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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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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 柳一條 ]牧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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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1 19:16:44 |只看該作者
第121章 哮喘病

    李世民看了王子魁一眼,見他仍老老實實地跪在那里,為自己辯解的打算,心里面輕嘆了口氣,便沒有再言語。

    從一開始,李世民便知太醫署開出的方子,就是一劑慢性的毒藥。

    吃了,皇後就可暫活。不吃,皇後就會即死。在暫活和即死之間,李世民也只得選擇前者。古語中的飲鴆止渴,大概就是這種情形吧,唉!

    柳一條見在場的幾位爺听到皇後中毒的消息,竟沒有一點驚異之色,知這里面定是有些別的什麼道道,便也靜靜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倒是長孫皇後,听後若無其事地輕輕笑了笑,輕喘著氣對柳一條說道︰“柳先生慧眼,在本宮吃下的藥劑中,夾雜有少許的砒霜。久服成毒,現在這個樣子,倒也不奇怪。不知先生可有良方解這砒霜之毒?”

    長孫皇後雖在笑,但柳一條卻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深深地無奈和渴求。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人呢?柳一條曲身向長孫皇後行了一禮,給了她一個生的希望︰“回皇後娘娘的話,此毒,小民能解!”

    “什麼?!”一句話,引得所有的人都猛地抬起了頭,吃驚地看著柳一條,尤其是那些太醫署的太醫們,更是一臉的不信。

    砒霜此毒,有解嗎?

    “柳先生此言當真?!”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先生真能解此砒霜之毒?”

    柳一條矗然而立。微笑點頭,躬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禮,道︰“急性之毒小民或是無法,但這慢性之毒,小民卻是可以一試。”

    砒霜,說白了也就是一種天然地重金屬而已。貌似上次,他們哥幾個,中的就是毒。

    “那就請先生快為皇後解毒!”李世民急切地向柳一條說道︰“但有所需。先生盡管開口,朕定會全力滿足!”

    解去毒素,長孫皇後就會又多出一分生的希望,李世民怎會不激動,不急切?

    “皇上,”柳一條坦然說道︰“皇後娘娘中的是慢性之毒,很多毒素也都已深入肺府,血脈之中,要想完全清除,需要一定的時日。而且為了避免余毒未清。新毒又入的情況發生,小民肯請皇上,能暫停皇後娘娘用藥中的砒霜用量。”

    “這個,”李世民轉身看向王子魁,向他問道︰“王愛卿,你對柳先生的提議怎麼看?”

    “皇上!”王子魁拱著手向李世民稟道︰“砒霜乃是醫治皇後娘娘病癥地一味重要輔藥,若是冒然停用。皇後娘娘的氣疾之癥。怕是再難以控制,所以微臣不贊同。”

    “嗯,”李世民輕輕地點了點頭,同時眉頭輕皺,這又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砒霜可以入藥,柳一條知道。但是藥量的把握卻只在分毫之間,適量可醫病,過量則能要命。長孫皇後現在這個樣子。顯然。是這群太醫們用過了量了。

    既然他們不同意停藥。為今之計,也只有在給長孫皇後的藥方中。再加一味中和之藥了。

    見李世民有些為難,柳一條便上前說道︰“既是如此,那就依王太醫所言便是。小民這便為皇後娘娘開出那解毒藥方。”

    言罷,柳一條再一次在圓凳上坐下,提筆在紙上寫道︰“新鮮雞蛋,三枚,早中晚各服用一枚,切記生食。”

    “綠茶,三杯,早中晚各飲一杯。”

    “新鮮葡萄,三串,早中晚各食一串。”

    “豆腐若干,可與三餐之中食用。”

    “蒜頭若干,可與三餐之中食用,生食。”

    寫完,柳一條站起身,拿起紙張輕輕吹拂了一下,待字跡干涸,方交于李世民手上,道︰“藥方小民已寫好,皇後娘娘日後只要能照此方連服一月,體內的毒素便會自行排出,現在的一些中毒癥狀也會逐一緩解,清除,請皇上過目。”

    “柳先生,這,便是解毒的藥方?”李世民拿著藥方,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後便一臉詫異地看著柳一條,出聲問道。

    方子上所書,要麼是水果,要麼是蔬菜,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張菜譜。就這些東西,也能解砒霜這種劇毒?

    “呵呵,”柳一條淡然一笑,輕聲對李世民說道︰“皇上,非常之毒自然要用非常之法,這便是小民為皇後娘娘開出的食療藥方。用後三天,便能初見成效。”

    “皇上,柳先生的藥方可否讓臣妾一觀?”長孫皇後見李世民看到藥方後詫,神色之間也頗有猶疑,知柳一條地藥方定是非同一般,便想親自看上一看。

    “嗯,”李世民在床榻側旁坐下,把藥方遞給長孫皇後,道︰“皇後請看。”

    “雞蛋,茶水,葡萄,豆腐”看完後,長孫皇後把紙張放下,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見柳一條神色自若站在那里,眼楮里面也是平淡如常,不緊張,不興奮,給人一種很安然的感覺,便輕笑著對李世民說道︰“皇上,就依柳先生之方吧,臣妾信得過柳先生!”

    “嗯,就依皇後之意。”不管行不行,也總得試上一試。李世民把藥方遞給小德子,吩咐道︰“小德子,今夜皇後的晚膳就依柳先生之方準備,去吧!”

    “是,皇上!”小德子應了一聲,便拿著方子走了出去。

    “呼!呼!呼!”小德子剛走出殿門兒,長孫皇後便突然開始了一陣劇烈的喘息,仰著頭,緊繃著身體,蒼白著臉,進的氣多,出的氣少,呼吸之間,胸腔處還隱有嗚鳴之聲。

    “哮喘病?!”柳一條面色一變,怎麼會是這種難纏的疾病?難怪這些老中醫都會束手無策,這種病就是放到科技發達地二十一世紀,也是一種頑癥啊。

    見長孫氏喘得厲害,柳一條也再顧不上什麼禮儀,直接沖著此刻正在長孫皇後近旁地李承乾大聲喝道︰“太子殿下,快,快將皇後娘娘扶起,莫要平躺在床上!”

    “哦,哦,”李承乾這才回過神兒來,慌忙照著柳一條的話去做,伸手將長孫皇後扶坐了起來,並用手不停地在她的後背梳理。

    柳一條這時也快步走到床榻旁,伸手拉過長孫皇後的雙手,然後在她兩只手的虎口合谷穴處,用力掐按,同時向長孫皇後緩聲說道︰“皇後娘娘,不要緊張,放松,放松,盡量多做幾次吞咽的動作,對,對,就是這樣,不要緊張,放松身體,呼,吸,吞,咽。對,就是這樣。”

    柳一條手上用力,嘴里也在不停地勸慰。

    慢慢地,長孫皇後的呼吸聲漸漸地緩了下來,面色也漸漸地歸于平靜,恢復了幾分血色。李世民與李承乾見此,也不禁長出了口氣,懸起來的心也終于又放到了肚子里。

    而李泰,心里面地陰郁之情則越發濃郁。

    “嗯,好了,”柳一條松了口氣,把長孫皇後地手放開,然後對李承乾說道︰“太子殿下,現在扶皇後娘娘躺下吧,皇後娘娘此刻已然無礙了。”

    “有勞柳先生了,”長孫皇後輕躺在床榻上,扭頭向柳一條道謝謝︰“今次虧得有柳先生在,不然,本宮怕是又要昏厥過去了。”

    柳一條輕點了點頭,向長孫皇後施了一禮說道︰“皇後娘娘客氣了,醫病救人是小民地本分。您剛剛發病,身子正虛,現在切莫要再多講言語,好好休息一下吧,睡一覺就沒事了。”

    “是啊,皇後你就好好休息吧,什麼事現在都不要再想,萬事以身體為重。”李世民也在一旁柔聲勸慰。

    “嗯,多謝皇上。”長孫皇後沖李世民微微地點了點頭,便輕閉上了眼楮,昏睡了過去。

    看樣子,她是真的累了。

    李世民憐愛地看了長孫皇後一眼,揮手示意太醫署地太醫,和一些侍候的內侍下去,領著柳一條還有兩位皇子殿下去了立政殿的另一處偏殿。

    剛進殿門兒,柳一條便見一個長相可愛的小男孩兒向他們迎了過來。

    “父皇!大哥!四哥!”小家伙走到李世民他們的近前,規規矩矩,似模似樣地拱著手給李世民與李承乾他們見了一禮,然後又睜著他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柳一條,怯怯地問道︰“你就是大哥請來為母後醫病的神醫嗎?”

    “雉奴,不得對先生無禮!”李世民輕聲斥了一句,道︰“柳先生有大才,醫術高明,救過你大哥,現在又在醫治你的母後,你對柳先生,以後要有禮,知道嗎?”

    “嗯,兒臣知道了。”小雉奴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彎身便向柳一條施了一禮,稚聲稚氣地說道︰“雉奴給先生陪不是了,請先生見諒,不要生雉奴的氣,也不要不給雉奴的母後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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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發表於 2011-8-31 19:17:36 |只看該作者
第122章 孫思邈

    這小孩兒是誰?剛跟小惠差不多大的一個小人兒,就又會行禮的,真是有禮貌的緊,看著也讓人心中歡喜。

    柳一條可沒敢讓他真給自己拜下去,就沖剛才他對李世民和李承乾他們的稱呼,這個小家伙可也是一個皇子級的人物。要是真讓他拜實了,李世民嘴上雖不會說什麼,但心里面則難免會生出一絲芥蒂。現在是封建社會,皇權至上,李世民雖為明君,心中也免不了會有尊卑之念。

    柳一條忙蹲下身,擋住小皇子的小手,用一種很和善的語氣對他說道︰“小殿下不必如此,小民哪敢生您的氣,而且給皇後娘娘醫病,那是小民的本分,小殿下盡管放心,小民定會全力以赴,決不會負了皇上和小殿下的期望。”

    “嗯嗯,”小雉奴狠狠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撲閃著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滿懷著期望,看著柳一條問道︰“那柳先生能醫好母後的病嗎?母後都躺在床上好久了,也不能跟雉奴玩。”

    “呃?這個,”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柳一條不由抬頭看了李世民一眼,見李世民也正朝著他這里看著,顯是也很想听听柳一條的意思。

    長孫皇後到底能不能治,或者說是哮喘病到底能不能治?柳一條也很苦惱,哮喘病雖說不是絕癥,但卻也是出了名的頑疾。就像是糖尿病、高血壓一樣。想要治好,很難。平常做好控制,才是正途。

    但是控制地方法,柳一條不知道。

    這很正常,柳一條不是醫生,像醫治哮喘病這種專業性很強的活,他要是能做,那才是不正常。而且。要不是以前他沒事兒的時候,經常會看看電視,上上網什麼的,稍微知道一些簡單的哮喘病急救方法,剛才長孫皇後發病,他也只能在一旁干看著。

    李承乾看出柳一條面有難意,便走上前彎身抱起小雉奴,輕聲對他說道︰“雉奴乖,咱們先把柳先生請到廳里再說好不好?”

