始跟張小寶討論起這個問題。

兩個似乎忘記還有好幾個戰場的士兵在緊張準備,說是勝券在握也好,說是沒心沒肺也罷,反正從他們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絲天空中戰爭到來的陰霾。

張小寶想想,不確定地說道:“估計是跟調式有關,兩首曲子用的全是五聲調式,最容易引起人的身體結構共振和讓人掌握起來容易音程關係,我說的對不?”

“我上哪知道對不對,反正人家歐洲人喜歡的是另一種結構,受十二平均律影響,主要是前期的教堂音樂,一般情況下是追求泛音。

後來由於殖民狀態下的努力買賣,才讓美洲那裡有了黑人的因素,在受到歐洲音樂影響的情況下,多了說唱音樂,說唱音樂流行並不是調式好,而是節奏感強,跟調式影響的人的身體結構與聲音共振不同,影響最大的是人體血液流通和心跳,可謂是殊途同歸。”

王鵑從另一個方面來辨證音樂的存在和人的關係。

張小寶想想,實在是沒有一個定論,只好重新回歸到原來的話題:“那咱還唱笑紅塵和滄海一聲笑不?”

“唱,為啥不唱,梅花三弄更老掉牙,不是一直有人喜歡聽麼,卡門裡面的幾個曲子……這個就不說了,以前居然有人說之前的那個張什麼妹妹的唱的比原版的好,要不你來段那裡的鬥牛士之歌吧。”王鵑一直都喜歡原版的,覺得原版的不僅僅是在開始的時候投入,而且還有時代氣息。

“不唱,我不喜歡敘事的歌曲,我發現了,中國的歌曲和歐洲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們追求的是細節,就跟語言一樣,還有畫畫等方面,中國講究的是深遠與內涵,唱歌的時候歐洲那邊是想通過聲音直接表現細膩的情緒,中國則是觸碰內心的感覺。

意識形態不一樣,所以很難完美融合,如果非要說有一天真正的融合了,那也是中國去包容他們,而不是他們反過來吸收中國。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國土分界,他們一大片地方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分成一個個國家,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地理限制,在中國的話,不可能存在那種情況,早給吞併了,要不就是讓人家給吞併了。

所以說,我們中華民族是一個熱愛和平和穩定的民族,不喜歡把一塊地方分成很多部分,然後總提心吊膽地怕相互之間打。”張小寶從音樂說道了意識形態,然後又讚揚一番自己的民族。

王鵑氣樂了:“最後那一句咱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不要說了哦。”“好的,1小貝他們哪去了?”張小寶發現自己回來有一會兒了,卻不見弟弟妹妹。

“估計也在準備什麼表演節目,昨天他們一天沒出去,說是怕戰爭期間,有人對他們動手,他們萬一受到傷害會連累我們,州刺史邀請他們到益州學堂去看看,他們都給拒絶掉,在他們的院子裡除了互相講課,就是組裝玩具。”

王鵑笑着對張小寶說,其實她根本不擔心在益州府會出事,帶來的護衛已經把整個府城牢牢控制住,弟弟妹妹們卻非常懂事地縮在家裡,不給大人添麻鼻。

………

小貝九個人此時正呆在他們的院落中,沒有互相講課,也不曾組裝玩具,更不是像王鵑說的那樣準備節目。

他們在看報,把廣告和故事的版面扔一邊,一同研究國策十二條。

小貝滿臉愁緒:“我啥也沒看出來,涉及到各個方面,亂七八糟的,差距,這是差距。”

小遠用手拄着下巴,一下一下地點頭:“一直就有差距,本來覺得跟哥哥姐姐察覺正在逐漸縮小,今天才發現,那是哥哥姐姐以前沒有發力。越想越頭疼,要不咱還是拼玩具吧。”“玩具玩具,是研究正事重要,還是玩玩具重要?”小貝嘟起嘴。

“對於我們來說,玩玩具就是正事兒。

咱們需要學習,在玩的過程中學,而不是一步登天,達到哥哥姐姐的水平,那是個夢,絶對的,小海哥你說呢。”

小遠說話時從旁邊翻出個目錄,上面記有各種玩具的名字,想選一種玩。

他們的玩具很多,多到可以裝滿一個大房間的地步,分成許多種類,每一種玩具都需要他們去認真對待,裡面包含種種知識,哪怕是最簡單的推小車遊戲,加上規則之後,玩起來也必須動腦筋。

