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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milds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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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鱸洲魚]三國第一強兵(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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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 09:59:08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 意外連連

“主公,您來了,周兄弟有發現!”
“這么快?”王羽大覺意外,他來回只用了兩天在路上,回城后第一時間來找兩個屬下,本是打算進一步做點布置的,誰想這邊居然有了成果。

“周兄弟,你自己說吧。”李十一推了立了功的同袍一把。

王羽看向周毅。

此人也是河內郡兵中的一員,長相普通,王羽將其提拔為斥候的時候,還曾引起了一陣小小的波動。沒人敢質疑王羽的權威,但斥候通常都是由軍中的尖兵擔任,沒人看好這么一個長相普通,身材單薄的人。

不過,王羽選此人出來,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長相普通,就不容易被人發覺,此人沉默寡言,卻很有毅力,再加上遠超常人的記憶力,成了密探的最佳人選。此次來洛陽,王羽特意將此人帶來,讓其單獨行動,必要時才參與進來。

如今,果然建了功。

“那賬房居然是袁紹的人?”王羽吃了一驚。

如果說河東衛氏與王允,圍繞著白波軍展開爭斗,還算在情理之中。那袁紹派人到司徒府中潛伏,就完全是莫名其妙了。

根據周彪的供詞,那個陳賬房的目標與周彪不太一樣,他不是在監視王允或者什么人,而是在找什么東西。

奇怪,太奇怪了。

“目標每天都會出府一趟,看似在散步,其實是與人接頭。他也不說話,就是打幾個手勢,若非主公您教過,屬下同樣分辨不出……他接頭的那個人,我在酸棗見過一次,是袁紹手下的謀士,好像是叫許什么的。”

“許攸許子遠?”王羽心中一動,袁術曾經為他詳細介紹過袁紹的勢力,許攸在袁紹手下,負責的正是諜報方面的工作。

“對,就是他!”

果然是袁紹,他在司徒府到底要找什么?王羽凝神思索片刻,卻始終不得要領,他搖搖頭,不管要找什么,有機會的話,自己都要設法破壞,敵人的挫敗,就是自己的成功。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再來一次黃雀在后呢。

只可惜,對另外兩路密探,依然沒什么頭緒。

那個管家婆娘有些嫌疑,但后宅的丫鬟小姐什么的,一樣有可能,嫌疑目標太多,無法鎖定。還有一個密探是潛伏在樹叢里的,這種事,連于嬸都打聽不出來。

也只能靜觀待變了,現在的首要問題是,向王允復命。

“這么快?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看見孤身回來的王羽,王允驚詫莫名。

“其他人都死了……”王羽把與桑二等人分開之前的事詳述了一遍,然后稍加改編。

“因為附近太過荒涼,學生繞行到了北邊,耽誤了些時辰才回返,到那間廟附近時,敵人已經動手了,我聽見慘叫聲,就躲了起來,什么都沒看到。等天亮后,才大著膽子過去看了一眼,那里已經燒成了白地。”

王羽描述的繪聲繪色,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描述的過程也確實驚心動魄。可王允卻全然不為所動,視線只在王羽臉上打轉,充滿了審視和懷疑。

老頭的逼視雖然犀利,但王羽早有準備,又哪里會讓他看出破綻?當下抖擻精神,把一個受驚過度的少年扮得惟妙惟肖。

看不出破綻,王允轉而用言語刺探:“這么說來,你倒是因禍得福了?”

“也不全是,學生見機還算快,避過賊子派出來搜索的人……對了,學生后來回去的時候,在附近搜索了一邊,在草叢里撿到了這東西。”說著,王羽掏出塊腰牌來,雙手遞給王允。

“這是……”王允接過腰牌一看,但見此牌背面遍布云紋,正面刻著大大的一個‘衛’字,他臉色劇變,怒哼道:“衛覬,果然是你!”

“王公……”

“好了,事情老夫已經知道,你做的很好,沒有辜負老夫的期望……”王允疑慮消了大半,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白波軍,與自己形成競爭的,確實也只有河東衛氏才能做得到,對方派人來劫殺自己的信使,試圖抓活口向董卓告密,也在情理之中。

這少年膽大心細,被眾護衛排斥,故而因禍得福,也都符合自己所了解的情況,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至少,這少年與西涼軍和衛氏沒什么關聯,否則就不會拿衛氏的腰牌給自己看。

“來人!”