    “哦。”小雉奴在李承乾的懷里乖乖地點了點頭。

    “柳先生,咱們到內堂敘話吧。”李世民對柳一條說了一句。便率先走了進去,在正坐上坐好,揮手向柳一條和李承乾他們說道︰“你們也都坐吧。”

    “謝父皇(皇上)!”幾個人沖李世民施了一禮,然後便按照身份的尊卑依次落坐。

    李承進取抱著小雉奴居右,李泰這廝居左,柳一條一介平民,身分最低。則坐到了最下首。李承乾的右首邊。

    “剛才皇後病發,朕觀柳先生治療地手法嫻熟而且很是有效,敢問柳先生,以前可是也曾遇見過這類病癥?”剛剛做好,李世民便開口向柳一條詢問。

    柳一條站起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禮,回道︰“皇上慧眼,小民以前確是曾見過幾次。這類病患平常與常人無異,有的甚至比常人還要健壯。行動坐臥走。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此病一旦發作。便會讓人氣急、咳嗽,急喘不已。就如剛才皇後娘娘一般,若是不能進行及時救治,輕則會昏厥不醒,重則會氣竭而亡!”

    “那柳先生可有救治此病的良方?”柳一條說的這些,李世民都知道,但是這並不是他所想要的。

    李世民現在只想知道,皇後的病,柳一條到底能不能治?

    “皇上,”柳一條再次躬身,直言回道︰“據小民所知,這種病,並無根治之法。要想保全皇後娘娘的安危,只有做好平常的預防控制。或者,”柳一條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對李世民說道︰“或者皇上能找到一個人,有他在,皇後娘娘的病癥能被治愈也未可知。”

    “哦,不知柳先生所說是何人?”李世民神色動了動,心里不由又生出了一些希望。

    “孫思邈!”柳一條堅聲回答道︰“‘藥王’孫思邈!”

    一個能寫出《千金要方》這種傳世醫書的超級醫學牛人,或許真能醫治好長孫皇後地這種哮喘之癥。

    “孫思邈?是他啊?”李世民輕點了點頭,孫思邈這個人他倒是還有些印象。古稀之齡,面貌清瘦,下頜有須,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就是脾氣有些倔強,不願與朝庭打交道。

    貞觀元年,李世民初登基之時,就曾召見過他,並以其“有道”,欲授之予爵位,可孫思邈這老道卻死活不願,非要躲進深山去煉制什麼‘太一神精丹’。李世民見其年歲已大,又是一心向道,也就沒有勉強,便由著他去了。

    現在想來,當初那老道的醫術似就已頗被人稱道,在長安一帶也是很有名氣。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藥王

    稱號啊,柳一條稱他為‘藥王’,是不是有些夸大了

    李世民輕看了柳一條一眼,開口問道︰“不知那孫道長比之柳先生,如何?”

    柳一條恭聲回答道︰“回皇上的話,若是把小民的醫術比作為一泓清流,那孫道長的醫術便是為一片汪洋。比起孫道長,小民相差遠矣!所以,皇上若是能將孫道長請來,皇後娘娘的病癥,則無憂矣!”

    “好!依柳先生之言,朕這就派人去將孫道長尋來!”雖不知孫思邈現在何處,但是李世民他一個堂堂地一國之君,要想找一個人,還不容易麼?

    “不過,在此之前,皇後地病癥就有勞柳先生費心了。”李世民如是說道。

    “皇上放心,有小民在,短時間內皇後娘娘是不會有事的。”柳一條的心也安定了下來,把‘藥王’他老人家請出來,一是為了那個讓他覺得很面善很親切的長孫皇後,二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可以乘涼的大樹。

    有‘藥王’在,他這個半調子的醫生,便可以早早地回家了。

    說實話,長安這個地界兒,雖然繁華,但是也是權貴聚集最多的地方,尊卑思想嚴重,他一個小老百姓呆在這里,多少也都會有一些不自在。相比較而言,柳一條還是喜歡呆在三原那個地方。

    “嗯,”李世民點了點頭,揮手向他們吩咐道︰“好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們都下去吧。”

    “是,父皇(皇上)!兒臣(小民)告退!”把小雉奴放下,一行人在李承乾的帶領下,逐一從廳內退出。

    “柳先生,”李承乾拐著腿與柳一條走了個齊肩,輕聲對柳一條說道︰“孤想請先生到東宮一敘,以謝先生當日三原援手之德,不知先生可否能行個方便?”——

    公孫將軍府,楊伯方與公孫武達正在對弈撕殺。

    “公孫兄地棋力似乎是又有所增長啊,呵呵”楊伯方將馬跳過楚河漢界,吃掉對面地一個小卒,笑呵呵地向公孫武達說道。

    “哈哈,楊老弟,”公孫武達也不客氣地飛車堵了一下楊伯方地火炮,笑著說道︰“這種象棋專門就是為我們這些行過兵打過仗的人準備地,學起來當然會快上幾分。真不知一條賢佷的老師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竟能想出如此精妙的棋局。真是讓人佩服!”

    “是啊,”楊伯方把炮讓開,也隨聲感嘆道︰“除了這棋局,還有一條賢佷的文采,書法,嗯,還有那醫術,想來都與他那個老師有大關聯啊。”

    “也不知一條賢佷現在宮里如何了?”說話間,楊伯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憂色。

    公孫武達再次飛車,吞掉了楊伯方剛過界的馬,大大咧咧地說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能救好,他是大功一件,日後也少不了他的好處。救不好,就憑著楊老弟在長安城的人脈和關系,還不能保全他一條性命麼?”

    “不過,老夫我可是很看好一條賢佷,既使他真的救不了長孫皇後,他也定會想辦法全身而退。你也不用為他瞎操心。”公孫武達對柳一條倒是很有信心。

    “呵呵,”楊伯方笑著開炮,把公孫武達的大車打飛,道︰“這一點倒是真的,那小子不笨,不然也不會得你們家那個老二的歡心了。竟還湊著熱鬧讓小蘭兒認了一條賢佷做大哥,也真虧他想得出來。”

    公孫武達飛相回防,擋住大炮的趨勢,笑道︰“這就是我們家老二的聰明之處了,給小蘭兒找一個能管得住他的大哥,比讓他整天跟著杜賢那老小子的狡猾兒子強多了。”

    “嗯,這倒是。”楊伯方點了點頭,把左角的大車騰讓了出來,向公孫武達問道︰“公孫兄,你說上次他們被刺之事,是不是已經將一條賢佷給卷進了這宮廷的內爭之中了?”

    “這個說不準,”公孫武達巴砸著嘴,道︰“這就要看一條賢佷在這次長安之行的經歷和選擇了。”

    “哈哈,將軍!”公孫武達把炮架到楊伯的大帥側旁,楊伯方的大帥已是動無可動。公孫武達得意地沖楊伯方笑道︰“楊老弟,這回你可是輸吧?哈哈”

    “呵呵,公孫兄,你太心急了。”楊伯方面色不變,抬手舉車而上,直接壓到了公孫武達的將領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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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1 19:18:32 |只看該作者
第123章 香勃勃

    柳一條沒有去東宮。

    雖然他不討厭李承乾,甚至對這個孝子還有一點點的喜歡,但是李承乾的身份擺在那里,讓柳一條頓然失去了結交的興趣。跟這位太子爺交好,日後必然會有很多麻煩。

    以要為長孫皇後的病癥靜思為由,柳一條彎身辭別了李承乾與李泰,之後便由宮里的內侍領著,出宮回了將軍府。

    “大哥,這位柳神醫好似並不領你的情啊?”李泰看著柳一條漸漸遠去,輕笑著開口向李承乾說道。

    李承乾輕輕地瞥了李泰一眼,道︰“老四,莫要把話說得那麼難听,柳先生對孤有大恩,現在又有希望醫治好母後,即便是他對孤有些無禮,孤也不會怪罪。”

    “而且,你怎知柳先生剛才的話就一定是在敷衍孤?母後的病癥向來難醫,太醫們對此都束手無策,柳先生需要時間靜思,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

    李承乾的腳步停了一下,轉身向李泰說道︰“倒是四弟你,好似對柳先生頗為了解啊。柳先生剛到長安,你便知曉了柳先生的身份,竟還知柳先生以前曾做過獸醫?”

    “四弟,”李承乾別有意味地看了李泰一眼,道︰“你是不是在孤找到柳先生之前,就已知曉了柳先生的身份?”

    “呵呵,大哥說笑了。”李泰也停下腳步,輕笑道︰“小弟又不是神仙,從未曾見過柳先生。又從哪里去知曉他地身份。小弟剛才在殿內所說,也只是听到的一些傳聞而已,作不得數的。”

    “如此就好,”李承乾好似輕易地就相信了李泰的話,又抬步慢走,對李泰說道︰“在進宮之前,孤听說,前些日子柳先生曾被一個閹人所刺。剛才在殿內見四弟對柳先生似很不友善,孤差點就以為那閹人就是四弟所派,現在看來,是孤多心了。”

    說完這句話,不待李泰回答,李承乾便向他點了點頭,竟直朝著東宮方向走去。

    留下李泰獨站在那里,思量著李承乾剛才的話語,他這是在試探?還是在威脅?

    “柳少爺,您回來!”馬車剛到門前。公孫禮便開門迎了出來,躬著身把柳一條從馬車上扶了下,嘴里說道︰“楊爺和大老爺都在家里等您半天了,您可算是回來了。”

    “楊爺?”柳一條一楞,不過隨即就明白了過來,這楊爺,應該就是楊伯方了。前些日子就听說他來了長安。沒想到自己剛來,他便得著信兒尋來了。柳一條的心里不由地流過一絲暖意,這個楊叔,對他倒是真的不錯。

    這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吧。柳一條欣喜地加快了腳步。

    “哦?一條賢佷回來了。”楊伯方放下手中的棋子,輕聲地對公孫武達說道,笑看著柳一條從門外走來。

    “小佷見過公孫伯父,見過楊叔!”柳一條緊走兩步,到了楊伯方與公孫武達地跟前。躬身向他們行了一禮。然後又抬頭向楊伯方問候道︰“幾日不見楊叔。楊叔可還安好?”

    “呵呵,”楊伯方笑了笑。道︰“托一條賢佷的福,為叔一切都好。嗯嗯,你也坐下吧,這里又沒有外人,隨意一些就好。”

    看楊伯方說話的語氣,好似這里不是公孫府,而是他楊府一般。而公孫武達也坐在一旁微笑點頭,並沒有什麼不悅,顯是對此已是司空見貫。

    柳一條也笑了笑,還是跟這些個沒有什麼架子的長輩呆在一起感覺好一些。微向楊伯方和公孫武這施了一禮,柳一條便在楊伯方的下首坐下。

    “一條賢佷,”公孫武達也將手中的棋子放下,端起棋盤旁的茶水輕喝了一口,然後開口向柳一條問道︰“這次宮中之行,可還算順利?”

    “勞公孫伯父掛懷了,”柳一條拱手沖公孫武達說道︰“雖有些意外,便總的來說倒還算順利。想來再過幾日,小佷便能回家了。”

    “哦?”公孫武達與楊伯方對望了一眼,開口向柳一條問道︰“這麼說,長孫皇後的病癥,賢佷能醫?”

    柳一條接過下人們遞上來的茶水,輕放到桌上,對公孫武達說道︰“小佷醫術淺薄,那有那麼大地本事。只是小佷向皇上舉薦了一位真正的神醫而已。只要那個神醫一到,小佷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哦,這才有些正常嘛。公孫武達與楊伯方同時釋然地點了點頭,長孫皇後的病癥他們也曾听聞過,當朝的數十位太醫都對它束手無策,柳一條才多大點兒的一個人兒,要是能醫好,那才會很奇怪。

    “不知賢佷舉薦的是何人?”楊伯方好奇地問道。柳一條從小生活在三原縣,除了他的那個神秘師傅,應該不會認識什麼神醫才是。

    柳一條回道︰“‘藥王’孫思邈,不知楊叔可曾听說過此人?”

