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夢殞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蕭舒]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11
發表於 2011-10-30 01:40:01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17章 壽禮
    “唉……”蕭月生搖頭一嘆,卻是知道宋老爺子心里窩火,如此年紀,卻是陰溝里翻船,竟被一個小姑娘騎上頭來,說出去,怕是無臉見人了。

    “在下實在無話可說,只能任打任罰嘍……”蕭月生無奈的一攤雙手,苦笑一聲。

    “嗨,算了,小孩子胡鬧,又怎能當真?!”宋老爺子一擺手,大度的笑了笑。

    “慢著,師父。”周懷仁站了出來,臉色沉肅,看了蕭月生一眼,又望向嘟著櫻唇,臉帶不滿的黃思思。

    “懷仁,你……”宋老爺子臉沉了下來。

    “師父,聽弟子一言。”周懷仁抱拳說道,不卑不亢,神色沉凝。

    宋老爺子沉下臉,哼道:“有什么話,說罷!”

    周懷仁裝作沒見到師父的臉色,轉身抱拳向蕭月生,緩緩說道:“蕭大俠名揚天下,前來求情,論理來說,在下等不能不識抬舉……”

    蕭月生微微苦笑,瞥了黃思思一眼,搖頭嘆道:“在下只是覺得小孩子家不懂事,若是任由她胡鬧下去,事情越來越大,不如親自登門致歉,化干戈為玉帛,卻沒有以勢壓人之意。”

    “不管如何,若是在下等不識抬舉,蕭大俠怕是會出手罷?”周懷仁一步不讓,緊盯著他。

    蕭月生搖頭:“周大俠言重了。”

    周懷仁看了師父一眼,點頭道:“如此,那在下便暢所欲言了!”

    “請說。”蕭月生緩緩點頭,心中微沉,知道此事不會輕易了結,生出了波折。

    周懷仁一手負后。抬頭挺胸,慨然說道:“若是我等毫不追究,一笑而過,了解我師父稟性的,會明白師父心胸寬廣,若是不了解的,定會以為。家師懾于蕭大俠的名氣,不敢追究!”

    蕭月生微微點頭。這一點毋庸置疑,定會有人這般想。

    只是,事實到底如何,卻并非人們胡思亂想,若不是自己前來,僅是黃思思一個人登門謝罪,結局定會截然相反。即使心胸再寬廣,被人欺到頭上,豈能一笑而過?!以后誰還會敬服他們?!

    說得好聽,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的名氣太大,形成一股無形有質的壓力,逼迫他們一筆而過罷了。

    只是這個周懷仁實在較真,何必將話說得這般明白,蕭月生不禁搖頭,淡淡一笑:“旁人如何說。宋老爺子何必介懷,天下庸人自擾,若去理會旁人地說法,定會活活累死。”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卻是不得不防!”周懷仁朗朗說道,冠玉般的臉上放著光芒。

    黃思思嘟著櫻唇,眼角帶著薄怒。一直暗自惱恨,不時白蕭月生一眼,此時看到周懷仁這般表現,看得一呆,心下不由贊嘆。這般男子。威武不能屈,方是真正的男人!

    “不知周大俠欲要如何?”蕭月生有些不耐。淡淡問道。

    周懷仁放下身后的右手,再次一抱拳:“在下不才,想要領教一下黃姑娘的武功,若是敗了,心服口服,再無一句怨言。”

    “你要跟我比武?!”黃思思咦了一聲,驚訝的問道。

    周懷仁的目光轉向她,緩緩點頭,目光沉肅,又轉頭對宋老爺子一禮,道:“師父,若是弟子不敵,那咱們也無話可說,只能認栽,若是弟子僥幸勝得一招半式,再由師父示下。”

    “懷仁,你呀你!”宋老爺子一個勁地搖頭,臉色漲紅,似是強忍怒火,狠狠瞪他一眼。

    他轉頭向蕭月生道:“讓蕭大俠見笑了,劣徒不懂事。”

    “宋老爺子太客氣了,周大俠慷慨激昂,英氣奮發,實是要恭喜老爺子得此佳徒!”蕭月生淡淡一笑。

    他轉頭望向黃思思,面露微笑,溫聲道:“黃姑娘,你可否想與周大俠切磋一二?”

    “好啊!”黃思思答應得極是痛快,“鏘”的一聲,長劍出鞘,劍光森冷,書房里頓時多了一絲涼氣。

    “這……”宋老爺子遲疑。“師父,據五師弟他們說,黃姑娘已習得了追魂劍法,弟子想瞧一瞧,她練得如何。”周懷仁低聲道。

    宋老爺子神情一動,遲疑了一下,緩緩點頭,邁步走到蕭月生近前,笑道:“既然他們想切磋一下,老夫也想瞧一瞧黃姑娘地武功究竟如何高明。”

    蕭月生點頭微笑,看著場內。

    書房頗是寬大,兩人來到場中,并不覺狹窄,況且,追魂劍法并非大開大闔,而是刁鑽詭異,常常大違人們的心思,故這般狹窄的場合,反而更有利于追魂劍法的施展。

    “黃姑娘,請----!”周懷仁抽出青鋒長劍,緩緩說道。

    他的劍僅是一般的長劍,看其光芒,可能略微鋒利一些,比之黃思思森冷逼人的寶劍,差了數籌。

    黃思思覺得他不畏不縮,是個真正地男人,頗有几分爹爹之風,故對他頗有好感,嬌聲提醒:“你可要小心,我的這柄寶劍鋒利得很,上一次便削斷了你四位師弟的劍尖!”

    “在下省得,請出招吧!”周懷仁朗朗說道,并不放在心上,長劍豎于胸前,精氣神漸漸沉靜下來,目光凝注。

    “那好,看劍!”黃思思嬌哼一聲,又覺得這個人不識好歹,也不必留情,長劍唰的刺出。

    劍光如電,迅疾無比,剎那間出現在周懷仁身前。

    周懷仁右手持劍,左手伸出,掌心貼到劍尖上,劍身一橫,平平擋在身前,以兩手平推。

    “當”的一聲清鳴,黃思思劍尖刺在橫著的劍身上,身形頓時一窒,無法向前。

    但此劍極快,沖力極大,周懷仁雖是雙手撐劍,劍身卻忽的一下朝胸口彎下去,形成一道圓弧。

    “嗨!”周懷仁重重吐了口氣,身形不退反進,向前沖了一步。

    劍身彎得更厲害,快要貼到胸口之際,黃思思向前的力道已竭,青鋒長劍極為堅韌,呼的一下,彈了回來。

    黃思思只覺一股力道自劍身傳來,極為巨大,似乎逼自己身形后退,她嬌哼一聲,身子一扭,長劍順勢旋動,身子與長劍俱旋轉一周,極是迅速,宛如一道匹練繞在她周身。

    腳尖輕輕一點,旋轉之力頓時轉為前沖,寶劍刺破空氣,發出嗤嗤低嘯。

    “黃姑娘的劍法,果然不凡!”宋老爺子撫著銀髯,緩緩點頭。

    剛才這一下卸力之法,輕巧自然,卻又借助這股力道,化為攻擊,使得長劍奇快無比,發出嗤嗤地破空之聲,否則,僅憑她自己的功力,怕是難以將長劍使得這般厲害。

    蕭月生微微點頭,隨機應變,靈動自如,這非是苦練之功,而是得天而授,實有些不公平。

    周懷仁輕喝了一聲,腳下一踩,身形前沖,錯過她的劍尖,手腕抖動,一朵劍花籠罩在她胸

    黃思思也隨之嬌喝一聲,腳尖一點,身形扭動,寶劍由前刺變為橫削,速度更快,宛如一道白虹划過。

    宋老爺子臉色沉凝下來,黃思思這般卸力借力之法,定是一門高深的身法。

    黃思思一直腳尖點地,沒有踏實,宛如后世的芭蕾舞,身形旋動,長劍如練,卻是威力不凡,看上去更是如舞如蹈,美妙動人。

    她這一招橫斬,又快又狠,轉變順暢,毫無滯礙,令人反應不及,周懷仁別無他法,只能拿長劍一橫,擋在身前,免受腰斬之劫。

    “當”的一聲,他長劍變成兩截,劍尖落在了地上。

    黃思思收劍而立,臉上帶著嬌笑,伸出寶劍,比划了兩下:“瞧我的寶劍厲害吧?!”

    周懷仁拿著半截兒長劍,呆呆怔立。

    “行了,以劍取勝,勝之不武,有什么得意的?!”蕭月生皺眉輕哼一聲,瞪了黃思思一眼。

    聽得蕭月生之語,周懷仁回過神來,看了看半截兒長劍,又看了看黃思思,面色苦澀,道:“我敗了!”

    “周大俠,她僅是寶劍鋒利罷了。”蕭月生擺了擺手,望向宋老爺子,笑道:“老爺子,壽宴該開始了吧?……在下只身前來拜壽,也沒來得及帶什么禮物,實在慚愧,……這樣罷,在下看老爺子是讀書之人,便班門弄斧,寫几個字,當作壽禮罷!”

    “哦----?”宋老爺子一怔,呵呵笑道:“蕭大俠地寶墨,老夫卻要瞧瞧!”

    說罷,一推周懷仁,哼道:“懷仁,呆著做什么,快快筆墨伺候!”

    周懷仁精神一振,忙點頭,看了黃思思一眼,收劍歸鞘,開始上前忙碌,研墨鋪紙,做是極是熟練。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12
發表於 2011-10-30 01:40: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18章 猜測
    蕭月生提筆揮毫,筆走游龍,重重寫下四個大字“松鶴延年”。

    這四個字,卻也平常,僅是平平的賀壽之語,隨后,他寫下落款,落下了蕭一寒三個字。

    “好字,好字!”宋老爺子贊嘆不已,搖頭晃腦,一臉沉醉,右手食指微微顫動,似是在暗自臨摹。

    “獻丑了,還入方家之眼吧?”蕭月生放下了毛筆,呵呵一笑,轉頭望向宋老爺子。

    “蕭大俠,好字,實在是好字!”宋老爺子轉頭瞧了蕭月生一眼,豎起拇指贊嘆,忙又轉回身子,眼睛盯著四個大字,不舍得離開片刻,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再謙遜,他的書法確實已是爐火純青,已臻化境,宛如神龍飛天,睥睨之氣呼之欲出。

    睥睨之中,卻又帶著几分飄逸與灑脫,剛中有柔,柔中有剛,剛柔相濟,圓潤自如。

    宋老爺子自從四十歲后,由武轉文,琴棋書畫,皆有所涉獵,雖然造詣不高,卻眼力不俗,尤其喜好書法一道,只覺得奧妙無窮,比起劍法來,更勝一籌。

    見他如此,蕭月生抱拳對周懷仁道:“在下等先行告辭了,宋老爺子的壽宴,就不參加了,莫要見怪才是。”

    “蕭大俠客氣了。”周懷仁看了一眼師父,見他沉浸在那幅字中,臉上神色變幻,似是聽不以周懷仁的說話之聲。

    他心中微微一嘆,看了一眼黃思思,心中沮喪,他一向自視極高。沒想到,竟僅是几招,便敗在了這位少女身上,雖說她是仗著寶劍之利,卻也不該如此輕易敗倒。

    看來,她盜去追魂劍譜,并非僥幸。確實有真材實料。

    他暗下決心,自此以后,拼命練苦,再找這位黃姑娘報今日這一劍之仇,找回場子,否則,愧為男人。

    蕭月生拱了拱手,飄然而出,黃思思忙跟上來。與小荷并肩走在蕭月生身后。

    書房的門拉開,外面站著宋老爺子的几位弟子,皆雙眼精芒四射,炯炯有神的望著蕭月生三人。

    看到周懷仁跟在他們身后,當初追蹤黃思思四人中的老大忙道:“大師兄……?”

