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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冬天裡的熊]戰國福星大事記[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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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3 00:29:3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天數 76、預備會議(五)

說完這句話我故意停了下來,留神觀察著其他幾個人的表情,不過似乎我意料的是他們好像對這個問題並不是很關心,僅僅是丹羽長秀更多的受到了一些關注。

不過稍加思索我也就明白了這裡面的關節,這個職務聽起來似模似樣實際卻是個「雞肋」。在座的幾個人中領地遠的,固然是力所不及,只要來了近畿即便沒有這個名號,照樣可以對織田本家的事務指手畫腳。

「怎麼樣?如果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就定下來了!」我很高興是這個結果,保證丹羽長秀的基本干預度有利於下一步計劃的進行。

「有……有這個必要嗎?」僅有柴田勝家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疑慮。畢竟根據距離來講,他和我到達京都的距離屬於最遠的,因此自然希望加強一些織田信孝的權威。

「信孝殿下到底還是經驗不足,凡事總該有個人商量吧!」「猴子」對這個安排倒是比較滿意,因此出言表示支持。

「……」柴田勝家張了張嘴但沒有再說別的,在這上面選擇了讓步。

「 如此京都的事情就要偏勞丹羽殿下,我們在這裡拜託了!」我鄭重其事地向丹羽長秀行了一禮,就差在眼中流下淚水了。「先主蒙難之後局勢變幻可謂風雲莫測,覬覦織田家基業的人可是大有人在。最可能的作法就是內外勾結,保不齊一些公卿們也會被他們暗中拉過去。您在京都的責任可謂重大,即要為信孝殿下提供咨詢又要防備著朝廷裡可能發生的陰謀。一旦要是我們織田家失去了這面『大義』的旗幟,只怕離土崩瓦解也就不遠了!」

「這個……我……」在眾人的目光中丹羽長秀沉吟了半晌,最終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真的是老了,面對那些狡猾的公卿和僧侶總是感到力不從心。這些年來京都雖然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但我知道這並非是我的工作有多麼高明,而是先主威嚴震懾的結果。如今先主不在了,我並無絕對穩定局勢地自信。這個職務我實在是才不勝任!」說到這裡他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人,然後這才說道:「我覺得還是由你諸星殿下擔任為好,這次才是最穩妥的安排!」

「猴子」和柴田勝家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就目前情勢來講他們還不具備和我爭奪這一位置的條件。西國和北陸都不能說安寧,他們兩個要想安定自己的後院還得需要一段時間。在這其間如果我掌握了織田家的大權,那麼他們也只能先把這顆打掉的牙咽到肚子裡,然後捏著鼻子再和另一個弱勢者進行合作。想到這裡他們兩個下意識地彼此看了一眼,然後又緊張地把注意力轉回到我這裡。

我會這麼急三火四地把這顆「勝利果實」吞下去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如果我要是有這麼著急的想法。也不會費盡心思安排這麼多事。這個果實我是要擺在「猴子」和柴田勝家之間地,並且會時刻保持它的「新鮮」。

「 丹羽殿下此言差矣,擔當這個職位沒有比您再合適的了!」我並沒有過多的去賣關子,而是旗幟鮮明地表了態。「先主入主近畿以來,尤其是在建立了安土城之後,丹羽殿下其實一直擔任著主公主要助手的角色。這一期間織田家之所以會有這般聲勢,您實在是功不可沒。為了織田家的平穩過度,您來輔助信孝殿下實在是最恰當的人選!」

「這樣以來……」丹羽長秀還想再作一下努力,看來最近的事確實使他有些焦頭爛額了。

「此事斷不可行!」我的態度絕對的堅決,而且這回眼淚也流了出來。「我諸星清氏既然受先主大恩。唯有肝腦塗地赴湯蹈火以報答。既然先主給我地最後一個命令就是平定九州。那麼我就絕對不會讓先主失望。我準備稍加整頓即率軍開赴九州,不克全功絕不收兵!織田本家之事就拜託諸位了,諸星清氏在此叩謝!」說完我作了個圓圈揖。

「這個時候還去什麼九州。缺了心眼兒……」池田恆興坐在那裡叨咕了一句,神情顯得非常不屑。

丹羽長秀見勸不動我,只得不住地搖頭歎息,失望惋惜之情溢於言表。柴田勝家和「猴子」自然也得作些無奈地表情,但從迅速鬆弛下來下來的面皮,也不難偵知他們此刻真實的想法。不過我「留」給他們地時間並不多,就是平定九州的這段空檔,能做出些什麼就看他們各人努力的程度了!

「 諸星殿下確實一腔忠義!請安心九州攻略,近畿之事我等自然不會置身事外!」柴田勝家使勁兒地一拍胸脯,顯出一派大義凜然的樣子。「先主和少主之所以會逢此大難。有一個問題不得不引起我等重視,那就是:近畿宵小之徒亡我織田家賊心不死,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跳出來作亂!對此我等時時要保持清醒,不能再讓他們有機可乘。為了能夠在關鍵時刻集中全部力量,我認為現在的領地配置不盡合理,適當調整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柴田殿下,你有什麼具體的建議嗎?」丹羽長秀問得非常謹慎,所有人都覺察出決戰的序幕要拉開了。

「 一點淺見,希望諸位指正!」柴田勝家嘴裡說得雖然非常客氣。但是雙目之中卻露出了咄咄逼人的凶光,第一個就瞄上了已經微顯不安的羽柴秀吉。「此次近畿亂事因為地處邊遠,在下得到消息時已經晚了,待到整軍而來,卻又在北近江受到了遲滯。其時信孝殿下與諸星殿下孤軍對抗松永,面對數倍強敵凶險自然是可想而知。在下因為種種原因未能及時予以援手,實在是心中愧疚!」

「全仗信孝殿下運籌帷幄身先士卒,在下些許微勞不敢當柴田殿下地讚譽!」我含笑打了一式「太極」,沒有必要在他和「猴子」的矛盾裡涉入太深。

「究竟是怎麼回事在座的心裡都清楚,還是有事說事吧!」羽柴秀吉臉色冷冷地說到,柴田勝家終於把手伸進了他的兜裡。

有一點「猴子」並沒有說錯,那就是在座的誰都清楚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不錯,柴田勝家確實是出兵了,也確實在北近江的長濱附近受到了留難,但實際上那時松永久秀的叛軍已經被被擊潰,而且柴田在越前耽誤的時間也遠遠比北近江為多。當時這兩個人地狀態都和準備撲向骨頭的狗差不多,所以誰都沒有資格說誰!

「 既然大家都想開誠佈公,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圖捲到盡頭露出的自然是匕首,柴田勝家一咧嘴也亮出了他的獠牙。「北近江琵琶湖東岸長濱城一線,是北陸道通往京都的最後一段,不但關係著我北陸的勤王義師能否給予織田本家足夠的援助,也影響著北陸軍團對於防範上杉家攻擊的戰線縱深佈置。為了全局的統籌考慮,我在這裡提請各位考慮這一區域的安置問題!」

「真想不到,柴田殿下為了防禦上杉已經準備退到近江來了!」「猴子」有幾分陰陽怪氣的挖苦到,可在我們都以為他會借題發揮的時候卻意外地閉上了嘴。

「羽柴殿下,你是反對柴田殿下這個提議嗎?」丹羽長秀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好繼續追問了一句。

「 柴田殿下不愧是織田家的耆宿,所謀所想確實真知灼見!」「猴子」再次表現得出人意表,居然說出贊同柴田勝家的話。「我們不妨先把細節問題擱一擱,至少這個思路是非常有建設性的。就比如我們西國,從諸星殿下挺進丹後一直到現在,說起來也有十來年了,看著一時間似乎是風聲水起,但實際上卻是一鍋『夾生飯』。原因為何?還不是因為在攝津這個地方,有本願寺和荒木村重這兩顆大『釘子』……」

聽著他滔滔不絕地擺事實、講道理,大概的意思我是逐漸明白了:讓他放棄長濱城可以,但要拿攝津一國來換!「猴子」看來之前還真是花了一番心思,放棄長濱城可謂壯士斷腕之舉。

長濱城領地最初的規模是10萬石,在這次事件後因為對周圍的鯨吞蠶食現在已經達到了15萬石。客觀來講,這塊領地並不能算大,至少如今在我、柴田勝家和「猴子」眼裡這已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數字了。但它的軍事價值卻不容低估,真真正正是扼守北陸道的門戶。不過眼前來看「猴子」要想緊抓不放卻有些力不從心,既然如此就不妨用它換攝津來的實惠!

柴田勝家在得到了長濱城後就保持了態勢和實地上的優勢,又能夠和織田信孝的美濃形成一個整體,因此他不會介意在攝津問題上讓步,反正這和他沒什麼關係!他不介意並不表示別人也不介意,池田恆興的臉已經青了!

「羽柴殿下的要求還算合理,我也是基本同意的!」我說話的同時悄悄拉了拉池田恆興的衣角,他好不容易才把氣息穩定下來。

「既然諸星殿下也表示支持……」「猴子」聞言興奮了起來,就想把這個問題當時敲定下來。

「且慢!」我微笑的對他擺了擺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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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3 00:30:1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天數 77、預備會議(六)

我在在這裡還有兩個建議,希望大家能夠在確定攝津問題時能夠予以考慮!」我的臉上依舊充滿笑容,但是眼神已經清楚明白地表達出了強硬的信息。適當的時候我也會使用威脅,敢不「考慮」你們就試試看。

「諸星殿下……願聞您的高見!」「猴子」微微愣了一下,不知我的變化是否給他帶來了壓力。

「 首先,這次在平亂中的功勳問題!」我看著他們都緊張起來卻語氣一緩,可他們還是以為我現在就要為自己要求地盤呢!可是他們都想錯了,那是下一步的問題。「 此次在松永久秀和荒木村重的叛亂中,中川清秀和高山重友兩位大人棄暗投明反戈一擊,實在是功不可沒。因而我想為了安定人心,他們和攝津西南部沿海地區的兩郡應該保持現狀為好!」

「哦?」「猴子」從嗓子眼的深處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猛抬頭盯住了我。我則毫不退縮的迎上了他的目光,亭子裡的氣溫直線下降。「好吧……但中川和高山兩家應該接受新守護的管轄!」

「這個自然,而且新守護現在也可以遷入石山御住城了!」我的氣勢也放鬆了下來,並隨口安慰了他一句。

我的意思這裡的人未必全都明白,但「猴子」肯定是心裡雪亮的,高山重友和中川清治的話不過是個引子,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在「猴子」的控制之下了,重點全在後面的那個「西南部沿海兩郡」上。把話再說的明白些,就是「你小子別想打石山町的主意!」

對於領地大多處在西國不發達地區的「猴子」來講,石山町這麼個物資流通豐富的都市戰略意義自然是不言而喻!控制了這裡不但每年可以得到海量的獻金收入,對於軍械、糧食的籌集也會使他軍隊地戰力上升整整兩個檔次。

可我也不能讓人動我盤子裡的這塊「奶酪」,這可以說是一個原則問題。「猴子」得到攝津之後,我沿海地區的領地幾乎已經無法聯繫上丹波的長野業盛,唯有通過強大的海軍在側後進行呼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好在「猴子」是讓步了。他現在還不能把全部精力牽扯在這裡。不過在他也應該知足了,石山御住城可是比安土還要堅固的據點。

「第二個建議是關於池田殿下的,關於他地領土地位問題!」我剛,剛說完這句話「猴子」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兩隻碩大的圓眼睛也幾乎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可我就像沒有看見一樣,心平氣和地繼續說道:「池田殿下不但是先主的妹婿,也且也是世代服侍織田家的豪族重臣,如果此次不是他對荒木叛軍進行的殊死奮戰,今天織田家還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為此我建議應該對他的功績予以表彰。作為一支獨立的支撐力量出現在織田家的家臣序列當中!」

柴田勝家瞇起眼睛地同時嘴角也微微上翹,形成了一個扁體地「V」字,如果不是上了幾歲年紀克制力較強的話,他此刻一定已經拍著手大聲叫好了。池田恆興現在的地盤就在攝津,如果一旦他得到加強地話,「猴子」實際上等於什麼都沒有得到。繼續照這個思路進行下去的話,相信他柴田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獨自執掌近畿了!

