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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紛亂的近畿 108、姊川血(下)
「居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趕到織田信長與淺井軍的主戰場時,我和德川家康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與其說這是一場大規模的合戰,這裡倒更像是兩伙暴徒在打群架。
方圓十餘裡的戰場上兩派人馬……不!應該說是無數派人馬,分成大大小小上百個區域在相互廝殺!什麼隊形,什麼戰線,已經全都不管不顧了!手邊的一切全都成了武器,甚至是爪子和牙齒,所以在這裡人和野獸的界限變得相當的模糊。各式各樣的旗幟和馬印東倒西歪的混雜在一起,即便是我們想援助恐怕也只有到了身邊才能分清誰是誰!
我和德川家康加上身邊的許多人都在馬上站起了身,可即便是再怎麼努力搜尋也沒有找到織田信長帥旗的位置。「這可怎麼好?!」看到這種情況我焦急的問到。
「諸星殿下不必憂慮,織田殿下自然會吉人天相!」不能不佩服德川家康的沉穩老練,微一沉思後他對我說:「不如這樣!貴我兩軍分左右攻擊前進,沿途尋找織田殿下的蹤跡並救助被圍困的將士,這樣總會遇到知曉織田殿下蹤跡的人。」
「也只好如此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就只好先這麼辦了。
離開德川家康後我率領部隊向戰場的縱深殺去,沿途不斷解救著處於圍困中的小股織田軍的部隊。在我的記憶裡歷史似乎不該是這樣的,雖然姊妹川合戰中織田家曾經一度出於劣勢,但卻並沒有這種近乎兵敗如山倒的情形出現。看眼前的形勢發展,完全是到了最後「陣上靴刀決死生」的境地!
「織田家要完了?莫非織田信長已經……」想到這裡我不禁著起急來,要是這樣的話天下大勢可就一朝傾覆了。
先後從重圍中救出了500多人,但卻沒有碰到一個高級些的武將。這些人不是被殺散的就是統領已經陣亡,對於判斷形勢完全沒有幫助,這使我更加著急。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了池田恆興!
雖然他的大旗已經沒有了,但眼尖的蒲生賦秀還是從那群親兵近侍浸滿鮮血的靠旗上把他們認了出來。他們此刻在一座小丘上據守,人數已經不足200,圍攻他們的是足足800個手持薙刀吶喊著的僧兵。
「快!衝過去!」我立刻對前田慶次命令到,看得出他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直接和僧兵們作戰,他們的狂熱確實令人歎為觀止!面對甲冑騎兵這種恐怖而專業的「屠殺機器」,這些僧兵們完全不知道什麼是恐懼,依舊吶喊著攻了過來,好像對紛飛的肢體和四濺的鮮血全無感覺。但光憑執著的信念並不足以使血肉之軀對抗鋼鐵,不一會地面上就留下了一大堆屍體和肢體殘缺的活人。
池田恆興從山坡上向我跑了過來,一身的血跡戰馬也沒了,那模樣真是太慘了!「終於……又見到你了!」他的第一句話裡就帶上了哭音。
「主公到哪裡去了?!」我著急的問到。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他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我最後見到主公的本隊是在半個時辰之前,當時他們正在朝虎御前山方向退走!」
總算知道了些眉目心裡算塌實了些,我叫人給他牽過來一匹馬一起往虎御前山開去。「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你的隊伍呢?……」得到了一個機會,我終於把心裡的疑問一股腦的砸向了他。事先我已經知道這次他和以往的任務不同,是獨自率領一支部隊作戰,連帶著自己的部眾和織田信長撥來的人手總數已經達到了2000,怎麼一下子就剩這麼幾個人了?
