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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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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0 17:44: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三章 新式作物席間言

    “朕听聞小寶你幾日來身體多有不適,可否?”

    李隆基又對張小寶的病情十分‘關切’,刻意詢問。

    張小寶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壞了,從臉上可反應出來,眼楮盯在菜上,似乎後悔不曾下毒。

    見張小寶不好應對,面色紅潤的王鵑不干了,她可以欺負欺負張小寶,別人欺負那絕對不行。

    輕咳一聲,連尊敬的稱呼也省略了“小寶最近是身體不好,主要由于思慮過多,整天看著月亮想事情,真不容易呢。”

    李隆基忍著笑,順著王鵑的話說道︰“那可不要讓他再想了,小心久勞成疾。”

    “對呀,我也這麼想的,管他新羅後面的計劃有沒有完成,放下,全放下,就算把新羅弄的歸到了大唐的領土,又有什麼用?小寶以後晚上不看月亮,陪我數星星。”

    王鵑心疼地看著張小寶,對李隆基說道。

    李隆基剛剛夾起一個土豆片,嘴還張著,筷子便停到了面前,看看一臉赧然的張小寶,又看看開始給張小寶倒酒的王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小貝低個頭笑,別看她小,知道的事情卻不少,理解能力也非常強,能理解皇上伯伯的苦惱。

    看著人家兩個人在那里郎情妾意的,李隆基把土豆片放到嘴里使勁地嚼兩下,轉頭對小貝問道︰“小貝啊,知道你哥哥看月亮想到了什麼嗎?”

    “不知道哇,還沒到吃月餅的時候,難道是想養兔子?听說兔子喜歡吃胡蘿卜,我也喜歡吃,吃了胡蘿卜可以變得更聰明,是不是小遠?”

    小貝含著筷頭回話,又問了小遠一句。

    “啊?問我?是……吧?我不愛吃。”小遠吃拔絲地瓜呢,見小貝問,猶豫著回答。

    小貝眼楮一瞪,想了想,終是沒再讓小遠難看,她不懂得什麼是愛情,可看到哥哥、姐姐的樣子,也清楚以後自己是要和小遠在一起的,至于在一起做什麼,或許就像鵑鵑姐姐那樣,所以在有外人的時候,要給小遠留點面子,有事回家再說。

    李隆基掃視著眼前的一家人,有點恍惚,有點郁悶,有點欣喜,有點悵惘,有點……。

    反正就是很復雜的感覺,想做個定位卻不能,今天好不容易佔點上風,還不等細細品味,又被人踹到了下風。

    “小寶,身子重要,朕一會兒派人帶你去藥房,你看看有什麼可用的藥,拿回去,把病養好,一定要養好。”

    李隆基很想讓張小寶說出來看月亮怎麼看出了對付新羅的方法,話在嘴邊,又實在說不出口,按照游戲規則,自己應該付出點什麼才行,官不能再封了,那就給藥材吧。

    張小寶趁此工夫,進行一番心理暗示,終于是又恢復如常,想想家中似乎什麼都不缺,但不要那就破壞規則了,突然看到吃東西的小貝,有了新的想法。

    “陛下,臣之是周身寒冷,听聞宮用多有積錦,不知可否賜與臣保暖?”

    “好,好,張卿辛苦了。”李隆基根本沒有找人詢問宮中還有沒有錦,非常痛快地答應來,哪怕沒有,他也得讓人送來。

    “你要那東西做什麼?”王鵑端起裝有葡萄酒的玻璃杯,輕押一口,向張小寶問道。

    “我看小貝近幾日里,總喜歡玩迷宮游戲,用別的東西做迷宮太費勁,不如用錦緞來做。”

    張小寶小聲地回了一句,這才又對李隆基說道︰“陛下,臣听聞新羅最近欲收大量甜物,忽想到,新緣島地處南方,作物一年多熟,使人前去種植甜菜或甘蔗,產量定然不小,更南之島嶼尤甚。”

    “小寶你是說讓新羅的人去新緣島西南處發現的那個島子?讓他們種植蔗糖與甜菜?好獲取糖?”李隆基從張小寶的話中听出來這個意思。

    “陛下聖明,只是臣不知那里的月亮是否也如新羅本地一樣圓,鵑鵑也是這般想,故此,臣和鵑鵑多日來于夜中仰天長嘆,天上一個月亮,水里一個…….。”

    “小寶,你受苦了。”李隆基如論怎麼看都覺得張小寶和王鵑有一種特殊的默契,似乎這看月亮,成了二人之間的事情,作為過來人的他,已經猜出大概,所以要幫忙“小寶,你放心,我明天便把你的事情辦好,讓你不用再看月亮。”

    “那太好了,我可以數星星了,哎呀,陛下,臣又想起一事,關乎于火車,待臣今日回去,寫一份詳細計劃。”

    張小寶在這一剎那人精神了,腰直了,眼楮亮了,就連思路都敏捷了。

    李隆基也放下心,知道等明天早朝過後,張小寶送上來的奏章一定又會掀起一場狂風暴雨,自己的付出終于有了回報。

    翌日一早,京城五品官員入朝,闕特勤和默棘連及其他突厥部首領也來了。

    李隆基絲毫沒有因為二人的到來而做出太激動的動作,按昨天說好的事情,先對群臣提出渤海正副節度使的婚姻大事,要用朝禮進行,對他來說,一千個一萬個默棘連也比不上張小寶、王鵑兩個人。

    眾臣還以為皇上能先說封賞闕特勤一行人之事,可誰知道皇上提的卻是張小寶和王鵑,想要用朝禮進行,那也就是說,與宗室沒有什麼差別了。

    “如何?”李隆基表達完自己要做的事情,見群臣紛紛沉默不語,追問道。

    若不是張小寶和王鵑,換兩個非宗室之人,早有人站出來反對,並且收集證據,以期獲得利益。

    但事情涉及到了張小寶、王鵑,滿朝文武,竟然沒一人出聲,都在想自己應該怎樣才能夠進入張小寶、王鵑的視線所及。

    闕特勤又一次感受到了張小寶的強勢,見李隆基等待別人說話,當下先附和道︰“臣剛才正要說此事,不曾想陛下已然想到。”

    “恩,無人發反對,那就照著做吧。”李隆基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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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0 17:44:3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四章 夏日炎炎心蠢動

    闕特勤的開頭提醒了眾臣子,在李隆基的注視下,紛紛表態,不管是真情的還是假的,至少表面上看著還是那麼回事兒。

    都同意了,李隆基這次‘民主’的提議得到通過,接下來的細節問題需要讓禮部來管,究竟是怎麼個方法,是用宗室娶親的一套,還是民間的一套,里面涉及到的事情很多,需要花費些工夫才行。

    在含元殿苑外,一牆之隔,戶部都事李白站在那里,旁邊還有主簿陪同,兩個人到這里是想找張忠。

    自從上次進行過一次自我剖析,李白已經決定干好都事的活,今日听消息靈通的主簿說張小寶與王鵑回來了,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面。

    誰知道一大早的先到了十二個時辰不歇業的狀元樓之後,遞上拜帖,卻是如石沉大海,狀元樓中根本沒有人出來告訴他們進去,也沒說給他們什麼招待。

    還是主簿機靈,看到一官員送上拜帖轉身便走,根本沒有留下來等待的意思,連忙追上去詢問。

    得知對方是兵部的,左侍郎一職,過來之前沒打算能夠得到召見,轉身離開是規矩,因為來找張小寶和王鵑的官員多了,只要他二人不急著再去別的地方,說不定一會兒下朝,宰相也會過來看看,順便商議事情。

    急著離去是要參加早朝,不能耽誤了,否則該進不去。

    李白和主簿這才明白,跟在這人的後面,一同來到含元殿的外牆,听著里面的動靜,打算等下朝,見見張忠,跟他說說思想張節度使之情。

    此時李白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听到了苑中怕別人听不到,專門負責傳話的太監牆內的傳遞話語聲,想想自己的那個妻子,覺得自己白活了,張小寶結婚竟然能行朝禮,還從未听說過。

    想到這,李白轉身便走,主簿連忙拉一下“太白,你干什麼去?不想見張小寶了?”

    “寫詩,給家人寫,給張小寶寫,家中還有一妻。”李白停下,遙望著遠處又道︰“既然不能她一個朝禮,那就給她別的,回見。”

    “哎那,可是……太白,幫我也寫一首,不給香池樓的玉兒,給家里的,這邊,錯了。”主簿微愣之後,想到了點什麼,跟著邊說邊走出去。

    含元殿上,張小寶和王鵑的婚事落定,在群臣以為群臣以為要給闕特勤等人封官的時候,張忠卻站了出來“陛下,臣有一要事相議。”

    一雙雙眼楮突然看了過來,此事的張忠在眾人眼中那是光芒無限,不是因為他的尚書身份,尚書多了,但能有子女結婚都由朝廷管的尚書卻沒見過。

    一個個的看著張忠,心里說不上來是羨慕還是嫉妒,反正不再像以前那樣平靜就是了。

    李隆基點頭“張卿但說。”

    “今早臣在狀元樓見過我兒小寶,吃飯時,言及工部事,小寶與臣說,工部如今正是朝廷撥款,然,工部人員眾多,應自給自足才是,故此,予臣一份計劃,讓工部做買賣,首先要做的是出租蒸汽機船只。

    臣恐蒸汽機秘密外泄,故不曾答應,又擔心此事重大,不得不詢問一番,若其他人同意,臣會再問問小寶。”

    張忠激動地說道,不是因為蒸汽機激動,那玩意擺在那里沒什麼,主要是通過了兒子和兒媳婦的婚事。

    先前他還操心,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進行一系列的步驟,早上听自己的小女兒小貝說可能用朝禮,這心就一直懸著,怕朝臣不同意。

    現在事情有了結果,一想到將來的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

    李隆基看著張忠的樣子,就想不明白,張忠這個人怎麼就能有那麼淡然的兒子和兒媳婦,看看人家小寶,不管是做事還是說話,從來多是那麼的榮辱不驚,昨天好不容易佔點上風,結果人家沒過門的媳婦好啊,愣是從自己這里弄走了一堆錦。

    心中嘆息一下,李隆基也不管闕特勤一幫人是否著急,對張忠說道︰“張卿操勞了,蒸汽機現在研究的究竟如何了?按照當初制訂的規則,需要一代代更替,到第幾代了?”

    “二代,正在研究的是第三代,小寶的意思是說把二代的拿出來,裝上船,送到渤海入口處,對外租賃,臣問起,又不肯與臣詳細說,說怕臣操心太多。”

    張忠在說話的時候,心中根本沒想什麼蒸汽機,想的是小神仙的兒子和兒媳婦以後生一堆小小神仙,到時候一家子更熱鬧了。

    “臣以為不可。”未等李隆基開口,源乾曜站了出來,阻止道。

    換成平時說別的事情,他不會管,但是蒸汽機的事情他不得不過問,那可是大唐除了電報之外的最先進技術。

    他看過蒸汽機的船只,速度很快,最主要的是節省了人力,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好地帶動螺旋槳,只是旁邊有輪子,可那船後下方配備了螺旋槳,關鍵的時刻一換檔,哪怕軸承支撐不了太長時間,短時間內一個沖鋒還是能打出來的,配合上火炮,威力不可估量。

    這東西要是租出去,被別的國家弄到手一個,拆開研究技術,那大唐得有多大的損失?

    不行,絕對不行,這或說什麼也不能在听張小寶的。

    源乾曜心中合計著,目光堅定地看著張忠。

    張忠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行就行,不行那便算了,工部到時候還像以前那樣做。

    李隆基皺皺眉頭,不是因為要租賃船只,工部自己賺錢,技術外泄的事情,而是想不出來小寶又要干什麼,渤海,那麼相對的應該是日本與新羅才是,究竟放在哪個國家身上了?

    “陛下。”站在側後的高力士往前探探身。

    “恩?”李隆基微微側頭,作聆听狀。

    “臣估計小寶又有大動作,可能是昨天陛下您答應幫他進行婚事的緣故,所以他大唐的事情上了點心,按已往的情形,小寶的計劃最終會形成連環,事情絕對不會像張尚書說的那樣簡單。”

    高力士幫干兒子說話,那意思是讓李隆基答應下來。

    李隆基頷首,坐直身子,看向前面的張忠與源乾曜,開口道︰“張卿,既然是小寶出的主意,朕本應答應,但此事太過重大,朕需要詳細的計劃,以安人心。”

    “是,臣記下了。”張忠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不管有沒有詳細的計劃,都會支持小寶,只是為了封別人的嘴,不得不要一份。

    源乾曜在旁邊張了張嘴,終是沒再說什麼,只能等待計劃書,仔細看看,看看張小寶那幾近于妖的算計還能干出點什麼。

    此事也算是說過,其他臣子沒有插言,不敢直接反對,萬一張小寶拿出來的計劃好用,自己豈不是話多,再被張小寶認為別有用心,以後能享受到的好東西就沒了。

    直到這個時候,李隆基才把目光放在闕特勤等人身上,開始封官,褒獎,又作了一個承諾,好好對待後過來的大唐子民。

    闕特勤一行人從開始到被封賞,一直沒有表露出不滿意的態度,他們已經沒有人手可用,再也不能跟李隆基提什麼條件,同時他們更怕的是真要表現出不和時宜的態度,被張小寶知道了,還不一定弄出點什麼呢。

    狀元樓宅院中,小貝九個人還在睡覺,昨天又吃又玩的,累了,太陽高高掛在天上,他們也沒醒。

    與小遠住在一張小床上的小貝,把小遠擠的快要掉下去了,要不是小貝還拿小遠的胳膊當枕頭,估計小遠現在就睡到地板上。

    “讓你給我作首詩也不做,要不是有外人在,我,我就讓你知道厲害。”睡夢中的小貝嘀咕不停,過來看弟弟妹妹的張小寶和王鵑彎下腰听小貝的嘀咕,模糊中听到這樣一句。

    給妹妹擦擦嘴邊流出來的口水,張小寶笑容滿面地看向王鵑,並張開胳膊。

    “干啥?想當靶子讓我練拳?”王鵑不解地問道。

    “沒啥,抱抱。”張小寶往前湊。

    王鵑站著沒動,任憑張小寶摟住,說道︰“大白天的干什麼,跟個孩子似的,你多大人了?走吧,陪你去完善計劃,一年內解決新羅,削弱日本,你的目標到是不小,可未必會成功。”

    “先做著,只要新羅有野心,我就有把握,是不是等著訂親的步驟走完,不用管後面算日子,然後成親,我們就可以……?就可以睡在一起?”