“但至少是在玩,而不像現在一樣,眼睛盯着報紙上的字去看去琢磨,那文字組合起來之後,不是詩,更不是故事,是關乎到整個大唐一段時間之內平穩發展的策略。

小遠覺得憑現在大唐巡查組的水平,應該敬而遠之,或許再過十年,要不就是二十年,本有資格參與。

邏輯思維能力非常強的小海眼下也處在迷糊的情況當中,他想用自己的邏輯本事把十二條整理整理,結果越整理越覺得不符合邏輯,太痛苦啦。

聽到弟弟小遠問,他嘆息聲,說道:“反正我是還得學,姐姐說我的數學水平是處在某個時期的初二升初三的水平,稍微能接觸點奧數的那種,上面還有什麼高一到高三,接着是專業類的大一到大四,而且還僅僅是某個分類,之後是此分類的研究生。

那得啥時候才能把所有的分類學明白?然後繼續往更高的地方學,學到那種可算周天運行,能計時空軌跡的程度?

而且姐姐說她只能教到我一個分類的研究生程度,以後的路要我自己走,要麼就是讓我等等,等她和哥哥抽出空,專門研究一下,憑藉他們的天賦,或許能教我到更高一個層次。”

小海說著的時候哆嗦一下,顯然是感覺到未來的恐懼。

王鵑確實是這麼跟小海說的,如果想要繼續教小海,那麼她得跟張小寶放棄很多事情,把精力集中起來,然後兩個人一起研究數學,憑藉二人的智商和以前的經驗,才有希望達成教育小遠到院士的夢想。

而院士,不管是哪個學科的,在屬於他的那條路上,也僅僅是個開始。就連張小寶都承認,窮其一生,他在經濟領域方面都只是個剛剛睜開眼睛的嬰兒。世界,是那麼的陌生與多姿。

“咱先弄明白一條好不好?別管其他的。”小貝見眾人失去對國策十二條的興趣,出聲要求。

張強使勁搖頭:“不是我不支持你,是根本研究不明白,哥哥的風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單獨一條拿出來有什麼用?那是連環的,缺一不可,比我們學到歷史上的各種變法難多了。”

“就是就是。

”小遠跟着附和,說道:“看過哥哥玩的東西才知道以前人的變法真的太簡單了,咱們玩大富翁吧,好不好?”

“好,好吧。”小貝放棄繼續研究國策十二條。

“他們準備的什麼節目?”張小寶和王鵑守着時間,沒等帶電報,卻等來了過去查看小貝他們的人。

“他們在玩大富翁遊戲,很多人都跟着忙,他們要把國策十二條的規則加進去,說要在遊戲中好好琢磨琢磨變法,達到小公子您一半的水平就行。”

過去查看的人彙報。

待其離開,張小寶看著王鵑笑了。

王鵑也笑,說道:“歷史上提出一個個變法政策的人都是英雄,我們有什麼本事?無非是在前人走過的路上總結一下。其實我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前人給的,所以我們有義務也有責任把它們再傳授給後人。”

王鵑想起一次次歷史時期的世界各個地方的發展,盛懷不已。

每一個時期站出來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是那麼的生動和鮮明,如論是成功的,還是失敗的,歷史的夜空當中都有屬於他們的一顆星辰。

張小寶吧嗒兩下嘴兒,手在桌子上敲敲,說道:“所以人類比其他生物厲害,人類的經驗傳承是系統化的。小貝他們還真聰明,知道自己想不明白,讓人去把規則放進大富翁,玩着玩着,他們便能感受到具體的改變了。這是一個朝氣蓬勃的時代,我們大有可為。”

“你的可為是侵略,而且是鼓動我一起侵略。”王鵑習慣性地打擊張小寶。

“我們在把文明的種子傳播出去,讓世界人民儘快感受到春的盎然和秋的豐收。”

“還有夏的酷熱與冬的嚴寒吧?”

