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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奮鬥在山陰 19、出石城合戰(下)
我對著南面舉起了望遠鏡,調整好焦距仔細觀察著對方。忍者報告的情況基本準確,這只部隊大約是有3000人,看士兵們身上的護甲和手中的武器好像裝備不錯,只是和山名家的樣式似乎不大一樣。
「殿下!」蒲生賦秀焦急的聲音在我身邊響了起來。「……這支軍隊的情況不明,但肯定是懷有敵意的!此處危險,還請殿下立刻離開!」
「再……等等!」我說話的聲音已經近乎於呻吟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勇敢的人,這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但這個時候我能離開嗎?前面的山名祐豐正在做著困獸猶鬥,我的軍隊幾乎全被粘在了那裡,一旦因為我離開帥位產生動搖,即便不被夾擊也會產生重大損失。我軍退去;竹中半兵衛被困在城裡;前田慶次……想到這一串的連鎖反應,我的腿一陣發軟。
我用望遠鏡不斷的在這支部隊裡搜尋著,意圖找到絲毫的蛛絲馬跡。能夠以如此巧妙的策略、時機出現在戰場上,這個人究竟會是誰呢?突然,我在一眾簇擁在一起的精銳武士當中,發現了一個騎在黃馬上的武將。
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人並不是他的衣甲特別華麗,而僅僅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覺。由於距離太遠和頭盔的遮掩,我無法看清他的詳細容貌,只是似乎長得很消瘦,還留著兩撇小小的八字鬍。一身淡棕色的扎織胴具足,雙火焰前立的頭盔,還披著一件雪白的斗篷,在激越的軍隊中唯有他顯得很冷靜。他此刻也正舉著一架望遠鏡在向這邊張望,周圍還有幾個人在向他匯報著什麼。
「殿下!來不及了!」蒲生賦秀跺著腳焦急的催促到。
「我……不能走!」我轉過身長出一口氣,說出了這句話。儘管我的腿在發抖,可我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一旦我離開全軍就會崩潰,數千將士就會陷入腹背受敵之境!不但但馬,就連丹後也完了。」說出最後幾個字時,我感覺所有力氣一下子都離開了我的身體。
「殿下請您火速離開!」蒲生賦秀拉住我堅定的說到。「請您把衣甲和我對換,讓我來拖住他們!」
「你?」他的話讓我目瞪口呆。以織田信長女婿身份作為我與力的他,實際上對於我並沒有過多的責任,甚至織田信長派他來還有著監視我的一層意思。雖然我對他從來沒有猜忌過,長野業正和半兵衛知道的事他也全知道,但這也並不構成他替我去死的理由啊!
「殿下!」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猶疑蒲生賦秀焦急的說道:「殿下一身繫於天下,我能代您而死是此生幸事!雖說信長主公是一個可以結束亂世的豪傑,但失去了您天下將喪失發展的機會!有您在織田家才與其他大名不同,所以請您趕快離開吧!」
「賦秀!」我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
「主公!」隨著一聲大喊津田一算帶著手下200鐵跑足輕趕了回來,額頭上淋淋的大汗冒著水汽。
「你回來就好!」我強笑著說了這麼一句,但心裡卻一點沒有沒有變得更踏實。我軍是前來進攻而不是預備好的合戰,所以本陣設立得極為簡易,周圍連柵欄都沒立,只是用車輛簡單的圍了圍。我看了看周圍,100近衛騎兵、500長槍足輕、200鐵跑足輕,而敵方僅騎兵就有上千人,這個仗可怎麼算都不是均衡的力量。
「主公還是趕快離開吧!」津田一算顯然也明白此時的形勢,根據他自己的經驗建議道:「只要退到北面的樹林裡,我們這些人就有把握保護主公的周全!山名家的崩潰在即,只要全軍反擊這些敵軍不在話下!」
「不!我不能走……」我固執的搖了搖頭。不光是我,只要我的帥旗一倒,這場戰鬥就輸定了!山名軍死而復生必將以一當十,而這股來路不明的敵軍也不會和我糾纏,必將前後夾擊徹底消滅我軍主力。那時我還能跑到哪兒去?