與之相對應的是「猴子」的表現,他緊緊地閉著嘴唇一言不發,目光飄忽的同時一對招風大耳也在輕微地顫抖著,非常明顯地在那裡計劃著什麼。

「所以我來建議……池田殿下遷出攝津。另擇藩國安置!」我在略略拉過的長音後話鋒陡地一轉。「猴子」和柴田勝家差點兒被我閃趴下。

看著他們兩個急劇變化的臉色,我心裡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快意,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能夠如此地戲耍他們一番是我多少年來一直想作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猴子」對於攝津的想法,而且也準備成全他,如若不然他又怎麼會有抗衡柴田勝家地均勢。不過我也不能讓他那麼痛快就達成目的,不然之後我的要求就不好提了!

「這自然是應該,但……但哪裡比較合適呢?」丹羽長秀提心吊膽地問到,此刻他都快愁死了。現在所談的領地問題是關鍵中的關鍵,稍有不慎就將直接導致織田家的內戰。

「池田殿下,你自己有什麼要求嗎?」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極為隱秘地向池田恆興使了個眼色。

「 我自己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不過……」池田恆興還真是似模似樣地沉吟了一下。一點也看不出之前我們是商量好的。看到這個表現我也不禁暗暗點頭,看來他真的是成熟了。「不過阿市一直不放心三法師殿下,畢竟他還是個無法照顧自己地孩子。所以我們不想離開安土太遠,哪怕領地要小些!」

「池田殿下果然大公無私高風亮節,在下由衷感佩!」我立刻接過了下面的台詞,畢竟我才是這齣戲裡的主角。

「 此次松永作亂其勢洶洶,附逆之眾確也令人感到意外。大和的筒井順慶雖然並沒有明確附逆,但是在開始時候的態度卻頗費猜疑,我等作為織田家的重臣雖不能草木皆兵。但是小心謹慎還是必須的。大和是衛護京都的重鎮,還是應該有一個我們信得過的人才好。因此我提議在提請本家任命筒井順慶為大和守護的同時,把松永在大和信貴山城的舊領20萬石交給池田殿下執掌,相信這樣我們大家都會放心!」

「好,這倒真是個好主意!」丹羽長秀捻髯微笑點頭,這個主意真是說到了他心裡。與「猴子」和柴田勝家的急功近利相比,他反而更加信得過這個不時鬧幾分意氣的池田恆興,想來近畿還會更加平靜些。

「那……就著樣把!」柴田勝家終於點了點頭,只是半個大和他還能夠接受。

「近畿穩固我們也就再無後顧之憂,對於討伐毛利這班逆臣也當更加得心應手了!」「猴子」經過大約五秒鐘的失神後綻放出了一張笑臉,但我本能地感覺到這背後隱藏著什麼詭計。

我微笑著盯著他沒有搭茬,其他人也都沒有搭茬,其實誰都知道他自己還會把話說下去。

「 可惜啊!」「猴子」果然話鋒一轉自己領了回來,開始講起了自己的難處。「現在山陰、山陽兩地步調失調,縱是那些大多數依附織田家的豪族也無法作到統一行動,先主蒙難後此情況更加嚴重,這使我們在對毛利的作戰中經常處於不利的地位。為此我覺得西國兩道也需要進行調整,希望諸位能夠正確理解!」

「你……」丹羽長秀覺得又一場「風暴」在逼近。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柴田勝家虎著一張臉搶先問到,他並不打算把已經到手的優勢放棄。

「我想把但馬納入統一指揮,以協調山陰、山陽的力量!」「猴子」也不客氣,立刻張開了獅子一般的大口。

但馬,連接山陰東西的一個中轉站,論起地理作用或許會有不同的觀點,但卻沒有人會漠視它的價值,有生野銀山在它的價值還小的了嗎?「猴子」的瘦小身體裡胃口卻真是不小,居然明目張膽地向織田一門眾的領地下手了,有了這個「聚寶盆」他將不懼怕和任何人長期對峙下去。柴田勝家看了看我沒有說話,似乎有看戲的意思。

山陰的東段過去是我的勢力範圍,就是現在我也依然掌握著丹後一國。眼下近畿西部的勢力情況非常複雜,說不好哪裡是誰的,或者說誰想說是自己的都可以!

「那信照殿下面前要怎麼說呢?」我抬起右手仔細地看著自己的指甲,那裡面沒有絲毫的污漬。這才是一隻大人物的手,永遠不會去接觸骯髒的東西。

「信照殿下作為先主一輩的同胞手足自然應該更多的輔助新主,還是請他到河內的若江去比較合適!」「猴子」大言不慚地說到,絲毫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合適。

「嗯……」我點了點頭就不在說話,好像就此認可了這個要求。丹羽長秀連著張了好幾次嘴,最終也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低下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看來毛利家卻是不好對付,以致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進展嘛!」柴田勝家想看的好戲並沒有看成,因而眼睛變得有些發紅。

「自然比不得常勝將軍您柴田殿下,對上杉的作戰可謂連戰連捷啊!」「猴子」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

「 羽柴殿下說的有理,在下確實愧對先主的栽培啊!」柴田勝家十分大度地沒有與他爭辯,而是非常感慨的長歎了一聲。「論我織田家的實力實際上是海內無匹,造成今日局面都是我等這些重臣不能竭誠用事的結果。我是非常願意在西國之地祝您羽柴殿下一臂之力的,希望你不要見外才好啊!」

我感覺事情要壞了,柴田勝家本身就具有領地上的優勢,如今他控制的土地已經有兩百萬石,甚至已經超過了我的水平。他要是現在就想急著取得全面先機的話,那麼這次的會談就只能是面臨破裂了!

「那我把若狹也讓給你好了!」果然柴田勝家的咄咄逼人連丹羽長秀也看不下去了,硬邦邦地扔出了一句。

「那就這樣,丹羽殿下請接受丹後一國吧!」非常時刻我毅然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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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3 00:30:3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天數 78、忠義仁德(上)

「光當!「一聲沉重的碰撞後大門在我身後關上了,把喧鬧的街道隔絕在了這座幽靜府邸的外面。雖然隔絕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但卻隔不斷人們對我的崇敬,也隔不斷我此刻的好心情。

「主公辛苦了!」留守京都的家臣和僕人們在總管井上的帶領下,在院子裡排成五排,恭恭敬敬地向我行禮問安。因為大多不是武人,所以聲音倒是算不得如何洪亮。

「你們也辛苦了!」我翻身跳下戰馬把韁繩交給緊跟上來的石河貞友,平易近人地也撫慰了眾人一句。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各自的特性,但大多數依然只能被定義為普通人。這個理論看起來似乎有些矛盾,可實際上這卻是再樸素不過的真理,因為那些「特性」通常對自然和社會實踐沒有太大的影響力。

可也恰恰是這些人,卻也代表著這世界上最基本的社會運動力量,那些英雄人物的傑出「特性」往往也是通過這些普通人來起作用的。

來到書房後鶯和阿雪急忙地幫我卸去了衣甲,雖說已是冬季但還是浸上了汗漬。通常不是行軍時我大多數情況是坐馬車的,可今天卻是在馬上正襟危坐地擺了一上午的姿勢。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讓人們能夠把我看清楚。

清州的會議結束了,與會的每個人都在大體滿意的基礎上留有一些遺憾。似乎看起來吃虧最大的是我,但我並沒有因此而表現出任何不滿,為了維護織田本家的利益反覆爭取,終於逼迫「猴子」從生野銀山的每年的收益裡擠出十萬貫獻給織田本家。他以後能否做到我不敢保證,也完全的不管心,反正我的名聲是創出去了。

另外在領地上的步步退讓也讓我在中下級武士中得到了極好的名聲,原本這次已經被我直接控制地地方裡都沒有大的領地改易,這與柴田勝家和「猴子」會議還沒結束就急急地下手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至於把丹後一國送給丹羽長秀以換取若狹滿足柴田勝家的作法,更加是在尾張舊族裡替我贏得了極高的感情分。

不同尋常的事如果一定要解釋的話。那就只能稱之為「妖」了,可你們看我的像是個「妖」嗎?在會議的最後階段我提出了自己地要求,那就是把伊勢南部五郡的支配權交給我,理由也非常簡單:此次我手下立功的人員非常多又讓出了丹後,不拿到些東西就實在說不下去了。

別的人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和我頂牛,就是織田信雄在嚥了幾口唾沫後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已經得到了尾張,這點損失還受得了。

之後我就很快地回到了京都,這個因清州會議而暫時被冷落了的地方。其實誰都清楚。今後的真正較量還會在這裡展開,為此我已經作好了準備。不過一進市區的所見所聞,卻比我預見的還要好的多。

「先不要收起來!」我正坐在茶幾旁邊舒展著筋骨,就看見阿雪指揮著兩個侍者正想把我剛脫下來那身已經掛在架子上的盔甲抬出去,手裡還拿著一個小巧地毛刷子,就急忙出聲阻止到。「簡單地清理一下就可以了,回頭我還是要穿的!」

「在京都主要是和公卿們的拜訪,有必要穿著盔甲嗎?」阿雪和兩個侍從都停在了那裡,有些詫異地問到。

「要是穿這麼一身去見公卿們……好像是有點兒怪異啊!」想到那個樣子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該不會嚇著那些傢伙吧?「我們在京都地這段時間裡也不總是和那些公卿打交道。時不時的還要到街上去轉轉。那時我還是要穿這身盔甲。而且也不必擦的那麼金光閃閃的!」

「您要穿著這身盔甲經常上街嗎?還是在京都的大街小巷裡?」鶯也錯愕地插了進來,在上下打量了那身盔甲一番之後她稍微退後了兩步,更加仔細地品評了起來。

這身盔甲的檔次確實不高。從某種角度上說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寒酸。頭盔是在中層武士中最為常見的鐵製頭盔,只是吹返和前立略顯華麗些,不過一不見金蔚繪二不見琺琅彩,頂多也就是些低劣的鐳金而已;盔甲是暗紅色的為主基調的大鎧,漆皮雖然完整但卻已不鮮亮,一動起來某些甲葉子也會發出不自然地響聲,可能在某些部位已經鬆動了。

也許對一個一般武士來講這件盔甲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要是體形再長得高大威猛些,說不定還真能唬住一批人。可這件盔甲如今是穿在我的身上,一貫以富貴奢華著稱的諸星參議清氏殿下來說。就不止是寒酸,而簡直就是「掉價」了!

