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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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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7 00:42:13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六十九章 京城未知他國怨

    說到此處,李隆基看看湊過來的小海三人,點頭道︰“還是你們厲害,你們過去,消息便沒斷。”

    “他們不敢,也沒那個本事。”大男開口回復,小男接著說︰“就算是他們可以調動一萬軍隊,我們的護衛也能帶我們全身而退。”

    “正是,今年朕還派人,派五撥,派出去的人所花消掉的錢,比官員貪污的錢少很多,值,朕會再下一道命令。讓全大唐的百姓都知道,如果發現地方官員有貪污、收受賄賂行為,去發電報的地方,進行實名舉報,朕馬上派人去查。發電報的部門,就如小寶要求的那樣,**于地方,不受地方官府審查、控制,不說能夠徹底杜絕,至少也能把損失降到最低程度,朝堂上敢有官員參與,抄家、滅族。”李隆基放狠話了。

    “臣等不敢。”官員們又一次非常整齊地說道。

    李隆基沒去理會官員,對張小寶吩咐道︰“小寶,你家的情報系統給朕動起來,朕相信你們兩家,一旦有事,讓小貝去查,查到一個,朕殺一個,罪不至死,只要是小貝抓的,朕便殺。”

    “君以國士待我,我便以國士報之。”張小寶認真地說道,人家李隆基都開始不考慮自己兩家避嫌了,自己怎麼也要表個態,看樣子要繼續鋪分店了,不然情報還真跟不上。

    當然,自己不會去做歷史上的李林甫和楊國忠所做的事情,因為自己比他們“聰明”,不需要靠那點手段弄錢弄權,人想要靠權力獲取私心金錢上的滿足的時候,就別指望還能通過智慧安公心。

    “學生可否再問一句?”那官員又冒頭了。

    在張小寶的示意下,問道︰“學生想知道,那筆錢跟陛下在錢莊的錢有何不同?”

    “一個是賬目不同,另一個是應用不同,陛下的錢陛下可以隨便花,那筆錢必須要用在公益方面,收保證金的目的不是讓百姓為難,而是讓他們認真和努力。免費得到的東西總會讓人難以去珍惜,留筆錢壓著,他們會好好使用馬,同時他們在不用的時候,可以隨時把錢拿回去。比如冬天實在養不起馬,把馬交回來,錢取回去,等明年開春,如果還有閑置的馬,他們再租,這個費用其實就是他們抵押給錢莊的錢產生的借貸利息來平衡。我會運作完善,賺很多錢,然後拿出來依舊用在公益方面,比如收入低的家庭,給他們蓋房子,給他們錢讓他們買生存必須物品。”

    張小寶回答,那官員滿意了,退了回去。

    他不僅僅滿意張小寶給的這個答案,也滿意自己的師傅本事大,果然是無所不能,沒讓自己失望。

    李隆基突然又想起剛才張小寶話中的一件事情。~

    “小寶,你說讓百姓種植指定的作物,是什麼?比如……”

    “還沒想好,就是一說而已,對,沒想好。”張小寶一臉坦然的神色。

    “一定與你家放出技術有關,朕說的對不對?”李隆基斷言道,問出來之後,他仔細看著張小寶。

    張小寶笑笑︰“陛下,您別詐我了,您說對就對。”

    回答的時候張小寶心中沒底,正如李隆基問的,確實有關系,不然誰傻呀,把技術拿出來免費給人,但眼下不能說出來,以免有人伸手。

    李隆基糾結了,他知道,即便自己猜對了,也猜不出二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再問張小寶,那根本不可能得到答案,真說個答案,估計也是假的。

    “朕隨便一問,陪朕到工地里面轉轉,看看你家的錚錚建築與別處究竟有何不同。”李隆基不再去想,因為越想越累,打頭朝里面走去。

    招呼一聲,小貝捧著雕刻好的稻苗回來了,看上去非常高興,一跑過來先對張小寶說話。

    “哥,我發現了一個賺錢的方法。”

    眾官員無語,真是一家人,張小寶用計全是賺大錢,人家妹妹自己也可以賺小錢,看樣子以後想餓死很難。

    “哦?什麼辦法?跟哥哥說說。”張小寶得配合,裝出好奇的模樣。

    “嘻嘻,是糖果屋里的事情。”小貝抱著那個雕刻,身體來回搖晃,美呀。

    “啊?讓哥哥猜猜啊,是不是做出了新味道的糖果?”張小寶做了一個吃糖的動作。

    “不~對,差一點,再猜。”小貝繼續搖晃著身體。

    “那一定是做出了更好吃的糕點。”

    “也~不對,我跟你說吧,我們新琢磨的東西,形狀不一樣,以後由小珠姐姐做形狀設計。剛才我們讓那個師傅幫忙雕刻,雕下來不少的木屑,我就問師傅啊,掉的木屑是不是會扔掉。師傅說,不值錢的木頭屑扔掉,值錢的留著,用膠粘,粘成各種圖案,你猜我想到什麼了?”小貝把雕刻的東西舉起來搖著。

    “呀,你想到什麼了?想到什麼了呢?等我晚上回去告訴你,我得好好琢磨。”張小寶說著往前走。

    小貝追上來︰“我告訴你吧,我想到了我們的寶貝糖果屋中的糖果顏色太單一,紅的就是紅的,綠的就是綠的。制作的時候用模子,邊邊角角的剩下來,還要重新回爐,而且粘了蔗糖粒的就只能便宜賣掉,再回爐,口味變了。你不是說過麼真正的品牌,不僅僅要創新,還要如一,以後不用低價處理啦,邊角料直接粘出來各種顏色的各種形狀,做成小人的糖上穿花衣服。”

    張小寶滿意地點點頭,向王鵑看去,王鵑也是欣慰不已,問道︰“還有嗎?”

    “有,這個主意不是我出的啦,是張強哥哥,他說他想要做一個弓箭的糖果,然後就說,可不可以讓來吃糖的孩子自己設計,我們給他做。我們先做出來幾十上百種設計,他們願意選擇就選擇,如果看哪個都不滿意,就自己想,甚至是自己畫然後我們給他們做,收費要多哦,因為有的糖需要模子。”

    小貝高更新oo興地介紹細節,也不怕別人听去了模仿,現在可沒有產權保護,如果說唯一受到保護的,除了官府的印信,就只有張王兩家的卡通稻苗標志。

    前者是強制的,後者是大唐百姓自覺維護的,卡通稻苗不允許被人仿制。

    李隆基停下腳步,轉回頭來,說道︰“小貝,朝堂上,是不是用了我的創意?可不能白用。”

    “要,要股份啊?皇上伯伯,行,您要給您,但是,我要在您參與的項目里面,寫上‘由大唐皇帝親自提點認同”在商言商,一百三十多萬貫我們可以不要,但是,糖果屋的錢該賺的一文也不可以少。”小貝絲毫不肯吃虧,小嘴像機槍似的。

    把官員們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家伙真成精了。

    李隆基就怕一百三十萬貫這幾個字,不是他沒有,拿不出來,而是已經習慣了這個“規則”,無奈地說道︰“當伯伯剛才沒說,晚上請你們吃飯,好不好?”

    “好啊,哥哥還是喝粥,我要吃大螃蟹,吃一只就好,螃蟹性寒,小孩子不能多吃,等我一下,我找他們商量商量,不能讓皇上伯伯白出點子,有功不賞何治也?”小貝說完,跑去跟其他八個孩子商量。

    李隆基最為感慨的便是九個孩子一心行事,各有所長,結果就是無所不能,嘆息聲,對看熱鬧的官員說道︰“看到了吧,一會兒就有主意出來,夫戰陣者,非陣之全功,乃陣中兵結一心;夫為政者,非學之能,乃上下有信;故王治其國順,非王能,乃眾志成城,朕不築城,乃朕有萬萬民。”

    “吾皇萬歲!”群官同道。

    李隆基依舊不去理會官員,反而向張小寶和王鵑點頭,表示感謝。

    小貝沒用多長時間便跑回來︰“皇上伯伯,我們商量好了,以皇上伯伯的名義,在過年之前,邀請長安的孩子們給寶貝糖果屋想主意,設計糖果、糕點。到時候我們選優秀的給獎勵,就獎寶貝糖果屋里有的東西,讓京城的孩子過個好年,其他的地方太遠,照顧不過來。”

    “哦~!如何評判?有多少人沒有獎?”李隆基問。

    “我說啦,京城的孩子,自然全有獎,建議和設計好的給的多,不好的,也給一份。”小貝一副你為啥不自己听我說話的樣子。

    “直接給不好麼?何必要麻煩人。”李隆基又問。

    “無功不受祿,直接給叫施舍,讓他們想辦法,再得到糖,他們會覺得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結果,吃起來更甜。”小貝解釋。

    “看到沒有?听到沒有?”李隆基先對官員說,轉頭再對小貝道︰“兒和盼兒還等著你這個當姐姐的帶他們玩呢,要早點找他們哦。”

    “今天晚上回去就找,把我們原來那個小了的屋子借給他們玩,我們的屋子是沉香木,整個大唐唯一一個有水銀動平衡的屋子,當初哥哥和姐姐送的。”小貝一說起自己的房子,就是滿臉的幸福。

    李隆基也知道那個房子,很羨慕,自己小時候沒住過,點頭道︰“晚上真要做大螃蟹了,走,再轉轉,就回。”

    錚錚建築集團的工地比起另外兩個地方確實干淨、整潔。干活時的效率也高,至于質量,那不用多說,專業畢竟就是專業。

    李隆基不停地看,偶爾還找個人問兩句,直到天邊的晚霞染起一片絢麗的時候,才不舍地離開。

    帶著張小寶等人進宮了,李隆基還有奏章要批,無暇去考慮其他事情。

    整個京城卻已經傳遍了皇帝親到工地的事情,原本一件簡單的做秀事件,在被無限夸大之後,產生的影響就變得更大了。

    樸實的百姓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心中的感動之情,只能通過其他行為來顯示自己對皇上的忠心,燒香的燒香,放鞭的放鞭。

    讓各別心懷不同想法的國家派來的人感到十分無力,他們不得不承認,大唐的根基牢不可破。

    說軍事,大唐有百萬雄兵,魔煞鵑鵑坐鎮,還教給其他將領行軍的本事,據傳,魔煞鵑鵑教的軍事教程都玩出花來了,不是說兩軍對陣上來便打,涉及到了很多方面,每一個方面又有不少細節,還配合著實際來說,不是簡單的紙上談兵。

    說錢財,哦,叫經濟,那更不用提了,听打探的人說,大唐國庫的錢都花不完,官員最犯愁的事情是如何花錢,除了國庫,當朝皇帝在錢莊擁有的錢比起國庫只多不少。

    最後只能是民心方面想辦法,可這點機會大唐的皇帝也不給,你說你一個皇帝,沒事跑到工地吃什麼夾饃呢,分明是閑的。

    要麼你提前告訴一聲,讓自己準備準備,派死士過去來個刺殺什麼的,結果確實隨心所欲,忽悠一下就過去了。

    听聞連城牆都不修了,那有什麼用?得先打進大唐,然後才能進攻京城。

    位置在西南的國家最狠,因為海路不通,貼著海的山路也不通,陸州卡在關鍵的地方,海里的炮艦、燈塔,十萬大山中的特種部隊跟山民組成的聯防。

    要是走劍南道的路呢,下面一點是江,水運發達,但張王兩家的縴夫對付跟船隊一樣發達,往上去是成都,去那干啥?成都有不少張王兩家的買賣。

    如果從西繞過成都,那就撞到吐蕃的地界了,張王兩家守在關口的地方有多少軍隊?天上還有鷹,插翅難飛。

    再往大了繞,趁著吐蕃還有部落不服氣,收買、拉攏,然後進雪山,過去是翼州,翼州後勤營的威名還用再提?

    繼續繞,估計十萬人出發,繞到突厥的地方,打至豐州關口時,能剩五千就已經算多了。

    于是西南各國的人發現,張小寶和王鵑封鎖了大唐的半壁江山,如果要滅大唐,最先滅的必須是張王兩家。

    比起西南各國,東面的新羅已經認命了,時到今日,新羅皇室的人才反應過來,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用錢砸,也可以把一個國家給砸懵。

    這要是讓張小寶知道了新羅人的想法,一定會非常不屑,新羅而已,知道當初美國的萬塔計劃,弄垮了多大一個國家?我已經手下留情了,至少你新羅沒有餓死人。

    日本人也郁悶,剛在河南道想出來點計策,結果僅僅影響很小的範圍,那點火花馬上又被撲滅,估計讓送人回來的質問詔書快要傳到國內去了。

    如果國內不放人,過了年,張小寶把大唐的事情安排好,可能就要支持王鵑出兵了,一旦炮艦過來,岸邊必然失守,然後就是封鎖,分割,據說王鵑在沙盤上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穿插、分割,然後包圍殲滅。

    這些事情李隆基都不關心,所以操的心少,在吃晚飯的時候,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大的事情自己批,稍微小一點的給中書令。

    主要是沒什麼可忙的,沒有敵人寇邊,也沒有地方造反,更不會出現哪個地方災害拿不出錢,加上有電報,消息傳遞的非常及時,每天處理的事情少之又少,何況現在還有一個專門的智囊團。

    “等開春以後,是不是能出去溜達玩?”李隆基合上最後一本奏章,如是想著。

    等李隆基來到吃飯的地方時,小貝已經等急了,其他的小菜擺好,陳醋姜汁也調完,小貝就等著大螃蟹端上來。

    李隆基一到,熱菜紛紛端上來,種類並不多,他現在不追求數量,以前用來擺樣子的菜全不要了,想吃什麼讓廚房做什麼,想吃碗面條的時候,除了面條以及上面澆的鹵,再有幾樣小咸菜足矣。

    只有在接見外使的時候,心情好,才會擺一堆東西讓外使嘗嘗。

    “皇上伯伯,您來了,不用再讓人試菜了,我派人去御廚房盯著,趁熱吃吧,螃蟹涼了不能吃。”

    看到李隆基就坐,小貝這個積極啊,緊怕李隆基讓人嘗來嘗去的,最後把螃蟹嘗涼了無法吃,吃涼螃蟹容易中毒。

    張小寶已經慢慢地喝起粥了,他可不管那許多,你李隆基愛吃不吃,我得吃,我是病人。

    李隆基一見小貝就高興地笑起來︰“吃,吃,我也吃螃蟹。”

    螃蟹被人端上來,小貝抓起一只大的,拎到面前的盤子中,根本不用哥哥和姐姐制作的蟹八件,筷子一插,左右使勁,喀吧一聲,螃蟹開了,然後拿起匙子,先舀黃,再挖肉,吃的這叫一個痛快。

    李隆基也學著樣子,吃了口肉之後,向喝下去半碗粥的張小寶問道︰“小寶,你說我明年開春之後,去哪游玩好?”

    “明年開春?不行,明年開春的時候,我和鵑鵑有事情要辦,您得在京城坐鎮。”張小寶琢磨一下,很直接地拒絕了李隆基出去的提議

    。

    李隆基的意思就是讓張小寶和王鵑陪同,見張小寶不同意,很遺憾。

    張小寶又說道︰“陛下,等武舉之後,您可以出去,那時離新年還有一段日子。”

    “真的?去哪好?”李隆基一听還有去的地方,很高興。

    “按說天冷了應該去海南,就是陸州那邊,但過去一次時間太長,等以後鐵路修好了才方便,幾天就到了,既然不能去熱的地方,那就去冷的地方吧,去積利州更北一點,去打山珍。”

    張小寶這回想的時間段,提議去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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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1 11:31:34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七十章 算之又算先伐謀

    李隆基對于具體出何處,沒什麼多余的想法,他僅僅是想出去而已。

    他覺得作為一個皇帝,連自己的江山都沒有去看過,那是件很遺憾的事情,河北道北部,還真沒溜達過,去看看也好。

    “幾時出發?”李隆基打算把日子確定下來。

    “再等等,等黃河船行的新船下個月下水,我們便走。”張小寶根本沒有多考慮,張嘴便說出一個大概的時間。

    李隆基微一琢磨,頷首︰“對,租借給日本與新羅的船要從黃河過去,朕正好一同,省錢了,小寶,還是你會算計。”

    “基本功而已,不是非在乎這點錢,是一種習慣。”張小寶說句實話。

    李隆基卻覺得他在謙虛,順嘴問道︰“同行之人還有誰?”

    “還有家在積利州的工部人,一道回家看看,順便賺些零花錢。”張小寶伸出手在一個螃蟹上摸摸,終是又把手縮來,無奈地搖搖頭。

    王鵑勸道︰“要不先把藥停停?你的是小病,嘗嘗螃蟹。”

    張小寶擺手︰“算了,算了,最近幾天要熬夜,身體為重,螃蟹,做成醉蟹,等我病好了再吃。”

    小貝停下猛吃的動作,可憐地看著哥哥問道︰“賺什麼錢。”她現在對賺錢比較有興趣,主要是她缺錢。

    李隆基也做出一副側耳听的樣子。

    “船租借給新羅與日本人,他們必然會想辦法弄清楚蒸汽機的工作原理,只憑借觀看,比較費事,要是有個人問問,豈不是方便多了。他們不盡快掌握技術,我們沒辦法賣給他們配件,要幫幫他們,讓工部的人在船上呆上一段日子,他們好行賄,我們順便收取技術咨詢費。”張小寶解釋道。

    眾人恍然。

    高力士接過話來︰“對對,我們需要他們去先佔領有資源的地方,減少我們自己的損失,他們以後拿不出更多的錢,除了各種資源,還有奴隸能抓。只要他們把奴隸管老實,然後送過來,給我大唐做危險的工作,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定的優惠,是不是小寶?”

    張小寶連忙豎起大拇指,贊道︰“還是義父厲害,一想便想到了孩兒的打算,抓奴隸,以後會被罵,怎麼也要讓別人幫孩兒承擔點罵名。他們把奴隸抓來,必然不會給太多的善待,吃喝方面,他們自己也很為難,哪能讓奴隸吃到白米、白面,更不用說肉了。咱把奴隸接手之後,給尋常的衣服穿,奴隸們也會覺得比以前過的好,再加上咱們的伙食,相信奴隸會認為我們是他們的大恩人,或者叫,叫……”

    “救世主。”王鵑提醒。

    “對,救世主,放一部分回去,他們到自己的部落一說,說我大唐如何如何好,日本人怎樣怎樣壞。日本人在前面費盡力氣抓,我們在後面做好人直接招人干活,方便又省事。其實,如果容易溝通的話,就憑借咱們大唐的條件,根本不用去抓奴隸,他們有的部落還人吃人呢,死是一種很平常的事情,能活到四十歲,那都算是長壽。咱大唐的工作危險,容易出事,是針對我大唐人,對他們來說,那是非常幸福的活,不用擔心整天與野獸搏斗,也不必跟其他部落撕殺,然後互相吃。更不用擔心一場瘧疾,一死一片,能死人的苦活累活,在他們看來就是天堂。這便是我等為何使勁地提高大唐的科技力量,增加產量,還有教授人識字的原因,當一個民族與另一個民族拉開了距離的時候,那麼……”張小寶說到這里停下不說了,給李隆基等人一個思考的時間。

    王鵑在旁邊默默點頭,其實張小寶說的她也懂,所以她跟張小寶才使勁地做事情,強大的種族可以在奴役另一個弱小種族的時候,讓對方感激,最差的待遇,對對方來好的激勵。

    王鵑相信,在看到奴隸因為給的待遇比他們自己原來生活好上無數倍,干死亡率高的工作而露出開心的笑容時,自己絕對不會有同樣開心的想法,更多的是喜哀與自勉。

    為對方認為的幸福而悲哀,為不讓自己也像對方一樣而努力。

    “哎!”李隆基嘆息一聲,以他的智商,不需要張小寶說更多的話,他已經能感受到一種特殊的情懷了。

    再看向張小寶跟王鵑,李隆基的眼里帶了一絲的回憶,大唐如今的一切,似乎從三水縣的第一個祥瑞開始。

    在現在冬天可以輕易吃到黃瓜的時候,三水縣當初的黃瓜好像更清脆一些,曾幾何時,還笑言那個祥瑞被張小寶和王鵑家中的高人給騙了。

    眼下想起來,大唐擁有今天,正是從那一刻開始,祥瑞,真正的祥瑞,小寶和鵑鵑,也正是蒼天送給大唐的寵兒。

    “小寶,家中的人可還安好?”李隆基突然問道。

    張小寶微微一愣,旋而明白過來,回道︰“還好,陛下不必擔心。”

    王鵑稍一琢磨,也懂了李隆基的意思,他是在問家中的兩個高人,不好直接言說,只能如此問一下,不然該讓人誤會他打兩個高人的主意。

    畢竟一直不照面的高人也是張王兩家的一個保護傘,很多大臣都明白,如果對付張王兩家,除了要面對張王兩家在各個地方的武裝力量,面對整個剛剛架起來的體系轟然倒塌的危險。

    同樣還要面對張王兩家的高人給徒弟報仇的想法,萬一他們一氣之下,跑到別的國家怎麼辦?

