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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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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 柳一條 ]牧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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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29 19:03:28 |只看該作者
第111章 欲避而不得

   “成了!”閻立本收起畫筆,在畫紙上吹了一下,略微紀和問道︰“李大人,你看這副畫上的人物,可像你所描述之人?”

    “嗯嗯,”李紀和看著圖像上的那張臉,不停地點著頭,好像是又回到了年前的三原縣,在那個濟和藥房里,神醫向他怒吼時候的情景。“就是他,就是他!與我所見幾乎是一般無二,閻大人真好本事,下官佩服!”李紀和激動地向閻立本施了一禮。

    有了這張圖,他再找起那個恩人來,就方便多了。

    “呵呵,李大人客氣了。”閻立本笑著說道︰“為太子殿下分憂,是我們這些做人臣的本份。現在畫已做好,那閻某就先告退了。太子殿下那邊就再勞煩李大人代閻某告罪一聲了。”

    “閻大人放心,這些小事交給下官便是。閻大人慢走!”李紀和恭敬地將閻立本送出門外,然後又回到殿內,興奮地看著畫像上的那個救他與太子之人。心中下定了決心︰這一次,我一定要將你找到!

    “就是他嗎?”李承乾拿著畫有神醫圖像的畫紙,細看了一會兒,向李紀和問道︰“就是這個人救了孤的性命麼?”

    李紀和彎身恭聲回答道︰“是的,太子殿下,閻大人的筆力,妙到毫顛,畫上之人與那天小臣所見之神醫,幾乎是一模一樣。”

    “嗯,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地樣子,年齡似于孤相仿,沒想到竟已有了這等治病救人的本事。”李承乾盯著畫像,向李紀和問道︰“你說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救了孤的命,孤又該賞他些什麼?”

    “殿下,臣與神醫雖僅有一面之緣,說過的話也總共不到十句,但臣卻知神醫定是一古道熱腸之人。”

    “想當日殿下被人刺傷後。微臣背著殿下,幾乎跑遍了三原縣大大小小的醫館二十處,殿下的鮮血更是流了滿地。可是最後,卻只有神醫這個旁觀之人才肯出來救治。”李紀和小聲地描述著他見到神醫時的情景︰“殿下,您知道神醫站出來時,臣地心里是一種什麼感覺嗎?那是一種忽然之間的解脫和看到光亮的感覺。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听到了神醫的聲音,臣的心就莫名地靜了下來。從那一刻起,臣就知道,殿下有救了。臣也有救了。”

    “嗯,”李承乾點了點頭,他能想像得到,就像當年他與母後被人圍困于秦王府的一偶時,見到父皇率兵前來救援。那是一種絕處逢生的喜悅。

    李承乾把畫紙小心地折好,遞與李紀和,吩咐道︰“你明天。不。現在就去,著人把這幅畫像多拓印幾份,分派于手下的衛士,依圖去往長安周圍的各個縣郡秘密搜索,勿必盡快將神醫找到!找到後記得要第一時間通知于孤,孤要親自去迎接,道謝。”

    “是,殿下。微臣告退。”李紀和向李承乾行了一禮。便拿著神醫的畫像走了出去——

    “柳先生。剛才小老兒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太子殿下派人前來。除了是要重謝先生地救命之恩外,還有意讓先生去為皇後娘娘瞧病。長孫皇後得了氣疾之癥。听說已病入膏肓,宮里的太醫也大都束手無策。”

    “前陣子皇上還下榜召集天下名醫為皇後娘娘診治呢。”王政和有些羞愧地說道︰“只是可惜,小老兒醫術淺薄,並不能為皇後娘娘解除病痛,真是慚愧!”

    完了。听了王政和的話,柳一條當時就一個頭兩個大。給長孫皇後瞧病?這不是想要他的小命嗎?人家響當當的太醫都沒有辦法的病癥,他一個學農的又能有什麼辦法?

    柳一條不由地把目光瞄向了王政和,走上前躬身向他施了一禮,道︰“王先生,一條有一事相求,還望王先生能夠應允!”

    “誒!先生不必如此!”王政和慌忙伸手扶起柳一條,道︰“先生對小老兒一家有救命大恩,先生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便是,小老兒但能辦到,決不會讓柳先生失望!”

    “呵呵,也沒有那麼嚴重,一條只是想請先生將今日見過一條地事情全部忘記,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萬請先生能夠應允!”柳一條彎著身,用一種很殷切地目光望著王政和。為今之計,只有先擺平這個王政和,然後再遠遠地避開,能避多遠避多遠。宮廷之間的爭斗不適合他,給皇後看病更是一個天大的玩笑。

    雖然他也很想去見見像長孫皇後、李世民、長孫無忌這些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但是比起他自己的性命來,這些個人的興趣,還是得靠邊站。

    “怎麼?柳先生不願?”王政和很不解地看著柳一條,不知道這麼好的機會他為什麼要放棄。要知道,無論是太子殿下的封賞,還是給皇後娘娘診斷病癥地機會,都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地。

    “柳先生放心,”盡管不理解,知恩圖報地王政和還是很堅定應承了下來︰“今日小老兒來公孫府,只是為公孫公子瞧病,並沒有見過別的人。更沒有見過柳神醫。”

    “嗯嗯,那就有勞了!”柳一條笑著沖王政和拱了拱手,然後兩個人便又雙雙回到屋里。

    “大哥,你與他一個老頭兒有什麼好聊地。竟去了有這麼久,小弟在這兒等得骨頭都冒煙兒了。”公孫賀蘭見他們進來,便坐起身來,開始向柳一條報怨。他這個大哥也忒不厚道,用拐杖調起了他的興趣之後,便讓他在這耗著,干著急。

    “呵呵,”柳一條沖公孫賀蘭擺擺手,道︰“賀蘭賢弟稍安勿躁,待王郎中為你診斷過後,若是無礙,你便可下床行走了,到時就再無人攔你了。”

    柳一條沖王政和示意一下,王政和走上前,側坐到公孫賀蘭的床榻旁,打開藥箱,拿出一聲棕黃色的木板,放與公孫賀蘭的面前,溫和地說道︰“公孫少爺,勞煩您把右手伸出,放于這塊木板之上,小老兒來為您把上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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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29 19:04:18 |只看該作者
第112章 欲避而不得(2)

   王政和把兩根手指搭在公孫賀蘭的手腕上,眯著眼楮,兒,點點頭便把手收了回來,對公孫賀蘭說道︰“公孫少爺的氣血平和,內腑安定,內在的傷患已無礙矣!”

    “嘿嘿,大哥,你听到了嗎?快把那兩只奇怪的拐杖給我拿來。哈哈哈,本公子終于能下床啦!”公孫賀蘭得意地沖柳一條擠眉弄眼,從下人那里要來雙拐,起身便要下床。

    這可嚇壞了一旁的王政和,王政和連忙扶住拐杖阻止道︰“公孫少爺!您這是作何?您的內傷雖好,但是腿上的斷裂之處卻不是短日之內便能痊愈。如若亂動,骨節錯了位置,老傷未合,新傷又生,那可是傷上加傷啊!您還不能下地!”

    王政和此刻還真有一點醫者的風範,阻止起來態度很堅決。

    “你這老頭,盡說一些掃性的話!”公孫賀蘭一臉的不爽,但是人家賴好也是一片好心,讓他也不好發作。

    “賢弟,對王先生禮貌些,王先生這樣說又不是沒有道理。”柳一條這時站出身來,走到王政和的身邊,沖王政和點了點頭。然便掀開一直蓋在公孫賀蘭身上的被子,指著公孫賀蘭被固定好的大腿說道︰“王先生請看,如此便不必擔心骨節會錯裂了吧?”

    王政和見此,眼前一亮,借以外物,輔于內骨,妙!有了外面兩塊木板的把持。公孫賀蘭地腿打不得彎,挪動之時也是直來直去,極大地減少了骨節錯裂的機會。

    “此方乃是由柳先生所想?”不用人回答,王政和也能猜得到結果。看向柳一條的目光也越發佩服起來。神醫就是神醫,稍一出手便是不同凡響。

    “即是柳先生的方子,那小老兒就不便再阻撓,公孫少爺請自便。不過公孫少爺下地移動時一定要注意移動的輻度,不要過大。不然既使有木板把持,怕是也會傷及筋骨。”王政和嘴里面小心地交待著,起身讓到了一邊。他也想看看公孫賀蘭是如何走起。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羅嗦。”公孫賀蘭一臉的不耐煩,讓下人侍候著穿好了衣物,架起拐杖,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了起來。

    “先生神術,小老兒佩服!”待下人們都簇擁著公孫賀蘭出去時,王政和走到柳一條身邊。恭敬地向柳一條施了一禮。“拐杖之術,再施以固骨之法,以後再受此患者都有福了!這些必都是托先生之賜!”

    “呵呵,王先生過獎了,”柳一條閃身避開,輕聲地回道︰“一些小手段而已,與醫術無關。先生莫要誤會了。咱們也出去看看吧。免得出了什麼意外,王先生請。”

    與醫術無關?能助病者康復的方子,怎會與醫術無關?張政和在柳一條的背後小心地打量著這個年輕人,即佩服他小小年紀便有此醫術,又疑惑他年紀輕輕卻為何偏要藏拙?

    唉,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王政和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出去。

    “大哥!”見柳一條出來,公孫賀蘭架著拐杖一步步地向柳一條走來。走動之間。動作已頗為嫻熟。看來他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副木制地雙腿。

    “多謝大哥!”公孫賀蘭抬手向柳一條拱了拱,目光熾誠。看得出,這一禮,他很誠心。

    柳一條輕拍了拍他的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你跟為兄還客氣個什麼勁兒!”之後稍微攙扶著公孫賀蘭,邊走邊說道︰“明日為兄就要趕往長安,去拜訪一位以前的故人。估計會在那里多呆上幾天。故此為兄今日前來,除了是為送你這副雙拐,還是來向你告別的。”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柳一條便想去長安城避一避,把原定的行程也給提前了一天。

    “大哥要去長安?”公孫賀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行頭,嘆道︰“可惜小弟身上有傷,不能與大哥同行。不過,這個東西大哥帶上。”公孫賀蘭從懷里掏出一個銀色月形的令牌來,遞給柳一條道︰“這是將軍府的銀月令,到了長安,大哥要是遇到什麼不開眼的人,只管爆揍一頓,只要不出人命,待官差來了,把這塊令牌亮出來,保管沒事兒!”