    “師父正在屋里,莫要打擾,咱們去送蕭大俠離開吧。”周懷仁打了個眼色,緩緩說道。

    他們頗有默契,不再說話。心下卻奇怪得很。

    待將蕭月生他們送走,回到屋里,四人中地老大急不可耐的追問:“大師兄,如何了?”

    “嗯,事情已經了結,自此之后,不得再提劍譜之事!”周懷仁沉聲說道。

    “大師兄,究竟是怎么回事?!”四人中的老大急聲問,眼中更是好奇不已。

    “我與那位小姑娘交了手,確實是高手。怕是比你們追她時更高了數籌,咱們敗了,心服口服,不得再追究此事。”周懷仁目光灼灼,掃了他們一眼,淡淡說道。

    “大師兄竟然敗在她手上?!”另一有人難以置信的大聲道。

    “噓----!”周懷仁忙一豎指于唇前,看了看書房,轉過頭來。呵斥道:“小點兒聲!”

    他復又嘆了口氣,點點頭:“那個小姑娘的劍法精妙,不在咱們追魂劍法之下,為兄敗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還有師父嗎?!”那人忙又道。隨即省悟自己聲音太高。放低聲音,低聲道:“師父出手。不信還拿不下這么一個小姑娘!”

    “你呀,糊涂!”周懷仁睨了他一眼,哼道:“沒瞧見她身邊跟著誰嗎?!……那是驚鴻一劍蕭一寒!”

    “驚鴻一劍又怎么了,他總不能不講道理吧?!”那人不以為然的搖頭,重重哼道。

    周懷仁懶得理他,緩緩說道:“那蕭大俠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讓那位黃姑娘歸還劍譜,謝罪道歉,然后,又贈了一幅字給師父。”

    “贈了一幅字?!”四人中地老大疑惑的問。

    周懷仁點頭,右手緩緩撫著頜下的清髯,露出淡淡的微笑。

    “好啊,竟拿一幅字來敷衍咱們!”另有一人得重哼道,大是不滿的道:“難不成,那小姑娘偷盜劍譜之事,僅是一幅字便能消平的?!”

    “就是就是!”旁邊有人附和,語氣不滿:“咱們的追魂劍譜,竟比不過一幅字重要?!……這個蕭一寒,也太欺負人了吧?!”

    “你們呀……”周懷仁搖了搖頭,呵呵一笑。

    “大師兄,莫非,這其中有什么玄妙?!”四人當中的老大見他如此神色,急切的問道。

    “就是就是,大師兄,快說說罷!”其余几人也不是傻子,看到周懷仁這般神情,自然知道別有蹊蹺。

    “日后便知!”周懷仁笑道,轉身踏步進了書房。

    眾人紛紛表示不滿,卻無法阻止他地腳步,只好自己猜測,卻無法可想,難不成,蕭一寒的書法絕妙,極為值錢,或者,他所寫的是什么高妙的絕學?!

    想到這里,他們心中不由怦然一跳,驚鴻一劍蕭一寒,威名滿天下,劍出如電,無人能擋,他留下的絕學,豈能平常?!

    想到此,他們急忙涌進了書房,卻見師父正喃喃自語,一臉沉醉之態,盯著書案上的一幅字看個不停。

    他們急忙涌到宋老爺子身后,望向案上的四個大字,看來看去,卻覺不出有何武功心法的痕跡。

    “師父,難不成,這幅字有什么古怪?!”宋老爺子的關門弟子開口問道,他是一個青年人,身形修長,面紅齒白,俊秀過人。

    宋老爺子聽到聲響,回過神來,轉頭掃了眾弟子一眼,撫著銀髯,呵呵笑道:“你們怎么都來了?”

    “師父,快跟我們說說吧,這幅字到底有什么古怪?”其中一位弟子急忙央求道。

    “這幅字?”宋老爺子霜眉一挑,呵呵笑道:“這幅字,實在是天人之作,無人可比啊!”

    “師父,這字上沒有什么武功絕學吧?”最小地弟子,那位俊秀過人的青年笑嘻嘻的問道。

    “武功絕學?!”宋老爺子驚愕,隨即搖頭失笑:“你們呀,整天淨想一些武功,沒有一點兒雅骨,都給我滾蛋!”

    眾弟子嘻嘻哈哈的跑出去,不敢再留在這里,既然師父如此說,那便是沒有了,也就死了這條心,一幅字,即使寫得再好,在他們眼中,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宋老爺子又一招手,將走在最后的周懷仁叫住。

    “師父?”周懷仁走到他近前,恭聲問道。

    宋老爺子指了指案上的那幅字,藹聲吩咐:“懷仁,趕快找人將這幅字裝裱起來,等一會兒為師要挂在廳上!”

    周懷仁一怔,忙點頭,上前卷起那幅字,宋老爺子在一旁不住的叫嚷“小心”,仿佛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周懷仁心下暗笑,臉上卻嚴肅的點頭,下手越發輕緩,將那張宣紙輕輕卷起,放到袖子中,轉身出去。

    宋府地大廳內,熱烈喧鬧,人們多在議論蕭月生之事。

    聽聞驚鴻一劍蕭一寒親自到場,人們多是不信,實在沒聽說過,那位威名赫赫的蕭一寒竟與宋老爺子有舊,蕭一寒的家在福建,與這兒距離千里之遙,怎么可能有什么交情?!

    親眼看到人大聲肯定,聽到人卻紛紛不信,于是爭論成一團,將大廳弄得熱鬧非凡。

    宋老爺子忽然現身,笑呵呵的與眾人見禮,并出聲賠罪,剛才因為迎接貴客,疏忽了眾人,實在歉疚。

    “宋老爺子,那位貴客可是驚鴻一劍蕭一寒?!”人群中有人開口大聲問道。

    宋老爺子撫髯點頭,笑道:“確實是蕭大俠,只是老夫與蕭大俠并不相熟,這也是初次相見。”

    “那蕭大俠為何前來?”有人問道。

    “呵呵,僅是蕭大俠路過路們境內,聽到老夫辦壽,前來湊個熱鬧而已。”宋老爺子一團和氣。

    人們哦了一聲,紛紛失望,宋老爺子也不再多說,坐了下來,與几位好友聊天述話。

    周懷仁大步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只精美的卷軸,來到宋老爺子跟前,低聲說道:“師父,字已經裱好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13
發表於 2011-10-30 01:41:18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19章 蓬萊
    “好,好,”宋老爺子呵呵大笑,一抬手,指了指客廳正壁:“挂到那上面!”

    客廳的正壁上,挂的是一幅“松鶴延年圖”,一只白鶴單腿獨立于懸崖上,身邊是一株蒼勁的松樹,清風徐來,白鶴的羽毛飄動,神情舒展,飄逸之氣隱隱而出,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蕭月生目光如炬,進屋之際,看到了他客廳上所懸的畫,故寫出的四個字,恰是“松鶴延年”四個字。

    周懷仁身形一躍而起,緩緩飄向那幅畫,手上出現了一枚鐵釘,被他一掌拍下,擊中牆壁,釘入了鐵釘的一半。

    身形在牆上一頓,另一只手輕輕一抖,畫軸垂下,頓時展開,他將畫軸輕輕挂在鐵釘上,身形緩緩飄下,落回了原來所站之處。

    他一上一下,釘上鐵釘,再將畫軸挂上,身法美妙,兔起鶻落,飄逸而輕捷,頓時博得滿堂喝彩,人們哄然大喝,鼓掌聲不絕,几乎將大廳的頂蓬掀起。

    宋老爺子撫髯而笑,見到弟子如此爭氣,自然眉開眼笑,只是他這些年來讀書養氣,修養不凡,僅是淡淡微笑,喜形不于色。

    “咦,這莫不是驚鴻一劍蕭一寒的手跡?!”有人忽然驚訝的叫出聲來,指著牆上的畫軸。

    人們紛紛抬頭望去,喝彩之聲再次不絕于耳,其中不凡有識貨者,看出這四個字的精妙,隨即也有人不由發出“咦”的驚訝輕呼,雙目放光,似是遇到什么難以置信之事。

    他們原本以為,這幅字畫定是宋老爺子親自手書,近些年來。宋老爺子偏好讀書養性,乃是眾所周知。有機會露一小手。常見得很,他們正想湊一湊趣,贊賞一般他寫的字,沒想到,竟不是他的手筆。

    “宋老爺子,這真的是蕭一寒所寫?!”有人忍不住問宋老爺子。

    宋老爺子撫髯而笑,略帶几分矜持,緩緩點頭:“不錯,這一由手書,的確是蕭大俠親筆所

    “哈。宋老爺子,你可不夠坦誠!”有人哈哈笑道,帶著責備之意。標記1

    宋老爺子哈哈大笑,搖頭道:“老朽自問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朋友為何如此指責?”

    那人哈哈一笑,指了指牆上地畫軸,笑道:“若是你與蕭一寒交情普通,他豈會留下這幅字?!”

    “就是就是,孫麻子說得有理。若是蕭一寒不識得你,豈能將這幅字寫出來?!”有人高聲附和。

    周圍的眾人紛紛附和,其中也不凡羨慕之色,能與這般名揚天下地高手扯上關系,實非平常人能夠做得。

    宋老爺子撫髯而笑,但笑不語,淡淡瞥了一眼周懷仁。周懷仁恰好看過來,與師父地眼光一對。不由點頭,露出贊嘆之色,自己竟沒有想到這一點兒,還是師父老奸巨滑!姜還是老的辣!

    眾人亂哄哄的議論,大廳陷入了熱鬧之中。

    其中一人帶著酸溜溜的口氣。恭喜道:“宋老爺子。你這四個字,可是價值連城。足以鎮得住當世高手!”

    “就是,有這幅字在,又有哪個人敢欺上門來,若是被蕭一寒知曉,定不會輕饒!”旁邊有人附和。

    “呵呵,言重言重!”宋老爺子撫著銀髯,微微擺手,笑道:“蕭大俠的字,已是大師之境,老朽不敢獨享,特拿出來,讓大家一塊兒欣賞欣賞,絕無他意。”

    人們心下暗自一哼,說什么絕無他意,實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若是沒有他意,才怪了呢!

