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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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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7 18:28:50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五十八章 君子風采展一場

張忠到現在也不知道兒子跟兒媳婦,總是張嘴不出聲是怎麼交流的。

看兩個人又交流上了,只好悶頭吃東西。

張小寶與王鵑繼續溝通。

“三十二億還不貴?”王鵑覺得強行推高一樣技術,代價實在太大了,日本為了一年幾百萬貫的財政收入,耍盡了心機。

大唐的工業發展,僅僅是一個柴油機就用去四百萬貫,換成日本,國家就垮了。

“科技發展你認為四百萬貫多?又不是四百億,四百億?媽的。”張小寶這次沒有用唇語,把王鵑一把摟過來,臉色突然間變得很難看。

王鵑差點用出截筋指的手法,貼著張小寶問:“幹啥?那麼多人看著。”

“使點勁,我被動呼吸苦難,剛才可能是燒烤的時候熏到了,也可能是氣到了,呼吸不怎麼順。”

張小寶眼睛也開始微紅,然後淚水積多。

“真的?你的身體已經如此差了?你先歇歇,我把醫學院的人殺了,每週我們進行一次體檢,居然能讓你出這毛病,我估計我也活不長了。”

剛說完,王鵑突然發現有點不對,把手放在張小寶的脖子上,一探動脈,跳動忽然比平時多出來近三倍,也就是一分鐘二百多下,然後突然降到百分之八十左右,接著再一次變快。

王鵑以前接觸過這樣的事情,明白,說明張小寶刻意壓制調節心理活動和身體血液運動,然後才產生的情況,她不知道張小寶究竟受到什麼衝擊了。

張小寶使勁地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後來一個蹲起,對被他推開的王鵑擺擺手。

那意思是我沒事。

“跟我過來,爹,我與小寶說點事。”王鵑一拉張小寶,朝後走去。

“幹啥?你詐騙的時候被人逮到了,反應這麼激烈?”王鵑用手不輕不重地點著張小寶兩肋中間,也就是連接胃部的那個食道的地方。連續幾下。

張小寶借著勁,一口血嘔出來,鮮紅鮮紅的,還有一點晚上吃的東西,吐出來之後,呼吸順暢多了。

“沒事,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血液壓力集中在胃部了,喝兩天粥就好了。”張小寶臉色不怎麼好看。

“揮手處,千萬人頭落地的人,也有心理壓力了?壓到胃出血的地步?”

“有點文化好不好?再生氣,再難過,也不能胃出血,你評書聽多了?張口這吐血那吐血的?弄的很嚇人,無非就是賁門和支氣管而已,我還沒見過把人氣得胃和肺子吐血的。”

張小寶對自己的身體情況瞭解,用手指指方才王鵑點的地方,也就是食道和胃的連接處。

王鵑既然能點對位置,就不可能不知道情況,納悶地看著張小寶問道:“我想知道,你怎麼回事兒?反應這麼大?還好你把血壓先使勁沖到胃部突破,不然就是鼻子流血或腦出血了?

你既然懂得控制身體供氧調節和血液壓力轉移,為什麼不能控制情緒?”

張小寶又吐一口血,張口哇哇的把胃裡所有東西伴隨著血全吐了出來後,這才說道:“沒控制住,我想起件事來,姓辛的那個,正部級,你懂?”

王鵑稍微一想,點點頭:“他好不了,他就是我家的狗,我知道,由於他出賣國家尖端技術,因此你通過他在國外的兒子去騙他,然後他為國家損失了四百多億,結果什麼事情也沒有。

你放心,他死定了,因為我死了,抓你之前,是他最先給特二處提供的情報,本想著讓我立功,結果呢,我不是成你老婆了嘛。

哪怕我爺爺明明知道跟他無關,你說他會有什麼後果?就算我爺爺願意饒過他,我家的對手呢?失敗的抓捕,總要有人承擔責任。

你這人太執著了,報復心太強,國家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你當初對他動什麼手?是不是沒有親眼看到他死不舒服?好了好了,別喝酒了,這兩天我給你做粥吃,先喝點涼水,再吐一吐。”

王鵑不擔心張小寶的身體健康,吐點血而已,無非是連接胃的賁門,也就是食道的口的地方破皮兒了,胃部壓力一釋放,那點傷口會自動閉合,不繼續進行嘔吐反應,就不會出血。

“他出賣的是永動關聯的引力轉換技術,這世上本沒有永動,所謂的永動就是星球自引力與相關直接星系力場的互動,你說這個技術值多少錢?我為什麼不能報復他?許別人能做真小人,就不准我做一次偽君子?”

張小寶可能是先前‘做夢’,然後又負擔妹妹的教育壓力,加上父親過來說的有人受傷,還有他喝了不少酒,又因為錢和技術的關係問題,所以一時控制不住,心理波動太大,然後吐血了。

張小寶自己也明白情緒不對,還知道臨時調整,把應該集中在腦部的血液壓力自行轉到了胃部。

在呼吸節奏無法調整、無法有效地減少血液供養的情況下,採用了主動出血排壓手段。

“我真的沒事了,我就是偶爾生氣,四百億,居然無法要一個部級官員的前途,這叫什麼事兒啊。”

張小寶邊說邊把袍子脫了,然後又把上身裸露出來。

王鵑都不用吩咐,馬上就有人拿來冰袋,貼在張小寶的血管較集中的地方。

張小寶拒絕了別人送來的涼水:“等一會兒再說,喝點溫水,把變成褐色的血一起吐出來,你先跟我說,那個技術值多少錢?四百萬貫的柴油機不合算嗎?第一個原子彈值多少錢?”

王鵑把手放在張小寶的脖子上,點點頭:“好吧,我們繼續加大投入,你想聽真話,我告訴你,那個技術值四十七條命,因為,不是我們研究出來的,我知道內幕。

為了那個技術,我們犧牲了四十七個英雄,有一個人當時比我大六歲,如果他跟我一樣的出身,他……比我更天才,他是小海和小遠的綜合體。

他沒有留下名字,哪怕是你也不知道他是誰,他才是真正的,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歷史不會記載他,因為,他僅僅是一個加入了某國的某個項目的助理。

他甚至比不上我們二處的情報組‘流星’,流星的人離去了,還有一個‘閃耀’的評價,至少劃過了夜空,當然,我也閃耀了,我不知道我是否劃過了夜空,我只知道,我找到了一個老公。”

“他真的會死?”張小寶追問了一句。

王鵑點點頭:“會,就算不死他也過不好,跟嚴正一樣,或者說還不如嚴正,因為嚴正還有精神寄託。

他因為身體不好,老婆有一堆,但只有一個兒子,他兒子不是出意外了麼,車禍,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是吧?”

“你一說,我心裡好受多了,謝謝,他兒子的事情吧,是這樣的,國外交通秩序比較混亂,賓士九九零,也撞不過大卡對吧?那絕對是一場意外。

路太窄,其實,植物人也有恢復的可能,我最後的印象是三年了,或許第五年就醒了,誰知道呢,奇跡總是發生在我們身邊。”

張小寶心情變好了,說出了又一個秘密。

“是的,八行車道,雙向為四,燈火輝煌的時候,一輛卡車,不小心穿過了一段本應該有防護攔卻不知道為什麼防護攔消失的地方,以三十二度的角度,撞在了對方的駕駛坐位置。

太巧了,而且卡車超速了,限速一百二的路,它居然是一百七,拉一車報廢軸承,估計是咱們做柴油機實驗的失敗品,結果就是超速還超載,慘不忍睹啊,逃跑的司機,該殺,該全球通緝才對。”

看樣子,王鵑對自己家養的狗的兒子成為植物人的過程還很瞭解。

“哦,原來如此,涼死我了,拿走,全拿走,冰袋貼那麼多幹什麼,我又不熱,還摸,心跳降到每分鐘八十以下了。”

張小寶愉悅起來,摘掉冰袋,打算回去了。

王鵑收回手,微微搖頭,道:“小寶,你不去當宇航員太可惜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把壓力轉移到胃部的?”

“勤加練習,你以前沒測試過?在你準備用腳把一塊木板踢斷之前,你的腿步血液流速會超過平常的四倍。

出右腿,左肩自動向內擺動,鎖骨的肌肉瞬間拉抻,腹部較力,保護內臟,瞳孔變小。

在別人用棍子打你胳膊,你平伸手臂,然後大喊一聲的那刻,你手臂的肌肉自動縮緊,毛細血管大部分急速擴張又閉合。”

張小寶做了一個原地踢腿的動作,向王鵑解釋。

王鵑連忙攔著張小寶:“行了行了,可別多動,剛吐完血,儘量少運動,我懂了,感冒發燒的人,總喜歡嘔吐,其實就是為了減少身體內部壓力,因為血壓越大,腦袋越迷糊。”

“對,喝多的人吐,其實一個是本能反應吐出酒精,另一個也是為了減少身體壓力,不然很容易腦出血。”

張小寶說話的時候劃破了一個冰袋,用冰茬子搓搓臉,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王鵑一愣,拽住張小寶的胳膊,只見一枚很薄的刀片在燈光下反射。

“等等,你剛吐完,又把上衣脫了,藏哪了?”

“褲腰上唄,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也問,放心,我就是光著身子,為你擋子彈的時候也能進行反擊,不然我早掛了,還能遇到你?”

張小寶手上的刀片刷刷轉了兩下,在王鵑的注視中消失了。

王鵑突然間幸福的臉紅了。

“有別人在呢,瞎說,用你為我擋子彈?你忘了我是幹啥的?我受的訓練是為別人擋子彈,真遇到危險,咱倆左右閃,擋什麼,傻呀。

我是說,我咋沒見你拿出刀片,你總要有個動作才對,你別動,我檢查下。”

“別亂摸,往哪摸呢,晚上的,注意影響,癢癢,作為一個女人,你要矜持,這裡不行,不能摸,呵呵呵呵,我真癢癢。

你不想想,我能讓你看見我拿刀的動作麼,讓人看見了,那不叫偷,叫搶,小偷也要有職業素養,被人抓住不准還手的,咱吃的是手藝飯,小偷講究的是什麼知道不?那是…..。

出手如電風不急,碗中盜米粥未稀,武僧頭頂摘短髮,方丈嘴邊蹭油泥。三伏纏褥房梁守,數九赤膊井下棲。盜貧半文非好漢,偷富千鬥是傳奇。一擊沒中萬里遁,如影相隨待時機。

怎麼說哥哥也是科班出身,光練技術,哥哥手就掉了無數的皮,那真是滾油鍋中夾珠潤,刀口縫隙取繡針,告訴你了都,還摸,沒放那,我敢放那嗎?萬一割掉了東西你咋辦?停,再動劃手了啊。”

張小寶扭著腰來回躲,終於是被王鵑摸到了,停在那裡不敢動。

王鵑帶著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仔細查看,果然,在褲腰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薄薄的刀片,真差點傷了手。

把刀片輕輕地取出來,捏在手上,王鵑一邊欣賞,一邊說道:“誒呦喂,厲害呀,我感覺你說的不是小偷,是狙擊手。”

張小寶不幹了:“你別埋汰小偷好不好?把小偷跟狙擊手並論是對小偷的侮辱與褻瀆,我這樣的小偷可以隨時客串下狙擊手,但狙擊手未必能夠成小偷,因為他只會狙而不會偷,一名合格的小偷是又能狙來又能偷。”

等兩個人重新回到張忠面前的時候,張小寶整個人似乎都輕了十斤,近日來的壓力和心中的羈絆終於是釋放出來了。

王鵑反而覺得張小寶顯得更真實一些,他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甚至強烈到直接影響到身體的程度。

張忠看著兒子與兒媳婦回來,見兒子臉色不像剛才離開時那麼難看,放下心,沒去詢問兒子的身體,相信兒媳婦不比自己這個當爹的差。

“商量好了?”張忠問道。

“好了。”張小寶搬個椅子坐下,隨手接過旁邊一人遞過來的水碗,裡面是黑灰色的東西,內服的金瘡藥。

張忠眉頭一皺,看看送藥人和王鵑的臉色,剛要詢問兒子哪出毛病了的話壓了下來,扭臉問王鵑:“鵑鵑跟小寶如何打算?”

王鵑微愣,去看張小寶,方才兩人不是去說具體事,只形成了一個要加大投資的統一思想。

“集資。”張小寶眼珠轉轉,接過話。

張忠低頭想想:“不妥,研究科技不比做買賣,商人拿出錢來需要得到回報,雖說你管商人硬要錢,他們也會給,但那個人情咱不能欠。”

“不從商人處集資,您先前說,有官員在背後言微詞,我讓他們出錢,如不是小貝九人耽誤了一大段日子,沒系統學習了,我都想讓小貝找他們聊聊,眼見就年底了,官員們要考評。”

張小寶說話時,看父親在那裡吃,摸摸肚子,剛吐完,還不覺得餓,忍了。

張忠伸出筷子又吃兩口,同時也在想兒子的話,咽下去,說:“為父也算做官多年,些許話語還能忍受,不必想著報復。”

“沒,還不至於,我說真的,陛下讓我管的錢莊賺的太多,我去跟陛下商量,讓陛下拿出一部分,占大頭。

官員們拿一小部分,為小頭,一起投入到新買賣當中,叫……技術應用投資發展公司吧,邊投入,邊研究,邊回報。”

“回報?你跟為父說實話,柴油機做出來,可賺幾許?”張忠不認為四百萬貫研究的柴油機能有收回本的時候,估計是為了提高軍力。

兒子與兒媳婦說過,任何科技研究做出來,必須先為軍事服務。

旁邊的王鵑幫張忠倒上酒。

猜測出張小寶大概思路的她輕聲說道:“爹,柴油機做出來,無法直接用金錢去衡量。”

張忠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兒媳婦接話,定是跟軍隊有關。

王鵑繼續:“柴油機直接賣,定價是成本十倍,會做一台出來便賣出去一台,但,不能賣,小寶說的回報,一種可為金錢,一種也為享受,使用的過程,本身也是回報。

小寶定是想做車,比火車頭小許多,能夠在長安街道上行駛,坐人,拉貨皆可,從直觀上提高官員的身份。”

說起做車的時候,王鵑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圖片,歷史書上的圖片,曾經托起了一個時代,它叫手扶式三輪拖拉機。

駕駛的時候跟騎自行車似的,車的兩個把手上有紮,就是制動裝置,此車操作方便,不用掛檔也不用踩離合,省略了轉向燈,樸實、簡約。

最好的地方,在於不做為交通工具使用的時候,能方便地改成做苞米花的機器,突突突的,金箍棒一樣的苞米花、大米花等東西的棒子就做出來了,清脆可口,老少鹹宜,沾點唾沫,能當成積木來玩。

一米來長一根,五根賣一文錢的話,半個月便可從溫飽到小康。

“夫人,夫人,想什麼呢?說呀,爹等著聽呢。”張小寶催促的聲音傳來。

“做成苞米花棒子,打上包裝,賣到日本,不管路途多遠,堅決賣到日本。”王鵑順嘴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張忠茫然,張小寶了然。

“夫人,看來咱倆兒想到一起去了,高粱米、小米全能做,往裡面兌點糠,口感更好。

爹,鵑鵑說的是柴油機應用,做車,別人沒有,官員有,他們投的錢就用上了,不然住的稍微遠點,去辦公不容易。”

張小寶先說出王鵑心裡所想,又跟父親解釋一番。

張忠點下頭,說道:“確實,到京城的人越來越,得擴建,路更遠,柴油機是不是還能用在炮艦上?”

張小寶沒回答,給父親使勁使眼色,示意隔牆有耳。

王鵑拿過紙筆,在上面寫到‘爹,有了柴油機,誰還用蒸汽機?柴油機好比是牛,蒸汽機是人,耕地能一個速度麼。

對,柴油機確實能耕地,比牛快,幾十頭牛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台柴油機,還能打井,輔助建房,反正是好處多多。

千萬別洩露出去,小寶打算先租給日本與新羅蒸汽機的船,等他們嘗到甜頭,再直接賣給他們,最老式的那種。’

王鵑運筆如飛,清秀中藏著鋒芒的字體讓張忠看著很滿意,也拿起筆‘曉得了。’

張忠對柴油機怎麼耕地和打井沒有直觀的比照,心中無比好氣。

真如此的話,拿柴油機賺錢就太容易了,四百萬貫,不貴。

左右聽牆根的人發現突然沒聲了,猜測可能涉及到重要機密,收回心繼續答題,並決定,柴油機三個字,夢裡也不能說出去。

“果真如此,到也可行,為父回去,于週邊再增加一圈護衛,便宜他們了。”張忠不再提柴油機的具體應用。

‘他們’二字指背後說壞話的官員。

“是便宜了,畢竟能享受到,只不過,做好成品,還有一個等待的過程,從投資,到回報的中間時間稍微有那麼點長。

還有個事情,差點忘了,爹,今年咱家的買賣不怎麼好,我投入的精力少,對部分官員的物品友情供應方面,得停一停,等財政寬鬆後再議。”

張小寶聊家常一樣地說出來兩個事情。

張忠懂了,軍士們也懂了,甚至連剛才聽牆根的人也心下明瞭。

張小寶單間旁邊的人停住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思忖著‘張小寶真壞呀,讓官員把錢拿出來,只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有回報,又把給的東西停了,原來從最開始他就在琢磨怎麼報復,小人,哦不,君子,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人家是以直報怨,孔聖人一樣的君子。’

“哎~!你呀……。”張忠實在不知該說何為好,這兒子,報仇都不肯隔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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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7 18:37:03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五十九章 軍民聯歡要說甜

張小寶不在乎別人怎樣去想。

“研究時財力有缺,先從家中拿,柴油機出來,汽油機…...火花塞……讓燈泡廠技術人員與電子廠技術人員合作來造,整體工業體系推進一定要跟上。”

張小寶也心疼四百萬貫研究個柴油機,還不是因為整體工業跟不上,否則誰願意拿三十多個億去研究破柴油機。

張忠想不出其他辦法:“只好如此,我回了,呃……來之前,見到高將軍,與我說,你義母給你和鵑鵑一人做了一個小襖,還沒上袖,你抽空去試試身兒,天漸涼,去時別忘帶河北道北部的人參,還有鹿茸什麼的。”

張忠說著話朝外走,張小寶跟王鵑一同給送到門口,直到張忠帶一眾人走遠,二人才對視一眼,相互笑笑。

張小寶摸摸身上的衣服,感到心中暖暖的,吧嗒兩下嘴兒,說道:“爹一說,我才想起來,黑龍江的松子不錯,告訴開荒的人,別把紅松林砍了,哼哼!”

聽到他哼哼,王鵑知道絕對與好事無關:“又想什麼歪點子?”

“沒,我好人,我是君子,你得承認。”張小寶開始賊笑起來。

“承認,憑你又可以當狙擊手又能做小偷的本事,你要是小人,誰上房梁呀。”王鵑說張小寶是樑上君子。

張小寶微笑以對:“謝謝。”

“早上你吃粥的時候再謝,我吃什麼好呢?大餡餛飩?要三鮮的,一個餛飩裡麵包半個大蝦仁,肉嘟嘟的,吃起來……不要太鮮呦。”

“天冷,吃三鮮的不好,你喝皮蛋瘦肉粥吧,我的碗裡不要皮蛋,燒胃。”

“你喝粥,我吃餛飩。”

“剛才說到哪了?哦,紅松林的問題,黑龍江的很多資源,儘量不要去破壞。

以咱大唐現今的人口,和司農寺的努力,沒有黑土地也能養活,黑土地開出來一塊,種種大豆和土豆,咱自己夠吃便好。

松子也不錯,紅松林裡,長幾十年才能有,給松鼠留一部分過冬,我們采回來,炒熟了,送禮,一群退休的老頭子要有,乾爹的那份不能缺,陛下平時也嗑,是吧?”

張小寶緩緩道來。

王鵑含笑看著他,道:“多稀奇呀,陛下不僅吃松子,還喝水呢,明天早上我一定要吃餛飩。”

“看樣子,松子大家都喜歡吃,給小貝他們要多準備準備,他們也有自己的交往,弘農縣的孩子,是小貝他們的合作者,我相信小貝他們有好東西,不會忘了別人,一人給一包,一包最少得一斤,你送一兩松子算怎麼回事兒。

還有,凡是沒在背後碎嘴子的官員,都給,我認為,不說我爹壞話的官員,應該歸在肯幹實事的人群當中,我家財政今年是差了,但再差也要擠一擠。

對,擠一擠,給實幹的人,送點松子了,蘑菇啦,飛龍、虎骨、麝香、鹿茸什麼的,不講私情,咱們說大義,是不是應該給?明天早上吃啥?”

