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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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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22 18:01:3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二章 蒸蒸日上問遠途

    問遠途,月轉日落出。天之藍,飛鷗鷺,風起漫西湖。問遠途……。

    “無恥啊,無恥。”熱氣球上,窩了一肚子火的李琰咬著牙憋出幾個字。

    “棣王殿下,不必與他們一般見識,他們這是小人得志,終究不得好報。”李琰身邊的人連忙相勸。

    李琰最近一段時間听過了太多這樣的話,自從小妾的哥哥被收拾之後,過來安慰,讓自己忍耐的人不少,願意相幫的人卻沒幾個。

    李琰明白,換一個人,哪怕是其他的兄弟,或者是某個王爺家的子嗣,自己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實在是彈劾的人身份太不尋常,九個小娃子聯名……不,是聯合起來到早朝尋事,那可愛的樣子,殺傷力太大,別說真讓人家抓到了把柄,即使沒錯也要弱三分。

    那也忍了,尋找機會以圖‘厚’報,又有兔死狐悲的宗室之人幫著跟父皇說,想是應該能讓張王兩家收斂一些了,誰知道人家不僅僅不在乎,反兒在納征的時候弄出了那麼大的場面,最後竟然連著用布遮住長安十天也做成了。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個辦法,讓張小寶今年秋闈的時候無法得到應有的榮譽,不成想,一趟火車過來,到是成全了人家兩口子。

    “真的可以狂妄如斯?不怕逼宮?”李琰嘟囔著看了一眼自己‘父親’的那個熱氣球,不免感嘆皇家無親情,親兒子竟然不如外人受寵。

    坐在熱氣球下面的李隆基根本沒去考慮兒子李琰,認真地听著下面的聲音,顯得非常愜意。

    就連旁邊的高力士也沒有其他的想法,比如張王兩家的勢力過大,不好控制,這樣的事情在他想來,根本不可能出現,主要的原因就是張王兩家孩子的態度。

    十一個孩子,從未像別的人那樣害怕皇上,表現出來的尊敬,根本不是對皇位的尊敬,而是對皇上年齡而言的。

    表現最明顯的就是小貝,莊嚴的皇宮對小貝來說就是另一個好玩的場所,皇上陛下是一個和藹的長輩,小貝願意幫長輩做點事情,也喜歡在長輩面前唱歌跳舞表現下自己。

    還有小寶和鵑鵑,在他們身上看不到絲毫的緊張,跟陛下說話的時候與聊家常沒什麼區別,雖然聊的事情有點大,比如決定一國之生死,規劃大唐百姓的生活情況,但那種說話時的輕松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換一個王爺,或者是太子,都無法那般自然。

    說明人家的心里沒有‘鬼’,不在乎陛下是否會因此生氣,更不刻意討好,坦蕩中正應了那句‘事無不可對人言’。

    如是想著,高力士對李隆基輕聲道︰“陛下,今年秋闈看樣子不必費心了。”

    “怎可不費心?要好好出題,他二人不到一歲能人言,稚齡則攻讀詩書,別看他們一個表現的是善戰,一個是善政,真有一天把他倆調換個位置,朕相信小寶領兵作戰絕對不會比鵑鵑差多少,鵑鵑管政也非尋常人可及。

    今年秋闈筆試題張榜貼到長安各處,朕在芙蓉園聚萬千學子,當面考校小寶和鵑鵑,讓天下人看看,朕寵著他們並非無因,力士可擔憂他二人答不上來?”

    李隆基決定在張小寶和王鵑的身上賭一把,賭他們兩個人不僅僅對軍事和政治精通,同時對其他學問依舊可信手拈來。

    李隆基有理由高興,尤其是在听到下面百姓支持張小寶和王鵑參加秋闈得狀元的情況之下,他更不擔心其他的事情,因為無論百姓如何支持二人得狀元,都是在張小寶和王鵑臣子的身份之內表達出的想法,說明百姓還是認可自己皇上位置的。

    高力士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陛下,臣不擔心小寶與鵑鵑答不上來,他兩個可是四歲就把爾雅背下來了,然後文選,詩經,等等,好象所有的東西拿到他們面前,他們用不上多長時間就能學會。

    有聰慧的人不必非經十年寒窗苦讀就可考一個好的名次,小寶鵑鵑學的年頭只多不少,加上從小聰慧,想是論科舉的事情,對他們實在太過簡單,科舉的目的還不是選國之棟梁,他們不曾科舉,誰有敢說他們本事小?

    臣擔心的是,芙蓉園問政,他們兩個說的事情泄露我朝秘密,陛下到時千萬不要隨意問太過重要的事情,否則其二人不好回答,臣還擔心,小寶鵑鵑秋闈成名,讓其他學子失去明年參加春闈的信心,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李隆基一听高力士的話,也猶豫起來,他明白,尋常的科舉題目對小寶與鵑鵑來說就跟玩似的,不說別的,就說小貝九個孩子,現在要考一個縣中的童試都能輕松過掉,若是只論文學,小遠即便考個州府的舉人都沒問題。

    人家生的好,平時那個叫‘營養’的東西補充的好,加上教育的方法特殊,比起尋常同齡的孩子厲害的不是一星半點。

    今年秋闈的時候真出題太難,其他學子還考不考了?那麼努力地去學,結果發現考題一道也答不上來,真容易一蹶不振。

    考慮了一會兒這個事情,李隆基提議道︰“不如今年多給蒹葭書院幾個名額,有他們襯托下,估計能強點,畢竟蒹葭書院要求更嚴,除了應該具備的學識方面的本事,還需要精通政務,這幾年從蒹葭書院成功得到舉人身份畢業的人,就沒有考不上春闈的。”

    “陛下所言不錯,如今我大唐很多地方官員已經無法適應大唐建設的速度,原來表現不錯的官員,跟不上小寶和鵑鵑制定的發展節奏,應該多找點精通政務的官員下放到地方,不然會拖後腿,此事還應找其他臣子商議下。”

    高力士對現在的形勢比較了解,原來的官員,只要讓治下的百姓不出太多的事情,並且修修水利,幫著記錄下田里的出產,然後安民,抓犯罪的人就行了,那在考評的時候一定會是優。

    可放到如今去不成,現在的地方官,讓你抓農業,不僅僅是今年是否豐收與否,而是除了規劃出正常的麥子、稻子、大豆之外的農作物,還要合理地利用土地資源,種植其他的經濟作物。

    找指導百姓如何種,種完了怎樣去賣,周圍臨近的縣都種同一種東西,比如甘蔗,官員規劃的土地不適合種,種出來的甘蔗含糖低,比不過周圍的縣,再沒有銷路,那就算不合格。

    工業上也是這般,適合加工什麼,原材料從哪里獲取,中間出現的問題以及最後的利潤,必須得事先想好了。

    加上物流業,旅游業,基礎建設,教育、醫療,凡此種種,在最終計算縣中財政的時候,還要計算產出投入比。

    這樣一來,當初只憑借家中有人蔭官的人,只是寫了幾篇好文章的人,就無法適應,隨著大唐農業和工業的體系逐漸形成,並進一步發展,很多地方官即便想要做個好官,能力也體現出不足。

    李隆基听過高力士的話,原本興奮的表情沉寂了下來,嘆息一聲道︰“哎~怪不得小寶喜歡抓司農寺和工部的工作,多年的投入終于看出效果了,可人才卻跟不上。

    從今年開始,官員上任之前的學習,不能僅僅是放在形式上,考核要嚴,凡是考不過的,絕對不允許下放到外面當地方官,誤民誤國不說,也把他自己坑了,偌大的國家治理起來難嘍,今年秋闈之後把小寶調到中書令?”

    “陛下,萬萬不可,讓小寶直接當宰相,即便是他有這個本事,其他官員也不免心寒,何況小寶似乎不懂為官之道。”

    高力士連忙勸阻,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干兒子架在火上烤。

    李隆基對官員心寒認同,對張小寶不懂為官之道卻不信“小寶和鵑鵑不是不會,而是不屑,手上拿把沖鋒槍的人,會跟拿鋤頭的人在同一個規則之下做游戲麼?不信朕把他弄上來呆兩天,看看半個月之內,是否還有人能與他們兩個抗衡?

    待考完,先讓他二人回渤海那里,把那邊的事情安排還,然後小寶進戶部,鵑鵑進兵部,先在侍郎的位置上呆幾個月。”

    閑談間,張小寶和王鵑未來一段時間的官職就被李隆基安排好了,根本不去考慮太多的事情,直接安排到侍郎的位置。

    剛剛從人群中擠出來的竹下純一郎可管不了秋闈不秋闈,他最著急的事情是張小寶還要干什麼,今天听到張小寶在火車上的話,讓他心里沒底,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還是對日本不好的事情。

    他要一面找人商量對策,一面讓先前安排好的人幫忙收集情報,最好是能得到張小寶制訂的計劃。

    還有最近海上不怎麼太平,要把租賃蒸汽機貨船與炮艦的事情盡快完成,不能因張小寶答應的痛快,再繼續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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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24 21:43: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三章淡季運輸零利潤

    宣布參加今年的秋闈,張小寶和王鵑手拉手離開,讓暗中保護他們的人長出口氣,這種登高親民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危險。

    商人們眼巴巴地看著兩個人離開,想要接近一下,又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夠,準備參加今年秋闈的舉人們則是不急著走了,畢竟是新出來一個東西,管它是什麼呢,先好好看看,回頭寫兩詩或者做一賦再說,弄不好今年的秋闈就可能有這樣的題目。

    其他尋常的百姓一點點向前湊,想要近距離接觸一下,摸摸巨大的東西是什麼感覺,同時對‘票’價也非常好奇,不知道乘坐一次需要花多少錢。

    第一次露面的火車,自然會想辦法讓人感受,負責宣傳的人開始拿著喇叭喊話,無非就是介紹下火車的度和平穩。

    說了足足半個時辰,這才把票價告訴給周圍人听,五十文,從長安到洛陽,中途的時候會停一站,準確地說是停兩站,一站在黃河北面,一站在黃河南面,就是轉到船上的前後,需要花二十文。

    這個價錢對于百姓來說不高,可也不低了,五十文買大米可以買四到五斗,買粟能買近十斗,誰也不會沒事跑來坐一個往來。

    為了能夠讓更多的人體驗一下,負責宣傳的人又提出了一個免費三天單程的活動,想要乘坐的去領一張票,不管是從洛陽到長安,還是從長安過去,單程不要錢,回來就需要自己想辦法。

    當然,不可能一天只一趟,那得什麼時候把鋪鐵路的錢賺回來?等著開始運營的時候,每三個時辰一趟,貨運集中的情況下,可以加臨時列車。

    火車的出現,讓人興奮了一陣子,大部分的人想到的是體驗下感覺,一部分商人考慮的是以後運貨的方便,只有一小撮人想的是軍事方面的。

    還沒有變‘壞’,或者說是因張小寶和王鵑在沒有機會變壞的李林甫,就考慮到的軍事方面的應用,讓他乘坐的熱氣球飄到李隆基的旁邊,大聲喊道︰“陛下,此物真能每時辰近一百里?”

    張小寶和王鵑得到的是理論度每小時三十公里,正常的話,也能有二十多公里,一個時辰可不就是一百里左右。

    李隆基也是第一次看見真正行駛的火車,估算了一下度,頷道︰“是,比八百里加急還快,雖是現在有電報,度更快,但用來載軍隊,當真是神,八百里加急,馬會受到限制,火車則不會,如是把鐵路修到隴右道……。”

    說到此處,李隆基便停住了,他可是知道修鐵路的費用,只從長安到洛陽的一段,花掉的錢就是個讓人難以承受的數字,別的方面花費不多,主要是鐵軌,這個鋼材要求太高,稍微差一點都承受不住火車的重量。

    他還不知道鐵路不僅僅花錢多,賺起錢來的度也不慢。

    李林甫自然也想到了這點,回道︰“陛下,花錢即使多些也值得,派出軍隊的度越快,我大唐就越安穩,若是可以再提高點度,去隴右道朝夕至,別人根本沒有時間準備。”

    多虧張小寶和王鵑沒有听到李林甫的話,不然一定會過來掐死他,從長安去西藏,想要朝夕至,那的是他們那個時候才能夠做到。

    李隆基瞥了眼李林甫,沒說話,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沒錢,修不起。

    李林甫也不繼續說這個事情,話題一轉,說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在平地或是坡路不大的地方,火車能走,如遇到了坡大的地方,會不會打滑?到時上不去又下不來,即便是平路,臣也怕火車拉的東西太多,前面的腦袋帶不動, 轆一轉就在原地。”

    他一提,李隆基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連忙派人去找張小寶和王鵑,如果解決不了,朝廷豈不是白花錢?現在是拉著空車廂沒事,等著以後裝滿貨會不會拉不動?別說是光禿禿的輪子在光禿禿的鐵軌上走,就是馬拉車,太多了馬也只能原地踏步。

    張小寶和王鵑走出去不遠,最近總現有人盯梢,正準備給人家一個下手的機會,盡量找適合動手的地形呢,就被人給找到,讓他兩個去回答問題。

    “這麼簡單的事情,不會自己想?”張小寶嘟囔著來到李隆基的熱氣球下面,順著上頭順下來的軟梯往上爬,王鵑到是不急,等著上面的人給拉上去。

    一到熱氣球上,張小寶先看了眼做沉思狀的李林甫,對李隆基說道︰“陛下,火車頭只要能帶動那麼重的車廂,就不怕沉,怕的是輕,可以在車頭加重,增加摩擦力,其實車頭已經很重了,里面要裝水和煤炭。”

    “哦,原來如此。”李隆基其實沒怎麼太明白,但張小寶說了,一定可行,又問道︰“那上坡度大的地方呢?對,是李卿問的。”

    見張小寶去看李林甫,李隆基承認一下。

    “嗯哼這個問題問的好。”張小寶對李林甫就沒那麼客氣了,笑著說了句,反問李林甫“不知道李大人可否清楚,馬車在上陡坡的時候怎麼做的?人背著沉重的東西上陡坡的時候又是如何做的?上山的時候,走過的山路是什麼形狀?”

    李林甫想了想,答道︰“似乎是走‘之’字形,可是火車怎麼走?”

    “火車為何不能走?沒看到是前後兩個車頭?把鐵軌延長出去一段,然後進行轉軌不就行了麼?加個東西來扳道岔,以後這麼幼稚的問題不要問。”張小寶顯得非常不高興地說道,手也跟著比畫。

    關注此事的人都看明白了,李林甫盡管被張小寶說的郁悶,卻不得不承認張小寶說的有道理,點兩下頭,突然想起修路的費用問題,覺得不能讓張小寶這麼輕松,又問道︰“不知張大人可否有辦法解決鐵路修往其他地方的花費?”