“報,前方來電,我軍第一集團軍前鋒部隊與烏長多食人的守備軍接火,正在炮火掩護下全速推進。”

張小寶和王鵑優哉游哉的閒聊時,外面跑進來個守着電報的人,向二人彙報。

“好的好的。”張小寶很高興,終於打上了,至於什麼接火,那是不可能的,對方有什麼火?對方估計就是心中有火,一肚子火。

王鵑則是考慮一下,對來人揮手,讓其離開,而後朝張小寶分析:“使用火炮,估計是多食人在當地的守備軍有軍馬集結,同時步兵還採取了防彈措施,如果用木頭製作的厚盾牌,一般的子彈打不透,到投擲手榴彈的距離,對方的弓箭同樣有用,多食人學聰明了。”

張小寶點頭,承認王鵑的話。

熱武器對冷兵器確實非常有優勢,壓倒性的。但兩個人追求的是戰鬥過程零傷亡,至於自己跑步前進摔死和被毒蛇咬死,甚至得病死的不算。

想實現零傷亡,遠程打擊必須到位,否則一旦進入到敵人的遠程武器攻擊範圍,必然會出現死傷情況,那絶對無法避免。

現在考驗的是後勤的砲彈補給,只要捨得花錢,大唐的軍火供應能跟上,摧毀敵人是不難的。

王鵑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說道:“多食人也不過是能撐過頭一波的攻勢,他們即使製作木頭大盾牌等戰況控制不住,被擊潰的時候一定會扔掉盾牌,或者是被小炮定點拔除主要防禦部隊的防禦武器。

打仗打的是後勤,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利用自身的優勢進行反攻,只能被動防守,想要依靠運動戰那得咱們的指揮將領缺心眼,孤軍前進進入他們的包圍圈,我相信,我們的將領不會那麼傻。”

“是的,就跟印度一樣,不是現在的印度,是咱們那時的,整天就知道從別人手中買武器,自己不生產出來好武器,依靠買真打起來,幾次便消耗掉,然後咋辦?還買?如果他不動用核武器,不用太長時間,三年,打上三年整個國家就會被拖垮。”

張小寶跟着推斷,多食人能想到的騎兵集結在外圍等待機會突擊,然後製作簡單的防具,應該是之前小規模摩擦之後琢磨出來的。

可是要依靠又笨重又大的木頭和鐵皮的盾牌來抵擋彈幕被小炮炸過幾下,難道後面的生產還能跟上?他們有多少生產盾牌的人手與工具?

所以聽著是很嚴重上來動用火炮,其實實際情況一直是有利於自己一方,至於之後朝哪個方向繼續推進佔領,需要看實際情況,得三五天才能瞭解。

“不打閃電戰是吧?”張小寶又問一下。

“依靠步兵打閃電戰?別說現在,即使二戰時候的德國,面對現在領土的多食,它也打不出來閃電戰,必須是陣地戰,逐步推進,後續補給要跟上。”

王鵑輕笑一聲,想像着多食的領土地圖,搖搖頭。

之前就是這麼制訂的戰略,本來是想再等等,等多食人朝着邊界多多集結軍隊和插重,接着海軍過去登陸,不過出了點小問題,只好提前開打。

提前打也要慢慢來,給多食人一個大唐軍隊從陸地進攻的假象,估計多食人根本想不到大唐會玩個登陸戰。

“這麼說眼下等待的是真臘那邊的動靜了?我一直在生氣,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要等着我們開仗,他們過來的人回去的時候給我們找點麻煩。

我猜想,他們過來的人也是覺得這一回得到了大唐皇帝的不少賞賜,認為我們要打仗,所以得與他們交好,他們就趁機會放縱放縱。

他們卻忘了還有我們兩個,他媽的他們居然敢欺負我們大唐的女人,這口氣我要是能嚥下去,我就不是男人,我寧肯不打多食也要先讓他們明白什麼事情可以做,啥事兒不可去觸碰。”

張小寶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越琢磨心裡越憋屈。

王鵑也是冷個臉,咬牙說道:“這事沒完,即使他們不反抗,讓我們把人抓回來,等咱們騰出手,還得去問罪。完成對多食的前期戰略目標,你就去通過經濟手段把真臘給我玩殘了,我組織好兵,他們稍有動作,直接過去開干。”

“報,位於泥婆羅的我軍部隊,已經攻破廣嚴城,正在城外駐紮,同時以小股部隊的形式追擊從城中逃竄而出的敵人,怕城中百姓使壞,我軍不準備從城中獲得補給,並繼續炮擊或使用炸葯對廣嚴城其他方向城牆進行爆破。”又有人進來彙報。

“知道了,去等着,有消息馬上傳回來,泥婆羅是誰在指揮?打的時候不發電,等着把人從城裡趕出去才告訴我們?這是不是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回頭收拾他,那是指以前通訊系統不發達的情況,現在有電報,還有一路上的各個傳遞點,他提前說一聲能死啊?”