    這一次壽宴,宋老爺子開懷暢飯,臉上一直帶笑意,打心眼里高興,難以自抑。

    蕭月生一行三人,進入登州境內,來到了蓬萊閣。

    一路之上,黃思思一直沒給蕭月生好臉色看,嘟著嘴唇,不時狠狠白他一眼,蕭月生視而不見,僅是跟小荷說話,似是沒有看到她。

    自宋府出來,蕭月生便是如此,黃思思即使發脾氣,蕭月生也裝作沒看到她,似是懶得跟她說話。

    小荷嘗低聲問他,為何如此,黃思思這個小妹妹雖然頑皮,卻也乖巧可人,心地善良,并非壞人。

    蕭月生搖頭,這般無法無天的女子,加之任性頑皮,實是很難捉摸,還是少惹為妙。

    當初,是蕭月生將她扣在身邊,縱使她想離開,卻是不能,如今,蕭月生不管她了,她反而死懶著不走,一直跟在蕭月生身后,信誓旦旦的說,非要練好武功,找蕭月生報仇。

    她的武功進境極快,追魂劍譜先前僅是印入腦中,卻并未練熟,沒有几天的功夫,卻似已經消化完成,動作純熟,劍法精妙,宛如練過十几年一般。

    這般資質,蕭月生看著確實眼熱不已,但想一想她的性格,實在不符他做弟子地標准,還是不惹為妙。

    但這般人物,若是放到武林中人,無異縱馬由缰,實是危害天下人,還不如讓她跟著自己,多了一層束縛,自己可以管教一

    黃思思對蕭月生深惡痛絕,但又對其武功拜服,心中矛盾,練功極是勤奮,恨不得一日千里,將武功絕好,將蕭一寒打敗,讓他趴在地上,自己得意的笑。

    蓬萊閣,并非古代傳說中的三仙島,卻也是一處靈地,設有不少的道觀與寺廟。

    蓬萊閣據傳乃八仙過海之處,被施以仙法而成。漢鐘離、何仙姑、呂洞賓、張果老、曹國舅、鐵拐李、韓湘子、藍采和八位仙人。

    相傳,某一天,八仙在蓬萊閣上聚會飲酒,酒至酣時,鐵拐李提議乘興到海上一游。眾仙齊聲附合,并言定各憑道法渡海,不得乘舟,此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之典。

    且傳說蓬萊受仙人保護,永不受天災。這種傳說雖有些飄渺,但蓬萊閣不受天災,確實不假,可謂一處福地。

    文豪蘇東坡曾在此留任五日,留下數篇文章,讓此地頓成文人墨客蜂擁之所,這里也是道家福地,上清宮,呂祖殿,天后宮,各有道士道姑居其中,文人與道士聚集談論,處處可見。

    全真七子之一的馬鈺,便曾是蓬萊閣的主持之一,故蓬萊閣在道家而言,卻非無名。

    蕭月生來此,卻是追尋前世的腳步,想來看一看道家的氣息,感受一番天人合一的心境,驅除自己的心魔。

    心魔不除,則一身修為地進境便會遲滯不前,永難臻至大道之境。

    看著蕭月生一幅感慨表情,黃思思在一旁暗笑不已,覺得這個蕭一寒卻原來是多愁善感之人。小荷卻知道自家老爺很少這般,知道定有什么緣故,故一直乖巧的不說話,只是跟在他身后。

    宋老爺子的壽宴已經開席,人們觥籌交錯,划拳猜酒,熱鬧非凡,仍不脫武林中人的豪氣。

    宋老爺子已然微醺,卻是滿面紅光,顯然興致極高,即使周懷仁在一旁勸酒,讓他莫要太喝,免得傷了身子,卻被宋老爺子推開,今日難得高興,放縱一回。

    “宋凌峰,出來!”興高采烈的人們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大喝,轟然如雷,在耳邊炸響。

    宋老爺子一怔,隨即雙目灼灼,緩緩起身,望向大門方向,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直呼其名了。

    “師父……”周懷仁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弟子先出去看看!”

    宋老爺子看了看大弟子,慢慢點頭:“小心一些,莫要逞強。”

    “弟子曉得!”周懷仁點頭,大步走了出去,抱拳道:“不知哪位英雄大駕光臨,請現身一見!”

    “讓宋凌風那個老烏龜自己出來!”那聲大喝再次響起,眾人已有防備,倒不覺得如何,只覺得稍稍刺耳一些。

    “若是在下解決不了,自然會稟報師父!”周懷仁大步走出客廳,來到大門外,目光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緩緩掃過。

    “宋凌峰是越活越回去了,膽子越來越小!”一個身形枯瘦,留著山羊胡子的老者排眾而出。

    看上去,他相貌平常,實在沒有什么異樣,但稍一細心,卻會發覺他太陽穴微凹,雙眼精芒隱隱。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14
發表於 2011-10-30 01:41: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20章 長嘯
    “閻超群!”宋老爺子起身,面色沉凝,冷冷喝道。

    “嘿,沒想到,宋老兒還記得某家!”那枯瘦的老頭嘿嘿冷笑,斜視著他,滿臉諷刺與嘲笑。

    宋老爺子面沉如水,撫著銀髯,默然不語,只是看著閻超群在那里不斷的冷笑。

    “閻前輩,今日是家師的壽宴,若是有事,不如改日再談!”周懷仁上前一步,抱拳說道。

    “小子滾一邊去!”閻超群不耐煩的斷喝一聲,信手一甩,一道銀光倏的射出,直朝周懷仁面門而至。

    周懷仁猝不及防,沒想到此人說動手便動手,毫無前輩風范,身子一側,一柄柳葉鏢貼著他額頭飛過,斬斷几根頭發。

    森冷之氣在額頭久久不散,周懷仁心中暗道僥幸,這一鏢猝不及防,又奇快無比,著實狠辣。

    他心中怒火騰的沖起,雙眼灼灼,目光似電,冷冷瞪著閻超群:“好一派前輩風范!”

    “小子找死!”閻超群小眼一瞪,精芒迸射而出,身形一晃,倏然出現在他跟前,一巴掌甩了過來。

    周懷仁看到手掌一動,忙要躲閃,身子剛動,卻臉上一疼,已經被打了一個耳光,清脆響亮。

    “你----!”周懷仁大怒,死死瞪著閻超群,右手按到了劍柄上,身形緊繃,一觸即發。“赫赫,好呀,想跟我拔劍?!”閻超群冷笑一聲。一手負后,另一手無著頜下的山羊胡須。目光微斜,狀似蔑視。

    “懷仁。住手!”宋老爺子揚聲喝道,推開椅子,臉沉似水,緩緩走了過來。

    其余六名弟子跟在他身后,宛如眾星拱月,慢慢走了過來,站在閻超群身前。

    此時,周懷仁冠玉般的臉龐浮起五個指頭印,紅得顯眼,右邊臉龐已經腫起。

    “閻超群。二十几年前地恩怨,你為何還放不下?!”宋老爺子瞥了一眼周懷仁的臉,轉向閻超群,沉聲說道。

    “嘿嘿,放得下!?”閻超群嘿嘿冷笑,一臉嘲諷:“若你地兒子被我宰了,能放得下嗎?!”

    “陳年往事,再說這些做甚?!”宋老爺子搖頭。林雷

    “有何不能說的?!”閻超群小眼一瞪,精芒暴射,宛如利刃般刺入宋老爺子眼中。冷笑道:“這二十九年來,我日夜練功,便是為了這一日,今日,你們宋府,雞犬不留!”

    “閻超群!”宋老爺子須眉箕張,雙眼怒瞪,電光閃爍。已然動了真怒,冷喝道:“莫要太過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閻超群仰天大笑,痛快淋漓,狀似癲狂。枯瘦地身子卻又透著蒼涼之意隔空用力一戳他,慢慢的,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當初,你兒子奸殺女子,人人得而誅之!”宋老爺子一皺眉,心中隱隱泛起一絲寒意,這個閻超群已經瘋了!

    “住口!”閻超群暴喝一聲,雙眼狠瞪著他,眼中充滿血絲,看起來甚是駭人,他恨恨道:“我智兒縱使萬般不是,你何忍心殺他,他不過是個孩子啊!”

    宋老爺子默然不語,那時候,他年輕氣盛,見到一個少女橫死,查得是被一個青年高手所奸殺,他深為痛恨,毫不猶豫,追魂劍出,當場便將其擊殺。

    事后,他方知曉,這個青年來頭不小,竟是鼎鼎有名的太陰劍客閻超群之子。

    當時,他追魂劍法已經練得大成,劍法之高,不在成名高手之下,閻超群前來復仇,被他輕易擊敗。

    他并未將閻超群放在心上,雖然閻超群的兒子作奸犯科,無惡不作,閻超群卻并無惡跡。

    此時,宋老爺子隱隱有些后悔,自己當時雖然有追魂劍之名,行事卻頗多規矩,稟持原則,只殺為惡之人。

    周圍眾人低聲議論,事情的經過雖然沒有說明白,他們卻隱約猜得出來,是閻超群的兒子做了惡事,被宋老爺子撞到,順手將其殺了,然后,閻超群是過來復仇的。

    場中的老人們,對于這個閻超群大約有個印象,太陰劍客雖然算不上絕頂高手,卻也名動一方。

    “閻超群,既然你找上門來,想必是武功精絕,深有把握了?”宋老爺子撫髯淡淡說道。

    “你一試便知!”閻超群低低說道,聲音緩慢,雙眼的血絲越來越厲害,兩眼似乎變得通紅。

    “師父,弟子來吧!”周懷仁看到師父想要出手,忙搶先一步,低聲說道。

    老不以筋骨為能,師父畢竟年紀大了,不宜再跟人交手,況且,師父這些年不練功,說不定武功已經退化了許多。

    “嘿嘿,宋老兒,不妨讓你地這几個徒弟先來送死!”閻超群冷笑一聲,目光如刃,橫掠過眾人。

    “懷仁,靠在一邊兒,你不是他的對手。”宋老爺子一擺手,將他推開,緩緩走到閻超群身前。

    蓬萊閣上,蕭月生站在海邊的一塊兒礁石上,面朝大海,心胸頓時寬闊了許多。

    小荷與黃思思站在他身后的不遠處,看著潮起潮落。

    黃思思輕哼一聲,低聲對小荷道:“小荷姐姐,你家老爺在干嘛,站在那兒這么久,是不是睡著了?!”

    “別瞎說,老爺正在想事情呢。”小荷忙豎指于櫻唇前,低聲說道。

    黃思思不服氣的一皺瓊眉:“哼,他能有什么正經事?!”

    “思思妹妹,咱們去那里轉一轉吧!”小荷見她無法住嘴,忙拉了一把,將她拉到遠處,免得打擾了老爺想事情。

    蕭月生面朝大海,迎著海風,呼吸悠長,與海浪融合成一體,潮起則呼,潮落則吸,仿佛心神也與大海融為一體,浩蕩無窮之意漸漸在腦海深處泛起,越來越濃烈。

    半個時辰過后,他腦海中的浩蕩無窮之意洶涌如怒濤,身不由己的一仰脖子,一聲長嘯噴薄而出。

    這一聲長嘯宛如巨浪滔天,聲勢滔滔,無窮無盡,在海面上傳揚出去,凝而不散。

    整個蓬萊閣內,桌上的酒壇皆被震得嗡嗡作響,人們耳中只有這滔天的嘯聲,再也聽不見其他。

    街上的馬,家中地狗,皆顫動不已,雙腿抖動,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驚嚇,最后皆趴伏地上,一動不動。

    一嘯之聲,如此威勢。

    整個登州府內的武林高手皆心神震動,似有感應,蓬萊閣內,道觀與寺廟之中飛出几名高手,腳不沾地,奔向大海。

    他們身形極快,轉眼之間,來到了海邊,看到了卓立于礁石上,雙手負后的蕭月生。

    蕭月生負手而立,抬頭觀看著天上的烈日,海風吹拂,撩起他的衣袂,獵獵飄動,說不出的逍遙與瀟灑。

    海邊共出現了十人,七名道士,五名僧人,他們站在一處,彼此點頭致意。

    同在蓬萊閣中,他們相距不遠,自然頗為熟稔。

    其中一位道士邁步而出,單手問訊,揚聲道:“無量壽佛,不知是哪位高人蒞臨蓬萊閣,貧道上清宮張道虛有禮!”

