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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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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與君aa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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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13:46:10 |只看該作者
149 只要溫情
古代言情

無憂朝著長寧咧嘴一笑,順手摸了用葛花汁浸過的酸棗,遞給不凡,“解解酒氣。”

不凡未料到她會主動答理他,臉上微微露出詫異,伸手來接。

無憂手腕一轉,卻將酸棗放入自己口中,朝著他盈盈一笑。

不凡看著她帶著些醉意的笑顏,與之前假裝出來的笑,全然不同,狹長的眼眸微微一闔,酒意上來,有些昏昏欲醉,醉在她含笑的眼里,眼角也隨之泛開溫暖淺笑。

低頭,見面前用于解酒的酸棗一粒不剩。

少女幽香襲來,抬頭卻是無憂向他湊近了些,媚聲問道:“想要?”

他微微一愣,尚沒明白她話中之意,見她一雙媚眼如散了碎星,似笑非笑的勾著他的眼,竟將含在口中的酸棗抵出,紅唇微啟,珍珠粒般的小小貝齒叼了酸棗一點,吐氣如蘭,手托著腮,向他又湊近些,誘人之極。

再不識風月的人,也讀得懂她此時的誘惑。

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憂認定不凡不敢跟她做出過于親昵之態,這么做,不過是裝裝樣子,借他氣氣長寧。

笑笑然,正要將酸棗卷回口中,驀然見他眸色一黯,突然向她埋下頭來,頭一偏竟含了她叼在唇上的酸棗,唇觸撞到她的唇,她嘗到了他唇上的酒香。

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似梅……

四目交結,再看不去別處,酸棗的甜在舌尖上流轉,他感覺自己真的是醉了。

席間剎時鴉雀無聲,所有視線均停在了他們二人身上。

無憂呆怔間,他已將酸棗含入口中,沖著她微微一笑,無事般退了開去。

半晌席間才哄聲四起,在座眾人臉上神色五花八門,羨慕,嫉妒,歡喜,憤怒,樣樣齊全。

長寧回過神,心里象是有揉進一根鋼針,怎么都不痛快,閉上眼,轉開臉,不忍再看。

趙雅卻是恨不得拿目光將無憂直接戳死。

峻熙眼眸越瞇越窄,端了身邊酒盞往口中一倒,發覺已沒了酒,眉頭一皺,將空酒盞棄在桌上,斜瞥向身側峻珩,后者臉上也是烏云滾滾。

無憂輕咬了下唇,尷尬得恨不得就此扒個洞,一頭扎下去,端了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她本就帶了醉意,這滿滿一杯酒下去,打了個酒嗝,臉就象注了雞血一樣,瞬間滲紅,自己也感覺到不妙,轉頭看向不凡。

后者正看著她,眉頭微皺。

無憂也覺得自己今天太過了,怕再留在這兒,難保不出丑,站起身,身體卻是一晃,難保平衡。

不凡隨她站起,手臂一伸,將她攬腰接住,打橫抱起,辭了眾將,離席而去。

常樂郡主自六歲便跟隨在夫郎不凡身邊,在座的人無人不知,所以他對無憂習慣性的細微照顧和維護,在眾人眼中,是再正常不過。

再說真把常樂郡主灌趴在這里,萬一失態,上頭的峻珩和二位主帥臉上也是無光,對不凡的提前離席自然沒有異意。

峻珩雖然與常樂有著婚約,但與常樂畢竟還不是夫妻。

而常樂只聽紇不凡的話,在婉城不是什么秘密,在外人眼中,他們二人自是親密無間,而現在不過是常樂半醉間的頑皮之舉,實在無可厚非。

再加上峻珩的斷袖之好,眾人更不覺得常樂迷戀不凡有何不妥。

所以峻珩再是氣惱,卻也出聲不得。

不凡抱著無憂回到自己的營房,身后帳簾落下,再無他人,臉上親和一掃而空,眸子冷如梅上落雪。

席間峻熙對無憂的有著極濃的興趣,明眼人一看便知。

峻熙挑釁峻珩顏面的同時,也暗喻不凡在他們面前的微不足道。

將她放上已鋪好的地榻,解去他她身上風裘,擰了濕巾,給她抹了臉,見她平時少血色的臉,難得的飛著兩片紅云,極是嬌艷動人,心里不禁微微一蕩。

她呼吸沉緩,似已熟睡,清麗的面龐與八年前,含笑安詳躺在他臂彎中的小人兒慢慢重合,輕吸了口氣,手指撫過她耳后紅痣,俯身向她耳后輕輕吻落。

唇將觸到她肌膚的時候,她動了動,將臉別開,他呼吸一緊,忙退了開去,為她掖好被角,指腹輕撫她微燙的面頰,輕嘆了口氣。

轉過身,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藥丸服下,靠了一側靠枕,閉上眼,靜等瀕臨死亡般的窒息感過去,心律恢復正常。

無法克制的輕咳,扯動胸部,因呼吸困難而氣短,引來一陣陣心臟絞痛。

冰冷的小手伸入他的衣袖,手指搭上他腕間脈搏。

他轉頭過去,見無憂睜著仍帶著醉意的眼,將他看著,微微一愣,“吵醒你了?”

無憂搭在他脈搏上的手指滑下,將他的手腕握住,大眼里慢慢浮些怒氣,“你的身體不能喝酒,為何要強撐?”

他眼里閃過一抹詫異,“你懂醫?”

無憂不回答他的問題,“我醉一回,大不了睡一覺。而你的心臟根本不允許喝烈酒……為什么還要喝那么多酒?”她實在不明白,他年紀輕輕,怎么落下這么個病根,又為什么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我沒事,不必擔心。”不凡側著身斜依在靠枕上,手指輕繞她耳邊秀發。

無憂以前只想離他遠些,這時竟突然為對他的不了解生了氣,拍開他繞著耳邊發絲的手,“你的心臟和肺是怎么回事?”沒有儀器,單憑著把脈,無法確認他的病由。

“很小就是如此,喝了酒,吃點藥,便不會有事,真沒關系。”他低聲細語,倒象是他是醫生,在安慰受到驚嚇的病人。

“你當我三歲?”他的安慰反讓她豎了眉,是藥三分毒,那些無法治好,可以用藥物控制的病,并不是就可以不節制,發作一次,便對身體虧損一次,一點點的加重病情,總有一天身體會虧損得無法控制。

他看著她的怒容,反而笑了,眉目完全舒展開來,這笑和平時的從容淡笑不同,眼里好象月華流轉,凝下閃閃碎星,唇角間象是春風拂過,留下醉人的溫柔暖意。

無憂怔看著面前溫潤秀雅的面龐,不敢相信世間會有這么美的笑。

呆怔中,感到他的手臂環到她的腰部,將她擁入懷,身體一點點貼上她,面頰輕蹭了蹭她的耳鬢,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你這是在在意我?”

無憂怔了怔,喉間象被什么什么東西哽住,半天才出得聲,“我以前學醫,醫者當然看不得病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僅此而已,你別亂想。”

他在她耳邊低笑,氣息拂著她的耳,“別解釋,我只當你是在意了。”已經太久沒被人在意過。

八年前的那場大火,雖然沒能要了他的命,卻被吸入肺里的濃煙損傷了他的臟器,義父用盡了辦法,也不能完全根治,在心臟和肺部終是落下病根,受不得刺激,酒對他而言自然也是大忌。

但這些對他而言,都無足輕重,也不向人提起。

這時見無憂露出的關切之態,卻開心得好象全身的骨頭都輕了幾兩。

無憂深知在皇家的孤寂,輕嘆了口氣,由著他靜靜抱著,“以后不要再這樣。”

他‘嗯’了一聲,深邃的眼眸,幽光微閃,勾出一抹淺笑,愜意的長透了口氣。

知她對今日看見的事難以釋懷,卻顧忌此處人多耳多,自己委屈著,對下午之下也不提半句。

這樣的她讓他更為心疼憐惜。

※※※※※※※※※

峻熙看著不凡的背影消失在營房后,眸子慢慢瞇起,想與常樂玩場游戲,難處不在將與常樂大婚的正夫,他的皇兄。而是這位看似淡漠,卻將常樂牢牢護在臂膀下的二夫不凡。

瞥向下首的趙雅,唇邊勾起意味深長的淺笑。

番人無論男女,酒量都是極好,趙雅也不例外,瞪著對面空席,也不等人敬酒,自己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她平時一口氣干下一大壇烈酒也不會醉,這時卻兩眼漸漸迷糊,難以視物。

峻熙眉頭微擰,“送趙雅郡主下去休息。”

趙雅畢竟是與他同來,以她那性子,萬一醉得兇了,鬧出什么事,終是他的麻煩。

不凡走了,趙雅也是無趣,雖然身子晃悠,神智還算清醒,也不堅持,撐著扶了侍女離去。

到了后邊,不進自己的帳篷,看著一角亮著燈的帳篷,推開侍女,晃晃悠悠的走過去,立在帳前,看著帳篷上朦朧人影,慢慢陷入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傳來一聲輕咳,陡然一驚,回頭見峻熙手中把玩著支尺來長的金筆站在軍帳投下的陰影中,面無表情的將視線從她臉上移到前面點著燈的軍帳,陰郁的眼眸在夜色中難辯神色。

眼前光線突然一暗,本能的回頭,軍帳中燭光已滅,心頭直如沸油淋過,嫉妒的發狂,那女人憑什么就這么占著他。

峻熙將手中轉動著的金筆一握,慢慢轉身。

趙雅快走幾步,搶到他面前。

“有事?”峻熙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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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13:46:50 |只看該作者
150 你得留在我身邊
古代言情

(6月240粉紅)

趙雅上前一步,向他靠近,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沒有美人陪伴,二皇子是否會寂寞?”

“我現在確實想要一個女人暖床,郡主可有興趣?”峻熙微側臉,斜眼向她瞥去,驀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腰,將他壓向自己,眼里卻沒有絲毫欲望。

“二皇子被常樂挑起的火,拿趙雅來泄,太不厚道。”趙雅撐了他的肩膀。

“紇不凡到底有什么好,讓你癡迷到這地步?”峻熙眼皮微抬,嘴角扯過一抹不屑。

“那常樂又有什么好?能讓二皇子一見鐘情?”趙雅暗咬了咬牙。

“有的女人讓男人一看,就很想上她,但又不敢,越不敢,越想上,她就是這樣的女人。我敢說紇不凡也想上她得發瘋,但不敢。”峻熙放開她。

趙雅氣得臉色發青,冷哼了一聲,“不凡和二皇子可不是一路人。”

“他與我雖然不是一路人,但都是男人,男人自然懂得男人。”峻熙眸子半闔,不以為然的冷瞥了她一眼,將手中金筆一掄,“既然郡主無意給本皇子暖床,不陪了。”

“二皇子如果能得常樂,太子還有何可懼?如果有機會讓二皇子與常樂獨處,二皇子敢不敢與她把事成了?”趙雅瞅了眼身后營帳,眼里前著陰森幽光。

峻熙撇眉,這么個無腦女子,怪不得紇不凡寧肯冒險與長寧私會,而不取她,對趙雅極不以為然,口里卻道:“今日不行。”轉身離開。

今日不行么……趙雅唇邊勾起一絲詭笑,她當然明白現在是在軍中,明日又是祭天之日,如果常樂出點什么事,那可是要被天下眾君誅殺。

※※※※※※※※※※※※※

元虛年間,也沒有哪一國能強到獨自吞并其他國家,所以各國間總是在不斷的結盟,又解盟來保存自己的一片疆土。

因此,是近二百年來,最為動蕩的年代。

所幸所有人信奉著天女,所以在參加祭天的日子,無論天大的仇恨,也是只能埋在心里,面上一團和氣。

祭天,也就是朝拜天女的日子,也是無憂的生辰。

不過她自打出生,就在深冷后宮,每年這一天,子言總會為她結個花環戴在頭上,如果姨娘有空,會在這一日來探望她,所以這一日便是她最開心的日子。

但她生于此日,與子言的分開,也是此日,所以后來她從來不給自己過生日。

至于怎么祭天,無憂不關心,但她看著眼前的巨大石碑,眉頭卻慢慢擰緊。

石碑上雕著個天女圖,天女身邊環繞著無數的彩鷺,天女手中捧著一個環形的東西,那圖案竟是她揣帶著的那塊玉佩上的七個小圖拼合在一起的形狀。

無憂下意識的隔著衣裳捂住貼身藏著的那塊玉佩,冥王的話響起,“這可是寶貝,丟不得。”

不凡隨著她的目光掃了眼石雕上的環形圖案上,“怎么?”