張小寶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提官員。

王鵑‘噗嗤’一聲笑了:“明早兒跟你一起喝粥,女人嘛,喝粥好,三鮮餡的東西太過辛辣。”她終於知道張小寶為什麼哼哼,原來是不給一部分人好的土特產,氣人。

“謝謝,我終於能夠肯定了,你和我一樣,都是好人,好人啊~~!應該長命百歲,怎麼說來著?呃……!雪不落,情深赤子粗袍袖,冰不結,坦蕩人家罐中油,話說那……梅花朵朵為誰綻,抬眼看……流水潺潺院外河,為什麼……冬來小溪泛清波,君且記……茅屋炊起歸家鵝,天上的流雲……。”

“停,等一下,小寶,夫君,冤家哎,別說了,再說,再說我把今天晚上吃的也吐出去,陪你,一起挨餓,成不?”

王鵑舉起只手發言,表示自己‘服了’。

“沒,沒那個意思,你真要吐出來,晚上餓了,我看著心疼,還不得我去做?我其實就是跟你表達個想法,以及思路。”

張小寶的腰挺起來了,收拾不了媳婦的丈夫是丈夫嗎?嚇不住女人的男人是男人嗎?還敢吃餛飩?吃大蝦仁三鮮餡的餛飩?

王鵑輕咬著嘴唇,拿張小寶實在是沒辦法,扶著張小寶坐下,用卷子折了一把小扇子,然後放好茶碗,在放一疊妥的手巾,最後把壓卷子的木頭放正,站在一旁打量。

“夫人,你要幹啥?擺設為何如此熟悉?我一坐,咋有種揮斥方遒的感覺?壓紙的木頭放錯位置了。”張小寶四下看看,問。

王鵑滿意地拍拍手,說道:“這本應該叫鎮紙,現在還沒這個叫法,算醒木吧,知道做什麼的不?”

“陛下有一塊,咱倆也有。”張小寶還沒緩過勁兒來。

“沒錯,但你現在的叫‘窮摔’,我想想,怎麼說的?哦,對,是,一塊醒木上下分,上至君王下至臣。君王一塊轄文武,文武一塊管黎民……。”

“俺曉得咧,怪不得瞧著眼熟,俺來,夫人您且歇著,看俺滴,說是,聖人一塊~傳儒教,天師一塊~驚鬼神。僧家一塊來說佛法,道家一塊勸玄門哦。一塊落在了江湖手,流落八方它勸世人呐。湖海朋友不供我誒~!,如要有藝~~論家門。

嗯哼!咱們~~~書接上回,說,懶松鼠秋來慢采子,巧喜鵲寒至勤築巢,這一日,老狼領了家小出門向外瞧,風是北吹雪南飄,輕抬腿,緩落腳,一路行過,竟是……未見兔子毛。

哎呀,不妙,自己肚癟且不去說,老三已哭鬧餓嚎嚎啊,有客官這裡要問了,你說的是哪呀?諸位聽來心莫急,好讓我從頭一一道,此地居之北又東臨潮,臘月裡蕭條,三月裡新芽冒。

書歸正傳,卻說那老狼帶一家人尋食,天不開眼,地不厚道,明明有一窩灰兔,渾身毛順肉也嬌,今日卻不見腳踩初雪印絲毫,難不成……也聞沙灘風景好,舉家飛去泡海澡?完嘍,早知如此先訂票哇,臨到了跟前才…….。”

“小寶,小寶咱們歇會,我承認,讓你管大唐錢莊屈才了,你應該去梨園,引領一個說書的時代。”

王鵑朝張小寶豎一個大拇指,誇道。

“一般一般。”張小寶拱手客氣。

“我去再寫一段,你先想你的損招,讓人家把錢那出來投資,還不給人東西,開始時,我還真以為你想出來的好辦法,是為了工部研究。”

王鵑見張小寶想了一招又一招,只為了報復人,實在無語,轉身回去,把木板拉上。

張小寶坐在椅子上,拿起醒木,輕輕往桌子上一摔:“人雲:送藥未必有善報,狗吠不識好人心。”

“對,我是好人,我真打算幫他們,以後好東西做出來,賺錢了,他們分一部分,也就省著再貪,當然,再貪就往死裡收拾。

哼,集資後多上幾個專案,他們拿出的錢,眨眼便沒,專案沒錢必然要停,停了沒成果,誰給他們回報?到時再想讓我家拿錢,得去找我爹商量,哎呀,一舉多得,我真是太聰明了。”

張小寶閑的無聊,自己在那嘟囔起來,清涼的夜色下,自說自話,別有一番滋味。

正想下一個話題繼續嘟囔的時候,送手爐的人來了,張王兩家奢侈品店中賣的手爐,很貴。

所以,不能給,只是借,出考場時,還要收回去。

“能賺不少錢,真傻。”張小寶看向擺在面前桌子上的手爐又嘀咕一句。

“賺誰錢?”王鵑這一會兒,已經把賦寫完了,詩不打算寫了,不好玩,對她來說太簡單。

聽到張小寶嘀咕,拉開木板,問。

“寫完了?”張小寶見有人陪著聊天,高興:“好,我說給被褥的商人傻,竟然不往回收。”

“人家不差那點錢。”王鵑摸摸還沒打開包的棉花被褥,說道。

張小寶拍拍桌子:“我差,說什麼我也不會把手爐給他們,科舉一次,多少人上榜,又有多少成名,以後我拿個手爐出來,說誰誰用的,賣是天價,送是人情。

以後我的‘字’,叫寂寞,有人叫孤獨求敗,我為何不能是寂寞無敵?”

王鵑聽張小寶隨意說的話,確實很驚訝,對後面那半句自動過濾掉。

想想之後,王鵑提議:“要麼,咱們把考生的被褥買下來,哪怕放十年八年,等他們升官,被褥升值,就算蟲蛀鼠咬,也是他們蓋過滴。”

“我突然決定不起‘字’了,以後咱倆合起來,別人問,告訴他,咱們是絕代雙嬌。”張小寶不忘了把王鵑給疊的扇子拿起來扇扇,以示風雅。

王鵑做了一個指劍的動作:“我不要你,我自己來,我是那個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兵部的人真來了,你猜他找誰?”

王鵑比畫著呢,看到外面又進來一群當兵的,走在最前面的是兵部的小吏。

“他找天外飛仙,還差一個刑部,三省六部中的六部就全嘍,估計刑部不會來找我問刑罰之事,不然我就在來人身上試一遍。”

張小寶口中說著,心裡也在猜,兵部的人過來幹什麼,有不要命的小國寇邊?真要有,只能是西南方向,覺著山多林密瘴氣濃,玩把挑釁的遊戲,也在情理當中。

兵部的人一臉嚴肅走到張小寶和王鵑中間的地方,換上笑容:“張節度使,王節度使,巧了,您二位都在?”

張小寶盯住來人看,不出聲,王鵑把那碗早涼透的茶端起來,放在嘴邊,做品飲狀。

來人可能是專門選拔出來的能手,絲毫不尷尬,笑容依舊:“二位大人,軍士們的護衛可還貼心?”

張小寶:“……。”

王鵑:“?”

來人擾擾頭:“二位大人,守考場的軍士,有人過去報信,說除了刑部和咱們的兵部之外,其他四部人全來了,刑部咱管不了,但咱不能不表示下,是不?咱是一家的。”

“打住,我與鵑鵑是一家,你別往裡湊合,也別‘咱咱’的。”張小寶攔下話。

“是,是,你二位是,是郎才女貌,兵部派我來,一個是問候,另一個……別的部有活動,咱,那個我們兵部也要幹點事,是不?您二位說,是挑個國家奪倆城,還是占片地?”

兵部來人一副虛心求教的態度,笑成一朵花的臉,讓張小寶無論如何也沒看出是兵部的人,更像商部?逢人先露誠心笑,唾面不擦待自幹。

王鵑放下茶碗,轉臉看張小寶。

張小寶此刻不能不搭理人了,來人說的是正經事,軍隊也要有自己的活動。

“來一個比武?”張小寶提議。

“張大人,以前總比,今年不能還比,是不?”來人聲音很小。

“組織一次長途越野訓練?”王鵑也幫著想。

“王大人,過年,過年的活動,總要休息下,平時訓練量不小,百姓也不能過年還做工,是不?”來人又給否定掉。

聽其提百姓,王鵑和張小寶對視一眼,同時道:“軍民聯歡。”

“小寶,你詳細跟他說說。”王鵑把表現的機會讓出去。

張小寶:“嗯?為什麼是我?按理說,你比我瞭解。”

“您二位誰說不是說呀,是不?軍和民,比武?”來人終於不笑了,他真怕兩個人誰點下頭。

張小寶見王鵑一副‘我就是不說’的樣子,對來人擺擺手。

“非也,非軍民互鬥也。”

“張大人您是怕出事,是不?”來人認為自己理解了。

“對,我擔心你們萬一打不過老百姓,挨陛下收拾,聽好了,咱們這個聯歡,是增進瞭解,咱為啥當兵?保家衛國唄,也要維護陛下的尊嚴,誰說陛下的壞話,咱就幹他。”

張小寶把拳頭攥起來。

來人猛點頭:“對,張大人說的太對了,話聽著過癮,咱就幹他,怪不得張大人您來考科舉,您是真有學問,那不考可惜了,是不?”

王鵑忍不住笑出聲,對忿忿然看過來的張小寶擺手,那意思沒笑他。

張小寶忍了。

“來,咱們接著說,平時你們軍中的日子苦不苦?”張小寶問。

“苦,啊不苦。”來人剛說苦,看到王鵑,連忙改口,並拍胸脯:“咱當兵的全是鐵打的,槍往這紮,皺眉頭的不是爺們兒,咱就是這麼硬氣,是不?”

“錯,不苦不行,哪怕真不苦,編,咱也要編好,要苦,要比吃黃連還苦,平時即便養的一個個腦滿腸肥,張嘴咱得先把苦水吐出來,騙敵人都能騙,何況是老百姓了,兵不厭詐嘛,是不?”

張小寶也隨著對方說起口頭語。

來人不停地咽唾沫,不敢接話。

“張小寶,你能說點人話不?考狀元的人果然非同一般,知道兵不厭詐,咱倆帶著山南道的兵在吐蕃撕殺的時候你說苦不苦?”

王鵑不願意了。

“苦,所以,咱不需要去編,照實了來,是不?”張小寶順王鵑的話問來人。

來人有點緊張,太嚇人了,考狀元的說起話都這麼不著調?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又輕聲問道:“張大人,苦要怎麼說出來,就直接說,咱們平時喝的水太冷,吃的饅頭太硬,說多麼的不容易,是不?”

“饅頭?軍隊如今吃饅頭?不是窩頭……對,現在窩頭比饅頭貴,我想想,呃……不行,你說的不行,你得說‘天寒地凍冰成溜,北風呼嘯雲遮頭,鋼槍緊握……’,這樣說不行是不?”

張小寶說著說著,停下來問王鵑。

王鵑環抱著胳膊,靠在椅子背兒上:“你想活活氣死我,是不?是~不?是~~不?”

張小寶對來人笑笑:“見笑了啊,她這人性子直,當兵,講究的便是勇往直前。

現在咱們說正經話,其實,咱們不能說苦,得說甜,不是騙,真甜,打心裡往外甜,你想啊,換成以前,咱能吃上白麵饅頭?現在有很多地方的百姓還要以粟為主,再往地區偏處看,主糧不夠,摻糠。

你以前也當兵?哦,是?在哪?北~面?靈州?還往北?豐州?真是那?那裡我知道,我家有牧場,有不少馬牛羊,等過年的時候,送一批羊過來,給大家的補補。

那裡條件確實差,夏天還湊合,一到冬天,風硬,迎風走,不低頭,能給吹個跟頭,住屋子不如住帳篷,屋子裡點上爐子不能熄,火滅了凍死人,火燒著又怕爐筒子灌風,滿屋子煙。

那咱也甜,饅頭硬的跟石頭似的,吃著也不劃嘴,為啥?再劃嘴能有吃糠時劃?百姓寧肯自己吃糠,也要把白麵留給咱,知道咱們邊關不比家。

饅頭凍硬了沒事兒,啃的時候還能練牙口,是不?啃下來一小口,含嘴裡化著,越含越甜呀,咱還有肉,百姓自己不吃,給咱送來,熏好了,一條一條的,比誰牙勁兒大,吃肉乾時就能知道,撕下來,嚼,使勁嚼,比吃蹄筋還筋道兒,嚼的工夫越長,就越香,是不?”

來人聽的連連點頭,也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張小寶對面,仔細聽。

聽著聽著就不有自主地把話接過來:“你這一說呀,還真是,饅頭先是涼,然後就甜了,不知道人還以為裡面放糖了呢。

我不是跟你瞎說,在豐州守關的時候,我管著一隊人,裡面有個南邊過來的兵,沒挨過凍,不服我,總跟我吹,說敢玩命,說真撕殺時,讓我站他後面,突厥奔射的飛矢他先擋。

結果你猜怎麼著?嘿嘿嘿嘿,你保證猜不到,還跟我說擋飛矢,飛點小雪他居然凍哭了,才站了半個時辰崗,沖進我那帳篷,跟我哭著說,外面冷死人,伸出凍腫的手讓我看。

哎呀,就這樣的還敢說不服我?我輕描淡寫地告訴他一個好辦法,從那以後,他服了,那辦法好,絕了,我跟他說,旁邊不是有馬麼,你慢慢遛馬,遛著遛著,馬撒尿。

然後你把手放在下面,一沖,熱乎乎的,而且馬尿沖完手,手即便凍了,來年也不容易在犯。

他就這麼服的,當時就跑出去試試,回來對我笑,說法子好,說我有學問,我不當隊長,別人當,他不幹。

可惜,他現在不在隊伍裡了,去年冬天,突厥向北跑的時候,咱豐州的隊伍,知道他們怕了,得知道他們跑哪去了,是不?

於是咱們也跟著偵騎四出,他跟在‘風’字旗下麵,騎術好,其疾如風嘛,突厥人真能跑,也真狠,凡是能追到的,全是他們扔下來,嫌拖累的人。

這麼追,追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別人紛紛自己回來,就他,傻傻的,還追,真讓他抓了一個小族的頭頭,可出去的時候他三匹馬,回來只剩一匹。

他抓的人暈過去了,他自己身上披了張馬皮,滿臉血,想是殺掉不行的馬,喝血喝尿時蹭的,本是高興的事,誰知他的腳凍了。

好在有德藝醫學院的一個博士帶幾個學生在那裡坐鎮,一個是治病,另一個目的是練手,幫他把凍壞的腳指頭切下去,左腳剩一個大拇指,右腳指頭全沒了。

隊伍他不能呆了,還不想離開,就在那邊開一個小鋪子,給馬釘掌,七月份來電報說,買賣不錯,說他還要在那等幾年,萬一魔煞鵑鵑要領兵北征,他也要跟著,又能釘馬掌,又能扛鋼槍,說掉幾個腳指頭不礙事,翻身上馬還能戰,撐起風字旗,突刺依舊如風疾。

說有不服的比比,哪個跑慢了,就別說自己是風字旗下的,以後見面爬著走,說實話,我真不敢跟他比,他那個……。”

“嗚嗚嗚~!嗚嗚嗚~!”兵部的來人被張小寶引起話頭,正說著的時候,旁邊那個考生突然哭了,他一哭,附近的幾個考生也紛紛跟著哭起來。

兵部來人滿臉疑惑?難道是自己說話聲大了,影響到考科舉的考生了?

“張大人,是不是我有話說差了?還是弄出的動靜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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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0 20:21:51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六十章 有歌淺唱星空望

張小寶笑著搖搖頭:“絕對不是,不怨你,他們自己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像張小寶這樣直接問別人名字很不禮貌,然,兵部的來人絲毫不認為自己該生氣,反而激動起來。

“張,張大人,我,我也姓張,賤名,一個沮字。”自稱為張沮的小吏說話顯得不利索了。

他心中清楚,大官通常沒有興趣問小人物的名字,不是不想問,是問了記不牢,還不如不問。

但是,真要是張口問過,說明大官對小人物上心了。

王鵑聽過出聲:“很好,不需要講太多大道理,把最真實的一面說出來,舉辦聯歡便能成功,每個男孩子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沒有一個女孩子想找個窩囊廢,而你們,就是英雄。

把受傷的那名風字旗下的英雄請來,讓他說說,怎麼把人逮到的,讓他再上一次馬,給想瞭解軍隊的百姓看看,邊關的‘風’究竟有多烈,有多疾。

夫君,你給張大人唱一下望星空吧,這首歌我一直不願意教給別人,是因為……流星有閃耀。”

“可不敢。”張沮聽王鵑管他叫張大人,又興奮又緊張:“我回去馬上給他發電報,讓他騎馬來,騎三匹,他賺完錢,買了不少好馬,張大人,望星空……?”

“啊,望星空麼,是個天文學範疇中的內容,雜項,格物,從星星究竟有多大,到星星為啥眨呀眨,都是學問,你比如,現在天上,新月,新月時月亮小,星星亮。

你現在抬頭看,有七顆星星,好像勺子,那叫北斗七星,有個故事,說打架,哦,打仗,佈陣,便有此,其中一語為鬥轉星移,當然,最厲害的不是北斗星,太遠,而是北斗全球分層覆蓋衛星系統,現在跟你說還太早。”

張小寶仰頭看天,對張沮說。

剛才還哭的考生安靜下來,仔細聽,考試不急,明兒還有一白天,萬一能從張小寶、王鵑的話中聽到有用的消息,照著意思答題,還能差?

張沮琢磨琢磨張小寶說的話,認為很深奧,但與自己想得到的結果,沒有絲毫關係。

“張大人,王大人說的是唱,什麼衛星的很厲害?”

“厲害?何止厲害,有那東西還用派人去查突厥藏哪了?比如你想聽的望星空,手指頭點點,就聽到了,如此方便,如此簡單。

可惜,暫時還沒有,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出現,但我想,科技發展,少走點彎路,我有生之年能看見。”

張小寶無奈又歎息。

王鵑於一旁用手碰碰張小寶:“歌,唱。”

“對,歌,望星空望的不是衛星,是星星,恒星,好熟悉的名字,唱,夫人,為夫最近嗓子略有不適,跑調,不如夫人高歌一曲?”

“要的就是跑調的效果,當兵的唱出來跟梨園裡的人似的,誰信?軍營的歌曲,聽的是淳樸,當然,你別跑得太遠。”

王鵑說著話,撕下來一片考試用的卷子,貼在嘴唇上,緊接著望星空的前奏便響了起來。

借前奏的工夫,張小寶還不忘了跟張沮顯擺:“內子粗通音律,見笑。”

前奏眼看結束,他還跟張沮見笑呢,王鵑一眼瞪過來,張小寶連忙開口:“夜~濛濛~~~望~星空~~我~在尋找一顆星……我望~見了你~~呀~~你可望見了我……夜~深~沉~~難~~入夢……即使~~你化作流星毅然離去……你也永遠閃~~耀在我的心~~中……。”

張小寶唱得跟他說的跑調沒有絲毫關係,和著音樂,手上打拍子,居然讓他唱出來一種男中音的效果。

聲音不大,穿透力卻很強。

“樂器不好,效果差。”張小寶謙虛。

“你怎麼不說你唱的不好,別拿我謙虛。”王鵑吐掉紙片不滿。

張沮好似未曾聽到二人說話,仰頭望天,十幾息後,自語道:“得把她們娘仨兒接來,木頭和草兒三歲半了吧?”

“張大人,張大人,你這是……?”張小寶伸出手在張沮面前晃晃,關切地問道。

“啊?沒,沒事,想媳婦和娃了,我從家走時,娃的娘快生了,一晃三年多沒見,想了,說不定她也在看著星空,想著我,帶著娃兒一起看,一起想,她跟娃講他們有個爹,他們的爹在……。”

“打住,別說了,你再絮叨,我得讓人送眼藥了,這玩意送出去又不能再刮下來等以後升值賣錢,此界考生心理素質……太差。

都不准有反應,想哭的把眼淚憋回去,不然我取消你們的科舉資格。

真有哭的心思,不如好好考,考上之後去當地方官,帶著百姓多產糧,多養牛馬多養羊,給軍營送去,讓將士們吃包喝足了有力氣多殺敵。

哭有什麼用?哭能解決問題,我跟鵑鵑還用累成這樣?這個世界,從來就他娘的不相信眼淚。”

張小寶見張沮還打算繼續說,連忙阻止,因為他已經聽到旁邊的抽噎聲了,無奈地搖搖頭。

王鵑聽張沮失語的話,知道他想家人了,說道:“先把你家人接過來,等往後交通方便,相互見面的機會更多,孩子也是一對雙兒?”