    “那就好,小寶你與鵑鵑要多辛苦,勤學苦練才是。”李隆基又說一句。

    張小寶和王鵑連忙答應,那意思就是在高人掛掉之前,咱們兩個一定把本事全學來。

    飯後,李隆基想著快要出去的事情,很興奮,讓人送張小寶等人離開,跟高力士又說了說話,直接鑽到後宮里去了。

    張小寶一出宮門,馬上讓人去問黃河船行的船制造的進度,上面已經開始下雪了,別等著黃河冰封,那船可出不來了還要從其他地方調,李隆基便無法搭順風“車”。

    “回吧,今天晚上不熬夜,睡覺,早早睡,累了幾天,該是休息一下的時候了。”王鵑看看吃飽的弟弟妹妹們,說道。

    “我們把糖果屋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去睡,帶著弟弟和盼兒妹妹一起睡。”小貝還惦記著呢。

    翌日太陽剛剛升起來,喝了半碗粥,又灌進去一大碗中藥的張小寶開始安排先前說的事情。

    各地的軍馬,騰出來用不上的,又不留著做種的,全朝著京城方向集中,又征集相馬的人來京城,好把馬分一分。

    哪種馬耐寒,哪種馬耐熱,適應山地或平原,都得考慮進去,加上有了馬,又得分配原來的牛,用馬在別人旱地耕種的地方跟人家換牛,把牛再統一安排到水田當中。

    完善租借的制度,押金必須要交,不是非要那點錢來運作,而是小貝已經說過,不勞而獲不好,那樣人不懂得珍惜。

    張小寶在弄細節的時候,百姓們也在期待,昨天的事情,消息傳的很快,盡管有所夸大,但百姓自己也能從夸大的話中猜出來樸實的東西。

    而且現在的百姓對皇權還是很尊重的,皇上能親自到工地,跟尋常人聊聊天,送送禮物,百姓不會在心中嗤之以鼻,說皇上做秀。

    他們會認為,皇上是好皇上,管理這麼大的一個國家,還要親自去看尋常的百姓,這說明皇上心中有百姓。

    李隆基昨天和張小寶等人說的話,幾乎全讓長安的百姓知道了,其實是張小寶刻意推波助瀾。

    他不想當皇上,就要穩固皇權。

    如此,百姓們自然知道,有很多的軍馬“淘汰”,開始用在民間,而且養起來非常方便,有人教,還不用額外付出錢財,只需要把錢存進錢莊就好。

    存就存唄,又不是沒有了,都說皇上跟小寶、鵑鵑商量的時候,允許別人隨時不租馬,把錢取出來。

    對百姓來說,這是一件很劃算的事情,大唐強盛到何種程度他們不必關心,他們關心的是自己的生活。

    王鵑在旁邊忙著開分店的事情,李隆基昨天都說讓張王兩家的情報系統動起來,那就順水推舟吧,誰不想多賺錢?

    “小寶,分店開到什麼分級?”王鵑把自己家中的產業列出來,發現產業真的不少,心中感嘆,大唐是個好時代,隨便弄個東西出來,弄個好的想法,也能賺到錢。

    張小寶列表格呢,聞言停下筆和尺子,想想後說道︰“越細越好,只要人口超過一百人的村子,就要有一個分店,集中一下,不要各個行業全是自己獨自有店鋪。要弄成雜貨鋪的樣子,不管運輸有多難,哪怕是加上運輸成本,我們每賣出一樣商品就賠一部分錢,也要通到村落當中,培養消費者的忠誠心理,就當費了。”

    “也好。”王鵑答應道︰“我覺得賠不了太多錢,各個地方的村落也有自己的土特產,平時賣不出去,雜貨鋪收一收,然後送貨的時候,隨人力或者車拉到上一級分配店鋪中,再進行統籌買賣。這樣一來,各個地方的貨物我們就都有了,基本上利潤能夠平衡,即便前一兩年會少賺,等你用李隆基的錢,開始大面積修路之後,我們就佔到便宜了,你是不是早想到這點?”

    “沒,善良的我怎麼可能打公家的主意,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等我們老去的一天,我們不會為……”

    “打住,我不去想老的那天,我要享受年輕的時刻。”王鵑知道張小寶要說什麼,早听膩味了,這話唬唬別人還行,能激勵下人,對她不起作用。

    “好吧,我們一直年輕,小貝一直長不大,雖然她總想著快快長大,哎!人生,其實也是圍城,長大後才發現,最好的時候是童年,像我們,無憂無慮。”張小寶的嘴角露出笑容。

    王鵑的嘴角撇撇︰“我跟你在一起,還真不懂啥叫無憂無慮,真正少了煩惱的是李隆基,他哪里知道咱們幫他擺平了多少事情。”

    說到這里,王鵑突然想起個事情︰“小寶,你說咱們是不是要讓李隆基君主立憲?”

    “太過遙遠,君主立憲不能強推,等什麼時候,當皇帝的人發現,隨著社會的發展,自己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甚至還有很多道理都弄不清楚之後。那時他必然會自覺與不自覺地讓出權力,這是必然的,現在咱們就愣是把他給弄下去,對大唐沒好處。我們需要百姓對皇權的忠誠,你說我們現在就去宣揚,印成冊子,跟百姓說,皇帝其實有沒有都行,大家以後不要去想皇帝了,想自己的事情吧,那百姓會什麼反應?”張小寶其實早已考慮過這個事情,權力過于集中的缺點是一個想法下去,一旦錯了,就全完了,好處是,一旦對了,那國家會發展的非常快,是柄雙刃劍。

    王鵑考慮了一下,說道︰“我估計百姓會傻掉,有種天塌的感覺,如果沒有了皇帝,他們存在這個世間的理由是什麼呢?沒有信仰是很可怕的。甚至比信仰混亂更可怕,信仰亂了,那大家各信各的,其實大部分信仰都是為權力階層服務,能找到相同的地方,但沒有信仰,沒有信仰之後,我們要信仰什麼呢?”

    王鵑說著說著,自己先迷糊了。

    “如果沒有精神上的信仰,我們會自覺地選擇物質方面的信仰,誰能掌握與調配更多的生存資源,誰就是最厲害的,準確地說,就是錢。沒有了信仰,也就沒有了道德,只有錢,為了錢,可以做出任何的事情,互相之間不信任,跟別人交流的目的就是賺錢,或者是被人賺錢。如果到那時還不糾正,結果就是這個種族失去了精神支柱,內部分裂,被有信仰的人所趁,結局是在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之後,重新樹立信仰,或者消亡。”張小寶的眼楮看著牆壁,似自語,又似與王鵑討論,因為這個命題實在太沉重。

    王鵑點點頭,看著張小寶問︰“你的信仰是什麼?”

    “我的?我認為我剛開始沒有信仰,就是想吃飽,听院長爺爺的話,跟著哥哥姐姐,帶著弟弟妹妹們快快長大。後來我也沒有信仰,我只有思念和活下去的想法,等我發現我自己能很好地活著的時候,那個思念變成了信仰,就是院長爺爺的想要做的。為了這個目標,我很努力,我不敢停下腳步,我怕一旦停下,我就會失去對爺爺的懷念。等著逐漸完成院長爺爺的想法時,過程中,接觸到的事情多了,我那時發現,其實我的信仰就是一種不完全的復制一個院長爺爺。現在你踉我提起,我才琢磨過味來,我,是獨立的,但是,我有我的傳承,深藏在潛意識里,更甚至是靈魂深處。”張小寶進行了一下自我的內心剖析,轉而又問王鵑︰“你呢?”

    “我呀,說起這個我就生氣,我發現我的信仰似乎被你影響了,從調查你的那一刻開始,逐漸地被你改變,有一段時間,我幾乎無法定位正義是什麼。你看你做過的破事,亂七八糟的,讓我難受了好長時間,我原以為法律是正義,後來發現,有一種正義叫道德,當法律與道德沖突的時候,正義變得模糊了。當世人想用法律制裁你的時候,你卻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當世人想要用道德沖擊你的時候,你又是叢林法則的代表。最後我發現,你周旋在法律、道德、法則跟人性的邊緣,你什麼都是,又什麼都不是,一直到大唐,我才明白,不用非給你一個準確的定位,也不用給自己一個定位,因為我們都是自我。”王鵑說著話,不時還會笑著看張小寶一眼,偶爾那一眼暴翻著白眼的。

    張小寶美美地點點頭︰“我從未發現,原來我還可以如此偉大,謝謝。”

    “不客氣,等你病好的,咱們再算賬。”王鵑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做計劃,做計劃,辦正事要緊,誒?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咱們讓軍民聯歡先搞幾個在京城小範圍的活動,讓大唐的將領們都去觀摩,然後提出意見和建議。咱家提供各種費用,幫他們完成物資上的需求,給他們創造一個商議的氛圍,要突出軍隊和百姓之間關系的主題,你看怎麼樣?”張小寶剛剛準備動的筆又停下來,向王鵑問道。

    只不過他做了一個自然的習慣性動作,用空著的手在臉上一下一下點著。

    王鵑對張小寶的提議開始還比較迷惑,看到張小寶的動作之後,懂了。

    “你呀,一肚子壞說,聊聊天,你也能琢磨出來算計人的辦法,我真服你了,你活著累不累?將領你也要算計一下,你何必?”王鵑無奈搖頭。

    張小寶放下手,反駁道︰“怎麼叫算計,這叫教導,你身為主教官,要懂得時刻培養將領的本事,所謂的兵不厭詐,指的便是如此。”

    “那好吧,你跟我說說,你用出了物資的‘美人計’想要干什麼?”王鵑看著張小寶一本正經的樣子,氣笑了。

    “你曉不曉得退避三舍是什麼意思?”張小寶問道。

    “能不能不要用提問式的引導回答方法?不就是獲取更大的戰略空間麼。”王鵑不屑地說道。

    “哦,你還真懂,那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呢?”張小寶又問。

    “就是騙人唄,明著一套,背著一套,繼續問。”王鵑配合著。

    “孫子兵法中,有一篇叫謀攻,里面說過……”

    “說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直接告訴你答案,你是不是要問這個?”王鵑反問道。

    “對頭,你真聰明,我現在實在是忙不過來了,過幾天要武舉,我想拖延下,獲取更多的戰略時間,準確用錢財,換時間,給我留出一個集結兵力和偵察的時間,我還沒準備好,不能打閃電戰。”張小寶露出自己十分無辜的樣子,那意思他沒有騙人,都是按兵法來進行的。

    王鵑恍然︰“對,你一說我才發現,咱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說的對,我想想啊。”

    考慮了一小會兒,王鵑露出笑容︰“咱們可以展開軍中大討論,誰說軍隊只能沖鋒陷陣,也要有一定的文化才行,一會兒找李隆基提議,讓他先弄一個筆試,不考兵法,和戰陣,只考論軍民關系。以我去在吐蕃打仗時的翼州後勤營為例子,進行論述,作為武舉的一部分,這樣夠將軍們為難一陣了,你快點去打探情報,至于我的筆試,不需要擔心吧?”

    “不需要,你就是干這個的,我懂,你看過的論文一定不少,隨便抄一份就行,哎呀,這就叫以己之長,攻敵之短,ok,等我把表格畫好,咱就進宮。”

    張小寶配合著王鵑一起笑,兩個人的眼楮都笑得眯成了月牙,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對兒狐狸。

    當二人把計劃的大概框架弄好,前往宮中的時候,大唐的將軍們正聚集在一起,商討如何在江南道打敗王鵑。

    他們哪知道,戰爭已經開始,他們要對付的王鵑和張小寶跟他們玩起了上兵伐謀、疲敵而以逸待的計策。

    在張小寶二人見到李隆基之前,李隆基正在看地圖,是一個局部地圖,河北道北部,即便是河北道北部,他的地圖也不全,從渤海都督府再往北就沒有了。

    “這里估計比京城冷,朕要多做準備,帶皇後和其他愛妃出去,可不能把她們凍到,力士,你認為該帶多少東西?”李隆基問高力士。

    高力士剛剛趕過來,想要匯報下靈州大雪的事情,昨天晚上又下雪了,壓塌不少房子,當地官員啟動了常平倉,讓京城支援一下。

    對此,高力士沒有生氣,抱怨靈州的官員有事不懂得自己解決,反而向京城求援,在他看來,這是好事,說明當地官員沒有像小寶說的那樣捂蓋子。

    積極做事,勇于承擔,不瞞報,百姓生活為重,才是真正的好官。

    听皇上問自己,高力士無奈地勸道︰“陛下,小事兒,些許小事,先放放,臣這有大事。”

    “啊?大事?好,朕的事等一會兒再說,你說說正事。”李隆基絲毫不猶豫地扔下地圖,嚴肅地問道。

    高力士見此,很感謝自己的干兒子小寶,以前皇上可是別人越是不讓他想著玩的事情他越要想想,因為怕被反對,玩不到了。

    現在就不這樣,知道想玩的話,隨時找小寶就行,小寶一定能有好玩的點子,而且還提供錢財,所以喜歡玩,才不那麼迷戀。

    拿出已經翻譯過來的電報,說道︰“陛下,靈州又下雪了,從昨天晚上便向京城方向發電報,直到早上的時候才通,損失很大,一者向京城求援,二者告訴京城,黃河可能提前冰封。”

    “損失情況有麼?”李隆基面色嚴峻起來,他不希望有地方受災,他覺得大唐各個地方一直風調雨順才好。

    然,事情有時候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尤其是大自然的事情,所以,怕發生的事情總歸要發生。

    李隆基一直記得小寶和鵑鵑說的墨菲定律的問題,長嘆口氣。

    高力士搖搖頭︰“回陛下,還沒有,估計雪太大了,只說壓塌了很多房屋,各個府地的縣里,已經在昨天晚上就派出守軍救援,安置受災百姓,常平倉提前啟動,想是百姓家中存糧被壓在雪下,沒取出來。”

    “去找小寶,此事官府動起來太慢,讓他家動一動。”李隆基眯著眼楮思慮之後吩咐。

    剛剛吩咐完,太監駱賓跑進來了,手上也拿著一份翻譯過來的電報稿子,急匆匆停下腳步,又使勁喘息兩下,說道︰“報,陛下,豐州來電。”

    “說。”李隆基瞪了駱賓一眼,急什麼。

    “豐州來報,大雪,壓塌房屋六百又十四間,百姓轉移三千七百二十二人,無一傷亡,張王兩家牧場啟動,支援糧衣無數……”

    “力士,看到了吧?這就是小寶他們兩家的速度,朕實在無話可說。”李隆基不等駱賓說完,便對著高力士說道。

    高力士的臉上終于出現點笑容,回道︰“陛下,沒法比,如小寶他們家中沒有這個反應速度,臣才覺得奇怪,懷疑他們是不是見死不救。”

    駱賓跟著配合點頭︰“是,陛下,高管事說的不差,小的也這樣想。”

    駱賓說的是真心話,看到情報中的內容,他絲毫不吃驚,太正常了,這就是張王兩家的底蘊。

    李隆基的心情也稍微好點︰“確實不能比較,接著說。”

    “是,還報,張王兩家牧場出動鷹群、犬隊及鹿爬犁,已于丑時四刻朝靈州出發,停留在豐州的張王兩家的船隊停止卸貨,直接逆流而上,配合其他三隊齊動。說是攔截到昨天晚上靈州子時六刻的電報,災情很重,前去支援,豐州官府請求京城核實,軍隊已經待命。”駱賓接著匯報,直到這個時候他的氣兒才喘勻了。

    李隆基眉頭皺了一下,對後面的話非常清楚,軍隊待命可不是救援,而是針對張王兩家的,不是他的主意,是群臣,甚至包括高力士及張忠都贊成的事情。

    哪怕做做絆子,也不能對張王兩家一點限制跟防備也沒有,在豐州那個地方,一旦下大雪,那麼能夠快速反應的必然是張王兩家的三撥畜生部隊,如果要形容,只有一個字,快,快到比不下雪封路時還快的地步。

    包括李隆基在內的朝廷群臣,都清楚,突厥之所以最後放棄抵抗,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張王兩家的快速反應部隊,兵貴神速,軍隊的速度本身就是一種威懾。

    “命令,豐州駐軍,改變待命目的,準備隨時救災,配合張王兩家行動,快點去把小寶叫來。”

    李隆基又一次提到張小寶,高力士清楚,皇上得跟自己的干兒子解釋一下,怕自己的干兒子多想。

    啊,我這邊拿出來最快的反應速度去救災,你們防備我?

    這話好說不好听,雖然高力士知道自己的干兒子不會計較,那皇上也得有個態度。

    李隆基剛剛吩咐完,駱賓還不等走,張小寶已經和王鵑過來了,手上同樣拿著電報,在出門不長時間,他也得到消息,速度比起朝廷來說,只快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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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1 11:32:44 |只看該作者
    二人不用別人通報,直接可以進來,這是李隆基給的權力,別說是興慶宮,如果真有需要,張小寶和王鵑可以直接闖進晚上關閉的宮門,哪怕李隆基正在寵幸某個宮中的女子,張小寶兩個人也有把他從床上揪起來的權力。

    李隆基清楚,真到了需要小寶和鵑鵑闖宮的地步,絕對是出了大事,天大的事,能讓他兩個無法直接解決必須通過朝廷才能辦的事情,想想就讓人害怕,得危急到何種地步?