“沒事。”無憂收回視線,手心卻滲了汗。

她象木偶一樣被人牽扯著完成了祭天的過程,推說身體不適,不肯再留在軍營。

不凡帶她來,自然也和是送她回去。

她爬上不凡的馬車,一頭栽進車內柔軟的羊絨軟鋪,皇家的種種不人道的做法浮上腦海。

第一次對她兒時的怪異生活產生懷疑,莫名的生出一種從來沒有的恐懼。

不凡在她身邊坐下,伸手過來摸她額頭,入手一片冰冷,將她翻了過來,見她臉色蒼白,吃了一驚,“有什么不舒服嗎?”

雖然他本人對邪神一類,并不多忌諱,但在祭天時,便見她神情恍惚,竟突然害怕她冒用天女轉世的身份,出現在祭天,得罪神靈,受到天罰。

無憂看著他,笑了,“你在害怕?”

他略抬眼皮,看著她額角還滲著的汗珠,點了點頭,“害怕。”

無憂一怔,他居然會直言害怕,“是我冒充,你怕什么。”

他沒來得及回答,聽見外面傳來傳話,說南朝的長寧長公要見常樂郡主。

平時天塌下來,也難以動容的不凡竟然眉頭一蹙。

無憂突然爬起身,跨坐到他身上,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推向他身后廂一角,故意觸動車簾,令車簾一掀一拋。

眼角斜飛,窗外三尺外,停著長寧的馬車,長寧正撩著車簾望著這邊,在無憂一掀一拋間,重疊擠壓在車壁上的兩個人影便落入她眼中,明明該避開視線,卻微了嘴,不能動彈,直到對面車簾落下,眼前還浮現著常樂似笑非笑的嫵媚眼眸。

陰沉著臉,低罵了聲:“不要臉。”

兩車離得很近,無憂耳力又好,聽著那聲咬牙狠罵,笑的越加燦爛。

回頭見不凡有些無可奈何的微微一嘆,低聲道:“你就偏要去惹她。”

無憂額頭抵了他的額頭,就近望著眼前放大的黑眸,笑了,“心痛啊?”

不等他回答,一挑車簾,向外面傳話的下人道:“請。”

“你在玩火。”不凡輕嘆了口氣,卻突然手極快的在她領口探入,帶開她外袍,露出她頸項雪白的肌膚,低頭在她頸側咬下。

無憂一怔,推開他,往旁邊一滾。

車簾在這一刻揭開,長寧半弓著身,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暮。

不凡正不急不緩的整理著衣裳,抬頭向她看來,薄唇鮮紅,狹長深邃的眼眸里還有未褪的欲望。

無憂半臥繡枕上,頭發散亂,衣襟半解,頸側上一抹鮮紅吻痕。

車廂中彌漫著濃濃的情色味道。

無憂慢慢坐起,輕咬著唇斜瞥向坐直身,已恢復端莊儼然之態的不凡,反而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不怕長寧吃醋,就是故意讓長寧吃醋。

無憂拉攏衣襟,示意長寧入座。

長寧瞪著無憂頸側的那抹艷紅,心里疙疙瘩瘩,車廂里漫著的少女幽香,象千萬支針,在她身上亂刺,周身難受,真想摔簾逃開。

終是深吸了口氣,看向不凡,“我想和常樂郡主單獨談談。”

不凡不答,反看向無憂,“想我出去嗎?”

長寧手指猛的攥緊袖緣,眼里一片冰冷。

無憂想氣氣長寧,最終是想以與他的親昵來掩去,長寧對他流露出來的不正常舉動,不管不凡和長寧二人底下的私情,但眾人之前,她想保他平安……

要想他平安,在外人看來,他與長寧絕不能有任何的關聯。

她明白,他不想她與長寧談什么,但她想談,笑了笑,“我想吃水晶包。”

他略略有些失望,柔聲應了,“我去買。”凝看著她的眼,突然握了她的肩膀,伏身下來,唇覆上她的唇。

無憂眉頭一蹙,演戲也不用演得這么盡。

念頭剛過,不凡的唇已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這輩子都得留在我身邊,不要有它想。”

聲音雖低,但無憂從長寧越加冷下去的眼眸里可以看出,她是聽見了的,胸口陡然一緊,難道……他是想借她,斷去與長寧之間的私情?

不凡慢慢退開,下車縱馬離去。

長寧挑簾看著他遠去,才在矮幾邊坐下。

無憂無事一般,翻了個茶盅,放到她面前,慢慢斟上茶水。

長寧看著杯中沉紅的茶液,腦海里浮的卻全是無憂頸側的那塊吻痕,“他不會愛你的。”

“我知道。”無憂坦坦然的笑了笑,放下茶壺,“可你是真的愛他嗎?”

“愛,愛他勝過我的性命。”長寧眼里沒有猶豫,他是她至親的人,如何能不愛?為了他,她什么都肯去做。

“他不愛我,但我能給他平安,你不能。”無憂捧了自己的茶杯,慢慢的飲,“如果你真愛他,就不該來。”

“我來只是想帶你看一些有趣的事,并非想與他如何。不過你看完,對他或許就不是現在的想法……”

“呃?”

“只有你我二人,敢去嗎?”

無憂半瞇了眼,她這是唱的哪出,如果說想殺她滅口,但她主動找上門,有這么多下人看著,她們一同離開,如果自己再不回來,她可是脫不了關系。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

無憂望著長寧挑釁的眼眸,“什么時候。”

“現在。”

※※※※※※※※※※※※

無憂被長寧握著手腕,兜兜轉轉來到一處僻靜的宅院死角。

望著面前高墻,不由不佩服長寧的本事,她居然在婉城也能如此熟悉,尋到這樣的一個地方。

低頭看了看二人身上華麗的宮服,而長寧正在將寬大的袖子和裙擺塞緊,望了回天,“你該不會是想我們這個樣子爬墻?”

長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見沒有驚動人,才壓低聲音不屑道:“就你這嬌滴滴的模樣,別說爬不過去,就是爬過去了,也會被人逮住。”

無憂撇了撇嘴角,心里啾了一聲,被逮到的不知會是誰,“到底在這里做什么?”

長寧跪下身,撥開角落的草叢,露出一個洞,回頭過來,“趕緊啊。”

無憂險些把眼珠子掉了出來,“你……這是要爬狗洞?”

※※※※※※※※※※※

馬上有JQ,會是誰呢?大家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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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發表於 2012-11-4 13:47:17 |只看該作者
151 妖邪鳳止
古代言情

“哪來這么多廢話,趕緊著。”長寧秀眉擰緊,一臉厭惡,他怎么就會看上這么個扶不上墻的爛泥巴,當真就為了她這張臉?

美麗的杏眸里波光一漾,仿佛看見當年那個手捂著摔破了膝蓋,跌跌撞撞前行的小女孩,瘦小的身體柔弱得象是一擰就能斷去,卻執著的不肯停上一停。

暗嘆了口氣,聲調溫和了些,“要想看,就把你大小姐的姿態放一放。”

無憂以前執行任務,爬房鉆洞,數都數不清,哪能是拉不下臉鉆狗洞,只是萬萬想不到,看上去文淑高雅的長寧公主會去鉆狗洞。

忍了笑,也將裙擺收攏,跟在長寧身后蹲下了身,揶揄著低笑道:“你堂堂一個南朝公主,怎么偷雞摸狗的勾當做到我們婉城來了。”

長寧回頭橫了她一眼,“一會兒看你還笑得出來不。”

無憂仍笑,這身份是興寧的,關于興寧的事,她有什么笑不出來的,不過這話自然不會亂說。

院子里種滿茶花,即便是在這陰沉沉的天氣,仍芬芳爭艷。

長寧握了無憂的手腕,將她拉低,貓著身子熟悉的在茶花樹中穿梭,摸近依在山角的那處雅致小屋。

忽然聽見男子爆燥的聲音,“快些,快些,再快些。”聲音竟是峻珩。

無憂微微一怔,想起祭天一結束,峻珩就匆匆離去,原來竟是到了這里。

他前腳來,長寧后腿就跟了來,不由的朝長寧看了眼,“你們約好的?”

長寧回頭瞪來,臉有怒氣,將聲音壓得極低,“我能約他?”

無憂撇嘴,不是就不是,何必發這么大的脾氣。

手腕上被她一拽,靠近窗欞,里面傳出女子低泣聲,另有男子的急促喘息聲,陌生的聲音很容易讓人想到里面在做什么。

又見長寧屏聲靜氣,也放緩呼吸,不驚動屋里的人。

縮到角落,完全隱去身形,見長寧手指沾了口水,戳破窗紙,將眼睛湊了上去。

無憂翻了個白眼,峻珩雖然是她的未婚正夫,但身為皇家子弟,有幾個私下生活是干干凈凈的,虧長寧巴巴的帶了她來‘捉奸’,‘捉奸’還不走正門,從后窗偷看……

這和不凡又扯得上什么關系?

覺得甚是無趣,就想離開,手腕被長寧死死箍著,又走不開,有些不耐煩。

沒一會兒功夫,又聽女子壓抵不住的聲音哭道:“太子,饒了奴婢吧,實在……太痛了……”

無憂有些意外,難道峻珩是雙性?

峻珩帶著疲憊的壓抑聲音傳出,“沒一個中用,真是養了你們這一些飯桶。鳳止……”

鳳止?無憂怔住了,想著上次鳳止對惜了了施離魂,臥在床上的妖媚誘惑模樣,一個激靈,他還真是斷袖,而且還跟峻珩搞在了一起,可是里面分明有個女子……

男女混P?

無憂眨巴著眼,凌亂了……

這是哪跟哪兒?

長寧見她眼珠亂轉,臉都沒紅一紅,想著剛才不凡馬車里的那個亂,冷哼了一聲,“不要臉。”

這么沒廉恥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不凡那神仙般的人物。

無憂回瞪了長寧一眼,跟人家夫君的女人,還能要臉?

再說引人來偷看的可是她。

想歸想,對鳳止的好奇卻如魔入髓一般按捺不下。

學著長寧,沾了些口水,弄破面前窗紙,往里瞄去。

這時雖然是白天,但天陰沉沉的,屋內光線也暗,早早的就掌了燈,屋中照出一團光亮。

正對著窗是一張大床,那張床卻是空著,沒人。

地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光溜溜的三個男人,正揉搓著躺在地毯上,同樣是一絲不掛的女人身體。

女人雪白的胴體陷在地毯里,仿佛融于一體,晃得人眼花。

那女子兩條白生生的腿被人往兩邊扳開,腿間早被搓得紅腫,一只男人的手,仍不肯放過她的在上面使勁搓弄。

讓無憂直接想到了,以前劇組包餃子,扛攝像機的那位信誓旦旦的給大伙露一手揉面,面團在他肥大的手下扁了圓,圓了扁,就是這副陣仗。

旁邊擺著張半尺厚的包錦軟榻,峻珩披著件袍子斜躺在上面,他肩膀上方,還坐著個裸身的少年,少年正埋著頭給他按著肩膀。

從無憂的方向只能看見個側影,只見他一臉不耐煩的盯著女子腿間,便有些反感,正想調開視線尋找鳳止的蹤影。

長寧向她湊了過來,低聲道:“你看那些人,跟你象不象?”