    張小寶別的事情都比較痛快,就是遇到這種事情不會辦。

    王鵑還非要故意逗他,說道︰“是,那從今天開始,晚上就不要住一起了,省得你睡覺跟小貝似的,不老實。”

    “我是說那什麼。”

    “什麼?”

    “就是數星星。”

    “你呀,當初怎麼就沒收集到你這方面的資料呢,傻乎乎的,走,下去,看看有多少官員送來帖子,里面有沒有言及事情,有用的要好好看看。”

    王鵑對張小寶在這方面的評價就是可愛,就那麼被張小寶摟著一步一步挪到門口。

    “這里有一個李白的,說他在都事的職位上的事情,給,你看看,很有意思,竟然還提意見了。”

    翻找一個個名刺及隨名刺而來的帖子,張小寶發現了李白的,隨手遞給王鵑。

    “寫什麼了?我瞧一眼,李白也不容呢,好在現在他的處境比歷史上的強多了,我真不知道應不應該讓你這樣幫他,如果以後真多了一個叫李白的尚書,那麼是不是就少了一個詩仙?”

    王鵑拿過來看,一看突然笑了“這個李白,就知道出餿主意,讓他校正一下表格,他竟然說看著費勁,要把表格弄成透明的紙,填表的人字體要一樣,然後兩張紙一羅,不同的地方就看出來了。

    詩仙李白呀,要是別人知道了,你說會怎麼想?不過這個方法,我看著怎麼有點眼熟?似乎在那里出現過類似的。”

    “那當然了,類似就對了,簽合同的時候上下兩層,簽的字印上去,不就可以騙錢了麼?只是技術比這個先進點,沒什麼。

    李白寫詩的事情你就甭想了,要不咱們再給他按照你說的歷史走一回?既然我們來了,就當成另一個地方吧,故事,都是故事,故事里的事說是就是不是也是。”

    張小寶對這方面還是有權威的,一想到王鵑偶爾提到過的某某歷史人物,有點恍惚。

    王鵑在李白寫的辦法上打了一個大大叉,並在下面寫到‘做事如寫詩,慢慢積累,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放在一旁,把頭靠在張小寶的肩膀上,輕輕地說道︰“好在有你,不然我一個人,該怎麼辦?一會兒去拿藥。”

    “什麼藥?”張小寶伸出胳膊摟著王鵑問道。

    “今天晚上數星星不留下後遺癥的藥。”

    “那是什麼藥?”

    “不拿了,你還是繼續數月亮吧。”

    “又怎麼了?數月亮數月亮,關于新羅的計劃書呢,我讓他們全去數月亮。”

    天上的雲,還是那麼悠然地飄著,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大地上,興慶宮池塘旁,李隆基和幾個重要的臣子坐在騰椅上,椅子的旁邊用烙了幾個金字‘水雲真品’。

    天熱,旁邊有風扇吹著,還有鎮了冰的酸梅湯被人不時飲上一口,更有大傘打在頭上,這本應是愜意、清涼的時刻,包括李隆基在內,除了張忠外,所有人都是不停地冒汗,冒冷汗。

    李林甫手哆嗦著拿有一羅紙,剛剛看過,又擺回在小幾上,使勁喘息兩下,抬起袖子擦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望後一靠,失去了所有力氣般地說道︰“狠,真狠,不知道收拾完了新羅,下一個會是誰?日本,或是西南方那邊?”

    李隆基沒去管李林甫的失態,吧嗒兩下嘴,覺得還是干,又拿起桌子上張小寶送給高力士,又被他給搶來的特殊涼茶,灌一口,眼楮在臣子們之前掃了下,最後停在張忠那淡然的臉上。

    別人全出汗,只有張忠靜靜地坐在那里,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了解張小寶,那是兒子,計劃中說的是邪了點,但兒子是小神仙嘛,正常,一切正常。

    李隆基看了一會兒,說道︰“張卿,小寶最近有沒有提回河北道北部的事情?”

    “沒。”張忠搖搖頭“估計得等到秋天,等種的作物成熟才會回去,他娘想他們,小寶也想讓小貝多在我們面前呆一段時間,順便等著納采、問名、納吉、納征四項結束,至于請期那就不管了,到時候再大大好迎親。”

    張忠是過來人,知道兒子的心思,同時也覺得兒子和別家的孩子確實不一樣,那從小就睡在一張床上,稍微富貴點的人家,早就與別的女子行過周公之禮了,看鵑鵑就會發現,還一點事情也沒有。

    年歲大了,想了,也不用多管,至于王家女兒在沒成親之前和自己兒子有點什麼,想來也不會在乎,總不能因為要成親,就非把兩個人給分開。

    李隆基也懂,他更管不到了,把小幾上的計劃書拿起來,隨意地翻動,說道︰“朕記得最開始知道小寶和鵑鵑的消息,那時兩個人用計,還是賺錢,後來是給地方建設,現在是不出計劃則已,一旦出了,必然是亡人國之計。

    如此看來,工部可以在船上裝蒸汽機,然後送到渤海入口的地方去出租,不管是新羅還是日本,誰動心思,誰就先倒霉。”

    李隆基說著又看向源乾曜,他曾經反對。

    源乾曜與李隆基對視了一眼,說道︰“臣同意,但要注意我大唐過去看管蒸汽機的人身安全。”

    他此時已經說不出拒絕的話來,計劃中寫的明白,隨著去遠處的人回來,有一種叫橡膠的樹上會流出東西,那東西用途多,其中的一項是密封,配合冶煉技術的提高所生產出來的銅墊與鋁墊,能夠在短時間內讓蒸汽機的換代達到非常高的程度。

    還有對石脂水的提煉研究,只要弄出來叫汽油或柴油這兩種東西,甚至是酒精的純度夠高,馬上就有另一種比蒸汽機更好用的機器,叫內燃機。

    到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好東西,用在軍事上,民生也就可以逐步開放一些不太重要的技術了。

    計劃中還提到,蒸汽機的船租賃,並不是讓租的人親自來管,而是大唐派人去負責那個機房的一應事情。

    一個是賺錢,可以多賺一份錢給工部,讓工部不要過多的依靠朝廷財政撥款,另一個是訓練船員,同時維修的人也可以練手,為制造新的機動船提供一個直觀的資料。

    當然,最重要的不是這兩條,而是第三條,第三條寫的是,無論是新羅要到新緣島旁邊的島去弄糖,還是專門為了想獲得大唐的技術,都必然會花錢租賃。

    到時候要價高點,他們也會接受,現在的新羅本來很多地方的樹木已經被砍伐,同時幫著大唐種棉花,國力看上去好象在上升,其實卻是更多地依賴大唐。

    那麼本身沒有多少積蓄的新羅,還要拿出來部分錢,財政方面可謂是雪上加霜,接著種甘蔗和甜菜需要人手,與當地的人沖突時需要軍隊。

    到時,新羅人口分流,一部分跑到了遙遠的島子上去,經濟產生決定性的依賴,人口少了,那麼新羅也就差不多可以並到大唐來。

    如果在蒸汽機船租賃的時候,新羅人想要用武力來奪,那更好辦,王鵑已經快變成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了,可有人覺得刀不利乎?

    幾點中和起來源乾曜拿不出反對的理由,要是非得反對,那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前面有個張說就那麼干的,結果自然不用說了。

    如是的思慮,源乾曜又出言道︰“陛下,臣心中還有疑惑。”

    “道來。”李隆基見源乾曜不反對,態度相應的也變得不錯。

    “臣想問,後續計劃,但凡知道張節度使的人都明白,其在出計劃書時,一定有補充,補充的計劃更狠辣,臣不信只有這一份解釋性的計劃書。”

    源乾曜還想所求更多,他總認為張小寶對錢比較關心,不管做什麼,最後事情做了,錢也會賺。

    李隆基向張忠看去,張忠還穩當地坐在那里,不時捏起顆葡萄塞嘴里,這是兒子和兒媳婦告訴的,在外面熱的時候,不要總喝水,容易造成鹽份流失,讓人更渴,脫水,最好是吃水果,水分大的,能補充水,還能補充糖及其他對身體有用的營養,而且這個果糖來的快去的也快,不怕胖。

    張忠當然得听了,兒子和兒媳婦不可能害自己,所以這一會兒的工夫,他吃掉不少水果,此時見皇上看過來,眼神茫然地搖頭“臣也不知,至于賺錢,那也是朝廷的,臣家中不缺錢,小寶即便是為家里賺,那也不過是一點點而已。”

    老頭源乾曜撇撇嘴,胡子也跟著動了兩下,腹誹不已,對張王兩家來說,賺一點,那麼這一點拿出來對別人來說的話,就是巨大的財富,而且張小寶不放過任何機會,每次事情都要賺一點,還是可以長久得錢的那種。

    可謂是集腋成裘,估計現在朝廷的財政突然沒錢了,只要把張王兩家給抄了,朝廷一文稅不收也能支撐個三五年的。

    “臣沒別的了,就想知道後續計劃,希望張尚書催催。”源乾曜看張忠嘴不停地吃水果,有點鄙視地說道。

    張忠也不在乎,難道在家里不缺水果,在外面就不可以吃了?何況宮中的水果和家里的沒什麼區別,都挺好,吃了不難受。

    把口中的葡萄咽下去,張忠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會去問張節度使,但張節度使說不說,我不能保證,畢竟我這個工部尚書管不到節度使,或者源中書親自去問問?”

    源乾曜差點氣死,嘟囔道︰“這父子當大官就是好,關鍵的時候還能用身份來區別,需要的時候上兒子,搪塞的時候就成節度使了。”

    李隆基不管這些,他得到需要的信息就行,又吩咐張忠兩句,讓幾個人離開。

    等人全走了,李隆基又向高力士問道︰“小寶大了,上次說讓他今年參加春闈,他沒回來,錯過了,還要等明年,能不能想個辦法,我想把他調回京城,讓他進中書省,除了中書令不能讓他當,其他的都行,那時我也好省心。

    到時他就是說得算,源乾曜就當一個頂在前面的人,由小寶坐鎮中書,我可高枕無憂矣,還有鵑鵑,也放到中書省,管管軍事方面的事情,本不想讓女子當官,可鵑鵑是個例外,估計小貝長大了也得安排個好位置。”

    高力士點頭道︰“臣也知道讓小寶在中書省同領全唐放心,但小寶似乎不喜歡守在一個地方,鵑鵑的心思則是更多地放在小寶的身上,臣覺得的還是先問問他二人為好。”

    “恩,問吧,實在不行就加一場秋闈,狀元給他留著,他不是一直在學,就想憑真才實學考個狀元麼?你說定親完了,應該給他們送什麼賀禮?朕看出來了,小寶等這一天等很長時間了,哈哈哈哈,竟然去看月亮。”

    李隆基一想到張小寶那?腿灘蛔〈笮ζ鵠礎br />
    高力士也是極力地忍住,他也想不明白這個干兒子在別的方面聰明伶俐,可謂是參天謀地,為何一到這種事情,就跟變個人似的。

    “陛下,臣覺得尋常之物送不出手,錢財更是不可,官職即便未曾定親該給也得給,是否應該送個地方?如湖或山?”

    “華山?太大了吧?那找個小的。”李隆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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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芙蓉園內曲水潺

    杯樽沉浮一流水,彎彎轉轉曲又回。何來彩蝶共琴舞,翩翩追尋聞香醉。

    暖日,芙蓉園,曲江池畔。

    張小寶和王鵑終于有時間和親人們一起出來聚一聚,帶上各種炊具,選個好位置,有內院女子輕奏琴簫。

    兩個人則是笑聲地跟父母爺爺奶奶說說近段時間的事情,幾個小家伙四處亂跑,偶爾過來要一口吃的,轉身又去玩鬧,連張小海這個平時比較沉默的人也變成了孩子。

    在周圍相距二百米範圍處,整個一圈被五百護苗隊的人守住,任何人等不準靠近,哪怕今日這個皇家家園林對外開放,尋常的人也別想到張王兩家一處所在觀看、游玩,沒人與他們挨個講道理。

    就算這樣,負責芙蓉園的管事之人也嚇的不輕,又在外面布置一層護衛,這一家要是出點什麼事,自己多少個腦袋也不夠砍,按他的意思是把整個芙蓉園給封了,可張王兩家的人絕對現在做的已經很過分了,不曾同意。

    “娘,您平時怎麼保養的?跟孩兒說說,孩兒看著能不能出一種新產品,或者是新的保養方法,建一美容院,一定賺錢,不信您問問外面進來游玩的人,看您像不像我姐姐?”