    呃?!柳一條地腦門兒上流過一滴冷汗,看來這公孫賀蘭以前可沒少做過這種事情。真是一個爆力狂,虧得他以前還扇不離手,一直想做一溫文爾雅的儒士呢?

    “既如此,那為兄就不客氣了。”柳一條伸手接過,並小心地放到懷里。雖然沒想過要揍誰的問題,不過有這塊令牌在身上,在長安城行走應該會方便一些。柳一條是個怕麻煩的人,尤其是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

    “大哥沒到過長安,不知那里的風氣。”公孫賀蘭見柳一條好似沒有在意,便有些憤憤地對柳一條說道︰“長安的那些個文士學子,自認為肚子里有些點墨,便不將人放在眼里,每次到長安,小弟都忍不住要狠揍他們一頓!”

    “哦?”還有這種情況?柳一條地眉頭挑了挑,公孫賀蘭提起他們便會如此氣憤,看來定是受了不小地屈辱。嗯嗯,以後去了長安城,可得小心點了。

    “好了,這些事情為兄會注意的。現在時辰不早了,為兄還要回去備些東西,便不在此打擾了。”柳一條將公孫賀蘭扶到院中的一處石凳上坐下,起身向他告辭,囑咐道︰“凡事要心平氣和,莫要輕易動氣,賀蘭賢弟以後有暇便要像這樣多多出來走動走動,這樣有宜于氣血的運行和新陳代謝謝的加速,更宜促進你大腿腿骨的生長。嗯嗯,就這麼多,為兄先告辭了。”

    “大哥慢走!”公孫賀蘭見柳一條執意要走,便放下了要留他喝酒的打算,向身邊的一個小廝吩咐道︰“小波,去代我送一下大哥!”

    “是,少爺!”小波向公孫賀蘭和柳一條行了一禮,然後便領著柳一條出了公孫府。

    而王政和,此時則站在公孫賀蘭地旁邊,細品著柳一條剛才地話語。新陳代謝地加速?那是什麼東西,為何以前听都不曾听聞過?嗯嗯,神醫就是神醫,說出得話來都那麼高深莫測,讓人難以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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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發表於 2011-8-29 19:05:06 |只看該作者
第113章 欲避而不得(3)

    “竟然是他?!”李知德接過李紀和遞上來的畫卷,攤上,看到畫上之人,不由大為驚詫,柳一條,他不是一個獸醫麼?何時也能醫人了?而且還醫好了太子?

    “怎麼?李大人識得這畫上之人?”李紀和剛坐下的身子又站了起來,略顯激動地向李知德問道。

    李知德忙彎身回答道︰“李大人,畫上之人與古田村的村民柳一條極為相似,只是這柳一條的身份,卻是有些不妥。他本身是一個農夫,前些陣子還充當過獸醫,這樣的人,不大可能會是救治過太子殿下的神醫吧?”

    說到底,李知德還是對柳一條的身份有些不屑。農夫而已,沒有功名在身,既使有些才干,也只能終日在土地里打晃而已。

    身份?李紀和面色不愉地瞥了李知德一眼,他們這些個文人,就喜歡拿人的身份說事兒?自以為自己肚子里有點墨水就高人一等了,全是扯淡!真要是打起仗來,最先被嚇趴下的還不都是他們這些文人?

    “可不可能並不是你李大人說了算,咱們要親見過才能知曉,”李紀和背著付著雙手,冷然地對李知德說道︰“當日救治太子殿下時,神醫就是一副農家的打扮,說他是一個農夫,也不為過。另外,李大人,身為同僚,本官奉勸你一句,切莫要以貌取人,否則你會吃大虧的。”

    “嗯嗯。李大人教訓得是,教訓得是,是下官失慮胡言了。”李知德暗抹了一下額頭地冷汗,就在剛才他才想起,貌似眼前的這個李紀和,以前便也是一個賤籍出身。他剛才的那翻話,很有指著禿子罵和尚的嫌疑,也難怪李紀和會不高興。

    李知德上前走了兩步。彎著身對柳紀和陪笑著說道︰“李大人,古田村離此很近,騎馬也就不到一刻的時間,要不咱們這便去看看?如果真就是那柳一條,咱們也好交差了不是?”

    “嗯,”李紀和點了點頭,道︰“李大人所言甚是,此事趕早不趕晚,太子殿下還在東宮急等著咱們的消息呢,咱們這便去吧。”

    “那下官先去備好馬匹。李大人稍等。”李德知告罪一聲,便轉身出了大堂,吩咐下人們去準備些馬匹。

    李紀和彎身把桌上的畫卷小心地收起,揣放到懷里,心想著這次千萬不要讓他再失望才好——

    “一條,明天走的時候記得多帶些衣物,現下雖說已時近二月。但路上地寒風卻依然讓人從骨子里打顫。到時別人還沒到長安。你們兄弟便被凍出個好歹來。”柳賀氏邊給柳一條他們裝置衣物,邊在一邊嘮叨著︰“原本娘還想著明天去給你們置辦一些日常的用度之物,不想,你竟將日子提前了一天,那些東西就要全靠你們自己了”

    “娘,你放心啦,”柳一條將自己和柳二條的鞋襪裝好,站起身來親熱地摟著柳賀氏的肩膀說道︰“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懂得照顧自己的。倒是娘。你與爹在家才要注意一些。別著了涼了。”

    “呵呵,你這孩子。”柳賀氏慈愛地笑了笑。感覺他們家大小子真是越來越懂事兒了。

    “柳小哥!柳小哥在家嗎?!”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柳一條听了,心里一驚,這不是縣丞李知德的聲音麼?他怎麼這個時候到這里來了?

    整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衫,柳一條出了里屋,迎了出去。

    “李縣丞到訪,有失遠迎,真是失禮了,還望縣丞大人勿怪!”柳一條拱手向李知德見了一禮。然後打開大門,將李知德他們二人迎了進來。

    “神醫!真的是您!天可憐見,小人終于又見著您了!”說著,李紀和撲通一聲,就那麼直楞楞地給柳一條跪了下去,叩首泣道︰“柳神醫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你,你這是,”柳一條被他這個陣仗嚇了一跳,哪有人一見面就給他下跪的?連忙讓開身,打眼朝李紀和瞧去,待看清李紀和的面目,心一下就涼了。剛想著要躲開,結果人家就找上門兒來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寸地事兒?柳一條指著李紀和道︰“你就是那天的那個小廝?快快起來,柳某可受不起你這等大禮。”言罷,忙上前將李紀和扶起。

    “正是小人,沒想到神醫您還記得小人。”李紀和通紅著雙眼,看著柳一條道︰“自從上次與神醫一別,就再無神醫的音訊。小人曾多方尋求,天可憐見,終于讓小人找到您了。”

    李紀和面對柳一條時語氣恭敬得很,就像是對待他另一個主子一樣,完全無視了柳一條一身農家小衣的打扮。僅此就可見,柳一條那天的援手之德,在他的心中是多麼地重要。

    “恭喜李大人,千般乞盼,萬般搜尋,終于找到了神醫。只是沒想到這神醫竟真是柳小哥。”李知德見李紀和對柳一條竟會如此地尊敬,也巴巴地湊了上來,向柳一條一拱手道︰“柳小哥,知德真是失敬了。”

    “李大人客氣了。咱們還是到屋里敘話吧。”說著,柳一條便想上前去接李知德與李紀和的馬韁繩,卻被李紀和給攔住了。

    用李紀和地話說,這種事情哪能讓柳神醫去做,交給他這樣地下人就行了。而李知德見李紀和都如此,哪還敢讓柳一條為他牽馬,那不是找罵嗎?所以他也跟在李紀和的屁股後面,自已去把馬拴上。

    進了屋,分賓主落坐,按禮,官大者為先。但是這次,在李紀和的堅持下,卻是柳一條坐了個首坐,李紀和居下首,李知德再次之。弄得柳一條與李知德兩人感覺都很別扭。

    “哦,那個,還不知這位大人該怎麼稱呼?”柳一條這才想起,到現在他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呢。

    李紀和聞言,低首恭聲回道︰“回神醫的話,小人姓李,名紀和。您稱大人,小人實在是受不起,您稱小人為紀和便好。”

    “呵呵,”柳一條從容地笑了笑,知李紀和確實是真心,便點頭道︰“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紀和啊,不知你與李大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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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發表於 2011-8-29 19:05:53 |只看該作者
第114章 邂逅

   “回神醫的話,”李紀和恭敬地說道︰“自上次被您施來之後,我們家少爺便一直都對您的恩情念念不忘,三番五次派小人前來尋您,可結果卻都是一無所獲。現在好了,一會兒小人就派人去通知少爺,少爺他今晚定會親自前來拜訪于您。”

    “什麼?!”柳一條與李知德都外意地驚問了一聲,太子爺李承乾要來?這該如何是好?

    柳一條考慮的是如何回避,而李知德則考慮的是如何接待。

    同時,李知德看向柳一條的眼光也變了,變得,嗯嗯,就像是一個土財主看到一塊完美的赤金一樣。

    難怪王志洪當初會如此地器重柳一條,還破格收了他的弟弟做為門生。原來是他王某人早就看出了柳一條身上的潛力。

    “這就不用了吧?”柳一條手指輕擊著桌面,思量著該如果避免李承乾的到來。“我上次所做的都是舉手之勞,出的力也只是一小部分,你們少爺要謝也應該多謝‘濟和藥房’的王郎中才是。後期的調理和診斷都是他的功勞。”

    柳一條想盡量地把他的作用縮減到最小,把功勞都讓出去。最好全都推到王政和的身上去,那樣的話,想來李承乾就不會太過于糾纏他了吧?

