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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獵槍]魔刀麗影[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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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22:21:03
第四十章  特爽

  小牛耐心地用起手段來,他的嘴在對方的嘴上觸著、碰著、吸著,又伸出舌頭在她的唇上舔著。他的兩手在她的胸上有節奏的推著、抓著、按著、揉著,經過一陣子的努力,終於使慕容美的呼吸加快了,眼神也像起了霧一般,她的手也不那麽用力推拒了。
  小牛暗暗高興,這是好想象呀。於是,小牛的身子向旁邊錯開一點,一手向下伸去。上面的嘴還在親嘴,舌頭頂著對方的唇,想伸進嘴裏。對方還堅守著這一塊陣地,就是不張嘴。
  小牛是有辦法的人。他的手伸向對方的小腹,先是在肚臍部位轉著圈,然後就向神秘部位探去。只是慕容美仍然堅持反抗著,雙腿並得很緊,使小牛無從下手。
  擡起頭,對慕容美的臉上吹氣,說道:“慕容美,我現在就是你男人,你應該順從我呀。不然的話,你會吃不少苦頭的。”說著話,那手在腹下的地方揉弄著。
  慕容美也不知道是癢,還是聽話,大腿輕輕一張,這樣子小牛的手就伸到了大腿之間,直接摳到了慕容美的敏感部位。那裏一被侵襲,慕容美忍不住啊地一聲叫,那裏可是她最神聖的地方呀。那裏是自己最寶貴之處。她突然有點後悔呀,後悔自己為了保命而失去貞操。
  她這麽一叫,嘴自然就張開了。小牛豈能放過這難得的良機呀,便把舌頭伸入了她的嘴裏,很容易找到了香舌,於是小牛美美地吮吸著她。同時,那只手仍在下面遊移、磨擦、挑逗著。很快慕容美就嬌喘籲籲,面紅耳赤了,身子也情不自禁地扭動起來。
  小牛暗暗高興,心想:好了,這個美女動情了。我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活動了。
  小牛一邊吻著,一邊脫她衣服。動情之後的慕容美美目半瞇著,鼻子哼哼著,顯然已經不是被迫的了。
  小牛對自己取得的成績表示滿意,於是,在慕容美還沒有清醒的狀態下,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扒光了。
  她的裸體白白嫩嫩的,冰肌玉骨的。胸前的雙峰圓圓挺挺,奶頭嫣紅,看來真是原封的,小腹下一叢黑亮卷曲的絨毛非常漂亮。再扒開她的雙腿,那裏的部位非常突出。兩個紅肉片微開一縫,已經黏了透明地粘液。下面的菊花小小的,緊緊的,顏色淺淡,更是清純極了。
  從整體上看,她的俏臉是一流的,她的各部位也諧調得很,找不到一點不好看的地方。拿慕容美跟小牛經歷過的女人相比,似乎也不美。他當然不如月影美麗,但裸體可不差。她不如師娘成熟,但她有的是青春的氣息。她不如月琳那麽熱情,但她有她的氣質。
  慕容美在動情之際,感到全身發涼。她一下子睜開眼睛來,一看自己已經光溜溜的了,不由大羞,急用雙手捂住關鍵部位,只是她哪裏捂得住呢。
  這個動作無疑使她更誘人,更可愛。小牛看得忍無可忍,就誇道:“慕容美,你光著的時候真美,比穿衣服時好看多了。”說著話,小牛三兩下扒光自己,向慕容美撲去。
  慕容美一見小牛那根支支楞楞的家夥,嚇得連忙閉上了眼睛。這玩意給她的震撼太大了。她剛才就是因為這玩意才受了傷,落到人家的手裏。她暗暗批評自己太沒有定力了。那麽一根醜東西,我怕它幹什麽,男人不都是那麽個醜樣子嗎?我也太少見多怪了。要不是我分神,我也就不會落到這麽個下場了。目前想反抗都沒有能力了。
  小牛哪管她在想什麽呀,他只管幹自己想幹的事。小牛一口便叼住一粒奶頭,津津有味地舔著,吸著,輕咬著,另一只手老練地在她胸脯上做秀,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手上動作。那只奶子一會被壓成了餅狀,一會被拉成了梨狀,一會就當成玩具來揉動。小牛玩得大爽,也刺激得慕容美呻吟出聲。
  小牛的嘴和手不停地玩著慕容美,美女啊啊地叫著,顯然已經很激動了。小牛又將一只手向下伸去,準確的按著那粒小豆豆,又是捏,又是轉的,弄得慕容美全身抖動,忍不住叫道:“別碰那裏,好疼,好癢呀。”
  小牛的手順勢一移,移到縫外,那裏已經洪水泛濫了。小牛黏了點淫水,放到嘴上一嘗,有點腥,有點騷,這正是女人的味道。
  小牛哈哈一笑,說道:“慕容小姐,你流了好多呀,你已經很需要男人幹了。”
  說完,小牛開始進入正題了。
  小牛趴在慕容美的腿間,兇巴巴的大棒子向濕潤的部位頂去。慕容美一扭腰叫道  :“疼呀,別進去。”
  小牛說道:“很快就好了。”握住棒子,對準花瓣就是一刺。借著淫水的幫忙,滋地一下就把龜頭塞進去了。這下子可要了慕容美的命了。她嬌呼道:“慢點呀,我受不了,我要疼死了。”說著話,她雙臂摟住小牛的屁股,不讓他亂動。
  小牛憑直覺也知道只有處女才會有這麽緊的玩意,心裏非常得意。他很開心,暫時不插,伸過頭去親嘴,兩手去摸奶。那慕容美也許已經看開了,真當小牛是相公了,也不那麽拒絕了。因此,小牛很容易就吮到了她的香舌。兩手更是摸奶摸得隨心所欲了。他一邊摸,一邊胡思亂想著,什麽正派邪派的,在我小牛的眼裏只有美女跟非美女,銷魂不銷魂的區別。
  很快,小牛又舔起她的兩粒奶頭來,兩手在她身上亂摸著,好一會兒,慕容美才不那麽緊張了。小牛很知道把握機會,屁股向下一壓,那棒子便穿簾而過,到達終點了。在那一瞬間,小牛知道已經刺破了對方的薄膜。
  小牛樂得眉開眼笑,而慕容美卻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她嘴裏埋怨道:“魏小牛,你不是好人,你強奸了我,我一輩子跟你沒有完。”
  小牛嘿嘿一笑,說道:“那當然是沒有完了,你一輩子都要被我操的。你可不準被別人操呀。”說著話,小牛做著小幅度的抽動。那裏夾得很緊呀,差點把小牛的棒子給夾斷了。
  小牛狂喜地想,真是處女呀,像當初月琳的小穴一樣緊。也是一樣暖,一樣的濕,但感覺兩回事,畢竟一個女人一個味兒。
  小牛每抽動一下子,慕容美就哼一聲,那又粗又長的家夥在狹窄的腔道裏運動著,令慕容美有點不適應。還好,沒過多一會兒,慕容美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那種漲滿感,那種磨擦感,還有那玩意造成的震撼感,都令她全身大爽。
  這時,她想到了療傷這件事。他們北海的功夫跟別家不同。他們在療傷時,更希望借助外力。因為他們在最興奮的時候療傷的效果更好。要想最興奮,自然是幹那事的時候。這也是慕容美答應獻身的原因之一,她打算在快活的同時將傷療好。傷一好,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對於這個占有自己的可惡的家夥,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因此,慕容美在享受男人時,也默默地運起了功。
  小牛哪知道這些呀。他春風得意,先是短抽短插,很快就大力抽插了。在草上幹這事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彈性較好,不用費多少力氣,肉棒子就能輕易在穴裏出入了。那裏的水越來越多,泡得小牛的棒子別提多美了。
  小牛將她的玉腿扛在雙肩上,自己用跪勢,清楚地看見了二人下面結合的情形。
  只見一根粗長的東西在紅紅的小穴裏進出著,發威著,那淫水把這裏弄得濕光光的一片。
  小牛故意將肉棒子全抽出來,小穴已經變成一個圓圓的小洞了,洞上盡是淫水,已經把下邊的菊花都流濕了。小牛看得過癮,又一下子將棒子插進去,只聽唧地一聲,很容易就幹到底。幹得慕容美直哼哼,嬌喘不止。
  小牛知道慕容美已經不痛了,那還有什麽顧慮呢?因此,小牛開足馬力,如狼似虎地幹起來,每一下都抽至穴口,每一下都插到花心,幹得虎虎有聲,劈劈啪啪,水聲不止,像是要把慕容美幹死似的。他哪裏知道慕容美正在運功呢,想尋機整死自己。
  小牛氣喘籲籲地幹著慕容美,就像幹著整個北海一樣。慕容美先是雙手放在兩側,後又主動勾起小牛的脖子來。還獎勵似地吻著他的臉,美得小牛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沒命地插呀,幹呀,操呀。他正在操一個陌生的美女呢。現在這女子就是自己的。
  由於慕容美初次被幹,小穴很敏感的,不到千下,她已經高潮了。但她的運功還沒有成功呢,於是,她將小牛摟得緊緊的,不讓肉棒子離開自己。
  小牛見了大喜,本想休息一下再戰,見慕容美這麽主動,也樂得奉陪。於是乎,小牛再接再厲,接著戰鬥。他打定主意,一定讓她美個夠,讓她一輩子都惦記自己。
  小牛趴在慕容美的裸體上,疾風驟雨般地幹著,那根棒子好像比從前更長了,每一下都刺到慕容美的最深處,令二人同時銷魂。
  但小牛不知道的是,慕容美在快活的同時也在運功療傷。小牛樂得不得了,風流汗都出來了。在幹了一千多下後,他終於達到了高潮,那股滾燙的熱流像箭一樣射了出去。
  小牛還不忘誇誇美女:“慕容小姐,你真讓人留戀呀。我真不想離開你了。”慕容美也本能地挺著下身,感受著男人的最後的激情。當小牛趴到她身上一動不動之後,慕容美的運功療傷也接近成功了。
  當她的呼吸平穩之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掐住了小牛的脖子,掐得那麽有力,那麽狠毒,存心想要小牛的命呀。
  小牛猝不及防,艱難地叫道:“慕容美,你幹什麽?”
  慕容美身上一發力,小牛被她彈了出去,嗖一聲出去,摔到了草垛旁的土地上,摔得小牛直咧嘴。他光著身子呢,不摔死就不錯了。
  慕容美罵了一句:“臭淫賊,我一定將你千刀萬剮。”說著話,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後如一只小鳥一樣從草垛上跳到小牛的跟前。
  小牛掙紮著跳起來,想要逃跑。慕容美冷笑幾聲,說道:“魏小牛,你不要妄想了,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死個痛快。”追上來一抓,哪知小牛身子滑得像一條泥鰍,被他給逃脫了。
  小牛施展開輕功,連竄帶跳的,跑出好遠。慕容美喝道:“你往哪裏逃呀?占了我的便宜,你就別想活著。”
  慕容美猛地一甩胳膊,一股勁風突來,將遠處的小牛給刮了個跟頭。沒等他再度跳起來呢,慕容美已經竄上去,再用一只腳踩在他的後背上,使小牛像被一座山壓著一樣翻不過身子來。
  一表人才的小牛,光溜溜地被一個美女踩在腳底下實在不光彩,小牛感到如臨虎口般的危險。情急之下,小牛大叫道:“你不講信用,你說話不算數。你這樣殺了我,我小牛不服。我就是做了鬼,也往你被窩鉆。”
  慕容美氣哼哼的說道:“你還有什麽不服的?你這個無恥的淫賊。我要是不殺你,這輩子都是恥辱的。”
  小牛大叫道:“咱們說得好,我放了你,你獻身,咱們誰也不欠誰的。”
  慕容美冷笑道:“現在可不一樣了。現在是我說了算。你在我的手心裏。我現在就要你死。”說著話,腳上加了力,踩得小牛快要透不過氣了。小牛問道:“慕容美,你真的要殺死我呀?”
  慕容美哼道:“難道這種事情也有開玩笑的嗎?”
  小牛說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呀,你被我幹了,並不是我逼你的,那可是你主動提出來的。對吧?”慕容美氣憤地說道:“什麽對不對的,現在我是強者,你就得聽我的。”小牛長嘆一口氣,說道:“你要殺了我,我看來也無話可說了。在死之前,我想再跟你說幾句話。”
  慕容美咬著牙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小牛強笑道:“你能不能讓我坐下來,我這樣感覺不舒服,好歹咱們也算有了夫妻之情吧。”
  慕容美呸了一聲,還是將腳收了回來。這樣小牛才能翻身並坐了起來。一個光光的男人在眼前,那玩意還伏在跨間,令慕容美見了心裏亂跳。她向旁退了幾步,提醒道:“只準你說幾句話,你要是想逃跑的話,我馬上就要你的命。我勸你還是收回逃的心吧。在我慕容美面前,你是逃不了的。”
  小牛心裏充滿了絕望。在這個荒郊野外的,誰能來救自己呢?是鬼靈嗎?鬼靈還躺在墳墓裏傷著呢。就算她出來了,她也未必能找到自己。再說月影跟月琳她們,壓根就不知道我在這裏呀。再說了,她們要是看到我這個模樣,估計早就氣跑了,怎麽會發善心來救我呢?小牛越想心越涼。
  好死不如賴活著,小牛現在能作的就是拖延時間,並用語言打消對方殺人的念頭。於是小牛換了一副親切的笑臉,說道:“慕容姑娘我想問問你,你剛才不是受傷了嗎?怎麽突然間又有了功力了呢?”
  慕容美也不看小牛,也許他的形象太難看吧。她回答道:“這是我們獨特的療傷方法,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小牛驚嘆道:“這可真厲害呀,那麽一會兒,傷就全好了。”
  慕容美又問道:“你還有什麽話,快點說吧。我有點等不及了。我解決了你之後,還得去抓鬼靈呢。”
  小牛唉了一聲,說道:“你既然非得殺我,我也沒有辦法,我還有一個要求。看在咱們總算有過夫妻情的份上,請你答應我。”
  慕容美捏了捏拳頭,這個時候的她真像一個羅剎了,挺胸昂頭,揚眉怒目,可不是楚楚可憐的樣子,也不是剛才在小牛身下宛轉呻吟的柔弱女子了。慕容美哼了哼,說道:“好吧,你說。”
  小牛說道:“我想去看鬼靈。”慕容美瞪著他,說道:“你都死到臨頭了,還惦記著她呢,你倒挺有情義呢。”
  小牛厚著臉皮吹道:“我向來是有情義的。我對鬼靈是這樣,對你也是一樣,你以後就會知道我的這個優點的。”慕容美笑了笑,說道:“只是你已經沒有以後了。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小牛站了起來,沖慕容美和藹地笑著,說道:“你總不能讓我光著屁股走路吧。”
  慕容美不耐煩地一擺手,說道:“去穿衣服吧。”小牛聽了,心情好些了,到那邊的草垛上拿起衣服慢慢地穿著。最後在慕容美的催促下才加快了穿衣的速度。穿上衣服的小牛才像一個規矩的少年了。在慕容美的命令下,小牛向鬼靈所在的那片墳地走去。他想搞鬼都不成,因為慕容美是記得那片墳地的位置的。
  小牛心想,這下完了,打又打不過,妙計又沒有。看來我跟鬼靈這回是要同歸於盡了吧。我們也真是夫妻命,不能同日生,卻要同日死。
  “好好走路,別磨蹭。”慕容美走在小牛的身後,不時對他拳打腳踢。還好,這只是體罰,並不是想打死他。而小牛卻總是誇張地大叫。他並不知道,慕容美現在也是很矛盾的。不殺小牛吧,難消心頭之恨。如果殺了他吧,又怕以後後悔。這個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一向做事幹凈利落的她,也陷入了為難的境地。
  很快,他們走到了那片墳地。那麽多的墳丘像是無數的饅頭一樣,再加上亂生的荒草,偶爾的烏鴉叫,顯得特別的淒涼。
  遠遠地已經看到那座墳墓外面的長草了。小牛心一酸,他感到無比的羞愧。作為一個大男人,不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連自己都要被宰。自己的命可夠慘的了。
  要是師娘在跟前那該多好呀,要是月影在身邊那該多好呀,哪怕月琳在眼前也好呀。她們都可以保護自己的。
  他越走越難過,越走越傷心。當他經過一座大墳時,也沒往腳下看,被什麽東西一絆,情不自禁地向前摔了出去。還好,他的輕功不錯,雙手在地上一撐,一個前空翻又站立起來。
  他回頭一瞧,想知道是什麽東西絆了自己。這一看很意外,原來絆倒自己的是一雙腿。那腿穿著褲子,腳沒有穿鞋,兩只腳丫子很大很臟的。是從那墳前的亂草裏伸出來,卻看不到上身。
  慕容美叫道:“魏小牛,別耍花樣兒,接著走。”她捂著鼻子繞過那個人的臭腳,也不管這人是誰。這個時候,還是辦正事要緊。
  哪知到,她剛經過臭腳,那人騰地一聲從草地裏坐起來,揉著一只眼睛。原來是個獨眼龍。
  慕容美看那人是個小老頭,一臉的胡子,長得傻大黑粗的,不知道是誰。那人的目光瞅到小牛時,大叫了一聲,竟蹦了起來。
  “魏小牛,你小子死到哪裏去了?可想死我了。”他一邊開心地大笑,一邊向小牛沖來。
  小牛也笑了,叫道:“黑熊怪,你這老家夥,你還沒有死呀。”這人赫然是朋友黑熊怪。一見到他,小牛能不高興嗎。黑熊怪在此,自己也就得救了。慕容美聽說這人是黑熊怪,大吃一驚。她早就聽說了這人不是好惹的,還擁有魔刀的秘密。
  慕容美第一個反映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抓住小牛的胳膊,拉著他向旁一閃,讓黑熊怪抓了個空。黑熊怪大怒,大聲問道:“小娘們,你是誰家的姑娘?快放開我的兄弟。”
  慕容美哼道:“黑熊怪,我是北海冰王的女兒。咱們沒仇沒恨的,你最好離遠點。看在咱們同是邪派中人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動手。”
  黑熊怪一掐腰,說道:“我管你是誰的女兒呢,你快點放了我的兄弟。不然的話,我就掐斷你的細脖子。”說著話,黑熊怪嗖的竄上來,大手向慕容美胸前就抓。慕容美一見他來勢很猛,將小牛一拉,要不是黑熊怪收手較快,這一抓就把小牛抓的肚破腸流了。
  慕容美更機靈,不等黑熊怪反映過來,手那麽一扯,使小牛仍然靠近他,沒逃離他的掌握。小牛心裏這個氣呀,我一個大男人受制於女人,太不像話了。情急之下,小牛忽地低頭,在慕容美的皓腕上咬了一口。慕容美吃痛,手一松,小牛便像兔子一樣嗖地一下竄到一邊去了。
  再看慕容美,手腕差點沒流出血來。而她的眼睛也濕潤了,幾乎要哭了出來。這也不知道是痛得,還是有別的原因。
  黑熊怪哈哈大笑,說道:“兄弟呀,你真有兩下子,夠聰明。”說著話,擋在小牛的前面,生怕慕容美再度傷害小牛。
  小牛聽了黑熊怪的話,大為羞愧。他感覺這話不像是誇獎,倒像是挖苦一樣。這能怪他嗎?只能怪命運不好,如果他跟他們一樣本領出眾的話,還用得著出此下策嗎。慕容美摸了摸手腕之後,美目一瞪,兩手突然一揚,兩道銳利的白光向黑熊怪射來。黑熊怪將小牛推倒一旁,也是兩手一揚,兩道紅光猛地發出,將白光給截住。四道光芒相持一會兒之後,慕容美主動跳出了圈外,氣喘籲籲的,知道今天已經無法達到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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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22:21:24
.    她新傷初愈,無法正常發揮,憑目前的實力是鬥不過黑熊怪的,也就是說,今天是殺不了小牛了。也怪自己,殺他的決心不夠,不然的話,那小子早就橫屍當場了。
  慕容美指著小牛,悲憤的說道:“魏小牛,咱們的賬沒完。無論你跑到哪裏,我都能找到你,都會讓你死得很慘。”說著話,瞪了小牛一會兒,便轉身跑去。眨眼間,她已經不見蹤影。
  她消失了,小牛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女人不管怎樣可惡,也跟自己有了一腿。人家還是處女呢,就是自己的女人了。這可好,有了那關系,不但不近乎,還的打打殺殺的,算什麽事呀?
  黑熊怪在旁嘿嘿的笑著,說道:“兄弟呀,你跟她什麽關系?她不是你的心上人吧?”
  小牛也嘿嘿一笑,說道:“你看那像嗎?這樣的女人我可不敢招惹呀。”他的身子向後一轉,一下子看到那座長滿長草的墳墓,就想起裏面的鬼靈。
  小牛也不顧上給黑熊怪多說話,撒腿就往墳裏跑。當他撥開亂草,進入裏邊時,眼前一片漆黑,沒有了夜明珠的光輝,也沒有了珠光下美貌的鬼靈。
  小牛急了,大叫道:“鬼靈,鬼靈,你在哪裏呀?你快答應一聲呀。”喊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
  黑熊怪也跟了進來,問道:“鬼靈是誰呀?”
  小牛回答道:“是我的一個朋友。”接著又大呼小叫起來。黑熊怪在黑暗中轉了幾圈,然後跟小牛說道:“這裏除了咱們兩個活人之外,再就是死人了。你那位朋友看來不在這裏了。”
  小牛一聽,也就不說什麽了。他心想,鬼靈看來是走了。也許她醒來之後,見不到我便離開這裏了。她能跑到那裏呢?她不會回家吧?無論你到那裏,你都要保重呀,可千萬不要落在北海冰王的手裏。那幫人要是抓住你,只怕你比死還難受呀。
  見不到鬼靈,就沒必要在墳墓裏待著了。小牛跟黑熊怪出了墳墓,來到天光大亮的墳地。小牛這才問道:“黑熊怪,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黑熊怪咧大嘴一笑,胡子直抖,說道:“這說來話長呀。咱們還是邊喝邊談吧。”
  小牛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只怕月影她們找不到他,已經上了少林寺了。反正已經出來了,再等一會兒回去也沒多大關系。等這裏的事一了,就直接上山找她們吧。
  這麽一想,小牛的心裏輕松一些了。他問道:“咱們去哪裏喝酒?”他心想,可不能上大街,讓眾人看見,讓正道人知道了,我小牛真成了正道的叛徒了。
  黑熊怪跟小牛說道:“到外面喝會不方便,咱們就在這兒吧。”見小牛一臉的疑惑,他就拉著小牛到剛才他躺的那墳前了。
  只見黑熊怪彎下腰,從草裏摸出一大包東西來。將那包打開一看,是一只烤雞,一只烤鴨,還有一大葫蘆酒。
  小牛一見笑了,問道:“這裏這麽偏僻,你怎麽會有這麽多東西?一定是從哪裏偷來的吧?”