    當然,到現在也沒出現過此事,李隆基很欣慰,小寶與鵑鵑還處在游刃有余的情況下。

    “陛下也得到情報了?那我不多說,我家的隊伍已經出動,剛剛給我傳來消息,陛下放心,絕對不會出大事。”張小寶進來一看駱賓和自己的干爹都在,手上還拿著紙,便知道怎麼回事兒了,與王鵑對視一眼後,跟李隆基說道。

    李隆基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只要看到小寶和鵑鵑,就不會擔憂,跟吃了定心丸一樣。

    對駱賓吩咐道︰“除了剛才朕說的事情,也回電給靈州,告訴他們,豐州牧場已動,出動時間,晚靈州首次發報六刻。”

    駱賓領命而去。

    李隆基轉回頭,笑著對張小寶和王鵑說道︰“小寶,鵑鵑,朕對你們家的反應速度已經嫉妒了,靈州子時六刻發報,至少也要傳遞七層才能到豐州。你們家的隊伍,居然能在靈州發報之後的不到一個時辰之內,整裝完畢,然後出發,你能跟朕說說,他們是怎麼準備的嗎?層層發報還有一個時間呢。”

    李隆基說的全是真心話,那種速度讓人感覺到一種恐懼,因為換成張小寶說的那個時間,也就是一個半小時。

    一個半小時,從靈州發報開始,傳遞七層,然後豐州收到消息,把應該用的東西裝好,把鷹、狗、鹿都叫起來,然後出發,船隊也從休息和卸貨的時候停下來,重新裝上能用的東西,逆流而去。

    如果非要拿出來一個差不多的事情來比,那就是翼州後勤營在大唐之內那段路的反應速度了。

    李隆基感慨。

    張小寶卻覺得沒什麼,很正常啊,看王鵑,王鵑也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他們兩個知道,他們那時軍隊的反應速度,那叫全球全天候六小時反擊,不是洲際導彈過去,洲際導彈一般都是在半個小時內飛過去,從大氣層外面繞。

    六個小時是指出現事情,整裝,出動,空降兵和殲擊機及轟炸機到達指定位置,戰術安排完畢。

    所以那幾個大的國家都不互相打仗,大家都在相互威懾和拉攏小國,玩這種游戲,真打起來,大家一起玩完吧。

    所有張小寶顯得很平靜,回道︰“陛下,反應速度確實還不夠快,沒辦法,他們畢竟不是茁壯護苗隊,慢是慢了一些,但相信會是最先到達的隊伍。看樣子,黃河船行要加快速度了,陛下出行的日子也得提前,陛下要有個準備,以免手忙腳亂。”

    李隆基直接無視張小寶謙虛的話,他不曉得張小寶和王鵑那時的軍隊速度,所以認為張小寶在得了便宜還賣乖。

    遂說道︰“靈州的常平倉動了,估計會空出很大一塊,要及時補充,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沒看法,缺了就補唄,我只希望靈州沒有百姓傷亡,陛下再發一道命令,讓周圍地方的醫學院的人緊急趕往靈州,慢,實在是太慢了,沒有飛機的日子真難過。”張小寶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靈州離京城太遠,鞭長莫及。

    “飛機?何物?”李隆基從張小寶的話中听出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忙問。

    張小寶反應過來,說走嘴了,解釋道︰“一種和熱氣球差不多的東西,可以在天上飛,很快,但是飛不遠,需要工部做出來的那個石油分離以後的東西,沒有那個東西就沒辦法飛。補充一次,飛的距離大概能從京城到靈州稍微遠一點,不知道工部什麼時候可以做出來,臣估計短時間內技術達不到,等吧。”

    王鵑連連點頭證明,她總不能補充一下,說,飛機其實還可以飛的更遠,而且還有空中加油的大飛機幫忙。

    李隆基稍微明白了一些,遺憾道︰“努力吧,真有那東西,朕去積利州也更方便了,小寶、鵑鵑,其他後續的事情不用你二人操心,讓別的官員做。你兩個現在好好準備一下,朕既然要提早離開去視察積利州,武舉也應該早早開了,以免耽誤工夫。”

    李隆基還沒忘了王鵑參加武舉的事情,張小寶是進士科的狀元,王鵑就要是武科的狀元,此事不能更改。

    王鵑示意張小寶說話,張小寶便開口道︰“陛下,臣等來此,正是為了武舉的事情。”

    “哦?打算提前了?”李隆基問。

    “是,也不是,是這樣……”張小寶把和王鵑說的事情與李隆基復述了一遍,在其中著重地強調了,有百姓支持的軍隊才是勝利之軍的概念。

    李隆基靜靜地听著,不時還點下頭,表示贊同,覺得張小寶和王鵑考慮的非常好。

    他並不知道兩個人還玩了別的手段。

    听張小寶說完,這才說道︰“如此也好,那沙盤上的戰斗……”

    “可在船上進行,正好過去的船分幾層,一層專門放置大的沙盤,一層是將領們呆的,一層是臣與鵑鵑還有家中的人呆的,如是,不耽誤事情。”張小寶解釋著。

    他說的沙盤推演可不是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中間擺一個沙盤,你放個小旗,然後說一通,我再放一個小旗說一通,那叫辯論。

    武舉的時候這樣的,有一個專門的地方放置大的沙盤,雙方先把規則制定好,比如敵我相克的時候,損失幾何,地形和兵種,天氣的影響又是幾何,這個有以前的具體數據,也有最近實驗時候的大概數據。

    然後放沙盤的地方有專門的裁判向上插旗幟,再按照制定的規則,判斷雙方是否相遇,戰況如何。

    張小寶和王鵑、家中的將領們分開來,隔成一個個的小房子,互相之間不通信,每個人面前都有自己的沙盤,然後在戰前有一個開會的機會。

    開完會,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開始指揮自己的軍隊。

    大唐的將領們同樣如此,你們不可以坐在一起商量,沒人給你那個機會,你可以用電報通訊,但這里有個預判的時間和各種影響。

    什麼時候兩個將領可以合在一起呢,那就是在各自在沙盤上運兵的時候,兩個自己的部隊相遇了,這個情況下,相遇的兩個將領可以挪到一個屋子里面。

    等他們指揮的隊伍開始分開時,他們也要分開。

    擺放大的沙盤地方的裁判就根據兩邊的情況匯總,如果張小寶負責的後勤部隊潛伏的時候讓人發現了,按照判定,先給出一個數據,裁判會跟張小寶說。

    說你的隊伍這樣這樣了,那樣那樣了,你臨陣指揮吧,我們繼續進行規則評估。

    而突然遇到,或者是真的算計到張小寶的將領,也會得到裁判的提示,說你偶然遇到了敵方的後勤部隊,你伏擊到了敵方的後勤部隊,你臨陣指揮吧。

    這是眼下張小寶和王鵑能夠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了,也是最貼近實戰的沙盤推演。

    王鵑其實很想有一套電子設備,真正地穿在每一個士兵的身上,然後派出士兵,在真正的江南道布陣,雙方按照電子記錄的反應,該死就死,該突破就突破。

    如果你在那個情況下,突然把腳給崴了,那你就是崴了,如果你不小心掉到懸崖下面,死了,那你是真死了,有死亡名額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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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1 11:43:05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七十一章 工業發展與原料

    王鵑很懷念那個時候的演習,和真正的打仗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士兵們沒有面對死亡時候的壓迫感。

    反正都知道,就算死也是假死,當然,不小心摔死的除外。

    那可比現在沙盤好玩多了,花費也多,不像現在弄點錢就行。

    那個時候天上的衛星是真需要配合,雙方接觸之後,最先開始的戰,然後是遠程戰,最後才是殲滅戰。

    坦克和火箭炮及其他炮里面真的往外打炮彈,只是打出來的炮彈不會爆炸,會發出電子信號,落到的地方周圍如果有敵軍,按照無規律的信號爆炸有彈片飛舞的模擬信號,該受傷你就要受傷,一部分功能不可使用,該死亡你就退出戰場。

    頭上有防護的頭盔,炮彈即便是落腦袋上也不容易死亡,意外就是你正在一棵高高的樹上進行狙擊,突然一發炮彈落你腦袋上,把你砸下去,那……死亡名額有你一個名字。

    而現在的沙盤推演判定,無論如何完善,總有漏洞,單兵作戰的能力體現不出來。

    比如判定遭遇站,一方用弓箭與飛刀,一方用槍,正常判定的話,在一定距離上,拿槍的把你擊斃。

    但是,現實中可能出現一種情況,就是用弓箭與飛刀的人,能夠進行無規則躲避的情況下,貼近你,一把飛刀把你干掉。

    一小隊的精銳,甚至能夠決定一個局部戰術的成功與失敗,沙盤無法準確表現,差很遠。

    最簡單的例子,讓張小寶帶領護苗隊的人進行戰術配合,在對方有槍炮,自己一方用冷兵器的情況下,能出現張小寶所帶的百人隊,完勝對方的三百人甚至五百人。

    士兵的個人素質不是相同的,沙盤上你怎麼體現,難道讓每一個人再較量一次?

    因此王鵑一邊制定規則,一邊遺憾,只能做到盡量,總比兩個人坐在沙盤的左右耍嘴皮子強。

    李隆基不知道王鵑的遺憾,他還以為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有沒有本事,一試便知。

    立即安排人通知武將們,讓他們準備筆試。

    張小寶和王鵑滿意地離開了。

    將軍們則是在收到皇上的通知之後傻眼了,平劃打仗而已,怎麼和百姓扯上這種關系了?難道是開玩笑?

    張小寶沒工夫考慮將軍們如何想,跟王鵑從皇宮出來,直奔工部,找張小寶的父親張忠,商量家里的買賣擴張的事宜。

    沒等到工部,得到消息,張忠不在工部,而是去了城外工部戒嚴的實驗的地方,二人又找了馬車,轉向城外。

    到達地方的時候,有不少人圍在那里看熱鬧。

    張忠也在人群當中,手上拿著望遠鏡,看向二百米開外的一個柴油機。

    等著張小寶二人湊近,從旁邊手中接過望遠鏡觀看的時候,見到的是柴油機正常運轉,發出震耳朵的聲音,另一端連接的並不是什麼手扶式拖拉機,而是一台車床。

    車床上的軸連接在柴油機上面,伴隨著柴油機的轉動,車床上的車刀也跟著旋轉,刀片上面被人抹了顏色,一個小點一個小點的。

    張小寶看到的是一條條的線圈,而且看一會兒,有一種反向轉動的感覺,就好像車輪一樣,明明是向前轉動的,車輪上面的窟窿由于旋轉而形成的線條卻是往後轉動。

    屬于視覺上的欺騙,很平常的事情。

    在車床旁邊,有一個櫃子,哦,不是,是一個人,身上穿著不知道什麼金屬制作的盔甲,手上拿著一根鐵棒朝刀接近。

    張小寶看懂了,這人穿的盔甲是防止刀或者是鐵棒崩到自己,也是防止柴油機炸開,真不容易啊,英雄。

    眾人也在觀看,眼瞧著那人把鐵棒接觸到旋轉的割刀上面,伴隨著一陣火花冒出,鐵棒應聲而斷。

    登時間,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的聲音,讓張小寶和王鵑感覺到柴油機的噪音原來也不是很大。

    那人揀起地上被割斷的鐵棒,連著手上的一起,抱著朝人群處跑來,只不過動作很笨拙,跑出來十幾步,腳下一個不穩,轟隆一聲摔倒在地。

    馬上有不怕死的人沖過去,連拖帶拽地把這個人給弄了回來。

    幫忙把此人身上的,衣服,脫去,眾人這才觀看被割開的兩斷鐵棒。

    張小寶和王鵑也湊上前,一同看著。

    眾人經過學習,都沒有傻忽忽地用手直接摸剛剛的那個斷口,知道燙人。

    “還不錯,刀口很齊,切面光滑、平整,說明刀片沒有太大的水平面的凸凹。”張小寶看了之後評價道。

    王鵑點點頭,切割刀的好壞,最直觀的就是體現在被切割物品的切面上,看眼前的鐵棒,鋼口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切割刀磨損程度如何。

    听到張小寶的話,張忠才發現兒子和兒媳婦來了,忙拉過兒子,介紹道︰“小寶,你看,這是剛剛從高爐煉出來的鋼,很硬,用平常的切割辦法,要費非常大的力氣才能弄斷,而且切口需要重新打磨。工部的人就琢磨,能不能把柴油機用上,結果還真成了,看看,看看這個切口,又平又光滑,以後能提高不少效率,就是柴油機還不怎麼穩定,我們打算多生產這樣的鋼,然後用來制作柴油機。”

    張小寶點頭,表示明白,工業就是這樣,相互促進,來回反復,如車床,先是手工打造盡量精細的零件,然後用車床去車更精密的零件用在車床上,接著來回反復,在材料同樣提高的基礎上,一代代更新。

    沒有任何一個東西,說是不經過體系的發展就能憑空制造出來。

    “爹,柴油機該停了。”張小寶提醒道。

    “停?不能停,等油燒完再說,燒完了,它自己會停下來,如果沒燒完,突然壞了,我們也好知道哪個地方出了差錯。”張忠說給兒子听。

    張小寶看王鵑,王鵑眨眨眼楮,那意思她知道錢怎麼花的了,也更佩服工部的技術人員,明明知道造一台柴油機不容易,卻還是希望柴油機出毛病。

    可以說是另一個版本的心憂炭賤願天寒。

    一遍遍的打造,一遍遍地實驗,一步一個腳印,穩穩地向前走,大膽設想,小心求證,科學精神就是如此。

    除了理論知識不行,鑽研方面他們並不比科學院的院士差。

    張忠還在興奮的狀態下,對兒子又說道︰“有了新的鋼,我們就能弄出更好的切割刀片,車床也該換代了,小寶你過來是……”

    張忠才想起來,兒子平時不怎麼過來,今天尋到此地,一定是有事。

    張小寶絕對父親已經開始從一個行政人員的身份向技術人員轉變了,平時王鵑也沒給父親上過課,竟然學到不少。

    回道︰“我和鵑鵑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家中的買賣擴張出去,多開分店,到工部來看看廢料。”

    “廢料?難不成分店也要煉鋼?”張忠詫異地問道。

    張小寶擺手,道︰“那倒不是,我想啊,工部的廢料再差,也要比外面的農具強,想做幾套平時百姓能用的東西,拿出去賣,這樣工部也就少了浪費。很多東西不用非得重新回爐,比如說切割刀片崩了,質量確實不行,比起工部的要求,但是,用里面的碎片,磨出來一部分雕刻用的刀還是沒問題的。”

    張忠想了想︰“也是,但零件不能隨便賣,尤其是有形狀的零件,容易讓人得去,家中開分店,我不管,你讓人注意一下,如果遇到天外隕鐵,要收回來。就像你說的,里面可能有非常好的合金,我們工部好看看,挑能用的煉了,打出新的零件,小寶,你說新煉的鋼能否用來你和鵑鵑說的冷軋?”

    張小寶的眼楮瞬間瞪大,自己這個爹啥都敢想啊,還冷軋,有那個沖壓設備嗎?

    王鵑把話接過來︰“爹,暫時還不行,還是熱煆吧,等冶煉技術再提高提高,看看有沒有能力制造出大的沖壓設備,事情需要一點點來,提出個理論,大家商量著來弄,千萬別急。隕石我們回去想辦法找,其實讓工部的人把不同的金屬,按照不同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冶煉和鍛造的話,也有可能出現不同性能的材料,如非常硬的,容易可塑的等等。咱們既然已經豁出去不怕往里砸錢了,也不心疼花費了,那麼就使勁地實驗吧,每一個項目中的一小步,都是工業體系的一大步。”

    張忠掩飾不住臉上的失望,但還是應道︰“哦,也罷,按鵑鵑說的來。”

    畢竟兒媳婦才是“專業”,此點張忠堅信不移。

    王鵑很不好意思,自己專業嗎?自己的專業好像不是這個,稍一琢磨,對張忠說道︰“爹,石油不是正在分離各種材料麼,您可以讓人在給鋼鐵退火的時候放在各種油里面,調試溫度,看看效果如何。”

    “還能往油里放?”張忠頭一次听說。

    “試試,或許真有意外的驚喜。”王鵑說了一句。

    “好,反正咱們錢多,各種材料,各種混合方式,就不信試不出來好的東西,蒙也能蒙一兩個了吧?”張忠下決心了。

    張小寶連忙附和︰“對對對,爹,您說的太對了,科學就是在一次次嘗試的意外事件里面發展起來的,當然,我們得琢磨為什麼要這樣,先蒙,蒙出來好東西必須得分析。”

    “曉得,曉得,都有實驗記錄,如果按照記錄無法重復,說明我們有關鍵的東西遺漏了。”張忠擺出一副學者的樣子。

    “是,爹說的對,那爹,咱就說到這兒,我跟鵑鵑先回,再總結下理論,看看還能不能弄出更好的東西。”

    張小寶看父親跟自己說話,總往實驗的柴油機和車床上瞄,就知道父親的心思沒放在自己的身上,還是趕緊走的好。

    “小寶,你跟鵑鵑去忙吧,我再看看。”張忠揮揮手。

    張小寶和王鵑離開了,穿過層層防衛圈,站在山腳下。

    看著坐在車轅上打盹的車夫,王鵑問道︰“小寶,你說科學發展起來,會不會有很多人失業,比如這個車夫。”

    “怎麼可能,科學越發展,行業分的就越細,需要的人也越多,只不過技術性變強了,趕車的車夫,可以去開車嘛。”

    張小寶才不為這樣的事情擔心,所謂的找不到工作,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

    凡是找不到工作的人是嫌棄可以輕松做的工作不好,收入低,不是實力的問題,而是觀念的問題。

    “也是,現在大唐人還不多,是我多操心了,走,回吧。”王鵑不再去想這個事情。

    叫醒車夫,乘著車回到家中。

    小貝一群孩子已經收拾利索,正在看書,有不懂的先相互問,別人也不知道記住,等哥哥跟姐姐回來再學。

    小貝的發展方向因為不一樣,所以現在學的還不多,很快把該背的背下來,給李與盼兒講故事。

    兩個小家伙已經兩歲多了,喜歡听,喜歡指著東西問,更喜歡看見個什麼玩意就跑過去仔細瞧,那認真勁似乎想給那玩意做一個原子分析。

    等看過了,覺得不好玩,又向別的地方跑,隨便扔一個皮球在地上,他們也能跟著跑上好長時間,高興不已。

    在糖果的誘惑下,兩個孩子現在守在小貝的左右,听小貝姐姐講故事。

    這一刻,小貝終于知道哥哥和姐姐多麼不容易了,明明自己會的東西,卻不能讓李和盼兒听明白,得變得與他們一樣的笨,講故事變成了教詞匯。

    “球,皮球,骨碌碌,遠了,皮球,骨碌碌,你們看,遠了,是不?”小貝為難地組織詞匯,手上拿個皮球在地上扔來扔去。

    兩個小孩子明顯對皮球滾動的狀態更感興趣,至于什麼骨碌碌的,玩過了皮球或許能跟著學兩聲。

    “真笨,笨死了,教他們兩個太費勁了。”小貝仰天嘆氣。

    小海扭頭看了妹妹一眼,說道︰“哥哥和姐姐從來沒說過我們笨,我們也是從這個時候長大的。”

    “好吧,我不說他們笨了,都聰明,我想不起來像他們這麼大時候的事情,我會的東西好像很自然就會了,怎麼回事兒呢?”小貝一時無法理解,覺得很茫然,看著李和盼兒圍著皮球踢來踢去,總是踢偏,自己安靜下來。

    張小寶和王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貝愣愣出神。

    “小貝,糖果屋的事棒完事了?”張小寶問道。

    小貝點點頭,突然回過頭來,問︰“哥,我像他們這麼大點的時候,你怎麼教我們的?是不是很難?”

    “不難。”張小寶篤定地說道︰“因為你們聰明啊,我張小寶的弟弟妹妹是最厲害的,你先玩著,我跟你姐姐進去商量事情。”

    張小寶說著話和王鵑進屋了。

    小貝又想了想,笑了,對李和盼兒拍拍手,“兒、盼兒,過來,姐姐給你們講故事,你們很聰明,小貝姐姐我的弟弟妹妹是最厲害的。”

    “今天我很高興,技術人員都在努力,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有新的驚喜。”張小寶坐下,泡上茶水,無奈地推到王鵑的面前,自己倒了杯白開水,他怕茶水傷胃。

    王鵑也不客氣,摸著茶壺的把手,說道︰“是呀,一點點建起來,真不容易,工業體系一旦開始應用,就需要很多的原料,有的能從石油中提取,有的需要從別的東西里面提煉。比如礦石里面的,還有植物里的,動物也有,甚至是連水產品有也很多能提煉的好東西,到時候我真擔心材料不足,如果能夠提前……”

    王鵑說到這里停了下來,開始打量張小寶,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看得張小寶直發毛。

    “我的白開水,不如你的茶水,要不,換換?”張小寶把自己的杯子也往王鵑面前推,他需要通過說話和動作來緩解王鵑審視了的心理壓力。

    王鵑又把白開水推回去了︰“哎呀,小寶呀,我的好夫君,好老公,你說你竟然還打算瞞著我,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是我老婆,我夫人,我,我瞞你什麼了?”張小寶還沒琢磨過味來“哼,哼哼!”王鵑冷笑幾聲,繼續盯著張小寶看,把張小寶看的要奪路而逃的時候,才說道︰“我當初問你,為什麼把家中的水產品養殖技術無償送給別人,你不告訴我,李隆基問你種什麼針對性的作物給補償時,你也不說。真當我猜不出來?我就是給你面子,現在我告訴你,你是什麼打算,你居然想要壟斷工業生產技術,你怕缺原料,你就是如此當好人的?”

