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7-5-12
- 最後登錄
- 2025-3-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9777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5980
- 相冊
- 1
- 日誌
- 8
    
狀態︰
離線
|
葉開甲笑道:「本幫對各位都早已調查清楚,如果現在不表明態度,那就是表示各位從今退出江湖了,這自然不能勉強,那也請表明一下。」
呂慕巖道:「如何表明呢?」
葉開甲臉色一沉道:「天魔幫對武林朋友的態度非友即敵,絕無第三條路可走,如果台端想從此退出江湖,就請自毀兵器,永遠不在江湖走動,謝絕已往交遊,本幫不加干涉,否則本幫自有處制之道。」
呂慕巖怒道:「笑話!江湖又不是你們天魔幫的。」
葉開甲笑道:「從現在開始,江湖就是天魔幫的,只有兩種人可以活下去,一種是與本幫交好,本幫除了表示歡迎而外,更將竭盡全力保護其安全,一種是公開明白表示與本幫為敵,本幫也尊敬其氣魄,視情形而定,只要不太使本幫為難,本幫也盡量存其活命以示寬大,表示本幫有容人之度,不趕盡殺絕之舉。
此外就沒有第三種武林人存在了,因為本幫鄙棄那種厚顏無恥的江湖人,朝三暮四,態度忽明忽暗,絕對容不得這種人存在於江湖。」
呂慕巖怒道:「我就是這種態度,既不想做你們的朋友,也不願跟你們為敵,更不願就此退出江湖。」
劉光遠一笑道:「很好,你江南鉤俠不是無名人物,這種態度也頗可代表一般江湖朋友,但劉某言出必行,就拿你的雙鉤開始吧!週四,你去把他的兵器毀了,他家裡還有妻兒老小,別傷他的性命,叫他回去老老實實地過日子,別在江湖上混了。」
週四是劉光遠身後的一名錦衣武士。
聞言應了一聲,雙足一點,凌空飛躍十餘丈,剛好落在呂慕巖面前,冷冷一笑道:「姓呂的,本人乃天魔幫中二等護法,這是幫主特別看得起你,其實只要一個三等護法也足夠打發你了,乖乖把你的雙鉤拿出來,當著我們面前毀了,免得我動手了。」
呂慕巖雖不想與天魔幫為敵,到底是個成名人物,如何受得了這種侮辱,怒吼一聲,拋去外衣,亮出腰間雙鉤。
週四連看都不看,只一伸手道:「拿過來。」
呂慕巖雙鉤一舉,疾往下落,對他手上砍去。
週四冷笑一聲,手往上翻,以些微之差,由雙鉤的空隙中滑出,跟著一掌下劈,剛好擊在呂慕巖的手腕上,輕輕一下,呂慕巖已震得腕骨脫出,痛哼一聲,雙鉤脫手,被週四一把抄去,手指輕彈,將一對純鋼的護手鉤震為四截。
接著身於一翻,巧妙地縱回大船前,朝劉光遠一躬身道:「屬下已遵諭完成使命,敬候幫主賜示。」
劉光遠笑笑道:「辦得還好,只是太過小心了,你就讓他砍一下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還怕他砍傷了你?」
週四笑道:「屬下想給他留點體面。」
劉光遠微微一笑道:「很好,你做對了,不枉我平時告誡你們的話,雖然我們大部分人都出身黑道,但一旦成為正式的幫派後,就得遵照江湖道義規矩行事。