    張小寶才不在乎李林甫是否口蜜腹劍,把頭一扭不出聲,他就喜歡壓著李林甫,能夠壓住一個傳說中的人物,心情也是很愉快的嘛。

    李隆基也希望張小寶突然變得很神奇,一句話解決問題,跟著問了一遍“小寶可有辦法?實在不行,一點一點修也成。”

    “陛下不必擔憂,簡單,若不是修從長安到洛陽的鐵路是朝廷的,臣早招呼人修起來了,不用朝廷花一文錢,主要是臣擔心在火車沒有很好的運營的事實出現之前,別人不願意承擔這個風險。

    臣在等待,等此條線路正常運行一個來月,到時凡是通往相對繁華地方的鐵路,就不用朝廷再花錢,甚至賣枕木和鐵軌的‘部門’還可以賺一小筆。”

    張小寶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听到他的話,哪怕是已經自認為適應了他神奇之處的李隆基也不免愣了。

    “且細細道來。”李隆基認真地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和大唐錢莊開始的時候一樣,現在大唐錢莊已經全歸國有了,鐵路也照著修,凡是出錢的商人,可以得到一部分股份,按比例分紅,但不準買賣,定一個期限。

    再給他們一個免費運貨的權力,按照投入的金錢多少,每天或每個周期,他們可以運多少的貨物,但朝廷需要的時候,他們必須要優先讓朝廷的貨物或人員先走。

    等到了定下的期限,如果他們的收入沒有增加一半,這個收入包括他們免費運輸時候的費用,就是利潤沒有達到百分之五十,則繼續給他們免費運貨的權限,並且增加利潤比例。

    如果在期限到達之前,他們的利潤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一百,那麼自動終止他們的股份,想是能有不少商人願意拿錢來修鐵路。”

    張小寶給出了一個股份制,帶有強權性質的股份制度。

    高力士在旁邊跟著想了想“小寶,要是他們覺得不合算呢?那該怎麼辦?用你的名義召集?”

    “別,不能總用我的名義,朝廷的東西就是朝廷的東西,如果他們不想直接這樣做,可以委托大唐錢莊幫著行債券,或者直接向大唐錢莊借貸,可以是低利息,也可以是免利息,到時候要與大唐錢莊簽合同,借款方只準把錢用在鐵路上,等著運營收費的時候,錢必須要存進大唐錢莊,低利息或者是無利息。

    別看都是國有,但這點必須要按照規範來執行,不然就亂套了,其實鐵路是個很賺錢的買賣,等不是貨運繁忙季節的時候,甚至可以低利潤來運營,哪怕是零利潤可行,到時由朝廷進行補貼。”

    張小寶否決了自己出面的提議,又跟著說了一番。

    這下多了一個事情,眾人又迷糊了,李隆基皺了下眉頭“為什麼要零利潤然後由朝廷補貼?錢從哪來?”

    “稅收,在淡季的時候運輸零利潤,刺激商人運輸,可無論是買還是賣,都會產生稅收,這下子不就有錢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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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8 22:22:0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四章  最終目的在哪里

    張小寶只是提出來幾種供選擇的方法,並沒有直接指定哪一種更為合適,因為他也不知道究竟怎樣做更好,如果朝廷最後拿出來一個方案,他會參與,但不會主導。

    王鵑和他離開的時候,李隆基等人就不再繼續關注火車運行的情況,乘著熱氣球直接飛進宮中,招集重要的大臣商議此事。

    “小寶,你跟我說實話,你會扒火車不?”回去的路上,王鵑攬著張小寶的胳膊輕聲問道。

    張小寶使勁搖兩下頭,篤定道︰“不會,真不會。”

    “為什麼呢?你的很多本事都是在監獄里面學來的,難道監獄里面沒有傳說中的高手?”王鵑追問道。

    “有高手,但沒有能夠去扒最低時速二百多公里火車的高手,你當記錄片里鐵道游擊隊那時的火車?難道你想學?那咱們可以用現在的火車試試。”

    張小寶回答的時候,腦海中出現了一幅火車閃爍而過的情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從長安到西藏,朝發夕至的火車指的就是這種,有那最快的車次,甚至比來回乘坐飛機還節省時間。

    這樣的火車,還沒有哪個高手可以去扒。

    王鵑笑著往張小寶的身上靠了靠“這還差不多,我以為我的老公不是凡人了呢,原來也有不行的,那你說,咱們現在的火車,行駛的過程中會不會有人中途去爬?我怕有人不小心被扎死,又不能給他們專門開一個班,教他們扒火車時的注意事項。”

    “經你一說,我還真擔心,火車的線路上總不能像三水縣那邊過來的河一樣,十二個時辰都有巡邏的衙役,真那麼干的話,還不如用小推車推貨,成本太高,有強壯的小伙子,想要搭一次免費的火車,跟著跑幾步就行了,尤其是火車剛剛離站的時候。”

    張小寶又想到了火車在鐵軌上行進的時候,‘噌’上去一個,‘噌噌’上去一對兒的情形,尤其是貨車,到了某個站,加完水和煤,慢慢起步沒走出去太遠的情況下。

    想了想,張小寶無奈地搖搖頭“你的話讓我想起了印度,一百幾十年前火車上就是擠滿了人,到咱們那個時候,還是擠滿了人,不得不讓人佩服,要不每一趟車上,專門安排幾個壓車的人,凡是抓到了爬火車的,重判。”

    “如果是遇到本來就家中不那麼富裕的人,你怎麼判?關起來,他家中的人如何生活?罰錢又沒錢?

    別提印度了,種族制度一天不消失,就一天別想好,傻了吧唧的,就知道去買武器,買回來了又用不上,打那麼兩次小規模的局部戰爭,武器嘩嘩就消耗掉了,然後又花錢去買,還使勁生孩子,愣是比咱們國家的人都多了,你說要不要進行宣傳教育?”

    王鵑跟張小寶一樣,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又說起別的。

    走在路上的張小寶,抬起沒有被王鵑抱住的手,隨意地動了動,帶著王鵑拐進了旁邊的一個小餐館中,正好有一個靠窗戶的地方剛剛有人吃完飯,兩個人站在那里等伙計收拾,又隨便點了幾個兩盤,要上一壺米酒,準備開吃。

    “看樣子竹下純一郎急了。”張小寶嘴唇動了動。

    王鵑眨兩下眼楮,表示明白,因為路上的時候,她也看到了尾隨在身後的人,準確地說是小偷,從那天在湖邊看到,已經好幾天了,早就查清楚這一伙人的來路。

    只是想不出來他們究竟要怎麼動手,難道缺心眼,不知道自己和小寶的身份?不清楚自己兩個人對安全多麼重視?

    “你剛才說的宣傳教育,我看行。”張小寶把話題又轉到了先前說的事情上。

    “既然你說行,你拿出來一個可行性報告,怎麼做?”王鵑見自己的提議被張小寶認同,顯得很高興,順便掃了眼剛剛進門的兩個人,便不再關注。

    “哪里用的著寫計劃,就是抓住了,弄回他所在的村子,寫大牌子掛在脖子上,游街,甚至可以把不相關的村落也走一趟,讓他和他的家人丟臉,他以後就不敢了。”

    張小寶說完話,仰頭灌下去多半碗溫熱的米酒,抬起胳膊擦擦額頭上的汗,四下里看看,咧著嘴又說道︰“小店就是小店,連個風扇都沒有,熱死了,弄個冰盆放旁邊也行啊。”

    “別挑毛病,真裝風扇,就得重新裝修店面,然後提高酒菜價格,熱你就脫。”王鵑白了張小寶一眼,聲音不大,卻能讓周圍的人听到。

    “脫了不好吧?不文雅。”張小寶靦腆地回了一句。

    “誰看你呀,長的那麼丑。”

    “哦。”張小寶嗯過一聲,還真的把上衣給脫了,隨手往旁邊過道處的凳子上一扔,光個膀子繼續喝。

    周圍的人確實詫異地看了張小寶一眼,整個小店中,就他一個人敢脫,有那吃飯的女子眼楮不是往他身上瞄,沒辦法,實在是太晃眼了,皮膚白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可身上那一塊塊看著順眼的肉塊,又給人另一種感受,矛盾的綜合體。

    “臭美。”王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又問道︰“你剛才說的讓人掛大牌子,似乎不尊重人,人家也是要有人權的。”

    “要人權還是要人命?還人權,要不要給他張選票?當咱們的三水縣呢,就這麼辦了,凡是以後敢扒車的,一概掛牌子游大街,誒?外面有賣冰棍的,你去給我買兩個。”

    張小寶滿不在乎地堅持自己的辦法,一扭頭,正好看到外面有個人肩膀上挎個用棉布包裹的箱子,不用那人叫賣就知道是干什麼的。

    現在夏天的時候有不少人專門賣冰棍,真正的白糖冰棍,一文錢兩個,又大又甜。

    “喊一嗓子,他不就過來了,要不讓伙計去,天熱我也不愛動。”王鵑嘟著嘴說道。

    “讓你去就去,不然家法侍侯,還管不了你了。”張小寶把眼楮一瞪。

    “是,夫君稍待片刻,妾身去去就回。”王鵑飛了張小寶一眼,扭搭扭搭地離開位置,走到外面去買冰棍。

    張小寶坐在那里,又灌了口酒,一捂肚子,眼楮看向伙計,伙計也機靈,朝內里一指,那邊有個角門,張小寶連忙沖了過去。

    “這人,讓我去買冰棍,自己跑了,伙計,看到我家夫君了沒?”過了一會兒,王鵑一手一個冰棍回來,掃了一眼,沒看到張小寶,嘟囔著問伙計。

    “回您的話,看到了,天熱,到後面涼快一下,估計是水喝多了。”伙計回答的非常委婉,沒直接說你男人憋不住去茅房了,畢竟還有人在吃飯。

    “懶人屎尿多。”王鵑到是沒在乎,嘴里罵了一句,放下冰棍,把剛才張小寶脫下來放到凳子上的衣服拿過來按在自己身邊。

    沒過多長時間,張小寶一臉輕松地回來,先是看了眼剛才跟在他們身後進來的兩個人所坐的位置,發現人已經離開,重新坐回來,拿起一根冰棍說道︰“走了?”

    “走了,我看著他們兩個出的門,笨人就是笨人,還得咱們跟他們找機會,竹下純一郎就找這樣的人,不是我小瞧他,真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王鵑撇了撇嘴,也拿起一個冰棍要吃,卻被張小寶一把給抓了過去“涼,你自己怎麼回事兒你不知道?涼水都不能踫,還想吃冰棍,從小調養的好就打算使勁造啊?”

    “是,妾身知錯了,這下子海里要亂嘍,新羅和日本還不得打瘋了?”王鵑正是天葵期,已經養成習慣了,每到這個時候,張小寶就不讓她踫涼的東西,晚上睡覺不時還要給她腰上蓋一蓋被,別的女人腰酸肚子疼的事情在她身上還從未出現過。

    張小寶給王鵑倒了半碗溫熱的米酒“今天就喝這些,回去晚上睡覺前再喝葡萄酒,亂吧,亂好啊,不亂我上哪找機會,不直接通過武力,滅一個國家不容易。”

    “現在海里的形勢本就夠緊張了,你還要加把火,你確定他們不敢直接搶奪咱們的船只?”

    王鵑抿了一小口酒,又塞嘴里一塊蓮子糕,聲音模糊地說道。

    海邊發過來的情報已經詳細說了那里的情況,新羅要去新緣島旁邊的島子佔地方種大蒜還有采礦,日本也想過去,大唐這里不表態,結果兩個國家在島子與海上多有沖突,加上海盜不時出沒,讓兩邊的人都懷疑是對方的手段。

    已經分別給李隆基送來了職責對方的奏章,想要大唐幫著自己一方對付另一方,李隆基的態度又顯得曖昧了些,結果就成現在的模樣了。

    張小寶夾起一塊黃瓜,扔嘴里吧嗒兩下“辣椒的產量還不夠,這拍的黃瓜里面要是撒點辣椒面,那味道就更好了,黃瓜水分多,正好解辣,結果就是越吃越辣,越辣越想吃。

    我真希望他們對咱們的船動手,那樣你的八營精銳就有用武之地了,如果交通方便的話,最好去歐洲那邊轉轉,看看英國和法國是否還是那麼牛氣,哦,不應該這麼稱呼,英國似乎還不叫英格蘭,法國應該叫法蘭西吧?反正就是那麼回事兒,八千精騎,估計能取得不錯的戰果。”

    “不懂戰爭就別瞎說,什麼叫不錯的戰果?只要後勤跟得上,我能把他們全平了,你當槍炮是擺設?可惜太遙遠了,我總不能把所有的人全殺光,萬一再得幾次病,我就交代在那里了。

    慢慢來吧,有生之年,我總要去那里看看,飛不過去,我也要坐船過去轉轉,再插幾個國旗,先甭管以後如何,反正我是把大唐弄成日不落帝國了。”

    王鵑滿不在乎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把那邊的國家看在眼里。

    “是,你厲害,那咱們的時候怎麼沒把他們佔了?”

    “還不是國際形勢影響,不然的話,咱們那個時候的國力,單對單,你說歐洲那一片國家,哪個能打過咱們?不扔核彈的話,就是單挑美國咱也能把他們給推了,好了好了,不說過去的事情了,你要把蒸汽機和炮艦租給他們,究竟報著什麼目的?”

    王鵑豪邁地對張小寶吹噓了一番,精神上過完癮了,又把話題轉回來。

    張小寶也跟著幻想了一陣子,回歸現實之後,說道︰“讓他們把蒸汽機的技術學去,這就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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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8 22:22: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五章  分分合合知幾許

    張小寶和王鵑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閑扯,有的人則是愁緒滿腹。

    竹下純一郎雇佣的人得手了,得手的有點太過輕松,讓竹下純一郎幾乎不敢相信,在雇佣的時候他其實沒有報過太多的希望,那畢竟是張小寶和王鵑。

    沒想到的是,居然真的從兩個人那里把重要的東西給丟了出來,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難道冥冥中自有天意?

    一時想不清楚張小寶和王鵑為何會被人丟東西的竹下純一郎干脆不去想,把信展開來又看一遍。

    信上的字不多,寫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具體,只是一個大概的框架,可就是這個框架,讓竹下純一郎感受到了壓力,以及大唐對本國日本的態度。

    信中的事情只寫了…,第一點,寫新羅如今國力不強,可以扶持與合作,日本離大唐過遠,需要警惕,所以,把蒸汽機船和炮艦要在同等價格的情況下租賃給新羅,好讓新羅在海上與日本沖突的時候佔據優勢。

    第二點,海外新發現的一處鐵礦要抓緊時間派人過去采挖,那種鐵礦可以煉成更好的鋼材,用來制作更先進的武器。

    第…,利用旅游行業,開放新羅市場,並在新羅建立一個長期的旅游‘局’,幫助新羅的百姓獲得更多的民生物資,方便將來利用新羅的地理位置去攻打日本。

    就這麼…,真正寫的字更少,意思表達的卻非常清楚。

    里面沒有涉及到更具體的步驟,但就算是這樣,也讓竹下純一郎的心難以平靜了。

    ‘原來海外有一個地方可以出產更好的鐵礦,原來他們要利用旅游業幫助新羅發展市場,原來他們一直看不慣我x本,把我x本當成敵人。’

    竹下純一郎總結出了這麼一系列事情。

    一陣風吹來,把關閉的窗戶吹的咧咧作響,擔心被人發現的竹下純一郎一驚,見窗戶依舊關閉著,才松了口氣,略作由于,把手上的紙一點點撕掉,慢慢地送到口中咀嚼又咽下,直到最後一片紙被吃進肚子,竹下純一郎伸出被墨染成了黑色的舌頭在嘴唇的周圍舔了舔,喃喃道︰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蒸汽機和炮艦是我x本的,海外的礦也是我x本的,得想辦法,讓大唐改變主意,哎……。”

    嘟囔到後來,竹下純一郎嘆息一聲,有點後悔,當初張小寶可是自己等人喝花酒的時候痛快地答應下來,要把蒸汽機船和炮艦租賃給日本。

    是自己考慮的太多,怕上當受騙,結果一直拖到了現在,難道就因為如此,張小寶才準備換一個國家扶植?