鶯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這身鎧甲的絲毫好處,伸手又摸了摸,捏了捏裡面的裡子。「這身盔甲如此的笨重,您老穿著不是太不舒服了嗎?」一番審視後她還是不能夠滿意。

「剛才進京時你也是看到的,為了那種效果辛苦些卻也值得!」我微笑著說到,剛才在街上遇到的情景彷彿又回到了我的眼前。

由四國和海外籌來地糧食源源不斷地運到了京都,因天災和戰亂造成的恐慌平復了下去,雖說這裡已經有些年頭不打仗了。但是多年來形成的心理陰影卻不是那麼好消除的。儘管這幾個月來京都受到的實際傷害非常有限,但是卻十分有效的勾起了人們對過去那些災難的記憶。

朝廷失去權力已經有很多年了,因而學會了如何在強權武力的保護下卑微地活著;京都已經被征服太多次了,因而百姓早就失去了抗爭的血性。他們的要求非常簡單:不受殺戮,能讓他們活下去,這似乎就已經是足夠了!

基於上述理由,織田信長似乎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雖然他的脾氣有時未免大些,但只要是老老實實的作「順民」他一般都不會難為。最主要的一點是他好像也足夠強大,這樣就避免了京都再次遭受那些外藩大名軍隊的蹂躪。如果將來他再能統一全國的話,那麼京都人到外地去也許還能更加被高看一眼呢!

可世間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就這樣一位不可一世的大人物卻轟然倒下了,京都的命運非常有可能再次變得悲慘不堪,他們是多麼的希望有個人再來「管理」他們一下啊!

羽柴和柴田的軍隊都沒有進京,但是織田信孝和織田信雄他們可是親眼見了的。這兩位殿下表現出來的氣勢實在是不敢恭維,不管怎麼說京都人還是見過些市面的。唉!他們再次為自己的前途憂慮了起來。

就是在這個時候,另外一支軍隊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雖然這支旗號、鎧甲統一飾以「諸星丸」文飾的軍隊人數並不多,但他們帶來的大量物資;裝備的精良鎧甲和武器;以及明顯表現出來的那種素質,都使京都人那本已飄浮不定的心再次受到了震撼。「這才是能夠保護我們的勢力啊!」很多人都在心裡這樣想。

京都的局勢雖然緊張,但並沒有到災難降臨的地步,可周圍幾個藩國的情況實實在在地受到了災難。在京度的局勢穩定後對於那些聚集在郊區但沒有獲准進入的災民,也見到了和京都人相同的情景。因為他的災難痛苦更加深切,因而造成的震撼和引起的希望也更加強烈。

我在進入京都的時候受到了數萬人伏地跪拜的迎接,如潮的讚美中是此起彼伏的叩頭聲。這個時代日本人嘴裡一般不會出現「萬歲」這個詞彙,但是他們那種發自內心的頂禮膜拜我是感覺到了,有這樣的民心眾意還愁我以後回不來嗎?

走在街上大的那一刻,我甚至感覺到整個天下已經落到了我的手裡,一種飄飄搖搖彷彿置身雲端的感覺籠罩著我的全身,那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要不是我刻意地壓制了一下,極有可能就會表現出一副忘乎所以的樣子。而能夠保持清醒的原因,就是我想起了織田信長!

「……殿下……殿下!」看我坐在那裡半天都沒沒有反映,鶯忍不住連著叫了我兩聲。

「 既然我花費那麼大力氣救了近畿的百姓,那麼總得讓他們知道吧!」我回過神來後笑著說道:「那麼多糧食可是花了無數的金錢才買到的,尤其是在眼下這種大災的年景裡。如今近畿正處在一個新舊交替的時候,讓百姓們記住我的好處總是必要的。也許在我個人名聲是已經夠了,現在是在替諸星家在掙!」

「您之所以穿著這樣一身簡樸的鎧甲在街道上走,也是為了在百姓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了?」鶯確實是冰雪聰明,一聽我的話音就明白了。

「嗯,正是這個意思!」我咧著嘴點點頭,露出了一臉苦相。「如今這個時刻非常敏感,我既不能顯得過於張揚又不能折了人們的信心,過於奢侈難免令人離心離德,可寒酸了讓人猜疑實力。作個公眾人物實在是不簡單,你們說我容易嘛我!」

「噗哧!」阿雪沒有忍住,一下子被我的裝模作樣逗笑了。

「可我卻覺得殿下的作法,似乎還有可以調整的地方!」鶯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微笑著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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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3 00:31:0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天數 79、忠義仁德(中)

「哦,那你說說看!」這時侍者端上來幾盤點心,我拿起一塊玫瑰,酥餅掰開輕輕放進嘴裡。對於她的說法我並沒有太認真,從語氣上有些近似玩笑。

「 要是用這種方式雖然也可以,但我總覺得您可是太累了!」鶯又提起那身盔甲的一隻護臂甲抖了抖,極為不屑地砸了砸嘴。「這麼笨重的東西穿在身上,那是一定很不舒服的,尤其是如此您還想著經常地去穿街過巷。與其這樣,那還不如讓旗本隊分成十幾個人的小隊,時不時的在京都的街頭跑上那麼幾圈,看到的人只怕要多上許多呢!」

「那樣不還是一副佔領者的姿態,我和其他人還有什麼區別呢?」我笑著搖了搖頭,政治這種東西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京都已經安定了一段時間,人們對於過去殘暴的統治者已經有了一定牴觸情緒。主公還活著的時候雖然不乏激烈手段,但除了對一再叛亂的一向宗之外,很少把屠殺擴散到一般的民眾當中去。尤其是在對待京都的問題上,主公更是以懷柔的政策為主,那些恐懼的心理,多是來源於或真或假的傳聞。我的形象是一個仁義君子,那種一味的兵勢威懾並不符合我的作風!」

「我又沒要您去殺那些人,而您不也正是希望在人們的眼中展現出相當的力量嗎?」鶯語氣認真地對我反問到,忽閃著一對秋水般的大眼睛盯著我。

「哦?」我的心中霍然一動,她這可並不像是和我在開玩笑的樣子。「那你說我該怎麼讓京都從上到下都覺得我是他們自己人,當然可不是光靠施捨的辦法,那可是太慢也太費事了!」

「通常的作法就是舉行茶會,而且讓各個階層的人都參加造成盛大的場面!」說到這裡她忽然抿嘴一笑說道:「雖然過去信長主公經常採用這個方法,但是眼下卻顯然不是時候,所以我的建議是殿下您可以採用一定地親民政策,讓一般的庶民百姓對你有一種親切的歸屬感!」

「你是說這個方法……」我沉吟了起來,還真沒想過這樣的作法。或者說是我本身對這樣的作法心裡有著一種牴觸情緒。

並不是我本人有多麼的清高,而是在我原來的那個時代裡,這實在是一種用濫到讓人一聽說就幾乎噁心的方法。

如果你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初地時代,那麼必然會深刻感受到信息爆炸的衝擊,而最為直接的後果就是,每天都會知道世界上又有幾個領袖人物在作著深入民眾的事情。也許這些大人物會站在已經脫離了危險的災區流上幾滴眼淚,也許會懷著無比「慈悲」的心情將剛從秘書手裡接過的兩張鈔票塞進一雙貧窮的手裡,可又有幾個人還相信這一切呢?

另外現在是在等級森嚴武士當家的日本。這種作法說不定更會被人們笑話呢!

「這樣作合適嗎?」我有些疑惑,不知道一個大名是否應該作這樣的事情。

「當年武田信玄剛剛驅逐其父地時候,整個甲斐雖然軍力強大但內憂外困,他又怎麼在幾年內整頓一新地呢?」鶯笑著向我反問到。

「這個……」我一時卡住了,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日本整個國家也就是相當於中國一個中等偏上的省份,那些戰國時的大名們統轄地地盤通常也就是一兩個縣的地盤,所以在我看來在這裡內政實在是沒有什麼可研究的。當然,我所瞭解較多的也就是先代商業和經濟這一塊,那些修橋、鋪路、築城、檢地至今也不摸門,所以一直是交給手下的行家去幹。如果讓世人知道內政大人諸星清氏是這個樣子。還不知要生出幾多怎樣的感慨。今天叫鶯這麼突然一問。還真是把我給問懵了!

「武田信玄在穩定了最初的局勢後,去治了三個月的水!」看我回答不出,鶯就繼續說道:「其實究竟當時是怎麼樣的我也說不十分清楚。只是記得小時候父親常給我們講各國的事情。記得他說過當時甲斐地形式相當緊迫,民生凋敝百姓流離失所,雖然這一切都是信虎殿下造的孽,但一般的百姓並分不清楚這裡面的差別,把武田家全都看作是一回事……」

默默聽著鶯的這些講述,但這些基本情況我卻是知道的。我忽然想起似乎自己並沒有太仔細研究過武田信玄以及上杉潛信的政治謀略,只是下意識地把他們的成功歸結成為個人魅力了。現在想來要統領一個縣左右的領地個人魅力雖然也很重要,但多少還是應該有點兒別地東西。

「 當時武田領內正好有一條河發了大水,信玄殿下就親自治水三月……」鶯盡量表現的非常嚴肅,可我怎麼看都像是講故事的氣氛。「當時雖然想治水。可是當時武田家卻是一無錢二無糧,只能給民工們一些麩糠之類的口糧。結果信玄殿下三個月在河堤上同吃同住,不但治理了水患還空前凝聚了人心!」

「這居然也管用?還真是想不到!」我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我沒有想到的是兩點:第一、日本武士階層對平民階層的蔑視和平民階層對武士階層極端恐懼的雙層作用下,很難想像他們之間會置身在一個融合的環境之下;第二、我不太理解有人還會相信上位者的這種舉動。看來這裡的人們實在太愚昧了,應該和信息不發達有著最為直接的因果關係。

鶯的話引起了我的一連串思考,不知道自己這麼作會不會讓人看著很噁心,不過也許在這個時代這還算新鮮的招數吧!我雖然也不敢肯定,但應該可以試試。

鶯和阿雪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我則是開始考慮是不是先吃了飯再請人過來。

「主公。勸修寺晴右閣下前來拜訪!」櫻井佐吉從走廊的轉角處走過來出現在門邊。

「就是他自己嗎?」我有些奇怪地問到,通常他是在經過別人一番試探後,才會以太子岳父的身份代表皇室出面的。

「是,就他自己!」櫻井佐吉點點頭肯定地回答到。

「那就請他進來吧?」現在對這些人我的顧慮早已少了許多,不妨先讓他進來聽聽說些什麼。

「好久不見,參議殿下真是久違了!」勸修寺晴右一處現在門外就親熱地喊到。好像我們之間有著多麼不同尋常的關係。「殿下回到京都怎麼也不說一聲,朝廷本來還想派人前去迎接的。如今搞得如此草率,倒叫我們不好意思了!」

「不敢當朝廷如此厚愛!」嘴上說著客氣話可我心裡卻一個勁兒的犯糊塗,好像我還沒有到有必要讓公卿們列隊出迎地必要吧!

