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絕種豬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歷史軍事] [ 柳一條 ]牧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51
發表於 2011-9-4 16:23:3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51章 青蛙落水令
    這小子的消息可真是靈敏,柳一條看了看李如似那張可的臉旁,摸了摸他還揣在懷里的聖旨。

    他竟是在聖旨下達前就知道了?

    “勞李公子掛念了,”柳一條輕抿了一口茶水,抬頭看著李如似輕輕地說道︰“所謂父母在,不遠游,柳某已在長安呆了月余,該做的事情也都已做完,也該功成身退,回家看看了。嗯,歸期就定在明天,到時柳某與賀蘭賢弟一早就走,怕是不能當面跟李公子辭行了。”

    “明天?這麼快?”李如似臉上露出一絲不舍。

    “這有什麼?”公孫賀蘭坐直了身體,右手一拔,折扇打開,放在胸前輕搖了兩下,湊到李如似的跟前說道︰“三原離此又不是很遠,日後李公子若是有暇,大可以來三原再會,到時公孫某人定會到場。”

    “賀蘭賢弟這話有理,日後李公子若是到了三原,柳某定以家宴相待!”柳一條也很真誠地說道。

    “多謝柳先生美意,”李如似向柳一條拱了拱手,苦笑了一下,說道︰“現下科舉臨近,如似還要勤修應考,再則家父又逼迫得緊,日後想再出門,怕就是難了。咱們今次一別,下次再見,不知就到何年何月了。”

    “呵呵,李公子何故如此悲觀,科舉應考,大事也。令尊這般待你,也是為你著想。要知這‘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乃是人生一大美事,想來待科舉過後,令尊也就不會再難為你了。”柳一條輕笑著勸道︰“到那時,咱們再聚也不遲啊。”

    “嗯,嗯,柳先生所言極是。”李如似不自然地笑了笑,下次他再能出來,怕就會是大婚之日了。

    公孫賀蘭臉上地表情也很精彩。他呆呆地看著李如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麼說,李公子是被你們家老爺子,給禁足了?”

    李如似看了他一眼,苦著臉道︰“也可以這麼說,最起碼近期內,如似是再難出來了。”

    “哦,這樣啊。”公孫賀蘭輕點著頭,看樣子,竟是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他就又放開了。

    “少爺,酒菜已備齊,現在可以上麼?”小僮從樓下上來,站在門口向李如似問道。

    “嗯,都端上來吧。”李如似點了點頭,輕聲吩咐道。

    隨後。一群小廝端著盤子。逐一走上樓來,把酒,菜全都擺放于柳一條他們所在的那張桌子上。柳一條看這酒菜,煎、炒、烹、炸、渚,雞、鴨、魚、肉、蝦,倒是豐盛得緊。

    只是,三個人上了這麼多菜,是不是有些浪費了?

    待酒菜全部擺放齊當。李如似站起身。提壺為柳一條斟倒了一杯。待他再想為公孫賀蘭倒酒時,公孫賀蘭趕緊站起身來。雙手把李如似手中的酒壺接過,輕笑道︰“這個就不勞李公子了,由我來就好。”

    說著公孫賀蘭先給李如似斟了一杯,然後又給自己滿上。

    見此,一旁的小僮看公孫賀蘭時的臉色才稍變得好了一些,輕走到公孫賀蘭的旁邊,把他剛放下的酒壺拿在手里。倒酒這種事,本就是他的活計。

    “來,柳先生,賀蘭兄,”李如似端起酒杯,向柳一條與公孫賀蘭舉杯示意,道︰“既然柳先生與賀蘭兄明日就要離開長安,今天這頓酒就算是給柳先生和賀蘭兄餞行了,來如似先敬兩位一杯,祝兩位兄台此行路途通坦,一帆風順!”

    “承李公子吉言!”柳一條舉杯與李如似和公孫賀蘭相踫,然後仰脖將酒灌下。放下酒杯,小僮又逐一將酒給他們滿上。

    柳一條拿起筷箸,夾起一塊類似于豬大腸之類地東東放到嘴里,嗯,香而不膩,這里的廚子手藝還不錯,難怪每天都會有那麼多人前來捧場。

    “听說柳先生不日就要成親,不知是哪一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竟能與柳先生共結秦晉?”李如似拿起筷箸,不經意似地向柳一條問道。

    “這個,我知道。”公孫賀蘭一搖折扇,在柳一條答話之前,搶先說道︰“我那未來的大嫂,姓張,名楚楚,雖出身農戶,但卻有得一身好才學,就連杜子貴那小子都自愧弗如。今年元宵燈會之時,大嫂還曾與大哥一起共游呢,呵呵,我也是在那時,與大哥第一次相見。”

    “什麼共游,那麼難听,上次只是與楚楚姑娘偶遇而已。”柳一條拿起筷子在公孫賀蘭

    上輕敲了一下,道︰“不知內情就不要亂講,小心我謗。”

    “什麼誹謗不誹謗,大哥,你當小弟是三歲小孩兒啊,當時看你與大嫂一起甜言蜜語的樣子,還偶遇?誰信啊?!”公孫賀蘭摸了下腦袋,不甘示弱地向柳一條嬉戲,調笑。

    甜言蜜語?李如似的臉色不由一暗,遂舉杯喝了一口悶酒。

    “呃?李公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柳一條見李如似臉上有些憂郁,便放下要打公孫賀蘭的手,開口向李如似問道。

    “沒什麼,”李如似強露出了一張笑臉,道︰“只是听聞柳先生已找到心慕之人,如似心中有些感觸,不知我未來的歸宿又在何方?”

    “哦,”柳一條恍然,點了點頭,看著李如似說道︰“原來李公子這是想女人了。”

    “呃?”公孫賀蘭聞言,下巴差點掉到地上,李如似想女人?這個,大哥這話,嗯,很彪悍。

    小僮則又開始對柳一條怒目而視。

    “柳先生說笑了。”李如似被柳一條說得小臉紅了紅,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柳一條多做糾纏,便又開口問道︰“不知柳先生將在何日成親?到時如似即使不能親自前去道賀,也定會派人送上一份賀禮。”

    “日子初步定在了今年的四月十五日,”柳一條笑著說道︰“到時李公子若是實在無暇,那就算了,畢竟學業重,科考為重,切莫為了柳某地事情而分散了心思,誤了李公子的大事。”

    其實,在柳一條的心里,他與李如似總共也就才見過三次面,雖然每次都相觸得很是愉快,李如似也不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但他們之間的交情卻還不是那般的深厚。婚禮的事情,他來不來都無妨。

    “這個如似省得,謝柳先生提醒。”李如似輕應了一聲,心中有些莫名地傷痛。

    四月十五?現在已近三月中旬,那豈不是只剩下了月余地時間?好快。

    “李公子,大哥,”公孫賀蘭收起折扇,抬頭向柳一條他們兩人說道︰“這麼喝酒顯得有些過于單調,好沒意思,不若咱們行個酒令如何?”

    “好啊,為兄正有此意。說到這個酒令,為兄這里倒有一個新鮮的,相信賢弟與李公子都不曾接觸過,不知兩位有沒有興趣一試?”柳一條放下筷箸,向李如似及公孫賀蘭詢問道。

    “柳先生請講!”李如似向柳一條伸手示意,想看看柳一條又會整出什麼好玩的東西來。

    柳一條點頭輕笑道︰“這個酒令名字叫做‘青蛙落水令’。”看了公孫賀蘭他們一眼,見他們面色茫然,知他們確沒听過,便接著說道︰“口令的規則是這樣,我先來為你們演示一遍。”

    “一只青蛙一張嘴,兩只眼楮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兩只青蛙兩張嘴,四只眼楮八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三只青蛙三張嘴,六只眼楮十二條腿,撲通,撲通,撲通,跳下水,如此類推,咱們三人,每人一句,中間不能有超過兩息時間的停頓,超時或是說錯者罰酒一杯。李公子與賀蘭賢弟以為如何?”柳一條看著他們說道。

    “這種酒令倒是新鮮,嗯,可以試上一試。”李如似與公孫賀蘭齊齊點頭,顯是都被柳一條的這個‘青蛙落水令’給勾起了興趣。

    “那好,那就從柳某這里開始行令,然後是李公子,賀蘭賢弟,然後又是柳某,李公子,賀蘭賢弟,如此循環往復,直到有人答不上或是答錯為止。”柳一條坐直了身子,率先開口行令︰“一只青蛙一張嘴,兩只眼楮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

    “兩只青蛙兩張嘴,四只眼楮八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李如似快速接過,然後扭頭看向公孫賀蘭。

    “三只青蛙三張嘴,六只眼楮十二條腿,撲通,撲通,撲通,跳下水。大哥,該你了!”公孫賀蘭也答了上來。

    “四只青蛙四張嘴,八只眼楮十六條腿,”柳一條以前經常玩這種游戲,自是已輕車熟路,出錯的機會並不是很多。

    不過李如似與公孫賀蘭就沒那麼好運了,五、六輪下來,幾乎沒有一人能答到十只以上,這酒水,自是都喝了個飽。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52
發表於 2011-9-4 16:24:17 |只看該作者
第152章 回家

    不可否認的,一個好的行酒令,確是能把酒桌上的氣氛點。哪怕這個酒桌上的人,只有兩個或是三個。

    柳一條的‘青蛙跳水令’一出,立刻就把公孫賀蘭與李如似的精神頭給調了上來。就連站在一旁侍候的小僮,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所以三個人這一數,竟數了有一個多時辰,三十幾只青蛙在水里撲騰了一陣之後,李如似最先不勝酒力,醉倒在了酒桌之上。

    至此,柳一條這才拉著已是半醉的公孫賀蘭起身告辭,把李如似交給小僮後,就跌跌撞撞地出了清風閣,向公孫將軍府走去。

    “賢弟,”柳一條扶著公孫賀蘭,頭也有些暈暈的,一腳深一腳淺的邊走邊向公孫賀蘭問道︰“為兄見你對那李公子的態度甚為恭敬,似乎是想與之親近,但神色之間卻又有著幾分忌憚,不知這是為何?這可全然不像賢弟以往的做風啊?”

    “哦,這個啊,這個不能說,不能說,”公孫賀蘭搖著腦袋,雖有一些醉意,但腦袋卻還有著幾分清醒。他扭著頭向柳一條說道︰“既然那李公子有意要瞞著大哥,小弟可斷是不敢給他揭了出來,不然李公子會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嗯,小弟承擔不起,承擔不起。”

    “這麼神秘?連賢弟都會覺得懼怕,看來這位李公子的背景定是了得了。”柳一條無謂地笑了笑。道︰“不過既然賢弟不能說,那就算了。”反正此番一別,日後再見也許無期,李如似是誰,有著什麼樣地身份,與他也沒有多大的關系。

    “小弟倒不是怕了她,而是而是那個,嗯。這有點說不清楚,就算是怕了吧。”公孫賀蘭舉著一只手,比劃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最後干脆就不說了事。

    “柳少爺,賀蘭少爺,你們回來啦。”見柳一條與公孫賀蘭拐著腳偕伴而歸,公孫禮連忙上前招呼,著幾個下人上來將柳一條與公孫賀蘭兩人攙扶住,然後將這兩個都有了明顯醉意的少爺給送回了各自的屋里。

    準備臉盆。毛巾,醒酒湯,一陣忙碌後,這才侍候著兩人睡下。

    及到第二天一早,清晨六點左右,柳一條揉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

    今天是他回家的日子,怎能長賴在床上?