    想不清楚的竹下純一郎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把窗戶重新打開,迎面吹來的風讓他精神了不少,抬頭看看天上掛著的太陽,轉身走出房間,朝著發電報的地方而去。

    伴隨著滴滴答答的聲音,一封家信被竹下純一郎送了出去,家信寫的不是那麼流暢,有的地方甚至是詞不達意,發電報的人根本沒有多作詢問,按照原文一字不差地打出去,最後一聲停止,旁邊的竹下純一郎一顆心才算落地。

    同時心中也不得不感慨,電報這個新出現的事物確實非常方便,不僅僅方便了大唐的各地官府及時傳遞消息,也方便了自己,雖然明白自己這樣的人所發的電報一定會被對方在另一邊知道,但那又如何?難道他們還能把自己的密報給破解了?那可是需要用一套書才行的。

    他們大唐又怎麼會知道自己聯系的時候翻譯過程中用哪一本書?要破解?累死他們。

    竹下純一郎如是想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破解?大唐傳遞情報的時候或許不用再多一層密寫了吧?如果那樣的話,弄來一台電報機,是不是就能夠得到大唐更多的情報?’

    竹下純一郎的眼楮比剛才亮了,似乎找到了一條新的道路,可隨之又變得沮喪起來,上哪弄電報機?凡是有電報機的地方,想來保護的一定很嚴。

    “弄不來,就算花再多的錢也弄不來,大唐不會放松在這方面的管制,電報,電報,竟然有如此快速傳遞消息的東西,實在是蒼天無眼,誒?那能不能讓人去偷一份電報機的制作方法?”

    竹下純一郎離開發電報的地方,邊走邊嘀咕,突然想到了得手的那個被他雇佣的組織,既然可以從張小寶的身上偷來情報,想是偷個制作方法應該也不難吧?

    有了想法的竹下純一郎加快了腳下的速度,走到前面一個岔路口的時候朝著南面轉去,等著又路過兩個岔路口,再次改變方向,連續地幾次變向,這才來到了一處店鋪的門前,店鋪的招牌顯示這是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地方。

    竹下純一郎左右看看,見沒有人跟著自己,裝著隨便溜達的模樣走進去,沒有先到賣東西的人那里去說話,而是在里面觀看了起來。

    在進門左手邊的地方又一排架子,上面每隔一段距離擺放著一方硯台,一步一步地走,一個一個看,等看到第十二個硯台的時候,竹下純一郎停下了腳步,把面前的硯台擰動一下,換個方向,這才回頭問道︰“這方雕刻山狸的硯台怎麼賣?”

    “六十文。”在櫃台後面站著的人掃了眼那個硯台,說出一個數字。

    按雕刻的功底和硯台的品質來看,六十文的價錢不僅僅不貴,反而是便宜到讓人吃驚,如果真想買,那麼買到手會覺得佔了便宜。

    但竹下純一郎卻一點高興的樣子也沒有,因為這個錢數不對,對方應該回答‘這不是山狸硯台,而是花狸硯台,要比山狸更聰明。’

    然後竹下純一郎就要繼續對切口‘花狸能進長安嗎?’

    對方再回‘無所不能’。

    接著就是竹下純一郎拿著硯台跟伙計進到里面去商量事情。

    可現在為什麼給出價錢了?

    竹下純一郎疑惑不解,莫非自己進錯地方了?張個嘴,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們這里……這里不是……。”

    “客官一看就是常來的,本店剛剛易手,想要做別的買賣,故此價錢才會低,若是客官覺得還貴的話,可以再便宜一點,等著把剩下的貨物都賣出去,好做別的。”那個伙計笑著說了一句。

    “轟~~~~~”一句話听在竹下純一郎的耳朵中就好象天雷滾滾,不死心地又問道︰“那,那原來的人呢?”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莫非客官想要找原來的東家?那只能找小的現在的東家問了。”伙計搖搖頭,露出一副遺憾的樣子。

    竹下純一郎也跟著搖搖頭“不,不是,就是隨便問問。”

    說完話的竹下純一郎再也沒有心情在店里多呆,沮喪地轉身離去。

    等著他的身影消失之後,櫃台後面的伙計微微一笑,自語道︰“原來的自然是死掉了,明明知道你是日本人,明明知道去偷張家的公子,竟然還敢接活,哼叛徒比敵人更可恨。”

    伏天的節氣里,即使是天上被烏雲遮擋,人也會不停地出汗,相比起大人來說,小孩子的汗並不是那麼多。

    小貝一幫小家伙們額頭上就沒有出現太多的汗水,走在萬年縣的道路上,四下里觀看,似乎瞧著任何一個人或者是一樣東西都好奇。

    “真熱呀,哥哥和姐姐怎麼說來著?”小貝路邊呆在樹陰下的大人不停擦汗,也跟著擦了擦,一面說一面看小遠。

    小遠就像個秘書似的,凡是別人說過的話,他都需要記下來,凡是小貝要了解的東西,他也同樣得背好,誰讓他過目不忘呢,天生就是做秘書的料。

    已經適應秘書角色的小遠想都沒想就回道︰“說是,三九天不冷也打顫,三伏天不熱也冒汗。”

    “對,我在陸州的時候一定是凍到了,三九天凍的,不然我怎麼那麼怕冷呢。”小貝說了一句。

    “陸州沒有三九天,就算是有,哥哥姐姐也不能讓咱們凍到,沒良心的。”小遠反駁道。

    “隨便說說嘛,不然光想著熱了,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小貝四下里尋摸,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河邊的柳樹下坐著一個老頭在那里垂釣,又往那里走去。

    小遠自己搖了兩下頭,也跟在後面。

    其他人自然也不會離太遠。

    很快,小貝來到了老頭的旁邊,看看老頭,又看看垂到水里的釣竿,蹲在那里,用手托著臉也不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

    張強張芳幾個人同樣蹲在樹下,眼楮看看這又瞧瞧那,各自想著事情,小遠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本,在那里研究學問,小海則是找來一根木棍,于地上寫公式,小珠把身後背著的畫板拿下來,找個好點的位置,開始畫素描。

    九個小家伙就這樣各有分工安靜地呆著,顯得非常和諧。

    他們現在是放假的時間,張小寶覺得最近一段日子教給他們的東西太多,不好理解,正好天熱,讓他們出來玩一玩,離著京城不遠。

    當然,沒給他們留什麼作業,這麼大點的孩子,該玩還是要玩的,至于他們自己要做什麼,那就不管了。

    小貝看了一會兒,從身上挎著的包包中拿出來一瓶穩熱的水,慢慢地喝上一口,等著老頭把一條魚釣上來,重新換餌的時候,笑眯眯的朝老頭的身前挪動了兩下,問道︰“老爺爺是釣來魚去賣麼?”

    垂釣的老頭從小貝等人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了,看他們穿的衣服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故此也沒出聲。

    此時听到旁邊那個可愛的娃娃問,先是扭頭朝別處看看,見附近沒有其他人,這才慈祥地笑著說道︰“不賣,能釣上來就釣上來,釣不上來也無妨,釣的多,回去煎著吃,釣的少熬湯。”

    “哦,老爺爺家中幾口人呢?”小貝說話的時候從包包中拿出來一個小本和一支鉛筆,歪歪扭扭地在上面寫了幾個別人看不懂,只有她自己明白的字。

    “算上我,一共九個人,有我那老伴兒,有兩個兒子和兩個兒媳婦,還有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我那孫女比你能打兩歲,有十歲。”

    老頭也不管旁邊的小丫頭為什麼要問,順嘴就把家里的事情說出來。

    “十歲不是比我大兩歲,我才六歲多,比我大三歲多呢,我是長的大,嘻嘻。”小貝又在自己的本子上寫了幾下,再問“那老爺爺家里的錢夠用嗎?能不能頓頓吃肉?每次做菜放多少油?”

    這一回老頭吃驚了,吃驚于旁邊的小丫頭問的問題,也吃驚于小丫頭那副小大人的模樣,遂反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做調查嘛,放假啦,出來呆一個月,等回去,萬一有人問起來,我要說說自己做了什麼,百姓的日子是否好過,好過到哪個樣子,有多少人家吃不上肉,吃不上哪個樣子。”

    小貝盡量模仿大人的方式說話,說快了思路跟不上,自然詞語方面就有點欠缺。

    老頭一愣,他從旁邊小丫頭的話中听出來一絲不同的味道,那就是‘百姓’二字,平常的人說話時,怎麼也不會在說起自己等人的時候說百姓,除非這個小丫頭經常听到這般話,跟著學來,那麼也就是說,她是生在官宦人家。

    老頭不由得再次扭頭朝別的地方看看,他不相信官宦人家的孩子出來玩,會沒有大人在旁邊,又不是自己這樣‘百姓’,小娃子可以在村中四處亂跑。

    這一看,還真讓他看到不同的地方了,在身後那條路上,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地方,有一個挑著擔子賣貨的貨郎,在貨郎的周圍站了幾個似乎要買東西的人,有大人也有孩子,孩子都是十幾歲。

    如果說僅僅有大人的話,還沒什麼,但那幾個孩子卻是村子里從沒見過的?本應是一幅自然的樣子,反而不自然了。

    老頭轉回頭,看著旁邊的小丫頭,問道︰“那後面路上的人是保護你們的?”

    “呀啊不是,他們大人不是保護我們的,小的也不是給我們從小培養的護衛。”小貝先是驚訝地發出一聲,接著又連連擺手,解釋的非常清楚。

    “是呀,我看著也不像。”老頭點點頭,表示認同,小貝露出高興的神色,旁邊的小遠停下翻書的動作,抬起頭看看小貝,無奈地嘆息一聲,自己未來的這個笨媳婦,還總認為她自己很聰明,真愁人。

    老頭猜出來旁邊小丫頭的大概身份,也不去揭破,開始回答先前的問題“我家中就個人,三個娃娃都在學堂念書,大孫子還成,二孫子就笨了,總也學不會,每次考試的時候都排在後面,最好的就是那最小的丫頭,已經連續四次第一了,光是得到的獎品就不少,看看我這個釣竿,就是她用‘分’換來的。

    家里的日子過的還行,想要頓頓吃肉,那得看吃什麼肉,如果是牛羊肉吃不起,換成豬肉和雞肉,總吃也膩味,一天有一頓是葷的就行了,多攢錢給孫子大了後娶媳婦兒,油也不缺,葷油、素油,擺在那里想吃哪個吃哪個,家里的衣服……。”

    “慢一點,慢一點,我,我記不下來啦,小遠,過來。”小貝那手速明顯跟不上老頭的語速,急的滿頭大汗,最後干脆放棄,朝小遠招手。

    小遠也有自己的事情,當作沒听到,繼續看書。

    “遠哥哥,我記不住啦。”小貝無奈之下,只好撒嬌,她發現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權威似乎受到了挑戰,說出來的話不怎麼好用了,或許是大了的小遠不再害怕絆馬索了,這是個問題。

    小遠果然吃這一套,合上書,蹲到小貝旁邊,作傾听狀,小貝滿足地笑了。

    老頭也跟著慈祥地笑了,他看出來,這一個男娃子和一個女娃子並不是一家的,長的不像,小丫頭的稱呼也不是正常稱呼兄長的樣子,不用多想,就能知道這一對兒是兩家人安排好的,心下又祝福了兩個娃子一番,從小一起長大,比大了以後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就成親強多了。

    接下來老頭繼續說“家中的衣服是買來布自己做,雖說成衣店的衣服也不貴,但總比不過自己家做的合身。

    家里養了十二口豬,還有六十多只雞,大兒子在京城干活,工部的一個小斯,賺的不少,二兒子離家近,在縣中當一個小吏,如今的官員待遇好了,尤其是離著京城近,逢年過節能分不少東西,給的俸祿也多。”

    “有三水縣多嗎?”小貝插話問了一下。

    “呵呵,丫頭,三水縣可不是別的地方能比的,那個地方給的東西更多,俸祿想是也不少,听說是一旦離開那個位置,就會給很多錢。”老頭朝著三水縣的方向看了眼,話語中充滿了羨慕。

    “是呀是呀,三水縣一旦離任,就會得到一大筆錢,足夠一輩子花了,要是當官當的更好,可能幾輩子花不掉,三水縣的官不好當,態度要端……端莊,本事也……。”

    “那叫端正。”小遠在旁邊糾正。

    “好吧,小遠,請先端正你的態度,老爺爺,我還說,本事也好大,老爺爺,您繼續說。”

    小貝的臉紅了一下,又瞪了小遠一眼。

    老頭這下終于是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我繼續說,家里的孩子都有事情做,家中的生活就好,比不上富貴人家,吃穿住卻是不愁,哪怕是受了災也不擔心。”

    “真好,小遠,記下來,百姓過的很好,老爺爺,那地呢?”小貝終于是恢復正常了,又問道。

    “地?地自然就沒空種了,賣了,賣個縣里的方東家了,他在村子中買了不少地,連成一片,農忙的時候,去幫幫工,還能多賺不少錢。”

    老頭隨意地說道。

    小貝也點頭“那就太好啦,還能多賺錢,等您的孫子大了,也會賺很多錢,然後蓋房子,娶媳婦。”

    “不用他們賺了,等他們到了歲數,家里會給準備好。”老頭也想到了以後的事情,臉上的笑容更盛。

    “啊?為什麼要家里給準備?讓他們自己賺不是更好?是不是小遠?等我們大了,我也多多賺錢,你也多多賺錢,咱倆合在一起,也要像哥哥姐姐那樣,連續遮住長安十日天。”

    小貝非常不解,眨著眼楮看向小遠。

    “你不是說你不嫁給我嗎?”小遠問道。

    “哦,對,那沒你事了。”小貝這才想起來,自己得用這個來威脅小遠。

    老頭听著兩個小家伙的話,跟著笑,笑著笑著突然反應過來,吃驚地站了起來,在小貝九個人的身上打量一番,再也不復剛才那平靜的樣子,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們是三水縣張王兩家的娃子?那路上的大人和孩子是茁壯護苗隊?你是張小貝,你是王小遠?”