“是,一男一女,我剛到京城,還沒安穩,本想著再等等,至少租個房子,她們來了,好有呆的地方,現在不等了,來了再說,活人不能讓尿憋死,總會有法子。”

張沮說話時,露出孩子般期待的神情,笑的很靦腆。

當然,能夠看到他的考生絕對不敢把他當成懦弱的孩子,守邊關,硬抗突厥的人,誰敢說他軟弱?

王鵑從胳膊上擼下來一個鐲子,然後看張小寶。

“我的玉佩水頭不足。”張小寶根本不用王鵑說話,一邊摘玉佩遞過去,一邊小聲嘟囔。

王鵑不接他的話,拿過玉佩,與鐲子放在一起,遞給張沮,說道:“別聽小寶瞎說,小寶最喜歡孩子,一人一個,不偏向。

嫂嫂來了,住的地方別急,由小寶來辦,有仗打的時候,替我多少兩個敵人,這份情就算還了。”

張沮一愣,深吸口氣,沒推辭,伸出雙手鄭重地接過東西,點點頭,連句保證的話都未說。

王鵑知道,張沮屬於那種真有事情不去說,而是做,即便安排一個必死的任務,也會毫不猶豫接下。

“好了,張大人,現在說軍民聯歡的事情,照剛才的辦法算一項。讓離開軍營也不忘軍魂的人過來算第二項。第三項為唱軍歌。軍隊比戰術動作,比射擊,教給百姓,歸在一大項中,算第四項。

第五項及以後的專案,你跟小寶詳談,順便讓他解決家屬臨時住所問題,我先回去小睡一下。”

王鵑打了個哈氣,走回自己的單間,松了鋪蓋卷,倒頭睡在身後的木榻之上,兩個單間的木板到是沒合上。

張小寶吧嗒兩下嘴兒:“怎,怎麼又是我?”

張沮怕張小寶太過勞累,遂說道:“張大人,有四項便好,您不必多費心思。”

“這話你跟我夫人說去。”張小寶指指王鵑。

張沮哪敢?微搖頭:“那說說軍民聯歡的事情,房子我自己能想辦法。”

“在我面前,由你想辦法,豈不是讓人把我給瞧扁了,辦法還用想?天太晚,不好去打擾陛下,待明日一早,我交上卷子,尋陛下說話,軍人家屬臨時安置的事情就妥了。”

張小寶說話時,忘了自己剛剛吐過血,倒了杯酒,舉起欲喝時才想起,無奈地送到張沮面前,又道:“喝酒,暖和暖和。”

張沮激動地把杯子接到手,為難道:“我家婆娘帶娃兒過來,不必勞煩皇上吧?”

“不是你自己一家的事情,家人過來看你們,也要在京城遊玩一番,京城軍營管的嚴,進出不方便,我不可能單獨為你想辦法,真只你一家,我隨便拿出套院子,送你又何妨?”

張小寶此刻懷疑面前是不是換人了,與先前來時不一樣,難道為了過來跟自己與王鵑說話,還單獨練習過最開始時的說話跟動作?

張沮恍然:“對,對,張大人是做大事的人,心懷天下。”

“沒,陛下才心懷天下,天下太大,我懷不下,懷多了吐血,嗯真吐。酒都給你喝了,我現在暫時不喝酒,喝藥。

說正事,軍民聯歡一定要落實好,不走形式,讓將士知道為誰去戰,也讓百姓明白安穩的生活和尊嚴是怎麼來的。”

張小寶也打了個哈氣,稍微抿口水,開始跟張沮說起軍民聯歡的其他項目。

半個時辰之後,張沮帶著感激與對張小寶的欽佩高興地離開。

張小寶左右看看,抱起自己的被,擠著王鵑睡下了。

附近的考生則是一個個心緒難以平靜。

他們終於知道當官有多難了,尤其是像張小寶跟王鵑一樣的官,跑到考場上考試,竟然都難以清淨一下。

朝中的事情一個接一個有人過來問,什麼問題還都有,根本不給人考慮的工夫。

當然,最可怕的是張小寶跟王鵑,他二人是來者不拒,似乎不用琢磨,主意便不停向外冒,怪不得皇上專門為人家舉行秋闈,也無怪乎把狀元先給定下。

不說其地位,只談本事,誰敢言微詞?

如是想著,附近的考生心中平衡多了,無心睡覺,琢磨著聽到的話,開始答題。

天方露曉。

張小寶跟王鵑幾乎同是醒來。

“交卷吧,收拾收拾我要找李隆基去說事,回頭去湖邊,看看水雲一家子,孩子們也該恢復學習了。”

張小寶揉揉眼睛,扭頭跟王鵑說。

王鵑直起身:“不吃飯了?先喝點粥?”

“李隆基也沒吃,到地方,等下大朝,跟他一起吃,大朝,對,今天是大朝,文武百官全上殿,我正好去認認人,看誰在背後說我爹壞話,收拾不死他。”

張小寶把被一掀,起身下榻,準備梳洗。

王鵑跟著。

二人剛剛整理好,弟弟妹妹們來了,依舊是官服罩身。

“咋又跑來了?說好下午去湖邊帶你們玩,吃沒?”張小寶詫異地問道。

小貝搖頭:“沒,一會兒跟皇上伯伯一起吃,我們昨天回去想起來了,我們要交旨,聽人說,有官員在我爹背後碎嘴子,順便去瞧瞧。”

“你們聽誰說的?看樣子奸細無所不在啊,好,哥哥帶你們去認認。”張小寶感歎消息的傳播速度,無奈地領著弟弟妹妹出考場。

一到門外,呵好傢伙,儀仗擺的夠全啊,九隊馬車,一字排開,舉牌的舉牌,撐蓋的撐蓋,手拿水火棍,身穿青衣的護衛齊刷刷站於兩側,水火棍紅黑相間,官身旗迎風招揚。

張小寶再看看自己跟王鵑,身邊實在是太寒酸了,後悔沒把節度使的儀仗帶來,節度使進京可是能夠享受到淨街待遇的。

王鵑也跟著想起來,弟弟妹妹也是大官呀,把小貝拉到近前,問:“你們這是要去交旨,還是砸場子?”

“小海哥哥說,想要感受下儀仗,不然容易忘記,自己忘記不怕,怕的是有人也跟著遺忘,小遠也說,他說落雪時,雪蓋了秋霜又掩了金黃,芙蓉園的曲水也不再流觴。”

小貝把小海和小遠推出來。

王鵑啞然地點點頭,笑著對張小寶說:“你的教育方法真厲害,學文學理的,都開始研究哲學了,小珠抽空畫一幅曲水耀雪圖。”

小珠高興地點頭:“還要再冷冷,結冰了才好。”

“那就走吧。”張小寶命人牽來兩匹馬,跟王鵑分別騎上,在頭前帶路,身後是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

起早做事的路人紛紛讓到路旁,駐足側目觀瞧,猜測著出了何等大事。

隊伍一路行進,不知道驚了多少臨街的商戶,也不曉得牽動了多少人的心。

不去理會別人作何想的隊伍徑直來到了宮門之外,把手宮門的人早已得到消息,哪裡敢攔?問都不敢問,眼看著車馬紛紛下人,組團往裡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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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4 08:45:0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夢殞 於 2011-12-24 08:47 編輯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六十二章 京城建設四面擴

接下來沒有張小寶的事情。

李隆基讓官員商量怎麼花錢。

大部分地區秋收之後,交糧的交糧,納稅的納稅。

地方官府收上來的糧食先在本地儲存,按照各個地方的需要,再核實成本與需求緩急,進行統一調配,減少運輸過程中的損耗。

錢直接存進錢莊,地方政府需要用錢,給上面的官員發電報,按地區不同、上中下的級別不同,允許地方留一點私房錢。

如遇到非常緊急情況,地方政府可以臨時向錢莊進行無息借貸,由錢莊出人監管款項是否專用。

如此一來,資料統計的會非常快,不用到年底,朝廷財政收入的帳目差不多已清晰,剩下到年底之前一段時間的收入,年初時會再統計一番。

原本有官員認為不必進行二次統計,說剩一兩個月,過了秋收期,影響不大。

張小寶跟王鵑堅決不同意,給地方政府兩個月的空白期,資金就能不存入錢莊,兩個月的自由資金周轉期,太過恐怖。

同時過年之前,消費會以幾何形式增長,稅收自然也不會少。

李隆基對各別官員和張小寶說的話,根本不用去費心思選擇,二次統計的事情便定下來。

今天朝會只為花錢。

李隆基問各部門來年想幹什麼,需要多少錢,然後……然後不是馬上給你錢,還要先進行審計,或許這就是有官員恨張小寶的原因。

在審計之前,李隆基得把大概的情況瞭解一番。

看著下面省部的官員吵來吵去,都想多分點錢的情景,李隆基心情很舒暢。

戶部尚書王,臉色好了許多,至少戶部今年多了一億三千多萬貫的收入,底氣足,見皇上看過來時總要點點頭,表示沒有壓力。

因為工部科技研究的錢不用戶部出,剩餘點辦公費用支出,毛毛雨啦,哦,應該說是九牛一毛。

而且張忠也未必會管自己要,人家兒子隨便想個招,經費就出來了。

官員們還在吵,現在朝廷與地方下轄部門逐漸增多,在做事的時候,總會出現人為造成的職能重合。

如戶部,管錢,但刑部也有一個專門負責經濟案子的下屬辦公室,如果是官員犯了經濟案,吏部也可以進來,甚至是大理寺跟禦史台也要插一腳,中書令有可能跳過直屬部門,發文問責。

官員們知道朝廷有錢,但要通過審計,正常來說,朝廷的審計部門審計一下便行,錢莊不可以進行直撥款項的細節詢問,朝廷給,人家地方提,你拿錢就完事了。

可錢莊裡賺的錢歸皇上調用,張小寶總負責,他可能不讓人查嗎?查出了問題,皇上能不問?

也就是說,賄賂了朝廷審計人員,賄賂不了錢莊主事,造成了審計人員不敢收賄賂的情況。

官員此刻爭的是重合職能的地方,自己要搶的話語權,從而得到更多的撥款,至於會不會出現專款不專用的情況,得分什麼事情。

涉及到民生的大事不敢,小事總可以,這裡挪用一小部分,那裡再擠出點,手頭的活錢就多了。

“吵,吵,就知道吵,吵吧,我看誰吵贏了,得的錢多,我就盯上誰,誒?禮部的要辦公用品錢?去年不是給換一批了麼?”

小貝還在餓肚子,聽下面吵的煩了,靠在椅邊嘟囔,突然聽到一個離得不算遠的大嗓門官員的話,疑惑不解。

李隆基心情愉快,見張忠跟小寶與鵑鵑在那裡小聲說話,聽見小貝的聲音,一探胳膊,把小貝抱到旁邊坐著,小聲地對小貝說:“你爹忙著跟你哥說話,坐會兒沒事。”

“謝謝皇上伯伯,我確實站累了,還沒吃飯,昨天晚上睡的也不好,想著怎麼對付官員了。”

小貝把身子儘量向下縮,椅子扶手高,她能把眼睛的位置躲起來,看不到父親,覺得父親應該也看不到自己,至於晃蕩的小腿和戴了不少首飾的頭髮,那管不了啦。

李隆基忍住笑:“確實很辛苦,一會兒吃什麼?”

小貝吧嗒兩下嘴兒:“吃粥吧,姐姐說,哥哥昨天氣吐血了,再配碟陸州本地產的蝦醬小菜,主食……?有什麼算什麼,不多麻煩禦廚房的人,粥要多準備,哥哥還不能吃硬東西。”

“被誰氣吐血了?”李隆基還真不清楚,昨天晚上沒人闖宮彙報。

“不知道,應該是爆炸的事吧?早上起來才聽到有人說,工部轟的一下子,飛上去一個大火團,有人還受傷了。”小貝搖搖頭,也很關心工部的事情。

說到工部,她又聽到禮部的人與旁邊的人說辦公用具的錢,轉頭問李隆基:“皇上伯伯,我記得,您去年給各部裝修過一次,禮部我家也送了辦公用品,咋還要錢?再給他送一次?”

李隆基拍拍小貝的腦袋,給她解釋:“他要的是錢,不是東西,所謂的辦公品,不敢直接提桌椅,就說成筆墨紙硯,還有曲別針、大頭釘跟圖釘。

還有禮部的各種儀仗用品,都有磨損與消耗,錢給他們,他們會自己買,你給他東西,他如何花錢?”

“啊?”小貝沒聽過哥哥和姐姐說過這樣的話,想不明白為什麼非要自己花錢去買。

“是不是不懂?”李隆基問了一句,也不待小貝回答,繼續解釋:“自己花錢,價格可以稍微貴一部分,賣貨的人利潤還要壓下去一部分,多出來的部分,他可以……。”

“貪污?啊真聰明,等我一下。”小貝跳下去跑了,到哥哥身邊,說了幾句話又回來,先提防地看了眼父親,見父親沒看過來,重新爬到椅子上。

迎著李隆基的目光說道:“剛才我問哥哥,哥哥說他知道,因為錢少,所以不管,說真要是想管,簡單,統一採購就行了,加個監管部門,完畢。

可又說了,就算那樣,效果也不大,總有辦法獲取好處,還會讓統一採購與監管的人權力過大。

但如果採用招標競價,還是能夠起到一定作用,哥哥說他沒空管,讓我自己多琢磨琢磨,然後跟小遠他們討論。”

李隆基眼睛一亮,轉頭看張小寶,見小寶還在那裡跟父親說話,再回頭看高力士。

高力士回了一個我義子就這本事的眼神,本事多大,看方才便知曉,跟父親說話,妹妹去問,隨後主意冒出來,把妹妹哄住。

“哥哥說的不行?”小貝問。

“行,太行了,吃過飯,我就找大臣商議,雖說只要有人去管,就有利可圖,但管少數的人總比管一群人方便,省下來錢,請你吃糖。”

李隆基真打算照著做,別看小寶隨便說說,那也是一語抵千金。

小貝露出笑容,眨眨眼:“好啊,我要吃寶貝糖果屋的奶糖,還有蜜餞。”

“寶貝糖果屋?在哪呢?”李隆基也學著小貝的樣子,眨眨眼睛。

“狀元樓知道不?寶貝糖果屋旗艦店租了下面一個小間,說明是個很有實力的商戶,將來分店會遍佈大唐所有交通繁華之地,裡面經營各種兒童糖果,宣傳語是‘狀元,從孩子開始’。

還辦理了會員制度,經常有活動,贈送精美玩具,產品品質好,價格……價格合理,包裝精美,是贈送親友孩子的絕佳禮品。”

小貝眉飛色舞地介紹著,當真是如數家珍。

李隆基做出感興趣的神態,問:“不知大人和老人能不能吃?帶孩子去買糖,總不能讓孩子自己吃,大人看著吧?”

“啊?”小貝愣住,過一小會兒,說了句‘再等我一下’後,跑後面去了,與小遠等人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起來,唧唧喳喳的很熱鬧。

聽著下面還沒有絲毫停歇跡象的爭吵,李隆基閉著眼睛休息片刻,小貝跑回來了。

先對李隆基笑笑,接著說道:“我去跟他們說一會兒吃什麼,讓他們吃的和我一樣,都同意了。”

“那好啊。”李隆基頷首。

“皇上伯伯,先前說哪啦?哦~我想起來了,說是大人和老人,對吧?”小貝做回憶狀。

接著又笑笑:“皇上伯伯,您的問題,馬上就會解決,從弘農回來的時候,我聽說個事情,關於寶貝糖果屋的事情。”

“何等事情?”李隆基配合。

“就是您提的問題,寶貝糖果屋明天,對,就是明天,明天差不多,時間夠,那個,他們會推出一項新的活動,做出大人與老人適合吃的糖果跟糕點,用料精良,品味純正。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因為他們和您想到一起去啦。”

“哎呀,這可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呀。”

“是,是呀,英雄,略同,還有一絲絲的差別,他們不是直接賣給大人和老人,是賣套裝,比如虎父無犬子套裝,打仗親兄弟套裝,母女同心套裝,親子家庭套裝,三代同堂、四世同堂套裝等等。

他們的宣傳口號是,‘最甜蜜的東西是寶貝糖果屋的糕點蜜糖,最幸福的吃法是與家人一起品嘗’。怎麼樣?好不好?”

小貝得意地笑著,使勁喘兩口氣,想是把剛剛背好的話一字不差地說出來不容易。

‘嘶~’李隆基還沒吃糖,牙已經開始疼上了,震驚地看一眼小貝,又微微起身,朝後觀瞧,只見八個孩子瞪大了眼睛朝這裡看。

高力士露出欣慰的笑容,還帶著一絲絲的驕傲,就跟小貝說差別時一樣,都是一絲絲。

李隆基回過身,迎向小貝等著誇獎時的期待目光,狠狠地點頭:“好,太好了,比起寶貝糖果屋賺錢的手段,下面吵吵的官員全應該去種地,他們白活這麼大年歲了,他們應該感到汗顏,無地自容啊。”

小貝滿意了,甜蜜又謙虛地笑了,說道:“那到是不用,他們也很努力,術業有專攻呀,年歲大了也好,哥哥說過,活著就是財富。”

“若非有年歲又小又會做官又會賺錢的人來比,他們還真不錯,這官啊,也怕比。”李隆基似對小貝說,又似自語地說了一句。

之後打開話筒:“眾卿稍停。”

瞬間,含元殿上重新恢復了安靜,好像剛才的吵雜是做夢,眾人還覺得很正常,人生本來一場夢,莫怨人生夢一場嘛。

看到靜下來,李隆基說道:“明年各項用度支出提請,各部列詳細後,呈表中書令,今日到此,散朝。”

說完李隆基向後走,小貝等人,還有張小寶、王鵑也跟著,張忠拒絕了兒子過去一起吃的提議,說回部裡有好飯菜,家中帶了食盒,比工部的食堂好。

其他官員一個個口乾舌燥的也紛紛離開,感覺到又餓了的人要回去找吃的東西,他們可不敢跟著皇上一起走,去吃飯。

在知道張小寶最近不宜做大的運動動作之後,李隆基沒讓他做飯,更沒有送他藥,人家不缺。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禦廚房的廚子,把米和雞肉放在一起,用大火煮,煮的看不見米粒,跟糊一樣。

結果粥下面一層糊嘎巴,也就是鍋巴,讓小貝要走,九個人分掉,當磨牙的零食。

眾人邊吃邊聊,高力士跟張小寶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關於糖果屋的那個,小貝不好意思地把腦袋使勁往碗裡埋。

王鵑感歎,什麼樣的人教出來什麼樣的學生,照九個孩子這麼幹,真得開不少連鎖店才行,形成品牌系列。

席間張小寶又提出幾個想法,李隆基一一答應,當他把自己猜測的另一個國家‘牛’成的樣子問張小寶、王鵑二人的時候,二人幾近無語以對。

張小寶只好挑能說的跟李隆基描述,他可不敢跟李隆基說飛機一天時間,可以繞地球轉一圈,一個不大的核彈頭扔京城,整個京城全滅。

他怕李隆基絕望,更怕李隆基問,為什麼一天能過來,卻不過來打?

難道跟李隆基說,他們愛好和平,發明那個核彈頭是為了開荒方便,想幾年之後在某個大森林的所在種地,所以炸一下,然後等幾年後過去種?

這種話別說李隆基,小貝也不會信。

等吃完飯,張小寶的事情已說完,他只吃了四分飽,或者三分飽,總覺得肚子中空空的。

飯後,帶上弟弟妹妹回家,下午好去湖邊,小貝九人也忙著執行新的糖果屋計畫,找人設計。

張小寶和王鵑尋來很多資料,為後面的武舉做準備。

當天下午,前來投資的官員們多了,把存錢的憑證交上來,還詢問家中的親戚是否也能參加,被李隆基毫不客氣地拒絕。

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員不少,還有有資格參加早朝,屬特殊部門,但品級不到五品的官員也紛紛出錢。

心中最猶豫不決的官員當屬反對張王兩家的官員,怕投了錢賺不回來,被騙,又怕不投錢,以後的好處沒了。

中午的時候他們得到消息,除了他們一幫官員之外,其他能上朝的官員家中都有以狀元樓名義送去的東西。

比如土豆、玉米、地瓜、人參、鹿茸等等好東西,屬於掏出錢來買不到的那種。

一個個罵著張小寶睚眥必報,一個個又不願意改變自己的態度,在有心人的聯絡下,眾人商量一番,覺得還是投資比較好,到時賺了錢,別的官員分,你張小寶還能不給我?