    柳一條這樣想,這樣做原本也沒錯,只是,他太低估了王政和的醫品和他對柳一條的崇拜程度了。

    “柳神醫過謙了。”李紀和用一種很欽佩地目光看著柳一條道︰“王朗中已經將那天房間內所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我們。王郎中說他在里面只是幫您打打下手而已,當時真正動手為我們家少爺診治傷口的人,只有您一個。而且王郎中對您的醫技也是嘆服萬分呢。”

    柳一條推讓功勞的事情,在李紀和的眼里儼然已成為一種謙虛的美德。柳一條在他眼里的形象,在這一刻,比來之前又高大了幾分。

    柳一條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句話來,看著李紀和那雙比進屋之前還要再炙烈幾分地眼楮。他知道,剛才他的話,起了一個反效果。

    手指還在不停地敲打著桌面,柳一條又說︰“紀和,上次我肯出手相助,主要就是心有不忍,並沒有想過要什麼回報,所以,唉,還是算了。”柳一條話說了一半就又停了下來,因為他已看出,李紀和是鐵了心地要將李承乾給召來了。這樣,說與不說都會是一個結果。

    “紀和,”柳一條停住了手上的敲打,再一次開口道︰“別讓你們家少爺來了,還是我親自跟你去一趟吧。省得你們家公子爺來來回回地麻煩。剛好。我也有事要去長安一趟,行李都已準備妥當,如果你們方便的話,現在就可以出發。”

    既然推不掉了,那還不如索性便主動一點。讓一個大唐帝國的太子爺親自跑到這里來拜會他,柳一條自問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身架。

    “嗯,”李紀和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太了殿下到此。除了是要感謝柳神醫的救命之恩。主要的還不是要請柳神醫跟他回去?現在柳神醫這麼配合。太子應該不會怪罪才是。遂點頭應聲道︰“這樣也好,就是要勞柳神醫沿途奔波了。”

    “無妨!”柳一條擺了下手。站起身道︰“如此,就勞類兩位在此稍候片刻,柳某進屋與家人知會一聲。而後咱們就即刻起程。”

    這次長安之行,柳二條是不能去了。

    他要見的是太子,而且還有可能會見到長孫氏,李世民這些超級大佬級的人物。表面上看似風光,暗地里確隱藏著無盡地風險。最後能不能活著回來,還在兩可之間。他不能讓柳二條也跟著去冒險。

    “一條,怎麼會這麼匆忙?不是說要明天才走麼?”柳賀氏好似看出了柳一條的不妥,便走上前來,輕聲地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呵呵,”柳一條把包裹背到肩膀上,輕松地笑了笑,寬慰地對柳賀氏說道︰“娘,沒事的,只是一個老朋友要請我去長安一趟,過一陣就會回來。只是這次怕是不能帶二條去了,待二條下學回來,你幫我跟他告罪一聲。有時間的話,我會代他去拜會他的恩師。嗯,還有我那塊田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就要有勞我爹幫忙費心了。”

    “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娘和你爹在,不會有問題地。只是這次你準備要去多久?”柳賀氏見柳一條說得輕

    里也就安定了下來,不過遂即又開始關心起柳一條地“春耕之前不能趕回來嗎?”

    柳一條道︰“這個倒也說不準,我這一去,可能是兩天,也可能是半月,不過我會盡量趕在春耕前回來的。娘不必擔心,我先走了。”

    到了院兒里,李知德與李紀和已經牽好馬匹在那里等候。見柳一條出來,李紀和小心地牽馬上前,把馬的韁繩遞于柳一條,道︰“柳神醫,您騎這匹馬,我與李縣丞同騎而回。”

    “不用了,多謝紀和了。”柳一條沖李紀和點頭笑了笑,沒有接他手中的韁繩,而是竟直走到柳無痕的身邊,把包裹往柳無痕的背上一套,輕拍著柳無痕的腦袋道︰“此去長安,我騎它!”

    “驢?”李德臣與李紀和對視了一眼,李德臣輕聲道︰“柳小哥,一會你與李大人要去的是長安,雖說距此不遠,但是你要是騎驢地話就是明天也到不了啊。依我看,還是換一個吧,我那縣衙里倒還有幾匹強壯地軍馬,你要是對這兩匹不滿意,到了縣衙可盡管再挑上一匹。”

    “不了,”柳一條彎下身將柳無痕地韁繩解開,道︰“柳某有它,足矣!一會趕路的時候你們不用顧及于我,只管策鞭而走便是。”

    “這個,”李知德扭頭看了李紀和一眼,這里李紀和最大,凡事還得听他地。

    李紀和對柳一條一直心存感激之情,也不想在這些小事上違背柳一條的意思,便牽著馬匹,點頭道︰“就依柳神醫,一會兒咱們慢點走就是。”

    三人翻身上馬(驢),趕往三原縣,途中,李紀和與李知德發現,柳一條跨下的那頭白色毛驢,竟一點也不比他們的馬差?無論他們是騎快,還是騎慢,柳一條都能穩穩地在後面跟著。見此,李紀和不由得暗中感嘆,神醫就是神醫,連騎的毛驢都與從不同。

    而李德臣的感嘆則是︰怪哉,真是什麼人騎什麼驢。

    “紀和,前面就是長安城了嗎?”告別了李知德,在趕了近兩個時辰的路途之後,柳一條終于在官道的盡頭,看到了一個足有十米高的巨大城頭。因為沒有來過,遂開口向李紀和詢問。

    李紀和驅馬向前趕了兩步,與柳一條走了個平肩,回答道︰“是的,柳神醫,這便是長安城的北門樓。從此門進城之後,神醫可先屈居于小人的家中。待小人進宮向太子殿下稟告後,便帶柳先生入宮與太子殿下會面。”

    “嗯,”柳一條點了點頭,拍了下柳無痕的腦袋,兩人又加快腳步向長安城北門趕去。早在一個時辰前,李紀和就已經向柳一條坦白了自己的身分,柳一條也沒有任何吃驚的表現,當李紀和問起時,柳一條只是淡淡地對他說道︰“今日上午,柳某已見過王政和。”李紀和遂即恍然。

    到了城門前,兩個人都翻身下馬(驢),牽著韁繩,步行走進了長安城。

    “柳神醫,趕了一下午的路程,想是肚子也已餓了吧?”剛進了城門兒,李紀和便牽著馬匹,緊走兩步趕上柳一條,道︰“小人知道前面有一處不錯的酒樓,名曰輕風閣,在長安城也是小有名氣。故此,小人想請神醫去那輕風閣內喝上一杯,以解旅途之乏累,不知神醫意下如何?”

    說話時,李紀和表情殷切,想在柳一條進宮之前,好好宴請柳一條一次,以謝柳一條在三原的援手之德。不然等柳一條進了宮,見了太子,他再想宴請,怕是就難了。

    “也好。”柳一條摸了摸肚子,跑了一下午,他還真是有些餓了。

    “多謝先生賞臉,先生請跟小人來!”見柳一條答應,李紀和大喜,急牽著馬在前面為柳一條引路。走了不到百米,便來到一個有著三層樓的高大酒樓前,李紀和對柳一條說道︰“柳神醫,就是這里了。”

    “輕風閣?!”柳一條牽著毛驢站在酒樓前,看著掛在酒樓上的金字牌匾,輕聲地念了出來,發現,那三個字,竟全是由宋體字所書!

    “一條兄!一條兄!這里!”這時,輕風閣的第二層上,傳來了一聲驚喜似的呼喊。柳一條聞聲抬頭,看到了一張英俊得不像話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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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發表於 2011-8-29 19:06:46 |只看該作者
第115章 房遺愛

   “如似兄!”柳一條驚喜地仰頭大叫了一聲。

    異地遇故知,這也算是一種意外的驚喜。對于這個漂亮公子哥兒,柳一條可是記憶深刻。剛見面的時候他的心里可沒少地自卑,不住地往外冒酸水兒。

    “柳先生,別來無恙乎!”才眨眼的功夫,李如似便從二樓親自迎了下來,身後還跟著以前的那個書童,小僮。

    “托李公子的福,一條一切都好。”柳一條把韁繩交到左手,很有禮貌地把右手伸出。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每天要麼拱手,要麼躬身的,弄得柳一條都快要把這種握手的禮節給忘記了。不過看到李如似,這個第一次跟他握過手的人,柳一條不由得又想了起來,手也不自覺地伸了出去。

    “啊?!”李如似見柳一條又是如此,輕聲地驚異一聲,潔白的小臉上不禁又爬出了一絲絲的紅潤。不過他還是輕輕地把右手遞出,放到柳一條的手里。

    握了兩下,感覺柳如似的小手還是那麼地光滑。

    松開手,柳一條注意到小僮的眼楮又跟上次一樣,惡狠狠地瞪著他,像是柳一條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般,讓柳一條有些莫明其妙,忍不住學著上次,又偷偷地給他回瞪了回去。

    “呵呵,”李如似看到柳一條這般,忍不住笑出聲來,感覺這個柳先生,雖有大才,卻還保留著一顆童心。扭頭對小僮輕叱道︰“小僮。不得對柳先生無理!”

    “哦,知道了,公子。”小僮這才不情不願地收回了目光,乖乖地呆在李如似地身後。

    柳一條絲毫沒覺得臉紅,反而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得意地沖小僮眨了眨眼。氣得小僮一撅嘴兒,便不再看他。

    李如似看了看一直站在柳一條旁邊的李紀和,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隨即便指著李紀和向柳一條問道︰“柳先生。不知這位是?”

    “回李公子的話。”不待柳一條回答,李紀和就知趣地站出身來,躬身向李如似施了一禮,道︰“小人李紀和,是奉我家少爺之命,來請柳神醫為老夫人瞧病的。”

    “哦?”李如似的雙眼一亮,扭過頭,熱炙炙地看著柳一條道︰“柳先生竟還精通醫術?!”