    “呀?老爺爺,難道您能掐會算?”小貝別老頭還吃驚,睜著可愛的大眼楮看向老頭,希望能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小遠則是雙手捂著臉,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你剛才說什麼了你不知道?真不能娶你,太笨。”

    “你敢,回去我告訴哥哥姐姐,說你欺負我。”小貝不願意了。

    听著兩個人的話,老頭深吸幾口氣,咬咬牙又坐了下來,他已經確定旁邊幾個小家伙的身份了,怪不得說起話來與同齡的孩子不一樣,那可是張王兩家的娃子,尋常人怎麼比?

    小海這個時候不弄自己的公式了,站起身,用腳在地上蹭蹭,把剛才計算的痕跡抹掉,朝著老頭問道︰“老爺爺是不是準備說說當地官員的事情?”

    老頭先是一愣,接著明白過來,擺手道︰“沒,當地官員雖說比不上三水縣,卻也不錯,離著京城近,官員不敢做錯事,更不敢欺壓我們,哦,是欺壓百姓。”

    老頭不覺得小海問的話唐突,民間早就流傳出來張王兩家九個孩子的身份問題,別看小,官威可是一點也不差,據說整個大唐,除了當今的聖上之外,就沒有他們彈劾不了的官員,一彈一個準。

    甭管對錯,即便是無罪也要錯三分,好在九個小家伙彈劾人的時候還沒有出過錯。

    別看是九個小娃子,對于大唐的官員來說那就是閻王一般的存在,所到之處,說是翻天覆地也不為過。

    “真的沒有?”小貝跟著問了一遍。

    “沒有,即使有點小錯也無妨,真把這個弄下去,誰知道下一個會怎樣?”老頭現在怕了,真怕幾個小家伙把萬年縣給折騰一次。

    “不彈劾,我們就是來玩的,真不彈劾,老爺爺不用擔心。”小貝也知道自己九個人的厲害,就像哥哥說的那樣,無論自己九個人到什麼地方,馬上會被人家看成炸彈,威力很大很大的那種。

    老頭長出口氣,又繼續跟著小貝說生活方面的事情,只不過再也沒有剛開始時候那樣隨意了。

    當天晚上,小貝幾個人就一起朝著京城發電報,很長很長的電報,根本不像別人發電報的時候那樣簡潔,給他們發電報的人甚至把他們的口語直接給照搬了下來。

    九個小娃子以為是很平常的一次發報,卻不知道讓京城中的張小寶和王鵑愁了半個晚上。

    “小貝他們來電報了。”晚上的時候,剛剛吃過飯,王鵑對著張小寶說道。

    “我知道,這回麻煩了。”張小寶點點頭。

    “是呀,土地兼並越發厲害了,原本就是出現了這個情況,只不過現在出現了,和歷史上的不同,一切都掩蓋在了百姓日漸富裕的生活之下,在百姓能夠從其他方面得到生存物資的時候,土地的重要性變弱了,這不是個好現象。”

    王鵑憂心憧憧,她不願意讓大唐的土地變成現在的樣子,卻根本無法阻止,哪怕是用張小寶的身份和行政來壓也壓不住。

    張小寶的眉頭皺起來,又舒展開,再皺起來,再舒展地來回變換,最後恢復到平淡“其實,這是一個必然的趨勢,在利益的規則下,集中資源永遠比分散資源符合時代的進步。

    我現在擔心的事情是各個地方的土地一旦兼並完成,集中在少數人手里的時候,會不會出現糧食作物與經濟作物的比例不合理,油貴了,大家都去種大豆和油菜,那麼誰來種大米與麥子?

    一旦都集中種植同樣的東西,商人們會賺得更多,平常的百姓會發現需要的東西更貴,然後整個大唐的貨幣貶值,糧食貴了,飼料也會貴,成本增加,肉類產品的價錢跟著增加,麻煩,真麻煩。”

    張小寶沒有單獨地看待一個土地兼並的問題,他其實害怕的不是土地集中使用,然後一部分人掌握了大唐的糧食價格,怕的是種植時候的沖突。

    如果種植的東西不變,僅僅是價格受到了控制,很簡單,增加農業稅,然後用這部分錢來補貼百姓,在種植的環節和第一道販賣的環節加稅,在銷售的時候補貼,這樣價格還是穩定的。

    他擔心大家同時發現某一樣東西賺錢,然後一起去種,那樣會出現兩極分化問題,賠的賠,貴的貴。

    王鵑站起身,找來茶具,開始在那里泡工夫茶,邊泡邊問“那你有什麼辦法?”

    “不是我有什麼辦法,而是這個辦法能不能很好地執行下去,就怕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張小寶有很多辦法,他知道,別說是他,就是他和王鵑那個時候,隨便拿出來一個有點基本功的人都能想出辦法,可誰去執行才是最重要的。

    王鵑手上的動作還是那麼輕柔,抬頭看看張小寶,笑著說道︰“小寶,別忘了,現在是帝國時代,帝國時代的弊端先不說,只說好處,那就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誰不執行誰死。”

    “對,帝國時代,我頭一次發現,帝國時代好啊,那麼就好辦了,一個是加快信息的傳播速度,可以通過報紙來完成,現在有了電報,能夠隨時把消息傳到各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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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是科學統籌,讓每一個地方的當地官府去負責,要把當地的土地種植情況即時地傳到京城,然後由京城一個部門來安排各個地方種植什麼,這樣就行了。”

    張小寶的眼楮盯在王鵑的動作上,那優美的姿勢,讓張小寶覺得喝茶已經不重要,或許先跑到床上做點什麼才對。

    忙了一會兒,王鵑終于是把茶葉泡上了,茶葉也洗過了,接著張小寶的話說道︰“統籌可以,統一安排也可以,但是,官員的考評是與經濟掛鉤還是與執行命令的程度掛鉤?

    與執行命令的程度掛鉤,那麼很多地方明明可以再種植別的作物的時候增加大量的收入,卻不得不按照京城的規定只可種植糧食作物,那麼收入就會減少,如果以經濟掛鉤,你覺得官員會怎麼辦?”

    “嗯這問題還真多,政治與經濟之間的關系不得不去考慮,人性啊,我從來不相信什麼**,那時叫什麼來著?哦,對,叫按需分配,我就不明白怎麼可以實現按需分配,生活物資可以按需分配,男人和女人也可以嗎?

    愛情莫非也可以實現按需分配?每一個人都可以隨便喜歡上一個異性?不需要挑選,公的看到母的,在精神境界上實現了無差別的結合?那整個世界就只有一個人的思想便足夠了,其他人不要有個性與思想。

    有利益就有紛爭,SO,我無法解決這個問題,要是非讓我說出來一個辦法,那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句話誰說的來著?實在是太經典了。”

    張小寶進行了一下自我的心理剖析,結果卻是沒有辦法。

    王鵑把茶倒好,對張小寶甜甜一笑,說道︰“你說的是一個小說的作者,寫三國演義的,是不是覺得非常感慨,一個作者竟然有這麼深的哲學境界?”

    “是,確實如此,還有一句來著,叫,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達練即文章,這個也不錯。”

    張小寶點頭承認。

    “那是人情練達即文章。”

    “我還是覺得達練的好,平仄能對上。”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繼續管了?想要隨波逐流?”王鵑把茶碗推到張小寶面前問道。

    “誰說的?至少我可以影響一下,其實一切都是要按照事物的發展規律還弄,就算是我們估計的事情發生了,又怎麼能知道長久之後是錯的?或許發展發展就更厲害了。”

    張小寶雙手捂著茶碗,卻不喝,在那里眼楮看向一個地方,愣神般地說道。

    王鵑呼呼吹著氣,小抿了一口又問︰“那你有什麼辦法?”

    “很簡單啊,提高生產力,也就是生產技術,如果一畝地可以一年種出來一百萬斤的糧食,其他的願意怎麼種都沒問題,如果一畝地可以種出一千萬斤的棉花,你覺得還會出現賣不出去的問題嗎?其他的地自然就變成花園了。

    現在我們無法達到我說的那種程度,但我可以擴張啊,咱們所在的地方叫亞歐大陸,你知道它有多大嗎?咱都佔下來,到時候使勁種東西去,就不信還會出現糧食作物不夠的事情。”

    張小寶想來想去,最後想到的是把其他的地方佔下來。

    王鵑覺得茶碗中的溫度差不多了,一口喝盡,說道︰“我明白了,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停地擴張,反正大唐的人口比不上我們那個時候,真擴張之後,就會出現地有,而人不夠的情況,那以後呢?”

    “以後?我難道還要管一萬年不成?我活著我就管這些,以後太陽上可以住人,那就不用我來操心,趁著現在地球其他的地方還沒有出現比我們更厲害的問題,咱們就佔了他們,都省掉了用他們當原材料基地的麻煩,咱直接擁有,不用政治和軍事手段。

    然後就等著全球統一,接著分散成各個小的國家,繼續打,再統一,你扔我一個原子彈,我還你一個氫彈,世界最後沒了,新的生命開始。”

    張小寶也一口把茶水喝掉,茶碗重新推到王鵑的面前。

    王鵑又倒上兩碗“小寶,你在跟我說科幻故事麼?我問的是現在怎麼辦?是阻止土地兼並,還是尋找其他出路。”

    “哦,好吧,我說,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可能出現的損失轉嫁到其他的國家身上,先從日本開始。”

    張小寶認真地說道。

    說是從日本開始,還真的是從日本開始。

    竹下純一郎的電報發出去之後,沒用太多的時間,一晚上睡得不塌實的他,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得到了沿海那里的電報,來自四海書院的日本留學生部。

    現在日本已經不敢不決策權力繼續放在某一個人的手中了,竹下純一郎手中的權力稍微大點,但絕對不可以輕易地便決定整個日本的策略,因為日本的國內已經發現了,任何一個個人在面對張小寶的時候多是有輸無贏。

    回來的電報內容很簡單,用密碼翻譯過來之後,就是支持竹下純一郎的判斷和計劃,想辦法先租賃到蒸汽機船只與炮艦,在海上對新羅人形成武力優勢,同時也可以躲過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海盜’。

    竹下純一郎看到後很高興,但又有點郁悶,因為他的第二個提議沒有被通過,第二個提議是在日本弄出來幾個旅游的景點,然後派船過來接大唐願意過去旅游的人。

    最開始去的幾次可以免費,路費免了,到日本以後的其他各種花消也免了,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還會得到一份珍貴的禮物。

    等著幾批的人去過了之後,相信有了他們的宣傳,以後願意到日本旅游的人更多,那時開始收取少量的費用,接著逐步的增加,不僅僅是加強了與大唐的聯系,同時也增加了日本的收入。

    結果這一個提議被否決掉,否決的理由是大唐已經有很多好的景點,大唐的人連大唐本土的地方都沒有走完,又怎麼會厲害本土,來日本?萬一發生了危險怎麼辦?

    “這幫鼠目寸光的人,他們懂什麼?難道大唐的地方不走完就不能去我們日本?江南東道和山南東道的人,到日本的時間比到他們隴右道短許多倍?哼,等著他們在新羅開始出現大量的旅游團的時候,我看看你們還怎麼說?”

    竹下純一郎手上拿著信匆匆趕到自己住的地方,把門窗關好之後,忿忿地罵道。

    不等竹下純一郎想出來如何說服四海書院的人支持自己的計劃,門的地方響起了敲擊的聲音,三長兩短一長,非常的有規律。

    竹下純一郎先是高興一下,接著有正正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副表情,來到門前問道︰“誰啊?”

    “我。”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竹下純一郎心中松了一下,打開門,看到外面站著的山本和山寺,又把腦袋探出去左右瞧瞧,見沒有人關注,這才把兩個人讓進來。

    竹下純一郎不得不小心,哪怕是明明暗號對了,他也必須保持足夠的警惕,否則一句話說錯,就容易讓整個日本跟著遭殃。

    山本到是能理解,坐下來之後,也是壓低聲音對竹下純一郎說道︰“竹下君,我和山寺君都知道了你的計劃,很好,是四海書院的人被嚇怕了,他們不敢同時答應兩個計劃,怕同時失敗,我和山寺君是支持你的。”

    竹下純一郎連忙站起來鞠了一躬,又激動地說道︰“那有沒有辦法把第二個計劃實現?現在的大唐的人很富足,大唐的基礎也非常先進,萬一去旅游的人中有技術人員,又覺得我們那里好,從而留下來呢?”

    山本和山寺今天過來其實是為了另一見事情,對竹下純一郎的支持就是嘴上說說,但听到了竹下純一郎的話,卻發現還真的是一個好辦法。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由山本說道︰“竹下君,確實如你所說,我和山寺會想辦法去說服四海書院里我們的人,今天來其實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

    竹下純一郎沒有插話,做了一個聆听的姿勢。

    山本又看了眼山寺,說道︰“我們想在大唐的幾個地方購買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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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8 22:23: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六章家猜測一言

    離著秋闈還有十來天,京城之的人越地多了起來。

    今天春闈沒有考過的舉人大部分都沒有回去,繼續留在京城當,一邊找人托門路,一面跟著同行們進行交流。

    科舉看的可不僅僅是考試時候卷子上面寫的如何,還要看名聲與別人的舉薦,幾乎所有要考試的學子們,先甭管自己的水平如何,總要找到個地方顯示一下自己的才華。

    去酒樓喝喝酒,到勾欄之地給姑娘填詩,極力地宣揚自己,先混個臉熟再說,這其還有竅門,那就是聚集在一起的人,不用去管別人寫出來的東西好壞,也不用惦記別人表的看法合理與否,只要是有機會,就跟著吹捧兩句。

    今天你捧了別人,明天或許別人也跟著捧你,一副你好我好的架勢。

    于是京城就出現了很多被別人一致看好的詩賦,圈子里都夸,可姑娘唱的卻少,有的姑娘水平都比學子們高,不屑去唱。

    這個風氣由來已久,以前的時候,百姓沒有什麼學問,凡是听到別人說好,也會跟著說話,但現在有點不同,家有孩子的都在學堂。

    遠地方的學堂什麼樣子一般人不清楚,或許也是教一教大唐的律法,還有詩,京城周圍的學堂卻是很少直接教孩子們寫詩。

    這一片的學堂學的都是三水縣和褒信縣學堂的做法,孩子一入學,先學的是兒歌,不用認識字,只要能背下來便可,通常是學堂的規矩寫進兒歌當,讓孩子們有一點紀律性。

    然後學的是拼音,和張小寶與王鵑那個時候的拼音不一樣,因為這個時候的字的讀音和他們那個時候的不同,孩子們又不能像他們兩個那樣精通很多門語言,最佳的方法就是爾雅的讀音。

    爾雅里面怎麼讀,孩子就跟著怎麼拼那個音,還是二十六個字母,組合起來就沒有拼不出的音,如此一來,以前就說爾雅的夫子們就不會反對,畢竟是大唐的普通話。

    同時學起來度也更快了,不用在讀一個字的時候還得用別的字的字音來拼。

    孩子們入學前期大部分的時間就用在了識字上面,效率是原來的幾十倍,學會了大量的孩子以後,接著學的就是看作。

    這個作可不是某個大家寫出來的,而是以前三水縣張王兩家莊子學堂的孩子寫的,非常簡單。

    過了兩年,開始去看正常的書,如詩經,選等等,不要求非得弄明白意思,可以流暢地背下來便好,然後才是有‘老師’給翻譯,由淺入深地講解。

    如是一來,在學堂學了五六年之後,孩子們的欣賞水平也就跟著提高了,至于分並不是那麼重要,老師會看著每一個孩子性格不同以及所學的哪個方面最好來重點培養,也就是張小寶和王鵑所需要的真正的素質教育。

    至于什麼外語,根本不用孩子去學,那是等著他們‘小學’畢業之後,再想繼續學的一個分支,不去要求所有的孩子精通哪一門外語。

    按李隆基被張小寶忽悠完的話來說就是‘以後凡是太陽升起的地方,那里的人必須都要會說我大唐的話,憑什麼我大唐的孩子浪費那個工夫?’