「都打散了……」池田恆興哭喪著臉說道:「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戰局一開始就不順!」
「怎麼會這樣?」我對於這種情況感到大惑不解。「我軍的素質要勝過淺井軍不少,加之這次人數還要多上三四千,就算出現了什麼意外也不至於這樣啊!」
「嗨!這事提起來就窩心……」池田恆興長歎一聲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今天一開戰我們的前軍就遭到了淺井軍的猛攻,磯野員昌、雨森彌兵衛、淺井政澄分三路殺來,柴田勝家和坂井政尚的備隊發生了動搖!主公看到這種情況就命令我和森可成大人的備隊前往增援,這才逐漸穩住了局勢。可激戰中剛剛歸順我們的近江滋賀眾突然崩潰,這就使全線都被撼動!就在我們正想扳回優勢的時候,突然在身後冒出了大批的僧兵……」
「僧兵?」聽到這個原因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是僧兵!足有上萬人!」池田恆興把嘴唇都咬出了鮮血。
「上萬人?!」我更加吃驚,這個數字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越前的平泉寺眾會有上萬人?就算把玉泉坊、寶光院都綁在一塊也湊不到2000啊!這一萬人是從地下冒出來的?!」
「根本不是越前平泉寺眾,是從近畿過來的賊禿!」
「近畿?是誰?!」我的腦子和舌頭一齊開始發木,問話也變得很機械。
「誰?!這些賊禿誰都跑不了!」池田恆興大聲怒吼到。「……日蓮宗、真言宗、淨土宗這些傢伙全都有,領頭的就是比睿山延歷寺的天台宗!他們趁我軍不備突然實施偷襲,我軍這才全線崩潰。淺井家趁勢夾擊,就這樣我們的部隊全被衝散了!森可成大人已經戰死了,你要是再晚來一步我恐怕也……」
他下面的活我沒聽清楚,只覺的腦子裡有數百隻蜜蜂在嗡嗡叫著盤旋飛舞。織田信長原來是大德宗的信徒,但實際上我總覺得他是個無神論者,至少是不很虔誠!從統一尾張時開始他就大肆沒收山門領地,上洛以後就更是變本加厲的推行這一政策。不知是不是為了誠心和宗教勢力鬥氣,他甚至皈依了天主教,衝他那麼多老婆自然不會是因為信仰的原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要拿一些舊宗教勢力開刀了!不過佛教勢力在京都尤其是朝廷中具有極深的影響力,以至織田信長一直沒能找到機會,不想這次他們倒先下手為強了!
「足利義昭!」一個名字突然浮現在我的腦海,一切也都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肯定是他在背後倒的鬼,別忘了當初他就是個和尚!
「大哥,你怎麼啦!」池田恆興伸手把我從夢遊狀態裡拉了出來。
「沒什麼……」我衝著他牽強的抽動了一下面部肌肉。「局勢變得更加複雜了,我在想本家今後應對的策略!」
「這有什麼可想的,一定要把這些賊和尚斬盡殺絕!」他坐在馬上把手中的太刀往前面的空中一劈,原本粘在上面的鮮血濺落了開來。「不過那是主公該考慮的事情,我們也不必費心去想它!倒是大哥你……」他一臉激動的盯著我說道:「今天你的救命之恩我池田恆興沒齒不忘,將來有機會救你的話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絕不含糊!」
「將來的事情還是等將來再說吧!」心緒煩亂的我並沒有在意他的這句誓言,不想在短短不到兩年後,還真是靠著他把我救離了生死險境。
「請問那邊是諸星殿下嗎?」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雖然耳熟但因為環境太亂我沒有聽出是誰。
「這裡正是諸星兵部丞兵馬……」在我的示意下新八郎長身高聲回應。「請問前方是哪位大人?」
「可算找到自己人……」隨著興奮的話音響起,那邊殺過來一支部隊。等到了眼前我才看清楚,原來是美濃三人眾到了。
「請問……」稻葉一鐵見到我們就急急的趕了過來。
「主公本隊現在虎御前山,請三位殿下和我一起前往保護!」我知道他們要問什麼,而此刻的情形已經容不得詳細攀談。
「如此快走!」他們幾個一聽這話也不耽誤,立刻帶領部隊跟在了我們的身邊。
路上簡單的問了幾句才知道,他們原來負責右翼和德川家康接壤的位置因而沒有受到大的攻擊,所以3000多人馬基本沒受什麼損失。等發覺情況不對趕過來時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場混戰,由於和織田信長失去了聯繫他們也就成了一群沒頭蒼蠅。
我們合兵一處就有了8000軍勢,小的阻擊已經無法攔住這支軍隊。在加緊前進的過程中,我們又依次解救了陷於苦戰的生駒親正、不破光治、佐佐成政和織田信包。
等我們到達虎御前山的時候正趕上緊要關頭,柴田勝家和「猴子」已經精疲力盡的部隊正在用最後的信念堵在一處山谷的入口,而淺井長政親自率領的10000大軍輪番攻擊著。
「衝啊!」稻葉一鐵沒有和任何人商量一聲就率領本隊衝了過去,我只好和安籐守就、氏家卜全等人相視苦笑了一下就尾隨跟了上去。
也是強弩之末的淺井軍在受到這從背後而來的突然打擊後,作出了最明智的選擇,沿著山嶺的側坡緩緩向小谷城方向退去。一來是山道不適合騎兵快速運動,二來是織田軍也確實是無力再戰,只好進入山谷先與織田信長匯合,不久德川家康也會同丹羽長秀、林通勝、瀧川一益等人趕到了。
姊妹川一戰淺井、朝倉聯軍傷亡5000餘人,徹底喪失元氣,收攏兵馬後撤回城池防守再也不敢進行合戰。
織田軍共傷亡2700多人,從數量上講是取的了一定的優勢。但別的部隊大多是被擊潰,而只有織田信長的本隊是被淺井長政追著打,所以細算起來損失比例最高的居然是信長的精銳母衣眾和迴馬眾。由於損失也相當嚴重織田信長只好撤軍,但他真的會就這麼算了嗎?