無憂本來沒多看那些光溜溜的人,聽了這話,又向那些人看去,這一看,吃了一驚。

屋里不管是男,是女,眉眼間與她都有些相似,特別是被人折騰著的那女子的眼睛與她尤其相象,讓無憂突然覺得自己這張臉實在大眾了些,滿大街都是。

再細看,又覺得不對,該說這些人眉眼,都是照著她細雕細畫出來的,并非當真長成這模樣,胃里頓時一反,惡心得想吐。

暗里將峻珩的祖宗罵了個十八代,生出這么個齷齪下流的東西。

再看長寧幸災樂禍,不懷好意的笑,冷哼了一聲,“我進去捉他個正著,借此把婚毀了,不凡剛好做我的正夫。”長寧惡心她,她也不讓長寧舒服。

長寧居然不惱,“這事傳開,雖然峻珩損些面子,但正說明他對你情深意重。”

無憂哼了一聲,恨得咬牙,轉身要走。

長寧將她拽了回來,“別急著走,慢慢看。”

無憂瞪了她一眼,當真往里望去。

見峻珩赫然起身,袍子里什么也沒穿,腿間軟達達的吊著一條焉茄子,大步上前,幾腳將揉著女子的男子踢開。

“全是白癡,沒半點用,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回頭怒喝道:“鳳止,到底要我叫你多少次?”

角落陰暗處一聲低笑,聲音媚惑。

無憂渾身毛孔頓時有寒意傳開,果然是他……

緊盯著聲音傳來處,一陣唏嗦起身的聲音,一個紫色的身影從暗處走進燭光的光暈,妖邪媚態的臉龐被撒上一層淡金,妖艷得不可方物。

房中奪眼的激情場面瞬間暗了下去,只剩下他的光彩。

峻珩見他走出來,臉上怒意即時淡去,屈著一雙健壯長腿坐回錦榻,一手握了自己腿間那軟物,指了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子,“干她,狠狠的干她。”

女子爬到他身上求道:“太子,饒了我這回吧,下次一次好好服侍太子。”

鳳止走到榻邊,依坐下去,伸手握了女子一邊柔軟的豐乳,細細把玩,輕嘆了口氣,透了些無奈,“九年,都過了,怎么突然就急成這樣。”

將將還鬧著求饒的女子眉目舒展開來,雙手扶了錦榻靠背,身體慢慢軟了下去,呼吸慢慢變促,乳頭在他掌心間滾動,喉間發出醉人的呻吟。

“你沒看見那賤人跟紇不凡肆無忌憚的樣子……還有,你沒看見峻熙今天看見她的那德性……”峻珩臉色陰沉,咬牙切齒,“我還有一年大婚,我跟她如果生不下孩子……”他說到這里不再說下去。

鳳止又是一聲散漫低笑,“天女的夫君是天定,你怕什么?”

峻珩頓時啞然,天定……他當然知道天定,可是天定的不是他……他跟峻熙也沒什么不同……

“再說,你就能確定,常樂是那時你在宮里見到的那個小丫頭?”鳳止一邊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下軟成綿團的女子,一邊斜挑挑的看向峻珩跨間軟物,被一個五歲的女童驚得不能人道,他也是個人才。

峻珩一手捏了女子的下巴,扭向自己,看著她迷亂的神情,聽著她的聲音,終于有了點反應,握著那玩意開始套動。

“那雙眼,我到死也記得。”他深喘了一下,盯著女子的眼,仿佛化成九年前驚看著他的那雙烏黑大眼,咬了咬牙,“干她啊。”

他陪母妃回娘家探親,第一次正式見到常樂,當場嚇得險些沒有死過去,她是天女轉世,他yin樂小太監居然被她看見,只要她往一說,他就能腦袋搬家,這些年來,他沒一天心里不懸著,盼著早些大婚,把這事混過去,又怕大婚。

鳳止斜飛的桃花眼,勾出一絲不以為然,此常樂只怕不是彼常樂,朝左右男子遞了個眼色。

那些人上來,將女子架起,掰開她的腿,女子腿間嫣紅瑰麗一下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鳳止攤開手,有人遞了一串精致的金鈴在他手中。

他提了金鈴一頭,串鈴落下,叮鈴脆響中,一下一下的輕撞在眼前紅潤嬌柔處。

女子身體一僵之后,不住抽搐,那處也是一張一合,漸漸濕潤,極是誘人。

鳳止手一抖,將金鈴拋給方才給峻珩捏肩膀的少年,“你來。”

少年抬起頭來,模樣與無憂更加接近,看得無憂額頭都在痛。

鳳止邪眸輕垂,看著女子那處,指點著少年一手揉著女子潤澤的鮮紅果粒,一手將金鈴珠串一點點塞入她體內,進兩粒再退一粒,動作緩而輕,進進退退間,觸碰著女子敏感。

※※※※※※※※

鳳止好象邪惡了些,捂臉召喚粉紅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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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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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粉紅票)

女子不再求饒,大口喘息,有一聲無一聲的呻吟,腰身不住扭動,要退,又被身后男子抵著退不開,身體起起伏伏,雪白大腿開始顫抖。

峻珩緊盯著,象水波一樣的女人,臉上開始充血,興奮的兩眼放了光,手上動作越快,可是手中東西始終軟達達的硬不起來。

鳳止手指輕撫上女子唇角,修剪得很好的橢圓指甲在燭光下象蒙了一層會流動的薄光,指尖從女子嘴角沿著紅唇輪廓,輕輕摩挲,明明很簡單的動作,卻帶著說不出的誘惑,叫人熱血沸騰。

就連無憂這樣在窗外的看客,唇上都象是隨著他的手指搔動而絲絲的癢上心尖,忙咬了唇,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女子小嘴一張,破碎的聲音一發不可收拾的泄出,他的指尖沿著她發燙的唇,一點點撫過。

峻珩眼前仿佛出現無憂帶著熏熏醉意的眼,嘴上叼著酸棗,迷迷的勾著他,一把拽了女人的頭發,將她扯拽過來些,照著她的唇含落下去,手中東西開始發燙,略為抬頭。

一把推開在女子腿間搗鼓的少年,自己壓了下去,使勁咬著女子的唇。

鳳止笑了笑,“今天感覺還不錯嘛。”

退開兩步,手撐了頭依在另一張錦榻上,接了侍兒遞來的茶喝了一口,唇邊猶掛著媚笑,眼中卻是幽光忽閃,神色難辯,“你窮擔心什么,不凡真想與她有什么,何需等你大婚。”

峻珩咬著牙,出聲不得,把還沒完全硬起來的東西女人身體里面塞,還沒得進去,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顫抖過后,趴在女人身上喘息一陣,才滾過一邊,揮手示意將軟成泥的女子抬走,軟靠在錦榻上,闔上眼,任小侍抹拭濕達達的下體。

無憂呼吸一窒,鳳止和冥王長著同一張臉,雖然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人,但她潛意識總將他們并在一處。

她與冥王同處十八年,雖然他不時會抽抽瘋,想來她身得點什么,但怎么說都算是規規矩矩的,而現在眼前這人實在……

攪得冥王十八年在她心目中留下的印象支離破碎。

撇著臉,厭惡的將眼睛從小洞上挪開,看向仍湊在窗紙上一動不動的長寧,突然問道:“你多少歲?”

“雙十,你問這個做什么?”長寧一怔。

“沒什么。”無憂笑了笑,有些失望。

雙十么?子言再過些天也是雙十……

而救子言那姑娘,按現在年齡該在二十四五。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錯了?

長寧嘴角輕抽,實在懶得再搭理她,又湊上窗紙上的小孔。

“常樂在眾人面前誘惑不凡的模樣,想必很是……”鳳止慢悠悠的聲音透窗而出,處處透著‘情色’的味道。

無憂蹙眉磨牙,也湊眼前面,接著往里看去。

峻珩略作休息,便抬眼起來,向鳳止望去,眸子冷了三分,攏了衣襟,向鳳止走去,奪了他手中轉著的折扇,用扇柄,挑起他的下巴,細細的端詳,半晌才道:“常樂不同三年前,就算你長了這么一張臉,也未必迷惑得了她。”

“我知道,也沒打算去迷惑她。”那女人……鳳止邪媚的眸子慢慢變窄,閃著狐貍般的幽光。

峻珩怔了怔,迫視著他的眼深了下去,“你到底想要什么?”

“太子無需知道,反正我與太子得各所需,這就夠了。”

“你認為紇不凡知道了,能容你?”

“你認為他會不知?”鳳止笑著抬手,從鳳珩手中抽回折扇,扯開來,慢慢的搖,真小看了不凡。

無憂身子一震,咬牙往后退了一步,腳后跟踩到一粒小石,腳下一滑,身體失了平衡,發出聲音,里面傳來峻珩的一聲暴喝,“誰在外面?”

未等無憂穩住身形,長寧已經黑著臉,一把抄起她的手臂,將她拽著急竄而去。

窗戶推開,先后躍出兩個人。

峻珩朝著前面花影搖曳處追了下去。

鳳止依在窗前望了眼消失在花叢后的身影,彎腰拾起躺在地上的一支梅花沉金珠釵,釵頭正中一圈小小的金珠團著一粒光暈若隱的亮白大東珠,周圍五個花瓣上鑲著橘色珊瑚珠,每粒珊瑚珠間有小小的金葉子相接。

他手指撫過釵柄,抹去上面沾著的花泥,露出刻著的‘常樂’二字,嘴角微微勾起,斜挑眼角蕩開一抹邪笑,“如故……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她竟用著叫‘如故’的釵子。

花影晃動,不著痕跡的將梅花釵收進袖中,慢慢扯開折扇,看向從花樹后轉出來的峻珩,“可見著人?”

“比兔子跑得還快。”峻珩陰沉著臉,重哼一聲,繞身進屋。

長寧將無憂按壓著縮在一處假山后,等峻珩和追趕出來的家丁離才,才又拽著她順著來路出了宅院,摔開無憂,臉上黑云密布,“你是故意的,是嗎?”

“呃?”無憂裝傻。

“你故意弄出聲響,想讓他們出來看見我。”長寧看著無憂那張象極常樂小公主的臉,氣就不知打哪里出。

無憂喚來馬匹,翻身上馬,冷冷回了過去,“你誆我來,讓我不痛快,我豈能讓你好過。”

“你比傳聞還可惡。”長寧一口氣哽在喉間,真恨不得將她一劍刺死。

無憂扯了扯嘴角,不再理她。

二人一路無言,心里都不知是什么滋味,誰也不愿再和誰說話。

直到分道,無憂才停了下來,“你真愛他,就離他遠些。”

“他只有離開你,到我身邊,才有活路。”長寧傲然迎向她的視線,不退不讓。

無憂吸了口氣,竟是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

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縱馬而去。

無憂氣匆匆的沖回‘靖王府’,推開閨房大門,里面空空蕩蕩,只有桌子上擺著一籠水晶包。

她掀簾進到里間,仍是無人。

扭身就往廂房走,邊走邊向趕來的小紅問道:“紇不凡呢?”