    學外語的人也是為了以後專門研究別國的歷史而為。

    有了這麼多欣賞水平不低的孩子,那些個寫歪詩的學子們就倒霉了,經常可以听到某個酒樓、茶肆、小店里面傳出來學子們的詩,也經常能遇到有孩子在這樣的地方當面指出這詩寫的如何亂七八糟。

    等待秋闈到來,一同去參加考試的王鵑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笑著對張小寶說道︰“你說現在要不要把近體詩拿出來讓上完小學的孩子們學呢?”

    “近體詩?那怎麼了?”張小寶也在努力學習,眼看要考試了,怎麼說也得溫習溫習,雖然說狀元的位置已經確定了下來,但自己不能考不好,既然其涉及到了大量的學方面的內容,自然得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成績。

    不然丟的臉可就太大了,自己父親當初考狀元的時候,是,找了人,而且還用了不少的條件進行交換,可父親的卷面絲毫不差,就算是只憑學問也沒有人會反駁。

    張小寶現在看的就是近今年考上進士科的狀元的卷子,從找到一種規律,等著考試得了狀元好封悠悠眾口。

    王鵑同樣在學,她也想要看看自己究竟怎麼樣,狀元她可不會輕易讓給張小寶,雖說幾乎已經確定了,張小寶是狀元,她是武狀元,等著考完了科,武舉的時候她參加射擊,搏擊,排兵布陣,但她還是想要給張小寶制造點麻煩,讓張小寶有壓力。

    所以她也在看書,看張小寶茫然的樣子,說道︰“連近體詩都不知道,就你這樣的還想考狀元?等著被我弄到武雙狀元吧。”

    “不知道近體詩難道就不能考狀元,現在大唐又嗎?有近體詩麼?啥叫近體詩?你給我說說。”張小寶的眼楮沒有離開卷子,直接回了王鵑一句。

    “近體詩就是嚴格按照詩的格律寫出來的詩,要求對仗和平仄不能出錯,仄仄平平仄仄平,你就不能寫出來仄仄平平平平平,比如七律的平起平收,它的第一句必須是平平仄仄仄平平,而且還不只是這個,在不是特殊情況下,就得按照……張小寶,你有沒有听我說?”

    王鵑給張小寶講的時候,張小寶的腦袋一點一點地看著卷子,那副聚精會神的模樣讓王鵑懷疑。

    張小寶還在點頭。

    “張小寶。”

    “啊?你說,我听著。”張小寶听到王鵑的聲音變大,茫然地抬起頭來,看了王鵑一眼說道。

    王鵑咬了咬牙“張小寶,我記得以前與你說過吧?今天你又說你不懂,跟我裝傻是不是?把你的小心眼收起來,我就是浪費時間了又如何?難道你以為這一會兒的工夫你就能學到許多東西?”

    王鵑終于是明白過來了,張小寶是在那里使勁地看,然後讓自己去說,那樣自己就無法看了,看到張小寶耍這種心思,王鵑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別識破了的張小寶訕訕地放下卷子,朝王鵑一笑,說道︰“近體詩就是那麼一回事兒,是用來在學子拔高的,真要按你那麼說,李白的很多詩就全不合格,還有白居易的,杜甫的,你說唐朝的這些詩人,有幾個寫出來的詩全是近體?

    你看,李白寫的那個什麼‘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你說這是什麼詩?是七個字的還是五個字的?我感覺李白寫的很多詩,其實都是詩不詩詞不詞,哦,要是非得有一個定論,那我覺得是詞,因為有人給譜曲啊,是吧?”

    “那現在的也比咱們那個時候的強,咱們那個時候的人,隨便弄出來幾行字就認為會寫詩,尤其是很多作家,一個個寫的那狗屁不通的玩意,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王鵑見張小寶把李白給搬出來了,無法再用這個近體詩來說張小寶,只好延伸了一下話題。

    張小寶點頭道︰“對頭,就是,尤其是很多官員,自己的活沒干好,就寫那垃圾的東西去表,還有……。”

    “別說一說就說到官員的身上。”王鵑一看張小寶的矛頭又要指向官員,連忙給喊住,接著道︰“你剛才說李白,你說李白現在在干什麼?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還有王維,怪想的。”

    “李白?不是在戶部當都事麼?讓他當著吧,比他歷史上的時候當的官大多了,而且還有實權,他應該感謝我。”張小寶還有點印象,說了一句,拿起卷子又繼續看。

    “那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寫出來那麼多的詩了,不好選擇,不好選擇呀。”王鵑搖搖頭,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也同樣看起書來。

    兩個人說的李白此時沒有在京城,他也不打算考科舉,真讓他考,他根本考不上,現在的他正坐在火車上,伴隨著轟隆轟隆的聲音和車廂的晃動,朝著另一個地方前進。

    坐在他對面的是王鵑提到的另一個人,王維。

    兩個人接到了一個任務,去巡視周圍的幾個地方的河道情況,最近一段時間大唐一部分地方雨下的比較大,而且還沒有停的意思。

    為了督促地方盡心做事情,同時也表達當今的皇上對水利工程的重視,京城派出了幾撥隊伍,前往不算遠的地方去看看,京城這邊的河道比較集。

    兩個人現在要去的是弘農,那里的鴻臚水的一條支流,京城這里最近流傳那里的官員貪墨了修水利的錢財,容易出事情,李隆基沒有閑工夫管,別的人派過去又怕壓不住陣,就把李白和王維給弄過去。

    李白是戶部的,管著土地和稅收等事情,王維被借到了工部,正好負責水利工程,算是聯合執法,只不過身邊沒帶人,到了地方現管當地的官府借人,這讓兩個人的心隱隱有點擔憂,怕任務不好完成。

    “有要酒的沒有?一份五錢,還有四碟小菜。”李白和王維兩個人對坐著同時想事情的時候,推著車在火車上叫賣的人過來了。

    這個火車可沒有餐車的車廂,太過浪費,更主要的是火車還有不少木頭結構,擔心著火,所以只能讓人推著賣,價錢卻不貴,與京城和洛陽尋常的小吃店一樣。

    屬于張小寶的提議,因為他那個時候坐火車,火車上叫賣的東西貴上天了,結果買的人並不是太多,很多坐車的有準備的人都是上車之前就買好帶著。

    所以,張小寶決定,要有一項對乘客方便的措施,那就是火車上販賣的東西價格不高,平價,說是平價,其實是以京城和洛陽的價格來平的,並不是真正的平價,但那也不錯了。

    可王鵑不是這樣認為的,她覺得張小寶在出國展之前,一定是曾經有過坐火車的時候,身上的錢不夠買盒飯,挨餓的經歷,只能去喝免費的熱水來個水飽,所以才這樣,張小寶對此予以否認。

    火車平價販賣東西的真相被掩埋了,但東西卻是不錯的,王維吧嗒兩下嘴,從袖子的暗兜里面拿出來五個硬幣,疊成一羅,並沒有一個一個地擺在那里。

    對著賣東西的人說道︰“給我來一份,你這有棋嗎?也買一份。”

    “好 ,您要的酒。”賣貨的人把一個木頭的酒‘缸’放在兩個人的間那個放東西的地方上,用另一個壺給倒滿,又拿出來兩個小的木頭酒盅,然後是四碟小菜,說道︰“酒缸和酒盅是借的,不準帶走,棋也有,要什麼棋?”

    王維第一次坐火車,很詫異,看看賣貨的人,又看看面前的酒菜,問道︰“如果我要是偷偷把東西拿走了呢?比如這裝菜的小碟子,你們該怎麼辦?”

    賣東西的人一愣,接著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樣子,猶豫著不出聲。

    “說吧,我們是朝廷的官員。”李白也很想知道生了那樣的事情會有什麼後果?難道能在出去的時候有人檢查自己身上的東西?還是派人盯著?上車的時候又沒有讓自己和王維出示任何的憑證,找人也找不到。

    賣東西的人仔細地看看兩個人,一時間也不好判斷兩個人是不是官員,但他知道,兩個人絕對不是那種尋常的百姓,衣服的用料比較好,而且還是那種差不多的樣子。

    又想了一下,終于開口了“其實我剛才那樣說,就是提醒你們把東西拿走,並不是真的不讓你們拿,你們不拿我才不好辦。”

    “嗯?”李白和王維同時出一聲疑惑的動靜,不解地看向賣東西的人。

    不用兩個人繼續問,賣東西的人就接著說道︰“二位可以看看這個裝酒的缸子和盛菜的碟子,看過後就明白了。”

    李白捏住一個碟子的邊,拿起來看,王維也同樣拿著酒盅觀察,一看,果然現上面有刻的畫和字。

    上面畫了火車,寫的是一路平安四個字,相互看了一眼,還是沒明白什麼意思。

    賣貨的人等著他們兩個看完,說道︰“其實這個是有人想出來的辦法,能夠讓火車上面的乘客多花點錢。”

    “怎麼能花錢呢?拿走了不就是賺了麼?”李白問道。

    “現在是賺了,因為上面有字和畫,拿著下火車,可以給別人看,讓其他人知道您乘坐過火車,既然您坐過了,沒坐過的人自然會好奇,覺得您是個體面的人,會問您坐火車是什麼感覺,您到那個時候會不會說?”

    賣貨的人解釋了一下,又反問道。

    王維仔細想想,看看李白,李白點點頭,兩個人明白,這可是一個顯擺的機會,火車只有長安與洛陽兩地之間才有,先出來的東西,別人不知道,自己坐過了,有人問起,當然要好好說一番感受了。

    比如說到了弘農那里,有官員詢問,給他們說起的時候,那感覺似乎真的不錯。

    王維放下酒盅“即使是那樣,又和賺錢有何關系?我估計你們送這一回,也就是將將保個本,根本沒有什麼利潤,對吧?”

    “這位大人,您說的太對了。”賣貨的就按照兩個人是官員的身份來稱呼“現在咱們火車上賣的酒菜,確實別人把東西拿走就是個本,但只是這一個月的時間之內,等火車運行一個月之後,您乘車的時候再想要這個東西,那就得留下押金,一套需要五錢,不然就換另一種紙上刷油沒有字和畫的東西盛。

    兩個人如果同樣坐了火車,一個人留下押金,然後把東西拿走,另一個舍不得,沒有拿走,兩個人又是同一個村子的,回去吹噓坐過火車的一刻,別人自然是相信有東西的人。

    這個沒有強迫性,願意拿就拿,不願意拿就算了,不想花這個錢的自然就不會多拿錢,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賣東西的人繼續介紹了經營的思路。

    王維和李白兩個人紛紛點頭,確實,他們兩個承認,這招實在是太高了,吹牛的時候至少也要拿出來點象樣的東西才行啊。

    “不知道這個辦法是誰想出來的?”李白好奇地問了一句。

    王維略微考慮下,也問道︰“難道是張節度使想出來的主意?我估計也只有他們干這種事情。”

    對張小寶還算了解的王維可不認為這種的招數是尋常人能琢磨出來的,太過怪異,這是一種特殊的買賣辦法,按照張小寶的說法叫營銷策略。

    賣貨的人先是點了下頭,接著又搖頭道︰“不是張公子說出來的辦法,張公子那麼忙,哪有工夫管這個,而且這個新出來的辦法是今天剛剛開始嘗試,昨天有人提出來的建議。

    其實這是張家的小貝小娘子想出來的辦法,他們昨天坐了一段路,今天又坐回去了,好象是坐著玩,在昨天乘坐的時候跟我們那個車次的人說的,于是我們就馬上找人制作了一批。”

    “小貝小娘子?誰?哦~小貝呀,張小貝?”王維先是愣了一下,猜測著是誰,他開始還以為是個大人,所以一時沒想到會是個孩子,念了一遍名字,他終于知道是誰了,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李白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他和王維都知道小貝的殺傷力,那孩子不管早朝的時候皇上和眾臣時候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只要她需要,那麼就會往含元殿上沖,沖過去兩回,兩個官員倒霉。

    分明就是官員殺手啊,還沒有其他的人敢彈劾她。

    “果然厲害。”王維又說了一句。

    “棋呢?現在也是白給?”李白朝著那個推車里看。

    “棋不是,棋是租的,有圍棋和象棋,還有五子棋,甚至是二位要玩大富翁,也有簡單的。”賣貨的人回道。

    “來副象棋。”

    “一錢,三押金,這里還有印好的棋譜,不知二位大人要不要?二十,一本。”賣貨的人把象棋拿出來,木頭的,根本不值三錢,還不忘了推銷棋譜。

    “酒菜再來一份,要不一樣的菜。”王維看到那推車並不是只有四種菜,再點一份,拿出來錢給賣貨的人。

    等著賣貨的人離開,王維給李白倒上酒,說道︰“太白兄,你說這張王兩家是不是太神了一些?小貝那才多大一點,竟然能想到這麼厲害的辦法,哎~佩服,實在是佩服。”

    李白端起酒盅,點點頭“是不一般,等會兒吃完了,別忘了把東西拿著,到地方有人問起,好給他們留個紀念,要說這火車還真是比馬車強,快呀,不是快一星半點,要是坐馬車走,估計到地方得用上三天,那還是路好走的情況,使勁趕,身子能給顛散了的那種。”

    王維感受了一下火車的‘舒適’,喝掉一盅酒,夾一口菜,細細品品,道︰“听說陛下還要在大唐各個地方都修鐵路,到時候再想著配人可就不容易嘍,難不成配人還不準人家坐火車?

    等著一路連到嶺南那里,說不定還是一種享受,想要路途上死去很難很難,可惜啊,我等去了弘農,就沒有辦法看今年的秋闈,今年可是張小寶和王鵑一起參加,只能回來听人說,或者讓人電報,總歸是不如親眼所見好。”

    李白一想到科舉,就渾身不舒服,他沒參加呀,而王維參加了,還是進士呢,身份上總覺得有點不同,一想到張小寶和王鵑參加科舉,就說道︰“他二人的位置已經定了,看不看又如何?難不成看了之後,他們就不是狀元,一一武,女的武狀元啊。”

    “話不能這樣說,說是定下來也沒錯,可要是不定下來難道他二人參加了,就真不給他們狀元?科舉的目的就是選拔人才治理國家,誰敢說自己比他們在這方面更厲害?”