  黑熊怪將東西擺到地上,拉著小牛坐下來,回答道:“你算說對了,這是昨晚上出去得來的,是從一家飯館。趁廚房沒有人,我就拿來這些了。我不把那裏的東西拿光,已經很仁慈了。”
  小牛哈哈一笑,說道:“只是別叫人家抓住才好呀。要是抓住了,只怕你就成死熊了。”
  黑熊怪一邊扯下一只雞腿遞給小牛,一邊說道:“誰能抓住我呀?”說著話,打開葫蘆喝了一大口,然後又讓小牛喝。小牛也不例外,帶著剛才銷魂遺下的一點激情豪放地暢飲起來。二人是一邊喝酒一邊高談。
  小牛擦一下嘴邊的酒痕,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你這段日子是怎麽混的?混得好不好?”
  黑熊怪聽了,一臉的頹喪,擺了擺手,長嘆道:“這就別提了。我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呀。我這段日子東躲西藏的,大白天的根本就不敢到外面去,要是被那些正道的人看見,就和一群狗兒一樣成幫地圍起來。他奶奶的,有本事單挑呀。害的老子跟一個逃犯一樣,現在想回西域都沒有可能。”
  小牛笑了笑,說道:“過一段日子總會好吧。咱們上回分開的時候,你不是說你回西域嗎?你怎麽沒有走呢?”
  黑熊怪臉漲紅了,說道:“我怎麽沒走呢?只是走到路上讓人家用暗招給抓住了,要是光明正大地跟我鬥,有幾個是我的對手呢?”說到這兒,黑熊怪恨得牙咬得直響。
  小牛安慰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嘛,你也不必太在意了。我都聽說了,是那些和尚跟老道設計抓你。你怎麽會被他們抓到呢?你這麽有本事。”
  黑熊怪連連嘆氣道:“都怪我不好,我這個愛酒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如果不是貪酒,我早就出了中原,到達安全地方了。都是因為這個酒呀,後來也是因為酒栽到這幫正道混賬王八蛋的手裏了。”說到這兒,黑熊怪大口地喝酒,一臉的悲傷跟痛恨,那股恨比誰挖了他家的祖墳還要大。小牛本著不揭短的原則,就說道:“黑熊怪呀,你被他們抓到之後,他們是怎麽對待你的?”
  黑熊怪罵道:“那幫家夥根本不是人,對我嚴刑拷打,我受盡了折磨。”說著話,怕小牛不信,就將上衣卷起,小牛便看到他黑黝黝的皮膚上布滿傷痕。小牛感嘆道:“原來正道也這個樣呀。”
  黑熊怪大罵道:“什麽他媽的正道呀,還不如我們邪派人光明正大,光明磊落,有人味呢。他們一會兒對我用硬的,一會兒又來軟的,有時給好吃好喝,還派美女來勾引我,什麽手段都用了,就為了一件事,可我就是不告訴他們,把他們都氣死。”
  小牛沈吟道:“他們抓你,這樣對你,一定是因為魔刀把?”
  黑熊怪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為了那把魔刀。我又不傻,我豈能告訴他們,讓他們做他們的大頭夢去吧。”小牛說道:“這魔刀到底是什麽樣子,怎麽天下人都想它想得瘋了呢?”
  黑熊怪放低聲音,說道:“兄弟呀,普天之下知道魔刀下落的,到現在為止,只有兩個人。”
  小牛微笑道:“其中一個人就是你,可另一個是誰呀?”
  黑熊怪將手中啃光的一根雞骨頭拋的遠遠的,用油光光的手指一指小牛說道:“自然是你了。”
  小牛哦了一聲,說道:“我?不會吧。你什麽時候告訴過我刀的下落了?”
  黑熊怪不緊不慢地喝了口酒,說道:“我不是給你一張圖嗎?那張圖就是藏刀圖了。你難道沒有偷著去取刀嗎?”
  小牛啊了一聲,說道:“你把那秘密泄露給我了?我都不知道那就是魔刀的秘密。你怎麽會對我這麽信任?”
  黑熊怪哈哈大笑,說道:“咱們有緣呀。我是信得過你的,我相信你不會偷著取刀的。”
  小牛誠實地說道:“我當初真的懷疑過那是藏刀圖,但又一想,咱們非親非故的,你不可能將圖送給我。”
  黑熊怪強調道:“可我就送你了,而且不怕你拿走魔刀。”
  小牛笑了笑,說道:“我當然沒有去拿刀,我不知道那就是魔刀的秘密,即使知道了,我也找不到,那張圖畫的是什麽地方,我也搞不清楚。”
  黑熊怪嘿嘿一笑,說道:“我真想跟你說個明白,不過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因為我如果告訴你那圖畫的是哪座山的話,也許會害了你。那些人一旦知道了你知道這秘密,你的小命都不保。”
  小牛點頭道:“這樣再好不過了,反正我也不想要這魔刀。”
  黑熊怪大睜著眼睛問道:“你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小牛誠實的回答道:“在我看來,還是生命最重要。兵器再好,也只是一件冷冰冰的工具,再厲害也比不過人的頭腦。”黑熊怪想了想,點頭道:“說得好,說得好,就是件工具罷了。我當初如果也能這麽想,就不會被人追殺了。”說著話黑熊怪咕咚咚地又大喝起來。
  一會兒,他又給小牛說了一件事,使小牛大為吃驚。
  黑熊怪喝完了酒,放下葫蘆,暫時不說話了,目光呆呆的望著天出神,不知道有什麽心事了。小牛啃完了一塊肉,問道:“黑熊怪,你怎麽了?有什麽不開心的嗎?你不用那麽擔心,過幾天風聲不緊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黑熊怪瞅了小牛一眼,說道:“回家?我能不能活過明天還不好說呢。”
  小牛咦了一聲,說道:“黑熊怪,怎麽了?你的行蹤被正道人發現了嗎?”
  黑熊怪嘿嘿笑了笑,說道:“那倒沒有,要是給正道人發現了,我現在還能這麽自在嗎?”
  小牛不解地問道:“難道你得了什麽不治之癥嗎?看你身體壯得跟只老虎一樣,也不像呀。”
  黑熊怪回答道:“我挺結實的,沒有病。”
  小牛眨著眼睛,問道:“那你告訴我,是誰想要你的命?”
  黑熊怪想了想,回答道:“是西域仙姬牛麗華,她要跟我決鬥。”
  小牛哦了一聲,說道:“是她呀。你這次出來,不是聽說是她救了你嗎?怎麽轉眼之間又要殺你呢?”
  黑熊怪唉了兩聲,說道:“她要是不救我,我可能已經死在正道人的手裏了。可她救我,也沒有安什麽好心呀,她救我也是有目的的。”
  小牛一聽,便問道:“也是為了那把刀嗎?”
  黑熊怪嗯了一聲,說道:“是呀,那天晚上,她進入了牢房,說只要我答應她說出魔刀的下落,她就救我出去。我當時為了出牢,只好答應了。可是一出牢之後,我就反悔了。我沒有告訴她,她大怒,非要殺我不可。她殺我也很正常呀,我不但盜了她家的魔刀,最重要的是我還害死了她的父親。”
  小牛提醒道:“一樣呀,他父親也對不起你呀。”
  黑熊怪沖小牛一笑,說道:“兄弟呀,謝謝你幫我說話。她父親欺侮了我的女人,我毒她父親,也算扯平了。可我又盜了她家的刀,讓我交出去,也是應該的。可我實在喜歡那刀,我就是不想給她。”
  小牛說道:“那是她家的寶貝,你不交出來,難怪她要跟你急呢。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麽不馬上跟你動手,非得另約時間來決鬥呢?”
  黑熊怪解釋道:“她這個人還算挺講理的。她說我剛從牢裏出來,身體有損,如果直接就跟我決鬥的話,我一定有敗無勝。如果死了,也會死得不甘心。因此,她讓我休息一段時間,等我休息好了,她再跟我決鬥。”
  小牛點了點頭,說道:“她倒是想得很周到呀。”眼前立刻浮現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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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兩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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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交給你,是盼你走了風聲,讓大家都追殺你,那樣大家的視線都對準你了,我也就安全了。”
  這話聽得小牛心裏直發涼,想不到黑熊怪真是這麽想的。人心真是難測呀。看來,我這人算是極傻的了。
  黑熊怪又說道:“但是我想錯了,你並沒有像我想的那麽貪婪。我知道你並沒有把風聲走漏了。不然的話,你現在也不能活得這麽平靜。”
  小牛微笑道:“那你就不怕我真的拿走魔刀嗎?”
  黑熊怪很自信地回答道:“我不怕。”小牛問道:“為什麽呢?”
  黑熊怪回答道:“你雖然有了圖,但你不知道我畫的是哪個地方。天下的山多的是,你說我畫的是哪座山呢?”
  小牛點頭道:“這倒也是。要想從中原那麽多的山中找到一把刀。沒有詳細的圖,是很難找的。不過我要是想找的話,一定難不住我的。”
  黑熊怪又說道:“這次一見你,我除了高興之外,又想殺了你。”說到這兒,目光變得冷一些了,看得小牛全身不自在,真怕他會突然出手。那是自己想躲都躲不開的。
  小牛強笑道:“我相信你不會這麽對付一個朋友的。”黑熊怪說道:“是呀,我狠不下心。你才是我真正的朋友,能陪我同甘共苦的朋友。我殺你也只是為了保守魔刀的秘密。不過現在不用殺了,因為我就要死了。我死了之後,天下只有你一個知道了。也許你這輩子都找不到。”
  小牛哈哈一笑,說道:“我也沒想找。”黑熊怪沈默一會兒,說道:“兄弟呀,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答應不答應。”
  小牛爽快地說道:“有話你盡管說,我早當你是好朋友了。”
  黑熊怪羞愧地說道:“我實在對不住你呀,我竟然想害你兩回。你還當我是朋友,真叫我難堪了。”小牛微微一笑,說道:“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不計較。你說吧,什麽事?”心裏卻有點發冷。
  黑熊怪臉色嚴肅起來,說道:“準確地說,是兩件事,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一切就拜托了。”小牛聽他說得鄭重,也沈思了一會兒,說道:“你先說吧,看看是什麽事。”
  黑熊怪嗯一下,便詳細地說出自己的心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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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遺言

  黑熊怪用了幾分蒼涼的語氣說道:“我第一個心願是我死之後,你要替我照顧我的女人。讓她能平安地健康地活完下半輩子。”
  小牛哦了一聲,心說,我還是一個小孩子呢,還需要別人照顧呢。要我照顧一個大女人,實在是為難我了。可我怎麽能夠拒絕呢?
  黑熊怪瞅著小牛出神,說道:“這個不難辦到吧?你能答應我嗎?”
  小牛說出了自己的顧慮,說道:“就算是我答應你,我有照顧她的能力嗎?她現在不是在西域嗎?不是在牛王家裏嗎?我想照顧她,難道讓我去將她接出來,或者我到牛王家去嗎?人家牛麗華能同意嗎?”
  黑熊怪聽了心有所動,頓了頓說道:“你不必想那麽多,我只問你,我說的第一件事你答應嗎?”
  見黑熊怪一臉的期待,小牛不忍心讓他失望,就說道:“我盡力去辦好了。”
  黑熊怪面露喜色,問道:“這麽說你答應了?”
  小牛點點頭,說道:“這一條我答應你了。我會盡力去做的,至於能不能照顧到她,那就看情況了。總之,我會全力以赴的。”
  黑熊怪也滿意地點著頭說道:“我相信,你會做到這一點的。你以後一定會變成一個強人,決不會像今天這麽狼狽的。”
  小牛苦笑道:“難得你這麽看得起我,我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小孩子。只怕會令你失望的。”
  黑熊怪搖頭道:“只要你答應了,你去做了,做得好壞,我都不會計較了。”
  小牛想了想,問道:“我就算找到她,她又怎麽能知道我是你的朋友,還是照顧她的人呢?”
  黑熊怪回答道:“她經常給我背一首詞,我的腦子太笨,總是記不住全詞,只能記住‘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你見到她之後,只要背出這兩句詞,她就知道是自己人了。”
  小牛又問道:“難道你就沒有別的話留給她嗎?”
  黑熊怪悲傷地搖頭道:“我實在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她跟了我這麽多年,我根本就沒有給過她幸福的日子。我對她實在有愧呀。”說著話,直拍大腿,顯得心情特別沈重。
  小牛倒有點意外,想不到這麽一個粗魯的漢子還有這麽細膩的感情呢。自己以前倒是對他認識不夠了。
  小牛再次說道:“這第一件事我已經答應了,你可以放心了。我小牛凡是答應別人的事,我都會努力做好的。不知道你的第二件事是什麽呢?”
  黑熊怪慢慢地說道:“明天中午你再到這裏來,把我的屍體給燒了,再把骨灰送到西域交給我的女人,讓她埋掉。你就算很夠朋友了,在九泉之下我都會感謝你的大恩的。”
  小牛哦了一聲,心裏有點發酸。他穩定一下情緒,才說道:“這就是你要我辦的第二件事嗎?”
  黑熊怪點頭道:“是的,這就是我要你辦的第二件事,是比較容易的。這個你應該不成問題。”
  小牛也不用多想,說道:“好,這個我也答應了。”
  黑熊怪兩手一拍地,說道:“這樣最好了,我在這世上沒有什麽要留戀的事了。我可以安心地跟她決一死戰了。”
  小牛忍不住插嘴道:“你也別想得那麽糟糕呀。也許你明天什麽事都沒有昵。”
  黑熊怪搖頭道:“不可能的。”
  小牛說道:“那有什麽不可能的。也許明天打起來,她不是你的對手。也許你們壓根就打不起來呢,是你多慮了。”
  黑熊怪哈哈大笑,說道:“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我們明天決鬥,肯定有一個人要倒下了。那個人一定是我。”
  小牛眨著眼睛,站起來說道:“黑熊怪。你怎麽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呢。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很自信才對呀。”
  黑熊怪也站了起來,把兩只油光光的手在身上一擦,說道:“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我能自信嗎?自信的前提是要有實力的。”小牛湊近黑熊怪,說道:“餵,我說老家夥,那個女的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黑熊怪嗯了一聲,又解釋道:“她不但把她爹的本事學到手了,還會別的本領。如果有一天,你跟她打一場,你就知道她的厲害了。”
  小牛點了點頭,心說,我見過最厲害的女人,除了師娘就是月影了。我已經有好久沒見到師娘打架了。既然月影進步很快,那麽師娘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黑熊怪望望西邊的天空,流露出無限的依戀。小牛心說,他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在想自己的家呢。他的家就在西邊的。
  小牛問道:“你們定在明天什麽時候決鬥?”
  黑熊怪回答道:“就是明天上午。”
  小牛望著他黑黑的臉,堅毅的神情。很佩服他的勇氣。如果換了自己,明知道明天會死。自己還能保持這麽輕松的心情嗎?只怕早嚇得尿了褲子。自己跟他不同,對人世的留戀太多了。如果我現在死了,不知道要遺憾成什麽樣子呢。
  小牛見他半天不說話了,知道他大概也沒有什麽說的了,就說道:“黑熊怪,老夥計,你自己保重吧,我希望明天以後還能見到你。”
  黑熊怪的目光移到小牛身上,說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如果你辦不到,我在地下也不會安心的。”
  小牛點點頭,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黑熊怪突然叫道:“等一下。”黑熊怪向小牛招著手。
  小牛回過頭。問道:“你還有什麽遺言要交待?”
  黑熊怪想了一會兒,說道:“明天你來時,如果我不死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魔刀到底是藏在哪個山上。”
  小牛一笑,說道:“那東西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你還是把這個秘密帶到地下吧。”說著話,小牛從容地走出了墳地。
  他一邊走一邊想,什麽魔刀不魔刀的,對我來說,美女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魔刀能換來大批的美女,我小牛就有興趣了。那我就翻遍天下的大山,把刀給挖出來。當然了,如果真能意外的得到那魔刀,倒不算什麽壞事,不過得破解了那刀的秘密,把它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才行。不然的話,那刀就是廢鐵一塊,沒什麽價值的。
  一想起鬼靈昨晚說過的話,他突然著急了。他想盡快地知道客棧裏的月影月琳還有秦遠那家夥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吃虧呀。
  他加快腳步,向城裏跑去。等他進了城,回到落腳的那家客棧時,不但月影她們不見了,連秦遠那家夥也不見蹤影了。再看客棧裏,墻倒屋斜,桌椅雜亂,肯定經過一場大戰了。那老板一臉的倒黴樣兒,正指揮著夥計們打掃現場呢。
  小牛沖上前,問道:“老板,我們那夥人哪裏去了?”
  老板大聲嘆氣道:“別提了。昨晚半夜呀,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夥人來,跟你們那三個人打了起來,你看把我這店弄的,快毀掉了。我正找不到人來賠呢,正好,你來了就你來賠吧。”
  小牛忙問道:“那他們現在哪裏去了?”
  老板沒好氣地說道:“我哪裏知道呀,我當時躲在屋裏都不敢出來。要是出來的話,老命早就交待了。哼,這些喪門星,我老子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小牛昕著刺耳,大聲道:“你這個老板說話好難聽。損壞了你的東西,我賠你就是了。你可別亂說話,當心我扁你。”
  老板問道:“你要賠錢,我高興死了。我說話就可以好聽了,叫你小祖宗都行了。錢呢?你給我拿來。”老板向小牛伸出了黑手。
  小牛嘿嘿一笑,說道:“你想要錢,那挺簡單的。不過嘛,你得回答我一些問題。”
  老板一聽小牛要賠他的錢,臉上露出了點喜色,說道:“有什麽話,客官你就問好了,我凡是知道的,沒有不說的。”
  小牛說道:“那很好。那你告訴我,我們那些人去哪裏了?”
  老板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呀。當時他們打得挺厲害的,打得雞飛狗跳的,天下大亂。等外邊安靜下來時。我才從屋裏的桌子底下鉆出來。到外邊一看,什麽人都沒有了。也不知道都哪裏去了。”
  小牛又問道:“那來的人都是什麽樣的?是怎麽跟我們的人打架的?”
  老板敲了敲了自己的頭,說道:“來的人得有二三十個吧,為首的那幾個人會魔法的,手上直發白光,可夠嚇人的。我真怕他們是妖怪呢。”
  小牛心裏釋然,心說,那他們十有八九是鬼靈所說的北海那幫人了。幸好我不在客棧,如果我在客棧的話,只怕真給月影她們添了麻煩了。那她們這是去哪裏了呢?是去追趕敵人了,還是出了意外,被敵人給抓起了呢。
  小牛心裏很不踏實。他又問老板:“那為首的人都什麽樣?”
  老板回答道:“當時天那麽黑,他們又穿著黑衣服。跟個鬼一樣。我也沒有看清楚。只是有一個人說話有點不男不女的。尖聲尖氣的,讓人聽了怪別扭,怪刺耳的,真有點嚇人呢。”
  小牛心說,這個人只怕就是趙曲蛇了。這小子來偷襲客棧,只怕是沖我來的吧。
  小牛接著問道:“那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都說了些什麽呢?”
  老板說道:“我也沒聽到幾句,只聽到什麽抓住那小子,非閹了他不可。這小子,真不是人。”
  小牛聽了直想笑。他知道這是趙曲蛇罵自己的話。自己跟他的梁子只怕是不能消除了。唉,正邪不兩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呀。
  問完了老扳的話,小牛就回自己房間去取包袱了。銀子是在包袱裏的。
  小牛先去了自己的房間,再到月影跟月琳的房間,結果都一樣,都是空空的,裝錢的包袱通通都不見了。
  小牛很奇怪呀,這錢哪裏去了呢?難道被人給打劫了嗎?他再度翻了一遍,還是沒有結果。
  既然如此,小牛也就沒有心情再見那個老板了。自己沒有拿到錢,見到人家多沒有面子呀,還是悄悄地離開,等以後再說索賠的事吧。
  於是小牛推開後窗。嗖地跳了出去。人一落地。只見面前站了兩個彪形大漢,手裏都拿著大棒子,都皮笑肉不笑地瞅著小牛。
  其中一人說道:“臭小子,老板就怕你偷著跑了,讓我們哥倆在這看著你呢。”
  另一個說道:“拿不出來錢,那就見官去吧。”
  小牛嘿嘿一笑。說道:“我現在是沒有錢,等我有錢了再還你們好吧。”
  一人說道:“如果你這輩子都沒有錢,我們老板豈不是這輩子都拿不到錢了嗎?”