    張小寶給奶奶揉著腿的時候,不忘了跟母親說話,兩句話說出來,張王氏噗嗤一聲笑出來,瞪了兒子一眼。

    “嘴變花花了,去跟鵑鵑說去。”

    “沒,說實話呢,不信問我爹,我娘越來越年輕,這可咋辦?看樣子我得想辦法弄出來讓男人也別老的太快的東西才行。”

    張小寶繼續哄著張王氏,張王氏明明知道是假的,听了卻還是高興,又心疼地看著兒子,說道︰“不要事事操心,天下那麼大,管不過來,只要你們好好的,娘就高興,還有鵑鵑,可不能欺負,不然娘也不饒你,鵑鵑,來,到娘這里,跟娘說說,小寶欺負你沒?”

    王鵑正在那里繡花,湊過來笑著說道︰“欺負了,欺負的可厲害了,是不是小寶?”

    “你這人咋不說實話呢,我還在看月亮,天天給你做好吃的,人啊,得有點良心,娘,別听她瞎說。”張小寶連忙抱屈。

    “娘自然信鵑鵑,鵑鵑,讓娘好好看看,跟娘說說話,小寶,你去你爹那,工部最近忙,別讓你爹累到。”

    張王氏摟過王鵑,趕跑張小寶,又與未來的親家聊起來。

    小貝瘋了一會兒,看別人彈琴,也讓人抬了一張,放到離家人很遠的河邊,已經出了保護的那個圈,護衛只好又分出來幾個,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盯著,以免出事。

    小貝拉著小遠過來,在琴上彈了幾下,扭頭看小遠“有沒有那種琴心相和的感覺?”

    小遠被拉來時,正和爺爺奶奶在一起背詩呢,打算好好顯擺顯擺,結果被小貝打斷,情緒明顯不怎麼好,低聲地嗯了一下“有,善哉,峨峨兮若泰山。”

    “泰山?我才沒想那麼遠的地方,我看著蝴蝶彈的,看樣子你和我心意還是不能像哥哥姐姐那樣相通。”小貝遺憾地遙遙頭。

    小遠快哭了,真遭罪“小貝,商量下,不學大人說話行嗎?心意相通?你得做出讓我心意相通的動作,我還以為你校琴呢。”

    “你才學大人,我本來就不小啦,我找心意相通的人去,不要你啦。”小貝氣呼呼站起來,眼楮盯在河邊的一處地方,那里有幾塊大石頭,其中的一塊上坐了一個小男孩,眼楮看著水,不知道想什麼呢。

    小貝得意地看了小遠一眼,向哪怕跑去,小遠學著大人的樣子,拍拍腦門,對身後的護衛吩咐“跟上,別掉水里了,我回去和爺爺,算了,我還是跟去好。”

    小貝小跑著來到石頭處,好奇地打量起坐在那里看水的小男孩,她估算不出年齡,暫時決定把自己當成姐姐。

    于是問道︰“哎,小dd,看啥呢?”

    小男孩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一跳,扭頭警惕地看向小貝,見小貝是個女孩,這才稍微好點,卻不說話,明顯比不上小貝等人那樣成熟。

    “說話呀,說話姐姐給你好東西吃,姐姐這里有糖,跟姐姐說,是不是看水里有好玩的東西?”小貝從挎包中掏出糖來塞過去,詢問。

    小男孩一看到糖,高興地伸手接過來,難過地說道︰“父親不要我了,也不要母親了。”

    “哎?你怎麼知道的?你爹親口對你說的?”小貝懷疑地問道。

    “爹考完春……春……。”

    “春闈。”

    “恩,春闈,要在這里當官,天天和別的女子在一起,我想娘,讓爹爹找來,爹爹不答應。”小男孩難過地對小貝說出原因。

    小貝點點頭,又問︰“小dd,你幾歲了?”

    “六,六歲。”

    “那是虛歲吧,你保證比我小,叫姐姐,那你爹都和什麼女子在一起?姐姐幫你想辦法,小遠,快過來,听听,出大事了,我這個弟弟挨欺負了。”

    小貝把年齡的事情模糊化,依舊當姐姐,回身向小遠招手。

    小遠快走兩步,擠眉頭,一改以前在小貝面前軟軟的樣子,沉著臉說小貝“別隨便認親,你什麼身份不知道?萬一被人利用了,哥哥姐姐還要操心,生在咱們這樣的人家,不能整天跟個孩子似的。”

    “知道啦,那小dd,你說,你爹和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小貝嘟著嘴,轉回頭去又對小男孩問起。

    小男孩哪會像小遠小貝這樣說話、想事情,只能自己努力想想,小聲回道︰“有錢,我爹是萬,萬……的主簿,有一個女子來找我爹,給我爹酒喝,還有好吃的菜,穿新衣服,在那邊,彈琴喝酒,我自己跑出來。”

    小男孩受化的時候伸手指向曲江下游,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小貝點點頭“那你跟你爹說呀,讓他好好做事,把你母親接來。”

    “說,說了,爹說,他是主……。”

    “主簿,是吧?”

    “嗯是官,就要那樣,我娘還在家等。”小男孩一說起娘,眼淚就流了下來。

    小貝吧嗒兩下嘴,道︰“哦~知道了,萬年縣的主簿,官啊,好大的官兒,萬年縣,京畿道的,比上縣還厲害,主簿應該是,小遠。”

    “正七品上,剛剛考完春闈,就能得一實職七品官,確實了得,比你那建安縣縣令職還牛氣,你想干什麼?”小遠這方面記的比較清楚,平時在小貝旁邊,跟秘書似的。

    “不干啥,想認識一下,小遠,你說一個剛剛當上官的人就能拋妻,這以後要是遇到點什麼事情,他還不得出賣我大唐?主簿,理錢財之事,你我身負巡查大唐天下眾官之責,遇到了不問問,豈不是失職?”

    小貝背個手,一番大道理講出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如果聲音不是童聲,那就更好了。

    小遠嘆口氣“萬一人家有苦衷呢?”

    “我幫著解決,你去不去?不去我告訴姐姐,還有你母親。”小貝摸摸小男孩的頭。

    “要不要我去取印?咱把大理寺的也帶上,連抓帶查。”小遠配合著說道。

    小貝得意一笑,拉起小男孩“我都帶啦,常用的東西,怎麼能隨便放?走啦小dd,姐姐幫你找娘。”

    “哪常用了?就用過兩次,能直接被任命成七品實權重要地方的官,估計有點靠山,查吧查吧,閑的。”

    小遠跟在後面,搖頭嘆氣。

    等走到地方的時候,小貝已經問出了大概的事情,小男孩姓馬,父親也姓馬,叫馬龐,字天遼,家住都畿道,就是洛陽那塊,年齡小男孩不清楚,只知道前年考過的舉人,今年又考過了科舉,明經科的,成績還不錯,第二十二名。

    考過了之後,榜一出,就有人過來拉著去喝酒,然後認識了那個女子,到現在已經兩個來月,女子家的宅院大,要走四個門才能到睡覺的地方,前幾天還把京城的動物園全看了一遍,不管是單獨花錢的還是不花錢的。

    小男孩又跟著去得意居吃過兩回飯,在四樓吃的,沒上五樓,更沒有上到房頂,小男孩的衣服是在京城水雲集團下轄的馨柳童裝店買的春季主打裝。

    這些事情小貝和小遠知道了以後,總結了一下,那女子家中應該有官宦的背景,而且有點錢,但是權力不大,否則也不會上不去五樓,因為五樓的價錢並不比四樓貴,卻有更好的新菜式,但那需要身份的。

    這個身份有兩種獲得的途徑,一個是京城五品以上官員,一個是在大唐錢莊有一億文存款的,也就是十萬貫,必須總有,那個是保證金,有保證金的不僅僅在得意居有特殊待遇,就是張王兩家的買賣中也是如此。

    十萬貫對很多人來說是做夢都不敢想的數兒,但對張小寶來說,這是信譽保證的底線,當然這錢不歸張小寶管,放在錢莊,張小寶怕開了這個先例,有人利用保證金進行犯罪。

    “夏日曲水映妾心,曲水綿綿多有情。綿綿冗繞揮不盡……。”小貝到來時,正有女子彈琴唱曲兒,也不知道是誰寫的詞,那叫一個難听。

    再向那邊看去,有十來個人,仔細數,如果沒有人離開的話,那是十三個,加上小貝旁邊的小男孩,共十四人,男六女八,刨除小男孩為男五女八,有一女彈琴輕唱,另一女拂簫。

    盞來盞去的,喝的好不快活,中有一人身穿淺綠色花紋官服,算是十三人的中心,基本上都是圍繞著他。

    不用說小貝和小遠也知道這就是小男孩馬小兒的父親馬龐了,其身邊有一女子,斜身半倚,嬌笑灩灩,態度極曖昧,想是那個人家的女子。

    小貝撇撇嘴,嘟囔“緊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七品官,出來玩還穿官服,早知道這樣,我把我四品的官服穿來,嚇死他,恩,還有我的金魚袋。”

    “人家好不容易當回官,威風一陣也對,就怕他眼楮不夠亮,得罪人,在京城別說官大,怎麼問?”小遠也是看不起的樣子。

    “看我的,小dd,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們吃東西?我們餓啦,我看烤著的那只羊就不錯,能熟了,還有酒,葡萄酒,也可以來一點,是吧小遠?”

    小貝對小男孩說道,又想喝酒,怕小遠告密。

    小遠沒出聲,表示默認。

    小男孩有點怯怯地點頭,走在前面往燒烤架子邊去,不等到地方了,就被發現。

    “小兒,跑哪去了?剛才找你找不到?這兩個是誰家的孩子?”馬龐看見兒子後,眼楮放在小貝和小遠的身上,看兩個人的相貌都不錯,清秀,干淨,再看衣服,卻疑惑起來。

    小貝和小遠今天穿的是綿線的衣服,淡黃色的,乍眼一看又好象是白的,沒有絲綢那樣順滑的感覺,穿在身上很舒服,吸汗,還透氣。

    如今現在有點身份的人都喜歡穿牌子的衣服,牌子也是在張小寶和王鵑帶動下才興起的,或是繡在袖子上,或是衣服的胸口,要不放在領子處。

    小貝兩個人自然不會穿什麼牌子的衣服,自己家專門給做的,用料考究,剪裁合體,樣式新穎。

    還有鞋也是,別的人家有點錢喜歡穿皮的,皮靴皮鞋,小貝二人穿的是布的,底高,里面中空,像休閑鞋,因為現在的季節穿皮的捂腳。

    就是這麼一身打扮,把馬龐給看迷糊了,那合身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平常能弄到的,只有專門制作才行,可又不是絲綢,要是棉布吧,又太過細密,同時找不到針腳。

    誰家的孩子,什麼身份?家大人在哪?

    帶著疑問,馬龐沒有直接攆人。

    小男孩明顯怕父親,懦懦地說道︰“我去別的地方走,遇到了他們,說餓了,想吃羊。”

    馬龐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對小貝和小遠招招手,待二人來到近前,和藹地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家住哪?”

    說著話,他看小貝可愛,想要摸摸小貝的腦袋,小貝連忙往後退兩步,不是怕自己被踫到,是怕馬龐掛掉,在周圍不知道有多少把狙擊槍瞄著呢,總不能剛見面就害死人家。

    “我叫小貝,他叫小遠,我們青梅竹馬,家住在……住在,現在住京城東市旁邊,有做買賣的。”

    小貝沒說假話,很誠實,只是說出來的話有選擇。

    馬龐一听就誤會了,被小貝給帶到溝里,認為小貝和小遠是兩個買賣人家的孩子,在東市那里有攤位,京城人士,做小買賣的,家人趁芙蓉園開放,帶出來玩,結果亂跑,遇到了自己的兒子。

    只是還有點小納悶,自己明明穿著官服,小孩子看到了通常應該害怕才對,為什麼從兩個孩子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純真,不怕也不好奇。

    “王強,給切點肉,切薄些,讓小貝、小遠吃。”馬龐不再去猜測,吩咐身邊一人。

    這人馬上過去切下來兩大塊,又給分切成小塊,送至小貝二人面前。

    小貝小遠也不可以,接過來找個能坐的地方,把托盤往腿上一放,直接開吃。

    吃兩口,小貝停下來,肉片是薄,但有點大,總會蹭到嘴,停下的小貝翻挎包,從里面拿出來一個盒子,打開,出現了一把帶齒的小刀,還有一根小叉子,這才一手刀一手叉割起肉。

    小遠也同樣得到一份餐具,和小貝一樣吃著。

    看到兩個人如此的吃法,馬龐心中再也無法平靜,兩個小孩子吃的速度看著不怎麼快,但肉卻一會兒就沒了兩片,而且怎麼看都覺得兩個孩子吃東西時候的動作有一種優美,好象不是吃東西,而是表演一般。

    切肉,叉肉,送到嘴里,動作非常熟練,一看就不是剛開始學,什麼樣的人家能這樣培養孩子?