    王維用的是另一種思路,拿起酒缸給又給李白倒了一次酒,看著窗戶外面那‘飛快’而過的樹木,一時不再出聲。

    李白也悶頭喝酒,喝了半缸了,因為是白酒,李白別看平時總說喝的多,真喝了白的也迷糊,所以二人都是微燻的模樣。

    喝了酒,李白舒服了,人顯得很放松,對王維問道︰“摩詰兄,此此與弘農那里,我怎麼總覺得事情會有不順呢?難道是坐火車太過高興了?”

    王維擺擺手“我也覺得不對,那里一定有問題,不然的話也不會把我們兩個同時派過去,說不得到了那邊要收拾一批人,現在的官員,有機會就想鋌而走險,不顧百姓死活。”

    王維的感覺和李白差不多,同時他也非常不滿意地方的一部分官員,言語表露出來,當然,他是沒見過張小寶和王鵑那個時候的官員,如果見了就會現,大唐的官員還是不錯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優秀,至少他們還有一顆敬畏的心。

    這是也張小寶從三水縣開始的時候,盡量給別人機會的原因,那以前遇到的官員,心還知道怕,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做出的事情是鋌而走險,不像他跟王鵑那時,官員連臉都不要了,明知道會坑害百姓也要去做,還做的那樣坦然。

    李白見王維也是擔心,夾起的菜放到自己的碟子里,不去吃,皺起眉頭問︰“摩詰兄,如果真有那種事情出現的話,我等該如何辦?我們身邊可一個用得上的人也沒有?朝廷把我們派下來竟然不給人,不怕我們出事?”

    “走一步算一步吧,到時候去弘農找人手,希望一切順利,我更是認為,我們白跑一趟更好,如果真的出事了,看現在的天氣,那里說不定已經要完了,天災之下,人力難撐,不知會有多少百姓跟著遭殃,張小寶現在又不願意親自去組織救災,難嘍。”

    王維也停下筷子,吃不下去了,他和李白一樣,人嘛,有那麼點疾惡如仇的想法。

    兩個人一時間沉默起來,只有火車的轟隆聲響在耳邊,卻讓他二人有一種聲音遙遠的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一切恍如夢。

    坐著這麼快的火車,要去的地方又是有可能出現一片汪洋的景象,科技的進步與民生的難熬,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

    想著想著,火車的度漸漸地慢了下來,接著停在了站台上,一部分人下車,一部分人上車,過了一會兒,再次出轟隆轟隆的聲音,逐漸加離開。

    李白回過神,看看又開始向後倒退的樹木,說道︰“人力真的不可以抗天?那張王兩家去6州的時候呢?還有他們在舒服州有人把長江的壩給弄壞的時候呢?如果是天意要懲罰6州的百姓,他們可以說一直在逆天而行,不是也過來了?”

    “你還想和他們比?你沒看到他們家的娃子們?那時候的張小寶和王鵑才多大?就已經能夠幫著開始調配物資,再看看現在的小貝他們,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根本不能比。

    你真想比的話,去新羅轉轉,給你幾千兵,看你能不能把新羅殺怕了,我估計新羅听到是你領兵,他們的將領一定會非常高興。”

    王維絲毫不給面子地打擊起李白來,把李白說的臉都紅了。

    兩個人繼續吃,等著把所有的酒喝掉,又買了一缸子,重新把酒盅倒滿,李白忽然問道︰“你說如果不是我二人過去,而是把張小寶王鵑他們派到弘農的話,也同樣沒有人跟隨,他們能行嗎?”

    “你說呢?還用的著把他們兩個派過去?把小貝他們弄過去就行了,弘農即便是沒有任何事情,當地的官員也會嚇掉幾次魂。”

    “我是問在他們沒有成名之前,把他們派過去。”李白設定了一個方面。

    “還不是一樣,當初他們在劍難道時也沒有什麼名氣,人家在家跟著高人學的手段不一般,想想也對,如果換成他們去弘農,會怎麼做?來,想想,說不定就有辦法了。”

    王維說著說著,突然有了新的思路,不再把自己放在局去考慮問題。

    李白也是眼楮一亮,邊吃邊想,過了一會兒說道︰“我估計他們會用錢來買通人手,在沒有錢的時候,他們會先想辦法賺錢,摩詰兄,你會賺錢嗎?我可沒帶太多錢。”

    王維看看李白,點頭道︰“確實,他們還真有可能那樣做,實在不行,到地方之後,向京城電報問問,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不給我們派人。”

    王維和李白在火車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張小寶和王鵑卻想明白了。

    兩個人一邊學習一邊聊天的時候提起李白以後就讓人個電報問了下,得知李白居然是和王維一起去弘農那里,而且還一個人也沒帶,就有了新的話題。

    “他們兩個竟然湊到了一起,挺有意思啊,不知道一路上能寫出來多少詩,希望顛簸的火車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

    張小寶手上拿著筆,在那里練字的時候說道。

    “顛簸什麼?顛簸是相對的,我可不認為他們會覺得顛簸,比起坐馬車的話,坐火車實在是舒服多了,除非是他們也到過我們那里,感受過無顛簸火車。”

    王鵑現在也不看書了,而是把軍事地圖拿出來,在那上面查看各個地方的情況。

    說是要跟張小寶競爭一下狀元,王鵑卻知道,即使張小寶沒有現在的身份,自己與他一同考試也不可能弄到那個狀元,因為現在的國情是怎麼展生產力,提高生產技術,這方面的經濟賬,張小寶算的比她好。

    于是還是把武狀元拿下來好一些,到時候兩個人武狀元,身份又有不同,以後做起事情來方便,故此才把軍事地圖打開。

    所謂的武狀元可不是看誰能打,能打是一方面,現在有了槍,就不用看武將能打過多少人,而是看準確度,更主要考慮的是武將的指揮才能,要比的話,怎麼說也要贏的漂亮一些才是。

    看了一會兒地圖,王鵑拿起筆來,在旁邊的本子上記了幾下,又說道︰“我現在納悶的是朝廷既然派他們兩個過去,為什麼不配備人員,如果當地的官員聯合起來做壞事,他們沒有人手,怎麼查?”

    “虧你還是個當官的,你說沒有人手怎麼查?當然是用錢收買了,李隆基一定是想看看他們的本事。”

    張小寶憋著氣寫完一個字,繼續寫下一個字的時候接話道。

    王鵑不滿地瞪了張小寶一眼“我想要知道的是李隆基的目的,想看看本事才不會這樣看,如果真算這一點的話,也不過是最差的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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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說怎麼回事兒?”

    “我估計李隆基是打算看看地方的官員對上面派來的人檢查的態度,如果說他們到了弘農以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你說李隆基怎麼想?他們兩個只要把在弘農遇到的事情真實地電報給李隆基,李隆基就會明白那里的官員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或者說是當地的官員真的做出了某種不好的事情,怕人查,不信你就看著,李白他們真的沒有任何收獲,當地防的滴水不漏,那麼弘農的官員就要完了,沒有人會喜歡控制不住的事情生。”

    王鵑對著張小寶分析一番,既然張小寶都說她是官員了,她就得按照官場上的想法來考慮。

    張小寶沒有直接說什麼,繼續寫自己的字,等著一張紙寫完,去拿另一張的時候,張小寶突然把筆放在了筆架上,扭頭看向王鵑說道︰“我明白了,該死的李隆基,他在打咱們的主意。”

    “咱們又什麼主意讓他打?難道不讓咱倆考科舉了?那正好,咱們回東北去,到那里該多舒服,冬天還能堆雪人。”

    王鵑這回沒有猜出來原因,也不知道張小寶從哪里得到的這個結論。

    張小寶沒心思寫了,招呼人進來,讓人給小貝他們電報,問問他們的情況,然後對王鵑說道︰“我們當然不會離開,可小貝他們卻是來回溜達,他們在萬年縣,離著弘農也不遠。

    昨天小貝他們回消息的時候不是還說了麼,他們坐火車玩了,並且幫著火車想出了一個賺錢還不強迫別人花錢的好辦法,既然能夠坐火車玩,順便去一次弘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李隆基這是想要看看弘農的官員是否配合,同時也考驗一下李白和王維,我估計用不上多長時間,李隆基便會電報給我們,然後告訴我們他想讓小貝幾個小家伙跟著去弘農看看。”

    “真的?那小貝他們要是接到李隆基的電報,一定會很高興地過去,難道李隆基連小貝也要算計?太讓人生氣了。”

    王鵑忿忿地說著,突然又笑了。

    正這個時候,剛才被張小寶找來去電報的人匆匆趕回來,說道︰“小公子,小娘子,我剛過去,還不等著電報,小貝小娘子的電報就來了,說是他們準備去弘農玩,順便看看那里的官員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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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8 22:32:2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七章鐵路暢通尋因果

    听到來人的話,張小寶看向王鵑,那意思是說,看,我說的沒錯吧?李隆基就是這樣打算的,看看弘農的地方官,順便考察下李白和王維是否真的會認真做事。

    王鵑還能說什麼,回了一個,算你厲害的表情,對著來的人點點頭,讓這人離開,這人剛一走,又一個人進來,對二人說道︰“小公子,小娘子,宮傳來消息,陛下說他派小貝小娘子去弘農盯著李白和王維了,讓您二人不必擔心。”

    “知道了。”張小寶說道,等後來的人也離開,張小寶又說道︰“這個李隆基,對付不過我們,把目標又放在了小貝他們身上,他難道就這點志向?非把自己的對手年齡放在十歲之下?

    還告訴我們不必擔心,我當然不擔心了,小貝他們身邊幾百個護衛,我擔心什麼?小貝這下算是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真是的,不行,回頭我得把這個事兒找回來,不能便宜李隆基。”

    張小寶笑著說起來,他能想到小貝接到李隆基電報密旨時候會興奮成什麼模樣,同時也為弘農的人默默祈禱,希望他們真的沒有把柄。

    如果弘農那里的河道真出了問題,可真完嘍,被小貝九個孩子給盯上,根本別打算有任何的僥幸。

    王鵑也在旁邊跟著笑起來,想到小貝等人雄赳赳地‘殺’過去的可愛模樣,就任不住要笑。

    “也好,小貝他們本來就是大唐巡查使,有著巡查整個大唐的權力和義務,大唐上下無可不查,總不能光是享受待遇吧?”

    “哪享受過待遇,連衣服都是我們給做的?老婆呀,這說明一個問題啊。”張小寶撇了下嘴,說道。

    “什麼問題?”王鵑追問一聲。

    “說明李隆基不容易,皇上不是那麼好當的,總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身邊很少有能真正信得過的人,就連李白和王維兩個人,李隆基也不放心。”張小寶解釋。

    “那還讓小貝他們去?難道對他們放心?”

    “正是如此,李隆基現在能夠相信的人只有小貝這樣的,小孩子嘛,好收攏,給個糖就知道甜。”

    張小寶無奈地搖搖頭。

    王鵑又笑了“那就看看小貝他們可以做到何種程度,最好是殺幾個人,弘農的人敢對小貝動手不?”

    “動手?動手就不是殺幾個人的問題了,給小貝個電報,讓他們快去快回,說不定考完了科舉,我們馬上得回東北,把那里的事情盡快安頓好。”

    張小寶又招呼人過來去電報,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又道︰“竹下純一郎的動作最好也快點,不然江南東道安排好了,他們還沒有動手,我的安排容易被人識破。”

    不用張小寶催促,竹下純一郎已經很努力了,給山本和山寺分配了任務,一方面在大唐買地,一方面去找人探察工部的消息,並且從早上一直到晚上都不停地請客吃飯,想要把蒸汽機船和炮艦的租賃合同簽下來。

    華燈早已亮起,快到子時的時候,忙碌了一天的竹下純一郎才踉蹌著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請客就要喝酒,喝酒自然會醉,一天折騰下來,竹下純一郎是吃飯的時候盡量不吃菜,只陪著喝酒,等著喝過一頓,使勁喝水,把肚子里的酒稀釋一下,然後吐出去,再喝水,不然胃疼。

    如是折騰,肚子空空的竹下純一郎卻一點饑餓的感覺也沒有,回到屋子里,只覺得嗓子火辣辣的,腦袋沉沉的,眼楮也是像有東西烤一般難受,那酒再吐也吐不干淨,何況喝的時候不能喝一口馬上出去吐一口。

    “明天再不喝白酒,只喝米酒。”竹下純一郎躺在床上,身上一絲不掛地來回翻滾著,希望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時,嘴里嘟囔道。

    他以前還覺得自己很能喝,畢竟日本的傳統和國差不了多少,甚至是穿的木屐和鋪的踏踏米都是跟著國學的,所以竹下純一郎平時在日本的時候也喜歡喝酒。

    但日本沒有大唐如此烈的蒸餾酒,現在只有清酒,那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以前大唐的官員是喝米酒與葡萄酒,現在卻是喜歡上了白酒,竹下純一郎想不明白,火辣辣的酒哪點好喝,又不是窖藏很多年的,今天喝的最多的就是窖藏三年的,價錢還不便宜。

    嘟囔了一會兒,竹下純一郎咬著牙不停地使勁喘氣,每一次喘息都會從口吐出大量的酒氣,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熱的地方,甚至是肚子也是熱乎乎的,恨不能現在就有一個游泳池擺在前面,讓自己跳下去,要涼涼的,最好是里面有冰塊的那種。

    就在他難受的時候,山本也回來了,同樣是腳步輕飄飄的,跟踩在雲彩上一般,也同樣把衣服全脫掉,先是跑到竹下純一郎旁邊的另一張床上躺著,感覺不舒服,又翻到地板上,與竹下純一郎一般地張開大嘴喘息。

    現屋子里多了一個人,竹下純一郎時間地晃晃腦袋,把腦袋探出床邊,瞅著山本問道︰“回來了?吃,吃了沒?”

    “吃了,一天都在吃,不停地吃。”山本的眼前一片朦朧,耳朵也不是太好用,努力地听才听懂竹下純一郎說的是什麼,回了一句。

    “那你再去弄點冰回來,我們吃,有雪糕也行。”竹下純一郎實在是不願意動了,只好指使一下山本。

    山本卻是一點也不生氣,因為他也難受,正想不出來用什麼辦法來解決,听到吃雪糕,覺得可以,爬起來,胡亂地把衣服套上,出門買雪糕去了。

    半刻鐘之後,連續吃了十多根雪糕的竹下純一郎和山本,終于是舒服了,至少腦袋不那麼疼,而且耳朵不再嗡嗡響。

    竹下純一郎放慢吃的度,朝著山本問道︰“新羅的人怎麼說?有沒有說他們願意花多少錢租賃?打算租賃多少艘船?你就陪著他們喝一天,他們都問你什麼了?”