  另一個人說道:“看來你是皮子緊了,打你一頓你就什麽都明白了。”說著話,向同伴使個眼色,二人雙雙沖來,舉棒就打,跟兇神惡煞一樣。
  小牛等棒子要打上時,雙手齊出,緊住兩根棒子,解釋道:“你們要跟我動粗的,我就奉陪到底。”
  那兩人棒子被抓,使盡吃奶的力氣也拉不回去,都急得直冒汗。那是當然了,小牛的功夫越來越棒了,讓他對付那些高手自然是不行,對付這些凡夫俗子,那是綽綽有余,不在話下。
  小牛叫道:“二位。別動手呀,有話好說。誰再動手,誰是狗娘養的。”說著話,雙手收回。
  那兩人相互瞅了一眼,像很有默契一樣再度打來。小牛大怒,這回也不抓棒子了,身子一退,等那棒子落下後,縱身一跳,腳踩棒子上,雙拳舞動,在兩人的臉上練拳。打得啪啪直響,然後才一個翻子跳出墻外,也不管二人傷得如何了。不過在他跳墻之後,還能聽見二人的呻吟之聲呢,顯然打得並不算輕呀。
  小牛挺胸昂頭地走在大街上,心說。這可不能怪我呀,我也不想這麽幹,都是你們逼我的。我一個堂堂的藥店老板的公子,竟落到如此地步,真叫人心酸呀。
  在胡思亂想中,小牛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也不知道上哪裏去呀。
  想來想去,還是奔少林寺去吧。那裏才是自己此次出門的目的地。
  他這麽著,也就這麽往那裏走去。來到山下,跟山下的僧人報上自己的派名。山下的僧人告訴他,各門各派都已經離開了,都去捉拿邪派份子跟黑熊怪去了。問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和尚們說不清楚。
  小牛想到現在自己身無分文,實在不好過日子,便想見他們方丈,跟他們化緣。和尚們很客氣地拒絕了,小牛只好轉過頭。自己想辦法。
  他邊走邊想,師姐她們去了哪裏呢?怎麽不給我留一句話昵?她們是不是都把給我忘了。我小牛也夠慘的了,轉眼之間,一個美女都沒有了。師姐她們沒了,鬼靈沒了,連新進幹過的慕容美也不見蹤影了。
  正亂想問,忽聽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可以想見那馬一定跑得相當迅速了。
  他一回頭,只見那馬快如閃電,還沒等細看那人的長相呢,身旁風一過,那馬已經跑過身邊了。
  僅僅是一瞬間,小牛見到了那人的衣服。那是紫色的衣裙,裹著一個優美的身材。可惜的是沒有看清臉吶,不知道長得什麽樣子。
  對於美女,小牛是很有經驗了。別看沒有看到臉,只憑著那人的衣服跟身上發出的香氣,小牛就覺得這人似曾相識。當他將認識的美女一一在心裏過濾時,立刻懷疑。這個美女就是金陵郡主朱雲芳。
  如果是她的話,幹嘛跑得這麽急?要忙著去抓邪派份子嗎?或者是追讓她朝思暮想而愁腸百結的心上人。她說過的,要在少林寺跟我談她心上人的事。怎麽我小牛就站在這裏,她卻視而不見呢。這也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呀。
  那匹馬很快消失了,留給小牛的只能是空虛跟失落。他真的不知道往哪裏去。
  往哪裏去都需要有錢的,沒有錢哪兒都去不了。自己幹什麽去呢?想來想去,只有兩種選擇,一個是回嶗山,跟師娘團聚。一個是回杭州,跟家裏人團聚。想到師娘,他心裏熱乎乎的,有異樣的感覺。而想到家裏時,想到父母、妹妹,還有甜妞、春圓她們,小牛更多的感受是家的溫暖。
  經過一陣子的考慮,他最終決定,還是先回家看一眼,住幾天再返回嶗山好了。這樣心裏就沒有遺憾了。不過不能馬上走,在走之前,得先辦黑熊怪的事。明天中午,我去把黑熊怪的屍體燒成灰。然後怎麽處理,要看情況了。如果我不馬上去西域,就不能背著他的骨灰。背著那東西,只怕會不吉利的。黑熊怪呀,黑熊怪呀,你於嘛非得跟牛麗華決鬥呢。你們兩個人,我不希望任何一個出危險。我當你們都是朋友呀。難道你們就不能和睦相處嗎?這世上哪有解不開的疙瘩呢。
  在大道上行走著,看著人來人往。小牛很希望能看到自己的一個熟人。隨便是嶗山的哪一位都行,即使是秦遠也中。這個時候,他最需要有人幫忙了。他需要錢,需要吃的跟住的。這些都沒有,他可怎麽回杭州呢。
  等到快天黑時,小牛也沒有見到一個親人。他就只好忍著餓了。他望著遠處將落的太陽,心說,黑熊怪都可以去偷吃的,我沒有理由是不行的。
  黑天很快到來了。小牛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他盯準了一家大飯店,算準了廚房的位置,悄悄地由後窗進入。在燭光下一打量,好吃的還真不少呢。尤其是竈臺上的托盤裏還放著一只香噴噴的烤鴨呢。
  趁著沒人,小牛將盤子端起來,湊上鼻予美美地一聞,太香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剛要離開,只聽廚房外有個聲音沒好氣地叫道:“小順子,還不快把烤鴨給端上去。怎麽做事的,不想混了嗎?”
  另一個聲答道:“我這就去。”腳步聲響起,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了。
  小牛知道這正是走的時候。身子跳起,跳出窗戶,等外邊的人進廚房時,小牛早就沒有了蹤影兒。小牛也沒有遠走,就在飯店旁邊的一家錢莊的房頂躺下。這房頂硬硬的,很不好受。幸好有這只鴨子充饑。小牛也不再抱怨什麽了,一陣風卷殘雲的,鴨子就只剩下骨頭了。
  小牛找了個地方洗了把手,然後又回到房頂躺下。他心說,俺小牛怎麽越來越像賊了呢,哪像個大少爺,哪像個嶗山派的弟子呀。這也不能怪我呀,我吃飯都成問題,只好下不為例了。
  他打算得挺好,明天早點去墳地,跟牛麗華好好談談,爭取讓她們兩人和解,不發生武鬥。憑我跟牛麗華的關系,她應該可以給我一個面子吧。我好歹還救過她一回呢。
  可是等他第二天早上一睜眼時,壞了,太陽已經升到最高了。這不是中午了嗎?我怎麽會睡到這個時候呢?壞了,壞了,這二人一定得打個頭破血流,現在都散了。
  他站了起來,突然聽到一陣的唏噓聲。往下一望,只見房下那麽多人都站在地上看自己呢。他們都用一種疑惑、嘲笑、驚訝。還有憤怒的目光啾著小牛。小牛感到臉上一熱。他知道自己睡在房頂上顯得太不可思議,大家覺得很新鮮,才這樣看自己的,以致於當自己是怪物了。
  小牛伸伸懶腰,不屑地瞥了下邊人一眼,嗖地跳下房子,想離開這是非之地。忽然瞥見兩個當差的提著鐵鏈過來了。他媽呀一聲,撒腿就跑。他那狼狽的樣子,引起了眾人的哄笑。那兩個當差的在後邊緊追不舍,小牛跑個不止。
  小牛有意逗著他們玩。當他們跑得慢時,小牛也慢下來,回頭沖他們嘿嘿笑。等他們金剛嗔目般地追過來時,小牛再次加速。這種遊戲就跟貓戲耗子一般,相當有趣了。
  不知不覺間,就接近城門了。小牛一想到那兩個決鬥的人,心情極壞。他也沒有心思再逗當差的玩了,施展開輕功,一溜煙地向城外跑去。而那兩個當差的還坐在不遠處呼呼地喘氣呢,像是兩頭幹了一天重活兒的老牛。
  當他趕到墳地時,一切都結束了。有一片地上的雜草被踩踏得特別厲害,可以想見,這裏發生了激烈的戰鬥。在一片亂亂的草地上,小牛看到了倒地的黑熊怪。他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臉上好幾道血跡。雙眼還睜著呢,顯然是不想死去的。
  小牛跑上去,又是試呼吸,又是聽心跳的,結果很失望,黑熊怪已經死掉了。小牛心裏一涼,跟喪失了一位親人一樣地難過。
  一切都結束了,你可以安靜地睡下了。這回再沒有人找你要魔刀了。今後再有什麽正邪之爭,也都與你無關了。
  小牛找來幹柴,堆成了一堆,正要將黑熊怪的屍體搬過去焚燒時,卻發現他的一條褲腿上寫著一個字,準確地說,那只是半個字。
  小牛睜開眼睛細看,那字原來並沒有寫完,是一個山字旁。右側剛寫了一橫,便戛然而止。顯然是用了最後的力氣寫的,沒等寫全那個字呢,他的生命已經消逝了。
  那字是用血寫成的,已經不那麽鮮艷了。但在小牛看來仍然怵目驚心。他可以想見黑熊怪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是多麽孤獨多麽脆弱,又是多麽可憐呀。那時候如果自己在他的身邊的話,那對他的幫助會有多大呀。可惜呀,自己太貪睡來晚了。如果自己早點來的話,可能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小牛難過了半天,才開始琢磨著那個字是什麽意思。他端詳著那個頂醜陋的字。黑熊怪是西域人,能寫出漢字已經難能可貴了,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粗人呢,更何況他的生命當時已經很虛弱了呢。問題是,為什麽不堅持寫完這個字再死掉呢?
  小牛斷定黑熊怪臨終留字,是為了給自己看的。這個字決不是給西域仙姬牛麗華看的。這個字是什麽字呢?他留給我這個字究竟是要告訴我什麽呢?
  小牛陷入了沈思。他坐在一大堆幹柴上,乍一看去,要被焚燒的不像是黑熊怪,倒像是他魏小牛了。
  想到頭疼了,他也並沒有想明白。不過,他知道這個字一定是與魔刀有關的。黑熊怪不是說過嘛,如果他能活著,他一定會告訴我魔刀的藏匿之處的。小牛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了。他再一次認真地看了一眼那個字之後,便將黑熊怪抱起,放在那堆幹柴上。他口裏念念有詞:黑熊怪呀,我的邪派的朋友,我能為你做得也只有這麽多了。願你在另一個世界裏得到你想得到的。下輩子再做人吧,要做一個本事高強的,比別人都聰明百倍的能人。
  說完這話後,小牛點起火來。什麽東西都沒有了,還好只有那些小零碎還帶在身上呢。像火石,蒙汗藥,迷香等等。可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呢?也不能當錢花。本來以小牛的本事和身份,已經不需要用這東西了,只是他以前常看常用,舍不得扔,因此一直帶在身上了。他打算用光之後,以後再也不是用這些令自己丟人的玩意了。就像一個人長大之後,再不需要那些小孩玩具了。
  小牛望著黑熊怪,煙火籠罩著黑熊怪的屍體,心中一陣淒涼。以後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麽人去追殺黑熊怪了。這個人得到平安了,再也沒有人打擾他了。他帶著魔刀的藏身秘密永遠地消失了,誰也別想對魔刀垂涎三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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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22:22:04
.    轉而他又對人生起了感慨。人是肉體凡胎,總有一死。人生也就那麽幾十年,如果遇到意外,只怕還活不到長胡子的時候呢。人的生命就跟蒼蠅、蚊子差不多,只要一只手手準確地拍他們一下,它們就突然死去了。既然人生短暫,幹嘛不在死亡到來之前好好地享受自己的人生呢?何必把生命用在不必要的俗事上呢?
  小牛的目光註視著黑熊怪。他的屍體在火中發出了刺鼻的氣味兒,小牛往後退了好幾步,見火舌伸縮著,黑熊怪的屍體向幹柴一樣著了起來,小牛不忍看他的慘樣,便退出好遠,平心靜氣地等著那火自己熄滅。
  他大起膽子坐到不遠的一個墳頭上,凝望著遙遠的西方,藍中透白的天空飄著幾朵雲,那麽自由又那麽輕盈。小牛心說,黑熊怪一定願意變成這雲彩,因為這雲正在西方飄動呢。
  他又想,我以後一定要學好本事,免得被人欺淩,而且要當人中之王。只有這樣,自己才又自由又強大。
  他轉頭看看黑熊怪,已經沒有了影子,火光已經小得多了。黑熊怪的肉體已經化為灰燼了,他到了他該去的地方。
  再過了好久,火滅了而且灰也涼了,小牛上前一看,燒得差不多了,只有幾塊硬骨頭還沒有燒光。於是,小牛脫下自己的外衣將骨頭包好,又抓了一些灰放在裏面,算是黑熊怪的骨灰了。
  他將它包好,又輕聲說道:“我的黑朋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你帶回你的家鄉的。”
  小牛考慮到自己不馬上西去,便決定先把骨灰埋起來,用時再取。
  於是,他選了一個又隱秘又有特點的地方。他用手在地上挖了一個坑,將‘黑熊怪’放進去,填上土,放上亂草,深呼吸幾下後,這才離開墳地。
  他找了一個水溝子洗了手,踏上回鄉之路,感到一陣輕松。他望著自己的手指,心說,還好,還好,用手像鍬一樣挖土居然一點都沒有傷到,由此可見呀,我的功夫要比以前好得多了。師兄不是說了嘛,如果學得好的話,只需要一年的時間就可以練法術了。一想到也能像月影和師娘她們那樣想飛就飛,想射火就射火,小牛別提對高興了,越走越有勁兒。
  等日落西山,霞光萬道時,他才感覺肚子有點餓了。他繼而想到我今晚還沒有住的地方,也沒有飯吃呢。唉,沒有錢的日子真的是很難過呀。
  思想之間,他已經來到一個陌生的城鎮了。看那城鎮人煙密集,看來百姓的生活還不錯。他走在大街上,見差不多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他心說,這裏又不是世外桃源,人們為什麽這麽高興呢?
  小牛心裏奇怪,便隨便問了一個人,得到的回答是縣令的公子大婚,要擺宴一周,隨便城裏的哪個人都可以到他家免費吃一頓去。
  小牛聽了連聲說道:“真是大方,真是好官呀。那外地人也可以去吃嗎?”
  對方回答道:“人家指定只能是住在這城裏的人。”
  小牛笑著說道:“現在去還來得及嗎?”小牛現在最需要吃東西了。
  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肚子在叫了。他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城裏人。
  對方見他情緒這麽好,就說道:“看你這個樣子一定很需要吃東西,那你就快去吧。”
  小牛忙問明縣令家的位置,接著快步跑到哪兒去了。到了那家的大門口一看,大感意外呀。因為那宴席己經擺到門外來了,好嘛,差點沒把路給擋住。而那些衣冠楚楚的家夥都進門去吃,凡是在外邊吃的人都是叫花子模樣的。一個個臟得像廟裏的小鬼。
  小牛是公子哥出身,不屑跟他們為伍,便邁步向門裏走去。一進門,就有當差的攔住道:“這位小哥模樣有點陌生呀,一定是外地人吧?”
  小牛嘿嘿一笑,先是抱拳恭喜兩聲,然後說道:“這城裏的人你難道都認識嗎?”那人蠕動一下唇上的兩撇胡子,說道:“差不多吧。這城裏住的人十之八九我都認識。”
  小牛一拍胸脯,說道:“我就是你不認識的那十分一二裏面的人。”
  說著話往院子裏的宴席上的空位走去。
  那人在後邊追問道:“那請問你是哪家的公子?”
  小牛回答道:“我是你家少奶奶小時候的朋友的弟弟的表哥。”沒等那人算清楚什麽關系呢,小牛已經大模大樣的坐到一個位置上。這時,已經開宴了。凡是在院子裏坐的人,都吃得比較斯文,比較註重形象,而小牛已經餓急眼了,哪顧得上那麽多呢?
  他甩開腮幫子,狼吞虎咽,全力而為。舉個例子來說吧,一只雞本來放在一個盤子裏的,別人都是夾一塊而已,而小牛毫不客氣,一下子便叉住它,放到自己的碗裏。此舉令旁人大跌眼鏡,以為是餓死鬼托生呢。更有的人鄙視地吸了吸鼻子,暗想,這是誰家的孩子,太沒有教養了。他父母是誰呀,也不出來管管。
  別人見了他這模樣,都臉上有了怒容。大家只好端杯喝酒。而小牛則將壇子抱了起來,對眾人笑了笑,大嚷道:“各位朋友,不必客氣,大口喝酒。”說著話,頭一後仰,咕咚咚地大喝起來,此舉不只是令人不滿了,簡直是驚人了。人們紛紛猜測,這是誰家的孩子,酒量居然這麽棒,簡直是鯨吞四海,氣勢如虹呀。
  等小牛將酒壇子放下時,他驚訝地發現,滿桌上沒有幾個人了。那些稱得上前輩的,頂要面子的人都已經不在座了,剩下的家夥都是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他們正用著欣賞兼崇拜的眼光看著自己呢。看樣子,他們都想拜小牛為師呢。
  這時候,喧鬧的院子靜了下來,聲音靜得突然,像被刀砍斷了一般。小牛覺得奇怪,向廳門口看去。那裏正走出幾個人來,其中一個穿著官服,不怒而威,不過此時的臉上還掛著讓人能接受的笑容。另幾個小牛仿佛都不認識,也不大感興趣,可是當他們走得稍近一點時,小牛看清了其中一個人的臉,心裏一震,差點媽呀一聲叫了起來。
  他心說,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呀。不想見的人,為什麽總能見到呢?此人不宜跟他照面,因此,小牛忙轉過頭去,裝作忙著吃喝的樣子。他不想讓那人看到自己也在這裏。
  小牛心裏嘀咕,這個牛鼻子怎麽到了呢?這個老家夥三番五次地想抓住我,多虧我命大,不然的話,落到他的手裏,不死也得脫層皮呀。
  小牛在心裏不知道詛咒了多少遍牛鼻子。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泰山的一玄子。他對魔刀的興趣比別人都大。因此,對小牛的興趣也不小,小牛比較討厭的人裏,也有這個老頭一個。
  小牛不明白了,一個老道不好好地在山上修道,跑到人家成親的地方來幹嘛來了?難道老道也跟我們一樣,有不少世俗的朋友嗎?也許牛鼻子來這裏會老相好來了吧。
  小牛低頭吃東西,背著臉,連大氣都不敢出。幸好一玄子的精神都集中別處,再加上今天在眾人極力鼓動下喝了兩杯酒,頭有點暈,感覺也比平時遲鈍些了,不然的話,小牛低頭只怕也躲不過去。
  經過小牛身邊之後,一玄子跟縣令說:“縣令大人,老道我有點倦了,想休息一下,不知道哪裏可以酣睡?”
  縣令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好說。各位朋友,我在城東有一處納涼的地方,各位如不嫌棄,就請到那裏體息吧。”說著話,打發家人領著這幾位去了。
  座上的小牛見一玄子走了,心裏踏實多了。因此,他可以安心地吃東西了,這回著實吃得肚子飽飽的,精神頭大好。
  見天色不早了,小牛也起身了。他出了縣令的家,出門沒多遠,遠遠就看見對面過來兩個道士。小牛的視力不錯。看著眼熟兒,等對方來得稍近些,立刻認出那是兩個熟人兒。那不是別人,正是一玄子的徒弟太清、太嶽兩個小道士。
  又是死對頭。小牛在心裏暗罵,兩個小牛鼻子,等老子本事練好了,一定先把你們倆打個鼻青臉腫的。你們的師父真不是人,雖是名門正派吧,卻總想迫害我。他都那麽一把年紀了,就算得到魔刀又能怎麽樣呢?他那把年紀也想獨霸武林,成為武林中的老大嗎?真是老不正經。小牛反應挺快,連忙一低頭,一轉身,向右邊的胡同快步走去。那兩個小道士便從小牛身後經過。小牛來到胡同口時,那兩個道士己經走到縣令家大門口了。
  小牛轉過身來,對著二人的後背吐了一口口水,哼道:“兩個小牛鼻子,出門讓馬給踢死,讓狗給咬死,讓驢給踹死,讓猴子給撓死,讓涼水給噎死。”他心裏對二人不滿,不想說到後來時,壽音不覺變大了。太清隱約竟聽見了,猛地一回頭,正看到小牛的怨恨的臉。太清叫了聲:“好小子,魏小牛,你在這裏。快抓,師父天天想他呢。”
  小牛轉身就跑,嘴裏還叫道:“他想我,我才不想老牛鼻子呢。老子我就算天天想王八蛋,也不會想他。”嘴裏罵著,腿卻飛快,生怕落到小道士手裏。
  那個太嶽回頭一見,也認出來了。二人相視一眼,都同時跳起來,向小牛全力追去。他們都想抓到小牛,如果能抓到這小子,師父一定大喜。師父說了,只要抓到魏小牛,魔刀就能找到。一找到魔刀,那好事就來了。師父為泰山爭光,以後這把刀還不是我們的嗎?
  二人越想越美,也就越追越快。可小牛的輕功可不是吹的。而二位小道士卻沒有練會飛行,因此,二人也只能用土方法對付小牛。更糟糕的是二人跟小牛一樣,也沒有練法術呢。別看他們入門有幾年了,然而天資平平,還沒有資格學習高超的本事呢。就是一玄子一想到這事時,也不禁暗暗嘆氣。只怪自己命不好,收了兩個廢物徒弟。
  再說小牛,全力奔跑,當真是急急如漏網之魚。他倒不怎麽怕這兩小子。他怕一旦打起來,把那個老家夥給招來,因此,小牛的方針是逃。逃得越遠越好,逃得越遠越安全。那個老牛鼻子要是殺過來,自己就是十個也不是對手呀。
  還好,這條胡同並不算長。很快出了胡同,向右一拐,便是大街了。小牛出了胡同,隨後那二人也出了胡同。
  只是二人出了胡同後,一下子傻眼了,不知道往哪裏追好。因為一出胡同後,他們失去了目標。他們一下子停住身子,茫然四顧,在人群中搜索著,在車輛中掃瞄著,尋思著這小子可能貓到哪裏去了。讓這小子從眼皮底下逃了,那可太便宜了。要是讓師父知道的話,又會大發脾氣。已經有兩回在自己的手裏逃了,這次可不能再叫他跑了。
  二人之中,還是太清比較機靈。太清看到一輛往南城門去的拉草牛車,就說道:“太嶽,我看他可能藏到車上了。這附近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藏人的。”太嶽也睜大眼睛望去,只見那牛車拉著高高的草,像一座小山,那草裏藏一個人,那是相當容易的事。
  太嶽說道:“那咱們就是看看,把那小子從草裏給揪出來。揪出來非打他個夠不可。這個臭小子,把咱們可耍夠了。”
  二人說著話,身形一晃,向拉草車追去。轉眼之間,二人便攔住拉草車。趕車的是一個大鼻子老頭,急忙停住牲口,忙問二人買草嗎?
  太嶽站在老牛前方,太清閃過身子到了跟前問道:“老頭,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子打你跟前過去?”
  老頭眨了眨老眼,抱著鞭子說道:“沒有呀。”他已經很老了,天色又暗了,即使有,他也看不清楚的。
  太清望了望車上的草堆,又問道:“你這裏車上就只是草嗎?”
  老頭回答道:“是呀,就只是草啊,燒火用的草,墊豬圈,墊狗窩用的草。小老兒進城一天了,才賣出一點點,兩位小哥想買的話,價錢好商量。”老頭開始談自己的生意經了。
  太清聽得直皺眉,說道:“老頭呀,我懷疑你這草裏藏人了。”
  老頭回頭瞅瞅自己的草,說道:“那怎麽可能呢。對了,那是個什麽樣的人?幹什麽的?”