小紅小心的跟在她身后,怯生生的道:“紇公子帶話,他先回‘常樂府’了。水晶包溫著呢……”

無憂怔了怔,返身回屋,將那籠水晶包掃落在地。

雙手握成拳,他倒是會躲。

丫頭們嚇得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一口。

無憂大步出屋,“備車。”

不凡拂去墨梅上的雪。

手指輕撫新編的小花環,輕吸了口氣,低聲道:“十五了。”

風吹著他耳邊發束輕拂過枝頭墨梅。

“不能陪著你行笄禮……你怪我嗎?”他眼眶微微潤濕。

停了停又問,“會自己梳髻了嗎?”將手指伸入身邊盛著酒的酒杯,沾著醇香的酒滴,點上墨梅花瓣,如同點上少女的唇,柔聲道:“就算平時不喝酒,笄禮還是要沾沾唇的。”

聲音空落落的響在冷風中,冷冷清清,沒有人回答。

他嘴角卻抽出一絲淺笑,眼里卻有液體漸漸蒙了眼,梅墨在眼前淡去,“你梳髻一定很美。”

似乎看見雙手捧著頭頂花冠的可愛笑臉,“子言哥哥,好看嗎?”

他微仰了頭,咽下涌上的淚水,笑了笑,將花環拋入火盆,輕嘆了一聲,聲音很輕很柔,“她和你真的很象,我把她留在身邊,可以嗎?”

一陣大風吹過,揚起半天高的墨梅落瓣,飄飄揚揚,如同黑色的雪,詭異而讓窒息的美。

院外,寧墨望著翻飛的墨色花瓣,慢慢垂下眼瞼,慢慢轉身,從來路而去,木椅壓過石子路,留下單調的聲音。

不凡轉身過來,望著院門外,遠去的青色身影,接了一片花瓣在掌心中……她與寧墨到底是怎么樣的關系……

開心停下匆匆的步子,望向寧墨輪椅后面,不見平兒的身影,有些意外,“你一個人?”

寧墨抬眼看他,眸子一如既往的清冷,“我約了了了,你來嗎?”

開心抬頭望了眼不凡的‘寒梅冷香’,點了點頭,“好。”

繞到寧墨的輪椅后面,推了他慢慢前行。

無憂悶依在車廂里,火早下得沒了,但殘留下的憋悶,卻讓她感到窒息的難受。

躍下馬車,徑直奔向‘寒梅冷香’。

房間里燭火隨風搖曳,忽明忽暗。

不凡依在床邊,握著一卷竹簡,垂眸細看,一塵不染的白色袍擺散開,從床上拖下,半掩著身下腳榻。

無憂摔簾進來,他緩緩抬頭,向她望來,微微一笑,黑眸靜如幽水。

她明明來向他興師問罪的,看著他嘴角悠悠的笑容,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向他問罪的立場。

他是興寧的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站在興寧的夫的立場上。

她能問什么?

腦中抽成一片空白,攥著手中的珠簾慢慢變暖,硌得手痛。

她輕吸了口氣,慢慢走到他身邊,微低著頭,看著微仰頭看著她的眼,竟什么也不想問了。

“回來了?”他聲音很柔,抬手拈去她發角粘著一小粒雪珠。

她懵懵的點了點頭,“嗯。”

仍看著他不動,想看清這溫暖里面,到底有幾分真……

其實鳳止一開始就是一個很邪的設定,不是乖寶寶一類的人物,覺得想法有差異的不防專挑他戲份來看看,就能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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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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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動,他也不說話,靜靜的等,如果她一輩子不說,他也就等一輩子……

無憂撇開臉笑了,她接過殺一個對各正反兩道軍火來路了如指掌的軍火頭子的任務,為了不被對方的人從子彈上查出后家老板,被指定不能用槍,而是用復合弓。

用弓自然沒有槍那么方便,需要等待絕好的時機。

她為了這個時機,象夜鬼一樣潛伏兩個月,自認定力已不是常人可以比。

但和他比定力,她不是贏家。

舔了舔唇,手撐了他鬢邊床柱,向他慢慢俯近,近到彼此只能看見對方眼里自己的投影,緊緊的鎖著他,低聲道:“記住……我叫無憂……”

她不是興寧,他不能擺布她。

說完,視線仍停在他臉上,后退開來,毅然轉身。

感到風動,是向她手臂襲來。

她手臂一抖,在對方碰觸到她手臂的瞬間,手臂從他掌中滑開,象滑鰍一樣攀上,手中握著小金駑,短箭箭尖指著他的喉嚨,只要輕輕扳動扳機就能拿對方性命,絕不拖泥帶水。

面如寒潭,微抬了下巴,“不要隨便碰我。”

不凡眼里詫異一掠而過,續而轉成笑,“你會武。”

“不會,只會殺人。”無憂聲音冰冷,她潛伏在常樂府,可以做為他的棋,但前提是不能觸碰她的底線。

“你是殺手?”他不看指著喉嚨的箭尖,只看她的眼,她的反擊沒有一點花招,也沒江湖中人的那些禮數過場,要的只是最快的搶得時機,快而準,一招奪人性命,只有專業的殺手才能如此。

“算是。”無憂微翹的長睫,象羽冀一樣輕輕一顫,沉了下去,兼職殺人,也是殺手。

話落,手臂一緊,竟被他往前拉拽過去。

無憂陡然一驚,忙將指著他的箭尖往旁邊一讓,在這同時腰已被他牢牢圈住,身體被帶著一旋,后背抵上床架。

他身體壓了過來,箭尖在他頸項邊險險擦過,留下淡淡一條劃痕。

無憂松了口氣,瞪圓了眼,“你不要命了?”如果她的手慢上一步,箭尖便能刺進他的喉嚨。

他象是沒聽見她的話,抬手上來撫摩她的臉龐,心里隱隱的痛,“你生辰是何時?”

她怎么看都只得十來歲,要練成她這樣的身手,過去一定在殘酷的訓練中長大,孩子該有的無憂無慮,她定然不會有。

“今天我及笄。”無憂喉間哽住,突然想哭,慢慢垂下眼,掩去眼里晃動的淚光。

她不知為什么會說出這話,只是覺得傷心,今天本該子言給她將頭發挽起,可是如今這世間只得她一個人,沒有人會為她挽發。

伸手到背后,想扯開他的手離開。

他手掌在她背心一按,反將她攬入懷里,小心溫柔得象捧住一個易碎的珍寶,低頭下來,臉頰貼了她的面頰,輕輕摩挲了兩下,唇輕輕貼住她的耳后紅痣,“原來今天也是你的生辰,怎么不早些告訴我。好歹,我也能備把好些的玉梳。”

無憂來見他之前,就明白,他是一朵罌粟花,他的溫柔是致命的毒藥,碰不得,但這時卻無力抵抗,心里亂麻麻的一團,緊捏著手中小金弩,一動不愿意動。

明知他的話難分真假,卻還是愛聽,象有一只手撫去了她心里的疼。

起碼現在他這么抱著她,讓她感到溫暖,不算太孤獨。

這樣就夠了。

站直身,撐開他的肩膀,想要離開。

他抬起手來,抽去她頭上釵子,青絲如黑瀑般滑下,拂過他的面頰,柔若絲,涼如緞,在他指尖泄下,披了半邊肩,襯得她白凈的面龐如白蓮般嬌嫩。

無憂一驚,抬眼看去,只見他手指撫過梅花釵頭,本能的伸手去奪。

他先她一步抬高手,偏頭看著手中釵子,燭光斜斜映到他臉上,照亮了他半邊臉,眉目舒展,帶出一絲溫柔淺笑,更如遠山秀水,暖風和曦,“如故。”

無憂仰著頭,怔怔的看著他的臉,聽了他的話,才赫然有覺,伸手去摸頭,驚叫道:“我掉了一支釵子。”

‘如故’本是一對,現在他手上只得一支,那么另一支,眉頭皺起,想不起是丟在了哪里。

“丟了就丟了。”

他牽了她的手,引她坐到書案后,按她坐下。

無憂想走,人卻如木偶一般由著他擺弄。

他取出自己的白玉梳,將她滿頭的青絲統攏起,手腕轉動,擰得緊起來,靈巧的又是幾挽,他手指靈巧,手中活做得一絲不茍。

將她的發貼著腦后一側綰了個墜馬髻,卻不用她原來的簮子,而是從懷中另取出一個長形錦盒,遞給她,未意她打開。

無憂在他觸撞著她的發絲的時候,便亂了方寸。

他竟然在為她挽發。

怔忡間接過精致的錦盒,錦盒保存得很好,卻也看得出,已有些年份。

打開來,里面裝著的竟也是一對叫‘如故’的梅花簮子,只是比她那對又不知好了多少。

不凡伸手來拿過簮子,在指間翻轉,緊緊的貼著她的發根,兩支簮子,均插入發髻。

退開一步,將她臉抬起,挽起的發髻,令還未完全脫去稚氣的小臉中又多了幾分媚氣,極美。

微微一笑,在桌下摸出銅鏡遞到她手中。

無憂望著鏡中素雅精巧的墜馬髻,抬起手,扶著發髻,心里五味雜陳,已分不清是什么味道。

雖然在二十一世紀生活了那些年,但她終是這里過去的,女子及笄對她而言,仍是人生中極為重要的。

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為她行及笄之禮,沒想到,他竟為她挽起發。

眼眶一燙,竟滾下兩滴淚。

再看向發髻上的兩支梅花簮,從鏡中看向他的眼,“興寧……”

他凝看著鏡中的她,又斟了酒遞給她,“不是為她備的。”

無憂微愣,不怎么,竟相信了他的話,接過酒杯,照著世俗禮儀,微傾了酒杯,酒液輕沾了唇,再遞還給他。

他接過,慢慢飲下,放下酒杯,撫上她的面頰,指腹輕輕摩挲她細滑如絲的面龐,“十五了。”

無憂輕舔了唇,唇上是淡淡的酒香,“謝謝你。”

“不惱我了嗎?”

無憂轉過身,直視向他的眼,“你知道鳳止……”

“我知。”他撫摸著她的臉的手,越加的輕柔,好象怕重一些,便將她驚走。

“那你為什么還要讓我弄他進府?”

他托著她的臉龐,凝看著她的眼,柔聲道:“他不進府,與峻珩大婚之時,如何洞房?”

一口氣頓時堵在了無憂心口,半晌透不出來,,這些溫柔迷了她的眼,怎么就忘了,溫柔只是他的外表,他根本是個無心的人。

嘴張了合,合了張,半晌才出得聲,“你是說大婚之夜,會是鳳止……不是峻珩?”

“嗯,這就是鳳止想要的,他想要,我就給他。”

“然后,你就可以離開常樂府,到長寧身邊?”無憂胸口起伏,卻怎么呼吸不得。

“嗯。”

“你知道長寧會帶我去哪里,故意不攔,是嗎?”

“她要做的事,一定會做,我攔得一次,攔不了下次,除非你自己不隨她去。其實,這樣也好……”

明明是極致溫柔的聲音,卻讓無憂如墜冰潭,冷得直哆嗦,深喘出口氣,站起身。

他將她拉了回來,“我不會是興寧的良人,而鳳止會成為她的良人。”

“如果她一年之內回不來呢?”無憂咧嘴笑了,“真惡心。”

如果她沒有能力反抗,睡在峻珩婚床上,和鳳止洞房的人豈不是她?太荒謬……太臟了……

惡心么?他在眼中真是這么不堪,他臉色發白,眼里沒有猶豫,“我會帶你離開。”

無憂默了下去……

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都不再說話。

良久,無憂才笑了笑,她還得尋找子言,豈能跟他走,“帶我去長寧那里?”

“帶我去長寧那里?”