    “呃,略知一二,略知一二。”只不過是獸醫而已。柳一條的底氣有些不足。現在這種情況。即使他說不懂,也不會有什麼人想信了。

    這時,店里地小廝走出來,把柳一條與李紀和手中的韁繩接過,牽到了酒樓旁邊的馬廄里。

    “先生過謙了,既被稱為神醫,那定是有著驚人的醫術。而且先生的才學。如似也是深為欽佩。走走。先生請隨如似上樓,如似定要與先生對飲一杯!”李如似親熱地拉著柳一條,走進了輕風閣內。小僮則狠狠地瞪了李紀和一眼,也隨後跟上。只有李紀和苦著個臉,耷拉著肩,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無緣無故地兩翻遭人白眼。

    到了樓上。柳一條發現。這一層樓。竟聚集著數十個衣著華麗的書生文士。見他們上來,這群書生都紛紛地向李如似點頭示意。顯然他們都認識。

    李如似將柳一條請到靠窗的雅坐。請柳一條坐下,並親自為柳一條滿斟上了一杯清酒,道︰“來,柳先生,請滿飲此杯!”

    “呵呵,如此,那柳某就不客氣了。”柳一條見李如似這麼熱情,便輕笑著接過酒杯,仰頭將杯中之物灌下。

    待放下酒杯,他才發現,酒樓里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這才一瞬間的功夫,剛才還和顏悅色的書生們,竟都直直地盯著他,眼楮通紅,好似柳一條欠了他們多少錢沒還一樣。

    莫名其妙!柳一條搖了搖頭,沒理會他們,又與李如似對飲了一杯後,便不客氣地拿起筷箸,吃將起桌上地佳肴來。

    真是沒禮貌,小僮站在李如似地背後,看著柳一條的吃相,有些為他感到臉紅。李如似則一直都笑呵呵地看著柳一條,大丈夫不拘小節,能在這麼多文士面前,面不改色,吃得還這麼豪邁的,柳先生是第一個,堪稱大丈夫。

    “嗯?”嚼著嘴里的東西,柳一條發現有些不妥,李紀和哪里去了?他在整個二樓的空間里搜尋了一遍,確實沒有李紀和的身影。遂向旁邊的李如似問道︰“李公子,怎不見紀和上來?”

    “這清風閣地二樓,豈是誰都能上來地!”不待李如似回答,一個身著黃衫,頭戴綠帽的書生在旁邊站

    ,來到柳一條他們這桌,仰著腦袋,一臉自傲地說道是京中才子每天聚集,以文會友之地,豈是什麼農夫,武夫便能隨便進來的?!這位公子的朋友倒是很知趣,知上來也是丟人現眼,便自覺地呆在了一層。不像是有些人”

    “伍子藤!你說話最好注意點!”李如似瞪了那書生一眼,略帶警告似地向他說道。

    “無妨,”柳一條沖李如似擺了擺手,冷冷地撇了伍子藤一眼,又夾了一口菜放到嘴里,扭頭對小僮說道︰“小僮小哥,勞煩你下去一趟,把紀和給請上來。就說是我柳某人讓他上來的,如果他不來,那他們家少爺的事,柳某從此便不再理會。”

    “這,”小僮不由得看了李如似一眼,見李如似向他點頭,便轉身下了樓去。

    “伍公子,是吧?”柳一條抬頭看了伍子藤一眼,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輕輕地說道︰“不知伍公子剛才所說的那些個規矩是誰定下地,是先賢,是大儒,還是我大唐朝地哪一條律法?請恕柳某見識淺薄,倒是不曾听聞過此等規矩。還望伍公子公為柳某解惑?”

    “呃?”伍子藤被問得啞住了,這一直都是一種不成文地規定,也有很多人都在默默地遵守,哪里會有什麼正規的說法。他不由求助地向他身後地別一位書生望去。

    原來只是個炮灰,柳一條輕笑了笑,喝了杯酒水,便不再理會于他。

    見李紀和已隨小僮進來,柳一條提起酒壺,為李紀和斟上了一杯。待李紀和走近,對他說道︰“來,紀和,坐到柳某這兒來,先滿飲此杯!”

    “是,神醫,多謝神醫。”李紀和恭敬地接過酒杯,仰頭灌下,不過听他說話的語氣,底氣是明顯不足。

    這也難怪,自古京城無小官,李紀和的官位在三原縣或別的地方,或許是不小,但是在這長安城,隨便出來一人,便都比他要大上三圈。看這些貴公子的穿著打扮,家中也定是都有一些權勢。由不得他不小心。

    而且,在一群文人之間,他的心里面也難免會生出些許的自卑之念。

    “來來,李公子,還有紀和,大家不要拘謹,莫要被一些外人掃了自己的興致。”柳一條舉杯,向李如似與李紀和示意。

    來酒店,只是為了享樂,吃喝而已,怎能讓一些酸銹之人給擾了雅興。

    將杯中之酒灌下,李如似的嘴角掛起淡淡的笑意,柳一條的行動,和剛才的話語,或是有心,也或是無意,但無一不挑起了這些書生們的怒氣。一會兒,怕是要有好戲看了。

    “敢問這位先生,可有功名在身?”果不其然,酒杯剛放下,便有人出來向柳一條挑釁。

    “敢問先生可曾上過麼塾?可知何為禮、儀、廉、恥?”

    “敢問先生可懂詩詞,可有什麼大作?”

    “敢問”一陣一陣的聒噪聲,好似一群煩人的烏鴉。

    柳一條听著心煩,便伸手入懷,掏出一塊月形的銀色令牌來,放于桌上。那群書生見此,頓時都啞了口。看著桌上的令牌,眼中隱有懼色。

    李紀和看著也是驚奇不已,同時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看柳一條時,眼色越發崇拜。公孫將軍府的銀月令,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李如似看著桌上的令牌,臉上有些疑惑,顯然,他並不知此令牌的來歷。不過看剛才還不可一勢的書生們,此刻都閉上的嘴巴,自是也能猜出此令牌的不凡。

    “柳某只是一農夫耳!”柳一條掃了眾位書聲一眼,把令牌拿起,放在手中把玩著,淡淡地說道︰“沒有功名在身,也沒有上過私塾,更是沒什麼大作問世。不過柳某倒是練過幾天拳腳,各位要是有興趣的話,柳某倒是可以與之切磋一番。”

    眾位書生都被柳一條的話給嚇得齊齊地倒退了一步。公孫府的勢力在長安並不是很大,但公孫武達那老頭卻是有了名的火爆脾氣,而且也極為護短。前幾次公孫賀蘭的幾頓胖揍,讓他們意識到,莫要招惹公孫府的人。不然揍了也是白揍,家里人也斷是不會為這點小事而去招惹那公孫老頭的。

    柳一條環視了一下,最後看著剛才沖伍子藤使眼色的書生,問道︰“這位公子,不知你,可有這個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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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發表於 2011-8-29 19:07:35 |只看該作者
第116章 再次病發

    柳一條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書生,肩寬背闊,身材貌,嗯,也很粗獷。如果不是他這一身書生的打扮兒,見過他的人,都會以為他是一個武夫。

    “柳公子說笑了。”書生站起身來,個頭比柳一條還要高上半頭,只見他笑著沖柳一條拱了拱手,道︰“房某乃是一介書生,手無搏雞之力,怎會是先生的對手。再說這清風閣,乃是一雅地,又是李公子所開,在此打斗,怕是有些不妥吧?”

    “哦?”這倒是有些意外,柳一條不由地把目光轉向李如似,問道︰“李公子,這所清風閣,是你的產業?”

    李如似狠瞪了那書生一眼,向柳一條笑了笑,道︰“不才正是由區區所辦,讓柳先生見笑了。”見柳一條面色有些不愉,便又開口解釋道︰“不過這二層的那些個規矩卻是與如似無關,都是店里的客人自行定下的,身為這家酒樓的主人,如似也不好阻撓。”

    “嗯,”柳一條點了點頭,面色稍緩。李如似不是那種以貌取人,以身份取人的人,不然當初他也不會主動去結交他這個農夫了。

    “柳先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見柳一條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柳如似便開始為柳一條介紹起眼前的這個高大青年書生來。

    “這位公子姓房,名遺愛,乃是當朝尚書左僕射房大人的次子。”說完。李如似暗中沖柳一條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輕易得罪了房遺愛。房家在長地勢力,可也是不小。

    房遺愛?房大佬的兒子,名人啊,歷史上少有的綠帽男。柳一條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記得以前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關于房府二男的記載,說房遺愛這小子,雖是大文學家房玄齡的二兒子。但是卻沒有繼承父業,從小惡文而善武,還曾做過什麼將軍,怎麼現在卻在這兒裝起書生來了?真是怪異,莫不是自己記錯了?

    “房公子有禮了。”柳一條禮貌性地沖房遺愛拱了拱手。

    “柳兄有禮了。”房遺愛順著桿子往上爬了爬,貼身坐到柳一條他們這張桌子旁,看著柳一條手中的銀月令,道︰“不知柳公子與那公孫老將軍是何關系?請恕遺愛冒昧,以前似都未曾听聞過柳兄。”

    柳一條瞥了他一眼,道︰“柳某只是一農夫。家中小有田地,平日里都在田里打轉,房公子沒听說過那也正常。至于柳某與公孫府的關系,說穿了也沒有什麼,就是前些日子與賀蘭賢弟結拜成為了兄弟而已。”

    難怪了,書生們在听說了柳一條是那公孫賀蘭的結拜兄弟後,臉上不由都露出了恍然地表情。有一句話怎麼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公孫賀蘭的兄弟?書生們不由得把柳一條的危險系數又往上提高了幾分。

    房遺愛听了柳一條的話,卻是輕輕地撇了撇嘴,對柳一條的話沒有盡信。

    農夫?有哪個農夫能有他這樣的氣度,不卑不亢地坐在眾多文士之中談笑風聲?又有哪一個農夫能讓李如似對他如此尊重,竟會親自敬酒?更別說是與公孫賀蘭結拜了,要是普通的農夫,公孫家的大門都不定能進得。

    柳一條與公孫賀蘭不是同一類人。這是房遺愛對柳一條評價。性狂而內斂,且知進退。能借勢。從他先亮出銀月令這個舉動便可看出。柳一條是想借助公孫賀蘭以前積贊下的惡名,來威懾這一干書生。不似公孫賀蘭那小瘋子。遇事只知一味地蠻干,見誰不順眼就拳腳相加。

    這是一個人物。房遺愛不禁收起了要試探柳一條地心思。雖然他的本事有限,但總歸還是一代名士房玄齡的兒子,一些簡單的識人之術總還是懂的。

    所以,在與柳一條對飲了一杯酒後,房遺愛便又知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桌上。

    見房遺愛無功而返,書生們自是一陣失望。原本還想著房遺愛能為他們出一口惡氣呢,誰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不過,房遺愛不敢,並不代表別人也不敢。

    比如,伍子藤,這個剛才被柳一條給問啞了的人。此刻便站了出來。冒著被柳一條胖揍地危險,拱手向柳一條道︰“柳公子,今日這個聚會,乃是由李公子發起,旨在以文會友,以詩會友,柳公子今次既然來了,是不是也要留下一些筆墨,以示對此間主人地尊重呢?”