    小貝又吃了一片,停下來,對著馬龐甜甜一笑,說道︰“馬主簿,多謝你請我和小遠吃肉,沒想到你還認識隸王李琰啊,竟然用的是帶有隸王府標志的餐盤,呀,還是水雲出品呢,怪不得不要妻子了,是不是覺得飛黃騰達之日可待?小遠你說呢。”

    小遠也吃了三片了,點頭“是很厲害,羊也不錯,我嘗著覺得是豐州的小羔羊,肉嫩而不松,滑而不膩,羶味淡,略帶奶香,這應是豐州特供給宮中的,沒想到也能弄來,讓我不得不稱贊一句,馬主簿,你行,好本事。”

    馬龐此刻再也沒有剛才的那種對待小孩一樣的想法了,汗順著臉頰往下淌,嘴微張卻不動,端著酒樽的手不停顫抖,讓那酒蕩起層層波紋。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要干什麼?”馬龐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平穩。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回答我們的問題,不然你的官就沒啦,李琰護不住你,也不敢護,馬小兒他娘呢?”

    小貝晃著手中的刀叉,說出來的話讓人難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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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0 17:45:3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六章 如何處置難中難

    馬龐無暇去顧及兩個小孩子說起話來跟大人似的,他已經被嚇的魂快飛了,隸王李琰,對方可一語道破,而且竟然還能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一只羔羊,這種羊喂食不同,據說還要為中藥,凡是不吃中藥的羊會被淘汰。

    兩個人一個女娃子,隨便看一眼,可只餐盤是隸王府的,另一個男娃子嘗嘗,便可說出養的產地及品種。

    還沒傻到底兒的人,想想就能知道,兩個娃子生活的家一定非同尋常,誰家的孩子?不是做小買賣的嗎?

    ‘問我什麼來著?我兒子他娘?還說不讓我當官,就是隸王李琰也不敢管?不對呀,隸王李琰那是皇上的兒子,難不成是小兒對他們說的?故意來詐我?’

    馬龐思忖著,心情一點點平靜下來,沒去管身邊幾人的注視,把臉一板,對小貝小遠喝道︰“兩個小屁孩,說,誰讓你們過來消遣本官的?”

    “就是,那來的不懂事的娃子。”馬龐身邊的女子跟著說道“把你們家大人找來,你們可只馬主簿的官有多大?知道隸王是誰?殺你們全家,沒人敢說話。”

    這時不用一直沖在前面的小貝說話了,小遠作為一個‘男人’,在面對外敵的時候,表現出應有的勇氣,伸手把小貝護在後面,吐了口唾沫。

    “呸~主簿多大的官?萬年縣的主簿正七品上嘛,好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在京城也敢說自己官大?我今天就抓了你,明天一早帶你上早朝,

    你別動,別說我沒提醒你,動一下,死,殺我全家?小貝你別動,往後站,我收拾不死他,當我王小遠是泥捏的?別動。”

    小遠一改以前那種柔弱的模樣,好似換了個人一般,對著馬龐大罵特罵。

    小貝滿眼小星星,這一刻她覺得小遠實在是太‘帥’了,‘芳’心彭彭地跳著就打挎包,從里面往外掏東西,並對小遠說道︰

    “我沒亂動,我掏槍呢,憑他這一句話,我殺他一家,皇上伯伯也得稱贊我一聲,咱們家啥時候能讓別人威脅了?吐蕃的血,流的不夠乎?”

    說話的工夫,一把粉紅色,點綴著小星星的掌中雷就被小貝拿出來。

    馬龐一行人見識不小,看到小貝拿出來的東西,一瞬間就認出是什麼,手槍。

    他們可不會像張小寶和王鵑那個時候,見過很多玩具槍,現在能拿出來這樣東西的,基本上都是真的。

    被小遠喊一嗓子,加上小貝的手槍,馬龐十三個人全老實了。

    “小,小丫頭,別,別開槍,投降,我們投降。”馬龐為人機敏,也不管對方大小,先把手舉起來,其實越小他越怕,小孩子才不管那許多,說開槍就能開槍。

    其身邊十二人相繼舉起手,汗水不停地流,他們想不出來面前的小娃子哪里來的槍,但能有槍,說明身份非同小可。

    “小遠,給,拿著,你是男的,勁比我大。”小貝比畫了一番,又把槍塞到小遠手中,小遠一手握槍,一手死攥著另一只手的手腕,他明白後坐力會有多大。

    小貝擼擼袖子,把餐盤中的羊肉又吃了一片,還不忘喂小遠一口,吧嗒兩下嘴,說道︰“豐州的羊給你們吃,可惜了,還有,不要叫我小丫頭,本官乃是堂堂四品,巡查大唐所有官員,你就是把中書令源老頭找來,只要他犯錯,看到我也得哆嗦。

    說,馬小兒他娘你打算怎麼辦?不是我瞧不起你,區區二十多名的明經科,還是個七品的小主簿,看給你得瑟的,听我哥說,我爹當初還是進食科的狀元呢,回家還不是早上起來幫我娘畫眉?

    還有我哥,揮手間,千里尸殍,那也喜歡給我鵑鵑姐姐做飯吃,還幫我鵑鵑姐姐數月亮呢,天上一個,水里一個。”

    “小貝,這事兒不能說。”小遠用肩膀踫踫小貝,提醒道。

    “哦,不說,你,馬主簿,本官大唐官員巡查使兼大理寺少卿事,皇上伯伯不說話,也算是默認的刑部侍郎,問你,你怎麼想的?”

    小貝反應過來,重新把話題歸到馬龐的身上。

    馬龐已經不用別人提醒小貝的身份了,他听到鵑鵑二字的時候猜出小貝是誰了。

    全名張小貝嘛,她旁邊的那個小遠,一定是王小遠了,三水縣張王兩家的娃子,戶部尚書張忠的女兒和未來女婿,張小寶及王鵑的妹妹、弟弟,據說可以隨意出入宮中的那個小家伙。

    馬龐想哭,怪不得對方說隸王李琰也不敢管,確實,李琰哪敢招惹這一家子?

    又看看旁邊的女子,想到她剛才說要殺小貝一家,馬龐不由得打了寒戰,眼楮一瞪,剛要說點狠話把女子推出去,卻又不忍心那樣做,自己嘆息一聲。

    “哎~”小貝也跟著嘆息一聲,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剛才馬龐把身邊的女子推出來,那麼馬龐死定了,在小貝看來,已經有一個女人難過了,再讓另一個女人難過,馬龐就不是個男人,比小遠差大遠了。

    “你說怎辦就怎辦。”馬龐不再把小貝當成個小娃子,只期待張小寶和王鵑無暇管此事,不然憑王鵑的性格,受到威脅,很可能來個斬草除根。

    小貝一時間也迷糊了,她真不知道怎麼做才對,看看旁邊的馬小兒,使勁晃了晃腦袋,說道︰“抓起來,我去問我哥哥和姐姐,真麻煩。”

    小貝的話音剛落不久,從四下沖出來許多人,把十三個人給圍起來,押著隨小貝往回走。

    等一到地方,別人還未詢問,小貝就跑到張小寶的近前,、張開胳膊讓張小寶抱起來,說道︰“哥,咋辦啊?”

    “什麼怎麼辦?”

    “就是……。”小貝把情況從頭到尾說出來。

    張小寶面露無奈,道︰“難啊,明日上朝的時候說吧,小貝你自己去提,讓別人討論下,此是可不好辦,人性,誰能管得了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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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1 19:04:4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七章閨中閑話又早朝

    “貝今天和遠抓了個官。”

    晚上睡覺的時候,張寶伸出一條胳膊讓王鵑當枕頭,另一只手摟著王鵑的腰,嘴貼在王鵑的耳朵上說道。

    “我知道,怎麼了?”王鵑用手壓著張寶的手,不讓它亂動,回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萬年縣的新主簿倒霉,貝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當中,看不慣別人找幾個女人,這點是教育無法彌補的,除非……。”

    “除非你再找兩個是不是?看上哪家的了?我幫你參謀參謀,咱寶一般人可配不上。”王鵑的手也不壓著張寶的手了。

    張寶的手卻突然變得僵硬,一動不敢動,以前還能往上湊湊,過了十幾息,這才重新恢復過來。

    “也行,狀元樓對面那家買扒羊臉賣的不錯的店,他家有個閨女,粗略看去,應有二八年華,人長的好,一米六以上的身高,給人第一感覺就是胸大,按現在人的話來說就是奶水多,將來孩子長的壯。

    第二眼看去就是俊俏,圓圓的瓜子臉上,鼻子是鼻子,眼楮是眼楮,尤其是那張嘴,一抿的時候嘴角翹起來的距離遠,讓人能真切地感受到其弧度。

    我看了幾次,現她的頭也漂亮,人家都手雲鬢什麼的,我覺得看到她的頭,雲鬢已經過時,她那是層雲疊嶂,嗓音也非同尋常,說話能讓人听清楚,不像你,平時跟我說話軟軟的,柔柔的。

    腰一點力度也看不出來,還有腿也不夠粗,站在那里一副不經風霜的模樣,讓人擔心,加上這僅僅是一手可掌,堅挺又微微上翹的胸,摸的時候……。”

    “你再動?現在你還是數月亮時期,上次給你數星星的機會了,你沒把握住,所以要明白自己的處境,老實點,拿走,你……哎呀,使那麼大勁,疼,這兩天不行,你昨天早上走的太早,去哪了?我現你這兩天早上總有借口離開。”

    王鵑說著話,想要翻個身,最後還是放棄了,把身子又往張寶近前挪挪,詢問起來。

    張寶突然臉紅了,好在天黑,屋子中就有一個橘紅色的燈,朦朧地亮著,看不出來,縮縮頭,答道︰“沒,沒去哪?就去看對面那個漂亮的女人了。”

    “真的?真要那樣,還真難為你了,內院漂亮的不少,你一句話還不是馬上就乖乖上到你床上?非要去看那個腿比你腰粗,穩當,腰能裝下你仨,壯實,大嘴丫,鼻孔微微上翻,頭不怎麼梳,表現自然的女人,你的神經系統還是很堅韌的嘛。”

    王鵑側過臉,與張寶對視,輕聲地說著。

    張寶又往回縮縮頭,不好意思地笑兩聲“其實,其實我這兩天早上是去看我家的產業了,將來娶你的時候好多送嫁妝,誒,我突然想來,咱們專門賣飾的地方,新進來一批和田玉,你喜歡不?給你做個鐲子,做一對兒。

    好吧,我感受到了你似水的目光,別瞪我,我招,我啥都招,其實我不是去看玉了,我是去看補品,滋陰壯陽的,畢竟你允許我數星星的時候,我們的底氣得足點不是?

    你這人啊,咋不相信我呢,是,我以前詐騙過不少次,兩手血腥,認為我說謊也不無道理,可事實是,因為身體原因和把精力都放在‘正規’買賣上,沒考慮男女的事情,但也明白做那種事情的要求,是吧?

    你干什麼?你別踫我頭,老婆,我才現,你真美,對我還溫柔,還……我去京城與我家有買賣關系的青樓啦,行了吧?我不知道怎麼做,去偷偷听青樓女子和顧客。

    我找的借口是最近有一部分想要破壞我家買賣的人秘密進如京城,然後偷听,想學一學,明天早上準備換一家,今天的那家早上人家都不做什麼了,我笨嘛,是不是不怨我了?”

    王鵑愣了一會兒,噗嗤一聲笑出來,往前湊著親了張寶的額頭一下,笑著說道︰“怪不得昨天知道手亂動了,本事大呢,只偷听兩天,就知道怎麼動能讓人舒服,當初在監獄里求學時,一定也是個好學生啊。

    這要是讓那女子和恩客知道了,還不得四處宣揚?組織起了大富翁頂級排行幫,掌控無數錢財的大唐錢莊,經濟戰中攪動漫天風雲,出計亡人國的張寶,竟然不知道這種事情,還要偷偷看別人,被看的人也會覺得榮耀。

    尤其是那女子,估計得從此閉們謝客,來,讓我看看咱家可愛的寶,呀,等怎麼照的,把臉照這麼紅?跟我說說,還學到什麼了?我幫你參謀參謀,我可比你強,當初在學校時也跟著同寢的同學看不過少好片,知道的多。”

    “沒,沒了,就這點,就這樣,這樣,是不是不怨我了?”張寶繼續按照听過看過的來做。

    “別動,這幾天不行,怨,怎麼不怨,就你自己一個人去,不想著叫上我?我突然現,你比大熊貓還珍貴,行啦,知道你學習能力強,這個月你先忙著,下個月,下個也的今天往後延三天或五天,到時候陪你數星星,睡吧,啊。”

    王鵑又親了親張寶,重新躺好。

    張寶也縮回那只手,看著天棚“好,一個月,把新羅的事情全安排好,明年咱再去新羅,那里就是大唐的地方。

    我知道你想打仗,而我不願意直接動用武力,我只需要對別人有個武力威懾就行,我是不想讓大唐的軍人去死,因為沒有零傷亡,所有的軍事行動,都是為政治服務的。

    這樣,我給你安排一場戰爭,當是你練兵,也是給我大唐獲取更多的好處,到時你要好好打,哪怕暫時的退讓,也別冒進,讓我大唐的士兵損失過多。

    誒?我剛才現一個事情,很嚴重,讓我在檢查一下,行不行?我輕輕的,真的,一點不用力。”

    “你呀,以後不準去那種地方,更不準去學,不然還不得被你折騰死?讓我打哪?”