他輕搖了搖頭,“去我家。”

無憂眼里的譏誚笑意瞬間失去,第一次聽他提起‘家’。

“無憂,做我妻子,可好?”他眼里燃著火,漾著浪,仍然溫和,卻多了些平時沒有的期盼。

無憂的臉慢慢變得蒼白,過了好一會兒,將手從他手中抽出,咬著唇笑了,笑未進眼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不能,我有丈夫。”

她有夫君,他叫子言,一日沒有真正的確認他已不在,她一日不會再嫁他人。

晴天的霹靂在他頭頂炸開,臉色瞬間慘白,整個人僵住,半晌才撇臉一笑,“是嗎?你的夫君……”

“我失去了一些東西,錯過了他,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我……在尋他……”無憂越說,聲音越低,覺得自己好卑劣。

“失去的……是記憶嗎?”他淺淺的笑著,心臟卻被無形的手揉成了一團。

無憂一怔,竟無法否認,這些日子,她一直覺得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對不起。”

轉身快步向門口走去,在這里多呆一刻,罪惡感便增加一分。

無法面對不凡,也愧對子言。

不凡閉上眼,心臟象被一片片的撕去,讓人窒息的痛壓在胸腔里,令他無法呼吸。

困死了,碼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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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所托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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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線路檢修,停了近一天的電,晚上八點多九點才來電,郁悶,明天會補更……)

開心拿著長柄小銀勺幫了了分茶葉,眼角卻瞟著坐在一邊的寧墨,眉頭緊皺,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拿著小銀勺搔了搔頭,擲到一邊。

“喂,我說,你拖了我過來。自個卻悶在那兒,一聲不哼,兩只眼睛就沒離砂漏,這算什么事?”

惜了了雪白的手指靈活的研好茶,不急不緩的沖了三杯茶,“他一慣如此,你揪著他說話,豈不是為難他。”

寧墨終于回眼過來,目光打開心仍上飄過,望向窗外,“又要下雪了,你們慢飲。”

說完轉身向門口而去。

“哎,這人……”

開心起身追想急,被惜了了拽了回去,“他不會無故拉你過來,坐著吧。”

無憂下了臺階,因頭往屋里望了眼,苦笑了笑,這算是結束了……

有雪花飄到臉上,冰涼一片,抬頭向黑沉沉的天空望去,驀然頭一陣暈眩。

聽木椅壓過石子路的聲音,向前望去。

停在面前的輪椅上,傘面輕抬,仍然是青衣,握著墨竹傘柄的蒼白的手指,清蕭的冷冽目光。

“寧墨……”她低喚出聲,眼前人影蒙去,在失去意識前看見他抿緊的唇,淡得沒有一絲顏色。

墨竹傘滾跌一邊,金絲閃過,卷上她,帶入他懷中。

不凡從窗格望出,見無憂昏倒,陡然一驚,急奔出去,看著將無憂抱入懷中的寧墨,猛的在臺階上停了下來。

寧墨拂去她臉上的雪花,動作輕柔的象怕多用一分力,便會傷了她。

將她攬緊,輕嘆了口氣。

解開自己身上外袍,將懷中無憂裹住,不讓飄下的雪,濕了她的身子。

抬起眼,眼眸里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深看了他一眼,一手攬緊,一手轉動輪椅,慢慢轉身。

不凡眸子一點點暗沉下去,“寧墨……”

“我將她交給了你,你卻不知珍惜。”寧墨停下,不回頭,聲音夾著雪花,冰冷冷的飄來,“別拿她當棋子,她承受不起。”說完繼續前行。

“你是不是她的丈夫?”不凡望著院中清冷的身影,幽深的眸子陰晴不定。

寧墨身形微微一頓,慢慢遠去。

不凡望著寧墨的身影消失在風雪里,半晌才收回視線,看向跌落一邊的墨竹油傘。

慢慢步下臺階,拾起那把傘,撣去上面的雪。

苦笑了笑,眼里盡是澀意。

清兒匆匆進來,遞了支釵子給他,“公子,鳳止公子請您現在去一趟別院。”

不凡接過清兒手中釵子,正是無憂說丟掉的那支梅花釵。

突然感到院門外人影晃動,目光一凜,飄身出了院子,于一處無人處,攔下那個身影,卻是十一郎院中一個大丫頭……香橙……

香橙與死去的常福的發妻,與常福一起被安插在常樂府,不過她被抹了身份進的常樂府,這個秘密便無人知曉。

后來常福在外面養了個小,二人反面。

為了討好上面,爬上更高的位置,可以打壓收拾常福。

前陣子常樂院子里缺人,她使著渾身的解數,想進無憂的院子,以便得到更多的消息。

結果常樂自己帶了個千千,把她給擠了。

正以為沒戲,不料管事竟突然說紇公子說多個人在郡主里聽差方便些,她終是進了常樂的院子。

她是女皇手中的暗棋,平時藏得極深,絕沒有露出過一點蛛絲馬跡。

就連常福死了,也沒表現出一點不妥之處。

但暗里將紇不凡恨得入了骨。

今天見常樂神色不對,回來后匆匆去尋不凡。

覺得蹊蹺,暗中跟著,躲在暗處,竟見寧墨前來,再出來時,竟抱著常樂。

寧墨和常樂不合無人不知,突然如此親密必然有問題。

忙想連夜出府去向王妃告密,王妃身邊有女皇的人,只要報告了王妃,自然能將寧墨這個怪異的舉動傳給女皇。

如果由此能查出這個郡主有問題,那么紇不凡也就別想再活命。

香橙走的匆忙,突然被人攔住去路,猛的剎住腳,看著慢慢轉過身來的頎長人影,三魂頓時沒了兩魂半,心里砰砰亂跳,強自鎮定,恭恭敬敬的喚了聲,“紇公子。”

“你是隨郡主一起過來的?”不凡面色溫和。

“不……是的,是隨郡主一起過來的。”

“那怎么不隨她一起回去?”

“郡……郡主被寧公子帶去了,奴婢不敢跟。”

“是不敢跟,還不跟?”

“是……是不敢……”

不凡回頭望了望,香橙所去的方向,是通往王妃寢院的方向,“這么夜了,你這是去哪兒?”

“不,不去哪兒。”

“王妃睡下了,這么晚去打攪她,不合適。”

“奴……奴婢怎么敢去打攪王妃。”天極冷,香橙額頭上卻滲出了汗滴。

不凡微微一笑,那張秀儒的面龐,在這一瞬間幻化出令天地失色的絕世風華。

香橙望著那笑,頓時失了神。

突然見眼前闊袖一揚,脖子上突然一緊,驚得只來得及瞪大眼,不知什么東西從喉間滑了下去,只留下滿嘴的藥香,和喉間的一股冰冷。

頓時面如死灰,膝上一軟,跪了下去,“公子饒了我吧,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想……”

不凡一笑,截了她的話岔,懶得聽她廢話借口,“想向女皇傳話,說郡主有詐,順便借此除我,為常福報仇。”

香橙張大嘴,再出不得聲,生出絕望,他全知道……

手腕一翻,手上多了支銀釵,飛快的向不凡刺去,只想出奇不異的將他殺掉,再逃出府去。

也不見不凡如何動作,香橙刺向不凡的銀釵竟插進自己肩膀,整個人僵在原地,看著肩膀上插著的銀釵,放開手,手上一片暗紅。

不凡站在三步外,垂手冷看著她,擲了半粒藥丸在她面前,“本不欲取你性命,你只需安安分分的為我所用,明早自給你服解藥。可惜,你太莽撞了,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人。”

說完,好象什么事也沒有一般,飄然而去。

香橙看著地上的半粒藥丸,剛才急情之下,加上對他又是恨極,居然沒發現,自己服下的藥只得半粒,只要不見血,七十二個時辰內服下解藥,都不會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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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13:49:28 |只看該作者
155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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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麻成一片,坐倒下去,想叫,卻叫不出一聲,現在哪能用一個‘悔’字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和絕望。

肩膀上傳來劇痛,低頭看去,肩膀傷口處迅速腐爛,發出刺鼻的焦臭。

轉間眼,整個人便融了下去,尸骨全無,化成一灘水,融入地上的雪,風一吹,連氣味也沒了,只剩下豎插在雪中的半支銀釵。

鳳止一手撐頭,捏著折扇的手捂著個小湯婆子,歪歪哉哉依在錦榻上,衣裳半解,面前擺著一副棋珍。

直到不凡進來,才略抬了抬媚到極致的眼,瞟了他一眼,又看回面前棋珍。

不凡站在門口皺著眉,偏頭看了他一會兒,才慢慢踱上前,“和峻珩還沒折騰夠么?大半夜的往這兒跑。”

“你縱了常樂來壞了我的興致,倒還有理。”鳳止對他的嘲諷渾不在意,握著扇柄,朝棋盤對面指了指,“解了這局再說。”

不凡冷睨了他一眼,于他對面坐下。

彼此不再說話,一柱香時間,鳳止已潰不成軍,拋了棋子,“來來去去,還是得輸給你,好生沒趣,你就不能輸一局?”

不凡也棄了棋,起身立到窗前,推開窗,看外面的雪,這一輩子,就不曾勝過。

鳳止伸腿躺下,側身,仍把玩身旁冰冷的玉石棋子,眼角斜挑向窗前靜若止水的背影,“我說過我要常樂。”

“你到底圖的是什么?”不凡幾乎與白色闊袖融于一體的指尖,輕壓飄落在窗格上的雪,雪在他指尖上迅速融化。

“你以前從來不問。”

“現在想問。”

“反悔了?”

不凡慢慢轉身,逼視著他,良久,嘆了口氣,“世間當真無‘知己’二字。”

鳳止半瞇著的鳳目陡然一滯,妖媚之態一掃而盡,端了茶杯慢慢的飲,“你我都是在山里長大的,從小一塊的時間也不少,該知道我師傅和你義父之間的事,我知情并不多。”

不凡不言。

“你明知如此,何必出口傷人。”

不凡仍是不言。

鳳止接著道:“你從小就是個人精,一直懂得什么能知,什么不能知,不能知的,就算知了,也要裝作不知……現在是怎么了?”

“就因為我從不多躍一步,你就可以在我一步之遙的地方為所欲為,連我一同欺瞞,玩于指間?”

鳳止笑了,放下茶盅,折扇輕拍手心,“你掌握人心太久了,失誤一次也受不得。”

不凡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想進山。”

鳳止搖了搖頭,“別說你了,師傅就是連我都不許回去。”

不凡重新轉頭看向窗外,雪更大,如扯絮一般被寒光卷著旋舞,“你叫我來到底什么事?”

“我要入府。”

“她看了你和峻珩的好事,還能讓你進府?”

“只要你讓進,就能進。”

“未必。”現在的她,不是他能掌握的。

“你什么時候變得不自信了,常樂府中可是你管著的,這些年來與她堂堂正正的夫郎就有五名,女皇還送了她三十二侍,不見得個個與她處得來,不是一樣留在府中?”

“那三十二侍,她一眼也沒去看過,不過是浪費糧米的肉豬罷了。”

鳳止不駁,搖了搖扇子,“我入府,不過是多養一個肉豬,又有何妨?”

“我做不了主。”不凡斜睨向他,他可沒那些肉豬聽話。

“本來我不必求你,你偏要毀我在她心中的形象,要想她許我進府,怕是不能,所以只能求你。”

“你自己不知收斂,倒怪別人壞你的事,世間哪來不透風的墻。”

不凡說完,離開窗口,“我得回去了。”

鳳止一撇嘴角,“我不知收斂,難道你與長寧又知收斂了?如何她知道,會如何?”

“她知道。”

‘啪’地一聲,鳳止手中折扇跌在棋盤上,“她不介意?”

