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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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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1 18:14:2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九章深夜趕路歌天明

    “出去了?誰出去了?可有人在押?出去的人前往何處?”李白一連問了幾次,不無擔憂地盯著剛剛回來的馬三,緊怕從其口中听到某種自己不想听見的答案。

    馬三就像一個剛剛加入了某個底~下~黨的新人一樣,心中有著擔憂、恐懼、害怕、j 動、興奮,以及使命感。

    他明白這個張王兩家派來的官員想知道的是什麼,連忙回道︰“大人不必擔心,小的並不曾看到有人被押,出來的全是衙門中的人,看樣子朝縣城外而去,小的沒有泄漏大人的行蹤,他們不會來抓大人。”

    “城外?城外有什麼值得衙門出動?”李白似自語,聲音卻能讓兩個伙計听到。

    馬三使勁搖頭︰“大人,小的不知,或許還有人家的家財被新現,去幫著看管了吧?”

    李白知道馬三話中的意思,說是看管,其實就是搶,不曉得弘農的縣令嚴正是怎麼想的,敢冒著滅門的危險行害民之事,難道是腦袋里面得病了?很重的那種?

    心中猶豫了一下,李白咬咬牙向兩個伙計詢問道︰“二位可敢與我前去一看?”

    “啊?大人您……您要去?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大人您病還沒好利索,出去再被雨一淋,說不定……啊,是吧?”

    兩個伙計一見李白想親自過去,連忙阻止,說話的馬三抹了把順頭滴到臉上的雨水,自告奮勇地說道︰“大人,您在客棧坐鎮,小的跟過去看看,小的不離近了,只遠遠吊在後面,不怕被現,待探听到消息,立即回來告與大人知曉。”

    另一個伙計也馬上表態︰“大人,不如這樣,小的再找幾個同伴,一路上接應著傳遞消息,絕對耽誤不了大人您的正事。”

    李白也不想去,他明白,就憑自己此刻的病體,真出去再被淋一下,說不定直接就能享受到某一塊稍微好點的風水之地的待遇。

    見伙計說的認真,略作盤算,李白點點頭,一邊伸手入懷,一邊說道︰“也好,如此便辛苦你幾位了,我這里還有些許錢財,分下去,買肉熬熱湯喝。”

    話音落下的時候,李白的手中已經有了一羅錢,有他自己的,也有王維最後給他的,數也不數,一下子全塞到伙計的手中,鄭重道︰“多謝,事成與否就拜托給諸位了,千萬小心。”

    被塞錢的伙計登時肅穆起來,好像接到了一項能同時挽救仙界和地獄安全的使命,做好了可以改變日月星辰一般。

    “去吧。”李白催促一聲。

    “好。”;兩個伙計同時應聲,雙雙來到門口,馬三側身探出去半個頭觀察,見走廊上沒人,打了個客棧伙計之間進行暗語交流的手勢後當先沖出去,後面的伙計也腳跟離地,用腳前面的部分走出去,盡量不出聲音。

    李白看著已經沒有了伙計身影的門口,無奈地搖搖頭︰“又不是讓你們跟著造反,至于如此麼?真不如張王兩家的內院,啊欠”

    “四條。”

    “胡了。”

    麻將的聲音依舊響在弘農縣的衙門當中,王維心中有事,連輸了幾把,已經沒有繼續玩下去的心思,把手中的牌一扔,說道︰“不玩了,來人啊。”

    馬上就有專門听候吩咐的人從屏風的外面繞過來,彎腰垂手,小聲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家縣令老爺呢?”王維也不繞圈子,直接問道。

    “小的不知,可能是忙縣中的事情去了吧?最近縣中事務繁忙,老爺已經好多天沒有休息好了,哎~”

    下人一副心疼的模樣回話,那種戚戚的表情表現得恰倒好處。

    王維才不相信此人的話呢,聞言順著下人的話說道︰“本官也曾在地方上呆過一段時日,對地方事物略有了解,不如帶本官過去看看,或許能幫上點忙,如何?”

    “這個……。”下人面漏難色,眼珠轉轉,說道︰“大人您遠來勞頓,若是因此害了病,小的可擔當不起,不如大人早些安睡,待明日早起再作打算?”

    “無妨,這便帶我去吧,不然我即刻回京,幫不上忙,留在此地也無用處。”王維強硬要求著。

    那下人垂著頭沉陰好一會兒,直到王維真的要離開的時候才說道︰“也好,如此麻煩大人了,大人請隨小的前來。”

    在下人的引領下,王維一路跟著來到另外的一個院落,下人疾走幾步當先進到一亮燈的房間當中,不等王維跟上,又立刻轉出來,對王維說道︰“大人,剛剛得到消息,我家老爺方才離去,似乎縣中有一處水患更重了,大人不妨先……。”

    “什麼?又有水患?與本官前往,本官對治水一道還是知曉的。”王維不等下人把話說話,緊張地netbsp;換成剛進來時,他還真不敢這樣做,怕被害死,但如今他想清楚了,一定是張小貝來了,不然嚴正絕對不會那般害怕,有了小貝,自己對嚴正的威脅便會被其放到一邊。

    那下人或許也是這般想的,遂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又找了兩個閑人,撐著傘,一路陪同王維朝縣城外行去。

    此時的嚴正也處在雨幕當中,頭上有人給打傘,他的臉上卻是依舊有不少的水,不是雨水,而是汗水。

    在確認張小貝真的到了縣中並且猜到可能在的地方的時候,嚴正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當初沒把那群看上去是累贅的孩子給摸到縣城當中,雖然那里沒有吃的,可萬一沒全餓死,活過來幾個怎麼辦?

    他還不知道那個學堂免費給商人當倉庫,並且倉庫里還有很多食物。

    “老爺,要不還是上輦走吧,這回抬的人一定小心。”旁邊的人看到縣令老爺行進艱難,出聲相勸。

    晚上騎馬不安全,主要是嚴正騎術太差,剛才被人抬著走,結果抬的人一不小心腳下踩空,把嚴正從輦上給扔了下來。

    體力明顯比不了衙役的嚴正無奈地點下頭“要小心,切莫再摔了。”

    在縣城當中,路還算可以,一出了城,走夠段路之後,嚴正一行人便切身地感受到了大水的厲害。

    晚上的時候不比白天,天上沒有星星,更不用說月亮,除了糊有油紙的燈籠還能傳出點朦朧的光之外,就是不時劃過天空的閃電給照亮了。

    每一次閃電之後都會有滾滾的雷聲掃過,有的雷聲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依舊會被嚇一跳,那 嚓 嚓的動靜似乎直接響在胸腔當中。

    嚴正一邊隨著隊伍奮力前進,一邊低聲咒罵,罵天氣不好,罵張小貝吃飽了撐的跑那麼遠去。

    走著走著,很多人已經忘記了疲倦,或者說是在透支身體潛能,黑夜,冷雨,還有不時沒過大腿的水,讓人只能機械地邁動腳步,趟水聲,打雷聲,還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糾纏在一起。

    如是行進中,快到卯時四刻的時候,嚴正一行人終于是來到了一處地方,天也不再那麼黑,有那麼一點點光亮。

    隊伍停下來,前面一條河阻住了去路。

    “老爺,得稍微繞點路,此地遠來有一座橋,許是讓水沖了,朝前走上二里,那邊還有一座橋。”嚴正身邊的人見原本的橋沒了,馬上想到了另外的地方。

    “那橋不會被沖?”嚴正強忍著身上濕漉漉的難受感覺,開口詢問。

    “應該不會,那座橋是錚錚建築的人所修,此河名為鴻源河,過了河,用不上一個時辰,便能到學堂。”下人給介紹著,手也向那邊指去。

    “嗯”嚴正從鼻子中出來一聲,算是表示同意,他實在不願意提起錚錚建築,听別人說的時候心中也非常不舒服。

    隊伍按著命令繞過去,又走了一會兒,天更亮了,果然看到一座橋,一座讓人無語的橋,橋上裂了一個大口子,還有一棵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樹攔腰折斷落在橋上,橋面大的裂縫旁邊是無數破碎的地方,甚至是連岸這一段的橋墩也和旁邊的泥土有了隔閡,出現很大的裂紋。

    不用其他人專門給講解為何會如此,凡是看到此情景的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老爺……?”嚴正旁邊的人試探地詢問。

    “我下去走。”嚴正看出來了,輦是過不去的,只能下來走路,橫攔在前面上的數太礙事。

    眾人一步一步在橋上走著,也不知道為何,嚴正走在橋面上的時候,絲毫不擔心這座看上去眼見要垮掉的橋會突然崩塌,他懂,這就是錚錚建築集團給人的信心,或者說是將要見到而又最不想見的那個張小貝的家族給人的信心,想不承認都不行。

    這種感覺讓嚴正十分不舒服,但還必須要去面對。

    來到河的另一岸,嚴正重新上輦,被人抬著向前,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一坐三層的樓出現的視野當中,同時還有稚嫩的歌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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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1 18:17:56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夢殞 於 2011-9-26 19:25 編輯

第五百三十章 惡貫滿盈求死難

“丟,丟,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清脆的動靜讓嚴正等人很難相信這是一個被大水沖了好多天的學堂,他們沒有從歌聲中感受到無助和迷茫,也沒有感受到恐懼及難過,當然,也沒有從歌聲中感受到堅强和不屈,奮鬥及信念。

唯一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快樂,非常單純的快樂,無拘無束,爛漫天真,似乎歌聲本就該如此,不應當攙雜更多的情緒。

離著嚴正隊伍約有半裏路的地方此時也出現了幾個身影,正是昨天晚上努力追趕的王維等人。

他們同樣聽到了歌聲,一時間王維的心情變得很好,還有閑心對陪他來的那個衙門下人說話。

“聽到沒有?歌聲,這就是力量,張王兩家的力量,真正的力量給人的感覺不應該是堅强,而是家的溫暖,張小貝來了,所以孩子變成了真正的孩子,你家老爺不明白,有些力量人不可以去對抗,因爲這股力量的對手是天地。”

說完這番話,王維又頗有興致地yín道:“光斜流水青,波動浮雲白。”

那下人抬頭看看,天還是陰的,雨依舊在下,不明白王維從哪看到的浮雲,正要反駁,却猛然一驚,回問道:“你怎麽知道張小貝來了?”

“我傻嘛,什麽都不清楚,你們想怎麽騙就怎麽騙,是不是?”王維看到了學堂樓上那面被人硬撑著展開的旗幟時,再也不擔心嚴正一方的人會對自己不利。

那面大大的旗幟上有九個稻苗手拉手圍著一堆篝火,畫中天上的星星比月亮還大,每個稻苗的頭上都有一個大星星給照亮。

這般經典的旗幟不用多說,王維也知道是屬于誰的。

此時的嚴正等人就站在當初小貝開始下水的地方,從各處彙聚來的水不曾變小,依舊打著漩地朝河道的方向而去。

與小貝不同的是嚴正不會水,眼看著被淹沒的一樓的三層樓,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過去。

“大人,讓人帶您游過去?”嚴正身旁的人出聲了,又招招手,後面過來兩個人,看那意思是水性比較好的。

“也罷。”嚴正咬咬牙决定道。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不等那二人過來帶他游過去,對面的樓上已經傳出聲音,應該是簡易的揚聲器。

“嚴正,你給我站著別動,動一動我打死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正是張小貝的聲音,她剛才還跟著學堂的孩子玩丟手絹,負責觀察周圍情况的人發現了嚴正一行人,找來人透過望遠鏡確認好身份,連忙彙報給小貝。

小貝恨嚴正恨的已經無法言表了,不成想自己還沒抽出空進城抓人,嚴正居然親自跑到學堂,哈哈,這下不收拾你,更待何時?

嚴正聽到動靜之後,不由得一哆嗦,再不敢有其他動作,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果真是一動不動,心中却是不停地盤算一會兒怎麽哄騙張小貝等人。

他也不想過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但縣城中弄到的很多東西還沒有運送到指定地點,他損失不起,打算拖延幾日,先把張小貝等人騙過、穩住,然後伺機離去。

不然的話,即便他馬上從縣城逃亡,也擔心小貝抓捕他,他不認爲一天之內可以躲開張小貝的追殺,是的,他擔心張小貝到了學堂,聽別人說的事情之後,立即派人到縣城提他,他不得不冒險,打一個時間差。

“去,把他們給我全抓來,不,把領頭的幾個人抓來,其他的人捆好扔在那裏,派人看守,哼哼,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啦。”

樓上的張小貝小手一揮,馬上有三十個人跳進水中,撲騰撲騰地朝嚴正所在游至。

接下來的事情好辦了,嚴正幾個主要的人被架著來到學堂,其他人自己解下褲腰帶,脫掉鞋子,讓護苗隊的綁好,扔在當地不敢多動。


護苗隊的人剛剛綁完人,王維已經脫離了他所在的隊伍,向此地跑來,邊跑邊喊:“哎,這裏,抓起來,都抓起來,一夥的,沒一個好東西。”

領王維來的人傻眼了,面前發生的事情跟他預想中的不一樣,應該是自己等人到來的時候,縣令大人跟張小貝談笑風聲,張小貝聆聽縣令大人彙報如何如何及時救灾,幷面露高興的樣子。

怎麽上來便抓人?不對呀,還有該死的王維,真應該在路上扔水裏淹死他,喊,喊什麽喊?

領王維來的人心中抱怨著,脚下却一動不敢動,他自認兩腿倒騰著跑起來的速度比不過子彈,也不覺得自己的水性比護苗隊的人好,跳進旁邊的湍流裏逃掉。

很快,他及身邊的人也被抓住。

嚴正已經渾身濕漉漉地面對起張小貝,他在不停地咳嗽,剛才被帶著游過來的過程中,被按進水裏好幾次,嗆個半死,幷發現渾濁的水一點也不好喝。

“下…下官,見…見過張巡查使。”嚴正使勁咳嗽了一下,好受多了,對張小貝說道。

張小貝背個手,在嚴正面前度步,走過來,走過去,突然停下,盯住嚴正的眼睛說道:“膽子不小啊,佩服,實在是佩服,說說看,在通訊如此先進的大唐,在離洛陽和京城如此近的地方,你在下令置萬民于大水中的一刻,怎麽想的?”