    “哦?”柳一條看了李如似一眼,這個倒是讓他有些不好回絕。他與李如似雖然只見過兩次,但每次相處得都很愉快,所以柳一條對

    得很是俊俏的公子哥還是蠻有好感的。故此也不想前,搏了他的面子。

    “不若柳先生便為如似這間小店重提一塊匾額吧?”李如似心里開始偷著樂,趁機向柳一條討要墨寶。一個能得到正宗柳氏書法的機會,他怎麼能錯過?

    “提字?”柳一條看著李如似,忽然想到月余前他好似也送了李如似一副字畫。現在宋體字又在長安風靡正戚,會不會就是這位李公子的功勞?“剛才柳某觀這間酒樓的匾額,見上面‘清風閣’三字的寫法,頗為眼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早知此事瞞柳一條不住,李如似小臉一紅,輕聲對柳一條說道︰“讓柳先生見笑了,那三字正是如似臨摹柳先生之筆法,即興而作。與先生之字相差甚遠,真是慚愧。還請先生能不吝賜教,再為小店重新提字。”

    “柳氏書法?柳一條?”房遺愛看到李如似對柳一條恭敬地樣子,再聯想起剛才李如似與柳一條地對話,猛然想到什麼,莫非,這個柳一條,就是那柳氏書法地創始人?!

    “也好,李公子若是不嫌棄,柳某斷是沒有拒絕之理。”不就是幾筆字麼,還不是舉手之勞?所以,柳一條欣然點頭應下。

    有文人聚集的地方,總是少不了筆墨紙硯,見柳一條同意,李如似驚喜地輕拍了下手掌,之後便有小廝端著文房四寶走了過來。

    “柳先生請!”李如似親自把紙張鋪開,把毛筆遞于柳一條。然後就殷切地在一旁看著。

    柳一條接過筆,在硯台上了,將筆墨調勻,然後向李如似說道︰“那,柳某就獻丑了。”說完運筆如飛,筆走龍蛇,在紙上寫下了‘清風閣’三個大字。字形險峻,似如刀刻。

    沉寂,柳一條放下筆時,所有地人都怔怔地看著紙上柳一條所寫下的字體,久久無人言語。

    在場的除了李紀和只是略通文墨外,其他人,就連年紀最的小書童小僮,對書法都頗有研究。自然也都看出,柳一條的字,比外面的那只牌匾要好上何止十倍?

    “敢問柳先生,”房遺愛率先回過神來,分開人群,走上前拱手向柳一條問道︰“這柳氏書法,可是源于先生之手?”

    立政殿。太醫署各位太醫再次匯聚。

    就在一個時辰前,長孫皇後再次病發,昏厥,至今還是不省人事。

    李世民在長孫皇後的床榻前焦急地走來走去。看了看躺在床榻之上的皇後,又看了看還在那里爭論不休的太醫,心中煩躁不已。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幾次想要喝問太醫署令王子魁,結果都又給生生地忍了下來。

    “皇上!”終于,在李世民即要忍不住的時候,太醫們停下的爭論,王子魁從人群里走將出來。向李世民行了一禮,道︰“臣等已想出醫治皇後娘娘之病的對策,只是,這用藥之事過于凶險,還要皇上您親自定奪。”

    “有什麼問題王愛卿可直言。”李世民強作鎮定地對王子魁說道︰“只要能將皇後救回,王卿但有所需,盡可開口。朕定會盡力滿足。”

    王子魁小聲地回道︰“皇上,要讓皇後娘娘醒過來,不難。但是這需要加大藥量。其中,以砒霜的藥量增加最多。幾是上次用藥的一倍有余。故此臣等不敢貿然下藥,還請皇上示下。”

    “一倍?!”李世民心中一顫,這,不是在飲鴆止渴嗎?

    “王愛卿,”李世民將在一旁侍候的一干人等斥下,緊緊地盯著王子魁問道︰“你老實地告訴朕,這劑藥,可讓皇後支撐多久?”

    “兩個月。”王子魁不敢與李世民對視,低聲將他所估計的最大日期說出。

    李世民的手一抖,心也涼了下來,顫聲問道︰“那,兩個月以後呢?”

    “需再加倍藥量,或可,還能再撐兩月。臣等無能,除此,已再無他法。請皇上賜罪!”王子魁一下跪倒在地上,向李世民請罪。

    “兩個月,兩個月,只有這麼短的時日了嗎?”李世民耷著肩,一臉地頹廢之態。揮臂向王子魁擺了擺手,道︰“你且下去吧,吩咐太醫署將藥湯煎好,先把皇後救醒再說。朕,要在此陪皇後多呆一會兒”

    “是,皇上,微臣告退。”王子魁站起身來,小心地躬身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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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公孫將軍府

     柳一條微笑不語,不承認,也不否認。不過房遺愛卻~自信的神情中看出,這柳氏書法,定是與他柳一條大有淵源。

    “這柳氏書法,乃是柳先生所獨創!”李如似見柳一條不語,便巴巴地站出身來,替柳一條申明,說話間神情頗為得意,好似那書法是由他所創出一般。

    果然如此,房遺愛恍然,心中不由暗自慶幸,好在剛才沒有出言難為柳一條。不然就是他們家的老頭子也不會輕易饒過于他。要知老房那老頭兒,對柳一條這柳氏書法可也是極為嘆服,常嘆,恨不能與那書寫之人一見。

    “柳先生在上,請受遺愛一拜!”房遺愛恭恭敬敬地向柳一條施了一禮。其他的一些書生,也都掃去了剛才的畏懼之色,紛紛上前來跟柳一條見禮。能開創一代書法之先河,並得歐陽詢,虞世南幾位當世書法大家的贊嘆,柳一條堪稱是一代書法宗師。這些書生平時雖然居傲,但對于那些有實才的人,還是極為禮遇的。

    “方才子藤言語之間多有冒犯,還望先生見諒!”伍子藤這時有些尷尬地走到柳一條的跟前,彎身向柳一條行了一禮,道︰“子藤在這里給先生陪罪了。”

    “子藤兄不必如此,”柳一條輕扶了伍子藤一下,道︰“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咱們二人這也算是打出了些交情。之前地事過去就算了。子藤兄不必介懷。”

    對于這些長安城中的紈褲,如沒有必要,柳一條也不想與他們惡交。天知道在他們的背後,會是哪一個大佬。要是讓他也踫到一個跟公孫武達一樣護短的主兒,那還不被人給整得脫掉一層皮?

    “柳先生大度!”房遺愛親自倒了杯酒,遞與柳一條,而後轉身舉杯對周圍的各位書生說道︰“來,各位兄台。咱們共敬柳先生一杯,以示剛才的無禮之罪!”

    “柳先生請!”“柳先生請!”三十幾人共同舉杯,柳一條不好推遲,沖周圍的人示意了一下,便仰脖將杯中的酒水灌下。

    之後柳一條向還在那里發呆地李紀和使了個眼色,便向李如似拱手告辭道︰“李公子,多謝今日的盛情招待,柳某感激不盡,本想再與李公子多痛飲幾杯,不過看這天色。已時近傍晚,柳某還要急著趕路,不便在此久呆,咱們只有再次再敘了。柳某先告辭了。”

    一直不停地被人吹捧著,夸贊著,讓柳一條覺得很不適應。

    一是這宋體字實屬是盜版,並不是由他原創。雖然在這個朝代不必擔心會有人拆穿。但在他自己的心里面,總歸還是有一些陰影。二一個則是,柳一條很不喜歡這種氛圍,夾雜在這一群酸不拉嘰的書生之間,滿耳朵的子乎者也,讓他覺得很不自在。

    所以,溜之大吉,成了他現在唯一的選擇。

    “柳先生有大事要做。如似也不好挽留。如似送柳先生出去。”李如似雖然心中有些不舍。但知道柳一條此來長安的真正目的,不好也不敢阻攔。遂起身將柳一條送出了清風閣。

    目送著柳一條與李紀和遠去,李如似與小僮站在清風閣的門前,李如似輕輕地向小僮問道︰“小僮,你說這柳公子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為什麼這次見到他,覺得他比之前似更加讓人難測了?”

    “他?”小僮小瓊鼻往上一翹,不屑在說道︰“在小僮的眼里,他就是一個大色狼,哼!”

    “呃?你這死丫頭,看我不掐爛你地嘴。”听了小僮的話,李如似的小臉不由得又紅了起來,抬手在小僮的臉上輕掐了一下,腦袋里也不由想起之前與柳一條握手時的情景,感覺柳一條的手,很大,很溫暖。

    與李如似辭別後,柳一條側坐到柳無痕的背上,對李紀和說道︰“紀和,你久在長安,想來定然知曉公孫將軍府地位置,勞煩紀和帶柳某去一趟,來到長安城,不去拜會一下公孫老將軍,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嗯,有可能地話,在長安的這幾日,柳某便就要在公孫將軍府借宿了。”

    “是,神醫,神醫請跟小人來。”說話間,李紀和心中難免會有些失望,原本他還想帶柳一條去他家居住呢。不想柳神醫竟與公孫將軍也有交情。而且交情還是不凡,不但與公孫賀蘭結拜,還得了公孫家的銀月令。

    這個柳神醫之前真是一個農夫嗎?要不是親看到柳一條家中的狀況,李紀和無

    也是不會相信。

    公孫將軍府位于長安城的北面,距長安城北門也就只有不到一刻的路程。所以,在李紀和的帶領下,柳一條很快便來到了將軍府的門前。

    李紀和下馬叩門,片刻間,一個看門地小廝從府內走來,小廝上下打量了柳一條與李紀和一番,見兩人一驢一馬,一樸一華,知定不是什麼大人物,指不定又是一些走後門兒地人,便仰著腦袋,傲然道︰“不知兩位來將軍府,有何貴干?我們家將軍可忙得很,兩位要是沒有什麼大事還是請回吧。”

    “你!”李紀和剛在清風閣內受了一肚子地鳥氣,心中正是不快,現見一個看門的小廝都敢這樣輕看自己,壓在心中地火氣一下就竄了上來,雙目一瞪,上前便拎起了那小廝的衣領,怒道︰“你個小兔崽子,信不信爺一拳廢了你!”