再說這次我雖然是輕車簡從,但實際上對行程並沒有採取任何保密措施,就算現在的朝廷衰弱不堪,可怎麼也到不了兩眼一抹黑的地步。其實這從他在我還沒坐穩就來拜訪已經可以看得出,對於我到達的時間他是瞭如指掌的。既不去迎接又急急地來道歉,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諸星參議殿下是朝廷所倚仗的重臣,怎樣的禮遇都不能說是過份的!」勸修寺晴右嘴上客氣了一句眼睛向四面掃去,看似無意當中我感到他在探究著什麼。「諸星殿下勞苦功高為國事奔忙不已,太子殿下非常想要拜訪殿下,不知此次能在京都多住些日子嗎?在下也好協助安排!」

「原來是這樣!」我地心裡豁然開朗,原來這些人是想試探我對京都的打算。

至於說安排我和太子會面完全是些屁話,都在一座城市裡還有什麼可安排的?真是的目的是他們想和我保持良好的關係,作為將來的能夠借助的外力,說不準什麼時候還可以要點小錢什麼的。可他們又怕在京都新的掌控者心裡引起不快。因此才如履薄冰地來到我這裡試探。

「先主地遺命我不敢不從。征伐九州地事情已經在進行了!」我故意淡淡地這樣說到,看他一陣臉色變幻後卻又說:「不過現在已經是隆冬季節,海中時有浮冰並不利於艦隊和補給船頻繁行駛。我準備把正式的行動留待明年的開春。所以這一兩個月內不會離開近畿!」

「這就好、這就好……」勸修寺晴右連連地點著頭,但我看欣喜地成份卻是半真半假。「諸星參議殿下是朝廷最為信任的忠義之臣,唯有您在近前陛下和太子殿下才會放心。經過這次松永和荒木的叛亂近畿人心只要難以平靜,殿下用事還要以國之根本為重!」

「三法師殿下雖然年幼但還有信孝殿下掌舵,丹羽、羽柴殿下又都是匡世之臣,不會出什麼事的!」我低頭端起面前的茶杯,嘴角掛起了一縷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陛下總還是希望諸星殿下能夠多為朝廷分憂的!」他明顯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雖說丹羽、羽柴等諸位殿下也是朝廷忠義股腦之臣,但於大事每每意見相左。諸星殿下的見識材德向來為世人所傳送,還望不要推辭還好!」

「這個……在下一定盡力!」見他如此開竅我也不能太矯情了。總是還要表出自己的誠意。「既然朝廷如此垂愛我也就冒昧一下,眼前近畿最大的問題還是要以安定人心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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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3 00:31: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天數 80、忠義仁德(下)

傍晚六點左右的時候晚飯擺了上來,雖然我是一再的挽留,但勸修寺晴右還是告辭離開了。鑒於我出的那個主意的重要性,他還是得回去趕緊找人商量一下。

勸修寺晴右這次來找我,應該是事前做了一番細緻周密的準備,身後也是代表了一大批人,且不說是不是整個朝廷,僅他所在的那個派系規模就不小。不過類似的單獨拜訪也應該在或前或後給予過別人,因此我也不會因此就忘乎所以。

朝廷的的窘迫和權勢的衰敗基本是同步的,整個經過了廉倉時代後皇室與朝廷,就由全日本最大的富豪變成了最體面的乞丐。織田信長給朝廷的獻金在有史以來的當權武將中絕對是屬於少見的,因而在他死後皇室和公卿們就有產生了相當的壓力。

丹羽長秀實力有限;柴田和羽柴現在根本沒有這個心思;至於說到織田信孝那幾個人,現在自己的錢夠不夠花還很難說呢!既然我已經表明置身事外並且手頭還算寬裕,那麼看似就成了一張相當不錯的「飯票」。

對於這點小事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並且提出應該由天皇或者太子出面,來穩定一下近畿的局勢。方法很簡單,只要挑一天在某個放糧救濟的地方露個臉就行了。

勸修寺晴右左思右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妥,可是還是不能立刻決定,還得回去和人商量一下。不過我也並不擔心,他們是會答應我的要求的。

「為臣參見主公!」桌子上的碗盤還沒有擺齊,斯波義朝就被櫻井佐吉引了進來。

「你怎麼過來了,丹後的事情都交割好了嗎?」對於他的到來我微感意外,原來計算著向丹羽長秀交割丹後應該還有些日子。

「回稟主公,已經完成了!」斯波義朝半躬下身答到。「丹後的豪族這些年已經遷走了不少,上上下下都比較素淨。

所以過手算是比較容易,丹羽家這次倒真是佔了個便宜……」說到這裡他可能又覺得這樣的語氣不對,後悔地看了我一眼停下了話頭。

「丹羽殿下曾經給過我很大幫助。這麼點小事就不必計較了!」我並沒有太在意他的話,只是就事論事地隨口答到。雖說經過這麼多年地歷練他的氣質已經沉穩了不少,可我還是隱隱覺得他有些謹小慎微的樣子。「我讓你們給丹羽殿下留下了些東西,這件事情也辦好了嗎?」我繼續問到。

「 全按主公吩咐,送給了丹羽家兩萬貫錢和三萬石糧食!」斯波義朝一說到數字就立刻專注起來,語氣間也不自覺地恢復了自信。可能人們在對待自己特別精通的事情時,有時會進入一種半幻覺的興奮狀態。「由於丹後限於條件發展有限,這些年來經過主公的經營基本已經到達了極至。丹後最大的財富其實是宮津町的長期商業關係。可交接時丹羽方面好像對此不大感興趣!」

「我們自己做好份內地事情就可以了,別人的事也不方便說得太多!」我也不盡有些惋惜,畢竟這是一塊我下大力氣經營過的土地,還是有一定感情的。雖然丹羽家再強大一些對我是有好處的,但是觀念上的差距是沒有辦法迅速消除的。「這次你帶了多少糧食來,貞勝有什麼話交代嗎?」

「 這次為臣帶了兩萬石來京都,這是年內的最後一批了!」斯波義朝回答到。「本來這次應該是增田大人過來,但因為籌集九州征伐軍用的物資出了點小問題,一時脫不開身。村井大人已經把原存在京都糧食、物資的使用計劃交代給了為臣,如果主公沒什麼特別地吩咐地話。為臣就繼續去執行了!」

「我沒什麼可說的。先一道吃飯吧!」我看見盤菜上冒的熱氣正在變得稀薄就說到,反正這麼猛地一問我也不可能說出什麼來。

「這……為臣謝主公!」斯波義朝地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他是個有些自卑又渴望著高貴的人。

「不要那麼拘謹!」我大度且隨和地揮了揮手。不知為什麼看到他這副神情總令我情不自禁地想起當年的「猴子」。

「 為臣這裡還有一件小事,叩請主公示下!」剛剛拿起筷子他卻又想起了一件事。「臨離開建部山城之前,為臣發現倉庫裡還存著一批棉衣和被服,因為是三年前做成的東西所以已經有些發黃了。本來村井大人給臣的指示是運到界町來,用以補充九州物資的不足部分,可運到時卻發現沒有這個必要了。後來經過為臣反覆思量並徵得村井大人同意,就在這次一併運到了京都來,想著主公可能會有些用處!」

「一共有多少?」我嘴裡嚼著一塊雛雞肉隨口問到,這也確實算不上什麼大事。

「大小兩千包,約有一萬餘件!」他回答到。

「那也不必入庫了。明後天我會告訴你送到哪裡!」我估摸著這個數量確實也頂不上什麼大用,那就乾脆直接送給皇室和那幾百家公卿好了。反正也到了年底,不如算是一份人頭節禮。

「下雪了!」這時一個侍從在院子裡喊了一聲,伴隨著他的聲音一股裹挾著細碎雪花的北風撞上對面的院牆,轉頭吹進了我們所在的屋子。本身就不算強勁地風因為轉折了一次,力道就更加小了許多,紗罩裡的燈火稍稍搖動了幾下就又穩定了下來,只是平添了幾許涼意。

「不必!」侍立在在外面的櫻井佐吉剛想把門拉上,卻被我阻止了。屋裡生著暖爐風雪也不大。所以並不覺得過於寒冷。

天正八年(1580)是個不那麼平靜的年頭,自打一開春起就出現了不同尋常的苗頭,一場史書上也未曾記載過的大旱持續了這一年裡大半的時間,人世間也同時興起了種種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武田家滅亡了;織田信長也死了;隨之掀起這滔天巨浪的松永久秀也死了,就像任何一齣戲一樣高潮過後接著總會有些平淡,可能老天也厭倦了這樣一直緊繃著神經,之後地風霜雨雪人世滄桑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就好像眼前的這場雪一樣。

「真是一場好雪啊!」我在心裡感歎著,雖然眼前的這場雪並不大。不知怎麼我忽然想起了狩野永德院子裡的那幾株梅花,也不知道經過這場大旱後還活著沒有。

「回稟主公,正親町閣下來了!」又有侍從進來通報到。

「請他進來!」我雖然發出了邀請但並沒有站起拉,對他用不著刻意的客氣。

「主公,為臣是不是……」斯波義朝低聲問到。

「沒關係,你只管坐著!」我回答到。

「又趕在你吃飯的時候了,真是不好意思!」正親町季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雖然嘴上說著抱歉可我卻絲毫看不出他有任何歉意。「既來之則安之,正好這樣也方便談話!」也不用我讓,他自己就在我桌子的對面坐了下來。

「只怕你又是看著時辰來的吧!」嘴上說著我示意侍從給他添上一份餐具。「這次又有什麼事,可不要太為難的。這些日子在清州可是沒少讓我費心,你就悠著點兒吧!」

「 好說、好說,對別人犯愁在你可算不上什麼難事!」他大刺刺地抄起筷子向前伸來,因為是想跨過整個桌子夠我面前的盤子,所以又探起了身。「今年經歷了這樣一場變故大家都有些手忙腳亂,原來計劃中十拿九穩的『進項』也都泡了湯。你也知道,雖然現在的公卿們日子要比過去好了很多,但也多是進一筆花一筆並沒有積蓄。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正是個好機會,所以來請你伸一把手!」

「要多少?」我並不覺得奇怪,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雖然人數不少但卻都不是太顯赫的門第,有1200貫也就足夠了!」正親町季秀倒也實在,並沒有獅子大開口。

「回頭我叫人拿給你!」我不打磕巴的回答到。

「就知道你這人夠意思,我這裡代他們謝過了!」目的達到他的興致更高,因而又提議道:「我也知道這次你在清州沒少費腦子,既然事情過去了就不妨先放開些。

明天我請你到清涼寺去,觀賞一下那裡的雪中景色!」

「明天我還要等兩個人,再說這樣的初場雪未必有什麼值得觀賞的!」我又想起了和勸修寺晴右說起的那件事,說不準明天就可以決定了。

「這你就錯了,這場雪一定會非常之大!」正親町季秀翹了翹下巴,得意洋洋地說到。「今年雪比往年晚了些,之前的十幾天又是天晴風燥,這一場大雪是跑不了的!」

「嗯?」聽了他的話我下意識地向外面看了一眼,果然剛才的點點冰芯變成的黃豆粒大小,而且有越來越緊的趨勢。「你運來的那些棉衣放在哪兒了?」我沉吟了一下對斯波義朝問到。

「在小舟町我們那棟倉庫裡!」

「既然要賞雪不如趁著夜色,我們這就去走一道吧!」我站起身說到,侍從馬上替我披上了披風。

「等……等等,我還沒吃完呢!」正親町季秀慌忙拿起一隻裝滿米飯的碗,三口並作兩口地向嘴裡扒去。「黑燈瞎火的,真不知道能看見什麼!」他終於邊抱怨邊站起了身。

「這裡面的『情趣』,你就不懂了!」我笑吟吟地回答完又補充說道:「告訴那些公卿們,這兩天我要他們幫點兒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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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3 00:31:5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天數 81、安排

