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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迷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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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柳内たくみ」 ゲート GATE 自衛隊 彼の地にて、斯く戦えり(日本自衛隊vs異世界帝國軍)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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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7 19:10:09 |只看該作者
[Gate自衛隊于彼地戰鬥 2.炎龍篇(下)]


09
  「平娜!」
  「迪亞柏哥哥......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到驚慌失措的次兄,平娜停下了腳步。
  白白浪費時間的議會好不容易終於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元老院議員們為了決定今後的方針及互相討論意見而行動。與這個流向相反,平娜突然停下腳步,在元老院議事堂的走廊上,發生了讓人困擾的堵塞。
  過去原本是天花板的地方辯稱了天空,就在星星正要出現的這個時刻。
  突然的混亂讓肩膀碰撞在一起,而互相推擠的關係,讓手上的火把的火粉飛散到身上的壯年及老年的議員們一時間驚慌失措,然後皺著眉頭從平娜的身旁穿過。
  在人群中的平娜發現迪亞柏後,為了避開滿是他人耳目的走廊,將他帶到某個小房間中。這是在遭到破壞的議事堂中,損壞比較輕微至少還留著三面牆壁的地方。要說悄悄話的話也算夠用了。
  「索沙爾的事情妳已經知道了嗎?」
  「嗯。父王決定立王兄為太子,帝位的繼承人決定了以後。本宮也總算安下了一心。然後,這件事又怎麼了嗎?」
  「那個笨蛋,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想和父王競爭。我現在也不敢坦明說自己要跟哪一邊」
  迪亞柏說出了在索沙爾房間中發生的事。
  但是,平娜要到完全了解還需要一點時間。
  「......那個,皇兄平常不就是這個樣子嗎。說不定是因為被立為皇太子才變得更囂張而已。像那麼聰明的作法總覺得不太對」
  「我也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本宮想錯了? 既然王兄總有一天會成為皇帝,父王自然會對他輔佐跟監督。怎麼可能會去競爭呢。他到底是打算做什麼」
  「目前似乎還在觀察時機就是了」
  「也就是說不會就這樣一直觀望下去?」
  迪亞柏像是要吐掉口中的沙子一樣。
  「這個世上有兩種笨蛋。一種是,有自知之明的笨蛋,也就是有智慧的笨蛋。另一種則是,自認為聰明的真正的笨蛋。那傢伙看樣子應該是後者吧」
  「現在父王是打算由他親自進行輔佐,然後在自己過世後,期望能由迪亞柏哥哥擔任輔佐已讓帝國繼續營運下去......,本宮是這樣想的」
  「要我,去當那玩意的輔佐!? 我可沒聽說過這種事阿。為什麼非要我當他的輔佐不可啊! 混帳,父王也太早放手了吧!」
  氣到不行的迪亞柏,用拳頭毆打著崩壞的牆壁。脆弱的塗料隨著衝擊逐漸化作塵埃四處飛散。
  「皇兄,畢竟帝位由長子繼承才是最有說服力的。不管人品跟能力如何,對於平常接觸不到這些的人民來說也不可能會去理解。士兵們也是一樣。要是在這裡擾亂了序列,以能力優劣來決定帝位的繼承權的話,恐怕會有些有野心的傢伙想著『我也可以』。這樣的話,國家將陷於動亂之中。
  當然例外也是存在的。也正因為如此,父親才會直到最後一刻都還在猶豫。但是,現在國家正處於危急之中,要是選擇次子為繼任者而導致兄弟互相對立的話,將會讓國家陷入更加危及的地步。考慮到這一點,讓索沙爾哥哥繼承帝位難道不是最妥當的嗎?
  迪亞柏哥哥,雖然沒人看好索沙爾哥哥,但是在宮廷中可是有相當多的人,看好迪亞柏哥哥喔」
  迪亞柏因為妹妹條理清晰的話而震驚了。在不知不覺中成長了。她的話中有著相當的說服力。
  迪亞柏將自己與哥哥比較時,認為自己的實務能力較為優秀,並為了讓自己成為下任皇帝而不斷努力,但是也忘了自己的叔父、妹妹跟弟弟們也是自己競爭對手。
  查覺到這一點時,眼前的妹妹又怎樣呢?
  索沙爾以敵人不會跟自己太親近這個理由而沒把這個妹妹當成競爭對手看待。要是考慮到能利用她所擁有的人脈的話。迪亞柏這時反過來想,要是敵國的軍事力跟平娜結合的話將會相當可怕。自己要是能早點利用到她的立場就好了。
  想到這裡不禁背脊發寒。
  迪亞柏這時明確地意識到,原來平娜才是最接近帝位的人。
  立與自己最契合的王族為王,然後締結同盟關係,這也是帝國常用的方法。擁有壓倒性軍事力的日本這個國家,現在正處於能使用這種方法的立場上。而身為皇帝的父王不可能沒注意到這一點。
  迪亞柏開始推測皇帝的想法。曾經嘗試去推測。
  但是材料還是太少了,然而在加入平娜這個存在後,又刻意在這種時期立索沙爾為皇太子,漸漸能看見皇帝對將來的構圖的樣子。
  日本這個敵人是爛好人。只要不跟他們正面戰鬥就行了......。
  皇帝的這句話,不就是日本很容易利用的意思嗎? 愛護人民,遵從正義,過於信用。這樣的敵人要怎麼利用? 不對,是要怎麼做才能讓這樣的敵人變成同伴?
  那就是,讓日本與帝國對立這樣的構圖改變就行了。
  要怎麼做? 這個關鍵的人是......平娜。
  要在帝國中,設法創造出平娜跟皇太子反目的政治狀況。
  最好的狀況是,索沙爾以軍事力跟日本衝突讓戰爭激烈化。由索沙爾擔任主導戰爭的角色。為此需要在短時間內取的軍事上的優勢,優勢與錯覺形成的混亂狀況。這又需要與政治不同的別的技術......。
  如果,能完成這幅構圖的話,就能以終結戰爭這個大義名分讓平娜與日本結成共鬥關係。以日本的力量廢除索沙爾,然後讓平娜取得帝位。
  這樣一來一直作為敵人的日本,就會變成平娜=帝國的同盟者。接著日本將成為支持帝國霸權的後盾,更進一步帝國將立於能夠比他國先一步吸收日本文物的立場上。在某種意義上,索沙爾將成為活祭品,而自己也能處於安全的地方。
  對於平娜,就算登上帝位她也不可能因此蔑視父王。再加上她手中也沒有能夠從事國政的人材,只能使用父親交給她的人。也就是說,有機會從背後操控。
  「嗯~」
  像這樣冷靜的考慮後,比起索沙爾說的「退位後的皇帝對上新任皇帝索沙爾」這樣的構圖,不如將被平娜暗藏一手的日本這個敵人變成同伴要來的現實。
  索沙爾雖然有與父王競爭的意思,然而在現實中,他的想像力卻輸了一步、兩步。再加上,他還欠缺將想像具體化的『力量』。
  迪亞柏像是從兄長的詐術中突然清醒一樣。
  這樣下去,要是成為索沙爾地同伴的話就危險了。但是就算反過來成為皇帝的同伴,迪亞柏也還是沒有活路......。最多,成為變成父王魁儡的平娜的輔佐就是極限了。
  以帝位為目標的迪亞柏繼續思考,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踏進平娜的立場中。也就是,無論用什麼方式跟日本聯繫上,然而在這一點,迪亞柏已經大幅落後了。
  迪亞柏繼續思考。
  並試著模仿皇帝的思考方式......。
  皇帝在索沙爾跟自己對立這個單純的構圖中,嫁入了平娜跟日本這個組合的第三勢力,並嘗試著讓自己成為這個天秤當中的支點。
  這樣一來,迪亞柏能做的就是組成第四勢力。然後根據狀況投出一記魔球讓自己搶到後繼者的首位。
  問題是要讓誰成為同伴。
  跟各國及諸侯們結合是一種方式。不用說,既然要加入角逐帝王寶座的鬥爭中,當然希望能得到足以與帝國軍對抗的力量。要是,這邊沒有的話,那日本國內呢,又或是日本這個國家之外的勢力呢。總會有個擁有力量的勢力存在吧?
  「............? 皇兄,您又開始想太多了嗎?」
  沉默的思考了這麼久,不管是誰都會覺得奇怪。
  「雖然什麼都沒在想的索沙爾很讓人困擾,但是迪亞柏也想得太多了」
  查覺到平娜疑問的視線,迪亞柏把自己在想的詭計隱藏起來,並反駁說自己想太多的平娜才是在犯迷糊。
  「到底是誰啊!? 把索沙爾那個大笨蛋給推上去的」
  「這樣子,笨蛋,笨蛋的貶低......再說,索沙爾皇兄,說不定真的擁有這種力量,而且一直隱瞞到今天」
  「不可能! 那傢伙是個笨蛋。因為妳看嘛。要是因為害怕身為皇帝的父王而把頭角隱藏起來的話,那就應該要一直隱藏到父王死後才對。卻在這種時期暴露出來不是笨蛋是什麼」
  「那個,皇兄。會不會說得太過分了呢? 說不定是因為力太子的事而太過高興,一時間抑制不住自己而已」
  「畢竟那傢伙是真正的笨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要是他真是像我們想的那種小笨蛋,不知道又會幹出什麼蠢事!!
  再說當他可是為了自保演出一個笨蛋,然後一直在幹蠢事,而且,那傢伙啊還是個自以為是天才的大笨蛋啊!!
  聽好了平娜。大笨蛋是很恐怖的。遭就遭在他們還有一些小聰明!! 這世上可是有很多大笨蛋商人在小生意上很成功,但是卻在做大買賣時跌倒了,說不定他們和天才之間也只有一只之隔。但是大笨蛋可是會把周圍的人捲進去跟他一起毀滅。
  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了。問題是妳,平娜。妳也該稍微考慮之後的事情了」
  最後的這句話,說不定是在警告平娜說,今後帝國將以妳為中心行動。並宣告在你身後的人(包括自己在內)將釘著妳,看妳要以什麼樣的見識推動帝國。
  「本宮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思考了」
  「這,這樣啊? 果然,不這樣行啊」
  果然她的視野中也包含著帝位。還真是讓人不能大意的妹妹。但是......勝負如何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會知道。迪亞柏握緊拳頭,下定絕不能輸的決心。而平娜的回答稍微往迪亞柏預想的鞋上方偏離了。
  「本宮將成為藝術的擁護者」
  像是完全沒了解自己的立場一樣的回答。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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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7 19:13:45 |只看該作者