於是罕見的一幕出現了,跟張王兩家不對付的官員,籌集到的錢更多,帶著風蕭蕭的氣概送至收錢處。

張忠聽到之後,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兒子小寶真分錢的話,不可能不給此部分官員,但兒子可以讓投進去的錢不產生利潤,以別的藉口,從其他方面補償另一部分官員。

“哎~我還是裝我的軟弱的性格吧,都太強了,不好。”張忠嘀咕一句,低頭繼續琢磨工部的事情。

午日的陽光暖暖地照下來,不必抬頭,便可看到白雲朵朵,一會變成一隻豬,一會兒又變成一隻羊。

在兵部任職的張沮,打算找個店吃飯之前去了一趟電報國屬公司,給家人所在的地方發一個電報,那邊會有人去幫忙送到家中。

他已經下定決心,把家人接過來,與媳婦一起帶兩個從未見過面的孩子在京城好好玩玩,去芙蓉園,去動物園,去狀元樓吃頓飯,再逛逛東西兩市,動物園的新到動物想看或許不能,實在不行去找張節度史幫忙,得讓孩子過去給磕頭,那麼貴重的禮都收了。

對,張節度使,說是想辦法解決住房問題,也不知今天他去見過皇上沒有。

張沮在路上走著,天高雲淡的環境中,他說不上自己此刻是種什麼樣的心情,總覺得很恍惚,在京城的日子,每天都要走這條路,可今天顯得又熟悉又陌生。

周遭的一切,近在眼前,好似天邊,腳踩下去飄飄的。

丟了魂一樣的張沮按照習慣,信步走到了一家賣湯餅的小店裡,他只能自己出來吃飯,要麼是帶食盒,食盒沒有人給做,不像工部和司農寺,人家有專門的食堂。

“張大人,您來了?”張沮剛一進店,夥計笑容滿面迎上來。

“別叫大人,我算哪門子大人,小吏而已,來一份炸醬麵,放肉醬,不吃麵醬了,不就是多一文錢麼,昨天謝謝你教我怎麼說話做事。”

張沮擺擺手,尋個沒人的位置,側坐在那裡。

“那叫張大哥,張大哥,昨天給你說的法子用上了?您要見的大官是誰?小的或許聽說過。”夥計用抹布在乾淨的桌子上習慣性地撣撣,笑著問道,又對後面的廚房喊一嗓子炸醬麵。

“用了,不好用,人家想聽的是實在話,我算是明白了,官越大,人才越和氣。”張沮感慨地說著。

“張大哥,你還沒說是誰呢,說說,我許是知道。”夥計好奇。

張沮一樂,道:“你當然知道,我見張小寶跟王鵑去了,錢先給你,不然一會兒吃完,直接出門忘了,給,接著。”

一臉木然的夥計被張沮把手拉過去,塞了三文錢。

“攥好了,別丟了說我沒給。”張沮又提醒一句。

夥計這才反應過來,手哆嗦上了,聲音也哆嗦了:“張,張大哥,你,你見的是他~們兩個?見,見到了嗎?長,長啥,啥樣?”

“你看,我就說你知道吧,見到了,和想的不一樣,長的是郎才女貌,說起話來,感覺不到官威,跟平常遇到好友聊天似的,還教我唱歌,給我酒喝,那……。”

張沮越說越興奮,結果周圍聚過來不少人,喘氣都不敢大聲,安靜地聽,聽著聽著,也跟著興奮起來,也不知道他們為個啥。

直到廚房裡面連續喊了幾遍夥計,眾人這才向後讓讓,又重新選位置,張沮周圍的桌子全坐滿了,對面因為搶的人太多,最後只好空著。

夥計把面端上來,又拿出一文錢的還給張沮。

張沮看看面,裡面除了肉醬,還加了一勺蛋醬,疑惑地問道:“這是……?”

“蛋醬是小的給張大哥你加的,肉醬面,兩文。”夥計顯得恭敬多了,能見到張小寶跟王鵑,還可以說話的人,值一小勺蛋醬。

“前天不是說肉漲價了,所以加一文麼?從十一文漲到十七文,你店裡打算賠錢幹?”張沮以為夥計故意如此一說。

不等夥計答腔,旁邊一同樣吃飯的人便與張沮說道:“漲了,一天,就一天,昨天是十文,今天變九文了,有人說張小寶生氣了,說什麼幅啊超過百分之五十了。

讓賣肉的人把多賺的錢,在這兩天降價吐出來,吐完,再恢復原來的價錢,不是那個賣肉的,是那個賣肉的。”

“哪個?”張沮納悶。

“就是往京城送肉的,一車車,一船船的,有人說他們嚇壞了,昨天晚上在張小寶面前跪了一夜。”又一人說道。

“瞎說,昨天張小寶考試,賣肉的商人能進考場?我到半夜時才走,怎沒見到?”張沮用事實反駁。

“我怎知道,反正就是降了,除了張小寶,誰能讓商人怕得跟耗子走路撞貓身上之後的反應似的。”那人不服氣地說道。

張沮心中再次感歎‘這便是名望,可誰知道,那個說出句話,整個大唐上界都要顫一顫的人,還喜歡給人說笑話。’

“如此說來,吃肉醬的多了,你又的忙起來?”張沮對夥計問著。

“忙,忙才賺錢,再過兩天更忙,得向城外出工,送面。”夥計一副高興的樣子,因為店是他家的,以後他要接掌櫃。

“城外也有活計?”

“張大哥你不知道?兵部今天出動了不少禁軍,與城外吐蕃來的軍士一起幹活,擴城,原來說是向西擴,今天不是張小寶進宮跟皇上說朝四面擴麼。

皇上答應了,朝四面擴,又讓軍隊出動,說當成軍隊訓練,先要蓋起一片房子,離現在城跟近的地方給軍士的家人住,說過年一起過。”

夥計的消息靈通,與張沮講起。

張沮使勁地喘息兩口氣,低下頭,只一會兒工夫,一碗面就塞進肚子中,帶著濃濃醬味的老湯也顧不得喝了,與夥計打聲招呼,匆匆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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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4 08:54:37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六十三章 萬眾齊動築房快

張沮拿出了在豐州守關時的身體反應速度,兩腿飛快地交替,眼睛看著前方,很自然地把行人一個個躲過去,朝著西門飛快地跑著。

他還不曾失去理智,傻傻地朝離著小店最遠的東門跑,而是在高度興奮的情況下,近乎本能地選擇了一條最近的路,西門。

作為一個能征善守的隊長,判斷形勢是基本功,體力、馬力、距離、速度、障礙、敵人的反應等等,哪怕是被敵人打個突襲,也要迅速應對,當然,更多的時候他是守,因為歸旗的時候,他自己要帶著兩伍人,站在‘山’字旗下。

不動如山,那不是烏龜,是穩和謀算。

此刻他已經計算好距離跟自己的體力,把速度控制在最佳的程度上,向西門飛奔。

被其超過的路人紛紛側目,贊有聲好腳力。

跑了近兩刻鐘,張沮站到了長安西邊城門的門口,也就是金光門,途中還過了一座橋。

調整下呼吸,張沮邁步朝城外走去,謠看間,已經瞧見那方塵土飛揚。

繼續向前疾走,再過一刻鐘,離著施工的地方更近了,身邊不時地過去一輛輛拉有厚木板與沙石的馬車。

些許灰塵,張沮根本不在乎,閉上嘴,只用鼻子呼吸,眼皮耷下來,即便是草原上帶著沙土吹來的風也能忍受,更何況是建築工地的灰塵了。

四下裡溜達,張沮看到任何一個人都覺得非常親切,哪怕是帶有癤子的木版,也顯得那樣的獨特,充滿了藝術氣息。

他想起了昨晚上張小寶的話,說為了他一個人,不值得想辦法,送套院子更簡單,今天,自己終於理解此話的意思了,張小寶要麼不動,動起來必然是大事,無論他怎樣和氣,無論他唱歌多麼好聽,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也不可動搖。

一路走來的張沮不曾被人阻攔,非是他的官員身份,他根本沒穿官服,在京城,除了小貝等人會穿著逾制的官服招搖過市,平時很難見到穿官服的人。

六品的官在地方,那是上縣的縣令,在京城算什麼?早朝都進不去,更何況張沮一個小吏了。

別人不攔他是因為他拿不走多少東西,更不敢搞破壞。

此地負責建設的禁軍和蕃地來的士兵,尋常人怎敢找事。

張沮自己評估了一下,禁軍看過了,也就那麼回事兒,說敢拼死他信,但要說戰鬥力,看對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差遠了。

最有威脅的是蕃地過來的人,眼睛的瞳孔總是處在將要縮到最小的程度,還有顴骨上的肉的微動,一眼便知道,全是殺過人的,跟自己一樣。

‘這就是張小寶定親的時候送給王鵑的禮物,果然非同尋常’,張沮心中想著,他見到過,張小寶、王鵑定親時的場面,給人的震撼非言語可表。

這樣的地方,誰敢偷東西?

張沮繼續走著,又來到了不知道從哪雇來的人的施工的地方,一個個的單獨來講,手藝不錯,但組織起來,比不上軍隊。

等逛了兩刻鐘後,張沮來到新的一處工地時,被對方的效率嚇到了,快、穩、准,搭建房子就像孩子玩積木一樣,很輕鬆,甚至給人一種流暢如水的感覺,相互配合的節奏,讓人舒坦,覺得美。

再一看工地立起來的旗幟,張沮不再驚訝,因為旗幟上寫了一個‘錚’字,這個字代表的是錚錚建築集團,是張小寶和王鵑弄出來的集團,人家平時玩的就是這個。

這是一個不去刻意追求利潤,而是為張王兩家其他產業塑造品牌的集團,張沮明白,他也知道很多人同樣清楚,張小寶說過,一個在民生方面只知道追求利潤的商業組織,必須打壓下去。

因為聰明人太多,他們總能想到好辦法,來降低成本,通過技術實現的可以支持,通過材料方面的則不可饒恕。

張沮停下了遊走的腳步,站在整整建築的工地旁邊欣賞,他決定等自己的媳婦和子女過來,就在此地安置。

他給自己找著藉口‘不是我不相信禁軍和其他人建的房子,而是我更願意相信錚錚建築的信譽與實力,萬一別的地方少嵌了一個楔子怎麼辦?’

張沮,看著,期待著,他知道當自己的家人到來時,此處的房子絕對會建造好,而且裡面的設施也不會差。

張沮看著看著,想往工地裡進,打算親眼見見錚錚建築怎樣施工,卻被守在工地出入口的人攔下,告訴他裡面危險。

不敢去嘗試挑釁錚錚建築權威的後果,張沮只好向旁邊讓讓,隔著柵欄朝裡觀瞧,看到裡面的人忙而不亂地幹活,想像著家人來之後的情形,感覺到陽光越來越溫暖,天越來越藍。

過來湊熱鬧的人不僅僅張沮一個,有出來溜達的老人,有幹完家中雜活的婦人,還有將將會走路的孩子也被人抱著到工地旁邊,大的宅子和府邸出來採買的下人同樣要看,好回去跟主家說。

“抱孩子的快點走,過來幾個人,把抱孩子的請出去,滿天灰塵,嗆病了算誰的責任?說你呢,還往孩子手裡塞東西,木頭楔子他放嘴裡咽下去怎辦?”

張沮正編織著自己的夢想,一個聲音傳來,把他的思路打斷,回身看去,只見一人吆喝著安排人向外趕抱孩子的人。

此人氣度,比起尋常人好上許多,應是平時管的人比較多。

抱孩子的人一時間像犯了罪的人一樣,不敢言聲,護住孩子朝外走。

“等等。”張沮看到那人又說話了。

“讓你們等等,我身上帶了糖,一人一塊,含嘴裡,相見便是緣,孩子要看精心了,京城的德藝醫院不是有免費給的冊子麼,為嘛不去領一本,回去好好看看。”

張沮見到說話的人又攔下三個抱孩子的人,從身上的衣服兜裡朝外掏糖,漂亮的包裝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寶貝糖果屋。

“回這位大哥的話,不識字。”一個抱孩子的婦人接過糖,先對那人說一句,剝開糖紙看看,咬下來一角,用手抿著塞到孩子口中,嘗到甜味的孩子緊閉著嘴,淺淺的眉毛向上挑著,一臉笑意。

“不識字,找人問,京中考生多,找胸口處有字上面有個白色跟雲彩一樣的考生問,誰敢不答,你拽著他到狀元樓去說,取消他科舉資格,考上了也去除。”

張沮這回就吃驚了,聽此人的話,似乎可以決定蒹葭書院考生的前途,什麼人?

等那婦人高興地道過謝,又對孩子說著遇到了貴人,今後會大富大貴的話離去之後,不待張沮自己向那人邊上湊,那人先轉過頭來,對張沮笑笑。

“張大人,您果真在這,讓我好個找。”

“啊?你找我?”張沮吃驚。

“對呀,不然我上工地做甚?監工,還輪不到我,張大人您是看房子來了?”這人和氣地詢問。

“你是……?”張沮納悶呀,看樣子人家奔自己而來。

“您叫我一聲徐四便好,張大人您可否移步?”自稱徐四的人還是那般和氣。

張沮強咽下一口唾沫,連連擺手:“別,別大人大人的,也別說‘您’,徐……徐哥,你尋我說事?”

不用對方再作介紹,張沮已知曉對方是誰了,跟著張王兩家從三水縣走出來的‘老’人,可謂是大權在握,無怪乎隨手掏寶貝糖果屋的糖,也怨不得人家能覺得蒹葭疏遠考生的出路。

名字普通,人卻絕對不簡單,能被張王兩家派出去坐鎮一方的豈是尋常之輩?

“那我托個大,叫你一聲沮弟,找個地方,說說話?”

徐四聲音還是那麼渾厚又柔和,當身份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不需要刻意去裝,何況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下人,得到了張小寶和王鵑知遇之恩的下人,有主家比著,自己的能耐拿不出手。

張沮沒想到昨天剛剛見過張小寶和王鵑,今天徐四又親自找來,當真是受寵若驚。

他到是沒有去問人家怎麼找到自己的,那是傻子才會問的問題。

在點頭之後,張沮被徐四領著來到了離工地不遠處的一間屋子裡,剛剛坐好,有人端來兩碗熱的素燴湯。

徐四先吹著氣喝了一匙兒湯,對張沮說道:“茶就不請你喝了,外面天涼,喝熱湯,其實是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先喝碗湯墊墊肚子,跟你說完,還要陪別人喝酒。”

張沮怎會挑這個理兒,何況湯做的還不錯,裡面居然有炸的土豆條,吃過一次土豆,和芋頭很像,據說吃法比芋頭多,這一碗湯比自己剛剛吃的炸醬麵可貴不少。

喝了一口湯,張沮覺得一股暖流進到肚子裡,確實舒服,問:“徐大哥,你找我是……?”

“小寶長公子讓我來給你選一套傢俱,說家人來了得住舒服才行,還有出去遊玩的安排,過幾天回上一套新的遊樂設施,在不沉湖那裡,還有就是泡湯池的地方,以及衣料、首飾店等等,總之就是讓孩子玩高興了。”

徐四沒跟張沮客氣,嚼著一片醬肉,跟其說道。

張沮感動不已,張小寶成天那麼忙,竟然還能記得自己,專門派個親信找自己安排家人到達之後的事情。

分明是在給自己爭面子,讓媳婦看看自己的本事,也讓孩子知道爹爹的能耐,當真是無以為報。

“徐大哥,你專門為我的事情來京城?”

“怎麼可能?我上個月就在京城,忙別屬國商人來京城聯誼的事情,剛剛有個首尾,被小寶長公子逮到了,讓我跟老爺工部做事,給工部籌辦公經費。”

徐四也不怕對方不滿意,實話實說。

張沮詫異:“工部的辦公錢不是由戶部出麼?”

“最近戶部尚書總卡老爺工部的錢,長公子說,用不著戶部,不就是個錢嘛,還真以為能拿一把?”說起錢,徐四歪歪嘴。

“戶部尚書,王?耽誤了工部正事?”張沮手上的動作停下來,問。

“你別管,都是正事,還用著你去刺殺,想弄死他,長公子有得是辦法,只不過長公子說要有反對的聲音出現,一言堂不利於治國。”

徐四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可能差,一見張沮隨意詢問的樣子就猜出來對方想幹啥,連忙勸阻。

果然,張沮歎息一聲,接著喝了口湯,道:“還是張節度使仁義。”

“這個,也不是了,小貝小娘子先動手了,長公子默許,讓人欺負了總不能不還手,但不至於要人命。”

“對此等人,不要命就是仁義。”

“好吧,你說仁義就仁義,應該的,畢竟我們是好人,一會兒我給你列個單子,你自己琢磨著時間,有沒列進去的地方,你補充。”

徐四沒跟張沮去爭辯,仁義還是毒辣,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張沮剛才真打算,見了自己的家人之後,豁出命不要也得給張小寶把氣出了,不說去刺殺,人家那邊的防衛不會少,但房子燒幾個總行吧。

見人家不用,又提出看單子,認為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很丟人,連忙說道:“徐大哥安排一定不會錯,按徐大哥的來,不看了,徐大哥一會兒還要做大事。”

“小事,大事也不能交給我,我就是溜縫敲邊鼓的,與你說說也無妨。

就是小寶長公子不想讓老爺去戶部要錢,怕受了委屈,長公子自己忍受不住,去報復,真把人給整死了,因此在早朝的時候跟老爺商量出來一個尋錢的法子,我來做具體的事情。”

徐四閑著也是閑著,正好跟對方聊聊。

張沮連連點頭:“是,張節度使想一個人死還不容易?哪怕是個尚書,據說上一任的宰相就是張節度使給弄下去的。”

“此話莫提,莫提,說事,工部做出來一些小玩意,技術性不算高,往民間投,即便做的不合格,無法用在工部研究上,稍微修修,用在別處也成。

我負責找商家,本錢出讓,就是材料費用、人工費用、技術費用等本錢,不貴,比如沼氣做飯,你知道是吧?工部在研究一種叫汽油機的時候,弄出了很多不合格的噴嘴,到現在也不合格。

但是,噴要用的東西不行,噴沼氣等東西行,壓不用太大,所以加上提煉某種礦石的混合物,得到了不算太純的東西。

長公子和鵑鵑小娘子還刻意關照過,讓人弄來鉛板防護,主要是鵑鵑小娘子的提議,說那東西弄多了有生命危險。

然後就出來一種新的東西,用沼氣點的燈,我現在就要把這東西賣給商家,成本賣,工部會派人出去指導安裝,收取費用。

還有別人自己弄出來的東西,不知道是否好用,工部也派技術人員去看,去教,得到一定的錢為工時費。

好比冬天冷,尤其是北邊,你自己學著做一個土暖氣,燒火的時候漏煙,而且供熱還不好,工部有人會,小問題,去給你解決了,你給點錢。

這筆得到的錢,一部分給出工的技術人員,一部分留下來當工部的辦公經費。

剩下就是我的活,我要對外面宣傳,說只要你做出來東西,弄不清楚,我們就能幫你解決,如果你真的做出來某樣東西,我們也弄不清楚原理,我們會提交給長公子跟鵑鵑小娘子。

由他二人判斷之後,給出評價,行的話,把你安排進工部,享受很高的待遇,你要是不願意進工部,就與你合作,如果你合作也不幹,那就在一定程度上支援你自己做,如果你還想把技術賣到其他國家,那……。”

“那他就該死了,我們當兵的玩命為的啥?我們拼了命保護你過的安穩,讓你可以研究東西,你還賣出去,你即便去了別的國家,我也追殺到底。”不等徐四說完,張沮把話接過來。

“對,事情是如此,但不可能,小寶長公子不會給別人這個出賣技術的機會,哪怕是你自己研究的也不行,享受大唐福利的時候,必須受大唐權力的管制。

小寶長公子說過,他是個善良的人,願意幫助天下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卻不會幫助他們得到讓他們容易滅亡的武器,和平,天下間充滿了愛與和平,飛翔的不僅僅是白鷺,還有浮雲。”

徐四一臉肅穆又莊嚴地說道。

張沮低頭喝湯,打死他他都不相信,張小寶對大唐之外的人會這麼好心,張小寶殺起人來都不用刀,用銼,一點一點折磨。

“你看,你也懂了,小寶長公子就是這樣一個好人,喝湯,喝完了看單子,安排你家人的事情以你為主。”

徐四也跟著喝湯,談判過程中從不臉紅的他,在說起長公子愛好和平時,終於是變得羞赧了,還不忘了摸摸鼻子,看看有沒有像長公子給小貝小娘子講故事時的主角匹諾曹那樣變長。

當徐四跟張沮研究家人來之後的遊玩專案細節時,琢磨地圖和武將的張小寶跟王鵑也迎來了一個客人。

司農寺的可人,沒少打交道的蔣岑。

蔣岑來時走的很快,興致匆匆,手上還提著禮物,用布蓋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被人領進來之後,先打招呼:“張大人好,王大人好,呵呵,忙著?”