第二卷、紛亂的近畿 109、比叡業火(上)
八月的天氣竟然是如此地炎熱,身處山間也絲毫沒有緩解。原本應該月明星耀的天空此刻變成了灰濛濛的一片,不少人的眼睛都因異物的刺激而流出了淚水,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碳灰味!
麾下的5000部隊排列成嚴整的隊形靜靜的站在不遠處,因為數量的龐大把附近的幾個路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我手中太極團軍扇輕輕敲擊著腿上的裙甲,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回走動著,心情矛盾到了極點。但當目光掃過身邊一張張神情堅定的面孔時,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因為失去這次「機會」而沮喪,這使我心裡的負擔稍稍減輕了些。站住身形抬頭向上望去,沖天火光把原本黑色的夜空染成了暗紅的顏色,此刻這座被譽為「天台祖庭」、與「南都」奈良並稱的「北嶺」,已經在這熊熊的大火中燃燒整整一天了!
「不知……已經死了多少人了?」望著山上我在心裡問著自己,可這個問題卻總是沒有答案。
「主公……」竹中半兵衛來到我身後輕輕的說道:「這些舊宗派早就腐朽了,徹底爛掉了!有今日這場劫難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和主公您一點關係都沒有,您完全不必有什麼負擔!」
「是啊……」我在半夢幻的狀態下點了點頭。對這些花和尚我歷來全無好感,而且這完全是他們日本人自己的事情,和我一個中國人又有什麼關係?
思緒縹緲間,彷彿又回到了昨天的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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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件事……閣下就不必過於困擾了吧!」織田信長說這話時眼神並沒有看向對方,而是盯著大帳頂部一個虛無飄渺的所在,禮貌而冰冷的語氣裡帶著鋼鐵一般的決絕。
「彈正忠殿下……還請您無論如何再考慮一下!」二條晴良還在作著最後的努力。在織田大軍兵圍比叡山時他急急的趕過來調解,使命決非僅僅是正親町天皇的欽差那麼簡單。眼下京都乃至整個近畿的形勢撲簌迷離錯綜複雜,但同時也保持著一種動態中的微妙平衡。織田信長盛怒下的過激行動極有可能使一些原本暗藏的矛盾浮出水面,這無疑是許多人不樂於見到的後果。「天皇陛下對於此事極為關注,對於殿下的憤怒也是感同身受!但比叡山延歷寺長久以來就是佛門領袖之地,深受歷代天皇的尊崇。一旦施以刀兵戰火,還恐在全國範圍造成震動!所以無論如何請您都要保持克制,不如……由朝廷嚴旨責成天台宗座主出面向您賠罪!」
「右大臣閣下!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行!」織田信長猛地轉過頭盯著二條晴良的眼睛,嚇得他一個激靈冒出了冷汗。「您以為這僅僅是我織田信長個人的面子問題嗎?!這僅僅是天台宗的和尚一時的頭腦發熱嗎?!我告訴您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二條晴良被織田信長堵得一陣張口結舌,兩隻眼睛一個勁兒的眨巴。
「以天台宗為首的一干賊和尚早就腐朽了,連根都爛掉了!他們早已經稱不上佛門信徒,而是一些假借佛名的騙子!披著袈裟的盜賊!口誦佛經的惡棍!」織田信長越說越激動,最後居然站起來邊說邊拍桌子,唾沫星子濺了二條晴良一臉。「而比叡山延歷寺就是孳生這些蠹蟲的溫床!是發動叛亂的策源地!是一切陰謀家的庇護所和大本營!如果說這些和尚是天下動亂的禍根,那麼比叡山則早已墮落成了這些禍根生長的土壤!」他停下來翻著眼睛上下看了看二條晴良。
二條晴良被他看得更加發毛,髮髻間的冷汗開始順著鬢角往下淌。