  在美國、加拿大、英國、法國、德國、義大利、俄羅斯、中國以及日本的外交官集合的會議場中,嘉納太郎戴著的耳機將耳朵中蒸透了,而產生痛癢的感覺。
  將流出通訊的聲音的耳機拔出來,數次嘗試著讓耳道通風換氣。但是生來就是容易發熱的體質,外交官們彼此交換的內容也一再的刺激著他的情緒,而讓體溫有些升高。為了抑制住,而讓理性總動員是有必要的。
  嘉納嘆了口氣,向斜前方坐著俄羅斯的弗拉迪米爾外交官說。
  「像這樣的要求我們無法接受。銀座位於我國政治經濟中樞的首都東京之中。怎麼可能無條件接受外國武裝後的軍隊進入。再說我國無法信任過國俄羅斯。侵略格魯吉亞的南部奧塞提亞州這種極惡非道之事不是最近才發生的嗎」
  翻譯人員要將將嘉納的日語轉譯成俄羅斯語需要一點時間。嘉納趁這時候,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礦泉水。然後變了臉色的弗拉迪米爾,開始用強硬的語氣向嘉納說了些什麼,但是聽不懂俄羅斯語的嘉納,面無表情的等待翻譯人員將它翻譯成日語。
  翻譯的內容是以下這些。
  「這樣充滿惡意的誹謗我國不能接受。我國在南奧塞提亞的軍事行動是以保護我國國民為目的,應該責備的是,想要進行民族淨化的格魯吉亞才對。我國的軍事行動有著正當的理由,沒有任何需要受到指責的地方」
  嘉納聳聳肩說「我說笑的」,隔壁的外務次官將視線看向他。外務次官活躍的地方不再這個表面的舞台上......也就是背面的暗中交涉(別名桌面下的外交),而它將得到美國、英國、德國贊同的結果,用筆記的方式報告給嘉納。
  筆記上寫著「基本上贊同。條件再談」。
  「我所看到的是俄羅斯兵將槍口對著報導關係者的影像,全都是這種東西......」
  不知道翻譯人員是怎麼將嘉納的江湖語氣翻譯的,似乎變成了相當刺激性的意思。
  弗拉迪米爾的拳頭敲在桌子上,面紅耳赤的站了起來。
  「這是西側的報導機關捏造的!」
  「現場直播的東西最好是有辦法造假。在事後由俄羅斯方提出的新證據才是捏造的東西。不管怎麼說,我國都無法信任貴國。因此,我方拒絕俄羅斯方提出的要求」
  俄羅斯的外交官握著拳頭看向其他國家的官員的臉。
  這個G8峰會本來就是為了檢討經濟及政治上的各種問題而設置的。當然,突然出現在日本東京的『門』也成為了議題之一。<G8峰會:八大工業國組織>
  這是在日本國內發生的事件,本來應該是日本自己的問題。而『門』也應該是只屬於日本的東西。
  但是,但是一旦知道『門』中蘊藏著龐大的利益,『門』,就忘記了『門』所帶來的負面利益,也就是戰災的事情,全都只關注在其利益上。
  各國的要求是說穿了就是「不要一個人獨占,也分我們一些」。對『門』抱有強烈興趣的不只是這八個國家。韓國、印度、台灣、巴西、墨西哥、澳大利亞、新加坡等等,以及一些新興國家。
  森田首相就是屈服在這麼多國家的國際壓力下,而做出了大幅讓步的決斷。
  當然也不可能就這麼一味的讓步。日本也有自己要謀求的國益。就算別人家裡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也不應該穿著沾滿泥土的鞋子就這樣踏進去。不把該說的話說出來,該拒絕的地方嚴厲拒絕掉可不行。
  這是在內閣會議中嘉娜跟夏目提出的主張,並在總結時決定採用,不過在上面又加進了各自提出的強力的限制後成為現在的方針。
  就這樣,對於『門』的利用,以及日本所能接受的他國干預程度的框架,由聚集到這裡的八個國家決定了。
  這次換成了中國的外交官開始發言。
  「我國非常擔心日本遭到特地,也就是帝國陸軍的蠻行威脅。請相信我們是為了維護東京的治安及安全而行動。我們所希望的是,進入特地,監視日本軍的活動,以及接受為了保護我國權益而派出的最低限度的戰力。如果再像這樣頑固地拒絕,只會讓人懷疑你們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行為,這點還請多加注意」
  嘉納想起了韓國大使說過類似的話。
  「請放心。日本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戰敗之後,就成為了民主主義國家。決不會做出像維吾爾跟西藏時那樣的武力鎮壓跟虐殺。實際上,我國曾經招待當地的居民至國會上詢問他們的意見,並得到自衛隊有採取正當行動的證言。如果還是有所懷疑,非要親自去看一眼的話,我們也不是不能接受,當然,我方也會提出一些條件就是了」
  接下來的內容就是各國外交大臣翹首企盼的重點。
  「首先,由於『門』位於東京,因此要進入特地時非得先通過東京不可。但是,一國的政治經濟中樞,不可能讓他國的軍事立進入這種常識,請先在這場外交會議中承認。
  另外,在通過日本領土的階段,各國的軍隊及所屬的士兵都必須遵從我國的法律。我國對武器管理有著非常嚴謹的規定,絕對不能容許攜帶槍砲火器刀劍這類物品。
  依照我國的對爆裂物的規定,也不允許將這些裝備及彈藥以分解、捆包的方式運送到特地。如果有必要輸送這些裝備的話,也必須依照我國的規定辦理。還有請遵守交通規則。
  要是違反的話,當然也必須依照我國的法律接受刑罰。另外,為了確保這些條件能順利執行,也必須接受行李的檢查。要是拒絕這點,也將會成為處罰的對象。
  要是萬一,外國的士兵帶著武裝踏上『門』所在的銀座的土地上時,依照我國的法律將被視為犯罪者,不論有什麼理由,都會將該名將兵當場射殺,車輛的話則會擊破處理。另外,將會對該士兵所屬的國家要求其不法行為的賠償,罰金金額為一名士兵一百萬美金。要是我國的建築物及設施財產等有遭到損害的時候,則會在按照其情況追加賠償金。
  再者,這些金錢將以保證金的形式預先支付給我國......因此,保證金將依照派遣至特地的兵員人數計算。十人的話就是一千萬美金,一百人的話則是一億美金。」
  到了這個地步,各國的外交官全都鐵青著一張臉。
  只有持有日美安保條約的美國外交官還能露出苦笑。條約中允許美軍士兵持有武裝在日本國內自由移動,因此這些條件等於已經都通過了。為一成問題的保證金,依照日美的關係,根本不用擔心日後會拿不回來。而且跟從『門』中獲取的龐大利益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英國跟德國雖然臉色依然鐵青著,但還是偷偷地跟次官拿著筆記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實際上,這兩國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放棄從特地取得領土跟權益了。這兩國跟美國一樣,察覺到將大軍派遣至特地後,卻只能由狹小的『門』維持補給線的危險性。因此他們切換為援助日本的行動間接取的利益的方針。
  這樣一來監視用的必要戰力以及特地的情報收集人員就能壓低在最少人數。這種程度的話,保證金就不是太大的問題。
  加拿大及義大利則跟輔佐官偷偷摸摸的像是在跟本國聯絡的樣子。檯面下的交涉也在推進著,將各自的意見提出來交涉,最後做出彼此能接受的結論。
  問題是,現在依然擁有海外殖民地的法國,滿不在乎進行武力侵略的俄羅斯,毫不猶豫進行領土擴張及對弈民族武力鎮壓的中國。這三國對日本的要求苦著臉搖頭。
  這幾個國家依然像一百年前一樣,盯著殖民地的權益打算將投入大量的軍事力。
  對於補給物資的輸送問題,法國還有很多要思考的地方,但是中國跟俄羅斯由於本身距離日本較近,輸送距離短,再加上平常就有著軍事優先的思考模式。因此不會考慮到日本道路的特殊性。
  再加上中國為了解決過度膨脹的人口問題,甚至在想著移民到特地這種麻煩事。
  讓自己的國民移民過去後,就能以保護國民的理由以軍事進行支配。可是,這樣一來依照日本的要求就必須支付大筆的保證金,所以中國當然不可能同意。
  「我國並不會作出對日本的經濟及政治產生影響的行為。因此,我們認為這些過剩的保證金是不必要的。而且,武裝的士兵一進入東京就當場判處死刑也太野蠻了。請在重新好好考慮清楚」
  嘉納回答法國外交官的話。
  「我拒絕」
  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法國外交官的眼中卻像放出火花一樣。
  「您說了什麼嗎?」
  「請樹我方拒絕。這筆鉅額的保證金是用來防堵過剩的戰力進入特地。我國不希望特地的秩序發生混亂。特別是,現在正與特地內的『武裝勢力』進行細微的交涉中,要是在這時發生混亂,最後將演變成以戰爭做為結束的方式。還是說法國打算在我國政治・經濟的中樞引發混亂,並趁機發動攻擊?」
  「絕對沒有這種事」
  「你敢發誓越過『門』的法國士兵決不會在銀座引發問題嗎?」
  「當然」
  那麼,覺得問題應該已經解決了的嘉納大力地提出了。
  「既然說了法國士兵決不會在武裝之後進入銀座,那不管罰則再重也都不需要擔心。因為誰都不會引發需要處罰的事情。沒錯吧? 還是說有什麼人預定要犯罪嗎?」
  再嘉納說完最後這句話後,這天的會議也結束了。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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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7 19:25:42 |只看該作者
 另一方,不理會世界的想法及水面下的活動,伊丹在阿爾奴斯地接上打混摸魚。
  有討厭的預感。
  而且是非常討厭的預感。
  柳田說的金髮精靈,在這個阿爾奴斯中除了杜嘉以外就沒有別人了。
  伊丹並不討厭杜嘉。不對,應該是分在喜歡的那一類。......老實說是非常喜歡。
  就算只說外表也很好看,她明明沒化妝卻有不少有魅力的地方。漂亮的臉蛋,透明如蜂蜜般的頭髮,以及被溫湍的肌膚包覆的肢體等等。讓人想把她當成可動模型裝飾起來。
  她那碧色的眼瞳有著伊丹看不到的,精靈所擁有的神祕穿透力。
  如果她有煩惱的話,也會想更積極的去跟她說話吧。但是,伊丹感覺到自己跟她之間有一道無法跨越的牆壁,所以無法這麼做。
  這道牆壁就是,她精神上的巨大未爆彈。
  「去金髮精靈的女孩子那裏看看吧」
  想起柳田那討人厭的表情。以及這句話。
  怎麼了,想著她抱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未爆彈的精神的事情。
  至今為止伊丹的做法是,為了不讓這顆未爆彈引爆,而小心地不給予任何衝擊。
  要是出了意外,她的心中一旦失去平衡,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不對,反了。
  正因為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才不想讓它發生。因為不想看所以刻意把目光移開。

  柳田離開後,伊丹跟部下分開前往街上的居住區,也就是跑到臨時住宅的區域摸魚。
  不去看看杜嘉的樣子可不行。但是,要是已經變成自己最害怕的事態的話,想到這裡又不想接近了。在這樣糾結與動搖中,花了二十五分鐘才抵達,簡直像個跟蹤狂一樣。
  像這樣形跡可疑地接近女性的房間,當然是會讓旁人覺得很奇怪。但是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的孩子跟老人們都認識伊丹。所以一看到他在做奇怪的事情就小生的過去跟他打招呼。
  「伊塔米叔叔。晚安......怎麼了嗎?」
  那是一個比蕾萊小了兩、三歲的小正太。
  抱著裝有清洗乾淨的翼龍的鱗片的箱子,就知道他一直工作到這麼晚。
  組合擴大到這個地步,雖然手下的人員增加了,但是哥塔村的居民依然沒有離開現場工作。可能還不清楚自己的立場。因此沒有雇用人員的想法。
  看見逐漸增加的人員,以及新的村民......有種複雜的心情,當然工作的做法都有事先提出要求,但是大都必須要先以身作則。因此職員們喊南偷偷趁老闆沒靠到時偷懶。或者該說是,在小孩子拼命工作賺錢的時候自己卻在偷懶,作為大人也已經失敗了......。
  再加上他們個性相當純樸,對於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的專家們,例如傭兵、商人、工程師這類需要專業技能才能從事工作的人,都會表現出確實的敬意。「這個,像這樣子,就能做好了」「嘿~,叔叔好厲害啊」像這種感覺。到這個地步還是不想工作,也只有哪些有相當的倔脾气的人。
  說不定這也就是被稱為『天國』或是『最好的職場』的理由。儘管如此,經理的重要的部分仍舊掌握在蕾萊、杜嘉、蘿莉、加圖等人的手中,因此沒有能讓人鑽空子的地方。而且也有自衛隊的事現在。
  過去曾有不肖人員嘗試偷錢,但是遭到擁有心算這種恐怖技能的日本軍隊(在特地中一般來說擁有心算技能的人,在軍隊中幾乎都會擔任重要工作)看破,而冒出大滴地冷汗。
  順便說一下,這個男人在被轉換到跟金錢無關的職場時,因為引發對黑精靈女性施暴未遂的事件而遭到解雇,並被移送到伊塔黎卡審判。
  因為這樣,跟停下腳步的少年一起工作的哈比人男性驚慌失措地說「啊,少爺。這些讓我搬過去就行了」,然後接過裝著鱗片的箱子送到倉庫去。多虧他雙手淨空的少年,跑到伊丹身邊,問了跟剛才相同的問題「怎麼了嗎?」同時露出揶揄的表情。
  「不是啦。稍微有點事」
  「難道說是,夜襲?」
  還真的是有這種早熟的孩子。但是既然比蕾萊小兩歲的話就是十三歲。從即將成長為大人的孩子口中說出這種話應該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種時候,一班的大人應該要責罵他呢? 還是說應該放著不管?
  伊丹的話就只是想著他到底是從哪學到這種話的而已,然後只回答了一句「不是啦」加以否定。然後正經的說著「這種話只能在心裡想著不能說出口。要是傳出奇怪的謠言可是會傷害到女性的」
  「話說回來不做點什麼嗎。聖下的房間是在後面,蕾萊姊的房間則是在對面,還是說是要對杜嘉小姐出手之類的,不這麼想嗎」
  「喂喂,對蕾萊出手可是犯罪啊。日本可是有著兒童福祉法,青少年育成條例這些東西。還有,我確實是有事要找杜嘉,但是不是夜襲」
  雖然不是故意提起蘿莉的事,但是她的話年齡的條件已經通過了。話雖如此,明明沒有出手的理由卻說蕾萊已經是自己的人,雖然有點意外,對這點倒是要充分的表示抗議。
  然後少年刻意的歪著頭。
  「..................叔叔該不會,不知道三日夜的事情?」
  「那是什麼?」
  「....................................不行了,這傢伙。我不管了」
  看著哼的轉過身離開的少年,伊丹想著,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啊? 然後就不再在意他了。說起來,多虧少年跟他說話讓他遷往杜嘉房間的決心更加穩固了,因為他已經不想在一直在意這件事。

  敲了敲杜嘉房間的們。
  在聽到回應之前,在臨時住宅的門前想像了一下不想看到的光景。
  浮現在眼前的事,過去母親的樣子。鐵青的臉色加上披頭散髮,用額頭敲擊著牆壁的姿態,簡直就像幽靈一樣,在看見的瞬間背脊整個都凍結了。
  「還活著喔」「對,一定還活著」「還活著」「因為,什麼都沒發生過」「因為被殺什麼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對啊,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是,不在這裡啊」「不在啊」「那在哪裡呢?」「要把那個人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找出來」
  搖了搖頭揮開恐怖的想像。<譯:真的很恐怖,重複同一句話就用掉了1.8頁>
  明明不覺得冷,全身的毛髮卻都豎了起來。
  過了一會,們從內側打開了。
  「唷,杜......」
  本來打算跟杜嘉打招呼的,但是出來迎接的卻是蕾萊。被燈光照亮的室內,還能看到穿著黑哥德服的蘿莉的身影。
  「進來......」
  缺乏表情的蕾萊發出的聲音,小聲地像是怕被周圍的人聽見一樣,伊丹也迅速的做出對應。
  在進入室內後,反手將門關上。
  接著,三人分的視線同時朝向伊丹。
  一人是,蘿莉。帶著緊張跟逞強的表情在看到伊丹後,稍微有些緩和。
  一人是,蕾萊。看起來有點像是在不安的無表情。
  然後最後一人是,杜嘉。
  坐在木製的床上,雜亂的頭髮及像是在害怕什麼、恐懼、憔悴的表情,在看到伊丹的時候變成了笑臉。眼中帶著淚水的站起來抱住伊丹。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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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7 20:17:49 |只看該作者

  

    然後杜嘉抱著伊丹轉頭對蘿莉跟蕾萊說。
  「好了,你們看。這不是回來了嗎」
  「......」
  「......」
  蘿莉露出了悲痛的表情,蕾萊不帶感情的無機質的視線透過杜嘉再次集中在伊丹身上。
  伊丹為不明所以的狀況而困惑,只好要求說明「怎麼了,現在什麼情形?」。但是杜嘉先一步說了。
  「你們兩個,就算是玩笑話也有分成好的跟不好的。太過分的話人家也是會生氣的。還有......那個騙子黑精靈! 之後絕對要好好整治她! 把她從街上趕出去!」
  抱著伊丹的力量稍微增加了一些。看樣子杜嘉是真的很生氣。於是伊丹戰戰兢兢的詢問。
  「那,那個,杜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你聽我說。他們兩個說爸爸已經死掉了。很好笑吧」
  「爸爸,死掉了?」
  伊丹將要求追加說明的視線從杜嘉身上轉向蘿莉跟蕾萊。但是蘿莉卻像是被刺痛一樣轉過身去。蕾萊也只是盯著伊丹的眼睛,看著他們的動向。
  「就是啊。但是她們兩個沒有錯。錯的是,那個黑精靈」
  「黑精靈是?」
  「不知道嗎? 在街上很有名喔。為了拯救故鄉的部落,而來尋求綠衣人的幫助。但是,被自衛隊的人拒絕之後......我們也很同情她,然後幫她準備了睡覺的地方,但她卻是個不知感恩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就說爸爸被炎龍殺掉了。要我承認爸爸已經死了。還說了承認之後為了向敵人報仇,去拜託綠衣人幫忙,真的很失禮呢」
  「......向敵人報仇?」
  「對。就算再怎麼想找幫手,也不應該說謊啊」
  「說謊?」
  「因為,爸爸死掉了什麼的。被炎龍吃掉什麼的,像個笨蛋一樣。現在不救活得好好的嗎。對吧? 爸爸!?」
  杜嘉碧綠色的雙眼看著伊丹叫「爸爸」。
  雖然滿臉笑容地看著伊丹但是實際上什麼也沒看到的雙眼透露出以狂氣做裝飾的視線。而這將伊丹封印在腦海深處的技藝給喚起了。
  在這瞬間,伊丹的胃袋像是要翻騰了。
  在柳田請客時,吃下的東西全都從胃中逆流而上。
  就算想用手壓住也不可能壓得下去。迅速地打開門離開杜嘉的房間後,就當場吐了出來。胃像是被繩子綁住一樣把所有能吐的東西都吐光了。吐完之後連胃液都吐了出來,儘管如此依然止不住嘔吐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嘉發出像是悲鳴一樣的聲音。擔心得跑到伊丹的身後拍著他的背,伊丹揮開她的手後。但是胃部不斷發出強烈的絞痛,而一動也不動的什麼都做不了。
  「混帳! 這算什麼」
  沾著嘔吐物的伊丹轉身站了起來。
  混帳,是誰把杜嘉弄壞了!
  從背後傳來蕾萊詠唱魔法咒文的聖歌(單人合唱)。
  接著,伊丹的意識就像消失在晚霞中一樣斷絕了。