“不忙,蔣大人坐。”張小寶卷起地圖,王鵑去泡茶。

等茶來了,蔣岑矜持地把帶的禮物提到面前,對張小寶二人說道:“今天我給二位大人送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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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4 08:58:20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先說粉條後遇血

張小寶和王鵑同時把目光放到東西之上,又對視一眼,由張小寶伸出手,去掀遮擋物。

在遮擋物除去的一瞬間,張小寶二人的眼睛直了,一眨不眨地看著東西,愕然以對。

蔣岑好似表功般說道:“怎麼樣,二位大人,是不是很吃驚?”

張小寶、王鵑一下一下點頭。

蔣岑又道:“此粉條,是經我們研究,用您二位新從其他地方帶回來的玉米、土豆、地瓜為原料,製作而成,一般人想不到,此三物可製成粉條。”

張小寶、王鵑再次點頭,緩緩地點頭。

“二位可在進餐時嘗嘗,此粉好還是不好,我介紹一下,比較黑的這個是地瓜粉,黑中略黃的是土豆粉,那麼剩下這個黃中略黑的您二位應該知道了吧?”蔣岑笑呵呵地問。

“玉米粉。”張小寶和王鵑同時肯定地出聲。

“二位再猜猜,三種粉條,哪種最好?”蔣岑擺出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應該是各有所長吧?”張小寶重新坐直身子,不再去看三種粉條,向蔣岑問道。

王鵑也顯得頗為無奈,對蔣岑說道:“蔣大人,你們司農寺如今不琢磨種地和嫁接,開始打算進軍食品加工行業了?”

蔣岑不傻,一聽王鵑的話,再看看兩個人的表情,知道自己琢磨出來的粉條,人家瞧著不希奇,更甚至是早知道。

轉眼間,蔣岑表功的心思沒了,顯得很不好意思。

“王大人,不是司農寺非要做粉條,我們負責培育改良種子,得知道一下用途才行,好有針對性進行研究,但我們並不十分清楚,玉米、土豆等東西究竟能做多少事,還望王大人解惑。”

蔣岑不得不解釋,同時也想看看,張小寶和王鵑究竟知道多少用途。

“原來如此。”王鵑表示理解,看張小寶:“小寶你說。”

“又是我?那……好吧,蔣大人,你方才說的三樣,嗯,首先,在工業上面有一定的作用,不過眼下還應用不到,更多的是在吃的方面起作用。

此三種作物,易於儲存,做法繁多,地瓜的秧子在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做成鹹菜,玉米的稈子、外面包裹的皮,還有中間的囊,按照不同的收割時期,能做為燃料和牲畜與家禽的口糧。

玉米還能像大豆一樣榨油,以及釀酒,土豆在糧食不夠的情況下,可當成主糧,而且既然能做粉條,自然有澱粉,那麼也能做糖,說實話,土豆澱粉糖的味道,實在是讓人值得回味。

非要說哪個更重要,我個人意見,是玉米,針對性選擇時,對玉米研究的投入進行傾斜。”

張小寶說話時拿起玉米粉條,看看色澤,微微搖頭,那意思是做的不好。

蔣岑認真地聽,還掏出個本子,拿根鉛筆,把怕忘記的東西寫下來,等張小寶說完,道:“對玉米進行投入傾斜,記好了,我先回了。”

“等等,時過晌午,蔣大人吃過沒?”張小寶關切地問一聲。

“飯沒吃,來之前,吃掉不少粉條,地瓜粉太粘,已吃不下飯。”蔣岑摸摸肚子,準備離開。

張小寶突然把他叫住:“再等下,我想起個事,司農寺一定有不少各種作物的稈子和脫皮,你們不要扔,要節約、利用。

你回頭去工部,讓他們幫司農寺做一個粉碎機,以刀片旋轉,被粉碎物進給的方式來達到粉碎目的,粉碎好了東西,你分別做實驗。

一部分顆粒用來摻在煤中,看看能不能提高燃燒效率,一部分給牲口餵食,看看哪種牲口喜歡,一部分夾在木板中,做保暖材料,再有一部分做沼氣原料。”

蔣岑把本子再次掏出來,一條一條記,記完了之後,抬頭看張小寶。

張小寶沉吟片刻,道:“你們製作粉條的想法很好,但是,思路還不夠開闊,司農寺負責的是農業,很大很重要的一個部門,要多想想,如何利用農業的技術,跟工業、畜牧業、漁業、進行關聯性合作。”

“是,是,張大人,我全記下了,回去後讓司農寺的人都琢磨琢磨,每人想一個點子,然後討論可行性。”

蔣岑態度端正地說著,他見中書令的人時也沒有過這種態度,因為司農寺的地位越來越高,他是懂技術的人,有時甚至瞧不起中書令的人,但面對張小寶他不敢,他總覺得自己這點技術在張小寶跟王鵑面前拿不手。

“張大人,還有沒有其他方面需要主意的?”蔣岑覺得自己今天來對了,以後也要經常走動,總不能事事都等人家親自過來,司農寺得到的好處不少了,該主動主動。

張小寶沉吟片刻,擺手道:“我沒有其他想法。”

“我補充兩句。”旁邊方才不出聲的王鵑開口:“司農寺的職務分配上,還不夠詳細,不夠系統,我看過你們寫在大唐報紙上的話。

大蘿蔔如何如何,青蘿蔔如何如何,胡蘿蔔又怎樣怎樣,亂,何不直接歸屬在蘿蔔科,具體方面,你們司農寺再細分。

百姓家中能看報,幾乎都是上學的孩子來讀,你指望一個孩子能理解多透徹?當是我家的小貝他們?

你們可以用圖片、表格的形式,把相同習性、相近組成成分的東西歸在一個科屬裡,你們不好掌握,去醫學院,讓他們做切片分析,他們需要各種能夠成為藥品的材料,還能幫你們分析病菌,製作農藥。

今後你們自己也要成立專門的研究專案組,或者說是部門,對農藥、化肥,進行實驗,然後控制,儘量減少對人體的傷害,在可以工業化生產的時候,你們司農寺也更賺錢了。”

蔣岑精神高度集中,運筆如飛,刷刷刷在本子上寫,等王鵑說完這幾句話,他額頭上已見汗了。

停下筆,喘息兩下,好奇問:“醫學院還能做這個?”

“醫學院做的就是這個,他們早已成為體系,並逐漸加強研究,細分科目,一個醫學院花掉的錢,是現在工部的十倍不止。”

張小寶插了句嘴。

“啊?”蔣岑從來不知道還有此內幕,他知道百十萬貫扔進工部,濺不起絲毫水花,照此說來,醫學院豈不是已花掉上億貫,他們幹什麼了。

“想不明白?與你說說,醫學的發展,包含了物理、化學、生物等等多個學科。

沒有橡膠時候的器具替代品,實驗用的牲畜與家禽的購買費用,需要某種礦石的時候得不遠幾千里去找,還要抓別的地方土著來實驗新的藥品。

算了,這方面你不用知道,能堆滿十八層地獄的罪惡讓我一個人來背負好了,呵呵,我早已習慣當壞人。”

張小寶說著說著,自嘲地笑了。

王鵑伸出手放在張小寶的手中,也笑笑:“還有我,這世界本沒有那許多光明,宇宙裡,黑暗才是主流,否則又怎能襯托出星辰的璀璨,就像手術室的無影燈,帶給別人光明的時候把影子留在自己身後。”

蔣岑不傻,一聽便明白了,原來醫學院還在張小寶、王鵑的命令下,用其他地方的人做**實驗,取得了經驗以後,再給大唐人治療疾病,想想就會讓人不寒而慄。

可蔣岑自己又覺得無法去指責二人,就像很多大唐的百姓並不害怕魔煞鵑鵑一樣,吐蕃人眼裡的惡鬼,大唐人心中的仙女。

再看看張小寶和王鵑,才猛然發現,對方還不到弱冠之齡,但他們做了多少對大唐有好處的事情?

想到此處,蔣岑肅然起敬,使勁伸著胳膊,也把手放在張小寶的手上,真誠地說道:“說句大不敬的話,是您二位撐起了如今大唐的天空,當然,陛下也非常支持,要居首功,皇上壓下了無數彈劾的奏章,有時甚至不允許臣子提及您二位的事。

真下地獄,加上一個我,回去我就使勁實驗農藥與化肥,先抓日本人和新羅人來吃,去他娘的,我管他死後是油鍋刀山,我只為我大唐的谷滿田園。”

“行,有前途,但你別碰到我老婆的手。”張小寶把蔣岑的手拿開,拍拍對方的肩膀,很滿意地點頭。

“既然如此,我再送你一份賺錢的買賣,你派人到積利州,跟著學習研究海產品的養殖、種植,還有舒州的淡水飼養技術。

然後指導海邊和湖邊的人去做,你們入股,賺了錢,給司農寺的人增加福利,研究經費會也跟著寬裕。”

張小寶說出了一個好處。

蔣岑使勁搖頭:“不成,不成,那是您二位家中的產業,技術保密,別人拿去,你們賺不到錢了,你們已經為大唐默默地花掉太多錢,我不能拿你們的好處給別人。”

蔣岑對張王兩家的買賣還比較瞭解,最開始是醜陋又耗費材料的大棚,後來是超市與酒樓,接著是水泥玻璃,如今是河北道北部的各種特產,包括山珍與海味,哦,還有珍珠。

除了這部分,還有船舶與牧業,對,當初還有小的吃食做法,現在讓出來不少,再去拿他們家的東西,實在太欺負人了。

‘娘的,戶部的王真不是東西,還有一部分皇室的外戚,人家張小寶和王鵑都這樣了,你們還那樣,你們才應該下地獄。’

蔣岑已經開始站在同盟的角度考慮問題了。

張小寶被說的很不好意思,手在蔣岑的肩膀上還一下一下地拍著,抬頭看屋頂。

王鵑也詫異,小寶怎麼突然間不冷靜了,意氣用事,養殖的技術與民生無關,何必要送出去?

又想了一會兒,張小寶語重心長地對蔣岑說道:“聽我的沒錯,錢是賺不完的,我剛才想到了,人啊,就要行善事,能幫別人一把便幫一把,何必守著個技術吃獨食?

此事說定了,要快點安排人過去,最好是明年開春時,海邊的,湖邊的人就要學會養殖,湖邊的養蝦、養河豚,海邊的種昆布、牡蠣,珍珠的技術不用學,我家自己就可以了。”

張小寶說完,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

蔣岑看看張小寶,再看看王鵑,猶豫著起身,不確定地問:“我真派人去積利州?”

“對,讓去的人快點,先坐火車到洛陽,然後用最快的船,走水路,直接到積利州,那邊我會安排好接待的人。”

張小寶擺擺手,再見。

蔣岑也學著擺擺手,走到門口,停下身,回頭:“確實要去?”

“你快點走吧,別把種子都做成粉條,這粉條讓你做的,裡面還有沒溶的澱粉疙瘩。”張小寶揮手趕人了。

“是,是,以後等種出的多了,我再研究粉條。”蔣岑應著,這才出門,又低頭歎息:“好人啊。”

“好人兒。”蔣岑走了,王鵑靠過來柔聲道。

“別,大白天的,千萬別勾引我,有事說事兒。”張小寶渾身一激靈,怕怕地說道。

王鵑坐回去:“那好,說正事,我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張小寶回問。

“像你這種活著時壞事做絕,死了地獄都不敢收,連忙給安排轉世的人,會好心把家裡的技術免費出讓?”王鵑剛才使勁想了想,還是沒想出原因。

張小寶連連點頭:“對,你一提醒我才想到,要收點錢,一文兩文的不嫌少,十貫八貫的不算多,正好,趁現在有時間,咱倆列個單子,按不同的合作人群,收取相應的費用。

小貝他們研究完糖果的事,還得去湖邊,抓緊時間。”

“你現在說起謊來,臉都不紅啊。”

“我以前臉也不紅,剛吐完血,哪敢精神煥發,要不你親我一口,我跟你說別的。”

“我咬你一口,說,打什麼壞主意。”

一直到小貝九人安排完寶貝糖果屋的事情,王鵑也沒能從張小寶口中掏出來她想知道的東西。

先乘了一段車,接著下車帶弟弟妹妹信步朝湖邊走。

防禦圈已經從三裡收縮回二裡,金吾衛的二百人全部撤走,換進來一個營的蕃地鐵騎,加強營,足足一千人,一個個刀出鞘,彈上膛。

在水雲一家子的高臺周圍一裡地的距離上,一圈,整整一圈,增加了六十多個高臺,錯落有致,每個上面安排四個狙擊手,眼睛縮在瞄準鏡後面朝下瞄,數量非常稀少的機槍也架上了。

天上,在水雲家的上空盤旋著不下一百隻鷹,地上不時有一隊狗跑過巡邏,應該是從三水縣疾飛過來的,狗自然是鷹帶著。

此陣勢一擺,反對張王兩家的人無語了,照這麼看,還不如留下金吾衛,眼前的兵,給王鵑帶領,造反便在一念之間,因為禁軍都在外面幹活呢。

王便是如此想的,他覺得心中的恐懼正在蔓延,因為他跟著皇上就在水雲家的下面,看皇上跟水雲聊天,身邊只有高力士、跟隨的官員,以及幾個打雜的護衛。

這是王的看法,張小寶和王鵑是另外的看法,此番陣勢保護的其實是李隆基。

過幾天,李隆基要去秋獵,是張小寶圈攏的,他要保持和平狀態下的大唐穩定發展,所以讓李隆基帶上新羅、日本、還有西南邊幾個小國的使臣去打獵玩。

讓他們親眼看看大唐現在的軍事實力,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給張小寶騰出時間,一年,只需一年,一年後,該歸的歸,該滅的滅。

“水將軍,方才朕說過,保你一家平安,別看朕把金吾衛撤走了,卻讓鐵騎營進來一千人,給朕說說,家人如何?”

當張小寶一行人來到水雲家下面的時候,首先聽到的就是李隆基的話。

再向前一看,水雲在張鷹旁邊的一根橫木棍上,聽的直大瞌睡。

張小寶悄聲對王鵑說道:“能人啊,熬鷹,據說得熬很長時間,沒想到李隆基還有這等本事,他學過催眠?”

“別瞎說。”王鵑嚴肅地告誡張小寶,隨後道:“這是人格的魅力。”

說完,王鵑自己忍不住笑了。

聽到動靜,李隆基回身,水雲也睜開眼睛。

小貝沖過人群,噔噔噔跑到水雲站的木棍下麵,抬頭:“我跟你說,有人要打你一家的主意,都在朝堂上吵過了,你可要小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你仔細看周圍的人,是不是有長的道貌岸然的?身穿三品朝服,頭帶紫色梁冠,鬍子白不白,黑不黑,跟雜毛豬一樣的?你一定不知道,能長的這麼有個性的人,就沒一個好玩意。”

小貝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了側臉瞪王,王只能垂首觀腳,當沒見到,他總不能跟一個孩子對瞪。

小貝才不會退讓,繼續對水雲說:“不過你不要怕,三品而已,咱們家啥都缺,就不缺三品官,一抓一大把,不信你等著,等九個小鷹長大會飛了,我讓哥哥給你弄一個三品官,理由是育子有方。”

水雲突然仰起頭,朝天嘎嘎叫兩聲。

王看到後,這個氣啊,連畜生也會嘲笑人了。

小貝不去理會王,從包包裡套出一個竹子編的小盒子,打開蓋兒,舉起來讓水雲看。

“給你和你家夫人吃的肉,剛殺的羊,把我包包都蹭髒了,嘗嘗。”

水雲還真不客氣,低頭叼了一條肉出來,脖子動動,直接吞到肚子中。

王搖頭歎息:“以殺生而飼牲,殘忍。”

“是爺們兒的有話大聲說,嘟囔什麼,小草也是有生命的,有種你絕食?”小貝抓住機會,使勁用語言打擊王。

“小貝,瞎說什麼?還不道歉?”張小寶剛剛跟李隆基打過招呼,瞧見妹妹擠兌人,呵斥道。

小貝連忙變成淑女的樣子,輕輕對王施了一禮,說道:“實在抱歉,王尚書,本官年幼,不通人倫,食人之食,未曉嘴軟,接人之物,不懂手短,以君子大義為由,行小人背信之事,望王尚書海涵,複教我,何為道又何為德。”

王臉色紅了紅,噗的一聲,鮮血脫口而出。

王鵑看了,搖搖頭,又一個,不知道是支氣管,還是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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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4 09:03:11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六十五章 瑣事不停趣味多

“小貝,你看你?不會的問題,回家問我呀,何必難為王尚書?你看你把王尚書給問的?”張小寶沖過來,對著小貝的屁股就是兩巴掌,啪啪作響,還小聲說道:“別笑,哭。”

小貝咯咯笑著,實在哭不出來,只好把手捂在嘴上,發出嗚嗚的聲音。

王晙剛剛吸口氣,聽到張小寶的話,噗的一聲,又一口血噴出來。

王鵑看著,回頭吩咐:“找醫生,告訴他們拿冰袋,我確定,絕對是支氣管擴張,冷敷。”

其他官員非常有默契地向後退出至少五步的距離,一個個毛骨悚然。

“陛下,您看,即便是秋天,湖面依舊微波蕩漾,可惜少了遊魚,缺了蓮蓬。”高力士站在皇上旁邊,為湖感懷。

李隆基眉頭皺皺,對王晙剛才接小貝的話也有所不滿,一個大人,何必與孩子置氣,真把孩子欺負了,沒人說你有本事,可惜你竟然還讓孩子給欺負了,吐血呀,還能不能有點肚量?

遂也不去管王晙,順著高力士的話,說道:“還真是,哎~!小遠,你說說,這是什麼?”

小遠正驚詫于小貝的本事,聽到皇上伯伯問話,想也不想,隨口道:“秋雁秋水秋風寒,秋雨秋人秋雲端,秋深應取春來意,秋去難消愁心亂,亂,真亂了,海,覺得孤單,故流淚,魚知鹹,聚食而酣,海自以為魚因鹹而歡,複撒鹽,魚退不前,一魚勇敢,入海中間,夕殫,與海言,此生勿怨,魂隨君前。”小遠說著,哭了。

李隆基也深吸口氣,把小遠摟過來,問:“小遠,哭什麼?是不是為魚而心難?”

“不是,姐姐講的海的女兒,比這個還讓人心疼,我是說,水太鹹了,魚進來就得死,所以裡面除了游泳的人,沒別的活物,旁邊連草也不會長。我哭,是學王尚書,血和眼淚裡面都有鹽,我想啊,鹽多了魚死,是不是也會讓人不舒服,所以王尚書才吐血,我沒有王尚書的本事,只好陪著流淚。”小遠一臉天真地說道,好像剛才那番話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噗~!”王晙聽到後,用噴血的動作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李隆基長歎一聲,對王晙關切地問道:“王卿,可還好?”

“陛下不必憂心。”王晙擺擺手,又四下裡看看,道:“陛下,臣想起,戶部還有行文未曾簽署,先回去看看。”

王晙打算離開,不然容易氣死在當地,至於要過來的醫生,還是不用為好,回宮中找醫博士吧。

李隆基也看出來王晙的狀態不佳,示意兩個護衛陪王晙回去。

“王尚書,你要走啦?回見啊。”小貝看人家要離開,不忘了給打聲招呼。

王晙腳下步伐加快,一聲未答,噌噌噌,眨眼不見蹤影。

跟隨而來的其他官員保持沉默,他們不能指責小貝翻小帳,說“你拿了我家的東西,吃了我家的東西,就不能故意攻擊我家”這樣的話不對,不能去怪小貝挾恩圖報,畢竟是一些人先做的恩將仇報。

正如小貝問的那樣,你以大義來壓,其實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誰是君子誰是小人?