    “啊!”張小寶松了口氣,還以為什麼事情,嘆息道︰“早知道今天不跟你去工部好了,女人太聰明了不行,我只有一點點小心思,也被你猜出來了,大意了。我吧,其實是這樣想滴,工業技術應用的時候,不能給別人,容易泄露秘密,咋辦呢?沒辦法,只好……”

    “只好辛苦一下你了,是吧?然後你想啊,原材料不夠,那怎麼辦?得,咱做一次大善吧,把能提煉出原材料的水產品養殖技術無償地拿出去給人用,還要補貼給種田的人錢,讓他們種指定的東西。”王鵑順著張小寶的話說出來,臉上是一副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猜到的得意表情。

    張小寶作揖︰“娘子真厲害,我確實只有這一點小算計,還是被娘子識破了,佩服,實在是佩服。”

    王鵑滿意地點點頭,忽然反應過來︰“不對,我要是真的全猜到了,你就不是這副樣子,說,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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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1 11:44:4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七十二章 遠行依始歌舞奇


    王鵑高興自己猜出來一個秘密之餘,不免又有所遺憾,或許是因職業習慣,哪怕她猜不出來,也想從別人口中撬。

    見張小寶不說,罰其晚上繼續喝粥。

    距離過年還有兩個月的時候,天更涼了,京城飄過一場小雪,落地即化,卻也讓人感覺到一絲冷意。

    樹葉紛紛揚揚地往下落,黃的,紅的,道不盡的蕭瑟,說不完的悲情。

    在黃河上游已開始出現小的冰茬子的時刻,靈州與豐州的民間竟然是一片火熱的景象。

    受災的百姓在不用自己花一文錢,所有資源全由朝廷供給的情況中,積極地蓋起了新房,比以前的更結實,更漂亮。

    有家中人手多的,原本是三間房,如今硬是起了五間,地凍了也不怕,拿鎬頭刨,架火燒。

    無數的建築材料堆積成山,哪怕是房子沒被壓倒的人家也可以去領,回去修葺或把原來的房子推倒重建。

    最開始時,百姓還很不好意思,常平倉的糧食已經白吃了,哪能再白拿材料,有手有腳的何必讓朝廷花錢?

    後來李隆基專門發了一個詔書,不是罪己詔,罪己詔通常是無力幫助子民的時候才發的文。

    眼下李隆基有能力給自己的子民提供好的條件,他才不服,結果發了一個讓無數人震驚的,責天詔,內裡寫有譴責老天爺的話。

    然後告訴百姓,錢和物,朝廷應該給​​,為什麼呢?因為百姓交租賦了,不能光拿百姓的錢,而看著百姓受災無動於衷。

    皇權第一開始對抗天威,百姓壞著忐忑的心,在受災時,喝到肉粥的情況下,沒經過太多的深思熟慮便傾向於皇權。

    詔老天爺不對的話由小遠寫成,小遠則是根據小貝話中的思路來攥稿,小貝當時說'你太不像話了,誰得罪你了?你下雪,你還能幹啥,你是小孩子啊,不懂事,該你下時你不下,問問他,還想不想好了? ’

    於是,小遠寫道'民以三牲獻,春秋未停夏冬連,黃米燦,焚香遠,取燈放船又敬山,何曾塗黑顏?問天,一問是否嫉人間?人間秋深合家歡,落雪為哪般?問天,再問幾許妒世寰,蒼生莫非應無善,降罪又怎堪?天作孽,皇有憐,浩蕩不息鬥天翻。 ’

    靈州就有人給百姓解釋,百姓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娘的,以前祭天的時候東西都白拿了,不如留著自己家吃。

    還是皇上好,缺衣少食沒房住,真給送東西。

    百姓接受了李隆基的好意,把東西收下,準備蓋新家,過好年,明年更努力,繼續交租賦。

    禮部的官員們鬱悶了,以後咋辦呢?打著老天爺的名義行事,估計百姓不會幹。

    一個個只好忍著心中的無奈,去改各種禮節,認命了。

    其時,李隆基正準備唇戰百官,結果讓他詫異的是,官員們顯得很平靜,居然沒有人在朝堂上說反對的話。

    李隆基在詔書發出去之後,還以為能有人拿腦袋撞柱子什麼的,早早安排好金吾衛把每一個柱子守好。

    事實是李隆基一直把別的事情全商議完,官員們也不曾站出一個提此事,等散朝不解詢問高力士,高力士也找人問過後,李隆基才明白原因。

    就在他發出去詔書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張王兩家給所有的官員,包括反對他們家的官員在內,全送去了禮物。

    禮物乍看上去會讓人認為多值錢,但經介紹,官員們方知曉禮物多麼難得,是他們投資工部給的回報。

    每家五匹絲與綿混織的布,那叫一個細密,也不知怎麼做出來的。

    他們當然不知道工部的秘密,那是機械紡織機的功勞。

    還有一個石油液化氣的罐子,不帶減壓伐,不是工部做不出來,而是不想把此技術流露出去,伐門一開,火一點,稍微把伐門打大點,火呼呼往外噴。

    同來的是一套新的火鍋器具,專門使用液化氣罐的,說是張王兩家酒樓的主打物品。

    官員們瞧著新鮮,以為用上此物,身價倍增。

    只有張小寶和王鵑清楚,吃火鍋,根本沒有人願意用這破玩意,圖方便,用電的,講情調,必須是原木的炭。

    但又不能不用,石油提煉的過程,屬於副產品,不用也沒了,拿去做菜也好,至少爆點什麼菜,火能跟上。

    布與液化氣的罐子一送,官員們高興了,連反對張王兩家的官員也暫時選擇不對​​抗,不妥協的辦法。

    與東西同送而來的還有一句話,送東西的人說'此二物,乃陛下望天時,感嘆官員家中不易,故送之'。

    官員們都不傻,一聽便明白了,陛下望天,然後給送的東西,天與陛下,總要有個選擇,要東西,還是放棄東西並且找皇上的麻煩。

    所有的官員俱在幾息的時間內做出了決定,把'子不語怪力亂神'的這句話中的其他字去掉,只留'子不語神”並且做出了新的翻譯、解釋,意思是'孔子對天和神根本不屑一說'。

    哎呀,自己真是太聰明了,官員如是想到,早這麼聰明,當初還不都是狀元?

    李隆基在聽到高力士的話之後,十分無語,太沒骨氣了,不就是反對之後,投的錢可能得不到回報,並少點張王兩家的好處嘛。

    “小寶和鵑鵑,心中無私啊,有的官員還在背後說道他們,他們也沒有報復,依舊給送了布和液化氣罐子,難得。”

    李隆基當著高力士的面誇讚道。

    高力士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陛下,其實,此事當中還有少許出入。”

    “說。”

    “罐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的氣兒,罐子不要錢,投資的回報,可用完了氣兒,想要第二罐的氣兒,有一部分人需要花錢,據說,得來不易,一罐氣兒,十貫錢。最好

    又由於不能洩露大唐的承壓技術的底細,所以罐子裡面裝不了太多的氣,估計一天用上個把時辰,半月餘就沒了。 ”

    高力士解釋著,他家中也有,不是一個,好多個,用沒便去換,乾兒子還能管自己要錢?但他對這個價錢,還是很心疼,十貫,每天用一會兒,半個月沒了。

    李隆基望天,想想,道:“半月,十貫,竟如此便宜。”

    “便宜?”高力士咽了口唾沫:“陛下,您當是您呢,為靈州花掉五十多萬貫而不心疼,那錢不是您……臣失言了。”

    “啊,對,朕的錢不是朕親自去賺,五十萬貫,換成前些年,朕要心疼好一陣,上小寶不在乎,故,朕才不在乎,十貫不少吧?”

    李隆基示意高力士別請罪,做了一下自我的剖析,發現不是錢不重要,而是賺的太容易。

    高力士順著說道:“何只不少?粟米,鬥值十二問,十貫,市粟,可積半屋之地。”

    “對,司農寺功勞不小,畝產一升再升,大唐吃粟的漸少,那……許是,叫液化氣的東西珍貴。”

    李隆基還在找理由。

    高力士用手搓搓臉:“陛下,小寶曾與臣說,冶煉技術跟不上,分解石油時,對液化氣儲備還不完善,大部分都點火燒了,白扔,您說珍貴不珍貴?”

    李隆基眉頭皺了皺,問:“為何白扔?既是能燒菜,何不拿來用?”

    “小寶說沒法用,除非有人排隊去買液化氣,氣兒無所謂,但罐子難做,用管道引的話,管道不好弄,小寶說投入和收穫不成正比。”

    高力士也為浪費很多氣兒而遺憾,但他明白,不能阻止工部,為了節省氣兒,而讓工部的研究停下來,那樣的話,估計小寶能氣瘋了。

    李隆基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卻也知道,張小寶和王鵑在某種事情上有一種特殊的堅持。

    哪怕是浪費錢財,也必須強推工業發展進度,四百萬貫的柴油機技術便是如此出現的,一個小國一年的總財政收入,就弄出個那麼的玩意。

    換成別人,早讓人罵死了,敗家呀,但張小寶人家就敗了又如何?

    李隆基想著想著,突然發現,自己無法理解小寶與鵑鵑,好像他們兩個不是這個世上的人一樣,他們似乎什麼都不在乎,又似乎在乎一切。 ,

    他們懂進退,知道妥協,卻從來不退縮,跟他倆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感受不到其他大臣那樣的尊敬,然,他們又要推皇權,圖個啥呢?

    實在想不明白的李隆基晃晃腦袋,決定不去多想,累人。

    與高力士說道:“你找小寶,問他,朕多出錢,能否在京城中舖一條管道,如可行,讓他自己從錢莊拿錢,朕能想到,如京城所有人傢俱用液化石油氣兒,炊煙少了,但生活也更方便。”

    “臣記下了,陛下,小寶說,後日便可出發,快則往返各十五日,慢則二十日,讓陛下提前做準備。”

    高力士應下來,又匯報一聲。

    “啊?要走了?朕應該準備什麼?”李隆基再一次高興起來,出去玩呀,多好的事情,整天悶在宮裡,早膩味了。

    “小寶說讓您有個心理準備,其他東西他準備好了,還有就是護衛您選擇帶多少,他好安排。”

    高力士說道。

    李隆基想了一下,說道:“確實,出行的準備無非是後勤,誰敢跟小寶比後勤,朕帶上王皇后與武惠妃,在有侍侯的太監和宮女,你也跟著,就這些人。”

    “護衛呢?”高力士追問。

    “什麼護衛?有小寶在,朕用帶自己的護衛?若他二人有別的念想,朕帶多少護衛夠用?那是積利州,說句真心話,那是他二人的天下。

    朕帶十萬兵過去,你能保朕無礙?若他二人沒有別的心思,朕何必帶人?當初玄武門,朕賭了,今天為何不能再賭一把? ”

    李隆基說的話,可謂是擲地有聲。

    高力士一愣,接著立即點頭:“陛下,臣與您一起賭,臣陪您一擲賭乾坤。”

    李隆基不帶任何一個護衛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張小寶和王鵑的耳朵當中。

    張小寶點頭,佩服地說道:“果然是一代帝王,行,有種,不比姓毛的單刀赴會差,他敢跟我去積利州,我就給他一個鐵桶江山。”

    “小寶,其實他也是在賭啊,叫什麼來著,哦,叫誰勸君王回馬首,真成一擲賭乾坤,好了,咱不管他,他願意咋想就咋想,想多了就玩不痛快,跟咱沒關。

    咱們商量下,看看船上能不能安排大的沙盤,將軍們都要急懵了,我就納悶了,打敗我又能如何?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 ”

    王鵑考慮安排沙盤的事情,打算在船上就開始跟將軍們舉行武舉。

    “能,安排一個沙盤還不簡單,四層的船,很容易做到,我準備的也差不多了,還用不用把咱家的人叫來,再演練幾套?”

    張小寶也不去管李隆基怎麼想的,把一大羅的情報資料推在桌子上,說道。

    兩日時間轉瞬便過,李隆基帶著王皇后和武惠妃,還有一幫宮女太監,及高力士在河邊與張小寶等人相匯合。

    讓張小寶詫異的是武惠妃,她居然把兒子李清給帶來了,那是跟自己與王鵑年齡相仿的人,準確,比自己大一點。

    膽子也太大了,看來能在宮中玩的人都不一般啊。

    王皇后也看到李清了,但她不在乎,只把心思放到自己的兒女身上,看到兒子李琤與女兒盼兒之後,很長時間沒見過面的她很想上前抱抱兒女。

    但她也知道,小孩子不記人,一旦離開的久了,很少還能認識自己的父母,當然,也有特出的情況,比如母子連心,只要見一面,那種說不出來的親情就會顯現。

    “母親,為何不去看看琤兒與盼兒?”王鵑在王皇后的旁邊問道,她是王皇后認的干女兒,也就是義女,當然得陪著王皇后了。

    “我怕。”王皇后說了兩個字。

    “母親放心,他們一定記得您。”王鵑在旁邊保證。

    王皇后選擇了相信,一步一步朝著在那邊與小貝玩的高興的兒子與女兒走去。

    “你說,是母子連心嗎?”王鵑問道。

    “也不都是。”張小寶回答:“有的並不能馬上會產生親切感,這似乎是一種基因的磁場共振,還有一個就是潛能,你知道夢遊吧?”

    “明白,夢遊的時候,正常情況下會發揮出那個夢遊者的身體極限,有科學家通過藥物研究過。

    在夢遊的時候,人的潛意識反應速度超呼想像的快,就好像有的人睡覺,稍微一恍惚,過去很長時間,有的人則是覺得過了很久,結果卻是幾分鐘。

    在理論的情況下,處於夢遊狀態的人幾乎無敵了,他們可以感覺到時間和距離的慢慢過渡,然後肌肉、神經和骨骼做出極限反應。

    也就是說,他們能看到子彈的軌跡,就跟科幻片一樣,在某一刻,其他東西靜止,相對的啊,他能做到什麼​​程度,就是什麼程度,所以,很多夢遊的人能夠跨越很長的距離,甚至是從十幾米的地方落下來也不會……小寶,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會出事兒? ”

    王鵑說著說著,反應過來,張小寶可以飛簷走壁,難道也與現在說的事情有關係?

    張小寶點點頭:“是的,我可以進行心理催眠,對自己,你想像中,高度高,那麼哪怕是一米你跳下去也會崴腳,如果你想像的高度不高,哪怕是十幾米,理論上你的肌肉和骨骼可以合理分配受力,你就能跳下去而沒有事情。”

    說到這裡,張小寶深吸了一口氣,又道:“但是,我可以跳一個十五米的高度,兩個,甚至三個,我卻不能一直跳下去,除了我容易從自我催眠中醒來,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王鵑問道。

    “我的極限已經到了,你看著我從十五米的高度跳下去,沒有傷害,其實已經有了很大的傷害,細胞會很疲勞,有一種激素產生,讓我的細胞興奮,但是,跟毒品一樣,這種激素……。”

    “我懂了,這個有人研究過,激素也是毒素,如果非要形容,那跟超符合運行的機器一樣,只不過人體是一台更精密的儀器而已,那和王皇后與孩子有什麼關係? ”

    王鵑不用張小寶說完,就已經明白了,她接受過此類的訓練,但無法達到張小寶的水平,與天分有關係。

    張小寶琢磨了一下,回道:“這就是潛意識了,其實我們看一個人順眼,並不是他真順眼,而是眼神、骨骼與肌肉的放鬆程度讓人覺得順眼。

    這不重要,我們能模仿,但還有一種,不需要模仿,我們如果不對著鏡子,並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但如果一個人一直學習繪畫,你比如小珠,你親妹妹,你讓她來畫自己,不照鏡子,她畫出來之後,也會神似,與其說是宗教裡講的靈魂在起作用,不如說是自己在潛意識當中已經有了自我的勾勒。

    然後,在基因遺傳的時候,凡是神似的部位,和基因影響身體內分泌產生的氣味,這個氣味一直存在,只是人類智慧提高了,對氣味的敏感下降了,於是……。 ”

    “小寶,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能夠感覺到親切的人,其實是因為他們潛意識當中有一個同樣的基因生長輪廓與身體氣味和磁場的貼近關係,才使得他們感覺到了不一樣?”

    王鵑盡量地用'科學'的概念來描述,而不是神學論。

    哪怕是她和張小寶來到大唐,也歸結在意識的電波能量在特殊的環境下,產生的特殊作用。

    “對頭,所以你看,琤兒和盼兒在看到王皇后的時候,一定能夠認出來,並且叫娘,這就是一種……。”

    “這就是一種騙了啊,你說一大堆的潛意識,跟李琤他們認識王皇后有關係麼?”王鵑質問道。

    “怎麼沒關係?”張小寶反問。

    “你還好意思說,你讓我給王皇后畫了不少各個角度的畫,然後你讓人做出來一個模型,找一個說話聲音與王皇后非常想像的人,使人戴模型於頭上,跟李琤他們說,自己是他們的娘,並帶他們玩,你還好意思往別的方面靠?”

    王鵑實在是太明白了,王皇后一過去,兩個孩子保證認識。

    張小寶摸摸鼻子:“有這事?哦,那歸屬在另一方面。”

    兩個人拌嘴的時候,王皇后已經來到了琤兒和盼兒不到十步遠的地方,蹲下身,眼中含淚地看著兒女,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真怕兒子跟女兒與自己變得陌生,見面未識茫然望,那種心情難以言表。

    但事實與她想的一點也不一樣,李琤跟李盼兒看到她之後,馬上放棄了與小貝姐姐的玩耍,小腿緊倒騰地朝著她跑來,並且口中喊著娘。

    盼兒已經張開胳膊等著抱了,這一刻,王皇后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把兩個孩子摟在懷中,坐親一下,右親一下。

    其他人被嚇到了,太邪乎了。

    尤其是知道李琤和盼兒近一年沒有見到王皇后的宮女和太監,全傻了,怎麼可能?難道張王兩家就是一個福地?還能更誇張一點不?

    少數知道情況的人對張小寶和王鵑那真是佩服。

    比如高力士,還有李隆基與武惠妃,全都明白原因,一切,俱因為張小寶與王鵑的努力。

    武惠妃早沒有了嫉妒、怨恨的心思,不是不想,是不敢,她心中清楚,她相信張小寶與王鵑一樣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又為何對付她。

    只是她還得感激,因為張小寶和王鵑沒有趕盡殺絕,她覺得這輩子最明智的事情是,算計張小寶和王鵑兩次以後,沒成功的情況下,她退了,她沒有死撐。

    因為她了解張小寶和王鵑,做事情的時候,會給人留一線,就像通往張王兩家村子河上的那座橋一樣,看你的心思,你不過橋,你罵都沒事,人家不理會,你過​​橋是如果想著陰謀,那就不是石橋了,而是奈何橋。

    據說很多男女述衷情的時候,不需要對天發誓,只要你說完,然後坦然地走過那座橋,你就是沒說謊,你站在橋上的時候哆嗦了,一切都不用說了,據說很準,心中有鬼的人根本不敢上那座橋。

    因為那橋直指人心,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當然,如果武惠妃問張小寶和王鵑的話,兩個人一定會笑,其實橋沒有任何問題,真正無法跨越的是心魔。

    王鵑也會告訴武惠妃,什麼橋對張小寶都沒有用,因為拿測謊儀都測不出來,即便是用藥,也未必會成功,心理素質好著呢,你要是看到他吐一次血,這輩子值了。

    武惠妃沒研究過心理學,李隆基也不清楚她想什麼,只曉得,把孩子給小寶與鵑鵑帶,是最正確的選擇。

    因為盼兒已經在給王皇后講故事了,說是從間(前)有個安(山),安上有個帽(廟),帽裡有個大咬(老)跳(道)和一個小咬跳(道),大咬跳給小咬跳想(講)候子(故事),候子是,從間有個安,安上有個帽,帽裡有個……。

    李隆基明明知道兩個孩子為什麼能認出王皇后,明明知道是張小寶和王鵑安排的,卻怎麼也想不到,上次說讓兩個孩子跟小貝一同玩,會玩出這樣的後果,也太妖孽了吧?