庭園裡的景色一片銀白,樹木房屋全都混同成了一個顏色,只可憎這裡的景物均偏於小巧,難以讓人聯想起「唯余茫茫」、「原馳蠟像」的氣魄。

小池塘裡的水已經一凍到了底,踏在上面把雪踩實後就是硬邦邦的感覺,不過原來池中的鯉魚早就被裝進木盆送到了溫暖的屋裡,所以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坐在花園的靜室裡默默地看著外面,計算著這兩個月的降水量。

這不是京都的那座府邸,而是我在界町的家,時間也不再是那個混亂血腥的天正八年(1580),轉而進入了天正九年的正月。可能是為了彌補去年的那些虧欠,今年的雪自從我到京都那天開始斷斷續續就沒有完全停過。我掰著指頭算了半天,居然沒有算清楚到底應該是幾場。

鶯給我提了一個極好的建議,開始我還是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好的效果。整個的京都乃至近畿都因這一行動產生了震動,也許經過共振效應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日本。

在那個最終雪花變得如鵝毛般飄落的夜晚,我拉上正親町季秀來到了郊外災民們露宿的曠野上,數萬名災民正在遭受著寒冷的折磨,遠遠的我們就聽到了一片淒淒慘慘的哭聲。

當我將一件棉衣放進第一雙烏黑枯瘦的手裡的時候,那張原本木訥的臉色開始變得生動,但眼中的神情卻不見欣喜反而是難以置信的震驚。直到五十多輛大車在士兵們手中的火把照射下全部清晰地展現了出來,陷入死寂的人群才開始又逐漸恢復了聲息,不過是比原來更大的哭聲。

「沒想到這一夜時間就能買到這麼大的名聲!」這是正親町季秀小聲在我耳邊說的。

一連五天我每天都會出現在不同的災民營地,或親自施糧或發放衣物。每個地點都由一些武士控制著賑災地進行,而且任何人都無法忽視那些醒目的「諸星丸」標記和旗幟。

由第二天開始另外一些人也陸陸續續出現在這些地方,寬大的朝服和高高的帽子清晰地表示出了他們的身份。這些在日本最最「高貴」的人來到了最最卑微的人們中間,而且這些人的等級和數量都在持續增加,直到第五天上午太子誠仁親王殿下也出現在了人們地視線中。

「諸星清氏殿下仁德無雙。太子殿下為其所感親往褒獎,朝廷上下應者雲集……」諸如此類的傳言隨著往來各地的災民、行商、雲遊僧,甚至各方勢力的忍者、密探帶到了整個日本的各個角落,那些人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聖人……也許聖人的感覺就是這個樣子吧?」我看著眼前外面的景色,心裡就是這樣問自己的。

在我地認知裡最具代表性地聖人就是孔子,關於他的各種言行、觀點的著作只能用海量來形容,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各種流派地專家自己意見的還沒有統一,又叫我怎麼搞得清楚呢?不過有一句話我倒是記得。那就是「古來聖賢皆寂寞」,可眼下我雖然是一個人坐在屋子裡但卻並沒有寂寞的感覺。

「也許我還算不上是聖人,但天下百姓卻已經把我當成是聖人看了!」我有些自戀地這樣想著。

「主公,三位公子都來了!」一個女聲在門邊響起。

「哦……」愣怔中的我把焦距調近,看到霧蝶正俏生生地站在門邊。「叫他們進來吧!」我調整了一下儀表,在兒子面前總該有個父親的樣子。

「父親!」三個兒子從隔扇門的後面轉了出來,在我的面前排成一排跪拜行禮。

「好,起來吧!」我看著三個兒子,一種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信清,也就是我的長子仙鯉丸已經15歲了。這在此時的日本絕對已經算是了成人地年紀。

已經領受了官職並成了親的他具備了相當的成熟。至少比我在這個年紀時是穩重的許多。

次子龍王丸還是顯得有幾分單薄,不過經過幾年來的習武鍛煉實際上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弱不禁風,作為一個12歲的男孩子他是有些靦腆。凡事總是想的多而說得少。不過通過私下一段時間的觀察我倒是對他比較放心,可以有選擇地交給他一些事情了。

作為同父同母的兄弟三子虎千代和仙鯉丸長得很像,不過精神氣質卻是絕對地不同。在他的一對大眼睛裡總是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而且據老師講也不乏懷疑一切的精神。這是個「刺頭」式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和七八歲「討狗嫌」的年紀有關!

看著他們三個我忽然想到,是不是這些年的精力在外面花費的太多了?這幾年來竟然沒有新的產出。看來我也得檢討一下自己了,以後還得多多「努力」。

「下個月我就要到九州去了,而且可能不會很快回來!」16K小說網.電腦站我看著他們三個緩緩地說到,有意給他們製造一些壓力。「你們三個都不小了,我準備交給你們一些工作。告訴我。你們怕不怕!」

「不怕!」他們三個齊聲答到。

「聲音太小,我聽不到!」我不滿意地皺起了眉頭。

「不怕!」這回他們扯著脖子一起嚷到。尤其是虎千代,有點起哄的架勢。

「這樣就好,我的兒子就該是這樣!」我點了點頭,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仙鯉丸,我準備讓你在近畿主持全面事物!」我首先對長子說到,一言出口石破天驚。

「父親……這有些太早了吧!」聽到是這麼一個千鈞重擔,仙鯉丸的臉色有些發白。在古代雖然也有不少眼高手低的案例,但還是沒有現代這麼普遍。代替我處理政事實際上就相當於一下子上升到了半個國家領導人的位置,仙鯉丸雖然經過了一些這方面的培養可還是不免心虛。

「 幹不好還幹不壞嗎?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故意作出一派輕鬆的語調,並向他投去鼓勵的目光。「當然我也不是完全的不管你,蒲生殿下就在近畿,有什麼事你可以和他商量。另外前田大人和可兒大人的部隊就在附近,如果出現緊急的情況他們都是可以依靠的力量。不過一切大事都要你自己來決斷,這一點我也已經知會過他們了!」

「是,我一定盡力而為!」仙鯉丸見我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到。

「很好!」我點點頭又轉向了龍王丸。「今年你也12歲了,雖說有些急了些可也說得過去。我已經給丹波的韌井和赤井去了信,讓他們盡快地趕過來。這個月底就給你舉行元服儀式,然後正式地繼承波多野家!」

「是!」因為從去年開始就有這個計劃,所以龍王丸顯得倒還平靜。

「 你的名字中有我們諸星家的一個『清』字和波多野家的一個『秀』字,之後就以波多野秀清這個名字發佈命令!」我想了想又補充說到。「丹波雖然已經被我們統治多年,但因為和其他勢力接壤情況還是比較複雜的。你的身份不但是波多野家的家督而且是丹波的守護,遇事一定要小心謹慎!」

「那兒臣應該怎麼作呢?」龍王丸認真地問到。

「 家事依靠韌井、赤井等人,國事借重長野大人!」我對他仔細地叮囑到,幾個孩子的位置中我對他最不放心。「韌井等人雖不是我諸星家的舊臣,但是對維繫波多野家名卻是決無二心,加之多年一直率軍隨我征戰四方,應該是可以信任的。長野大人父子兩代替我經營丹波多年,對那裡的情況已經瞭如指掌,有他從旁輔助,丹波當無大事!」

「是,兒臣遵命!」龍王丸應到。

「再有就是你了,武藝練得怎麼樣了?」我又笑著向虎千代問到。

「回稟父親!雖不敢說登峰造極,但爐火純青卻不需多讓!」虎千代鼓起腮幫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有那麼厲害?」我幾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那你這次就跟我到九州去看看,是否真行不是光靠說的!」

「真的?謝父親大人!」虎千代興奮地說到,彷彿幾百年後的孩子聽到遊樂園。

「當然是真的!」我極為「嚴肅」地點頭說到。

其實我也知道實際的情況,虎千代雖說在練武上較有天分可畢竟還只是個8歲的孩子,與成年人較量(像新八郎那樣的怪胎畢竟是極少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過我通常是支持他們樹立自信心的,像仙鯉丸那樣我更加要著力的鼓勵一番。

不過你要以為我是個完全松心的父親可就錯了,在他們身邊我都佈置了多重的防護手段。

「你們都要多多的努力,我的信賴可是你們自己爭取的!」看到交代的差不多了,我就說道:「你們先回去各自思考一下,兩天之內告訴我你們打算作些什麼!」

「是!」三個兒子再次一起向我行禮,然後站起身向門口退去。

「父親,我有一件事想向您稟報!」到達門口的時候仙鯉丸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停在那裡說到。

「嗯!」我向他點了點頭,龍王丸和虎千代見我沒有其他的表示就退了出去。「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問到。

「是這樣的!」仙鯉丸又走回原處坐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了一摞信件。「最近一段時間裡,我收到了很多這樣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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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3 00:32:1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天數 82、安置

「都是些什麼樣的信呢?「我把目光掃過去粗粗地看了一眼,但是沒有伸手接。孩子已經不小了,一些事可以自己作主,我雖然還需要對他進行指點但終歸不能永遠代替。

    「都是一些織田親族發來的,有給我的也有給阿鶴的!」仙鯉丸見我沒有接就又把那隻手縮了回去,隨手顛倒了一下,不過並沒有挑出什麼特別的來。「信上開始說了一些悼念信長主公和問候的話,然後就是彼此關係的攀扯……」

    「那不就是一些非常普通的家書嘛!這也非常正常……」我故意裝作沒有明白他話裡的內容,端起茶杯淡淡地說道:「主公蒙難之後織田家就出現的裂痕,如果說得難聽點兒就是分崩離析的徵兆。可歎主公生前意氣風發勢壓天下,卻也造成了織田一族內部再無強者的情況。這個時候想必本家的諸位殿下心中對將來也是充滿了疑慮,所以這才急著四方聯絡以期穩定自己的地位,隨說可悲但也卻是人之常情,你就適當地寬慰一下他們吧!」

    「父親,只怕……只怕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看我有可能「誤會」了他的意思,仙鯉丸的臉微微有些發紅。「這些人在信的後面無一例外的涉及到了如今織田家的體制,或明或暗地都點出了信孝和信雄殿下的名字。

    據兒臣的淺見,他們都已經被拉攏而分成了兩派,正在極力爭奪織田本家的控制權。信雄殿下似乎對信孝殿下作為執政非常不滿,事事掣肘意圖取而代之;信孝殿下也急於樹立自己的權威對信雄殿下拚命打壓,給孩兒來信的目的就說希望通過孩兒來爭取父親的支持!」

    「你能看到這些我很高興!」我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惋惜地長歎了一口氣。「『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啊……」

    「您說什麼?」他沒有聽清楚我說的後面一句話。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歷史的車輪也許有一天也會從我身上碾過,犯不著為別人大發感慨。「那你是怎麼回復的?」我繼續問到。

    「兒臣只是感謝了他們地問候,對於他們彼此的不滿安慰了幾句!」仙鯉丸說完後又不確定地問道:「兒臣自信對於當前諸星家的戰略這麼作是沒有錯的,但是兒臣不知道父親是否還有針對他們中某個人的作法。畢竟諸星家作為織田家第一大派系不可能永遠置身事外,兒臣唯恐干擾了父親的大計!」