    穿好衣物。在下人的侍候下洗了把臉。柳一條便起身向公孫府的演武廳走去,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幾天,公孫將軍府他自已是輕車熟路,行走之間,再不用有專人帶路。

    一般來講,這個時候,公孫武達定是在演武廳中練習武藝,活動身體。

    果然。在柳一條走進演武廳地時候。演武廳內。燭火通明,公孫武達已小練了一會兒。此刻正坐在一旁的竹椅上喝茶休息。

    “小佷拜見公孫伯父!”柳一條上前彎身給公孫武達行了一禮。

    “嗯,”公孫武達微笑著點了點頭,揮手示意柳一條在他的旁邊坐下,道︰“一條賢佷昨夜宿醉,怎的不在榻上多睡一會兒?”

    “呵呵,勞伯父掛懷了,”柳一條點頭向公孫武達說道︰“想我輩習武之人,修習武藝,猶如逆水之行舟,不進則退,哪敢有一日懈怠。就像武藝高強如公孫伯父,每日早朝之前,不是也要在這演武廳中修習一陣麼?跟公孫伯父相比,小佷還差得遠。”

    這話倒是實話,公孫武達雖已有些年邁,但手低下的功夫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動手過起招來,身勢仍是輕盈靈活,那勢頭,竟比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還要威猛上幾分。若是下起狠招,柳一條不是他的對手。

    “修習武藝,猶如逆水之行舟,不進則退。嗯嗯,賢佷這句話說得好!”公孫武達輕拍了下桌子,贊嘆地看了柳一條一眼,說道︰“這句話夠深刻,甚合老夫的心意,這修習武藝,最忌諱的就是一個‘懶’字。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一懶萬事艱。只有‘勤’字,才是成功地根本。在這一點上賢佷做的不錯,小蘭兒那小子不如賢佷,也難怪賢佷的武藝會在他之上。”

    別看公孫武達是一武夫,這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他端起茶碗,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眯著眼楮看著柳一條,

    是越是覺得歡喜,也難怪老二以前常在他的耳邊嘆息有努力生一個閨女,不然怎能讓這柳小子做了人家的女婿?

    “伯父您過獎了。”柳一條微低了下頭,向公孫武達說道︰“其實小佷此刻過來,除了是要活動一下身體,主要的還是來跟公孫伯父您辭行地。待晚一會兒賀蘭賢弟起來,我們便要起程趕回三原了。離家這麼久,嗯,說句沒出息地話,小佷想家了。”

    “呵呵,離家,想家,此乃是人之常情。而且賢佷此次又是第一次離家,免不了的。”公孫武達將茶碗放下,有些懷念地說道︰“想當年,老夫初入兵營之時,還不是每天都在想著要回家?記得有次老夫得了個空,偷偷地溜了回去,還被老爺子給綁起來狠揍了一頓。不過後來,也就慢慢地習慣了”

    說著,老頭兒好像有點不在狀態,像是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臉上時而惆悵,時而歡喜的。

    柳一條見他如此,也不好打擾,便靜靜地坐在那里品起了茶水。

    “嗯嗯,”還好,柳一條剛喝了兩口,公孫武達就從過去的回憶里清醒了過來,歉然地看了柳一條一眼,笑道︰“這人老了,說起話來就容易走神,老是會想起一些個以前的事情,讓賢佷見笑了。嗯,一會兒老夫還有一個朝議,怕是不能與你們送行了,你們自便就好。反正三原距此也不遠,騎著馬一晃就到了。以後有暇再常來便是了。”

    “伯父說得是。”柳一條應聲附和。

    “大老爺,”大管家公孫起從外面進來,向公孫武達行了一禮,道︰“早朝的時間到了,外面車馬已經準備妥當,您該動身了。”

    “嗯。”公孫武達點了點頭,遂起身對柳一條說道︰“一條賢佷,朝務在身,老夫就不多陪了。一會兒你與小蘭兒起程之時,有什麼需要的,只管找阿起便是,他會給你們安排妥當。”

    “嗯,小佷曉得,公孫伯父慢走。”柳一條起身將公孫武達送出。然後在演武廳內練習了近半個時辰後,也離開演武廳,回房去收拾東西了。

    “大哥,你這頭驢行嗎?”吃過早飯,公孫賀蘭坐在門前地馬車上,翹著二郎腿,斜著眼兒看著柳一條牽著地那頭小白驢兒,不自覺地撇了撇嘴,很是懷疑地向柳一條問道。

    “賢弟,莫要以貌取驢。為兄早就對你說過,為兄地這頭驢乃是萬中無一的百里驢,善跑,穩健,坐在它地背上,一點也不會比你的馬車差。不信的話,一會兒咱們倒是可以比上一比。”柳一條伸手輕摸著柳無痕脖間的軟毛,任由柳無痕的舌頭在他的手背上舔來舔去,感受著柳無痕舌頭上傳來的陣陣欣喜之意。

    近一個月沒有騎乘,在公孫將軍府里上好的草料的滋潤下,柳無痕身上的驃竟然上漲了不少,身體比來時更顯精壯,雙目有神,毛發順滑。看上去,嗯,帥了很多。

    “好啊,就怕大哥到時會輸得很難看。”公孫賀蘭得意地笑了起來,一副穩贏不輸的模樣,很囂張。

    “柳少爺,賀蘭少爺,包裹都已裝備妥當,若是沒有別的問題,這就可以起程了。”公孫起上來對柳一條他們說道。

    “行了,行了,準備好了,那就走吧。”公孫賀蘭沖公孫起擺了擺手,駕著馬車的車把式便揮鞭而動,朝長安城的北門樓跑去。

    柳一條也翻身上驢,沖公孫起拱了拱手,隨身趕了上去。

    來到長安城二十幾天,終要要回去了。

    柳一條側坐于柳無痕的背上,把玩著手中的韁繩,心里邊不禁長出了口氣。

    同時也在暗中慶幸,此次長安之行並沒有闖下什麼大的禍患。不但控制住了長孫皇後的病情,醫好了李承乾的腳患,更重要的是還間接地除卻了李泰這個安全隱患。

    想想李世民給他的那張聖旨,想想聖旨上的那些東西,柳一條的嘴角水禁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三百頃地,五十頭耕牛,這一躺也算是收獲頗豐,沒有賠上太多的本錢。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53
發表於 2011-9-4 16:25:38 |只看該作者
第153章 團聚

    一路上快馬加鞭,只用了一個上午,柳一條與公孫賀蘭就回到三原縣。

    把公孫賀蘭送回家後,柳一條不顧公孫老頭兒及公孫賀蘭的挽留,大中午地就大包小包地騎著柳無痕回家了。

    古田村並沒什麼大的變化,村里的老鄉和鄰居們見了他也都只是很平常地打了聲招呼,感覺就像是只有幾天沒見一樣。

    看得出,在三原,在古田,柳一條在長安所做的那些事情並沒有被完全傳開,在這里,在這些村民的眼里,他柳一條還只是一個發了點小財的小地主而已。

    當然,這都要歸功于這個時代並不是很發達的通訊事業。

    這是第一次,柳一條不再抱怨這里的通訊閉塞。

    及到自己的家門前,柳一條翻身下驢,自己開門進了院子里。

    牛篷,耕牛,老院兒,感覺還是那麼親切。

    “大哥?!”柳二條端著一盆洗涮筆墨的污水出來,看到站在院中的柳一條,不敢相信地端著盆激動地大叫起來,不過叫的對象卻是屋里︰“爹!娘!我大哥回來啦!”

    然後把盆放到地上,柳二條小跑著迎了上來,接過柳一條手中的驢韁繩,嘴里邊有些小報怨道︰“大哥,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這些天家里邊都快急死了,前陣子要不是有楊叔捎過信兒來,爹都說要到長安去找你呢。”

    “一條!”柳賀氏抱著柳小惠從屋里出來。看著柳一條,臉上露出了久違地笑意。

    “娘!”柳一條輕叫了一聲,看到從後面出來的柳老實,又接著叫了一聲︰“爹!”

    “嗯,”柳老實點了點頭,訥訥地說道︰“一條回來啦?嗯,那個,還沒吃飯吧?快。快進屋,你娘剛做好的飯菜,還熱呼著,我們都還沒動筷呢。”

    “對對,我再去為一條添副碗筷,一條,你等著,啊。”柳賀氏忙點頭附和,把柳小惠放到地上站好,然後又跑到灶房拿出了一副碗筷出來。

    “大哥。”柳小惠小跑著走到柳一條的旁邊,做了一個抱抱的姿勢,抬頭看著柳一條,嬌聲道︰“大哥,小惠好想你。你有沒有想小惠啊?”

    “有,有,大哥天天都在想你們!”柳一條彎身將柳小惠抱在懷里。親熱地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感覺心里邊酸酸地,暖暖地。多少年了,終于又讓他體味到這種家里邊有家人等的滋味。

    “大哥,進屋吧。”柳二條把柳無痕拴好,抱著柳無痕背上馱著的大小包裹,走到柳一條地身邊說道︰“再不進去飯菜就都涼了。”

    “嗯嗯,”柳一條點點頭,抱著柳小惠進了屋里。

    一家人圍著飯桌坐好後。柳一條站起身。沖柳老實和柳賀氏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爹,娘。一條這次在長安呆了這麼久,讓你們二老擔心了。”

    “誒!你這孩子,”柳賀氏站起來把柳一條拉下坐好,嘴里邊說道︰“都是自己家里人,哪用得著這般客套,坐,坐,先把肚子填飽,有什麼話咱們飯後再敘。”

    “嗯,你娘說得有理,能回來就好。先坐下吃飯吧。”老柳也開始發話。

    柳一條依言坐下,見桌子上只有三盤青菜,又回到了年前的樣子,遂抬頭看向柳老實,道︰“爹,我留在家里的銀錢用完了?怎麼這,全都是素菜?”

    柳二條與柳小惠都是正長身體的時候,光吃這些沒有多少營養的青菜怎麼行?營養不衡,很容易影響他們日後正常的發育啊。

    “怎麼?”听了柳一條的話,老柳的臉當即就黑了下來,把手中的筷子扔放到桌上,板著一張臉對柳一條說道︰“剛去長安城呆了這麼幾天,你就開始嫌棄家里的飯菜了?!”

    “沒有,爹,”柳一條看著柳老實拉得老長地臉,知他是真的生了氣了,忙輕陪著笑臉說道︰“哪能啊,我哪敢嫌棄我娘做的飯菜,在長安我可是天天都在想著娘做的紅燒肉。我只是覺得咱們家現在的日子寬裕了,這吃的東西,是不是也應該改善一下?”