    “孫道長啊?難怪了。”楊伯方點頭恍然,向

    說道︰“十年前為叔曾有幸與孫道長見過一面,並向些養生之道。孫道長道法高深,醫術通玄,嗯,你那個‘藥王’之說,倒也是很貼切。”

    “老爺,府門外尚書左僕射房大人之子房遺愛來訪!”這時,有下人進來通報。打斷了柳一條地回話。

    “房遺愛?老房家地那個二小子?他怎麼有功夫跑到老夫這里來了?”公孫武達揮了揮手,道︰“你去請他進來吧。”

    “是,老爺!”小廝彎身退下。

    听到房遺愛要來,柳一條的腦袋里也不由想起,下午在清風閣內見到的那個身材魁梧健壯的書生。這小子不會是來找他的吧?

    正思量間,房遺愛便被人給領了進來。

    “小佷遺愛,給公孫叔叔見禮了。”房遺愛先是看了柳一條與楊伯方一眼,然後便直接走到公孫武達的跟前,彎身見禮。

    “行了,行了,別跟你那個死板的老爹學,就愛跟我拽這麼些個禮節,”公孫武達沖房遺愛甩了甩手,道︰“你也隨便坐吧!”

    “謝公孫叔叔。”房遺愛點了點頭,便在柳一條的旁邊坐下。拱著手向柳一條問候道︰“柳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是啊,房公子有禮了。”柳一條拱手還禮。

    待下人為房遺愛端上茶水,公孫武達這才開口問道︰“遺愛賢佷,你這個時候到老夫這將軍府上,不知是有何貴干?”

    “回公孫叔叔話,”房遺愛看了柳一條一眼,便彎身向公孫武達說道︰“小佷此番是奉家父之命,特來請柳先生到尚書府做客地。知柳先生是公孫叔叔地貴客,所以還請公孫叔叔能通融一二,行一個方便。”

    “呃?”公孫武達看了柳一條一眼,奇怪地向房遺愛問道︰“那房老頭也知道一條賢佷?”

    柳一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名氣了?

    “老爺,”這時又有小廝從門外進來稟報︰“府門外歐陽大家和虞秘監府上地家人,各執名刺前來邀請柳少爺去做客。”

    “什麼?”公孫武達不禁站起身來。

    歐陽詢和虞世南是什麼身份?除卻他們的官位不提,僅他們在書法上地造詣,便已稱得上是當世之名士。

    這樣的人怎麼會對柳一條這個無名小卒感興趣?竟還投下了名刺這麼鄭重?

    公孫武達不由得扭頭看向柳一條,疑惑地問道︰“一條賢佷,你認得歐陽大家和虞秘監?”

    書房內,李世民拿著方才柳一條為長孫皇後寫下的藥方,不停地觀摩。豫章公主輕身在一旁硯墨相陪。

    “茹兒,你說那柳先生竟是創出這柳氏書法的柳大家?”李世民把目光從藥方上移開,有些不敢相信地向豫章公主公問道。

    其實在看到這張藥方的第一眼,李世民心中就已經認了出來。紙上所書,皆是正規的柳氏書法,與他書房中所掛的那副字畫實屬同一人的筆跡。

    只是,說這書法乃是由柳一條親創,這可能嗎?

    “父皇是不是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豫章公主放下硯台,抬步走到李世民的跟前,輕聲說道︰“兒臣初見柳先生之時,也似父皇這般,不敢相信以他十幾歲之齡,便能創出一種新式的書法。”

    “但是,待兒臣親見柳先生書寫之後,兒臣便開始從心底里對柳先生嘆服。”豫章公主微紅著小臉,羨慕地說道︰“先是文采,再是書法,現在又是醫術,每一樣都讓人出乎意料,每一樣又都高人一籌,這個柳先生還真是會給人帶來驚喜。”

    看豫章公主臉上的表情,李世民心中一凜,抬手拍了下她的腦袋,輕斥道︰“你這小丫頭,前幾次偷偷出宮的事情朕還沒跟你算帳,你還敢再提起以前?還有,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你又跑出去跟那些書生廝混,成什麼提統?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你不許再私自出宮。否則朕定會重罰于你!”

    “父皇!”豫章公主見李世民繃起了臉,連忙抱著李世民的胳膊,可憐兮兮地看著李世民說道︰“兒臣在宮里呆著無聊嘛,出去轉一轉有什麼關系?而且兒臣每次出宮,都是著扮男裝,沒有問題啦,父皇!”

    “不行!”李世民堅聲地說道︰“以前你還小,性子貪玩溜出宮去也就算了,父皇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現在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又貴為我大唐國的公主,怎還能再像以前。以後不許出宮,嗯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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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入住立政殿

    歐陽大家?虞秘監?以前倒是听柳二條說起過,像是當兩個書法名家。柳二條那小子還是他們的粉絲呢,書房里整了不少關于他們所書寫的拓貼,每天都要臨摹上兩張,就像當年柳一條練習龐中華的鋼筆字一樣。

    “有耳聞,但卻一直都無緣一見。”柳一條也站起身,他已然想到這兩位名家要請他所為何事了。宋體字出現在唐朝,字形字體的嚴重差異性,難免會引起那些酷愛書法之人的關注。

    而像是歐陽詢這樣的名士之流便是首當其沖。

    “公孫叔叔還不知曉麼?”房遺愛起身向公孫武達說道︰“前些日子長安城興起了一種新的書法,深得歐陽大家和虞秘監的贊嘆,現在听聞創出此等書法的宗師來到了長安,這兩位大家投名刺相請,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書法宗師?是一條賢佷?”

    果然,這公孫武達這老頭並不知曉。

    不過,這也難怪,他一個將軍府,里面的下人,護院,或是別的一些人,大都是一些只懂得舞槍弄棒的武夫,識字的不多,就是有,書法上的東西也不會知曉很多。沒有听說過柳氏書法倒也正常。

    房遺愛點頭應是。其實,他們家老爺子今天派他過來,目的不也就是為了請柳一條過去一敘麼?

    “公孫伯父,一條現下還要為明日醫治皇後娘娘而靜思良方。不便出行,還請公孫伯父能代小佷去回絕一番。有勞公孫伯父了。”柳一條彎身向公孫武達施了一禮,表明了他地態度,這些邀請他不想去。

    倒不是柳一條在擺譜,而是他知道,士人好名,仕人也好名,但這也只是好而已。就好比葉公好龍,好的是你的名氣,而不是你這個人。

    就像是這個時代的人們對待商人,雖然會對你的商品會多加贊嘆,甚至是爭相購買,但對你這個人,卻是從心里面鄙視。

    柳一條的思想或是有些偏頗,有一棒子打死一船人的嫌疑。但是,嗯嗯,打死就打死了。他柳某人又不想靠這種虛無的名氣過日子。

    柳一條彎身向公孫武達,楊伯方,還有房遺愛三人告罪一聲,便轉身出了客廳,向後院廂房走去。

    “一條,等等為叔。”楊伯方從後面追來,與柳一條走個齊肩。笑著說道︰“陪為叔閑聊一會。不妨礙賢佷苦想良方吧?”

    “楊叔說笑了。”柳一條苦笑著向楊伯方說道︰“剛才那番言辭只是一條地推諉之詞,楊叔難道還看不出麼?走走走,楊叔請隨小佷到客房,多日不見,小佷也正好想與楊叔敘敘。”

    柳一條跟在一旁侍候的小廝要了一幾道小菜,便同楊伯方一起,在他的廂房里喝起酒來。

    柳一條提壺將酒給楊伯方斟上,舉杯說道︰“楊叔。來。小佷先敬您一杯!”

    楊伯方伸手接過。沖柳一條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這里就咱們叔佷兩人。你在為叔的面前就不必拘禮了,咱們隨意就好,你且坐下吧。”

    待柳一條坐好,楊伯方舉杯向他示意,叔佷倆踫杯對飲。

    “一條啊,”楊伯方提壺給自己斟上,然後又給柳一條也倒了一杯,開口說道︰“楊叔一早看出來了,你跟楊叔是同一類人,呵呵,不喜受拘束,所以才會無心仕途,才會拒絕剛才的那個讓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大好機會。所以,楊叔才會覺得你很對脾氣,呵呵。”

    “楊叔明鑒!”柳一條接口說道︰“名利場上的事情太過虛幻,勾心斗角又不是小佷所善長,所以小佷只能選擇遠遠地避開。”

    “嗯,”楊伯方點頭,端起酒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道︰“不過,你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要想避開,只怕是會很難。想一想,房玄齡,歐陽詢,虞世南,還有皇上,太子,都已經注意到你。而且你還有一個潛在的敵人,魏王李泰。嗯,如果你醫好了長孫皇後,你潛在的敵人還會更多,比如其他地幾位娘娘,和她們的皇子?”

    “所以,如果現在不想想辦法,以後你再想避開,難!”

    “呃?”柳一條以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提起酒壺為楊伯方滿上,小心地問道︰“那楊叔以為小佷該如何?柳氏書法的事情已經傳開,小佷避無可避。長孫皇後慈愛賢德,她的病癥

    又不能看著不管。小佷的頭腦有些迷糊,還請楊叔?我。”

    “很簡單,藏拙!”楊伯方又把酒灌下,看著柳一條講道︰“利用你這副年輕的外表,把自己深深地隱藏起來。你的優勢就在于你年輕,而且還是一個平民小地主,沒有半點功名在身,初見你地人都不會把你往書法大家上想。就是有人說你是,也不會有太多地人相信。所以,以後你盡量不要寫字,就算是要寫,也要改變筆跡,柳氏書法暫時不要用了,隨便再換一種,就是寫得丑點也無所謂。重要的是不要讓人認出來。”

    “至于長孫皇後的病癥,一個字,拖!你不是已經向皇上推薦了孫道長麼?一直拖到孫道長來為止。只要在孫道長來之前,你能保證長孫皇後不死就行了。相信有孫道長在,長孫皇後的病一定不會有問題,你就不必太掛懷和內疚了。”

    楊伯方接著說道︰“還有就是那個李泰,他之前之所以要殺你,除了是因為你救了太子之外,可能還有忌憚你的醫術之意。你能救太子于命懸,難不保你就能再一次地救回長孫皇後。”

    “這一點在皇室之中很正常,你用不著太驚小怪的。”看柳一條臉上露出了震驚地神色,楊伯方說道︰“雖然長孫皇後是李泰的生母,但是她卻也是李泰登上皇位的最大絆腳石。所以說,這個李泰很可怕。心毒可飼母,你日後對他,要多加小心。”

    “不過現在他已被公孫老頭難拔掉了牙齒,暫時還翻不起多大地風浪,你不必太過擔心。”

    “楊叔說得是,一條受教了。”柳一條沖楊伯方拱了拱手。楊伯方地話給了他很大啟發,雖不能全听,但是大部分卻還是可以借鑒地。

    至于李泰,柳一條的心中生出了一絲冷意,從今天李泰百般陰撓他為長孫皇後看病地情況來看,這李泰,竟還真有飼母之心。對于這種人,柳一條冷冷地笑了笑,他倒是不介意找個機會往他的身上潑一些髒水。

    “柳少爺,老爺請你到前面去一趟,說是宮里邊又來人了。”這時一個長孫禮從前院進來,彎身向柳一條稟道︰“好似說要接柳少爺入宮暫住,好隨時能為皇後娘娘瞧病。少爺您快去瞧瞧吧。”

    “哦?還有這種事?”柳一條納悶道,宮里不是不允有別的男人入住嗎?還是唐朝的規矩跟別地兒的不同?