    兩歲多,不到三歲的孩子,講故事啊,開什麼玩笑?這得咋教才能教出來?

    高力士也驚訝地張著嘴,不服不行啊,別說是尋常的夫子,把如此小的孩子扔給太子太傅,問其能不能教到此番程度,何人誰敢應聲?小寶和鵑鵑卻只是沒反對,讓妹妹小貝帶著玩,結果便是眼前所見。

    李隆基幾步來到張小寶和王鵑的近前,對二人說道:“朕要謝過二位對琤兒、盼兒的教導。”

    張小寶連忙擺手:“陛下,與我和鵑鵑無關,我不可能親自去教導兩個孩子,否則有人會吃不下、睡不著,那樣會逼著我動手,我還不想那樣做,貝九個孩子,他們帶著兩個孩子玩。”

    李隆基盯著張小寶看了看,相信了對方的話,確實,如果讓人知道李琤一直被小寶教導,會有很多人難以入眠,接著想出對付小寶的主意,結果不用說,想算計小寶和鵑鵑,道行還不夠。

    許多人試過了,結局是很悲慘,自己可謂是先驅者,還不是一次次的交鋒之後變得無奈?

    這時小貝拉著小芳過來,還讓人帶了一張古琴,七個弦的,擺好了讓小芳坐在那裡。

    張芳也就是小芳試了幾下音,沒怎麼偏,至少她沒聽出來,她對音樂的感應連王鵑都嫉妒,因為王鵑可以聽出四分之一半音的差別,但是,小芳能聽的更細,王鵑估計是八分之一半音。

    所謂的半音就是十二平均律中的e和f,以及b與c之間的關係,兩個半音為一個全音,從c開始,一直到b,為,cdefgab,也就是do-ri-fi,按照五聲調式是宮-商-角-清角-徴-羽-變宮。

    十二平均律是的對應cdefgab是,全全半半,半為一,全為雙,一共是十二個音。

    八分之一半音就是把半個音分成八份,音稍微偏了八分之一,小芳就能聽出來,因為她感覺到不舒服,也就是不和諧,但正常來說,一般的人聽不出來,聽個二分之一半音就不錯了。

    除非是七度和聲與九度和聲,以及更高的十一度等等和聲才能體現出來半音的不和諧差別,誰要是說這個音是減九還不完全,因為一個音偏了八分之一半音,那絕對非同尋常。

    王鵑所知道的,有,有那麼一個人可以,他叫莫扎特,在沒有實際標準音小字組a的對比下,只是憑藉經驗和耳朵,就能知道別人是否偏了八分之一半音。

    曾有一段時間,天才的王鵑以為那是個傳說,可等跟著張小寶到了大唐之後,聽到了草原的歌曲之後,她發現,很多民歌其實在唱的過程中,都出現了微調的四分之一的偏差校正。

    這是因為她只能聽出四分之一半音的差別,然,讓小芳聽,她能聽出更細的半音。

    按張小寶的話來說就是'外國的東西從來只能吹,別以為真那麼厲害,不信我找一個放羊的跟他們比比,看看誰的泛音更飄渺?比起雪山的遼闊,教堂音樂算個屁,他們見過真正的雄鷹麼,就想把頭腔共鳴飛在雲上?

    說海豚音好,有多少人可以共鳴?真正厲害的是信天遊,歌劇中能玩兩下花腔的認為了不起了?唱京劇的男扮女音的花旦說話了嗎? ’

    王鵑曾說過張小寶是一個民族主義者,總是說自己的東西好,然後問張小寶知不知道小提琴的音域有多廣。

    張小寶當時就說'我不知道小提琴的四個八度,我只知道馬頭琴可以拉哭駱駝,我不知道管風琴的共振達到什麼程度,我只清楚編鐘的渾厚,我也不去研究國外黑人的說唱,我只曉得啥叫數來寶。 ’

    王鵑那時就覺得,即便自己拿小提琴拉一個野蜂飛舞,張小寶也會說二胡的光明行聽著跟順耳。

    自己要是說圓號的悠遠,張小寶保證說號角的深邃,沒法溝通,你說張小寶不懂吧,他什麼都清楚,他甚至能說出西洋音樂中的所有樂器與聲部配置,然後把民族樂器拿出來埋汰人家西洋樂器,什麼人啊。

    你說橫笛,人家就說竹笛,你說單簧管,人家就說簫,你跟他說背景音樂豐富的卡門,人家就說古箏裡的七十二滾扶流水。

    反正就是那種自己家的東西最好,別人的拿過來用可以,但絕對不夸你。

    王鵑回憶的時候,小芳已經彈上了,是王鵑她教的春江花月夜,本來這個還有一個詩的名字,號稱孤篇蓋全唐,但張小寶寫了一個歌行,字不少,比白居易的長恨歌還多,王鵑實在不忍心打擊張小寶,所以不提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

    畢竟張小寶寫歌行的時候,還要忙著其他的事情,不可能只為一個文字服務,王鵑相信,張若虛沒有小寶的本事。

    ‘dordoremimiremiidoreremi……。 ’

    小芳的音樂已經起來了,沒有其他和聲配器情況下的古琴春江花月夜的獨奏,真的給人一種遠遠出來的飄渺感覺,其實琴的差別不算太大,無非幾是弦的材料與共鳴箱的共振問題。

    大部分都能通過工業手段解決,唯一麻煩的就是王鵑喜歡的小提琴,鋼琴的木頭好選,小提琴的好木頭難尋,最正規的是需要在海水中泡,泡完之後還不爛的,然後根據感覺(其實是化學反應的密度),來製作。

    古琴的要求可能也有相類似的條件,但不是必須的,人的演奏技巧,在樂器差別不大的時候不會怎麼改變。

    小芳一彈,周圍更靜了,沒辦法不安靜,因為這個曲子的意境就是如此,純粹的五聲調式。

    李隆基喜歡打羯鼓,一聽之下,想到的就是鼓的節奏,整個人沉浸進去。

    琤兒與盼兒卻是隨曲而舞,這個不用怎麼教,因為所有人都會對聲音產生反應,除非是聾子。

    其實真正的聾子也有節奏感,鼓的聲音並非完全需要耳朵,它跟人的身體有一個振頻,能通過皮膚傳遞影響人的心跳。

    琤兒和盼兒跳的舞說實話並不好看,沒有舞蹈藝術中的舒展與自然,但卻投入,能踩到節奏。

    王鵑對此的評價是,這才叫真正的自然與舒展,舒展不是力的表現與拉伸,而是放鬆跟緊張,不用刻意,哪怕你打個滾,那也是藝術,想追求完美,那不可能,完美了就沒有藝術了。

    真正的藝術是遺憾,沒有了瑕疵,就失去了特點。

    周圍看到的人沒有一個去嘲笑,不​​是因為李琤和盼兒的身份,而是因為他們的年齡和動作。

    這麼大年歲的孩子,別說是跳舞,一哭一笑,都會讓人覺得可愛,哪怕是雪天地滑,撲通摔個跟頭,也跟大人不一樣,在北方雪天,孩子穿的衣服很厚,跟個球一樣,摔到時總會骨碌兩下,很好玩。

    六十歲的人可以嘲笑三十歲人的行為,但三十歲的人絕對無法去嘲笑兩歲多的孩子的動作。

    “這是……?”李隆基轉頭問張小寶。

    “這是小貝他們的事情,我不管,您既然把李琤和盼兒交給小貝九個孩子來帶,我就認同。”張小寶回道。

    張小寶話中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此事不是自己做的,與自己無關,你想要了解細節,問小貝他們吧。

    “真的與你無關?”李隆基不相信地問道。

    “真的。”張小寶篤定道。

    “那朕該如何謝謝小貝他們?”李隆基問道。

    張小寶明白李隆基的意思,李隆基不想出錢,不是差錢,一旦出錢會打破遊戲規則。

    貝等人的衣服和裝飾就清楚了,朝廷絕對不會給做這樣踰制的東西,小貝可以穿,是因為他們的衣服是根據他們自己的想法,家中給做的。

    李隆基對此不吱聲,現在的他怎麼可能會在乎這樣的事情,小貝即使穿上龍袍,他也頂多會私下里跟小貝說,你不能這麼穿,容易讓人看見,到時惹一堆麻煩。

    而不會去治小貝的罪,說你小貝要造反等等。

    李隆基清楚,張忘兩家不會造反,要想造反,不必等現在,故,對小貝等人特別寬容,覺得喜歡穿,那就穿唄,難道還不許讓小孩子高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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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大唐‧ 第五百七十三章 狀元之後往何方

    式惠妃于旁看著眼熱,她能想到,現在的太子是誰,不重要,誰能入張小寶和王鵑的眼才重要。

    別說是皇後的兒子,即便以前的懷寧王李跟張小寶二人接觸的多了,有多少人提心吊膽?

    現在還在渤海都督府呆著,沒回舒州,讓人心思無數。

    “清兒,過去見見。”武惠妃膽子就這麼大,明明知道張小寶兩人與王皇後走的近,也敢把自己的兒子帶來。

    李清清楚自己的母親和對方的關系,硬著頭皮湊過去,跟張小寶打招呼︰“小寶,總是听聞你的事情,今日終是能見一面,甚好。”

    張小寶對李清還算熟悉,不是見面多,而是對方涉及到了一個人,楊芙蓉,李清是楊芙蓉的最開始的丈夫。

    王鵑早就跟張小寶把事情的經過說明白了,李清還有一個名字叫,現在還沒改,叫李瑁,那他的媳婦就是楊芙蓉楊玉環了。

    這可是張小寶和王鵑萬分防備的一個人物,遇到後,得堅決打壓下去,不能給李隆基機會。

    只不過現在的張小寶和王鵑對此的興趣不是很大了,有他們在,誰還能掀起風浪?

    王鵑無非是覺得李隆基搶兒子的老婆不對,所以得幫一幫,怪可憐呢。

    張小寶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李清說道︰“好,好,現在忙啥呢?沒遙領劍南道吧?”

    李清哪曉得張小寶對自己的好感,是因為歷史上自己窩囊,听張小寶說話,覺得張小寶這人還行挺好溝通。

    “沒,我現在遠遠地管著河南道的毫州,前段日子給你添麻煩了。”

    “有這事兒?”張小寶扭頭問王鵑。

    王鵑仔細回憶下,搖頭︰“哪有?”

    “是前幾日剛定。”李清給張小寶二人解惑。

    “哦,那前段日子的事情與你無關,不麻煩,一點不麻煩被抓的官員是死是活,由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管,我就是去轉一轉。你……弓馬可還嫻熟?”張小寶對李清熱情起來,他發現李清還是很老實的嘛,沒有仗著母親是惠妃就囂張跋扈。

    李清被張小寶的熱情給弄迷糊了,他不知道張小寶怎麼想的,若知道一定會十分無奈,自己的母親是惠妃,但還有皇後在,更何況,誰敢在你張小寶面前囂張?

    愣下神,李清連忙回話︰“嫻熟,是否打獵。”

    “是,但嫻熟也用不上,咱不拿弓拿槍,去山上也無法騎馬,你別總想著騎馬彎弓,路上的時候練練槍,別到時候打到人。”

    張小寶說出了很讓人無語的話,你既然說沒有用,還問人家干什麼?

    武惠妃秀眉微挑,想不出來張小寶為何這般熱情,李隆基沒去理會,只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表演節目。

    小貝教了不到半個月,就把人家兩個孩子帶的跟她自己差不多了,總喜歡在人前表現一下。

    盼兒很聰明,已經會做算術題了,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二減一等于一,一加一加一等于二,一個人加一個人加一個人等于三個人,三個人少了一個人等于一個人,讓大人听了都覺得復雜。

    小貝不厭其煩地一遍遍糾正,不時地還要陪著兩個孩子一同傻笑。

    小芳在旁邊彈琴,讓人覺得熱鬧一些,一遍遍地彈那首春江花月夜,她只會這一個,樂此不疲。

    王鵑去陪著王皇後跟武惠妃聊天,端莊典雅地談論著衣服的布料款式,首飾的做工等等,一派大家風範的樣子。

    武惠妃如不是清楚王鵑的家庭,還真以為她出身名門世家,當然,她不曉得,王鵑就是出身豪門,紅色豪門,夫人外交從小便要學。

    當船隊整裝好,一行人方才上到船上,啟錨、離岸,順流而下,西風吹得船帆咧咧作響。

    船艙,王皇後先是陪兩個粘人的小家伙擺積木,直到小家伙們困了,自己爬到榻子上恬然睡去,王皇後才有時間走到另一個船艙向張小寶與王鵑道謝。

    感謝兩個人願意帶著孩子玩,更感謝他們的教導。

    “鵑鵑,辛苦你二人了,兒與盼兒不像尋常孩子那樣鬧,讓你二人費心不少。”王皇後跟王鵑道謝。

    王鵑否認道︰“與我和小寶無關,小寶剛才看到了,說得想辦法讓兒和盼兒鬧一鬧,孩子太乖了不好,由小貝來負責。”

    王皇後頭一次听到如此的說法,孩子安靜、穩當還不好?想不明白,遂不去想,相信小寶和鵑鵑不會害自己孩子,鬧就鬧吧。

    關切地問道︰“武舉或許要在船上辦,鵑鵑你可準備好了?”

    “差不多,最好是再等等,等到積利州,上岸後比,在船上讓他們加深下理論知識,先讓他們自己之間比一比,相互之間好更熟悉。”

    王鵑一副我為他們好的樣子。

    王皇後沒再說什麼,又跟王鵑聊起家常。

    將軍們一個個其實已經等不及了,摩拳擦掌,想要打干一場,前段日子給他們折磨壞了,自己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不考軍陣和行伍,非要筆試什麼軍民關系。

    好不容易熬過來,找人商量,又相互串通,這才把筆試做完,結果皇上又要出行,快過年了,往外溜達什麼,在船上武舉,先要解決暈船的問題。

    一時間,武將們還真心揣揣,把王鵑借此機會立即開始,結果得到消息,說是讓他們自己熟悉熟悉,而且沙盤也正是江南道的,讓他們放心許多,有個緩沖就好。

    只有李隆基和高力士了解張小寶、王鵑,認為他們兩個絕對沒安好心,又要出餿主意,二人嘀咕一番,沒猜出來,只能暫放。

    王鵑陪著王皇後,李隆基把張小寶叫來,先是關心地問道︰“小寶,身上的傷可痊愈?”

    “好了,好了,半個月了,再不好我讓醫學院的人給我陪葬,能把病越治越嚴重,如此本事,我要帶著他們去害別人。- ”張小寶拍拍自己的肚子,以證明自己很健康。

    “那便好,那便好。”李隆基其實早知道張小寶的病好了,沒話找話。

    張小寶本應該順著問出來,但他就是不出聲,靦腆地笑笑,等著。

    “呃!兒和盼兒,今日朕見到了,心甚慰,小貝還真有本事。”李隆基又說起兒女。

    張小寶依舊靦腆︰“是,陛下說的是。”

    “你吃過了沒?”李隆基實在是沒話說了,突然問了一句平時打招呼的話。

    “吃了,陛下餓了?”張小寶說話時就要起身,李隆基餓了,他得去做飯,真是八百年前欠李隆基的。

    李隆基忙攔︰“吃了,朕不餓,出來之前剛喝掉一大碗土豆絲的湯,味道很好。”

    “是,臣也喜歡做土豆絲湯,上面漂一層蔥花與油花,弄個蘿卜條和芋瓜頭咸菜,拿平鍋烙干餅,是最簡單又最容易讓人接受的搭配,很多人都會吃撐。”張小寶就不怕李隆基跟他說吃的方面的事情,八大菜系隨便。

    李隆基不想說吃的問題,一時間不語,沉思。

    過上半刻鐘,對在那里快要睡著的張小寶問道︰“小寶,你在河北道北部種了土豆,據說還不少,你還打算回去?”

    這才是正題,張小寶理會了。

    “回不回去得看我爹怎樣安排,我若入朝,官職不能小了,但我爹的官職還要比我更大,父子同殿,說不得遇到事情我要偏向我爹,容易給人一種我們把持朝廷大權的感覺。”

    “那,若外放你父親?”李隆基提出一個想法,他打算把張小寶留在朝,沒事問問計,何況在京城當官也是一種榮耀。

    張小寶搖頭︰“不如我繼續在外面,我爹到外面起的作用不如呆在工部,我到哪地方都行,不挑剔。”

    “是,朕知道你不挑剔,你去的地方百姓會享福,然,管的再多,也是一道而已,能有幾州幾府?朕不可能讓你管半壁江山。”李隆基說的全是實在話。

    高力士在張小寶來之前,已經與李隆基商議過,此時配合著問︰“小寶,我見你喜歡守在渤海都督府,那邊重要?”

    張小寶低下頭,想事情,得怎麼與李隆基和干爹說東北的重要性,眼下東北還沒有重工,談不上重工底蘊。

    資源也不算特別好,除了動植物等特產,其他的大唐別處也有,要非得說有資源不錯,石油,還有海邊的,都有,其他地方的少。

    但自己只是用容易尋到的石油做研究,不打算開采大唐的能源資源和礦產資源,給以後的人留著。

    什麼時候他們說本事不行,在外面采人家的東西采不到了,被人家打回來了,那麼就采自己的吧,如果說讓人家給打過來,把資源采了,那也沒辦法,不能什麼事情都等祖宗,祖宗管不了世世代代。

    真要說有別的地方很難尋找的東西,當然是撫順煤礦產的琥珀,屬于經濟範疇,首飾跟裝飾品,能賣錢,但沒有其他用處,里面有只蒼蠅,價值可以提高點。

    東北的重要性在于氣候和地理,還有……

    “我想去搶能源,渤海都督府繼續向北向東,有不少的能源與部落,我不能等著他們壯大起來給大唐留下隱患,消滅,或者是同化。”張小寶指指俄羅斯的方向,對干爹說。

    高力士還是納悶︰“你一直想要去佔地盤,考慮過人口?人不足,誰肯跟你往北走,越向北越冷。”

    李隆基也是頷首表示認同。

    “我沒打算明天就把整個天下都佔住,如今的不少新物種,除了多食那里過來的,還有就是當時派出的人從遙遠的地方尋回。我可以等人口,鼓勵生育,但位置我現在就必須卡住,冷不是問題,多穿衣服,住暖和的房子,多吃油膩、多飲酒,否則真失去了那里,我會後悔一輩子,死不瞑目。”張小寶不能與李隆基二人講歷史,只能表示出自己的決心。

    李隆基無法猜出張小寶跟王鵑為什麼對一個又冷又覺得沒有前途的地方此般執著,卻還準備支持一番。

    道︰“那你還是回去當你的節度使,別總呆在那邊不回來,每年進京兩三次,給朕做做好吃的東西,你不是要把鐵路修過去麼,來往便捷了,路上耽誤的時間少。”

    李隆基心不舍,張小寶和王鵑在京城呆著,他會覺得很安穩,遇事不愁,叫過來隨便吃吃飯,聊聊天,馬上能得到好主意,能有一個說話時對自己無顧慮的人陪自己說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小貝等人,別看總喜歡穿官服顯擺,在自己面前時,表現的卻不是一個官員的情緒,怕說錯話什麼的。

    很平和,比自己的兒女來說,跟自己更親近,一同吃飯時的無拘無束,一口一個皇上伯伯地叫著讓自己不認為太孤單。

    正如王鵑寫的那一冊詩集,哦,她說她是抄的,里面說的一樣,最是無情帝王家,幾乎所有人都怕自己,只有張小寶二人及起弟弟妹妹們不怕,難得。

    張小寶听著,听李隆基說話,感覺很別扭,你一個大男人,跟我這麼傷情干什麼?

    見李隆基讓自己和王鵑回去,忙否決︰“陛下,還是不了,派一個王爺什麼的皇室人過去,臣不去。”

    “可是怕有人說你擁兵自重?大可不必,諸葛武侯也曾手握重兵,政也是其,兵也是其,財也是其,然劉禪依舊登基,你現在的朝位置似乎比起他來,還相差過遠。”

    李隆基倒是想得開,把諸葛亮拿出來做比較。

    張小寶眼楮瞪得大大的,不知該怎樣接話。

    高力士卻一點不認同李隆基的說法,怎麼相差過遠了?不在朝,難道小寶和鵑鵑的話便不管用?