張小寶一聽城都破了,部隊都駐紮了,才想起來給個消息,便憤憤地罵到。

王鵑看張小寶的樣子,笑着說道:“那一路是咱們家的人,估計是覺得提前說一下沒什麼意義,提前說是打,不說還是打,不如打一下之後再說,換成朝廷的將領可不敢這麼做,容易被安上個意圖不軌的罪名。”“咱家的人就可以這麼靈活?分明就是跟我們開玩啊,手底下有這樣的兵實在是說不上是好是壞。”

張小寶也笑起來,家中的人能如此做,全是王鵑教的,一個個的根本就沒點嚴肅性,尤其是在面對弱小對手的時候,總喜歡自己發揮一下。

說他做的對吧,萬一出了岔子怎麼辦?要是說做的錯吧,歷史上很多這樣的將領還都是名將。

“行啦,別去管他,打不了半夜的時候發報給他罵起來。”王鵑說道。

“半夜的時候他未必能睡,一定會又想什麼缺德的點子,比如設個圈套啥的讓多食人鑽,玩玩反夜襲。、,張小寶按照這人的性格分析。

“還真有可能。”王鵑附和。

“報,我軍守衛迦摩縷波部隊沒發現敵人渡河作戰,現在正主動渡河,前鋒部隊已經過去一萬五千餘人。”又有人進來彙報。

王鵑皺皺眉頭,嘀咕:“那對方的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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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9 19:11:31
第八百四十六章 設計結局有差異    所謂的過河,過的其實是雅魯藏布江,也就是印度的布拉馬普特拉河。

    說是印度的地方,但當地原駐民很少,當地土地肥沃,河水流量充沛,降雨多,動植物的種類也多。

    如此好的地方,人少的原因是洪災同樣多,幾乎是年年下雨年年沖,一般人沒有勇氣常住,尤其是小河、支流,沒事就改個道。

    由於有水、有山,山上有樹木有野獸,水可以提供人的生存必須,多食人便把這個地方當成突擊大唐的一個重要位置。

    只要部隊過了河,繼續向北前進,死掉部分人,能夠到達邏些城。

    吐蕃的邏些城中有不少好東西,除了他們受災大唐軍隊會出動幫忙,平時的東西全由大唐運到邏些城,在當地販賣,吐蕃的特產同樣被人送到城中,再由大唐的商人和本地的商人運到大唐。

    往來貿易,互通有無。原吐蕃的人日子好過了,大唐也得到需要的東西,比起以前的戰爭狀態下的貿易活動強了不知多少倍。

    那麼城中究竟有什麼值得多食人覬覦的呢?

    首先是各種先進的準確刻度的工具,二是有一個小水力發電機組和兩個小風力發電機組,有一個受張小寶和王鵑直接控制的兵工廠,有個藥材分類、簡單加工中心,有無數的高壓鍋,有買不完的鹹雞蛋和松花蛋,有大唐運來的布和絲綢,有成品藥劑,有從青海湖送過來的以百噸為單位計的鹹魚蝦。

    還有成冊的書籍,司農寺提供的種子及在當地設立的大型研究分所。一桶桶的豆油跟高度白酒,洗潔用品、護膚用品,硬度和韌度還算好的鐵錠,大唐人設立的冶鐵加工作坊。

    有三個電報聯絡主站,有天氣收集測量部分的分站,有疾病預防學研究所的分所,有人文和歷史編輯的書監,有軍警兩用藏獒飼養基地,有蒼鷹繁殖基地,有其他動物和禽類豢養農場。

    如是種種,是以前吐蕃人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是一堆能夠直接架構出社會發展體系的東西。

    赤德祖贊依舊是當地的管理者,金城公主還當她外嫁身份的妻子。

    不同的是赤德祖贊把獨立的想法拋到了九天雲外,埋進了萬丈深淵,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幫忙管理調度好來往的商人,並跟金城公主學習各種書籍。

    金城公主則說一不二,除了撫養孩子,就是一遍遍給吐蕃人灌輸大唐如何如何好的思想,偶爾心情好,或者身體不適,才允許赤德祖贊其他的女人陪同赤德祖讚過夜。

    趕上年景好的時候,夫妻二人還會去大唐京城旅旅遊,順便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帶回來。