「更有甚者……」織田信長的聲音由高亢激昂一下子變得陰陰冷冷。「這些卑鄙狡猾的傢伙還收買了朝廷裡的一些無恥之徒,妄圖以巧言令色蒙蔽聖聽!那些屍位素餐的所謂『顯貴』們不顧身份,與佛門中的敗類內外勾結沆瀣一氣,不但意圖替叛賊脫罪,甚至是有可能懷有更大的陰謀危及天皇陛下和朝廷!我信長既蒙朝廷信任授以守護重責,自然就不能容忍這些奸佞得逞!我想……」說到這裡他緩了口氣慢慢坐了下來,衝著二條晴良微微一笑。
看到這個笑容,二條晴良險些當場就休克過去。
「……右大臣閣下,該不會對這些叛賊有什麼憐憫之心吧?」織田信長的目光離開二條晴良的臉,緩緩向一邊架子上擺的太刀飄了過去。
「殿下……他們……我……不……怎麼……」二條晴良面色慘白舌頭發短,說出來的話已經不知所謂了。
「右大臣閣下公務繁忙我就不多留您了,不知您將如何上奏朝廷呢?」織田信長看似隨意的問到,但同時卻伸手朝刀柄的位置比了比。
「啊?……啊!延歷寺僧眾犯上作亂大逆不道,朝廷應該立刻頒詔定其為『朝敵』!織田彈正忠殿下首倡義兵弔民伐罪,實是匡正天下的首善之舉!朝廷理應明令嘉獎,並號召全天下的忠義之士前來襄助……」二條晴良的嘴巴一下子利落了起來,論點論據都充分得異乎想像,只是和剛才的立場來了個180℃大回轉。
「送右大臣閣下!」織田信長滿意的點了點頭。
「本卿不打擾了,告辭!」二條晴良倉惶狼狽而去。
「既然朝廷已經有了肯定的態度,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織田信長似笑非笑的在大帳裡的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神態語氣都很值得玩味。
「沒什麼可說的!」柴田勝家首先嚷嚷了起來。「殺上比叡山,火燒延歷寺!讓天台宗的禿驢雞犬不留!」
「沒錯!」這次池田恆興居然也和他的意見史無前例的一致。「砍下那些禿頭釘在木樁上,一路立到京都去!」
「對!……」「猴子」也滿臉漲紅的開始發洩。
「主公……」在眾人基本都說了一遍後丹羽長秀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延歷寺僧眾固然罪大惡極,但畢竟領袖佛門數百年,在各地尤其是上層勢力中都急劇影響!還望……還望……」他後面的話被織田信長凌厲的目光盯了回去。
「還有嗎?還有誰?」織田信長繼續問到。
「主公!丹羽大人所言甚是……」明智光秀又開了口,還真有不怕死的!「延歷寺數百年修建不易,內藏眾多的珍貴佛經典籍,這些一旦毀於刀兵戰火將是千古憾事!寺中僧熱人眾多,亦難免有身不由己裹挾其中的,還望主公天恩體諒啊!」說著說著他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還有誰?其他人!」織田信長沒有答覆他們,而是繼續往下問到。
「唰!」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投向我的身上,彷彿有實質般刺得我一激靈。出現這種情況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帳內的武將也就我沒表態了。可我還是不打算發言,無論作出哪種選擇都會有相當的弊端!我是討厭那些和尚,但遠遠沒有到要誓不兩立的地步,可那麼說不單會開罪織田信長還可能得罪一大批人;贊同這個決定無疑是違心的,而且丹羽長秀、明智光秀又一臉期盼的盯著我!近幾年來雖然我的地位並沒有什麼名義上的提高,但實力和影響卻是與日俱增,儼然成了織田各門閥系統之首,在這種情況下我就更加不敢稍有差池了!把頭低低垂到膝蓋上仔細觀察著自己的腳尖,我估計這些人誰都沒見過鴕鳥。
「忠兵衛,你說呢?」怕什麼來什麼,我想躲織田信長卻點名道姓了。
「我以為……」既然你問了我就好歹說一句,大不了向丹羽長秀那樣挨個白眼罷了!可正當我抬頭想說的時候卻突然碰上了池田恆興的目光,那裡面有許多無奈、惋惜和些許的理解。我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就卡了殼。
「你怎麼樣?」織田信長盯著我眼睛一閃一閃的發著綠光。
「我……我……堅決擁護主公的英明決策!」避開所有人的目光我再次的下了頭。
「好!就這麼決定了!」織田信長一拍桌案大聲宣佈道:「明天清晨各部分路上山,我要寸草不留、片瓦無存!無論是什麼東西,誰先拿到就是誰的!」