    “你這孩子,怎麼沒有一點打算,”柳賀氏見柳老實臉色不對,忙出來打圓場,她可不想大小子一回來,就與老柳鬧什麼別扭。

    她向柳一條說道︰“家里邊現在是有了些余錢,日子也比以前好過了一些,但也不能像你說的那樣全都用在吃喝上,再過一個多月,你就要與楚楚那丫頭成親了,到時宴請賓客,雇佣花橋,鼓手,還有要給親家地彩金,給你們做地新衣,新家具,那可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平常不省著點,把錢節約下來,日後少不了會作難。”

    開源節流,很正常的一種過日子的方式。老柳與柳賀氏這樣想,

    什麼過錯,這可都是他們過了這幾十年的日子,親身來的經驗,錢不能亂花。

    “還有,”老柳又接著說道︰“你手下的那幫佃農,還有那什麼夜香郎,每個月都差不多要從我這里支取將近兩貫的銀錢。在這一季地莊稼下來之前,你先前地銀錢就要用去將近一半,萬一今年地莊稼收成不好,可能連本錢都收不回來。到時別說是青菜,你連糠菜都不定能吃得上。”

    看得出,柳老實對那兩貫錢很是心疼,這些錢他以前就是攢上兩年,也不定能攢得上啊。現在卻要一下發給那些佃農,心里邊總是會覺得疼得慌。

    柳一條輕笑了笑,沒有支出,哪里又會有收獲?老柳這是被眼前的那點銀錢給迷了眼了。

    “爹,你這是多慮了,那兩貫銀錢你看著是挺多,但是若分下去,那些佃戶每人也只有十文錢而已。十文錢,能換他們為我用心耕作一個足月,算下來咱們不吃虧。”

    柳一條輕聲地為柳老實解釋︰“而且那三十二頃土地,春種春粟,秋種白或是別地一些東西,總的收成下來,一年至少也得有三百貫左右的收成,除卻要給那些佃農的開支,以及一些投入的本錢,剩下的錢,足夠咱們一家幾年的吃穿用度了。所以平時的這些開銷,你與我娘根本不必太過節省,用不著再過得這麼辛苦。”

    “嗯,這個,你說得倒也是有理。”老柳的面色稍緩,復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道︰“不過在秋收結束之前,還是莫要過于奢侈的好,畢竟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嗯,趕緊吃飯吧,菜都涼了。”

    听老柳的語氣,他似已經同意了柳一條的說法。這一局,柳一條完勝。柳二條與柳小惠看向柳一條的眼神里也充滿了崇拜之色,大哥說服了老爹,那他們日後不就是有機會可以吃得上葷菜了?

    五口人吃三盤菜,即使只是一些青菜,也很快就見了光底。

    柳賀氏起身將碗筷書起,拿到灶房里洗刷。柳二條拿著王志洪寫給他的考試重點,回屋研讀。

    客廳里,只剩下柳老實,柳一條,及纏在柳一條腿上的柳小惠。

    “爹,”柳一條把柳小惠放到腿上坐穩,扭頭向柳老實問道︰“現在地里的莊稼怎麼樣?李德臣他們那幫佃戶都有用心耕作吧?”

    “嗯,”老柳點了點頭,除卻要給他們銀錢,老柳對李德臣他們還是很滿意的。那些佃農,在耕作,播種上,都是一把好手。種起地來,一點也不比他這個有著十幾年耕作經驗的老農遜色。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這此人好像都把那些土地當成了自家的產業,耕作起來無比地用心。即使沒有人在旁邊督促,他們也會盡力地做到更好。這讓老柳覺得很不可思議,佃農不都是一些喜歡投機取巧的人麼?怎麼他們老柳家的卻顯得這麼特別?不過這種特別,他喜歡。

    “西邊的荒地在半個月前就已全部開懇完畢,現在地里的粟種都已發芽兒,長勢還算不錯,如果今年天老爺眷顧的話,應該會有一個好的收成。一會兒你可以去看一看。”柳老實說道。

    “嗯,一會我便去瞅瞅。這些日子有勞爹了。”柳一條點了點頭,看了老柳一眼,覺得有些事情應該事先向他交待一下,便又開口向老柳說道︰“爹,此次我去長安,不大不小地為朝庭立下了一些功勞,得到了一些賞賜。嗯,就是一些土地和一些耕牛,估計這兩天便會從縣里分承下來。”

    “這土地還好說,直接分下就好,但是那耕牛,咱們家里怕是已放盛不下。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我這心里就在尋思著,咱們家是不是該再多建一座大一些的宅院了?”柳一條抬頭看著老柳,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建新宅院?”柳老實皺了皺眉頭,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沒有個三十貫錢那是想都不能想的事情。他看了柳一條一眼,開口問道︰“你說的那些牛,有多少頭?若是不多的話”

    “整五十頭!”柳一條右手抱著柳小惠,左手伸出五根手指,打斷了老柳的話語。

    “什麼?!”老柳打了一個激靈,不由得坐直了身體,張著嘴巴,呆呆地看著柳一條,很是不確定地再次問道︰“你是說,五十頭?!”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54
發表於 2011-9-4 16:26:46 |只看該作者
第154章 有錢了

    五十頭牛,那是一個什麼概念,相當附近三個村子耕牛和,當相于七百多貫的銀錢。就是富如楊伯方,家里也才只有四十幾頭耕牛而已。

    “一條,你在長安到底做了什麼,竟能得著朝庭這麼厚重的賞賜?”老柳努力地將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看著柳一條說道。

    “這個,嗯,爹,柳氏犁坊你可知曉?”柳一條沒有直接說,而是先問了老柳一個問題,見老柳點頭,柳一條隨即斷然地著說道︰“那是咱們家的。”

    “呃,咱們家的?那不是朝庭開的麼?”老柳不相信,這也難怪,經過這一個月的發展,柳氏犁坊已在整個大唐真正地推廣了開來,現在幾乎每一個縣、郡都會有三到十個這樣的‘柳氏犁坊’,幾乎所有的百姓都認為,那是朝庭的恩惠,就是老柳這個最先接觸到柳氏耕犁的人,也不例外。

    柳一條輕笑了下,道︰“爹,那是我賣于朝庭的。而代價,就是五十頭耕牛,及三百頃永業田地。嗯,還有一些錢、帛之物。想來再過上兩天,李縣丞就會將那些東西逐一兌現出來。”

    “還有地?三百頃?”老柳的眼楮都快從眼眶里邊凸了出來,三百頃?還永業田?這個消息比那五十頭牛還讓他難以相信。

    “這,一個‘柳氏犁坊’,就能換這麼多東西?”是那些官員們傻了嗎?這不是明顯地賠錢買賣嗎?一個犁坊才值多少錢?五十頭耕牛及三百頃土地又值多少錢?

    這些東西老柳實在是想不明白。不過有一點他還是知道的,那就是,朝庭要是肯做吃虧的買賣,那他們家的母牛早就學會上樹了。

    柳一條看出老柳的疑惑,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輕輕地向老柳道出了柳氏耕犁里面的差價︰“爹,生產一只柳氏耕犁需錢兩百五十貫,而現在朝庭賣出的市價卻是四百五十文。你想想這個。就會知道咱們為何會得這麼些東西了。”

    “柳先生!柳先生在家嗎?李縣丞來訪!”有人在外邊叫門兒,听那意思,是李知德來了。

    “爹,你先照看著小惠,待我出去迎他一迎。”柳一條站起身,把柳小惠放到老柳的懷里,上下整了下衣衫,起步迎出去。

    而老柳,則抱著柳小惠進了里屋,還是那樣。他不想與那些官員打交道。

    柳一條出了門兒,李知德與三個衙役站在門口,此次他們竟是趕著一輛馬車前來。

    “李大人到訪,小子有失遠迎,還望李大人恕罪!”柳一條急步走到門前,彎身給李知德施了一禮。然後起身把大門打開,請李知德他們入內。

    “呵呵。柳先生客氣了。李某剛從小蘭兒那里得知。柳先生已從京師還鄉,故此李某特來拜望一番。順便再把應屬于柳先生之物,先送之一部分與柳先生。”李知德也微彎身沖柳一條還了一禮,言語之間,甚為客氣。

    柳一條在長安城地那些事兒,別人或許不是清楚,但是他李知德可是看得明明白白。救太子,醫皇後。獻柳氏耕犁。這三樣。哪一樣不是一件天大的功勞?更何況,柳一條還有一個書法宗師的名頭。

    有這些個巨大的光環籠罩在柳一條的頭上。李知德怎麼還敢在柳一條的面前顯擺什麼官老爺的架子。要知道柳一條雖然沒有官職,但是在李知德的眼里,他的後面卻是有著長孫皇後,有著太子殿下,甚至還有著皇上這樣的大佬為他撐腰,是一個萬萬不能得罪地人物。

    “李大人客氣,來來來,快請進。”柳一條熱情地將李知德請到屋里,至于那些衙役,則都規規矩矩地站在院中,守著他們趕來的那輛馬車。

    “李大人請上坐。”柳一條把李知德讓到正首,為他斟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貼著他的下首坐下,含首向李知德說道︰“為了小子的事情,讓李大人親自跑上一趟,真是過意不去,李大人辛苦了。”

    “誒,”李知德微笑著擺了擺手,道︰“柳先生這是哪里話來,能親自來拜會柳先生,那是李某的榮興,而且此番前來,也算是身負皇命,當不得辛苦二字。”

    李知德輕抿了一口茶水,抬頭向柳一條說道︰“此番李某只帶了一些錢帛,柳先生稍待。”說完,李知德又沖著門外大聲吩咐道︰“李武!你們幾個把車上的東西搬進來吧!”

    “是,李大人!”李武應了一聲,吩咐手下把馬車的錢帛之物一一搬到廳內,擺放于廳側地方桌之上。竟堆了有一人多

    李知德站起身,輕走到方桌旁,笑指著桌上地東西對柳一條說道︰“柳先生請看,這里有錢八百貫,金五十斤,帛一千匹,全是皇上他老人家所賜之物,請柳先生點收。至于另外的五十頭耕牛,及三百頃的永業田地,也都在籌劃當中,想來再過上兩天,便可給柳先生送來。”

    從這些賞賜上,李知德就可以看出李世民對柳一條的鐘愛鐘愛程度。那些錢帛就不必說了,光是那三百頃的永業田,就相當于當朝一個王爺所擁有的封邑了。能將此厚賜于柳一條,足見柳一條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

    “有勞李大人,有勞李捕頭及各位差大哥了。”柳一條起身拱手相謝。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錢帛,心里面感覺,嗯,特別地充實。

    有錢有地,有很多錢,有很多地,他們老柳家也終于脫貧致富,奔了小康了。

    “呵呵,柳先生客氣了。”李知德親熱地拉著柳一條坐下,說道︰“柳先生既與我那外甥小蘭兒是結拜地兄弟,那咱們也就都不是外人,以後你就不用再李大人李大人地叫了,顯得太過生份,李某听著也別扭。嗯,李某托大一回,以後柳先生就叫李某為李叔,可好?”

    李知德笑魘如花,熱切地跟柳一條攀起了關系來。

    “承李大人厚愛,”柳一條也沒跟他客氣,站起身,躬身給李知德施了一禮,開口叫道︰“小佷柳一條,拜見李叔父!”

    很干脆。李知德此人雖然有些勢利,但是在三原,跟他打好關系總是沒錯的。

    “嗯,好好好,賢佷有禮了!”李知德撫須大笑,從懷里掏出一塊銅質令牌,遞于柳一條道︰“這個賢佷你且收好,日後賢佷若是有事尋找為叔,可憑此牌,無須通報,直接進入府衙。”

    “多謝李叔!”柳一條直起身子,雙手接過銅牌,輕放到懷里。

    這塊銅牌雖不比公孫府地銀月令,但是在這三原縣,真正用起來,應該會比那銀月令還要好使一些吧?