天魔幫敵友分明,令出必行,對武林朋友尤應如此,呂慕巖的武功不足論,但他們這份骨氣卻是值得敬佩的,葉總管,你去給他調理一下,記住,態度要和氣一點。」
葉開甲含笑應聲,輕輕一縱,落在呂慕巖的面前。
呂慕巖忍痛離開。
但葉開甲動作更快,輕輕一探臂,抓住了他脫骨的手腕,一抖一合笑道:「呂朋友,你別不知好歹,周護法用的是本幫獨門錯骨手法,我不給你湊上,你這條胳臂就永遠地報廢了,現在你活動一下是否好了。」
呂慕巖滿心不情願,但仍身不由主把手腕搖了幾下,果然脫節處完全接上了,滿臉羞慚。
葉開甲一笑道:「呂朋友,現在要你向本幫示好,你也拉不下這個臉,你如果要與本幫為敵,本幫也不在乎,一切由你自主,請吧。」
呂慕巖的臉色很難看,一言不發,回頭就走。
他的心情很痛苦,也很矛盾。
在江南地面上,他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因家有老小,不敢直接參與討魔行列,這次是來看情況的,卻不知天魔找上了他,只派了個不知名的二流角色,就把他當小兒般地耍了一場。
儘管他的全心充滿了怒火,此刻也無顏充好漢了,惟有掉頭一走,從此退出江湖,以圖殘保餘生。
他這一走,影響很大,人群中竟有二三十個,跟他抱著同樣心情,同樣處境的,也準備跟著走了。
葉開甲微笑道:「各位走不走沒關係,只是別忘了劉幫主的招呼,把態度表明了再走!」
呂慕巖忍不住道:「你還要我們怎樣表明?」
葉開甲笑道:「朋友的雙鉤已經擱下了,其他各位的兵器還沒有亮出來呢,劉幫主說過了為敵為友,都不會有生命的危險,最怕態度不明,以後難以接待,各位如果真的想從此退出江湖,那些兵器帶在身上也沒有用!」
那些人仍不甘心交出兵器。
葉開甲臉色一沉道:「各位再不作表示,敝幫就代為解除兵器了,劉幫主的話是不能打一點折扣的,我們跟正點子的事還沒有開始,可不能在各位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各位趁早作個決定!」
呂慕巖朝那些人看了一眼歎道:「情況很明顯,各位自作決定吧,吾道不興,道消魔長,這個江湖已無可戀棧!」
雖未心服,口氣卻很軟弱,大概是勸大家別再逞強了。
於是有一大半的人紛紛解下了兵器。
有五六個實在受不了這種侮辱,一個魁梧的壯漢,人稱雲裡金鋼宋萬山,首先大喝道:「媽的!天魔幫實在欺人大甚,咱家寧可掉腦袋也不向這般魔崽子低頭,老子跟你們作對定了!」
他拿的是一條水磨鋼鞭,氣呼呼地往古秋萍那邊一站,那五六個人也跟著過去。
錢斯同立刻拱手道:「公道自在人心,天魔幫倒還不能壓盡天下人,兄弟歡迎各位前來參加蕩魔的行列,邪不勝正,我們最後一定會勝利的!」
棄兵刃的人面有愧色,只有一個長者,手捧了一對長劍,欲丟不丟,臉上一片戀惜與作難之色。
劉光遠冷眼斜瞥道:「這位老朋友是誰?」
葉開甲躬身道:「他是鎮江府的七星觀主趙素文,這次穿了俗裝,幫主不認得他了?」
劉光遠笑道:「原來是趙老觀主,五年前我還到七星觀去玩過一次,那兒的素菜很有名呀,只是不知道趙老觀主也是武林中人,真是失敬了!」
葉開甲笑道:「趙觀主雖是武林中人,卻不是以武知名,他這對劍是鎮觀之寶,流傳有幾百年了。」
劉光遠道:「那一定是名器了!」
葉開甲道:「是的!據說這對劍十分犀利,吹毛可斷,披甲裂堅,在劍譜上也曾列名!」