  太清露出狡猾的神情,說道:“老頭,我跟你說呀,那小子別看年紀不大,可不是個好東西了,真是頭頂上生瘡,腳底下冒膿,壞到底了。他是個小偷,你身上有多少錢他都給偷去。他還是個淫賊呀,你有多少個女兒,都得被他給糟蹋了。他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沖你要東西,你要是不給的話,他就一刀砍掉你的腦袋。”太清極力醜化著小牛的形象,想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如果老頭真知道小牛的下落,也就痛快地說出來了。
  老頭一聽樂了,露出憨厚的笑容,像莊稼一樣的樸實。老頭說道:“跟你實說了吧,老頭我是我們村裏最沒有出息的了。”老頭指著自己的破草帽,說道:“你說那個小子不是好東西,跟我有什麽關系。他沖我要錢,我要是有錢,就不會出來賣草了。他是個淫賊。可我連老伴都沒有,哪來的姑娘?你說他殺人不眨眼,也殺不到我的頭上。我跟他無冤仇,他會跟我亂來嗎?你說他要東西,那也不該找我呀。老頭子現在連住房都沒有,是租別人的房子。”
  太清一聽惱了,實在不耐煩了,說道:“老頭,少廢話,把你的草都卸了,我們要搜查。”老頭從車轅上跳下來,大聲道:“兩個小家夥,你們又不是官府的,我憑什麽讓你們搜查?難道這普天之下就沒有王法了嗎?你們這種惡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嗎?我看你們才是小偷,你們才是淫賊,你們才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呢。”
  一聽這話,太清跳了起來,掄起巴掌,就要打老頭的耳光。老頭也火了,叫道:“小崽子,你知不知道尊重老人家?誰家的小崽子,這麽少教育。”老頭大怒之下,從車轅上抽出一把板斧來,舉得高高的,對著太清直瞪眼珠子。
  他們這麽吵鬧,立刻引來了四面的圍觀的人們。人們見兩個小道士欺侮一個老頭子,都議論紛紛,都指責兩個小道士不是東西。
  太清見形勢不妙,就換作一臉的笑容,說道:“老人家呀,我倆是因為抓淫賊心切,才冒犯了你老人家,實在對不住你了。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小輩計較。”
  老頭聽了受用,將斧子放低,說道:“這還像幾句人話。你早這麽說,不就成了嘛。”太清聽著刺耳。但此時大事要緊,只好忍著氣。他從懷裏掏出幾兩銀子來,說道:“老人家呀,我買你的草,這就是買草錢。”
  老頭一見到錢,立刻就眉開眼笑的,說道:“值不了這麽些。”說著話,伸手去接。太清將手一縮,說道:“錢是你的,不過你得幫我們一個忙。”老頭說道:“什麽忙?”
  太清板起臉來,說道:“你把草都卸下來,我們要搜查。只要你幫我們找到人,我們還會賞你錢的。”說著話,把錢放到老頭的手裏。
  一見到錢,老頭的精神大好。他將板斧放起來,把錢揣好,生怕人家反悔了。然後,老頭說了聲:“只要錢到手,要啥啥都有。”嘴裏嘀咕著,就抽出車上的叉子,要迅速地卸車了。
  一旁的太清眼睛盯著草垛,心說,魏小牛呀,魏小牛,你要是在車上,我看你這回往哪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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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羅剎

  趕車老頭跳到車上,輪起叉子,如風卷殘雲,一會兒工夫就將車上的草通通給挑到了地上。結果令太清跟太嶽兩個小道士很失望。這草裏並沒有要找的臭小子魏小牛。
  太嶽湊近太清身邊,問道:“怎麽辦吶?”
  太清瞅了瞅地上的草,又看看牛車,搖頭道:“這小子真狡猾,這次又叫他逃了。咱們快點回去吧。如果回去晚了,師父又會責罰的。記住,這事不要泄露出去,師父知道了,又要發脾氣了。”
  太嶽表示道:“你就放心好了,我的嘴向來是嚴的。”說罷,二人匆匆離去。原來二人本來是在外邊等師父的,陪師父去了縣令別墅之後,一玄子剛剛坐下,一下子想起縣令送給自己的一個古瓶忘了拿了,就急急派二位徒弟返回去取。不想半路竟遇到對頭魏小牛,哪知道又被小牛給跑了。他們沒有找到小牛,那麽從那個胡同出去之後,小牛到底去了哪裏呢?就在太清太嶽兩位小道士離去之後,老頭罵罵咧咧地重新將草裝車時,一個人影從車下鉆了出來。鉆出來之後,還伸胳膊伸腿的,嘴裏還發著牢騷:“他奶奶的,這兩小子真不是人,害得老子我受了半天罪。這兩個龜孫子再不走的話,老子我就堅持不住了。”這人正是小牛。
  老頭一驚,停止幹活,問道:“你是誰?你是什麽時候跑我車底下的?”小牛嘿嘿笑幾聲,說道:“這兩個孫子,不但不還債,還追打我這個要債人。我從胡同跑出來之後,沒有地方躲藏,就一頭鉆進你的車底下了。不然的話,真要被兩個孫子追上了。”
  老頭疑惑地問道:“我的車下又沒有鉤子,你鉆底下往哪裏待呀。我的車可是走著的。”小牛解釋道:“老人家,你懂得武功嗎?”
  老頭搖頭道:“我不懂得武功,我就懂得種菜、種地、餵狗、餵豬,幹地裏活什麽的。”小牛還是硬著頭說道:“我鉆到你車下之後,我面朝上,就像壁虎一樣四肢吸在車底上。”
  老頭不解地問道:“你面朝上吸車底,你難道不會掉下去嗎?這怎麽可能?小老兒活了這一把年紀,還沒有聽過這種怪事呢。”
  小牛說道:“這就是武功的一種了。我跟你老人家說,你也聽不明白。”老頭提出一個要求,說道:“那你給我做個樣子看一看。”周圍的不少百姓也跟著起哄,非讓小牛做個樣子。
  小牛沒有辦法,這回沒有往裏鉆,而是像青蛙一樣往裏一躥,竄入之後,身子未落之時,猛地轉身,四肢再吸住車底,身子平平地貼住車底,倒真有幾分像壁虎了。
  周圍的人見了,大聲喝彩,都稱贊小牛是高人。連那個老頭也睜大了老眼,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實際上,小牛這一招在杭州時就學會了。只是那時候是為了偷雞摸狗,搞惡作劇才學的,想不到也可以用來逃命。不同的是那時候他的功力太淺,堅持不了這麽久。而今,他居然堅持這麽久沒掉下來,真是一種可喜的進步。他期待著進步更快,早早地學習法術。
  小牛也懶得在這裏浪費時間,他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便快步向城外走去。這個時候他沒有住宿的地方,只好到城外尋一處休息之地。他心說,實在不行的話,找一棵樹爬上去,也是可以睡覺的。
  當他出了城,來到一片荒地時,天色已經要全黑了。還好,天上有一輪黃黃的圓月,發著柔和的光,可以暫時給小牛當燈照。小牛回想跟師娘月下散步的好事,真是恍然如夢呀。
  小牛找到一個樹墩子坐下,擡頭望月,月上分明有幾塊黑斑呢。古人說得好: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小牛也想家了。
  這時候家裏的人也一定在想我吧?我這一出去,就是多長時間。不知道甜妞她們會不會埋怨我?
  又想起剛才窮追不舍的兩個小道士,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小牛嘀咕道:“這兩個小兔崽子,真是冤魂不散呀。幸好老子運氣好,他們就是抓不住我。就是他們的師父來了,也是白廢。”說到這裏,小牛的心裏有幾分得意。正得意之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們抓不住你,那是他們無能,並不代表你運氣好。現在你還不是落到我的手裏了。”隨著聲音,一只手按在了小牛的肩膀上。
  小牛聽到嚇了一跳,很自然地想跳起來。可那只手就像大山一樣壓在肩膀上,使小牛這個動作楞是沒有開始,更別提繼續跟完成了。
  小牛問道:“你是誰?”腦袋向右一轉。
  那人冷冷一笑,說道:“你沒有長眼睛嗎?”聲音雖冷,但卻是柔美而清楚的年輕女子的聲音。
  小牛一聽這聲音,冷汗都要下來了。他已經看到那人的臉孔了。潔白的月光下,那人的臉蛋嬌美,雙目如星,只是此時都帶著悲憤的神情呢,像是一只要復仇的小豹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自己收拾不久的北海羅剎慕容美。看到她,小牛很想暈過去。但他還是挺住了。在美女面前那個德性,是很丟面子的。
  小牛很自然地笑了笑,說道:“兩天不見,你還好吧?”
  慕容美收回手掌,轉到小牛的正面,冷冷地笑道:“別的都還好,可是一想到你這個小淫賊,就一點都不好了。”
  小牛惶恐地站起來,說道:“那你也不能全怪我呀。當時我可沒有強迫你呀。咱們那樣,也是你願意的。”
  慕容美惱了,瞪著小牛說道:“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願意,我是被你給逼的。你說說,哪有一個姑娘願意被男人給糟蹋的呢。”
  小牛微笑道:“別說得那麽難聽嗎?什麽糟蹋不糟蹋的,這證明咱們有夫妻之緣呀。”這個時候不宜跟她強嘴,得想法讓她心情轉好。美女只要心情轉好了,就不會對我不利了。
  慕容美聽到“夫妻”,楞了一下,很覺得新鮮。她重復著:“夫妻?”
  小牛解釋道:“是呀。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完全可以嫁給我呀。反正咱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呀。我看你長得挺好的,又有本事。讓我娶你,我還是願意的。”為了打消慕容美復仇的念頭,小牛打出這一張王牌來。慕容美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她向旁走出幾步,又背對小牛沈默半天,顯然是在想問題呢。一旁的小牛見她有些心動了,又繼續煽風點火,說道:“慕容小姐呀,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可惜的是,我無才無德,也長得不帥。就是想接近也沒有機會呀。我心裏是早就想娶你的,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們可以定婚的。”
  慕容美猛地轉過頭來,直盯著小牛的臉,問道:“你真的願意跟我定婚?願意娶我?”
  小牛作出虔誠的表情,說道:“我魏小牛雖然有一大堆的毛病,但在美女的面前從不說謊。我說願意娶你,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人能逼我幹不願意幹的事情。”
  慕容美板著臉,大聲道:“你說得倒輕松,這也太便宜你了吧。你侮辱了我,我不但不找你報仇,反而跟你好了。我不是太賤了嗎?我不是太不要臉了嗎?”
  小牛問道:“那你想怎麽樣呢?你難道還想殺了我嗎?”
  慕容美哼道:“你說得太對了,我現在還想擰掉你的腦袋。”說著話,身形一閃,不等小牛有所反應,她已經將小牛扯脖領子拎了起來。看她的樣子不算健壯,可是她的力氣可真不小,拎小牛就像拎一只小雞一樣輕松。小牛這回沒有四肢亂舞,他在跟自己賭博。他很平靜地說道:“你就算殺了我吧,你能得到什麽好處?”
  慕容美一臉冷漠地說道:“殺了你,我別的得不到,至少我會心情好極了。我出了口惡氣。”
  小牛嘿嘿一笑,說道:“你是出了口惡氣不假,可以後呢?你的氣消了,肯定會後悔的,一定是大悔特悔的。”
  慕容美哼了哼,說道:“我怎麽會後悔呢?我又不喜歡你。你以為你是人見人愛的美男子嗎?別臭美了。”說到最後時,她的語氣已經陰森森的了。小牛仍然帶著笑容說道:“你殺了我之後,你以後能嫁給誰呢?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哪個男人會要你呢?”
  慕容美聽了大怒,啪地一聲扇了一個耳光,打得小牛眼前直冒金星,還以為自己要發大財了呢。
  慕容美叫道:“我就算失身給你這個惡賊了,但我還是美女呀。我就不信,天下這麽大,就沒有個男人要我。”
  小牛仍然嘴硬。說道:“就算有男人要你,也都不是什麽好男人,除了缺胳膊的斷腿的,就是眼瞎耳聾的。那也算男人嗎?”
  慕容美不語,顯然小牛的話是打動了她。
  小牛見自己的語言有效果,就接著說道:“你把我放下來,我不跑的。你好好看看我,看我長得怎麽樣?你看清了我的模樣之後,再決定殺不殺我好不?”
  慕容美猶豫了一下,真的將小牛放在地上,仔細地端詳起他的外表來。從認識他以來,慕容美倒真的沒有仔細看過他。
  慕容美睜大美目,打量起小牛的模樣來:眉長,眼亮,高鼻。唇薄,再配上臉上的稚氣跟親切的笑容,使他看來一點都不像壞人,而且還挺討人喜愛呢。
  這麽一看,對她的震撼很大,不亞於一次中型地震。她心說,是呀,他長得也不差,腦子也聰明,只要努力學藝,假以時日,一定會混出個人樣來。找他也不算虧吧,再說了,我已經失身了。
  小牛見慕容美的神情沒有那麽兇惡了,就說道:“慕容小姐,你看我這形象還配得上你吧?”小牛露出微笑,知道自己的小命暫時已經沒事了。慕容美哼了一聲,說道:“你長相也就一般般吧,絕對夠不上美男的標準。你知道嘛,少林寺有一位俗家弟子,長相就很帥,人稱‘鐵拳潘安’,你跟他比,我估計呀你連提鞋都不配的。”
  小牛聽她說得認真,知道自己的長相可能是不如她說的這人,便說道:“那這個人你見過嗎?”小牛心裏尋思著,這個不會是雲芳郡主的心上人吧?這是很有可能的,如果那人不俏的話,只怕也不能吸引大郡主了。小牛不服氣地說道:“你說人家長得比我帥,那你見過他沒有?”
  慕容美說道:“那倒沒有,不過他的帥氣我早就聽說了。我一直想要見見他呢,看他是怎麽個帥法。”
  小牛嘿嘿一笑,說道:“慕容小姐呀,你不是想見到人家長得多帥後,就想嫁給他吧?”小牛故意裝出吃醋的樣子。
  慕容美臉上一紅,說道:“哪有的事?我連人家長得啥樣都不知道,怎麽能談到嫁不嫁的問題呢?再說了,我就是想嫁的話,也沒有資格了。”說到這兒,聲調轉為淒楚了,令小牛聽了有幾分慚愧。
  小牛安慰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自然不允許你嫁給別人了。你以後只屬於我一個人的,誰對你有非分之心,我就跟他玩命。”慕容美聽了,心裏有點舒服,嘴上卻說道:“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呢。咱們一沒有定親,二沒有成親,我就不是你老婆。再說了,你想娶我,我可不一定同意呢。我沒有看出來,你這人有什麽好的。除了嘴皮子功夫過人之外,實在沒有可取之處。”
  這話令小牛臉上感到發熱了。小牛嘆著氣道:“你以為我不想練一身好本事給別人看嘛?只是我的命運不好罷了。我打小就喜歡舞刀弄棒,愛跟人打架。我那麽求老爸給我找一位好師父,教我武藝,他楞是不同意,結果我就跟那些會點三腳貓功夫的下九流朋友們學了點不中看的本事。”
  慕容美點頭冷笑道:“難怪你的功夫上不了大場面呢。”
  小牛接著說道:“不過我會努力的。我一定要成為一流的高手,讓別人都仰脖子瞅我。那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有多麽優秀。那時候你就會意識到選我當你的男人是多麽有眼光。”
  慕容美低了一下頭,說道:“我難道除了你,就沒有再好的男人選了嗎?我不會這麽命苦吧?”
  小牛見慕容美對自己的敵意小得多了,便大膽起來。他一把拉住慕容美的玉手,說道:“慕容小姐,咱們能有夫妻之實,那是上天給咱們的緣分。人生很短,咱們何必打打殺殺,互相傷害呢?咱們為啥不相互體貼,相親相愛呢?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咱們該做的是什麽。”
  慕容美玉手被拉,心裏熱乎,一擡頭時,小牛的臉近在咫尺,能感覺他的呼吸呀。她不禁芳心狂跳,血流加快,積存那麽多的仇恨似乎轉眼之間都消失得幹幹凈凈。他難道就是自己最好的選擇嗎?他會是一個好男人嗎?正邪之間真的可以不計較嗎?
  少女的嬌羞還是使慕容美輕輕掙脫他的大手。慕容美背過身去,說道:“魏小牛,你越來越過分了。你不該碰我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我不跟你計較仇恨了,不提往事了。你想娶我就能娶得到嗎?”
  小牛大聲道:“有什麽不可以的?只要你願意跟我,別人的話都當狗放屁好了。”小牛的手上還留有玉手柔軟,嫩嫩滑滑的好印象。他多麽希望能多享受一下她的溫情呀。
  慕容美長嘆一口氣,說道:“你就沒有想過門派的問題嗎?”
  小牛一下子想起鬼靈來,是呀,門派確實是一個大問題。他仍然故作不知道地問道:“門派有什麽大問題呢?”
  慕容美猛地轉過身來,幽幽地望著小牛,清楚地問道:“魏小牛,請問你是哪個門派的?屬於正道還是黑道呢?”
  小牛回答道:“我是嶗山派弟子,我自然是屬於正道的。”
  慕容美又說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的女兒,我是哪個道的。”
  小牛一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了,你是北海冰王的女兒,你屬於黑道的。”慕容美加重語氣說道:“這不就結了嗎?我們是黑白兩大家,正邪不兩立,就因為這個,都不知道打了幾百年了。有多少兩派的男女相愛,也因為這個造成了大悲劇呀。”
  小牛聽了動容,說道:“事在人為嘛。”
  慕容美接著說道:“我跟你說吧,我家就有這樣的例子,而且是與我有關的。你要想聽的話。我可以講給你聽。”
  小牛說道:“好呀。”說著話,他想脫下外衣鋪到木樁上,給慕容美坐。慕容美示意他不必了,隨意地坐了起來。小牛則立於旁邊,聽她說話。柔柔的月光之下,一對少年男女在溝通著感情。小牛望著有幾分朦朧的美女的俏臉,感覺像在風中穿行一樣的快意。他心說,什麽西湖不西湖的,在我小牛看來,美女可比西湖要迷人得多了。西湖是死水,只能看看罷了,美女可不一樣,會讓人得到銷魂的快樂跟永遠記憶。
  慕容美坐得直直的,像一尊玉像。她深吸了幾口氣才說道:“我父親年輕的時候本事就很好,他跟他的師父學了一身好本事。他的師父自然是邪派高人了,不為正道所容。而我父親那時候也沒有做什麽壞事,名聲很大,但名聲不壞。有一次,我父親在遊峨嵋山的時候巧遇一位峨嵋派的弟子。那弟子不但很漂亮,也很有氣質。我父親一下子就看上了。就想辦法接近她,表達愛意。經過一段日子的表白,那美女終於肯接納我父親了。當我父親拜見峨嵋派掌門並正式提出成親時,峨嵋派女掌門大怒,竟把我父親打了出去。原因只有一個,我父親是黑道中人。她們峨嵋派是不能將正派弟子推進火坑的。”
  小牛嘆道:“正道難道就都是好人嗎?”
  慕容美看了看小牛,又接著說道:“我父親一怒之下,偷偷地上山,將這個弟子給偷走。他們終於在一起了,他們成親了。峨嵋派一聽說這事之後,本來還想救回這名弟子的,因為聽了成親的消息,便宣布將這名弟子除名,不再是峨嵋中人了。那弟子聽說後,非常傷心。在她生下孩子不久,便郁郁而終。我父親一氣之下,到峨嵋派放了把火,峨嵋派便派人跟我父親大戰。結果她們並沒有討到便宜,還被我父親打死了幾人。從此兩派的粱子便結成了。每代的峨嵋掌門都對我派仇深似海。我父親也看不起她們,連帶地看不上整個正道。我父親抱著我,就到北方創立了北海派,他成了北海冰王。”
  小牛聽得入迷了,也很難過。他為那名女弟子喝彩,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切,也對北海冰王表示佩服。你看人家,敢愛敢恨,為了自己的愛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這一點俺向他學習了。
  小牛說道:“你父親真厲害呀,挺了不起。換了我,就是想偷美女出來,我也做不到呀。對了,你說的這名女弟子就是你母親嗎?”
  慕容美站起身來,撫了一下胸口。緩緩地說道:“可不是嘛。我母親就是因為黑白兩道不能相容為一家才死掉的。如果兩派不再打架,不再仇恨,那就太好了。”
  小牛連忙說道:“那有什麽不可能的呢?黑道也好。正道也好,大家不都想好好活著嗎?他們完全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話呀。想一個好辦法,讓大家以後再也不用拚命了,再也不用鬥狠了,再也不用流血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這就看雙方有沒有誠意了。”
  慕容美說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父親為了雙方的和平多次邀請正道的幾大代表談判,結果是人家不但不去,還數落我父親癡心妄想,白日作夢。我父親後來也灰心了,但他不允許我們家弟子隨意跟正道人打架。他常說,大家都是人,都有妻兒老小,活著都不易。還是少—點悲劇吧。”小牛說道:“原來你父親這人這麽有愛心,這麽有正義感吶。有機會我倒要拜見他一下了。”
  慕容美哼了一聲,說道:“你想見他,他未必肯見你。因為正道人傷他的心傷得太深了,所以呀,他不愛見正道人。他說那些正道都是偽君子,還不如真小人可愛。”小牛說道:“他可以不見別的人,但他一定得見我。我跟別的正道人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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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美歪頭瞅他,說道:“有什麽不一樣的,我怎麽沒有看出來。”
  小牛嘿嘿笑了,厚著臉皮說道:“我是他姑爺呀,他不見我的話,我就偷走他的寶貝女兒。”慕容美一聽,忍不住笑了。她這一笑,小牛心裏很舒暢。他知道這美女已經不再仇視自己了。
  慕容美收住笑聲,說道:“我父親別看是邪派中人,他最喜歡是上進心強,又有誌氣的男人。像你這種流裏流氣,不學無術的家夥,我父親八成是看不上你的。”小牛咧嘴一笑,說道:“他看不看上我,倒是次要的,只要你看上我,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慕容美哼了哼,說道:“我才沒有看上你呢。我跟你的仇恨大著呢。我還沒有說不計前嫌呢。你不要自我感覺良好。”這話雖然說起來兇巴巴的,但是語氣已經不如剛才那麽硬了。
  小牛別看年紀小,對女人已經有了一定經驗了。他知道自己跟她之間的事是可以通過和平的方式解決的。自己一定要讓她感覺溫暖,讓她知道自己決不止是一個好色之徒那麽簡單。自己還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小牛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你不肯要我的話。我真覺得活著都沒有多大的意思。”
  慕容美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就去自殺去吧,我可不攔著你。”她的鼻子還哼了一下。
  小牛嘻嘻一笑,說道:“可是當我考慮到你的時候,我就沒有法子去死了。因為我要是死了,你止不定有多麽傷心呢。可能你都活不下去了。因此呀,我還是得爭取多活,活到一百歲。”
  慕容美牽了牽嘴角,說道:“我就知道你就會檢好聽的說。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想娶我。可我聽說了。男人都是沒有良心的。平時對女人甜言蜜語的,一到了大難臨頭,就自己飛了,早把女人給忘到腦後去了。”小牛連忙擺手道:“我小牛可不是那種狼心狗肺的人。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以後跟我時間長了,你就會知道的。”
  慕容美說道:“我還沒有答應要跟你呢。在我答應你之前,我隨時都可以要你的狗命的。”
  小牛露出賴皮的樣子,說道:“殺我你能舍得嗎?”
  慕容美嘴一撇,說道:“那有什麽舍不得的?你現在又不是我男人。我殺你跟殺一只螞蟻一樣地輕松,一樣地容易。”她以纖手比劃了一個殺頭的姿勢。小牛笑了笑,問道:“慕容小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你總不會像我一樣沒有住處,才到這裏找地方睡吧?”慕容美拉長聲回答道:“我這樣的人會沒有住的地方嗎?我跟你說吧,只要我說想找住處,這裏的知縣得屁顛屁顛地為我服務。我支使他就跟支使兒女一樣。你信不信?”