  醒來之後,出現在視野中的是臨時住宅的天花板。
  窗外已經是深夜了。但是電燈暖色的光線照亮著房間,世界彷彿只剩下這個黑暗與光明中的狹小縫隙。
  「總算,醒過來了?」
  坐在床頭椅子上的蘿莉,左臉做出微笑的樣子而扭曲。蘿莉的背後是杜嘉的床台,可以看到杜嘉正發出小小的呼吸。
  伊丹躺著的地方肯定就是杜嘉決定的父親的床。儘管沒人使用杜嘉依然定期更換床單,或是晾乾毛毯。
  「是蕾萊讓狂吐的耀司睡著的。然後杜嘉她可是相當慌亂的......說爸爸要死掉了」
  站在蘿莉身旁的蕾萊左臉紅腫,嘴唇也有點裂開。
  「怎麼了?」
  蘿莉代替無法回答的蕾萊聳了聳肩後說「讓杜嘉睡覺時出了點事」。
  伊丹保持仰躺的姿勢,大大的嘆了口氣。
  幸好剛剛吐氣一瞬間的結束了,將東西全部吐光胃袋依然發出一陣陣痛覺。
  「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該怎麼說呢?」
  蘿莉將視線看向蕾萊讓她代替自己說明。蕾萊接收到她的視線後向前踏出一步。
  依照蕾萊的說明,事情得起端是從蕾萊將名為姚的黑精靈帶過來後,將宿舍借給她開始的。
  「姚?」
  「不就是那個把我當作小鬼的女人嗎?」
  想起了跟蘿莉一起喝酒時,用佩刀指著伊丹找碴的黑精靈。
  「啊啊,是那傢伙啊」
  她為了從炎龍的襲擊中拯救故鄉,而跑來這裡請求綠衣人。但是,自衛隊拒絕了他的請求。
  「這部分是從柳田那聽說的。但是這傢伙到底是為什麼要跟杜嘉說她老爸已經死掉的事呢?」
  「這一點,就由我來說明吧」
  不知何時,門前已經站著一名黑精靈的女性了。
  將覆蓋在頭上跟臉上的頭巾解開,姚露出了素顏。她的臉上展現出超越了無畏甚至接近邪惡的笑容。
  蘿莉咋舌的同時把手伸向了鐵斧,蕾萊則把手杖拉近自己的身體。兩人都展現出了明確的敵意。
  「雖然打招呼遲了點。綠衣人啊......我的名字叫做姚。是名黑精靈,舒爾茲森林部族的蒂修氏族。提哈之女姚・海・蒂修」
  然後姚深深地低下頭。
  「名字的話,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這樣啊。那時候失禮了。我將蘿莉殿下物疑為是名年幼的少女。以為是有不肖之人在欺騙小孩子。請您原諒」
  「那,為什麼要對杜嘉說些多餘的話?」
  伊丹將橫躺的身體立起來,坐在床上將視線投向姚。
  「真是意外了。我只是傳達事實而已」
  「那麼,我問你。為什麼要跟她傳達事實?」
  「這不是當然得嗎。因為這裡面帶有惡意」
  居然說是惡意?
  姚嗤笑著伊丹那吃驚的表情。
  「惡意雖說是惡意,但是是大惡意。除此之外還會是什麼? ......我特地從亞納奇塔氏那裏島聽到了三位的事情。聽說三位為了救人,就算多少打破規則也不在乎。那麼,除了這麼做以外我已經沒別的辦法了。
  對於您的同僚,我都已經將頭貼在地上拜託了。也說了只要我做得到的事情什麼都會去做。不管是什麼樣的要求都沒關係......可是不管是誰,都一口拒絕了。要是這樣不行的話。現在這時候。我的同胞們還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尋求著擁有打倒炎龍之力的人。但是,那些人全都都開玩笑地說。『伊塔米的話說不定會有辦法』」
  伊丹把視線轉向蕾萊,然後她小聲地說「幫她翻譯了」。
  「所以才,把她弄壞了。 要想拯救這個精靈的內心的話,除了明確的告訴她,她的父親已經被炎龍殺害,並把敵人消滅以外沒別的辦法了吧。好了,你想怎麼做,綠衣人啊。就這樣,對那邊的精靈見死不救嗎? 還是說要拿起武器站起來?」
  伊丹的牙齒發出了聲音。
  憤怒的咬緊牙齒而摩擦發出的聲音,就這樣瞪著姚那冰冷的視線。
  姚表現出又是憤怒、又是哭泣又是嗤笑的複雜表情,留下大滴的眼淚。
  然後向伊丹走近了一步。然後在他面前說。
  「人在親愛的人被殺害的時候,肯定會想找到兇手報仇。如果是天災的話,因為沒辦法而只好去詛咒神明」
  姚的視線一瞬間看向了蘿莉。
  「但是,炎龍又如何呢? 敵人確實就在那裏。可是,卻對牠毫無辦法。誰也沒辦發抓到牠給予懲罰。可是這又不算是上天給予的災害。那麼......那麼,這份憤怒又該朝向何方呢? 這份怨恨又該發洩在哪裡? 親愛的人被奪走的憎恨,又該指向誰呢?」
  姚再一次向前踏出一步。
  「復仇是為了從失去親愛之人的憤怒與憎恨中,平復自己的靈魂的必要儀式。只有這麼做才能治癒心靈,並在現實中重新站起來。接著才能擁有明天」
  在伊丹的面前,姚把膝蓋跟額頭都貼在地上。
  「拜託你,就算是為了這個女孩也好,請救救我的同胞。我拜託你了」
  姚接著說,作為交換我也會奉上自己的身體。不管要做什麼都行。叫算要將我四分五裂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姚用全身的力氣說出了這些話。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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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結果來看,姚跟柳田的計畫漂亮的失敗了,她也因此而心當悔恨。伊丹也接受了這樣的杜嘉。
  「爸爸♪」
  伊丹配合著她那悲哀的妄想。
  她把自己當成了父親,似乎還停留在現實與狂氣的懸崖邊,而自己也回應她了。
  當然,這只不過是把問題放到一邊。或者該說就這完全是在逃避而已。
  畢竟明天就發出撤退命令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沒有。到那時候,當然不可能把杜嘉一起帶回去,而只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地方。而這也已經可以說是在精神上殺掉一個人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
  我能做些什麼? 我能說些什麼? 伊丹咬緊牙關忍住眼淚,應是作出微笑的表情轉過來。
  「怎麼了,杜嘉?」
  杜嘉哼著歌開心的準備早餐。
  兩人圍著桌子吃完飯後,伊丹說有工作要做,所以要回到『隊』上,而杜嘉也因為組合的工作,準備前往附近的森林。
  到了傍晚,杜嘉做好晚餐等著伊丹回來。就著樣虛假而平穩的日子持續了十天。
  「今天要做什麼呢?」
  「有自衛隊的工作」
  「還真的是一個大忙人呢」
  「畢竟這條街也變得很大了。不把自衛隊交代的工作做好可不行。大家都一樣不是嗎?」
  「............說的也是呢」
  「還有,明天開始要去帝都。要好好看家喔」
  「帝都? 為什麼是爸爸?」
  「好像是需要翻譯跟帶路的人的樣子。第三偵查隊的人也在一起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吧」
  雖然現在在照顧著杜嘉,但是伊丹本來的身分是自衛官。他本人是沒有拒絕任務的權利的。所以,適當的說些謊話也是有必要的。
  「爸爸不去不行嗎? 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待在家裡」
  「別這樣說啦。出門好幾天這種事,不是都已經發生過幾次了?」
  這時杜嘉皺起眉頭。忍受著突然襲來的頭痛。
  不管杜嘉再怎麼把伊丹跟自己的父親重合,終究還是不同的人。細微的習慣跟言談都會有所差異。
  再加上,伊丹完全不知道任何關於杜嘉的父親,霍德留‧雷・馬爾索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話,多少也能裝的像一點,但是在什麼情報也沒有的情況下,杜嘉記憶中的父親跟伊丹之間,無論如何都會產生偏差。
  這些偏差......也就是現實與夢想的矛盾點,杜嘉會進行吸收整合後保存。然後對矛盾的地方視而不見。不去在意奇怪的地方。不看。不聽。不理解。
  而這時候累積的壓力就話做化作強烈的頭痛像杜嘉襲來。
  一起生活,一起吃飯,一起度過的一天又一天都逐漸讓偏差越來越大。一旦偏差增加到杜嘉難以吸收的程度時,就會以頭痛及各種身體不適的方式表現出來。而且隨著日子過去,發作的頻率跟痛苦的程度也逐漸增加。
  伊丹看著杜嘉美麗的表情因苦痛而扭曲後小聲地說。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什麼都做不到。光是保持現狀就拚盡全力了。伊丹想著這些東西的同時,離開了杜嘉的房間往街上走去,卻在這時看到了早已等在這邊的姚。
  「什麼啊,又是妳啊? 還沒走啊」
  「............」
  被那怨恨的視線盯著,伊丹多少產生了一點罪惡感而自己先把視線移開了。然後露出悔恨跟唾棄的表情哼了一聲後,把姚無視掉悠然地通過。
  在英雄故事中,當美女留著眼淚請求的時候,勇敢的戰士們都會拿起武器站出來,而這也是伊丹最討厭的東西。
  因為戰鬥這種事情是,贏的話就活下來,輸掉的話就會死去。
  正因為是故事,所以戰士會獲得勝利、報酬、名譽以及愛人,但是現實中大多是相反的結果,戰士的屍體曝曬在荒野中。
  變成這樣的話,美女該怎麼辦。
  還有,這就像是在尋找為了事成之後才支付的微薄報酬而捨棄自己性命的愚蠢之人一樣。接著成功之後再把他塑造成美談。
  這些故事中的戰士的性命都很不值錢。
  伊丹不想死。雖然至今為止的人生稱不上太好,但是也不認為自己的性命不值錢到可以隨便拋棄。
  雖然最後失敗了但是也結過婚了,但是總覺得最近認識的女性好像增加了。還想著似乎會發生什麼好事。總覺得可以有所期待。
  但是卻......。
  「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的。結束的時候很快就會到來」
  姚的這句話,就像是詛咒的話語一樣。
  伊丹停下腳步像後面大吼。
  「混帳東西!!」

  「唷,伊丹。還打算玩家家酒到什麼時候?」
  在伊丹面對著電腦打報告時,從背後傳來柳田的聲音。而且還被他拿杜嘉的事給揶揄了。
  「不用我說你也猜得到吧」
  「算了,只要你覺得可以,我這邊也無所謂。比起這個,第一批的歸還俘虜終於要從東京過來了。首相輔佐官也跟著一起。以此為契機,真正的談和協議也要開始了」
  「綁架被害人的事會怎麼處理?」
  「那個的話會當作歸還剩餘俘虜的交換條件。這次的歸還有著對平娜殿下表示義理的意義在。還有,讓他們知道就算被我們抓到的俘虜也還是能受到厚待。然後跟對方說『剩下的俘虜能不能歸還,就看你們那邊的態度了。另外視情況待遇也有惡化的可能』。帝國那邊大概也只能回答『我們盡快』之類的回答吧」
  「這樣啊」
  「這是怎樣啊。反應這麼冷淡。真不像是把對方的皇太子爆打一頓的傢伙」
  「抱歉。我現在完全沒有餘力」
  伊丹嘆了口氣,然後讓雙手離開鍵盤。
  工作毫無進展。卻跟柳田聊些有的沒的,而感覺到有種微妙的著急感。
  本來跟柳田對話時幾乎都伴隨著不愉快比較多,而現在,這種感覺又更加強烈了。
  「你沒問題吧?」
  「老實說已經不行了。最近,腦子已經亂成一團了」
  伊丹一邊說著一邊把筆記型電腦闔上,然後抱著頭。
  「很簡單不是嗎? 去把龍給幹掉之後。你的那些煩惱就能一口氣清空了」
  「那樣做的話,部下會有一大半的人死掉啊。這可不行啊。雖然我很重視杜嘉,但是我也很重視那些傢伙啊,不管哪邊都不能犧牲啊。
  吶,你知道嗎? 桑原曹長的女兒最近就要結婚了。他還高興地打算退休後就去抱孫子呢。
  栗林也預定要跟我介紹的那些人在休假時去約會。而且她還挑得很兇呢,說什麼沒有她喜歡的類型的男人。
  黑川還是老樣子以理念為先的性格,但是在發生杜嘉的事後變得比較慎重了。算是還不錯。
  富田則跟前來參加語言研修的波賽絲交往中。甚至還傳出他打破禁令夜襲波賽絲的傳聞。要是被當場發現的話可是要被處罰的......。
  倉田則是對佛馬爾加的女僕,佩露西亞一心一意的,特別是在執行會前往伊塔黎卡的任務時就顯得特別努力。
  勝本很關心組合的孩子們。
  戶津的理財技術也越來越高明。以前開始就對股票異樣的了解,在開始擔任組合的經濟顧問後還得到了相當好的評價。
  東也差不多要結束實戰部隊的訓練。等最終過程結束後就是一名三等陸曹了。
  笹川很認真地在參加照片攝影的競賽。
  古田也不斷地在磨練自己的廚藝,一直在思考怎麼用這邊的食材創造新的料理。
  吶,都是群有趣的傢伙吧。如果是任務也就算了,要我擅自把這群傢伙待到危險的地方什麼的我可做不到」
  柳田把附近的椅子拉過來,雙手手指交纏著坐下來。
  「我只跟你說啊,這件事關聯到鑽石跟石油啊。要是能從那得到那龐大的利益,對於缺乏資源的我國來說,那可是有著超越其表面金額的價值啊。總之你先為了國家利益先考慮一下。要是黑精靈住的地方真的有這些資源,只要趁現在賣恩情給他們。之後不管是採掘還是什麼都會很方便」
  「那麼柳田先生,你自己去一趟不就行了」
  伊丹突然對柳田說出這句話是在暗指。柳田也是一名自衛官。總不能讓屁股一直黏在椅子上。有時也要沾滿泥土到野外走走才對。
  然後柳田不在意的聳聳肩。
  「很遺憾,我手中沒有部下。還是說伊丹,你要把部下借我用」
  「才不要呢。你自己一個人去吧」
  「我一個人? 不可能啦」
  「柳田先生。人類能自由使用的只有自己的性命而已。如果你覺得石油跟鑽石有賭上性命的價值的話,那鳩先把自己當作籌碼放上賭桌吧。現在的獎金可是人頭大的鑽石,還附帶黑精靈的美女喔」
  「要是是一個人就能應付的對手的話,我也想啊。但是那可是龍耶,我一個人去了又能幹嘛?」
  「嘛,之前不是證明過LAM對龍有效嗎,只要能打的到的話......」
  伊丹瞇起眼睛說出這句話。
  就算是戰車,要在平原地帶跟龍正面戰鬥也是沒多少勝算。但是,在遮蔽物多的複雜地形中,利用樹木根森林隱藏起來,說不定一個人也能成功。
  如果對方只是戰鬥值升級的話......。
  結果說到底還是戰鬥方式的問題。那麼把對手換成號稱空中戰車的龍的話該怎麼辦。在難以迴轉的狹窄地形中......洞窟的話應該不錯。將牠引誘到這種地形中,用LAM攻擊說不定就能打得贏。
  「既然對方是生物。在飼料中下毒,趁牠睡著的時候偷襲怎麼樣......」
  「............說不定能行喔」
  柳田驚訝地看著陷入沉思而沒什麼反應的伊丹,中斷話題站了起來。
  「伊丹啊。什麼時候都行,要出發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會幫你準備文件的」
  但是伊丹沒看向柳田。
  「............啊啊,到時就拜託你了」