「主公快看!」身邊一個旗本大聲提醒到。
眾人一起向南邊看去,那支敵軍已經整頓好了隊形。2000步兵停在原地嚴陣以待,1000騎兵向著我的本陣滾滾而來。
「各就各位,準備射擊!」津田一算大聲呼喊著命令部下,一陣的紛亂後所有鐵炮足輕已經隱身在了那些車輛的後面,把一隻隻烏黑的槍口瞄向衝來的騎兵。
我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心裡則在祈禱著。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會發現這裡面的差距,如此抵抗可以說與送死無異!由於對方騎兵的高速衝擊,自進入鐵炮射程至來到面前,留下的時間最多只夠開上兩槍,而這些車輛的阻擋效果幾乎為零,那時我們就將面對一場屠殺,一場對我們的屠殺!
在這裡的人都經歷過戰爭,沒有人看不清這個局勢。長槍足輕緊握手中5米多長上野杉木製成的槍桿,站在鐵炮足輕的身後,隨時準備投入即將展開的肉搏。
500米……300米……150米……70米!敵人終於進入了射程!在津田一算的一聲令下,200支鐵炮一起怒吼,前方騰起了一陣濃密的硝煙。
可能是沒有遭受過如此強大的打擊,硝煙散去時我居然看見敵軍的騎兵停在了原地,戰馬咴咴嘶叫著打著圈圈。「衝鋒!不要停,衝過去!」敵軍中也有優秀的將領,一個高大的武將大叫著約束部隊,並沒有留給我們再次攻擊的機會,騎兵一字排開並準備展開新的衝擊。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白甲絲帶系額的小將騎一匹白馬一縱出陣,一擺手中的長柄薙刀殺向了前面的敵騎。「阿雪!」我大叫一聲頓時目瞪口呆。
「我乃諸星家姬武士阿雪,來將可敢通名!」阿雪一邊向前衝一邊大聲報號,目標直指對面那個高大的武將。我真是感謝她的冰雪聰明,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替我調查對方的身份。
對方的武將也不是傻瓜,甚至當作阿雪不存在一樣直接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阿雪的模樣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同「可怕」聯繫在一起,也許他還認為只是一場玩笑吧!不過很快的,他就笑不出來了。
「嗨!」阿雪來到敵將的馬前,雙腳在蹬內繃緊站了起來。奔馳的戰馬造成的顛簸絲毫無損於她的平穩,手中薙刀摟頭蓋頂直劈了下去。
對方的武將對於她的馬術微感吃驚,但所有的詫異也就僅此而已。這樣一個小姑娘即便從生下來就開始練武能有幾天?嬌滴滴的模樣又能有多大的力氣?他非常輕蔑的抬起了手中的太刀,甚至還想見了阿雪被撞翻了的情景。「這麼個美人,可惜了……」他惋惜的撇了一下嘴。
「噹啷!」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敵將居然沒有封住阿雪攻來的薙刀。銳利的鋒刃斜了一下在敵將的左肩留下了一道口子,只疼得他一哆嗦。
「呀!」阿雪自然不會給他還手的機會,二馬錯蹬之際趁著敵將慌神反手削向敵將的頸部。「噗哧!」一聲悶響,斗大的腦袋帶著崩濺的鮮血飛了起來,隨即被她接在了手中。由於距離太近後面跟隨的武士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在被她砍落四、五人後居然就這麼衝了過去。
剛剛起步的千餘敵騎再次停了下來,轉身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敵人,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敵軍聽著!」阿雪勒馬停住轉身,同時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首級。「……我乃討取過真柄直隆的諸星家姬武士阿雪,今日斬爾先鋒!有不怕死的只管過來!」
數千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可我看到的卻是極「酷」的眼神、造型,真不知道這還是那個天真活潑的小雪嗎?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震住了全場,敵軍銳氣為之一挫。
「倉啷!」蒲生賦秀突然躍上戰馬抽出了腰間的太刀,回身對著本陣的所有士兵大吼道:「還是個男人的,跟我來!」說罷催馬就衝了出去。
「殺呀!」一百多個近衛騎兵雙眼血紅的跟在了後面,毫不畏懼的殺向了對面十倍於己的敵人。幾十米的距離眨眼即到,兩邊的騎兵混雜在一起廝殺了起來。
「來呀!」看到這個情景津田一算也從掩體後面跳了出來,一邊向前跑一邊抬起了手中的鐵炮,鐵炮和長槍足輕們全都跟在他後面蜂擁而出。