“張卿今日身體如何?”李隆基看到王晙被氣吐血,想起張小寶也吐過,關心地問一聲。

“陛下,放心,臣無礙,陛下是親來看水雲一家?”張小寶忙回道。

“看看,幼鷹還小,不便挪動,甚為遺憾,順便也看看不沉湖,本打算問問可否養海中之物,小遠方才已與朕說明,鹽多,魚活不下來,小貝,來來,朕問你,何為君子小人?”李隆基先是抬頭看看水雲的家,回過頭又把小貝叫到跟前,問。

小貝還真無法引經據典地說明白,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哪知道,反正對我好的,我認為他是君子,對我不好的,一律變成小人。我是這樣想滴,我要做的事情,問心無愧,哪怕明明事情是錯的,我也是君子;做事時心裡自慚,哪怕做對了,也是小人,天下的事本沒有對錯,又何來君子、小人。”

“哦?還有此一說?若別人都說你是小人呢?”李隆基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又問。

“那一定是我做的事情得罪人了,被得罪的人不高興,當然要攻擊我,如果我沒得罪的人,同樣說我,他才是小人,他是想借著貶低我來抬高他自己。驢在嘲笑鷹不會四肢著地奔跑的時候,鷹的眼裡是身邊的流雲,只有餓了的時候才會俯視一下大地,尋找驢在哪裡。”小貝張開胳膊,呼扇著,做了一個飛翔的動作。

後面說的那本是逗樂的話,周圍的官員聽了,卻笑不出來,有的自省,有的愕然,有的吃驚,有的無奈而歎。

李隆基看看小遠,又看看小貝,與高力士對望一眼,向小貝問道:“小貝,還記得珺兒跟盼兒嗎?”

“知道啊。”小貝使勁點頭:“我回家中,娘帶著他們玩,能跑能說話了,小傢伙很可愛,就是得先給糖吃才管我叫姐姐。”

“對,是小傢伙,比你小,下次不管你叫姐姐,打他們手板。”

李隆基聽著小貝管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叫小傢伙,覺得很有趣,你小貝難道就大了?

“不打,武力是在不想付出其他利益的情況下,最後的手段,以武遣人,人懼而不服,遇見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的,就麻煩了,我還有別的辦法時,絕對不用武力。”小貝攤攤手,做出一副武力是最後一種選擇的樣子。

李隆基納悶了:“小貝,你還背誦老子?”

“老子?書哇?小遠才背,我去背能累死我。”小貝總算是聽過這個書名。

“那你為何知道老子裡的話?”李隆基更疑惑。

“我不知道啊,哥哥和姐姐講的故事裡的,原來老子裡也有?我很少看這種書,平時學的不一樣,我聽故事就行。”小貝說話時拍拍小遠的肩膀,那意思是以後背的東西全交給你。

小遠沉默以對。

李隆基看向張小寶:“小寶,你居然藏私。”

“陛下說的可是錢?”張小寶裝傻,他可不想身邊帶著李隆基的子女,天天教導李珺,會讓其他皇子感到壓力很大。

李隆基一聽張小寶的話,再對小貝問:“小貝,可願意把珺弟弟和盼兒妹妹帶在身邊教導?”

“好啊好啊,明天我就把他們帶在身邊,教他們論語。”小貝一副我很有學問的樣子。

李隆基見小貝答應了,回過頭來看張小寶,張小寶無所謂地說道:“既然小貝願意帶著弟弟妹妹玩,那就是小貝的事情,我不管。”

王鵑也露出無可無不可的樣子,朝李隆基問道:“陛下到此,可有其他事?”

“有,原想著看看能不能養魚,如今知道是不行了,可惜了這許多鹽。”李隆基的目光重新放回到湖面上,不無遺憾地說著。

“湖中確實不能養魚,然,湯池中倒是能有一種魚活下來,明年吧,明年天暖的時候,我派人去尋,很遠,當地有部落存在,讓軍隊去,把魚想辦法帶回來,再畫畫地圖。”王鵑想起了溫泉中的魚,當然,她不可能專為一種魚而派兵,還得加上其他更重要的目的,現在還沒必要與李隆基說。

李隆基詫異一下,湯池中的水很熱,還不曾見過在裡面還能有魚活下來,不過既然王鵑說了,想是不會差。

“路途是否遙遠?派騎兵去?”

“遠,路難行,要派特種部隊,能適應全地形、全天候的特種部隊,一路前行,後面一路跟著建帳篷,幫忙養馬,把補給線推過去,不然很可能無法活著回來。”

王鵑想了想,又補充道:“先往那邊去看看,海上也要分出去隊伍,哪個能到就先到,即便不能到,也不能急。”

“用蒸汽機船?還是柴油機?”李隆基一聽去別的地方,想到的第一個事情便是開疆擴土。

“用蒸汽機與帆並用的船,大部分時間要用帆,太遠,想把魚活著帶回來,不容易,得一路走一路養,此事我與小寶做,陛下不用擔憂。”王鵑不打算繼續說了。

李隆基使勁想了想,實在沒想出來能活在湯池中的魚生活在什麼地方,輕輕甩甩頭,不再去想這個事情,對王鵑和張小寶說道:“既然你二人來了,陪朕到城外看看,見一見新郭的修築,最初時,只打算從西邊擴出去一段距離,可小寶提議朝四面擴,錢財上不缺,四面便四面。”

李隆基的話說得很大氣,有錢呀。

不只是他,官員們也沒因財政問題反對,只有人提出來是不是此時擴建於季節不合,打算拖到明年開春之後。

還有人贊成現在修,勞動力多,開春了,大家都忙春耕,恐耽誤田間出產。

總之朝堂之上從來就不缺少不同的聲音。

小貝與水雲告別,跟著哥哥姐姐,陪李隆基乘車向外去。

李隆基來的簡單,沒打什麼儀仗,他如今顯得越來越平和了,主要是那時剛剛去泰山封禪,還沒等驕傲的心繼續膨脹,就讓張小寶和王鵑用“先進”的武器給打擊了。

在知道有一個國家能夠輕易打敗大唐,他實在找不到讓自己狂妄的理由。

於是,李隆基被張小寶和王鵑影響的生活中出現了很矛盾的情況,緊張於科技的發展研究速度,同時又懂得享受生活。

當然,如果沒有張小寶和王鵑,他也會懂得享受生活,那種沒有緊迫感的享受,錢花的比賺的快,加上其他情況,生生地把強盛拖成了虛弱。

現在他花錢有張小寶給賺,在不愁錢的情況下,他更願意關心下民生。

出門溜達也變得隨和,帶著護衛,隨便找兩輛車出來,根本不擺什麼儀仗,他終於懂得,威嚴不在華麗的車鑾,而在百姓的心田。

所以李隆基的出行隨和又簡單,有的官員卻跟著為難,寫奏章勸說,在朝堂上直諫。

每當遇到此等事情,李隆基會擺出一副虛心的樣子接受,並給官員一定的賞賜,但實際行動起來就是不改。

“看,朕的車輦比以前好多了,何必在乎外表華麗,自己呆著舒服,比什麼都強。”李隆基的車廂很大,除了他跟高力士,即便張小寶十一個人都擠在裡面也還夠寬敞。

車裡有個“吧台”,中間是小幾,兩旁為沙發,小廚房、衛生間、書房,為雙層,上面還有睡覺的臥室及浴池。

張小寶給設計而成,以前他有個大的房車,無論去哪,都拖拽著走,因為房車能給他一種家的感覺,因此才有屬於小貝他們自己的房子。

李隆基此時就在享受房車的舒適,比以前車輦舒服許多,拍拍沙發的寬大“扶手”,向張小寶等人表達自己的心情。

張小寶點點頭,隨後又搖頭:“還少東西,有個電視、電腦就更好了,實在不行,讓人琢磨留聲機,你懂不?”

張小寶問王鵑,王鵑皺起眉頭,道:“原理懂,其實很多原理我都懂,比如照相機的成像原理和底片,要不找人去研究?”

“我看行,以後給小貝他們多留點照片,然後拍電影,我當導演,你當女一號,我再兼個男一號,咱倆演個笑傲江湖,你唱笑紅塵,我唱滄海一聲笑。”張小寶憧憬地說著。

李隆基鬱悶了:“二位,能與朕詳細說說?”

“哦,其實我跟鵑鵑想做一個把別人聲音記下來的東西,比如陛下,你唱一句,那東西記一句,等你不唱了,那東西會照著你的唱法自己唱,很有意思的東西。還有一種是用來代替畫畫,呃!也不是代替,藝術永遠不可被代替,像畫畫那樣,東西的模樣印在一種紙上,比畫的像,然後照的多了,連貫在一起,就成了能動的畫。”

張小寶說道這裡,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事情,轉頭看向弟弟妹妹:“小貝,回去把你的作業寫完,我給你做一個動畫片,以後放到弘農遊樂園,看一次最少十貫。”

“真的?那我現在就回去。”小貝突然坐直身子。

“不急不急,哥哥我得先找人來畫,總不能讓哥哥畫。”張小寶想到好東西,搓著手,顯得很興奮。

李隆基還是茫然不知,只得作罷,拿起杯葡萄酒一口口抿著,告訴自己不急,等東西做出來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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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7 00:32:59 |只看該作者
田園大唐‧ 第五百六十六章 動畫速度快何處

    車廂里,一時間進入到了沉默的狀態當中。

    張小寶和王鵑想著各自的籌劃,如果有了留聲機跟照相機能干什麼。

    張小寶想的是科普教育跟賺錢,王鵑想的是戰場的信息收集、航拍,兩個人對科技的應用已經很努力了,科技上每一點點成果,二人都要弄到實際生活當中。

    比如現在掛在車輪軸上的發電機,只要打開開關,車里的燈能亮,車中的電阻絲可以通過兩步,把動能轉化成熱能。

    李隆基在思索張小寶和王鵑說的話,自己可不可以在其中得到利益,不是非要那點錢,而是參與過程中的樂趣。

    他明白,其實自己對錢看的已經很淡了,錢太多有時也是一種負擔,花不完,每次讓小寶自己幫忙花錢莊里的錢,小寶總是不同意,他總說他在用人格來維護于制度不健全情況下的專業素養。

    說人總要通過一種堅持來證明自己,向自己證明,作為一個人,存在于天地間,還沒有失去靈魂,說最可怕的事情是少了信仰,不停地去改變自己的理想,真覺得已經沒有了自我時,會選擇自殺,多麼可怕呀。

    對張小寶的話,李隆基十分認同,王鵑也說過,說百姓忠于皇上,其實並不是忠心某個人,而是那個位置,百姓需要一個領頭的人,來帶著他們做事。

    因此作為皇上,要經常把自己的形象展現在百姓的面前,給百姓說說對未來大唐的暢想,安排點小活干。

    比如跟百姓說,要努力,明年的畝產,種粟,收獲時增收半斗,真正怕失去統治地位的不是皇上,而是百姓。

    若突然有一天告訴他們,京城的皇宮沒了,他們會覺得很迷茫,皇宮沒了,皇上不是換了,而是同樣沒了,以後咋辦?

    所以,能逼著百姓造反的皇帝都不一般。

    李隆基深以為然,看看張小寶和王鵑,想要說什麼,又忍住了,繼續沉默。

    高力士也不說話,眼楮在自己干兒子和兒媳婦,以及其他九個小家伙的身上來回掃,越看越高興,自己真是太有眼光了。

    這義子認的,長臉呀,比起其他人認的義子強一百倍,不,一萬倍,他們的義子,送孝敬就知道送值錢的玩意,金銀珠寶什麼的。

    俗,按小貝的話說就是俗不可耐,窮人才送那個,自己家中缺那玩意?看小寶送的,送飯菜,送合身的衣服,純棉的那種,說是比絲綢貼身,送個叫八音盒的東西,叮叮當當的,有意思。

    一碟香椿豆,一碗陳年窖,對月淺斟,這才是生活,叫什麼來著?

    對,叫品位。

    于是,高力士也跟著沉默,美滋滋的。

    小貝同樣沉默,眉頭微皺,似乎有很大的難題需要她來解決。

    最後,車廂中的寂靜終于被她打破。

    “小遠,我的作業是什麼?”小貝踫踫身邊的小遠問。

    “我哪曉得,咱倆的作業又不一樣。”小遠似乎困了,打了個哈氣。

    “你看過我的作業,遠哥哥~~~!”

    “好像是背一篇詩經,我想想啊,想起來了,是文王里的,你今天背一小段就行,很簡單,文王在上,于昭于天。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有周不顯,帝命不時。文王陟降,在帝左右。”意志並不是特別堅定的小遠直接幫小貝把作業背下來,對他來說太簡單,當然,他的作業對他來說就不簡單,是數學題,很鬧心,還能不找小海哥問。

    “哦~!詩經啊,你說一句我背一句。”小貝的求知**無比的強烈,見小遠不說,嘟著嘴︰“你不說我不和你好了。”

    小遠依舊不出聲,那意思是小貝過河拆橋的速度太快,剛才還遠哥哥地叫,一轉身馬上邊成“你”了。

    小貝見嚇唬不住小遠,只好換一招︰“你想啊,我把作業做完,哥哥就做出好玩的東西,你幫了我就是幫了你自己,對不?”

    這叫曉之以理。

    小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妥協。

    “你咋這樣,新做出來的東西,賺錢了,我們九人,分成十份,我贊成給你兩份,總可以了吧?”小貝又開始誘之以利。

    “你看,我一直把你當成除了其他哥哥之外,最敬愛的哥哥,我還給你剝過糖紙,你上次手破了,我幫你涂過藥。”這算是動之以情。

    “小強哥哥、小芳姐姐、小海哥哥、小……我決定賺錢之後,把多出來的一份,給你們七個平分,你們說說小遠。”小貝此刻是進行外交方面的伐交策略。

    不待小貝再說話,小遠點頭答應︰“好,我說你背,認真點。”

    “哈哈哈~!”李隆基大笑起來,向小遠道︰“小遠,你怕她伐交?”

    “不怕,我擔心她伐交達不到目的之後,對我伐兵,上次我手破了,就是她弄的。”小遠十分無奈,開始說詩經文王的內容,小貝努力地記。

    李隆基看著,羨慕地搖搖頭,這才是真正的有教無類,因材施教。

    小貝開始學習,張小寶覺得有壓力了,對高力士說道︰“義父,車中有沒有繪圖紙?”

    “有,小寶你要?”高力士說著話,已經拉開個小抽屜,從中取出珍貴的繪圖紙,此紙產量太少,不比練習書法用的最便宜的毛邊紙,非一個層次上的東西。

    張小寶接過紙,對折,撕開,再對折,再撕開,往復三次,把一張四開紙變成了八張三十二開的紙。

    再要兩根鉛筆,一支黑色,一支紅色,把八張紙合攏好,連著鉛筆一起遞給王鵑︰“豬八戒吃西瓜,一拿西瓜,二吃,三吐籽,四抹嘴,一個動作兩頁。”

    “為何是我?”王鵑邊接東西邊問。

    “因為你基本功扎實,尤其是畫簡筆畫,速度快。”張小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下次你答應的事情自己做。”王鵑無奈地開始畫起來,速度真快,刷刷幾筆,輪廓就勾出來,接著比照下尺寸畫下一張。

    李隆基瞧著希奇,問張小寶︰“此乃給小貝做的好玩的東西?不必如此著急吧?”

    “陛下,不著急可不行,沒看小貝已經開始背上了,先做個簡單的應付應付。”張小寶示意李隆基去看認真背誦的妹妹。

    又解釋道︰“小孩子不比大人,大人你食言了,懂得理解你,小孩子不懂,一點點的事情,他們便能高興一整天,他們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期待的小事上面。一旦他們把答應你的交換條件做到了,你卻沒有讓他們實現願望,他們甚至會難過好幾天,做起什麼事情都沒有精神頭。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讓小孩子覺得付出與回報是成正比的,其實家中干活的人也一樣,這便是齊家的本事。”

    李隆基看著小貝認真又期待的樣子,緩緩點頭。

    “朕懂了,你說齊家,是在告訴朕治國,司農寺的種子是不是尤為重要?錢莊你管著,如同農寺的種子,百姓種不出來,你給朕賠他們,就有如弘農一樣,朕的官員沒做好,朕賠,朕認這個理兒。商人買賣還有個信譽,何況是舉國之政乎,朕祿萬民之食,當護萬民之事,朕不是不認賬的皇上,不然,妄為人君,此位,不坐也罷。”

    “陛下聖恩。”高力士聲音最大,連小貝都停下來捧上一句。

    “皇上伯伯,你要是真這樣想,就算是自己不打算當皇帝也不行啊,百姓就認您,我們九個人,還有哥哥和姐姐出去的時候,百姓都知道,是您派我們去的。我當時在弘農縣一站,不用說別的話,我說我是張小貝,百姓就明白了,皇上動真格的了,居然把我都派來了,專門查官。那皇上伯伯您想啊,我小貝輕易是不出動的,百姓看我來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您,當時,我跟您說啊,嚴正怕的要死。居然想著逃跑,這把我氣的,我要是讓他跑了,皇上伯伯,您豈不是用錯了人,對不?”小貝揮舞著拳頭說話的樣子,讓張小寶都一愣一愣的。

    “對,對。”李隆基使勁點頭︰“朕會用錯人?小貝可是朕的寶貝,輕易不出手,小貝,這話都是誰教你說的?”

    李隆基就納悶了,小貝咋就這樣可愛呢,話說的讓人心里舒坦,難道小寶跟鵑鵑沒事的時候就教妹妹這個?

    事情李隆基也只不過是想想,他可想相信張小寶和王鵑會浪費時間,因為沒有那個必要,就算是小貝今天不說兩句好听的,自己也不能把張王兩家如何了。

    越是這般想,李隆基心里就越舒坦,孩子的話總是容易讓人相信。

    小貝很自然地把話說出來,眼楮卻是看向了姐姐。

    王鵑此時已經把簡筆畫畫完了,按照張小寶說的那樣,一共是四個動作,八張,每一個動作有兩張。

    李隆基順著小貝的目光看去,也是非常好奇,問道︰“這個便是先前說的那個動畫?”

    他的意思是,畫是畫了,可是沒有看出什麼希奇的地方,尤其是從字面的意思來理解,動畫,如今的畫不僅僅沒有動,而且畫的也很一般,當然,這個一般是按照他的審美觀點來看的。

    張小寶對王鵑的功底還是非常佩服的,聞言,點點頭說道︰“是動畫,只是簡單的一點點,真正的動畫,時間上面還來不及,先湊合著玩。”

    說話的時候,張小寶已經把王鵑手上的八張畫拿過來,翻了翻,然後調整先後的順序,把最上面的一張放在底下,然後依次類推,一張壓一張,擺放好。

    這個時候最感興趣的是小珠,她平時喜歡畫畫,並且畫的還不錯,甚至連地圖也能描上一描,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看,想從上面瞧出點希奇的事情來。

    其他的幾個孩子也沒接觸過這樣的東西,目光一同掃過來,想看看哥哥和姐姐究竟做出了什麼。

    在眾人期待的注視下,張小寶先是把畫向下壓了壓,讓專門用來繪圖的紙產生一個弧度,不大,弧度非常小,但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一羅紙並不是原來那麼平。

    接著張小寶反方向把紙的一端捏住了,然後用一個均衡的速度松手,一張一張地松。

    豬八戒吃西瓜的八張紙也就隨著順序一張一張地向下落,這個時候,包括李隆基在內,車廂中的人眼楮全都瞪大了。

    小貝的眼楮瞪的最大,因為她平時眼楮就比別人大一點,長長的睫毛定在眼楮的上面,小嘴微微張開,露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就連平時一直能控制自己情緒的高力士也開始吃驚起來,他實在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新鮮的事情。

    那八張畫在張小寶的動作之下,變得連貫起來,一張接一張,人的眼楮卻是不受控制地看到了上面的變幻。

    豬八戒捧著西瓜,然後嘴朝著西瓜咬去,接著開始吃,吃一口吐出幾粒籽,最後的時候用袖子把嘴一抹,整個畫面結束。

    “嗯?怎麼是這樣?”小貝覺得自己盯的已經夠仔細了,可是依舊沒有想明白豬八戒的動作是怎麼形成的。

    平時喜歡沉默的小海,伸出手來,從哥哥的手中把畫接過去,也學著剛才的樣子,嘩的一松手。

    雖然諾動作控制的不如張小寶那麼好,但仍舊沒有影響多少效果,豬八戒的動作還是那般的連貫。

    “此物……此物為何如此?”李隆基本以為自己見過的東西已經很多了,今天才知道,原來世上還有這樣希奇的好玩意,忍不住問出聲。

    高力士也是一臉的疑惑,如果說是自己的干兒子和兒媳婦,用先進的科學技術做出的東西,他還能理解,畢竟那科技就是代表了神奇。

    但今天所看到的東西與科技似乎一點關系也沒有,僅僅是八張紙而已,兒媳婦用帶著顏色的筆在上面簡單的進行勾畫。

    別說是八張了,如果找一個工匠,讓他畫八十張也不顯得希奇,然,為何隨著干兒子的動作,眼楮看到的與想象中的就不一樣呢?