    蕭月生心神此時一片沉醉,原本腦海中浩蕩洶涌,宛如怒濤奔騰,一聲長嘯之后,剛烈之氣盡除,風平浪靜,浩浩蕩蕩,卻又沉靜圓融,說不出的美妙。

    故他聽到身后有人聯袂到來,俱是高手,卻仍一動不動,沉醉其中,不忍拔出心神。

    聽到后面有人開口相問,蕭月生無奈,緩緩轉身,抱拳一禮,微微帶笑:“在下蕭一寒,見此處海面波瀾壯闊,忍不住出聲,失禮了!”

    “原來是蕭施主,”那位道士張道虛稽首,從容而道:“蓬萊閣難得有蕭施主這般高人蒞臨,不如去敝觀一座?”

    張道虛面龐清瘦,骨骼清奇,雙眼明亮而不失柔和,渾身上下帶著一股飄逸之氣息,一看即知乃不俗人物。

    蕭月生目光在他臉上一轉,微微點頭:“如此,便有擾了!”

    他心中暗自驚奇,果然道觀之中多隱士,眼前這位張道虛,內力修為已是登堂入室,几乎進入返璞歸真之境,這般修為,在當世已是頂尖,罕有人及。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15
發表於 2011-10-30 01:42: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21章 雪刀
    小荷與黃思思自遠處沿著沙灘走過來,衣袂隨風飄動,身形窈窕,風姿如仙。

    她們二人剛才跑到遠處撿貝殼,這么一會兒功夫,已經撿了數只貝殼,將兩手占滿。

    遠遠看到張道虛几人飛身過來,小荷并沒有馬上過去,她功力精深,站在那里,雖然逆風,會將聲音吹走,她仍能聽得清清楚楚,可看到他們臉上的汗毛。

    黃思思卻沒有這般功力,耐不住旺盛的好奇,拼命攛掇小荷,軟語嬌求,想要走上去看看什么情形。

    小荷受纏不過,只好答應,兩人放輕腳步,踩著沙灘,迎著海風,緩緩向前。

    他們那几人看了小荷二人一眼,忙又轉過頭去,不再去看。

    他們皆是出家之人,或是佛門弟子,若是出家道士,五根清淨,見到小荷與黃思思這般美麗的容顏,古井般的心境微微波動,便轉頭不看,免得亂擾,還要花一番心思止心靜念。

    蕭月生轉身,身形一晃,出現在張道虛身前,便要與他一起去上清宮坐一坐。

    恰在此時,他腳步剛邁開,天邊傳來一聲長嘯,宛如堤壩斷開,洪水傾泄,直灌入眾人耳中。

    他們齊齊一怔,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見一道人影自山崖上躍下,宛如擲丸,一跳一跳,腳尖在山崖石壁上輕輕一點,下落之勢便隨之一緩,腳尖几點之后,便落到地上,沿著沙灘,疾行而至。

    從嘯聲傳出,到他來到眾人身前,僅是一眨眼的功夫。

    此人乃一青年男子,身形高挑,長方形的臉龐。修眉朗目,湛湛有神,頜下須髯烏黑,閃閃發亮,在海風中飄動,頗有几分飄逸之氣。

    “常少俠!”張道虛稽首一禮,淡淡笑道:“令尊近來可好?”

    “多謝張道長關心,”那青年男子抱拳一禮,目光如寒劍,在蕭月生臉上一掠而過。瞥了小荷與黃思思二人一眼,未有絲毫停頓。似乎沒看到她們的美貌。

    他抱拳向其余眾人一一見禮,對每一人都問候一句,絲毫不嫌麻煩,從容不迫。林雷那几個道士和尚也一一還禮。

    最終。他望向張道虛,溫文爾雅的一笑,道:“家父身子硬朗如昔,這次冒昧前來,卻是奉家父之命。”

    “不知常大俠有何吩咐?”張道虛微微笑問。

    姓常的青年男子望了一眼蕭月生,呵呵笑道:“剛才在城中忽然聽到一聲長嘯,直上云霄,整個登州城震動,家父心中好奇。不知哪位高手駕臨登州城,特令小子前來相邀。”

    張道虛眉頭一動,笑了笑,道:“這位高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乃是驚鴻一劍蕭一寒,蕭大俠!”

    “閣下便是驚鴻一劍蕭大俠?”常姓青年男子一怔。抱拳笑道:“失敬失敬!”

    蕭月生淡淡一笑,點頭抱了抱拳。

    “久仰蕭大俠威名,”他神情激昂,慨然說道:“小子常亞東,家父上常下諱禮修,也曾多次提起蕭大俠,只恨地偏距遠,不能親自一見,不想今日蕭大俠親駕臨此地,幸何如之!”

    蕭月生笑容輕淡,略一沉吟,想了想,常禮修,自己好像并未聽說過此人。

    “常大俠乃是登州府第一高手,在武林中有百勝雪刀之稱。”張道虛見他神情,便低聲解說。

    “百勝雪刀……,好像聽說過。”蕭月生點頭,但也僅是聽說過而已,并不常聽到,若非他過目不忘,怕是很難記得。

    百勝雪刀常禮修如今已經是前輩名宿,早已半退半隱,雖然沒有宣稱金盆洗手,卻甚少在武林中走動,几乎不出登州府,若不是他刀法高超,很少會有人提起他。

    張道虛清亮的目光一掃常亞東,稽首道:“蕭大俠,既然常大俠相邀,不如先去那里,有閑暇時,再來敝宮閑坐。”

    蕭月生瞥了一眼隱隱透出傲意的常亞東,搖頭一笑:“在下還是先去上清宮一坐,若是有功夫,再去那里不遲。”

    “這……”張道虛一怔,仔細看了看蕭月生的神色,張口欲言,卻最終沒有說話,點點頭。

    常亞東聽聞此話,眼中精芒一閃,隨即笑了笑,點頭不語,然后一抱拳,向諸人一一致意,臨轉身之際,笑道:“蕭大俠,若是有暇,定要來敝府做客,容家父略盡地主之誼!”

    “嗯,多謝盛情。”蕭月生笑了笑,點頭答應。

    常亞東向眾人笑了笑,抱拳一轉身,身形躍起,踏著沙灘,轉眼之間踏上了山崖,身形如猿,猱身而上,嗖嗖的上竄,轉眼之間,已經爬上了山崖,翻過山崖之巔,消失不見。

    “蕭大俠,常禮修常大俠并非心胸太過寬闊之人,拒絕了他地邀請,怕是會有些麻煩!”一位道士輕聲提醒,卻是一位頗為年輕的道士,眉清目秀,眼神黑白分明,神清氣正。

    “多謝道長,在下曉得。”蕭月生笑著點頭,虛心接受,誠心致謝。

    那青年小道士臉色微微一紅,忙搖頭說不謝,眉宇之間卻帶著喜意,顯然對蕭月生極為崇拜。

    蓬萊閣并非一座樓閣,而是一群建筑,上清宮,仙女宮,靈云寺,等等,它們位于一座山崖之上,面臨大海,遠處觀之,云霧繚繞,似是身處仙境之中。

    它們所處的山崖極奇,宛如直直豎立于海上,海浪不停的拍擊,似是要沖上山崖,進入蓬萊閣。

    眾人沿著一條小道,登上了山崖,來到了蓬萊閣內,進了上清宮,其余几人也跟著進來。

    約有兩人合抱的槐樹下,一張方桌擺上,几人落座,清茶端上,眾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蕭月生雖然沉默寡言,卻并非不會說話,只是懶得多說,此時開口,很快將眾人的心防打開,暢所欲言。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得知,他們這些人,內功俱是極為高深,但因為是出家之人,對于技擊一道,并不專精,而是專于大道,修的是長生久視之朮。

    在他們看來,修習武功,踏入武林,實是自求速死,武林中人,很少得到善終,多是橫死。

    他們想修的是長生久視,若是習武,不但不能長壽,反而是送死,自然不會選擇。

    于是,他們專精于內功一道,醉心于佛理與大道,即使學一些拳法,也僅是調節身體,并不注重打斗,實戰經驗甚少,自保能力反而不如武林高手。

    故他們雖有精深的內功,但對于登州城的第一高手,百勝雪刀常禮修頗是顧忌,不敢太過得罪。

    但上清宮中,也有一些宿老,他們內功更深,百勝雪刀雖然刀法凌厲,內功相差太多,唯有挨打地份兒。

    雙方皆有顧忌,故常亞東執禮甚恭,不敢放肆。

    張道虛再次提醒,常禮修此人心胸一般,雖然行事低調,但一向自視極高,蕭大俠拂了他的面子,定會惹怒于他。

    蕭月生但笑不語,對于那個常亞東,他有些反感,太過從容與有風度,更顯做作,所圖甚大。

    “貴觀地高手,在下想拜見一二。”蕭月生對張道虛笑道。

    張道虛撫髯的手一頓,微笑的臉龐一滯,露出為難之色,苦笑道:“家師已經閉關,實在不巧。”

    蕭月生凝神一觀,點頭微笑,上清宮后面,確實有一位大高手,氣勢浩然,已隱隱超脫武功范疇,將要邁進先天之境。

    先天高手,自他降臨到此世,尚未見過,沒想到,在小小的蓬萊閣中,竟遇到一位。

    “也罷,此處風景極佳,在下想留上几日,不知可否方便?”蕭月生笑問。

    “蕭大俠留在這里,再好不過!”張道虛大喜,蕭月生學識淵博,妙語如珠,與他說話,真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感。

    而給他們地感覺,便是聽君一席話,勝過十年苦修,原本凝結于心地礙難,在他口中往往輕易解開,令他們不由嘆服,智慧殊勝,不過如此。這一日清晨,蕭月生站在海邊的礁石上觀看日出,感受著勃勃生機與旭日東升之朝氣。

    小荷穿著一身淡粉色羅衫,匆匆而來,站在海灘上,嬌聲道:“老爺,宋老爺子那邊出事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16
發表於 2011-10-30 01:43:36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22章 重傷
    蕭月生轉過身,海風從背后吹動著他的衣襟,他眉頭動了動,眼中紫光一閃而過:“什么事?!”

    “宋老爺子受了重傷,差點兒沒命!”小荷窈窕的嬌軀輕輕一躍,腳尖點了一下沙灘,輕盈飄起,如一片羽毛落到他面前。

    蕭月生接過小荷遞上來的素箋,掃了一眼,輕輕一震,素箋登時化為齏粉,他臉上氤氳紫氣閃了閃,沉哼一聲:“這個好大的膽子!”

    “老爺……?”小荷只覺身邊似乎凝固,又似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無法呼吸,忙輕喚了一聲。

    蕭月生抬頭瞥她一眼,臉上的怒氣消散,溫和說道:“小荷,你說,我該如何做?”

    “老爺,我……”小荷一怔,迷茫的搖頭。

    “好好想想,”蕭月生笑了笑,溫聲道:“我這時該如何做。”

    小荷彎彎的眉毛微皺,食指點在臉頰的酒窩上,歪頭想了想,遲疑的說道:“老爺是不是要去幫忙?”

    “如何幫忙?”蕭月生步步緊逼。

    “先去看望宋老爺子,然后去找那個太陰劍客算帳!”小荷的話漸漸流利,明眸露出自信。

    蕭月生挑了挑眉毛,露出贊嘆之色,呵呵一笑:“我為何找那個太陰劍客算帳啊?”