本來一個小孩子用居高臨下的口氣與一個大人說話的樣子是很詭异的,但嚴正以及周圍的人却沒有絲毫覺得不妥之處,似乎一切應該如此。

嚴正額頭上的水還沒流完,聽到張小貝的話,汗又刷的一下出來了,感覺到喉嚨發幹,使勁咽兩口唾沫,才開口解釋。

“張巡查使,您聽下官解釋,下官無時無刻不曾忘記治下的子民,下官今天來是聽聞大人到此,有要事相商,望大人能伸援助之手,調運物資到本縣,下官馬上還要回到縣城指揮救災事宜,請大人給下官半月…不不不,十天,只要給下官十天,下官就可完成救災之事。”

張小貝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看向窗戶外面滾滾流去的水沉默不語,讓小遠在一旁覺得詫異,啥時候小貝會裝深沉了?

嚴正的眼睛也片刻不離張小貝,揣摩著面前這個小丫頭的心思,汗,依舊在冒,不緊他心神難寧,被抓來的人也同樣緊張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小貝方收回目光,仰頭看向嚴正,覺得不舒服,踩著凳子站到桌子上,比嚴正高出一個頭才滿意。

說道:“十天?十天够嗎?”

嚴正點頭,還不等開口保證,小貝又接著道:“你認爲十天就能跑過我家的追捕?我想不明白,十天你能跑到哪去?或者是改頭換臉,隱姓埋寧?”

“改頭換面,隱姓埋名。”小遠于一旁糾正。

“領會精神,嚴大人,說呀,十天你能跑到哪里?”小貝瞪了小遠一眼,又轉向嚴正。

嚴正心中暗駡‘小丫頭崽子怎麽這麽精?她咋知道我要跑?’

嘴上却道:“張大人,下官不跑,下官是要與弘農百姓一同直面水灾,誓死不退。”

“哦~?”小貝露出驚訝的表情,身體保持平衡,臉朝嚴正靠近一點,徵詢般地問道:“那嚴大人可否爲本官解惑?你刨河堤...做甚?”

“我…下官…大人請聽下官道來。”嚴正深吸口氣,鎮定鎮定心神。

開口說道:“初時,下官幷不想毀河堤泄洪,然,弘農城中商鋪衆多,貴重之物無數,又,弘農村落人少屋稀,恐水沒縣城,故忍痛刨堤,沖村莊而保縣城,此乃無奈之舉。”

“什麽亂七八糟的,直白點,我聽著費勁。”小貝雙手卡腰。

嚴正一見有門,輕輕咳嗽一聲,又道:“大水來臨之時,下官想到了聖上的重任之恩,想到了娘親在下官上任之時殷切的叮囑,想到了治下百姓渴望的目光,想到了同僚的信任。


所以下官幷沒有退縮,按照本縣抗洪救灾的計劃指導嚴格要求衙門中人積極配合,第一,及時發現受灾問題,匯總到衙門相關部門,做到準確、及時、嚴謹。

第二,結合本縣地理優勢,采取渡漏、疏通、引導、協防等措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完成了一系列的布防工作。

第三,啓動緊急灾害應急系統,全面布局,重點控制,合理調配人力、物力等資源,迎難而上,不畏艱險,體現了衙門的組織能力。

第四,號召所有身有官職之人,在灾難來臨的一刻,體現官員的自身素養,起到了很好的帶頭作用,讓縣中的百姓凝聚在官員的周圍,萬衆一心抗洪水,其中不僅僅衙門中的官員做到了不負皇恩,就是各村落中的村正也監守在抗洪的第一綫。

第五,安排有經驗的人觀察天氣,在知道短時間內依舊有雨的情况後,發揮主觀能動性…。”

“你***給我閉嘴。”不等嚴正繼續說下去,小貝開口駡道,連‘媽’字都說出來了。

嚴正被嚇一跳,不知道哪句話觸犯到了張小貝,果然聽話的不再出聲。

小貝‘呼哧呼哧’使勁喘幾口氣兒,這才抿著嘴瞪向嚴正,又使勁一呲牙,憤憤道:“見過不要臉的,却沒見過如此不要臉到囂張程度的,照你的說法,我還得表揚你是不是?”

“不敢,不敢,下官所做,乃是一縣之長應爲之事,略有不足,該是批評才對。”嚴正連忙接口,嘴角微微上翹,好似接受稱贊一般。

小遠看不過去了,碰碰小貝的小腿:“你和他廢話什麽?殺了完事。”

嚴正瞳孔一縮,剛要辯解,小貝則笑了,朝小遠擺擺手,說道:“我是那不教而誅的人嗎?”

在嚴正松了口氣的時候,小貝又道:“死,對他是一種解脫,殺他,被大水淹死的人能活過來?殺他,弘農縣百姓的損失誰來承擔?家有一牛者,不爲殺人而幸,只爲此牛失之而悲。

他放水把人家牛沖走了,我把他殺了,就算是給人家交代?那牛呢?人家管他死活,人家只想要牛,我要是殺了他來充抵百姓的損失,那是我們的無能。

我要讓他活著,我讓他知道,有時候能死,那也是幸福的,給我把他綁結實了,牙敲掉,在弘農縣城南門處搭一臺子,上面蓋棚,把他捆在那裏,讓醫院的人給他打葡萄糖,我不准他死。

我要一點一點折磨他,讓他在太陽下暴曬,讓他遭萬人唾棄,讓螞蟻咬他,讓螞蝗叮他,到冬天凍他,專門安排一個醫療隊伍保證他不死,以後哪個地方官上任,先來‘景仰’一番。”

小貝話音剛落,護苗隊的人就有了動作,先有一人把嚴正的下巴卸下,又有人從背包中找出鉗子,伸進嚴正口中便開始一顆牙一顆牙往下掰。

嚴正在小貝說話的時候已經傻了,他想不到面前這個長相可愛乖巧的nv娃子能琢磨出如此狠辣的辦法,初時還以爲對方在開玩笑,直到第一顆牙被掰下來,貫徹整個腦袋的疼痛才使他明白,對方玩真的。

“啊~”嚴正使勁地晃動腦袋,從嗓子眼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喊,眼淚、鼻涕、口水和著血水一起流下。

小貝嚇的向後躲躲,連連擺手:“拉走,拉走去弄,別讓他疼死了,實在不行,今天拔兩顆,明天再拔兩顆,先給他喂粥,他不吃再打葡萄糖。”

護苗隊的人馬上像拖死狗一樣把嚴正給弄走了,不知道去哪個屋子行刑。

這個教室一時間突然變得落針可聞,小貝拍拍胸脯,長出口氣,說道:“世界清靜了。”

剛被送到窗戶口,用手撑著窗沿的王維正好聽到了小貝最後的話,看到了如此景象,恐懼地哆嗦了兩下,手一松,‘撲通’聲中又進水裏去了,被人重新托上來,翻進教室,却是一言不發,只盯著小貝看,臉色蒼白。

刹那間,他悟了,終于明白爲什麽那麽多的官員害怕被小貝逮到,真狠啊,看樣子是繼承了魔煞鵑鵑的性格,甚至更進一步,是青,是水,取之于藍而青于藍,水為之而寒于水。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不給他個痛快,還沒判呢,怎麽就先動手?”王維連續深吸幾口氣,才好過點,喃喃道。

他聲音雖小,架不住屋子裏靜,被小貝聽個真切,轉過頭來,不滿地看向王維說道:“判什麽?什麽律法?什麽會審?都不用,只因爲…我來了,皇上伯伯讓我來當刀,我就一片片地削。

我給他個痛快,誰給被淹死的人喘不上來氣被活活憋死時個痛快?誰給有病無處醫,白髮人送黑髮人時一個痛快?是不是?支持我一下啊。”

小貝最後的話是問其他八個人。

八個孩子馬上點頭,小遠還贊揚道:“就是,死,不是目的,目的是恐嚇其他官員,不要讓治下的百姓輕易死掉,我佛慈悲,尚有十六羅漢二尊者,你誰呀?”

小遠支持完小貝,又問王維。

王維被堵的說不出來其他話,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一邊說道:“本官借調至工部,此次與戶部李白李太白巡查弘農,正收集證據中,不想弘農縣令被你們無故抓捕,又動私刑。”

“你這人咋說話的,怎麽叫無故?我們來了,就是因故,你…是不是要爲罪人嚴正開脫?”

小遠理直氣壯地質問王維。

王維剛想要重申一下自己的道理,突然反應過來,想起某些事情,不由一個jī靈,連連搖頭,道:“不是,我是說,其罪若落實,乃滅門之罪,還望速速前往縣城,捉拿其家人歸案。”

王維突然想到的是爲什麽張小貝九個人來的這麽巧,又這麽及時,他到不是認爲皇上對他和李白不放心,而是猜測弘農事情重大,大到了不是他該管的程度,而且十分緊急,否則朝廷官員無數,此地離著洛陽又近,何必非要把九給孩子派來?

九個孩子可不僅僅是孩子本身的身份,他們代表了張王兩家,事情若小,又怎會讓他們出動?

加上他們有時蠻不講理,自己可不能觸了黴頭。

小貝從桌子上跳到一個護苗隊的人懷中,小臉一垮,學著大人的樣子嘆息一聲,道:“不用抓啦,跑啦,全跑啦,弘農縣中有我家莊戶開的烤鴨店,昨天找到機會,偷跑出去給我哥發過電報,我哥剛剛來電。

說是親自過來,已經在路上了,讓我們遇到嚴正,不管他如何狡辯,先抓起來,嚴正方才還與我說,給他十天時間,當我傻,給他工夫跑路?”

“你家莊戶怎麽知道的?”王維一聽連張小寶都過來了,再不敢阻止小貝收拾嚴正,却想不明白一個莊戶能知道消息。

“你想共享下我家的情報系統?”小海瞪過去。

“不不,現在怎麽辦?”王維連連否認。

“等”小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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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1 18:18:2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夢殞 於 2011-9-26 19:25 編輯

第五百三十一章聖上有錯應落詔

    “我其實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在冷場了一小會兒之後,小貝對教室中其他被嚇住的孩子們解釋。

    可孩子們却被嚴正讓人生生拔掉牙時的慘叫及滿嘴噴血的事實驚到了,還沒緩過勁兒來,一個個臉sè不怎麽好看,有的甚至是不敢再與小貝對視。

    一直跟小貝行動的老夫子嘆息一聲,對小貝說道:“哎~我帶他們去休息休息,跟他們好好說說,等過了今天再找你玩。”

    “嗯嗯嗯好,老爺爺你就跟他們說,一家哭好過一路哭,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我估計有的官員也是不怕死,所以我不讓他們死,要活著,把死當成一種幸福的追求般地活著。”

    小貝有點難過,覺得自己不被理解,可還是通情達理地說著。

    小海這時摸妹妹的頭,說道:“相離莫相問,不是同路人,平行難彙聚,各存自我痕。他們還小,不懂,大一大後估計就會知道了。”

    “對,他們全是小娃子。”小貝深表贊同。

    王維在旁則是哭笑不得,究竟是誰小?也不知張王兩家如何教育的,九個孩子居然比宮中的孩子更懂事兒。

    “哎呀,此陰雨天不曉得什麽時候才能變,縣中百姓難熬嘍。”王維想著心事,看向外面依舊不曾停下的雨,無奈說道。

    他一出聲,小貝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朝著王維突然問道:“你從縣中來?有沒有收嚴正的好處?”

    “啊?”王維嚇一跳,使勁吞咽一口唾沫,心悸道:“沒……啊有吃飯算不算好處?”

    此刻的王維心中七上八下,緊怕張小貝再次發揮出蠻不講理的風格,把自己也給收拾了,別說拔一口牙,拔一顆也疼的要命啊。

    小貝眼珠轉轉:“只吃飯了?沒答應嚴正幫忙開脫?沒收其他錢財?我會讓人問哦,讓我知道你騙我,哼哼”

    “不敢不敢,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騙上官,我和太白一起來查此地事情。”王維連忙解釋,突然想起李白還不知道在哪遭罪,又開口道:“下官有一不情之請,當不當言?”

    “既然是不情,還是不要請了。”小遠撇嘴。

    “與下官前來的還有戶部的李白,病了,應是在縣中某個地方將養。”王維一面感嘆小傢伙們的聰明,一面把話說出來。

    小貝張大嘴:“啊?他呀?我知道他,很有意思,他咋病了?哦~懂啦,一定是不預防,我找人問問,以前還跟著我幹過活呢,順便讓人把車站的糧食搬到縣城中。”

    其他八個孩子一同點頭,表示贊成,張强在那裏琢磨一會兒,提醒小貝道:“弘農縣怎辦?一直等哥哥和姐姐來?”

    聽到話,小貝看向王維,問他:“你說咋弄?”

    “嚴懲,嚴懲不貸,給縣中百姓一個交代。”王維語氣肯定地提議。

    “什麽jiāo代?財産沒了,有人死了,嚴懲官員就交代了?這要算是交代,那我大唐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也得跟著交代了。”

    小貝一詞雙關地說道。

    王維這下無話可說,他能想到的無非如此,眼睛在九個孩子身上來會看,猜測他們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小貝也不再管王維,和小海、小遠等人凑到一起,小聲地嘀咕起來,用去了一刻鐘,方達成一致,給手下的人下命令。

    “讓人去縣中把賬本拿來,百姓搬到縣城中的時候不是記過賬麽?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再調集人手,到縣城中挨家挨戶地詢問他們家中原來的財産,從周圍我家買賣。小貝說出了九個人的意見。

    王維又被嚇到了,問:“你要拿你家的錢補償弘農的百姓?”

    “憑啥是我家?是皇上伯伯的官員做出的事,應該皇上伯伯來承擔,我是想先墊付一下,因爲我家調配物資的速度最快,對吧?”小貝問王維。

    王維連連點頭,也問:“死人的呢?”