原地站著的騎兵是長槍和鐵炮最好的靶子,許多人直到被刺落馬下也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鐵炮就更不用說了,10米以內的距離就是笨蛋也不會放空槍了!這種簡單而有效的攻擊造成了極大的殺傷,隨著不斷的有人落馬,敵騎的數量在迅速減少著。
也有明白過來的敵軍在武士的帶領下意圖反擊,可外圈有一大排長槍在那裡等著他們,稍一作停留就會遭到鐵炮成片的攻擊。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山名軍那邊的戰鬥終於完全結束了,發現這裡情形不對的池田恆興等人正在率兵火速回援,現在主動權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敵軍原本正在趕赴戰場的2000步兵停住了腳步,以壯士斷腕的決心轉身如潮水般退去。前面的騎兵也在遭受了巨大損失後撤退,不過人數已經不足100。
「輕騎兵……要是有1000輕騎兵……」我在嘴裡喃喃自語著。連續的征戰使部隊難以再進行高強度的行軍,在這種地形下即便是前田慶次回來也頂不上什麼事。可如今敵軍魂膽聚喪正是好時機,平白放過真是可惜了!我再次舉起望遠鏡,卻發現遠處的那個敵軍統帥也正拿著望遠鏡看我。
「回稟主公……」一個傳令兵來到我身後單腿跪下。「前田大人率領甲騎擊破因幡山名援軍1500人,並追入因幡境內奪取荒神山城!」
「知道了!」我頭也不回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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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裡的熊:在戰國中善用忍者的大名裡武田信玄是個突出的代表,不僅武田家下屬的透波裡實力強大,而且在他的兵法裡也對忍者的使用策略和訓練方法作了精妙的論述。可就是這樣一個行家,在第四次川中島合戰中,居然在關鍵時刻沒有發現上杉軍的移動。那可是整整15000大軍,在兩軍正面對壘的情況下,這種事情未免匪夷所思,按道理就是在周圍多佈置些農民也不至於發現不了啊!
由於多年的演繹,忍者的能力被大大誇張並神秘化了!本書中YY了幾個身手高強的忍者,並且為主角特設了一支強大到離譜的秘密部隊,但也並不是說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別人手下同樣也有「高手」。主角的「特權」就是比配角多些優勢,別人同樣可以利用巧妙的計謀使主角陷入困境(主角最終當然會化險為夷)。如果忍者真是那麼高明,豈不是任何大名一動他的對手就會知道?那樣的戰爭還有什麼意思,比比忍者一切就都結束了,而且只怕忍者和武士的地位也會倒過來。
其實現實中的忍者,我想可能與《影武者》中的那三個小丑般的細作差不多。
第三卷、奮鬥在山陰 20、答謝
「主公!請您治臣下之罪!」竹中半兵衛跪伏於地痛哭流涕的說到。「……為臣失察又輕離主公身側,以至險險釀成大禍!如果主公有什麼閃失,為臣真是百死莫贖……」
「重治!你不要這樣……」我急急的走過去拉起了他。「整件事情責任並不在你,事先得到的情報我每樣都看過!是我忽略了這件事情,而且也是我命令你離開的……」我不停的勸解著他。
出石城合戰中最後出現的敵人很快就查清了,原來是那個「戰國第一陰謀家」備前的宇喜多直家!原本在我事先收集的情報中就有周圍幾個「鄰居」陳兵邊界的訊息,但當時我並沒有在意。鄰國有大戰自己在邊境戒備,這是很一般的常識,其他的幾家包括丹波波多野、因幡山名也都有這樣的行為。宇喜多直家反而是其中人數最少的,而且為了彌補邊境防禦力不足,徵集了數千民工趕著幾百輛滿是建材的馬車來加固城防,所以我絕對沒有想到這個不足萬餘人馬且宿敵環伺的小大名,會冒險由山陽越界到山陰來。我只是派了前田慶次半路截殺了因幡山名豐國派來的援軍,反而把這條真「狼」給漏下了!一入夜,「民工」搖身一變成了士兵;揭去蘆席的「建材」變成了裝備;馬匹被從大車上卸下來……大半夜加一早晨奔襲80裡,從我不知道的一個隱秘山口進入了但馬。
損失雖然不算慘重的,但教訓絕對是深刻的!我一直以來基本駛的都是順風船,這樣大的跟頭很少栽,以後和這樣的人物作鄰居還真是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不過最近他應該是得老實幾天了,不但損失了1000騎兵還折了大將沼元房家(被阿雪陣前討取的大將)!面臨這種情況其故主浦上宗景和備中三村元親只怕不會坐視,我只要小心戒備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雖然經歷了這次意外的偷襲,但我卻並不恨這個宇喜多直家,相反對他的眼光膽略還有幾分佩服!趁著我攻殺山名祐豐的關鍵時刻,一舉殺掉沒有防備的我,山名氏固然是完了,我的兩萬人馬(算上丹後豪族)恐怕也會如當年的今川義元一般。那時一舉襲占但馬、丹後,再利用織田、毛利兩家的緊張關係合縱連衡,只怕就真的讓他站穩了!只用3000人馬就佔領了兩個國家,要擱在我身上也會這麼幹!