不凡眉頭微蹙,冷睨了他一眼。

鳳止臉上驚愕慢慢扯開,拍著腿大笑起來,前俯后仰,險些笑岔了氣。

直到見不凡臉黑得要拂袖而去,才勉強忍了些笑,“原來……原來你也是吃了鱉來的,哈哈……怪之不得……怪之不得你會說做不了主……哈哈……”

不凡臉色木然,不為所動,拿起搭在椅子靠背上的披風轉身要走。

鳳止憋著笑,咳了兩聲,“別慌著走,說正經的。”

“從小到大,與你之間,何來正經的可言?”不凡對著這么個妖孽,也是頭疼。

“為何不查‘無憂’?”鳳止說的是‘無憂’,而不是常樂,妖嬈的眸子深處竟是難得的一抹正經。

“不懂你的意思。”不凡面不改色。

鳳止‘嗤’了一聲,方才說什么世間無‘知已’便是因無憂而起,這時卻裝上了傻,“你不查,我查。”

“我不會讓你查。”不凡面色淡然,眼底卻是一片冰冷,透骨的冷。

鳳止眼角笑意漸漸斂去,坐直身,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與自己相識十余載的那個人,直到他已到外門,才赫然醒神,“你在害怕,害怕知道她的過去。”

“你終于承認她不是常樂了。”

“以前并不知道,不是有意騙你。”鳳止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你告訴我,你要的是興寧。”

“我初見她時,以為她就是興寧。”

不凡回頭深看了他一眼,鳳止握著折扇,用扇柄搔了搔頭,有些不自在,“不哄你。”

“哄不哄我,不重要,你就安分等著她回來。無憂……你什么也別去做。”

鳳止靠躺回去,不屑道:“你何時變得這么膽小怕事?”

“我慣來膽小,所以別觸碰我的底線。”不凡站住,冷看向他。

“愛戀中的人,哪來底線?”鳳止不以為然,慢搖頭扇子,慢悠悠的道:“你怕,挖出她的過去,她的生活不是你可以介入的。”

不凡全不動容,也不回駁,由著他說。

鳳止笑了笑,接著道:“你怕,知道的越多,她離你越遠。”

“你怕,她知道了你不該知道的事,從你身邊逃走,你再也捉不住她……所以不去查……我說的可對?”鳳止笑著搖扇子,眼角上挑,“知己,知已知彼,就是知己。”

“那又如何?”不凡完全沒有被人揭了短的窘態,從容不迫的抖開手中風裘披上,慢慢系著頸間系帶,動作優雅。

“那又如何?”鳳止反而有些愕然,“這不是你的作風,難道不該將她的過去摸個一清二楚,攔在前面的無論人還是事,該清就清,該除就除?”

“凡事只是一個想和不想,何來作風而言。”不凡輕舔了舔唇,眼前化出寧墨冰冷的眼,只對她才流露出的溫柔,她的過去……如何能查……

“你不查,我查。”鳳止覺得眼前的人,陌生的快要不認識。

“如果你執意如此,萬一有什么三差兩短,別怨我不顧,你我十幾年的情分。”

不凡的聲音如暖風和蕠,落入鳳止耳中卻打了個寒戰。

鳳止知道他溫文柔和只是外表,骨子里卻霸道得恨不得將天下蹂躪在掌中,但這份霸道從來沒用在過他身上,十幾年來,這還是第一回。

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身影,鳳眸慢慢瞇窄,拈著折扇正中,慢慢的掄了一圈,“不能查嗎?”向后躺倒下去,嘴角輕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

立在‘墨隱’門口眼巴巴望著的平兒看著寧墨抱著個人回來,怔了怔,忙奔了上去,撐開手中油紙傘,遮去他頭頂的雪,“公子,這是……”

寧墨輕望了他一眼,豎耳凝聽了一陣,確認無人跟蹤,進了偏房,對平兒道:“你也去看看你母親吧。”

平兒杵著不動,猶豫的看著他懷中被衣衫裹著的人影,從下擺下露出的裙擺,依稀是常樂……

“公子……”

寧墨不管,徑直開了地道。

“公子……”平兒上前攔下他,“那地方不能被人知道……”

寧墨本不欲答,抬眼看見忠仆急紅了的眼,輕抿了抿唇,“她不會知道,走吧。”

平兒將唇咬了又咬,眼里閃爍不定,終于深看了他懷中人一眼,繞到寧墨身后,推了輪椅,如果這個女人敢出賣少爺,他拼著死也要殺了她。

婦人見寧墨帶了平兒來,喜上眉梢,忙迎了上去,到了面前才注意到他懷中還裹著個人,怔了怔,再看了黑著臉龐的兒子一眼,不解的喚了聲,“公子……”

“麻煩嬸子收拾間屋子出來,我怕是要在這里住上幾日。”寧墨望向縮在屋角,癡癡呆呆的女子,不自覺的將懷中人兒,攬得更緊,仿佛一松手,她就會化風而去,眼里露出一抹復雜神色。

“是。”婦人又看了平兒一眼,滿臉迷惑。

“娘,我去。”平兒搶在前面。

“你不熟悉,留在這兒照看好公子。”婦人攔下他,快步離開。

寧墨揭開被雪水浸濕的袍子,手指拂過無憂蒼白的面頰,眼里的冰慢慢融去,柔得如一汪溫水。

平兒在一旁怔怔的看著,半張了嘴,不敢相信,這是他服侍了十幾年的公子。

※※※※※※※

ps:還是那句話,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千萬來的觀念。寧肯相信鬼上身也不會相信人死復生。讀者站在上帝角度,而不凡不是上帝,不會讓為在自己懷中死去的人,會復活,所以沒有讀者所想的,為什么猜不到,那是因為他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這與智商無關。

如果我寫他怎么聰明,就因為這些相似就知道是無憂復活,那是金手指,很假,我不喜歡那樣過于超出常人思維的上帝視角寫法,我喜歡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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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換她平安
古代言情

(六月270加更)

婦人看著寧墨小心放上床榻上的少女,驚叫出聲,“她……她是……當年那個小小姐……”

寧墨指節輕撫過無憂冰冷滑嫩的面龐,輕抿著的唇,竟露出一絲難得一見的笑意,眼里更是婦人從來沒有見過的深情,“嬸子還記得她。”

“怎么能不記得,她血管里淌的是公子的血,那小姑娘都長這么大了。”婦人眼眶微微泛濕。

“她很美,是么?”寧墨凝看著無憂緊閉的雙眼,眸色越加的溫柔,她還很小的時候,就漂亮得如同瓷娃娃。

“她是云娘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當年神巫說她十五歲會成為公子的妻子,這么算她也該十五了。”婦人心潮涌動,是喜又是憂,“可是她這是怎么了?怎么不會醒?”

“她不會成為我的妻子了。”寧墨唇角笑意慢慢褪去。

“怎么會?難道她嫌棄公子的腿……”云娘怔了,心里皺得難受。

“她不是這樣的人。”寧墨收回手,“嬸子,幫我打些熱水來。”

平兒捧著寧墨干凈衣裳進來,“公子,衣裳全濕了,大冷天的,小心著涼,換了吧。”

“放下吧,天已晚,你也該去休息了。”寧墨不動。

云娘端了熱水進來,擰了熱帕子,不見寧墨沒有退開的意思,不知該不該上前服侍無憂擦抹身子。

“我來。”寧墨終于從無憂臉上收回視線。

云娘忙將銅盤放到腳榻邊的角凳上,又將平兒手中的衣裳接下,擱在床角,拉了仍楞杵在那兒的平兒退下。

寧墨等房門掩上,也不管自己身上被雪水滲得透濕的袍服,俯身去解開無憂身上衣裳,從盆中重新擰了帕子,仔細又輕柔的抹拭著她的身體。

溫柔的視線在少女嬌柔的曲線,水嫩的肌膚上一點點看過,最后重新回到她緊閉的雙眸,眼眸里只有濃得化不去的情,沒有欲。

俯低身,向她的眼吻落,唇覆在眼瞼上的長睫上,輕輕蹭了蹭,柔聲道:“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

將冷去的帕子丟回盆中,為她穿好中衣,蓋好絲被,才轉身出去,穿過廳堂,進入對面石屋。

窗扇大開,雪花被風卷著從窗口揚進來,屋中攏著的地龍熱氣散得七七八八。

石屋一角軟榻上,艷裝的女子,抱了個繡枕趴在榻角,望著飄飛的雪花,呵呵傻笑。

寧墨方才眼中的溫柔暖意早化得渣都沒有,殘余的只有萬年不化的玄冰。

輪椅無聲的滑到窗前,探手去關窗扇。

“不許關。”女子跳下軟榻,去推他的手。

寧墨瞟了她一眼,退開了些。

她就立在窗邊旋舞,闊大的衣袖和裙擺卷動著雪花,樂得咯咯直笑,神態雖傻,眸子卻是清亮純真的。

寧墨將臉別開,嘆了口氣,她過去六親不認,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的親娘都要哄騙進京,送給女皇做為人質,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但如果娘見著她這個樣子,不知會不會怨他……

女子跳了一陣,才想到他,停了下來,轉到輪椅邊,彎了腰定定的看著他,卻認得他,歪著頭傻傻的笑,“你來娶我的?”

寧墨垂下眼瞼,抬起手,金針從袖中射出,無誤的刺入她頸間。

接著又是好幾支金針相繼從袖中飛出,刺入她身上不同穴位。

她痛得一抽,坐倒在地。

寧墨揚手,闊袖翻飛,刺在她身上的金針同時被收回,拈在指尖上。

女子趴在地上,身體猛的一震,抬起頭來,神色疲憊。

那雙褐色的眼里已沒了方才旋舞時的單純眼神,卻是無法掩去的陰狠。

她望了眼,面前坐在輪椅上的清峻的人影,忙低了頭,看過自己身上衣裳,又伸手摸了摸頭,衣裳是上好的,頭發也還整齊,長松了口氣。

慢慢起身,身上酸痛難耐,好象累得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然再看向寧墨時,卻刻意的讓自己看起來沒事一般。

“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綠鄂,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寧墨不理會她陰陽怪氣的口氣。

這個叫綠鄂的女子,怔了怔。

她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叫過她的名字,臉上偽裝出來的傲氣,慢慢淡褪,“見誰?”

“你去了就知道。”寧墨轉身回走。

綠鄂有些摸不著頭腦,反應過來時,他已出了房門,忙收斂了心神,追了過去。

見他在對面廂房的榻前停下。

榻上躺著的一個人,燭光昏暗,角度又不太對,只能看見枕邊一頭上好的如墨青絲。

而寧墨凝看著床上的眼神,卻是他只有在凝看水晶球時,才會有的溫柔。

已然猜到榻上是誰,嫉火鋪天卷來,急奔到榻邊看去,床上睡著的,果然是水晶球中所見的那個絕美女,臉色剎時白了下去,轉頭冷瞥向身側寧墨,“你帶我來見她做什么?”

寧墨抬眼起來,眼中如堆了碎冰,“我想請你救她。”

綠鄂渾身一震,仿佛被針刺到一樣從榻邊跳開,重新看向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無憂,赫然明白過來,仰天大笑,聲音如鬼泣一般,象是痛快之極,又象痛苦之極,又象是聽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直笑到眼里流出淚,才慢慢停下。

“寧墨,你也學會說笑了。”

寧墨看著她笑得扭曲的臉,輕聲道:“我是認真的。”

綠鄂上前一步,伸手探向無憂的鼻息,果然是沒有呼吸,不解的瞪看向他。

常樂缺陽氣窒息的事,并非一回,他只需與她承歡便可,何需求她?

略為思索,驀然明白過來,眼角帶著笑出來的淚,唇邊笑意卻冷去,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又笑了起來。

這次笑得比方才又多了一分陰狠之意。

寧墨也不攔,只是將視線挪回無憂緊閉的雙眼,不再看向別處。

綠鄂笑得喘不過氣,才慢慢止住,雙目紅得驚人,譏誚道:“你以前跟她不是很歡快嗎,怎么?現在不敢了?”