    他二人別說是管錢了,就是說拿下現在的書令,源乾曜連反抗的機會都不存在,前段日子,鵑鵑去河南道,根本不用與朝廷先商量好,就可一語調動整個河南道的兵。

    雖說那是陛下給了權力,但軍管可沒說過,比起諸葛亮絲毫不差,幾乎是一樣,掌權又不要皇位。

    但要說有不同之處,那就是比諸葛亮更厲害,諸葛亮炒土豆絲的時候知道放多少油嗎?自己的干兒子小寶知道。

    諸葛亮懂得教小孩兒麼?真懂的話,劉禪也不會那樣了,可看看干兒子小寶,把小貝的他們教成什麼樣?若是能遇一起,同樣的年歲,劉禪能讓小貝欺負死。

    “那個……”張小寶進行了一番自我鼓勵,努力地把自己當成比諸葛亮更牛比的人之後,回復過來了。

    “那個,陛下,臣不在乎別人如何說,只要沒有人阻止臣,怎麼說臣由他,臣的意思是,您派個王爺什麼的到那邊,坐鎮,臣依舊會遠程指揮。臣跟鵑鵑商量過,這回去原來突厥的地方呆著,帶十萬軍士過去,一邊放牧,一邊訓練,種種土豆、玉米什麼的,然後與大唐的其他地方交換稻子和麥子。一年,一年之內臣不會有別的動作,老老實實呆在那邊,偶爾會回來見見父母,等日本和新羅解決了,臣要帶著無數補給,配合鵑鵑,強攻多食。”張小寶終于說出了自己以後的打算,語氣平淡,就像尋常聊天一樣。

    然,李隆基卻不能當成尋常聊天一樣听,張小寶的話音剛落,他已經坐直了身子,滿眼驚駭,無論如何,他也不曾想過小寶和鵑鵑要興兵。

    高力士也是一哆嗦,自己的干兒子和兒媳婦就不能穩當地呆著?諸葛亮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嫉妒死,他管那點事情,累得要吐血。

    到了小寶和鵑鵑這里,好像玩一樣,是的,他們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不管做什麼,都很輕松的樣子,結果做的事情,不是讓大唐的糧食畝產翻倍,就是弄出醫療、工業等等體系。

    而且動輒便是謀人國,成天看他們兩個,研究下吃喝,給弟弟妹妹講故事,帶著做游戲,然後東跑西跑,跟旅游似的,結果是吐蕃沒了,突厥沒了,新羅廢了,日本也正在鬧心呢。

    高力士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想錯,諸葛亮活的真憋屈,忙這忙那的,總是忙不停,看看自己的干兒子和兒媳婦,還能陪皇上出去溜達,多虧諸葛亮當初遇到的是周瑜和司馬懿,要是遇到了小寶和鵑鵑,估計死的更早。

    李隆基也有跟高力士一樣的想法,心還有不解,故問︰“小寶,難道一個日本值得你們如此重視?不收拾就不能去打仗?”

    “非也,不等著收拾完,一樣可打,但士兵難以適應環境,臣要調吐蕃十萬軍在突厥的地方,那里的氣候變幻更大,臣怎麼也要讓士兵多多熟悉,才能去征戰。打仗又不是玩,鵑鵑就算是指揮再厲害,也不想總打在吐蕃時那樣的仗,誰沒事會願意在刀尖上跳舞?都照那麼打,鵑鵑會累死。一年時間適應,然後出征,勝算就大了,臣也好在一年的時間當,先做點什麼,不能讓多食人閑著,小規模的摩擦不能停,一為練兵,二為迷惑對方。”張小寶說道。

    李隆基听著不停地點頭,他承認王鵑那一戰打出來的威風,但他真不想總讓王鵑去冒險,也了解什麼是練兵,但迷惑就說不上來了。

    遂向張小寶問道︰“你怎麼迷惑?能達到何種目的?驕人之兵?”

    “說起這個,那就有意思了。”張小寶嘿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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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大唐‧ 第五百七十四章 心情好來飯也香

    李隆基使勁想了想,終究沒想明白張小寶說的迷惑是怎麼回事,看張小寶笑的樣子,篤定,所謂的迷惑絕對不簡單。-

    高力士也納悶︰“小寶,你先別笑了,嚇人,說說,迷惑成什麼樣?”

    張小寶一想到他會采取的手段,就控制不住自己,總要樂。

    見干爹問,模糊地回答︰“就是忽強忽弱,讓人一時緊張一時又放心,跟夜間擾敵是一個思路,只是用起來更好玩。”

    李隆基還是猜不出來張小寶要使的手段是什麼。

    張小寶又說道︰“舉個例子,有官員犯罪了,正常來講,是給他定罪,但是呢,我不直接給他定罪,我需要找證據,把他先關起來。

    通過一個渠道,不時地向他傳遞外面的消息,一會兒說皇上震怒了,讓他擔心,一會兒有說皇上高興了,讓他放心,一會兒說找到了能砍他頭的證據,讓他恐懼,一會兒再說這個證據不全,讓他看到希望。

    就這麼來來回回,拖個一年半載,就會發現他衰老的很快,心理的折磨才是最讓人難受的,我就打算對多食這麼干。”

    李隆基听過之後,控制不住地連續咽了幾口唾沫,感謝那兩個高人來到了大唐,而不是周圍的其他國家。

    狠啊,此招太狠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小寶一個不及冠的人,能被培養成這樣,高人的本事得厲害的何種程度。

    高力士的反應稍好一些,因為他從干兒子和兒媳婦的口學到了很多刑訊逼供的辦法,里面有不少那個……心理學,比如用強光照,比如把人關在黑暗的地方,房子的里面全是軟的東西,不讓其撞死。

    等等手段,給人造成的傷害比**上的傷害更厲害,如果配合刑具,那效果十分明顯。

    “就是這麼個意思吧,我無所謂,只要能讓軍隊過去的時候,少死傷,多做做也沒什麼,是吧?”張小寶說了句安慰的話。

    李隆基緩過神來︰“是,等回京城,小寶你的狀元定下來,你就去突厥原來的地方,哎呀,正好趕上天最冷的一刻,你千萬得照顧好自己,真有個閃失,我大唐承受不住。”

    “陛下放心,臣不是玩命去了,何況臣還要帶著小貝他們,照顧他們的時候也照顧自己了。”張小寶應道。

    “小寶,現在還能吃到山上長的小根蒜的盒子嗎?朕又餓了,如配上野菜湯,那更好了。”

    李隆基問出來張小寶的目的之後,發現又餓了,這一驚一乍的,對身體消耗很大。

    “我去做,陛下說的野菜湯是‘貓耳朵’湯是吧?一會兒就好。”張小寶還能說啥?把餡弄碎點,好讓李兄妹兩個也嘗嘗,這就要看功底了,炸的盒子不能不熟,還不能太脆,炸完以後得是軟的才行。

    看著張小寶離開,李隆基高興地對高力士說︰“宮現在也拿不出材料制作,只有張王兩家自己家才行,連他們的酒樓也未必有小根蒜,以後小寶離的遠了,上哪找隨時可有的東西吃?”

    高力士深以為然,確實,說起食宿,大唐最好的地方,必然是水雲間,碧海銀沙都要差一點,但比水雲間更好的地方,是張王兩家的莊子,比莊子還好的只能是主家。

    小寶最大的愛好似乎就是做飯,當真是食不厭精,四季的材料總會想辦法備著,隨是拿出來吃。

    舔舔嘴唇,高力士說道︰“陛下,小寶去了原來突厥的地方,難就找張忠,相信小寶不會讓張忠在吃的上面受委屈。”

    “朕不找張忠,朕找你,小寶也沒委屈過去,當初的時候,朕想吃點東西,還得借你的光,朕相信、你家所用的物件,比朕的只好不差,你喝的茶,跟別人進貢給朕的能一樣?”李隆基直接針對起高力士。

    “一樣,您也沒少從臣的手上拿東西,信陽毛尖和西湖龍井,您喝的也不是進貢來的那種,下面的人不是怕麼,怕您喝慣了,來年產量不好,無法交代。”高力士面對李隆基的質問,還真有些理屈,但還有一絲理直氣壯,自己的干兒子照顧自己難道不對?

    “朕又不是不講理的人,不說了,不說了,你去讓人拌個黃瓜,涼菜,其他廚子總能做好,朕稍後喝一杯。”李隆基吩咐一聲,他決定不委屈自己,好不容易出來玩一回,明年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地方溜達呢,估計真想出去,只能去小寶和鵑鵑呆的地方了。

    不然大臣們也不允許,整天的攔著,這次要不是跟著小寶等人,還出不來,大臣們太讓人生氣,難道朕跟小寶在一起他們就放心,認為不會耽誤國事,自己出去就不行?

    當李隆基吃上盒子,喝著野菜湯的時候,隊伍的其他人也跟著享福了,張小寶熬了很大很大的一鍋湯,喝不完,就得分給別人。

    覺得最幸福的人不是護衛,也不是宮女與太監,因為他們平時侍侯皇上,皇上吃不完的東西,他們就會吃掉,與浪費什麼的無關,主要是比他們自己的伙食好,尤其是張小寶做的。

    他們很感激張小寶,張小寶總會多做一部分,目的便是讓自己等人跟著吃,畢竟自己一部分人無法按時吃飯,能像張小寶一樣,跟皇上在一起用膳,還想著下人的官,沒有。

    宮女太監們這樣想,所以總會把宮里的消息及時傳遞出去,他們要求的很低,有時候一飯之恩就要能用命來相報,吃的不是飯,而是張小寶的尊重。

    他們從不認為在別的官員找張王兩家麻煩的時候,力所能及地擋一擋有什麼錯,在能說那部分官員壞話的時候有什麼不對。

    他們習慣了,感謝的時候也有所回報,真正覺得幸福的是風橋正二等人,就是當初炒作蒜,引起張小寶怒氣,然後用出手段的日本人。

    即使那時失敗了,他們依舊是日本能派出來的最聰明的人,日本國內明白,不是他們不努力,實在是張小寶太難對付,張小寶的厲害之處就在于,他不管的時候很平和,一旦關注某個事情,那起事的人絕對逃不過去。-

    任憑你耍盡手段也無法與張小寶抗衡。

    于是,風橋正二再一次承擔了租賃船只的責任,除了他還有山本與山寺,就是當初玩銀礦石和農業副產品的兩個人。

    由他們來完成交接。

    被算計的次數多了,三人經驗也跟著豐富起來,盡量低調,不要觸及到張小寶的底線,既然無法直面,那麼就游走在邊緣。

    “張師傅,您吃,說起來,咱們還是托了您的福,吃到了如此美味的東西。”風橋正二對著面前的工部一個主事說話。

    這個主事就是張天佑,當初比賽選拔出來的人才,現在在工部管著很多事情。

    他和其他一部分頂尖的人才跟王鵑的間斷性教導一直學到了王鵑那時的初水平,物理與化學。

    是的,就是初,初畢業的程度,還夠不上十二年的義務教育,因為沒有涉及到自由落體時的加速度等等,僅僅是完成了年義務教育的程度。

    但就是這個程度已經讓他們對王鵑崇拜的五體投地了。

    學數學的也是如此,他們還沒接觸到微積分和線性代數,便被王鵑的才華嚇住了,而在王鵑對他們說,他們現在學的不過是個基礎的一部分,還太淺,就算是自己也學的很少時,他們只能去感嘆學識的浩瀚。

    就有如小海當時問過的事情,數學,學到一定程度,可以說是無所不能,小海現在的目標就是有那麼一天可以計算炮彈的彈道軌跡,再多的他想都不敢去想,比之更高的數學學問,似乎不應在人間。

    然張小寶和王鵑都懂,那其實不算什麼,對于真正的素數來說,無非是基礎,就像張小寶永遠不敢說自己是金融界的第一一樣,王鵑也認為自己還太過稚嫩,地球之外有太陽系,太陽系之外還有銀河系,然後還有,還有……

    學的越多越會發現自己的無知。

    所以,張天佑非常謙虛,或者說是自卑,不像最開始選拔時那樣驕傲,正如張小寶、王鵑那時的學子,想要知道誰是名牌大學的新生和老生,只看氣質便可知道。

    凡是剛入學的,一個個走路時俱挺胸抬頭,緊怕別人不知道他的本事,要是看到面露深沉和謙遜的人,那必然是快畢業了,就怕別人問他究竟學到了什麼。

    于是,在听到風橋正二夸贊後,張天佑顯得非常緊張,說道︰“我也是托福,真說起來,我不配去吃張小寶做的湯,因為我完成的任務還不夠,有負所托。”

    “張君不要謙虛,你是這個。”風橋正二豎起大拇指。

    “哎~!”張天佑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事情,密封嘛,自己做的,用橡膠做的,按日本的技術水平來說,確實厲害,橡膠密封套,日本人或許都不明白為什麼。

    但是,自己懂啊,王鵑說過,除了橡膠密封之外,還有金屬延展密封、水密封、油密封、惰性氣體密封等等,讓自己等人研究。

    听到這麼多種方法,自己還敢驕傲?真是不浮于雲不知天高,不掘于窖不知地厚。

    “張君,這個蒸汽機不用煤炭,用木柴可否?”風橋正二哪能知道張天佑的想法,剛剛看過了船上的蒸汽機,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這個嘛……說起來話就長了。”張天佑沒有忘記來時的吩咐,所以一個搞技術的人也會拿腔了。

    風橋正二明白,很明白,馬上從袖子順出來一個紙包的小包兒,從桌子上推到張天佑面前︰“張君辛苦了。”

    山本與山寺在一旁無奈地低著頭,腹誹,你不會長話短說?

    張天佑可不管那些,那過紙包,不緊不慢地邊拆邊說道︰“關于鍋爐供熱的效率與短時間內承壓的問題,我要先說兩句。”

    包拆開了,里面花花綠綠的全是紙幣,抵一百貫,用手輕輕一捻,估算出來數額,在一百張左右,也就是一萬貫。

    張天佑滿意地微微點頭,一萬貫,可以做幾十個配件了,自己還能留下半成,也就是五百貫,先前張小寶說好的,自己能夠拿來買東西進行自己的研究了。

    “小寶小公子,算無遺策。”張天佑心佩服,對方果然行賄了。

    “張君請說。”風橋正二的心在滴血,錢啊,不好賺,因渡邊十一郎算計河南道官員,大唐對日本朝大唐出口的東西征收百分之二百的關稅,同時大唐需求方,也跟著壓縮了價格。

    按照原來的價錢,現在每賣出去一貫錢的東西,理論上就賠掉二點四貫。

    在大唐的本國人省吃簡用,不舍得浪費一錢,自己卻要拿出來送人,我日本的研究人員在干什麼?第一代的蒸汽機而已,還沒有做出來。

    張天佑不去理會對方咋想,拿到錢了,得交代出去一部分秘密,說道︰“其實很簡單,木材不行,因為在關鍵的時候,燃燒的不夠充分,熱量供應不上去,蒸汽機的功率也提高不了多少,追逐戰的時候很吃虧。那這個問題如何解決呢?在不使用煤炭的時候,還能保持一定的速度與效率,這便涉及到了單位時間內的熱量供給,同時也關乎蒸汽產生過程的水的受熱面積,你說是吧?”

    風橋正二連連點頭,旁邊的山本跟山寺運筆如飛地記著張天佑所說的話。

    “但是,這個問題不是不能解決,不管是煤炭還是木柴,只要它們能夠提供熱量,那必然會起作用,如果非要有個區別,那就是煤炭燃燒的時候,單位之間內的熱量產生的持續,而木柴無法做到這點。一個是氧氣的流動問題,一個是自身攜帶能量的問題,舉個簡單的例子,你朝焦碳燃燒的地方噴一點水,火苗會更旺,你朝木柴上噴水,那就完了,除非木柴堆積的夠多,而且同時燃燒,對吧?”

    張天佑這次真沒說謊,理論上就是這麼回事,但想要按照理論做出來相應的變動,那就難了,他不了解別的方面,比如火箭升空,不管用什麼燃料,其最終目的就是單位時間內,單位能量釋放的效率。

    哪怕你用其他燃料燃燒時自供“氧”,其基本原理不變,變動的是輔助工藝,包括是核動力。

    這個“氧”指的不是氧氣,而是助燃條件,有的東西釋放能量的時候需要在厭氧的環境下才能進行。

    很簡單的話,風橋正二听懵了,太專業了,遂道︰“張君,不知能否去日本安居。”

    “我一家老小,都在工部的保護之內。”張天佑說道。

    說此話的時候,張天佑已經對張小寶崇拜的無以復加,因為張小寶跟他交代的時候,連對方可能問的問題都提醒過,太神了,小公子啊,還有什麼你算不到的?繼續誘惑啊,我還有話沒說。

    風橋正二怎知曉張小寶對心理學的研究達到了何種地步,果然,按照張天佑的想法說道︰“張君,好男兒何患無妻,我日本漂亮又體貼女子無數,只要……”

    “我知道,我過去了,如果大唐向日本要人,你能不能保證不把我送回來?”張天佑按劇本走。

    “這個……張君在大唐竟如此重要?”風橋正二不敢保證。

    “哼!”張天佑冷哼一聲︰“風橋君,你還是找重要的人去問吧,某一小人物,不耽誤了。”

    說完,張天佑起身憤然離去。

    “這……這,哎!”風橋正二眼看著張天佑離去卻不及阻攔,懊悔地嘆息一聲。

    一萬貫也被人家拿走了,只留下桌子上的饅頭和湯,這頓飯吃的也太奢侈了。

    張天佑離開之後,沒有回自己休息的地方,而是找到了張小寶,張小寶也在喝湯,做飯菜,被油氣一燻,他不想吃別的東西了,自己給自己熬了碗姜湯,沒放糖的那種,又煮了蝦,一邊剝一邊吃。

    “小公子,小公子?”張天佑找到張小寶的時候,張小寶已經吃了兩只蝦了。

    “錢賺到了?”張小寶順手遞過去一只蝦,問。

    “賺到了,有饅頭嗎?我一直想著事情,沒顧上吃。”張天佑接過蝦,連殼一起扔嘴里嚼著問,眼楮也四下打量。

    “我這哪有,去廚房,廚房還有沒送去出的小根蒜盒子,你沾著辣醬吃吧,能多吃點,別忘了安排其他人過去與日本人接觸,讓他們別放棄希望。”

    張小寶指著桌子上的東西,對張天佑說道。

    張天佑連連點頭︰“就知道小公子會留好東西,他給了我一萬貫,真有錢小公子,您吃您的,我曉得,一會兒找人過去。”

    張天佑高高興興地直奔廚房,把錢留下了。

    張小寶沒去踫錢,嫌髒,又剝了只蝦,笑著自語道︰“好日子在後頭呢。”

    “什麼好日子?”王鵑端個果盤過來,正好听到張小寶的話,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問道。

    “日本人的好日子,他們在船隊到達積利州之前,一定會如願以償,一萬貫,你先收起來,到時候統一下,發給別人,少了點,日本人真想不開,錢,何必看得太重?”

    張小寶抬抬下巴,示意王鵑拿錢。

    王鵑把錢拿起來,飛快地點了一遍︰“我是不是可以說,你站著說話不腰疼,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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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1 20:01:55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七十六章 學前兒童怎保障

李隆基看著張小寶,心道,你既然知道我要問你,還不清楚我要問什麼?