    “總不能活過來,撫恤吧,要多給錢,如果一家全死了,那我也沒辦法。”小貝一提死人,小臉便耷拉下來,顯得很難過。

    王維也跟著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無奈搖頭。

    沉默幾息,小貝又咬牙說道:“還有弘農的上管,虢州,我先勸皇上伯伯發罪己詔,然後再狠狠收拾虢州的官員,我不信他們一點情况也不知道。”

    聽著從小貝嘴中說出來的話,王維感覺到渾身上下一陣陣發冷,真不知道聖上如何想的,給一幫孩子這麽大的權力,小孩子做事情不懂得圓滑,盯住一個方面就不放手。

    真要是先讓聖上發一個罪己詔,那……那虢州的官員還想好?光是掉腦袋的就不知凡幾了,更妄論丟官之人。

    鬧吧,鬧吧,把事情鬧大大的。

    王維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終于决定不參與進去。

    他想不參與進去,那也得他說的算,剛剛有了想法,小貝便打起他的主意:“王維是吧?正好,我人手少,你幫忙統計下數,最好是到縣城之後,找人幫你一起做,挨家去問,不要漏掉一個人,否則……。”

    “下官遵命。”王維也不用小貝說出來否則怎樣,馬上答應,他算是怕了小貝。

    但剛答應,又覺得不對,小聲問:“你們帶來六、七百人,當中除了護苗隊的,還應該有不少內院吧?按你兩家的內院本事,帶來的人想是撑一州政務不難吧?”

    “你說啥?大點聲。”小貝虎著臉問。

    “沒,沒說啥。”王維哪敢多話,突然又呆不住了,畢竟李白還病著呢,也不知道情况怎樣,著急道:“那不如下官下去忙?”

    “去吧去吧,我給你安排二十個人跟著,先把縣中事務接收,如遇阻撓,就地s貝很有魄力地揮揮手。

    等王維被人提溜著游回去,小遠提議:“應該給縣中我們的人傳消息,讓他們鼓動一番,讓縣中的人知道我們來了,不然王維過去,受到的阻力一定很大,會死很多人。”

    “那要是有人跑了呢?”小貝問。

    “往哪跑?跑就發海捕文書,到處抓,折騰死他們。”

    “好主意,就這麽辦,折騰。”小貝兩眼放光地同意了。

    王維不知道學堂中有什麽陰謀,他已經拼了命在趕路,即便如此,還需要有人幫忙才行,自己跑一會兒,被人抬著跑一會兒,來回jiāo替。

    他終于親自感受到了護苗隊的戰鬥力,也懂得了啥叫强行軍,隊伍以直綫的路綫朝縣城去,遇到水淺的地方跑步前進,遇到水深的地方泅渡前進。

    王維估計了一番,按照這個速度,到達縣城所用去的時間,應該是他們繞著路一點點過來的四分之一,甚至更短。

    剛剛游出來三裏地,王維像條死狗一樣躺在濕草上,呼呼喘著粗氣,渾身上下,一點勁都沒有了,這還是別人馱著他游,他只覺得身上是又冷又酸。

    幷且肚子還餓,却什麽也不想吃,難受得要死。

    “給,喝了它。”正當王維不知道如何忍受身體的難受時,旁邊一人遞過來一個水壺。

    王維以爲是水,拿過來便喝,剛一喝下去,差點又吐出來,臉擠成一團,問道:“給我喝的什麽?”

    “鹽、葡萄糖、還有從茶葉中提取的一種叫咖啡因的東西,後來改成叫茶因,加上牛磺酸。”護苗隊的人簡單介紹。

    王維聽得迷迷糊糊的:“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東西?”

    “你品級不够,除了皇上和一部分人以外,只有…..。”

    “只有你們張王兩家有,我懂,有什麽好東西先可著你們來,等著你們賣命啊。”王維一聽就明白了,張小寶和王鵑讓人弄出點好東西,必然會先給自己家人享用,說是試驗,然後才是皇上及王爺們。

    “嗯”護苗隊的人直接應一聲,又塞到王維嘴裏一條牛肉干,幷道:“慢慢嚼,嚼碎碎的再咽,你的體格差遠了,還不如小貝小娘子。”

    “我不如他?”王維不服氣“別說一個,他們九個綁一起,我收拾他們也輕鬆非常。”

    “他們九個聯合起來,能活活咬死你,不要以爲小孩子你一下能打倒一個,你得先碰到人家身體才行,用冷兵器你死的更快,如果是水裏,換成我也得死他們手中。

    你真比不了小貝小娘子,小公子說,她的水性天賦最厲害,手綁在背後、脚也被綁住能輕鬆游出去二裏地,她耐力也比你好,恢復的比你快,只要食物充足,給她一刻鐘休息,她能恢復不少體力,給她半個時辰,她能恢復一大半體力。”

    護苗隊的人也在吃東西,正好有工夫跟王維聊天。

    王維不相信九給孩子能咬死自己,却承認孩子的恢復速度快,因爲他只聽說過大人頭一天累了,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渾身酸疼,從來沒聽說哪個孩子頭一天瘋跑玩鬧,第二天會身體酸疼的,通常是還能繼續瘋跑。

    至于小貝的水性達到何種程度,王維不清楚,只是想想把手綁上,脚也綁上,還能不淹死就已經够嚇人了,更不用說游那麽遠。

    沒給王維太多的休息時間,將將吃下去三條牛肉干,隊伍繼續出發,王維只能以早點看到李白,讓其安全爲由鼓勵自己,不然他真會堅持不下去。

    李白這時也在爲王維擔心。

    人手他派出去了,只怕嚴正狗急跳墻,害死王維,唯一指望的就是王維够聰明,在被害死之前提到自己一同來的,幷且在外面呆著,隨時可以回到京城面聖,那樣嚴正至少得先抓住自己才能動手。

    “摩詰兄,千萬保重啊,來時笑談天雨sè,指點杜康偎嫦娥。若醉千載獨歸去,孤帆只影泪念昨。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求張小寶,我是張小寶安排的官,我去求他,讓他給你報仇,他要是不同意,我就跪死在他家門前。”

    客棧中的李白看著面前桌子上的吃食,却一點食慾也沒有,哪怕因爲他打著張王兩家的幌子,又拿出來錢之後伙食明顯變好,他也吃不下去。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跟自己談得來的人,都是會寫詩,都是有抱負,都是懂得yu執政先瞭解,如果王維真回不來了,自己豈不是少一知己?

    此刻李白最爲後悔,吃一口桌子上的鹵肉,明明是鹹的東西,却是感覺不到絲毫味道,如果嚼蠟一般。

    又望向窗外不曾停歇的雨,懊惱的自語道:“早知今日,已往就應該去真心投靠張王兩家,作什麽清高?何必非等著皇上親自看重?若我真是張王兩家的人,即便是馬上到衙門質問,他們又敢待我何?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我?”

    心中想著事情,李白越吃越慢,只吃了幾口菜,酒却沒少喝,喝得暈忽忽的,感覺不到餓了,把筷子一扔,半眯著眼睛盯住外面的雨,思緒一時間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大人……大人,好消息,大人好消息。”李白處在朦朧中的時候,去接力打探消息的馬三回來了,他也不繼續小心翼翼了,在走廊上便大喊起來。

    咣當一聲門被撞開,馬三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門口傻笑。

    李白詫異地看過去,疑惑不解:“什麽事情?”

    “抓了。”馬三咧著大嘴吐出兩個字,隨後拿起桌子上的酒猛灌兩口,繼續咧嘴道:“呵呵,呵呵呵,大人,嚴縣令,啊,是嚴正被抓了,張小貝來了,真的來了,嚴正過去就被逮起來,說是被打的不成人形了。”

    “你聽誰說的?”李白突然間感覺到天晴了,雲散了,只因爲那三個字,‘張小貝’,他太知道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是什麽了,張王兩家最小的孩子,正如她的名字那樣,寶貝呀,這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怕的名字。

    “都這麽說。”馬三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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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6 19:29: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二章鐵騎陣陣心若刀

    馬三心中高興,他認為面前叫李白的大官找到組織了,連帶著自己二人是不是也能與張王兩家親近親近?

    李白也是高興並懊惱著,張小貝來了,嚴正挨抓,那王維自然不會有事,可自己卻沒有完成皇上交代下來的任務,難不成自己來的目的是跑幾百里地,然後病一場?感受下病在他鄉的感覺?

    不行,得做點什麼,不能干等著,張小寶看不上沒能力的人,對,要配合。

    李白經過此番事情,已經決定把自己綁在張王兩家的戰車之上,使勁地想了想,對馬三吩咐︰“馬三,我家的小貝小娘子要來了,你這樣,出去找其他客棧、酒樓的伙計,就說三水縣張王兩家讓你們封鎖弘農縣縣城各個出入口,許進不許出。”

    “好。”馬三痛快地答應一聲,又疑惑不解︰“為什麼呢?”

    “縣城當中還有其他未被抓住的漏網之魚,不先攔住,小貝小娘子來了之後,還要安排人手去追,麻煩,此事一定要辦好。”李白嚴肅地拍拍馬三的肩膀。

    馬三努力地t ngt ngxi ng,莊重地說道︰“放心,我一定辦妥當,不放過一個壞人,可是……他們要是不信我的話怎辦?”

    李白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從隨身的皮包中拿出來自己的官印和證明身份的行文,緩緩送到馬三面前,道︰“以此物為信,如實說出我的身份,是張王兩家派來打頭陣的官員。”

    馬三目光堅定地接過東西,肅穆般地保證︰“大人請放心,人在東西在。”

    “嗯讓我們一同還弘農縣個朗朗青天。”李白再次拍拍馬三的肩膀。

    馬三走了,帶著勇往直前的氣勢走了,帶著滿身的正義與除惡的心走了,李白一直目送馬三出門,听著腳步聲越來越輕,直至消失,這才口渴地抓起酒壺,對著嘴猛灌一氣,同時發現自己餓了,看到桌子上的各種‘佳肴’,拿起筷子狂吃不停。

    窗外的閃電依舊相繼亮起,雷聲仍是滾滾。

    和著滾滾雷聲的是火車的轟鳴,從長安通往洛陽的火車提前一個時辰發車,來的早的人趕上了,來的晚的一邊咒罵一邊等下一趟。

    有消息靈通之士,極盡所能打探,終于知道一直準點的火車為什麼提前一個時辰發車,被德藝醫學院和水雲間臨時征用了,並且下一趟半個時辰後發,同樣只留出一個車廂的位置給其他人,其余車廂征用。

    咒罵中的人知道消息,幾乎同時閉嘴,他們敢得罪水雲間,大不了不去吃飯,但不敢得罪德藝醫學院,怕以後生病人家不給治,雖說人家醫術和醫德並舉。

    正等待時,從京城西面的方向又傳來滾雷陣陣的動靜,隨著聲音離近,眾人發現,從那處來的是一群騎兵,初略看去,不少于兩千人,坐下的馬匹更是多的讓人眼惑繚亂。

    騎兵隊伍前面豎著一面大旗,被雨水浸濕的旗幟依舊迎風飄揚,上面畫有一騎馬的稻苗,旗幟的右上角繪了一個‘蕃’字,左上教一個‘鐵’字,整個隊伍除了馬蹄聲,再听不到任何聲響,呼嘯著,如風般一閃遠去。

    “蕃地鐵騎營這得有兩個營了吧?怪不得馬如此之多,每人三騎,這……這是張小寶送給魔煞鵑鵑的軍隊,出什麼事了?究竟哪里出事了?我大唐最有戰斗力的鐵騎營居然出動了。”

    車站等待的人中有一個是曾經看過張王兩家納征時候的情景,被深深震撼時也牢牢記住了魔煞鵑鵑手下至少有八個鐵騎營和一個特種部隊的事情。

    如今竟然出動了兩個營的鐵騎,說不好奇那是假的,當然,僅僅是好奇而已,卻絲毫不害怕,不管哪里有仗要打,相信鵑鵑一定能夠對付,否則也不會僅僅出動兩個營。

    只要不是攻打京城,造反,便不用操心。

    另一書生打扮的人跟著點頭︰“是極是極,估計有地方出事了,上一趟火車出動的是醫學院和水雲間,現在過去的是鐵騎,醫學院自然會培養如今的戰地醫生,水雲間,那是張王兩家的連鎖酒樓,負責後勤。

    不曉得誰會倒霉?說不好鵑鵑與小寶已經過去了,也不知哪個本事如此大,惹得他二人親自出手,哎呀,我才想起來,今年秋闈咋弄?”

    一時間火車站等車的人,路過的人便紛紛議論起來,各自找著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論點,好不熱鬧。

    有一伙閑逛的人也漫步在火車站的站台上,進到站台後,因有棚子遮雨,下人便收起折疊傘,又遞給一伙人當中那個領頭的一把王鵑‘發明’的折紙扇,扇子被此人呼扇著起伏不停,扇面上似畫似字的讓人看不清楚。

    “鵑鵑的鐵騎出動了?可知前往何處?”搖扇子的人听著別人說話的聲音,問旁邊一人。

    “殿下,微臣不知,想是沒什麼大事,頂多是打打仗而已,既然王副節度使親自去了,估計不日便可凱旋,哦,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待臣問問。”這人回了一句,從匆匆趕來的人手上接過一封信,抽出來看。

    片刻又對搖扇子的人回復︰“殿下,不是大事,牽引火炮沒出動,空軍也沒動,京城駐扎的炮艦還停在港口,京城中的後勤營也不曾有準備,于京城無礙。”

    “我自然知道京城無事,試問天下之大,誰還能打到京城?河中的炮艦沒動,海中的呢?京城周圍的炮兵和空軍不出,渤海都督府的呢?張小寶和王鵑一起出去,還用動京城的後勤?”

    搖扇子的人連續幾個反問,問得匯報的人一時無言以對,沉吟一下,方說道︰“殿下,即便動了,微臣也不擔心,我大唐強兵,在鵑鵑的帶領下,還不有何懼?”

    “嗯我也知道,可一個女娃子居然能給我大唐人如此信心,說不憂慮那是假的,听听周圍之人的話,只談誰倒霉,從未有一個說我大唐會吃敗仗,她打了一場仗,又用計平了河北道北部那些都督府和都護府,還真無敵了不成?”