    當然,李紀和這也只是說一說而已,這里是將軍府,他又怎麼敢真的動手。

    “你打啊?有膽子你就往這砸!”那小廝竟也不甘示弱,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臉上的狠厲之色一點也不比李紀和差。

    不愧是將軍府的人,柳一條搖頭輕笑了笑,這小廝的德行,竟跟公孫賀蘭那小子一般無二。

    “紀和,”柳一條出聲止住了李紀和,翻身從柳無痕的身上躍下,把銀月令從懷中掏出,遞于那小廝,道︰“勞煩這位小哥,將這塊令牌遞于公孫老將軍,就說三原故人來訪。老將軍要是不願見,我們立即就走。”

    “銀月令?!”小廝驚異地叫了一聲,打掉李紀和還握著他胸襟前的手掌,收起了剛才那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樣子,雙手接過銀月令,彎著身恭敬地向柳一條問道︰“敢問這位公子,可是從三原縣來的柳一條,柳少爺?”

    見柳一條點頭,小廝忙躬身向柳一條行了一禮,道︰“小的公孫禮,見過柳少爺,剛才小的多有得罪,還望柳少爺見諒,還有這位爺,”公孫禮又沖李紀和拱了拱手,道︰“是小禮多有得罪,小禮在此給您賠不是了。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的計較才是。”

    這小子的腦子倒也活泛,幾句話便打消了李紀和先前的怒氣和不滿,也拱手向他回了一禮。

    “柳少爺,還有這位爺,快里面請。”公孫禮側身讓開去路,熱情地上前接過柳一條與李紀和手中的韁繩,恭聲對柳一條說道︰“昨天大老爺就已經吩咐下來,說柳少爺這兩天便要到府上來,讓小的在這里安心地恭候著,不想柳少爺這麼快便到了。小的該死,竟還差點攔了您的大駕。”

    公孫禮說著,把柳一條他們給請到了將軍府內。把馬匹和驢子交別的下人,之後便領著柳一條與李紀和直接進了公孫府的客廳。

    為柳一條二人沏上茶水,公孫禮又彎身沖柳一條說道︰“柳少爺請在此稍候,小人這便去里面請大老爺過來。大老爺要是知道您來了,定會很高興的。”

    果然,這才一會的功夫,柳一條便听到公孫武達的大嗓門︰“一條賢佷!這麼快便來看我這個老頭子,總算是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哈哈哈”

    柳一條與李紀和趕忙站起身子,恭候著公孫武達跨進了屋里。

    “小佷見過公孫伯父!”

    “下官見過公孫將軍!”

    兩個人紛紛彎身給公孫武達行禮。公孫武達豪放地一擺手,笑道︰“行了,行了,不必這麼多禮。都坐吧!咱們這是私人會面,哪有那麼多的禮節?!”

    坐下後,公孫武達笑呵呵地掃了李紀和一眼,不經意地問道︰“這位小哥不是太子殿下身邊的那個侍衛麼?叫什麼來著?嗯,李紀和,你怎麼也跟我這一條賢佷混到一塊去了?”

    見公孫武達問起,李紀和急忙起身回道︰“公孫將軍好記性,下官惶恐。下官此次是奉太子殿下之命,特到三原邀請柳神醫入宮的。”

    “柳神醫?”公孫武達詫異地看了柳一條一眼,這才幾天不見,這小子怎麼就成神醫了?擺手示意李紀和坐下,扭頭看著柳一條問道︰“一條賢佷,老夫怎麼從未听聞過,你竟還會醫術?”

    “呃,這個,”柳一條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時至今日,神醫這頂帽子他算是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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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發表於 2011-8-29 19:09:09 |只看該作者
第118章 入宮見駕

    李紀和在公孫府呆了不久,便起身告辭,回東宮向李承了。

    他一走,客廳里就只剩下了公孫武達與柳一條兩人。公孫武達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看了柳一條一眼,便輕輕地開口說道︰“一條賢佷,前幾日,魏王李泰曾來過老夫這將軍府,還帶來了不少的禮物。”

    “哦?”柳一條的眉毛不由往上挑了挑,那李泰還敢來這公孫府?他倒是好大的膽子。遂開口問道︰“不知魏王殿下來此有何貴干?可有說些什麼?”

    “無他,只是一次簡單的探望。”公孫武達回答道︰“讓老夫多注意身體,跟老夫拉了一些家常,听說小蘭兒病了,還直嚷嚷著要去探望呢。倒也是一片好心。”

    “僅是如此?”柳一條覺得有些意外,若是這樣,那這個李泰倒還真是一個人物。以後對他要小心了。

    “他這是在向老夫示好,內有致歉之意。”公孫武達看著柳一條道︰“所以,一條賢佷,近期內,魏王殿下是不會再對你,或是小蘭兒有什麼其它的動作了。你可以安心在長安城呆著。現在,你也該跟老夫說一說你與太子殿下是怎麼回事了吧?”

    有公孫武達這個大佬肯站出來為自己撐腰,柳一條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最起碼在短期內是不用再擔心魏王的問題了。

    听聞公孫武達問起太子的事情。柳一條便微低著頭回答道︰“小佷在年前,曾在三原縣地‘濟和藥房’見過太子殿下。當時太子殿下被人砍成重傷,生命危急,故此小佷便同‘濟和’的掌櫃王政和一起將太子殿下救治了下來。”

    “所以,剛才李大人才會稱小佷為神醫。而太子殿下的身份,小佷也只是在昨天方才知曉。所以從昨天開始,小佷便一直在想,上次來刺殺小佷與賀蘭賢弟的那個刺客。是不是就是沖著小佷來的?”柳一條略微抬頭看了公孫武達一眼,小聲地分析著︰“而原因,就是因小佷救了太子殿下。”

    “嗯,”公孫武達點了點頭,是有這個可能。

    雖然公孫武達與李泰的接觸不多,但就幾日前李泰來探訪他的那一次,就讓公孫武達感覺到,這個李泰,與年輕時的李世民很相像。

    能隱忍,有謀略。而且也夠心狠手辣。公孫武達滅了他三年地心血,一百二十余條人命,而他,卻還能與公孫武達面對面地坐在一起談笑風生。這樣的人,讓公孫武達覺得,很可怕。

    柳一條的意思公孫武達也听了個明白,他是說。這個李泰極有可能就是太子被刺的原凶。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李泰的那個密府,不就是專門為了做這些事而立的麼?

    難道這個李泰,也想學他老爹,弒兄奪位不成?!

    “公孫伯父,雖然不是小佷有意,但小佷確已在間接之間與魏王殿下結下了仇怨。現在雖有公孫伯父庇佑,但公孫伯父精力畢竟有限,能保得小佷一時。卻不能保得小佷一世。所以。小佷便想在公孫伯父這里討一個長久的保全之法。望伯父能夠教我。”柳一條想听一听公孫武達這個在官場里而混跡了幾十年,卻仍是平安無事的老油條的意見。

    “皇上。”公孫武達贊賞地看了柳一條一眼。說道︰“賢佷要是想保個萬全,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讓皇上知道你,並記住你。”

    “當今的皇上胸中有奇才,又正值春秋鼎盛之年,賢佷只要有法讓皇上記住你,並對你有一個好地印像,那賢佷的安危在近十幾年內都無憂矣!”

    老油條不愧是老油條,一番話直說到了柳一條的心坎里。

    李世民是古來少有的明君,現在也就才三十郎當歲,正值壯年。柳一條要是想找個靠山,抱上李世民這個當今皇上的大腿,才是正途。

    “公孫伯父所言極是,小佷受教了。”柳一條沖公孫武達拱了拱手,道謝道。

    “呵呵,賢佷客氣了,一些經驗之談,要是能幫上賢佷,那是再好不過。”公孫武達輕輕地笑了笑,又對柳一條道︰“不過,眼下賢佷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就是不知賢佷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柳一條眼前一亮,彎身請教道︰“請伯父賜教!”

    公孫武達端起茶杯輕吹了一下,道︰“長孫皇後。”

    “賢佷既懂醫術,又

    之為神醫,想來醫術定然不差。若是賢佷能施以妙皇後的病癥,那賢佷在皇上地心中必然會留下很深地印象,日後若是有誰想動賢佷,也必會有所顧忌。”

    “而為長孫皇後醫病,想來也是太子殿下急召賢佷趕來長安的真正原因。太子殿下一向仁孝,到時也必會對賢佷感激萬分,賢佷的安全又會多了一分保障。”

    “呃,”話是不錯,可柳一條的心里卻無甚底氣。皇宮里有那麼多頂尖的老中醫都沒有辦法的病癥,你讓他一個連赤腳醫生都算不上的人,該如何去應付?

    “老爺,柳少爺!”這時公孫禮從外面走進廳內,向公孫武達與柳一條行了一禮,道︰“剛才宮中傳訊,皇上急召柳少爺入宮見駕!”——

    “茹兒,你說的那個神醫真是醫治過太子地那一個麼?”李世民在立政殿內走來走去,饒是他一向處事沉穩,此刻也不禁有些慌了手腳。太醫署給開過地藥湯已給長孫皇後灌下了近半個時辰,可長孫氏到現在卻還是沒有一點要甦醒地跡象。

    看著還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後,李世民向正在一旁為長孫皇後擦拭臉旁地豫章公主問道︰“他真能醫好你母後的病癥麼?”