    “嗯,好了,此間事了,為叔還有公務要忙,不便在此久呆,一條賢佷,為叔就先告辭了。”李知德站起身,向柳一條辭行。

    “公務為要,小佷恭送李叔父!”柳一條也隨之起身,彎著腰將李知德他們送出門外。

    輕扶著李知德上了馬車,柳一條拱手說道︰“李叔父慢走!”

    “嗯,賢佷日後若是有暇,不妨也常到為叔那里坐上一坐。”李知德掀著車簾,向柳一條擺手道︰“好了,賢佷留步吧,為叔告辭了。”

    言罷,李知德沖李武擺了擺手,馬車遂開始走動起來。

    目送著李知德離去,柳一條輕笑了笑,便轉身關了大門兒,回了屋里。

    當他到了屋,發現老柳,柳賀氏,柳二條及柳小惠,竟全都從里屋出來,聚到了那里,圍著方桌,傻呆呆地看著桌上的物什。

    地上,有他們剛打開口的一些布袋,里面全都是一些散發著誘人光茫的‘開元通寶’。

    “大哥,這,都是咱們的了嗎?”柳二條見柳一條進來,率先開口向柳一條詢問。臉上的表情是震驚,不可思意,不敢置信,就像是買了多年彩票的彩民,忽然得知自己中超級大獎一樣,深怕那只是一種幻覺。

    柳一條點頭輕笑,上前把地上的布袋提起,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向老柳他們說道︰“這些就是此次長安之行的收獲了,都是咱們的,誰也搶不走。呵呵,咱們先把它們搬到里屋吧,放在桌子上像什麼樣子。”

    “對對對,搬到里屋,嗯嗯,帛全都放到櫃子里,銀錢全都塞到床底下,一會我再去找袁方多做幾只櫃子來。”柳老實終于從那種巨大的驚喜中醒悟過來,點頭附和著柳一條的話,並開始思量著這些東西的擺放。

    他們家缺櫃子了。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兒,他們老柳家竟然也有缺櫃子放錢的一天,而且缺的還不止是一個。

    听老柳提起袁方,柳一條不禁想起他們一起合作柳氏犁坊的事情來,遂開口對老柳說道︰“袁老丈那里,一會兒我去一趟就好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跟他談一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55
發表於 2011-9-4 16:28:12 |只看該作者
第155章 春旱

    家人剛把東西搬進里屋,李德臣便來了。

    李德臣原本是來找老柳的,不過見柳一條也在,不由得喜出望外。他站在院子里躬身給柳一條見禮︰“東家,您可回來了,小老兒這幾日正有事兒要找您呢。”

    “哦,”知道李德臣不願進屋,柳一條便搬了兩張椅子到院子里,不緊不慢地笑著對李德臣說道︰“李老丈有什麼話且先坐下再講。”

    “誒,謝謝東家。”李德臣雙手接過木椅,待柳一條坐定後,才小心地在柳一條的旁邊坐下。

    “這些時日柳某一直不在,地里的事務全勞李老丈了,李老丈辛苦了。”柳一條輕沖李德臣拱了拱手,以示感謝。

    這原本是一種很禮貌的一個做法,不過卻將李德臣給嚇了一跳。

    他以前哪見過這樣陣仗,讓東家給他行禮道謝,他哪里受得起?連忙從椅子上站起,彎身給柳一條行禮道︰“東家您言重了,這些都是小老兒當做的,可當不得東家這般言語。”

    “呵呵,”柳一條輕笑著搖了搖頭,這老頭兒還是那樣,做事太依著于規矩,他沖李德臣擺了擺手︰“剛才一條所言,都是真心實意,李老丈不必如此,且先坐下。我這里不比別處,又不是什麼大家大戶,沒有那麼多的禮數,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李老丈還是隨意一些好,不必動不動都站起來回話。這樣,你麻煩,我感覺也別扭。”

    待李德臣彎身坐下,柳一條又接著說道︰“剛才李老丈說有話要對柳某講,不知是什麼事?”

    “回東家話,”李德臣不由得又拱起了手,回道︰“小老兒這次來本是想找柳老爺商量一下這土地干旱地問題,現在東家回來了。正好與東家您說一說。”

    “東家這些時日一直都不在家中,自是不知這地里的情況。”李德臣說道︰“地里春粟已經種上有小半個月,現在粟苗也都已長出,高的都有一要手指那長了,長勢都很不錯。不過這幾天卻是出現了一些問題。”

    “田地有些旱了。”看柳一條向他望來,李德臣接著說道︰“今年是個暖春,從過完年,天氣就一直晴朗,除卻年前下過的兩場小雪,天上就再沒落下過東西。現下眼見著之日子就奔向了四月。這天卻還沒有要下雨的意思,今年的春天,怕是要大旱啊。”

    “嗯,這個李老哥說得有理。”老柳也搬著椅子從屋里出來,貼著柳一條把椅子放下,一屁股坐了上去。面色顯得有些擔憂。

    當農民的,尤其是唐朝的農民。平常最擔憂和最害怕地是什麼?無他。天災而已。而天災里,最常見和最頻繁的又是什麼?無他,水、旱、蝗三災而已。

    現在的柳一條,很不幸地,遇到的就是旱災。

    “柳老爺好!”李德臣沖老柳拱手見禮。老柳向他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李老哥也看出來了,今年這個雨,怕是難下啊。”

    “柳老爺明鑒。照是往年。春耕過後。天老爺定會降下一場或大或小的春雨,以解耕後之干旱。”李德臣抬頭看了看天︰“但是您看今年。這春耕過了都有小半個月了,可這天,卻還是這般的晴朗,小老兒真擔心,這天要是再有半個月不落雨,這田里的地皮,怕是就都結成了一塊啦。”

    “爹,李老丈,”柳一條听得有些糊涂,不就是地里有些干旱麼,至于這麼愁眉苦臉的麼?他向老柳他們問道︰“耕田種地,澇排旱灌,地里邊既然缺水了,難道就不能引水進行澆灌嗎?記得咱們這古田村附近,不是就有一條專門用來灌溉耕田溝渠麼?”

    老柳看了柳一條眼,說道︰“一條說得不錯,在村東是有一條溝渠,但是那條溝渠離咱們家的地頭有多遠你知道嗎?至少有一里地的距離。而且西邊又是一片高崗,你就是想引,也引不上去啊。不然村西怎麼會空出來那麼多地荒地呢?”

    “是啊,東家,遠水解不了近渴。”李德臣隨聲附和,道︰“而且村東的那條溝渠,水好似也不是很多,根本就灌溉不了多少的田地。今年的旱災,怕是難以再避免了。”

    這樣啊,柳一條點了點頭,輕靠到椅子上,微皺著眉頭。

    記有有句話是怎麼說的,春來雨水貴如油。從一個側面很好地反映了在春季,農作物對水份的嚴重需求。這時期,正是地里各種莊稼生長發育的好時機。若沒了了水份~

    “既然引水不成,那咱們就挖井溉田!”柳一條坐起身,堅聲向柳老實和李德臣說道︰“在每戶地地頭都挖上一口深井,汲水溉田,一勞永逸。爹,還有李老丈,你們看如何?”

    “挖井?”老柳與李德臣對視了一眼,同時都皺起了眉頭。感覺這個方法比引水還要有些難辦。

    水井難挖,尤其是深井,一口水井一般就是十個勞力輪番挖上一個月,也不定能挖得好。不然附近地幾個村落,每個村子里怎麼會只有一口或是兩口吃水用的水井?就是在城里,水井也都是固定的那麼幾個,只有一些大戶人家,才會請人專門在自家家中挖上一口。

    而且,就是真的費心費力地在地頭兒把水井挖好了,他們又拿什麼去灌?總不能還像平時吃水時一樣,一桶一桶地往上打吧?

    “一條,你的這個方法很不實用。”最後還是老柳直直地說了出來︰“要是實施起來的話,怕也只是會勞心傷財,起不了實質的作用。”

    “是啊,東家,鑿井溉田不但難以實施,而且效用也極不有限,根本就不適于田地的灌溉。”李德臣也出言勸說︰“咱們還是再想別地方子為好。”

    別地方子?柳一條看了柳老實與李德臣一眼,算是明白了他們這些人地心思,也想起了古人種田時的一慣習慣︰天旱了怎麼辦?要麼從河里引流灌溉,要麼就等著雨水降臨,靠天吃飯。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但是,但凡大旱之災,那河里又怎麼可能會還有水在?這也是為什麼,在古時候,旱災最容易造成莊稼絕收這樣重大災難地原因。

    “爹,李老丈,大旱之時,除了使用井水,你們還有別的方子嗎?我知道你們心中顧慮的是什麼?不就是深井難挖,和沒有合適的灌溉工具嗎?”柳一條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堅定地說道︰“這些問題我都可以很好的解決。你們只管照我說的去做便是。”

    “一會兒我去村頭的鐵匠鋪去定做一些鐵器,明天或是後天分發到各個佃戶的手中,每隔兩戶都要在各自的地頭給我鑿出一口深井來。”雖然此次不定就是大旱,但卻也給柳一條提了個醒,種地,怎麼少得了灌?在地頭鑿口井,才算是有了長久的保險。

    柳一條站起身,沖李德臣吩咐道︰“一會勞煩李老丈回去跟各位佃戶說上一聲,嗯,就說鑿上一口深井,東家獎賞五百文銀錢,第一個鑿出的,賞八百文。反正現在正是農閑時分,佃農們手頭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活計,從明天就開始吧。”

    五百文?八百文?!一口井?李德臣張大了眼楮,眼神里透出了一絲渴望,這可又是一個不小的誘惑啊。

    “一條!你”听了柳一條的話,老柳的心不禁猛地收縮了一下,大小子這樣做不是明顯地在敗家嗎?挖一口不知能不能用的破井,竟然要賞出這麼多的銀錢?

    “爹,”柳一條搶先出聲止住了老柳的話,很認真地看著老柳說道︰“這件事情我心里面有分寸,爹你就不要再擔心了。”

    “呃,”老柳看著他們家大小子滿是自信的眼楮,又想了想里屋里那一麻袋一麻袋的銀錢,剛到嘴里的話又給縮了回去。大小子不是傻子,或許他真有辦法也不一定?