  小牛心裏說,吹牛不打稅,你怎麽說都行呀。反正吹牛也不需要什麽確鑿的證據。吹牛我也會吹呀,老子最擅長吹牛了。
  小牛表面卻笑道:“那是,那是。誰不知道慕容小姐既是美女,也是貴族呀。誰要是不給面子,就叫他好看。”
  慕容美微笑著說道:“你一定認為我吹牛吧?”
  小牛擺手道:“沒有呀,沒有呀,那怎麽會呢。我早就看得出來,慕容小姐可是個誠實的人,說的話自然都是真的了。”
  慕容美註視著小牛說道:“我知道你有些不信。我可以解釋給你聽。你想聽嗎?”
  小牛只要對方不殺自己,心情就大好,巴不得聽聽美女的聲音,看看美女講故事的神態呢。小牛就說道:“那自然是好,求之不得呀。”
  慕容美又坐了下來,說道:“我之所以來到這個小城,也是為了抓鬼靈的。”小牛一驚,問道:“鬼靈哪裏去了?你們抓到她沒有呢?”
  慕容美白了小牛一眼,說道:“如果抓到的話,還用到這裏來嗎?自然沒有抓到了。”
  小牛心裏踏實一些了,說道:“知道她跑哪裏去了嗎?”
  慕容美橫了小牛一眼,說道:“這事說起來都要怨你。那天我本來就要制服她了,都是你可惡,是你破壞了我的好事。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小牛忙說道:“咱們的賬慢慢算,咱們先說說鬼靈。”
  慕容美哼道:“我知道她是你的老相好,你很惦記她。你讓我說,我偏就不說。我怎麽會告訴你她的下落呢?我要是告訴你了,你一定像火燎原一樣地跑去找她。”說到這裏,她的語氣中儼然有了酸味兒。這令小牛心情大為愉快。他知道這個美女已經不知不覺間對自己有了意思。想到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倒令自己很慚愧了。自己並不是憑著本事憑著魅力征服她的,只是因為美女失身給自己才不得已跟自己相處的。如果自己是憑著能力讓對方乖乖地投懷送抱,那可太爽了。
  想到這裏,小牛一下子想到了自己仰慕的大美女月影。她如果能自己鉆到我懷裏,我可要爽死了。而她像是天上的月亮,自己只可以看看,卻不能接近。這是小牛長期以來的一件憾事。
  面對慕容美,小牛說道:“算了,算了,既然你不願意說她,那就說說你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吧。”
  慕容美見他不提鬼靈了,心情稍好,說道:“我們這幾天一直在搜尋著那個丫頭。那個丫頭那天待在墳墓裏,我回去之後,就令我們的人去尋查。可她運氣真好,卻不在那裏了。我們的人一查,就查到原因了,原來她是被她們家的人給發現了,並帶走了她。我們一路追到這裏。追到這裏卻追丟了。我們上了她的當。她家的人引開了我們。這丫頭可真夠鬼的。”
  小牛心裏暗叫道:還好,還好,總算老天開眼呢,要是讓你們追上她,她比死還慘呢。
  慕容美又接著說道:“雖然追丟了,但我們並沒有放棄。鬼王這老家夥表面上向我父親道歉,可暗中還是派人將他的姑娘救走了。哼,我父親不會這麽善罷幹休的。這鬼丫頭害了我哥哥,我們跟她沒有完。”
  小牛勸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呀。你應該看開點才是呀。”
  慕容黃橫了小牛一眼,說道:“你說得倒挺輕松,受害的又不是你哥哥,你當然是沒有感覺的了。我哥哥這人雖然醜點吧,雖然笨點吧,雖然我不喜歡他吧,可他終究是我哥哥呀。”
  小牛想起鬼靈說過的話,就問道:“慕容美,我可聽說了,你哥哥不止是長得難看,為人也挺壞的,幹了不少壞事,對吧?”
  慕容美臉上發熱,半天才說道:“他那些壞事都是背著我父親幹的。我父親知道以後,氣得不得了,都想將他殺了。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總是下不了那個狠心。不過我哥哥這兩年不敢幹壞事,我父親盯得很緊。”小牛嘿嘿一笑,說道:“說句不客氣的話,像你哥哥這種人,鬼靈給他來一刀,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慕容美騰地站了起來,怒視著小牛,大聲道:“你在數訓我?你在教訓我家嗎?”小牛搖頭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哥哥這種人真不該活著。什麽欺男霸女,殺人放火的事可有過吧?”
  慕容美回答道:“我不都說了嘛,都是以前的事了。”
  小牛正色地說道:“你倒說得輕松,都是以前的事。如果你哥哥將某人給害死了,這給人家的家裏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呀?以前的事說過去就過去了嗎?給人家的傷害也能說過去就過去嗎?”
  慕容美嘆息不語,她也知道小牛說得有理。
  小牛又說道:“鬼靈替你父親教訓了你哥哥,這是好事呀。鬼靈還算不錯,還留他一命呢,要是換了我小牛呀,我一定要他的命,為那些冤死者報仇。”
  慕容美吼道:“你有完沒有完了。我哥哥他是不好,可他也是我父親的兒子呀。我父親不能忍心殺死他的。”
  小牛長嘆一口氣,說道:“慕容小姐。我相信你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你決不會因為那個惡人是你的哥哥,你就違心地說他不該死,對吧?”
  慕容美急促地說道:“就算你說得都對。我哥哥這不也為他做過的壞事付出了代價嗎?我們還能要求他什麽呢?”
  小牛點頭道:“這的確是罪有應得,可你們不但不應該追殺鬼靈,還應該謝謝人家才對。她是沒有錯的。”
  慕容美搖頭道:“那可不對。就算我哥哥該死,也不該她動手。我哥哥縱有一千個錯,可他沒有對不住她鬼靈的地方。別人都有殺我哥哥的資格,只有她沒有。”
  小牛氣得幾乎要罵她一頓,但又怕傷了她的心,就說道:“不管誰殺的,你哥哥已經那個樣子了。你們不感謝人家也行,但不能再害人了。你們應該收回追殺鬼靈的兵力,向天下承認你們做錯了。”
  慕容美斬釘截鐵地說道:“夠了,我不要你來教訓我們。我們知道怎麽做。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小牛湊近慕容美,說道:“可你們這件事就是做錯了。你一說你父親對你母親那個癡情勁兒,我真的很佩服。可如果他縱子行兇,視而不見的話,這樣的人就不值得我佩服了。我也不想見他。”
  慕容美陷入沈思,半天不語。
  小牛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只怕已經傷了她,就說道:“慕容小姐呀,我對你沒有一點成見。我是不想你們做錯事,去傷害無辜。你應該回去勸你父親,停止錯誤的行動吧,趁現在還沒有造成更大的錯誤。”慕容美半天才說道:“讓我再想想。”
  小牛知道自己的話打動了她,就說道:“好了,你繼續給我講你怎麽到這裏來的事吧。”
  慕容美瞅了瞅小牛,就慢慢地講了起來。
  慕容美說道:“追丟了鬼靈之後,我將手下人都打發走了。不想在逛街時遇到了一個舊相識。你一定猜不出來是誰吧?”
  小牛微笑道:“我上哪裏猜去。”
  慕容美接著說道:“就是兒子要成親的那個縣令。”
  小牛好奇地問道:“他是你家的什麽親戚呀?好像他的官不夠大呀。不然的話,有那麽一位大官的親戚也挺風光的,對吧?”小牛的臉上露出世俗的笑容。
  慕容美哼聲說道:“就算是他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屑跟他交往。我認識他,是因為他受過我們北海的恩惠。他特別感激我父親。沒有我父親,他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小牛說道:“看來那一定是天大的恩情了。”
  慕容美點頭道:“也差不多吧。前幾年,他的兒子得了怪病。腦子有了問題。兒子連他這個當爹的都認不出來。也不知道聽誰說的,知道我父親很有本事,還會治病,就帶著兒子到了北海,求爺爺告奶奶的求我父親幫忙。我父親見他愛子心切,就試著治了一下。不幾天,他的兒子就恢復到正常人的樣子了。他感激得直叩頭。可我父親一文錢都沒有收他的,只叫他要當個清官。對百姓好些,不然的話一定取他的老命。”
  小牛咧嘴笑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這知縣跟你熟呢。”
  慕容美說道:“因為治病的關系,這知縣在大街上一見到我,激動得都要哭了,非得邀我到他家不可。我不好傷他的好意,就去轉了一圈。然後就離開了,他想留也留不住。不曾想再到街上時,又遇到了一個認識的,不過這回不算是感激我,是要跟我玩命的一個人。”
  小牛問道:“這人厲害不?”
  慕容美回答道:“那是相當厲害的。她不但長得漂亮,功夫也好。從本事方面,我也是挺佩服的。不過沒法子,大家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然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做朋友。”
  小牛這才知道她說的這個人是女的。小牛就問道:“她是正道的嗎?長什麽樣子?我認識嗎?”
  慕容美警覺地瞅了瞅小牛,這才回答道:“她是正道的美女,還是四大美女之一呢。聽說出身很高貴,不知道為什麽非得跟那些臭道士混在一起。這有點影響她的高貴了。這就像鮮花長在臭水溝旁邊。”
  小牛沈思著,心說,出身高貴,又跟臭道士在一起。那麽這個人有可能就是雲芳郡主呀。如果照趕路快慢來說,她應該跑在我的前邊才對呀。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小牛笑了笑,說道:“你說的這個人不是泰山的郡主朱雲芳吧?”
  慕容美哼了一聲。說道:“你倒是很厲害呀,凡是漂亮的姑娘是不是你都認識呀?”她站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起小牛來,好像是剛認識他似的。
  小牛向後退了一步,問道:“幹嘛這麽看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慕容美眨巴著眼睛,說道:“你老實交待,你跟這個女人又是什麽關系?她可是我的仇人,我不準你跟她好呀。”
  小牛笑了笑,說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只是認識她,一點關系都沒有的。”慕容美盯著小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說道:“行呀,魏小牛,不但跟黑道的四大美女認識了,還跟正道的四大美女是老相識。”
  小牛討好地笑著,說道:“慕容小姐呀,你吃得哪門子醋呀?我並不都認識她們呀。”這胳膊被抓得好疼。
  慕容美放開小牛的胳膊,問道:“那你告訴我,這八個人裏,你都認識幾個?”小牛在心裏挨個美女地過濾一下,說道:“你說什麽黑道四大美女,又是正道四大美女,這都包括誰呀?”
  慕容美直視著小牛,說道:“這八個女子的名字你不全知道嗎?”
  小牛說道:“我要知道的話,我不就不問你了。”
  慕容美仔細觀察小牛的臉色,見他像是沒有說謊的意思,就說道:“那你聽著吧。所謂黑道四大美女,除了我之外,有西域仙姬牛麗華,有鬼靈,還有一個叫作南嶺西施莫小嬋。”
  小牛還是頭一回聽到莫小嬋的名字,覺得很好聽,就問道:“這個莫小嬋是誰呀?我怎麽聽著這麽耳生呀?”
  慕容美反問道:“那我來問你,你知道不知道四大魔王都包括誰呀?”
  小牛回答道:“我只知道三個,西域牛王,東山鬼王,還有你爹北海冰王,另一個我就不知道了。你說的這個莫小嬋不是剩下的那個魔王的女兒吧?”
  慕容美帶著幾分嘲笑說道:“我還以為這武林中的事故你都了如指掌呢,鬧了半天,你還嫩得很。讓我來指點你一下吧。”
  小牛立刻拱拱手,謙虛地說道:“歡迎慕容小姐指教。”
  慕容美也不客氣,說道:“這剩下的一位魔王就是南嶺蛇王。他的名字我都忘了。我父親跟我提過的。只是我們叫他時,只叫蛇王,不叫名字。”
  小牛哦了一聲,說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何謂四大魔王。我以前哪裏知道還有一位玩蛇的呀。”
  慕容美糾正道:“你別看他叫南嶺蛇王,可他本人並不喜歡玩蛇。他喜歡玩毒。喜歡玩蛇的是他的侄女莫小嬋。你要是碰上她,就有你受的了。”
  小牛問道:“這個蛇王的本事很大嗎?”
  慕容美回答道:“要論搏鬥,他是四大魔王中最弱的,可是要論玩毒藥,整個天下只怕都找不出第二個來。他要想算計你,你就會在不知不覺中中毒的。你根本不知道他怎麽下的毒。有一次,有兩個門派打著正義的旗號。要為正道除害,想消滅蛇王。可是很可笑,他們還沒等進入蛇王的地盤呢,這百十號人就莫名其妙地中毒死亡了。這個懸案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究竟他們中了什麽毒,又是誰下的毒。”
  小牛苦笑道:“只怕又是這蛇王搞的鬼。對付一個全身是毒的人,真得加一萬倍的小心了。”
  慕容美很有興趣說起正道倒黴的事。她接著說道:“還有一回,一位正道的用毒高手領著兩個徒弟去挑戰蛇王。非得要跟蛇王較量一下誰的用毒本事大。二人一見面,也不多說別的,就把自己的毒藥交給對方,然後當面鑼對面鼓的比試。都當著對方的面把對方的毒藥吃了。結果正道的人很快便死了,而蛇王卻沒有事。”說到這裏,慕容美的情緒很好,俏臉上都射出光輝來,好像自己就是為黑道爭氣的蛇王似的。
  小牛提醒道:“你說的不像是比用毒,倒像是比解毒。”
  慕容美不屑地說道:“你就不懂了。在我們看來,解毒也是用毒的一部分。作為一個毒王,不但要下毒的本事大,解毒的本事也一定要高。不然的話,你中了別人的毒該怎麽辦?毒王要是不會解毒,那就會很容易被人家毒死的。”
  小牛哦了一聲,說道:“看來以後遇到這個老頭子,一定得離遠點。搞不好稀裏糊塗地就被他給弄死了。”
  慕容美一笑,說道:“這個你放心好了,你想見到他只怕不易。他成年累月地住在南嶺一帶,幾乎不來中原。你想見到他,除非你自己親自去找他。”
  小牛使勁地一擺手,說道:“我才不會見他呢。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慕容美說道:“對於蛇王你不必提防,蛇王並不可怕。只要你不惹他,他不會害你的。不過他的侄女莫小嬋你倒要註意了。那個姑娘可是個厲害角色。”
  小牛問道:“她下毒的本事很大嗎?”
  慕容美回答道:“她的本事自然不如她叔叔,但她的心比較狠,而且對於男人沒有好印象。如果你有一天遇到她了,你一定得躲遠點。她這個人喜歡玩弄男人。男人越痛苦,她越開心。你可得記著點,別惹她呀。”
  小牛嘻嘻笑著,說道:“我很怕蛇的,我可不想被蛇咬。”
  慕容美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如果你在街上遇到一個穿著花花綠綠的、脖子上纏著一條蛇的姑娘,千萬跑遠點。知道了嗎?”
  小牛回答道:“知道了。我比較怕蛇,更怕玩蛇的女人了。”
  慕容美解釋道:“你在中原要碰到莫小蟬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因為她很喜歡中原,幾乎每年都要來幾趟玩的。她也說過,很想嫁一個中原的漢人當妻子呢。你要是有意思的話,我幫忙聯系一下。”
  一聽這話,小牛連忙搖頭,說道:“算了,算了,還是免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這種艷福我享受不了。”
  慕容美瞇著眼晴說道:“明白人好辦事。你知道就好。現在你該告訴我了,你都認識哪些女子了。”
  小牛想了想,說道:“黑道美女,我只認識你跟鬼靈。正道的嘛,我認識三個,至於第四個,我連聽都沒聽過呢。我這麽說你滿意了吧?”
  慕容美點了點頭,說道:“夠厲害的。這八個美女你認識五個。”小牛心說,我還認識牛麗華吶,只是這話我不能跟你說。說了你會不高興的。
  小牛突然問道:“慕容小姐,向你打聽一件事好不好?”
  慕容美說道:“什麽事?”
  小牛問道:“我師姐跟師兄都哪裏去了?”
  慕容美笑了笑,沒有出聲,這更令小牛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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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消息
  小牛急問道:“我們的人不是被你們給傷了吧?”
  慕容美回答道:“你對你師姐跟師兄就那麽沒有信心嗎?你應該知道你師姐她們的本事。”
  小牛一想月影跟月琳的本事,是不會輕易被人抓住的。想通了這節,小牛放心多了,就說道:“也是呀,我師姐怎麽可能那麽差勁呢?月影師姐可是我們弟子中最強的。”
  慕容美冷笑道:“這話我信,都說你師姐譚月影還是最漂亮的姑娘呢,你說是不是?”
  小牛當著慕容美的面不好誇月影,就說道:“見過她的人都說是這樣的。”
  慕容美追問道:“那你怎麽看呢?你作為一個色狼,總該有自己的看法吧?不該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小牛的目光在慕容美的臉上瞅著,嘴上說道:“在我看來,師姐也未必就是最美的。每個人的審美眼光不同。就拿你來說吧,我看一點也不比我師姐差。像我就喜歡你這樣熱情,這樣坦率的姑娘。”
  慕容美聽了這幾句話非常開心。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容貌是不如譚月影,本事嘛,也不好說。小牛誇自己不比她差。她已經很欣慰了。
  慕容美充滿喜悅地問道:“那你是喜歡我呢,還是喜歡她呢?”
  小牛回想月影對自己的態度,大為失望。他對慕容美說道:“那還用問嗎?我當然是喜歡你了。你對我熱得像火,她對我正眼都不看一眼。我怎麽會喜歡跟冰塊一樣的女人呢。跟她在一塊兒,我的心都要結冰了。”
  慕容美微笑道:“她這麽對你就對了。如果她要是多看你一眼,你只怕早就像猴子一樣竄上去了,對吧?”
  小牛聽了苦溜溜的,因為慕容美算說到他的心上了。小牛強笑著,說道:“人家是有未婚夫的姑娘了,我對她沒有興趣。”
  慕容美嘻嘻一笑,說道:“魏小牛我看不只因為這個原因吧。就算是譚月影沒有未婚夫,我看她也未必會看上你的。”
  小牛承認這話是對的,但表面卻嘴硬道:“那也不一定。也許她在暗戀我呢,正等著我表白呢。我對她卻不感興趣。”嘴上吹著,心裏卻不是滋味兒。他知道像月影這樣的姑娘不可能暗戀誰的,說她有幾分自戀,倒是可能的。
  慕容美忍不住笑起來,說道:“魏小牛。你的臉皮是我見過的人裏最厚的一個。我雖然不太了解譚月影,但彼此聞名也是很久了。據我所知,她可是一個眼高過頂的姑娘,哪有一個人值得她暗戀呢。那樣的男人只怕還沒有生出來呢。”
  小牛嘿嘿一笑,說道:“不管怎麽說,我是對她沒有感覺的。她是個名花有主的人,我對別人的老婆不感興趣。”說這話時。小牛心裏好痛。眼前一下子就出現了自己最討厭的孟子雄的嘴臉。小牛覺得那家夥就在眼前似的,不由往地上啐了兩口。
  慕容美嬌笑了幾聲,說道:“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是一樣的。我太了解你們男人的心思了。”
  小牛噫了一聲,說道:“你接觸過多少男人吶?你怎麽可能了解男人呀?”
  慕容美連忙解釋道:“你可不要想歪了。我說了解男人,只是說我知道他們的心思。我接觸的男人並不多。”
  小牛哦了一聲,又握住慕容美的玉手,說道:“我知道的,你是一個很純潔的姑娘。我不會懷疑這一點的。你告訴我,你是怎麽看我師姐的。”
  慕容美嘆氣道:“本事好,相貌第一,只是人也太冷了點,有時候做事太不近人情了。”
  小牛點了一下頭,說道:“原來你竟然這麽了解她。她要是聽到了,一定會引你為知己吧。”
  慕容美任小牛握著手,心裏暖洋洋的,臉上像刮起春風一樣美。她說道:“我可不當她的知己。我是邪派的姑娘,她是正派的姑娘。我們可不是一條路的。”
  小牛嘆道:“如果正派邪派能變成一家就好了,再也不用打打殺殺,大家都可以過太平日子了。”
  慕容美說道:“也只能是想想吧。如果早點有那麽一天的話,不知道會少死多少人。”
  小牛說道:“那一天會來到的。什麽正派邪派的,哪裏都有好人,哪裏都有壞人的。”說到這兒,小牛想起一個問題來,就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麽到了這裏的。”
  慕容美推開小牛的手,有點不太習慣。慕容美定了一下神,說道:“剛才我正要告訴你,都怪你亂打茬。你既然想聽,我就告訴給你吧。”
  慕容美面對著明月,緩緩地說道:“我說遇到一個認識的人,就是泰山派的朱雲芳。她一見到我,就沒有好臉色,說邪派沒有一個好東西,要跟我比劃一下。”
  小牛聽了心說,果然是朱郡主呀。她說邪派沒有一個好東西,那也太絕對了吧。以我看,黑熊怪就不能算是壞人吧?唉,那家夥已經死了,跟閻王爺喝酒去了。
  慕容美接著說道:“我聽了生氣,就說,比就比,誰怕誰。我們邪派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孬種。即使死在敵人的刀下,也不會後退一步的。她聽了之後就約我到這裏來。我們到了這兒,也不用多說,就打了起來。”
  小牛關切地問道:“你們怎麽打的?”
  慕容美站立於月光下,極像一枝高高的花,月光照著她的俏臉,俏臉便晶瑩如玉,看得小牛的口水都想流出來了。他心說,真好看,一點都不比別的美女差,就是跟月影比吧,也不會遜色多少呀。要是能重溫一下那天的艷福,那可太好了。
  慕容美哪知道小牛的鬼心思,她接著說道:“還能怎麽打,先是亂打一氣,跟那些一般的武夫差不多,後來又比起法術來。她用她們泰山派的烈火,我用我們北海的冰柱,拼得難解難分。她看來心情很不好,要跟我拚命的架勢。正打得不可開交時,旁邊來了一個男的,樣子挺帥的,也不知道是誰。朱雲芳一見到他立刻停下手來,還招呼那男的一起對付我。那男的說他是一個男人,決不會跟人聯手對付一個女流的。”
  小牛在旁點評道:“還行,這男子總算像個男人,不是那種無恥之徒。”
  慕容美說道:“是呀。論本事我並不比朱雲芳強。可是看那男人的樣子像是一個挺有本領的。如果二人聯手打我,那結果可不好說了。那男的不肯聯手,還跟朱雲芳說,他要往杭州去,問朱雲芳去不去。朱雲芳很高興地答應了。二人就一起走了。”
  小牛點了點頭,說道:“那家夥只怕就是你說過的‘鐵拳潘安’吧?”