    「很好。能想到這些說明你已經相當成熟了!」我微笑著連連點頭,他能主動按照自己的判斷應對這些事就是相當大的進步,且不說他地作法沒什麼錯誤,就是產生了某些誤差也是一件增長經驗的好事。「目前的情況下他們雙方都已有了穩固的外援,還來找我們是為了自己的天平上再加上一塊改變均勢的砝碼。因為征伐九州我們的主力很快要就要離開近畿,過多的牽扯進去無論對織田本家和我們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我趁機教育到。

    「是,父親!」他點頭答應,看來是基本明白了。

    「阿鶴最近的心情還好嗎?」我隨口問了一句。作為父親對他的家事也得適當地關心一下,而且這也不完全是家事。

    「還好!前些時候對主公和信忠殿下地離世非常傷心,現在已經好多了……」仙鯉丸點點頭臉上有些憂色,但很快地就又飄了過去。「她收到的那些信也全都原方不動地交給了我,並且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我也曾就一些問題詢問過她的看法,可她卻說既已嫁入諸星家就是諸星家地人,叫我不要以她為念!」

    「這才是武家本色,不愧是主公的女兒啊!」我不禁歎息著稱讚到,能有這個結果我也就放心了。

    仙鯉丸和阿鶴是最典型的政治婚姻,成親之前只見過兩面。而且是在眾多人圍觀的環境之下。要說是有多深的感情基礎自然是瞎扯。不過他們兩個人性格和愛好還比較相近,都是屬於穩重文靜的類型,所以到最後卻也稱得上是相敬如賓。不過據我暗中的一點觀察。阿鶴和仙鯉丸的性格應該還是有些不同,稍稍有些外柔內剛的個性。我經過反覆權衡推理後最終判斷,這應該是仙鯉丸的一個賢內助。

    「主公,織田信照、勝長兩位殿下前來拜訪!」正在我想繼續和仙鯉丸探討一些家庭問題地時候,一個侍女急急地從跑了來稟報到,應該是剛剛從前面傳來的信息。

    「他們來了?」我稍加沉吟就對一旁的仙鯉丸問道:「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應該是有人預感到父親將要遠行九州,所以才讓他們趕這個時候來作說客的吧!只是不知道他們代表了誰……」仙鯉丸側頭猜測到。

    「走,和我一道去見見!」我說著就站了起來。

    我帶著仙鯉丸一進入型廳,已經等在那裡的織田信照和織田勝長就立刻站了起來,而且還必恭必敬地行了禮。「冒昧到訪。打擾諸星殿下您了!」他們一邊躬著身一邊道歉到。

    「哎呀!不敢當,實在是不敢當!」我急忙躬身還禮,並用眼神示意仙鯉丸趕緊過去攙扶他們兩個。雖然他們兩個在織田信長生前就不太重要,但畢竟也算是織田家的近支宗族。

    「在下也知道諸星殿下此時正在為國事操勞,但……實在是有一點不得已的苦衷才來打擾!」織田信照看了我一眼後立刻低下頭,神情為難而又尷尬。

    「信照殿下有什麼要指教的,還請不要客氣直言相告!」我極為誠懇地說到。

    平心而論這位信照殿下長得也可以算入英俊之列,但在排在信長兄弟當中就應該屬於末尾了,一張富富態態的臉形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如來佛。只是眼皮微微顯得有些腫。因為之前他但馬地領地剛剛被「猴子」搶走,所以我估計他是加入了柴田勝家——織田信孝一方的聯盟。

    「一點小事,只是一點小事……」可能是要說的話真的讓他很難出口,織田信照嘴裡翻來覆去說著這兩句話。他求援似地向織田勝長看去,後者卻低下頭緊盯著自己的腳尖。「是最近本家發生的一些事情,信孝和信雄兩位殿下都不斷地向我發來各種問訊!」看實在是得不到支援,他只得咬咬牙自己說了出來。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雖然覺得可憐,但卻沒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立場的選擇有時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尤其還是在自己的親族內進行抉擇,他既然已經作出了選擇並被推倒了第一線,那麼誰也代替不了他。

    「先主在的時候知道我的能力,從不將這樣的事情交給我作I如今……」說到這裡他輕輕瞇起眼睛,痛苦地搖了搖頭。「可兩位殿下卻事事要我表態,在下實在是苦不堪言。諸星殿下是聞名天下的智者,所以我就厚著臉皮向您求教來了!」

    「這是本家的內部事務,我又能有何作為呢?」我皺著眉頭搖頭說到,並沒有打算改變這些日子以來的態度。

    「不、不、不!諸星殿下不要急著拒絕,您一定可以幫助在下的!」織田信照急急地解釋到,然後艱難地嚥了兩口唾液。「這次清州會議後承蒙諸位殿下的關照,將北河內若江城10萬石領地交付在下,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禁。但是在下材微德薄實在是不堪此重任!」

    「那殿下打算如何呢?」聽著他話音不對我詫異地問到,明顯感到事情和預想的出現了某種偏差。

    「其實……在下還是喜歡海濱的地方,對於太大的領地也沒有能力管理!」他伸伸脖子又嚥下了一口唾液。「因此在下希望能夠以若江城領地,向諸星殿下換取四國伊予的土地2萬石,懇請諸星殿下一定成全!」

    我是一個穿越歷史的人,所以這個世界上能我震驚的事情已經不多了。可聽了織田信照的話我還是產生了一種暈眩的感覺,仔細看看面前卻還是那張微微發胖略顯愚蠢的臉。「信照殿下,您沒有跟我開玩笑吧?」我只能這樣問到。

    「在下絕對是真心誠意,諸星殿下若是不信我可對天明誓!」織田信照搶著說到。

    「那勝長殿下的意思呢?」沉默了一會兒我又向織田勝長問到。

    「其實我的情況大概和信照叔父差不多!」織田勝長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後又低下頭去。「去年父親交給了我伊賀山田郡兩萬石領地,但因其地民風強悍我一直難以履職。治理那樣的地方在下實在是力不從心,所以請求諸星殿下能將南伊勢的花戶城(一座5000石的小城)換給在下!」

    我看了看織田信照再看看織田勝長,又看了看織田信照又看了看織田勝長。「……好吧!」我最終點了點頭。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兩位客人走後仙鯉丸感慨地說到。

    「信孝和信雄兩位殿下居然如此過份,把一門眾逼到了這種地步!」

    「世上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我站起來走到門邊,看著外面低沉的暮色說道:「原來我竟然從沒有想過,說不定眼下織田家最聰明的就是這兩位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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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3 00:32: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天數 83、我又來了!(上)

在中國古代的曆法中以正、二、三月為春,而二月由於排在中間的位置上,因而又被稱為「孟春」。「孟」就是第二的意思,對於別的形容比如在兄弟排行中,往往也常用這個字。

已經是春天了,儘管依然寒冷,儘管依然刮著北風,但溫暖已經來臨了,最顯著的證明就在我們下面。沿太平洋西岸從印度洋來的溫暖洋流已經湧進了瀨戶內海,據說大批的魚群也隨之而來。儘管這股洋流使我的艦隊在順風的同時逆了水,但是我還是非常的高興,因為溫暖的海水裡已經沒有了任何一塊浮冰。

天正九年(1581)二月二十三日的清晨,艦隊駛出了瀨戶內海開向九州。因為在狹小的入口處洋流加速迎面湧來,排成一列的艦隊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衝擊,因而船體搖晃得有些厲害。

「嗚!」在跨出艙門的時候「日之丸」晃動了一下,因為事出突然我一個不留神險些摔倒,好在及時抓住門框這才穩住了身體。

「主公小心!」伊木半七正在不遠的甲板上巡視,看到這個情景急忙跑過來想要伸手攙扶。

「不必!」我向著他搖了搖頭,使勁兒在門框上撐了一下自己站穩了身子。

「是!」伊木半七縮回了伸出來的手,但是依舊有些緊張地站在一步之外。

我看了一眼面前忠誠的部下,他略略顯得有些緊張。「真是的!難道我就這樣的弱不禁風嗎?」我在心裡這樣想著。

不知道我這個人究竟是適不適合乘船,除了那次去關東及北海道的旅行之外,我好像並沒有在真正意義上的暈過船,不過也有可能是之後乘的船一直比較大的關係。儘管這樣我不再有那眼前天翻地覆腹內翻江倒海的感覺,但乘船時間稍微長一點兒體力下降我就會感到心緒不寧,如果再掛念著什麼事就更加會把這種感覺成倍地放大,就好比昨天晚上。

我所擔心的並不是九州戰事,這次的戰爭比上次更加有把握。雖然主要面對的依舊是毛利、島津這兩個大敵,而且軍事力量對比和上次也差不多,但是這兩年暗中進行的行動已經取得了重大進展。兩天前先期到達九州的竹中半兵衛傳來了消息,一切已經基本就緒了。既然不是為了九州的事情,那又是為了什麼事情呢?其實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阿雪懷孕了。

前幾天我還非常偶然地想起,是不是我這些年不夠「努力」,卻原來已經又有了成果。我還真是了不起!不過發現地過程卻是有些意外,搞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在艦隊行至備前外海的時候阿雪突然劇烈地嘔吐了起來,開始大家還以為是暈船,這在她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經隨軍醫生檢查過後我得到了一個重大的喜訊:阿雪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聽說之後我自然是欣喜若狂,並且準備馬上返航把她送回界町,但阿雪卻是堅決的不同意,就是派一艘戰艦送她回去也不同意,甚至不惜以跳海相威脅。最後協商的結果是選擇了一艘中型補給船,不過我並不信任其他人,讓鶯帶著20個近衛武士回去送她。

阿雪回去了。鶯也回去了。

身邊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加之惦記著她們的回程我更加心緒不寧。不過此時我的身邊也不是就沒有別人了,為了排遣情懷昨夜我把「狐」找了來。想到這裡我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屋內寂靜混暗,她應該已經離開了。

關於「蜃千夜三姐妹」地全部內容只有我、仙芝、鶯三個人知道,其他人或許知道在我眾多地侍妾中有這三個人,或許也知道有幾個(無法確定是三個)身份神秘的女忍者,但卻無法相互將這兩者聯繫起來。通過一塊特製的令牌她們可以自由出入我地中軍營寨,而我的近衛們只認令牌,既不知道她們是誰也不知道她們平時都在哪裡。

「主公,要去請其他大人們來嗎?」伊木半七看我站在那裡發了半天愣,就試探著問到。

「沒什麼,該說的早就說過了!」我搖了搖頭。帶上門走向甲板。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已經起來了,除了還在崗上的人之外,不是在吃早飯就是在聽基層領導的佈置任務。櫻井佐吉此時想必就是在安排近衛武士們現在的工作,因為我的衛隊吃飯的標準時間要稍早一些。

我的早飯還沒有送來,因為侍從們大多知道我的習慣,即便是偶爾起得早了一些地話,我也是習慣先在各處活動活動,不然肯定會沒有胃口。早晨的這種散步感覺真是不錯,尤其是那清新的空氣充滿肺部的狀態。這是我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經驗,尤其對於夜裡經過醇酒美人享樂之後的人更是如此。

「嗯?」來到船舷的時候我停住了腳,在舷梯通往下層甲板的口上我看到了一個背影。本來在四個身影中這並不該引起我地注意,但特殊之處在於他正在把上半身探出舷窗嘔吐。「他怎麼啦?」我對跟在身邊的伊木半七問到,這個正在執勤旗本的背影我並不熟悉,看來是個有人。

「一個新人,有些暈船!」伊木半七的職責(櫻井佐吉管理近衛武士和侍從,石河貞友外圍親兵足輕隊和車馬,而櫻井佐吉又統管其餘兩個人)正是管理旗本,所以對這些事情非常清楚。「他是個東國的山裡山人,可能一輩子也沒坐過船,所以有些不適應!」

「既然如此就不該安排他在船上執勤的工作,只要讓他在到達九州後補回工作就好了了嘛!」我皺起眉頭說到,心中微微感覺有些不滿。要是在我的親兵衛隊中連這樣的小事都安排不好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基層管理者的無能了。

「是,屬下原來也是這麼做的!」伊木半七尷尬地說到,眼神不安地向下面的那幾個人掃視了一眼。「屬下本來已經安排別人代替了他的工作,但他本人卻並不同意這樣作,還說決不能因為這麼簡單的事情就放棄自己地職責。

東國人確實都是這個樣子,做任何事都有一種不知變通的執拗!」說完他還搖著頭歎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的!」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後心意後心情也好了許多,這確實不是管理者的錯誤。而且說不定有這樣的武士正是一件好事。「嗯……」走出了幾步後我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對,站住腳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安田國信!」伊木半七回答到。

「安田國信?」我愣了一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心裡逐漸浮動出來。

「是!主公,是安田國信!」伊木半七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終於從記憶的角落中挖掘出了這個名字,那個本不該被忘記地名字,其實時間過去的並不長,只是這幾個月來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多了!他就是武田信玄的那個兒子,那個被真田家推薦來的人。怎麼會將他忘記了呢?