    豫章公主從榻前坐起,輕挪腳步,走到李世民的身邊,輕聲說道︰“父皇,柳先生是太子哥哥派李紀和特地從三原請來,李紀和又口口聲聲稱柳先生為神醫,神態之間也頗為敬重,想來定是不錯。至于柳先生能不能醫治好母後的病癥,茹兒相信,母後吉人自人天向,定會度過此次難關。”

    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豫章公主雖然也很希望柳先生能將母後救起,但是這醫病救人的事兒,又有誰能說得準確?故此,她也沒敢把話說死,免得到時會給柳先生帶來什麼禍患。

    “嗯嗯,柳神醫既能救回你太子哥哥,定然也能救回你的母後。小德子!”李世民大聲喝了一聲,向小德子吩咐道︰“你這就到殿外去給朕候著,神醫到了不必稟報,真接將其請到這立正殿來!”

    “是,皇上。”小德子應了一聲,急忙躬身退出。

    “皇上,”王子魁這時站出身來,彎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禮,堅聲稟道︰“廷外醫者若是入宮行醫,按禮需經太醫署三位以上太醫的輪番測試,合格者,方可正式入宮,皇上現今如此做,怕是有些不合禮制。而且,若召來的醫者只是圖有虛名,怕是會誤了皇後娘娘的性命啊,皇上!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隨著王了魁的聲音,太醫署的所有太醫也都躬身向李世民勸諫。

    請一個毫無名氣的山野郎中來為皇後娘娘醫病,這不是在打他們太醫署的臉面嗎?而且,如果醫不好還好說,如果那郎中走了什麼狗屎運,真的把皇後娘娘給救醒了,那他們太醫署,還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麼?

    所以,無論如何,太醫署的太醫們也是不會讓柳一條踏進這立政殿一步。

    “哼!”李世民冷冷地瞥了這些太醫們一眼,厲聲喝道︰“不合禮制?圖有虛名?王子魁!上次太子的傷勢你也是見過的,你來對朕說一說,若是你遇到那種傷勢,你可有方救回太子?”

    “呃,這個,臣無能!”王子魁想到李承乾下腹處的那道巨大疤痕,諾諾地退在一邊,不再言語。

    “你是太醫署令,太醫署中,以你的醫術最高。能勝得過你者,算不算是通過測試?算不算是圖有虛名?”李世民在一干太醫的臉上掃了一遍,冷著臉說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心里都在想些什麼?打著什麼樣的算盤?哼!朕心里邊明白的很!”

    李世民皺著眉頭,怒氣薄薄,嚇得太醫們齊齊跪倒在地上,高呼︰“皇上息怒!”

    “父皇,”豫章公主見此,上前抱著李世民的胳膊,輕聲勸說道︰“父皇息怒,太醫們如此雖然有些不妥,但總歸也還是為了母後的身體,為了我大唐朝的禮制,父皇就莫要再生氣了。”

    “皇上,”這時,小德子匆匆從殿外走來,彎身向李世民稟告道︰“柳神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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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發表於 2011-8-29 19:10: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19章 我相信他!

   “父皇,那兒臣先告退了。”豫章公主適時地彎身向福,偷瞄了一眼正往殿門里走的柳一條,便輕輕地轉身去了立政殿的側殿。以至于柳一條走進立政殿時,只看到了一個女子離去的側影。

    “小民柳一條,拜見皇上!皇上萬福!”柳一條彎身向李世民施了一禮,斜眼打量了一下還在一旁跪著的王子魁等人,心中一突,看來之前這里的氣氛不是很妙啊。

    李世民上下打量了柳一條一眼,心下不禁有些失望。

    倒不是看柳一條的穿著,也不是看柳一條的身份,而是,這個柳一條,太年輕了。

    既使李世民是個外行,但是他也知道,醫術不比其它,天才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卻還是積累。這些,光看看跪在那里的太醫們頜下的斑白胡須,便能知曉了。

    上次救治太子的那個人,真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嗎?李世民表示懷疑。

    不過,柳一條面對他時的神情和態度,倒是讓李世民覺得很是意外。

    沒有一點的緊張,給李世民行禮時,也像是在對一個鄰家大伯一般,隨意。

    明知李世民皇上的身份,卻還能如此,這豈是常人所能為?李世民的眼楮眯了起來,看著柳一條,顯是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一絲的興趣。

    “柳先生不必多禮,”李世民輕揮了下手。道︰“朕連夜召柳先生入宮,其中之緣由柳先生想必也已知曉。朕知柳先生醫術超絕,當世難有比擬,不知先生對這氣疾之癥怎麼看,可有什麼良方?”

    剛才還盼著神醫早些到來,現在神醫真地來了,李世民反而又有些猶決不定,遂忍不住便想要試探一番。

    “皇上過獎了。”柳一條微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千古名君。個頭約在一米七五左右,比他要高上一些,臉旁偏瘦,雙目亮而有神,鼻梁高聳,下巴上有一排短細的絨毛胡須,嗯,是一個很有男人味的人,比電視上曾演過他的那些演員,都要顯得帥氣。穩重。

    “醫術之道,小民雖有涉獵,但也只得皮毛,當不得皇上如此大贊。”柳一條神情淡若,緩緩地對李世民說道︰“自古以來,行醫治病,講究得都是望、聞、問、切。具體的病情要具體的分析。同樣的病癥,放在不同人地身上,醫療了方法也會有所不同。皇上問小民如何醫治這氣疾之癥,請恕小民無能,在沒見到病人之前,小民不知。”

    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柳一條的心思也就放開了。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把李世民這個當代明君忽悠得一楞一楞的。

    具體病情具體分析。好!對于柳一條的這句話,李世民深為贊同。這就像是行兵打仗一樣,若是凡事都照搬兵書,不知視勢而定,那打起仗來,則是必輸無疑!

    “柳先生此言大善!”李世民點著頭,跨步走到柳一條的身邊,大聲贊道︰“能說出這般深刻之語,朕已知柳先生的醫術定是不俗。還請先生速為皇後診治。”

    “皇上!”王子魁這時又跪了出來,大著膽子向李世民諫道︰“好話人人會講,但這醫病救人之事,講求得還是實才,臣觀這位柳先生,年歲不及弱冠,既使于五歲開始習醫,也才不過十幾年的時間,醫術怎樣,還待商榷,皇上僅听他幾句言辭,便將皇後之病交之于他,怕是不妥啊?請皇上三思!”

    王子魁見柳一條年輕,心里面便有了一些底氣。對柳一條曾醫好過太子殿下的事情也開始懷疑起來。他不相信,一個才十幾歲的娃娃,醫術會有多高明。

    柳一條扭頭看了王子魁一眼,這個小老頭兒好似對他不是很友善啊。

    “哼!”李世民冷哼了一聲,瞥了王子魁一眼,道︰“那以王卿之見,朕當如何?!”

    “臣不敢!”王子魁趴在地上,小心地向李世民說道︰“臣等只是以為,應照禮制,著太醫署進行考核才是上策。”

    “皇上,太子殿下到,魏王殿下到。”門外的侍者進來向李世民稟報。長孫皇後地大兒子和二兒子也都來了。

    李世民揮了下手,道︰“宣他們進來吧。”

    片刻,兩個年歲不大的小青年兒,躬著身子走了進來。柳一條抬眼向他們看去,這便是李承乾和李泰嗎?

    “兒臣見過父皇!”兩個人齊齊向李世民行了一禮。

    李世民點了點頭,沒有言語。柳一條則湊了過來,給這兩們殿下見禮,彎著身子對他們說道︰“小民柳一條,見過太子殿下,魏王殿下!”

    李泰輕向柳一條點了點頭,算是還禮。

    李承乾則熱情地上前扶住柳一條,看著眼前這個跟他年歲相差不大的神醫,說道︰“柳先生不必多禮,先生醫術高明,與孤又有救命之恩,孤一直乞望能與先生一見,好當面致謝,只是前次幾番尋找,都無先生蹤影,孤深以為憾。現在終能與先生相見,真是幸甚。”

    這個李小哥倒是很熱情。柳一條不由對他產生了一些好感,上下打量了李承乾一番,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年,長相雖不及李世民,但也是五官端正,沒有什麼大的缺陷。嗯,比上次見他時,精神要好多了。

    只是這李小哥的腿腳,貌似有些問題。剛才李承乾進殿時,柳一條發現,這位太子爺,竟是一個子,走起路來一高一低,一上一下,看著讓人覺得甚是別扭。

    這對他以後的發展可是很不利啊,柳一條心里面瞎琢磨道,這會不會就是李世民日後決定要廢掉他地原因?畢竟一個國家地君主,除卻他應有的才能外,還代表著一個國家的形象和威嚴,像李承乾這樣一個子,似乎很不適合這個位置。

    “太子殿下言重了,一條惶恐!”柳一條彎身輕言。

    李承乾彎身給柳一條行了一禮,誠懇地看著柳一條,說道︰“孤知先生有大才,醫術不俗,還請先生能再次施以妙手,解救孤之母後!”

    言辭之間,情誠意切,不似裝腔作勢的表演,這李承乾是個孝子。柳一條對李承乾的好感不由又上升了幾分。

    為人不孝,枉為人!柳一條雖生在現代,長在現代,但骨子里卻仍有著古人‘百善孝為先’的情結。對于心存仁孝的人,他都是很喜歡結交的。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小民承受不起!”柳一條急忙伸手把李承乾扶住,沒敢讓他真地拜下來。開玩笑,讓一個堂堂地太子爺,給他一介平民鞠躬行禮,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小民雖有心與皇後娘娘診治,不過,”柳一條看了還跪在地上地王子魁一眼,道︰“這還得請皇上定奪!”

    “怎麼?這還有人反對不成?”李承乾掃了王子魁一眼,向李世民行禮稟道︰“父皇,柳先生乃是上次救過兒臣的神醫,對他地醫術,兒臣深為嘆服。兒臣願為柳先生擔保,還請父皇能盡快讓柳先生為母皇診治!”

    “請皇上三思!臣等以為還是經太醫署考校才最為穩妥。”王子魁擺了一副死諫的架勢。

    “父皇,”這時,李泰這小子也走了出來,看了柳一條一眼,躬身對李世民說道︰“兒臣也以為王署令說得有理。並不是兒臣信不過太子殿下,只是這位柳先生著實是太年輕了一些,很難讓人信服。而且兒臣還曾听到過一些謠傳,說柳先生以前在三原縣還曾為過獸醫,也不知是真是假。故此,讓太醫署的太醫們考校一下,才是上策。”

    “老四!”李承乾的臉當時就黑了下來,對李泰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孤還會加害母後不成?!”