  當晚,伊丹帶著杜嘉一起去食堂。讓她跟大家一起喝酒。
  通常精靈因為高傲的性格通常不太會跟人相處在一起,但是看到這樣的杜嘉跟自己在一起,伊丹擔心著要是被街上的人誤會就麻煩了。而同時,這也代表伊丹自身也能暫時從父親的角色解放的意思。而且伊丹也能得到一點思考的時間。
  街上的人跟第三偵查隊的隊員們集中在杜嘉的身邊。而黑川就坐在她的旁邊支援著。
  黑川的話讓杜嘉有種相當專業的感覺。而讓杜嘉露出了容易讓人誤以為「該不會是對自己有意思......」的表情,實際上應該沒到這種程度,應該說她是抱著類似憧憬的心情。
  就這樣做在黑川旁邊的杜嘉,對著伊丹說「爸爸,來坐我旁邊吧」,而這時伊丹坐在別桌上,跟蕾萊還有蘿莉一起喝酒。
  「有一個年齡比自己還大的女兒感覺如何啊?」
  蘿莉對開玩笑地說著,伊丹苦笑著回答她。
  「感覺很複雜,非常的複雜啊」
  離產生破綻也不遠了,差不多該停手了......這句話也包含了這一類的意思在裡面,蘿莉跟蕾萊也相當清楚這點而沒有回答他。
  伊丹正跟杜嘉一起全力往懸崖奔馳。但是,一旦停下來杜嘉也會當場崩潰,所以伊丹也沒辦法中途放手。
  伊丹非常清楚他們兩人在自己做出決斷之前會一直等待著。那麼這時候就沒必要為了這件事弄壞氣氛。現在是快樂的時間。
  「來。讓你們久等了」
  搖搖晃晃不太熟練的貓娘將追加的料理送來了,看樣子是新進來的女孩。
  「德莉拉怎麼了?」
  「前輩因為收到了故鄉送來的書信,現在在休息中」
  「這樣啊」
  蘿莉舉起玻璃杯跟坐在對面的伊丹乾杯。坐在伊丹右邊的蕾萊同樣也舉起裝有日本送來的無酒精飲料的玻璃杯。
  兩人都有著明亮的氣氛。
  擁有這種氣息的女性,不論是作為戀人還是朋友都是非常稀有的存在。只有一點小聰明的女性會以自己的感情為優先,十分明顯的,他們會不顧場合,像周圍散步討厭的氣氛。
  從這點來說,蘿莉跟蕾萊確實是非常好的女人。一定要好好珍惜。
  因為感覺到這一點,伊丹對自己做得到的事,應該做的事。針對這些事,開始思考了。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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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2 09:43:55 |只看該作者
  伊丹的母親生病時,他還是名國中生。
  起因是母親為了阻止暴力不斷升級的父親,而潮廚房的菜到伸手發生的。
  正當防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為了安撫母親的心,警察、律師、檢察官以及婦女諮詢設施的諮詢員,許多人都說了相當多的話。但是他的母親還是無法停止憎恨自己。
  不斷的苛責自己。
  雖說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份糾結加上是去親愛的丈夫的悲痛,對奪走親愛的丈夫的『什麼』的憤怒、憎恨、以及留下來的孩子的未來的不安,這些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母親為了拯救自己的心而選擇的道路是,否定現實。已經只能這麼做了。現在得自己能夠理解。變成這樣的伊丹的母親,勉勉強強活下來了。
  但是當時的伊丹還無法理解這個道理。
  正確也好,錯誤也好,怎麼把握當中的平衡是很重要的,要拯救世界上的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年幼的伊丹還不懂這個道理。
  每天早上,每天晚上,在餐桌上看到擺在旁邊的父親得份。都會感到焦躁、感到憤怒,然後......。
  「老爸他,已經被妳殺掉了」
  要是沒說出這句話就好了。
  好幾次都想像是穿越時間的小說那樣,回到那個時間。也數次在夢中回到了那個時候。為了回到過去而許願、請求、祈禱。要是能回到那個時候的話,肯定會有不一樣的作法。應該會有吧,肯定會有的。一直這樣想著。可是,現實不可能倒轉。現實就是這種東西。
  要是能像母親那樣發狂就好了。但是,這一點也做不到。
  就這樣,伊丹看著母親隨著時間過去,一點一點的崩壞。把青蛙丟到煮沸的熱水中,它會嚇得立刻跳出來,但是如果把它丟到冷水中,然後慢慢加熱的話,它卻會一直待在裡面。跟這個一樣,一點一點進行的狂氣,在爆發之前,很難預先感知到。然後隨著時間經過,在伊丹眼前突然爆發了。母親最後朝自己身上放火自焚了。
  結果母親被強制住院了。因為擔心她會傷害自己或是去傷害到別人。
  這次住院在知事的命令下,以措施入院的名義進行。因此並沒有經過本人及親屬的同意。費用及負擔上無法承受時,也會由公費處理。
  看著大喊著「我不要待在這裡,我想出院」的母親,高中生的伊丹什麼事都做不到。但是要跟已經壞掉的母親一起生活對他來說又太過沉重了。所以命令這句話對他來說正好變成了一張免罪符。
  「因為是命令,所以沒辦法啊。因為是法律所以沒辦法啊」
  沉重的鐵門關閉時發出的金屬音,直到今天依然留在伊丹的耳中無法消失。
  是的,這不是普通的醫院。
  坐在醫院的走廊上,能看到努力的閒談的患者的姿態。
  由於不是身體上的病痛,所以大家的身體都很健康,大部分的人也都穿著普通的衣服,只是什麼也不做的待在醫院裡任憑時間流逝。
  吃完早餐後就聊著午餐的事情,吃完午餐後,就等著吃晚餐。
  然後查覺到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年,搞不好是二十年。不對,現實中有的甚至已經過去了三十年。可是,他們跟她們的時間依然停留在入院時的二十歲、三十歲。畢竟竟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累積與其年齡相應的人生經驗。光是忍受生病帶來的痛苦就耗盡精力了。
  當時的精神病院是在一間寬廣的大和室中,所有人像在旅館的大房間中並排睡覺,這幅風景稱之為病房實在是有著相當的違和感。但是,這在當時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直到近代的『普通醫院』的『普通病房』才開始出現一人一張床的情況。
  走在走廊上時,可以看到大叔跟大嬸像小混混一樣蹲在旁邊用番茄汁的空罐代替菸灰缸抽著菸。
  這些是病症比較穩定的人。而從空隙中,有時能看到一些症狀較為激烈的人。
  例如,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婦人。
  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憤怒的對公共電話大吼的青年。
  因為強力的藥物造成精神朦朧,露出遲緩的表情發出啪搭啪搭的腳步聲在走廊上徘徊的女性。
  身上掛著竊聽器,對看護室進行調查的男性。
  全身赤裸跑來跑去的少女。
  包著尿布......綁在床上,像是要撕裂喉嚨般不斷大叫的男人。
  醫院的空氣中,不只有香菸的氣味,還充滿種某種特殊的異臭。次所的們為了防止語早期發現自殺而做的相當低,下面的空隙也很大,只要站直身體就能看到裡面的狀況。
  結果伊丹把母親丟在這樣的世界中,也只能丟在這裡了。
  親密的抓著黑川的手臂,跟周圍的自衛官們以及商店的女孩談笑的杜嘉,讓人絲毫感覺不到它的狂氣。但是要是繼續放任下去最後很可能會變得跟母親一樣。不對,是一定會。
  然後很遺憾的,現代的精神科學還沒找到治療的方法。
  現在的精神科學能做到的只有用藥物讓症狀減輕,這種程度而已。治不好的人就是治不好。只能讓他們吃藥然後等待他們自然痊癒。
  伊丹用了十幾年的歲月,親身理解了這個道理。所以,他感覺到要想救杜嘉的話,現在就必須動手。
  那一天,那個時候,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當時的自己只不過是個小鬼。
  那麼,現在的自己呢。
  現在的自己還是什麼事都做不到嗎?
  讓杜嘉親手打倒殺害父親的炎龍後,說不定就能解開她的狂氣。接受父親死亡的同時將仇敵打倒,說不定能讓憎恨就此止住。
  但是,這是相當危險的賭博。而且是最糟的那種。
  最起碼,絕不能將別人的性命當成籌碼放上賭桌。
  伊丹能自由運用的籌碼只有一枚,只屬於於他自己的一枚。將這唯一的一枚籌碼疊在杜嘉的籌碼,然後放到綠色的賭桌上。
  但是......。
  「真的只能這麼做了嗎?」
  雖說自己除了這麼做以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但是要跟炎龍對幹......說真的還是覺得很恐怖。

  已到了接近深夜的時間帶,伊丹坐在診療設施玄關前的長椅上。
  吹著夜風。抱著頭說「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啊」。
  待了四~五分鐘後,聽到喀恰、喀恰的金屬音慢慢接近這裡,從黑暗中出現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伊丹面前。
  「年輕人,退到一邊去」
  人影是一個老人。不對,說不定實際上要更年輕一點。但是額頭跟臉頰上佈滿著無數的皺紋,給人一種老成的男人的感覺。這名老人走路之所以會發出金屬音,是因為他的左腳是義肢的關係。而他使用的是特地的語言所以不是日本人。
  被老人的威嚴壓倒,伊丹立刻將座位讓了出來。
  反正別的地方也有長椅。就算有人想做這裡,也沒必要刻意去為難對方。
  「喉~。相當難能可貴啊。這裡是老夫每天堆會來的地方。以後注意一點啊」
  老人似乎還沒習慣使用義肢,已相當辛苦的動作坐了下來。
  「那麼,年輕人。你到底在迷惘什麼,還煩惱到了這種時間?」
  「跟老爺爺你沒關係吧」
  「這樣啊。算了。不想說的話也無所謂」
  男人深深地嘆了口氣,似乎很在意左手的義肢的動作而發出嘎恰、嘎恰的聲音擺弄著。
  「不管怎麼搞都無法理解這麼精細的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在你們世界中,失去手腳的人都是裝著這些東西生活的嗎?」
  雖然覺得跟自己搭話的男人很煩人,但是自己也不能表現得太惡劣,只好回答他「恩。雖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但是基本上大部分的人都有裝著......」
  「雖然醫生說裝上這些東西以後就能像平常一樣走路了,但是實在很可疑啊」
  「也有裝著這種義足,走路卻比普通人還快的人存在喔」
  男人非常的訝異。因此伊丹追加說明,這是殘障奧運中的參賽者,所做出的肢體正常的人也難以超越的紀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總覺得你遇到有興趣的話題的話還挺能說的。就保持這個樣子,說吧,為什麼到這個時間還在煩惱」
  「哈?」
  「大男人。還在躊躇些什麼。很丟臉喔」
  伊丹不情願地想著,怎麼會在不之不覺中說起話來了。整理了一下思緒後,確實是有些想跟人說的話。
  但是伊丹真正想找的是,這個診療設施裡的精神科的社會福利工作人員。
  那名社會福利工作人員的外表看上去不太像男性,而是有著比較中性的感覺。頭髮留得很短,臉上戴著圓眼鏡。雖然穿著白衣所以還能讓人知道他是醫療相關人員,但是完全感覺不到他作為醫生的權威的氣息,反而有著讓人誤以為他是學生的軟弱,或是該說是柔和的氣氛。
  「這不是伊丹二尉嗎。這麼晚了還在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事實上有些問題想跟醫生商量」
  這名擔任精神科的社會福利工作人員的男人是為了紀子(諾裡可)而派過來的。負責擔任她的諮詢以及提供建言的對象。
  伊丹在知道支援紀子的人是名男性時相當意外。
  經歷過紀子這種狀況的被害者,大多都會把男性當作恐怖的象徵。實際上,女性的心理傷害由女性的臨床心理士處理也會比較適合。但是,對於紀子的情況,醫生則是判斷由男性擔任支援人員會比較好。
  要不然可能會讓她對男性的不信任感及不安感固定下來,而變成男性恐懼症患者。要是沒考慮到這點,將來可能會無法面對丈夫、戀人及婚約者。
  確實一開始的難度會很高。但是,分別出恐怖的男人跟不恐怖的男人是很重要的。只是這一次話,算是相當簡單就完成了。這是因為,紀子身邊有著伊丹他們。
  伊丹跟富田就出了紀子後成為了她心中不恐怖的男人的代表。作為繼承這個象徵的意義上,由伊丹介紹了男性社會福利工作人員給她的形式進行。而伊丹跟他也就是在這時候認識的。
  順便說一下,這名社會福利工作人員是由一般陸曹候補生在成為三等陸曹的同時退職,然後進入大學的奇怪的人。讓他成為預備自衛官後給與通過『門』的許可。
  伊丹坐在社會福利工作人員的對面,慢慢地說出一切。
  父親遭到殺害的女兒,難道只能靠打倒殺害父親的仇敵才能得救嗎。
  社會福利工作人員聳了聳肩後,回答他只能視狀況應變處理。
  「因為,曾經被人這麼說過」
  只是,雖然是個人見解但是他還是說了。人類向敵人報仇的想法,跟本能無關。
  抓住敵人,給予處罰。在現代,犯罪被害人及被害人的家屬的感情淨化就在警察捕獲犯人,送交裁判所判決,最後到刑務所服刑這一連串過程中實現了。
  當然,我也不否定原諒犯人這種高尚的思想,不過這也是在被害者方有著信仰心或哲學的支持才能成立。然後,這種時候被害者及其遺族就在『原諒』之後的到感情上的淨化。
  「也就是說有沒有復仇根本不重要的意思囉」
  「說的也是呢。說不定真的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呢。但是,這個不重要的事情卻能讓人向前進的力量。要是覺得不想讓自己被這種無聊的事拘束著,那也沒關係。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人類的心有必要讓這種事情有個結束」
  伊丹聽完這些話後開始思考著。要拯救杜嘉是不是真的非得打倒炎龍不可。
  發現到的時候,老人已經開始對伊丹說的杜嘉的事發表意見了。
  「老夫的想法跟他一樣。要是能夠報仇的話,至少心情上會好一點。要是老夫知道仇敵還逍遙自在的為所欲為的話,可是會氣的連飯都吃不下」
  「可是啊,敵人可是很強的喔」
  「什麼啊,是因為害怕嗎?」
  「恩恩。因為那是龍啊......用這邊的語言來說的話就是炎龍了」
  「你說什麼! 炎龍出現了嗎!?」
  老人皺起了眉頭。
  伊丹重新察覺到。老人左眼帶著眼罩的事。然後看到老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臉頰上有留有大片的傷痕。
  「只是,因為場所的問題,妹辦法送出大規模的戰力。要是只派出少數部下,肯定會造成半數以上的傷亡」
  「說的是阿。跟強大的敵人戰鬥時,投入全部的戰力可是基本規則啊。一點一點送出小戰力,或者是不把敵人的本質告訴同伴,卻下達突擊命令這種笨蛋,有那個傢伙一個就夠了」
  似乎是說到什麼讓他很不爽的話題。
  「就算想乾脆帶著杜嘉就這樣兩個人衝過去。也不可能贏的了啊」
  「喔喔,原來如此。原來你是在怕把無關的人給捲進來啊。只是這麼做可是跟自殺沒兩樣啊」
  「就是說啊。我也知道不可能這樣做啊。所以才在煩惱啊」
  「喂,年輕人。就算不想自殺,有時卻還是會發生不得不幹的事情。為了不演變成要去自殺的情況,只有絞盡腦汁。想出辦法解決了」
  老人邊說邊站起來。
  站起來時義足再次發出金屬音,晃動著肩膀,以搖搖晃晃的獨特走路方式向前走去。然後將手放在伊丹肩上。
  「有時會遇到就算知道有危險卻又不能因此後退的狀況。有時就算知道會輸,卻還是必須前進。要是當不成聰明人,那就乾脆變成一個笨男人幹到底。你覺得呢?」