    柳一條沖楊伯方點頭示意了一下,說道︰“楊叔,那您先在這兒坐會兒,小佷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嗯,你去吧,莫要顧及為叔,還是辦正經事要緊。”楊伯方點了點頭,揮著手把柳一條打發走,自己坐在那里獨自喝起酒來。

    宮里來的人是小德子。

    小德子見柳一條出來,便躬身向柳一條行了一禮,道︰“小人小德子,給柳先生見禮了。”

    “內侍大人有禮了,”柳一條拱手還禮道︰“不知大人此刻來尋小民,可是有什麼吩咐?”

    “柳先生客氣了,您以後稱小人為小德子就成。小德子就是一個閹人,您這樣大人大人的叫,小人可生受不起。被人听見了,也會說小德子沒規矩的。”小德子躬著身向柳一條說道。

    呃,柳一條這才想起,唐朝時的太監貌似就是一個傳話筒式的人物,並沒有多大的權力,身份地位還不定能高得過他一個平民。

    “那,小德子公,嗯,小德子,”柳一條很別扭地叫一聲,問道︰“不知小德子此刻來尋柳某,所為何事?”

    “哦,是這樣,”小德子恭聲向柳一條說道︰“皇後娘娘吃了您給開出的那道藥膳,感覺好了很多,皇後娘娘心中感激,這不,便吩咐小的來向先生道謝來了。”

    “皇後娘娘客氣了,這些都是柳某應該做的。”柳一條彎著身子應了一聲。

    “另外,”小德子又接著說道︰“皇上怕皇後娘夜里再發病不好照應,便想召柳先生暫住進立政殿的侍衛房內,一來是省去柳先生將軍府與皇宮之間的來回的奔波,二來是皇後若是有什麼意外,柳先生也好方便救治。所以,現在就請柳先生快去收掇收掇,跟小人進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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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共進早膳

  柳一條拎著他來時的包裹,隨著小德子一起,再一次來殿。

  「柳先生請,這裡便是負責鎮守立政殿的左侍衛軍駐地了。」小德子把柳一條帶到立政殿外殿左側約百米處的一個不小的院落,小聲地為柳一條介紹道:「左侍衛軍共有三百人,統領姓封,名小乙,武藝高強,又是翼國公的義子,深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喜愛,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柳先生平時不妨與他交好。」

  「嗯,多謝小德子提醒,柳某心領了。」柳一條沖小德子拱了拱手,雖不知他為何會對自己這般熱心,但這個好意,他領下了。

  駐地雖小,但裡面的氣氛卻很嚴肅,崗哨也都齊全。

  柳一條他們剛接近大門兒,就被守在外面的侍衛給攔了下來。待小德子拿出一塊金色的令牌,他們才得以放行,走進了駐地之內。

  「小德子,這位便是神醫柳先生嗎?」這時,一個身高約有一米七五的青年漢子從駐地的正廳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柳一條一眼,開口向小德子問道。

  「小人見過封統領,」小德子彎身給封小乙行了一禮,稟道:「封統領明鑒,這位先生便是柳神醫。奉皇上的口諭,柳神醫要在封統領這裡暫住一段時日。」

  「嗯,」封小乙輕點了點頭,相同的口諭他也曾收到過,不然他也不會迎出來了。不過。這個神醫未免也太年輕了點,封小乙又打量了柳一條一眼,雙手抱拳向他行了一禮,說道:「柳神醫請了!」

  「封統領請了!」柳一條也學著封小乙地樣子,行了一個標準的抱拳禮,道:「以後,就有勞封統領了。」

  「哦?」封小乙看柳一條抱拳的樣子,乾脆。利落,沒有一點做作之態,眼前不禁一亮,遂開口問道:「柳先生莫不是也曾習過武藝?」

  「呵呵,祖上傳下來一些,倒也練過兩天,微未小技,不值一提,讓封統領見笑了。」柳一條謙虛地說道,同時也開始打量起這個封小乙來。

  這小伙兒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歲的模樣。身材欣長,有些許偏瘦,面貌嘛,可以用俊朗這兩個字來形容。身著一身甲冑,卻不像是一個軍人,反更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文士,這一點。他與房遺愛那小子。正好相反。

  「柳先生過謙了,柳先生裡面請,房間封某早已為先生準備妥當。」見柳一條也是習武之人,封小乙對柳一條的態度明顯好轉,起身親自為柳一條帶路。

  「有勞封統領了。」柳一條沖封小乙抱了下拳,跟小德子一起,跟了上去。

  柳一條的房間在駐地的後院,眾侍衛休息地地方。人多。但不雜。整個院落顯得倒也是很平靜。

  「柳先生。請!」封小乙把柳一條帶到最靠裡面的房間,請柳一條進屋。道:「住宿有些簡陋,還望先生莫怪。」

  柳一條上下打量了一下,房間不大,一床,一桌,四椅,一櫃,床前還有一個銅盆和『馬子』,嗯,還有一個立柱式的金屬燈台,燈台的下面擺滿了蠟燭。

  簡單,乾淨,比之柳一條在家裡與柳二條擠在一起的那個房間,不知好了凡幾。

  柳一條竟直走到床榻前,把包裹輕放到榻上。笑著對封小乙說道:「封統領說笑了,這個房間比之柳某家裡不知好了幾倍,柳某怎會見怪?多謝封統領了。」

  「嗯,柳先生滿意就好。」封小乙看了下柳一條身上的穿著,全是粗布所裁,知柳一條的家境定是有些不寬裕,心中便也瞭然。

  「柳先生,」小德子上前說話道:「既然住宿已按排妥當,那小人就不打擾先生休息了,小人先告退了。」

  「嗯,」柳一條向他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多謝小德子這一路上的照顧,小德子慢走。」

  封小乙看著柳一條將小德子送出,輕輕地瞥了瞥嘴,對柳一條說道:「柳先生,一個閹人而已,不必對他這般客氣,不然他的尾巴還不翹到了天上?」

  柳一條點了點頭,微笑不語,現在內侍的地位雖然低下,但他們的作用卻是不可小窺。豈不聞,秦時的趙高,漢時的張讓,唐後的高力士,李輔國,魚朝恩等等等等,哪一個不是宦官,又有哪一個不是權傾一時?

  柳一條現在對小德子,也算是一種潛在的感情投資,又費不了什麼勁兒,只是平常說話客氣一些,言行之間對他尊重一些。雖然現在看著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指不定哪天,人小德子就火起來了呢?

  「旅途勞頓,想來也是累了,封某就不打擾了。」封小乙說道:「晚一會兒封某會派一小廝過來,負責侍候柳先生日後的生活起居。先生若有什麼事,可儘管吩咐於他。嗯,晚了,先生快些歇息吧,封某告退了。」

  「封統領慢走!」柳一條躬身將封小乙送出。然後便關上房門兒,稍微整理了下屋子,便合衣躺在床榻上睡起覺來。

  到了第二天早上五、六點地時候,柳一條地生物鐘鳴,翻身醒來。簡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務,遂開門走到院裡,開始了他每天早上都要做的事情,打拳。

  現在是凌晨,天剛濛濛亮,院子裡已零星有人在那裡活動,像是也在練習武術。柳一條沒有在意,挽起自己的衣袖,把下擺也別在腰裡,開始在他的房門前小幅度地打起拳腳來。

  壓腿,振臂,側踢,單擺,肘擊,簡單靈活而快捷。

  因為是在一個新的地方,所以柳一條也沒有長練,活動了約有一刻,身體微熱見汗後,便停了下來。

  「爺,您活動完了?」這時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廝,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溫水走了過來,躬著身子對柳一條說道:「爺,您先洗把臉吧。一會小人再為您去準備些早膳。」

  「呃,你是?」柳一條指著那小廝,這小孩兒是從哪跑來地?

  「爺,您叫小人小索便是了。」小索看到柳一條地疑惑,便恭聲說道:「小人是封統領派來侍候爺地,就住在爺的隔壁,昨天晚上就已經到了,不過爺睡得早,就沒敢打擾爺。爺以後若是有什麼需地,可儘管吩咐小人。小人定會全力給爺辦好。」

  小索把臉盆放到門前的石階上,很熟練地把盆中的毛巾撈出,輕擰了一下,雙手遞給柳一條,嘴裡說道:「爺,您請用!」

  「嗯,」柳一條心中瞭然,伸手接過毛巾,在臉上輕抹了一下,又遞於小索,因為不習慣身邊有人跟著,便對小索說道:「小索,現在天還早,你再回去睡一會兒吧,等我有事的時候再叫你。」

  「小人多謝爺的體恤,」小索彎身向柳一條行禮道:「不過爺都醒了,我們這些下人哪還有再睡的道理,要是被封統領知曉了,非要打斷小人的腿不可。」

  小索把毛巾放到臉盆裡洗了洗,輕擰一下又遞到了柳一條的手裡,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神色之間有些感激地說道:「不過從爺的剛才的話裡小人便知道,爺是一個心眼好,又沒有架子的人,能侍候您,是小索的福分。」

  柳一條接過毛巾,笑著拍了拍小索的腦袋,道:「你這小子,伶牙俐齒的,嘴巴倒是挺能說,這些話怕是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吧?」

  「呃,爺,您看出來啦?」小索的小臉一紅,見柳一條並沒有生氣的意思,便坦然承認,道:「這些話小索以前確是說過不少,不過這次小索絕對是真心的。」

  柳一條搖頭笑了笑,沒說什麼,抹好臉把毛巾遞給他,道:「好了,已經洗好了,你且去把水倒了吧。既然你不想睡了,一會兒就到屋裡來陪我下會棋吧,正好,我現在也正閒得無聊。」

  以前早起練完武後,柳一條還可以喂餵牛,打掃打掃院子什麼的,現在可好,練完後,整個人都閒得沒事幹了。

  「是,爺。」小索應了一聲,便端起水盆走了。柳一條也抬步進屋。

  不過柳一條想下棋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原因是,小索只會下圍棋。而且在柳一條想要再當一次老師的時候,小德子來了。

  皇后娘娘特召柳一條與她共同用膳。

  「小德子,皇后娘娘昨夜可有發病?今天的氣色如何?」柳一條緊趕了兩步,與小德子走了個比肩,輕聲地向小德子打聽道。

  小德子面帶喜意地看了柳一條一眼,道:「托柳先生的福,昨夜自吃了您給開的藥膳,皇后娘娘難得地睡了個好覺,人精神了許多,現在的臉色也沒有先前那般蒼白了。所以今兒一大早,皇后娘娘便著小人前來請您過去,並賜下了膳食,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小人在這兒恭喜柳先生了。」

  「小德子客氣了。」柳一條拱了下手,又問道:「那小德子可知今日都有誰陪膳?」

  「也沒有誰,」小德子接口回道:「一般也就只有九殿下晉王李治一人,哦,小人差點忘了,豫章公主說是也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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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李承乾的右腳

    李治?大唐的下一任皇帝。柳一條楞的出神。

    隨著小德子一起入了殿內,殿里面只有侍者三、五人,柳一條上前躬身給長孫皇後行了一禮,道︰“小民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安康!”