劉光遠笑了一下道:「既是一對名器,又是鎮觀古物,本幫倒是不能奪人之所好,趙老觀主請留下寶器吧!」
趙素文十分高興,競道謝出聲道:「謝謝幫主!」
劉光遠一笑道:「沒關係,觀家是出家人,身在三山外,不列五行中,自然不能以江湖人視之!」
趙素文連忙道:「是的!貧道是出家人,從不介入江湖是非,所以幫主的敵友之分,貧道都不能列屬……」
劉光遠笑道:「可是觀主攜劍來此又為了什麼呢?」
趙素文尷尬地道:「貧道只是為朋友所邀來看熱鬧,這對劍怕留在觀裡有所閃失,才帶在身邊……」
劉光遠道:「既然如此,觀主就乾脆看完了熱鬧再走好了,如果是一對凡鐵,劉某非要留下不可,正因為它們是寶劍,劉某不能擔強取豪奪之名,觀主盡可放心,這對劍是劉某寫下了保票,永屬貴觀所有,今後誰要敢對兩支劍生覬覦之心,劉某定然不會放過他。」
趙素文連聲稱謝。
劉光遠又朝那些人道:「各位既然表明了立場,何妨再看看熱鬧呢,只要各位不變初衷,介入任何一邊,劉某絕不會對各位不禮貌。」
那些人解下了兵器,心都不甘心,只是怕惹上麻煩,才想隨著呂慕巖退走,聽見這話,又留下不走了。
劉光遠朝葉開甲一揮手,他拾起兵器,抱成一捆走到江邊,雙手一拋,將所有的兵器投入了江心。
這一手鎮住了不少人,因為他站立的地方,離江水有十幾丈,兵器長短輕重不一,他雙臂一拋,齊集於一團落下,內力、勁力、巧力都控制得恰到好處。
劉光遠見站在自己這邊的人有四五十,比站到古秋萍那邊多出了近十倍,即使退出江湖,敢棄兵器的也比古秋萍那邊多上四倍,不禁哈哈大笑道:「古秋萍,你故意虛張聲勢,把崇兄之約改為天魔幫之戰,好拉攏一下江湖同道以張聲勢,現在你明白大勢所趨了嗎?」
古秋萍淡淡地道:「這沒有什麼了不起,只要有一個人站到我們這邊來,就證明了人心尚未全混,道義仍在,何況大家懾於你先聲奪人,未必是真心向你示好,如果你等決戰之後再問問大家的意見,結果當又不同了。」
劉光遠笑道:「你現在說風涼話了,在我開始做此宣佈時,你為什麼不提出反對呢?」
古秋萍道:「疾風知勁草,我也想看看這批人的本相。」
錢斯民忙道:「古老弟,話不可這樣說,你也該諒解他們的苦衷,江湖之道,乃法外之法,正義雖在,卻保不住他們身家的安寧,你不能太苛求這些人!」
古秋萍冷笑道:「錢兄!你沒有我清楚,我看過中流砒柱凌雲峰的那份名單,這批人多半榜上有名的,早就受到劉光遠的拉攏了,就是他們要參加蕩魔之列,我也不屑為伍。
所以劉光遠提出那個荒謬的辦法時,我不加理會,讓他表現一下醜態,等大魔幫瓦解之日,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臉往哪兒放,如何出來見人。」
錢斯民默然無語。
劉光遠卻一笑道:「古秋萍,你說得這麼有把握,好像你們今天有把握必勝似的。」
古秋萍道:「當然,我們交手不止一次,哪一次也沒有讓你佔上便宜,今天我公開約戰,自然更有把握。」
劉光遠笑道:「你別說得好聽了,我們交手不少次,只是每次讓你兔脫而已,你身邊的這些人,誰都作過我們的俘虜,就是你,我也是為了要你從身上取回天魔毒經,否則哪有你的命在。
何況我們以前每次交手,都是鬥智重於鬥力,今天我準備改改方法,跟你在真功夫上一決上下,哪還有你混蒙的嗎?
