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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夢幻之南海 83、戰場上得不到的
直到天正六年(1578)六月二十六日,我依舊沒有離開撫養城,該做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還沒有準備好。不過可兒才藏率領的3000人馬卻在那場守城戰後的第二天,就開始沿著阿波的海岸線北上,昨天已經攻陷了另一個海港城市德島城。
"筱原長房真的死了嗎?"我坐在天守閣窗前問到,手裡捧著一杯淡淡的清茶。遠處是蔚藍深邃的大海,天氣晴朗比我們來得那天好多了。
"真的死了!"竹中半兵衛坐在不遠處,面前的小桌子上堆放著這幾天從整個四國彙集來的情報。"'小三人眾'以商議軍情為名把他誆到了名東城,在會議室裡埋伏下了甲士。這次行動得到了三好義繼的首肯,罪名是'通敵叛國'!"
"以一郡之材妄圖治一國,雖說可惜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現在知道那天三好軍最後的衝擊就是他強力推進的,雖說魯莽但也有幾分血性。
"也不能算是可惜,他臨死之前還在席前親手斬殺了三好長治!"竹中半兵衛拿起了一張紙,上面記載得非常詳細。"在得手之後十河存保和細川真之立刻襲擊了筱原領地上櫻城,結果城破筱原長房之子戰死!"
"都死了?"我說不清是個什麼感覺,不過少了一個大族今後的統治應該能夠更順利些。
"也不是全部,現在長房之弟筱原自遁還在!"竹中半兵衛說完這句自己也笑了起來。"不過這個筱原自遁和長房可不是一路人,不但陰險狡猾還貪婪無恥。他早就和長房鬧翻了,現在自己在外面,能不能算是筱原家的人還真不好說!"
"小人?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我聽到這種品性的人本能的愣了一下,可能是因為一次得手之後就會對一種計謀模式產生本能地敏感。其實這種謀略用多了並不好,不但危險還早晚會洩漏。"這個人暫時先放一放,三好家剩下的幾個人怎麼樣了?"我是到了考慮該如何收網的時候了。
"三好義繼已經逃回了勝瑞城,手下大約還剩5000人馬!"竹中半兵衛站低頭又看了看手裡的卷宗,關於這方面的內容已經剩下不多了。"雖然前幾天的戰役中三好義繼的直轄部隊並沒有損失多少,但因為我軍的戰力給了四國豪族們絕大震撼,加上這次筱原長房之死,所以已經沒有多少人原意去追隨他了。這幾天裡阿波有一半的豪族已經明確表示歸降主公,其他的那一半大多也就是個時間問題!"
"細川真之和十河存保兩個傢伙有什麼打算?"這幾天我之所以沒有著急進攻,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在等一些事情的發生。
"他們兩個倒還支持三好本家,並且正在努力聚集力量!"竹中半兵衛基本已經處理完了手裡的東西,把所有文件歸攏成了幾摞。"細川真之現在正流動於阿波西部各城,而十河存保也返回了讚歧,雖然多方奔走,但實在是應者寥寥!"
"真是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啊!"我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人在這個時候心情最是孤寂,最需要親人的安慰。你去安排一下,送崗本夫人離開吧!她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不要有任何難為,但一定要把她安全的送到目的地!"
"是屬下一定盡快辦好,請主公放心!"他回答完後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天凌晨傳來的消息:蒲生大人率領的兩萬援軍已經啟程,預計今天晚上就可到達德島城。現在各項條件均已齊備,主公是該徹底解決三好家了!"
"這樣很好,屆時我們兩路大軍圍攻圍攻勝瑞城!"我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準備去吃飯。"幽狐傳來的情況你應該也看過了,我們來商量一下阿波、讚歧兩國的地方人事安排……"
"主公!"在門口後籐又兵衛迎住了我們。"宇喜多家的長船貞親來了,想要求見主公!"
"他自己說他是長船貞親嗎?"我站在了原地,懷疑他怎麼敢如此的明目張膽。
"是的,他是如此通名的!"剛回答完又兵衛就意識到了我真正的意思。"不過他經過了一番裝扮,而且只帶了一個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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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船貞親還是那副老樣子,球一樣的身體使裝扮商人變成了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他跪在候見室的中間等著見我,不過在他來講跪著或者是坐著、蹲著並無太大區別。"外臣拜見予州殿下,賀殿下橫掃四國武運昌隆!"他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做派真的很像一個商人。
"不必客氣,大人辛苦了!"我招手讓侍從獻上了一杯茶來,隨即又把無關的人打發了出去。
宇喜多直家兩個月前死了,家中並沒有出現什麼波動,幼小的八郎登上了家督的位置,但現在肯定是不能夠理事的。織田信長命令羽柴秀吉暫時兼管宇喜多家事務,這只"猴子"也確實做得很盡責,實在是太"到位"了!