    今天山本出去就是跟新羅人接觸去了,既然日本也想要去租賃船只,那麼最好是先弄清楚新羅的打算,到時候好跟著應對。

    竹下純一郎其實問的最後一個問題才是他最關心的,他怕山本一不小心被人問去重要的事情,那可就麻煩了,自己一方還要更改計劃。

    山本努力地擠出來一絲笑容,說道︰“放心,我什麼消息也沒有給他們透露出去,但是他們也沒有跟我透露出來有用的事情,就是喝了一天,在岸上的酒樓喝,在河邊釣魚的時候喝,然後到水乘船又喝,後來去了香百閣,找了幾個姑娘,一直就喝到剛才我回來,一口主食也沒吃。”

    山本說著話,用手摸了摸肚子,現感覺不到餓,只是肚子里涼涼的,有一股涼的水往喉嚨上涌,還帶著一股奶味,他買的是奶油雪糕,兩錢一個,很貴的,但也非常純。

    竹下純一郎點點頭,又說道︰“那不行,你這樣可不對,明天你還得過去找他們喝,但是喝的時候給他們透露一點消息,比如說我們在大唐買地,想要多買一部分地,這樣才對。”

    “明白,他們听到了我們要買很多地,就會覺得我們放棄了租賃船的事情,然後對我們降低防備。”山本答應著。

    兩個人又吃了幾根雪糕,吃的嘴和嗓子都麻的沒有感覺了,這才停下,忍著要吐的**,再次使勁喘氣起來。

    這時候山寺回來了,比起山本和竹下純一郎的狼狽,山寺就好多了,他今天也喝酒了,卻不是陪著別人喝,而自己自己去喝的,還找了幾個姑娘相陪,如果不是晚上需要回來匯報情況,他直接就在姑娘們的‘家’住了。

    一回來,不等山本與竹下純一郎問,山寺便主動說道︰“今天買了不少的地,還是京城周圍的,只不過價錢有點高,等著以後又回增值,明天我再去看看。”

    “注意花的錢,不要太多了,不然回不了本。”竹下純一郎告誡了一聲,他知道山本和山寺的打算了,昨天山本提的時候,他還非常不解,為什麼要在大唐買地。

    等著山本兩個人解釋了一番,才清楚。

    原因很簡單,現在大唐的糧食種子產量非常高,而且又出現了新的作物,最開始的時候是從渤海道那邊出現的,接著就傳到了大唐的很多地方,雖然那個作物還沒有開始讓百姓種植,可畢竟是新的,而且味道已經在水雲間最豪華的酒樓嘗過,非常好。

    山本和山寺打的主意是偷,偷大唐的種子,現在有的種子可以去地里找,但新出現的未必會那樣,有可能是先給大唐一部分官員去種,並且加強防範措施,不讓自己等人有機會。

    那麼就在京城的周圍多買地,有很大的可能種子能夠飛過來,即使不飛,也可以在地里搭窩棚,然後在下面挖到對方的地里去。

    當然,這只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方面就是現在大唐的土地兼並的厲害,京城的土地更貴,尤其是通了那個叫火車的東西,想來李隆基不會僅僅滿足于從長安到洛陽這兩個地方的火車暢通。

    到時候很多的地方也有火車連通到長安,那麼京城周圍沒有建築的土地估計就要蓋上建築了,要用展的眼光看待事物嘛,這可是張小寶一直提倡的。

    如果現在不買,等到了時候再想買,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能不能買下來的事情了,算是一個長期的投資,不能每一次需要錢的時候都要從日本國內運來大量的物資。

    那硫磺、白銀終歸有一天會挖完的,到時候自己國家就沒有了,硫磺非常重要,那是大唐做火藥用的原料,如果有一天自己的日本也研究出來火藥的制作方法,結果卻沒有硫磺用,那所有支持從日本運硫磺的人都是罪人。

    一想到這些,竹下純一郎就有點痛心,因為大唐現在現的很多礦已經不讓挖了,說是要留給子孫後代,需要用東西就從其他的地方運來,尤其是海運,哪怕路途遠一點,哪怕成本高一點也無所謂。

    大唐有子孫後代,難道自己的日本就沒有了?看看那白銀賣的,價錢低不說,而且還要在日本煉好了大唐才要,並且品質也得保證。

    如果還繼續下去的話,有一天自己國家的人一定會後悔。

    “買,一定要買,買來等著他們的鐵路通的地方更多,貨物的運輸和人的往來也更多之後,就可以在地里蓋上房子租賃了,諸君,為日本的子孫努力。”

    竹下純一郎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對著山本和山寺說道。

    “嗨咿”山本與山寺同時鞠躬。

    “今天山寺去買了不少的地,日本人啊,實在是太聰明了一點。”躺在床上張小寶旁邊的王鵑,借著床頭燈那朦朧的光,看著天棚說道。

    “是呀,他們現在懂得玩房地產了,而且預料的還那麼準,知道我大唐的火車會暢通無阻,京城既然是整個國家的心,物流一定會更達,到時候長安裝不下人了,自然需要周圍的土地來建築新的房屋。

    那幫賣地的人,一個個跟傻子似的,早知道這樣我就提前全買下來,可我又擔心買來太多的地,讓其他人遭受損失,結果可好,便宜日本人了。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不能讓日本人佔到這個便宜,那不是一兩的利潤,甚至是在某種情況下,已經不僅僅能用金錢來衡量,還能影響到政治。”

    張小寶把胳膊放在腦袋後面,也看著天棚,氣憤不已。

    他能想到隨著鐵路的鋪設之後長安的展,等到了那個時候,地價就算比現在貴十倍都不希奇。

    有參照的地方,看看他和王鵑那個時候北京的地就知道了,六十萬能買下來一平,都是靠邊的,二環那周圍,百萬一平有價無市。

    最主要的是,日本人到那一刻,不是直接把土地全部用來賺錢,而是讓大唐的官員參與進來分紅,從官員的口得到情報,甚至是直接讓官員幫著說好話都是很平常的。

    王鵑也同樣知道後果,但她沒有辦法,如果非要讓她找個辦法的話,那就是直接宣布日本人買的地不合乎法律,收歸國有,但現在的大唐不能那樣干,除非是到了戰爭期間,否則就要承認人家日本人買的地。

    總不能是只告訴人家日本人不可以兼並土地,然後大唐的官員和有錢的人便不管了吧?

    “小寶,你有什麼好辦法?難道是再把地從他們的手買回來?他們一定不會賣。”王鵑自己沒有辦法,只好問張小寶。

    “不用那麼麻煩,我讓他們那里的地起不到作用,此事不急,我慢慢布局,我要讓他們不僅僅無法從那片土地上賺錢,反而是每年賠錢,現在先解決他們要繼續買地的問題。

    明天放出消息,就說我要在京城周圍的土地先試種新的種子,不要由我們把消息放出去,讓別人,畢竟我不可能那樣干,就當是流言了,先把地的價錢提高,如果日本人賣的話,我就算他們佔一次便宜,要是不賣,那就等著吧。”

    張小寶想到了好辦法,說完話笑了兩聲,把胳膊從自己的腦袋後面拿出來,放到王鵑的腦袋下面給她當枕頭,另一只手摟過去,小聲道︰“老婆,我給你講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吧。”

    “不要,我是小羊。”

    “好吧,大灰狼一口把小羊吃掉了。”

    “我是東北虎。”

    “大灰狼拼了,吃不掉就挨吃。”

    早上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一列火車停到了萬年縣的站台,小貝一行人站成幾排,一同來到車上,分坐在幾個車廂里面,听著火車的轟隆轟隆的聲音,朝著弘農出了。

    小海依舊是一副什麼事情都不關心的模樣,小珠還是在那里畫她的畫,張強張剛幾個人看著窗外的景色變動,一直很好奇。

    只有小遠的任務最重,他不僅僅要鞏固自己的知識,還要隨時等候小貝的調遣,誰讓他未來的老婆是一個閑不住的主呢。

    果然,剛剛坐在位置上不一會兒,小貝就無聊起來,外面的景色根本無法吸引她,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小遠,說道︰“小遠,你說弘農那里的官員能不能有犯錯誤的?”

    “不知道。”小遠回答的非常利索。

    “猜一猜嘛。”小貝踫踫小遠。

    “猜不出來。”小遠還是那麼干脆。

    “那你給我講故事吧,你學的多,你講我挑毛病。”小貝換了一個要求。

    “我的故事全是毛病,不給你挑,講兩句,你挑毛病能說五句。”小遠不妥協。

    “那我們兩個下象棋。”小貝露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眨動著大眼楮看小遠。

    “呵呵。”小遠學大人的樣子笑了兩聲。

    小貝扁扁嘴,拉著小遠的胳膊搖晃“就下兩盤嘛,兩盤,我保證,這一回我的小卒不上車了,我的士也不騎馬往你那九宮跳了,好不好?”

    小遠想了下,問道︰“真不上車了?小卒還是一步一步走?不會向前一步走完,你鳴金收兵?你的炮也不再是遠程的,可以隔著六個子打過來?”

    小遠每說一個,小貝就認真的點點頭,顯得非常誠懇。

    小遠這才答應“好,這回你要是再不守規矩,我以後也不跟你玩了,記住你剛才說的幾個,不準再用。”

    “真的不用啦,那太欺負人啦。”小貝高興地喊人拿來象棋,讓小遠坐到對面去,擺上棋子,下起來。

    結果小貝先下,象三進五,小遠炮二平五,小貝馬上就象五進七,小遠馬二進三,小貝卒七進一,落到了自己的象上面。

    小遠懵了,抬起頭看著小貝“你……你不是說你不那樣了嗎?”

    “你剛才說的我一個也沒動,我走的象和卒。”小貝委屈地解釋。

    “那為什麼卒要弄到象上面呢?”小遠想不明白。

    “象兵嘛,真笨,快下,一會兒我卒還要幫著象過河呢。”小貝用一副你傻呀的表情看著小遠說道。

    小遠非常痛快地把自己的帥給拿走了,對小貝說道︰“你贏了,我的帥想不開,自殺了。”

    李白和王維不知道身後還有一個大部隊跟著,可以幫著他們處理事情,同時也是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兩個人在昨天晚上,也就是今天凌晨天還沒有兩的時候到站了,車站直接就進到了弘農的城池當,那城牆有了鐵路之後,作用顯得就非常小,好在現在也不擔心別人攻打,真要是有人能打到弘農來,估計順著水也能夠打到長安,現在不比以前。

    兩個人既然是沒有帶其他人,那麼也就不用馬上亮明身份,這是二人昨天晚上的時候想出來的辦法,先低調地進到弘農的城,然後多方打听一下消息,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凌晨到的,要是換成平時,想要找個地方住就不容易,現在有了火車通過來,在火車站的附近就有旅店,十二個時辰不關門,專為晚上到站的火車客人準備。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家住進去,舍得花錢,雖然感覺這個價錢相對來說比較高,但里面的條件還不錯。

    晚上在火車上的時候二人其實就已經眯了一陣了,此時也不怎麼困,躺在床上繼續眯著,挺到了外面天剛亮的時候,相繼起來梳洗一番,退了房,走在外面的路上,開始閑逛,順便也找一個人多的地方吃早飯。

    可能是為了火車運輸貨物方便,從這里通到城間的地方的那條路修的不錯,能看出來是新修的,平坦又寬敞。

    李白和王維朝前走著,沒走上太多的工夫,前面就出現了一個在外面支起來棚子的早餐的攤子,不用過去看,只聞著味道就能知道這個攤子做的早飯種類不少,有油炸的,有帶餡的,還有蒸的。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見那里的人不少,腳下的步伐放大了點,加快度湊過去,可剛剛到地方,就听到一個從另外一邊先到的人聲音很大地問道︰“包子的價錢怎麼又漲了?一天一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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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此行一去為殺人

    听到過來買包子人的話,李白和王維又相互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馬上有一個半大的孩子跑到近前,問︰“吃什麼?”

    “半斤油條,豆漿,再來點小咸菜。”王維對著孩子說道,他不敢讓李白點,容易要酒喝,現在的李白雖說喝的不是那麼厲害了,可是喝酒的習慣卻沒有完全改變,尤其是到了外面,萬一真喝多了,說錯話,惹了事,自己也會被連累。

    小孩子也沒多說話,轉身跑了,不一會兒的工夫又跑回來,手上擎一托盤,把兩碗豆漿和果子往桌子上一放,又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來一個鐵皮的罐頭盒子,里面放著咸菜,扔在那里又跑去忙別的。

    李白嘴張了張,終是沒有再說什麼,他其實是想強調一下,要的咸菜不是這種,而是拌的涼菜,花錢買的,像現在這樣的咸菜是不用花錢的,隨便吃,反正咸的跟鹽一樣,能吃多少你就吃多少。

    “吃吧,估計要出問題。”王維用筷子夾起一根油條,使勁一夾,油條就彎了,往那不滿的豆漿碗里按下去,對李白說道。

    李白如今也不像剛開始從媳婦家出來那樣認為自己有多少才氣,更是收斂了許多,而且比起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所知道的歷史上的那個李白強多了。

    至少他現在明白剛才那個過來吃早飯的人一句話所代表的含義,弘農真要出事情,所以也跟著點點頭,喝了一口豆漿,吧嗒兩下嘴,發現沒糖,正要找人拿,王維在旁邊道︰“別想要糖,沒听人家說包子漲價了?誰給你放糖,原味的更好喝,你不愛喝?”