  隔天早上,伊丹跟第三偵查隊站在契努克中。
  像平常一樣,柳田將準備送往帝都的東西運過來。伊丹在確認部下都坐定位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飛行員正跟柳田說著話。
  直升機場外面,杜嘉來送行了。蕾萊也在。蘿莉也在。
  看見杜嘉哭泣的表情,伊丹心底產生強烈的焦躁感。但是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自己執行任務,指揮部下,在帝都停留一段時間,擔任外務省負責人的護衛,然後回來。然後在下一個任務下達前留守一小段時間,只是這樣而已。
  只是留守一小段時間而已。
  完成工作的柳田下了直升機。



  在後部艙門關閉時伊丹的胸口湧出了焦急的感情。
  「那麼,我們出發了」
  駕駛員向後方通告的時候,伊丹罵了一聲「混帳!」然後向隔壁的桑原說。
  「老爹,抱歉。我不能去」
  但是為了離陸而加速旋轉的螺旋槳發出的噪音壓掉了伊丹的聲音。
  「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要下去了。後面拜託你了!」
  伊丹放棄指揮工作,在後部艙門關閉的前一刻跳了下去。
  然後直升機緩緩地飛走了。
  第三偵查隊的部下們,在伊丹目送下離開了。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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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看著直升機飛走的伊丹對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的杜嘉回答「我不去帝都了」。
  摘下了手套,重得要死的頭盔也放到了一邊。
  然後,有種從束縛自己的枷鎖中解放的感覺。大概,之後會拼命後悔吧。但是,已經決定不再陰鬱的煩惱下去的現在,總覺得怎樣都無所謂了。
  「這樣好嗎?」
  看樣子杜嘉在擔心自己是不是給父親造成了麻煩。但是,不用一個人看家的喜悅搶在前面,她慢慢走到伊丹身邊然後躺到他的胸口上。
  「對我來說讓妳保持笑容才是最重要的。我會一直陪在妳身邊的,所以妳也要加油啊」
  放開了一切的伊丹,現在情緒相當高漲,平常因為太丟臉絕對說不出來的台詞,現在也能很自然的說出來了。
  「什,什麼啊!? 這,這是該對親生女兒說的話嗎!?」
  壓抑不住動搖,使得杜嘉抗議的聲音有點顫抖。
  伊丹則苦笑著回答「聽起來像那種意思嗎?」。
  實際上,他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他只是想勉勵至今為止一直遭受到殘酷命運的杜嘉而已。
  但是問題是,這個木頭男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會在女性心中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為了讓妳保持笑容我會一直陪在妳身邊......聽到喜歡的男性說出這種話,有哪個女性能不心動的。
  杜嘉把額頭頂在伊丹的胸口上小聲地說了句「笨蛋」。<譯:各位,火把準備好了嗎?>
  很遺憾的現在是全副武裝的狀態,所以伊丹感覺不到她那溫暖且柔軟的身體的感覺。裝入鐵板的防彈衣把杜嘉的身體擋在外面,連同她的觸感一起。<譯:老天還是有眼的>
  也就是說伊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撫摸懷中的小貓一樣輕撫著杜嘉的頭髮。
  纖細且柔軟的頭髮在手指間流過。然後用手掌蓋著杜嘉形狀漂亮的頭上。手指碰到杜嘉那像稻穗一樣的耳朵時,杜嘉的身體突然震了一下,摸起來的感覺還不錯。而且杜嘉好像是很敏感的類型。<譯:我果然還是很想燒了他>
  伊丹小小的嘆了口氣後整理好呼吸,通知杜嘉做好旅行的準備。
  「一起走吧」
  杜嘉稍微查覺到了父親的意圖。
  三十幾年的人生經驗中,『邀請女性一起旅行』這種事,不管想幾次都是相當困難的行為。總是會有說不定會被拒絕,說不定會露出討厭的表情之類的不安,最後都是用開玩笑蒙混過去。
  因此他是用像是父親的口吻說出這句話......但是這似乎正中了杜嘉的穴位。她表現出相當高興的反應回答「要去哪裡呢?」
  她的表情佈滿著驚喜的笑容。雖然伊丹不認識本人,依然勉強裝出父親的口氣說話,也就是杜嘉的父親霍德留。欠缺父親威嚴的男人,勉強挺直背脊演出父親的角色。反而發出微妙的音色,讓杜嘉把父親當成了男人一樣愛著。
  毫無邪氣的杜嘉的笑容,刺的伊丹的良心發痛,為了壓抑住而讓臉頰上的肌肉拚死做出微笑的表情。
  「南方。不喜歡嗎?」
  「恩,我去我去! 只要跟爸爸在一起去那裡都行! 一起去旅行,真的很開心!! 現在立刻出發嗎?」
  「現在的話要先準備。然後完成後立刻出發」
  「那麼,動作要快一點了。希望可以在中午前出發」
  杜嘉說完像是很遺憾的抓著伊丹的手離開他的身體。稍為後退幾步後,直到手指已經碰不到的距離時才轉身離開。
  「我馬上就去做準備」
  杜嘉輕快地回頭說出這句話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伊丹。你是笨蛋嗎? 不對,從以前就這麼覺得了,就算現在也是這麼認為」
  一直站在旁邊看的柳田,在杜嘉離開後第一個開口。
  「不只是放棄任務,還打算一個人去對付炎龍? 這也太亂來了。就算是我。要怎麼麼做才能製造出讓你一個人出去的狀況阿?」
  「柳田先生,你可不能說這種話。不是約好了這是你要負責的工作嗎?」
  「就算你這麼說」
  柳田搔著腦袋。
  「因為對外的協商已經結束了,我覺得應該不至於會被炒魷魚,但是這種作法對內可是沒用的。加上之前事件的處分還保留著,運氣好的話停職、降級,然後之後是調職」
  「雖然已經做好了覺悟,被人當面說出來還是很不好受啊」
  伊丹皺著臉抱住腹部。
  胃終於受不了了。從這問題重重的特地任務解放後,等著的不是北方嚴酷的駐屯地,就是輾轉在離島間。當然也不可能再見到杜嘉了,不做好這種程度的覺悟可不行。
  「我就不說難聽的話了。現在開始,先追上3rec的那些傢伙,完成他們的任務之後。率領他們的部隊去討伐炎龍。用這種形式應該能說得過去」
  「柳田先生,不用再說下去了。我不打算把他們捲入我的私事中,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我可不想因為把這件事推遲處理而在將來後悔,所以,我現在就動身」
  「別這樣啊,作法太過激烈了。你不覺得多帶一些裝備勝算會比較高嗎?」
  「總會有辦法的。抱歉阿」
  伊丹對著柳田合起雙手。然後保持這個動作轉向阿爾奴斯之丘頂部的狭間陸將拜了一拜「很抱歉又要給您添麻煩了」然後拍了兩下手。
  「真是的,真是不爽。那個金髮精靈真的有值得這麼做的價值嗎? 明明這世上還有這麼多好女人。憑你這種人居然能同時擁有名聲,跟超強的門路,要是再成功賣恩情給持有石油跟鑽石的土地的原住民,將來肯定還能在業界嚐盡甜頭。到時想接近你的好女人肯定多到數不完」
  確實,這樣說不定很不錯呢。
  伊丹也是一名健全的男性。在腦海中也想像過,一個由自己喜歡的類型的女孩組成的酒池肉林的風景。但是,想像出來的景象太過噱頭了。舉例的話就像是被半裸的女孩們包圍一樣,在現實中絕不可能發生。
  快速地搖頭將腦中的影像抹消掉。自己並不是漫畫中的主角。現在不冷靜的注視著現實可不行。沒錯,要考慮未來的事的話,現實一點是很重要的。這時候就算勉強一點,也要盡可能想像出現實的未來。
  但是,下一個浮現在伊丹腦海中的卻是自己被被遠遠偏離自己喜好的豪華容姿的女招待跟光纖燦爛的女性們包圍拘束住的景象,自衛官離職後像個演員一樣在評論節目出演,出席不知道是誰寫的「二重橋的英雄」的書的簽名會,或是加入保守系政黨參加選舉。
  實在是相當貧乏的想像力。
  但是,柳田所說的甜頭,伊丹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想像的到。不只是缺少了製作或是創造什麼東西的能力,也沒有想像以消費自己的形式的未來的能力。但是只因為這些原因就選擇捨棄杜嘉的未來的話,也太過殘酷了。
  既然這樣就想像自己繼續過著跟現在一樣的自衛官生活,帶著杜嘉、蘿莉、蕾萊、平娜跟波賽絲突擊同人誌即賣會,然後引發大騷動,像這樣快樂的日子比較好。
  「果然不可能啊」
  柳田對著說出這句話的伊丹聳聳肩回答。伊丹搞不懂這是表示笨蛋沒藥醫的意思,還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意思。但是,柳田就算心裡無法接受伊丹的理由也還是打算把這件事做到底。
  「就是這樣,柳田先生。理由的準備就拜託你了。另外,車輛跟武器還有炸藥的準備也要拜託你了。對了,還有備用的燃料跟糧食也是......」
  柳田抱住頭看著天上「等一下,等一下」,然後慌慌張張地從口袋中拿出筆記本,把伊丹說的東西列成清單。
  「要什麼樣的武器? 還有糧食要準備到什麼程度?」
  「LAM(110mm反坦克榴彈)最少十枝。可以的話越多越好。糧食的話,因為只有我跟杜嘉兩個人而已所以兩人份就好」
  「喂,不帶上姚沒關係嗎?」
  「姚? 誰啊?」
  「這次事件的元兇阿。 那個黑精靈的女人」
  「啊啊,那個啊? 誰管她啊。柳田先生,這麼說的話你也是第二名元凶不是嗎?」
  「嗚咳,居然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反咬了一口。我會努力完成我的工作的,所以拜託你別再說了......我知道了,糧食兩人份對吧?」
  柳田再度確認的同時,視線越過了伊丹的肩膀看著他的後方。
  「啊啊,兩人份」
  「真的兩人份就夠了嗎?」
  「有問題嗎?」
  「............」
  柳田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用可憐的眼神跟像是在說之後可別後悔的表情對著伊丹。這時,伊丹的雙腿突然被強烈的力量掃過。
  視野突然變成了寬廣的天空,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摔在地上了。
  伊丹因撞擊的衝擊而不斷咳嗽,這時出現在視野中的是跨立在自己身上的蘿莉的摺邊黑哥德裙,以及中途消失在襯裙中的滑嫩雙腿。
  黑色的靴子裡面是黑色的網襪。上面接著的是黑色的吊帶,但是因為陰影而看不太清楚。在往深處看去就只剩一變黑色什麼都看不到了,接著將這些東西排除到視野外後,跟蘿莉冰冷的視線對上了。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有點太見外了嗎?」
  鐵斧的尾端,掠過伊丹的耳邊猛力的刺在大地上。
  她身旁的蕾萊則看著躺在地上的伊丹。
  「因為,不是啦,你看,我覺得不能把你們捲進來嘛」
  蘿莉一屁股坐在伊丹的肚子上,用小小的拳頭敲著伊丹的胸口。雖說如此,還是能感覺到相當程度的衝擊。
  「就是在說這點太見外了。你也差不多一點,把我們捲進去有什麼不好?」
  「可以嗎?」
  「別說那種讓人寂寞的話」
  蘿莉繼續敲打著伊丹的胸口。
  「但是,很危險喔。能不能平安回來都不知道喔」
  「好像會很好玩。感覺很興奮呢」
  微笑地說出這句話的蘿莉的雙眼中,充滿著像是妖魔般的狂氣跟挑戰的光輝。而現在,伊丹感覺她好像要一口咬住自己一樣。
  「但是啊,你看,那個啊......」
  「你這個笨蛋。要是想邀請女人玩危險的遊戲的話,不坦白的說出來的話,女人可是會一直等下去的喔」
  「可是,是要驅逐炎龍耶。難道要我說跟我一起去死嗎?」
  「我才不要。一起自殺什麼的也太扯了。這副肉身大概還會在用個四十年左右,我可要好好享受過以後才解脫啊」
  「那麼,就是說不行囉」
  「該不會,你從一開始就打算要輸了? 打算去自殺嗎?」
  伊丹搖搖頭。自己是想賭在等同於自殺的危險性中,那微小的生還的可能性而已。
  「那,就不是想一起自殺囉......」
  「............」
  「..................」
  「.....................」
  「.....................那麼就乾脆的說出來吧。喂」
  蘿莉的拳頭朝著伊丹的腹部刺入強烈的一擊。硬質的防彈衣確實地將這強烈的衝擊傳達了過去。
  「嗚......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我會說的,你等一下啊」
  伊丹為了避開以騎乘位準備放出第二擊的蘿莉的拳頭而坐起身來。結果臉正好對著蘿莉小小的胸部。
  「蘿莉,你能跟我一起走嗎?」
  感覺到危險的氣息退去,變成開朗的笑容。伊丹想著,原來蘿莉也能露出這麼清澈的笑容啊。
  「很貴的喔」
  「先欠著吧。雖然還不還的了還不知道」
  「沒問題。我會確實要回來的。你死後靈魂我就收下了。讓你變成眷屬吧」
  「妳是惡魔啊!」
  蘿莉無視伊丹那副可憐的模樣,巡視了一遍伊丹的身體後抓住他的右手用牙齒咬下去。
  「痛! 痛! 痛!」
  肉像是要被咬下來一樣的伊丹大叫著,接著蘿莉放開了刺入皮膚中的牙齒。
  「契約完成......」
  伊丹的有手上留下了明顯的齒痕。蘿莉舔著從上面流出的血液站了起來。
  將插在地上的鐵斧拔出來後,對著柳田伸出三根手指宣告「三人份」。然後朝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去做出門的準備。
  目送轉身離開的蘿莉的背影時,這次換成聽到蕾萊「四人份......」的聲音。
  「喂喂,連蕾萊也要去啊?」
  蕾萊以欠缺情感的視線看相伊丹,「什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表現出像是對待小笨蛋一樣的冰冷的態度。然後以嚴肅的表情詢問「早上的時候太陽不是會升起嗎?」跟「物體不是會往地面上掉落嗎?」,而且是用直盯這這邊的視線。
  難道不說明就不懂嗎? 接著蕾萊開始了簡短的說明。
  「要提高生還率魔法是必要的吧。同行的許可......」
  蕾萊露出像是在說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眼神。
  被面無表情的面貌質問的這一邊,伊丹隱約察覺到蕾萊隱藏的各式各樣的感情。然後發現到蕾萊現在相當生氣。
  「蕾,蕾萊小姐? 該不會,生氣了?」
  「........................」
  就這樣,伊丹對柳天說「四人份拜託了」
  既然都答應蘿莉了,沒理由把蕾萊排除在外,不表現出感情的少女的憤怒是相當可怕的。
  伊丹雖然想用「太年輕了」或是「組合的必要人材」之類的理由來拒絕,但是大概也會被蕾萊像對付嬰兒一樣輕鬆駁倒,甚至變成是在火上加油。
  對伊丹的對應很滿意的蕾萊,也離開了這裡,她大概也是去做出發的準備了吧。