"沒想到宇喜多殿下走得如此匆忙,我竟然沒有來得及見上最後一面!"儘管確實眼眶裡沒有眼淚,但我還是不得不作出一副悲慼的表情,僅僅是出於禮貌。他這次來的意圖我大概都可以明白,但還是要讓他自己說一下。
"先主在日最敬佩的就是您予州殿下,在訓誡外臣等時更是每每提起!"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雙手捧著向前遞出。"先主一生最為遺憾的,就是始終沒有交上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經常為不能暢解胸中的鬱積而苦惱不已。好不容易遇到了予州殿下這樣一個可以引為知己的人,卻已是天不假年。彌留之際一再囑咐下臣,要把這些東西親手交給予州殿下。今後少主和宇喜多家,就拜託您了!"
竹中半兵衛接過了那個信封,但是看到嚴嚴地用火漆和印記密封著,就沒有打開轉而交給了我。
"這是什麼?"我想這可能是宇喜多直家給我的一些表白,但似乎未免太多了些。要是這樣他還真是能寫,可我對他的任何賭咒發誓都不會感興趣。一條"毒蛇"活著的時候都不能讓人相信,死了之後他的話就能讓人相信了嗎?
"信是主公生前封好了的,外臣也不曾打開過!"長船貞親表示不能替裡面的東西負責,不過馬上又補充說道:"據先主自己說這是他一生中的所有秘密,而且寫下了如何取得那些證據的方法。至於其他的就不必說了,相信予州殿下心裡都能明白!"
捏著這個沉沉厚厚的信封我良久無語,看來這輩子我是不可能弄明白宇喜多直家這個人了。按說對這麼個人說的任何話都無論如何不能相信,但他又能通曉人心,知道怎樣才能讓人相信。"宇喜多直家殿下希望我作些什麼呢?"我最後問到。
"什麼都不必做,至少不必刻意去做!"長船貞親非常的嚴肅與鄭重,一點兒沒了上次那種小丑式的表演。"先主覺得現在宇喜多家這樣的狀況已經非常好了,不需要再有什麼大的改變。只是希望在將來天下大事確定的時候,予州殿下能夠記住今天的事,不要拋棄宇喜多家!"
"難道今天的天下大事還沒有定嗎?織田內府殿下可是已經可以對大半個天下發佈政令了!"我認真地提醒他到。
"可能吧!"他可能是想聳聳肩,但因為脖子太短這個動作不是很明顯。"這樣的問題內府殿下應該天天時時在想,予州殿下和先主可能也是反覆認真地思考過,可外臣這樣頭腦簡單的人實在不想費這個心思,而且我想了也沒什麼用!"他說這番話時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不知宇喜多家現在是個怎樣的情況?"我和竹中半兵衛交換了一番顏色後問出了這個問題。老實說做這樣的事有些見不得光,但實際上每個人都在這麼幹,有更廣泛的基礎就是擁有更大的實力,這也是毫無辦法的事情。
"所有大政方針必須要經過羽柴築州殿下批准,但是日常管理還是由岡大人、戶川大人和在下三個人掌握!"長船貞親知道我要聽什麼,而且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必要隱瞞。"少主尚且年幼,因此夫人對家中事務具有很大的發言權,不過一切政令、軍令只有通過我們三個人才能發佈。岡利勝大人在武勳派的將領中非常有威望,可以左右八成以上部隊的態度;戶川秀安大人掌握著少主的近衛力量,實際控制著岡山城的安全;一般的行政命令均由我起草,同時負責和配下豪族們的往來!"
"請問長船大人,支持這件事的都有那幾位啊?"竹中半兵衛慎重地問到,如果這件事有什麼插曲的話還不如不搞的好。
"請予州殿下過目!"長船貞親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是一塊污了吧唧的破布。我接過來展開一看原來是一份用血寫的誓書,在上面署名的除了三老之外還有宇喜多忠家和春家的名字。"這件事是先主生前就定下的,我們全都沒有異議!"他又補充到。
"你們是不是太不謹慎了?"我有些懷疑他們隱秘性。
"只有我們5 個知道這件事,其他人不過是聽從我們的命令而已!"
"既然如此……"我提起那卷誓書的一角移到蠟燭的火焰上面,很快它就燃燒了起來。"幾位大人的這番心意,已經留在我諸星清氏的心裡了!"