見張小寶裝傻,李隆基對那婦人說道:“你與小寶說說剛才的話。(請記住我p;婦人知道小寶是誰,生子當如張小寶的那個張小寶,旁邊那個自然是小仙女鵑鵑了。

這回婦人不緊張了,來回打量張小寶和王鵑,口小聲念道:“好,真好,是一對兒,這孩子,咋長的,瞧著……”

張小寶從婦人嘴唇的動作上已看出對方說的話,連忙打斷:“我剛才聽到了,村落分散,交通不便,很多村人口少,我真沒什麼好辦法,花錢使不上勁。”

此話說給李隆基聽,轉而,張小寶對婦人道:“這位嫂嫂,一會兒我派人送你們回去,等我想出辦法再解決學齡前兒童的安全問題,此事太過重大,不可兒戲。”

婦人只聽懂張小寶前面的話,後面的不明白,又連連道謝,領著還在吃的兒子回船艙,她穿的衣服也不用還回去,算是賺到了,因為她兒子穿的是李珺的衣服,年歲相仿,還挺合身。

婦人離開,李隆基發愁了,問張小寶:“小寶你很的想不出主意?朕從未見過你這般為難。”

張小寶苦惱地拍拍腦門,看王鵑,王鵑也跟著皺眉,在李隆基認為是小的事情,她跟張小寶看來是天大的事情,學齡前兒童的安全與輔導,這個看上去很小的命題,比科舉考試出現的策論難上千萬倍。

都影響到一國的制度了,當會涉及到方方面面,再衍生出更多的困難與問題。

李隆基到認為不難,花錢,像學堂一樣,讓商人出錢,商人不行,自己來出,自己錢莊有很多錢。

“小寶,朕的錢,你可以隨便用,把此事辦好,朕有重賞。”

張小寶沒回話,心腹誹,錢莊的錢我當然隨便用,還用你說,真要是把事情辦好,那孩子的幸福才是對自己最大的賞賜,你能給我啥重賞。

高力士也跟著發愁,同樣問:“小寶,平時你的主意多,你看,朝陽行動你做的就不錯,大孩子的事情你都解決了,小孩子不是更輕鬆?”

“怎……怎麼就輕鬆了?我咋沒發現?”張小寶嘟囔一句,抬手揉揉太陽穴,說道:“待我回去與鵑鵑好好想想。”

說完張小寶也不等李隆基再說什麼,拉著王鵑直接進船艙,連剛剛把頭髮弄幹,跑出來準備繼續燒烤的妹妹也顧不得了。

兩個人一前一口回到船艙,張小寶直接靠到榻子旁邊:“哎呀我的媽呀,李隆基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

王鵑聽到張小寶的抱怨,想笑又笑不出來,因為她清楚,跟張小寶所要面對的是什麼事情。

考慮一會兒,問:“小寶,咱能不能讓各自的村子出一個專門照顧孩子的女人,她不用幹別的活,只負責看孩子,你看行不行?”

“不行。”張小寶等王鵑剛說完,立即反對:“比如一個村子有二十戶人家,有個小孩子,其五個在學堂念書,他們每天走上一個多時辰去學堂,然後再走一個多時辰回來,或者直接在學堂住。還剩四個孩子,他們年歲小,不可能去學堂,太遠,更不能在學堂住,長時間見不到親人,他們會忍受不了。按你說的,找一個女人專門帶剩下的四個孩子,在農閒季節沒有問題,不忙,但既然不忙,何必讓她帶孩子,當娘的自己帶多好。農忙的時候,正常家的女人也要幹活,帶著孩子一起幹,你村子裡二十戶人家閒置一個勞動力,就算四個孩子有他自己一個,其他三個當母親的要把她的活給幹了,每個人要多幹三分之一,你覺得可能嗎?”

王鵑搖頭:“不可能,三分之一太多了,那讓一個村子的人平均分呢?”

“憑啥?那叫吃大鍋飯,得利與未得利的人都要付出,未得利的人當然不幹了。”張小寶又一次反問。

兩個人就學齡前兒童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不是因為李隆基,是他們自己也願意做得更好,愁在一個路況和交通工具方面。

外面李隆基也不打算回船艙,與小貝等人一起燒烤,李珺與盼兒也眼巴巴地看著,小貝想了想,讓人拿來茄子還有羔羊的羊肉片,給兩個小傢伙烤來吃,兩個小傢伙很開心,他們並不在乎吃什麼,帶他們一起玩就好。

“小貝,救人的時候你想到了什麼?”李隆基突然問道。

小貝低頭笑,其他八個孩子面部表情也很豐富,因為他們的哥哥說過,最噁心人的事情,就是關鍵時刻一個人做出了某種行為之後,有人非要問他想到了什麼。

像這樣的問題,已經有公式話的答案,一個是我什麼都沒想,當時的情況非常緊張,我只考慮到我必須要救人,哥哥說過這人也噁心,你既然沒想,你又是怎麼考慮的?

還有另一個套路,那就是……

“皇上伯伯,我當時在聽到有人喊落水後,首先想到了這是在我大唐,落水的很可能是我大唐的人,而且還落到了我大唐的水,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其次,促使我做出個這個決定的還有皇上伯伯您,您是皇上,我經常接受您的教導,讓我做一個有愛心的人,一個善良的人。再次,我想到了我的爺爺,我記得那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爺爺……”

“小……貝……”李隆基沉聲打斷了小貝的話,他實在忍受不了了,太假,能在這種說法面前還坦然而對的,都是能人,比自己這個皇上還“能”。

小貝咯咯笑了兩聲,喂給李珺和盼兒一人一口茄子瓤,說道:“好吧,好吧,我說實話,我當時先想落水的人在什麼位置我得看到才能救。在我找到一個影子之後,我就直接起跳了,跳起來我發現綿袍子太礙事,沒辦法,脫了,還好我動作快在空就脫掉了,不然我下去之後更費勁。我還有工夫調整一下入水的姿勢,直接拍水面上多疼啊,入水後,我就沒想別的了,就是朝著剛才看到的地方遊,我說的看到地方,不是原來的地方,水還動呢,我得計算位置。剩下的事情就是遊了儘量快點遊,至於動作跟喚氣頻率,我已經練的快成為本能了,不用去想,在水下抓到人時,我想的是,千萬別死了,就這些。”

“游,遊。”李珺在旁邊張嘴,用手去指烤著的魚說話。

小貝點頭:“對,它是在水裡游,珺兒真聰明,等姐姐把刺挑出來,給你吃哦。”

這條魚是小貝抓的,她把那個孩子給弄醒,交給其他人便不去管,她自己游到船邊,順手掐住一條圍觀卻不幫忙的魚,把一雙魚眼睛給摳瞎了,不然她抓不住,隨後連繩子一同抱在懷裡上的船。

李隆基也清楚魚的由來,對此是真佩服,他見過黃河徒手抓魚的好漢,卻沒看到過徒手抓魚的孩子。

看著小貝作為一個小孩子,耐心地把魚刺兒挑出去,把肉喂給更小的孩子,李隆基有一種享受生活的感覺。

一想到孩子,李隆基又犯起愁來,歎息連連,隨意貝:“小貝,你說怎麼把沒上學堂的孩子安排到一起保護起來,你看今天就是大人帶孩子幹活,結果孩子掉水了。”

“拿錢,專門選一個地方,大人幹活的時候,把孩子放在那裡,一個縣成立幾個這樣的地方。”小貝說話時把魚翻個面,剛才的一面已經吃光了,小孩子也很能吃。

“可是一個村子很小,只有幾個孩子,離縣城還遠,專門安排個人帶孩子,又少了一個幹活的人,小孩子自己又不能走太遠,麻煩。”李隆基也想到了這點,順口說出來。

小貝再喂李珺和盼兒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吃不下了,紛紛扭頭,小貝把肉放在自己嘴裡,順著話說:“搬一起唄,幾個村子或十幾個村子合一塊,選出兩三個人管孩子。不能幹活,咱給他們錢,皇上伯伯你錢莊裡錢不少,今年有一億貫的收入,村子才有多少,你拿出一小部分,足夠了。”

李隆基也沒把小貝的話當真,就,想把心的苦悶道出來。

聽小貝說搬家,笑了笑,說道:“大人幹活又遠了,還是不行。”

“咋就不行了?大人幹活遠,總比孩子自己不能去遠的地方強,做買賣的更喜歡人多,種地的,您不是放出許多軍馬了嘛,人幹活的速度快了,就把時間補回來了,軍馬,不是耕馬,可以騎呀。騎到地方,歇一歇再幹活,哎呀,皇上伯伯,馬真的很重要,馬多了,幹活快,能頂人力好幾倍。”

小貝自己吃了兩塊魚肉,想起還有別人沒吃,有把魚送過去,小海接過魚,說道:“不是幾倍,是幾十倍,旱田,人耕地和牛耕地差多少?馬比牛耕的更快,估計哥哥和姐姐以後要為糧食多發愁了。”

“是呀,糧食多了也不好處理。”李隆基贊成,突然愣住了,死死地盯著小貝,問:“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說什麼了?”小貝嚇一跳。

“快,把小寶和鵑鵑叫來。”李隆基不用小貝再重複一遍,已經有思路了,招呼人去喊張小寶跟王鵑。

李隆基與小貝說話時,張小寶和王鵑在船艙也討論著。

“實在不行,就合村子吧,孩子不能來回跑,大人行,何況有了軍馬,來往也方便,馬可以騎呀,既然大鍋飯不能吃,那咱就弄集化模式,形成激勵制度。看樣子咱們得多弄石油了,儘快把柴油機應用在耕種上,那樣的話,離得遠了也不怕,柴油機多快呀,轉來轉去又回到生產效率上了,人的時間多了,才能休息,才能娛樂,才能帶好孩子。”

在李隆基派的人來到門口的時候張小寶總結了一下兩個人的思路。

敲門聲響起,來人說陛下召見,兩個人向外走,王鵑邊走邊說:“合村以後,矛盾也突出了,很多村子是以姓為主,村正的爭奪會很激烈,還有小利益集團之間的鬥爭也跟著增加。”

“那是地方官的事情,地方官沒能力,處理不好村子的事務,我們就讓小貝處理地方官。”張小寶把責任下放。

王鵑停頓一下腳步:“看樣子我們得把對李隆基的宣傳工作多做一做。”

“弄出膠片和留聲機,宣傳工作才好做,哎呀,還得先把動畫片做好,小貝前天問過了,現在的畫家,水準也太差了,讓他們畫一個簡單的卡通畫,至於非要從線條表現出太多畫風嘛,又不是山水畫。這個思維呀,不明白簡單的才是大眾的麼?難道他們還打算讓孩子看出來動畫裡的人物跟景色的線條是充滿了豪放或婉約?真想表達,用動畫的人物動作和環境的渲染就行,何必管線條,你畫一個相對尺寸兩米高的熊,表情兇惡,孩子就算再傻,也不會認為溫柔吧?”

說起這個事情,張小寶又開始抨擊他找來畫畫的人,有很多畫匠,非要這事那事,就算是運筆時可力透千層紙,能在動畫體現出來嗎?

張小寶和王鵑一路說著,來到弟弟妹妹燒烤的攤子時,小貝正在烤韭菜,不是她想吃,她真在擺攤子,賣給船上的其他人,韭菜一錢三串,算很便宜了,因為現在已是初冬,她賣三份也就是串能賺一錢。

旁邊的小遠在烤魷魚脖,這個不賣,他打算自己吃,烤五串,自己吃三串,給張剛帶了兩串,並幫小貝烤四串大蒜,賣的時候一錢兩串,賣四串能賺一錢。

李隆基和高力士,還有王皇后與武惠妃就在旁邊看著。

李隆基對高力士感慨,這真是張小寶的弟弟妹妹,不是錢的多少問題,而是吃頓燒烤,能把花掉的錢賺回來的思維,真難為他們在弘農時毫不猶豫地花掉一百三十萬貫的決定。

高力士表示認同。

王皇后微笑不語。

就連跟張王兩家不對付的武惠妃也無法把怨恨放在小貝等人身上,因為小貝等人在為每一錢認真烤東西的時候,卻可以在救人時輕易扔掉金魚袋和銀魚袋,然後說聲“值”。強烈的反差讓武惠妃覺得汗顏,對小貝個孩子,她無法去衡量與定位,她知道小貝人有一個寶貝糖果屋,裡面的東西真好,可謂是精益求精,但也真貴,一般人吃不起。

然,就是這麼個糖果屋,小貝他們跟著陛下去城外轉的時候,卻願意拿出來大量的糖果“送”給京城的孩子們吃,說他們摳門,沒錯,他們錙銖必究,說他們大方,也對,他們可以一擲千金。

說他們很怕死,他們身邊有兩個出槍速度讓人看不清楚動作的高手,平時護衛環繞,說他們願犧牲,小貝可以在知道有人落水後,第一個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武惠妃一時間迷茫了,喃喃道:“小貝個人,不應該在天堂,但又絕對不屬於地獄,他們究竟在哪?”

“在人間。”走過來的王鵑正好聽到,又補充一下:“與馬克沁高爾基絕不相關。”

“那是誰?”武惠妃被動地順著話問。

“一個說海燕的人,但我不在乎,因為我們有水雲,海燕的奮鬥是自征,水雲的搏殺為蒼生。”張小寶解釋。

武惠妃知道水雲是誰,就人口所說的“淩天誰敢起鵬翅,獨守千里一鷹翔”的那只雄鷹,據說它,一鷹傲天,群鷹退避,跟張小寶和王鵑在各自的領域時一樣,無人敢攖其鋒,月圓星必黯。

李隆基不去管什麼啞謎,見張小寶和王鵑來了,興奮地搓搓手,道:“小寶、鵑鵑,朕方才問你二人的事情,還沒想出辦法吧?呵呵。朕在此地吃燒烤,突然就想到了……想到了這個事情,然後問小貝,你們猜小貝怎麼說的?先提示一下,問題解決了,呵呵,呵呵呵呵。”

李隆基很想說是自己解決的,換成其他臣子,只能默認,不敢說別的,但看見小貝為每一錢而努力的時候,自己實在無法說出口,那得不要臉到什麼程度?自己真敢說出來,小貝回以一個純真的微笑,自己就得跳下船去,因為天地間已放不下這張臉了,太大。

張小寶沒去問細節,先是來到妹妹小貝的身邊,問:“賣多少錢?”

“韭菜三串一,賣三份我就賺一份,貴不?”小貝的韭菜烤的差不多了,往上撒調料時回問。

“不貴,你太實在了,正常一錢賣三串,不應該是你吃的新鮮韭菜,應該是刷地溝油,然後用快爛的韭菜來烤。”張小寶講生意經。

“啊?”小貝手一哆嗦:“那吃壞肚子咋辦?”

“你不是往韭菜上抹醬麼,你把止瀉的藥拌在醬裡,抹到韭菜上就不壞肚子了。”張小寶繼續出主意。

“那我要是抹感冒藥的話,是不是還能治療傷風?”小貝舉一反三。

王鵑聽著眼睛瞪圓了:“張小寶,你就教小貝這個?以你的身份,你至於嗎?”

張小寶明白,王鵑說的不是現在的身份,陪著笑:“跟小貝玩嘛,得讓她知道一部分黑暗的手段,她才能去撐起光明。”

跟王鵑說完,張小寶又朝李隆基說:“陛下剛才要說什麼?陛下,陛下?”

李隆基沒言語,他已經聽傻了,慶倖啊,張小寶沒把手段用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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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內部矛盾向外轉


    “韭菜好嘍,誰還要。(請記住我來取韭菜,同時把錢給小貝,待小貝找過零之後,滿意地拿著韭菜走了。

    他們不是讒燒烤,想吃,去廚房,告訴廚子師傅,晚上便會給他們做,無非是陪著小貝玩。

    小貝也不去深想,樂此不疲,又接了一個烤毛蛋的買賣,把煮熟的毛蛋拿出來,穿在竹籤上烤。

    這個毛蛋可不是孵化過程意外造成的,是人為控制,停止孵化而產生的,裡面沒什麼病菌,專門給內院的護衛吃,強身健體,非藥類的輔助食品。

    個孩子的每個人都有活干,卻又不忙,把毛蛋烤上,小貝不忙了,暫時不用去管,扭過頭來聽哥哥說話。

    李隆基已經把剛才跟小貝說的話,整理一下說給張小寶。

    張小寶聽完,沒有說自己跟王鵑也想到了,誰想到的不重要,更不用刻意證明下自己的聰明。

    “小寶,你說說,辦法好不好?”李隆基問道。

    “還行,既然陛下你願意出錢,那不如再增加一個。”張小寶拿不出更好的辦法,受科技條件影響太大。

    李隆基期待著,等張小寶說。

    王鵑也想听聽張小寶考慮到什麼了。

    張小寶先幫小貝把毛蛋翻一個面,說道:“每一戶生兩個孩子,讓他們自己養,每多生一個孩子,朝廷,也就是陛下您,從您自己的錢裡拿出來一部分獎勵給生孩子的人,要活的。初步規定,可以是二十貫,也可以是三十貫,然後每一個孩子從出生,一直到十五歲,每年還能拿一筆錢,作為撫養費,比如一年三貫,不是個小數目,用這個錢養一個孩子足夠了。一個孩子三貫每年,折尋常的每個月二百五十,穿衣吃飯根本不用完,就可以給孩子買玩具,故事書。”

    李隆基聽著,很認真,但更多的是不理解,如果不是面前說話的是張小寶,他估計自己能忍不住一巴掌扇過去。

    這不是傻麼,有錢燒的,別人生孩子,我為什麼要給錢?商人願意出錢辦學堂,是因為以後需要有知識的人來做事,有規定不出錢的商人不准去找學堂畢業的人工作。

    商人們還有一個目的是為了賣貨,凡是規模大的商行,有錢不出百姓很自覺地不去買他的貨,逼著商人出錢。

    但自己卻為何管百姓生孩子,他們自己也會生,願意多生養。

    等張小寶說完,李隆基懷疑地問道:“小寶,朕的錢夠嗎?真要照你說的做,會不會有人不干活,專門生孩子,而願意幹活的人也發現了這個偷懶的辦法,國家怎辦?”

    高力士也認為不可行:“小寶,你說會不會出問題?”

    小寶點頭:“會出很多問題,但不怕,這裡有個圈,福利、稅收、生產、消費、矛盾從來不缺,只是會不停轉移,一個週期一個週期的來。我呢,只負責解決醫療、教育,沒有養老,我不會給有子女的老人提供幫助,我只會加大對不去養老的子女的刑罰。如果真有一天到了那種程度,說明那個社會體系已經從根爛到頂了,需要重新洗牌。”

    王鵑沉思起來,她明白張小寶的意思,有一天行政機構需要通過其他的手段來給社會上的老人提供幫助時,那麼就說明個體的收入無法承擔到撫養老人的地步,還有道德的淪喪。

    行政機構給老人提供幫助時,不僅不能去讚揚行政機構的手段,反而應該去質問這個機構怎麼把社會弄成這個樣子?

    然後發現一個問題,這個行政機構不是機器,裡面全是活生生的人,這個行政機構也不是憑空出現,是社會形態影響下逐漸走到了這一步,社會上的每一個人,或者說他們的祖先都有責任。

    那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王鵑想不出來。

    張小寶也想不出來​​,他只能保證現在他還可以控制,如果真要找一個緣由,那麼就當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吧,花開花落,雲卷雲舒,社會的發展,跳不出這個圈。

    於是,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開始相對沉默。

    李隆基與高力士想不到張小寶二人所想的事情,他們只能考慮眼前和可能出現的問題。

    李隆基想法很簡單,擔心錢有一天不夠。

    當小貝驚喊一聲煳了,慌亂地給毛蛋撒上調料讓人來取的時候,張小寶四人才清醒過來,聽著小貝跟護衛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走神了,有一面烤煳了,你先拿著吃,我再給你烤一回,不要錢,後烤的也不要錢,因為耽誤你時間了,算是我補償,好不好?你要是不同意,還可以再商量。”小貝把幾串毛蛋遞過去,很真誠地跟護衛說,別看護衛是護苗隊的人,小貝也不想用主子的權力去壓,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商人。

    她一直認為,只曉得推卸自己責任,而不懂得維護客戶利益的商人買賣做不長久,除非官商相護,那正如哥哥說的,這個社會到了洗牌的邊緣。

    當然,小貝不知道哥哥說的洗牌並不是明天就重來,或許還能堅持個幾百年,畢竟有武力壓制,但真等著控制不住的時候,縱容和推動這個情況的百姓們會付出生命的代價,誰也別怨誰。

    對比起張小寶、王鵑這樣的想的太多而把自己累倒的情況來說,護衛活的就快樂多了,他只要努力訓練,保護好主家的人,然後跟著主家過幸福的日子就行,不需要他制訂大唐某個方面的政策。

    如果非要說他也得多付出,那便是眼下了。

    他手上拿著那串烤得一邊煳了的毛蛋,對小貝說道:“作為一個買貨的人,我要說道說道。”

    “說道?那你說吧,你別罵我就行,挨罵不在我承諾的賠償範圍內,我只能在金錢和態度上給你補償,這個態度同樣不包括被你罵。”小貝端正下自己的商人身更新α份,又強調了能承受的尺度。

    護衛心說,你讓我罵我也不敢啊,在大唐誰敢罵你?嘴上說道:“在我說買毛蛋的時候,你沒有問過我吃什麼樣的毛蛋,說明你對我不重視,這個你承認不?”