    “不告訴你,反正不是新羅,你說你這里怎麼……。”

    “別說。”

    “哦,好的,我看到那女子竟然用嘴,你見過沒?”

    “用嘴算什麼?我見過用刀的。”

    “……”。

    翌日早朝,含元殿上。

    “今年春闈之事,朕听聞俱已妥當,然,國之大事,只一春闈,遠不能及,故,朕預加一秋闈,選大唐有識之士,如,渤海節度史等,卿以為如何?”

    李隆基在早朝的時候提出了這件事。

    剛開始群臣還不明白,後來一听渤海節度使,懂了,悟了,皇上說的秋闈是給張寶開的,看樣子真開了秋闈,狀元就不會有所變動,沒人能把張寶擠下去,張寶只要參加,必然是狀元,誰不服誰可以試試。

    有那脾氣大,秉性耿直,不願意承認張王兩家地位的官員心中便腹誹起來。

    不就是張寶想弄個狀元當麼,隨便打鬧的給個狀元出身不就完了?何必加一場秋闈?整個大唐的學子又會被折騰一番,有的甚至無法趕來,然後還有不少審卷的官員要忙。

    李隆基也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提一句,事情就算定下來,選的官員多了,一時安排不過來,可以派給張寶,相信張寶一定有地方安置。

    “讓開,別攔著我,我找皇上伯伯。”含元殿上寂靜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不用揚聲器,傳的就很遠。

    眾臣听著耳熟,扭頭看去,只見貝身上穿著大紅的官服,左邊一個金魚袋,右邊一個銀魚袋,邁著‘大步’往里來。

    在貝的身後,另有八人同樣的打扮,排成一排,昂挺胸,手上拿著牙板,一副正經地官員上朝模樣。

    九人後面則是一個官府皺皺的七品官,滿臉恐慌,眼楮四處打量,顯然是被貝幾個人給弄來的。

    離李隆基不遠的張忠眼楮還算好用,一下子便看清楚來的是誰,見此情形,不用問也知道怎麼回事兒,又有人倒霉被貝給抓住了,但這種事情總不能每一次都拉到早朝上吧?

    當下張忠站出兩步,瞪著貝道︰“貝,早朝呢,有事下朝再說。”

    貝就煩這點,明明是自己的事情,有個父親攔著,上次在朝堂上過完癮,回家就挨說了,可今天的事兒又不能不辦,對後面使個眼色。

    遠深吸口氣站出來,對張忠說道︰“臣等事君恩,查大唐官員之行,下至九品外,上至中書,無可不問,無可不查,其行問間,但凡遇阻,或同案問罪,張尚書,你欲包庇否?”

    張忠這個氣呀,昨天貝等人匆匆離開,還說什麼找一官員打听消息,沒成想竟然是抓人,今天還把自己個問了,听女婿幾句話說的還不錯,但也不能跟自己女兒一樣胡鬧啊。

    “遠你……你……。”張忠指著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遠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回頭找哥哥和姐姐說情,為了貝,拼了,于是又向前兩步,道︰“食君祿,分君憂,行責問事,自古如此,社稷之重在于民,民之事仰于官,官之得德非上而不能盡其心,官之行非正而不能公其正。

    一官一職或多職,盡其道則可,張尚書乃工部尚書,何以攔我巡查之職?便中書,也不可阻御史事,天為上,地次之,君為上,親次之,張尚書莫非想以親之身壓君臣禮乎?”

    幾句話說的群臣都懵了,一個個看向張忠,心中那叫一個嫉妒啊,看看人家的孩子,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不簡單,遠這屁孩才多大一點,又是論官事,又是言君禮,絕對沒有事先背好了,再拿到朝堂上說。

    張王兩家的孩子究竟是怎麼養的?那被抓的是誰呀?真倒霉,被九個娃子給盯上沒好。

    張忠此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又高興又氣憤,未來的女婿不錯嘛,話說的這個溜啊,可你難道就不知道跟誰說話?

    嘆息一聲,張忠指著遠“你子行,等回家的,嗯哼,王巡查所言極是,受教了,請。”

    遠听到後面的話,臉變得煞白,扭頭看貝。

    貝吐吐舌頭,張開胳膊從下面一口氣跑到張忠的面前,抓住張忠的手來回搖晃“爹大事,今天的是大事,哥哥姐姐都沒攔著,爹最好啦,是不是爹。”

    說完之後,見父親還板個臉,貝放開父親的手,又跑到李隆基的椅邊,手抓著扶手來回晃,聲道︰“皇上伯伯,您幫著說說,再這樣,下次貝不敢來啦。”

    原本一個嚴肅的朝堂被貝弄的變了味,有那老古董的朝臣低下頭不去看,只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被抓來的馬龐這是第二次看到皇上,遠遠地看,心中去一點激動也沒有,他終于切身地體會到貝這個女娃子的能量了,原來可以隨便打斷早朝,還能跑到皇上來鬧,群臣可都看著呢,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五品或以上的,竟然沒人阻止,金吾衛也跟擺設似的。

    自己怎麼那麼倒霉,非要去芙蓉園干啥?

    李隆基一看到貝就開心,摸摸貝的頭“好,朕給你說情,給皇上伯伯說說,抓人干什麼?他犯了何罪?”

    “皇上伯伯最好啦,下午不忙時,貝過來給皇上伯伯唱歌哦,他吧,他是那什麼……那個,他當官了,不要以前的妻子啦,休又未休,其妻又無過錯,遠,怎麼說來著。”

    貝高興了,想要具體說一說,現自己不會組織詞,對下面的遠招手。

    遠從旁邊的太監那里拿過一個揚聲器,不敢去看張忠,微微側頭,說道︰“一人無得,累一戶,一官無德害下民,妻無過,拋,其為官怎可承德?今能拋妻,明日或棄民,家有妻為正,另尋富家女,可平乎?

    昨日晚間,有人送信于臣府,命臣不追萬年縣主簿馬龐責,臣等食君祿,怎可為他人所脅,故,臣查隸王李琰勾結外臣,以宗室之身使逾禮之事,此為患,不可不究。”

    這話說出來,群臣再也沒有看笑話的心思了。

    宗室之人不可勾結外臣,這早就有規定,但一般情況沒有人去管,不管並不代表允許,今天有人提出來了,還是直指隸王李琰,不知道最後誰能勝利?

    李隆基的臉色陰沉下來,扭頭問貝“昨天晚上真的有琰兒派的人去威脅你們?”

    “他敢?來人沒威脅,而是說給我們好玩的東西,讓我們放手,我才不干呢,我只幫皇上伯伯的,別人的話不听,再說我家什麼好玩的沒有?想賄賂我,做夢。

    可確實是他家的人,隸王府負責外事的二管事,我記得可清楚啦,臉上有個痦子,見面我就能認出來,主要是他拿著隸王的名刺,不然也見不到我。”

    貝撅著嘴告狀。

    李隆基想想又問︰“你家人沒管?”

    “沒,哥哥和姐姐問了一聲沒說什麼,我知道,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決,所以今天來啦,皇上伯伯我跟你說,就是隸王李琰的一個妾,她家的妹妹看上了馬龐。

    馬龐呢,你說你要喜歡那個女子,娶也行,但他竟然怕那個女子家中反對,就不敢把自己在別處的妻子接來,他就想攀上李琰,我都知道,他家的馬兒弟弟好可憐的,我爹當初還是狀元呢,要是也這樣,我咋辦?”

    貝把自己的理由來說,因為正常來講,馬龐現在並沒有觸犯律法。

    “那你想怎麼辦?”李隆基問。

    “讓馬龐把妻子接來。”

    “可天下之大,沒有了馬龐還有,張龐,李龐,王龐,難道你每個人都抓?”

    “那下一道命令,不允許當官的人不要妻子。”

    “那如果其官員妻子跋扈,以此令為借口,不行婦人之事,又該如何?”

    “啊?還能這樣?那……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啦,我回去哥哥和姐姐。”貝想不出辦法了,沮喪地說道。

    李隆基又摸摸貝的頭“那先回去,朕把馬龐的官罷了,等有其他空缺再補,讓他好好想想,行不行?”

    “行。”

    “力士,去把隸王李琰找來,讓他早朝之後到興慶宮,凡宗室之人不以私力舉外官,朕管的是松了,嗯,咱們貝做的不錯,朕放心了,想是以後別人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都打動不了貝,是不是?”

    李隆基對高力士吩咐一聲,又轉過頭來夸贊貝。

    貝甜甜地笑著,又美滋滋地點點頭“對呀對呀,我不怕別人威脅,更不會收別人的賄賂,我有錢,那我沒事兒啦,我先回去,我爹那里一定要好好說說。”

    “好,別忘了過來唱歌。”李隆基‘認真’地說道。

    “不能,下午。”貝也認真地答應,這才蹦蹦跳跳往回跑,離開含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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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一波將平一波起

    小貝弄出來的事情自己沒辦法解決,擔心馬小兒挨打,把馬小兒接到狀元樓暫時居住,等待他**過來照顧。

    馬小兒知道父親的官職因為這個在芙蓉園遇到的便宜‘姐姐’的原因而有所變動,並沒有怨小貝,對于他來說,能見到母親比父親當更大的官更重要。

    小貝無法收尾,朝堂上的官員到是針對這個事情想出各種辦法,不管是示好給張小寶與王鵑,還是真心地考慮到了此問題,各種方法變成奏章送至中書令。

    張小寶和王鵑商量了一番,也寫了一個奏章,按照常規的程序送到中書令,其實和他們那個時候的方法差不多,官員想要升職和調到好的位置工作,除了工作能力和與上面的關系好之外,還必須要保證在運作的期間,家庭不出什麼事情。

    按此時的說法就是齊家都做不到,又怎麼能治理國之大事,即便是不出明文,也要在考評的時候關注這點。

    凡是還想更進一步,或者說是保住位置的官員,家中的事情也作為一個考評的標準與依據,至于涉及到具體情況那只能具體分析,加上其他人的想法,估計經過一段時間,會形成一個統一的,有待進一步完善的規則。

    “這回小貝惹的事情還真不小,直指人性,不知道下次還能干出什麼來。”張小寶把和王鵑整理好的奏章送上之後,又寫了一個請求回到河北道北部地區的折子,停下筆時看了眼窗外玩耍的小貝等人說道。

    王鵑也跟著張小寶寫了一封回去的信,不是兩個人想回去,該有的姿態要做出來,正副節度使不在自己的地方呆著,總耗在京城,容易讓人揣度和腹誹。

    王鵑也停下筆,輕輕地把紙上的墨跡吹干,疊好裝入信封,問道︰“那以後讓他們老實點,不出去惹禍?”

    “不行,你沒看小貝還開了一個總結的會議麼?說以後做事情的時候要先考慮好,強調了由誰起頭,要由誰完善的制度,小遠還抱怨過,說就是小貝自己弄出的事,非拉著別人跟她一起承擔責任,今天這不還在冷戰呢麼。”

    張小寶看著外面一直不搭理小遠,專門跟別人玩的小貝笑著說道。

    “你就慣著他們吧,昨天你爹回來可是氣夠戧,看看早朝被小貝他們弄成什麼樣了?哪有不提前到地方,等人家要開始商議事情時再突然闖進去的?”

    王鵑看著外面的弟弟妹妹們,覺得他們比自己那時幸福,有一個厲害的哥哥幫著擺平所有事情,這就好象開政治局常委會議的時候,六歲的自己突然闖進去一樣,根本不可能嘛。

    “只是去的不是時候而已,去沒錯,五品以上官員俱可參加,誰又沒規定年齡,以後記得叫咱爹,別你你的。”

    “還沒和你訂親,不叫,就是不叫。”王鵑微微晃著腦袋說道。

    張小寶站起身,沉著臉向外走,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王鵑果然配合地問道︰“去哪?”

    “喝花酒去。”

    “呦,多少年了,又听到這句話,快去,找個漂亮的姑娘,要經驗豐富的,多學學,可不能丟臉,一會兒我也去別處逛逛,找幾個帥氣的面首,記得不到子時別回來。”

    王鵑揮揮手,拿出支持的態度。

    張小寶仰著頭走出去,過了不到半刻鐘,又匆匆地跑回來,對在那里照著鏡子打扮自己的王鵑說道︰“走,和我一起去喝花酒。”

    “這事新鮮,你那什麼的時候,還要讓我在旁邊看著?換一下吧,你跟我走。”王鵑不為所動。

    “有事,正經事,對,喝花酒的正經事,剛才下去得到消息,來個日本人,要租我們的炮艦和蒸汽機船只,說是對抗越來越囂張的海盜,消息可夠靈通的,剛剛定下來,船還沒送到渤海入口處,人家就知道了。

    看來咱們的諜報系統還有待完善,他找到了工部的人,咱們去看看,我怕工部的人直接拒絕,那可不成。”

    張小寶幾步走到王鵑身後,拿起木梳開始幫著王鵑梳頭,邊梳邊說。

    王鵑端坐在鏡子前面,一動不動,任憑張小寶一下下地梳著“日本人最近的船只損失過大,你安排的海盜確實猖獗了點,不只是日本人有反應,就是我大唐的船只也害怕被搶,你難道就打算這樣進行下去?