    “嗯,柳先生有禮了。”長孫皇後此刻正直坐在床榻上,逗弄著小雉奴玩耍,見柳一條進來,便將小雉奴放到了一旁,微笑著點了點頭,揮手向柳一條示意道︰“柳先生請坐吧,今日請先生來,只為用膳,先生不必拘禮。”

    “謝皇後娘娘!”柳一條拱手謝過,便彎身在長孫皇後對面約十米左右的方桌前坐下。

    “小德子,”長孫皇後扭頭向小德子吩咐道︰“你去將豫章公主請來,另外吩咐膳房,可以傳膳了。”

    “是,皇後娘娘!”小德子輕應了一聲,便躬身退出殿外。

    “柳先生好!雉奴這里有禮了。”小雉奴從床榻上爬下來,巴巴地跑到柳一條的跟前,規規矩矩地拱著手給柳一條施了一禮,道︰“雉奴想跟先生同桌用膳,不知先生可介意?”

    柳一條忙站起身,拱手道︰“小殿下有禮了,能與小殿下同桌而食,是小民的榮興!”

    到了這個時候,柳一條心里也大概猜了出來,這個叫做雉奴的小不點,怕就是那個未來的唐高宗李治了。能與這個小皇帝一起吃飯。以後說出去,也倍兒有面子啊。

    “小殿下請坐!”柳一條把正中地位置讓出,請小雉奴坐下,然後便曲身坐在他的旁邊。

    “柳先生,雉奴似乎很喜歡你呢?呵呵,”長孫皇後慈愛地看著小雉奴,向柳一條說道︰“本宮可是很少見他主動去接近生人。見過兩次面就想與之同桌而食的,柳先生還是第一個。”

    “呃。呵呵,”柳一條低頭輕笑了笑,扭頭看了小雉奴一眼,道︰“是小殿下錯愛了。”

    長孫皇後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皇後娘娘,早膳已準備好,隨時都可上傳。不過,豫章公主臨時有些急事,來不了了,豫章公主讓小人來這給皇後娘娘告罪一聲。說要到晚上再來給您請安。”小德子從殿門外進來,小聲地向長孫皇後稟告著。

    “嗯?豫章這丫頭,怎麼還是這般瘋瘋顛顛的?”長孫皇後輕皺了皺眉頭,然後揮手向小德子吩咐道︰“好了,你去傳膳吧,等了這麼久,柳先生想必也是餓了。”

    “是。皇後娘娘。”小德子應聲向殿門外輕喊了一聲。便陸續地進來幾個內侍,將飯菜端了上來。

    長孫皇後的早餐,便是柳一條給她開出的藥膳,全是一些水果青菜,唯一一個好一點的雞蛋,卻還是生的。

    柳一條與小雉奴這一桌上地飯菜,也只是簡單的兩葷兩素。一雞,一魚。一豆腐。一青菜。

    “菜式有些簡陋。還望柳先生莫要見怪。”長孫皇後歉意地看了柳一條一眼,這是前幾年朝庭日子難過時宮中的標準飯菜。皇上,皇後,皇子,公主,一律都是如此。

    現在朝庭的日子雖然好過了一些,但是這飯菜的菜式,卻也一直給沿續了下來,以示節省之意。

    “皇後娘娘客氣了。”這些東西就是放到現代,那也是小康之家的標準,老柳他們家以前也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一些。不然柳二條與柳小惠怎麼會那麼地嘴讒?過年時看到一塊肥肉就像是看到了一塊金子一般,兩只眼楮都放著亮光。

    柳一條彎身向長孫皇後告罪一下,便拿起筷箸,吃食起來。

    菜式雖然簡陋,但卻也是宮廷里的廚師們精心烹制出來的。正宗的宮庭御廚出品,吃起來味道自然也比那些大酒店地要好上許多。

    所以柳一條吃得倒是很香甜,咀嚼之間也是嘖嘖有聲。看得一旁的小高宗皇帝也不禁是食欲大增,不自覺地便拿起筷箸跟柳一條搶食起來。

    長孫皇後見此,微笑著點了點頭,也開始吃食起她的水果蔬菜來。

    很快,不到一刻,飯桌上的一只雞,一條魚,還有那兩道素菜,就被柳一條與小雉奴這一大一小兩人給消滅了個干淨。

    而長孫皇後的藥膳,也已接近了尾聲。

    “柳先生,”長孫皇後吩咐內侍把吃剩的殘羹收掇下去,然後斜靠到床榻上,與柳一條客套了一番之後,便鄭重地開口向

    說道︰“其實本宮此次請先生前來,除了要謝過先生外,還有一事想求先生幫忙,萬望先生能夠應允。”

    “皇後娘娘言重了,”柳一條忙站起身來,躬身一禮道︰“皇後娘娘有什麼事盡管吩咐便是,小民但有所能,必會全力以赴。”

    “如此,那本宮就先多謝先生了。”長孫皇後微略彎了下身,一臉懇切地看著柳一條,說道︰“本宮想請先生為太子去診治一下腳疾。”

    長孫皇後揮手把殿內地侍者打發出去,苦笑著對柳一條說道︰“想必昨日先生也已見到了,太子地右腳腳踝有疾,走起路來一高一低,顛簸不齊,甚失威儀。日後他若是繼承了皇位,登上了大統,也會有損我大唐朝的國威和顏面。”

    “本宮知道先生有大才,醫術上的造詣比那些太醫署的太醫們更是不知高出了凡幾,所以,為了太子,為了我大唐朝,為了一個身為人母的心思,本宮想求先生,務必能醫好太子的腳疾!”

    長孫皇後說得言誠意切,隱隱間,雙目中還有淚光閃現。

    李承乾的腳疾一直以來都是長孫皇後的一塊心病,因為它不僅會影響到李承乾地性格和生活,還更會影響到李承乾在李世民心中地地位。

    自一年前李承乾腳殘之後,長孫皇後甚至已經隱約地感覺到,李世民地心中,似已有了要廢立太子的心思。只是礙于祖訓,礙于朝政地穩定,李世民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皇後娘娘客氣了。”柳一條躬身向長孫皇後施了一禮,道︰“醫病救人,本就是身為醫者的本份,對于太子殿下的腳疾,小民定會全力以赴。不過,至于能不能治,還要待小民診斷過後方能知曉,”

    趕巧,柳一條的話音剛落,便有內侍進來稟報︰“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到!”

    呃,說曹操,曹操他就來了,好巧。

    柳一條不禁抬手看了長孫皇後一眼,也不知他們娘倆兒這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嗯,讓他進來吧。”長孫皇後點頭吩咐著,然後便淡然地笑著對柳一條說道︰“柳先生,既然太子正好來了,你一會就趁機為他診斷一下吧。也省得以後先生再往東宮跑了。”

    “是,皇後娘娘。”柳一條彎身應了一聲。

    “母後,兒臣來給您請安了!”李承乾掂著腳,一腳深一腳淺地走進殿里,彎身給長孫皇後行了一禮。

    “嗯,乾兒有心了。且在一旁坐下吧。”長孫皇後含笑點頭,柔聲說道。

    “謝母後!”李承乾又彎了下身,走到柳一條的身邊坐下,並拱手向柳一條問候道︰“柳先生有禮了。”

    “太子殿下有禮!”柳一條連忙還禮。

    “乾兒,”長孫皇後看了李承乾一眼,道︰“剛才母後與柳先生還在淡論關于你的腳傷之事,柳先生也已同意要為你醫治,你這便讓柳先生為你瞧瞧吧?”

    “啊?”李承乾心中一陣欣喜,當初他費盡心力想要請柳一條來長安,除了是為他母後的病癥外,另一個重要原因便是為了他的右腳。

    只是昨天長孫皇後發病,事後柳一條又拒絕了他的邀請,讓他一直都沒有機會向柳一條提及此事。沒想到現在,母後竟已都為他謀了個妥當。

    李承乾站起身向長孫皇後深行了一禮,道︰“勞母後為兒臣操心了。”然後又對柳一條拱手道︰“也有勞柳先生費心了。”

    “太子殿下客氣了,”柳一條彎身沖李承乾施了一禮,開口說道︰“還請太子殿下暫且坐下,把鞋襪脫開,小民也好方便為您診治。”

    “嗯。”李承乾曲身在柳一條的旁邊坐下,依照柳一條的吩咐,脫去鞋襪,露出了他那只殘了的潔白右腳。好在,李承乾並沒有腳氣,腳也似剛洗過沒多久,並沒有多大的臭氣。

    柳一條蹲下身,握著李承乾腳踝處那塊明顯鼓起的大骨包,開始以一個獸醫的身份為李承乾診斷起來。

    “不知太子殿下這傷是從何而來?距此已有多少時日?還有太醫署的太醫又是怎麼診斷的?”看了一會兒,摸了一會兒,柳一條放開李承乾的右腳,站起身來,開口向李承乾如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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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1 19:22:18 |只看該作者
第127章 那是一個圈套

    柳一條裝模作樣的在李承乾的腳踝關節處摸來摸去,敬業模樣,心下卻在盤算著該如何回復。

    眼前的長孫皇後,還有這位太子爺,還真把他給當成那什麼可以醫死人,活白骨的神醫了,腳?腳殘?這又不是什麼頭疼感冒,是說醫就能醫得好的麼?

    不過他這摸著摸著,倒還真讓他給摸出了一些門道來。

    柳一條放下李承乾的右腳,走到內侍端來的水盆旁,把手上的異味清洗一下,扭頭向李承乾問道︰“太子殿下,不知您這傷是從何而來?距此已有了多少時日?還有太醫署的太醫又是怎麼為您診斷的?”

    “前年秋後狩獵時,孤不甚從馬匹上跌落,而後,不巧,又被隨行的馬匹在腳踝處深踏了一下。”現在提起來,李承乾還是覺得很郁悶。事發後他就不止一次地責怪自己,為什麼那時非要騷包地跑去打獵,為什麼當時為了射一只兔子而沒有抓好韁繩,為什麼那個馬=踩裂

    怪自己,也怪別人。所以李承乾削了那個侍候他馬匹的官員,也削了那匹踏壞他腳踝的健馬。

    對此,柳一條深表同情,心中也生出了一種同病相聯的感覺。李承乾的遭遇,與他穿越之前是何其的相似,只是李承乾是被馬給踏壞了腳踝,而他則是被馬給踢到了腦袋。相比之下,李承乾比他要幸運得多。

    “不知當時為大子殿下診治地太醫。是哪一位?他對殿下的傷勢又作何評斷?”柳一條小聲地問道。

    其實到了現在,柳一條已經從這位太子爺的腳疾處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這位太子爺的腳,怕是被人給設計了。

    因為,柳一條在為李承乾摸骨時,在他的腳踝小關節處,意外地摸到了一塊異物。

    不大,只有小姆指肚寬的一塊板狀東西,死死地卡在他的軟骨處。只露出一個不大地小角。一般對人體骨胳不熟悉的人,斷是察覺不到。

    被馬踏到的人,骨頭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即使真是馬上有異物,負責給李承乾診治的太醫,又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

    “太醫署令,王子魁。”李承乾回答道︰“當時給孤診治腳傷的太醫便是王署令了,眾多太醫中,只有他的醫術最好,且又精通接骨之術,所以當時父皇便著他來為孤診治了。不過結果卻很讓人失望。先生你也看到了,了。”

    李承乾穿好鞋襪,站起身來,說話之時,神色之間顯得很是落漠。

    “哦,這樣啊,”柳一條輕點了點頭。原來就是那個一直跟他不對付的太醫老頭兒。昨天見他在李世民的面前一副死諫的忠直模樣。還以為他是一個好人,沒想到骨子里卻也是這麼的齷齪。

    而且昨天見他與李泰那廝眉來眼去,一唱一和地,難不成他們早就勾搭到了一起?這太子的腳傷,也是由他們所設計?