    “我來,我試試。”小貝這回再也不覺得背誦東西難了,為了能夠玩到有趣的東西,先跟哥哥與姐姐把剛才的詩經中的內容背了一遍,接著搶過畫,一遍又一遍地翻著。

    隨著她動作的熟練,畫面的連貫性也越來越均衡。

    “鵑鵑,可否跟朕說說。”李隆基一遍遍看,終于忍不住詢問起來。

    “這個,拉簾子。”張小寶對外喊了一聲。

    伴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的是三層簾子,整個車廂里面登時黑了,畢竟外面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

    如果是換成其他人喊一嗓子,然後車廂中黑了,估計高力士就動手了,別看他平時像個老好人,身手還是非常不錯的。

    但此刻他沒有動,可以拍動作片,打馬球非常厲害的李隆基也沒有絲毫緊張的反應。

    因為二人都知道,沒必要,小寶跟鵑鵑真要對自己不利的話,哪還用等到現在,剛才水雲家的下面時,那可全是蕃地鐵騎營的人。

    人家才不會管什麼皇上不皇上,王鵑要真想干什麼,吆喝一嗓子,下面就不會有一個活口,何況小寶和鵑鵑本身的身手就不錯。

    李隆基一瞬間想了很多,他不認為小寶和鵑鵑殺了自己之後,會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在民間的聲望方面來講,首先是自己,其次就是小寶和鵑鵑,太子都要靠邊站。

    張小寶沒有想那麼多,他不過是要做一個試驗而已,在車廂黑了的時候,點燃了一根火柴,說道︰

    “陛下、義父且看,我手上拿的是一根火柴,並沒有其他的東西,然,還是看吧,看完再說。”

    張小寶的話音落下時,手也輕輕擺動,動作並不是太快。

    但李隆基等人的眼中出現的就不再是那一點點亮光,而是成為一條光線。

    “小寶,這個,朕也知道,以前還玩過,又如何呢?”李隆基當然見過同樣的事情,以前他玩蠟燭,就算他沒有親自去玩,晚上讓人掌燈的時候,也能看到一樣的景象。

    小貝的眼楮來回動著,似乎打算把那一條光線,一段段,一點點的分開,恢復成應該看到的那個一絲的火光,但總是失敗,她只要看到,就會不由自主地跟著想到一條線。

    張小寶看了一眼王鵑,王鵑點點頭,那意識是,你說。

    “好,我來解釋,其實也不復雜,小偷的動作為什麼很難讓人發現,那是因為他的移動軌跡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人的視野停留範圍。”張小寶無奈之下舉了一個小偷的例子,正不知道怎麼更具體一點的時候,小海開口了。

    “我知道,就像哥哥您派來保護我們的兩個人一樣,他們的開槍速度太快了,我的眼中只有一個模糊的不敢確定的影像,是不是因為他們跟小偷一樣?”

    張小寶無語,王鵑輕笑出聲,接過話,說道︰“確實是,現在我來說,人的眼楮看到的東西,會停留那麼零點一秒,這個秒,陛下和義父應該熟悉。保護小貝九人的那兩個人,開槍的動作太快,超過了零點一秒,在正常情況下,他們會于零點零三秒之內完成掏槍、開槍及收槍的動作。小寶跟我做過比較,小寶稍微慢一點點,我比小寶慢一點點,當然,這是指開槍,如果論偷竊,小寶的速度又不一樣了。小寶,演示一下,你的最快的盜竊速度是多少,讓陛下也開開眼,不要總藏著。”

    張小寶深吸兩口氣,回道︰“我就當你是在夸我,陛下,你能否把一樣東西放在你的身邊?不用告訴我具體位置,只需要說是什麼東西就可以。”

    張小寶說話的時候又點燃一根火柴,在那里輕輕搖晃。

    李隆基還真沒做過這麼好玩的游戲,聞言也不動作,直接說道︰

    “朕有一塊玉,上雕雙龍,你拿走看看。”李隆基說完話之後,想了想,剛開始想的是不耍賴,後來一琢磨,何不刁難下小寶?于是伸手去捂左邊肋下的玉。

    然而,當他的手踫到那個位置的時候,冷汗居然不由得冒了出來,玉……沒了。

    “小寶,你……”

    “打開車簾。”張小寶在李隆基開口的時候向外喊道。

    車簾挑起來,李隆基看到了張小寶手中的那塊本應該在自己腰間的玉,先是深呼口氣,然後長長吐出,點頭道︰

    “朕今日算是見識了,拴玉的繩子,你居然能解開?如不是拿玉,而是取人性命?何人能擋?”

    張小寶很不好意思,說道︰“陛下,你那個繩子是活扣,咱們講究的是,能不割便不割,能不迷惑便不迷惑,活扣,解開就行了,不然還怎麼吃這碗手藝飯。”

    說完,張小寶反應過來,對王鵑不滿道︰“要說的是這個事嗎?”

    “我就是想看看,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快,沒看見,估計就算是一直亮著,你偷東西,我也看不到殘影,近景魔術就是這樣變的,不是觀眾不仔細,而是眼楮無法反應,換成誰都一樣。”王鵑接過玉,重新給李隆基掛回去的時候對張小寶說道。

    李隆基從來沒有遇到過此般事情,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以前只是知道秒這個概念,卻不是十分明了,此刻終于懂了,那不僅僅是時間,而是生與死的距離。

    不得不重新打量張小寶,問︰“小寶,殺一個人你需要用多少時間?”

    “一生,但殺一萬人,或許很簡單。”張小寶回道。

    “朕懂了,殺一人,心有念,殺萬人,心無痕,朕不會去隨便殺萬人,你剛才的那個畫,就是和速度有關系?”李隆基反應還不慢,一下子就說到了關鍵的地方。

    “是,這叫視覺存留,或者說是視覺暫留,在速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把個體的畫面連貫起來,說實話,我跟鵑鵑,現在兩個人互相動手的話,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張小寶解釋著,又比畫了一個出手的動作。

    李隆基不明白了︰“誰先動手不是誰能活麼?”

    “不是,人的反應有一個時間,就算我擊中了鵑鵑,她也可以進行反擊,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哪怕是她明明已經失去了意識,她也可以讓自己的動作完成。所以,這個距離,這個反應,是不可以出現在陛下的護衛方面的,否則攔不住,如果算上偶然,出槍的速度比不上飛刀。”張小寶又解釋了一下。

    高力士點點頭,他承認,剛才真的很危險,看樣子以後不能隨便讓人上車了,皇上要跟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當然,小寶和鵑鵑除外。

    “那你方才讓朕看到的就是動畫了?”李隆基沒有像高力士考慮許多事情,把繪圖紙拿過來,在手上翻兩下問道。

    “是,也不是,可以賣錢的東西,如果真的這樣簡單,誰還願意花錢看,是不是小貝?”張小寶又問自己的妹妹。

    小貝使勁點下頭,說道︰“剛才那樣,我給你十文錢可以,十貫不行,不值,才八張紙,太少。”

    “對了,才八張紙,確實不值得,所以,要增加數量,當然,不是增加紙的數量,而是玻璃片的數量。”張小寶對眾人解釋,這里只有王鵑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那要多少?”小遠納悶地問著,手還在比畫剛才哥哥所做的動作。

    “那得看你們需要的畫面多麼連貫了,正常來講的話,是一秒二十四張,這個現在很難,會壞不少玻璃,所以看一次才要十貫錢。”張小寶比畫了一個速度非常快的手影,當然,沒有達到一秒二十四次,不是不能,而是真達到了之後看不清楚。

    小貝听了哥哥的話,眉頭皺了起來,顯得很苦惱,旁邊的小海開口了,問道︰“照這麼說,一刻鐘的動畫要畫很多很多張,太麻煩。”

    王鵑笑著摸摸小海的腦袋︰“動畫確實麻煩,但是如果以後出了新的東西,那麼拍下來就不麻煩了,而且你看動畫的時候,除了一個視覺殘留,還有一個叫思維停留與連續。就是說,畫面不是一直在動,偶爾也會停一下,你看到停頓的過程,其實你並沒有認為畫面中斷了,合理的分配好停止的地方,動畫的玻璃能夠節省很多。”

    王鵑的解釋已經很直白了,但是李隆基等人還是不明白,停了就是停了,怎麼還能說成是連續?

    王鵑無奈地看了張小寶一眼,張小寶攤攤手,那意思我也說不清楚,等以後動畫做出來才能有說服力。

    車廂中再一次進入到了沉寂的階段,只有來回傳遞的八張畫紙的響動,才會讓人知道,車廂里面還有人,嘩嘩嘩的聲音,一直就沒有停止過。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車子緩緩停下,高力士挑開車簾,向外看後,對李隆基說道︰“陛下,到地方了。”

    “哦?到了?真快,小寶、鵑鵑,還有小貝等人,你們隨我出去看看。”李隆基話音一落,外面就有人把車門拉開,一行人分前後地下去,眼前是施工的景象。

    李隆基在護衛的保護下,信步地走著,見到挖出的壕溝,突然停下來,對張小寶問道︰“小寶,你說用不用再架上幾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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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7 00:34:42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六十七章 做秀感念不築牆

    听到李隆基問,張小寶愣了下神,左右看看,問︰“陛下想到在何處架炮?”

    “城牆上,等擴建之後,從外面到京城,需過兩道城牆,外面城牆架一道炮,里面再架一道,層層防御,至此,京城無憂矣。”

    李隆基大手一揮,還真有些指點江山的感覺,只不過他現在是在指點京城。

    張小寶登時無語,李隆基的設想與他的不一樣,準確地說是南轅北轍,當然,地球是圓的,朝另一邊走,也能到達原來要去的地方。

    李隆基沒听到張小寶的回話,轉頭看去,見張小寶臉露無奈之色,王鵑也顯得興致索然,不由得底氣不足起來,問道︰“在防御上小寶還有更好的辦法?”

    “有。”張小寶回一個字,又看王鵑,王鵑點頭,那意思是我支持你。

    張小寶這才接著說道︰“我打算把城牆全拆了,有人從外面來京城,于路上立一塊界碑,上寫京城長安,就行了。”

    比畫了兩下,張小寶再一指皇宮的方向︰“宮中架炮,不止要架,還要大量儲備槍械,外松內緊。”

    王鵑此刻接過話︰“陛下若擔心有人帶著軍隊打到長安,就先御敵于國門之外,而非京城之外。先秦的長城未能讓它免于滅亡,真正不倒的長城在人心,民為國而不惜命,商為國而不惜財,仕為國而寧死不退。如是,真有一天有人能打到京城所在,不用磚瓦泥土,百姓便能為您鑄起一道道血肉城牆,否則,即便用鋼鐵灌鑄,也有燒化的一天。”

    李隆基不再言語,陷入了沉思之中,被人圍著,無目的地走在外面的空地中間路上,一步一步地,走得很慢。

    過了許久,他做出了一個讓張小寶和王鵑都寒毛乍起的決定。

    對周圍的護衛吩咐︰“別圍著朕,把非我大唐的人盯緊了,朕要……要做個秀,對,做秀,小寶、鵑鵑陪著朕,朕親自去問問干活的百姓。”

    “啥?”張小寶一個激靈,手向後一伸,馬上有人把一把左輪手槍遞過來。

    王鵑也是眼楮猛然睜大,同樣要來一把左輪手槍。

    兩個人把槍往袖子里一縮,另一只手就放在槍的撞針後面。

    向一臉堅定神色的李隆基點點頭,那意思是,行,你要是敢上,咱們就豁出命來陪。

    高力士連忙上前幾步,斜擋在皇上前面,對周圍的護衛猛使眼色。

    當李隆基向著一個雇工干活的百姓工地走去時,打小貝周圍的護衛中,躥出了幾十道身影,一個個打扮的非常普通,有拉腳的裝束,有扛活的,還有一個背著大畫板的“畫家”○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此部分人不用多說,就是便衣,隸屬張王兩家,一個個非常自覺,不用別人提醒,自然知道該站在什麼位置上,進行交叉監視。

    也不曉得李隆基是對張小寶、王鵑放心,還是對自己的人格魅力有底氣,反正就是一路走到工地外面。

    守在門口不讓人隨便進的看門人,遠遠就看到過來的一群人,不僅僅看到人了,還看到了代表皇上身份的旗幟。

    早被嚇傻了,眼看著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人,不怒而威地走過來,站在當地,使勁吞咽唾沫,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二位,可還辛苦?”李隆基走到二人近前,盡量讓語氣平和,關心地詢問。

    “陛下問你倆話呢,辛苦不辛苦?”高力士湊過去,用手指頭踫踫當中一人。

    這人被踫了之後,反應過來,使勁搖搖頭,接著突然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以頭觸地,撤嗓子喊︰“陛下萬歲。”

    另一個人也跟著跪到地上,只是磕頭,卻說不出話來。

    “免禮,免禮,汝……呃,你二位辛苦了。”李隆基伸手去扶,高力士都沒來得幾搶前一步扶人。

    左右陪著的張小寶和王鵑,瞳孔明顯縮小,臉上卻是一派平靜的樣子,周圍的便衣們也是如此,在平和的表面下,掩藏著的是洶涌波濤。

    這人似乎膽子大點,不用李隆基扶,自己往起站,邊站邊說︰“陛,陛下,我,我自己來,身上埋汰,別,別弄髒了,您,您的手。”

    李隆基在做秀呢,當然要做全套,一把扶住此人的雙手,把對方上下打量一番,目光突然停在對方的手上,嘆息一聲︰“秋寒,手都裂了,平日里做什麼活?家中還有誰在?來人啊,把朕的貂油護手霜拿來,這是一雙為我大唐安寧默默做著奉獻的手啊。”

    “小貝。”張小寶喊了一聲。

    後面的小貝嘟起嘴,從自己的包包中往外翻東西,嘴里小聲抱怨著︰“送的倒是大方,怎麼就知道我今天拿了兩個沒開封的,我想送水雲一家呢。”

    掏出來之後,拉起小遠往前走,對小遠嘀咕︰“下次跟皇上伯伯出來的時候,記得提醒他把東西帶全了,這是我們跟來了,我們不來,他拿什麼送?晚上去宮里吃飯。”

    “那別挑粥喝了,喝多少粥能喝回兩份護手霜?”一直不願意斤斤計較的小遠也知道心疼了。

    二人向前走的時候,被李隆基扶住手的人,已經淚流滿面,還不能擦,手被皇上扶著呢。

    抽噎著,語無倫次地說話。

    等小貝把東西送過來,李隆基才想明白對方的話,說是干木工活,家中兩位高堂都在,還有三個孩子,一個媳婦,大孩子能幫忙干活了,就在里面收拾木頭,其他兩個孩子還小,正在上學。

    還知道感謝皇上派小寶與鵑鵑弄出來的朝陽行動,感謝皇上治理國家治理的好,反正就是這個意思,話不是這麼說的。

    “拿著,一人一盒,回去抹在手上,看到你們的樣子,朕心中有愧呀,你們為大唐辛苦操勞,朕卻無法對你們經常照看,哎!此物抹在手上,能防干裂,說實話,朕出來的匆忙,不曾帶東西,先借小貝的用用,小貝九個就是朕的大唐巡查使,下斬貪官污吏,上可彈劾君王。”

    李隆基從小貝手中把東西接過去,實話實說,還不忘★★了介紹下小貝,讓小貝覺得剛才不應該想著去宮里大吃特吃,要不還是喝粥吧。

    被李隆基托著的人,感動的說不出話來,眼淚嘩嘩往下流,不停點頭。

    李隆基又拍拍對方的肩膀︰“天,一日比一日涼,朕讓人給諸位準備羊骨頭、豬骨頭湯喝,錢,朕出了,東西麼……”

    李隆基看張小寶。

    張小寶不敢有絲毫放松,一邊警惕,一邊回道︰“臣負責去買,並,臣代莊子出一批烤雞。”

    後面有官員也想上前說捐多少東西出來,卻讓護衛給攔下,那意思你就別湊熱鬧了,亂糟糟的容易出危險。

    “謝皇上恩德,謝,恩德。”拿著兩盒護手霜的人連忙道謝。

    李隆基滿意地點點頭,向前走時,還不忘了開玩笑︰“一人一盒,你別都自己留下。”

    “不敢,不敢。”此人又連連保證,惹起一片笑聲。

    眾人繼續朝里進,方才一小會兒的工夫,已經有人把皇上親至的消息傳給了工地的官面負責人。

    負責人腆個獨自跑出來,嘴角上還有油漬沒擦干淨,一到李隆基面前就要下跪。

    “你是管事的?伙食不錯。”李隆基眉頭皺起來。

    這會負責人不是跪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好話賴話他還能听出來,嘴張張,沒吐出半個字,想辯解又不敢。

    小貝湊上去,問︰“你剛才在吃啥好東西?”

    負責人感激地看了小貝一眼,有人問,他可以順著話說,對著小貝回話︰“張大人,我剛才吃驢肉來著。”

    “你認識我?”小貝很納悶,自己有這麼高的知名度了?又問︰“為何吃驢?”

    負責人突然發現,小貝怎麼這麼可愛,自己的命看樣子能保住。

    忙道︰“認識,巡查我大唐地方的張大人誰不認識,驢是干活的雇工家中所出,干活被木頭壓死了,我見他心疼,便掏錢買下來,請大伙一次和點驢肉湯,嘗嘗驢肉做的夾饃。”

    “你自己出錢?”小貝再問。

    “是,是,下官家中還算殷實,您看下官的肚子便知,估計擴建好,肚子也下去了,真苦,我跟著管事的都苦,更不用說干活的人。下官家中在萬年縣還有一個豬場,正打算運一批豬過來,給大伙加加油水,其實下官怕餓的太瘦了,其他人一起吃是順便,下官私心太重。”

    負責人,摸著自己的肚子解釋。

    李隆基看了他一眼,沒開口,徑直向里走,人群中一個丫鬟在兩個護衛的陪同下先跑出去。

    過一會兒回來,用手朝一個方向一指,對李隆基說︰“陛下,廚房在那邊。”

    李隆基一看丫鬟身上的衣服,便知曉,對方是張王兩家的內院,暗贊,察言觀色的本事厲害,宮中如此機靈,又敢立即自主地去做事的人太少了。

    對丫鬟點下頭,李隆基往廚房的地方走,行出百十來步,微風吹過,肉香飄來,沒錯,就是這了。

    負責人在旁邊,小步邁著跟隨,不敢抬頭,只看地面。

    剛到地方,高力士上前觀瞧,不少人在廚房邊呆著,有的端著碗,有的拿著餅。

    高力士先看碗,碗中的湯有多有少,再看鍋跟旁邊的木桶,鍋里的湯翻騰著,木桶已經空了兩個,又拿起勺子在鍋中攪動,肉確實煮爛了,最下面還能翻出大料等調料。

    放下勺子,轉身回來,對李隆基說道︰“陛下,確實不是剛煮,我再找個人問問。”

    話說完,高力士指著一個口中東西還沒全咽下去的人︰“你過來,陛下有話問。”

    “皇上,皇上來了,親自看你們來了,還不過來。”負責人這會主動地喊起來。

    一陣忙亂的聲音響起,地上跪下一片人,有的湯灑了,有的餅掉了,一個個跪在那里,抬眼看,露出的神色中除了敬畏,還有好奇。

    “免禮,諸位快快起來,耽誤大家吃飯了,朕于心不安,聞到香味,朕餓了,給朕也做個夾饃,舀一點湯澆里。”

    李隆基馬上勸說,讓人起來,管人家要吃的。

    高力士則把那人叫來,開始小聲詢問,負責人的頭又低下去,不敢看被高力士問的人一眼,怕讓高力士誤會,真如此,估計高力士連問都懶得問了。

    負責做飯的廚子緊張地渾身哆嗦,想要起身,腿卻不听使喚。

    “怕啥,你在肉里下毒了?”小貝喊一聲。

    “沒,沒,我怎敢下,下毒,不信我先吃,有毒,先,先毒死我。”廚子哆嗦著,終于站起來了,臉漲的通紅,這可是給皇上做東西。

    極力地控制著,才把一個夾饃做好,小貝搶上去︰“我也餓了,我跟小遠先吃一個,你再做,做好了給皇上伯伯。”

    小貝說著話,還真咬了一口,吧嗒兩下嘴︰“鹽放少了,湊合著吃了。”

    她沒給小遠,自己又咬一口,繼續吧嗒嘴兒︰“嗯!還可以吧,里面放了花根面,香菜有點老,蔥花怎沒放?我吃到肉桂和丁香的味道了,沒想到這里還有不少調料,肉挺有嚼頭,沒起腐肉味兒,行,能吃,小遠你嘗嘗。”

    小遠接過來,先看餅,然後拿起絲肉,在鼻子下聞聞,點頭︰“姜放的不少,為何還放蒜?我第一次听說驢肉放蒜,白菜葉洗的干淨。”

    再吃一口,用舌頭仔細地把肉頂在牙上,後吮口里面的湯︰“不是老湯,沒有麻麻的感覺。”

    其他官員這才曉得,原來小貝和小遠是先給試毒,不得不說,人家那嘴真管用,因為廚子在那里連連點頭承認。

    心中感嘆,無怪乎陛下那麼看重小貝九人,人家小孩子實在是太懂事了,換成個大人,過來搶走夾饃,會讓人以為黃河桑不放心,小孩子就沒事了,喜歡鬧嘛。

    廚子見第一個被嘗完,而且還品評一番,才開始做第二個,心中明白,但不能說什麼,皇上在宮中吃飯,也有人負責嘗毒。

    第二個做好,高力士拿著送到李隆基的面前,同時也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問完了,沒錯。

    李隆基看著小貝,嘆息一聲,張口咬下來一大塊,使勁嚼著,等咽下去,說道︰“好,有人想到朕的前頭去了,好,你叫什麼名字?官職幾品?”