    左邊,左邊有一縷沒梳進去,哎呀,別人說的沒錯,未得到的時候,男的對女的總是百般體貼,不知以後會不會就變了?”

    “不能,給你梳一輩子,還給你畫眉,深淺入時無的那種,行了,我看著差不多了,走,別等人家喝完酒,听完曲再去,晚了可是一大損失。”

    張小寶往後退了一步看看,丫頭挺漂亮的,催促道。

    “還說一輩子呢,讓你梳一會兒都等不及,走吧走吧,看樣子我還得再考驗考驗才行。”王鵑把頭飾戴好,抱怨著與張小寶一前一後走出去。

    二人剛剛出門,還不等著坐進車中,朝京城最豪華的勾欄一條街進行,從皇宮過來的路上匆忙地跑過來一人。

    徑直堵到張小寶和王鵑的前面,壓低聲音說道︰“小公子,小娘子,出事兒了,隸王李琰昨天下午被皇上叫去,回到府中到是老實,現在也沒有出來,可卻有不少還在京城的宗室之人,暗中聯系,要到宮中見皇上。

    看樣子事情與小貝小娘子有關,而且還會提到咱們張王兩家的勢力過大的問題,小公子,小娘子,應早做打算才是。”

    “哦?嗯,知道了,去忙,我與鵑鵑想想。”張小寶眉頭微皺,讓來人離開,扶王鵑坐進車中,放下車簾,轉頭看向王鵑問道︰“你說是怎麼回事兒?”

    “還能是怎麼回事兒?你幫了不少非李隆基的子孫,或是聯合做買賣,或把買賣開到他們的所在,可就是沒管李隆基的直系。”王鵑淡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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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1 19:09:1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九章 手牽著手逛青樓

    馬車在路上輕輕顛簸著,車中的張小寶摟著王鵑,眼楮盯在車廂的前面,出了會兒神,才說道︰“沒得到的和得少的,心理自然不平衡,可我有什麼辦法呢?”

    “小寶,要不咱們兩個還是回去吧,我不想參與到亂七八糟的事情當中,李隆基還有很多可活,如果不出現太大的偏差的話,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他們這些準備等著他退位的人還有得等。”

    王鵑明白是誰在鬧,凡是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的人,總是想要在背後做點什麼,這方面現在都不用自己跟小寶操心,想是有更多閑暇時間的李隆基就已經懂得如何對待。

    把頭靠在張小寶的肩膀上,王鵑又說道︰“他們無非就是缺錢,自從有了大唐錢莊,各地的稅收他們無法插手,京城的國庫,他們插不上手,無論是哪一個時代,做事情沒錢怎麼行?

    一個個的都打算與咱們合作賺錢,然後用在其他的方面,咱們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以前他們找不到借口,如今正好有了一個由頭,還不給我們施加點壓力?回吧,回東北三省,李隆基不會偏向他們。”

    張小寶點了點頭,接著又搖頭“不行啊,真回去,李隆基會以為咱們信不過他,怕他突然發難,躲到遠處準備軍事力量,不能回。”

    “那怎辦,任憑他們鬧?”王鵑把自己一邊的車簾挑起來,看向外面人行道上往來的行人,愣愣出神。

    “他們還是有錢,沒錢早就老老實實帶在各自的地方省吃儉用了,哪有閑心來得罪我們?我決定了,家中買賣資金周轉不開,暫停讀部分官員和宗室之人的無償供給。

    以前是為了形成一個品牌,給他們用,給他們吃,給他們穿,讓他們領頭使用我們的貨物,現在我們品牌優勢已成,不給了,說什麼都不給了,想要自己去買。

    同時讓水雲間那里推出新的品種,他們看著好,想要,自己掏錢買吧,不要把我當成冤大頭,我忙的事多,操不起閑心,還有酒樓與超市行業每個月送給他們的現金券同時停下來,不需要他們幫忙帶其他客人過去了。”

    張小寶靠在車廂後面的椅子背上,微眯著眼楮跟王鵑說道。

    王鵑打了個哈欠,腦袋在張小寶的肩膀上動動“也好,也做做樣子給李隆基看,告訴他,我們不在乎他的那幾個兒子和親戚,讓他不用擔心我們會參與進去。

    哎呀,如此又能省下一筆錢,小寶你以後喝花酒的時候可以大方點,看到漂亮的女子,多給小費,說不定人家還能拿出幾招從來不跟其他人用的招數,把你侍侯好了呢。”

    “老婆,我不得不夸你一句,那叫什麼來著,就是身上沒有翅膀,然後心里有什麼就一點通了,我也這樣想的,今天去,讓你見個熟人,往後你們要好好相處,跟親姐妹似的,別讓我為難。”

    張小寶扭頭問問王鵑身上的味道,順著桿往上爬地說道。

    王鵑把頭微微離開點,飛了張小寶一下,誘惑的一笑,道︰“老公你放心,我知道,將來我和那個女子一同伏侍你一個,你如果嫌人少,還可以多找幾個,人家都說,男人要想那麼做,身體得好,腰必須有力氣,讓我看看老公的腰有沒有勁兒?別躲,我就是摸摸,老公,別躲嘛。”

    “說正事,說正事呢,說說來的日本人,我覺得他們很有意思,只要遇到點機會,就不想錯過,你說是吧,嗯我最煩別人掐我腰,說正事。”

    “我還沒掐呢,別裝樣子,世界就這樣,無論哪個國家,只要還沒有完全失去機會,就會想辦法獲得更好的利益,何況日本這個國家,向來就是勤奮好學,日本人也聰明,尤其是精神支柱方面,不比現在的大唐差。

    不然憑借那個小島,真以為是地理原因才一直沒有亡國?很多地理比他們更險惡的地方,不也成了其他國家地方殖民者的囊中之物?你不會是想把蒸汽機的船還有炮艦租給他們吧?”

    王鵑騰出一只手來在張小寶的腰上輕輕揉著,感受到那強有力的肌肉,臉突然紅了。

    張小寶感受著王鵑的手輕柔的動作放松下來,余光一掃,見到王鵑的樣子,疑惑地說道︰“我不懂得夫妻間的事情,怎麼感覺你比我懂得多?你從哪學來的?”

    “誰像你那麼笨,你難道不知道女子在出嫁之前,會有人教給她們夫妻間的事情?很都沒有接觸過其他女子的男人,通常是在新婚之夜由女子來引導,還有書呢,配圖的。”

    王鵑臉更紅了,使勁埋進張小寶的懷里不出來。

    “啊?有這事兒?早知道我就不去偷听偷看了,看的我這個上火,你跟我詳細說說,好與我學到的進行補充,听說古代人研究的透徹,姿勢多。”

    張小寶還真不清楚有此事,一提起來火又大了。

    “用不用我現在給你做一遍?點頭,你還點頭,到了,到了你偷學的地方了,下車,讓我看看這個桃華苑里面的女子好到什麼地方?名字取的不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難道還能領回家?”

    王鵑正正身上的衣服,白了張小寶一眼,當先從她那邊的門走出去。

    張小寶從另一邊下來,抬頭看看招牌,點頭道︰“有印象。”

    “昨天還來了呢,能沒印象?日本人在哪?直接進人家的‘包房’不好吧?”王鵑從來沒有來過,本以為自己的一個女的到這里顯得突兀。

    結果發現自己不是唯一的女人,也有女人跟著男人進去,然後還有女人與男人從里面出來離開,樓中的女子身上所穿衣服一眼便可知,沒穿同樣樣式的女人自然是從外面來的,相處的還很融洽。

    似乎知道王鵑想什麼,張小寶不急著進去,站到王鵑的左邊給介紹“我也是才知道不長時間,勾欄之地的女子並不僅僅是賣身,就算是賣那也未必都在樓里,還可以陪著出去游玩。

    比如五個男人出去,有三個自己帶了女伴,兩個沒帶,怎麼辦?到這樣的地方找兩個或幾個帶出去,以顯熱鬧,真正有點底蘊的‘青樓’中的女子都不一般,不是那種會張腿就行,還要懂得琴棋書畫,可以談軍事,又可言政治,烹茶煮酒,丹青弓馬,是無一不會呀。”

    “知道啦,知道啦,早就知道,用你說,他們在哪呢?”王鵑見往來的人總是向她這里看一眼,覺得不舒服,拉著張小寶的袖子急問。

    “在大廳,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好象是讓人看到他們沒做什麼偷摸的事情,走,跟我來,我熟。”

    張小寶邁開步走在前面,騰出只手來拉著王鵑朝里進,剛到門口,‘伙計’迎了出來,張小寶隨手扔過去一張寫有百文的錢,不等伙計說話,當先開口“去,把我前幾次來一直侍侯我的侍侯不錯的那個嗓音最動听的桃桃叫來。”

    “是,是,這就去安排。”‘伙計’表情自然,顯得很親熱,然後用非常小的聲音又說道︰“這位公子,本苑沒有您說的叫桃桃的,嗓音好的到是有幾個,要不您換成含醉姑娘吧?”

    伙計這是給人留面子,看張小寶帶個女人過來,猜不出是什麼意思,想來是打算告訴此女子自己常來,故此幫忙掩飾一番。

    如果是換一個人,也就掩飾過去了,可惜,他對著張小寶和王鵑的方向說話,聲音小,王鵑听不到,但王鵑能看到他嘴唇的動作。

    “哎呀~”張小寶嘆息一聲,無奈地看著‘伙計’,剛要說話,王鵑在一旁開口了“夫君~既然今日見不到桃桃姐姐,那就選含醉吧,好不好嘛~”

    突然出現的哆聲,讓張小寶一激靈,‘伙計’嚇一跳,再仔細打量王鵑,發現竟然還是完壁之身,兩個人的關系一時間也弄不明白了。

    張小寶只好點點頭“那就叫含醉,記得,這世上有人會讀唇的,你要有點專業的素養才行,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別管有沒有桃桃,先找個姑娘過來,讓她臨時叫桃桃,一百文花的真冤,叫來了去大廳,我去找那個日本人。”

    “知道知道,多謝公子,那日本人叫竹下純一郎,和工部的人在一起呢。”‘伙計’也覺得丟人了,補充了一句。

    “你又說錯啦,當值的時候是工部的,下了班就不是了,今天人家正好休息,與工部無關,懂沒?”張小寶又教了一句。

    “懂,懂,小的這便去找含醉姑娘。”‘伙計’答應一聲,連忙去叫人。

    張小寶拉著王鵑向里面走,尋找日本人所在的位置,王鵑剛才很大方,現在腳步卻變得有點躊躇。

    “走啊,放心,不會趁機吃了你。”張小寶放慢速度。

    “他們總看我。”王鵑低下頭,不好意思地回道。

    “誰讓你長的漂亮,像你這樣的以後再帶上點成熟的豐韻,以後就不能隨意出門,讓別人見了容易給醫院增添負擔,總盯著你看,會撞牆的。”

    經王鵑一說,張小寶稍微比較,突然發現,自己的鵑鵑確實比別人漂亮,就是少了點成熟的韻味,但清秀,以前總在一起,習慣了,故此未覺,于是手攥的更緊了。

    王鵑被攥的一疼“使那麼大勁干什麼?還能跑了?”

    “沒什麼,在欣賞遠處杏花的時候,突然發現,身邊的桃花綻放了,嬌艷又眯人。”

    “呦,一進這地方,變得會說話了,左邊,左邊有一人看著像日本人,工部的人不認識。”王鵑壯起膽子四下里打量一番,發現有一桌子人像。

    張小寶聞言看去,果然,就是那里,帶著王鵑走過去。

    工部的人官職應該不大,否則他不可能不認識。

    此時那里坐了八個人,四男四女,女子身穿的衣服一看就是本苑的,正喝著酒相談甚歡,偶爾可以看到女子笑的嬌軀亂顫。

    只是從走過去的路上,正面看到竹下純一郎,發現他的臉上並沒有高興的神色,想來目的未曾達到。

    王鵑看著別的女子穿的都少,想想之後,把自己外面披的衣服給脫了下來,挽在胳膊上,顯得涼爽許多,露出自己的香肩和白皙的脖子,還有那串天然珍珠的項鏈,一時間光芒四射。

    讓張小寶有一種想把她衣服給穿回去的沖動,自己家的東西不能讓別人隨便看。

    與竹下純一郎一桌的女子中有兩個正好對著張小寶和王鵑這里,一看王鵑臉上出現了慚愧的神態,不僅僅是因為王鵑漂亮,更主要的是王鵑的里面穿的是一件明黃色的套裙。

    黃的誘人,黃的耀眼,黃的盡顯富貴與身份,尋常人誰敢穿明黃色的衣服?