    長孫皇後看柳一條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對,便揮手斥下所有的侍者和宮女,挪動了下身子,輕聲向柳一條問道︰“柳先生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妥之處?此地並無他人。先生可直言無妨!”

    “皇後娘娘明鑒。”柳一條彎身向長孫皇後施了一禮。道︰“剛才小民在太子殿下的踝骨關節之處,發現了一塊異物。如果小民所料不差。太子殿下的右足,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全是由這塊異物所致。”

    “異物?那是什麼?”听柳一條這麼說,李承乾心中一突,遂有些緊張地向柳一條問道︰“先生可有方法能將之取出?”

    柳一條自信地點了點頭,雖然他只是一個獸醫,但是論起這開刀的本事,在這個朝代里,有誰能及得上他?

    柳一條躬身對李承乾說道︰“太子殿下,要取出那塊異物不難,小民只須在殿下地腳踝處劃上一刀即可。不過這之間需要忍受極大地痛楚,小民怕殿下到時會承之不住。”

    “而且手術之後,傷口的愈合也是一個問題,一個不好,稍有感染,可能還會造成更大的後果,所以這件事情還要容小民想一想。依小民的意思,殿下的足疾還是等孫道長到了之後再進行醫治方為穩妥。”

    在這個沒有麻醉劑,沒有消炎藥的年代,柳一條還真不敢輕易給人動手術。尤其這個人還是當朝的太子殿下,一個不小心,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所以柳一條便想把這件事情往後拖一拖,最起碼也要等到孫思邈這個醫學泰斗在旁時才行

    “嗯,就依柳先生所言!”長孫皇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不免泛出了一絲欣喜,時間過了這麼久,看了那麼多太醫搖頭地臉色,總算是讓她看到了一些希望。

    “那就有勞先生了。”李承乾听聞足疾有望痊愈,便躬身向柳一條施了一禮,道︰“加上上次三原地救命之恩,及此次地足疾之癥,先生對孤有兩番再造之恩,孤心中感激至誠,還請先生能受孤這一拜。”

    醫傷,是醫活了他的命。醫腳,則是醫活了他地心。

    長孫皇後明白李承乾此時心中的感受,含笑點頭,心中也頗為心慰,對柳一條,也是充滿了感激。

    柳一條忙上前扶住,嘴里又重復起那套客套的說辭︰“太子殿下莫要如此,小民承受不起。而且身為醫者,醫病救人,本就是小民的本分,太子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待李承乾站好,柳一條又躬身向長孫皇後施了一禮,道︰“皇後娘娘,其實要治太子殿下的腳傷原本並不需如此麻煩,只要在太子殿下受傷的當時,仔細地為太子殿下檢查一下傷口,便不難發現異物並取出。太子殿下也不必受這麼久的腳之苦了。”

    “柳先生的意思是說,王署令當初是故意把這塊異物留在太子腳中的?”長孫皇後的輕眉不由地往上挑了挑,王子魁當了一輩子的太醫,行醫也向來謹慎,按理說他是斷不會這麼粗心,為太子留下這麼大的一個隱患。

    他是故意的!

    長孫皇後心中一凜,不禁想道︰是誰讓他這麼做的?

    “這個小民就不敢妄加臆測了,”柳一條躬著身,又悄悄地加了一把火地說道︰“不過若是讓這塊異物在太子殿下的踝骨中呆上兩到三年,待骨骼與異物完全同化,太子殿下的腳,怕是一生都會如此了。”

    “王子魁!他竟能大膽如斯?!誰給他的這個膽子?!”李承乾有些暴走,掂著腳來回走了兩步。不過很快就停了下來,這些年來的太子生活,已經讓他學會了該如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李承乾陰沉著臉色,開始想起更深層的問題來。

    以前他一直以為,他的腿殘主要是怪他自己不小心,怪那個為他侍候坐騎的馬夫太大意。

    現在想想,那些好似都是之前有人設計好的套套,就等著讓他一步步地鑽進去。

    狩獵,騎馬,落馬,再被馬匹踐踏,還有,後來的醫治。

    是老四!

    李承乾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狩獵就是由李泰率先發起的。

    記得當日踏他腳踝的那匹馬上,馱的人,赫然就是他的這個同胞四弟,魏王李泰。而李泰的那匹馬,原本要踏向的,卻是他的腦袋。那時要不是李承乾機警,側身讓開,他怕是就要在那場意外中身亡了。

    還有醫治腳傷的事,李承乾不禁又想起,大前年李泰好似娶了一個王姓小妾,而那小妾的老爹,可不就是那王子魁!

    “母後,”李承乾抬頭看了長孫皇後一眼,見長孫皇後面帶蘊色,便沒有再言語。

    “乾兒稍安勿噪,這件事情過了這麼久,那王子魁就是真是故意,你又到哪里去找證據?”長孫皇後看了李承乾一眼,淡淡地道︰“這件事情須從長記議,再說那件事也不定就是王署令誠心所為。人有失手,馬有漏蹄,王署令畢竟是老了,難免會有些老眼昏花。”

    “是,母後。”李承乾乖乖地向長孫皇後行了一禮,輕聲應道。

    長孫皇後點了點頭,然後扭頭對柳一條說道︰“柳先生,本宮和太子的病癥以後就全靠先生了,勞先生費心了。嗯,先生來了這麼久,想必也是累了,不若讓小德子帶先生回去休息吧?”

    “皇後娘娘客氣,那小民就先告辭了。”柳一條彎身向長孫皇後和李承乾行了一禮,便轉身退出。他知道,長孫皇後與李承乾,定還有話要說,而這些話,卻不是他一個小老百姓應該知道的。

    “柳先生!柳先生!等等雉奴!”柳一條與小德子剛走開了不遠,便听到小雉奴在後面呼喊。

    “哎喲,小殿下,您怎麼出來啦?”小德子轉身迎了上去。不過小雉奴卻沒有理他,而是直走到柳一條的身邊,舉起小胳膊向柳一條行了一禮,稚嫩地說道︰“柳先生,雉奴想到先生那里去玩一會兒,還望先生能夠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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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發表於 2011-8-31 19:23: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28章 切磋

    論起玩兒,尤其是陪小孩子一起玩兒,柳一條可謂是經家里邊,一得閑,柳小惠便會纏著他,而他呢,則也是想盡辦法逗這個唯一的小妹開心。

    什麼剪刀石頭布,棒子老虎雞,什麼抓石子,斗陀螺,丟沙包,折繩索,反正是小時候柳一條玩過的東西,全都給柳小惠整了出來。

    這些玩法,在現代,或都已是司空見慣,但是放在這里,那可都是新奇得不得了的玩藝兒。每一樣都能把柳小惠給迷得又蹦又跳的。

    所以,當小雉奴說要來找柳一條玩兒時,柳一條便欣然同意。很是熱情地把這位未來的小皇帝給邀請到了他的住所。

    “小殿下請坐!”柳一條吩咐小索端上茶水,微笑著緩聲對小雉奴說道︰“小殿下怎麼會想到要找小民來玩呢?咱們兩個好像總共也就才見了兩次面吧?”

    小雉奴低著頭,有些怯怯地小聲說道︰“因為雉奴覺得先生很好,不像是那些內侍和宮女一樣,看到雉奴都很害怕,不敢跟雉奴玩兒,所以雉奴便想跟先生一起玩兒。以前都是母後陪我玩兒的,只是現在母後病了,大哥,四哥又很忙,所以,就沒人跟兒玩了”

    “哦,這樣啊”柳一條臉色不由一暗,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小雉奴的腦袋,真是個可憐的娃兒,生長在皇宮里,一點童年地樂趣都沒有。便開口對小雉說道︰“小殿下放心,以後小殿下要是再無聊時,盡可以來這里找小民,小民陪你玩兒。”

    “好了,”柳一條站起身,拍了拍手,溫和地笑著對小雉奴說道︰“來,小殿下。小民今天教你一種好玩的猜拳玩法,它的名字叫棒子老虎雞。”

    棒子打老虎,老虎吃雞,雞吃蟲子,蟲子吃棒子!

    簡單的一種循環玩法,但里面的樂趣,卻是無窮。

    “棒子!”

    “雞!”

    “棒子!”

    “老虎!”

    “哈哈,柳先生,你輸了,你輸了。”小雉奴得意站起身,昂著小腦袋看著柳一條說道︰“快把鼻子伸過來,該雉奴刮先生的鼻子了!哼!”

    小雉奴摸著被柳一條刮得通紅的小鼻子,報復性地輕哼了一聲。

    “呃,這個,殿下,要不今天咱們就到此為止吧?”玩這種游戲輸給了一個小毛孩子。柳一條覺得很丟臉。忙顧左右而言它︰“你看這天也不早了,殿下也該回去了吧,不然皇後娘娘會掛念的。”

    “不行,柳先生別想耍賴!”小雉奴不上當,雙手背腰,一副小大人地模樣向柳一條說道︰“教雉奴讀書的先生說過,做人,要有信。而後立。柳先生不能食言!我要刮鼻子!”

    “呃?”真不愧是能當皇帝的人。才這麼大點就學會了引據經典,咬文嚼字。

    雖然丟人。但是也不能讓一個小孩子鄙視不是,柳一條看了看左右無人,便毅然地伸出了腦袋,把鼻子放到了小雉奴的面前,閉著眼楮,等待著小雉殘忍的一擊。

    “嗯,還是算了。”小雉奴低著頭想了一會,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一本正經地對柳一條說道︰“母後說對先生要有禮,這一次雉奴便讓先生一次。先生,咱們再來吧?”

    “這?”柳一條睜開眼,詫異地看著小雉奴,這是一個小孩子能說出的話嗎?想著,心里面對長孫皇後不禁開始佩服起來,能教出這麼有家教的孩子,長孫氏不愧是為一國之母。

    “好!小殿下,咱們再來過!”柳一條把腦袋縮回來,再一次向著小雉奴出拳道︰“蟲子!”