    搖扇子的人依舊不滿。

    “是,都有信心,但鵑鵑在與其他將領沙盤對陣的時候也是每次贏過。”這人解釋。

    “紙上談兵而已。”

    “這……。”這人想說那可不是紙上談兵,沙盤推演可是連地形、天氣種種因素全算在內了,能在沙盤中打贏,換成現實也不會差。

    如是想著,這人卻不敢說出來,只好提起他事︰“殿下,麗妃娘娘讓臣與殿下說,閑暇時多去看看王皇後,娘娘說,皇後和善,讓殿下多听听皇後教誨,說有皇後在,殿下的太子之位才能安穩。”

    “知道了,知道了,可皇後也有自己的子女,又與鵑鵑關系好,不如抽空見見張小寶和王鵑,還有高爺那里,也要時常去問候,還有李,他不在自己的地方呆著,跑渤海去了,要抽空寫信聯系。”

    被稱為太子的人說話間,眉宇中多了一絲的憂愁,他怕,怕王皇後的兒子李,也怕自己的堂弟李。

    他清楚,別看自己是太子,那是人家張小寶和王鵑一句話的事,那已經不能用得寵來形容了,自己親自送點吃食給父親,還得別人驗過了才能吃,那張小寶親自送的吃食,父親大人居然直接便吃,他就不怕被毒死?

    好在他二人並不關心位置的事情,對宮中也不過是幫了王皇後,否則大唐還不得亂?他兩個對自己也不錯,每次循例送東西,自己得到的都比其他人多,規矩守的很嚴,至于李那比不了,人家是s 下里的關系,又是從沒發跡時接觸。

    “殿下,水雲和紅鸞似乎要有後代了,听人說蛋已經下了,不如收集點可用之物,到時送過去。”

    “哦?小鷹快出來了?也好,說不定到時候能要一只,水雲可不一般,說是個長翅膀的人也不為過,鷹吃肉是吧?那就買兩頭牛,或者是鹿,到時殺了喂。”

    “殿下,微臣有一法子,讓人抓螞蚱,找溫暖的地方養著,到時喂給小贏吃,那雞吃了螞蚱,長的可壯呢。”

    “好,此事你去安排。”被稱呼為太子的人有了決定。

    從長安開往洛陽的火車之上也有人在談論水雲和紅鸞的事情。

    張小寶手上拿一份剛剛從河南道海邊那里送過來的情報翻看。

    王鵑坐在張小寶對面,手中捧一杯咖啡,不時抿上一口,這咖啡不是從北美洲弄來的,是從陸地上弄到的,有過去的商人帶回來的‘留學生’,當成希罕的禮物給李隆基,被王鵑看到要來磨成粉沖水喝,還讓人拿著其他的咖啡豆去陸州試種,並要求其他的商人多多帶回來咖啡豆,如果哪個人帶回來的種子能種出樹,讓張小寶獎賞。

    “海那邊也到秋天了吧?”王鵑又喝一口咖啡,問道。

    “到了,南美洲到春天了。”張小寶回答。

    “沒問南美洲,秋天到了,也有別的鷹開始下蛋了吧?咱的水雲,哦,是紅鸞,比起人家咋樣?”王鵑的眼楮看著張小寶手中的情報,問的事情卻與情報一點關系也沒有。

    “正常,不同的鷹產卵時期不一樣,估計處理完事情,回去小鷹就能出來了,咱的鷹能生,十一個蛋,一個孩子一只,還剩兩只,這也是一筆錢。”

    張小寶一邊看情報,一邊說重要的事情,是的,水雲和紅鸞的孩子比情報重要。

    王鵑不滿地把杯一墩,說道︰“你還想賣?”

    “我租。”

    “我看你也是個豬,你就在乎那點小錢?不知道小貝、小遠他們有沒有生病?那嚴正得滅族,貪污、受賄本就很嚴重了,他居然敢為了掠奪縣中百姓的財產而讓鴻瀘水決口,難道我因長江決口而殺的人還不夠多?咱倆聯手,十幾萬人的性命都丟了,竟然還不能震懾官員。”

    王鵑談起弘農縣時一臉心痛,那大水沖掉的可不僅僅是人的生命與財產,還要加上百姓對大唐的忠誠,死掉人的家庭,用多少錢財能夠抹去心中那段悲痛的記憶?

    這要是失去家人的孩子中有一個是張小寶這樣的,後果難以想像啊,他連人家國家的總理都敢暗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張小寶也是滿臉悲憤,把手上的情報往兩個人中間的‘桌子’上一摔,說道︰“我看小貝做的就不錯,不讓嚴正死,把他立在弘農縣城的南門外,讓他痛苦地活著,比死人更有威懾力。”

    “那他的家人呢?居然跑日本去了,該死的日本人,騙到我們頭上了,弄個四不像的期貨出來,還要先弄到購買的憑證,難道期貨與權證一起來?

    你說日本人也夠聰明的哈,你剛剛領個頭,股票還沒有完全做好,他們就能想出來這樣的招數,更讓人生氣的是,很多官員還親自往上湊,咱們的商人咋就不懂?”

    王鵑用手扒拉扒拉那疊情報,郁悶地說著。

    張小寶把王鵑手里的杯子搶過來,喝一口,說道︰“不錯,咖啡不錯,涼的時候跟熱的時候一個味道,好咖啡,我從來不覺得日本人笨,當然,咱們的商人也很聰明。

    只不過呢,咱們的商人知道像日本人那樣做對大唐的危害,所以不敢做,日本人非本土作戰,他們不懂得心疼百姓,等我把人收拾了,咱們的商人也會在日本動手,大唐的商人可不會讓人打了左臉,把右臉湊過去讓人接著打。”

    “你要怎麼做?還動了兩個營的兵。”王鵑把咖啡又搶回來。

    “殺。”張小寶吐出一個字。

    “真殺?不用經濟手段解決了?你不是喜歡經濟上的事情經濟上了嗎?”王鵑轉動手上的杯子問道。

    “沒有官員參與,我會用經濟手段,官員參與了,我就用行政手段,該殺就得殺。”張小寶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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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6 19:30:5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三章 保是不忍殺是訓

    “那,那嚴正的家人怎麼對待?”王鵑把喝剩下五分之一咖啡的杯子推給張小寶。

    張小寶看看杯子,招手讓火車的乘務員過來給加熱水,乘務員離得不遠,不是她願意呆在一個地方,而是她不敢讓自己離開張小寶和王鵑的視野,兩個人的身份實在太顯赫了。

    水杯被加到八分滿,乘務員不多說一句話,微笑著退回去。

    “你看看,還是咱們大唐好,至少添水的時候不添滿,讓人端起來喝的時候方便,不像咱那時候,點杯扎啤,倒滿滿的,水平也高,絲毫沫子不起,我得彎腰探頭去喝。”

    張小寶夸獎著,又從旁邊王鵑放在那里的挎包中拿出咖啡瓶子,從中倒出咖啡加在杯子里,隨手扔進去四塊蔗糖。

    王鵑盯住張小寶看了足有五秒鐘︰“你喝糖水多好,我這是咖啡杯,不是大茶缸子,得虧人家添八分的水,要是九分,你糖還扔不進去呢。

    你說的事情是你出國之前吧?在地攤的大排擋吃小吃,人家到是想給你倒五六分的啤酒四分的沫子,但那種啤酒的沫子你能喝?你願意花一杯的錢買半杯的酒?沒你這麼埋汰人的,那叫實惠好不好。”

    “啊。”張小寶若有所悟地啊了一聲,接著說道︰“等以後咖啡種多了,就不用非從茶葉中提取咖啡因,從茶葉中提取咖啡因,那是傻子的做法。”

    “從咖啡中提取咖啡因也不聰明,咖啡因是能合成的,you kno? 別轉移話題,問你嚴正的家人。”王鵑有時候對張小寶實在是非常的無奈。

    張小寶不顧燙地喝了一口咖啡,吧嗒兩下嘴兒︰“糖真放多了,跟小時候吃的咖啡糖似的,可惜少了一股蜜味,回頭給小貝他們做一點吃吧,其實我用你沒喝完的咖啡繼續加咖啡份的方法是以前當咖啡廳服務員的時候學的,他們太缺德了,所以我干了兩天就不干了。”

    “是,小寶,我知道你的人生經歷不少,也知道有jian商存在,我同意給小貝他們做咖啡蜜糖吃,嚴正的家人現在在日本,你打算如何處理?”

    王鵑沒有絲毫放棄這個問題的打算,繼續追問。

    張小寶沉默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抬起頭說道︰“按大唐律來說,嚴正就是誅九族都死有余辜,按我本心來說,除非他的家人直接參與了此事,否則不應該殺掉。

    嚴正家以前很窮,有一個父親,一個母親,他父親在他考上進士的那年,便臥病在床,其實是癱瘓了,他也很孝順,後來娶了一個媳f ,還有兩個妾,膝下有兩個兒子、四個女兒,最小的女兒叫苗苗,今年三歲零四個月。

    你看,這里有我們情報人員口述後別人畫出來的素描,後上的色,很可愛的小丫頭,喜歡吃咱家小貝命名的寶貝糖果屋的果凍,愛穿小貝以前那種公主裙。

    最想見的人是月亮上的嫦娥,最怕的事情是遇到王母娘娘,最大的願望是天下的孩子每個人都能有多得吃不完的果凍,最想做的事情是冬天請流浪的孩子到家中請他們吃火鍋。”

    張小寶語氣平淡地說著,還把情報中的一頁紙抽出來,上面是染色的畫。

    說完,不等王鵑繼續問,又道︰“所以我的意思是,讓日本把他們送回來,有條件地移交給大唐來審判,我說的有條件,不是日本人提的條件,而是我大唐,誰讓他們收留罪臣的家眷。

    他們必須要付出代價,並且保證以後再不敢隨便收留大唐的人,要為此事所造成的我大唐實際物資損失及精神損失承擔後果,我們還有所保留進一步追究的權力。”

    “然後呢?”王鵑看著畫上那個可愛的小丫頭問。

    “然後我提議一種刑罰,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把嚴正的家眷全部溺死,以告慰弘農縣因水災死掉的人,日本賠償的錢數,一定要過弘農百姓損失的數量。

    剩下的錢,組成一個基金,開放式的基金,接受來自社會各界的捐贈,用來追殺大唐逃逸官員及其家屬,就比如……。”

    “就比如你害我跟你一起到大唐之前,你跟那個手上拿著松式起爆裝置人說的話一樣是不?很嚇人啊,一億美元花紅,那麼窮凶極惡的人都被你嚇住了,當你換掉孩子的一刻你就是個英雄,是吧?一定會有很多人記住你的,你真忍心溺死苗苗?”

    不等著張小寶把話說全,王鵑便接過他的話繼續說起來,等問溺死苗苗的時候,臉色也是復雜非常。

    張小寶用拳頭敲敲腦袋,說道︰“我估計媒體在獨立、自由、真實地播報我的時候,會說我跟那個人是一伙的,而你才是英雄,血染的天才霸王花,所以,苗苗等人的死,可以做到媒體一樣的程度。”

    王鵑嫣然一笑︰“你果然心軟,一涉及到小孩子你就下不去手,你準備怎麼運作?”

    “帶回來按到水中淹,淹他們一刻鐘,然後拉出來送給醫學院做研究,解剖學的,從那時開始,世界上沒有嚴正的家人,也沒有苗苗,嗯當著嚴正的面淹,楊康的兒子楊過並不像楊康那樣壞,怎麼說也算個小說中的民族英雄,雖然他阻礙了民族大融合。”

    張小寶情緒好多了,費很大勁才想出這個辦法。

    王鵑也滿意地點頭,說道︰“那好吧,說說你剛才誣蔑我的事情。”

    “我沒誣蔑你,你確實是個英雄,至少你在知道面對危險的情況時,依舊跟來了,你說咖啡牛蜜糖是做成塊的用糖紙包起來,還是做成棒棒糖好玩?”

    張小寶指指咖啡杯說道。

    王鵑一時間陷入了深思,手在桌子上一下下敲擊,旋而問道︰“用糖紙包的話,中間是不是要放糯米紙?我們的工藝還不行,牛蜜太純了,缺少可以食用的穩定劑與固化劑。”

    “那就棒棒糖,用糯米粉滾一下,做大點,直徑二十厘米的,一塊糖,夠十個孩子舔一天。”張小寶伸手比劃下大小。

    “我怕太沉,孩子們拿不住……。”王鵑馬上跟著想。

    兩個人就這樣,開始圍繞糖果討論起來。

    當剎車的聲音響徹在車站的時候,原來先跟著九個孩子運來的糧食已經被城中的百姓給運到了縣城當中。

    張小貝的隊伍也快到縣城了,跟隨她一起的還有學堂的孩子們。

    有人不停匯報消息。

    出乎張小貝一行人意料的是,縣城中涉及到嚴正的人一個都沒跑掉,被嚴正邀請來賭貨物購買權的人被百姓攔在城門口,在經過一番抗爭之後,被打倒綁住。

    手上持有土制火器的衙役們沒有作絲毫反抗,老老實實地交了械,讓對面客棧的伙計看管在一落院子中。

    如果來的是別人,而不是張小貝一行,衙役們或許還有其他想法,但听說張小貝來了,他們生出了一種無力感,他們不認為自己能跑出國,尤其是在帶著家人的情況下。

    病體不曾痊愈的李白先是見到了王維,二人相聚感慨一番之後,分頭忙碌,組織人手做統計,同時安排縣中事情。

    “馬三,馬三,找二十個人,幫忙把前街坑窪的地方墊起來,水流不出去,全窩在那了。”身穿簑衣,頭戴斗笠的李白朝著剛剛安排完別的事情跑過來的馬三下達新的任務,嘶喊的聲音穿透雨霧傳得遠遠的。

    “哎~就來,來二十個小伙子,跟我走。”馬三好似有使不完的精力,抹過一把臉上的雨水,也使勁喊著指揮隊伍朝前街跑去。

    李白又看向旁邊另一個幫忙給很多天吃不上一頓好飯的百姓分食物的人,招手喊道︰“你,穿黑褲子的那個,過來,哪個酒樓的?”