    “因為他竟對老爺出口不遜,辱罵老爺!”小荷重重一哼,精致細膩的瓊鼻一皺,大是氣憤。

    蕭月生笑了笑。搖頭道:“若是有人辱罵于我,我便算帳,豈不把我累死?”

    “這可不一樣的!”小荷忙搖頭,歪頭想了想,皺著眉頭,嬌美可愛。似是陷入苦思。

    半晌,她用力一拍巴掌。跳了一下,秀臉露出歡快之然,忙嬌聲說道:“想出來了!……老爺你地字在那里擺著,那個閻超群不但瞧見了。還毫不拿當一回事。反而辱罵老爺你,若是老爺不反擊,從此以后,威嚴蕩然無存,再也震懾不住別人,……那林總鏢頭那里可危險得很了!”

    蕭月生再次露出贊許之色,用力點頭,大手輕輕一撫她云鬢,呵呵笑道:“我家小荷也出息了!”

    “全靠老爺與夫人栽陪。嘻嘻……”小荷嬌俏的笑起來。

    一陣海風吹來,她額頭上的几縷青絲被吹動,她笑靨如花,容光逼人,宛如沐浴在一團清輝之中。

    蕭月生辭別蓬萊閣眾人。趕向宋家鋪。

    他先行一步。小荷與黃思思則騎馬而行,免得拖累他的步伐。耽誤時間。縮地成寸之朮盡情施展,他一晃之間,便是百余米開外,隨著內力的增強,身形閃動間的距離越來越長。

    東臨蓬萊,以觀滄海,他這几日觀海看日出下來,心境提升極大,內力再次精進,紫丹越發地溫潤,火氣消了不少,運轉如意。林雷

    宋家鋪宋府

    如今的宋府,看難看出几日前地風光與熱鬧。

    愁云籠罩,慘淡無光,宋老爺子重傷,便如擎天玉柱倒榻,闔府上下,人心浮動,皆是不安。

    宋老爺子躺在榻上,面色臘黃,雙眼微閉,氣息輕而促,胸口起伏,令人擔心會不會忽然停止呼吸。

    周懷仁站在榻邊,轉頭看了一眼師父,心頭發酸,怒氣如潮,雙手緊攥,指甲陷入肉中,鮮血淋漓。

    手上的痛絲毫無法減輕他心頭的絞痛,看著平日里紅光滿面,鶴發童顏的師父變成如今地模樣,周懷仁心頭自責,愧疚,若不是自己武功沒練好,何至于被人欺上門來,卻無力保護師父地周全!

    悔恨自責宛如螞蟻噬心,不停的撕咬,疼痛難忍。

    其余几個師弟被他趕出了房中,在房外靜靜呆著,他們垂頭耷腦,都閉嘴不言,氣氛安靜而壓抑。

    他們心中亦是百味雜陳,無法盡述,被人這般欺上門來,卻最終靠著眾人的力量,將太陰劍客閻超群趕走,若不是壽宴之上,賓客云集,有人仗義出手,此時,他們早已命喪黃泉。

    “二師兄,師父的傷……?”最小的師弟輕聲問一個身材矮壯的中年男子,聲音極低。

    二師兄面色沉重,搖了搖頭,嘆道:“師父畢竟年紀已大,受了這般重傷,唉……”

    他重重的一嘆,宛如在眾人胸口壓了一塊兒巨石,他們心下沉重,腦海中一片迷茫。

    他們雖為弟子,卻與親子無異,自從拜師,便一直呆在宋府,朝夕相處,感情深厚,不是父子,卻勝父子,驟然之下,失去師父,實是難以接受之事。

    當初,追擊黃思思四人中的老大搖頭,長長一嘆:“沒想到,蕭一寒的這塊兒招牌竟不管用,咱們枉自白高興一場。”

    “這個閻超群,已經瘋了,怕是即使蕭一寒在場,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二師兄搖了搖頭,想著閻超群那血紅的雙眼,心中不由微微一寒,隨即是怒火與痛恨。

    “若是師父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定要取閻超群的狗命!”其中一人憤憤跺腳。

    其他人皆搖頭苦笑,這個閻超群雖然瘋狂,行事乖張,但一身太陰劍法,卻是極為精絕,凌厲更勝追魂劍法,他們對上,有敗無勝。

    “恨只恨咱們的劍法練得不好!”其中一人嘟囔了一句,令眾人沉默不語,低頭看著腳尖。一陣難堪與痛苦。

    其中一人忽然眼睛睜大,驚奇的叫了一聲:“蕭……大俠?”

    眾人都抬起頭,發覺蕭月生正站在他們面前。

    蕭月生臉色沉肅,沖他們點點頭,淡淡問道:“宋老爺子在里面吧?”

    “師父受了傷。”矮壯地二弟子忙道。

    蕭月生點點頭:“我進去看看。”

    眾人皆無異議,二弟子上前敲了敲門。動作輕微,聲音極小。相信大師兄在里面能聽得到。

    房門被緩緩拉開,露出周懷仁地臉龐,他見到蕭月生,神情一怔。隨即大喜。忙將他讓了進來。

    蕭月生點頭,半句寒暄也懶得多說,直接邁步進入,來到了床前,眉頭皺起。

    周懷仁心中一緊,忙道:“蕭大俠,師父他……?”

    蕭月生沒有說話,探手按在宋老爺子胸口,凝神一察。掀開他的錦被,胸口處裹著紗布。

    他搖搖頭,嘆道:“這一劍刺在要害,若不是宋老爺子內功深厚,怕是……”

    “那師父他可有性命之憂?”周懷仁忙問。

    蕭月生想了想。自懷中掏出一只白玉瓶。倒出一顆朱紅色地丹丸,遞給周懷仁:“服下此丹。可保無虞。”

    “多謝蕭大俠!”周懷仁接過丹丸,心下微一猶豫,但看了看面色臘黃,眼眶深陷的師父,咬了咬牙,送入他口中。

    蕭月生的丹丸自非凡品,半個時辰地功夫,宋老爺子已經醒來,面色紅潤,目光炯炯,宛如從未受傷。

    眾弟子有些擔心,生怕這乃是回光返照,不停的望向蕭月生。

    “宋老爺子,不必言謝,在下想知道這個閻超群地消息。”蕭月生擺擺手,直接問道。

    “閻超群……”宋老爺子感慨一聲,搖了搖頭:“想不到此人的太陰劍法已經如此高明,仇恨的力量確實可怕!”

    “他如今何在?”蕭月生問道。

    宋老爺子想了想,道:“他若是落腳,應在千山鎮,那里是他的家,想必已經回去了。”

    蕭月生點頭,抱拳告辭,宋老爺子極力挽留,被他婉言謝絕。

    “不知蕭大俠找閻超群所為何事?”宋老爺子笑呵呵地問。

    蕭月生笑了笑,淡淡說道:“在下想見識一下太陰劍法。”

    宋老爺子忙道:“若是蕭大俠是為了替老朽找回場子,那大可不必,老朽實在愧不敢當。”

    蕭月生呵呵一笑,沒有再說,抱拳轉身告辭,出了房門,眾弟子想要相送,卻發覺他身形一晃,已經消失不見。

    他們面面相覷,如此鬼神莫測地輕功,前所未見,匪夷所思。

    五日過后,宋老爺子聽到消息,太陰劍客閻超群武功被廢,據說乃是因為與驚鴻一劍蕭一寒動手過招。

    宋老爺子聞聽此訊,既感振奮,又覺慨然,閻超群如此驚人的劍法,仍不敵蕭一寒,自己更是拍馬難及。

    他心下知曉,閻超群與蕭一生無怨無仇,為何找上門去,怕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那幅字。

    閻超群見到蕭一寒親自手書的那一幅字,卻并不放在眼中,反而口出狂言,這實是犯了大忌,方得到如此后報。

    蕭月生雖知意氣之爭,頗顯心胸不寬,不能恕人,但身在武林,便得依照武林的規則行事。

    閻超群固然與他無怨無仇,但無視他的手跡,又當場辱罵于他,若不能反擊,人們固然會贊他寬宏大量,不與人一般計較,卻難免覺得他善良可欺,即使武功高明,得罪了他,仍沒有什么危險,欺善怕惡,這乃是人的本性,蕭月生洞悉無遺,自然不會容許此事發生。

    太陰劍客閻超群二十几年前,算是一位高手,卻非絕頂高手,自從兒子被殺,他潛心修劍,將太陰劍法練至爐火純青,已臻一流高手之境,反而默默無聞,因為只為了報仇,平日里極少外出。

    但自從宋老爺子壽宴一役,他卻如彗星般躥起,一飛沖天,他劍法高絕,心狠手辣,那些宋老爺子的賓客被傷了不少,他們親眼目睹,口口相傳之下,他聲名鵲起。

    但轉眼之間,他竟如流星般殞落,這般躥起之速,殞落之疾,令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那些賓客們心中打鼓,驚鴻一劍蕭一寒,果然狠辣,一言之怒,便將一個絕頂高手的武功廢掉。

    洛陽城蕭府

    江南云一身月白的羅衫,坐在后花園地小亭中,看著湖面上的皎皎荷花,絕美的臉上一片迷離,目光朦朧,似醉非醉。

    她雪白的臉龐帶著一塊兒小疤,略有微瑕,卻并不損其美麗,實在是容光若雪,逼人心魄,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質,動人心魄,加之曼妙地風姿,萬種風情,男人見了,無不心動神搖,無法自持。

    蕭月生離開地這几日,她心思恍惚,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勁頭,在幫內亦是心煩意亂,狠狠的教訓一番幫中眾人,讓新入幫地四人見到這她魔女般的可怕。

    在今天,她忽然聽到了師父的消息,又廢了一個人的武功,令她大是振奮,整個人頓時變了模樣,仿佛久旱的花兒忽然被灌溉。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17
發表於 2011-10-30 01:44: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23章 風起
    江南云幽幽一嘆,輕撫著臉頰上的細疤,明眸一片迷離之色,轉頭看著天空飄浮的白云。

    浮云聚散無常,自己與師父難道也會如此?!

    忽然之間,她有些恨師父,太過無情,說離開便離開,絲毫沒有轉寰的余地,硬生生的離開,留給她的只有失落與惆悵。

    輕風拂來,掠過湖面,皎皎無瑕的荷花輕輕搖擺,這陣風帶著淡淡涼氣吹進小亭,將她的鬢發吹起,小亭之內幽香彌漫,乃是她的體香。

    劉菁步履輕盈,裊裊而來,手上拿著一只繡花撐子,遠遠看到江南云在怔怔出神,不由抿嘴微笑,來到她跟前。

    “南云,可是在想你師父?!”劉菁輕撩衣角,在她對面木墩坐下,抿嘴笑問。

    江南云猛的回神,與劉菁含笑的明眸一對,白玉般的臉頰忽的紅霞染暈,心下微微慌亂,忙搖頭:“不是的,師母。”

    劉菁白了她一眼,柔聲輕嗔:“好啦,就別瞞我了,你那幅神情,是個明眼人,都瞧得出來!”

    她性子柔婉,面對江南云時,不像長輩,更像是姐妹,一直未將自己擺到師母的位子上。

    江南云臉頰羞紅,玉手一伸,奪過劉菁手上的繡花撐子,仔細看了看,輕輕一笑:“師母,你這繡的可是鴛鴦戲水?”