    一陣拳法下來,小雉奴雖然都是輸多贏少,但是心里面卻高興地緊,小嘴巴笑得幾乎沒有合攏過。從小到大,他還從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過。

    “晉王殿下,”小德子這時從外面走來,躬著身對小雉奴說道︰“現在已時近中午,該用午膳了,皇後娘娘著小人來請殿下回去。”

    “哦,”小雉奴點了點頭,小些不舍地看了柳一條一眼,站起身向柳一條行了一禮,道︰“柳先生,時日不早,雉奴先告退了,日後若再有暇,雉奴會再來找先生玩耍的。”

    柳一條也站起身來,笑著道︰“小民說過,小殿下日後若是再覺無聊時,可盡管來找小民,小民定當奉陪。來,小民送小殿下出去。”

    柳一條躬身將小雉奴和小德子送出,看了看天色,竟真是已到正午,太陽掛在頭頂,曬得人懶洋洋的。感覺這時間過

    快,剛劃了幾下拳,這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小索,”柳一條輕叫了一聲,向小索吩咐道︰“你去搬兩張椅子出來,咱們在這院中坐一會,曬曬太陽。”

    “哎,小地這就去。少爺您稍等。”小索應了一聲,回屋去把椅子搬出。

    柳一條就這樣,斜靠在椅子上,閉著眼,面對著初春正午的陽光,享得這一刻的清閑。

    現在皇後的氣色稍有好轉,只要她照著那個菜單吃下去,再過上十天半個月的,那些因重金屬中毒引起的癥狀就會逐一消除。也算是解決了長孫皇後的一個致命威脅。

    至于哮喘病,就交給孫思邈那老道好了。

    至于老孫能不能治好,那只有看天意了,反正他老柳是沒有辦法了。

    “少爺,少爺!”小索輕叫了兩聲,對柳一條說道︰“封統領來了。”

    “哦?”柳一條睜開眼,看到封小乙此刻正闊步朝他這里走來,在他地身後,跟著一個提著木質食盒地隨從。

    柳一條坐起身,向已走到近旁的封小乙拱了拱手,道︰“封統領有禮了。”

    “呵呵,柳先生有禮!”封小乙抱拳還禮,道︰“上午封某一直有公務在身,未能好好招待先生,真是失禮了。”

    轉身沖身後的隨從示意了一下,隨從提著食盒進屋,封小乙又拱手對柳一條說道︰“今次封某帶了些酒菜,想與先生痛飲,還請先生莫要推遲,先生請!”

    “封統領客氣了,封統領請!”柳一條側身讓開,封小乙率先走進屋里。

    進了屋,隨從已將酒菜擺放妥當,四道菜,兩壺酒,對兩個人來說,倒也算豐盛。

    “來,柳先生,咱們先干上一杯!”封小乙端起酒杯,與柳一條踫了一下,仰脖將酒灌下。看著柳一條說道︰“听聞先生與公孫將軍交好,與那賀蘭賢弟又是結拜兄弟,真是讓封某意外。呵呵,不想賀蘭那個小瘋子竟也有心服之人。”

    “哦?”柳一條放下酒杯,任由隨從再次把它添滿,意外地看著封小乙問道︰“封統領竟也知賀蘭賢弟?”

    “呵呵,柳先生初來長安,自然是不知賀蘭在這長安城內的名頭,他可是有名的‘文士殺星’,長安城內,不識得他的人,還真是不多。”封小乙笑著說道︰“就連封某,也曾與他交過幾次拳腳。也算是打出了一些交情。”

    呃,難怪在清風閣,那些個書生一听到公孫賀蘭的名號,就像見了鬼一般。‘文士殺星’?柳一條對此抱以苦笑。

    封小乙拿起筷子,夾了一顆香豆放到嘴里,又與柳一條踫了一杯,道︰“憑著封某對賀蘭那小子的了解,能讓他甘心認作大哥地人,定是在武藝上遠超過于他。想來柳先生地武藝定是不俗,不知封某何時能有幸與先生切磋一番?”

    “封統領過獎了,微未之技,不足掛齒。”柳一條謙虛道︰“不過,封統領若是有暇,柳某倒是隨時都可奉陪一二。”

    清閑得久了,柳一條也難免有些手癢,有時候他甚至開始懷念起以前胖揍公孫賀蘭時地日子來。

    而且以後他指不定還要在這里呆上多久,與封小乙這個頭頭打好關系總是沒錯。而武人的關系,大都是拳對拳腳對腳地打出來地。

    “好!柳先生真是個爽快人,不像那些個文人,做起事來拖拖拉拉地,好不痛快!”封小乙高興地一拍桌子,對柳一條說道︰“咱們先吃酒,吃好之後就到院中過上兩手,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就依封統領所言!”柳一條含笑應下,對封小乙這個侍衛統領夷然不懼。

    酒足飯飽後,兩人各換了身短小利落的衣服,站到院中。

    封小乙沖柳一條一抱拳,道︰“柳先生,請了!”

    柳一條也是抱拳一禮,然後側身,握拳,斜步,擺出了一個攻防得益的架勢,沖封小乙一招手,道︰“封統領,來吧!”

    “喂!兄弟們!又有人向封頭兒挑戰啦!大家快出來看啊!”兩個人還沒動手,便有人大著嗓門兒在院中高聲呼喊,而且言語之間,興奮異常。

    “哪呢?!哪呢?!誰那麼大膽子,還敢找封頭較量?!”呼拉一聲,在屋里休息的侍衛全被勾了出來,有些人甚至還光著膀子,站在門口四處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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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發表於 2011-8-31 19:24:20 |只看該作者
第129章 我本為商賈

    喊個嗓子,就把在後院休息的一百多號侍衛全給召了出地圍到了柳一條與封小乙旁邊。

    磨拳擦掌,擠到一個好位置,瞪大了雙眼,看著正在對峙的兩個人。

    “這,”柳一條看到這個情況,不由放下了雙手,站直身體,掃了一眼周圍的侍衛,見在這些侍衛的臉上,竟都洋溢著一種興奮和興災樂禍的神采,心中很是不解,便開口向封小乙詢問道︰“封統領,這是怎麼回事?”

    “呵呵,柳先生,你別管這幫小崽子,都是一幫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封小乙笑著向柳一條解釋,道︰“這幫小崽子以前都被封某狠揍過,自己想報仇卻又沒有那個本事,現在老想著看封某也被人胖揍的情景。實在是一些沒有良心的小王八蛋,不必理會他們。”

    柳一條了然地點了點頭,這也算是封小乙的一種御下方法吧。松馳有度,與手下打成一片。

    只是被這麼多人圍觀,柳一條還真有些不適應。略微向後退了一步,柳一條再次把架勢擺開,向封小乙招手說道︰“封統領,咱們開始吧。”

    “柳先生!”這時王大成等幾個快嘴地侍衛已經打听到了柳一條的身份,在一旁起著哄,給柳一條打氣,道︰“柳先生!我們支持你!一定要把封頭兒打成豬頭三兒,讓他也嘗一嘗被人胖揍的滋味!豬頭三兒!豬頭三兒!”

    “豬頭三兒!豬頭三兒!”被他們幾個一喊。別地人也開始跟著起哄,嘻嘻哈哈地看著被他們圍在圈圈里的封小乙。

    “行了,行了!”封小乙沒好氣地擺手沖他們喝了一聲,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地斥責道︰“你們這幫小崽子,每次都是這麼一套,膩不膩啊你們?!也不知道創出點新意,盡給老子丟人!都給老子閉嘴!好好在一邊呆著!不然就都滾回屋里睡覺去!”

    “噓!!”封小乙看似凶狠的話語,召來了一陣唏噓之聲。之後,眾侍衛們又是一陣齊聲的呼喊︰“豬頭三兒!豬頭三兒!豬頭三兒!”

    見此,柳一條的嘴角不由得緩緩勾起,忽然感覺這樣的氛圍也是不錯。

    平常嚴守軍紀,畢恭畢敬,業余輕松娛樂,沒大沒小,封小乙能把手下訓練成這樣,倒也是有些手段。

    封小乙見懾不住他們,也沒有在意。而是苦笑著向柳一條說道︰“真是把這幫小崽子給慣壞了,柳先生,別理會他們,咱們打咱們的,打起來後他們自然也就閉嘴了。嗯,柳先生小心,封某出招啦!”

    說著。封小乙舉步欺身。一記帶著拳風的直拳,瞬間就及到了柳一條地身邊。

    同時,剛才還在呼喊起哄的侍衛們也都如封小乙所說,全都閉上的嘴巴,認真地觀看著圈中兩人的動作。

    看著封小乙打過來的拳頭,柳一條輕輕一笑,小步輕挪,向左側動了半步。堪堪把封小乙這一拳錯開。拳風及面。很強勁。

    “封頭領好霸道的拳風!”柳一條不禁輕贊了一聲,從拳風的強弱來判斷。封小乙這一拳的力道,至少也在一百公斤以上,放到現代,那可是重量級的選手,一拳要是被打到身上,那可是不得了。所以柳一條心下也開始小心起來,跳動著蝴蝶步,出拳反擊,舉步出拳之間,盡顯靈活之態。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時之間,倒也斗了個旗鼓相當。

    “小索,這個柳先生到底是什麼來頭?手上的功夫似一點也不比封頭兒弱啊?”王大成看柳一條地身法和手段很是怪異,打斗之間,很多時候都不遵常理出招,來回之中竟還隱有壓倒封小乙的勢頭,不由便向小索問道︰“他真的只是一個郎中嗎?”

    “當然,”小索仰著頭,一臉得意地對王大成說道︰“柳先生可是太子殿下專門請來給皇後娘娘來瞧病的神醫,那身份還能有假?而且就在之前,立政殿的那位小晉王殿下,還跑來找過柳先生呢。”

    “不過,”小索故作神秘的向王大成說道︰“听說柳先生與公孫將軍好似有些關系,與那公孫賀蘭還是結拜的兄弟。”

    “哦,這就難怪了。”王大成恍然點頭。公孫武達與翼國公秦叔寶,年輕時都是一代絕世地猛將,他們教導出來地子孫,哪還能差得了?

    只是,這次封頭兒怕是要輸了。王大成在心里感覺有些不舒服,雖然剛才他們嘴里邊都嚷嚷

    封小乙打成豬頭三兒,但是真要動起真格的來,又有們的頭兒輸給一個外人?

    “王哥,這里以你的武藝最好,眼界也最高,你說封頭兒與這柳先生,到底誰會贏?封頭兒不會真被人給打成豬頭三兒吧?”侍衛小黃湊過來,也有些擔心地向王大成問道。

    “這個,還要再看看,封頭與柳先生勢均力敵,誰輸誰贏誰也說不準。”王大成看著場中,有些含糊地回答道。

    而就在這時,場中,柳一條側身一拳,擊在封小乙的胸膛,而封小乙也是提膝一腳,踢在了柳一條的小腹,兩個人就這般,同時向後飛出。

    這一場比斗,到此,也算是告以了段落

    三原縣,下耳村。

    楊伯方剛趕著回到家,還沒歇一會兒,便又急趕到了下耳村袁家。

    “不知楊老爺來訪,讓楊老爺久等了,還望楊老爺恕罪。”袁方急急地從柳氏犁坊趕來,見到楊伯方此刻正獨自一人坐在客廳,便拱手向他行禮告罪。

    “袁老丈有禮了,楊某也只是剛到而已。冒然來來訪,打擾袁老丈了。”楊伯方站起身拱手還禮。

    “楊老爺客氣了,快快請坐!”袁方伸手請楊伯方坐下,然後也在客廳的正首坐定。

    袁方看著楊伯方,不知楊伯方這位貴人為何會親自來到他這座小廟,他們以前好似並沒有太多的來往?便笑著向楊伯方問道︰“不知楊老爺今日到此,有何吩咐?可是貴府短缺了什麼家具?”

    “呵呵,那倒是不曾,”楊伯方輕搖了搖頭,道︰“楊某此番前來,只是受人所托,來給袁老丈捎送一封書信而已。”

    說著,楊伯方從懷里掏出一只信筒,遞于袁方,道︰“信箋就在此處,是我那一條賢佷親寫于袁老丈,袁老丈請過目。”

    “是柳先生所書?有勞楊老爺了!”袁方雙手把信筒接過,開口向楊伯方道謝。

    袁方把信筒打開,拿出里面地信紙,待看到信箋上所寫地內容,臉色不由得微變了變。

    “一條在信上怎麼說?”楊伯方看出袁方好似有些不對,便開口問道。

    “楊老爺您自己看吧。”袁方把書信遞給楊伯方,說道︰“楊老爺即是柳先生地叔父,又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還請楊老爺能給小老兒一點意見,小老兒是不是該照著柳先生信上所說行事?”