「這個人……嗯……平時的表現如何?」我站在那裡沉吟了一會兒問到,但是並沒有轉過身。

「 哦……」伊木半七在我身後沉吟了一下,不知是否還發了片刻的愣。在我並沒有過多干涉下級職權的習慣,一般的大名也不會經常的去關心某個旗本武士地狀況,除非是這個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安田國信來地時間很短,還沒有上戰場的經歷,不過從平時訓練、出勤及為人處事來看,卻是個值得信賴的武士。論武藝他在旗本隊中也算得上傑出,我準備再觀察一段時間就給他一些機會!」

我點點頭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過疾地作出判斷往往會是缺乏理智的。雖然他是武田信玄的兒子可武田勝賴也是。誰能說他的品性會是什麼樣子呢?不要完全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東西,那並不一定就是真實的。

就我目前得到信息他是有一定耐心或者說堅忍的,但我還無法最終判定他是否理智。就像想重建武田信玄時代的輝煌是不理智,那麼被極度仇恨的心理蒙住眼睛同樣也是不理智。不過我還是覺得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就算是看在武田信玄的面子上!

「主公!剛才各船均傳來信息,一切均以就緒了!」正在這個時候,櫻井佐吉辦完事情走了回來。「我軍午後就可到達府內城,竹中大人想必此時已經作好了準備。不知主公還有什麼吩咐,我好盡快通知相關人員!」

「要記得通知鷲尾閣下,他要和我同時登陸地!」我提醒到。

這次出戰我向朝廷要求支持,當然是在名義上的,不用他們封我個什麼。派來個公卿隨行就可以。織田信長過去經常作這種事,出陣時動不動就帶上十個八個的公卿,而且給其中不少人安排役職形成了一種制度。我現在自然還不能和織田信長比,但是這點小要求卻也沒有被駁了面子。

「是,那邊有『專人』服侍!」櫻井佐吉回答到。

「嗯,很好!」我點點頭又向樓梯下面看了一眼,那個身影還站在那兒。「這次戰鬥中如果需要旗本隊出擊的話,就把他編入前鋒戰鬥序列。我想看看他是否值得賦予更多的責任,也想考考自己的眼力……」我對著兩個近衛軍的管理者吩咐到。

「看到土地啦!那邊是九州……」桅桿上一個了望者伴著海鷗的嘎嘎聲喊了起來。

冬天裡的熊:對最近地一些看法作下回復。

本人的觀點是在目前情況下。主角去九州不可能受到太大的圍攻,如果在京都則是必然。因為「猴子」如果全力進攻主角的話,必須要先放棄京都,要是聯合柴田,則更加是要把自己的領地開放給柴田。諸位請想想以「猴子」的品性,這有可能嗎?

再說即便如此,柴田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南近江和山城,對和泉、河內、丹波這些大肥肉下手,「猴子」則必須與強大的諸星水軍交戰和啃四國這塊硬骨頭。面對這樣的處境「猴子」自己一定會先完蛋,只怕將來就是諸星和柴田爭霸了!而在「猴子」不直接參與的情況下,柴田見了鬼才會自己過來攻擊諸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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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3 00:33: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天數 84、我又來了(下)

「諸星殿下……」「日之丸」號剛剛停穩,大友宗麟就從還沒有被固定住的跳板上跑了上來。上甲板時還被纜繩絆了一下險些摔倒,我急忙搶前兩步扶住了他。「諸星殿下……」他緊緊拉住我的手,叫了兩遍我的名字就在也說不下去了,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大友殿下……您請放心吧!」我把著他的手臂使勁兒搖了搖感慨地說到,但卻沒有說清楚究竟放心什麼。

「好……好……謝諸星殿下!」我雖沒說清楚但他卻聽清楚了,感激的淚水流得更多了。

大友宗麟真是顯老了,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皺紋就增加了一倍不止,肥大的眼袋中二目已經變得渾濁無神,皮松肉垮之下就是那禿頭也不再似當初光亮。這個人真是老了,可能是這兩年的辛勞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再也沒有了意氣風發的氣度與神采。

在此時我忽然升起了一種有些怪異的想法,武田信玄、上杉謙信和織田信長死得也許正是時候!他們不用再忍受衰老對體力與精神的雙重折磨,也免去了後人們對他們晚年老境頹唐中昏聵行為的針眨。他們成了永久中的悲劇式英雄,而在歷史的傳頌中永遠保持了強者的姿態。

「大友殿下,我先來替你介紹一下!」感悟人生不能代替現實,我把大友宗麟引到了鷲尾隆康的面前。「這位就是本次朝廷對九州平叛派出的欽差,鷲尾中納言隆康閣下!」

「大友宗麟代表九州諸臣恭迎欽差!」大友宗麟「咕通」一聲跪在了甲板上,恭恭敬敬地要對鷲尾隆康行叩拜大禮,只是不知道他是有心還是疏忽,居然忘記了雙手還緊緊拉著我。被他足足實實的大塊頭一帶,我也不得不那麼情願地跪了下來。

「 不必……不可以……」原本興致勃勃的鷲尾隆康被下了一大跳,這種情況可是他決沒想到的。如今就算是手捧聖旨的欽差都未必會收到跪拜的禮遇,何況僅僅是迎接就被兩位強勢大名如此禮遇。「不可以這樣,兩位趕快起來!」鷲尾隆康是個喜愛文學與各地人文風物的高雅學者。但是實際參與政治活動核心內容的機會並不多。他手忙腳亂地想來扶我們兩個卻忘記了自己手裡拿著地扇子,一不小心「啪嗒」一聲掉在了甲板上。

就在這時先期到達的竹中半兵衛和一些九州重要豪族、大友家臣順著舷梯走了上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就是一陣錯愕,因為搞不清楚究竟是個什麼狀況,都站在那裡沒有馬上過來。

現在我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友宗麟並沒有完全老糊塗,而且還保留了相當程度的狡猾!他的這番舉動無異是向天下表明,整個九州只有他一個才是最正統的「勤王忠臣」。而且我還和他有著堅定的共同立場。

「 大友殿下、諸星殿下……你們千萬不可如此!」鷲尾隆康拽著我們兩個的胳膊往起來,急得已經快哭出來。這次來之前他曾經得到非常明確地命令,到九州只能是代表朝廷作一種姿態,什麼也不許說什麼更加不許答應。這要是被架起來並引申出了一些臆測的內容,說不準回去之後朝廷為了平息其他勢力的怨念就會要了他的腦袋。

「大友殿下您的心意鷲尾閣下已經明白了,無需如此激動!」我先努力自己站了起來,又幫著鷲尾隆康拉大友宗麟,就平他自己的力氣絕對是完不成這樣「艱巨」的工作。

「是啊、是啊!我都明白了!」鷲尾隆康忙不迭地說到。

「天可憐見,朝廷和諸星殿下能夠明白我們大友家對朝廷的這番心意!」在眾人依舊困惑不解的目光中,大友義統脫穎而出地來到了我們三個跟前。「我大友一門於私無念。只要朝廷但有所命。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唉……」我無能為力地歎了一口氣,看來以後還是有些麻煩。

這兩年大友家在島津和毛利雙方的壓力下實力繼續衰落,據我地情報已經降到了總動員力兩萬人上下地中等大名水平。靠這樣的資本自然是不可能再有稱霸九州的可能。能夠在宿仇地尋釁下活下去就不錯了。

可是如今的情況變了,織田信長之死使中央的強勢政權暫時出現了真空。看來大友宗麟父子已經仔細分析過了形勢,想要為自己再多爭取點兒實際的利益。雖然對他們來說另外找家靠山不太現實,但是卻希望在我平定九州的過程中取得「支柱」的地位。

「也許他們對我會在爭奪天下的角逐中獲勝,依舊充滿著疑慮吧?可能這麼作只是為了在將來在天下新的霸者的面前,能夠不是那麼委屈地活下去!」我的心裡這樣想著,卻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從。

我在京都作得姿態是暫時無力爭霸近畿,就是九州一時半會兒也啃不下來,留出足夠地時間好讓「猴子」和柴田盡情的表演,不想這個信息也迅速地流傳到了九州。居然讓大友這些人對我產生了懷疑。

此時日本政權存在的基礎結構,依舊是以地方小豪族為根基的,小至一個村莊的地頭,大至幕府的大將軍,他們的實際權威就是看到底會有多少下級的武士會信任和支持他。從某意義上說這和現代的銀行有些相近,都是靠信用來維持地,不在乎你真有多大的實力,而在於別人相信你有多大的實力。

我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不然的話那麼誰都會想要從我這裡來撈取些好處。為了今後九州乃至整個天下的管理。必須要這些人明白究竟是誰在這裡說了算!

我抬起頭忽然和竹中半兵衛的目光相遇了,他有些茫然不解地看著我。在船上的這幾天我們別沒有直接的通信,因而他也說不准事情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變化。我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雙眼向天上瞧去。

竹中半兵衛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澈,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招呼著身邊一起登船十幾個人向這邊擁來。「大友殿下的心情在下可以理解,而這也是我們這些遠離朝廷難覓聖音的外臣共同地心情!」他不著痕跡地勸了一下,眾人也借此機會把大友父子勸住了。

「是啊!御命欽差降臨對我們是少有的事情。還是盡快登岸讓我們恭聆聖訓吧!」這時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眾人聽這麼一說齊聲稱是,簇擁著我和鷲尾隆康向下走去。

因為人多嘴雜我沒有分辨出來這個說話的人是誰,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竹中半兵衛已經把事情安排好了。

府內城的情形和兩年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為持續不斷的戰爭原因,正常的商業略略顯得萎縮了些。如今在街上已經見不到多少歐洲地商人,倒是傳教士還有不少。

戰火雖然在周圍的幾個藩國裡蔓延,但是並不曾真正光顧這裡。幾年的時間已經可以使九州大部分人預計出基本的形勢。所以人們一直在持續不斷地湧向這裡。畸形的人口增長刺激著畸形的經濟發展,再加上軍隊的大量駐紮也使相關產業應運而生。

走在這裡我看到了一些混亂的跡象,隱隱諸星家的一些痕跡也掩藏在了其中。這並不奇怪,我的人這些時間一直都在支持大友家作戰。對於那些不和諧音我也不是很在意,等一切落在我手裡以後所有情況都會迅速好轉地!