    “啊?對呀,沒問,好吧,那你要什麼賠償呢?”小貝很想解釋下,可對方沒讓她解釋,主動去解釋,那說明心虛,是狡辯。

    “你要先賠償我一串韭菜,然後滿足我對毛蛋的火候的要求。”護衛說道。

    “就一串韭菜?不許翻悔哦,毛蛋你有什麼要求?”小貝高興壞了,這人的要求實在是太低了。

    “我這個人就喜歡吃煳的,我要吃兩面全煳,你要把毛蛋的另一面也烤煳了才行。”護衛嚴肅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小貝愣了,點點頭:“那你把手上的毛蛋給我,我繼續烤,這個簡單,謝謝你啊,我再多給你烤一份,全煳的,不是賠償,是獎勵你,我以後一定先問別人需要什麼樣的。”

    護衛的嘴角輕輕抽動了兩下,依舊是認真的模樣,點頭,張小寶卻看出​​來,護衛點頭點的很艱難,想是吃煳毛蛋的口感確實不怎麼好造成的。

    小貝高興地轉身,繼續把毛蛋往煳裡烤,張小寶則是對護衛微鞠一躬,道:“張永,謝謝你了。”

    被張小寶稱為張永的護衛連忙回一禮:“小公子,千萬別這樣,應該的,我是茁壯護苗隊的人,不是只負責殺戮的鐵騎。”

    張永說完,又出去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李隆基又一次感慨,他聽懂了張永的話,茁壯護苗隊要比鐵騎更厲害,不僅僅保護好被保護人的人身安全,還要管著心理方面的事情,否則苗又如何茁壯成長?

    茁壯護苗隊,一個讓人覺得可笑而幼稚的名字,裡面卻是一群讓敵人感到顫栗的人,能進去的人,會因為這個名字而……榮耀。

    感嘆一下,李隆基又回到剛才的話題:“小寶,朕的錢真不會花光?”

    “不會。”張小寶篤定地說道:“其實我早想如此做了,這叫央財政刺激消費,但以前司農寺與工部還跟不上腳步,我忍了很長時間,現在差不多了。當此政策下去,會在短時間內爆發出一陣消費的熱潮,一年之內,陛下您的錢不僅不會少,反而會有一種井噴式的增長。那時才是我需要忙碌的一刻,我需要一邊促進生產力,一邊壓制貨幣貶值。因為我決定進圈了,方才提到的那個圈。”

    李隆基和高力士還是沒聽明白,只感覺圈應該很大,不好控制,不然小寶不會做出一副去午門外自裁的表情。

    王鵑安慰道:“沒事,大不了採取非常規手段,先弄個律法出來,誰敢搗亂收拾誰,何必非要畫一道不動的線在那裡,真正的平衡是不左不右也不間。”

    “是要隨勢而動,動一動,我沒擔心,咱不是有辦法轉移國內的矛盾麼。”張小寶又變得輕鬆起來。

    王鵑深吸口氣,腦袋一點一點的,說道:“小寶,在算計方面,我真不如你,你前段科舉考試的時候是不是琢磨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在和你爹說話時?”

    王鵑回憶了一下,當時張小寶很開心,然後兵部的人來,又給出主意搞軍民聯歡,接著司農寺的蔣岑送粉條,張小寶跟對方說出讓家技術,後來擴建京城,說出軍馬。

    再跟著的是打算去突厥原來的地方,等一年時間,穩定日本與新羅,開始攻打多食。

    也就是說,即使沒有今天出現的關於學齡前兒童的事情,張小寶也會推動大唐的經濟來一次爆發,然後正好在最難控制的時候,出兵,一下子把國內關於經濟方面的壓力給轉移。

    等打贏多食,那麼軍事利益有了,經濟赴益得到了,資源好獲取了,政治也更穩固了。

    這才是國際詐騙犯的真正本事與風采。

    李隆基和高力士同樣清楚科舉到現在張小寶做出的一系列動作,二人再一次確認,張小寶不想當皇帝,否則早已成功。

    李隆基看向正在努力把毛蛋靠成全煳的小貝,輕聲說道:“你們要努力學呀,把你們哥哥和姐姐的本事全學來。”

    又看了看吃飽了,縮在母親懷睡去的自己的嫡長子李珺,眼睛掃過王皇后和武惠妃,沉吟了一下,卻是什麼都沒說。

    高力士卻瞧見了皇上的動作,使勁地吸了一口氣,看向李珺的目光開始變得不同了。

    張小寶也暗觀察了一下,無奈地搖下頭,說道:“不是我想算計,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被逼出來的,逃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既然如此,那就直面吧。”

    王鵑呼出口氣:“其實也沒什麼,進度快就快一點,出了問題咱們想辦法平息,打多食,如果不考慮環境,我現在就能一直打到盡頭,所以不擔心會輸。可正是因為無法逃避的環境,我們得一點點推進,我可不想仰仗著武器先進,孤軍深入,結果別人是慘敗,然後失去的不僅僅是一群將士的生命。”

    “是滴,是滴,千萬不能輸,我寧肯增加費用,也不會為了節省時間與錢財,帶上工匠和技術人員一起出征。我願意冒著補給線過長,被人攻擊的危險,也絕對不把非戰鬥人才帶在隊伍,讓人有機會搶去。那樣的話,如果我們的一個軍團全滅,敵人搶去的也無非就是武器和彈藥,還有衣服糧食什麼的,人他們可以押走當奴隸,但他們若是想……”

    不等張小寶說完,王鵑搶過話:“若是想依靠槍支彈藥的成品研究出來技術,我們累死他們,我送給他們一百個電報機,他們也仿造不出來,哪怕柴油機送給他們,他們也沒有冶金的工藝。”

    李隆基在一旁聽,心甭提有多自豪了,大唐的工業和農業體系,讓多少人嫉妒?自己還能夠輕易隨熱氣球上天,哼哼,這才是當皇上,其他的小國還敢自立為王?你們飛過嗎?

    想著想著,李隆基的心思變得不安穩起來,站起身,從小遠面前的燒烤爐子上用鑷子夾幾個生蠔,每個上面滴兩滴醬油,又撒一把蔥花,對被搶了東西的小遠笑笑,端回來,先嚐一個,閉眼睛享受享受,問張小寶和王鵑:“小寶、鵑鵑,朕在宮總閒得無聊,你們看朕弄出個梨園,其實是沒事做了,你們去打多食的時候,朕可不可以給你們壓陣?”

    聊天的王皇后和武惠妃突然閉口,高力士的嘴則是張大了。

    張小寶和王鵑卻同時點頭,道:“可以呀,御駕親征多好玩呀。”

    “小寶、鵑鵑,你們……”高力士的嘴不用合上了,直接用手去指張小寶。

    “但是。”張小寶代替他和鵑鵑發言了。

    “但是,打仗時的安全,我們能保證,卻不能保證陛下您適應氣候,您得先跟著訓練和適應一段時間,否則醫生也可能想不出辦法。”

    高力士一聽到小寶說但是,放心了。

    王皇后與武惠妃繼續聊衣服面料的問題。

    李隆基最煩小寶說什麼但是、不過、然而等話,一說,自己的願望就實現不了,可現在自己屬於有求於人,還不能生氣,否則少了小寶跟鵑鵑的支持,百官絕對不會讓自己出去。

    於是,李隆基輕聲問:“小寶,你平時主意最多,你想想,朕怎麼能適應?也去你們過了年要到的突厥原來的地方呆上幾個月?”

    小寶一聽李隆基說的,又沉默了,順手用袖子墊著拿過兩個生蠔,一個給王鵑,一個自己等稍微涼一下再吃。

    小遠非常懂事地過來,手上還端一個小碗:“哥,姐,我這有蠔油,純的。”

    “抹點,咸我不怕,等我抽出空來,給你做真正的生蠔,生蠔,何必去烤,生著吃才有味道,得先做一下處理,然後再挑選,不能把你們吃出病來。”張小寶示意弟弟給自己抹上,王鵑也沒吃呢,一同等著。

    “小遠,等回去,朕請你吃好東西。”李隆基也把生蠔推過來。

    “哦,還有皇上伯伯,剛才忘了。”小遠故意一說。

    李隆基忍了,誰讓他搶人家東西呢,理虧。

    張小寶慢悠悠地把生蠔吃掉,再吧嗒兩下嘴兒,說道:“陛下,您不用去突厥原來的地方,全是軍人,過去又冷又不熱鬧,您這樣,您過了年去原來吐蕃的地方溜達。”

    李隆基又送了張小寶和王鵑一人一個生蠔,問:“那裡好玩?”

    “不是玩,是適應氣候,您明年不只要去原來的吐蕃,而且還要多出去,最好去三回,如果身體能承受,一次最少一個月。”張小寶回道。

    “三次?太多了吧?”李隆基想去,又怕別人反對。

    張小寶擺擺手:“不多,若非京城您還要坐鎮,臣都想讓您在那邊呆半年,您最後一次去的時候,就是臣和鵑鵑遠征的一刻,臣要保證補給線暢通無阻,而且還不能只有一條補給線。”

    王鵑於一旁補充:“是的,雖說是強攻,但我也不想死太多人,彈藥,就是錢而已,我要一路炮火不停地推過去,哪怕對方只有一個人,只要能對我大唐的軍人形成威脅,我也願意在他腦袋上砸下一萬發砲彈。我空軍還跟不上,甚至連飛機也沒有,那我就用砲兵營彌補,我要求,前突的特種部隊成員,每人配備一個電台,即便失去了空軍支撐,我也要達到單兵呼叫的程度,他發報,我必發炮,哪怕是他說'向我開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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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19:54:48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七十八章 內心搏弈方為難

王鵑的語氣堅定,那意思她說的話,誰也不可反駁。

李隆基聽得心潮澎湃,恨不能變成一名偵察兵,衝殺在最前。

給送蠔油的小遠一聽要打仗,同樣變得興奮起來,眼珠轉轉,拿著裝蠔油的碗悄悄回到自己的位置,拉過小貝嘀咕兩聲,小貝又挨個聯絡一番,烤完這一撥就先不接新的活,一群孩子聚集到一起,不知道商量什麼去了。

高力士同樣很高興,他是有一個大將軍的官職,很想去打打仗,琢磨著一旦開戰,他會跟皇上先去吐蕃收攏民心,幫小寶保證補給線。

然後等前面打順了,沒什麼危險時,皇上應該到前線去親征一下,一者能提升士氣,二者彰顯皇威,三者放鬆心情。

王皇后同樣激動不已,揮舞著拳頭:“打,鵑鵑,給本宮去打,到時本宮與陛下給你壓陣。”

她就是這個性格,當初李隆基要上位的時候,她便幫忙謀劃,不像尋常女子,擔憂又無奈,她非常主動地幫李隆基忙碌,可謂是家學淵源。

只是後來由於總沒有孩子,開元的時候,作為皇帝的李隆基需要的已經不僅僅是能打仗的女人,加上武惠妃的優秀基因,她才陷入了被動。

可誰讓王鵑看她順眼呢,於是一切已改變,她依舊是皇后,坐鎮大唐後宮,並且還有了一對兒子女,同時學會了更多的手段,但骨子裡的東西,並沒有改變,還是喜歡在後宮跟著一群宮女玩體育遊戲。

並且也琢磨著參與下打仗,這不,機會來了。

她旁邊的武惠妃卻眉頭深簇,隨著張小寶和王鵑以一種不可阻擋的速度,強勢崛起的時候,她搞了兩次小手段,別人家輕易識破並反擊之後,她怕了。

清楚王鵑二人是有底線的,由於她自己的身份,所以退讓的程度,相對其他如三水縣搗亂的縣令,以及其他地方找事的官員來說,更大一些,但絕對不會無止境地縱容。

現在她已經不打算把王皇后搬倒,只想穩定自己的位置。

然,聽到張小寶跟王鵑的話,她估算了一下,真按王鵑為大唐一條軍人的命,願意砸下千萬炮彈的瘋狂,生產製造與補給運輸,得需要天一般的人和錢財。

所以,在擔心王鵑一仗打沒大唐基業的情況下,她不得不出聲了。

“鵑鵑,小寶,好戰必亡,照你們的打算,那會勞民傷財,你二人真想把多年來積蓄起來的資……資本,揮霍一空?

多食相距我朝甚遠,何必主動尋事,真為在吐蕃時,與多食有些許摩擦而興兵遠伐?需知,上兵當伐謀,何不以進軍之勢,逼其退讓,如吐蕃、突厥一般?”

“妹妹,可不能這麼想,江山就要打,我們打過去,總比他們打過來強,是不是鵑鵑?”王皇后一看武惠妃想搗亂,插言了。

王鵑與張小寶同時歎息一聲,然後王鵑示意張小寶說話。

張小寶早習慣幹出頭的活了,解釋道:“我也不想打,更想屈人之兵,可是,多食這個族群不可能屈服,擴張的速度很快,早晚要有一戰,既如此,戰吧,不戰……我上哪弄石油去啊,把我大唐的石油都挖了,不給子孫留下戰備?”

等張小寶說了,王鵑才補充:“勞民是必然,傷財到不至於,打仗是種很賺錢的買賣,前提是打贏,我有信心在戰略戰術上贏他們,保證絕對地軍力優勢。”

張小寶連連點頭,石油,其實海裡也有,但他采不出來,只能幹瞪眼,就算是陸地上的石油,也不好采,想去采‘大慶’那裡的油,可麻煩嘍,估計只能挖。

武惠妃不去對付張王兩家,卻也一直關心大唐的事情,前段日子,知道了柴油機和石油溫差分離、收集技術,此刻聽張小寶提起,問:

“可是能讓柴油機動起來,又能裝罐子燒火的石油?多食有?罐子我看過,燒火很好用,跟沼氣似的,就是不能點沼氣燈,很可惜。”

“有,多食有,已經不能僅僅用有來評價,而是非常富有,多,並開採方便,呃!相對方便,給他們留著用,不如弄到我大唐。”

張小寶先回了第一個問題,又對第二個問題介紹:“沼氣燈,有,石油分離物,其實有一種比沼氣燈更方便的東西能夠當燈用,煤油。

說實話,如果只拿煤油來照明,還不如我們沼氣燈跟蒸汽發電,因為那屬於浪費,它還有更多的作用。

在我眼中,石油比黃金更珍貴,黃金只能在國家間武力相當的情況下起作用,但石油可以決定武力是否相當。”

武惠妃的基因優秀到何種程度那根本不容質疑,一聽張小寶二人的話心中便明瞭,那看著黑糊糊的東西竟然有很多用法,甚至能決定戰爭的勝負。

遂動了心思,再問:“若打下來,我兒清兒可否幫忙?”

“可以,如果他願意,並且能承受那種環境,讓他帶重兵去把守要地也沒問題,我相信他。”張小寶很痛快地給予了肯定。

此話出口,出王鵑外,眾人愕然。

武惠妃感受尤甚,這得多麼大度,多麼自信才敢說出來?張小寶、王鵑同意讓李清帶重兵去把守對大唐非常有用,甚至決定戰略的資源之地。

一來是胸懷,在大唐的利益與個人的私心方面,人家兩個人願意選擇前者,同意也相信自己不會用此為要脅。

二來人家也表明一種強勢,那就是說,真出了問題,他們馬上能夠解決,與先前一樣,不在乎你搗亂、滋事,真想收拾你,易如反掌。

“陛下,不如……。”武惠妃柔聲對李隆基說道,話沒說完,意思已明瞭。

李隆基沒看武惠妃,而是先看自己的兒子李珺一眼,然後說道:“清兒最近也沒什麼事,學問上的要都都找小寶跟鵑鵑問,順便帶珺兒、盼兒做做遊戲,當哥哥的總要有當哥哥的樣子。”

高力士跟著李隆基許多年了,哪能不明白李隆基的意思,於旁道:“陛下之言,正是臣之所想,看小寶,臣覺得小貝他們就很好。

臣認了小寶為義子之後,閒暇與張忠閒聊時,張忠還說,當時還擔心小寶和鵑鵑聰慧,為將來爭家產而算計弟弟或妹妹。

後來到陸州,得知夫人懷雙生,忙前忙後,先為陸州的百姓、山民接生,好讓醫生熟練,才知小寶和鵑鵑對弟弟或妹妹關愛非常。

又見其所學之本事,心安,許無盡家財,其二人也可一笑讓出,臣想,李清比起小寶、鵑鵑來或不差絲毫。”

話說到此,武惠妃若還說自己不明白,那就是裝的,看一眼李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大唐或許又要出一個‘讓太子’了,嫡子啊,果然非同尋常。

王鵑此刻看了一眼張小寶,張小寶回了一個嘴角微撇的動作。

於是王鵑也不置可否地笑笑,她和張小寶想的一樣,不是因為你身份如何,就讓你如何,而是要看你的能力怎樣,如果上來一個劉禪,那真坑人了。

武惠妃心中黯然了一瞬,馬上恢復,道:“要說清兒,愚鈍卻有,比不上小寶跟鵑鵑,但心地卻不差,定會輔我大唐江山長久。”

她明白,只要有張小寶和王鵑在,兒子別想上位,這就是出身,誰讓李珺趕上了好時候,跟在張小寶、王鵑身邊,得學到多少本事?

看看小貝九個孩子便知道,絕對與出生時的父母無關,因為他們不是同一個父母,一個個幾乎天天跟在張小寶二人身邊,接受二人的教育,說是人精也不為過,真聰明啊,別看平時只有小貝在咋呼,其他八個孩子卻絲毫不笨,只是把出頭的位置讓給小貝。

帝王家的孩子也比不上他們幸福,他們之間不會去相互算計,每每遇到一人難以決的事情,就會立即聯合起來一同想辦法,比如……。

武惠妃正心中百種思慮的時候,小貝九個人浩蕩地走過來,依舊是小貝打頭,其他八個人以小貝為中心成‘人’字排開。

“不做買賣了?”張小寶看弟弟妹妹們過來,笑著問道。

“做。”小貝有點緊張,所以笑容最燦爛,她一緊張就這樣,以為能迷惑別人,但她絕對不知道,她哥哥研究的就是心理學,還有她的姐姐也精通審訊技巧。

張小寶也笑,招手讓妹妹過來,抱著妹妹問:“準備做什麼買賣?還是糖果屋?把分店開到多食去?是不是想說,最甜蜜的東西是寶貝糖果屋的糕點蜜糖,最幸福的吃法是與家人一起品嘗?”

王鵑‘噗嗤’笑出聲,剛才小遠離開時她已想到了。

小貝癟著嘴兒,點頭後又委屈地說道:“最難過的事情是,想了很多辦法要隱藏目時卻發現藏無所藏。”

“哈哈~!”這下連李隆基也笑了,其他三人也跟著笑。

“哥,我們也可以幫忙,真的,打誰都行,上次打吐蕃,我們就一直在家擔心。”小貝見沒辦法讓哥哥鑽進圈套,只好直說。

“那當然,我的弟弟妹妹能差麼?”張小寶肯定地說道:“但是,賣糖不行,回去想個其他買賣,想好了再跟我說,到時帶你們一起出去打仗。”

小貝這下精神了,從哥哥懷了跳出來,對其他八個人說道:“解決,撤,回去商量辦法,還就不信了,咱們九個有辦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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