常樂沒了陽氣,要讓她醒來,只有兩個辦法。

一是,以他的純陽之身與她行漁水之歡。

二是,將寧墨體內大量的純陽之血灌入她體內,重新暖化她冷去的血液,但她的心臟在缺陽氣之時,近乎停止,只有用純陰之人的心頭血,以寒攻寒的將常樂的心臟刺激到最活躍的狀態,方可以令她的血液加速流通,將他的血液與她的以最快的速度融于一體。

第一種方法,固然簡單,但常樂離不得他,隨時可能復發。而第二種方法,卻能讓她體質大幅度的提高,在一定時間內可以如正常人一般生活,不必擔心發作。

要想暖去常樂那身血,需要多少血,寧墨不會不清楚,他隨時可能血竭而亡。

綠鄂想著他為了這丫頭,全然不顧自己的生死,氣得渾身輕顫,胸膛里的怒火象要將她焚去。

寧墨對她的嘲諷不作絲毫反應,既然決定來求她,就知道免不了要受她的冷言冷語。

綠鄂見她如此更是怒火沖天,“對了,我忘了,你只要進她的身子,她被你封去的記憶就會恢復。而你……”

她繞著他轉了一圈,恨得磨牙,口氣卻是漫不經心的諷刺,“你不久前才毀了與心脈相連的水晶球,心脈大傷,這一時半會兒的,可養不回來。解她記憶容易,可是再封回去,以你現在元氣大傷之身,卻是不能了。”

他心脈大傷,舍去身上近半的血,風險就越加的不可估料。

她美目中綻出寒光,以他的命換她的,妄想。

寧墨只是寧和的看著無憂象是睡著的安祥面龐。

綠鄂見他不說話,望著常樂的模樣又是一派深情,心中又惱又妒,恨不得將床上女子砸個稀爛。

然而,知道與他硬鬧,永遠得到不到想要的結果。

深吸了口氣,冷笑道:“你難道會癡心妄想的認為,我會答應?”

這次,他讓她意外的開了口,“如果你答應,除了傷害她的任何要求,我都答應你。”

綠鄂剎時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久才慢慢回神,眼前的俊美無匹的側臉,如斧劈一般,那雙眼,更迷人到了極點,他的一切,沒有一個地方不深深的吸引著她。

“難道讓你娶我,你也肯?”

“是。”他冷蕭的聲音沒有猶豫。

她做夢都想嫁他,突然間聽見他說肯娶她,竟尋不到一絲喜悅,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寒,他失了那些血,生死難料,還談什么嫁娶。

“我要與你做正經的夫妻,養下一堆孩子,也可以?”

“可以。”他仍是聲無波瀾,更聽不出一絲感情。

“哈哈……寧墨,你當我三歲小兒么?”她揚聲笑起來,眼里卻流下兩道淚,他為了那女人,竟什么都肯做……寧墨……她要的是……他的心……

“如何?”寧墨眉頭微蹙。

“休想。”她固然要得他,但絕不用這樣的方式,來保這個女人的平安。

寧墨臉色微白。

這女人,她容不下,“我現在好想看看,她恢復記憶會是怎么樣?她知道了一切,會棄你而去,還是會帶你一起走?”

綠鄂迫近他,她說出的話,是想刺他,卻句句刺進了自己的心臟,一陣一陣的絞痛。

※※※※※※※※※

又要出榜單了,求粉紅票啊

此文NP,不是不凡一個男主。做為NP文而又不是見人就撲的女尊文,想要水到渠成的愛戀非常的難,但果子一直在努力著。

現在許多人鬧著讓不凡和無憂相認,我很想問下,如果認了,以無憂的心態,再怎么和別的男主有交接?

如果她有了從小為她做盡一切,而現在又深愛她的不凡,再去跟別的男人,她是何等濫情?

不介意見一個撲一個的讀者,固然無所謂,但不接受的呢?會覺得惡心,包括我自己也會覺得惡心。

如果圖一時之爽,開著金手指,讓不凡成為神棍一樣的人,精通陰陽,知道人可以死而復生,和無憂皆大歡喜了,這文也就可以結了,那么我花這么多心力塑造的那些男主怎么辦?開心,了了,寧墨,鳳止,這些人物全成了灰渣,這是大家希望的嗎?

可能有人會說,你可以接著寫,但兩個生死相隨的人在一起了,還能再去一個接一個的跟別人,現實中的我也看不順眼,我抵觸,也就寫不了。

除非把不凡寫死,但這會意味著什么?連我的大綱都改得面目全非了,后續我也不知該如何發展,因為我的文設定全是一早定好的,環環緊扣,絕不是可以隨便取舍。

不信大家可以看我的(俊男坊)和(請夫),不管哪一文都是前后呼應,絕不是隨性YY。

我一直說,追求的是水到渠成的感情,純為和男人滾床單,見一個愛一個,撲一個的,我無愛,寫不了。

如果與我一樣喜歡水到渠成的感覺的讀者,希望放平心態,想想什么是合理,什么是不合理。

雖然我的文帶著玄幻色彩,但我的人物是人,不是上帝,沒有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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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不要再尋他
古代言情

“呃,對了……你不能走,娘還在女皇手中……你不能隨她走……你能讓她看見的,只有你的不堪……哈哈……”

“寧墨,我不會在意你有多少女人,但你最終得是我的……所以,我不會救她,你就死了這條心。”

綠鄂雖然很想和寧墨再多呆一會兒,畢竟他難得讓她有清醒的日子,更難得與她說話,但一看見他癡望著床上少女的樣子,便再也呆不住。

徑直離開。

她不肯,在寧墨意料之中,仍是皺蹙了眉。

去關了房門,便回到榻邊,脫去身上濕袍,手指輕彈,金絲脫手而出,纏了床柱,一拽之下,已飄然上床,依坐在無憂身側。

手指輕撫她面頰,臉上陰晴不定。

抬眼望向屋角砂漏,只剩下一來時辰,眉頭越蹙越緊。

這么與她……雖然可以暫時解決問題,可是她恢復記憶,這樣的自己如何面對于她?

除非連夜的帶她離開……但這樣的話,母親……

痛苦的閉上眼,不顧養育之恩,連豬狗都不如,再說她冰雪聰明,這又能瞞得了多久。

如果我自己離開,不在你身邊,再發作,該怎么辦?

他將她抱起,連著被子一起攬在懷中,她的頭靠在他肩膀上,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面頰貼上她冰冷的額角,靜靜的坐著。

在她耳邊低聲呢喃,“無憂,告訴該如何是好?”她身是上他熟悉的冷,鼻息間盡是她淡淡的幽香。

他兩眼定定的看著前面的砂漏。

子言……人海茫茫,別再去尋,他不可能再活著。

照她所說,當年子言是和她一起死的,神巫帶來的只有她一人,說明只救了她一人,那么那個人該是早已經不在。

他不說出來,是不愿傷她的心,只想讓時間來慢慢將那個叫子言的人在她心里淡去。

常樂府不過是王妃與女皇之間的一個戰場,看似平靜,其實步步刀刃。

她不是常樂,習性,處事,與常樂天地之別,這些人口不說,但誰沒看在眼中,她要府中立足,沒有個依靠,根本行不通。

而自己是個自身難保的廢人,如何保得住她,與她親近,只會給她帶殺身之禍。

不凡在府中的地位,不是任何人可以比得,只有不凡能護得住她。

不凡……與自己這雙眼酷似,她說過子言的眼跟自己很象……

雖然他心里不認為子言還會活著,不凡也不可能是子言。

但如果不是心心念念,他如何會在常樂的兒時畫像上點上那顆痣,以不凡的才思,不該犯這樣的錯。

他苦笑了笑……

如果當真是,她能與心愛的人一起,也算了了心愿……

就算不是,不凡對常樂是極維護的,她與常樂兒時長得酷似,想必他也會護著她的。

她在那個陌生的世界,獨自生活了這許多年。

不管再艱難,都是獨自承受。

她過去的世界,除非是萬惡不赦,才會被天朝誅殺,對尋常百姓而言,人命可貴。

可是在這個世界,人命如草,一句話不對,便會送去性命。

她再不能象以前一樣獨斷獨行,她得有靠。

以她獨立不肯依靠他人的性子,除非將不凡當成子言,方會依賴于他。

雖然從此對她只能遠遠遙望,但只要她能平安就好……

他將她緊緊的抱著,感受著她弱得只剩一脈的氣息。

自己不能好好的保護她,才忍痛將她交給不凡。

不管他怎么難過,痛苦,只要看著她好,再怎么樣,他都能承受。

然而不凡仍是傷了她,狹長好看的眼眸垂下,輕咬了她的耳廊,她身上的冷,從他的唇,浸入肌膚,侵入心臟……

心里一抽一抽的痛,無憂,不要再找他,去快快活活的生活……

砂漏掉了個頭,時間已是無多,他輕嘆了口氣。

親了親她,將她放倒,指腹在她面頰上來回的輕撫一陣,才不舍的縮回,等她醒來,一切便再不是他所能預料的。

抬手去解自己身上的中衣,動作很慢。

眼眨也不眨的凝看著她白如凝玉的面頰,片刻也不舍得移動別處。

衣襟散開,絲滑的衣衫滑下,露出寬闊的肩膀和胸脯上如玉的一片肌膚,均勻的胸肌形成完美的胸線,在燭光下泛著誘人的薄光,微微起伏。

他深吸了口氣,輕揭起蓋在無憂身上的絲被,握了她放在身側的小手。

視線下移,落在她如同櫻花花瓣一樣的唇瓣上,慢慢俯低身,吻落下去。

唇剛觸上她冰冷柔軟的唇,冰花般的觸感在唇間化開。

就在這時,驀然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面色一凜,眼角冷冷的斜睨向門口,飛快的拉起從肩膀上滑下的衣袍。

門在這一刻‘砰’地一聲被人用力推開。

一身艷裝的女子擰眉立在門口,臉色蒼白,眼睛卻被妒火燒得通紅。

她雖然口口聲聲說不在意寧墨有幾個女人,但回到屋里,一想著寧墨把常樂那丫頭攬在懷里,揉在身下,就嫉妒得發狂,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下去,匆匆趕了過來。

看著床上曖昧的身影,恨得咬牙,同時又感到慶幸,總算是趕上了。

寧墨攏著衣襟,慢慢坐起身,冷冷看向綠鄂,“出去。”

他現在沒有時間,再與她糾纏。

“寧墨,我不許你碰她。”她眼里的火直噴向床上人事不知的無憂。

“出去。”寧墨冰冷的聲音沒有波瀾,壓在胸前衣襟的手卻扣了金絲。

綠鄂下意識的望向寧墨的手,知道他手中金絲隨時脫手而出。

他那條金絲能給人探脈,觀病,卻也是殺人的武器。

心頭冰冷一片,她相信,如果她想拖延時間,讓常樂再也醒不來,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再重重吐出,人也冷靜下來,“我答應你。”

見他握著金絲不放,又道:“我答應助你救她。”

“出去。”寧墨的聲音,越加冷得不盡人情。

“寧墨……你剛才明明……”綠鄂臉色大變。

“你已經拒絕了,出去。”他掃了眼砂漏,冰冷的眸子里夾雜著厭惡。

“我不要你娶我,只要你放了我。”她見他眼中寒光迸出,嚇得心猛的一跳,神色大亂,直勾勾的望著他的手,搶著道:“我發誓,關于她的事,我絕不會走漏一點風聲。”

金光一閃,她臉色慘變,以最快的速度抬起雙手,緊緊護著脖子,手上一痛,金絲已將她的手連著脖子一同纏住,金絲勒入手中。

好在她早有防備,提前抬了手放在胸前,這才來得及護住脖子,否則這時金絲只怕已勒斷她的咽喉和頸部血管。

耳邊是他陰冷的聲音,“只有死人才守得住風聲。”

她強壓下內心的恐懼,“你殺了我,取不到解藥,娘的毒發作時,你用什么來交給女皇?”