    於是這麼好的城池就被多食人惦記上了,只要攻打下來,哪怕守不住,把裡面的工匠、學子還有東西搬回去也行。

    但別的地方人家防禦的很嚴,尤其是北面的烏長地區,原本有一條直接過去,能輕鬆達到原來突厥所在的路,現在那裡成了大唐人練兵的所在,小規模的衝突不斷,各種武器全部用上來試驗。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多食人集結十二萬的兵力,打算偷偷從布拉馬普特拉河的緩水流域過去,然後翻山越嶺,玩一次突擊。其他各個地方的軍隊則是配合佯攻,說是佯攻,其實就是送死,調動大唐兵力去圍剿。

    多食人的想法不錯,而且還願意為之付出很大的代價,甚至是繞遠,按張小寶和王鵑知道的歷史記載,他們沒這麼幹過。

    但現在的大唐發展太快了,快到在別人的眼中成為一塊抹上蜜的糕點的程度,讓人全想咬一口,咬完就撤,能得到多少實惠就是多少,總比眼睜睜看著大唐發展到極至,回過頭咬自己強。

    當然,如果一切按照歷史發展,大唐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派人偵察,尤其是布拉馬普特拉河流域所在,向北走,地理環境十分惡劣,峽谷、雪山、密林,哪一個都不是人應該走的地方。

    多食認為打此地的主意犧牲大點,但能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便偷偷地造船,不需要船能遠洋運輸,更不必有著抗多大風和水流的程度,只要能把人弄到河另一邊就算完成任務。

    多食算計的確實不錯,換成以前他不顧別處戰場,如此抽集兵力去強攻,憑借吐蕃的騎兵根本頂不住,他們現在已經不想在別的戰場上尋求勝利,甚至付出了宗教妥協的代價。

    但他們的對手不是原來的大唐,而是張小寶和王鵑控制的大唐,兩個人才不會讓自己的情報系統出現死角,不管國界處的哪個地方,也不考慮當地的環境,只要交界處,必然會派人去偵察。

    二人在得到了多食人的動作之後,同樣悄悄地把軍隊安排過去,而且還安排了整整四萬六千人。

    目的是在擊潰多食人部隊之後,一部分留守,一部分繼續追擊,多食人可是陳兵十二萬,實數,不是說著上百萬的,結果就二十萬不到的那種。

    十二萬人得需要多少補給?他們的補給點兒設在何處?補給線的源頭在哪?有木有當地的印度種族群落參與?

    兩邊是相同的行動方式,偷摸的,不同的是大唐一方運送過去的是小炮,也就是迫擊炮,還有擲彈筒,為此手榴彈專門加了個底火,不然發射不出去。

    至於為什麼不把野戰炮運過去,實在是缺少了運輸直升機。

    兩個人原本打算趁敵人渡河的時候攻擊,然後再反渡過去繼續攻擊。

    怎麼才能讓對方按照自己要求的時間攻擊呢,只要派出一小部分軍隊露面,站在河這邊,多食人一見有了大唐的小股部隊,害怕大唐繼續增兵,同時暴露自己,不得已的情況下,提前發動渡河攻勢。

    設想是好的,在行動的時候也沒出問題,問題是人家多食人看到大唐的小股部隊之後,並沒有強行渡河。

    從簡單的電報上來看,對方似乎放棄了。

    王鵑納悶呀,自己一方的人過去一萬五,多食人的抵抗在哪?他們的船是否被我方繳獲,從兩點上能判斷出對方是否提前進行戰略轉移了。

    「去問問,剛才的電報內容實在太模糊,讓他們多說兩句。」張小寶向傳消息的人吩咐。

    等人離開,張小寶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王鵑,語氣平淡地說道:「不用著急,多食人又不是神仙,就是情報傳過來的時候不夠詳細而已。」

    「那裡的統帥是張守珪,派太監楊思勖督軍,咱家跟過去兩個營長級的人,第三界的畢業班學員,我不擔心多食人突然消失,我怕楊思勖缺心眼的東西把敵人的船毀了,把未來的奴隸殺掉。」