  這回出現在伊丹面前的人是姚。
  一句話也不說的站到伊丹面前,然後面對著伊丹以單膝跪在地上,將雙手手掌交叉在胸前,接著深深地低下頭。
  「不管什麼事都儘管吩咐。此身從現在開始將永遠屬於您東西。我會完全聽從您的命令。就算您命令我現在去死,我也會立刻......」
  伊丹對認真發誓忠誠的姚深深地嘆了口氣。被被她發出的真的打算自殺的魄力給壓倒了。
  「總之,你要是死在這裡的話我也很麻煩。你帶路吧。驅逐炎龍的工作我接了」
  「我了解了。要把我關起來也好什麼都好請儘管吩咐」
  從姚的話中能感覺到她自我懲罰的氣息。
  所謂的自嘲跟自我懲罰這種東西,大多是是在被他人責罵前先建立起的自我心靈防衛。姚自己也是有感受到自己的罪孽,以及伊丹的憤怒。
  這樣的姚,就算伊丹給予懲罰。她也不可能因此產生憎恨。只是平靜的當成是自己的工作而已。
  給予尋求懲罰的人懲罰,他們說不定會因此感到快樂。如果姚有良心這種東西的話,就算給予再多苛責跟懲罰......大概也沒什麼意義。
  只是,心情還是很不爽,總覺得全是些麻煩的事情,愛情的反面不是憤怒或憎恨,而是不關心,面對她的事情時要讓心靈完全凍結。
  要是,伊丹能稍微知道一點姚的境遇的話,說不定會湧現出別的感情。但是,對伊丹來說,這名名為姚的黑精靈,是莫名其妙拿佩刀指著自己,還把杜嘉的精神破壞掉的元兇。
  感覺到伊丹對自己保持著冷淡的距離感,慚愧與苛責不斷刺激著姚的良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像是活在溫柔的地獄一樣。
  正因為自己犯下了這種程度的罪孽,就算自己被當成用過就丟的道具,也只不過是剛好而已。這正是已經習慣不幸的自身的末路吧。但是,果然還是希望能得到懲罰。希望能得到痛苦與責罵。希望能得到侮辱跟凌辱。
  姚的心裡深處尋求著被虐,並因查覺到自己說不定會因此感到快樂而發抖。

  「結果,變成五人份了阿......」
  看到一連串經過的柳田像是要吐出口中的沙子一樣說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很不高興的樣子。
  「我說阿,伊丹。 都這種時候了我叫老實說吧,我很討厭你。以前就很討厭了,現在則更加討厭」
  還在想著他要說什麼,柳田說出口的卻是一堆謾罵。然後把鋼筆跟筆記本收入胸前的口袋時,把視線看向服侍在伊丹身邊的姚。
  「我是防衛大學出身,而且是以優秀的成績進入自衛隊。就算說是第一選拔的菁英也不為過。但是,卻從來沒發生過什麼好事。軍事、法律以及各式各樣的東西都非常用功的學習過了,也很慎重應對同僚還有上司。該低的頭也低過了,也到處巴結奉承過了,跟本部的西裝組也確實的打過招呼,政界及財政界提出的亂七八糟的難題也確實都有做好。我啊,為了在組織嚴苛的生存競爭中活下來,一直努力到今天。真的相當辛苦。真的很努力了。所以啊,我很認真地說,我很討厭你。說白一點,就是看不起你。不認真工作,以興趣優先的人生? 別笑死人了」
  柳田繼續說出責罵的話語,也能從中聽到菁英的驕傲自滿。但是,也因為他那拼命的語調讓伊丹專心聽著。
  「你到底以為你是誰啊。明明毫無幹勁,卻只因為偶然的幸運就晉升到跟我一樣的階級? 這樣的話,我一直以來的努力到底算什麼。確實,自衛隊是戰鬥組織。在實戰中立下戰果而給予相應的功績是當然的。但是啊,像你這種任意妄為的傢伙,對我在背後的努力不會太狡猾了嗎? 所以啊,你給我辛苦一點。繼續遇到麻煩事吧。給我遇到危險吧。給我站到必須給部下的家人寫,您的兒子在特地因運氣不好身亡的信的立場上吧! 這樣才對得起我的努力。不對嗎? 啊?
  可是,這是怎樣啊! 因為是私事所以不能把部下牽連進來?
  為了國益而行動? 難道不是為了面子才說這話的嗎!?
  我們自衛官能帶著行動的只有上面給予的部下而已! 以階級編成的部下就是全部了。這是理所當然的阿! 大家都為了得到自己的部下,都努力地完成自己被下達的命令!? 不對嗎!?
  離開部隊的話,我們一個人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做的了才有問題!!
  可是,你這傢伙,為什麼確還有人會跟著你啊!?
  可是,為什麼只有你,為什麼能找到願意跟著你的人啊!?
  混帳,超不爽的。心情超幹的」
  柳田一邊說著一邊踢著地面背過身去。
  伊丹看著抖著肩膀喘氣的柳田的背影一段時間,直到他呼吸恢復後才開口。
  「算了,那個,怎麼說呢......抱歉?」
  「吵死了,是我在遷怒而已,你給我閉嘴!」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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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3 12:01:45 |只看該作者
「怎樣啊,也要帶著這女人嗎?」
  對一看到姚就皺著眉頭的杜嘉,伊丹開始說明「這名女性,雖然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現在已經放棄了準備回到故鄉。因為順路的關係,所以順便送她一程」
  蕾萊跟蘿莉對這句謊言沒說半句。姚也即興配合著伊丹的謊話,低下頭說「要麻煩你們照顧一段時間了」。
  杜嘉本來以為是只有兩個人的旅行,現在卻增加了一堆同行者而不太高興。但是,蘿莉跟蕾萊都是很親密的朋友,所以也很期待跟她們一起旅行能有跟父親兩人旅行不一樣的快樂,所以心情立刻恢復了。
  在整理好旅行裝備的杜嘉、蕾萊跟蘿莉周圍,聚集著來送行的阿爾奴斯之街的人們。
  蕾萊把之後的事情拜託給加圖,讓孩子們要是遇到帳簿跟經理的問題時就去找加圖商量。
  蘿莉跟信眾們以及酒友們一個個打過招呼,姚則是用視線跟照顧過自己的自衛官還有警務隊隊員們打招呼。
  這時候,聽到喇叭聲的人牆讓開了一條路。然後柳田開著高機動車慢慢停在伊丹他們面前。
  「唷,伊丹。剛才讓你看到我丟臉的地方了。可以的話就忘了吧」
  「你在說什麼? 我怎麼不記得」
  「這樣就行了」
  柳田說完這句話後,關掉引擎下車。像是跟他交棒一樣蕾萊坐到了後座上,蘿莉......然後姚戰戰兢兢的坐了上去。副駕駛座是杜嘉的座位。
  「你拜託的東西都已經裝上車了」
  伊丹坐在駕駛座上。
  「各位,準備好了嗎?」
  伊丹向坐在車上的女姓們說著
  「好了,出發吧!」
  「準備好了」
  「隨時都行」
  「我,我,正合我意」
  接著伊丹踩下油門。
  就這樣,一行人乘著高機動車,從阿爾奴斯出發了。

  阿爾奴斯之丘的診療設施。
  從病房中能看到阿爾奴斯的街道。老人坐在床上,目送著離開街道的車輛。
  「年輕人出發了阿......」
  失去光明的單眼被黑色的眼罩覆蓋著,左手跟左腳也裝著義肢。整理好服裝後,按下了護士鈴。
  「都蘭先生,怎麼了嗎?」
  透過傳聲器聽到了看護師的聲音,老人聳了聳肩。
  「不好意思,可以幫我叫一下這裡地位最高的人過來嗎?」
  「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只是想要說說,從以前就一直隱瞞的關於老夫的事情而已」
  「是有什麼心境上的變化嗎? 明明以前不管怎麼問,都只會回答『老夫只是一名農夫』而已」
  「沒什麼,只不過是覺得既然年輕人都展示出勇氣了,老夫也不能老是龜縮在這裡而已」
  「我知道了。我立刻把醫生叫來」

  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員工宿舍。
  矮人工頭自誇著自己建造的房屋,絕不會輸給自衛隊的臨時住宅。
  在這裡的其中一間房間,是餐廳服務生主任的德莉拉的房間。
  石頭鋪成的地板,木造的床。通常堆積著稻草的地方,卻放著裝入棉的寢具,她當初看到這些時可是嚇了一大跳。
  再加上,這裡還安置著小桌子跟衣櫃這些家具,還有一間小廚房。窗戶上還裝著色彩豐富的窗簾。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個空間中所有的東西,全都是給德莉拉一個人使用的。
  想到這裡就感動得像是要哭出來了。
  這麼好的待遇,實在很難想像會用來雇用自己這種獵頭兔族的人。
  就算是號稱對亞人待遇最好的佛馬爾伯爵家,女僕們也都是住在大房間中,比較老資格的人最多也只是住在兩人房裡。
  然而,現在的自己卻擁有個人的房間。
  出入阿爾奴斯之街的人增加了之後。狹窄的餐廳的座位也跟著增加了,理所當然的德莉拉跟朵拉她們也陷入了人手不足的狀況。因此,薪水也跟著增加了。
  然後德莉拉則擔任監督教育新人的職務,並掛上了主任的頭銜,伴隨著這一點她的薪水也增加了,並被給予了個人的房間。
  德莉拉又驚又喜的。
  沒理由的,把窗戶打開後又關上,或是擦著窗簾,一看到有灰塵就趕緊清掃擦拭,並沉浸在招待來房間的同僚跟後輩羨慕的說「前輩,好厲害啊」的喜悅中。
  已經沒有需要去顧慮的同居人了,就算全裸也沒關係,一個人唱歌也沒關係。像這種開心的解放感以前從來沒有過。
  再加上,寄給故鄉的朋友們的書信中也能驕傲一番。並為了不增加他們回信時的負擔還順便把回信的費用也放在裡面了。
  在書信的最後附加上寫給佛馬爾伯爵的推薦函,希望能推薦他們到這個阿爾奴斯來。
  德莉拉急切的盼望著朋友們能回答自己也會過去。
  早上,再稍微晚一點的時間起床準備,在接近中午時把店面打開。然後,拼命的工作,快樂的跟客人聊天,接著到深夜時把店面關上,回到房間後休息。
  既不需要去擔心吃飯的問題。
  也不需要擔心睡覺的地方。
  反而多出了要怎麼度過休假時間,這種多餘的煩惱。
  每天都過著像是做夢一樣的日子。
  但是,昨晚送到的書信上,卻跟德莉拉的期待完全不同。
  「為什麼,伊塔黎卡會,送來這種內容的指令書?」
  它的內容讓德莉拉難以接受。要是,就這樣執行指令中的內容的話,自己將無法繼續在這條街上工作。而且不只如此,還會讓在這條街上工作的亞人失去立場。這已經是,絕對無法原諒的事情了。
  「為什麼!?」
  為什麼,佛馬爾家會發出這種內容的指令。以現在自衛隊跟佛馬爾家的關係來說,絕不可能發生這種事。而且佛馬爾家還是在平娜的監督下推進跟日本的談和工作,在雙重意義上不可能。
  但是,不依照指示行動可不行。
  這是作為佛馬爾伯爵家的密探的使命。德莉拉考慮著矛盾的命令與立場還有自己的幸福,將信件拿在身體前方動彈不得。
  至少找個人商量。但是,要找誰好呢。同僚? 不行。上司的料理長? 也不行。幹脆,找伊丹跟組合的幹部好了。
  就在這麼想的同時,窗外傳來高機動車的引擎聲。
  「啊,伊丹老闆!」
  打開窗戶的德莉拉面前,伊丹搭乘的車輛跑走了。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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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啊。支撐天地的使徒阿。我在此獻上祈禱。以此身為祭品,我將成為祭祀火焰之人......。
  戰爭之神俄摩拉
  冥府之王漢蒂
  盟約之神德爾多特
  復仇之神帕拉潘......」
  德莉拉念誦著祈禱的詞語的同時,面對著桌上小小的祭壇。
  對著象徵神明的燭台上燃燒的燈火,單膝跪在地上低下頭。而且是她長長的兔耳尖端觸碰到地面的程度。
  她身上現在正穿著戰衣。
  她美麗的臉上化著隱蔽用的粧,手上提著以煤炭塗黑的短劍。
  「請從恐懼、慈悲、愛、迷惘中守護我。此身將在此時,以這把劍奪取敵人的性命。讓紅色的鮮血沾滿劍峰,我以我的靈魂起誓,我的忠誠永不消滅及改變」
  這是獵頭兔族的祈禱文。
  獵頭兔族曾經在大陸東北部的平原地區建立了一個小小的部族國家。
  紀錄上寫著,她們的性格剽悍殘忍、激烈且淫亂,不過這是人類單方面的紀錄就是了,對她們這種種族來說是相當不公正的說法。但是,因為會留下這種紀錄也是有它的理由的,她們生活的地域中,部族之間的爭鬥沒有一天消停過,然後,她們為了留下後代,而與部族外的男性交合,結果讓這種強烈的印象留在了史記作家腦海中。
  這個社會是中,純血腫的女王擁有絕對的權力以及大量的獵頭兔族的部下。而為了支持女王,而有著與貴族相當的階層存在。但是,這只是表示地位與血統而已,跟由家系繼承的帝國貴族有著性質上的不同。這是因為,她們沒有家庭的概念。理由是,形成家庭所必要的男性的出生率實在太過低下。雖然獵頭兔族是多產的種族,但是缺很少會生出男性。所以男性的數量才會相當稀少,也正因為數量稀少,所以一族中的男性所生下來的純血種的孩子全都將會成為女王候補。
  由於一族中的男性相當稀少,其他的女性們就與別的種族的男性交合以取得精液跟孩子。而且由於她們沒有夫婦的概念,所以會在高興的時候就跟喜歡的對象生活在一起。然後膩了之後就離開。而且她們是相當隨興的的做這些事情。所以,部族本身就具備了家族的機能。德莉拉本身也是由部族中的女性們養育的,並在部族的教育下成長。
  但是,這個王國因為女王的背叛而滅亡了。
  帝國對他們發動了攻擊。
  這並不是軍事上的攻擊,而比較像是狩獵行為。沒錯,帝國軍的目的並非領土及財富,而是她們本身。捕抓以美貌出名的她們,只是為了將她們當作奴隸販賣而發動戰爭。
  她們也相當勇敢的抵抗了。從個別的力量來看,獵頭兔族遠遠凌駕在帝國兵之上,剛開始她們輕易的翻弄帝國軍,讓帝國軍陷入苦戰。但是,也就到此為止了。
  裝備與數量,再加上帝國軍洗鍊的將戰力做組織的運用。各地的獵頭兔族的反擊被玩弄在股掌間,戰線不斷的被突破,最後全體的攻勢也失去了力量,持續受到面的壓制得她們,最終遭受到敗北的命運。
  直到最後依然持劍反抗的人在被嘲弄一番之後殺掉了,用盡力氣放棄抵抗的人,則在被士兵們凌辱之後,作為烙印的代替會將耳朵從中間折斷。然後以奴隸的身分在市場上像蔬菜一樣被賣掉。
  當然,並不是說所有人都被抓到了。還是有一小部分的人勉強逃出來了。只是,這些逃出來的人卻過著比成為奴隸的人更加困苦的日子。
  為了逃離帝國軍的追捕而捨棄故鄉在各地流浪,光是為了取得每一天的糧食就耗盡了心神。為了一小靶的古物而弄髒雙手去偷竊,為了換取一顆馬鈴薯而出賣身體。與其過著這種辛苦的日子不如成為奴隸還比較輕鬆,也開始有自己折斷耳朵後故意被捕的人出現。
  當她們做出這個決定時,旁邊的人也沒有加以阻止。
  不管是誰都咖使動搖了,與其為了那一丁點的榮耀持續而過著新酷的日子,說不定成為奴隸輕鬆地活著還比較好。
  所以,最後剩下來的,全是些為了榮耀寧死不屈的強者。然後,支撐她們的是,對背叛了自己的女王的怨念。只依靠著榮耀與憎恨,她們活下來了。
  佛馬爾伯爵家的前任當家柯爾特。
  這到底是他的興趣,還是因為他的思想相當開明,現在已經無法得知了。而熟識他的人大都會回答「應該是興趣吧」。也就是說比起人類的美女,他更喜歡亞人的美女。
  實際上,也有幾名貓人族跟梅杜莎族的女性據說曾經受到他寵愛。但是,不管問到誰關於伯爵的是,她們幾乎都只會露出幸福的微微苦笑然後什麼都不說,使的真相一直藏在謎團中。
  後年,以當家的身分長大成人的米尤將能以繼承人的特權,從年老的她們那裏,聽到父親的想法以及當時他所說的那些白癡話。只是,米尤自身也不可能把這些話公開,為了父親的名譽根本不可能隨便說出去。
  從這裡可以推測出來的只有一點。他應該沒有利用自己的帝位及權利,對她們的弱點趁虛而入。就算是嗜好亞人,也是尊重她們的自由意志的開明的興趣,給他正面的評價應該沒問題。
  總之,佛馬爾伯爵家將獵頭兔族、貓人族、鳥身女妖、梅杜莎族以及大陸各地遭到虐待的亞人部族們集中到自己的領地內進行庇護,並禁止不當的買賣她們。雅人們也因此在她的領地內得到了最低限度的生活保障。
  流浪的獵頭兔族們從伯爵手中得到的是,的詮釋難以種植作物的貧脊土地的山中。但是,這裡也是他們唯一能安身立命的地方。建築小小的家跟集落,把同伴們叫過來,開始了將這裡當作第二個故鄉的生活。
  而且伯爵還會了將她們從貧困中救出來,從志願者中選出條件合適的人作為女僕雇用。也因為這樣,她們極為貧困的生活也稍微得到了改善。
  只要能回報這份恩情的話,不管什麼事都願意去做,而這也是她們全體的共識。
  所以,遵從伯爵家的指令。這是德莉拉最終的決斷。
  德莉拉停止了思考。捨棄掉各種疑問,她握緊了手中為了完成任務而交給她的劍。