    “行了,李老丈,”柳一條扭頭對李德臣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這就回去跟村里的人說一聲,明天就開始吧。”

    “是,東家,那小老兒就先告辭了。”李德臣彎身給柳一條及柳老實行了一禮,便匆匆地離開了老柳家。

    “爹,”把李德臣送出門外,柳一條轉身向老柳叫了一聲,想跟他解釋一下關于鑿井灌田的事情。

    哪知老柳卻沖他甩了甩手,很是酒脫地說道︰“行了,你不用多作解釋,爹相信你。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懂事兒了,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後你若是再想做什麼就用心地去做吧。爹和你娘,還有二條,小惠,家里邊的每一個人,都會支持你的。”

    “唔?”柳一條搬起椅子,楞在了那里,顯是沒有料到,老柳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56
發表於 2011-9-4 16:28:58 |只看該作者
第156章 第一把鐵鍬

    不是有個詞兒叫‘理解萬歲’嗎,老柳現在就已經快達標準。

    楞了老半天,柳一條這才回過神兒來,沖老柳點了下頭,很誠心地說了一句︰“謝謝你,爹。”之後便搬著椅子進了屋。

    “這孩子,”老柳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也搬著椅子跟了進去。

    “你要挖井的事情爹不管你,不過有些事情你還是得听爹的。”老柳把椅子放下,然後彎身坐了下去,正兒八經地看著柳一條說道︰“你這次長安之行,一去就是一個整月,家里邊連你的音訊都少有。你老丈人家里更是擔心地不得了。你那個大舅哥兒,這一個月里都往咱們家都跑了有不下十趟。現在你回來了,抽空定得去他們家瞧瞧,報個平安,讓他們也都把心放下來。”

    “嗯,知道了爹,我明天,不,我今天晚上就去小辛莊一趟。”柳一條點著頭應了下來,張楚聞這個書呆子會這麼著頻繁地跑來,定是有人在他的身邊不停地催促著,請求著,這是有人在關心他,惦記他了。

    柳一條的心里面不覺得升起了一種很甜蜜的感覺,就像是以前在外出差時,敏敏常常在半夜打電話說想他時的情景一樣,很溫馨。

    “爹,我下午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沒有太多的空閑,一會就勞煩爹去幫多準備一些禮物,晚上我給岳父他們帶去。嗯。記得要豐厚一些,最好再帶上兩瓶好酒,我也好跟我那岳父和大舅哥兒好好地喝上兩杯。”柳一條坐下身,向老柳說道。

    “嗯嗯,這個要得,你等著,爹這就去為你置辦,保管妥妥貼貼的。”老柳也是一個急性子。說風就是雨的,屁股剛坐到椅子上,就又站起身來,沖柳一條和柳賀氏打了聲招呼,就抬腳出門了。

    “一條,你爹這是去做什麼啊?怎麼風風火火的?這老頭子,”柳賀氏抱著小惠從里屋走出來,看著柳老實匆匆忙忙的背影,有些疑惑地向柳一條問道。

    “呵呵,娘。”柳一條站起身,扶著柳賀氏在椅子上坐下,笑道︰“我晚上要去一趟小辛莊,去拜會一下岳父岳母他們。這不,剛說完,我爹便著急著去置辦禮物去了。”

    “哦,這樣啊。這也是應當的。”柳賀氏聞言點了點頭。把柳小惠放地上,讓她自己去玩,然後笑著向柳一條說道︰“你啊,確實該去看看,這一個月來,你岳父他們一家人可沒少為你擔心。”

    “尤其是楚楚那丫頭,每次娘去親家那里,楚楚都會纏著娘。旁敲側擊地問上半天。生怕你在外面會遇到什麼意外。這丫頭。真是有心了,還沒過門兒。就知道心疼人了,將來把你交給她,娘也放心了。你可不能虧待了人家,不然別說你爹,就是娘也饒不了你!”

    听柳賀氏說話的語氣,竟還有一絲威逼的意思,柳一條地額頭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忙不迭地點頭應承著,心里也在尋思,不都說這婆媳是冤家麼?怎麼他們家老娘,對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兒卻是這般的歡喜?看上去好似比對他這個親兒子還要親近。

    “好了,娘還要去蠶房照看桑蠶,就不陪你了,你也忙去吧。”柳賀氏站起身來,跟柳一條說了一聲,便拉著柳小惠進了灶房旁邊的小蠶房。蠶房里還有成千上萬只桑蠶等著她去喂養,這陣子,柳賀氏也忙得不行。

    柳一條起身進了柳二條的書房,跟柳二條要來一些紙筆,畫了一副最適合現在用的挖井工具圖——鐵杴。

    是的,鐵杴,現代農業勞作時,必不可少的一種農具。

    柳一條老早就注意到,在這個時代里,好像還沒有鐵杴這種東西現世。平常人們刨地翻土的時候,用的都是一種叫做地東西,木身,木面,鐵邊的刃口。樣子看上去像極了一個現在人們常用的垃圾斗,用起來那叫一個費勁,要是用它來挖井,那就是挖上兩個月,也挖不出水來啊。

    再說鐵杴的結構簡單,制作也不復雜,只需一個木棍,一片鐵杴,村里的鐵匠應該很容易就能打造出來。柳一條大筆一揮,就將鐵杴的大致輪廓給畫了出來,這個,可比那幅曲轅犁圖要簡單多了。

    “大哥,你這是在畫什麼啊?怎麼看上去,那麼奇怪?”柳二條好奇地湊了上來,拿起桌上的畫紙,看著柳一條在紙上畫地大頭杴,上下左右地,不明所以。

    “這叫鐵杴,刨地和

    的農具,”柳一條伸手把畫紙要過來,小心地平鋪到對柳二條講解道︰“它的作用類似于,但卻又比好用上百倍。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代替耕犁進行翻地。”

    看柳二條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柳一條就把紙收起來,放到懷里,對他說道︰“這些光看圖是很難明白的,等村東的何伯把它打造出來後,你用上一遍就知道了。嗯,我這便去找何伯,明天就要開始掘井了,沒有一個好的工具可不行。若是光靠進行挖掘,等挖出水來,黃花菜不都涼了。”

    “黃花菜?那是什麼?”柳二條又一次地開口問道。

    “呃,沒什麼,沒什麼,長安城地一種新菜而已。”柳一條地趕忙含糊著給糊弄了過去︰“你在家好好讀書,再過三個月就要鄉試了,好好準備吧。大哥有事兒要出去一趟,家里邊你照應著點。”

    “嗯,我知道了,大哥。”柳二條應了一聲,把柳一條送出了書房。

    回到院兒里,柳一條跟柳賀氏說了一聲,便牽著柳無痕出去了。

    在鐵匠何伯家,柳一條把畫紙拿將了出來,遞給何伯,說道︰“何伯,你看這件東西你能不能幫小子打造出來?小子這里有急用。”

    何伯接過紙打眼瞧了一遍,好奇地向柳一條問道︰“一條,這是什麼?嗎?”

    “何伯真是好眼力,”柳一條開口跟何伯說道︰“這是一種新氏地,名字叫做‘鐵杴’,功用與相似,不過整個面都要用生鐵打造,不知何伯能否將它打將出來?”

    “沒有問題!”何伯輕松的說道︰“只是一個奇怪地而已,結構那麼簡單,老夫只需上下錘它兩下就出來了。不過,一條小哥兒,你確定要全用生鐵打造嗎?它的造價可是不低啊。每一個至少都要用上半斤的生鐵,都朝得上二十個的尖刃了。光是生鐵的價錢就不下于一百文啊。”

    “這個小子曉得,只要何伯能打將出來,價錢不是問題。”柳一條從懷里掏出一貫銀錢,遞于何伯道︰“這里是小子預付的定錢,勞煩何伯能為小子打出三十副來。不知何時可以交貨?”

    何伯伸手把銀錢收了起來,笑眯眯地對柳一條說道︰“這個活計簡單,明天下午你便來取吧。”

    “如此就有勞何伯了。”柳一條沖何伯拱手,不過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站起身對何伯說道︰“在此之前,不知何伯可否先打將出一副,讓小子觀摩一下,不然明日何伯打出的鐵杴與小子所想有所出入,就不好了。”

    “嗯嗯,這是應當的。一條小哥付了定錢,老夫也應當讓你先驗驗貨色。”何伯站起身,沖柳一條說道︰“一條小哥請跟老夫來吧。”

    何伯把柳一條領到了他的煆造房,然起了爐子對柳一條說道︰“一條你先在一邊站著,莫要靠得太近,免得爐里的火焰燙著了你。一會快成形時你有什麼要求可盡管提出來,何伯定不會讓你失望。”

    說著何伯把柳一條往外推了推,拿起鐵鉗夾起了一塊生鐵放到爐子里,開始一點點地敲打起來。

    敲打了約摸著有小半個時辰,一個鐵杴的雛形露出,這何伯的手藝還真不是蓋的。

    “何伯,這鐵杴要前薄後厚,屁股上要留一凹糟,後邊尾巴上也記得要留個小孔,還有”眼見著鐵杴成形,柳一條開始為何伯講解著詳細構造。

    這麼著,修修改改,又過了約有一刻的時間,第一個符合柳一條要求的尖頭杴面大頭杴,終于正式出爐。

    何伯夾著大頭杴,把它輕放到冷水里,一陣白煙冒出。

    冷卻了一會兒,何伯又把鐵杴夾出,看著柳一條道︰“一條,這便是你想要的‘鐵杴’?嗯,看上去確實比平常的好看多了,用起來也應該不錯,只是用全鐵構造,有些可惜了。”

    “呵呵,這個就不勞何伯費心了。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勞煩何伯就照著這把的樣式為小子再打出二十九把來。”柳一條滿意拿著這把算是唐朝的第一把鐵杴,翻來覆去地瞧看著,感覺雖然粗糙了一些,但是,在這里,這也算是一種利器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57
發表於 2011-9-4 16:29:53 |只看該作者
第157章 探訪袁方

    何伯很客氣地把柳一條給送出了門外,不管柳一條定做目的為何,不管它是多麼地耗用原料,只要他給得起錢,那柳一條就是他的大主顧。

    一把鐵杴的最終造價是一百二十文錢,三十把就是三貫零六百文銀錢,若是換作以前,柳一條或許還會斟酌一下,畢竟那不是一個小數,在溫飽都不能保證的情況下,傻子才會去花錢做這些?

    但是現在,尤其是從長安回來後,腰里邊有了些小錢,他的心里邊也就放得開了一些。嗯,有了一種財大氣粗的感覺。

    而且,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這個鐵杴,放到唐代,也應該算得上是一種比較先進的科技了吧?

    離開了何伯家,柳一條騎著柳無痕直接去了下耳村。

    去探訪一下袁方,這才是他今天下午的主要任務。

    前些時日在長安,光听著李世民與那個甦大司農卿說是要收並了這‘柳氏犁坊’,但是至于怎麼一個收並法,柳一條不知道。

    還有,袁方與袁裴父子事後的情況如何,對于這次朝庭的收並他們又有著什麼樣的想法,柳一條不知道。

    所以柳一條便想來了解一下,畢竟在他與袁方之間,還有著一張手寫的合同。

    柳一條牽著柳無痕在袁府的門前站定,出來開門的還是袁裴。

    袁裴看到柳一條顯得很是驚喜。忙走到門前給柳一條行禮開門,笑著說道︰“柳先生,您回來啦?這可真是一件天大地喜事,快快,柳先生快請進!”