  慕容美沈思一會兒,說道:“聽你這麽一說,倒真有點像呀。人家說朱雲芳跟‘鐵拳潘安’相好,看來是不假的,不過看來他們的感情並不太好。朱雲芳對人家挺熱乎的,那男的對她就像是對朋友一樣的。”說罷嘆了一口氣,像是替朱雲芳不值。
  小牛也心裏直嘆氣,心說,郡主的命可不太好呀。她對那男的那麽癡情,那男的竟然三番五次地傷她的心,真不是人。那男的有什麽好的,她對他那麽死心蹋地的。怎麽就沒有美女對我這麽一往情深的呢?人與人真是命運不同呀。那男的是哪輩子修來的艷福呀,卻不知道珍惜。可惜郡主這位大美女了,是熱臉貼人冷屁股呀。
  小牛哦了兩聲,說道:“原來你是這樣才到了這裏的。我還以為你也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慕容美問道:“魏小牛,你還有什麽事呀,沒有事的話,我現在就走了。我可不是什麽事都沒有的。你願意待在這裏,你自己待吧。我可不奉陪了。今天不要你的小命,已經是夠仁慈了。”說這話時,她已經沒有那麽兇惡了,恨意也幾乎消失了。這樣的結果小牛很是滿意。
  小牛忙說道:“我也不想留在這裏呀,我是跟師姐她們失散了,一文錢都沒有,只好到這裏找睡覺的地方了。”
  慕容美用美目再次瞅了瞅小牛,含著幾分嘲笑說道:“魏小牛,你現在的樣子真像個叫化子呀。太難看了,還想娶我呢,我可不肯嫁給一個花子呀。”
  小牛連忙解釋道:“我這只是暫時的嘛。我家裏可不是窮光蛋呀。你別誤會呀。”
  慕容美問道:“你想知道你師姐她們的下落嗎?”
  小牛心一動,說道:“那還用問嘛,自然是做夢都想了。”
  慕容美想了一會兒,說道:“那我來告訴你吧,你師姐她們被我們的人引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打算將她們都活擒了。我已經下令了,如果能抓住她們的話,把她們交給我父親,希望我父親娶她們倆當小老婆。我父親已經好多年沒有正房夫人了。”說到這裏,慕容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牛急了,抓住慕容美的手問道:“你快告訴我,她們有沒有被抓到呢?”
  慕容美笑了一會兒,才說道:“只抓到一個人,其余兩個卻跑了。”
  小牛急道:“是哪一個?是月影還是月琳?”
  慕容美瞅了瞅小牛的臉,突然甩開手,轉身往城裏方向走了。小牛沒有聽到結果,很本能地跟了上去。那樣子就像一個生氣的情人。
  小牛從後邊一邊追,一邊說道:“慕容小姐,你快點告訴我,是誰被抓了,好吧?”
  慕容美停住腳步,問道:“如果是譚月影或者江月琳被抓了呢?你打算怎麽辦?”
  小牛回答道:“我自然會想辦法救她們出來了。”
  慕容美回頭望著他,說道:“你對她們倒是大有情意呀。”
  小牛解釋道:“她們是我的同門呀,我救她們也是應該的。如果我不救她們,倒是沒心沒肺了。”
  慕容美頓了頓,眼睛充滿期待地問道:“如果我被人抓了呢,你會有什麽反應?”
  小牛很堅決地回答道:“這還用問嗎?我會全力以赴地去救你。我不能看著你受難而視而不見的。”
  慕容美又問道:“如果救我很危險,或者簡直會把你的命搭上,你還會救我嗎?”
  小牛又回答道:“那還用問嗎?我為了你死一百次也是心甘情願的。”
  慕容美嘆了一口氣道:“說好聽的誰都會,只怕到時候我落難,你早就躲得遠遠的不出來,生怕讓別人知道你認識我呢。”
  小牛表示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慕容美點頭道:“好哇,那我就等著了。如果到時候你無情無義,我會親自殺掉你。”
  小牛問道:“該問的你也都問了,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誰被抓了吧?”
  慕容美這才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們這次行動抓住的人是你的二師兄秦遠。這回你知道了吧。”
  這倒令小牛大大地意外了。想不到被抓的人竟然是秦遠。只要不是月琳或者月影就好。秦遠這家夥被抓就被抓吧,他被抓更好,我少了一個威脅。以後再也沒有人來煩月琳了,也少一個人朝我瞪眼珠子。
  慕容美瞅著小牛的臉,說道:“你想不想救你的二師兄呢?”
  小牛笑了笑,說道:“他呀,我就是想救,也沒有那個本事呀。只是不知道他怎麽會被抓的。”
  慕容美輕聲回答道:“我可以告訴你,那天晚上趙曲蛇為了報復你,他建議半夜偷襲你。我知道他的意思,也就同意了。他的目的是對付你,我的目的是抓住那兩個女的給黑道人出氣,也好好打擊一下正道人的囂張氣焰。”
  小牛問道:“你也跟著去了嗎?”
  慕容美回答道:“那是自然了。還是領頭的呢。不過是在關鍵時候才出來的。我們本來想打她們一個措手不及,誰知道她們好像已經得到消息了,也不知道怎麽走的風聲。我們雙方打了起來,打著打著,我就把秦遠給抓住了。抓住後,我領人撤退。隨後你的兩位師姐隨後就追。終於被引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我本想連她們二人一起抓住,可那個譚月影很厲害,到最後關頭,她領著江月琳跑了,真是很狡猾。能舍棄秦遠保存實力,這主意不錯。”
  小牛又問道:“那麽後來呢?”
  慕容美回答道:“後來呀,我就叫趙曲蛇他們押著秦遠上路了,而我自己繼續留在這裏追殺鬼靈。”
  小牛想了想,問道:“你們那夥人很厲害嗎?能抓住秦遠?”
  慕容美不客氣地說道:“別看你們嶗山派厲害,我們北海也不差。我那天帶領的人,除了趙曲蛇差一點之外,別人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們每個的本事都不比我差多少,都是我精選出來的。要是單打獨鬥,他們可能都不是譚月影的對手,可是我們是一夥人,以眾擊寡。你師姐她們想戰勝我們,那可不容易。”
  小牛心說,她們沒有事就好。以月影的智力、二人的實力,—般人是奈何不了她們的。我可以放心了。
  慕容美說道:“該說的咱們也都說完了,咱們回頭見。你把你的脖子洗幹凈了,備不住哪天我一生氣,還會找你,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說到這兒,她的語氣變得兇了起來。
  小牛聽了也不在意,忙說道:“慕容小姐,你住在哪裏呀?”
  慕容美回答道:“那當然是上好的客棧了,難道我會在這荒郊野外住嗎?簡直是笑話。”說著話,慕容美大踏步地向前走。
  小牛隨後跟著。慕容美走了一段,見小牛還跟膏藥一樣黏著自己,不禁有點氣了。她猛地停住步子,一回頭說道:“魏小牛,你不想活了,怎麽還跟著我呢?”
  小牛停了下來,苦笑道:“你看天都這麽晚了。我也沒有地方住。能不能幫幫忙,給我找一個舒服的住處。”
  慕容美嘿嘿笑,說道:“你不是想在野外過夜嗎?”她掃視一下周圍的環境。周圍被月光照著的地方像鋪了一層雪,而沒有月光的地方卻漆黑如墨。另外還有成群的蟲嗚聲。
  小牛厚著臉皮說道:“那是不得已才這麽想的。不過現在碰到自己人了,我就可以住個好地方了。”
  慕容美哼道:“我可不是你的自己人呀,不要亂套關系。我跟你什麽關系都沒有,要說有關系,也是仇人的關系。”
  小牛不敢追了,還真怕對方真的動氣了。於是,小牛說了聲“晚安”,便停住腳步。他心裏說。唉,要是月琳在這裏該多好呀。就是鬼靈吧,也總是讓我陪著她。眼前這個跟月影差不多,總想離我遠點。難道我小牛真有那麽糟糕嗎?我記得我可是萬人迷呀。
  慕容美向前又走了幾步,見小牛沒有跟過來,便笑了笑,心說,這小子還挺聽話的,我以為真跟賴皮蠶一樣,趕都趕不走呢。我不妨耍耍他。
  慕容美回過頭,朝呆立如木頭的小牛喊道:“魏小牛,你真的想住在這荒郊野外餵蚊子嗎?”
  小牛大聲回答道:“我當然不想了,可我沒有錢呀。”
  慕容美嘻嘻一笑,說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如果你不想在這裏餵蚊子,你就跟我來好了。”她心裏盤算著,怎麽捉弄一下這小子才好,好報復一下他對自己的欺侮。
  小牛一聽,喜出望外。他心裏又不免想,女人真是多變呢,剛才還不讓跟著,現在又主動要我跟著了。多變就多變吧,有個好住處比什麽都強。這麽想著,小牛跑了過去,跟慕容美走個並肩。
  慕容美見小牛跟過來了,便邁步走了。小牛在旁搭著話,盡管對方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自己,他也不在乎。只要有個好地方住就好。小牛想到幹凈的屋子,柔軟的床,嶄薪的被子,心裏別提多高興了,比撿到大塊的金子還歡喜呢。
  進城之後,慕容美領著小牛來到一家大規模的客棧。小牛一瞅,真是氣派呀。那是一座長長的三層樓房,在月光下比別家的房子都高。院門又高又大,連燈籠也比一般人家的大兩號。門口還有守門人呢。
  小牛心說,在這裏住一夜一定花費不小吧。看這樣子,這裏貴族住的。還好,有慕容美在,我就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只是女人出錢實在有點難堪呀。不過我不會白用她的。我會還她。我小牛可不是吃軟飯的。
  進門之後,慕容美讓小牛徑直往大廳裏去,她自己跟人低聲說了幾句,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麽,很快也進到廳裏來。
  老板一見到慕容美,滿臉堆笑,像看到了財神爺一樣。慕容美連一點笑容都沒有,跟老板說:“給我這位朋友安排一個寬綽又幹凈的房間,被褥一定要全新的,再給做幾個小菜,送到他房間去。還有呀,帶上一壺酒。”
  老板眉開眼笑,爽快地答應了。他親自陪二位上樓給安排房間。小牛一進那個房間,非常滿意,因為一進房間就有種清新舒暢之感。他往床上使勁一坐,大聲歡呼。
  慕容美說道:“好好睡你的吧,別發瘋了。”說著話,就往自己的房間去了。很巧,慕容美的房間就在斜對面。小牛來到門口。瞅著慕容美消失在斜對面的房門裏。
  美女不見了,小牛很自然地生出一種失落感。這種失落感和跟月影月琳她們失散是近似的,都讓小牛忍不住想唉聲嘆氣。他沒有勇氣去敲慕容美的房門。那姑娘發起脾氣來,只怕跟月影能一爭高下。
  小牛回屋坐著,感受著這房間的好處。剛坐下不久,夥計就來了,一個夥計送來的是酒菜,還飄著香氣。另一個夥計送來的卻是新衣服,小牛這才明白,剛才慕容美跟人說話,原來是叫人給自己買衣服去了。
  他見到這一切非常感動。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親人。他真想不到自己跟慕容美會到今天這種地步。本以為會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卻不想最後成了自己人。這種結局正是他一直所想的。只是這種美滿能堅持多久還是個問題呢。
  等夥計離開之後,小牛將新衣服穿上了,還挺合身的。由此小牛可以知道,慕容美是多麽細心的人了。這樣的姑娘只要加以調教,也是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的。
  小牛又坐到桌旁,痛快地喝了一口酒,像是慶祝跟慕容美關系的改善一樣。又吃了幾口菜,挺合口味兒的。在這樣一個夜晚,自己獨飲獨食有點太孤單了。最好找個人陪呀。他立刻想到了附近的佳人。
  找個什麽借口讓她出來呢?小牛想了想,便去敲門了。他知道自己心裏的念頭並不只想著讓她來陪自己飲酒那麽簡單。
  小牛躡手躡腳地來到慕容美的門外,猶豫一下。才敲響了房門,嘴裏低聲叫著:“慕容小姐呀,天色不早了,你也餓了吧,也來吃一口吧。那裏有酒也有菜。”
  小牛的敲門聲沒等停呢,裏邊就傳出慕容美不滿的聲音:“敲什麽敲呀,我都睡下了。既然酒菜都已經上來了,你就趕緊吃你的吧,別在這兒鬼叫了,影響我休息。”說到最後時,還輕聲哼了一聲。
  美女的這種回答是早在意料之中的。小牛不敢再敲了,怕再挨訓,就說道:“那我回屋裏,有什麽事你叫我一聲,我也好幫忙。”
  慕容美的聲音又響起來:“想幫我的忙呀,只要你不來煩我,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小牛又說了一聲:“那我真的走了。”才返回屋裏,獨自吃喝,獨自享受著酒肉的犒賞。他在心裏說,這個丫頭脾氣也不太好呀。我遇到的姑娘裏,月影、鬼靈,還有這個慕容美歸根結底她們三個都是一樣的,都是不好惹。還是我的月琳最好了,從不向我發脾氣。師娘也不錯,對我總的來說是溫柔的。既然美女對自己那麽兇,自己也沒有必要再那麽不識趣了。
  小牛大口地吃著菜,大口地喝著酒,盤算著自己下一步的行動。自己下一步自然是回杭州探親了。至於兩個漂亮師姐自己是不用擔心的。她們的本事大著呢。而那個秦遠,他的命運自己把握吧,我小牛是沒有本事救他的,如果他不幸犧牲了,那就算是嶗山派的頭名烈士了。
  對,回家,明天早晨就走吧,反正這個美女對自己也不太好。如果她一旦小姐脾氣上來,舊事重提,只怕又要對自己打打殺殺,我這不是找不自在嗎?小牛越想越對。
  不過一袋煙的工夫,小牛將東西吃得幹幹凈凈。酒足飯飽之後,小牛往床上一躺,打算休息了。這時候,門吱呀一聲,慕容美從外邊進來了。這令小牛非常意外。
  小牛騰地坐了起來,一臉驚喜地問道:“慕容小姐,你怎麽來了?”她來幹什麽呢?小牛往好的方面開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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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美頭發微亂,衣衫不整,兩眼惺忪,可見是剛從睡夢中醒來。她眨著美目,說道:“我渴了,你去樓下給我弄點水來,然後送到我那屋去。”說著,慕容美就出去了,又聽到門響,她回自己屋了。
  小牛很響亮地答應一聲,覺得臉很熱。這倒不全是因為喝了酒才這樣的。他回想起跟她的好事來。
  美女有令,小牛不敢不辦。他忙下樓去端碗水來。上樓後一敲門,裏邊就有聲音了:“門沒有鎖,進來吧。”
  小牛美滋滋地推開門,進了屋。屋裏有張桌子,在微黃的燭光的映照下,慕容美正支著下巴坐在桌旁。燭光下,她的雙頰暈紅,眼波欲流,睫毛長長的,樣子又慵懶,又嫵媚,像一位貴婦。
  小牛看得怦然心動,將水放在桌上之後,呆立一旁瞅著美女盡顯陶醉相。慕容美咽了一口水,見他還沒有走,就皺了一下眉嗔道:“魏小牛,你怎麽還不走?我可要睡了。”
  小牛嘻嘻地笑著,說道:“我看你一點都不困的樣子,還是由我來陪你說說話吧。”
  慕容美再度喝著水,放下碗說道:“跟你有什麽好說的,咱們的賬還沒有算完呢。你老是跟幽靈一樣在我面前轉來轉去,也不怕惹我討厭。當心我發脾氣時,把你給做了。”她用玉手在半空中比劃一個殺掉的手勢。
  小牛在美女面前是見縫插針的男人,見人家沒有堅決趕自己走的意思,他就不走了。他不但不走了,還很主動地坐了下來。他大方地坐到慕容美的對面。他心說,深夜共處一室,反正吃虧的不會是我吧。
  慕容美也註意到這一點了。她橫了小牛一眼,感嘆道:“在我見過的男人裏,你是臉皮最厚的一個。”小牛說道:“能占到一個‘最’字,已經不錯了。相信就憑這一個最字,你就不會輕易把我給忘掉。”
  慕容美哼了哼,說道:“忘掉?那可太便宜你了。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凡是對我有恩的,我不會忘的。同樣呀,凡是跟我有仇的,我也會記他一輩子的。”
  小牛心說,能被一位美女因為恨而記一輩子,那也是福氣呀。我小牛希望這樣的福氣多多。他嘴上說道:“咱們雖說是仇人,可也能轉變為情人吶。只要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咱們完全可以成為一家人的。”小牛一廂情願地說著。那眉開眼笑的樣子,仿佛他真是她男人似的。
  慕容美喝罷水,放下杯子,註視著小牛,問道:“你說說,咱們的賬到底怎麽算?”
  小牛很豪爽地說道:“我不都已經說過了嗎?我們可以變成一家人吶。我當你男人,你當我老婆。這樣的話,滿天的烏雲不就都散了嗎?”
  慕容美頭一低,說道:“我可沒有考慮要嫁你呢。你說說你有什麽好的,我要是找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笑話我呢。說我沒有眼光,說我標準太低。我自己都會覺得臉上太沒有光了。”
  小牛聽了這話一點不氣,也不羞愧,說道:“那有什麽呀?選男人是你自己的事,跟別人有個屁關系?如果咱們活著什麽都聽別人的,那人生還會有什麽快樂呢?我小牛這個人,活這麽大,別的不正,就是主意正。就說我老爸吧,不讓我幹這個,不讓我幹那個,最後怎麽樣,我才不聽他的呢,我只聽我自己的。他不讓我練武,我偏練。他說我這輩子不如他有出息,我偏偏要讓他看看,我會比他強一百倍的。”
  慕容美哦了一聲,說道:“這是不是真的?瞧你說得理直氣壯、冠冕堂皇的,好像真像那麽回事的。”
  小牛口水橫飛地說道:“那自然是真的了。你看我現在的本事很一般吧,老實跟你說吧,我已經比以前很有進步了。自從在嶗山學藝之後,我覺得自己的本事真是日新月異、一日千裏,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只怕在嶗山上能打過我的人已經不多了。”
  聽著小牛的吹牛,慕容美忍不住咯咯笑了。小牛急了,說道:“你笑什麽呀,好像是吹似的。你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可以打個賭。”
  慕容美盯著他,問道:“打什麽賭?”她明亮的美目瞅著他,充滿了好奇感。
  小牛說道:“是關於我的本事的。咱們可以以一年為界,一年之後如果我的本事大了,你嫁給我。如果本事不大,我娶了你。”
  慕容美聽了差點笑疼了肚子,說道:“魏小牛,我對你的身手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可對你的嘴皮子跟吹牛的精神是佩服得不得了。我敢說,經過你這麽一吹之後,明天早上,這小城裏所有的牛都不存在了。”
  小牛苦著臉問道:“哪裏去了?”
  慕容美回答道:“自然是被你吹死了也。”小牛聽了哈哈大笑,慕容美受他的感染。也忍不住嬌笑起來。她這麽一笑,真笑得花枝亂顫、容光照人。看得小牛心有所動,就是不敢動手。
  二人這麽一笑,彼此的距離就近多了。慕容美笑罷,慢慢地兩臂向上斜舉,很美地伸了個懶腰,斜視著小牛,輕聲說道:“我真的要睡了,你知道該怎麽辦了吧?”
  小牛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欠了欠,嘿嘿笑著說道:“你只管睡好了,我當護花使者。有我在你身邊,保證沒有一只色狼能靠近你的跟前。”
  慕容美紅唇一翹,哼道:“我看呀。你就是最大的色狼,也是最危險的一只色狼。對我威脅最大的色狼就是你了。你要是走了,我立馬就安全了。”小牛還沒有站起來,說道:“慕容小姐呀,咱們都是夫妻關系了,你還怕什麽呢?我保證我會保護你的,決不會欺侮你的。我就坐在這裏給你守夜,你有什麽吩咐,我隨時可以替你辦的。”小牛露出一臉忠臣的神情,顯得很虔誠又堅決。
  慕容美再次發感慨,說道:“魏小牛呀,你真是我見過的人裏臉皮最厚的家夥了。”
  小牛嘿嘿一笑,解釋道:“在美女的跟前臉皮厚,一點都不可恥。”
  慕容美的美目閉了一下,再度睜開時說道:“記得以前追求我的男人也不少,他們的臉皮跟你一比,簡直都跟紙一樣。我只要臉色一不好,他們立刻知趣地走得老遠。有的笨一點的,只要我說,你可以走了。他就聽話地走了,還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怎麽趕都不走,怎麽訓都不長記性的,真是空前絕後的厚臉皮呀。”
  換了別的男人一定會覺得很不舒服,被一個美女當面數落哪會舒服呢?可小牛畢竟不同一般。只聽小牛微笑著解釋道:“這就是我跟他們的不同。這就是為什麽美女會喜歡我,不喜歡他們的原因。只因為我臉皮厚,我才能跟美女相處的機會多,機會一多,我就希望多多。”小牛翹起二郎腿地坐著。聽了這話,慕容美陷入了沈思。她望著小牛,突然覺得這話含有深刻的道理。是呀,如果以前的那些男人有一個像他這麽有誠意,這麽有耐力,只怕自己一定會被感動的。
  就在慕容美沈思的時候,小牛站了起來,並走近她,一只胳膊很大膽地摟住她的肩膀,臉上色色地笑著,不像個好人。
  慕容美一瞪眼,怒道:“魏小牛,你幹什麽?你不想活了?”她的臉嚴肅起來,像對待敵人。
  小牛滿不在乎地說道:“我不想幹什麽,只想親親你。”說著話,也不管對方願意與否,大嘴猛地親了下去。慕容美一扭頭,就親在了臉上。慕容美雙手將他推開,順勢一掄巴掌,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耳光。啪地一聲,耳光響亮,把小牛的右臉都打出五條指印,痛得小牛一捂臉。
  慕容美騰地站了起來,瞪著小牛說:“下次再無禮,我擰下你的小腦袋瓜子。”她以為這麽一嚇,小牛就會就此罷手,哪知道她想錯了。
  小牛揉了兩下臉蛋後,又湊了上來,雙手按上她的胸脯,還一抓一抓的,這使慕容美得到一種異樣的感覺,又想起上回的銷魂情景,在他的身下宛轉呻吟的羞人美景。她感到一陣輕微的暈眩,同時也佩服起對方的勇氣來。她長這麽大,還沒有一個男人敢對她這麽無禮呢,再沒有一個男人有這麽大的勇氣。這個小男人果然與眾不同。
  還沒等慕容美罵點什麽出來,小牛的大嘴一下子就堵上對方的紅唇。這又抓又親的,令慕容美應接不暇,一時難以適應。這就給了小牛可趁之機。小牛輕輕拱著慕容美的紅唇,兩只手有了下一步行動。左手摟腰,右手在她的背上滑行著,輕輕的,小心的,像是怕使勁大了將她弄破似的。
  小牛現在的本事是越來越強了,已非當初的吳下阿蒙。從他對付第一個女子開始,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從一個毛頭小子蛻變為對付女人的行家了。慕容美一個初為少婦的女子,哪裏是他的對手呢?