       *        *

  目送伊丹離開的柳田這次沒有露出憤慨的表情,過了一段時間後,聳了聳肩後「呿,真拿他沒辦法」,然後將大腦切換回日常業務用的模式。
  阿爾奴斯之街的人也各自回到自己擔任的工作中。PX的店員回到PX,料理人跟服務生回到食堂,而矮人工頭則回到施工現場......。
  柳田也準備回去處理伊丹給他增加的額外工作。
  向滿臉苦惱表情的檜垣三等陸佐,說明伊丹的行動後,接著拿出的文件讓他的表情更加的苦惱了。
  「也就是說,『從當地居民得到重要地下資源情報的伊丹二等陸尉鑒於緊急性及重要性,將部隊的指揮權移交給桑原曹長,在當地居民的協助下單身前往易北藩王國國境周圍進行調查』,是這麼回事嗎......」
  「沒錯。從很久以前開始,上面就有命令伊丹利用這邊的人脈,優先對戰略資源等情報進行收集。這次也是遵從這條指令所採取的行動」
  「算了,既然關係到原油、鑽石這些地下資源那也沒辦法」
  「恩。從以前開始國內的那些傢伙就一直在囉嗦『快點找,快點找,還沒找到嗎』。這邊精通語言的各偵查隊隊員們光是帝都的活動就忙得半死了,根本沒空去搞什麼地下資源的調查,雖然這也是極為重要的任務就是了」
  「目的是沒問題了。但是,問題是緊急性。有急到必須放棄前往帝都的任務那種程度嗎?」
  「是的。現在日本周邊的情勢越來越嚴峻。要不了多久美國、EU、中國、俄羅斯......世界各國都會踏進這片特地中。要是不能趁現在將資源的正確位置的情報掌握住,我國將失去優勢。這在國家戰略上是極為重要的任務,不盡快進行可不行。因此我認為伊丹的判斷相當正確」
  「但是,單人行動不會太危險了嗎? 我聽說那裏還有龍出沒」
  「那傢伙已經做好了覺悟了」
  「這樣啊。做好覺悟了啊......」
  檜垣三等陸佐說著這句話的同時,在文件面前閉上眼睛思考,然後朝印章伸出手。
  「好吧。就當作是這樣吧」
  柳田收下文件後,像檜垣三佐行了一禮後退下了。而這時檜垣三佐卻突然對轉過身去的柳田說話。
  「我一直在想。那個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柳田按照基本教練的方式向右迴轉了180度,然後斷言道。
  「我從以前開始就覺得他是個笨蛋。而現在則是完全確信了」
  檜垣把目光看向窗外,然後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為什麼,那傢伙能笨到那種程度啊」
  柳田無視檜垣的問題。
  「規則跟規矩是為了遵守而存在的。只是,如果只是一味地遵守規則的話,我們人類這種存在,總有一天會比搭載了人工智慧的人形機器人還不如」
  「這是啥啊? SF的話題?」
  「不是。我認為這是不遠的將來的問題」
  「這樣啊。這樣說的話人類的價值又是什麼? 又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人類的價值在於能超脫出規則跟規矩的束縛。再某個時間,因某個理由打破規則跟規矩。然後在打破的同時。就能從中看出人類的價值」
  檜垣以柳田也能清楚聽到的程度深深地嘆了口氣。
  「姚那女孩曾經將頭貼在地上拜託我,拯救她的故鄉跟一族的同胞。甚至還抱著我著大腿。而且還是那麼美麗的女孩。當時她的哭聲可是讓我心痛的不得了。當時我也迷惘了。但是我還是沒有行動。動不了啊。我有家人要養。部下們也有自己的家人。根本不是能隨意出手的立場」
  「三佐。這樣很普通啊」
  「藥事照你說的那樣,那傢伙展現出了人類的價值的話。那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檜垣說完後將椅子轉過去背對柳田。
  柳天對著他的背後說。
  「三佐。這只不過是你的『那個時候』,剛好還沒出現而已」

  柳田繼續他的工作。
  「好了好了,下一個是...」
  小跑步一段路後抵達的是,陸上自衛隊特地方面派遣部本部・作戰幕僚部的第二科執行室。
  擔任二科科長的今津一等陸佐是特地『情報』工作的負責人。
  雖然他的部下基本都是制服組的自衛官,但是也包含了情報本部西裝組派來的要員、公安調查廳、外務省、以及警察的公安等派過來的人。在某種意義上,第二科其實是是各種單位的派遣人員的據點。
  然後,已各自擅長的方式在特地收集情報,又或是情報分析、評價、方針的確立。而統御這一切就是今津的工作。
  「今津科長。有些文件要請你蓋章」
  今津稍微眺了一眼柳田交出的請示書。這是為了支持伊丹單獨行動的合法性而在事後補充的文件。另外,檜垣的印章已經蓋在上面了,最後只要把自己的章蓋在剩餘的空格上就完成了。
  今津一張一張看完文件後把印章蓋上去。
  「柳田。雖然這關係到了天然資源的情報,但是不會太急了一點嗎? 感覺像是被什麼逼迫著一樣......」
  「現在剩下來的偵查隊人員,全都被派去進行由二科主導的帝都工作。以現狀來說實在不是能隨心所欲的狀況」
  「那就想點辦法啊。我們雖然也有從加圖老師或是蕾萊醬這樣的學者取得情報,或是讓空自的人進行航空攝影。但還是有必要到現場進行調查。雖然談和交涉也是很重要的工作,但是我們的工作很重要,拜託你了」
  實際上,能夠靈活使用當地語言進行調查及各種工作的人員相當有限。為了補充談和交涉及帝都內活動的人手,而史的資源調查的工作一直被延後而毫無進展。
  柳田依各部屬的希望進行調節,以及為了讓實行部隊能順利執行任務,必要時則會將要求駁回。但是以現狀來說,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了。所以到最後,都只好以隨機應變,並想辦法爭取應對的時間。
  「仔細想想,伊丹那傢伙這次的行動。不是也能成為一種解決辦法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讓幹部自衛官雇用三~四名當地人,然後到各地去偵查。這樣人手不足的問題不就解決了? 從六個偵查隊中,各抽出一兩名人員,不就能組成六支資源偵查的隊伍。而偵查隊應該也只要以一兩人左右就能夠組成了」
  確實是這樣沒錯。
  資源偵查也就是說只需要尋找礦山的地點就夠了,要是遇到敵人的話逃走就行了。這樣一來也只需要通常裝備的隊員兩名就足夠了。
  雖然人數越少危險性也越高,而這點則以雇用了能夠信任的當地人的方式彌補。名目上則以帶路人處理。也就是說,就跟這次的伊丹一樣。
  只是,還是有必要保持在發生狀況時能夠隨時進行支援的態勢。如果能用上特戰的西普連(西部方面普通科連隊)的話,應該就是不錯的點子。
  「麻煩你稍微想想看吧。也不是說要你現在馬上就做什麼,只是真的拜託你了」
  柳田思考著資源探查隊的構想離開了二科。

  想起了降下國旗的喇叭聲。
  已經到了太陽西沉的時間了。隊員們的各種訓練及工作也都結束了。各自集合到隊舍前,向中隊長報告課業終了後,開始整理各自的武器,並收到武器庫中的作業。然後在結束之後,吃飯、洗澡、洗衣服及擦鞋子,這些都完成後就打掃房間跟整理身邊的物品,各自度過了這段閒暇的時間。
  不用說,要執行傍晚及夜間任務的人不包括在內。為了偵查及警戒周邊的環境,這些人則才要開始進行為武器裝填彈藥的工作。
  柳田也是到了這個時間工作還做不完的其中一人。
  還必須向這個特地的自衛隊中最偉大的人,提交文件跟說明,然後請他蓋章這個最重要的工作。
  「這樣啊,得到了可能埋藏有原油的情報的伊丹二等陸尉,在數名現地協助人的帶路下前往易北藩王國國境地帶進行資源探查,是這麼回事吧」
  對著以沉重的口氣說話的狹間,柳田挺直了背脊一動也不動的點頭表示。
  陸將室嚴肅的氣氛,讓柳田感到相當緊張。這是因為,配置在特地的第一、第二、第四、第五、第六的全部的戰鬥團的隊長們,以及空自派來的四名飛行員全都看著他的關係。
  特別是加茂一等陸佐(第一戰鬥團長)、健軍一等陸佐(第四戰鬥團長)那像是隨時要開打般的銳利視線,讓柳田感到無言的壓力。他們的怒氣很明顯的一陣一陣的傳過來
  我有幹什麼惹他們生氣的事了嗎? 戰戰兢兢的,緊張感逐漸升高。不管柳田的菁英意識再怎麼穩固,在現場他不過是最下端的二尉而已。
  柳田咬緊了牙關,對狹間的問題回答「是,就是這麼回事!」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本省命令五之304號『特地的戰略資源調查』,這是伊丹的行動的根據」
  「這我們知道。我說的不是這種表面的理由你應該聽得懂吧?」
  「我不明白。表面也好裏面也好,伊丹都是為了資源調查而行動的」
  柳田的迷彩服像是被水淋過一樣濕透了。只要稍微擰過肯定能擠出不少水滴。
  「是嗎。那就這樣吧」
  狹間看相柳田不時偷瞄的文件,坐到了椅子上後,向在場的部隊長們提問。
  「各位。有什麼看法?」
  健軍說道「我們會依陸將的命令行動」。
  「我們也是,隨時都能做好準備」
  空自的神子田二等空佐緊接著說出這句話,久里浜二等空佐、西元二等空佐、瑞原三等空佐等四名全都挺胸表示。
  「很好。非常好」
  狹間站了起來。
  「先不說現在的中國,古代的中國有很多值得我們尊敬的人物跟事蹟。像是申包胥這個人。他是中國戰國時代楚國的臣子。在楚國即將被吳軍消滅的時候,他為了請球援軍而前往秦國。但是秦王卻拒絕他『楚國即將滅亡,那也只是你們自己的問題。為什麼,要讓我秦國的士兵陷入危險中』。然後申包胥就在秦宮的廣場上連哭七天七夜繼續請求援軍,被他打動的秦王因此而答應派出援軍。......你們有什麼想法?」
  率先回答的是空自的神子田二佐。
  「為了他國的戰爭,而讓秦國的士兵失去性命,這是相當愚蠢的作法。只有笨蛋才會這麼做」
  「沒錯。但是,我們之中也確實是有這種笨蛋」
  久里浜二佐嘆了口氣說道。
  「雖說是個笨蛋,但他也是日本的國民。總不能見死不救」
  「就是這樣,各位。別讓笨蛋死掉了。加茂一等陸佐!」
  「是!」
  加茂全力挺直了背脊。
  「命令第一戰鬥團保持待機。並抽出適當的戰力,做好隨時支援伊丹二尉的資源探查的準備! 下一個是神子田二佐!」
  「是!」
  「申請航空支援。準備好對應各種預想中可能發生的不測事態,例如遭遇到特地甲種害獸時的狀況」
  「了解!」
  隊長們各自散開,離開了陸將室。
  雖然對眼前發生的事還有辦法理解,但是柳田還是愣住了,然後戰戰兢兢的向狹間詢問。
  「那個,之前不是為了避免越過易北藩王國國境,所以才決定不出手的嗎,為什麼現在又決定行動了呢」
  柳田這是以伊丹會被燒死為前提條件的思考方式。要是一開始就能這麼乾脆的派出部隊的話,姚也不需要淪落到必須把杜嘉逼上絕路的地步。
  狹間看著柳田。
  「現在不管說什麼都一樣。既然那傢伙開始行動了,其他人也就不需要自報姓名了。柳田,我記得你很擅長這邊的語言吧」<這段我怎麼翻都覺得沒辦法把意思充分表達出來所以在這裡補充一下,他的意思是把接下來的所有行動跟問題全都掛到伊丹的名字上>
  「恩。日常會話的話,還可以」
  「那你接下來到診療設施跑一趟。想讓你見一個人。你的任務是聽取對方的要求,以及傳達我方的要求」
  「我了解了。但是,對方是什麼人呢?」
  狹間聽到柳田的問題後大大的咳了幾聲,然透脫掉滿是汗水的上衣之後回答他。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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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8:57:03 |只看該作者
  「北藩王國的國王,現在在診療設施中住院中?」
  狹間的話讓柳田掩藏不住驚訝。
  這麼重要的人物居然就在身邊。要是是真的的話,這次的事件,將讓藩王國這個國家跟日本朝有利的方向展開交流。
  「那,是真的嗎?」
  「啊啊。就在剛才,收到波賽絲小姐他們的聯絡。語言研修生中的一位叫做修賽絲的小姐跟他本人親自交談過了,絕對不會錯。她們也因此被嚇了一大跳」
  狹間也確實的,讓語言研修生們確認過國王是否為本人。他認為如果是帝國的貴族的話,說不定會跟帝國的諸侯國的君主認識,最後果然正中目標了。
  就這樣,柳田前往診療設施的病房拜訪了......。
  柳田看見的是一名坐在床上吃飯的單手單眼的男性。完全他是在住院的人,看上去胃口似乎相當好。
  「喔喔,來了啊。我等很久了......老夫雖然給留守中的,代理執行政務的王太子寫過信,不過那傢伙大概也高興不起來,恐怕會就這樣當老夫已經死了吧」
  都蘭一看到柳田,就開始說明目前的狀況。以及之前打死都不肯做的自我介紹。
  柳田看起來已經把握住了狀況而沒產生動搖,這讓都蘭不理他再度開始享用料理。看樣子本來是想要搶到對話的主導權但是卻失敗了。
  柳田放棄以頑強的方式進行交涉。不管對方的國家再怎麼小,好歹也是率領一國一軍的男人。可不是能輕易小看的對手。都蘭接著評論著正在享用的料理。
  「老夫因為一直喝不到酒可是很不高興呢。但是醫生跟看護人卻一直囉嗦,只會叫老夫忍耐。但是,從今晚開始晚餐就能到外面的食堂買回來吃了。這個阿爾奴斯的庶民們,吃的還真都是一些好東西啊。這種像節慶一樣的日子,正是人民生活富足的證據啊」
  托盤上裝著炒過的肉跟蔬菜。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吃了些什麼,但是街上的食堂賣的應該都是普通的定食而已。將特地的新鮮食材用日本的調味料組合調理的話,確實很美味。但是,實在不認為是能讓處於被尊稱為陛下這種立場的人,也能讚不絕口的程度,畢竟這只是普通的餐點而已。
  只是,醫院的料理很難吃已經是定律了。雖然不知道詳細情況,但是看樣子都蘭已經過了一段相當長的住院生活,恐怕每天都是吃著毫無味道的病人餐。因為這點,而造成了普通得食物也美味了數倍的錯覺。
  「嘛,下面的街道也有受到我國影響的關係。說當然也是理所當然的」
  柳田以這種方式誇讚自己的國家,然後詢問對方為什麼留在國內的王子收到國王生還的信會不高興的原因。
  「啊啊,那傢伙啊,總覺得越來越跟老夫疏遠了。所以老夫要時不在了他不就清淨多了。對我派過去的使者也沒給什麼好臉色」
  「是這樣啊」
  越過國境的軍事活動就算能得到國王個人的認同,要是本國的人不遵從也毫無意義。有必要讓易北藩王國政府確實明白國境上的騷動決不是軍事侵略才行。
  「把放在那裏的信分別送給克雷姆宗公爵跟瓦特公爵。這兩人是老夫的同伴。地點也已經標示在地圖上了」
  都蘭將兩封信跟手繪的地圖交給柳田。
  「通知這兩人,請國內有利的貴族幫忙」
  柳田並沒有老實地收下這些東西。而是揮著雙手拒絕「哪的話」。
  「我們可不想介入你們的家庭紛爭。這跟我國沒有關係」
  「別這麼說。藩王國本來就是老夫的東西。只是為了把它拿回來想請你們稍微幫忙一下而已」
  柳田對都蘭的要求皺著眉頭回答「這種問題請你去拜託宗主國的帝國幫忙」。
  然後都蘭露出失望的表情說「我討厭帝國」。看樣子似乎對帝國相當深惡痛絕。
  「可是就算陛下提供的助力,對我國究竟又能有什麼利益呢?」
  「我可以許可你們為了消滅炎龍而越過國境。這個怎麼樣」
  柳田搖了搖頭。然後露出非常狡猾的表情說。
  「我想把陛下的首級泡在鹽中送給王子殿下,還請您許可」
  都蘭「呿」的咋了聲舌。
  「真是討厭的傢伙。你想把老夫的頭泡再鹽中? 既有那種為了他人賭上性命去驅逐炎龍的好人,也有像你這種討厭的傢伙。到底哪一種才是霓虹人啊?」
  柳田回答兩邊都是日本人,而且兩邊都不能代表所有的日本人。日本人每個都有著各自的個性,沒辦法用一個人當標準來評斷所有的人。
  這樣的陰險對話是為了各自的國益而展開的舌戰。
  本來這應該是外交官的工作,而不是他該負責的,但是現在柳田只能自己想辦法對應,要是再拖下去搞不好會失去本來能得到的利益。實際上,日本政府就是因為經常把事情拖得太久,而老是錯失機會,甚至造成損失。但是柳田由於平常工作的關係,或者是本來就是這種性格,就算可能性很低也會狡猾的運用智慧,努力搜刮所有能拿的到的利益。
  柳田理解到狹間跟自己的差別就在這裡,所以才會派他跟都蘭交涉已讓事情能朝有利的方向進展。
  「那,你想要什麼?」
  總算,都蘭不再裝傻,表現出單刀直入的態度準備聽取這邊的要求。都蘭老實的承認了自己沒有能夠拿出來交易的材料。
  柳田也不再顧慮老實地說出己方想要的東西。
  「地下資源的採掘權。免除稅收」
  「金山跟銅山可是我國富裕的泉源啊」
  「也不是說要你全部交出來」
  「可是......」
  「那麼,金、銀、銅各一半。然後除了金銀銅以外,如果有有價值的資源的話,就全部給我們」
  「等一下。你是說現在所有的金礦的一半?」
  「那麼,新開發的金、銀、銅的礦山一半,金銀銅以外的未開發的地下資源全部」
  「這很難答應啊」
  「為什麼?」
  「你啊,你先告訴我你想要金銀銅以外的東西的理由。總覺得很讓人在意呢。要是有金銀銅以外的有價值的東西埋在我國地下,老夫怎麼不知道?」
  「就算你想知道,我有告訴你的理由嗎?」
  都蘭像是要解除緊張感一樣說「我可不想吃虧啊」。
  柳田嘟噥的說本來就是要讓你損失的,然後面向都蘭。
  「不知道的話,那就跟沒有是一樣的。請您就這樣繼續不知道下去吧。還是說,我果然還是必須把鹽準備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金銀銅的貨幣用的礦物以外,地下資源的一切,這樣行了吧?」
  柳田站了起來,像都蘭伸出手後說了句,「請不要把免稅特權給忘了」。要是忘了這點,油田及礦山的利益,以及通商及通行都會被要求龐大的稅金。
  「呿,麻煩的傢伙。沒辦法了」
  「那麼,作為交換,我們自衛隊將擔任陛下的護衛送您回國。關於驅逐龍的事。也請您幫點忙吧」
  「好好。這樣一來,我國跟霓虹國就是同盟關係了」
  「就這樣約定好了。很遺憾的是我只是最下端的人員,外交負責人在後天從城裡回來後,就會來拜訪陛下。到那時候,在詳細的跟您談談」
  「什麼啊,真是不可靠的傢伙」
  對於想與帝國保持距離自立的都蘭來說,只要這個條件能得到承認,就能確實得到日本的庇護。
  都蘭不滿的哼了一聲。但是柳田毫不放在心上。
  「只要陛下遵守地下資源的約定,貴國就能與日本保持善意的外交關係」