    “袁叔請了,”柳一條拱手還禮,笑道︰“一個月不見,袁叔可是越顯精神了。”

    “呵呵。柳先生說笑了。”袁裴熱情地上前接過柳一條手中的韁繩,隨手把柳無痕拴到了院內門側的小樁上。然後又伸手把柳一條請到了他們家的正廳里。

    “柳先生請稍坐,家父現正在里屋休息,待我就將他人家喚醒。想來知柳先生回來,他老人家也定會很欣喜。”袁裴為柳一條倒上了一杯茶水,便彎身告罪一聲,去了內屋。

    他知道,柳一條此來,定是來尋他們家老爺子的。

    待袁裴進去,柳一條定坐在客廳的側座。端起茶碗輕喝了兩口,開始打量起這廳內的布置來。

    比之一個月前,袁家客廳內的裝飾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最明顯地,他們的家具,竟全都換成了新的。桌、椅,板凳。還有這茶碗。

    哦。還有袁裴剛才穿著的那套衣服,想到此,柳一條這才恍然,難怪剛才他會覺得袁裴比之以前精神了不少,原來他身上穿著的,竟是一件絲制的衣衫。

    袁方他們發財了,這是柳一條的第一想法。

    這份財富定是與那‘柳氏犁坊’和‘柳氏耕犁’有關,這是柳一條的第二想法。

    難道袁方也跟他一樣。都靠著這曲轅犁發了點小財?

    “柳先生!小老兒這里有禮了。有失遠迎。還請柳先生恕罪!”袁方也是身著著一套新制的絲制衣衫,到了客廳。拱手給柳一條見禮。

    柳一條忙站起身,拱手還禮,笑著對袁方說道︰“袁老伯請了,打擾了袁老伯休息,是一條失禮了才對,望袁老伯莫怪。”

    “呵呵,柳先生言重了,”袁方彎身在首位上坐下,輕笑著揮手向柳一條說道︰“柳先生快請坐,其實能被柳先生打擾,未免不是一種榮興。”

    看柳一條有些不解,袁方便輕聲向柳一條說道︰“不瞞柳先生知曉,小老兒這也是剛從長安城回來,對柳先生在長安城的一些作為,可是深為嘆服啊。”

    “哦?”柳一條地眉頭向上挑了挑,疑惑地看著袁方問道︰“怎麼袁老伯也去了長安?可是為了那柳氏耕犁?”

    “柳先生明鑒,確是為了那柳氏耕犁。”袁方點頭說道︰“自從接到‘柳氏犁坊’被朝庭收並的消息,小老兒便被大司農卿甦老大人給請到了長安城。在那里讓小老兒負責教授一幫木匠們這‘柳氏耕犁’的制作之法,托柳先生的鴻福,小老兒也因此得了不少的銀錢。”

    袁方感激地看了柳一條一眼,此次長安之行,他不但得了很多的財物,而且還掙得了不少的名望,現在就連三原縣地縣丞李知德見了他,也都會客客氣氣地叫他一聲袁師傅。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地事情。

    這些都是柳一條給他的。

    袁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懂得飲水思源的人。他知道,當初若是沒有柳一條來找他制作柳氏耕犁,沒有柳一條出資讓他開辦柳氏犁坊,就沒有他袁方現在的風光無限。

    所以,袁方很感激柳一條。

    “原來是這樣,”柳一條輕點了點頭,大概知道了朝庭推廣柳氏耕犁的思路。先由袁方來培養木匠,再由各個木匠分到各個縣郡開設犁坊。有政府領導的支持,下面的人做起事來,自然也都會十分的麻溜兒。也難怪這‘柳氏犁坊’竟能在半個月地時間里就遍布到了全國各地。

    這樣確實比他一個人一個犁坊要快得多,但是,這里面賺出地銀錢,卻再也沒他地份兒了。

    柳一條輕喝了一口茶水,不經意地向袁方問道︰“這麼說,咱們三原縣的‘柳氏犁坊’,就是由袁老伯在負責嘍?”

    “柳先生明鑒,確是如此,現在小老兒也算是吃了公職飯地人了。”袁方略顯得意地點了點頭,再一次地向柳一條謝道︰“這些都是托了柳先生的福運,真是多謝柳先生了。嗯,柳先稍待。”

    說著,袁方抬手向袁裴示意,袁裴便從里屋提出了一個被裝得滿滿的布袋,輕放于桌上。布袋踫于桌面,嘩啦啦的直響,柳一條自然能夠听出,那布袋里面裝的,是‘開元通寶’。

    袁方起身把布袋打開,指著里面的錢幣對柳一條說道︰“柳先生請過目,這便是半個月前,咱們‘柳氏犁坊’,生產耕犁所賣出的全部銀錢,共是一百八十貫。小老兒一直沒有動用,就等著柳先生回來處理,定奪。”

    不到一個月,純利澗就得了一百八十貫,這是一個很暴利的產業。也難怪朝庭會這樣半強半硬地將給收並到手里。

    袁方心里雖有些失望,但是他卻沒有半點的怨恨和不滿,相反的,他對這樣的結果還是相當的滿意,因為,他不但因此有了錢,而且還有了一定的地位。

    只是坑苦了柳一條這個真正的東家。不但擔了一個商賈的名號,而且還平白地損失了無數的金錢。

    “按照合約,四六分開就好。”柳一條並沒有袁方想像中的那麼悲觀,他把茶碗放到桌上,淡然地對袁方說道︰“另外,袁老伯,現在‘柳氏犁坊’已被朝庭並購,小子已與它再沒有了任何的關聯,咱們以前簽署的尋份合約,是不是也該作廢了?”

    “當然,當然,這是應當的。”袁方忙點頭附和著,從懷里把合約掏出,遞于柳一條道︰“小老兒早都已準備好了,柳先生請過目。”

    字據這東西,古人向來都很看重。那可都是自己按過手印兒,簽過字的,大大小小也算是一個把柄。所以在字據過期,或是兌現過之後,都是要當著主人的面兒銷毀的。

    所以,袁方此時的表現,竟比柳一條還要急切一些。

    柳一條接過合約,看了一眼,確是當日他們所簽那份兒。之後,他也伸手入懷,把留在他這里的一份兒給拿了出來,遞給了袁方。

    雙方確認無誤後,一把火,兩份合約都化成了灰燼。

    “柳先生請坐!”袁方再一次伸手請柳一條坐下,笑著對柳一條說道︰“雖然此次與先生合作並不長久,但是小老兒卻從這里面得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好處。所以這一百八十貫銀錢,小老兒就不好再要,還是先生一並將它們帶回吧。”

    這老頭兒,人品不錯。

    柳一條看了袁方一眼,有良心,不貪財,嗯,或者說是不貪小財,不錯。

    “不用了,多謝袁老伯好意。”柳一條輕笑道︰“柳某雖無大財,但是卻也從沒缺過錢花,而且柳某也無佔人便宜的喜好,所以,這些錢咱們還是按合約來,四六分開吧。”

    “呃,既如此,那小老兒就貪財了。”袁方也是成了精的人物,自然听出柳一條心中有些不喜,便也不再跟柳一條客氣。遂開口吩咐袁裴去將袋里的錢幣分將開來。

    “其實,”柳一條看都沒看桌上的錢幣一眼,輕聲向袁方說道︰“此次小子來此,除了是來探望袁老伯外,還有一事,想要請袁老伯幫忙。”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58
發表於 2011-9-4 16:30:42 |只看該作者
第158章 反常的柳二條

    和袁方一起討論了近一個時辰後,柳一條滿意地起身向辭,把那一百零八貫屬于他的銀錢套放到柳無痕的脖頸之上,然後便悠然地騎著柳無痕,回家去了。

    一路無話。

    回到家,看到老柳正抱著一捆綠油油的桑葉進入蠶房。柳一條開門兒進院兒,把柳無痕拴好,也隨後跟了進去。

    蠶房里面光線有些昏暗,除了房門兒,整個房間只有房頂上一個天窗。很怪異,不過據柳賀氏講,只有在這種半明不亮的環境下,蠶寶寶才會吃得香,睡得甜,長得壯。故此,附近幾個村落里,幾乎所有家戶的蠶房都是這般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有科學依據,柳一條不明白,他對蠶這個物種並不是很了解,所知也僅限于教科書上所提到的一些比如‘春蠶到死絲方盡’之類的詩句。

    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紀,養蠶,已經越來越遠離了人們的生活。有了棉花這個物種,人們對蠶繭的需求是越來越小了,在農村,很少再有人這麼大規模地養殖桑蠶了。

    說實在的,柳一條從小到大,總共也就只見過兩次蠶寶寶的模樣,那還都是一些同學養著玩時才見到的。

    一進屋,柳一條就听到一陣沙沙的聲響,那是蠶吃桑葉時的聲音,听上去沙沙作響,還別有一番韻味。

    “爹,娘!”柳一條輕叫了一聲。向老柳也們走去。

    “哦,一條回來啦。”柳賀氏輕笑著沖柳一條點點頭,然後又手拿著剪刀把桑葉一片片地剪碎,均勻地灑進那一層層地蠶簸之中。

    蠶簸像極了一張巨形的大餅,全是由竹條編制,專門用來盛放,飼養桑蠶之用,柳賀氏一把桑葉仍進。整個蠶簸好像都動了起來,里面傳來的沙沙之聲更甚之前。

    老柳也坐在柳賀氏的旁邊整理著新折的那一捆桑葉,見柳一條進來,便開口說道︰“一條,你需要的禮物爹已經全給你準備妥當,一會兒你去看看,還缺點什麼,不夠的話再去添上一些。”

    “嗯,知道了,爹。”柳一條點了點頭。走到柳賀氏與老柳的跟前,看到蠶簸上翻滾搶食地白嫩蠶寶寶,忍不住驚嘆一聲,好多。

    每一片蠶簸上,擁擁擠擠地,白花花一片,粗算一下。至少也有兩百只小蠶。再看看他們這蠶房里的蠶簸。一排挨一排,一層摞一層,足有一百多張。一百乘以兩百,好龐大的一個數字。不知等到它們全都結了繭以後,到底可以抽出多少蠶絲,又可賣上多少銀錢?

    柳一條伸出手想拿起一只來瞧看瞧看,不想卻被柳賀氏一巴掌給打了開來。

    “你這臭小子,又想毛手毛腳的。前幾年被你這樣玩死的小蠶還少嗎?”柳賀氏面色一沉。遂放下剪刀。不客氣地把柳一條往門外推去,嘴里邊說道︰“去去去。一邊玩去,不許打老娘蠶寶寶的主意。”

    “誒,誒!娘,我只是想看看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娘,”柳一條邊退邊向柳賀氏解釋。只是好奇地看一下而已,哪成想到竟會遭來柳賀氏這般的待遇。

    看得出,以前的那個柳一條,在這方面上的記錄極不良好,不然一向溫柔慈愛地柳賀氏怎麼會這麼大的反應?

    “看看而已?以前你哪次不是這麼說,結果呢,老娘的那些蠶一死就是一大片,哼!”柳賀氏這也算是少有的柳眉倒豎了,那些蠶寶寶要都是她的心血,就像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一樣,也難怪他會生氣。

    “以後不許進蠶房!”柳賀氏呼的一下把門關上。把柳一條給晾到了蠶房門外。

    “喲,大哥,你又被娘給趕出來啦?”柳二條站在堂屋地門口,一副興災樂禍地樣子,看著柳一條,裝模作樣地抬著頭掐算道︰“這是第幾次了,嗯,這我可得好好算算,從小弟記事那年起,大哥這已經是第十次了吧?”

    “哦,是嗎?”柳一條看著柳二條那張有些欠揍的小臉,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似笑非笑地看柳二條道︰“二條啊,我對娘她老人家沒有撤,但是,對你這臭小子難道也會束手無策嗎?”