    王鵑接過話說道。

    「也是哦,他的情報咱有,這人喜歡用敵人的生命來震懾敵人,咱現在不需要,希望他能學聰明點,否則少了幹活的奴隸,我讓他親自去扛石頭。」

    張小寶對楊思勖還算瞭解,王鵑說的歷史上也記載過,這人喜歡殺人,尤其是俘虜都不放過。

    在張小寶看來算是一種智慧,殺敵人的俘虜,可以威懾敵人,同時減少敵人的青壯,不然你打過去,俘虜很多人,往回帶的,補給和安全都是個問題。

    怕就怕他把這個聰明用在對多食人的身上,張小寶兩個人的目的不是殺人,是獲取資源,人力資源也是資源,鐵路才修那麼一條,還得繼續修。

    「炸河道也需要人啊,炸暗礁那幾乎是九死一生,不可以用咱大唐人往裡添,我可捨不得。」張小寶想著讓誰死在基礎建設的問題時,突然說了一句。

    王鵑不解地看看張小寶,問:「炸什麼河道?」

    「就是咱們和印度上下游的那個,雅魯藏布江跟布拉馬普特拉河,形成航運,那作用可就大嘍。」

    張小寶解釋著。

    「不行,咱那個連接的地方受地理環境影響,不能通航,要是以後修修壩,加幾組發電機還成,你能不能想點實際的。」王鵑腦海中出現一個地圖,搖頭否決張小寶的提議。

    「我就是實際,地理環境可以改變,以前不改變是因為印度的緣故,中國這邊要是費很大的勁,耗費無數的人力物力,把河道改造一下,才成能通航的,但是人家印度直接說你准過來,你說中國咋辦?前期的投入是不是沒了?

    你說世界上哪一條河道改造不了?主要問題是付出與回報是否成正比,咱們現在不是那時,你為什麼非想著阻擊完過河的多食人,還派兵去追查人家的補給線?」

    張小寶分析一回當時形勢,反問王鵑。

    「我是想著印度有人參與進來,我們打過去,質問印度,逼迫他們認錯,然後讓出布拉馬普特拉河一條線,包括兩岸的一定範圍。

    他們現在也掌握不住,而且總發洪水,以為付出很小的代價便能得到大唐的原諒,我們不就把河佔下來了嘛,就跟清朝割地賠款似的。

    佔住了布拉馬普特拉河就是佔住了生命線,洪水怕什麼,修堤壩,慢慢改造。有機會能佔而不佔,會被天打雷劈。」

    王鵑對張小寶又重複一次以前商量過的戰略意圖。

    「對呀,那為什麼不一同把河道改造改造,咱十年之內對修一條攔截河道的發電大壩是想都不用想,不如通航運。誰規定峽谷不能炸?誰說峽谷炸不掉?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

    只要捨得付出別人的生命,一年內我就保證把河道炸好,三年之內完成對整個流域的控制,那是雅魯藏布江加上布拉馬普特拉河的整體流域啊。

    我都想好了,逮到俘虜,讓他們去給我炸峽谷,炸暗礁,炸一次不死,一個月之內不讓他去第二次,連續三次不死,直接給他厚賞,讓其擺脫俘虜、奴隸的身份。

    然後我們國內通過國策十二條失去土地的人便能夠去那邊,給他們在河水沖出來的平原上劃一大片地,從印度當地買牛,反正印度對牛也不重視,買來就給我們的人使用。

    要是一看下大雨,要發洪水,咱們的人直接撤退,衝去吧,白佔的地方沖就沖了,不可惜,有了收穫則是咱自己的。」

    張小寶處在一種近乎於夢遊的狀態當中,暢想著未來的美好時光。

    王鵑同樣一臉嚮往神色地聽著,等張小寶說完,用手點著張小寶的腦袋:「你說起瞎話來是真不臉紅,印度對牛不重視?」

    「重……重視嗎?我記得印度人對印楝樹比較重視,別人家種了之後,其他人路過什麼的可以隨便摘枝葉,用來刷牙,牛可以別人隨便用嗎?」張小寶一副認真的模樣說道。

    「刷牙就重視?那牛也需要重視,因為牛糞印度人也拿來刷牙。說點別的,我噁心。」王鵑拍了張小寶一下,居然把話題引到這上面來了。

    「我也噁心,反正他們的牲口我們是佔定了,河道要修,人必須安排過去,咱這不叫殖民,是正常的遷徙,或者說是安排到稍微偏遠的地方享受高工資的工作機會。」

    張小寶讓自己不再去想印度的生活習慣,重新夢想著在人家的地方種自己的田。

    「報。」剛才離開的人回來,對二人說道:「守衛迦摩縷波的部隊重新傳來消息,發現多食人大小簡陋船隻無數,多食人在看到我軍小股部隊的時候,突然驚慌潰散,我軍趁機渡河追擊。