第四卷、夢幻之南海 84、逼近獵物
天正六年(1578)七月一日,我率領的8500軍隊抵達了勝瑞城以南十里處的石槌山,之前蒲生氏鄉和可兒才藏率領的25000 部隊已經到達了。
我走得不是很快,並且在出發前就向阿波、讚歧的所有勢力發出了三好討伐令,上面規定日期在石槌山集合,無故不到者視為三好黨羽。這實際上就是一份最後通牒,到底上誰的船是該表態的時候了!
三好家的時代馬上就要結束了,但我實際上並不介意留下一兩個姓三好的人。其實相反,如果能讓他們看清形勢老老實實地交出權力,那麼我將會非常樂意給他們一個體面的下台階,甚至親自去替他活動也行。織田信長成立的那個參事府裡,眼下可還沒有幾個人呢!
"重治,三好義繼還是那麼強硬嗎?"我從馬上扭過頭看著竹中半兵衛,詢問起了向勝瑞城派出使者的事情。
"他已經瘋了,完全不可理喻!"竹中半兵衛臉上激動得有些發紅,能把他這樣脾氣好的人氣成這樣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們派出的三個使者都被他給趕了出來,最後一個甚至被他在臉上刺了個'賊'字!他不但自己放肆辱罵內府大殿和主公,而且派了數百個嗓門大的士兵站在勝瑞城頭上,每天輪著班的大聲辱罵。雖然我們的大營距離勝瑞城尚有10里,可往來石槌山聚集的附近豪族非常之多,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很多將領都義憤填膺,蒲生大人幾乎約束不住了!"
"他都罵些什麼?"我雖然看到了這份報告,但上面沒有提及咒罵的內容。
"這……"提到這個問題他也有些猶豫。
"沒關係,我只是想聽聽他能使出什麼樣的高招來!"這十幾年來罵我的人不少,可直到如今也沒見我少什麼。
"他罵……他罵內府大殿是大竊賊、不知廉恥的暴徒、盜匪……"儘管覺得有些張不開嘴,可最後他還是說了。"他說主公是小竊賊、寡廉鮮恥的奸商、貪婪的惡棍……"
"主公是不知廉恥,我是寡廉鮮恥,看來我在他心裡比主公還要好上一些嘛!"我俯下身拍了拍"黃金"的頸部,發現有一根草棍粘在鬃毛上,就伸手取了下來。"居然想用這種方法來打擊我們的士氣,擾亂我們的軍心?哼、哼……"我看著那根草棍笑了兩聲。"三好義繼身邊不止是沒能人,而且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廢物!"
"上有好者下必甚之,有三好義繼這樣的主君,會出什麼樣的臣子也就不問可知了!"竹中半兵衛也苦笑著搖了搖頭頭。"經過這幾次的事件後,三好義繼現在是誰都不信了。不但反覆猜忌本家領軍的將領,反而益發寵信金山利泉這樣的弄臣。三好家是想不敗都不行了!"
"無論自己多麼聰明,還是得身邊有幾個明白人哪!"話已經說出了口我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沒有之前的一些記憶我能看清誰是"明白人"嗎?
長野業正、竹中半兵衛、蒲生氏鄉是明白人,前田慶次、山中鹿之介、可兒才藏、島勝猛是勇武異常的猛將,可如果少年時沒有那些關於日本戰國的知識,或者乾脆說沒有玩過那些這方面的遊戲,我能知道他們都誰是誰?除此之外我對偶然事件發生概率的判斷,對新鮮事物生命力的分析,我都能具備超過織田信長、羽柴秀吉和德川家康更敏銳的目光嗎?不可能,這個我自己知道。就憑我這個連班幹部都沒當過的平凡人,扔到人堆裡左拔拉又拔拉也找不出的普通人,會成為一個威震一方令所有人都側目而視的大諸侯?恐怕無論是打死別人還是打死我自己,都不會有人相信……"主公!……主公您怎麼啦?"看我半天發呆一句話也不說,竹中半兵衛叫了我幾聲。
"哦……沒什麼,想了些事一時呆住了!"我心裡想的事沒法跟他說,而且說了他也不可能明白,儘管是一位天才軍師。"重治,你說我是不是有些老了?最近我經常覺得精力不濟,莫名其妙地就一陣陣發呆。難不成是我也該走下坡路了?"
"這怎麼可能,您也不過才三十出頭嘛!"竹中半兵衛果然把這當成了我的多愁善感,並沒有太在意。"在您這個歲數的武將大多正在建功立業的時候,主公您沒有道理比他們差啊!不過您現在可以說已經功成名就了,那麼難免操勞的多些。只要多注意休息,不礙的!"