    “回大人,西門一進來,往南走二百步的老家狗肉\的,他們管小的叫狗雜兒。”被叫的人跑過來,笑著回話。

    “那正好,西門旁邊那條小河知道吧?剛才有人說水大了,你去找麻袋裝土堵,一定要把水堵回去。”李白一听對方在西門做事,放心許多。

    狗雜兒一愣,焦急喊著︰“大人,沒麻袋了。”

    “把裝糧食的麻袋倒出來,再不夠用就去布行,拿布包了泥沙也得給我堵住。”李白一邊叫著一邊伸手扶住一個手上端碗跑過來的小丫頭。

    狗雜兒領命去了,小丫頭墊著腳把碗舉高高的往李白嘴前送︰“娘說大人有病,熬了姜糖水給大人驅寒。”

    李白頓了下,接過碗,也不管里面是不是淋進去許多雨水,仰頭喝盡,把碗往回一送,說道︰“也交給你一個任務,有沒有信心完成?”

    “有”小丫頭興奮地喊道,那雙大眼楮望著李白等待任務的到來。

    “看到那幾個小孩子沒?別讓他們亂跑,把他們帶到屋子中復習功課,我們要一邊與天斗,一邊學習,頑強學習,堅決斗爭,向著勝利勇敢前進。”李白把在建安縣跟張小貝學來的東西用了出來。

    等著小丫頭跑去歸攏其他孩子,李白暗自嘆息一聲,他現在開始感j 張小貝了,今天他能做到如此程度,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當初被咋咋呼呼的張小貝所影響,不然他真不會組織人手。

    先甭管安排下去的事情是否效果真的好,把人調動起來,不會無所事事般地慌亂,形成凝聚力才是最重要的,當初張小貝就這麼干,以一個領袖的姿態來給茫然的人一個信心,然後就好辦了。

    王維比起李白強多了,他在地方上做過事,後來在工部的時候,因為張忠的關系,也是整天忙碌,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如今正好用上。

    不時有人把各處的消息匯報到他和李白面前,然後再被他安排人手解決,當他想把衙門的事務撐起來,暫時找不到人手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張王兩家的強悍。

    他需要有人紀錄,有人看賬,還得有人幫忙歸納消息並配合他調度,正因缺乏人手為難時,負責保護他的二十個護苗隊的人,自然而然地接手了文案工作。

    二十個人的臨時隊長張彤張初旭當時幫著畫曲線圖的時候就說了‘俺們護苗隊的人確實是以武力為主,俺們也真的笨,但俺們不傻,俺們的笨是指去考科舉費勁,但不能說俺們沒文化,字,俺們寫得不漂亮,卻可以寫工整。’

    遇到這種事情,王維也是無語而對。

    “賬目,可調用的藥品賬目,先給我作出來一部分,趕快給生病的人,醫生要照看好了。”

    王維剛剛接到一個消息,說是生病的人正在逐漸匯聚起來,需要醫生和藥品,連忙問起藥品賬目。

    護苗隊的人,按類別統計藥品,听到王維的聲音,把常用藥抽調出來送至王維面前,不好意思地說道︰“總不干這活,慢了,等我家小海小公子到來就好了,他一個人能頂我們十個。”

    王維看著半個時辰做出來的五十二種藥品的庫存及對應病癥的分類套表,再听听作賬人抱歉的話,只覺得工部中,自己手下的人平時一定都在偷懶。

    “找到了,找到了。”這時從後院跑來一個人,高興地喊著︰“找到了,嚴正這個死家伙居然把賬冊藏起來了,這就是他侵吞弘農百姓家財作的賬,送到哪里去了,是賣還是抵押都寫得清楚。”

    王維只是掃了一眼,沒去詳細查看,說道︰“送到張大人等人手上,讓大人們定奪。”

    所謂的張大人,自然是張小貝,別看歲數小,可架不住人家有個好哥哥及好姐姐,能輕易見到皇上,nong的官大。

    這一刻張小貝還在趕往縣城的路上,隊伍走的不快,尤其是被拔了兩顆牙的嚴正,因為沒給他用藥,掉了門牙的嘴net已經腫的老高,等拔大牙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殺了我吧。”嚴正嘶啞著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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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6 19:34:5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四章心有一念月有痕

    當糊有油質的燈籠被人挑著照亮弘農縣城南門的時候,當松脂的火把在細雨中 啪作響的一刻,張小貝的隊伍出現在了出城迎接的眾人視野中。

    或許是老天爺也害怕小貝那張稚嫩面孔下的殺伐氣息,或許就是一種巧合,反正當張小貝拿著手電揮舞的時候,淋灕的細雨突然停了。

    那陰沉了多日的天也在這一時晴了,只晴了一小塊,那一處沒有烏雲,旋而發出臨近八月中秋的張弦月,以及周圍幾顆被月亮光華遮住的,顯得很晦暗的星星,它們眨呀眨的,好像調皮的眼楮。

    為迎接張王兩家小祖宗而出城的人傻了,明明知道月亮的光是照在每一個人身上的,但他們卻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那雲為九個孩子而開,星月為他們而亮。

    皎潔的光華照映在九個孩子身上的時候,紫得通透的衣服居然變得亮麗,不符合規矩懸掛的金銀兩色魚袋交相輝映。

    讓眾人打心里生出一股天下可愛,莫出其右的想法。

    “哈哈晴啦。”小貝穿有官靴的小腳在水中跺跺,高興地叫道,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用更大的聲音喊道︰“聖上派吾等巡查地方,聖恩所至,雲開月明。”

    喊完,小貝又伸手捅捅王小遠,小聲道︰“該你了,說點好听的。”

    “一會兒要是再下了呢?”小遠躊躇著。

    “下了再說下了的,快,關鍵時刻你要頂上去。”小貝催促。

    小遠定定神,心思疾轉,深吸口氣,終于有詞了,高聲叫道︰“嗚呼人寰,蒼生涂炭,水惡連連,至浸渭難,草木根斷,翁稚沈眠,哀號遍天,何是從前?吾皇垂殿,心淒攣攣,疾旨微官,冗須以探,浩盪龍顏,義氣涌還,雲開月現,中秋將圓。”

    很多百姓听不明白小遠說什麼,只知道是贊揚皇上的,紛紛跪下謝恩。

    “別跪呀,別跪呀,地上有水,你們過好了,皇上伯伯就高興啦,我們來的時候,皇上伯伯吃飯吃不下,睡覺睡不著,跟我說啊‘小貝,你到地方先把壞官抓住,然後吾之善民損失什麼就補償什麼,只多不少,錢不夠就從宮中出,有一人安排不好,朕就一天不見葷腥’。”

    小貝被這陣勢嚇到了,一邊心疼地去扶,一邊瞎說。

    幾乎所有的百姓都不知道小貝在撒謊,只有跟著出來的王維清楚,國家有得是錢,小貝是謊話連篇,但他又不敢揭穿,否則被小貝惦記上,後果是很嚴重的。

    從火車站摸黑兒趕來的張小寶和王鵑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論才華,小遠比小貝厲害多了。”王鵑夸了自己弟弟一句。

    “你說的才華只單獨拿出來的文采吧?與能力不能相等。”張小寶不承認妹妹比不過王鵑的弟弟。

    “文采,有時候也是一種能力。”

    “是呀,所以小遠適合做秘書,小貝不當領導會屈才。”

    “切,當官的真虛偽。”

    “對,這話我承認,尤其是仗著自己家有關系,進到特別事件緊急應對部門第二個處級配置的地方工作的官。”

    “我那也干過實事。”

    “我沒說你,我說我妹妹呢,小貝這個不懂得辦實事的孩子抓人抓的到是挺準,月亮出來的時候我感覺到她腦袋上面有個圈,銀白色的。”

    “那絕對不是你妹妹,你頭上是角,墨黑的。”

    小貝還沒發現哥哥姐姐已經到來,並且在打嘴仗,正忙著去攙扶人,跟隨她的人也紛紛前去幫忙。

    小貝很快進入到領導的角色,只不過比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那時的領導更實在,扶起一個人就真切地對人家說‘放心,不管損失有多大,聖上都會給補償,一個雞蛋都不會少的,你家今年有地絕產了,就按照秋收時候旁邊地區最高畝產的數量來賠,你家母牛丟的時候要產崽兒了,就賠一頭小牛’。

    小遠在旁邊听著嚇到了,輕聲問小貝︰“那要是我家受災之前是做買賣的,以前每月能賺一千貫,你賠不賠我?”

    “賠,一萬貫我都賠你,我不僅僅賠你,我還能記住你。”小貝也小聲說著。

    “你威脅人干啥?你要賠,就得公平。”

    “憑什麼我就要公平?我又不是天平,這種事情沒法做到真正的補償到位,我要做的是,把縣中佔多數比例的人的財產賠出去,少數有錢的人就只給他們損失之前的。

    家里養了兩頭牛,一公一母,眼看要多一頭小牛,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一個村子,如果多出來兩頭耕牛,你知道那代表了什麼不?

    可是,一個本來就很有錢的人,我賠償給他原來的錢就行了,他不會因為缺了一段時間的收入,以後吃的肉少,穿的衣服差。

    就像我們,我們努力听話,努力學習,然後有獎勵,加起來錢不少了吧?那錢對我們有用麼?我們只是希望讓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姐姐高興,同時比和我們一樣大的人厲害。”

    小貝這番話說的跟個大人差不多了,小遠想想,點頭︰“有錢人是不在乎哈,而且他們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敢在乎。”

    “這就是了,我都想好啦,我不只要賠,還要多賠,每個村子多賠四頭耕牛。”小貝伸出她那白白的小手,立起四根指頭在小遠面前晃。

    “干啥要多賠?”小遠也伸出四根指頭。

    “你傻呀,平時不听哥哥和姐姐說話?這叫政治意義,懂不?弘農今年受災了,皇上伯伯重視了,不能白重視啊,自然是皇上伯伯重視哪里,哪里就一定要厲害,哪怕這里受了災,耕牛多了,明年地就好種了,這便說明皇上伯伯的恩澤作用大嘛。”

    小貝繼續晃動手指,解釋給小遠听。

    小遠佩服地拱拱手,說道︰“真難為你了。”

    “一般一般。”小貝靦腆地低頭笑笑。

    “攔住他,攔住他,別讓他跑了。”小貝、小遠兩個人低聲說話的時候,不遠處色o亂起來。

    等兩個人湊過去才發現情況。

    原來是嚴正趁著別人不注意,朝著城牆的方向跑去,可惜手被綁著,平衡掌握不好,被沒過腳腕的水下面的坑給絆倒了。

    接著就讓人給按在那里動彈不得。

    城中的百姓還以為他要跑,但王維知道,嚴正不是想逃,他是想用腦袋撞牆,對他來說,此時人世間最大的幸福,莫過于一死爾。

    王維也湊過去看看嚴正,此時的嚴正一邊臉已經被蹭破了,一條條的傷痕被頭上流下的水不听沖著,他卻一點也不知道疼,木然地扭頭朝後看。

    王維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嚴正對張王兩家比較了解,了解兩家人的行事風格,了解兩家在大唐的地位。

    一定是在听到小貝說賠償弘農百姓的事情之後才急著尋死,原因很簡單,了解他們兩家的人都知道,所謂的賠償根本不是朝廷來出錢,朝廷也不可能在很短時間內調集到足夠的物資。

    那麼只能是張王兩家再一次展現他們的後勤組織能力了,用兩家自己的儲備,用他們自己的物流,把弘農縣撐起來。

    然後就有一個問題,皇上是不是真的會拿出現金來給張王兩家?

    估計是難啊,不說是給政策上的優惠來交換,即便皇上就是硬賴下來別人也沒辦法,那小貝一口一個皇上伯伯,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興慶宮及含元殿的早朝上,皇上可沒反對過,每次還都樂呵呵答應。

    那麼皇上伯伯手頭緊,作為佷女和佷子的晚輩出點零花錢還不行麼?是的,就是零花錢,九個小家伙把零花錢拿出來,足夠支撐起弘農縣的賠償了。

    所以,錢,最後很可能落在小貝等人自己的身上,誰讓她自作主張答應下來,那麼得怎麼折磨嚴正才算解氣呢?

    于是嚴正他應該感到害怕。

    小貝一時沒考慮太多,趟著水過來,低頭看看嚴正,說道︰“跑啥?敢作敢當。”

    嚴正極力地挺起別人踩住的上身,扭頭耿著脖子嘶啞地說道︰“我要見皇上,我有話說。”

    “你有話說?”小貝問了一聲,又轉向大男小男的所在問道︰“你們猜他要說什麼?”