    “瞧出來了?”劉菁臻首輕點,熱切的問:“繡得像不像?”

    論及心靈手巧,蕭府之中。當屬江南云第一,劉菁這個師母卻是甘拜下風,繡花之技,還是隨江南云所學。

    江南云的女紅則是學自秦朝云,秦朝云乃洛陽城第一青樓朝云閣地掌柜,姿容絕俗。

    洛陽城巨賈富豪極多。不乏權勢通天的權貴,卻皆拿這個秦朝云無奈。實是一個異數。

    這個秦朝云,乃是一位身懷絕技之人,且身邊暗中隱藏著數位高手,除了蕭月生。甚少有人發覺。那些貪圖她美色之人,吃過苦頭之后,有苦難言,卻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江南云負責探聽消息,絞盡腦汁,想要消息靈通,莫過于酒樓茶肆,還有青樓,英雄難過美人過。林雷任是鐵打的英雄,到了床上,在銷魂之時,也會放下心防,泄露一二。

    故江南云主動結交這位秦朝云。兩人站在一起。姿容風情不分軒輊,雪梅之別。洛陽城中已隱隱流傳,洛陽城中兩朵云,乃是絕頂姿色,俱是僅能遠觀,卻不能褻玩,都是帶著刺兒的玫瑰。

    江南云心靈手巧,別有天賦,加之清心訣的奧妙,她雖沒有花很長時間去學,卻已經水平極高,劉菁不時向她請教。

    江南云仔細瞧了瞧,抿嘴一笑,搖了搖頭。

    劉菁忙問:“怎么,不成嗎?是繡得不像?!”

    江南云搖頭,見劉菁神色急切,忙說道:“師母繡得不錯,只是若是讓師父瞧見了,定會不以為然。”

    劉菁松了口氣,抿嘴輕笑,點點頭:“他呀,定會說俗,這個圖案太俗!”

    “師母既然猜得到師父會這般說,為何還要繡呀?”江南云眼波盈盈,好奇地笑問。

    “這可不是繡給你師父的,而是給你地!”劉菁輕笑一聲。

    “師母!”江南云登時紅暈滿頰,嬌嗔一聲。

    “咯咯,南云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要嫁人了,”劉菁見她臉紅耳赤的羞澀模樣,咯咯笑了起來,一邊搖頭:“你師父畢竟是男人家,不了解女兒家的心思,指望不上!”

    江南云沉默一下,玉臉斂去笑意,輕嘆一口氣,臻首輕輕搖動:“師母,我已經想好了,這輩子就不嫁人了!”

    “胡說!”劉菁頓時嬌叱一聲,剜了她一眼,語氣責備:“小孩子家,怎可說這些話?!”

    “師母,這并非戲言,……我已想清楚了,就這么哪在你與師父身邊,守著你們,不想嫁人!”江南云神色堅定,緩緩說道。

    劉菁神色沉肅,定定看著江南云,過了一會兒,見她神情堅定,毫無動搖跡象,搖頭嘆了口氣,輕聲道:“南云,女人若是不嫁人,可是白活一世了!”

    江南云沉默不語,手指拈起扎在繡撐上的繡花針,手指靈動,輕輕繡了起來。

    十根手指纖纖如蔥,白嫩而修潔,仿佛半透明一般,宛如白玉雕成,手指輕動,銀針來回穿梭,動作優雅,又靈動無比。

    見她如此,劉菁繼續勸道:“南云,像你這般年紀時,我也曾如此想過,但自從嫁了你師父,才知道女人地幸福滋味!”

    “師母有福氣,遇到了師父,若是嫁給別地男人,便很難這般美滿,是吧?”江南云抬頭瞥了劉菁一眼,笑盈盈的說道。

    “唉……,那倒也是。”劉菁想了想,點頭承認,自己所嫁郎君,確實難得之極,非是尋常男人可比,不僅武功高強,更是溫柔體貼,寵愛自己,嫁夫如此,夫復何求。

    “除非我能遇到如師父這般男人,否則,我寧肯終身不嫁。”江南云淡淡說道。

    劉菁無言以對,搖頭苦笑:“你呀……,我說不過你,等你師父回來了,讓他跟你說!”

    “師母,我如今臉上有傷疤,已經是丑八怪了,即使想嫁人,也嫁不出去嘍……”江南云嫣然一笑。

    “胡說八道!”劉菁剜了她一眼,哼道:“這道疤根本不礙眼,毫不損你的容貌!”

    江南云嘻嘻嬌笑,不再說話,低頭繡著鴛鴦戲水圖。

    半晌之后,她繡好了一只戲水的鴛鴦,栩栩如生,動作極快,劉菁稱嘆不已。

    “師父好像又廢了一個人的武功。”江南云開始繡第二只鴛鴦,低著頭,漫不經心的說道。

    “可不是?!”劉菁重重點頭,輕嘆一聲,道:“你師父呀,出手太重,心腸硬得很!”

    江南云臻首低垂,玉指飛動,靈動異常,她一邊繡著鴛鴦,一邊搖頭道:“這也怨不得師父。”

    “你呀,莫要護著你師父!”劉菁白了她一眼,伸手拿起邊上汩汩作響的紅泥小爐,替她斟了一杯茶,嬌嗔道:“有其師必有其徒,南云你出手也是太過狠辣!”

    江南云搖頭笑了笑,隱隱透出不以為然,師母性子柔弱,將人心看得太過善良一些。

    她輕輕嘆息一聲,放下了繡花撐,接過雪瓷茶盞,揭盞蓋輕輕一吹,微呷一口。

    茶水進入腹中,騰起清虛之氣,周身皆虛,飄飄如羽,她微闔明眸,仔細體味。

    她睜開明眸,搖頭一嘆:“這一次,是那個閻超群咎由自取,師父也是被逼無奈!”

    “你師父還會被人逼著做事?!”劉菁嬌嗔。

    江南云絕美的臉龐露出苦笑,搖搖頭:“那閻超群竟敢當著那么多人,大罵師父,說師父凶殘,浪得虛名,無異于在天下人面前挑戰師父的威嚴,……若是師父不聞不問,便是膽怯,必惹得天下人恥笑!”

    “這閻超群也真是,為何偏偏去惹你師父!”劉菁無奈地嘆道。

    江南云笑了笑,輕轉著茶盞,沒有接話。

    如今的人們,心浮氣躁,兼之急功近利,想要天下揚名,不去想著苦練武功,卻在不停的尋找終南捷徑,踩著名家高手,倒也是一條捷徑,風險也是極大。

    兩人忽然一怔,對視了一眼,隱隱聽到了金鐵交鳴之聲。

    兩人“騰”的站起,劉菁忙道:“師母,你去王宅,我去幫里看看,好像是那邊的打斗!”

    “嗯,一切小心!”劉菁點頭,放下茶盞,腳下一點,飛身而起,盈盈如靈燕,身形掠過花圃時,腳尖在一株紅牡丹上微點一下,再次縱起,牡丹卻僅是微微顫動。

    江南云見她直接飛入了王宅,心中舒了口氣,雖然打斗地聲音在東園幫,但首要保護地,卻是林總鏢頭他們兩個,以防有人調虎離山,聲東擊西。

    況且,東園幫的幫眾們有劍陣,若是一心防守,但求無過,一時半會兒之間,別人很難攻破他們地防御劍陣。

    她無聲無息落入東園幫后花園時,入目所見,二十几個人正圍著謝仲翁他們十几個人,戰況激烈,卻又僵持。

    此時,邊上正有一人望著場上動手的三十几人,一手負后,神情灑脫,只是臉上蒙著一塊兒,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18
發表於 2011-10-30 01:44:50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24章 攻伐
    謝仲翁共十一人,雖被團團圍攻,刀光劍影之中,仍神定氣閑,毫不慌亂,長劍慢慢揮動,腳下移位換形,有條不紊,各司其位,各行其責。

    他們的長劍雖然緩慢,卻形成一道光幕,將自己籠罩其中,水潑不進,任由對方攻勢如何凌厲,光幕毫無變化。

    僅有外面站著的男子蒙著黑巾,其余圍攻之人卻是真面目見人,他們見此情形,心下不忿,便施展出了暗器。

    或金錢鏢,或柳葉刀,或銀針,但甫一射出去,乍靠近謝仲翁十人時,頓時紛紛跌落,仿佛撞到了無形的氣牆上。

    虎拳嘯天程安邦四人雖是入幫時間不短,但對于劍陣,卻已經熟稔,乍入幫時,曾被謝仲翁他們擺下劍陣來了個下馬威,故對于劍陣極為眼勢,自是不能不學。

    謝仲翁他們共十一個人,外面則是二十余人,使盡各種方法,對他們仍是無可奈何。

    那些人仿佛并不感焦躁,只是狂攻不止,彼此合力對付一人,想要單個擊破。

    但這十一人的劍陣極為玄妙,即使僅對准一個人,仍舊被其余之人分散開來,奧妙之處便在步法上,他們身形變幻,此時是這個人,剎那間已換成了另一個人,這套步法對人的雙眼有欺瞞之效,外面那些人想要逮住一人猛攻,逐個擊破,卻是無法做得到。

    江南云靜靜走了過去,步步生蓮,帶著淡淡煞意。黛眉蹙起,來到了那個黑巾蒙面人身前。

    她輕功高妙,落地無聲,兼之慢慢而行,沒有衣袂飄動之響,來到那蒙面人近前時。那人并無所覺,仍舊在盯著場上。

    江南云身形一晃。猛的加速,瞬間出現在蒙面人身后,玉掌探出,擊其背心。

    那蒙面人身形高挑修長。江南云身形一加速。他便有所覺,只覺眼前白影一閃,已然消失,心下暗叫不妙,一式脫袍換位,身子猛的前沖,隨即一折,轉身面對江南云。

    江南云一擊不中,便停下了手。玉臉露出一絲淡淡微笑,一撩鬢旁地一綹青絲,風情動人,嬌聲道:“還挺機靈!”

    “沒想到,堂堂東園幫的一幫之主。林雷竟只會在背后下手!”黑巾蒙面之人冷冷一哼。露出的眸子閃閃發光,令人不可直視。

    江南云“嗤”的一笑。搖搖臻首:“你偷襲別人,反而怪別人偷襲你,倒真是奇怪!”

    那男人一怔,隨即重重一哼,道:“東園幫倒行逆施,擾亂武林,人人得而誅之!”

    江南云咯咯嬌笑起來,隨后變成哈哈大笑,嬌軀抖動,宛如鮮花在風中搖曳,花枝亂顫。

    “有什么好笑的?!”那人眼中怒火熊熊,被這般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嘲笑,身為男子,心中實不是滋味。

    “倒行逆施,拔亂武林……,咯咯,好笑,真是好笑!”江南云又一通咯咯嬌笑,搖頭不已。

    “今天,便是你明東園幫滅幫之日!”那黑巾蒙面之人冷哼一聲,轉身望向場中,不理會江南云。

    “哼!”江南云笑容驀地斂去,玉臉冷若冰霜,仿佛能將人一下凍成冰棍兒,鳳眸含煞,嬌叱道:“區區跳梁小丑,竟也敢口出狂言!”