「鷲尾閣下請!」進入天守閣地議事廳後我請欽差往主位上坐,卻不經意地忘記了這裡的主人。

「諸星參議殿下是本次朝廷任命的平叛主將,自然是應該坐在上座地!」鷲尾隆康對於這樣的客氣還是經歷過的,自然不會沒有個眉眼高低地一屁股坐下去。

「我等武人非是敬的閣下,乃是敬的陛下和朝廷!」我也不容他多說,拉著他直接並排坐了下去。

「大友殿下也請坐……吧!」坐定後一回頭他看見了依舊站在那裡的一群人。這才想起應該謙讓一下此間的主人。不過話出口了半句他才發現。主位上已經坐不下第三個人了。

「不敢與兩位朝廷欽差並席,在下聆聽兩位欽差的訓諭!」大友宗麟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行過禮後一抬頭正巧碰上我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地光頭上立刻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規規矩矩地坐回了上手的第一個位子上。

我繼續用目光在人群中間掃視著,其中帶著令人莫測高深的笑意。「下面就請鷲尾閣下宣讀聖旨吧!」我轉過頭來說到。

「是、是,天皇陛下的諭下……」鷲尾隆康忙不迭地將寫在白絹上的聖旨,逐字逐句的念了起來。在他來講早念早好,也就沒什麼自己的責任了。

其實聖旨的內容非常簡單,就是申明了織田政權作為武家領袖地正統性,既然是這樣,那麼我這個織田信長生前任命的九州探題就具有無可爭議的合法性。朝廷正式地對這一身份加以肯定,並說我在九州的所下達的命令僅次於織田家家督的命令。

現在織田家當事的幾位正在那裡動著各自的心思,自然沒有誰有精神來這裡管我。所以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就自然而然是我說了算了。

這道聖旨在屋內的九州大名、豪族中引起了相當大的震動,這和之前聽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樣嘛!難道是傳言有誤,那可真是毀了!

「承蒙朝廷厚愛三法師主公信任,將九州大事交託與我。那麼我就勉為其難地佈置一下任務……」我一反常態地刪去了徵求意見這一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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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3 00:33:4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天數 85、各幹各的(上)

清晨的陽光灑滿山野的時候,草木上的露水會隨之蒸發,那種清新涼爽的氣息真是好聞,所以如果起得來的話我總是盡量不放過這種享受。

我漫步在一道緩緩的山坡上,腳下的草葉已經被陽光染上片片金色。附近的軍營、山谷、溪水,遠處的平原、農地和城郭,無論這些自然還是人為的景致,都給人一種暖洋洋金燦燦的感覺。

九州和近畿的氣候真是不同,此刻京都只怕剛剛是冰雪消融,而在這裡已經是處處草長鶯飛了。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回流進肺腔的氧氣把週身的狀態調整得更加良好。繼續向前跨出了一步,抬起雙臂作了個「擴胸運動」。

說一句發自內心的老實話,我這個人的生活習慣並不好,當然並非是我這個人不識好歹分不出好壞來,只是我自制力較弱抵抗不了種種的誘惑。醇酒美人的享樂已經成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想來也是戒不掉了!

最近這幾年來我又增加幾個年輕貌美並且有一定出身的侍妾(側室並沒有增加),而且即便是出行作戰也總是把鶯和阿雪帶在身邊。我給自己找的理由是隨著地位的提高和不斷的戰爭,身體裡的血液已經日漸變得狂暴殘忍了起來,如果不是經常的自我調解就說不定會幹出什麼殘暴的事情來!而且這似乎很管用,最後一次屠城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不過究竟是我的殘暴需要借助美妙的女性身體進行宣洩,還是我的慾望在得不到宣洩時就會變得嗜血呢?這似乎是個先雞先蛋的問題,或者是一個從內心裡來講想要迴避的問題。不得不說我對很多享樂都是發自內心的嚮往,尤其是在道德束縛不再成為問題的時候。

即便是現在這種軍旅之中,我依舊會每三天就有兩天有女人侍寢,對像自然就是現在身邊(起碼地安全意識我還是有的)的「蜃千夜三姐妹」。有時候看到蝶眼中隱隱流露出來不安的眼神,我自己也覺得這樣有些過份,但就是事到臨頭克制不住。唉!現在我有些理解歷史上隋焰帝的一些作為了。

不過事情也都從反面來思考一下,且不說成為一個清心寡慾的「聖人」。就是變成一個知足常樂的「好人」恐怕也就不會建立一番龐大的事業了,至少我是還沒有說過哪個開過君主是沒有強大慾望地。

這使我不得不想起一位偉人的話:「惡是歷史進步的原動力!」

太陽的光輝已經完全驅散了山間清晨的薄霧,各種口令聲從或遠或近的大營裡傳了出來,看來是已經用完早飯開始上午的訓練了。

「主公,您原來還在這裡!」我正想回到自己的中軍營盤裡去,卻見到竹中半兵衛在幾個武士的護衛下走了上來。「雖說九州的地天氣溫和但清晨風寒露重,還請主公保重身體啊!」他來到我身邊說到。

「你多慮了,我哪有那麼弱不禁風!」對他善意地規勸我並沒有很在意。哈哈一笑和他並著肩向回走去。他這個人就是有點太拘謹了,真不知道如果他曉得了我幾乎夜夜春宵的事情會怎麼樣。「你怎麼知道我到這裡來了?」我順口問到。

「剛剛處理了幾件事情,本想去向主公稟報一下!」他拍了拍夾在右腋下的幾份文件。

「他還真是個不會放鬆地人啊!」我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著,但卻沒好意思當面說出來。其實現在這個時候是相對寬鬆的,九州的事情恰到好處,近畿的事情離我尚遠,因此應該是沒有什麼緊迫的事情的。「北面的情況還在繼續惡化嗎?」既然談起我也就問到。

「惡化的情勢相當嚴重,您看我們有必要進兵嗎?」竹中半兵衛這樣回答到,雖然說得是「惡化」但卻沒有絲毫緊張的感覺。

「還是不要了,我可是不想逼人太甚!」我下意識地向著北方望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大軍登陸後在府內城修整了三天的時間。然後就揮師向北殺去,這回我地意圖是先行拔出毛利家在築前和肥前沿海地區的殘餘勢力,然後再回過頭來與島津家一決雌雄。為此我任命大友宗麟為我的副將。留籐堂高虎和大友義統留守豐後監視島津家的動向。

對我的安排大友宗麟是感激涕零,他當然也只能是感激涕零,我的異乎尋常的強硬做法使新的猜測開始流傳:為了迅速解決九州問題然後加入天下爭霸的行列,我將對九州地一切「絆腳石」堅決剷除!不少原來蠢蠢欲動和摩拳擦掌的人一下子變得膽戰心驚,唯恐一不小心成了這個出頭鳥。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開始向北進發,可出行僅僅一天就停了下來,是因為得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消息:毛利家以吉川元春為總大將,率軍三萬增兵北九州!

這是個了不起的情況變化嗎?似乎算不上。我現在聚集了總數五萬的大軍而且兵精糧足,因而不必過於擔心。不管從長遠的將來看會發生什麼事情,但至少近期內我似乎沒有什麼和毛利家妥協的可能。雙方的立場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但這裡面出現了一個微妙的細節問題,就是毛利家到九州來的原因,他們是被龍造寺家請過來的!

「肥前之熊」龍造寺隆信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從顛沛流離的生活中重新奪回大權壓服群豪,並一躍成為北九州五國的霸主,其前半生的業績似乎也並不比毛利元就差,只是在晚期犯了一系列致命的錯誤,最終輸掉了自己的性命。

龍造寺隆信死後他的霸業也隨風消散了,他迅速崛起的薄弱基礎也就顯現了出來。雖說他的嫡子龍造寺政家順利繼承了家督的位置,但實際的權柄卻被原本依附於龍造寺家的各大豪族瓜分了。他們雖然名義上還是龍造寺家臣的身份,可各自卻有了自己的打算。就比如這一次,龍造寺政家對於是否投入我一方還是有一定猶豫的,可其手下三大重臣鍋島直茂、大村純忠、有馬晴信卻直接來到了府內城。

龍造寺政家對這種局面自然是極其的不甘心,索性引領毛利家準備對抗我的九州征伐。

這倒是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意外情況,但卻未必是一件壞事。

「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毛利家認為能夠打敗我稱霸九州嗎?」我一邊走一邊問到。

「毛利家三代能有今時今日的局面,只怕不會糊塗到這個地步!」竹中半兵衛搖著頭笑道:「雖然毛利『兩川』對於很多事情全都意見相左,但這只是性格問題並不涉及愚蠢。這後面一定有人在活動,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哦,可以確定嗎?」我對這個問題感到了些興趣。

「廣島和佐嘉城的城下町裡出現過羽柴家武士蹤跡,根據我比對後的分析結果,可能是羽柴秀長秘密出使了這兩家!」竹中半兵衛說出了一個答案,前面是忍者的情報,後面是他自己分析後得出的結果。

「我的這位『大哥』,還真是關照我這個兄弟啊!」望著南面的城郭我悵然地說到,因為只走出一天的路程所以還看得見府內城。

「主公是對羽柴殿下心生怨恨了嘛?」竹中半兵衛稍稍沉默了一會,然後在我身後輕輕地問到。

「 似乎找不到這樣的理由吧!」我有些意外他怎麼會這麼問,但回頭一看他的臉色隨即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又引頭向山下走去。「他執著於得到這個天下,而我也具有相同的意願,這本身就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他這麼作也無可厚非。我是有些厭煩他的性格,但是卻與這件事無關,而且我私低下替他做的事情也一點兒不比這個少!」

「主公果然豁達!」他的嘴上雖然是恭維,但實際上卻是鬆了一口氣。

「難道我就這樣不堪嗎!」我的心裡難免有些委屈,自問我應該算是個相當成功大名的。一時思慮著我這些年來的業績,居然不慎把心裡想著的話隨口說了出來。

「主公!我……」竹中半兵衛霍然一驚,輕輕驚呼了一聲。

「 哦,我沒有說你!」說完後我也注意到了,急忙轉移這個話題。竹中半兵衛是個得力的軍師、智者,相應心也未免重了些,甚至有時候就是胡思亂想。「我說的是毛利和龍造寺政家這些人,難道就真是這麼不看好我嗎?」我終於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真正繼承織田家基業的人將得到整個天下,這幾乎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其他人應該已經沒有了這樣的機會。就目前來看在我、羽柴和柴田三個人中,雖說各有優勢但實力上還是我佔著優勢,這些人有什麼理由要投入『猴子』的懷抱呢?」

「 原來您說的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也難怪!」他這才鬆了一口氣,語氣也隨之恢復了自然。「龍造寺政家這個人我說不太清楚,因為如今的龍造寺家再不復當初,我們對他的情報只有非常一般的內容。不過通過我們對這個家族的整體情報來看,他們獨立表示意識的能力已經是不強了。倒是毛利家的態度值得玩味,他們並不是不看好而是不希望主公得到天下,而在各國較強的勢力中持這種態度的人還不在少數!」

「為什麼?」我奇怪地站住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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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7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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