“老爺……”管家應聲入內。

“拿我那件軟甲來。”

管家大驚,猛抬頭道:“老爺……”自己那個死對頭,眼中刺,出城轉了兩天,回來居然就能得到這樣的賞賜,這種事實在讓他無法理解。

要知道,那件甲可是……

“去!”王允一聲怒喝。

管家無奈,懷著滿心的不甘去了。

王羽有些好奇,還有些期待。

在小說里,王允是個大款,錢多寶多美女多,要不是有點老,就是典型的高富帥了。

曹操刺董,他贈了把七星刀,董卓、呂布看了都是驚嘆不已,光顧著贊嘆,讓曹操跑出了城都不知道。后來搞連環計,他也是先用明珠、金冠砸,把呂布砸到家里來,然后才安排貂蟬出場。

這老頭送出手的東西,就沒有差的,看那個變態管家的樣子,這軟甲沒準也有些名堂呢。想到這里,王羽忽然心中一動,袁紹的密探盯上的,不會是……

“老爺,東西拿來了。”送東西來的不是吳管家,那家伙大概是氣不過,找個角落哭去了。

“這次你冒了不少危險,今以此甲賞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了老夫的信任。”王允滿帶期許的看著王羽,很有誠意的樣子。

但王羽哪里會盡信這老狐貍?

在這位世家出身的高官眼里,大概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無法信任,都是利用的工具。正如他明知河東有變,兇險異常,仍然派遣自己等人前往,就是打算把自己這些人當探路石子的。

現在贈甲給自己,拉攏固是一方面,說不定,不,是肯定還有試探的意思。

甲胄在這時代,本身就很貴重。軟甲更加不是普通的大路貨,非達官貴人不能有,做工耗時尚遠在甲胄之上。

自己杜撰的身份是工匠之家,就算是那種沒學到手藝的,這個時候,也應該……

“咦,這般柔軟,這材質非絲非毛,卻不知到底是何種材料制成,真是巧奪天工啊。”王羽拎著軟甲,左看右看,贊不絕口,象足了一個見獵心喜的匠人。

王允見狀,疑心已然盡去,呵呵笑道:“你雖出于工匠之家,但手藝既已失傳,還是盡早改行的好。這軟甲本是……”

他微一停滯,似是這軟甲的來路有些不好明言,話鋒一轉道:“老夫不上陣,身遭護衛也多,你替老夫奔走,難免會再遇兇險,有了此甲,多少也是個防護。”

“謝王公賞賜,學生銘感于心。”王羽做出一副感激不盡,想表心跡,卻又說不出的樣子。

“嗯,你且下去,再過幾日,老夫自有安排于你。”

“喏。”

捧著軟甲走出門外,王羽有種中了彩票的感覺,出城轉了一圈,就撈到一件軟甲,這不是走運是什么?

剛才他雖然是在做戲,但也有驗貨的意思,這甲的堅韌度很高,也不知以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到底是怎么做出來的。這甲只是能護住上半身,也抵擋不了太強力的攻擊,但有,就比沒有強,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命呢。

王允,果然不愧為多寶仙翁,散財童子之名啊。

“壽哥哥……”

“咦,是畫眉?你怎么哭喪著臉?出事了?”看到畫眉的神情,王羽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

“是貂蟬姐姐,姐姐不好了。”畫眉小嘴一扁,眼見著就要哭。

“貂蟬出事了?”王羽急問道。

小丫頭在眼角抹了兩下,很認真的看著王羽,道:“姐姐讓我轉告你,讓你今晚在畫閣的樹林里等她,她有重要的事要對你說,壽哥哥你千萬不要忘了,是很重很重要的事!”

說完,她就跑掉了。這次沒有笑聲,倒是隱隱有陣嗚咽聲傳來,也不知是畫眉在哭,還是風聲使然。

“難道是那件事?可是,那信上說的明白,先用呂布和王鵬舉幾次對戰中的反常行為動搖動作,然后贈呂布以重金,利用他的性格,就能達到離間的效果啊!是歷史的慣性么?還是王允老頭的習慣使然?”

王羽的好心情沒了大半,開始思索晚上要怎么應對了。

貂蟬找自己,難道是要私奔?好像很有趣哦,不過自己跑了,洛陽的計劃怎么辦?

而且,只是見過兩面,貂蟬就對自己動心若此,似乎有點不太科學啊?她明明一直在說,很崇拜自己來著,這就移情別戀了?不對,也不能算……

總之,很古怪,很糾結。算了,不多想,反正見到面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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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 10:02:27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一章 月夜私會

夜半三更后,月掛柳枝頭。
聽著風吹樹搖的沙沙聲,難得的,王羽覺得有點緊張。

兩世為人,他只經歷過兩種戀愛模式。

前世,就是商量好價錢,或者有人幫忙安排好了,總之,就是開門見山,直接搞正戲。

穿越后,跟蔡妹妹來了場精神戀愛,兩人相敬如賓,以音律詩文傳情,雅是足夠雅了,但老實說,王羽有點跟不上節奏。

如果算上貂蟬這次,那就是第三次了,可是好像沒有什么談戀愛的感覺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自然而然才是真?