我不必親出,光是這些手下就夠了。」
古秋萍冷冷地道:「你別以為自己了不起,九華山上一戰,我已經把你摸透了,連你們幾個老魔頭我都不放在心上,還會在乎你這些魔於魔孫,有種的,你就自己出來跟我鬥一下,別支使你那些手下來送死。」
劉光遠哈哈一笑道:「我們都是一幫之主,出面跟你交手太自貶身價了,等你勝過我這些手下再說。」
古秋萍哈哈一笑道:「我諒你也不敢,今天你虛張聲勢,把船拉到岸上來,表面上看來是擺排場,實際正流露出你心中的畏怯,怕我用天魔毒經上的玩意兒對付你而已。」
劉光遠不忌諱地道:「不錯,劉某是怕你這一著,所以才設防周密一點,那也不算丟人。」
古秋萍鄙夷地道:「使用毒物是最下層的手段,只有你們天魔幫的人才耍得出來,古某雖有毒經,卻不屑使用,你儘管放心大膽地下來好了,何況天魔毒經上的記載深奧無比,我真要用來對付你,別說你把船拉上岸來,就算你躲在棺材裡,我也一樣叫你屍骨無存。」
崇黑虎勃然大怒地叫道:「劉兄,跟他廢話些什麼,趁早將他一刀兩段,為我的家人報仇要緊。」
劉光遠笑笑道:「崇兄別急,令郎還在他手裡呢!」
崇黑虎忙叫道:「古秋萍,你扣住我的兒子居心何在?趁早把他交出來,否則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古秋萍淡然道:「扣留人質也是卑劣的行為之一,我怎麼做那種事,你的兒子不齒你所為,自己走了,我也沒辦法,我既沒扣留他,也無法把他交出來。」
崇黑虎一怔道:「胡說,他若是走了我怎會不知道?」
古秋萍一笑道:「那要問你自己,如果他承認你這個老子.不會連面都不來見的,你自己的兒子都不肯見你,還好意思來找我要人,你怎麼說得出口的。」
崇黑虎似乎不信。
劉光遠卻道:「崇兄,這可能是真的。」
崇黑虎想了一下道:「不會的,我那逆子性格十分軟弱,缺少決斷的能力,而且他天性仁厚,我想他不會決裂到這個程度,我這個老子畢竟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
劉光遠點頭沉思片刻才道:「令郎性格軟弱倒不見得,仁厚我絕對承認,他外和而內剛,是個很有出息的年輕人,而且為了愛情也能使人堅強起來……」
崇黑虎煩躁地道:「那能怪我嗎,我又不是沒有替他盡過心,是他自己沒本事,得不到人家的歡心,而且為了他,我放過遊仙莊的人,放過了他們焚我家宅,殺我家人的事暫不追究,這還不夠嗎?他如果再認為我這個老子不合他的意,他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了。」
劉光遠道:「崇兄說的是,令郎是個天性仁厚的好青年,你為了他作了如此讓步,他的確不該再躲著不出來跟你會面了,古秋萍,崇應彪究竟在哪裡?你應該讓我們知道一下,他也許見的世面少,懂的事不多,你卻是深諳人情世故的人,可不能陷他於不忠不孝……」
古秋萍這才發現劉光遠的厲害,這幾句話尤其夠份量,逼得自己非把崇應彪的下落說出來不可了。
瑛姑忍不住,搶著道:「崇應彪已經死了。」
崇黑虎臉色一變。
瑛姑道:「他是被我殺死的,但這是一場誤會,而且是在互相不知道的情形下殺死的。」
劉光遠笑道:「我說呢,他如果尚在人世,絕不會不來見崇兄的,不過我也相信他是被誤殺的,因為他一心想幫助你們,你們也沒有殺他的理由。」
瑛姑道:「情形是這樣,你們困住了我父親,他想來向我們告警,恰巧我們也離開了游仙谷,潛入黑虎莊的後面,沒看清是他,猝然相逢,我出手誤傷了他,因為傷得很重,他很快就死了,為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
她說出了當時的情形,只是將古秋萍變成了自己。