說起來我的運氣是比他好,關鍵時刻阿雪振奮了我軍的士氣,與山名祐豐的戰鬥結束得也很及時,所以說起來最大的贏家還是我!這回織田信長沒有犯彆扭,去岐埠城晉獻山名父子人頭的靜水幽狐回程時,給我帶來了但馬守護的任命書,就這樣但馬一國11萬石也納入了我的轄下。
竹中半兵衛對於我的本陣遭到偷襲一事,一直感到耿耿於懷,但我覺得實在談不上是誰的責任。「重治啊!會發生這件事我們誰都沒有辦法,但又每個人都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戰爭打得不是天時、地利,而一切的關鍵都在人!我們沒有認清宇喜多直家這個人,或者說是還沒來得及認識,這是我們這次發生意外的關鍵。所以以後我們更要加倍小心,除了當前的敵人外還要注意那些可能的敵人!」我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主公教訓得是!」竹中半兵衛躬身答到。
「好了,我們走吧!不要讓客人等急了!」說著我領先走出了房間。
出石城天守閣的大廳裡熱鬧非凡,原來的主人山名氏可是很久沒有這麼興旺過了!隨我出征的將領、池田恆興帶來的援軍、丹後的豪族們,滿滿騰騰擠了一屋子,正在熱烈的討論著。隨著一聲通報我走了進來,大家這才逐漸安靜了下來。
「各位!」我坐定後滿面春風的在人群眾掃視了一圈。「此次討伐山名氏能夠順利達成,全賴各位的忠義武勇!我諸星清氏在這裡拜謝了!」
「諸星殿下過獎,我等未盡本份!」眾人照例客氣一番。
「諸位的勞苦我不會忘記,有功的將士我更是不會枉顧!」我沉了一下,看到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每個首級賞五貫;斬殺敵將者賞百貫;討取山名祐豐的二人晉陞為足輕大將!各位大人我會根據其部署功勞多少,再追加領地!」
下面一陣吸氣聲,每個人都在心裡默默計算著。我非常滿意這個效果,這下把這些豪族們可震住了!織田信長作戰時的賞賜也不過就是每個首級兩石大米,說起來也就合一貫銅錢,當年斬殺了今川義元的人也就是封了足輕頭,比起我這次可是差遠了!可實際我的投入比起收入並不算多,這次斬獲不過就是三千多個首級,再加上送給池田恆興的一萬貫,堀秀政和中村一氏每人三千貫,包了包堆也不過就是五萬多貫的事。不算山名家歷代的積蓄,我光從丹波波多野家就敲來了27萬貫呢!
其實我這樣作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我在分配土地時減少些豪族們也就無話可說了。錢這東西雖好可花過就沒了,而土地則代表著可動員的力量!對豪族們賞賜金錢,給直系家臣分封土地,再把一些人遷移一下,時間長了力量對比自然也就變了。
「清氏公大仁大義!為了替我們主持公道仗義出兵……」高屋良榮的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滿臉的肥肉再次哆嗦了起來。「我們這些人原本以為報仇無望,清氏公能夠出兵已經是大恩大德!如今還……」
「高屋大人實在是見外了……」我笑瞇瞇的說到,心裡對這樣的人還真是感到放心。「各位都經歷了一番浴血拚殺,怎樣的補償都是不為過的!如今承蒙諸位鼎立襄助我再領但馬一國,很多事情恐怕會照顧不到。我想請高屋大人擔任管理丹後原有各家的『地頭代官』一職,不知大人可願屈就?」我這又是一個空頭人情,稻富直秀死了他本來就是舊勢力的領頭人。再說我本人就在建部山城常駐,這個權威被限制在舊豪族範圍內的「代官」能有什麼實際意義,充其量也就是個催糧收捐的「保甲長」罷了!