       *        *

  阿爾奴斯的診療設施之所以被稱為『診療設施』,實際上是有它的理由的。在日本,對於醫療機關的定義在醫療法中有著明確的規定。病床數在十九以下的醫療機關稱為『醫院』或是『診療所』,病床數在二十以上的則稱為『病院』......。
  阿爾奴斯的診療設施以病床數來說擁有過百的收容能力。在這層意義上已經足以匹敵室內大醫院。但是,現在使用中的病床數只有五張。依照法律規定,配置的人員數只達到『醫院』的標準。但是,要是把它按醫院的標準設置的話,再發生萬一的時候,將無法收容超過二十名以上的患者。戰鬥地區在性質上,什麼時候會出現大量富商者根本不知道,真變成這樣可就煩了。
  所以,為了超脫出法律上的醫療設施,而用哪邊都稱不上的『診療設施』蒙混過關。不管外觀看起來是再怎麼氣派的建築物,都跟災區的帳篷造的臨時診療設施一樣。
  話雖如此,從外觀來看還是相當氣派的病院。
  診療設施的玄關口設置著長椅,而那裡現在坐著一名女性。
  是紀子。
  空中佈滿著無數一閃一滅的星星。
  在過了熄燈時間的病院中,由於病房不能抽菸所以才特地跑到走廊上指定的吸菸區。這也是在大醫院的玄關前特別容易看到穿著睡衣的患者們聚在一起抽菸的原因。
  並不是想誇獎他們。但是只有精神特別好的整形外科系(骨折之類的......)的住院患者比較不容易累積壓力。所以醫生及看護師只要本人的身體狀況許可,都會默認他們抽菸。
  但是,這裡的診療設施的住院病患全部只有五個人,而當中的吸菸者只有紀子一個人而已。平常這個時候,叫做都蘭的義手義足爺爺都會在這裡,然後像是為了不讓紀子感到鬱悶一樣跟她說話,但是唯獨今晚他沒有出現,所以紀子一個人靜靜的抽著菸。
  幸運的是。唯獨今晚,她希望能一個人待著。
  今天,在醫生會同下,聽取精神醫學的社會福利工作人員的通知。
  那就是,「你的家人全員在銀座事件發生後就連絡不上了。恐怕所有人都已經過世了也說不定」這樣的內容。
  「騙人的吧」
  「......」
  理所當然的紀子立刻表示懷疑,而醫生也只能搖頭。然後將行動電話交給她。
  「這是怎樣,不是說電話沒辦法用嗎。騙子」
  理所當然的,紀子立刻打電話回家。但是電話卻打不通。也撥了兄妹的行動電話,結果接電話的卻是不認識的人。
  「奇怪了。電話故障了嗎」
  下一個,則是打給大學的朋友們。
  但是,親近的友人們的電話號碼全紀錄在已經失去的行動電話中。而腦中也幾乎沒有殘留下記憶,所以無法打給親近的朋友們。
  幸運的是,想起了有個只有認識的程度的朋友的電話末四碼剛好是1111,然後發抖的手指一個個按下按鍵。
  接著這個朋友因為紀子撥來的電話而嚇了一大跳,然後因為紀子平安無事的消息相當高興。之後告訴紀子在她失蹤後,她家裡發生的事情。然後就這樣透過她,向紀子的朋友們傳達紀子平安無事的消息,而所有人都無法跟紀子的家人取得聯絡。最後聽說了紀子的家發生火災已經燒光了。數個月沒人回去的家,因家電製品過熱起火燒掉了。
  人在受到強烈衝擊的精神刺激後,就會切下斷路器而什麼都感覺不到。
  紀子的身體裡只剩下無力感跟倦怠感。
  雖然不會感到悲傷是不錯,但又不是完全不會悲傷。
  這種時候,大概會是一臉憔悴的模樣吧。如果是電視或動畫的話,大概會大哭到把枕頭都給哭濕了,不這樣不行吧。這樣一想,要事採取現在跟自己的狀況相符合的行動的話,應該就是露出悲傷的表情吧。但是,不管怎麼樣都做不出來。簡直就像現在發生的都是別人的事。跟自己毫無關係一樣的感覺。多虧如此,反而覺得這一切都變得很可笑了。
  不管做什麼,都沒什麼感覺。用手敲東西的話應該會感覺到痛覺,現在也只像是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一樣。無法湧出痛覺的實感。或者可以說是自己感覺不到自己。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像是身體找不到能夠安定下來的地方。躺在床上也好,坐著也好,看樹也好,毆打牆壁也好,敲打自己的頭也好,全都沒有用。
  而紀子自己也注意到了。「總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一樣」
  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跟自己一起被綁架的戀人,也不知道變得怎麼樣了。每天也只能想著這件事,好不容易得救了之後,卻發現家人已經全都死光了,甚至連家都沒了。就算變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紀子的頭腦做出了這樣的結論。
  對,變了才是正常的。紀子這樣想後,為了讓心情鎮定下來而像玄關走去,拿出菸草抽菸。
  嘆氣的同時將菸一起吐了出來,然後想著。
  「乾脆,去死一死好了」
  居然說出這種話。平常的話,自己到底會怎麼想呢......這樣想著,然後一連想到死亡的方式就打了個寒顫,這樣的事也沒發生。只是,「這樣啊,妳想死啊? 太好了」傳來一句令人安心的女聲。
  幸好在被綁架後,為了在擄囚生活中活下來,而拚死學到了日常會話程度的特地語言,紀子能聽懂這個聲音的主人想表達的意思。
  「是誰?」
  「這樣說來,叫妳諾裡可可以嗎? 要是我搞錯人就頭痛了」
  站在紀子面前的是一個獵頭兔族的女人。恐怖的偽裝,女性的身體曲線微妙地散發出妖豔的氣息。
  「我也是,要是妳不想死的話我也不想殺妳,但是既然妳想死的話,可以啊。我可以幫妳......」
  「妳要殺我嗎?」
  「嗯。稍微有點理由」
  「這樣啊。我,要死了啊」
  紀子站在被死亡之影包覆的女人面前,心靈卻毫無動搖。恐懼也好,討厭也好,或是反過來高興也好全都沒有。只是,是這樣啊......只是這樣想著。所以,紀子直接看著女人的眼睛。沉默地看著自己身上即將發生的事情。
  獵頭兔族的女性拔出掛在腰上被煤炭燻黑的劍,以像是握著撞球桿的姿勢,瞄準著紀子的喉嚨。
  「抱歉啊。真的很抱歉。會有點痛請妳忍耐一下。這樣會比較不會痛」
  「是哪邊啊? 雖然我很討厭痛......」
  然後喉嚨感覺到了劍尖頂到喉嚨的力量。
  「傷腦筋啊。我不知道不會痛的刺法。要怎麼辦才好。我能做的,只能讓妳能盡快死去這樣可以嗎?」
  「盡快是能快到什麼程度?」
  「傷腦筋啊。該怎麼才好啊......」
  獵頭兔族的女性是真的在傷腦筋。
  「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妳會不想死而抵抗或逃跑,但還是要殺死妳的覺悟,但是我真模想到妳會教我幫忙殺死妳」
  像是想說什麼,搔了搔長長的耳朵的後面。
  這種動作,微妙的很像是認識的獵頭兔族一樣,讓紀子笑了出來。
  「呵呵。總覺得現在妳就好像蒂尤蕾一樣」
  紀子什麼都沒多想的說出來的名字,讓女人凍結了。
  「......妳剛剛,說了誰的名字?」
  頂住喉嚨的劍就這樣維持這頂住的狀態不動,一直等著的紀子重新看著眼前的女性問到「怎麼了?」。就在這時。
  「那邊在幹什麼!?」
  獵頭兔反射性的行動了。
  柳田將九mm手槍對準目標,毫不猶豫地扣下板機三次。但是,兔子的身體動作遠超出了柳田的預想。在空中跳躍躲過了柳田的槍擊,然後就這樣順勢揮下手中的劍。
  能避開這一擊只不過是偶然。
  為了讓視線追上跳躍的目標,而讓平衡崩潰。柳田因此退後的半步剛好救了他一命。
  銳利的劍尖劃過柳田的下顎刺進腳尖。柳田朝蹲在跟自己腹部等高的地方的兔子踢了一腳。半長靴的硬質鞋尖成為了充分的凶器。但是,兔子向後空翻避開了,然後保持著劍搆不到的距離。
  柳田立刻重新把槍口對準兔子,但是槍口的延長線上看不到兔子,被像是避開槍或劍一樣的技巧躲開了狙擊。雖然無法避開已經射出去的鉛彈,但是負責將槍口對準目標的還是人類。這對擅長擊劍的高手來說是有可能辦到的技術。
  「呿」
  明知道打不中柳田卻還是持續扣下板機。
  為了避開槍口,獵頭兔趴在地上,然後維持這個姿勢朝柳田突進。將劍尖刺向他的腰部。
  對於從下方朝下半身發動的突進,柳田來不及對應。
  光是難看的轉身避開就盡了全力。多虧如此腹部感覺到了像是被火燒到的觸感。
  「在那邊!」
  因為這份衝擊而不小心扣下了板機。但是幸運的是,槍口的前方正好是敵人的後背。柳田已經不需要瞄準了,然後不斷扣下板機,就算子彈射光了也無法停止。
  一直到失去意識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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