    大男小男跟著小貝好幾年了,耳濡目染之下,懂的事情也不少,听小貝問,姐妹倆兒對視一眼,由大男說道︰

    “他見到皇上一定會破口大罵,讓皇上震怒之下殺他,哪怕是剮了他或者腰斬也行,至少比落在咱們手里強。”

    “听到沒?”小貝對眼中發出震驚的嚴正問道,不等嚴正回話,又接著說道︰“行,見皇上伯伯可以,但是,不能是現在,現在我要把你立在弘農縣的南門外,最少折磨你一個月。

    然後我跟你一起進京去面聖,我會在皇上伯伯旁邊呆著,皇上想殺你,我會阻止,並提議把你立在含元殿上,還有興慶宮外面,每當有早朝的時候,或者是皇上伯伯召見人的時候,讓官員們好好看看你。

    哦,科舉考試完考生們面聖的時候,你也會被邀請出場,不要跟我耍心思啦,沒用,我這人心軟,一想到大水沖走了別人的父母,那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驚夢時喊爹娘的情形,我就感覺像有人拿刀割我一樣。

    所以呢,我要在你身上出氣,我難受,也不能讓你好過。

    還有啊,我哥哥姐姐說過來,你耽誤他們秋闈,所以皇上伯伯讓秋闈延後一個月,那麼多的舉人啊,現在都要依靠我們家出錢養著,要吃的好,住的好,還得給他們準備文房四寶,嚴正,你太坑人啦”

    嚴正已經懵了,他突然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女兒,不再是聰明伶俐,比起張王兩家的孩子來說,分明就是傻子。

    旁邊的小遠,適時地插了一句︰“是的,你應該感到榮幸,居然能勞煩我哥哥姐姐出動,你多大的面子啊,堪比當時吐蕃號稱的百萬雄兵,不弱河北道北部各部族英豪,擬似草原突厥的精騎嘯嘯。

    早知道如此,當初華山論劍就安排你一個位置,因此你放心吧,你死不了的,乖啊,堅強地活下去。”

    此話一出,嚴正頹然地把頭又埋到水中,馬上被人給拉起來,怕他溺死。

    此話一出,弘農的百姓感動了,沒想到啊,皇上居然把小寶和鵑鵑給派來了,至此,張王兩家的所有娃子就全到齊了。

    百姓們突然覺得,即便是不讓朝廷賠償也行啊,一縣之地,可以讓皇上這樣重視,已經足夠了,毀壞的家園,自己建設就行。

    這時,張小寶和王鵑也不在暗中繼續躲著了,一同走出來。

    張小寶先摸摸弟弟妹妹們的腦袋,然後一臉冷漠地看看嚴正,說道︰“我真佩服你的膽量,以為把家人送到日本就沒事了是吧?我會讓你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有種路無法回頭,我正好缺一個武力攻打日本的借口,我希望日本人能繼續保護你的家人。”

    說完,張小寶不再理會嚇的魂快丟了的嚴正,而是看向王鵑。

    王鵑緊抿著嘴四下看看,嘴角帶笑,聲音柔和道︰“命令,蕃地鐵騎營軍管虢州,命令,河南道各地駐軍封鎖河南道所有州縣,命令,渤海都督府水軍隔絕大唐河南道沿海往來,命令,河南道海岸線一百海里之內戒嚴,炮艦出動,此刻起,無論海上陸地,但有不接受管制者,殺”

    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話語,听在周圍人的耳中卻如驚雷乍響。

    見血了,要命了。

    果然啊。

    皇上派小寶和鵑鵑來不是游玩的。

    魔煞鵑鵑笑了,有人要完了。

    知道魔煞鵑鵑傳說的百姓先是驚恐,接著放松下來,然後又變成一種安逸,鵑鵑只殺壞人。

    張小寶接著道︰“從現在起,我留在弘農,跟大家重建家園,一日建不好,我一日不回京參加秋闈。”

    百姓登時歡呼起來,但人群中卻有幾個人面帶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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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12 22:46: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五章 災重而功事當斬

    雨,又下了起來,不僅僅是弘農縣一地的雨不停,京城長安,河南到許多地方,以及按照已往念頭本應晴朗的秋收之地,也淋淋灕灕地落著雨。

    張小寶和王鵑身在弘農,心卻是遍及整個大唐。

    無論是哪一種農作物,在將將秋收的時候被雨水淋都不會是個好現象,有的會腐爛,有的更會直接芽。

    “不應只是生活必須物品價格大幅上漲以後的平復,更不能把損失轉嫁到百姓身上,明知有災,卻不先動,而等災深時方去救災討功的官員當殺。”

    張小寶不願于嚴正這個求死比蹬天難的人身上浪費精力,抱起小貝,邊朝城中走,邊對不顧及身份過去踹了嚴正一腳王鵑說道。

    王鵑把自己的弟弟抱起來,跟在一旁,附和著︰“沒事,如今國家物資充沛,各地常平倉也是滿的,咱們負責調配,讓大商行的人一同幫忙,等災害過去,開海外的時候給他們點便利。”

    “我也幫忙,我也幫忙。”小貝扭頭,揮舞起小拳頭,表明自己的存在。

    王鵑笑了,捏捏小貝胖嘟嘟的臉,夸獎道︰“咱家的小貝厲害嘍,張小貝巡查使听令。”

    “臣在。”小貝先是嚴肅地一板臉,接著笑嘻嘻摟著哥哥的脖子︰“又有什麼好玩的了?”

    “組織好弘農所有十二歲之下的孩子,不要在大人重建家園的時候給填亂,能不能完成任務?”王鵑大聲說道。

    “保證完成任務。”小貝也跟著大聲回答,旋而小聲嘟囔︰“又把我當孩子哄,好吧,我去哄孩子。”

    張小寶的隊伍向前走,路上的人自動讓開。

    這一刻,許多人現心情變了,不再壓抑,也不在悲憤,雨明明不曾停住,洪水如昨般地肆虐,損失的財產也沒突然回來。

    但不知為何,就是有一種輕松的感覺,似乎天塌下來也不用擔憂,一切都會好起來,甚至過災難之前。

    挺著染病身軀的李白趕到王維近前,觀察過百姓的表情,感慨道︰“摩詰兄,變了,全變了。”

    王維點頭應承︰“那是,張王兩家一共十一個寶貝疙瘩全來了,可見聖上對弘農的重視,如果這都不行,天下還有誰行?何時你我能如此?”

    李白沒再多言,四下看看,想到自己還有工作,拖著虛弱的身體又繼續安排人手到處增援。

    沒忙太長時間,就有人過來又是把脈,又是听診,最後兩個醫生綜合一下意見,考慮到當前條件,采用了靜脈點滴注射的方式來給李白治病。

    “兩位,辛苦辛苦,不如稍坐休息。”李白順著從瓶子中一直連到扎進自己手上血管針頭中的,不知道什麼膠制作的管子,出言挽留醫生。

    “沒空,還有別人等待救助。”兩個醫生中的男醫生,負責中醫的這個絲毫不領情,揮揮手就要走。

    李白一見連忙攔阻︰“別呀,我總要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才是。”

    “你,不用知道得了什麼病,只需知道經我手治療過的人一定會好就成。”男醫生自信道。

    見兩人還要走,李白再攔︰“我臨時征調你們……你們……你們等等,一會兒誰給我拔管子?”

    “瓶子里的水見底兒,自己拔,用棉花團按住,一個大男人,比女人還膽小。”女醫生終于忍不住回頭貶了李白一句。

    至于李白征調的話二人根本不去理會,張王兩家的人,沒有聖旨誰也別想指揮。

    望著漸漸消失在雨幕中的醫生,李白嘆口氣,自言自語︰“醫生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醫德醫德,醫者當有父母心,馬三,過來過來,城中醫館原來的醫生一會兒給我找個來,拔管子。”

    馬三奔東跑西的滿頭大汗,听到李白招呼過來,一看竟然是拔針頭這點小事,忍住心里的無奈,道︰“大人,小的呆會兒給您拔,醫館的人都忙著,嚴正那個癟犢子可把縣中的人坑苦了,方才我路過南門時掃了一眼,真被人弄在那邊遭罪,該呀。”

    “哎~!現在官沒官德,醫沒醫德,你拔我不放心,總要告訴我得了什麼病才對。”李白還是不放心。

    “大人,我看你不如回客棧歇歇,小的讓人給您沖碗姜糖水,您眯一眯,醒來一定能好,等這方忙完,小的便去找醫生,問他們您得的是什麼病,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小的絕不罷休。”

    “呃!這個……這個就不必了,他說了我也不知道怎麼用藥,看其篤定的樣子,應是名醫,錯不了。”

    李白不再糾纏于自己身體病理,打走馬三,突然琢磨過來,人家醫生醫術如何先不說,至少自信的態度讓人安心。

    “哦~!這就是差距,本官也要自信。”李白對事物的理解似乎更近一層,抬頭看看掛在高處的瓶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指揮起來。

    王維不曉得張小寶與王鵑去哪了,他也沒追去匯報縣中他所了解的情況,想是人家有專門的情報人員負責匯報。

    此時王維在南門處指揮人鋪路,好方便通行。

    隨著張小寶和王鵑的到來,各種從其他地方籌集的物資也開始被運送到弘農,同小貝一起到的糧食已經有部分運進城。

    南門路況更差,不好走,王維就站在門口協調,縣城的大局指揮自然由放心地交給張小寶。

    王維從沒生出自己能夠比張小寶做的更好的想法,據傳,當初張忠初至陸州,逢水肆虐中負責各種物資調配的人並非張忠,而是其歲不及十秋的長子……張小寶。

    有目擊者傳,其時,洪水滔天,烏雲遮世,隱有龍吟,恐受命而從仙庭,降罪人間,正倉惶,小寶鵑鵑攜手指天,問仙,可敢一戰?龍懼退,雲散,月出星現。

    “據傳,都是據傳,天上的房子什麼樣呢?啊嘁!”王維嘟囔兩句,看看天,突然打了個噴嚏,這才想起來,醫生給的藥還沒吃,走到門口一個專門給燒熱水喝的地方,把藥倒嘴里,伸手要過半碗熱水,呼呼哈兩口氣,含著水一仰頭把藥咽下去,心里塌實多了。

    “要是再有一串羊肉就更好了,雞的也行。”吃完藥的王維隱隱聞到股烤肉的香味,看著燒水人望來的目光,笑著說道。

    “當官的叔叔,當官的叔叔。”

    忽覺有人在身邊出聲,小腿也被拉扯,王維低頭尋找。

    只見一小男孩,手上攥著一把肉串簽子仰頭看自己,那簽子上是一塊塊直滴油的肉,怪不得這麼香。

    王維的鼻子不受控制地吸吸,回給小男孩一個自認為最真誠的笑容。

    小男孩那還沾有泥土的臉也變成一朵花︰“當官的叔叔,我請你吃肉串,上次是我錯啦,我現在知道了,當官的其實也有好東西。”

    听到小男孩後面的話,王維才認出是誰,衙門口遇到的那個家中專門烤肉串的孩子,當時說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並帶著對整個大唐都失望的悲憤跑進雨幕。

    王維就是再餓,也不能去搶孩子的東西,笑著說道︰“這麼說我這個官是個好東西了?”

    “嗯嗯!是好東西,吃肉,我烤的,我已經吃飽了,我特意給叔叔烤的,每塊都是三分之一的筋頭兒,三分之一的肥肉,三分之一的瘦肉,呵呵!叔叔不吃我就扔,真扔。”

    小男孩介紹下肉,作勢y 丟,滿眼渴望地與王維對視。

    王維也確實餓了,看著一把肉串商量︰“吃一半,剩下一半送給更需要的人,多了叔叔吃不了。”

    接著又問︰“你怎麼知道叔叔這個官是好東西?”

    小男孩先點頭,分出一半簽子給王維,隨後回答︰“因為剛才叔叔聞到烤肉味咽口水了,不是好東西的官吃肉早吃膩味了,根本不會讒。”

    “就因為這個?”王維不敢苟同。

    “也不是了,還有更重要的,你沒被張王兩家抓,還和小貝巡查使一起回來,所以你這個官是好東西,壞東西在旁邊遭罪呢。”

    說著話,小男孩用手上剩下的簽子指指被擺在門口,想著怎麼做才能自殺成功的嚴正。

    王維1 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小孩子想事情實在是太簡單了,居然用這個理由來判斷一個官員的好壞,那豈不是說張小貝代表了世間的正義?

    “難道不是?”小男孩問王維。

    “是,太對了,你一說我才現,果然如此,徒耗經年寒暑,未早識君,所以你要听官員中的好東西的話,找個地方避雨,別淋病了。”

    王維還能說啥,先把孩子哄走吧。

    小男孩理解地點點頭︰“那我走了哦,我跟小貝巡查使他們去解救別村的孩子,他們正在等著我們,叔叔你不用難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望著小男孩的身影消失在雨霧當中,王維搖搖頭︰“這一天啊。”

    再咬一口被雨水淋過的肉串,吧嗒兩下嘴兒︰“比上次吃的味道更好,衙門的人果然不會烤肉串,專業就是專業。”

    自語的工夫王維溜達到嚴正面前,晃晃手上的簽子︰“嚴縣令啊,打牌得來的好處我恐怕是拿不走了,本想替你說兩句好話來著,誰想有個送我肉串的小孩子說我是官里的好東西,好東西自然不能幫壞東西說話,那小孩兒家中就是烤肉的,家里養了不少準備殺來烤肉的牲畜,你把人家的牲畜給弄死了,我吃人的嘴短,海涵哦,來,給你聞聞,香著呢,等我回京,回京我在含元殿上幫你哦,真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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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柳樹村外鐵索寒

    “一二,一二……先休息下,大家听我說哦,我們現在有一個艱巨的任務,那就是救援在老柳樹村的被困的小朋友,順便我們在那里幫助當地重新建設家園,那里地勢高,我們就在那里住一段時間,有沒有人害怕、想爹娘?”

    為了給縣城讓出地方重新建設,小貝帶領著三百多的孩子從縣城出來,好讓干活的大人不去分心。

    可惜跑出去沒到三里地,有的孩子就哭著要找爹娘,小貝只好停下來揮自己的天賦,把一群十二歲以下的小孩子忽悠听話。

    十二歲以上的留在縣城幫忙了。

    看到小貝停下來,手捧著大喇叭喊,哭鬧的孩子們幾乎是瞬間就安靜起來,哭笑交替是每一個孩子的本事。

    小貝滿意地笑了,眼楮掃過一圈,用手一指隊伍中的一個小男孩,繼續喊︰“我看到一個不是男子漢的小屁孩還在抹眼淚,真羞,連我們女娃子都不如,就是他。”

    “我,我沒有。”一群小孩子望過來的目光讓被指的男孩子承受不住了,急忙辯解,用手在眼楮上使勁肉肉︰“風大,我眼楮里進沙子了。”

    “才沒有呢,現在下雨,哪有沙子?羞羞。”他旁邊一個小丫頭不信。

    “就有,剛才嘩的一下吹過來一陣大風,你低頭跑,沒看到。”小男孩做出一副威脅的樣子。

    “我剛才抬頭跑的,就是羞羞,不如我們女孩子。”小丫頭也不傻,躲到另一個孩子身後,用手指頭刮臉。

    “你找打是不是?”小男孩‘惱羞成怒’,握起拳頭的手揮揮。

    “牛二呆你敢?你敢打她我就告訴我爹,我家酒樓不收你家做的豆腐,價錢便宜也不收,你家的豆腐我爹說了,只能溜,不能炒,一炒就碎。”又一個小丫頭站出來打抱不平。

    “那說明我家的豆腐嫩。”小男孩也懂得找台階下,還非常聰明地給自己家豆腐找理由,嫩,其實就是水多,人家的豆腐是一斤豆子能做二斤八兩到十二兩豆腐,他家的能做出來三斤多。

    小貝听了一會兒出來打圓腔︰“剛才確實有風,如果大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對不對?”