古秋萍忙道:「瑛姑的話沒錯,情形的確如此了,只是出手的人是我,瑛姑,你用不著替我攬去責任。」
劉光遠哈哈大笑道:「古秋萍,你還有點廉恥之心,沒有讓一個女孩子來替你擔當殺人的罪名,勇敢地承認了,否則我真替你難過,你枉為一個男子漢了,大丈夫敢做敢當,江湖上殺死個把人是很平常的事,何必瞞著呢。」
崇黑虎一怔道:「劉兄,你早知道犬子身死的事嗎?」
劉光遠一笑道:「不錯,連令郎的遺骸也在九華山中找到了,只是不忍告訴你而已。」
崇黑虎咬牙切齒地道:「古秋萍,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劉光遠道:「崇兄不必急,血債血還,我絕不能讓令郎白死,總要他們付出相當代價來。」
崇黑虎狠厲地道:「我要這些傢伙死得一個不剩,更要血洗遊仙谷來為我兒子抵命。」
劉光遠一笑道:「當然,兄弟若不是得到令郎的死訊,怎會率眾遠出,來赴這場約會呢,至於血洗遊仙谷,那倒不勞費心,兄弟已經派人實施完成了。」
這下輪到陸遊仙緊張了,失聲問道:「什麼?你們已經佔領了遊仙谷,把那兒的人都殺死了?」
劉光遠傲然道:「不錯,天魔幫行事不容打折扣的。我看中了遊仙谷,自然非取到手不可,只是劉某做事喜歡找省力的方法,才故意離開九華山,讓你們先離開,然後毫不費力就取到了手。
你們前腳離開,我後腳就跟了進去,不過也幸虧有此一舉,才發現了崇賢侄的遺骸,否則一直被你們蒙在鼓裡呢!」
陸遊仙悲憤異常地叫道:「劉光遠,你簡直不是人,那些人與你何怨何仇,四五十條人命呢……」
劉光遠笑道:「還不止這一點呢,連離開遊仙谷的人也一個不漏,整整是九十一口,我沒有遺漏吧!」
陸遊仙差一點要昏過去,努力鎮壓住了,厲聲叫道:「你太狠毒了,他們哪一點惹著了你呀?」
劉光遠臉色一沉道:「崇賢侄又何嘗惹你們了,崇兄家裡十三口又哪裡得罪你們了?為什麼你們也毫不留情呢?在武林中就是這麼回事,殺人或被殺,我不怕跟你們講理,但我懶得費口舌,天魔幫就是這個作風,逆我者死,他們曾經違抗過,這就該死……」
陸遊仙氣得渾身亂顫,飛身而出道:「惡賊,你給我出來納命,我不要你粉身碎骨,誓不為人。」
劉光遠淡淡一笑道:「你別急,要死是很容易的事,但事先講明白,你喜歡怎麼個死法,如果要群殺,我這麼多人一哄而上,你們誰也活不成,但我做事不同往昔,既為一幫之主,就該有些身份,叫你們死而無怨,兔得日後江湖上說我倚多壓人,我們是一場場地來呢?還是要個……」
陸遊仙怒叫道:「我不管那麼多,我就要你納命。」
劉光遠冷笑一聲道:「如果你不講規矩,我是求之不得,你再向前走三步,就要打爛仗了,我只要一抬起手……」
陸遊仙正待衝出去。
古秋萍連忙叫道:「陸前輩,我們不能學他的樣子,一場場地解決好了。」
劉光遠笑道:「這才是聰明的打算,我的手下技藝不弱你們,人數卻多出你們幾倍,一場場地打下來,你們死得也好看些,否則眨眼工夫,你們都躺下了,多沒意思。」
陸遊仙用手指著他道:「下來,第一場我就找你。」
劉光遠微笑道:「那可由不得你,我這幫主怎麼隨便接受人家的挑戰,那我這些手下要著幹嗎?你等著,當他們辦不了時,我自會下場,現在還太早,我先派個人量量你的斤兩,侯金山,你出去接他幾招。」
侯金山是個身材矮小的枯瘦漢子,身高不滿五尺,站起來像個小孩子,高僅及陸遊仙的胸口,行動卻十分利落,手執一面籐盾牌,一根兩頭帶刃,長約兩尺許的怪兵器,笑嘻嘻地朝陸遊仙一哈腰道:「陸朋友,請賜教。」
陸遊仙對這行容猥瑣的矮子實在看不順眼,冷笑道:「滾回去,陸某手下從不殺無名小卒的。」
侯金山微微一笑道:「陸朋友,你別瞧不起我,姓候的個子雖矮,宰的人卻不少,血洗遊仙莊,侯某一個就包辦了十九個,聽說那些人都跟你學過武,在侯某手中還沒有走過三招,那真不過勁兒。」
陸遊仙一聽這話,氣往上湧,劈手就是一劍。