    “太子殿下,”李泰面色平靜地向李承乾行了一禮,道︰“太子殿下仁孝,滿朝皆知,臣弟怎會有疑您的意思,只是這事關母後的安危,小心一些,總是無大錯。柳先生若真是有才,又何懼太醫署的考校?”

    見此,柳一條無奈地搖了搖頭,光從兩人的表情和語氣上就可看出,這個李承乾,不是李泰的對手。

    見李世民沒有言語,知這位明君在面對自己老婆的生命安危時,也難免會猶豫不決,柳一條便躬身上前,給他打了一劑強心劑︰“皇上,若是您不著急,小民願受太醫署各位太醫們的考校!”

    “不用了!”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從長孫皇後的床榻上傳來,盡管很微弱,但是在場的人也都听了個清楚明白︰“皇上,臣妾信得過柳先生!就讓柳先生來為臣妾醫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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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發表於 2011-8-29 19:12:58 |只看該作者
第120章 慢性重金屬中毒

   “母後!你醒啦?!”李承乾一陣驚喜,快步走到長孫前,小心地將長孫皇後扶起,斜靠于床榻。

    李世民也走到近旁,輕聲問道︰“皇後,你醒啦?”聲音溫和,關懷之情濃郁,看得出,李世民對這個長孫皇後著緊得很。

    “嗯”長孫皇後輕點了點頭,微喘了口氣,臉色更顯蒼白,淡淡地笑著對李世民說道︰“勞皇上掛懷了,臣妾,又活過來了。”

    “嗯,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李世民坐到床榻側旁,握著長孫皇後略顯冰涼地小手,道︰“你現在好好休息,莫要再多講言語,太醫署的各位太醫,還有太子為你多方尋來的神醫,都在此處,有他們在,定能將你的病癥醫好,你不必憂心。”

    “臣妾知道,剛才臣妾躺在這床榻之上,雖然起不了身,開不了言,但皇上與王署令,還有柳先生的話臣妾都已听到,”長孫皇後輕輕地對李世民說道︰“臣妾的病,又讓皇上擔心了。只是皇上經常在此,莫要耽誤了朝政才好,臣妾不想因臣妾一人,而誤了天下的大事。”

    “無礙的,”李世民輕拍了拍長孫皇後的手,道︰“朝中有輔機,還有玄齡他們在,一個下午,誤不了的,你就放心吧。”

    “嗯,”長孫皇後安心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扭頭看了李承乾一眼,低聲吩咐道︰“乾兒。你去將柳先生請到近旁來,母後有話要對他講。”

    李承乾看了李世民一眼,見李世民點頭,便起身將柳一條給請到了長孫皇後地床榻旁邊。

    “小民柳一條,見過皇後娘娘!”柳一條輕彎了下身,對著床榻上這個看似很面善的婦人行了一禮。

    這便是長孫皇後麼?柳一條偷偷地觀察,覺得這個長孫皇後跟他的娘親柳賀氏很是相象,同樣的面容嬌好。同樣的聲音柔和,看向他的目光里,同樣的也都有一種淡淡地慈愛之意,給柳一條一種很親切地感覺。

    只是,她的臉色太過蒼白,頭發地未稍也都有些枯黃,說起話來氣喘不斷,好似隨時都會停止呼吸一般,看著讓人心里難受。

    “柳先生不必多禮,”長孫皇後掙扎著坐直了身子。誠摯地看著柳一條,道︰“柳先生大恩,本宮一直銘記在心底,終日想當面于先生道謝,只是之前一直無緣與先生一見。現在既有幸見先生于跟前,請先生受本宮一禮,以謝先生救回乾兒之恩德。多謝柳先生!”

    長孫皇後彎著腰。兩只手浮于腰際,就這樣坐在床榻上艱難地給柳一條行了一禮。

    “皇後娘娘不必如此,”柳一條慌忙曲膝跪倒在地上,低著頭道︰“小民承受不起,而且醫者父母心,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們身為醫者的本分,皇後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醫者父母心?李世民與長孫皇後听後眼前都是一亮,這才是為醫者該有的品德啊。

    “柳先生快快請起。”李世民站起身來。親自將柳一條扶將起來。道︰“醫者父母心,柳先生的品德真是讓人欽佩。以後皇後的病癥。就拜托先生了!”

    李世民終于下定了決心,一旁的李泰不免失望地輕嘆了口氣,這個柳一條倒真是他命中的克星,先是救了太子于必死,再是滅他密府于頃刻,現在,他還要再醫皇後于命懸麼?

    至于王子魁這干太醫,見皇上和皇後都已同意,知再勸也只是徒招皇上的怒火而已,便也都不再言語。當然,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還在于,他們並不認為柳一條這樣一個娃娃可以醫好長孫皇後。

    “皇上放心,小民定會全力以赴,”柳一條躬身向李世民說道︰“不過皇後娘娘的病癥小民能不能醫,還要待小民親自診斷之後方有定論。”

    “嗯,”李世民點了點頭,柳一條這樣,反而讓他更加信服。李世民站起身向柳一條說道︰“那就請先生這就開始為皇後診斷吧?”

    “以後本宮的病,就要有勞柳先生費心了。”長孫皇後也微笑著沖柳一條點了點頭。

    “那小民就簪越了,”柳一條沖李世民和長孫皇後行了一禮,然後便竟直走到床榻前,在床端地圓凳上坐下,對長孫皇後說道︰“還請皇後娘娘側身躺好,並听著小民的口令動作。”

    待長孫氏躺下,柳一條便開口說道︰“請皇後伸出舌頭。”

    嗯,舌苔淡黃,舌尖有紫點一處。

    “請皇後娘娘睜大雙眼,看著小民的額頭。”

    嗯,眼白處有些許雜質,眼底還有紅線若甘。

    “請皇後娘娘把頭發散開。讓小民看下您的發質。”

    嗯,頭發干淨,顯是經常有人侍候梳洗,不過既使如此,頭發的未端也已有分叉,枯黃的跡象。而且,還似有脫落。

    “請皇後撩起右臂的衣袖,把右臂裸露出來。”

    “嗯?”長孫皇後疑惑地停了下,不過隨即又照著柳一條地吩咐,將右臂地小臂裸露了出來。與此同時,在場的幾位太醫,還有李承乾和李泰,都自動地把眼楮閉了起來。

    嗯,小臂有零星紅點若干,看樣子就是這幾天剛出的。

    “好了,請皇後娘娘將衣袖拉上吧。”柳一條點了點頭,遂即又向長孫皇後問道︰“皇後娘娘,這幾日可有間歇性的腹痛發生?”

    “然!”

    “皇後娘娘,這幾日可有腹中惡心,可吐又吐不出東西之感?”

    “然!”

    “皇後娘娘,這幾日可時常頭昏,頭痛?”

    “然!”

    “嗯,還有,”柳一條剛想問,忽然又想起什麼,便起身向李世民問道︰“不知皇上這里可有紙筆,有些問題小民不便出口,要借以紙筆方可。”

    “先生稍後,”李世民向柳一條應承了一聲,然後向小德子吩咐道︰“小德子,快去為柳先生準備筆墨紙硯來。”

    “是皇上!”小德子急忙下去準備。

    “柳先生,不知皇後的病情如何?可有方法醫治?”李世民趁此向柳一條詢問。剛才見柳一條的行為雖然怪異,甚至是很是無禮,但他在後來的問話卻是百發百種,讓李世民不由得有些喜出望外。

    “皇上,皇後娘娘的身體狀況小民已有了一個初步地了解,不過最後地定論,還要等小民問完最後地兩個問題,方可知曉,還請皇上再稍等一會兒。”柳一條接過小德子遞上來的紙筆,向李世民告罪一聲,便又在圓凳上坐下,揮筆在紙上寫道︰“敢問皇後娘娘,近幾日方便時,尿液是否呈白?”

    寫好後,柳一條便把紙張直接遞于長孫皇後,同時說道︰“問題有些隱諱,皇後娘娘看完後,不必出聲回答,只管點頭或是搖頭,示意一下即可。不過小民還請皇後娘娘能據實回答,莫要諱疾忌醫才是。”

    “嗯,本宮省得,柳先生放心。”長孫皇後接過紙張,瞄了一眼,蒼白地臉上瞬間便爬出了一層淡淡的紅潤。這樣的問題,未免也太過羞人。不過她還是微微地沖柳一條點了點頭。

    “嗯,”柳一條見此,又提筆在紙上寫道︰“敢問皇後娘娘,近幾日出恭之時,可是腹瀉,且瀉出之物也略呈白?”

    見長孫皇後再一次地點頭,柳一條便站起身來,心中面也有了計較,不待李世民他們相詢,柳一條便主動向李世民施了一禮,道︰“皇上,經過小民的初步診斷,雖不知皇後娘娘的氣疾之癥為何,但確已可確定,皇後娘娘她,似乎是中了一種慢性的劇毒。”

    慢性重金屬中毒。

    在柳一條看到長孫皇後的第一眼,便已猜出了少許,後來的那些問題,則更加讓他肯定。

    “而且這種劇毒在皇後娘娘的體內已經聚集了很長一段時日,只是直到近期才開始慢慢地發作。”柳一條接著說道︰“若是不及早想出解毒之法,請恕小民直言,就算是皇後娘娘的氣疾之癥被人醫好,怕是也再活不過三個月!”

    這不是危言聳听,重金屬中毒的危害性,沒有人比柳一條這個曾經歷過的人更清楚。

    記07年時,柳一條與幾個同學一起吃海鮮,喝啤酒,又好死不活地啃了一大筐的草莓,結果,哥幾個全給人整到了醫院里。嘔吐,腹瀉,頭暈,昏厥,差點沒死到醫院里頭。

    現在見長孫皇後的癥狀,雖遠不及他們那次激烈,但是,如果不進行控制和及時解毒的話,這個面善的婦人,還真就會命不久矣。

    慢性劇毒?李世民不由得把目光轉向了太醫署令王子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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