    說著,柳一條上前就勒著柳二條的脖子,不客氣地在他的小腦袋上狠拍了幾下,邊拍嘴里邊念叨著︰“我讓你說!我讓你笑!我讓你說!我讓你笑!”

    “哎喲,大哥,饒命啊,大哥,小弟知錯了,大哥!哎喲!”柳二條開始抱頭求饒。看他的樣子

    可憐有多可憐。

    “行了行了,少在那給我裝可憐。”柳一條把手松開,又在柳二條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道︰“我手上的力道我還不清楚嗎,還叫得這麼淒慘?去去,趕緊去屋里給我讀書去。家里邊將來還指望著你光宗耀祖,光耀門楣呢。”

    “嘿嘿,大哥聖明,”柳二條嬉笑站湊到柳一條地跟前,說道︰“書什麼時候都可以讀,不急地。現在小弟有個問題想向大哥請教一下,還請大哥能夠教我。”

    “哦?”柳一條意外地看了柳二條一眼,站直了身子,邁步進了堂屋,對柳二條說道︰“你且說說看,不過若是科舉方面地事情你就不必提了,那些大哥知道的不比你多。”

    “這個我曉得,”柳二條殷切地給柳一條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貼著柳一條坐下,笑著說道︰“以前老是見著大哥每日清晨都在家里打拳練武什麼地,好似很厲害,小弟這心里羨慕的緊,故此便想跟大哥學上兩手,望請大哥能夠教我。”

    “你想學武?”柳一條接過茶水,上下打量了柳二條一番,這小子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吧?好好的一個書生,學武作什麼?遂開口問道︰“好端端地怎麼會忽然想到要學武?讀書入仕,這麼有前途的一份職業你不好好地干,學武作甚?是不是在外邊被人欺負了?”

    “沒,沒有,只是一時之興而已,大哥若是不想教那就算了。”柳二條連忙擺手否認,臉上的神色有些黯然。

    這小子定是在外面遇到什麼事兒了。

    柳一條看了他一眼,說道︰“並不是大哥不肯教你,你身上能有一技傍身,日後無論是外出游學,還是到外地去做官員,大哥也會放心一些,但是現在並不是你學武的好時機啊。再過三個月你就要參加鄉試,鄉試完了,後面還有一個省試,大哥怎麼能在這麼重要的時候讓你修習武藝,不務正業?”

    “哦,知道了,大哥。”柳二條低著腦袋,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既然這樣,那小弟就先到書房去了。”柳二條說了一聲,便站起身來,沒精打采地回了他的書房。

    這小子是怎麼了,這麼反常?

    這時正好老柳從蠶房出來,柳一條便開口問道︰“爹,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二條是不是出過什麼事兒啊,我看他怎麼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麼,二條跟你說什麼了?”老柳的臉色微變了變,有些不自然地向柳一條問道。

    “沒有,他剛才就是說要跟我學武來著,我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他只是搖頭否認,什麼也不肯說。”柳一條看著老柳問道︰“爹,你是不是知道他出了什麼事兒啊?”

    “沒有,二條能出什麼事兒,整天除了私塾就是家里的,又沒在外面野過,沒事的,是你多慮了。”老柳搖了搖頭,輕聲地向柳一條勸說道。

    “這樣啊,但願如此吧。”柳一條點了點頭,不過他始終還是覺得,柳二條這小子,不對勁兒。

    “行了,你別多想了。”老柳從屋里拿出一堆東西,放到柳一條旁邊的桌子上,說道︰“這是爹特給你岳父他們買的禮物,你點一下,要是行的話,吃過晚飯就去吧。記得不要喝太多的酒水,失了禮數,要早點回來。”

    “知道了,爹。我省得的。”柳一條點了點頭,把柳二條的事兒暫且先放到了一邊兒,站起身點起桌上的禮物來。

    老柳準備的禮物很,嗯,不花哨,多以實用為主。

    比如這一匹花布,再比如這半條豬腿,再比如之兩只白斬雞,再比如

    “爹,這些怎麼全都是”柳一條很無奈地指著桌上的東西,心下納悶兒,難道,這也是一種風俗?

    “這些全都是給楚楚那丫頭吃的,用的。”老柳接言道︰“听你娘講,楚楚那丫頭什麼都好,就是這身子骨太過瘦弱,不好好補補,日後嫁到咱們家來,怎麼能生得動孩子?我跟你娘可都等著來年抱孫子呢。你看看這些夠不夠,不夠咱再去買。”

    “呃,那個,爹,夠了,夠了,您聖明。”柳一條點著頭向老柳說道,不過在他的額角,卻不覺得流下了一滴冷汗。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59
發表於 2011-9-4 16:32:39 |只看該作者
第159章 瞧媳婦兒

    辛莊的張家,今天很熱鬧,因為他們家的準女婿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張吟亮看到柳一條帶來的禮物後,柳一條好像看到這老張的眼楮像是整個都亮了一圈。

    看得出,他的這個岳父對他這次帶來的禮物很滿意,張吟亮跟老柳是同一類人。而且,貌似老張家的日子也很清苦,雖然有頭耕牛,但生活上離小康卻還差得很遠,這些純粹的雞、鴨、魚、肉之類的禮物,對他們的誘惑也是不小。

    岳母張劉氏在柳一條為她見過禮後,便一頭扎進了灶房,為張吟亮,張楚聞,和柳一條他們爺仨兒去準備下酒的菜式。

    張楚楚則壓根都沒有出來,這種婚前的禮節,有時候確實是很讓人著惱。想瞧一下自己未來的媳婦兒都不行,真是沒天理。

    “岳父大人,”柳一條把他帶來的那兩壺上好清酒拿了出來,輕放到桌上,推到張吟亮的面前,開口對他說道︰“知道岳父大人喜好這一口,所以小婿便特買了兩壺,來孝敬您老。希望岳父能夠喜歡。”

    “哦?好好,”張吟亮笑著拿起一壺,放在鼻端輕聞了一下,點著頭道︰“上好的‘燕兒歸’,好酒啊,倒是讓賢婿破費了。嗯,今兒咱們爺仨兒就飲此酒了,楚聞,去拿酒杯來,另外讓你娘快點,我這都有些等不及了,哈哈哈”

    老頭笑得那叫一個暢快。越看他這個女婿越覺得歡喜。

    不過,歡喜歸歡喜,有些事情還是要說一說地。

    “听說賢婿這一個月來都在長安城,不知是所謂何事?”待張楚聞離坐,張吟亮止住笑聲,開口向柳一條問道。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去拜訪了兩位長輩,蒙他們多留了幾日。”說著。柳一條沖張吟亮拱了拱手,不好意思地道︰“去了這麼久,倒是讓岳父和岳母大人擔心了。”

    “我與你那岳母倒是沒什麼,不過可是苦了楚楚那丫頭,幾乎每天都在為你糾心,牽掛,生怕你在外面會遇到什麼意外,你說你這臭小子也是,怎麼就不知道捎個信兒來?不知道家里面還有人在為你操心麼?”老張擺出了一副岳父的架勢,開始為自己的女兒出頭。

    不過。這是不是有些早了?貌似他的寶貝女兒還沒有真正的嫁到柳家去。

    “岳父大人說得是,說得是,是小婿思慮不周了。”柳一條忙不迭地點頭認錯,面子上雖然裝得辛苦,但是這心里邊卻也是美滋兒滋兒的。

    有句話怎麼說的,最難消受美人恩,這種感覺。自是與父母他們關心和愛護自己時的感覺不同。

    “爹。你就別埋怨一條賢弟了,出門在外,難免會有一些身不由已和不方便,”張楚聞端著一張托盤走了進來,把托盤上地酒杯和香豆放到桌上,開口為柳一條說道︰“而且那里是長安城,環境和地界兒比別處更為復雜,去年楚聞前去應考。不也是十幾天都沒有音訊傳回嗎?再說。一條賢弟能在回來的第一天就前來咱們張家探望。就足以看出一條賢弟的誠心了。”

    張楚聞雖然是個書呆,但是一些高里的見識卻還是有的。

    “嗯。”張老爺子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張楚聞的話語。原本他也並沒有要真的責怪柳一條的意思。只是想給柳一條一點小小的警告,免得日後楚楚在他的手里吃了虧去。

    張楚聞端了盆溫水,把兩壺‘燕兒歸’溫燙到里面,然後才又在柳一條地身旁坐下。

    “不過,雖然話是如此,”張楚聞抬眼朝張楚楚的閨房處看了一眼,對柳一條說道︰“日後賢弟還是莫要讓楚楚多擔心的好。”

    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張楚聞心里邊也心疼得慌。

    “楚聞大哥說得是,說得是。”柳一條再一次地低頭應是。

    到了現在,他才總算是明白了他以前一結過婚的哥們兒說過的話來,那哥們對他說,一條啊,以後你若是結了婚,在老丈人家,可要把尾巴夾住了,切莫要露了出來,不然,有的是數落你地人。

    現在,柳一條切身地體會到了。

    張劉氏做菜絕對是一把好手,這才兩句話地功夫,她就把所有的菜都給端了上來。

    加上那盤香豆,總共是四盤菜,一豬頭肉,

    ,一豆腐,一葷三素。很不搭配的一桌酒菜,不過的樣子,這已經是很豐盛的一餐了。

    張劉氏把酒菜上齊,便彎身鑽進了女兒楚楚的房間。

    喝酒陪客是男人們的事兒,她一個婦道人家,不適宜呆在外面,既使外面的那個人是他地女婿。

    “娘!”見張劉氏進得門兒來,張楚楚起身輕叫了一聲。

    “嗯,我地乖女兒,”張劉氏走到張楚楚地身邊,笑著說道︰“現在你總該放心了吧,那個一直讓你牽掛不休的夫君,此刻正在咱們家里陪著你爹和大哥喝酒呢。”

    “娘~!”張楚楚拽著張劉氏地胳膊,不依地輕叫了一聲。

    “呵呵呵,好好,娘不說你了,”張劉氏輕刮了一下小女兒的小鼻子,拉著她在圓凳上坐下,輕笑道︰“現在倒是知道害羞了,前些時你纏著你大哥去古田村打探消息時怎麼就不知羞了?”

    “娘~!”張楚楚又拽了下張劉氏的胳膊,小臉也整個紅了起來,想起前些時,真是夠羞人的。只是當時不知為什麼,她的心里面就是放不下。

    張楚楚抬頭輕看了張劉氏一眼,強忍著張劉氏眼中戲謔的笑意,輕聲向她問道︰“娘,那個,柳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他可是好得不得了,身強力壯,氣色紅潤的,哼,哪像你,這般的憔悴,看著就讓人心疼。”張劉氏心疼地看了寶貝女兒一眼,心里邊也免不了有些怨氣,恨不得也能出去數落柳一條一頓。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爹還有大哥他們沒有難為他吧?”張楚楚又有些小緊張地問道。

    “那小子雖是你未來的夫君,但是他卻害得你成了這般的模樣兒,你爹和你大哥焉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張劉氏說道︰“剛才娘進來時,你爹他們還在輪番數落他呢,不過那臭小子倒也算是機靈,只是一個勁的低頭認錯,想來你爹和你大哥也不會說他太久。”

    張楚聞把酒從溫水里拿出,伸手給張 亮與柳一條斟上。三人同時舉杯先踫了一口。

    之後柳一條把酒壺從大舅哥兒的手里要來,起身恭敬地給張 這和張楚聞滿上,端起酒杯對老張二人說道︰“來,岳父大人,楚聞大哥,一條敬你們一杯!祝岳父大人健康長壽,永遠年青,祝楚聞大哥今年能夠高舉奪魁,一鳴驚人!”