    “一直也不愛喝,我原來又不是這邊的人,喝粥喝習慣了,豆漿沒味兒。”李白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豆漿的厭惡。

    王維也不相勸,要招呼‘伙計’過來加碗粥,卻被李白攔住了“算了,豆漿就豆漿,要了粥豆漿喝不了。”

    “倒了。”王維很自然地說道。

    李白詫異地看了王維一眼,好心地告訴他“摩詰兄,在我面前你說說這話,如果回到京城,遇到張王兩家的人,千萬別說,讓他們听去,麻煩大了。”

    王維不解,看看自己面前的豆漿,道︰“我自己花錢,難道他們還管?我自己的錢,不是他們的。”

    “如果你遇到小貝,她會跟你講這個道理?你今天浪費的是你自己的錢,明天就可能浪費朝廷的錢,不說別的,每個月他們給你在京城吃喝穿用的東西就會先停下來,你再去水雲間可就吃不上那麼便宜的飯菜了。”

    李白跟著小貝在建安那邊呆了一段時間,被小貝九個孩子的作風影響的也學會不浪費了,覺得自己有錢,吃十貫錢一碗的面,全吃掉,沒問題,要是花一貫錢點一桌子菜,最後每個菜剩一堆,那就是浪費。

    李白也不知道小貝等人的這個理論是從哪里得來的,反正他跟著小貝一群小家伙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麼做的,從來沒有見過小貝九個孩子扔過吃的東西,在積利州的時候,買東西從來都是買一點吃一點,不多買,去小店品嘗新菜吃剩了也打包,如果不是表現出來的氣質和身上穿的衣服,別人還以為是窮人家的孩子呢。

    經李白一說,王維重視起來了,他最擔心的就是張王兩家的態度,現在不僅僅是太在乎張王兩家的態度,幾乎所有在京城當官的人都怕被兩家的人盯上,準確地說是怕被小貝盯上。

    小貝九個孩子在長安住的時候,每天都會出來轉轉,說不定什麼時候遇到了他們,在不小心的情況下被他們找到把柄,那可不是簡單的笑笑就可以躲過去的。

    “既然如此,太白兄,你便喝豆漿吧,瞧著天,還得下,停那麼幾個時辰後,再來的雨或許更大。”

    王維暗自記住李白的話,望望天又擔憂起來。

    “油條一斤三文了?前兒不是還兩文麼?”或許別人也看出有雨,怕被淋到,匆匆吃完結賬的時候于那方喊出聲。

    李白和王維扭頭去看,只見一桌子上坐了三個人,兩個大的一個小的,兩個大人喝豆漿,吃果子,小的只是呆著,面前並沒有碗筷。

    听那意思是前天吃一斤果子花兩文錢,今天變三文。

    小伙計連忙笑著過來邊收拾東西邊說︰“面漲了,油漲了,米也漲了,能漲的全漲,油條不漲只能賠本,其實漲一文都賠,小貓,等等我,一會兒我和你一起走,我有傘。”

    小伙計後面的話是跟那個孩子說的,是一個小姑娘,听了之後點下頭,目送著兩個大人離開,瞧那意思也是這般打算的。

    李白恍然,剛才還以為大人虐待孩子,現在懂了,孩子的飯會去學堂吃,比小店可豐盛許多。

    王維放下筷子,又仰頭看一眼天“不好辦,漲價了,莫看只是一文,那叫百分之五十,蹊蹺,糧食漲百分之五十,影響民生了,誰膽子這麼大?”

    “說不定是臨時漲價。”李白懂得百分之五十意味著什麼,他負責戶部制表,別說百分之五十,就是百分之十的價格浮動都能引起很大的震動,因此歸在臨時漲價上。

    王維則不相信臨時,說道︰“你認為長安和洛陽之間的地方可能出現糧食供給不足麼?”

    “那……誰吃了豹子膽?”李白一琢磨,可不是麼,弘農在長安和洛陽之間,怎可隨便讓糧食漲價,縣令不怕掉腦袋?

    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想不出來,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任務重了。

    那邊的小伙計又把一張桌子收拾干淨,進屋再出來時手上多了把傘,背後多了一個雙肩的書包,與小姑娘拉著手一蹦一跳離開小店,看樣子是到上學時間了。

    大雨說下就下,伴隨著天空閃過的各種形狀的閃電,車廂的玻璃上出現了一條條的水紋,如豆子打在簸箕上,間夾著不時響起的雷聲,讓火車運行時的轟隆轟隆的動靜小了許多。

    小貝一行人開始吃早餐,沒讓餐車的廚子動手,隊伍中有專門的廚子,借用餐車的地方,一份份的餐點送上來。

    小貝選的是雞蛋羹(糕),不讓放鹵,只倒醬油,把雞蛋糕用匙子攪和碎了,再用匙子的底兒按,把混合了水和醬油的汁壓出來,一點點喝掉,等喝差不多了,剩下的是像魚籽一樣的東西。

    這是張小寶吃雞蛋糕的方法,被她學來了,她只覺得好玩,並不明白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吃。

    以前王鵑也問過張小寶,吃東西怎麼與別人不一樣,張小寶當時笑笑,解釋,說雞蛋這個東西在孤兒院可不是隨時能吃到的,蒸一次雞蛋糕,怕幾口吃光,所以才一點一點按著吃,先把水喝掉,然後剩下按硬了的以及沒打開的雞蛋清的白色東西就可以當成美味的零食。

    誰不知道嫩的時候好吃,還不是為了多留一會兒,吃飯不浪費也是那時養成的,實在是餓怕了。

    “水。”小貝的醬油倒多了,咸,伸手要水,旁邊馬上有人遞過來一杯白開水,里面什麼都沒加,沒有糖,沒有蜂蜜,更不是礦泉水,下人也不敢隨便放,這是小公子和小娘子嚴格規定的。

    “咸了吧。”坐在小貝對面的小遠抬頭看看小貝說道,他自己吃的也是雞蛋糕,里面放的鹵,兩個雞蛋不貴,放了網兜蘑、木耳、肉蓯蓉和精鹿肉的鹵子才是這碗雞蛋糕最重要的部分。

    小貝正愁怎麼把剩下的吃掉,听到小遠的話,感激地沖小遠笑笑,在小遠後悔出聲的時候,把匙子插進小遠的碗里,舀了一大塊雞蛋糕回來,又用匙子與自己碗里的杵到一起“好啦,小遠哥你真好。”

    說著話還想去舀一次,那邊吃雞蛋餅的小海停下來,看著妹妹說道︰“再舀小遠就不夠了。”

    “哦”小貝老實了,最近一段時間她有點怕自己的這個雙胞胎哥哥,別看這個哥哥總不出聲,但只要說話了,就必須照做,連自己的大哥哥和姐姐都夸。

    閑不住的她拿過一個灌湯包,呼呼吹兩下,慢慢吸一口,又說道︰“也不知道皇上伯伯把我們派過來干啥,還下雨呢。”

    “殺人。”小海給她解釋一下。

    “殺誰?”小貝並不害怕殺人、死人,見過的太多了,只是想不出來要殺哪個,一副求教的模樣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哥哥,平時大哥哥和姐姐說過,小海哥哥不錯,那什麼邏輯思維能力強。

    “殺官,還有和官員勾結的人。”小海回答的非常簡短。

    “為什麼呢?”小貝不在乎殺誰,只想知道殺的原因。

    “因為你出動了。”小海解釋道。

    “對呀,我來了。”小貝其實還是不明白。

    小海的邏輯思維確實是不一般,他想到了前面李白和王維出動,然後京城還讓自己這里跟過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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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天災之下人在動

    不知道身後跟了一撥‘恐怖’的‘武裝分子’的李白和王維慢悠悠吃完早飯,呆在遮雨的棚子下,看外面地上被大雨點砸出來的一個接一個的氣泡,感受著風吹水霧帶來的潮濕與涼爽,久久不語。

    “估計是真沖了,連續下半個月的雨,天災難抗,蒼天九尺雷,漫卷萬里摧。東海龍王水,哎”李白念了兩句,又突然失去作詩的興致,滿面愁色長嘆不已。

    王維吧嗒兩下嘴,也覺得索然無味,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說道︰“按說此是城中應是房屋半沒,為何沒有積水?”

    說著話,他的眼楮順著落到地上又匯聚成河的雨水看去,一看之下,露出欣慰的神色,道︰“原來是已經挖出來一道道的排水溝,你看那里,釘了木頭樁子,怕人不小心掉下去被沖走。”

    李白跟著看去,可不是麼,一條條匯聚起來的小河流進人為拓寬的排水溝中,翻騰著朝遠出而去。

    “如此說來,當地的官員還是一群能吏了,朝廷派我二人前來是何意?”

    一時間,李白覺得朝廷做事有點傻。

    王維正打算點頭附和,雨幕當中突然出現不少的身影,有老有少,身上有的披了簑衣,有的任憑大雨落在身上,把身上的衣服打濕,被風一吹粘粘地貼在身上。

    “爹,爹,這里,就是這里,城東包子鋪,爹,快走,娘,有包子吃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雨中興奮地喊著,小手指向早餐店的招牌,另一只手去拉一個婦人的衣服。

    看到突然出現的人,王維愣了,從來人的身上衣服處可以看出來,這一幫人的家里生活條件應該不錯,細棉布的衣服,千層底兒的鞋,雖然臉上有點干活所帶來的滄桑之色,但那只能說明人家勤勞。

    小孩子識字,很正常,有學堂教,臉上有嬰兒肥的模樣,一看便知道平時吃的東西營養方面跟得上。

    問題是一幫人不在家里呆著,冒雨往外走什麼?還有小孩子,為何不上學堂?

    疑惑間,一眾人擠進來,有人去找小店的東家,離得遠,外面下雨打雷的聲音大,王維與李白沒听清楚來人跟小店的東家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新來的眾人不顧潮濕,找位置坐下,另有一婦人給眾人送上吃食,一人面前一大碗的小米粥,卻沒看到其他的油條、包子,或者餅什麼的東西。

    只有那個小孩子面前多了一個剝好的煮雞蛋,粥里也多了大米。

    不等李白、王維二人好奇去問,那婦人先開口對後來的人說道︰“縣中每天就給二十文錢來負責賑濟,還是等著大雨過後,臨冬之前才能給,又都賒欠著,實在是拿不出其他的東西了,他當家的,給娃子拿跟油條。”

    里面的東家出來,手上捏一根油條,放在小孩子的面前,小孩子非常乖巧地站起身,給鞠躬“謝謝伯伯。”

    東家高興,匆匆進屋,出來是手中多了一個大鵝蛋,一看就知道是咸的,也放在孩子的面前。

    孩子再次道謝,麻利地把鵝蛋剝好,用筷子摳出冒油的黃放進母親的碗中,再撕一多半油條放在父親的碗里,雞蛋送到老頭的面前,阻止別人把東西還回來,道︰“家中我識字,听我的。”

    至于其他的大人,看樣子不是一家的,他便不管了。

    李白與王維看在眼里,對視片刻,由李白出言“每人加兩個饅頭,算我們身上。”

    見有人出錢,小店的東家自然不會阻止,拿出來饅頭挨個給送,眾人連忙起身感謝李白和王維。

    李白二人也不急著走了,坐下來讓東家送上點小酒的涼拌葷盤,又以此為借口沽了兩碗酒,邊吃喝邊听別人聊天。

    听著听著,兩個人的表情嚴肅起來,先前還夸縣中官員是能吏的李白也不繼續夸了。

    原來弘農縣除了縣城之外,其他的地方全被沖了,為了不讓弘農縣的縣城被沖,鴻臚水這條河早已讓人給挖決堤。

    這點對王維和李白來說沒什麼,很正常,張小寶寫的關于抗災的辦法中提到過,如果事不可為,當先沖農村保城市。

    不是說農村不重要,這個沖是指把農村的人給安置好,只沖農村的地和房子,不是沖人,因為如果城市被沖,重新建設花掉的錢太多,是農村的幾倍,甚至是幾十上百倍。

    問題沒出在這里,是一眾人說話的時候,關于財產方面的。

    作為長安和洛陽之間的地方,弘農的養殖業規模非常大,離河近,有養鴨鵝的池塘,有成群的豬牛羊,有無數只雞,魚蝦就更不用說了,賣不出去的正好借著黃河的便利,從積利州那里運來的鹽放到魚蝦一起,裝進壇子做鹵醬。

    從這些人身上的衣服和孩子的家教上便可知一二,弘農的百姓生活並不差。

    既然不差,那錢呢?東西呢?難道躲避大水的時候其他牲口和家里的錢財都不帶著?

    詫異中的李白和王維繼續听著,又听了半刻鐘左右,了解了。

    弘農除了縣城之外,其他地方的百姓全被縣中的官員派人接到縣城,那鴻 水及支流在沒有達到要決口的時候,提前認為給挖開了,因為修建的時候用料好,全是實打實的好石頭和水泥,所以挖的時候還挺費勁。

    河開了,加上大雨不停地下,縣中的官員又做出不少保證,百姓才跟著過來,至于養殖的各種東西以及家中的家什、錢財,全部造了冊子,說是等災害過去之後再給。

    凡是不同意的百姓,或強制執行,或扔在當地不再去管,任憑大水來沖。

    所以,這幫經過了幾道檢查、搜身的人身上已經沒錢了,只能等縣城衙門的接濟。

    接濟歸接濟,縣城不派糧,常平倉說什麼都不開,只把接來的人分配到各個酒樓店鋪當中去吃飯,又不給酒樓店鋪現金,賒欠著錢款。

    幾件事情綜合到一起,給人一種非常別扭的感覺。

    王維是工部的,但以前也在地方上做過事情,管的就是倉庫,而且離這里不遠,還受到過徐四的指點,看出來事情不對了,又跟李白征詢“太白兄,有什麼話要說?”

    李白是戶部的,哪怕他再不願意主動去學,該做的表格要做,該听的也必須得听,耳濡目染之下,對錢財著事也算是小有了解。

    听王維問,覺得口中有點干,使勁喝一大口酒,又深吸口氣,說道︰“這說明有人急需用錢,正好敢上天災,被他或他們利用一下,聰明,只是沒有用到正地方,其心可誅,所以我們……。”

    “所以我們被派來了,皇上看樣子知道了,已經信不過本地的官員,讓我們兩個朝廷的命官來收拾人。”王維有些氣憤,又有那麼一絲的驕傲,他認為自己跟李白過來說明朝廷對事情的重視,把擔子壓在自己二人身上。

    李白使勁點兩下頭,目光中充滿了堅定的神色,莊嚴又肅穆。

    當然,他們絕對想不到,人家李隆基把他們派來,是為了考察他們,一個是能力,另一個是廉潔與否,人家李隆基真正信得過的是馬上要下火車的九個娃子,如果他們兩個做好了,那麼九個娃子就當是過來玩一玩,如果他們做不好,不管他們遇到的事情多麼難,也不管他們會不會同流合污,小貝他們一出手,直接擺平。

    火車在刺耳的制動聲音中,停在了弘農站,車廂里沖出來幾百人,剛一到站台,又朝著各個方向散去,很快消失在雨幕當中。

    在站台呆了有三天的五個人疑惑地四下來掃了幾眼,當中一個人出聲︰“今天來的人真多,行色匆匆的,看著都不像官員,你們說會不會有官員沒帶任何隨從,直接進到城中調查?”

    旁邊一人也顯得比較疑惑,又仔細想想,放心道︰“怕啥,真有官員只身進去,也甭想做事,城里許進不許出,你們看,那是什麼?”

    這人說著話,一指剛才過去的客車後面掛著的幾節車廂,前面的客車走了,後面的幾節車廂卻有人拖拽著進入另一條軌道,用一群馬騾來拖拽,速度很慢,顯然那車廂中裝的東西沉重。

    “過去看看。”先前說話的人當先沖過去,因為鐵路系統的獨立性,他們根本無法從鐵路內部知道消息。

    五個人湊過去,等了一會兒,所有的車廂都進來之後,最上面遮蓋的帆布一打開,里面出現了油布,帆布帶下來一些東西,仔細一看,發現是大米。

    “糧食。”最先說話的人嘴里吐出兩個字,顯得很緊張,其他四個人也是面色變了變。

    剛才第二個說話的人,四下看看,說道︰“快,回去報信,有糧食運來了,究竟是誰這麼厲害,知道弘農縣城的糧價上漲?”

    當下就有一人跑著離開,在站台外上馬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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