    楊伯方接過信箋,上下觀看了一遍,很是意外地向袁方問道︰“這麼說,那柳氏犁坊竟是歸一條賢佷所有?”

    “楊老爺所言極是。”袁方點頭道︰“柳氏犁坊,無論是犁頭地構造,還開辦作坊所用的銀錢,都是從柳先生處得來。所以名義上,小老兒是坊主,而暗地里,柳先生才是大頭兒。故,說這犁坊是歸柳先生所有,也不為錯。”

    “只是,小老兒實在是不明白,柳先生為何忽然之間便想要公布他的這個身份,給自己套上一個商賈的頭餃,這對他以後的前途會很不利啊?”

    袁方看了楊伯方一眼,道︰“楊老爺是個明事理的人,自然知道這里面的道理,您看,您是不是再勸勸柳先生?畢竟這個商賈的身份,一旦罩到身上,想要再褪,可就是難了。”

    “這個,容楊某再想想”楊伯方低頭思量,其實在看到信後,他就已大概猜到了柳一條的心思。

    以商賈的身份,遮去身上現有的光芒,這比他昨晚與柳一條說的那個什麼避世藏拙的方法,要有效和實用的多。

    只是這樣,代價會不會太大了一些?

    “嗯,袁老丈就依一條所說去做吧。”楊伯方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柳一條的做法。

    既然柳一條無心仕途,那麼他多一頂商賈的帽子,倒也沒有什麼影響。

    至于柳二條,以柳一條的性子,應該也有有所考慮。實在不行,他老楊出去跑一趟,就憑著他在長安城中的關系,怎麼也能給柳二條謀一個好的門路。

    “既然楊老爺也這說,那小老兒明天就去李縣丞那里,把坊主的名字改過來。”袁方見楊伯方也是點頭同意,知柳一條定是遇到了什麼難纏的事情,不得不這樣做,便也不在多想,開口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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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1 19:25:03 |只看該作者
第130章 拼圖

    柳一條與封小乙各自向後一翻身,又穩穩地落在地上站人那一擊,看似凌厲,其實發出的力道都不甚巨大,畢竟他們這是比武切磋,又不是生死相搏。所以兩人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好!柳先生的武藝,兄弟佩服!”封小乙站定身形,抱拳向柳一條施了一禮,雖然比武的結果是他與柳一條打了個平分秋色,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若是雙方都擊實了,柳一條的那一拳,卻是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呵呵,封統領客氣了,”柳一條抱拳還禮,道︰“封統的那一腳可是讓柳某心有戚戚啊。若是擊實,兄弟哪還會有命在。若是實戰,兄弟怕是早已輸了。”

    柳一條接過小索遞上來的毛巾,抹了下臉上的細微汗水,微笑著給封小乙全了一下臉面。

    “封頭兒!封頭兒!”听了柳一條的話,又是王大成帶頭兒,開始給封小乙叫好。

    這里是左侍衛軍駐地,封小乙是統領,所以沒有人願意看到,他不能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雖然王大成已明顯看出,封小乙並不是柳一條的對手。

    “行了!行了!你們這幫小崽子,熱鬧看完了,都給老子滾回屋里去!”封小乙覺得自己的臉有些臊得慌,提腿便把他的這幫手下全都給踢到了各自的屋里。

    “讓柳先生見笑了。”待人走淨,封小乙不好意思地沖柳一條拱拱手,道︰“剛才多謝先生,在這麼多弟兄面前,給兄弟留了一張臉面。”

    “封統領這是哪里話,”柳一條上前熱情地握住封小乙地雙手,拉著他走進屋里,道︰“剛才柳某所言。可句句都是實話,封統領的武藝確實不在柳某之下,真要是生死之搏,誰輸誰贏也都未可知,所以封統領就莫再介懷了。”

    “柳先生就莫要再往兄弟臉上貼金了,”封小乙抬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他本就是灑脫之人,片刻之間間,神色便已恢復了常態,笑道︰“論武藝。兄弟與那賀蘭賢弟只在伯仲之間,柳先生能勝得過賀蘭賢弟,那武藝自然也會在小弟之上。輸給先生兄弟並不覺丟人。”

    “不過,小弟觀先生的招式,似並沒有固定的套路,攻防之間,全憑自身的反應。和對手的招式。給人以無從破解之感,甚為高明,不知先生師承何處?”

    柳一條輕笑了笑,道︰“這都是祖上傳下來的一些小玩藝,當不得封統領如此大贊。倒是封統領,拳法深然,拳勁剛猛,且攻防有度。這拳法。可是由翼國公他老人家親傳?”

    “柳先生慧眼。小弟在義父跟前學藝十五年,拳腳功夫也只有這路霸虎拳還勉強入得了義父的法眼。真是給他老人家丟人了。”提起秦瓊,封小乙地臉上滿是欽佩。

    這也難怪,就是柳一條,對這個未來的門神大人也是欽佩萬分。當年隋未唐初之時,瓦崗寨有名的五虎上將,一雙雙 ,砸倒了多少英雄好漢。就連李世民見到他,不也得親切地叫一聲‘秦恩公’或是‘老哥哥’?

    “柳先生,柳先生!雉奴來看你了!”一個稚嫩的聲間從外面傳來,接著小雉奴便推門而入。在他的後面,還牽著一個年歲比他還要小上一些的小女孩兒。

    封小乙見此,忙起身給小雉奴和那個小女孩兒行禮,道︰“小臣封小乙,見過晉王殿下,見過晉陽公主。”

    呃,竟是一位公主?

    柳一條又瞄了那小女孩兒一眼,小鼻子,大眼楮,小嘴巴,圓臉旁,很像是一個漂亮的小娃娃。而且看她躲在小雉奴的身後,一臉怯怯的模樣,像極了柳小惠見到生人時,躲在他或是柳賀氏懷里時的樣子。

    “小民柳一條,見過晉王殿下,見過晉陽公主。”柳一條也彎身向他們行了一禮,然後熱情地招待道︰“兩位小殿下快請到里面坐。”

    “嗯,柳先生有禮了,封統領有禮了。”小雉奴沖他們二人點點頭,便拉著晉陽公主進了柳一條地這間小屋。在方桌前的正位坐下,小雉奴揮手向柳一條與封小乙說道︰“柳先生與封統領也都坐吧。”

    “不了,小臣一會還有公務,不能在此久呆,怕是不能多陪兩位殿下了。小臣先告退了。”封小乙不喜小孩兒,尤其是皇家的小孩兒,有譜又難纏,見柳一條這兒一下來了兩個,頭頓時就大了,心生退意,便以公務為借口,退了出來。

    見封小乙識趣地退走,小雉奴心里高興,待封小乙出了門兒,他便起身拉著柳一條,

    柳先生快請坐,這里只有咱們三個,不必拘禮。”

    待柳一條坐定,他又拉著晉陽公主來給柳一條介紹,道︰“柳先生,這是雉奴的妹妹,叫兕子,今年剛過四歲,平常也是沒有人玩兒,所以雉奴便把她給帶來了,以後咱們一起玩兒好不好?”

    “柳先生好!兕子這里有禮了。”小兕子彎身給柳一條見了一禮,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地看著柳一條,感覺這個柳先生應該是個好人,因為他的那個棒子老虎雞的游戲很好玩兒。

    “兕子想跟柳先生和雉奴哥哥一起,玩棒子老虎雞,可以嗎?”

    “公主殿下有禮了,公主殿下想與小民一起玩耍,那是小民的榮興。”柳一條很和藹地對這個可愛地小姑娘說道︰“不過棒子老虎雞卻是不適合三個人一起玩兒,而且玩得久也會乏味,不若咱們再玩一種新地游戲吧?嗯,玩什麼呢?容我想想”

    “兩位殿下稍等,”柳一條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遂起身向小雉奴和小兕子告罪一聲,然後便吩咐小索去為他尋一些東西回來。

    筆,墨,硯台,和一塊長寬約為一米的方形薄木板。

    柳一條把木板放到桌上,沖小雉奴和小兕子公主點了點頭,然後便提筆在木板上畫起畫來。

    柳一條畫得東西很簡單,是一個由三角形,長方形,菱形,圓形,及一些其它的多邊形共同堆建起來的一所小房子。

    房頂,牆壁,窗戶,煙,大門,花園,籬笆,應有盡有。整幅畫看起來雖不是很規範,但也能大致地瞧個清楚明白。

    “兩位殿下來看看這幅畫,”柳一條把木板上的墨跡吹干,指著上面的房子問道︰“可能瞧出小民所畫的是何物?”

    “嗯,像是個房子,只是這種房子好生怪異,以前怎麼從沒有見過?”小雉奴看著木板上的畫面,皺起了他地小眉頭,很是疑惑。

    “呃,這個,”柳一條地額頭流下一滴冷汗,現在他才注意到,剛才畫房子時,為了圖簡單省事,他便畫了一個貌似西式地建築。像小雉奴這種連皇宮都沒有出過的小屁孩兒要是見過才怪。

    “兕子見過,兕子見過!”小兕子公主指著桌上地畫面,得意地對小雉奴和柳一條說道︰“雉奴哥哥,柳先生,在父皇的書房里,兕子曾見過這樣的房子。不過那個房子比柳先生這個丑多了。”

    “哦,雉奴也想來了,父皇的書房確實有這麼一幅畫像,好像是一個番夷來的和尚送的。不過那幅畫難看死了,雉奴不喜歡!還有那個和尚,連頭發都不剃,穿的衣服上還著著一個紅色的‘十’字,雉奴也不喜歡!”

    番夷和尚?紅‘十’字?基督教?!

    柳一條心里面一陣的詫異,怎麼基督教的傳教士,在唐朝時就已經有了嗎?

    “柳先生,你畫這幅畫做什麼啊,咱們快玩游戲吧?”等了半天,見柳一條沒有反應,小雉奴便開始小聲地催促。

    “嗯嗯,好,兩位小殿下稍等。”柳一條給小索要過一把鋒利的短刀來,把已經畫好的木板給分成了無數的小塊,每塊都只有兩厘米見方。整個分下來,也總有近六十片。

    然後柳一條又把這些木片堆在一起,來回摻和了兩下,打散開來,笑著對小雉奴他們說道︰“今次咱們就玩這個,拼圖!”

    柳一條拿起桌上的一個木片,為他們示範道︰“就像是這樣,把這些小木片一塊一塊地拼湊到一起,把先前小民畫出的那個房屋給拼記出來。兩位小殿下可以試試。”

    “嗯嗯,”兩個小孩子紛紛點頭,躍躍欲試。這麼新奇的玩法,他們以前還從沒試過。

    柳一條把剛才拼好的一部分打散,對兩個小家伙說道︰“好了,兩位小殿下這便開始吧。若是最後拼不出來,可以帶回去繼續拼記,或是也可以開口讓小民幫忙。”

    “嗯!”兩人點頭應了一聲,便巴巴地圍著桌子,開始小心地拼湊起來。

    一幅圖畫,六十幾片方塊,兩個孩子,拼了一個下午卻只拼湊出了一個房頂和一個煙。

    不過既使如此,他們也並沒有覺得厭煩,反而都樂在其中,以前除了投箭,他們何曾見過這麼有意思的游戲。所以,當小德子再一次地前來請他們回去時,他們還都嚷嚷著要把那些木板全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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