    “對~!”一幫小孩子扯著嗓子喊。

    小貝非常滿意,同時也覺得對方真是小孩子,如果換成自己,絕對不會跟著喊,太傻。

    “我真不是哭,等我家豆腐店開起來,我請你吃。”小男孩又補充一句。

    “好,那我們繼續出,大家要看住旁邊的人,看誰膽子小,還需要大人照顧。”小貝招呼一聲,重新上路,至于能不能吃到小男孩家里人磨出來的豆腐就無所謂了。

    小貝知道,自己家都是自己做豆腐,一斤豆子可以做出來四斤多的豆腐,如果用石膏點豆腐,出六斤沒問題,豆子是一樣的,原因全在工藝方面,豆渣剩多少,添多少水,壓豆腐的時候流失的水中含多少豆漿都很重要。

    當然,一斤豆子出六斤的豆腐不適合做腐乳和臭豆腐,否則鹵水一泡全‘飛’。

    小貝滿意于孩子們的听話,一路走著一路想,是不是應該把制作豆腐的工藝告訴給其他人,一時間又拿不定主意。

    看到旁邊一邊走一邊嘟嘟囔囔背誦某一本書的小遠,小貝拿指頭捅了捅對方︰“小遠,我剛才想起做豆腐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別人出豆腐多的方法心里很為難。”

    “哦,告訴他們?”小遠扭頭掃一眼孩子們,不用小貝回答,又道︰“既然哥哥和姐姐讓你負責這個事情,你就能全權做主,哪怕是錯的,哥哥和姐姐也會認同。

    比如當初你去建安縣當縣令,只要不把縣里的那點人害死,我們做成什麼樣多無所謂,哪怕讓縣中的人顆粒無歸,哪怕讓縣中的人失去房屋,都沒有任何問題,哥哥和姐姐自然會補償,只多不少。

    還好,我們那個時候成功了,不然我們從那時起再想出來玩就很難了,我們一直沒出現過大的錯誤,所以還能出來當巡查使。

    所以你想說出豆腐產量多的秘密你就說,說完就算做錯了,哥哥和姐姐也會把事情給抹平,我們兩家誰研究出來的工藝,就要補償誰。”

    “是,是一個木工的媳婦做出來的,在哥哥和姐姐的指點下。

    已經獎賞過他們家了,可獎賞不是因為豆腐制作工藝的所有權,而是鑽研成功的鑽研精神。

    雖然內院做出來的東西全部歸主家,包括內院人的本身也要歸主家,可我們家的情況有點特殊,里面有一個名譽問題,誰做出的東西,享受大部分榮譽,也就是署名權,和小部分利益,比如石榴姐姐和小紅姐姐,我要是說出來,得怎麼賠償人家名譽呢?”

    小貝對此事到是知道不少,不擔心錢財方面,只糾結于名譽,這主要是張王兩家對自家內院的宣傳,尤其是護苗隊方面,講究的是‘榮耀即吾命’,對大部分大唐的軍隊也是這樣宣傳。

    所以家中的內院對名譽的追求遠遠高于金錢,賺少部分錢是為了生存的更好,賺很多很多錢就是為了展現自己的本事,行為是一樣的,結果是一樣的,但出點不同。

    “要不……跟哥哥姐姐商量一下?”小遠提議。

    “回頭再說,實在不行就出書,讓做豆腐的人把方法全寫下來,用她的名字。”小貝糾結于幫別人提高豆腐產量和內院的名譽之間,只想到了一個出書的辦法。

    隊伍繼續前行,朝著實際高度比較高的老柳樹村前行。

    老柳樹村確實有孩子,但小貝等人的目的不是接孩子,而是到村子里安頓身邊的孩子,同時幫忙照顧村子中原來的孩子,騰出村子里的人手來縣城幫忙建設。

    老柳樹村地勢高,所以只要不是挨著河邊的房子就沖不到,因此嚴正想要掠奪財產只能通過武力,可整個村子一個姓,姓柳,不說民風悍勇到造反的地步,但你欺負一個人,整個村子全上還是能做到的。

    老柳樹村沒有多少用來耕種的田地,成丘陵地貌,柳樹滿山,村民依靠用柳木制作簡單器物和防腐不太好的家具為生。

    村民柳編尤其出色,加上有柳蘑和柴火,村中生活還算不錯。

    如今因為大唐鼓勵養殖,柳樹趟子里面就成了雞的天然之家,村民用柳枝編一個筐橫著放在樹下,雞自己就鑽進去撫育後代了。

    張小寶看上的就是村民們編筐的手藝,找來編出筐,裝石頭修堤。

    小貝肩負著勸說村民出來幫忙的任務,順便帶縣城中的孩子躲在老柳樹村。

    小孩子走在中間,護苗隊的人守在兩邊,小貝等九個孩子的護苗隊沒有留在縣城中幫忙,人樹不僅沒少,反而是多了幾個醫生,對張小寶來說,親人的安全更重要,他不會做出把自己的親人置于危險之地而先去救別人的事情。

    “我宣布,吃飯。”快到晌午時,小貝下達命令,走累的小孩子們歡呼一片,似乎瞬間恢復體力,很神奇。

    小孩子們不是餓了,前多半個時辰他們還吃了不少小貝帶來的肉松,他們惦記張王兩家給內院準備的‘盒飯’,灌水就能加熱的那種。

    護苗隊的人遮起臨時的棚子,用隨身攜帶的水給盒飯加熱,因分量大,兩個孩子分一份,加上秋天盛產的水果,一頓營養還算不錯的飯便可以吃了。

    其過程少不了打打鬧鬧,他少吃一塊肉,他騙她辣椒好吃使她被辣哭,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小貝沒有絲毫勸阻的意思,反而跟著一同鬧,為騙一個男孩辣椒味美,連吃兩個辣椒,最後男孩上當了,辣的直咧嘴,小貝則是哈著氣兒,喝了半肚子涼水,吃不下去的飯強推給小遠,讓小遠在隨後趕路的時候不停地嚼山楂丸。

    未時五刻左右,老柳樹村的地界到了。

    眾人面前是一條九丈來寬的河,河上七條鐵索在風雨中飄搖,七根鐵索左右各一,橋面為五,間距一尺有余,上面光禿禿的,不見片板。

    河對岸隱約可見有村民把編制找的柳條網朝水中斜攔,有魚順流而過時不小心就會卡在網格中,鰓穿過網孔後,因身子大,進退不得,隨即被人拉上去,裝一柳籃中。

    望著橋下的流水,小貝撓頭,揀起快土坷拉扔下去,看水花沖走的度,深吸口氣道︰“跳里面游過去會很累人。”

    小遠朝下看看水流,搖頭︰“如果說我們的隊伍中有一個人能游過去,非你莫屬,我是不成啊,這不是看誰水性好的問題,這是看誰的命大。”

    “那找板子,讓人鋪上?我估計板子是村民特意拆走的,不讓嚴正派來的人過河,看,還是我家的錚錚建築集團援建的呢,寫了。”

    小貝在橋的墩子處找到此橋的記載。

    離近的人看去,果然,上面刻有一行字。

    ‘錚錚建築集團路經,由村民自籌錢財,免工費援建’。

    “鐵索不是我家出的,估計就用點水泥,看樣子那時錚錚建築在弘農縣賺的錢花完了,不然修條鐵索橋而已,何必讓村子自己掏錢。”

    小遠分析起來。

    “是滴是滴,我家的錚錚建築不是盈利部門,它的作用的以工養工,幫助家里賺取好名聲,也是工兵儲備培訓部門。”一直不喜歡說話的張芳用手在字上撫摩。

    小貝抬腳踹了橋墩子兩下︰“現在的問題是怎麼過去,一個一個背過去?我怕有危險。”

    同樣不怎麼喜歡開口的小珠抿抿嘴巴,小聲說道︰“不如學著哥哥和姐姐閑聊時說的故事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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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12 22:53:5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七章 血肉作欄身作路

    當護苗隊的人站好排的時候,河對面網魚的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不解地朝這方張望。

    這麼多人到來,老柳樹村捕漁的人自然不會看不見,由大人和小孩子組成的龐大隊伍說不吸引人那是假的。

    老柳樹村的人不知道來的這麼多人作何打算,初時以為路過,後見眾人停步于橋墩處,才猜測是準備過河。

    “三爺爺,他們想過河,橋上我們拆下的木板呢?可別有娃子掉下去。”打漁的人中有一及冠年歲的小伙子看向隔一身位的人問。

    其實他的意思是想幫忙,他知道板子放在什麼地方。

    被其稱為三爺爺的人是村正,也是整個柳姓家族的族長,同時還是村子中唯一一個有舉人身份的人,為人執拗,排外思想比較大,小伙子擔心他不同意。

    事實正如他猜測的那般,老頭並沒有露出幫忙的意思,聞言道︰“給雞搭棚子用了,抽不出來,那幫人好好的不知道找地方躲雨,帶一群娃子瞎鬧,你知他們是什麼人?說不準是拐娃子的,去叫人,操家伙,咱老柳樹村不是誰都能來禍害的。”

    “三爺爺,我瞅著他們不像壞人。”小伙子看意思是不想起沖突。

    “咋?他們臉上刻字了?快去。”老頭明顯生氣了。

    “哎~!”小伙子答應一聲,轉身便朝村子里跑去,可剛剛跑出去不到三十步,老頭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慢著,等一等,看看再說,哎呀,哪來的人?邪乎啊。”

    小伙子听到吩咐,駐足扭頭看去,一看之下也被鎮住了。

    但見對岸人群中走出三排隊伍,兩排各左右,單手扶索而進,空余之手同拉中間一排隊伍之人,三排相攜過橋,至橋頭,隊停步,隊尾緊連。

    又听一響亮女童聲響起︰“左右防護,中間趴下,護苗的時候到了。”

    三排隊伍登時隨令而動,左右背倚單根鐵索,小臂相挎,中間的那排緊緊挨在一起,橫趴下鐵索之上。

    一時間,左右成牆,中間為路。

    然後老柳村打漁的人就看見小娃子們頭戴斗笠,踩著由人本身鋪就的路朝河這方走來,給他們的感覺,此橋這一刻居然比木板鋪的還安穩,瑣盪不滑,風吹難透。

    “三爺爺,看……看樣子不像是拐……拐賣娃子的。”小伙子走到村正老頭的身邊,目露難明之色說道。

    老頭無言,那本就不大的眼楮更是眯了起來,直到第一個小孩子走過橋,被橋這邊先過來的人安頓的時候,才嘆息一聲喃喃道︰“哎~!風雨飄搖索盪回,傲岸一臥心誠對。弘農的天……變了。”

    “哪……哪里有變?”小伙子仰頭。

    “張王兩家的人來了,三水縣的那個,快,快回村里讓人騰地方,快去,二子,你去。”村正老頭指使另一個小伙子回村。

    最先的小伙子還沒想明白︰“啥?三爺爺,你咋曉得是張小寶來了?”

    “我哪曉得,我只知道護苗隊的人來了,先前那女娃子不是喊了麼,護苗護苗,護的就是娃兒,真以為是護麥苗兒和稻苗兒?隨我去迎。”

    村正老頭招呼一聲,當先向橋頭趕去。

    小伙子第二個跟隨,邊走邊嘟囔︰“是茁壯護苗兒隊。”

    這邊護苗隊的人身強體壯,根本不在乎鐵索在身下的難受,也不慮孩子踩在身上疼,任憑由孩子組成的隊伍在身上走過。

    當小貝九人也走過橋的時候,老柳樹村的村正老頭正好同時來到橋頭。

    這下確認了,小貝及護衛衣服上不同的稻苗圖案很好地證明了他們的身份,在大唐,除了三水縣的張王兩家,沒有其他人敢用稻苗作為標號。

    否則即便張王兩家不反對,商人和衙門也不會同意,稻苗標記代表的是實力和信譽,用以確認身份的,豈是尋常之物?

    老頭打量一番張小貝等人,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從掉了一顆門牙的嘴中說出話來。

    “果然如此,除了護苗隊的人,沒有別人能甘願趴在冰涼的鐵索上讓一群不是自家的娃兒去踩。”

    “誰說的?哥哥姐姐說,有一個國家,那里的正規軍,隨便拉出來一支,都能做到,別說是鐵索,即便是鋼刀,他們該趴也得趴,就像打仗時的催進鼓一樣,鼓不停則進不可止,老爺爺您是……?”