    敵人有騎馬跑的,有用兩條腿跑的。敵人還扔掉了不少的武器,有木頭和鐵器組合的,有專門木頭的。還有他們居住的地方,有樹枝搭成的,有皮革縫製的。他們喝水也是用木桶,有用木條拼接的,更多的則是在一塊木頭中間挖出來個凹的地方。他們吃飯用的東西也是木頭居多,有…….」

    「小涼,你說重點,他們缺心眼往回傳這種詳細的情報,你也跟著念?」張小寶狠狠瞪一下匯報的人,多食人日常生活習慣需要在電報裡專門科普麼?

    被張小寶喊作小涼的人靦腆地笑笑,點頭:「好的,張守珪主要說的是,是他們已經佔領了多食人原來的營地,就在剛才佔領完,現在後續部隊一部分留守,大概五千人,其他人正在過河。

    已經過河的部隊追擊敵人的潰散部隊,抓住不少的俘虜,主要是讓會多食語的人進行喊話的效果。張守珪將軍還說,多食人的大量補給都在,沒有被焚燬,也沒有被人保護著轉移。

    張守珪想問問下一步如何做,他判斷逃跑的多食人,步兵可能會尋找草根進食,我軍只要尋找有水源的地方則能遇到多食人的步兵。

    但逃跑的騎兵不可能殺馬為食,更大的可能是跑出很遠,至少是下一個多食人補給路線上的補給點進行補給,甚至攻擊印度人,掠奪生存資源和取得生理上的滿足。」

    電報上的主要內容說的相對來說比較委婉,意思卻表達清楚,多食人竟然未戰而先潰。

    「那可是十二萬人啊,而且是有準備的十二萬將士,遇到咱們的小股部隊就跑?夫人,你信嗎?」張小寶問。

    「小涼,回電,告訴張守珪將軍,追擊一日路程,馬上回縮,固守在河邊,利用多食人提供的資源當補給,禁止無故殺俘,禁止孤軍深入,把俘獲的船隻加工一下,利用當地資源繼續造簡易運輸船。」

    王鵑對小涼吩咐一番,小涼沒多問,轉身離開發報。

    王鵑回過頭,對張小寶說道:「我信,打仗可不是人多就贏,之前咱們判斷錯誤,高估多食人,他們是想打我們一個偷襲戰,等看到我們的人,他們第一個想到的馬上會是大唐軍隊先進的武器和通訊。

    他們是怕跑的慢了,被大唐的軍隊叫來更多的人攻擊,有幾個先跑的,必然會使整個軍隊失去軍心,以前日本人打中國的時候又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過,一、二次世界大戰中這種現象實在是太正常了。」

    「我要說的是,他們跑掉,咱們的戰略意圖就無法實現,不是殺傷敵人有生力量嘛,跑掉之後,一天追擊的工夫能抓住多少人?」

    張小寶覺得多食人實在是太不給面子,堅持堅持能咋地?不會學學半渡而擊之?似乎不行,只要前面過去人,機槍陣地就架上了,還有炮火陣地也同樣佈置出來,武器的差距讓很多戰術失去作用。

    王鵑沒繼續跟張小寶解釋,她知道張小寶不是學不會,而是有時候不願意學軍事方面的本事,甚至是明明知道了,還要裝傻問問自己。

    王鵑對此是又無奈又幸福,幸福是因為她明白張小寶想要把她襯托出來,讓她表現表現,然後跟著她一起高興,很多男人不懂這個,一般的情況是女人懂,於是家庭生活非常美滿。讓她覺得無奈的是,張小寶其實已經看出自己瞭解了他的意圖,他還在那裝傻,這個時候的張小寶給人的感覺不是做作,而是可愛,哄女孩子還真有一手。

    「老公,你說你怎麼練出來的。」王鵑突然問出一句,跟剛才談論的戰事絲毫不搭邊。

    「家庭心理學和夫妻心理學中看到的。」張小寶馬上就能知道王鵑問的是什麼,而他現在的行為和默契,正是詮釋了他對兩種心理學的理解程度。書書屋,書書屋手打,書書屋提供本書txt下載。

    「我問的是……算了,我給你講講,軍隊存活必須具備的…要素和利用方面的學問好不好?」王鵑轉回之前的話題。

    「好的。」張小寶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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