    說罷,身形驀的一動,再次出現在蒙面人身側,右掌無聲擊出,卻快逾閃電。

    蒙面人雖眼觀場中,似是不屑理會江南云,卻周身戒備,身子緊繃,內力流轉,以防江南云猝然發難。

    江南云驀然出掌時,他已經有所准備,只是江南云身法太快,右掌忒疾,他想躲避已是不及,只能右掌推出,凝神聚力,硬接她一掌。

    “砰”地一響,江南云白玉似的手掌緩緩收回,放了下來,鳳眸似笑非笑,淡淡望著眼前的黑巾蒙面之人。

    那人身形一晃,蹬蹬蹬蹬,一直退了四步,然后身子搖晃不止,似乎想向左右倒下去。

    最終,他咬牙堅持住,沒有倒下,嘴角卻已滲出鮮血。

    “呵,功力不俗嘛!”江南云笑著搖頭,隨即身形一晃,再次出現在他跟前,左掌緩緩擊出。

    黑巾蒙面之人想要閃避,卻已力不從心,身子笨重,內力遲滯,不由惱怒,長劍陡然出鞘,化為一道電光,直襲江南云。

    江南云見到劍光出現,心下微惱,腰間的寒霜劍卻未出鞘,嬌軀一飄,宛如小舟離岸時,輕輕一下蕩開。

    她身形一蕩,長劍腰著左臂划過,差之毫厘,可見對方出劍之快,她嬌軀側閃之際,仍舊朝前揉上,左掌再擊,順著劍勢,直趨他胸口。

    黑巾蒙面人長劍已出,乃是盡力揮出,故劍勢極快,但這一劍沒有刺中,刺在空氣中,身體內力便賊去樓空,再無余力躲避。

    “砰”地一響,江南云地左掌結結實實的擊中他胸口。

    他身子一顫,宛如電噬,隨即長劍當啷一聲落地,身子緩緩的癱軟下去,宛如一堆爛泥。

    江南云瞥他一眼,冷哼一聲,蓮足輕移,緩緩踩上了地上的長劍,“啪”的一響,長劍變成了兩截兒。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她羅袖一揮,一道勁風卷起,將黑巾卷走,露出其真容。

    江南云看了看此人,臉龐方正,濃眉大眼,看似一個正直之人,約有四十余歲,她搖了搖頭,并不識得此人,便失了興趣,輕輕一腳踢出,正踢中他腰間。

    被一腳踢中,那人身形飛起,宛如被拋出的石子,砰的一聲,落入旁邊的花叢之中,頓時被掩住了身形,消失不見。

    江南云拍了拍手,臉上露出微笑,這一下,乃是她心血來潮,興之所至,手段不甚正派。

    她看向圍攻自己幫中手下的眾人,臉上地笑意漸漸斂去,玉臉涌起了煞氣,心下極是惱怒。

    看來,自己要學一學師父了,施展辣手摧敵,立下威風,否則,別人都以為東園幫易欺,個個找上門來。

    劉菁趕到時,并無異動,她的神情卻沉了下來,直接掠至后花園的練功場上。

    練功場上,岳不群正撫髯而立,看著眼前弟子們演練劍法,雖然下了華山,他對于弟子們的督促更嚴。

    令狐沖正在指點林平之,這一招如何施展,如何才能達至圓轉如意,不可使太多的僵力。

    這般一招一式地糾正教導,林平之進展極快,況且,已能將華山派地基本劍法熟練。

    岳靈珊則不時的瞥來這邊一眼,目光一直落在令狐沖地身上,有些心不在焉。

    “珊兒!”岳不群沉聲喝了一句。

    岳靈珊馬上將目光收回,裝作若無其事,長劍舞動,頗見精練,隱隱有寧中則的影子。

    劉菁飄然而至,衣袂飄動,岳不群覺察,轉身見到是她,不由抱拳一笑:“蕭夫人。”

    “岳掌門,”劉菁襝衽一禮,神色沉肅,輕聲說道:“府外有人埋伏,岳掌門小心。”

    “嗯----?”岳不群抱拳的手一緩,怔了怔,瞥了眾弟子一眼,見他們沒有分心,大是滿意,低聲問道:“有人埋伏在外面?”

    “正是!”劉菁正容說道,明眸如清泉,掃了岳不群一眼,低聲道:“他們說不定還會攻入府中。”

    岳不群臉色微微一沉,撫髯皺眉,隨即松開,神色恢復如常,笑了笑:“這幫人,膽大倒不小!”

    “估計是聽到外子在外面的消息,知道他已經離開洛陽,便無所顧忌了!”劉菁搖頭輕聲嘆息。

    岳不群點了點頭,他也聽說了蕭月生的消息,只是卻沒有想到這一層,卻是給人可乘之機了。

    “蕭夫人放心,在下不會坐視不理,定會戮力以赴!”岳不群抱拳慨然說道。

    劉菁點點頭,明眸掠過眾弟子,輕聲道:“讓他們避一避吧,來者不善,怕都是心狠手辣之輩。“……也好。”岳不群沉吟一下,最終還是愛徒心切,點頭答應。

    “那就去我府上,讓林總鏢頭與王老爺子都過去。”劉菁道。

    岳不群點頭答應,雖然王宅中也布有陣法,外人很難入侵,但畢竟還是蕭府那邊更安全一些。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19
發表於 2011-10-30 01:45: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25章 流云
    蕭府、王宅,兩府之中皆設了陣法保護,但東園幫的總壇卻并無陣法,因為蕭月生曾言,若是一個幫派的總壇,需要陣法才能護得周全,那這個幫派必會漸漸衰落。

    岳不群上前,止住弟子們的練功,從容吩咐,從后花園翻牆過去,到旁邊的蕭府中。

    “爹爹,為何要翻牆過去呀?”岳靈珊不解,覺得頗是不雅。

    “外面有埋伏,直接翻過去,免得節外生枝。”岳不群橫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令狐沖機敏,馬上知曉了事情的大概,忙說道:“師父,我留下一起御敵!”

    “……嗯,也好。”岳不群看了看大弟子,見令狐沖目光懇切,毫無畏懼之色,反而躍躍欲試,微微點頭。

    “師父,我……”勞德諾也急忙開口。

    岳不群點頭,搶先答應:“好,德諾也留下,其余人,不得多耽擱,馬上過去!”

    勞德諾老臉一紅,微露尷尬之色,他本想說,自己武功低微,在此也幫不上什么忙,卻不想師父竟這般說,他自不能推卻,否則,便成了懦夫,被人蔑視。

    “爹爹……”岳靈珊嬌喚一聲。

    “珊兒,別胡鬧!”岳不群沉下臉,低斥一聲,擺了擺手:“你們快些過去!”

    眾人見他沉下臉,頓時不敢再說,即使有躍躍欲試之人,也只能閉上嘴,紛紛來到牆下,縱身而起,翻過了后院牆,落入蕭府之中。

    他們一個一個,站在固定的某一處地方,一個一個的躍起,排著隊。而不是并排而站,同時翻牆。

    他們所站之處,乃是唯一一處可以安然翻過院牆的位置。院牆另一邊設有陣法,若是貿然過去,必落入陣中。難以自拔。

    看著他們一一翻過去,僅留下令狐沖與勞德諾二人,岳不群轉身沖劉菁抱拳道:“蕭夫人,咱們出去看看?”

    劉菁面色羞澀。臉頰微紅。輕輕搖頭,低聲道:“咱們最好還是守在府中,他們那些人不是庸手,敵暗我明,有些吃虧。林雷”

    “蕭夫人所言極是。”岳不群忙道,他本就是這個意思,只是生怕如此一說,讓人產生誤會,心怯膽弱。反而不美,蕭夫人則不虞此患。

    “砰砰”他們正在說話,前院忽然大響,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一般,四人一驚。忙飛身而起。

    劉菁身法最快。一晃之間,仿佛一縷清風吹過。已不見了蹤影,當岳不群與令狐沖他們趕到前院時,她已經站在那里,白玉似的臉龐一片沉肅,盯著面前的紙屑,怔怔出神。

    她的身邊,王老爺子臉色焦急,站在那里不停的搓手。

    “蕭夫人,怎么回事?”岳不群急忙問道。

    劉菁轉頭瞥他一眼,搖了搖頭,嘆道:“林總鏢頭已經出了府!”

    “蕭夫人,剛才是有人扔爆竹了吧?”令狐沖看了看地上的紙屑一眼,問劉菁道。

    “嗯。”劉菁點頭,隨即一動,忙道:“退后!”

    說罷,羅袖一揮,一股龐大的力量涌出,眾人只覺身不由己,仿佛被一陣狂風卷起一般,飄身而退。

    他們人在空中,驚駭之下,又覺莫名其妙,下意識地,內力疾轉,想要掙脫這股力量的襲卷,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

    “嘩……,砰……!”漫天地藍芒罩了過來,隨之“砰砰”插到地上,竟是一些暗器,五花八門,樣式繁多。

    若是他們晚退一步,必會被這些劇毒的暗器所襲,武功高明,尚可躲過,若是稍差一念,中了一枚,后果難料。

    “好狠毒!”勞德諾吸了一口涼氣,暗自心驚,背后竄起一股寒流,打了個冷顫。

    這群人當中,師父與大師兄劍法高明,應是能夠揮劍護住自身,蕭夫人武功莫測,更是無妨,即使王老爺子,站在蕭夫身旁,也應被她護住,唯有自己,站在大師兄身旁,即使師父出手相護,也是望塵莫及。他感激的朝劉菁望去,若不是劉菁地出手,自己如今怕是身中劇毒,生死難料。

    岳不群亦輕瞥了劉菁一眼,冠玉般的臉上神情不變,心中卻是暗自驚駭,凜然不已。

    沒想到自己的功力相差如此之多,一拂之下,雖是猝然,自己卻毫無還手之力,這般內功,委實可畏可怖,蕭夫人尚且如此,那蕭一寒的武功,怕是更鬼神莫測,難以揣度!

    “這幫毒崽子!”王老爺子橫眉豎目,怒叱不已。

    劉菁一袖之后,并沒覺得有何不妥,一直陷入沉思之中,此時忽然抬頭,對王老爺子道:“老爺子,我出去一下,瞧瞧林總鏢頭!”

    “蕭夫人,切切不可!”王老爺子急忙搖頭,嘆息一聲,恨恨朝門外看了一眼:“這幫人便堵在門口,若是你出去,定會成為眾矢之地,這些人既然敢來,武功自然不在話下,……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老夫可怎么向蕭先生交待?!”

    “老爺子過慮了,小女子地武功雖然不強,卻也足以自保,……況且,呆在這里,我也實在放不下心!”劉菁臻首微搖,輕輕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王老爺子一閃身,攔在她身前,神情堅決。

    劉菁手足無措,轉頭望向岳不群,盈盈的目光中滿是求助。

    岳不群被她這般楚楚動人的目光一瞧,頓時心中發軟,苦笑一聲,開口說道:“王老爺子,蕭夫人的武功高明,他們便是人多,也難不住蕭夫人,……再說,林兄一個人在外面,著實危險,還是讓蕭夫人去看看吧,如何?”

    王老爺子眉頭皺起,岳不群的地位非同小可,他既然開口,總不能毫不給情面。

    劉菁見他猶豫,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眾人身前,隨即,牆外傳來叮當作響,還有慘叫聲。

    “唉----!”王老爺子呆呆看著大門,用力甩甩手,大聲嘆息:“唉----!”

    “老爺子不必替蕭夫人擔心。”岳不群走到他身邊,緩聲勸道。

    王老爺子抬頭瞪了他一眼,跺著腳恨恨道:“蕭先生于我們有數次活命之恩,恩情如海,若是……若是,蕭夫人有什么三長兩短,老夫也無臉獨活!”