眾將回應他的答覆已經近似於歡呼,幾乎所有人都一下子被鮮血和黃金刺激得瘋狂起來!比叡山歷來都是皇室大量捐贈的主要佛寺,裡面的金銀財寶不可勝數。曾經有一位天皇說過:我寧可捨棄京都,也決不捨棄比叡山!只是這一道命令,這裡的毀滅已經無可避免。
我木呆呆的坐在那裡,努力回想著剛才的情形。織田信長既然不理丹羽和明智,為什麼獨獨要來問我?一旦我提出了反對意見池田恆興恐怕就要轉變立場,仔細算起來估計還會有幾個人附和,要是跟隨我意見的人再多些織田信長會怎麼看待這件事?那我今天還能走出這間大帳嗎?「好險哪!」身後的冷汗已經濕透了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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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裡的熊:關於昨天書中突然出現的僧兵,幾位讀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首先要說的是這當然是我的YY,其次和大家談談我思維裡的「可能」與「不可能」。
這件事確實是不可能的,他絕對不可能在真實的歷史中發生!這個觀點是我從政治上考略的,當時佛門各宗派之間矛盾錯綜複雜而且沒有幾個頭腦非常清醒的「明白人」,以至在織田信長這個頭號大敵出現後,還是無法聯合起來。也可能當時有人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沒有整合佛門各宗的能力和威望。鑒於本書的架構已經夠臃腫了,所以對於諸如佛門內部矛盾的情節作了弱化處理,這裡面當然也有歷史資料不充分的原。對於發動僧兵的這件事,我把歷史上足利義昭的影響力擴大了些,多少要讓這位將軍來上一點最後的「輝煌」吧!
再說說我認為這件事也存在可能,這個看法是積於軍事上的,儘管只是限於理論!和中國的「大一統封建制」相比,日本一直以來更接近於歐洲的「領主封建制」,強勢大名們的數萬軍隊細分起來實際是由許多的小領主、豪族(不要拿本書的主角說事)拼湊而成。這種情況下日本各地封建割據的城砦林立,到處都是小股武裝。本次事件發生的時期,南近江和近畿諸國還不是織田信長統治的核心地帶,所依靠的只是幾個大家臣對主要城市的佔領,而姊妹川時這些家臣都已經離開了各自的領地。這幾個國家又都是佛門力量強盛的地區,豢養著百人以上僧兵的寺院數不勝數,更不要說延歷寺這樣多達千人的勢力了!歷史上淺井、朝倉和織田信長的幾次大規模合戰中都有僧兵加入,人數由數百到一兩千不等,而且僧兵一般都不事生產,這就使他們動員起來要比一般足輕快得多!根據慣例每當有大戰時,臨近幾個國家所有勢力都會把武裝集合起來戒備,這屬於完全正常的情況。要是有忍者每天幾十次的向織田信長報告「有100人從滋賀郡大路經過!」、「有200人靠近觀音寺城!」這類情報的話,估計他早就瘋掉了!這類情報最多上報到瀧川一益這一級,要想從比平時更多的信息中分析出「真相」,沒有兩天的時間是不可能的。而從南北近江的交界到達姊妹川戰場,急行軍的話也就一天時間,半夜集合越界過中午正好到達。前提是要有周密的計劃和傑出的統帥,僧兵分散由各個寺院前往邊境結合,一點兒不耽誤時間立刻行軍作戰。但這只是小說,既然存在理論我就讓它發生了!
看了長弓兵大大的書評後我有些難過,我一直本著不過度YY的方針!我的底線是雖然這些事不會真的發生,但在當時的社會生產力條件下具備著發生的條件。我原本以此為自豪,可卻不知不覺的使本書有些平淡了!也許我的想像力確實有些貧乏,所設計出來的「謀略」遠不如其他幾位戰國作者的新穎。但請相信,我真的已經盡力了!雖然早就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老讀者的流失不可避免,但真的發生時心裡還是有些酸酸的感覺,大家不會笑我太多愁善感了吧?在過些日子的「冬眠期」中我也會仔細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但願能有所突破給諸位讀者大大們帶來些耳目一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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