陸遊仙一向心胸和平,學成武功以來,從沒有殺過人,現在卻因為聽說遊仙谷的居民全數被慘殺,而眼前這個傢伙雖非主凶,卻也是行兇的劊子手,一時氣紅了眼,恨不得一劍將對方劈成兩片。
他用的是獨劈華山的招式,很平凡,卻極為凌厲,而其速度之快,也出乎人的想像,手舉劍落,具見火候之深。
這一劈就是一流高手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可是劉光遠對今日之戰,顯然胸有成竹,派遣人手也是精密選定的。
因為候金山的身材較常人要矮下一個頭去,劍勢落到他頭上也稍稍多一點時間,這僅是寒光石火的一剎那,即已足夠他從容應付了。但見他將頭一縮,左手的籐盾微舉,即將全身躲在盾牌之內,陸遊仙的一劍砍在盾牌上,將劍反彈起來,侯金山卻連人帶牌滾了進來,手中的雙頭刃疾如蛇信,探刺陸遊仙的腰部。
陸遊仙再也沒想到對方出手是這種怪招,恁是劍藝精湛也無從施展,連忙側身讓開也慢了一點,衣衫上被劃破了一道裂口,所幸沒有傷及肌膚而已。
劉光遠哈哈大笑道:「遊仙谷主難怪不肯輕履江湖,就憑這點劍技,僅能閉門稱雄而已,到了天魔幫中,連個二等護法都不如,一招就落了下風。」
陸遊仙氣得雙眼冒火,劍發如電,狠命地搶攻進去。
但侯金山身法靈活,戰法刁鑽,短小的身子縮在盾牌後面,根本不受劍勢的威脅。
那面盾牌也精妙異常,是用堅韌的山籐浸透桐油編成的,彈性足,質地柔韌,劍砍上去就彈開了,兩頭尖刃卻神出鬼沒似地東刺一下,西戳一下,十幾個回合後,陸遊仙被逼得東跳西躲,狼狽不堪,精湛的劍法也施展不開,一火之下,竟然將新練的七煞劍法用了出來,劍光突然轉厲,攔腰橫掃而出。
侯金山橫過盾牌去擋時,陸遊仙身形一翻,躍起半空,搖劍下撩,快逾閃電,攻擊的部位恰是對方的背後,這一手變化精妙無比,充分顯出了煞劍之威。
劉光遠在一旁忍不住叫出口道:「好劍式。」
但如此精厲的攻招對侯金山卻作用不大,他的身子一蹲,盾牌蓋在身上,竟像一隻收頭縮肢的巨龜。
陸遊仙的劍只有在盾牌上滑了兩漕,身子落地後,侯金山竟展開了掃葉腿法,連滾帶掃,猛擊陸遊仙的雙足。
遇到這種情形,除了躍起避開外,別無他法,但侯金山的掃葉腿十分了得,一腿連一腿,綿綿不斷。
於是一個滾掃,一個躍避,團團直轉,七煞劍法只施展兩手,再也沒機會運用得上了。
劉光遠哈哈大笑道:「陸谷主,你們在玄真觀地窖中練的那套劍法不愧高明,而且你們很狡猾,明知我們在外面偷看,故意只練一半。當時我的確被你們蒙住了,回去研究了半天,發現那套劍法根本不能使用,除非另有招式配合,我也懶得去推敲了,乾脆從別的途徑來破你們這套劍法,現在你該知道本幫人才之眾了吧。」
陸遊仙的武功到底有多年火候,雖然在連番失手中方寸未亂,而且已在研究對付之法,故以根本沒聽見那番話。
掃葉腿法出自武當,不過後來流傳普遍了,成為一般武功,人人可學,但練得好的卻很少,因為這套腿法的條件很奇,第一要耐力長,一腿接一腿,九九八十一腿一氣使出,才能逼得對方喘不過氣。第二要馬步穩,硬功底子扎實,一腿出去,要能掃斷碗口粗細的木樁,才能收克敵之功,否則即使掃中對方,如果硬功練得不紮實,受傷的反而是自己。第三還得手上功夫好,如果對方輕功佳妙,凌空下擊,仍然不足以克敵。
侯金山在這三點的條件都很夠格,他的腿風過處,地下碎石亂飛,證明勁力十足,再者一氣踢出四十多腿,竟無遲滯之象,速度越來越快,證明他耐戰功夫之佳,全身有那面盾牌為掩護,不畏任何攻擊。
所以陸遊仙籌思良久,仍然沒有較好的解法,眼看著對方速度更形加快,跳避都不容易了,忽而靈機一動,利用再次上躍的機會,蕩平身子,一劍下撩,迎著腿勢砍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