「多謝清氏公提攜,我高屋一家銘感五內!」對於這種面子上的光輝他倒是趨之若騖,現在是抬頭紋都樂開了。
「你這回倒是更上一層樓了……」池田恆興這時端起酒杯有些鬱鬱的說到,不知是不是因為歸期在即的原因他這兩天情緒不高。說起來幾場戰役都打得乾淨利落,所以他的外勤並沒有延長幾天。「我這就得回去岐埠了,實在比不了你從今後海闊魚躍的灑脫!」
「知足點兒吧!」我也拿起面前的酒杯對他舉了舉,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你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比不得我這樣自己奔食吃的苦命人!再說你哪次出來也沒白來,把部隊交回去也就不用自己再操心了!」我點了一下他鼓鼓的口袋。
「不過你也是……」儘管如此他還是顯得意猶未盡。「你怎麼不事先公佈賞格呢?這樣的話軍心士氣一定會更加高漲……」
「廢話!」我笑罵著打斷了他的抱怨。「要是那樣的話,現在但馬還有活人嗎?」我的這句玩笑引起滿室哄堂,只有那十幾個歸降的但馬豪族臉色有些發黃。「你們能夠棄暗投明我非常的歡迎,此次不會因為過去的事情削減你們的領地……」既然是恩危並施,我覺得也有必要再安撫一下。「以後我會看你們的行動,只要立下功勞我是不會區別對待的!」
「是啊!以後有得是機會,這次宇喜多直家不就跳出來了!」池田恆興幫了句腔,隨即又惋惜的說道:「……可惜這次沒機會了,還真是不甘心啊!」
「這沒什麼,你自己不是也說以後還有得是機會嗎?」我笑著用眼神在那十幾個人裡掃了一下,這裡面肯定有內通宇喜多直家的。
「還請……還請清氏公對但馬作下安排!」田結莊是義面色蠟黃結結巴巴的問到,在歸降的人裡他的地位最高。也是前些天我的使者去得及時,不然他一定會被圍攻的丹後豪族們殺死。
「恩……」是得留下一個抓總的人,突然間我腦中靈光一閃。「慶次!」我對著下面正在心不在焉聊著天的前田慶次喊到。「就是你了!我任命你為但馬代官,知行竹田城萬石,平時坐鎮出石城!」
「這種幾角旮旯的事……萬石?!」正要抱怨的他忽然明白了過來,看著我微笑點頭和周圍人驚詫的目光他再也抑制不住興奮的心情,繞過桌子來到我面前,一個頭磕在了地上,我只感到桌上的酒杯一晃。「我前田慶次此生此世,必為諸星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說著他的眼中竟出現了淚光。
「好了!不必說那些沒用的了……」我並不喜歡把一切搞得那麼沉重,什麼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你只要把但馬給我管好,不要弄丟就行了!回頭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甲騎統領的職務和勝猛交接一下。」
「是!」平時總好貧嘴的他,這回破例的沒說別的。
「諸位!」我再次舉起了酒杯說道:「今後我諸星清氏還要多多仰仗,請滿飲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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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室的時候我感覺頭昏昏的,嗓子也有些發乾。阿雪倒了一杯茶,捧到了我的面前。「阿雪啊……」我接過茶杯一飲而盡。「你已經是個真正的武士了,這些侍女的工作以後就交給別人吧!」
「沒關係,我並沒有覺得做這些事有什麼不好!」說到這裡她忽然淘氣的盯著我說道:「莫非是主公嫌我笨手笨腳,想換個人了?」
「那就隨你吧!」我哈哈一笑說到。「這次實際上是你功勞最大,你想要些什麼賞賜?一份土地好不好?」
「沒意思,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她認真的搖了搖頭。
「那……就把那身盔甲給你吧!」我仰倒在床上,指了指立在屋角的那身「孔雀裝」。
「真的?!」阿雪的眼睛裡閃過不能相信的興奮。
「當然是真的,要不要我找人把它給你改改?」我補充到。
「不必了!」阿雪走過去撫摸著那身盔甲。「最多一兩年,我穿著就正好了!」
「是嗎……」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總覺得她這句話裡有諷刺我身材單薄的意思。「我們後天返回丹後!明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滿,記得一早叫醒我和安排車駕……」我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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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裡的熊:從小就一直都沒搞清楚自己適合幹什麼,如今知道至少自己不是個稱職的「軍事家」,已經有這麼多人猜出來得是誰了,由此可見在下的想像力有多麼貧乏。下面正在設計一個匪夷所思的「大戰略」,可謂可要看在我如此絞盡腦汁的份上,少罵幾句狗屁不通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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