"那可不一定,四十多歲就引退的不是也大有人在嗎?"我催了一下馬可馬上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復帶住馬對他含笑問道:"一般的那些公務可總是你們在替我處理的,難不成你是指我的姬妾太多了?"
雖然周圍的人都刻意壓抑著,可還是響起了一陣低低的竊笑聲。今天鶯和阿雪都沒有騎馬,不過她們乘坐的那輛車子也正在邊上跟著,想來也聽到了我這句話。
"主公!我真的沒有……"竹中半兵衛有些發急,這類玩笑他可是不會開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抬手示意止住了他的不安,然後繼續向前走去。"崗本夫人回去後去了哪裡,都有什麼作為?"我的話題回到了眼前的事上。
"一離開撫養城她就先去了細川真之那裡,勸說他不要繼續與主公為敵!"竹中半兵衛一怔之後,這才明白那句話不過是個玩笑。"……崗本夫人的話似乎對細川真之觸動很大,細川真之還在猶豫當中,不過備戰的速度卻明顯的慢了。之後她又去了讚歧,與十河存保的具體談話內容沒有偵測到,不過據推測應該和細川真之的內容差不多。之後崗本夫人就被軟禁在了十河城的二之丸上面,十河存保依舊是我行我素,可能是會談崩了!"
"這倒是非常符合他們兩個的性格,細川真之瞻前顧後優柔寡斷,十河存保魯莽衝動不計後果!"我抬起軍扇遮了一下西斜的太陽,綿綿的石槌山下十數座聯營已經在望。
"主公說得是,他們兩個的實力已經沒有什麼可慮了!"竹中半兵衛從我的語氣裡聽出了對這兩個人的輕蔑,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現在大多數阿波和讚歧的勢力已經倒向了我們,您對這兩國的統治基本得到了各方認同。今天早上蒲生大人送來的消息說:到達石槌山的豪族軍勢已達13000 人,而且三天之內到達的還將有萬人以上!"
"這不就是說……我們攻擊勝瑞城的部隊,已經快要達到六萬了嗎?我都覺得有些像是在欺負三好義繼了!"我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色,這裡比起近畿更加貼近原始的自然。總的來說我對這裡的印象非常之好,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的話我就不準備"大動"了。
"主公!您看,蒲生大人來迎接您了!"竹中半兵衛對正在東張西望的我提醒到。
"哦!"在遠處營門的方向確實有一群人等在那裡,看樣子真的是在恭候著我。為首的是不是蒲生氏鄉我看不清楚,不過其他的事情倒真給了我個意外。
那"一群"實在是太大了,不算外圍的士兵就足足有三百多號人。這樣的陣勢我還真是不常見,他們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些都是什麼人,怎麼樣一下子出來這麼多?"我疑惑地對竹中半兵衛問到。
"這都是阿波、讚歧兩國的豪族!"竹中半兵衛確實心細,對這樣的事情早就做到了心裡有數。"四國的豪族和國人眾勢力都很'碎',所謂的大勢力一般也都是許多小家族的結合體。而且這裡舊式神社的勢力也很強,佛門反而沒有多大的市場。這樣的情況有利也有弊,治安較難維持但大的叛亂也不怎麼容易發生。雖然他們普遍比較排外,但站住腳也就好了!"
"哦……"我心裡輕輕地動了一下。這時那群人已經來到了跟前,我們也就停止了交談。
"殿下!"那群人為首的正是蒲生氏鄉,疾走幾步來到了我的面前。今天他顯得神采奕奕,看著統領豪族的架式非常到位。"阿波、讚歧的諸位已經恭候多時,就等著您了!"他急著替我拉住了韁繩。
"你真是辛苦了,也有勞了諸位大人!"我非常平易近人地下馬走到了眾人中間,前排的幾個人幾乎都點頭致意了一下。
其實恭候多時的話並不正確,有很多人根本還沒來。不過這並不要緊,只要我表示出一定親和的態度他們就都會來。這是我統治四國的開始,一些懷柔是非常必要的。這些人雖然排外但並不強硬,之所以形成獨立王國多是得意於四面環海難行的原因,在這點上和紀伊眾非常的不同。
"殿下!"初見的混亂過去之後我們一起向裡走去,蒲生氏鄉用足以讓周圍人聽到的聲音對我說道:"此次征伐四國主公非常重視,在下臨來之前他一再叮囑:反叛朝廷的罪責只在三好一門,並不會肆意株連其他的人!只要對朝廷的治理予以協助,那麼人人都是有功之臣!"
"主公真是寬厚啊!"我應景地感慨了一句。
"為了宣示朝廷既往不咎的意志,主公還特地讓我替您請來了一位客人!"他說著向即將到達的營門前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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