    柳一條的小嘴也夠甜,而且是專挑好听往老丈人和大舅哥兒身上招呼,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老張與小張兩人心底的怨氣給打了個煙消雲散。酒桌上的氣氛也算是和緩了下來。

    “那個,賢婿啊,”老張喝了一口酒,拿起筷子在桌上輕敲了兩下,看著柳一條說道︰“再過月余,你就要與楚楚成親了。在這之前,在這里,我這個當爹的要囑咐你幾句。”

    張吟亮把筷子放下,靜看著柳一條起身將酒給他滿上,開口說道︰“楚楚那丫頭的身事你也已知曉,這丫頭的命苦啊,既然她心中喜歡于你,而你又決定要娶她,那日後你就要好好地待她,切莫讓她再受了什麼委屈。不然,老夫決對不會放過你!”

    老張竭力做出了一副凶狠堅決的樣子,力做張楚楚背手有力的靠山。娘家人,就是要起到這般的作用。

    “岳父大請放心。”柳一條端杯與老張踫了一杯,臉色酷然地說道︰“我柳一條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但卻也是一個可以站著撒尿的男子漢。斷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了什麼委屈。”

    “好!一條賢弟這話為兄愛听,”張楚聞也湊上來與柳一條踫杯,道︰“有了賢弟這句話,把楚楚交給賢弟,我這個當哥哥的,放心了!”

    說完,張楚聞豪邁地舉杯將酒灌下。

    “嗯,我這個當爹的,也放心了!”張吟亮也開口附和,心里面也算是放下了一塊不小的石頭。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60
發表於 2011-9-4 16:34:12 |只看該作者
第160章 教你兩招

    一壺酒,一壺是一斤的裝量,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全進肚子里。

    柳一條還好,賴好也有著兩斤的肚量,幾兩酒對他跟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張楚聞這大舅哥兒就不行了,三杯酒下肚,就開始頭暈臉紅,五杯六杯一喝,整個人就都趴在了桌面上。哪還有一點風流才子,文人雅士的樣子。

    倒是張吟亮這老頭兒,還有些酒量,半壺酒喝完,臉也就微紅了紅。看起柳一條這個女婿來,也越發滿意起來。

    “賢婿真是好酒量,嗯,不錯,不錯!比你大哥強多了,你說一個大老爺們兒,連杯酒都喝不動,以後還怎麼做大事?”老張也開始說起糊話來。他端著酒杯,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及到柳一條的近旁,一把摟住柳一條的肩膀,親熱地說道︰“來,賢婿,咱們爺倆兒再干一杯!”

    柳一條忙雙手舉杯與他相踫,見老丈人也是明顯地有了醉意,思量著這酒喝也得差不多夠了份量,便起身向張 亮說道︰“岳父大人,這天色已是不早,小婿這也該回去了,您看”

    “回去?不行!”老張一把把柳一條按下,不快地說道︰“這酒還沒喝痛快呢,賢婿怎麼就能先走了?是不是看桌上沒酒了?沒關系,賢婿你且等著,為父讓你岳母再去取一些過來。”

    說著,張吟亮扯著嗓子向里屋叫了一聲。道︰“老婆子,把家里地藏酒再拿出來一些,今日我要與我這一條賢婿不醉不歸!嗯,不醉不歸!”

    說完,老張擺著手,也軟軟地癱坐到椅子上,睡了。

    呼,柳一條心中總算是出了口氣。終于又擺平了一位。

    待張劉氏出來,柳一條起身幫著她把這父子倆都給扶回了各自的屋里,也算是功德圓滿,隨後便跟張劉氏告罪一聲,牽著柳無痕回家去了。

    不過在回家之前,柳一條還托著丈母娘,給他的小媳婦兒捎了一封信箋。

    信箋上面寫了一首很經典的詩詞︰

    “我住長江頭,

    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

    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

    此恨何時已?

    只願君心似我心,

    定不負相思意。”

    宋李之儀的《卜算子》。代表著柳一條此時的心境。也算是對張楚楚此番深情意重的一種回復。

    就是不知張楚楚在看到這首詞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柳無痕走路很穩,即使是在這種鄉間地土路上,它奔跑起來也感覺不到什麼顛簸。坐在它的背上,很舒服。

    柳一條悠然地翹著二郎腿,伸手撫摸著柳無痕頭上的那一撮軟質的毛發,觀賞著沿途的田園風景。及這片大唐的天空上。那滿天亮晶晶的星斗,心神也漸漸地放松了開來。

    眼見著來到唐朝已有三月,這三個月的經歷倒也算是豐富多彩。柳一條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不但有了父母,而且還有了弟、妹,再過個幾天他更是還會有一個可人的小媳婦兒。

    有錢有地有家人,這樣地生活,或許也是不錯吧。

    到了家門前。柳一條撇腿跳下驢背。看了看天。已是月上中梢,大概是晚上九點鐘左右的樣子。這麼晚的天,家里邊的人應是都已睡了。

    柳一條掏出鑰匙把大門打開,輕身地走進了院里,把柳無痕拴到牛篷底下,隨後便摸黑鑽到了他與柳二條的房間里。

    “大哥,你回來啦。”一盞油燈亮起,柳二條從床上坐起身來,看著剛進屋的柳一條說道。

    “呃,二條?你怎麼還沒睡那?”柳一條走到床邊,把外袍脫下,掛到床頭他自制的衣架上。然後褪下了鞋襪,爬上床,鑽到被子里,倦聲對柳二條說道︰“你看這都什麼時辰了,趕緊把燈熄了,早點睡吧。”

    跑了一天,又喝了點酒,現在地柳一條是真地有點累了,腦袋一沾到枕頭,就不想再抬起來了。

    “哦,”柳二條看到大哥一臉的疲倦,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又給咽了回去。輕嘆了口氣,便伸頭把燈吹滅,挨著柳一條睡下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柳一條按照慣例,又是早早地起床,在自家的院子里練起了截拳道。

    出拳,抬腿,折腰,迅速快捷。練習的過程當中,柳一條開始運起了孫思邈教給他的呼吸方法。三短一長,長短相宜,盡最大量地調節體內氣血的運行,配合著自己的動作行事。

    “藥王不愧是藥王。”柳一條停下身,滿意地看著他緊握地右拳,感覺它,比之以前,更有力了。

    擦了

    地汗水,柳一條走到堂屋門前,柳二條此刻正站在那

    “大哥,我想跟你學武術。”不待柳一條開口詢問,柳二條便搶先說道。

    這小子還是沒有死心,柳一條看了他一眼,說道︰“想學武也不是不可以,這本就是咱們柳家地絕學,你也有權利去學習。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告訴大哥,這是為什麼?”

    “以前你可是對武夫都不屑不顧的,為什麼忽然之間就想要學這武夫之技?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了?”柳一條走進屋里,在正座上坐下,喝了一口涼茶,看著柳二條。

    “沒有,”柳二條硬著嘴說道︰“就是忽然之間有了興趣,便想跟大哥學上兩手,還望大哥能夠教我。”

    看來這小子是真地長大了,連嘴巴都變得硬氣了起來。

    柳一條把茶碗放下,看著柳二條說道︰“好,既然你想學,那大哥今天就教你兩招速成的絕學。日後若是在外面有人欺負你,你將此用出,斷是不會吃了虧去。”

    “真的?!謝謝大哥!我一定會用心學的!”柳二條眼前一亮,忙不迭地向著柳一條點頭。

    “嗯,”柳一條點了點頭,站起身對柳二條說道︰“那現在,你便隨為兄到院中來吧。”

    其實柳一條也大概看了出來,這柳老二定是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卻又極好面子地不願讓家里人知道。

    到底是長大了,也有自尊心了。不過有人敢欺負他的兄弟,柳一條怎能輕易放過?

    跟公孫武達那老頭呆的久了,柳一條也多多少少地沾染上了一點護短的惡習。

    柳一條站在院中,上下打量著柳二條,思量著要教他些什麼才好。

    “大哥,咱們這便開始吧,不知大哥要教小弟些什麼?”柳二條興奮地湊到柳一條的身邊,熱切地看著柳一條。

    “我只教你兩招,”柳一條背付著雙手,昂著頭對柳二條說道︰“一招是仙人摘桃兒,一招是雙龍戲珠。嗯,這兩招都是威力巨大,卻又簡單速成的絕學,可以配全使用,也可以單獨出擊。嗯嗯,很適合現在的你來練習。你先站好,大哥來為你示範一遍。”

    “嗯嗯,”柳二條滿懷著期待地點著頭,依著柳一條的吩咐,向後退了兩步,沖柳一條說道︰“大哥,可以開始了。”

    “好,那你小心,大哥來了!”

    話音一落,柳一條迅速地向前一提足,一探手,一只手朝下,一只手往上,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狠狠地招呼到了柳二條雙眼,和,襠處。

    “啊!嗚嗚嗚”柳二條剛叫了半聲,就被柳一條給捂上了嘴巴,憋得他臉上紅彤彤的一片,連脖子都粗了。

    過了半天,待柳二條緩了下來,柳一條才把手松開,笑著對柳二條說道︰“有那麼疼嗎,我可是只出了一小份的力道,現在的小孩子真是的,一點忍耐力都沒有。怎麼,感覺還好吧,這兩招的威力還不錯吧?”

    “呃,那個,大哥,”柳二條緊夾著腿,雙手捂著眼,顫顫微微地說道︰“威力是不錯,只是,只是小弟覺著,這招式是不是有點,下流?”

    “是很下流,但是同樣的,它們也都很實用。這一點你自是深有體會。”柳一條站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對柳二條說道︰“有位武林前輩曾經說過,不管是黑貓白貓,只要能抓到老鼠,那它就是好貓。習武也是一樣,尤其是在生死相搏之時,只要能打倒對手,誰還會管那招式下不下流?”

    “嗯,這個,大哥說得有禮,那這兩招,小弟學了!還請大哥快快教我。”柳二條想著剛才的那種鑽心的疼痛,再想著把這種疼痛附加于別人身上時的情景,遂下定了決心。

    “嗯,”柳一條點了點頭,便開始為柳二條講解起雙龍戲珠和仙人摘桃兒這兩招的動作要領來。

    怎麼才能輕松地繞開對手的阻擋,怎麼才能快速地制服對手卻又不傷及他的根本,怎麼避免對手也向他使這一招。

    “一條,二條,你們哥倆在那做什麼那?”老柳開門兒走了出來,見到兩個兒子竟都起了個大早,並在院子里邊翻來覆去的,便開口向他們問道。

    “沒什麼,爹,二條這不是想學武嘛,我就隨便教了他兩招。免得他在外面受了別人的欺負。”柳一條整了下身上的衣衫,向老柳說道。

    “嗯?”老柳的臉色變了變,看著柳二條道︰“二條,你可不能胡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0-7 11:35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