  且看小牛的表演吧。他的唇由拱變為舔。他的舌頭像蛇一樣舔著對方敏感的紅唇。又是上唇,又是下唇的,舔得慕容美心裏直顫,一顆心像要跳出來。整個人都飄飄然,像要變成一根羽毛一樣隨時都要飄到空中。單就這唇舌之戰,已經使她著迷了。
  這還不算,小牛的一只手移向她的屁股,那又癢又舒服的感覺令慕容美呼吸加快,想叫了出來。小牛的行動並不到此為止,他的舌頭舔來舔去,就向她嘴裏伸去。慕容美的嘴閉了一會兒吧,就在對方的挑逗中“引狼入室”。舌頭一進去,就跟慕容美的小香舌纏了起來。兩條舌頭纏在一起,像兩條龍在打架一樣,發出低低的唧溜聲,令二人都感覺美。這唇舌之間的味道也是相當不錯的了。
  小牛的手指像抓饅頭一樣盡情地抓著她屁股,感受著那裏的豐腴與飽滿。僅僅是一瞬間,手指又滑入了神秘的臀溝。在那裏,手指摳著。磨著,探著,害得慕容美的屁股不安地扭動起來。這像是配合一樣使手指無章法地活動著,慕容美忍不住鼻子哼出了聲,像是病了一樣。
  小牛將舌頭收了回來,慕容美很自然地跟了過來。當她的舌頭伸出唇外時,就被小牛給俘虜了。它們又在唇外交戰了,更為猛烈,更為激情,也更為刺激呀。雙方感覺也更好。
  小牛享受著艷福,想像著如何讓她更快樂,如何讓她更像個蕩婦,他的手指伸來伸去,就碰到了她的菊花上。別看是隔著布料的,仍然使慕容美啊了一聲。
  小牛伸出幾根手指,工作分工。有的逗菊花,有的摸小洞,幾路大軍同時出動,刺激得慕容美覺得下邊都濕了。
  慕容美哼哼唧唧地,嬌喘籲籲地,一張臉早就紅得像天邊的晚霞了。那樣子比盛開的玫瑰更為艷麗呀。小牛想不發瘋地對付她都不行呀。
  小牛一邊狂吻著香唇,一邊逗弄著臀溝,玩著花瓣,使慕容美的嬌軀像地震一樣震顫著,一刻不得安寧。這就是男女間的快樂呀,這就是親熱產生的效果呀。她有點迷戀這種感覺了。
  她總算並沒有完全迷失,被小牛占了一陣便宜之後,她艱難地擺脫了魔爪,滿臉嬌羞地叱道:“魏小牛,你也太過分了。我可不是很隨便的女人。”小牛心情大爽,拉著她的手說道:“我是知道的,你是我一個人的寶貝兒。我是最疼你,最喜歡你的了。”
  慕容美不滿地說道:“可你在占我的便宜,我一個姑娘家被一個男人這樣,成什麽樣子。我感覺自己好丟臉呀。”
  小牛見她眼角眉梢都是春意,非常誘人。就說道:“慕美小姐呀,你這樣說就錯了。凡是相愛的人都喜歡用這種方式求愛呢。咱們的方式還不夠猛烈,不夠過癮呀。來,讓我幫你進入最高境界吧。”說著話,小牛伸胳膊竟把慕容美打橫地抱了起來,向床上走去。
  慕容美羞澀地閉上眼睛,一顆芳心怦怦地跳著,跳得那麽厲害。這次跟上回不一樣,上回是被迫的,是為了活著。這回自己可沒有受傷,也沒有受到威脅。這次自己的本事可在的,要想停止,是極其容易的。要想殺掉對方也是輕而易舉的。為什麽自己就是沒有那個狠心殺他呢,難道自己對他有了情意?難道說自己也想跟他幹種事嗎?慕容美都不敢往下想了。
  可小牛哪裏知道她的想法呢?他興高采烈地將慕容美放在床上之後,深吸一口氣。一看慕容美一身黑衣,襯得皮膚雪白。一張臉早就春情無限了,像是期待著什麽。而她的美目閉合著,呼吸卻能夠聽見。
  小牛知道美女需要的是什麽,期待男人幹什麽。而小牛自己也想提槍上馬了。於是小牛不再浪費時間了,他開始脫慕容美的衣服。慕容美還是害羞,眼睛睜開一線,以手擋住道:“不要呀,咱們還不是夫妻。”
  小牛嘿嘿一笑,說道:“咱們上回已經是夫妻了。不要怕,慢慢享受吧。”說著話,小牛給她寬衣解帶。慕容美哦一聲,心裏又怕又羞。她知道自己已經無力阻止了。反正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也不在乎多吃一次了。
  仿佛剝香蕉皮一樣,一條一條地剝,轉眼之間,慕容美就一絲不掛了。那雪白粉嫩的身子飄著絲絲的肉香,吸引著小牛好色的眼睛,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的身子從上到下,基本看不出有什麽毛病。隆起的胸脯,粉紅的奶頭,纖細的腰肢,發亮的絨毛。這些鮮明的女人的特征令小牛幾乎要發瘋。
  慕容美很不習慣在男人面前光著,於是,她很自然地以手擋身。一只手擋胸,一只手擋下邊,然而這只是徒勞的。她怎麽能擋得住呢?這樣的動作只能使她更有魅力,更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小牛拿來蠟臺,仔細地觀賞著慕容美的身子,一邊看,一邊贊嘆道:“慕容小姐,你真美呀,你美得讓我魂都要飛了。咱們這就開始吧。”說著話,將蠟臺放到一邊,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脫光衣服。
  衣服脫光後,那根棒子已經翹得老高了。圓圓的龜頭帶著草莓一樣的顏色,正向慕容美搖頭晃腦呢。肉棒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突出,像要迸開一樣似的。
  小牛擺弄著自己的玩意,說道:“慕容小姐,你看呢,它有多興奮呀。”說著話,小牛挺著東西,向慕容美的腳上蹭了幾蹭。
  慕容美被東西一蹭,感覺硬梆梆的,熱乎乎的。她動了好奇之心,於是雙手後支,擡起上身,睜眼一看,那玩意正用一只眼對著自己呢。又長又粗的,像一根甘蔗。不,比甘蔗要粗得多了,應該說像成熟的茄子。慕容美回想上回被它殺得那個慘樣,便說道:“讓它離遠點,我討厭它。”說著話,慕容美用手做打“蛇”狀。
  小牛嘿嘿一笑,用手握了握自己的棒子,說道:“別看它的樣子不好看,可它是美女最好的玩具。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再試一回呀。”說著話,小牛湊上前,就站在床邊兩手撫摸著慕容美的小腿。
  哦,光光的,滑滑的,像瓷器一樣。小牛的手上挪著,很快來到敏感地帶。他的手指像梳子一樣梳著她的絨毛。他發現那上邊不知何時已經有了幾顆露珠了。小牛看得過癮。就沾了一滴放到嘴邊一嘗,嗯,依然是上回那樣的味道。這個動作慕容美看得真切,哼了一聲,說道:“真不害羞,是最壞的男人。”
  小牛的魔手再次來到絨毛上,瞇著眼說道:“慕容小姐,你說我如果那麽害羞的話,我怎麽能夠占有你呢。”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到絨毛下邊,向花瓣探秘了。
  這直接的觸摸更為刺激人。慕容美的嬌軀顫栗著,嬌聲道:“不要呀,不要呀,我好癢呀。”她淫水像小溪一樣地淌下來。
  小牛的手指夾著那粒小豆豆,觀察著慕容美的反應,心說,很快就可以上馬了,很快就可以大享艷福了。我小牛一定忘不了跟她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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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好爽

  慕容美的情欲被挑逗到了極點。她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小牛威風凜凜的大棒子,忘情地叫道:“我要,我要,我要它。”
  小牛故意逗她道:“慕容小姐,你要什麽呀?”
  慕容美帶著幾分羞恥說:“我要你的大棒子。”
  小牛挺著棒子,問道:“要這玩意幹啥呀?”
  慕容美低聲道:“我要大棒子插我的小洞洞。小洞洞癢得不得了了。”說著話,慕容美的眼神很嫵媚地瞄著小牛,使得小牛簡直要發瘋了。
  小牛歡喜地說道:“好呀,我小牛對於美女的要求向來是有求必應。來吧,你躺好,我這就讓你快活。”
  慕容美這時候乖極了,她聽話地躺下來,小牛立於床邊,再看一眼慕容美的裸體,真個是晶瑩如玉,光滑如瓷,飄香如花,曲線絕美,引人入勝。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像狼一樣撲過去,更何況小牛已經嘗過她的滋味兒了,因此,吸引力更大。
  小牛彎了腰,抓住慕容美的腳腕,將兩條玉腿分開了。往大腿的盡頭看,但見肉縫濕潤,肉片鮮嫩,映著白的肌膚顯得非常好看,而下邊的小小的菊花此時也一縮一縮的,像是在呼喚著小牛上來寵幸呢。
  小牛吞了一口水,贊嘆道:“真是難得的美女呀,不但臉蛋漂亮,連這裏也是一等一的美呀,男人想不墮落都不行呀。”
  慕容美瞇著美目哼道:“小牛,小牛。快點安慰我。”
  小牛痛快地答應一聲,將慕容美的兩條玉腿向床外一拉,慕容美的嬌軀移了一下位,小穴就接近床邊了。小牛的家夥挺立著,正在這裏等著呢。
  小牛雙臂挎著玉腿,旋轉著屁股,使肉棒子不停在小穴外邊磨擦著,磨得慕容美癢絲絲的,也扭著腰,小穴也跟著肉棒子動著。那裏的淫水豐富,不一會兒,肉棒就變得濕漉漉,水光光的了。而那肉縫也因為激動變得一張一合起來,像是期盼著早點入門呢。
  小牛這麽一磨,自己也忍不住了。他也不用手幫忙,只用屁股便使肉棒子停在縫外了,再扭動幾下子,使棒子跟小穴互相磨了幾下,便往裏頂去。
  “啊,啊。啊,好疼呀,輕一點。別把它撐壞了。”慕容美雙手握著拳,皺著眉說著。
  小牛也感覺前進不易。到底是開發不久的姑娘呀,那裏緊得像個小小的肉套子。自己這麽大的家夥想插入,還真不能著急呀。
  於是乎,小牛小幅度地動著,使龜頭只在入洞處活動。過了一會兒,不等慕容美要求呢,小牛就自作主張地往裏再進。這下子又成功將一個龜頭插入。慕容美挺疼的,但為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她忍住了,還鼓勵道:“好的,繼續呀,真像個英雄,嗯,好大,好粗,簡直是要我的小命呀。”
  小牛心說,長痛不如短痛,反正你已經嘗過一次大棒子了。上回已經插入了,這回沒有理由進不去,因此,小牛說了聲:“要挺住呀,馬上就好了。”說著話,將棒子抽到穴口,猛地搗了進去。
  這下子令慕容美花容失色。仿佛一把刀子刺了進去,她的眼角都有了淚花。她啊了兩聲,終於沒有哭出來。小牛很驚訝。想不到她是這麽堅強的女子。
  小牛囑咐道:“很快就好了。”說著話,他輕輕柔柔地動起來,努力拓展著空間,想使慕容美盡快地適應自己的大玩意。
  小牛頂在花心上,感覺特爽。那堅硬的東西每撞擊一下花心,慕容美就啊地一聲,這一聲中,喜悅占了主位,使小牛聽得格外悅耳。
  當小洞已經能適應的時候,小牛就將慕容美的兩條玉腿扛在肩上,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大肉棒子一抽一插之間,使小穴的紅肉翻入翻出的,十分好看。小牛不但過了操癮,還過眼癮。不僅如此,小牛還觀察著慕容美的神情跟奶子。她的神情是越來越美的,是發自內心的快樂。她的奶子在小牛的動作下,一擺一擺的,分外迷人,使人真想好好吃兩口。
  小牛看了動心。就讓慕容美的雙腿夾在自己腰上,自己一邊摸著兩只奶子,一邊幹著小穴。這樣子便雙管齊下,令慕容美更為舒服。
  小牛一邊大力地插著,一邊問道:“慕容小姐,你好受不好受。”
  慕容美呻吟著說道:“好受呀,骨頭都變得軟了。這種事怎麽會這麽舒服,真叫人流連忘返呀。”
  小牛又說道:“既然舒服,你就大聲叫出來吧。”
  慕容美搖頭道:“不成的,那樣會叫別人聽到的。我是一個女孩子,不能不要臉的。”
  小牛心說,這個姑娘跟正道女子有什麽區別呢?她也是那麽純潔,也是那麽害羞,跟月琳是一樣的,只是門派不同罷了。
  小牛幹得興起,不滿足於現狀了。他抽出肉棒子,一下子上了床,整個人壓在慕容美的身上。這回是三路一起進攻。親嘴,摸奶,插穴,一試之下,二人同爽。
  慕容美紅唇被堵,雖喊不出來,但鼻子是正常的。她甜美地哼著,也生硬地扭腰擺臀,令二人結合得更緊密、更如意。
  小牛挺著屁股,呼呼地幹著,每一下都充滿了力量。他心說,別看我小牛目前論武藝不是你的對手,但我要在床上征服你,以後使你一見我,就知道我是你的男人,讓你以後再也狠不下心來傷我。
  —會兒,小牛又開始變化起花樣。先是自己跪勢,擡高慕容美的腰,一會兒又用側勢,猛烈的攻擊著。只是這一勢不能那麽隨心所欲,倒更多了幾分纏綿。
  慕容美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姑娘,不甘心總是被幹。在她的要求下,小牛只好躺下來,令慕容美騎在肉棒子上。慕容美將棒子吞入盡根後,自由的做著下蹲動作,只見那肉棒子一會兒消失在小穴裏,一會又露出來,淫水將性器弄得濕濕的,都流到小牛的肚子上了。只是親熱的時候已經顧不上這些小細節了。
  小牛還誇著她:“好樣的,慕容小姐,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姑娘。你讓我感覺真舒服呀。”小牛說的是真心話。像慕容美這樣熱情這樣主動的姑娘有幾個男人不喜歡呢?她的小穴夾得小牛神魂顛倒。他對她並不只是玩弄,而是真想著以後把她弄到自己的家裏,盡情地享受她的滋味兒。
  慕容美也忘情地叫道:“只要你喜歡,我就陪著你。”
  小牛感嘆道:“慕容小姐,你太可愛了。我要你一輩子跟著我。”
  慕容美一邊吞吐著肉棒子,一邊說道:“別叫我小姐,叫我小美吧。”
  小牛聽了,果然聽她話了,小美小美地叫個不停,叫得既纏綿又肉麻。只是在慕容美聽來,已經全是親愛的表示了。她這個時候對小牛哪兒還有一點恨意呢?她也是一個多情的姑娘,既然已經失身了,既然已經跟他二次親熱了,就說明很有緣分呀。這是上天的安排,又何必破壞它呢?雖然這家夥有那麽多的毛病,但可以慢慢改嘛,人哪有沒有缺點的呢?想通了這一點,慕容美的心情大好。
  這樣做了一會兒,慕容美就放下屁股,只用腰部的扭動來享受滋味兒。這樣雖不如那樣的激烈,仍然是令人銷魂的。
  小牛覺得這樣不過癮,就又翻過身子來,制造新的暴風雨。還好慕容美已經能承受得起了。她越來越上路了,這使小牛暗暗叫好。
  小牛以各種花樣玩著慕容美。慕容美也在各種花樣下享受著肉棒的美味兒。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完全把芳心放在了小牛的身上了。
  小牛狂喜之下,幹得她幾次高潮。最後,他才心滿意足地射了進去。那美妙的一刻,小牛感覺自己都飄了起來。
  風雨之後,小牛緊緊地抱住慕容美。慕容美問道:“你打算住哪兒去?總不能一直住在客棧裏吧?”
  小牛回答道:“我要回家一趟。我家裏人一定是想我了。”
  慕容美說道:“我也想回家了。這回出來沒有把鬼靈抓住,真是沒有臉回去見我父親。相信我父親也不會怪我,我已經盡力了。”
  小牛聽他提到鬼靈,就說道:“我跟你說過話,希望你能多想想呀。鬼靈並沒有什麽大錯。她不願嫁,都是有人逼她。”
  慕容美點頭道:“我知道了,到時候就看我父親怎麽說了。如果我父親不肯原諒她的話,鬼靈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她也逃不了的。”
  小牛又問道:“你什麽時候離開這裏呢?”
  慕容美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呀。那要看你的了。”說著話,媚眼瞧著小牛。小牛一剎那間便理解了她的意思。他知道慕容美經過兩回親熱,已經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從此二人的命運已連在一塊兒了。正派與邪派,色狼跟妖女,這真是絕妙的組合。
  二人舒適地側臥著,悠閑地談著天。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二人不久前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呢。轉服之間就成了情人。原來仇人跟情人的距離那麽近吶。
  經過這一夜,二人一下子拉近了距離。慕容美有什麽話也肯跟小牛說了。她說自己當初有多少追求者,都因為自己要求苛刻而使多少人傷心了。又說自己的父親有多少女人了,但從來沒有把一個提到正室的位置上。又說自己有多少兄弟姐妹什麽的。
  小牛聽了想起一個問題,說道:“既然你是那位峨嵋弟子生的,而你母親又是正房,那麽娶鬼靈的你那個哥哥又是誰生的?”
  慕容美解釋道:“我這位不爭氣的哥哥是我父親跟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子,我父親可沒有跟她正式拜過堂。只有我才是大老婆生的。”
  小牛嘿嘿笑道:“看來你父親並不是只對你母親好呀。他還有不少別的女人呀。”
  慕容美肯定地說道:“不管他的女人有多少,也只有我母親是他最愛的。我可以感覺得到的。”
  小牛哈哈一笑,說道:“若是照這個標準的話,我小牛也可找一幫女人了。但只要對你最好就可以了。”
  慕容美搖頭道:“那可不成。我的男人不能找別的女人的。我會生氣的。”
  小牛開導她說:“連你父親都可以找一幫女人,我為什麽不可以呢?對我你也應該開明一點才是呀。”
  慕容美再度搖頭道:“我說不行就不行。你給我老實點,要是讓我看到你跟別的女人鬼混,我也會像鬼靈一樣割掉你的小雞雞。對了,你還割了趙曲蛇的小雞雞呢,他多次央求我父親找你算賬呢,可我父親沒有理睬她。”
  小牛問道:“這是為什麽呢?”
  慕容美回答道:“我父親說了,趙曲蛇這小子行為不檢點,無論誰割了他小雞雞,都是活該的。”
  小牛點了點頭,說道:“你父親蠻通情達理的。那為什麽他兒子小雞雞被割,他就上了火呢?”
  慕容美說道:“哪能一樣嗎?我哥哥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對自己的兒子他能不心疼嗎?”
  小牛表示道:“做人嘛,應該一視同仁。既然對趙曲蛇的事看得那麽情,也應該看開這件事。所謂幫理不幫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慕容美註視著他說道:“既然你這麽能說,那你就當面跟我父親理論吧。我倒希望你能說服他呢。經過你這麽一說,我也打算站在你這一邊了。”
  小牛嘿嘿一笑,說道:“你挺有進步嘛,來,讓我再安慰一下你。”說著話,一下子將慕容美再次壓在下邊,那根硬起來的棒子熟門熟路地插了進去。
  慕容美哦了一聲,說道:“不是剛快活過嗎?怎麽又興奮了呢?”
  小牛得意地笑道:“我喜歡你呀,我想多愛你幾回。”說著,使勁地挺著下身,使肉棒子在穴裏快速地進出著,很快就發出了好聽的唧唧聲。而慕容美也在他的撩撥下再度興奮起來,也積極地迎合著小牛,跟他一直狂歡起來。這一次二人直做到做不動了才鳴金收兵。
  第二天起身,慕容美比往常更美了。他倆像夫妻一樣相處著,都覺得這是人生的極樂。慕容美當然不能立刻放小牛走了,一連睡了多日才不得不分開。因為慕容美也得回家報信呀。
  一想到分別,二人的心裏都不好受。經過多日的恩愛,二人的關系已經如漆似膠了。慕容美對小牛有了依戀之心,小牛也覺得她是自己的老婆。
  在分別的對候,慕容美送了小牛一些銀子。為了讓他平安回家,慕容美決定送小牛一程。試想,以小牛的速度,回家得需要多少時間呀。
  於是,慕容美在一天早晨叫醒了小牛。接著慕容美將自自己的黑衣服放在地上,讓小牛踩了上去。她念起咒語來。那衣服緩緩升起,把小牛擡高。慕容美嗖地跳了上去,一揮手,那衣服便載著二人快速地向杭州方向而去了。
  小牛在半空中緊摟著慕容美的腰,感覺那風像涼水一樣滑過臉和脖子。腳下的世界在底下匆匆地跑動。小牛大呼過癮,兩只手在慕容美的胸前一抓。
  慕容美被抓得臉泛桃紅,說道:“你給我老實點。如果我一分神的話,咱們倆都得摔成肉餅。”因此,小牛就不敢亂來了。
  慕容美解釋道:“在騰雲駕霧之時,最怕亂思亂想了。你看我表面這麽平靜,實際上在默念咒語呢。等你將來學會這招了,你就明白了。”
  小牛問道:“既然你們都會飛了,為什麽有時候趕路還騎馬跑呢?”