    岳不群沒想到王元霸竟剛烈如此,內心暗贊一聲,果然是豪杰,卻并不擔心劉菁。

    即使外面埋伏著如自己這樣的高手,數人之下,也難奈何得了蕭夫人,況且,自己這般的武功的,武林中寥如晨星。

    劉菁一晃出了王宅,落到大門前,只見數人正站在門旁的高牆下,手上皆拿著几只暗器,正要朝里扔。

    見到劉菁地出現,他們頓時改變方向,齊齊向劉菁擲了過來,宛如天女散花,密密麻麻。

    劉菁看著漫天的藍芒,心下惱怒他們的狠毒,嬌哼一聲,羅袖一揮,她身前掀起了一股狂風,身前青石大街上的泥土頓時飛起,形成一團淡淡的黃霧,朝那邊席卷而至。

    漫天地藍芒被卷入風中,在黃霧中若隱若現。

    那些人正想看好戲,看這位美人兒能身中几枚暗器,然后開口向自己討饒,求取解藥。

    他們并未認出劉菁地身份,一切發生得太快,見到有女人躍出來,知道是王家之人,便毫不猶豫的出手,甚至沒有看清對方地容貌,寧肯殺錯,不能放過。

    隨即,劉菁的流云袖施展,漫天的黃霧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更沒有認得出來。

    黃霧卷向那十余個人,飛得極快,他們避無可避,便揮劍護住身體,轉眼間,他們被籠罩在黃霧中,叮叮當當聲中,暗器紛紛落到青石上,隨即是几聲慘叫。

    有兩個人防衛不甚周密,被暗器擊中,中毒倒地,發出慘叫,他們暗器上的毒性極為霸道,不僅讓人渾身麻痺,難以動彈,同時如蟻咬周身,又癢又疼,無法自制。

    他們很快服了解藥,止住了慘叫,但叮叮當當聲仍然響起,似是在蕭府門前,劉菁身形一動,出現在他們身后,不理會他們,又晃了一下,出現在自家的府前,入目所見,卻是一個身著僧衣的女子正被人圍攻,腿上已中了劍,鮮血直流,岌岌可危。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20
發表於 2011-10-30 01:46:10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26章 救助
    劉菁認出此人,乃是恆山派的儀清師太。

    儀清師太今日與眾師姐妹一同出府,到洛陽城外去破大陣,最終眾人都出陣時,她還未出來,便不再等她,一起回了蕭府,儀清師太為人機智,她們并不甚擔心。

    儀清師太出得大陣,見了陣外的某處記號,知道她們已經先回去,便自己一個往回走。

    乍一走到蕭府門前,便覺氣氛有異,渾身緊繃,仿佛有淡淡的寒氣籠罩著府門,她先是裝作若無其事,身形驀的后退,突兀無比,復又一頓,猛的前沖,身后叮叮脆響,乃是一排暗器射到青石地上所發。

    她僅差半尺,突出了暗器的籠罩,她搶到門前。

    但蕭府大門前已經落下兩人,一言不發,長劍出鞘,直接攻擊,劍法凌厲。

    這二人身手俱是高絕,每一個人的武功都高出儀清一大截,若非是她隨機應變,變化多端,早已被人撂倒,生死由人。

    見他們二人沒有拿下儀清師太,生怕夜長夢多,被蕭府里覺察,又有兩人閃出,加入戰團,四柄劍齊齊攻擊,威力倍增,轉眼間,儀清師太右腿中了一劍,血流如柱。

    但她無暇包扎傷口,長劍如電,滿天劍影,几乎將她吞噬,轉眼間,右腿又中了一劍。

    几息的功夫,地上已經落下一大灘血跡,她整個右腿似乎變成了血紅色,臉色蒼白。劍法已有凌亂之像。

    劉菁趕來之時,隔著甚遠,一柄長劍無聲無息的刺出,嗤的一下,刺中儀清師太地左胸。

    “住手!”劉菁心頭一緊。怒喝一聲,宛如平地一聲炸雷,身形如電。剎那出現在儀清師太身邊,扶住了她倒下來的身子。

    此時,原本所站之處的身影方才消散,同時幻化為兩道身影。可見她身法之快。

    劉菁運指如飛。一團指影籠罩在儀清師太胸口,瞬間十几指點了下去,將她噴涌的鮮血止住,同時,將她點暈過去,免得她心神波動,影響身體。

    這一套指法,乃是蕭月生親授,名為凝血指。專為止血所用,遇到鮮血噴涌之情形,施展此指法,便可止住流血,神奇無比。林雷

    這套指法的關鍵并非是穴道。而是運指地心法。與斷脈之法異曲同工,卻沒有那般霸道而已。運勁之妙,沒有口傳心授,絕難推測出來。

    見到劉菁忽然出現,那四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一點頭,四柄劍同時刺出,似乎毫不在意劉菁的絕美容姿。

    劉菁已停下蔥白玉指,抹了一下光潔如玉地額頭,額頭卻并未見汗,是她自己感覺到吃力。蕭府的大門緩緩打開,自里面探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翁,見到劉菁的背影,忙道:“夫人?”

    四柄長劍已至劉菁身前,她轉頭瞧向老翁,輕輕一笑,點點頭:“關上大門罷。”

    老翁點頭,對于刺向劉菁地四柄劍似是沒有看到,看也沒看一眼,縮回身子,緩緩將大門關上。

    劉菁一手攙著儀清師太,另一手輕輕一抖,羅袖輕甩,輕柔如流云水袖,曼妙無比。

    羅袖輕柔,看似緩慢,卻恰到好處地卷上了四柄長劍。

    四人只覺長劍一滑,似乎陷入了泥沼之中,再難刺入,頓時鼓蕩內力,傾注于劍中。

    內力傾注,手腕一顫,驀然加力,想要刺穿她的袖子,用力之下,卻覺忽的一空,似是一劍刺在空蕩蕩的虛處,內力涌動,渾身氣血翻涌,再難控制身體,不由前傾。

    身子前沖,氣血翻動,此時,一股大力陡然涌出,他們手上的長劍再難把持,不由被卷走。

    劉菁右臂輕輕一甩,羅袖粘住四柄長劍,繞了一圈,再次卷向四人,正迎著他們前傾之勢。

    他們四人氣血翻涌,內力紊亂,見到寒光閃閃的長劍迎面擊來,頓時心驚,顧不得體內的雜亂,強行催動內力,頓時鮮血自嘴上噴出,卻能夠折轉身形,避過劉菁粘著長劍的羅袖。

    勉強運功之下,五臟六腑卻是已傷,一陣劇烈的疼痛,他們身形踉蹌,再難運功。

    劉菁羅袖宛如流云浮動,舒卷自如,一擊成空,驀地一折,再次回擊,四人再次閃避,砰砰聲中,紛紛倒地,吐血不止。

    劉菁惱怒他們的辣手,成心是要殺儀清師太,故下手也狠辣了許多,見到他們吐血倒地,毫不理會,雙手托起儀清師太,身形一飄,宛如浮云冉冉而起,掠過高牆,落進蕭府內。

    她如此翻牆而過,旁人卻是不敢,都知道里面布有陣法,有進無出,一旦進入蕭府,只能任人宰割。

    蕭府的院內,定逸師太她們已經站在當中,傾聽著外面的動靜,卻沒有急著出府。

    見到劉菁進來,手上抱著的儀清,定逸師太一眼認出,忙道:“蕭會人,儀清她怎樣了?”

    劉菁一邊往里走,一邊回答:“儀清師太地傷勢極重!”

    她心下急切,步子極快,匆匆進了屋子,她本是頗有潔癖之人,此時卻顧不得儀清渾身地血污,將她放在屋西南角的潔白矮榻上。

    定逸師太與弟子們匆匆緊跟進來,見到儀清蒼白地臉色,閉目不醒,沒有血色,頓時心中難受。

    將儀清放下,劉菁自懷中取出一只瑩白的玉瓶,倒出一顆雪白的丹丸,輕輕喂到儀清嘴中,手指一點,讓她吞下,一邊急切的說道:“師太,儀清師太傷在左胸,已傷及心脈,不能耽擱,……我自己救不了她,需得南云過來一起。”

    定逸師太輕輕放下儀清的手腕,搖頭嘆息,聽得劉菁的話,開始時精神有些恍惚,反應緩慢了一拍,忽然一震,忙道:“儀清還能救回來?……那江幫主她在何處?”

    “剛才去了東園幫的總壇,讓儀琳妹子去喚她速回!”劉菁將玉瓶收入懷中,低頭說道,輕提衣角,上了矮榻。

    她修長的玉腿盤起,上身端直,白玉似的雙手掐成劍訣,放在小腹處,呈打坐之姿勢。

    儀琳嬌脆的答應一聲,毫不猶豫的騰身而起,腳下施展蕭月生所授的步法,宛如一股輕煙般消失不見。

    劉菁明眸微闔,眾人不敢多話,靜靜的看著她,心中擔憂,不時看向閉目不醒的儀清一眼。

    定逸師太手上佛珠轉動極快,眉頭豎起,臉色陰沉,心中沉重,同時泛起了深深的無力感。

    儀清身為她座下的几大弟子,不僅武功高明,更是機智靈動,遠逾其余弟子,儀和雖是大師姐,但白云庵的將來,卻需得儀清來主持。

    但依儀清如今的傷勢,這一劍刺得極狠,雖然沒有直接刺中心臟,卻已割了心脈,斷難生存,能夠拖到如今,已是僥幸。

    定逸師太雖然佛法不俗,對于生死看得不重,但眼睜睜看著心愛弟子身殞,仍難免悲痛。

    恆山派其余弟子則緊盯著劉菁,眼中紛紛露出驚奇之色,劉菁掐訣的雙手漸漸變了顏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透明,到了后來,瑩白無比,已是與白玉無異。

    劉菁身形忽然一閃,自榻上飄起,落到了地上,掐訣的雙手驀的伸出,疾點向儀清。

    頓時,漫天的瑩白指影籠罩儀清師太,她身體不斷的顫動,宛如置身流水之中,隨著水流而起伏。

    定逸師太緊盯著儀清,對于這套玄奧的指法毫不關注,看到儀清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氣息卻越來越是微弱,心下大急,不由望向劉菁。

    劉菁瑩白的玉指不斷點出,這短短的功夫,已經近百指點出,每一處穴道,并非僅點一次,而是用不同的勁力重復點擊,每一指下去,運勁手法各有不同。

    這對于功力的消耗極重,更重要的卻是極耗心智,若非她與蕭月生雙修之后,伐門洗髓,內力深厚,很難支持下來。

    而這門指法,繁復無加,根本記不住,乃是蕭月生當初直接以灌頂之法刻在她腦海中。

    近百指點出,她烏云般的云鬢裊裊升起了白氣,仿佛蒸氣,又似炊煙,飄浮起來,凝而不散,氤氳繚繞,她瑩光隱隱的玉臉若隱若現。

    她手腕一提,儀清忽然飄起,在空中翻過身來,背朝上,臉朝下,凝在空中,沒有下沉。

    劉菁玉指疾點,比剛才點得更加迅疾,宛如暴雨打芭蕉一般,轉眼間,近百指又點了出去。

    此時,她氣喘吁吁,鬢上白氣蒸騰,凝而不散,將她的整個臉龐已經遮,無法看清她的面容,若隱若現,宛如濃霧籠罩。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0-7 00:28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