    兩個女子一時愣在那里,旁邊的竹下純一郎不由得順著看過來,一見王鵑,眼楮登時亮了,坐在那里的身子也挺得更直,又微微前傾,似乎想要站起來。

    他還沒等站起來,三個工部的人卻是跟著看到張小寶和王鵑之後立即站起來,規規矩矩地杵在那里,一動不敢動。

    張小寶不認識他們,他們卻認識張小寶,最頂頭的上官家的大公子,身份斐然,另一個也不尋常。

    三個工部的人有點迷糊,不知道權傾大唐的兩個人,今天為何裝扮成金童yu女的樣子跑到勾欄之地?

    三人又同時暗自想想,心里又覺得正常,因為兩個人做的事情大多都不正常,習慣就好,難道是知道自己三人與竹下純一郎接觸,過來抓人?

    竹下純一郎見三人站起來,也跟著起身,四個女子自然不會例外。

    張小寶不管別人怎麼想的,面帶笑容地來到近前,拱手作禮,道︰“坐,坐,都坐,不成想今日有緣,值此繁華之季,在此地遇到諸位了,竹下君近日可好?”

    竹下純一郎這才認出來的是誰,他也有張小寶和王鵑的畫像,只是剛才被王鵑給耀的花了眼,明白兩個人身份的他哪敢先坐,同樣施禮道︰“竟然是張節度使和王節度使,您二位這是……?”

    “沒什麼,在家閑著無聊,帶鵑鵑出來喝花酒,巧遇諸位,有緣,有緣啊,都坐吧,別站著,早知道你們叫了四位漂亮的姑娘,我與鵑鵑就不叫含醉了。”

    張小寶表現得大大方方,當先找個位置,在上面擦擦,把王鵑讓下,這才陪在旁邊。

    剛一落坐,有一穿著暴露卻又顯端莊的女子嬌笑著從旁邊湊過來,不依道︰“這位公子,奴家是比不得您身邊這位,可要說不叫奴家來,奴家也會傷心的。”

    “別瞎說。”旁邊的一個工部的人出聲呵斥“這是工部尚書家的大公子,渤海節度使,張公子。”

    “啊~張……張小寶?”過來的含醉這下再不敢像剛才那般說話,先前她走過來看到王鵑還有點嫉妒,此時老實多了,平日里總是听說張小寶和王鵑,知道一個會賺錢,一個能打仗。

    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殺人殺成血流成河的王鵑會這麼漂亮,讓人看了有一種想呵護,想要接觸,但又不敢褻瀆的想法。

    王鵑到是站了起來,拉住含醉的手說道︰“含醉姐姐說的是,姐姐這般漂亮的人兒,不見一面豈不是遺憾?今日妹妹陪公子過來,就是長長見識,姐姐不用多禮。”

    張小寶沒再管王鵑在那里進行夫人外交,端起旁邊女子給滿上的酒,舉起來說道︰“既是有緣,不如就一起喝,玩的開心,喝。”

    說著話,張小寶一仰頭把酒喝盡,其他人自是相陪,至于和女子調笑佔便宜的事情就省了,有張小寶和王鵑在,誰敢放肆?

    張小寶也不提,更不會去踫旁邊的姑娘,示意把酒倒上,又端起來,單獨朝向竹下純一郎,說道︰“竹下君,在京城多日,玩的可好?我見竹下君氣色稍差,可否有為難之事?說出來與我听听,小事還是沒問題的。”

    “張公子,這事…….。”旁邊的一個工部的人要解釋,被張小寶看了一眼,連忙住嘴。

    竹下純一郎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直到張小寶把酒喝了,他又陪了一杯,這才咬咬牙說道︰“張公子,听說大唐工部欲造蒸汽機船到渤海那邊租賃,最近我國行海著船多受海盜侵擾,故想租幾艘蒸汽機船只和炮艦。

    可又涉及到相關技術,工部的人一時無法決定,每想我國的人在海上艱難度日,我心中便如刀割,不知……。”

    “沒問題,竹下君說的是小事,我管了,明日就和竹下君去工部和兵部,一定讓竹下君得償所願。”不等竹下純一郎說完,張小寶痛快地答應下來。

    竹下純一郎剛剛高興一下,又更猶豫了,如此大事,張小寶竟然這般輕易答應,這事兒看上去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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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欲拒還迎思不休

    人有時候不被其他人相信也是很難受的。

    張小寶此刻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除了與旁邊幾個女子閑聊的王鵑一副信任的表情,竹下純一郎,包括三個工部的人,沒一個願意從內心承認張小寶是真想幫日本。

    “竹下君,我說的全是真心話,真的,你應該相信我,來之前,我了解一下,其他人不願意應承你,多次推委,今天的酒是你請的吧?”

    張小寶真誠地望向竹下純一郎,又端起一杯滿上的酒,示意干杯。

    竹下純一郎在張小寶和王鵑到來之前,陪同三個工部的人喝酒已喝了不少,葡萄酒雖說是喝的時候感覺不到多沖,還甜甜的,但後勁在那里擺著。

    連續干了兩杯,先前喝下去的酒,已經開始產生作用,尤其是在耗費心神猜測張小寶話中真偽的時候,竹下純一郎就有種想睡覺的感覺,眼楮半眯,一手端杯,一手在下面使勁掐自己大腿。

    咬著牙把酒灌進喉嚨中,又往上翻了一下,強壓著不吐出來,憋的眼楮都紅了,手微微哆嗦,夾起一筷頭子涼拌黃瓜,塞進口里,壓一壓,這才長出口氣。

    抬頭看向一臉關切望過來的張小寶,說道︰“沒事,想是他們有苦衷。”

    竹下純一郎不敢說得罪工部人的話,為了表示自己心中如是想,還對工部的三人笑了笑。

    工部的三個人哪有閑心管竹下純一郎,他們的心思全放在張小寶和王鵑身上,今天頭一次發現,王鵑怎麼就這麼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要氣質有氣質,怎麼看也不像殺人如麻的人。

    至于張小寶,今天好像也刻意打扮過,引得周圍近處的姑娘們不時掃過一眼,卻沒人敢離近了說話。

    工部的三人以一個都事為首,就是和李白一樣的官,六品的,他帶著另外兩個人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陪著,張小寶端杯,他們便跟著喝,他們不是那麼怕張忠,張忠即便是工部尚書,大不了找人換個部,他們怕的是小貝,擔心言語上得罪了張小寶,張小寶二人大度,小貝知道了不講理。

    張小寶抿著嘴想一會兒,道︰“確實,事情大了點,尋常人不敢答應,不過麼……既然我遇到了,本著日本屬國與我大唐的友好關系,怎麼也得幫幫忙,竹下君想租多少艘蒸汽船,多少炮艦呢?”

    “呃~張公子,我也就那麼唐突一想,還未曾確定下來,待回去找人商議,才好得出具體數字,或許最後不租了也有可能。”

    竹下純一郎實在不敢應承,換個人,不是張小寶,他早痛快答應下來,能租的船當然是越多越好,面對張小寶,他想起了山本,想起了山寺,想起了風橋。

    三個人全是來大唐時雄心壯志,結果遇到了張小寶,一個個又折戟沉沙,尤其是風橋正二,那計劃做的,自己等人當初是無論如何想,都想不出破解之策,結構如何?全賠進去了。

    那是價值一百萬貫的硫磺與白銀,現如今大蒜的價格依舊那樣穩定,蒜苗賣的也不錯,還有甜蒜,新羅跟著湊熱鬧,不知最後要賠進去多少。

    “也好,回去多找人想想是對的,千萬不能盲目去租蒸汽機船和炮艦,尤其是炮艦,到時即便是租,也不會讓別人上去,只是一種雇佣的形式幫忙戰斗,需要花很多錢,出航的距離,補給的苦難程度,還有打*時的火炮磨損及炮彈。”

    張小寶贊成道,轉過頭又對工部的三人吩咐“你們以後也不要總想著工部的保密,該保密的時候保密,該賺錢的時候就要賺錢,要走出去,要謀求新的發展,再有人找你們,可以拿到工部大家研究研究嘛。

    租誰不是租?租給新羅與租給日本,沒什麼差別,但是只要租了,就只能租給一方,以免海上摩擦的時候,讓我們的船損失,尤其是炮艦,不能兩邊都租,否則豈不是別人出錢,我們自相殘殺?”

    三人齊齊應是。

    張小寶不再勸別人喝,自己把酒干掉,站起身對竹下純一郎禮貌一笑,又向王鵑說道︰“鵑鵑,咱們回吧。”

    “哦,含醉姐姐,等有時間再聊,水雲集團新出的香水,記得不要隨便用,每個人的皮膚不一樣,要選合適的,價錢高的未必對自己有好處。”

    王鵑答應一聲,又依依不舍地對含醉講解一下新式香水的選擇,還讓含醉問問她身上的茉莉香,這才在幾個姑娘的滿眼星星注視下挽起張小寶朝外走去。

    走出去十來步的時候,張小寶突然轉回身,對三個工部的人說道︰“剛想起件事情,工部可以研制幾樣小電器,適合航海用,正好用蒸汽機船來發電,最好是成立一個單獨的部門,找我大唐的商人商議出租的事情,讓他們跑更遠的地方,帶回更值錢的貨物。”

    “張公子放心,我等記下了。”工部的都事起身相送時使勁點頭。

    等張小寶和王鵑走出去,都事對竹下純一郎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三人該回去了,等下次有機會再談。”

    說完,他三人也走了。

    竹下純一郎坐在那里,又迷糊又苦惱,原本一心相求而不得的事情,突然送上門來,竟不敢接受,張小寶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出門的王鵑也同樣疑惑,乘上馬車,一邊給張小寶泡茶,一邊問道︰“小寶,你直接說出來,了解你的人,換成誰都不會同意,怕,你怎麼打算的?”

    “讓我親一口我就告訴你。”張小寶笑眯眯地湊過去。

    “一嘴酒味,不行。”王鵑往旁邊躲。

    “那就不說。”

    “晚上自己數月亮。”

    “那我晚上再跟你詳細說。”

    “先說一點。”

    “那好吧,這一回我根本沒指望日本人來租,等他們吃過虧以後我好提價,新羅人不容易,讓他們賺一筆吧。”張小寶又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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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納征應時送何禮

    張小寶和王鵑去桃華苑了,張王正副節度使去桃華苑了。

    也不知道是誰的嘴沒把門的,張小寶和王鵑回到狀元樓不大會兒工夫,消息就不脛而走,連小貝都知道了,帶著大隊伍找到哥哥、姐姐,一副你們不帶我去我很生氣的樣子。

    王鵑顧不得臉上被張小寶一路上‘強’親的葡萄酒味,把弟弟妹妹安排好,這才坐到半倚在床頭處的張小寶身邊,瞟了張小寶兩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要敗壞我名聲?現在通訊還不發達,消息竟然就傳的這樣快,要是換成我們那時,估計地球另一邊都知道了。”

    “話不能亂說,怎麼敗壞你名聲了?你自己去才是敗壞名聲,咱倆一起,那就是浪漫,你見過有幾個男人帶自己的妻子或未來妻子去ji院的?”

    張小寶很自然地伸出手把王鵑摟住,跟初戀的小男孩一樣,有點時間便想膩在一起,誰讓他在這方面經歷少呢。

    “去,萬一小貝他們進來,看見該學了,我看小遠現在睡覺時候就總想抱著小貝,別瞎說,桃華苑是ji院嗎?是單純的ji院嗎?比我們那時的娛樂圈都干淨,姑娘的本事也高,宗室那邊你真不打算談談?就直接強硬到底?”

    王鵑拉過一個大熊貓的抱枕擋在兩個人中間,幽幽地說道。

    張小寶一個翻身貼到牆上,並在旁邊的枕頭下面四處摸,似尋找東西。

    “小孩子知道什麼?別用大人的思想來看待孩子,宗室不用管,讓他們鬧吧,趁早鬧過,然後就老實了,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的火山就不是那麼危險,就怕一直積蓄力量。

    你一說,我突然想到,賠了,咱們兩個去桃華苑賠了,這下桃華苑名氣一定大漲,去之前應該打聲招呼,咱也算是有了名人效應,至于別人說,嘴長在人家身上,願意說就讓他們說去。

    難道我還不準跟我老婆親近親近,找點樂子?興許明兒高興我帶著你找個山,對面唱情歌呢,誰管得著?你說是吧?”

    “歪理,照你這樣說,咱們也是公眾人物,要注意,尤其是品德方面的,不要讓人挑出毛病,尤其是像你一直以很厲害的商人身份被大唐人認可,人家都知道你是品行皆優,一旦你出點事情,會影響到其他人的信念,你在找什麼?”

    王鵑按住張小寶摸來摸去的手。

    “找你的漫畫,你不是說有圖麼?我也瞧瞧。我一直沒打算做什麼別人的偶像,何況我做的事情也與品行敗壞無關,別總說商人不好,商人還是擔心消費者不認同,賣不出去貨,遇到事情得解釋解釋。

    商人德不尊,無非是造假,像我這樣的,連造假都不屑,可要是官的品不正,那會瞪著眼楮說瞎話,心里清楚百姓全知道他所做的事情,就是死不承認,你能如何?一害就是幾代人,你究竟放哪了?有沒有配上顏色?抽象畫還是寫真?”

    張小寶久尋未果,停下來直接管王鵑要。

    王鵑無奈地瞅了眼張小寶,說道︰“沒有畫,我娘跟我說的,還有成親的內院丫頭偶爾也提及過,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的心思總是往這方面想?男人,要以事業為重,李隆基早朝的時候說過要給你舉行一場秋闈,我也打算參加,可狀元只有一個,咋辦?”