  慕容美說道:“平常如果不急的話,我們都是騎馬趕路的。只有太著急的時候,我們才會這麽飛。為什麽不總飛呢?因為飛行是最費功力了,也最傷元氣了。如果今天不是為了送你的話,我才不會犧牲這麽大呢。”
  小牛感激地說道:“小美呀,真是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得幫忙,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到家呢。”
  慕容美輕聲一笑,說道:“只要你心裏有我,對我好一點就是對我最大的補償了。”說話之間,二人經山過水,不知多少裏,已經來到杭州的上空了。
  慕容美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降下,說道:“小牛呀,我只能送你到這裏了。以後我會去找你的。如果你把我給忘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小牛拉著她的手放在心窩上,說道:“我怎麽舍得放棄你呢。你也好好保重。如果有空的時候,我會去看你的。”
  慕容美點了點頭,向小牛揮揮手,又跳上黑衣,上了天空,向遠處飛走了。那背影越來越小,小牛的心也跟著她去遠了,等她的影子完全看不見了,小牛才慢慢回過神來。回想這數日的經歷,真有點像一場艷夢呀。自己已經招惹了兩個邪派美女了,以後該怎麽了結這緣分,還不知道呢。從小牛這個角度來看,他是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小牛打量一下眼前的環境,挺熟悉的。這正是西湖邊上的一片空地,跟西湖只隔了一大片樹林子。在這裏可以聽到湖那邊遊人的喊叫聲,笑語聲。這就是家鄉,這就是我家了。我的家就在附近了,我的家人就快見到了。
  別看這裏有空地,也有一叢林一叢林的,都是些楊柳,綠綠的,嫩嫩的,生機盎然。小牛頑皮地在地上蹦著,跳著,還打著滾,表達著內心的喜悅。他心說,還是家鄉好呀。以後混好了,領我的大美女月影跟月琳來玩西湖,那肯定是美得直冒泡。
  他轉過幾叢林,忽聽一叢林的後邊有兵刃相碰之聲,那叮叮之聲密集,顯然打得比較激烈,以至於連說話聲都沒有了。
  小牛對於打架是興致勃勃。他悄悄來到那林子後邊,賊一樣向前邊移動。看見了,看見了,從樹縫裏小牛看見了,是一男一女在打鬥。一會兒移到左,一會兒移到右,一會兒跳到半空,一會兒又落回地上,打得不可開交。打得好快、好急,以至於小牛只看到白光閃爍、人影穿梭,楞沒有看清他們的臉。
  小牛觀察著他們的武術,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也難怪他,他近來碰見的高人很少有近身搏鬥的。都是以法術相鬥。那多有派呀,那麽牛呀。只有那些老土的家夥才動武呢。那法術來得多快呀,一揚手,一道白光或者紅光閃過,你已經被放倒了,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呢。
  小牛看了一會兒,就想走了。他覺得他們二人的功夫雖好,對自己並沒有什麽啟示。他正想走時,那二人打得慢了起來。當那女的轉過頭時,小牛看了個清楚。那女子白臉長睫毛,目光沈靜,氣度高貴,身穿紅衣,像一朵飄動的鮮花。這不正是金陵郡主朱雲芳嗎?她怎麽會到這裏呢?
  她在跟人打架,我怎麽袖手旁觀呢?小牛動了幫忙之心。於是他又轉到樹後去,悄悄地尋了幾塊石子拿在手裏,又返回原來的地方,他打算用暗器教訓一下這個陌生的家夥,也算幫了郡主一個忙了。只是多日不練功夫,能不能命中靶心,一招見效,還不好說了,只有試試看了。
  這時場中的二人仍在搏鬥,轉來轉去,轉成了側面。小牛認為下手的時候到了。即使我打不中他,我也不會誤傷自己人。因此,他在樹後瞄了瞄準後,手指一動,彈出了第一顆石子。
  那石子帶著尖銳而低微的聲音嗖地射去,射向那人的肩膀。那人右手握劍,打鬥正急,根本無法應付。可那人並非等閑之輩,他還是感覺到有人偷襲自己。因此在百忙之際,他一轉頭,張嘴噴了口氣,這石子應聲而落。
  小牛大急,想不到這個家夥還不是一般強。因此情急之下,他把余下的幾顆石子以連株箭的方式接二連三地射向那人。小牛心說,看你怎麽辦?你能躲過一個,未必能躲過第二個。能躲過第二個,第三個就讓你吃不消。就算你能躲過全部,郡主的劍早就趁這空檔在你身上戳幾個大窟窿了。
  他想得很美,可是出現的結果令他大為意外。眼看著那家夥就讓自己的一顆石子給打成茄皮色了,不想郡主卻突然揮劍將小牛關鍵的一粒石子給擊落。這一下子可把他給看傻了,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小牛打向郡主敵人的石子叫郡主給揮劍打落,這大大出於小牛的料想。他被弄得一頭霧水,不知所措。而那個家夥逃過石子的攻擊後,火冒三丈,嗖地跳出圈外,沿著石子射來的方向如一道光一樣射去。
  小牛來不及躲藏,就被人家給發現了。那家夥怒視著小牛,以劍指他鼻子,喝問道:“哪裏來的小人,報上名來,本大俠劍下不死無名之鬼。”
  小牛從樹後直起腰,說道:“既然你想知道我是誰,我不妨告訴你好了。我姓倪,字老八。這會明白了吧?”說完這話,小牛自己捂著嘴嘿嘿地笑起來。
  那人本來沒太註意這名字有什麽門道,見小牛臉上露出壞笑來,這才醒悟過來,啊,這小子占我便宜,什麽倪老八,分明是讓人喊他老爸。真不是東西,挺缺德的。
  這人本來劍眉星目,玉樹臨風的,由於生氣,臉色鐵青,五官都要挪位了。他大叫一聲:“小子,你找死呀。”說著話,劍尖射出一道白光來,直奔小牛的額頭。
  小牛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功夫,可也知道,這是法術的範疇了。他反應靈敏,動如脫兔,向旁一閃,但見原來站身的地方,一棵樹被擊了一個拳頭大的洞。
  小牛見他出手如此狠毒,也是勃然大怒,躲於一棵大樹後探出頭來,大聲斥罵:“你出手這麽狠,一定是四大魔王的私生子吧?一看就是黑道的,是雜種、混種、孬種,是烏龜王八蛋。以後有了孩子也是個白癡,再不就是長尾巴的。”
  這一連串的痛罵使對方怒火沖天,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自己罵不過小牛,便以武力報復小牛。他氣得把劍都當暗器擲來,小牛躲得快,那劍射中了樹直沒到底,只露出劍柄,把小牛嚇得冷汗直流。
  他機靈地躲避著,從這棵樹躲到那棵樹,狼狽之極。那家夥雙手齊揮,每揮一下,就有一道火光射來,盡管小牛挺機靈吧,也被射得衣服盡是小窟窿,還發出燒焦的糊味兒。眼看著就不行了,小牛還是在嘴硬:兒子打老子,沒有道理。
  這是朱雲芳沖進林子來,一見到小牛,先是驚訝一聲,然後大呼道:“潘大哥,快住手,他是自己人。”
  這位潘大哥根本不理這個話,仍然加快著進攻,似乎想把小牛燒成豬頭。雲芳不幹了,知道這樣下去小牛是有死無生。她連忙跳到小牛的身前,以自己嬌軀擋住,板著臉說道:“潘大哥,你先住手。”
  “潘大哥”無奈地縮回手,目光轉到朱雲芳身上,問道:“雲芳,他是誰?他怎麽會是自己人?你看他在樹後用石子偷襲我,憑此行為,決不會是善類呀?”
  雲芳轉過頭問小牛:“小牛呀,你為什麽要偷襲潘大哥呀?”
  小牛摸了摸發黑的臉,瞅了瞅可惡的家夥,尖聲尖氣地說道:“我看他在跟你打架,我以為他是惡人,他在欺侮你,因此我發石子打他,我是想幫你的。”
  雲芳一聽,頓時明白怎麽回事了,就沖著小牛一笑,說道:“小牛呀,謝謝你了。不過你弄錯了,他不是惡人,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叫潘山,人稱‘鐵拳潘安’。你可不要得罪他呀。”說著目光轉到潘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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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山離老遠的站著,並沒有走過來,淡淡地說道:“原來是誤會呀,那就好,以後見面就不會再打架了。”
  小牛沖他來了個鬼臉,說道:“你就是雲芳的心上人嗎?”
  潘山聽了不悅,心說,這雲芳二字豈是你一個小孩子叫的?那是我獨有的權利。潘山瞅一眼雲芳,說道:“你不是聽郡主說了嘛,我只是她的好朋友罷了。”
  雲芳聽了嬌軀一顫,臉色一暗。小牛看了難受,知道雲芳以前跟自己提的心上人就是面前這位了。小牛特地看了看他,別說長得還真是回事,不愧是潘安的綽號。只是那表情跟孟子雄有幾分相似,給人以拒人千裏之外之感。
  小牛回想雲芳跟自己說過的愛情故事,她那副癡情的樣子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早就在心中對潘山起了厭惡之心,再加上現在看見這潘山對雲芳缺少溫情,不由心中大怒。
  小牛幾步沖上去,大聲道:“我說潘大俠,你知道雲芳對你有多麽癡情嗎?她為了你,跟她的父親鬧翻了,還千裏迢迢地到你家找你。你不在時,她傷心地差點哭了。還有呀,這次她又來到少林,也是為了找你呀。作為男人,你可不能沒有良心呀。如果你錯過了雲芳,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雲芳聽了臉上泛紅,但只是含羞地聽著。她一直在觀察著潘山的眼色,見其並沒有感動的意思。她心裏越來越涼,真懷疑自己為了他付出那麽多究竟值得不值得。
  只聽潘山冷哼道:“小子,我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再說了,我是佛門弟子,是不談感情的。”
  小牛打量著他,說道:“你不是俗家弟子嗎?你是可以娶老婆的。”
  潘山掃了小牛一眼,然後目光落到雲芳的臉上,慢慢地說道:“我是俗家弟子不假,但我想來想去,我還是想剃度出家。我要把一生都奉獻給佛祖。我要以畢生的精力修習佛法。”
  這話小牛聽了沒什麽感覺,可在郡主聽了卻臉色大變,眼睛裏都有了淚水。她抑制著自己的痛苦,顫聲問道:“潘大哥,你說這話是真的嗎?”
  潘山點頭道:“自然是真的了。我從來不愛說謊的。”
  雲芳問道:“你要是出家了,我可怎麽辦呢?”
  潘山猶豫一下才說道:“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雲芳指了指他,說道:“難道你以前對我不是真心嗎?難道你忘了咱們的美好往事嗎?你真的這麽絕情,這麽狠心嗎?”
  潘山長嘆一聲,說道:“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郡主你還是看開點吧。我看你要是想嫁人的話,好男人多的是,像這個小子吧,也不算醜陋。我瞧他對你好象挺有意思的。”說著話,抽出樹上的劍,轉身就走。
  雲芳見了慌了,大喊道:“潘大哥,你等等,我還有話說呢。”說罷追了上去。
  潘山聽而不聞,轉過樹林,看不見了。雲芳想都不想,就隨後追了出去。小牛見了直搖頭,大發感慨:“癡情女子負心漢呀,那家夥有什麽好的?除了長得比我強,除了比我本事大,他還有什麽呀?不值得你這麽對他的。這家夥是個沒心沒肺的,有什麽了不起。郡主呀,郡主呀,你怎麽這麽執迷不悟呢?俗話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強扭的瓜不甜呀。天下的好男人,也不只他一個。像我小牛吧,就是不錯的。你要嫁人應該選我這樣的,又厚道,又多情,又知道疼人。你的美目那麽亮,怎麽就沒有發現我這麽優秀呢?”
  小牛一邊嘀咕著,一邊向前走。等他轉過樹林時,那二人早就沒有影子了。小牛自然不會追他們去。他信步走著,穿林過草,一會兒就到了西湖邊上。
  到了這裏,一切都那麽熟悉,感覺呼吸都暢快了。空氣那麽濕潤清新,風景歷歷如畫。遊人絡繹不絕,笑語聲聲。湖中畫舫來去自如,在湖上蕩出動人的軌跡。那湖水好綠呀,綠得像一片巨大的荷葉。那湖好清呀,清得仿佛透明了。能在此生活,身上的汙濁之氣保證盡去無遺。
  小牛沿湖走著,感受這美景的神奇。走了不久,他發現人們總對他笑。如果只有少女對他笑,他會以為人家對他有意思,可是對他笑的不管八歲到八十歲的男女都有。連沒牙的老太太都對他笑。這是小牛奇怪了,什麽意思呢?
  小牛還是有點聰明的,連忙彎腰一照湖水,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原來自己的衣服有一個個洞,還有一條條的,跟叫花子相似。還有他的臉,一條條黑的,不像樣兒。這都是拜郡主的心上人所次。小牛在心裏罵道,你奶奶的,你這樣的家夥出家更好,少了一個禍害。心眼這麽小,你怎麽當郡主的男人呢?郡主要嫁人應該嫁我這樣的。我的心胸像大海,我的誌氣比天高。嘿嘿,將來我一定比你強。你將來也許會當一個小和尚,我呢,至少也能當一個掌門吧。
  小牛沒有用湖水洗臉,就到旁邊的店鋪買了衣服,順便洗一下臉。他買了一套藍色長衫,再梳好頭,用鏡子一照,真是威風八面,氣度不凡,連店主人都誇小牛一表人才。這麽一誇,小牛就高興了,付錢時,還多掏了幾兩銀子給他。
  出了店鋪後,小牛興高采烈地接著遊湖了。他打算看罷西湖後,再回家看父母及妹妹,還有喜歡的姑娘。
  這西湖號稱天下第一的美景,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這裏不但景美,而且人美。以前小牛上這裏的時候,往往要偷看這裏的姑娘。只是那時候不懂男女之事,因此只是瞅瞅罷了。現在不一樣了,他成為真正的男人了。因此,當他看見到船上的姑娘向他招手,向他唱歌時,他的心就像一塊石頭落進湖裏,一下子亂了起來。
  那是岸邊的一只大船上的姑娘。船是豪華型的,朱紅色,分為兩層,船舷上裏有精雕的欄桿,那花枝招展的姑娘就是在這欄桿邊上向小牛招手的。
  瞅那姑娘,二八年華,打扮妖冶,頗為風騷,雖然比不上月琳、鬼靈,慕容美諸女,也算挺吸引男人了。
  那姑娘對小牛又招手,又是歌唱的,害得小牛像灌了迷湯一樣地暈眩,失去了冷靜。心氣一浮,就沖那船邁步了。沒等他走上船來,那姑娘已經過來把他往船上拉了。這一下子,小牛的骨頭都酥軟了。他心說,別看這女子不夠美貌,但也能使男人神魂顛倒呀。
  那姑娘捧挎著小牛的胳膊來到船上,在女子殷勤招待下進了船艙。那是一個寬綽的大廳,小牛一進了那裏,只見那廳裏只坐了一個人,正沖著他冷笑呢。一看那人的模樣,小牛的腦子嗡的一聲,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撒腿就跑。
  可他往哪裏跑呢?只見那大門口已被幾個持刀的男人給攔住了,而那個招他上船的姑娘正站在男人中沖自己笑呢,這不是媚笑了,這是嘲笑。
  門口的男人們喝道:“魏小牛,快點進去,我們趙師兄等你半天了。”
  小牛嘿嘿笑了笑,說道:“想請我喝酒也不用這種方式呀。只要說一聲,我小牛就會很高興地來。我最喜歡喝酒作樂了。”說著話,就奔廳裏走去。
  那人坐在椅子上不動,只搖著扇子沖著小牛陣陣冷笑。小牛走到跟前,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來,一點都不示弱。明知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沒有嚇得臉色大變。這並不是說小牛有多麽勇敢,多麽沈著,而只能說明這種場面他近來見得太多了,習以為常,也就見怪不怪了。此刻他的心裏正盤算著怎麽從這個變態的家夥手裏逃出去。
  那人嘿嘿笑著,直視著小牛,不無得意地說道:“魏小牛,你總算落到我的手裏了,這回我看你怎麽跑呀。”
  小牛將腿翹得高高的,不屑地一揚下巴,說道:“趙曲蛇,我壓根也沒想過要逃呀。逃什麽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原來那人正是趙曲蛇。他仍然穿著公子杉,仍然風度翩翩的,氣度不凡。缺點是臉上帶著邪氣,且少了陽剛之氣。這就是生理變化帶來的惡果。
  趙曲蛇陰陽怪氣地說道:“魏小牛,你的命真夠大的。上回半夜偷襲嶗山派,我的本意是抓你的,誰知你竟然不在,讓你逃過一劫。那是你運氣好,這次老天爺可不會保佑你了。你想怎麽死,你就選擇一種好了。”
  小牛瞇著眼睛笑著,說道:“你看我這麽年輕,也不像夭折相,對吧?”
  趙曲蛇發出了刺耳的笑聲,說道:“是不是夭折相,不是看出來的,是看你落到誰手裏。到了我手裏,福相也變成短命相。”
  小牛伸長脖子問道:“趙曲蛇,你真想跟我玩命?”
  趙曲蛇唰地一收扇子,說道:“不是我跟你玩命,而是我要你的命。”
  小牛不服氣地說道:“想要我的命,你有那個能力嗎?”
  趙曲蛇也一瞇眼睛,說道:“魏小牛,我知道你的嘴皮子極好,但事實勝於雄辯。你自信你的功夫比我好嗎?”
  小牛笑道:“我魏小牛只是一個平常小子,當然沒法跟你們這學法術的比了。你一用法術,我怎麽跟你比呀。”
  趙曲蛇說道:“魏小牛,你不是已經加入嶗山派了嗎?嶗山派的法術也挺有名呀。我也正想見識一下你學到幾成本事了。”
  小牛提醒道:“趙曲蛇,我才加入嶗山派幾天呀。我根本還沒有學呢,你想見識我的法術的話,再等一年吧。”
  趙曲蛇說道:“再等一年?我可沒有那個耐心。再說了。以我看你也沒有那麽長壽。這西湖就是你的斷魂之處。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魏小牛,你就乖乖地受死吧。”說著話,趙曲蛇呼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獰笑。
  小牛心上一冷,心說,這只沒老二的瘋狗要咬人了。我可怎麽辦呢?這麽想著,小牛試探著向門口一瞥。
  趙曲蛇也往門口一瞧,提醒道:“魏小牛,你趁早還是死了逃跑的心吧。我這門口都守著人吶。他們都是我們北海派的人。你進了這門,就等於進了地獄。你有什麽遺言,你就早點說吧。本公子我心眼很好。我負責把你的遺言轉達給你的家人。”
  小牛收回看門的目光,沖趙曲蛇嘿嘿一笑,說道:“趙曲蛇,殺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弱者,你不覺得臉紅嗎?你要殺了我的話,北海冰王的臉可給你丟光了。”
  趙曲蛇哈哈一笑,說道:“那有什麽丟臉的?誰叫你本事不行呢。有種的你跟我比本事呀?只要你能勝了我,我就放了你。怎麽樣?”
  小牛一擺手,說道:“比本事是可以的,但是不能比法術。”
  越曲蛇說道:“行呀,不比法術也中。那你還會什麽?比逃跑嗎?”
  小牛臉上一熱,說道:“就是什麽都不比,你也不敢殺我。”
  越曲蛇楞了一下,說道:“我趙曲蛇現在最恨的人就是你了。我憑什麽不敢殺你?我不但要殺你,我還要慢慢地折磨死你。如果一刀殺了你,那可太便宜你了。你對我傷害有多重,你心裏最清楚了。”他咬牙切齒地說著,簡直是在用目光殺人呀。那目光跟刀子一樣的鋒利呀。
  小牛心裏害怕,表面故作平靜。他覺得這一回真是在劫難逃了。要打吧,不是對手,要跑吧,又跑不出去。怎麽辦呢?我得用什麽話把他給震住呢?我要說我現在是北海冰王的幹兒子,是沒有人相信的。那麽我只有從他的女兒身上打主意了。小美呀,如果我說了什麽難聽的話,你可不要怪我呀。我也是不得己,我是為了保命才有無可奈何之舉呀。相信你以後知道了也會原諒我的。如果我死了,說什麽都晚了。
  小牛也騰地站了起來,指著趙曲蛇的鼻子叫道:“你要是敢殺我的話,你們大小姐一定將你給剁成肉餡包餃子的。”
  趙曲蛇聽他提起大小姐,有點蒙了,一瞪眼睛,問道:“魏小牛,無緣無故地你提我們家大小姐幹什麽呀?你又不認識她。”
  小牛理直氣壯地說道:“誰說我不認識她?”
  趙曲蛇哈哈一笑,說道:“我們家大小姐那是金枝玉葉,身份是何等的高貴呀,怎麽會認識那些不入流的阿狗阿貓呢?少攀親戚。你只怕連我家大小姐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呢。”
  小牛嘻嘻一笑,挺直腰板,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家大小姐叫慕容美,綽號‘北海羅剎’,長得白臉眼亮的,身材很好,喜歡一身的黑衣服。她飛行時,喜歡將黑衣服踩在腳底下。我說的對吧?”
  幾句話聽的趙曲蛇一楞一楞的,因為小牛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不但將小姐的外貌說對了,還把她的習慣都說出來了。難怪趙曲蛇會發楞呢。
  一見趙曲蛇的氣焰不那麽囂張了,小牛心裏稍安,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於是他趁熱打鐵,接著說道:“我跟你家小姐的關系好著呢。我已經向她求愛了。”說這句話時,小牛把聲音壓低了,只有趙曲蛇能聽見。
  趙曲蛇猛地一搖頭,罵道:“純屬放屁,放狗屁。我家小姐那麽高眼光的美女怎麽會看上你這只癩蛤蟆呢?你說謊也得有點根據呀。你說你認識我家小姐,我還有點信,你說她喜歡你,那是不可能的。”
  小牛瞪了他一眼,大聲道:“你知道什麽呀?我說的是她正在考慮之中呢。這下你明白了吧?”
  趙曲蛇不屑地哼一聲,低聲道:“還考慮什麽呀?我家小姐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怎麽會嫁給你這樣的敗類呀。”
  小牛開導他說道:“你看我不起眼的一個人,可在別的人眼裏,我小牛可是個寶呀。”
  趙曲蛇又坐了下來,問道:“你說她考慮你的求愛。我來問你,你有什麽本事討得我家小姐的歡心呢?論法術你不行,論武功你不行,論相貌吧,你也不怎麽樣。我家小姐會看中你什麽?難道是看中你牙尖嘴利,善於拍馬屁嗎?”
  小牛得意地笑起來,說道:“那當然不是了。而是我小牛憑真本事博得了你家小姐的歡心。因此她才會考慮接受我的求愛的。”
  趙曲蛇聽他說得一本正經,倒像是真有其事,便說道:“你有什麽本事能使她喜歡你呢?”
  小牛想了想,說道:“我有兩樣本事不錯,這兩樣使你家小姐對我很有好感。”
  趙曲蛇沒好氣地問道:“那是什麽本事?是罵人的本事嗎?我家小姐好像不喜歡這一套的。”
  小牛回答道:“第一是酒量,第二是遊水。”
  趙曲蛇聽了不禁笑了,說道:“魏小牛,你又在胡說了。我家小姐像公主一樣的人,根本對喝酒和遊水不感興趣。你不要再蒙我了。”
  小牛咄咄逼人地問道:“趙曲蛇,你了解你家小姐嗎?你怎麽知道她不喜歡呢?你當面問過她嗎?”一句話把趙曲蛇說得啞口無言。事實上像他這樣的弟子平時很少能接觸到小姐的,更別提了解不了解的事了。
  小牛見他氣勢受挫,心裏高興。他心說,只要再加點壓力,他就示弱了。我小牛也不難死裏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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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9 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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