“開啟暗門取藥,不過是要你一滴血,有何難。”寧墨眸子半窄,這女人為達目的,連自己親生母親都敢下毒,何等蝎毒心腸,讓他哪能相信她的誓言。

“暗門里的解藥是假的,真的解藥,縫在我的體內,由我的體溫保著。”

寧墨森寒的眸子里終于點燃怒火,手中攥著的金絲一緊。

綠鄂被金絲割破的手背和頸項滲出更多的血液,但望著他眼里燃起的怒焰,心卻定了下來,知道命是保住了,那么接下來的交易,她也會是贏家,“你的時間不多了。”

寧墨早知道暗門里的解藥是假的,也猜到解藥被她藏在身體里,這時要的不過是個證明。

出手之時便留了余地,否則,她手掌哪能擋得住他的金絲。

如果解藥當真縫在她身體里,殺了她,不能在她體溫冷去這前,將解藥取出,解藥遇冷便會失效。

而取出后,一盞茶功夫內,不加溫存放,藥性同樣會失去。

而現在,無憂又只得一個時辰時間,他沒有時間將兩件事,同時辦得妥當。

也就是說,如果殺了綠鄂,無憂和娘,就得失去一個。

“我不能放了你。”

綠鄂當然明白,他信不過她,放她出去,只要露出一點口風,這個丫頭并非常樂,這丫頭就活不了了。

“我不想再癡癡呆呆。”這是她手中的一張牌,只要打好這張牌,就能讓他結這丫頭,完完全全的死心。

現在就算逼迫著他娶了她,他心里仍只有那丫頭,這丫頭一點頭,就能與他成雙成對,而她得到的不過是個虛無的名分。

就象那老東西,雖然娶了她的母親,心里裝的還是他的前妻。

他的前妻一死,就拋下她母親,巴巴的去殉了情,這樣的名分要來何用?

“依你。”金線晃過,已回到他腕間。

如冰玉落地的冷寒之聲,連著他周身的冷冽之氣,將屋中攏著的地龍暖氣也拂了開去。

綠鄂對他的冷渾不在意,掏出絲帕,拭去頸項和手上的血痕,絲帕上的止血藥物,滲入肌膚,很快止血。

眼角露出明媚笑意,這一仗雖然不能說贏,但為自己爭取到了最大的利益,可以象正常人一樣。

只要不再是癡癡呆呆,就能有機會脫離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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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13:51:2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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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

(今天和和老公上街了,回來已經很晚,所以更新也跟著晚了。)

一聲雞鳴遠遠傳來,榻邊紅燭未滅。

無憂平時身體極冷,雖然相對尋常的人,不太怕冷,但也因為這樣,就算蓋上厚厚的被子,也很難有溫暖的感覺。

溫暖的感覺也就越加的讓她迷戀,向往。

身體恢復知覺,睡夢中感到被一種熟悉的溫暖感覺包裹著。

這感覺太過久違,又是她一直渴望著的。

暖意從環在腰間的束縛感上化開,而后背更是一片燙熱。

她舒服地長舒了口氣,轉了個身,尋著那處燙熱的發源處,擠近些。

將身體縮成小小的,緊貼了那處溫熱的柔軟,仍覺得不夠,伸長手臂,將這溫熱的物體牢牢抱住,才愜意的輕嘆了一聲。

寧墨睜開澀漲的眼,略略退開,想就著燭光,查看無憂的臉色。

身體剛離了她,她便蹙了眉,向他又貼近過來,他不敢再動,她直到重新緊貼進他懷中,臉頰蹭在他肩窩里,皺起的眉頭才重新舒展開來。

寧墨垂眼看見,唇角微微上揚,眸子里長年不化的冰蕩然不存,只有一抹柔情愛意。

極輕的一聲嘆息,抬手上來,輕輕拂開她額上秀發,手掌輕壓她的后背,唇瓣象羽翼一樣落在她的額角。

他的發從耳邊滑落,落在她水嫩的面頰上,有風吹過,搔得她的面頰絲絲癢癢,擾了她的她好夢。

她伸手來搔臉,觸到他的那束如絲的發束,握住了,不再放開,不滿的低聲含糊的昵喃了句什么,將仍有些癢的臉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睡得更沉。

寧墨眼里暖意更濃,一點點化開,轉成淺淺的笑,在眼角化開。

細品她那聲低喃,竟是:“寧墨,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身體一震,笑意在眼角剎時僵住,不敢相信的審視著懷中熟睡的小臉,難道她……

輕喚了聲,“無憂。”

無憂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心臟砰砰亂跳,完全失了頻率。

放緩呼吸,令自己盡快的恢復淡定,手握了她仍攥著發絲的小手,凝神去感應她的意識,用起從來不曾用過的催眠之術。

“無憂……”聲音磁糯,低沉,誘惑。

聲音入耳,無憂的眉目越加舒展,“嗯。”

“你現在和誰一起?”聲音平而緩……

無憂睡夢中聽見有人問話,有些不耐煩,又感到懷抱著的身體,不如方才柔軟溫暖,輕聲低語,“寧墨,我冷。”

寧墨微微散神,有些恍惚,身體前傾,半壓向她,與她的身體緊緊貼合,唇挨了她的耳,重新凝神。

他之前才渡了近半的血到她體內,饒是他事先用金針刺血,護著心脈,仍休克了許久方醒,這時身體十分虛弱。

而這催眠之術十分耗心神,這一會兒功夫,便有些力不從心,好在她體內淌著的是他的血,倒也能勉強能夠捕捉到她的意識。

“寧墨是誰?”

無憂想說寧墨是興寧的夫,但又覺得這不是自己認得寧墨的理由,但除了常樂府,又想不起別的什么,終是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你不知寧墨是誰?”

“興寧的夫。”無憂嘆了口氣,秀眉微擰。

“你以前認得她嗎?”

無憂的眉慢慢沉了下去,竟不答。

寧墨呼吸微緊,將她的耳貼得更緊,心里一陣一陣的緊,在等待間,時間仿佛停止。

良久仍不見她回答,心潮涌動,恍然間,又有些禁不住的歡喜。

雖然她記起他,他們二人便再不能有以后,但潛意識中竟又有些希望她記得他,記得她們的那些往事,彼此許下的那些諾,雖然那些諾,再不能實現。

無憂一直默著,就在他想要放棄時等待時,卻又聽她幽幽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明明不認得,他卻象我極親近的人。”

寧墨懸著的心赫然落下,同時有些失望,失望中又滲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

放開握著她的手,將她擁緊,唇輕含了她因體內流著他的血,而不再那么冰冷的耳廊,眼里慢慢蒙上霧氣。

她并沒恢復記憶,卻殘留著他的影子,潛意識中依賴著他,她將他蓄在了心底深處的一個未知的角落,這樣已經足夠……

他這么靜靜擁抱著她,不知過了多久,聽見平兒在門口輕喚,“公子,大小姐象是要醒了。”

寧墨慢慢回神,真想一直這么將她抱在懷中。

但還有要事要做,輕嘆了口氣,不得不放開她,將她環在自己后背上的小手,小心的分開,將湯婆子塞到她手中,看著她將湯婆子抱緊,才給她掖好被子,起身穿衣。

綠鄂雖然只取一滴心尖血,但防著她受不住疼,胡亂動彈,便會傷及性命,所以將她完全迷去,再用金針刺穴,令她昏死不醒人事。

平兒將寧墨推進綠鄂的榻邊,云娘忙讓到一旁,“大小姐剛才動了動,怕是要醒了。”

寧墨點了點頭,食指在輪椅扶手上輕輕一敲,平兒上前將一個小小的脈枕塞在綠鄂的手腕下面。

金絲在這瞬間纏了綠鄂手腕,寧墨手指輕拈金絲,感覺她的脈搏跳動。

手一抖,收回金絲,接過云娘遞來的小玉盒,取出一根泛著幽光的冰針,看了看,仍放回玉盒,遞回給云娘,“可以了。”

云娘挽起綠鄂的衣袖,將那根冰針逼入她的血管,將小脈枕取回,交給平兒,才長松了口氣。

綠鄂轉醒過來,轉過臉,看見榻邊端坐在輪椅上的寧墨,展眉一笑,終于不用再做傻子,可以這么看著他。

寧墨見她醒來,不再耽擱,轉動輪椅背轉身,準備離開。

綠鄂想要起身,身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伸手給云娘,“扶我一把。”

衣袖滑下,露出她腕間一點小小的血孔,瞪大雙眼,笑意瞬時僵住,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臉頓時覺了下云。

一把推開上前扶她的云娘,冷瞪向寧墨,“我就該知道你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我,來來去去還是把我的命捏在手上。寧墨,你真是魔鬼。”

平兒搶上去扶住云娘,怒道:“你連親生的母親都害,叫公子如何信你?”

“平兒,怎么這么跟大小姐說話。”云娘忙喝止平兒。

平兒打心眼里不把綠鄂當主子看,被母親責怪,雖然憤憤不平,卻也不敢回嘴,站到寧墨的輪椅后面。

云娘向綠鄂和聲道:“那冰針,是公子用滋補的藥物凝成,可以令小姐這兩年來虧損的元氣慢慢恢復。”

“誰不稀罕?”綠鄂怨毒的瞪了云娘一眼,抽了身邊瓷枕向寧墨砸去。

寧墨頭微偏避過,瓷枕落在地上,砸得稀爛,瓷片碎了一地。

平兒見她襲擊寧墨,更是著惱,顧不得娘的臉色,道:“公子念你肯舍心尖血,配藥助你恢復損去的元氣,只要你靜心休養,一年半載的就能如正常人的體質一般,不必終日受體乏之苦,你別得了好,還不知好。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不再為惡,玄冰針過到關卡之時,公子自然會為你刺穴放它過去。”

“寧墨,你真是出息,能讓個奴才囂張成這樣。”綠鄂冷笑。

寧墨對她的憤怒諷刺,全不所動,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綠鄂,你弄錯了。寧家毀在你手上,你也不再是寧家大小姐。自從寧家沒了,云娘和平兒也不再是寧家的奴才,他們是我的家人。這些年,念你行動不便,嬸子盡力服侍你,已是盡了心力,你該知足。”

綠鄂一聲冷哼,“奴才就是奴才命,我叫她服侍我了?再說,不是你將我弄成這般,我何需她服侍。”

云娘沒說什么,平兒卻又忍不得,再被云娘一眼瞪了回去,別敢回嘴,又氣不過,只得將臉別開。

寧墨‘嗯’了一聲,道:“嬸子,她有手有腳,以后也無需你服侍。你以后只需看著她,不要讓她再使什么手段,離開這里就她。”

說完,抬手朝平兒打了個離開的手勢。

綠鄂看著平兒推著寧墨出了門,氣得身子直抖。

云娘立在床邊,“小姐……”

“滾。”綠鄂眸子半瞇,絕不能這么認命,不可能就這么被他困死,一定還有辦法。

※※※※※※※※※※※※

不凡手撐著漲痛的額頭,聽見輪椅進入院子的聲音,眼里閃過詫異,起身快步急奔出去,看過寧墨那雙與自己酷似的眼,再落在他懷中衣裳裹住的嬌小人影上。

寧墨等不凡重新看向他,才淡淡問道:“你對她可有可真心?”

不凡微微愕然,看著臺階下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真心。”

“不管如何,能否好好護著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我只能盡自己所能。”饒是不凡再聰明,也不解寧墨是什么想法,“寧黑……”

寧墨深看了他一眼,揭開自己的外袍,露出無憂睡得泛紅的小臉,“我記下了你今天的話,好好待她。”

不凡深吸了口氣,步下臺階,不去抱他懷中的人,“寧墨,你這是……”

“不要告訴她,昨夜發生的事。”寧墨將無憂抱起,遞給不凡,“讓她多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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