    王鵑原本是打算和張小寶回積利州一趟,看看那邊的新作物生長的怎樣,到時哪怕是秋闈,也能快點趕回來,如今卻遇到了宗室去鬧,自然不能回去,回去豈不是示弱?

    想到秋天來時的科舉,自己也跟著參加,不知道李隆基會怎麼安排,也算是給李隆基出出難題。

    張小寶不在乎地說道︰“狀元給你,我比你差一點,確實比你差一點,尤其是文選等方面,要不我去考武舉?你文的,我武的,現在的人都笨,好欺負。

    來,靠過來,讓我在往那方面動動心思,你說你答應下來,我不就不動心思了?非要等訂完親,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得到的越輕松就越不知道珍惜,現在人可不笨,就是經驗少點,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看看那麼多工匠,如今做的實驗我都參與不了,再看看金融方面的人,只要你給他們提供一點點能夠學習的機會,他們馬上會學到手並且舉一反三。

    只不過現在是皇權時代,政策不是那麼寬松,還有你壓著他們,不然你看看,大唐的商人保證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經濟危機,去,別往我身上擠,怪熱的,與其跟我商量,還不如催催禮部的人,讓他們快點。”

    王鵑嘴上說著拒絕的話,身子卻沒動,讓張小寶抱住,嘴角翹著享受這刻溫存。

    張小寶咬咬牙“OK,我懂了,越是得到的輕松就越不知道珍惜,我不能讓新羅和日本那麼好受,我得磨著他們,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我還不著急讓他們吃大虧呢。”

    “你又拿別人當出氣筒,什麼人呢,走啦,吃飯去,下次少喝點酒,跟李白似的。”王鵑掙脫開,站在床邊等張小寶下來一起去吃飯。

    “李白已經控制飲酒了好不好?還要見我一面呢,我沒見,拖著他,越是容易他就越不知道珍惜,誒?我想起來了,李那個一直沒成親的老男人,一定接觸過不少女人,他那資料多,我給他發一封電報,管他要圖,今天吃清淡的,我最近火大。”

    張小寶把翻亂的枕頭重新壓好,下床邊走邊說。

    “你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在與我那什麼之前做足準備是不是?要不我給你找個內院漂亮的丫鬟你先試試?給你消消火,以免你再得病。”

    “沒了,沒火了,晚上我去楊仲昌家看看,帶上人參什麼的,最近禮部的事情多,他得保重身體。”

    在張小寶的催促下,禮部飛快地運轉起來,按照民禮來做,但由朝廷引導。

    首先就是納采,也就是提親,本來是張家自己去找人,現在不用了,以他的名義給找媒人,到王鵑的家中去說,開始時是想在京城找一個有名的,結果此事被王皇後給攬去了。

    王皇後帶著自己的隊伍,從宮中出來,一路到達王鵑家,給說媒,別說張王兩家早就已經認定了張小寶和王鵑是一對兒,就算當初不認識,現在也不敢反對。

    還在鬧事的宗室之人,一時間也暫停行動。

    這其中水雲和紅鸞還出了力,張小寶和王鵑一直認為,通靈的水雲是準備要寶寶了,所以得先把關系給弄好,這樣寶寶以後才能從天上摔下來不受傷。

    水雲夫妻幫忙抓了一對兒活的大雁,沒有像別人抓不到的用鳥以及鵝來代替。

    一趟過去,整個京城都轟動了,羨慕的有之,祝福的不少,也有腹誹的,這部分集中在宗室之人身上,消息通過電報很快傳遍大唐上下。

    李隆基得到的情報顯示,陸州所有行業歇業一天,為此慶祝,舒州長江畔,五萬百姓齊聚,立像跪拜,劍南道的商人聯合起來,在不同的地方擺宴給百姓吃,積利州更不用說了,家家燃放鞭炮。

    總之就是只要和張王兩家有關系的地方,無不舉行各種儀式,三水縣甚至是人人穿新衣,家家掛燈籠。

    最後發展到了每人在大唐錢莊存一文錢給張小寶和王鵑當喜錢,到時候一同匯到二人的賬戶上。

    各地商人相繼出手,打折,降價,黃河上下,大江南北,無所不應。

    李隆基刻意把先前過來抱怨,又在背後指使鬧事的宗室之人找來,情報直接摔在他們面前,讓他們看,讓他們感受下張小寶和王鵑的影響力大到什麼程度。

    宗室的人心有不忿,又在李隆基的面前挑動一番張王兩家如造反雲雲,見李隆基不搭言,只好先忍下來,尋找其他的時機。

    僅僅是一個納采,就已震動整個大唐,其他人都在期待著,成親的那一天會如何。

    納采之後是問名,合生辰八字,這道環節簡單,別說兩個同年同月同日生,時辰上差不了多少,沒大問題,就算是有問題,那也得想辦法給弄沒了。

    又走過兩道程序,就是張小寶期待的納幣,這個進行完,算是訂親了,他可以和王鵑數星星,至于以後的算成親的時間和成親,那得等上幾年,他等不急到成親的時候了。

    納幣是送禮,聘禮,這下麻煩了,京城聚集了不少人,想要看看張家能給王家送什麼樣的禮。

    張小寶在送聘禮之前就開始犯愁,茶不思,飯不想的,還得王鵑親自過來勸。

    “小寶,吃點,別餓瘦了,到時候你數星星時,沒有力氣,別怪我把你踹下床。”王鵑故意說點兩個人之間的情話來讓張小寶多吃飯。

    “吃,就吃,你說我送什麼?總要擺個排場,不能讓你委屈了,可是,我想的排場還要多準備一段時間,我才發現,漕渠竟然這麼窄,長安的路也不夠寬,早知道當初多花點錢,好好修修,我自己出錢也行啊。”

    張小寶皺著眉頭盯在飯碗上。

    為了讓張小寶能多吃,王鵑下的廚,做的水煮魚,香辣的味道聞著就有食欲,可張小寶還是沒胃口。

    “你究竟想要送我家什麼?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省得你自己一個人苦惱,其實我不需要太多,你把你送給我就行了,我的小寶只要站在那里,就可抵半壁江山,能分享你的驕傲,對我來說是最幸福的。”

    王鵑這段日子變得溫柔多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配合張小寶親親踫踫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女人到這個時候都會如此,腦海里面整天想的都是對方,激動、期待,還有一點點的害怕。

    張小寶深吸口氣,低頭使勁吃起來,吃了幾大口,停住,抬頭看向王鵑說道︰“我想送你錦船一千帆,千載駐容顏,醫書三千卷,春來無傷寒,雪蓮一萬盞,夏日不見炎,億草一花園,秋裙舞翩翩,如山一州綿,冬雪風難喚。

    至于金錢和土地方面的,是一灣湖泊潮兩岸,三山環繞泗水邊,五岳樓台六軍聚,七隊精銳八營幡,九天遮陽十日綿,百里車架畜千連,萬畝荷香千頃田,百箱珍珠走滑盤,十尺珊瑚枝九展,八旬鐵木花綻顏,白銀七丈鑄閨閣,金絲繞城過六圈,五林沉香四起鶴,三間水晶兩層檐,一往情深心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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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9 16:53: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九十二章 時候拖過一月期

    听著張小寶說,剛才還給他夾菜的王鵑突然低個頭不出聲了。

    “是不是少了?”張小寶停下筷子問道。

    王鵑依舊不抬頭,只是頭發微微晃動兩下“今天晚上你多洗幾遍。”

    “洗什麼?”

    “洗你的臭身子。”

    “啊,啊?那可不行,等我送完東西的,漕渠窄點沒事兒,我調度一番,長安的街道不夠寬,我讓他們先別出門,順便走走房子,一定解決這個問題,然後等訂完親,看我……嘿嘿嘿嘿,哎,你要去哪?”

    “找醫生給你看看,病的不輕。”

    在旁人看來,張王兩家納征這一步應該是最痛快的,有錢啊,隨便扔出來一堆紙幣,上面寫著萬錢,就足以顯示出排場。

    誰知道認為最簡單的一個步驟,到張小寶這里出問題,一拖就是半個月,幾乎天天帶著小貝等人,把王鵑扔在家中進宮去給李隆基做飯。

    事出反常既為妖,許多人都在暗中打听,張家,準確地說是張小寶在干什麼?

    一時間安穩下來的宗室之人,又開始變得蠢蠢欲動起來,以為是他們的壓力讓張小寶不敢輕易納征,悄悄的勾結起來,打算等納征的一刻,給張王兩家添點麻煩。

    他們想明白了,皇上不願意為了他們收拾張王兩家,同樣的,也不會因為張王兩家而把他們如何,想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兩不相幫。

    如是這般,時間竟然過了一個月,從美洲帶回來的作物有幾樣已經結出了種子。

    宗室的人沒等到納征去搗亂,先等到的是一部分種子被水雲和紅鸞送到京城沒有他們份的消息,那天凡是參與告狀的人,一粒種子也不給。

    與種子一起出現的還有一種帽子,準確地說是圍頭,畢竟頭發長,戴帽子不方便,像個圈一樣的東西,前面挖個窟窿,里面裝上的非常小的電風扇,配四節電池,可以轉上三到五個時辰。

    盛夏的日子里,戴在頭上那麼一吹,先別管涼不涼,至少比其他人享受到了,這就是身份的象征。

    同樣的宗室告狀的人沒有,其他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員一人一個,上面還刻有名字,以彰其在張王兩家人心中的重要性。

    大人還是可以忍受的,就當沒那回事,可過了兩天,又出現了另外一個給孩子玩的玩具。

    不希奇,吹泡泡的,平時就有人用肥皂水,用個小圈圈來吹,但不同的是,這個吹泡泡的不用人吹,像個手槍,後面也有一個風扇,重要按動扳機,一個接一個的泡泡便會從中飛出來,在陽光下展現出華麗的顏色。

    曾告狀的宗室人家的孩子眼巴巴地看著其他孩子人手一個,在那里玩耍,或搶或要,引起紛爭無數。

    即便是搶到手,能玩了,那也不是張王兩家送的,讓大人的面子不好看,心里不好受。

    這時他們才發現,以前用慣了張王兩家免費給的東西,還不覺得如何,如今生氣不給了,失去的可不僅僅是東西。

    听說過一段時間,從積利州那里用船發出來的,挖去了籽的辣椒也會到京城,到時自然不會拿出來賣,數量還少,定是分配給各官員。

    相互間邀請著出去游玩,吃飯,野炊燒烤,人家有辣椒面的人往烤著的食物上輕輕一灑,那動作該多麼的優雅?

    “力士,朕才發現,小寶和鵑鵑家中所送東西,代表的是身份啊,怪不得賣的那麼好,一旦在同一個圈子中用慣了,新出的東西沒有,都不好意思聚會,你說可對?”

    芙蓉園中,李隆基坐在桌子邊,一面品嘗張小寶剛剛做好的辣子雞丁,一面對服侍在旁的高力士說話。

    高力士的嘴也沒閑著,如果不是芙蓉園沒有清園,怕偶爾有身份夠的官員過來見皇上,他也跟著一起吃了,換成以前一定清園,如今保護的人所用武器不同,省了這個步驟,他听著皇上的話,嘴里吃著干兒子給攤好的煎餅果子,里面的辣椒也沒少放。

    辣的吸溜吸溜的,猛點頭,直到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才回道︰“正如陛下所言,等過段日子,其他作物也好了,臣還準備開一個宴會,讓他們嘗嘗,到明年,能吃到的人就多了,產量比米面高。”

    “你有個好兒子,自然不愁,小寶,歇歇,夠了,朕答應你派軍隊進城,朕也想看看,你送鵑鵑的軍隊到底威武到何種程度,湖你自己花錢圈下來,山,朕送你作禮物。

    朕期待,從未听說哪家納征時會如你一般送出這樣的東西,朕想象不出會是何等場面,鵑鵑是沒嫁錯郎,朕估計你是準備的時間不夠,否則還不把山與湖給挪來?”

    李隆基也辣,卻不敢喝水,怕把肚子撐飽了吃不下其他東西,把辣出來的鼻涕擦擦,對還在那里翻大勺的張小寶說道。

    “好了,就好了,最後一道菜,青豆炒玉米。”張小寶勾上芡,起鍋的時候回應一聲。

    之所以過來連續多日給李隆基做菜,就是因為他想把給王鵑準備的東西弄到京城,別的還好說,錢了,帛了,用車運進來沒有人會反對,可其中還有幾個步驟需要李隆基答應,比如帶給王鵑指揮的軍隊進來,比如借京城的城牆一用。

    他要把最好的給王鵑,除了花費錢財無數,還需要費心思,同時更會擾民,即便這樣,他也覺得值。

    把最後一道菜讓人端到桌子上,張小寶給自己也攤了一個煎餅果子,坐在旁邊吃。

    李隆基用匙子舀起來嘗嘗,點頭道︰“好吃,小寶,你說有的人能嘗到,有的人嘗不到,身份低的還好說,高的總是找朕來抱怨,朕也難辦,是不是該送的就送一份?”

    “都有了,其他的是不該送的,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等過上兩年,種子夠了,陛下願意分給誰就分給誰,現在實在是太少。”張小寶絲毫不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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