    小貝不同意老頭的說法,反駁過後才想起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老頭也不計較︰“既然是小寶和鵑鵑說有,那必然是有,老朽忝為老柳樹村村正。”

    “啊,原來是村正爺爺,久仰……久,村正爺爺,終于是見到你啦,閑話少說,快幫忙把孩子們安排下,該凍病了。”

    剛想客氣客氣的小貝讓小遠拉了兩下,連忙改口談正事。

    “柳爺爺,我是張小海,還有其他要事相求。”小海怕妹妹一高興,把關鍵的事情忘掉,站出來開口。

    村正老頭嚇一跳,連忙正色道︰“莫言相求,凡張王兩家所求者,必為大唐事,同流大唐血,怎會意退縮?是不是縣中有事?那也是我的事,只需開口告知,我便投身去做,君為孩童有一臥,我奉大唐無二心。”

    “柳爺爺一看就是好人,哦,不看也是好人,我叫張小貝,柳爺爺管我叫小貝哦。”小貝沒想到在一個小村落里,竟然遇見一個如此有風骨的老頭,遂把身份確定下,意思是不讓老頭以官位相稱,有的人就該尊重。

    柳老頭啞然,旋笑著夸道︰“老頭子對張王兩家的老不死的嫉妒嘍,不為其厚祿,只為其後生,也不曉得怎麼教的,小小娃子,比許多而立之年的人還好,這便是孝。”

    小貝九個孩子一听柳爺爺提及自己的長輩,馬上抬頭,前傾上身,以示禮節,別看平時他們喜歡瞎鬧,該他們需要體現世家氣質的時候,他們一點不含糊,哪怕比起皇室的子弟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遠隨道︰“其實我們做的還不夠,真正的孝是不愉人夸孝,只樂親常笑。”

    跟著村正老頭身後的小伙子迷糊了,不清楚人家說的是啥,疑huo地望向三爺爺。

    柳老頭有了比較,更顯無奈,一面領眾人朝村子中走,一面小聲對自己的晚輩講︰“小貝的意思是不用論官職,真要論官職,他們身上一堆官位加身,最小的也比我這個村正大,我年歲大了,他們尊重我,所以我夸他們懂事。

    後來那個小男娃子說的話是,他們不因為別人夸獎他們孝順而愉悅,真正讓他們高興的事情是能夠經常看到親人的笑容,哎!這幾個娃子都成精了。”

    “誰那麼厲害?把他們教成這樣?”小伙子不無嫉妒地說道。

    “你怎麼不說他們怎麼這樣厲害?別人一教就會?”村正老頭瞪了小伙子一眼。

    小伙子赧然垂,不敢作聲。

    村正老頭不再繼續把小伙子與小貝九人作比較,他也知道那不是一個層次上的,轉而對小伙子吩咐︰

    “待回到村中,立即安排人把橋鋪上木板,娃子來的多,張王兩家對娃子的看重大唐無人不知,定會運來許多東西,木板要鋪,還要打上孔用柳條于鐵索上綁牢了,左右兩邊更應如此,以防有人滑下去。”

    “綁?太費勁了。”小伙子能想象到實際場面;   “比不要錢,還搭水泥幫咱村修橋更費勁?”

    “人家是干那個的。”

    “我們就是吃白飯的?論柳編,虢州老柳樹村屬第一是吹出來的?咱要不去做,等人家把錚錚建築調過來鋪板子,以後見外人,我躺著,你坐我頭上。”

    “我哪敢,我坐您頭上干啥?”

    “告訴別人不用看我的老臉,看你的 就知道老柳樹村的人長什麼樣了。”

    “別,我去,我馬上去,您老千萬別生氣,不然我想坐也坐不了,屁股得被我爹用柳條給抽爛不可。”小伙子被嚇到了,撒開腿,帶起一路泥點子消失在隊伍視野當中。

    小貝望著離開的身影,含一手指頭‘沉思’,被哥哥小海把指頭拍下後,肉胳膊說道︰“路不好走,還得安排人修條水泥的。”

    正巧從村子中跑出來兩個十來歲的孩子,听見小貝的話,似乎知道水泥路怎樣修,提醒道︰“下雨天修不了水泥路。”

    小貝的眼楮變成月牙形,笑眯眯︰“別人買去水泥修不了,我們家能修,莫說下雨,如有需要,下刀也能修出來。”

    “咋修?”村中的孩子不服氣。

    “先用碳火烤,上面搭棚子遮雨,然後灌水泥,鋪草簾子,一邊潑水一邊再烤。”小貝說出辦法。

    兩個孩子顯然想不到可以這樣浪費,吃驚下,繼續問︰“花的錢會許多許多,難道不覺得不合算嗎?”

    “合算不合算,要看結果,我認為,現在修一條水泥路合算,那麼一定合算。”小貝顯然具備富二代的氣質。

    “敗家。”兩個孩子同聲。

    “我才不是,我去飯館吃飯,剩個包子都不扔,我的衣服穿小了也不扔,大衣可以改坎肩。”小貝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勤儉節約,于是老柳樹村雨天修水泥路的項目便提上日程。

    因知道對方身份而變得很好說話的村民們熱情地接待了張小貝一行,並放心地把孩子交給小貝的隊伍來帶,組織起大人,帶上各種工具朝縣城出。

    護苗隊的人開始搭建棚子,村子中沒有那麼都的房屋供人居住。

    冒雨伐樹,捆綁樹枝,到翌日天明的時候,一座座由柳樹上材料修建的房屋矗立在村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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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我的娃娃我做主

    村子中原來的小孩子用一雙巧手編制出一個個柳條的小玩意送給小貝作禮物,小貝則把自己包包中的銀子、黃金、玉石做成的小工藝品拿出來回贈,在她的眼中,柳條的螞蚱要比翡翠的珠子珍貴,因為珠子不是她親手做的。

    村子中的孩子從懂事起就不曾見過翡翠,更不用說了解其價值,只覺得紅的、綠的非常漂亮,到是對黃金和白銀制品推拒,畢竟家中還有一代代傳家的手勢,讓他們懂得金銀的貴重。

    小貝提出了一種新的友誼理論,那就是她不會把收到的禮物拿去賣掉,友誼是無價的,所以拿了她禮物的人不賣掉東西的情況下,都只能擺在那里,不能去買東西,所以就是一樣的珍貴又不值錢。

    村子里的小孩子們被忽悠懵了,順著思路想想,確實如此,于是高興地收好,並帶小貝參觀他們以前制作的各種小玩意。

    結果小貝九個小家伙被震撼了,買不起布娃娃的小孩子們用細細的柳條編出翠綠和白色相間的娃娃,最神奇的地方是娃娃的頭上柳條並沒有被完全破壞,澆點水上去,居然會芽,有的像頭,有的像戴了一朵小綠花。

    覺得此物非常有價值的小貝也不管哥哥姐姐是否忙的沒有一絲空閑,讓人電過去,詢問買下來,是否能賣出好價錢。

    收到消息的張小寶和王鵑正在縣城中四處走,兩個人說不忙還真不忙,具體的事情交給內院的人去做,一個救災重建工作還不需要二人付出太多精力,只管把握還大的方向便可,如果不是為了給弘農的百姓一個堅定的信心,他倆兒根本不用過來。

    要說忙,也確實忙,他們得不時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以此來彰顯他們的存在。

    收到小貝的消息,張小寶笑著對王鵑說道︰“小貝居然命令護苗隊的人趴在鐵索上,讓孩子們踩著通過,一下子便取得了村民的好感,還想幫助老柳樹村多賺錢。”

    “哦?你不認為她在作秀?”王鵑拿過電報的紙,見上面寫有用柳條遍娃娃賣錢的點子,又道︰“果然是你親妹妹,懂得現商機了。”

    張小寶點頭認同︰“那是,寶貝糖果屋賣的東西,很多都是九個孩子出的主意,只有小孩子才最懂小孩子需要什麼,很多大人在不在乎孩子那看上去幼稚的想法的時候,他的人生已經不再完整。”

    “那你想個辦法,讓他們賺到錢,哪怕很少一點錢,也算是證明了他們思路的正確。”王鵑對張小寶說出來的哲理不做任何評價,只想著張小寶能拿出什麼主意。

    張小寶招手讓一個內院的人過來,吩咐兩句,繼續朝其他路過走去︰“走吧,我們也作秀,作一輩子,看樣子你以前沒種過鋸抹子混合草籽的玩具。”

    “沒空。”王鵑想到了張小寶說的東西,見過,沒買過。

    小貝很快得到了消息,于是召集其他八個人,打算開一個常委會,後考慮到需要有老柳樹村的人直接參與,于是又加進來幾個年齡相對大點的老柳樹村孩子,變成了常委擴大會議。

    在會上,張小貝巡查使強調了一下會議精神,接著闡述了在一個皇上的思想引領,兩個直接親人領導的關懷下,巡查九人組本著所到一方,致富一方的工作綱領,對虢州弘農縣老柳樹村的柳編行業,作出具體指導的重要性。

    張小貝巡查使在認真听取了老柳樹村與會人員關于村子柳編行業情況的積極介紹後,大力贊揚了老柳樹村柳編行業取得的成績,並做出了重要的指示。

    她說︰要進一步揚老柳樹村在柳編事業上積極進取的精神,繼續完善周遍相應的輔助體系,嚴抓相關部分人員的思想提高事宜,開拓思路,小心求證,大膽設想,揮不怕苦、不怕累、狠鑽研的精神,為提高老柳樹村的經濟收入做出努力。

    與會期間,張小貝巡查使又強調了一下會議紀律,批評了同為常委委員的王小遠巡查使,王小遠巡查使態度誠懇地道歉,並深刻地認識到,隨便打斷別人說話又看輕精神思想指導的重要性的想法是不對滴。

    接下來,在張小貝巡查使要繼續進行精神指導的時候,王小遠巡查使為了彌補所犯的錯誤,積極言,本著以實際出的精神,提出了具體的計劃。

    其一,在以張小貝巡查使關于開拓老柳樹村柳編市場的與會精神指導下,鼓勵柳樹種植,做到可持續性展。

    其二,在以張小貝……指導下,鑽研新的柳編工藝,減少損耗,降低成本。

    其三,在以……指導下,成立柳條及其他草籽制作娃娃的工作小組,並提議張小貝巡查使任組長,回京後打開銷路。

    其四,在……下,狠挖大唐小娃子們的潛在消費市場,重視宣傳工作,以‘種出一個屬于自己的娃娃’為主題,鋪設廣告。

    張小貝巡查使對王小遠巡查使的提議表示認同,又對‘種出一個屬于自己的娃娃’的主題進行表決,全票通過。

    會後,張小貝巡查使視察了老柳樹村的編織工場,走訪了村中幾個柳編技術先進的人家,對留守在家中的孩子進行了親切地慰問。

    老柳樹村的常委擴大會議是一次成功的會議,是一次繼往開來的會議,它奠定了老柳樹村進後幾十年的經濟展基礎,是大唐兒童玩具展思路的指明燈。

    最後的結果是,村子里的孩子們看向小貝的目光變了,變得景仰,他們實在想不出來,一件簡單的事情,到了張小貝的口中怎麼會變得如此復雜,紛紛感嘆,有學問的人真不一樣。

    但並不影響他們對‘種出一個屬于自己的娃娃’的主題表示喜愛,對小遠也很佩服,只是覺得小遠言的時候前面總是加上一句在張小貝什麼什麼指導下的話有點多余。

    小遠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對村子中的孩子解釋︰“這叫智慧,政治指揮,我要是不這麼說,還不知道啥時候會能開完,受點委屈怕什麼?達到目的便好,知道嚴正那個原來的嚴縣令吧?他就是搶了小貝的風頭,結果如何?”

    “被立在縣城南門啦。”村子中的小孩子齊聲道,一時間,他們做出了一副為小遠而後怕的時候,小遠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愈高大的表情。

    “王……小……遠。”離著不遠的小貝跺叫憤憤地叫著小遠的名字,臉色難看︰“他們會認為是真的,我去告訴哥哥和姐姐。”

    “啊?”小遠害怕地看了一眼小貝,連忙對村子中的孩子們解釋︰“剛才開玩笑呢,嚴正是做了壞事,讓你們村子把橋上的木板都拆下去的壞事才被抓的,他又跑到小貝面前說套話騙我們,經常說套話的小貝比他功夫高,被當場識破,所以練練套話很有用。”

    “嘻嘻,我們知道呀,我們又不傻,收拾完嚴正,我又可以去學堂了,等你們幫著把娃娃賣出錢,我們自己把從過橋後到學堂的路修一修。”村中一個年歲相對來說大點的丫頭向往地說道。

    既然小孩子都知道什麼是套話,大人更不會不清楚,所以在縣城中的張小寶一句廢話也不說。

    于縣城里四下走訪展現親民形象的時候,只說有多少物資在多少時間內會運來,新的弘農縣建成什麼樣,大概花多少錢,大概哪天之內修好,給損失的人什麼樣的補償。

    在張小寶和王鵑說的時候,離著近的人听見後,不懂的去問懂的人。

    經過懂行的人一說,眾人明白,本次補償,養殖牲畜的人所獲賠償最多,不僅賠償損失的牲口數量,連帶崽子的也一並賠償,還有草料,至于牲口耽誤的這段時間買賣周轉損失的錢,因不好統計,不予賠償。

    具體的錢數養殖牲口的人所獲最多,但實際損失與所獲補償比例方面,得到最多的是種地的人,有水田套養魚、蝦、蟹的,明年給他們新品種的苗子,新苗子產量高。

    沒有在田中套養的人少了這部分補償,但同套養的人一樣,獲得原來沒有的耕牛補償,原來有耕牛的則多加耕牛或新培育出來的耕馬,同時不管是種稻子還是麥子,都給新種子,新農具,直接給予到明年田地收獲時所需要的糧油鹽帛。

    再免去一年的租、賦、役等雜項。

    對手工業者一次性補償,按家中人口和從業者的專業計算,只多不少。

    耽誤考舉人的仕子,由張小寶和王鵑提供路資,直接去京城參加今年的秋闈,一應吃住用,由狀元樓和得意居提供,反正因耽誤一個月秋闈,張王兩家已經拿出不少錢財,不在乎多一小部分人,虱子多了不嫌咬。

    考上的人直接補一個舉人身份,沒考上的人看成績,若夠舉人,給予舉人身份,若不夠,給回家的錢,或明年再考,或做其他行當,有優先去學堂教孩子的機會。

    張小寶在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就有學子站出來對張小寶直言︰“我被耽誤了,被影響了,沒空學習,考不上的損失怎麼算?”

    張小寶愣了下,沒出聲。

    王鵑皺皺眉頭︰“那你考上的目的是什麼?”

    “當官,當京官治文獻,當地方官造福一方。”此學子直言不諱。

    “哦~!假如你考上了,當地方官,突然間遇到此等災害,你是不是因為被影響了,所以官當不好?從而不能進行災害中的指揮與災後的重建?”王鵑又問。

    學子搖頭︰“不一樣,我現在是學子,不應考慮考上後當官的事情。”

    “那你今年別考了,你考不上,因為考試的時候會考怎樣為官的題,不只春闈和今年秋天加的秋闈有,考舉人時一樣有。”王鵑覺得此人有趣,說著說著笑了。

    學子一看魔煞鵑鵑笑,登時不敢出聲,比起當官,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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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6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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