    負責人一顆心落回去,上前道︰“陛下,我叫袁圓,工部下屬工程部,從七品下的主簿。”

    “哦,做員外郎吧,還是工程部。”李隆基直接把袁圓從從七品下給提到了從六品上,可謂是連跳三級,越過了從七品上和從六品下。

    “謝陛下聖恩,謝陛下聖恩,回頭我就把豬送來。”袁圓跪下謝恩,並保證豬的事情會做好,連升三級,家里養的豬全拉來也值了。

    李隆基不再去理會袁圓,拿著夾饃︰“都吃,都吃,今日朕過來,只是看看,不做他想。”

    說完又大口吃上了。

    看皇上讓吃,而且皇上自己也在吃,眾人湯灑的回去沖添,餅掉了揀起來吹吹灰,舍不得扔,繼續吃。

    陪著吃了一個夾饃,李隆基又開始朝其他地方轉,小貝跟小遠吃完,又管人家要了十來個,還有人沒吃,哥哥姐姐總要留個磨牙才是。

    廚子把自己的技術水平發揮到了顛峰,其他人也沒有意見,少吃一口而已,能跟大官們在一口鍋里吃東西,說出去也長臉呀。

    李隆基轉完百姓干活的地方,又轉到軍營,吃了兩匙兒鹽水豆子,問過幾句話,最後來到錚錚建築的地盤。

    到這里,張小寶和王鵑終于是松口氣,腹誹著李隆基太坑人。

    李隆基心情很好,就是有點渴,剛才吃鹽水豆子吃咸了,懷中還抱著小貝,因為剛才他還想幫人扛下木頭,被高力士給攔下,死活不同意。

    為了顯示自己的力氣,于是把旁邊的小貝抱起來,一路走到此,官員們沒人敢多嘴,小貝剛才可是給嘗毒了,這是多大的勇氣?還得聰明。

    李隆基看著工地有條不紊的樣子,輕咳一聲,問道︰“可有湯?”

    “陛下,有蛋花湯。”錚錚建築的負責人不像別人那樣緊張,恭敬地回話。

    “咸嗎?不咸來一碗,主食是什麼?”李隆基又問。

    “饅頭,干活的時候,吃饅頭有勁。”負責人答道。

    小貝從李隆基懷里出溜下來︰“一碗湯,一個饅頭,皇上伯伯剛才咸到了。”

    負責人馬上去安排,不一刻,東西被他親自端到地方。

    這次李隆基不用別人先試,吹著氣,先喝一口湯,捏下一塊饅頭,塞嘴里,再喝口湯,舒服的長出口氣。

    對張小寶和王鵑說道︰“先前的事,朕先過了,不要城牆,朕有子民萬萬,何懼他小國來犯?小寶,錢莊里的錢,該花便花,多做點……那個,叫……哦,叫公益事業。”

    張小寶也弄了一碗湯,听到李隆基說話,停下動作,之後回道︰“陛下所言極是,錢花出去,用在公益之上,才能賺更多,貨幣流通起來,才是穩定之道。既然陛下說起公益事業,臣有一事要說,除修橋補路,還應把錢直接用在民生之上,臣也方便多多賺錢。”

    “哦?小寶你又有妙計了?先與朕說個頭,讓朕猜猜。”李隆基感興趣了,猜小寶的謎,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雖然總猜不中。

    張小寶不急了,先喝一口湯,方清清嗓子,吐出兩個字︰“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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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7 00:37:55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五百六十八章 同一牲畜不同路

    “軍馬?”李隆基隨著張小寶的話重復一遍,低下頭,吃饅頭、喝湯,賣力地想。

    張小寶繼續喝他的湯,王鵑閉目養神,她也不清楚張小寶要干什麼,對此,她覺得很正常,全能猜出來,還騙誰?

    小貝九個人跑到一個木工的身後,看其雕刻物件,小珠還能參與兩句,拿鉛筆在木板上繪一張可愛的稻苗畫,放在那里,等人家干完手頭的活,幫忙雕出來。

    官員們也放下矜持,紛紛管工地的人要饅頭,上面豁個口,夾上幾筷頭咸菜,湊合著吃了,不敢喝湯,怕喝多了陛下有事說時自己上廁所。

    饅頭很平常,白面的,沒用漂白劑燻,就算是有漂白劑,張小寶也舍不得拿出來燻饅頭。

    咸菜就耐人尋味了,其實也算不上是好菜,白菜,然後做成的辣白菜,里面有切細細的蘿卜絲和果脯,紅彤彤的塞在饅頭中,幫脆芯嫩。

    官員們詫異的不是白菜與果子絲,而是辣椒哪來的?辣椒啊,家中分點,舍不得吃,錚錚建築負責的工地有多少人?太奢侈了。

    高力士剝個橘子,一瓣一瓣往最里塞,酸啊,跟“蜜桔”二字絕對挨不上邊,吃得臉皺起來,還不忍心扔。

    “哎呀!”吃掉了大半個饅頭,喝掉大半碗湯的李隆基一拍大腿,興奮地呵呵呵呵,笑了好多聲。

    張小寶離得最近,好懸沒被湯噎到,轉頭看李隆基,臉上寫滿了不解與詫異。

    “小寶。”李隆基放下筷子,看著張小寶夸道︰“聰明,真聰明,尋常人想不到你的點子,好,好點子,朕也是琢磨了又琢磨,才理出個頭緒,鵑鵑,你承認與否?”

    王鵑已經睜開眼楮,聞言點頭,那意思是承認,心中卻道,我承認你現在自己夸自己呢。

    張小寶配合著問道︰“陛下,您也想到了?”

    “想到了,不容易,實在是不容易,這麼好的主意,除了你,旁人不好想,不愧是狀元之才,非同尋常。”李隆基繼續夸。

    “謝陛下,陛下謬贊了,陛下既然想到,可否說說?”張小寶實在承受不住,官員們望過來,帶著各種情緒的目光。

    “你先說。”李隆基高興地說道。

    “哦,好吧。”張小寶沒問李隆基,『如果我先說,怎麼能算你想到的』這樣的話,點頭道︰“陛下,我是這樣的想的,我朝需要軍馬,主要是為了……”

    “主要是為了吐蕃、突厥、河北道北部各族群。然否?小寶,朕說的然否?”李隆基打斷張小寶的話,興奮地問道。

    “然,然,陛下果真厲害。”張小寶抱抱拳,表示佩服。

    李隆基抱拳回禮︰“你繼續。”

    “主要的用處,方才陛下說過,我的意思是,現在幾個地方,似乎已經用不到太多軍馬,所以呢……”

    “所以就有很多軍馬閑置下來,朕說的對不對?對不對?哈哈哈~!你往後說。”李隆基拍著手,大笑不已。

    張小寶“……”。

    郁悶時,他終于感受到官員們看過來的目光里的情緒統一了,那叫同情,深深地同情。

    張小寶知道,那些官員的心中一定還有幸災樂禍的想法,不容易,自己一個人吃憋,可以給很多人帶來歡樂,這難道不是一種奉獻?

    “說,小寶你快說。”李隆基催促起來。

    張小寶還能咋辦?只好把奉獻的事業進行到底︰“陛下,既然閑置,我就琢磨,軍馬不僅僅能夠用來征戰,它還可以……”

    這次是張小寶自己停下來的,隨後看向李隆基。庫>

    果然,李隆基把話接過去︰“還可以用來打馬球是不是?公益事業,就是讓大家都能參與,免費看,是不是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

    張小寶一愣,他還真沒想到把軍馬拿來打馬球玩,不過這倒是個好主意,于是,先搖頭,後點頭。

    “陛下,我都沒想到,您比我厲害,您才是英雄,陛下,您能詳細說說?”

    “你沒想到?你居然沒想到?啊哈哈哈!”李隆基詫異一下,隨後高興地再次大笑。

    眾官員連喘息的聲音都放輕了,場面顯得很詭異。

    李隆基一時不察,繼續說著︰“小寶啊,怎麼樣?服不服?你自己說的軍馬,結果你自己沒想到,那你……那你……”

    李隆基不笑了︰“那你沒想到,又是你先說的軍馬……讓朕好好想想……照此看,是不是也可以說成是朕沒猜對?”

    張小寶“……”。

    他實在是沒法直接回答,倒是覺得今天李隆基很開心,不容易啊,當個皇帝,不是總能開心的。

    王鵑一看,自己該出來圓場了,道︰“陛下先前猜到了小寶的打算,只是後來,陛下自己有了更好的主意,這點連小寶都不曾考慮到,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眾官員齊聲說道,這句話不用刻意練,都成本能了。

    此刻,小海拉著大男跟小男跑過來,大男小男對經濟比較喜歡,總會問張小寶問題,既然說是公益事業,必然和經濟有關。

    “陛下,您先請,我的主意所用軍馬太多,還是先說說您的這個競爭比較激烈的項目。”張小寶謙讓起來。

    李隆基略微泄氣,猜了十多年了,怎麼總猜不準呢?旋兒又高興起來,畢竟自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掃視一圈,看看眾臣。

    眾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每當遇到此等情形,都很考驗人,誰知道皇上會不會說著說著,突然停下來問你,你要是答不上來,才麻煩。

    “好,朕先說,小寶你與鵑鵑暫停,朕有遺漏時,要補充。”李隆基也謙虛一句。

    有官員機靈,掏出本子跟鉛筆,做速記狀。

    “朕,呃!朕最近總琢磨,如何進一步針對民生行事,方才,小寶軍馬二字,讓朕豁然開朗,軍馬可用來打仗,自然也能打馬球,閑置本事便是一種浪費。朕打算在各個州府,抽調平時訓練的士兵,打打馬球比賽,離得近的百姓,或有閑暇的百姓,免費觀看,從吃穿住行方面朝高興的地方想,小寶,叫什麼來著?”李隆基的語氣變得稍微正式,問張小寶。

    “是物質文明建設跟精神文明建設。”張小寶回答。

    “對,百姓需要精神文明,打馬球,百姓是不是也可參與?小寶你說。”李隆基估計是想不出來後面的話了,又問張小寶。

    張小寶心說,你是在把我當秘書來用呀,行,今天我做一次秘書,遂說道︰“陛下的意思臣懂了,陛下是想讓能騎馬的百姓跟著學,不能騎馬的玩蹴鞠,就是一個用腳踢的球,大人小孩子全能玩。然後陛下打算不收門**,但是呢,建方便從高處看的台子,上台看,好位置的,收取一定費用,加上比賽場地中有買賣吃喝玩樂東西的商人,也征收點稅。用這筆錢,一者可建設場地,二者可給參與的人提供獎勵,若再有剩余,需存入錢莊,專門用來以後大唐關于此事方面的支出和管理。陛下,臣愚鈍,只能想到部分事情。”

    “嗯?”李隆基一時沒說話。

    听著的官員們是真服了,對張小寶的佩服那叫五體投地,多不容易呀,皇上說個不完整的點子,馬上便能補充成體系。

    李隆基緩過神來,贊許道︰“有小寶在,大唐經濟無憂矣,鵑鵑也說兩句。”

    王鵑正在對李隆基的評價于心中表示贊同,忽然見李隆基把話引到自己身上,先看了眼小寶,說道︰“陛下,先前的時候,就有地方組織起來的彩**,有限制地讓願意賭博的人購買,然後抽獎,賺的錢歸給地方財政,後來……”

    “朕知道,後來停了,小寶在吐蕃弄出的那個彩**賭博行業,實在太坑人,滿朝文武皆懼,若非小寶沒從中賺取好處,真以為小寶欲害大唐。”

    李隆基想到了吐蕃折騰的事情,也正是從那時起,見識到了禍人一國不必用武的手段。

    王鵑笑笑,接著說道︰“吐蕃的情況與大唐不同,如今電報可把信息很快傳遞到大唐各地,該是整合博彩的時刻了,可以有個體育博彩,由京城統一管理,錢交給錢莊,用在體育方面。體育,顧名思義,就是增強體質方面的教育,賺的錢,可不僅僅用來做為比賽而使,以後會有很多體育器材,買來送到學堂,沒了。”

    “王大人,本官有一句話要說,就是……”人群中站出來一個官員,剛說半句,李隆基的眼楮瞪過來,嚇得他接著說道︰“就是這個事情吧,我支持。”

    其他官員為其難過,他們都听懂了,也想清楚了,那就是博彩會涉及到很大一筆錢,能不能由朝廷再派官員去管,而不是放在錢莊。

    皇上瞪一眼,那是在問,朕派誰管?你能保證誰不去貪不去佔?

    所以那個官員退了,他確實找不到除了張小寶之外,保證不對錢伸手的官員,錢啊,可是好東西,除了賺錢本事大,不怎麼把錢當錢看的張小寶,別人還真未必能壓住那一絲的欲念。

    李隆基高興地頷首︰“好,啟動大唐博彩,小寶,說說你的點子,朕可是從一個軍馬衍生出一個很賺錢的博彩,在你運作下,相信對民生非常有利,你可不能比朕差了。”

    張小寶再一次感受到了眾人投來的同情目光。

    『還講不講理了,這是你說的?你也就會打個馬球而已』。張小寶腹誹。

    連小海和大男小男也跟著發起愁來。

    只有王鵑不擔心,依舊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

    高力士,望著自己的干兒子,又是期待,又是擔心。

    張小寶又不急了,端起那碗還沒喝完的湯,打算喝兩口,卻被李隆基出言阻止。

    “小寶你身體不好,暫時不能喝涼東西,先說主意吧,啊。”

    悻悻地放下碗,張小寶也學著剛才李隆基的樣子,輕咳一聲,道︰“陛下方才已說,軍馬不僅僅能用來打仗,還可以打馬球。我也認為,確實不僅可打仗,還能耕地與拉車。先說這個耕地,耕旱田的時候,馬的速度要比牛快很多,改進一下工具就可以,簡單,以前用人耕,用牛耕,是馬太珍貴,如今戰馬過多,不如用在耕地上。再說拉車,其實明年一年,我大唐會有至少三萬里的鐵路,陛下答應給我找一百萬的勞工,我的事情我解決,相信諸位不會懷疑,對吧?”

    群臣點頭,馬耕旱田真快,馬也剩的太多,吐蕃與突厥歸順後,除了大唐自己的馬,兩個地方的馬也有許多,根本用不完。

    想要繼續打仗,這個估計得張小寶、王鵑,還有皇上說的算。

    至于錢的方面,張小寶既然說行,那絕對沒問題。

    見官員們承認了,張小寶說道︰“即便是鐵路修了,主干路,由鐵路連接,地方運輸還是有欠缺,很大的缺口,所以,馬就能夠進一步替代人力,加速物流。加速物流的後果就是在生產力跟不上的情況下,同樣也加速了通貨膨脹,畢竟朝廷的稅收也要花出去,呃,跑題了,這個問題我來解決,諸位不用擔憂,簡單,都很簡單。”

    張小寶不好意思地笑笑,可官員們還真想听這方面的事情,官員中有張小寶的學生,剛找到一點上課時的感覺,突然又沒了,別扭啊。

    “有此兩個方面的應用,能消耗掉很多剩余的馬匹資源,或許還不夠,進一步促進養馬,在新的耕種及交通工具普及之前,無法替代,而新的技術又不能馬上拿出來用在民生方面,是的,還很遙遠。”張小寶說到此處,便住口不語,等別人提問,不是他不能繼續說,而是他得帶動官員的思維。

    果然,有一個上他課的學生站出來,問道︰“張大人,學生有一事不明。”

    “說。”張小寶看過去。

    “那……學生就斗膽了,學生想問,馬怎麼給人用?買?定價幾何,非耕種期,物流需求不大的時候,買馬的人是否養的起?”

    這人很緊張,怕自己問的問題難為住張小寶,又隱隱期待,期待張小寶雲淡風輕地說出辦法,畢竟在他心中,張小寶于經濟一道是無所不能的。

    李隆基跟其他官員看向張小寶,等其回答,確實是個問題。

    張小寶對問話的人點頭示意,那意思是你不錯,接著說道︰“這個問題……問的好,既然是公蓬,自然不能讓百姓養不起馬。先前,司農寺的蔣岑蔣大人來了,給我和鵑鵑送的粉條,對,粉條,粉條其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們商量了一下司農寺的職能。要加強司農寺的作用,有一個方面叫青儲,用來飼養牲畜非常好,青儲做的好,喂養牲畜的時候,北方的冬季中,甚至能超過主飼料的增膘作用。加上我打算拿出一部分家中的水產養殖技術,無償地給大唐百姓使用,會隨著出產多,增加物流。”

    話說到此時,群臣及李隆基俱露出與當時王鵑同樣的表情,你會這麼好心?

    就連小海也不相信,看看大男跟小男,達成了一致的想法。

    張小寶看到眾人的表情,很想說『你們啥意思?我還不能做一次好人?』但他知道,絕對不能問,人家才不會相信他。

    “飼料的問題不算大了,司農寺會加快速度培育玉米,玉米產量高,營養也豐富,沒完全成熟之前,是做青儲的好爾西,量大,效果突出。”張小寶順著剛才的話說。

    王鵑這時插了句話︰“小寶,真難為你了,把許多事情要聯在一起考慮。”

    “應該的,單獨考慮一個問題的經濟官員,會賠死,該說錢了,錢啊,願意養馬的百姓,只要拿出一匹馬的錢就行,不用買,租,也不用交租金,負責養馬便好。不會養的人家,讓司農寺出技術人才,把養的方法印成冊子,免費發下去,讓各地德藝醫院的醫館也幫忙總結治療疾病。”

    張小寶不認為多想點事情不應該,很正常,一拍腦門,想出個點子,然後不負責銷售跟病蟲害的管理的官員,都要拉去砍頭才對。

    先前問話的人此時又問道︰“張大人,學生有一問,听您的意思,錢不是直接用來買馬,那給誰?”

    “給錢莊,實在沒錢的百姓,自己借也好,錢莊負責低息借貸給他們也罷,百姓再把這筆錢放錢莊,無利息的那種,錢莊負責給百姓提供馬匹。這筆錢,多了之後,我能運作,不僅僅錢莊不會賠錢,反而還能賺錢,此點你們放心。如果百姓把馬養死了,我們會派人去看,病死的和老死的都不用百姓來承擔,除非是他們自己人為弄死的,那麼這筆錢就不給了。他們如使用了東西進行低息抵押貸款,東西也不還了,除非他們直接拿錢才把東西給他們。養死的人家,還可以繼續租馬,如百姓願意種植朝廷指定作物,錢莊陛下的錢里,還會出一部分給予獎勵。其實政策都是好的,主要是地方官員,如果有官員出現虛報的情況,那麼……”張小寶說到這里停了,看向李隆基。

    “殺。”李隆基的回答很簡單,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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