結果,現在一下轉入疑似私奔的環節了,這個節奏確實快了點,王羽覺得壓力有點大。

不管怎么說,第一次總是讓人難忘的。

因此,總體而言,王羽對這件事以期待為主。

他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片刻,并非出于禮貌,而是要勘查環境,免得中了陷阱什么的,就算可能性很低,也得防著點才好。

等了沒多一會兒,后苑方向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王羽隱身樹后,探頭一看,正見一個身影小心翼翼的從柵欄間鉆過來,身子好容易擠過來了,裙子卻被勾住,急切間看不清楚,也解不開,又不敢聲張,撲騰著,急的亂轉。

原來美女也是第一次啊。

王羽強忍笑意,趕忙現身幫忙。

“好在你來的早,不然呀,姐姐我還不知要在這里掛多久呢。”貂蟬抬手擦擦香汗,很欣慰的說道。

王羽笑道:“你要私……偷跑,干嘛還穿裙子,不知道這東西很礙事的嗎?要是快跑時被人一腳踩到,你還不得摔個狗啃泥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啊?”貂蟬很委屈,“我也好,姐妹們也好,只有這種衣服呀,難道你讓我只穿小衣出來嗎?”

也許是氣氛的影響,又或是貂蟬本身的魅力,反正王羽的心里蕩漾了一下。

“那現在……”解開了裙裾,王羽目視貂蟬,這美女機靈古怪的,到底要做什么,還真不好說。

“你跟我來。”貂蟬一把扯住王羽,往畫閣后面的樹叢中跑去,一直到了樹叢深處,這才轉身面對王羽,一雙秋水似的明眸,仿佛兩潭清泉,倒映著天上的明月,瞬也不瞬的望著王羽。

然后,仿佛做了某個重要決定一般,芳唇中吐出一縷香氣:“小壽……”

花前月下,鶯聲軟語,氣氛旖旎之極,王羽很有一股沖動,要將面前的玉人攬入懷中。

然而,貂蟬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身子一僵。

“昨天大人找過我,說要將我先獻呂布,再獻給董卓……”

果然!

連環計!

盡管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但王允還是選擇這條他最擅長和熟悉的策略。

歷史上的貂蟬,只能依計行事,有了這幾天的經歷,王羽也很能理解,除了乖乖聽命之外,她一個弱小女子又能如何?

現在,她有了新的選擇,她會怎么做?王羽突然有些期待。

貂蟬幽幽道:“小壽,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可能會讓你為難,不過,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別人了。”

“你說。”

“你明天出城,去潁川,追上王將軍的隊伍,想辦法見他一面,告訴他,京師即將有變,讓他不要回泰山,讓他回來,趁著西涼軍大亂的時候,救大漢,救天下!”

“……你說什么?”如遭雷擊般,王羽徹底愣住了,這絕對是個讓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移兵南陽的消息,沒有通傳出去,外面流傳的版本是,他心灰意冷,打算和公孫瓚等人一起借道豫州,離開洛陽。所以,貂蟬才會說讓他回軍洛陽,拯救蒼生云云。

可問題不在這里,問題是貂蟬為什么會這么說。

“大人要設計反間呂布,對付董卓,我就是那個引發他們矛盾的關鍵。”

貂蟬低聲解釋道:“我當然不情愿,可也沒有其他辦法,不過,我可以讓我的犧牲,變得更有價值。大人也好,董卓也好,又或是那些諸侯,他們都不是真正的英雄,無論是誰掌權,這世道都不會有變化,當今之世,英雄莫過王鵬舉!所以,你要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他,讓他回來!”

這一瞬間,貂蟬身上像是發出了光芒,仿佛要奔月而去的嫦娥仙子一般。

王羽相對無言。

被這樣一位美女,用這樣崇拜的語氣說起,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可問題是,以朱壽的身份應該怎么回答呢?

沉默片刻,王羽突然說道:“姐姐,你這樣做,王將軍他不會高興的。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你知道霸王別姬的故事嗎?王將軍在孟津戰牛輔,曾讓樂師以此為題,演奏過一首曲子……”

王羽把后世改編出來的那段故事講了一遍,然后緩緩說道:

“你知道嗎?虞姬自刎是錯的,她如果不死,霸王是要突圍的,實際上,他做到了,雖然突圍后,身邊只剩二十八騎,但是他做到了,他要證明給虞姬看,他能行!他不肯渡江卷土重來,不是因為他沒有顏面見江東父老,而是因為他最愛的女人死了,他要陪她一起死……”

“原來竟是這樣么?”說到這里,貂蟬已是淚眼迷蒙,喃喃道:“王將軍說自己不愛江山愛美人,原是與那西楚霸王同出一轍,卻不知誰家女子有幸,能得到王將軍的寵愛,貂蟬是個苦命女子,卻是沒那個福分了。”

“誰說的,姐姐天生麗質,心地善良,更對王將軍一往情深,王將軍那樣的多情種子,若是看到姐姐,定會愛若珍寶。姐姐斷不能自棄,要等著王將軍的到來才是。”

“我能等得到嗎?”貂蟬眼波迷離,注視王羽。

王羽曬道:“當然了,他會身穿金甲圣衣,騎著烏騅寶馬來迎娶你的,不能做到這個,他還稱哪門子英雄?”

“不許說王將軍壞話。”

“好吧。”王羽無奈道:“總之,在那之前,我會保護你的。”

“嘻嘻!”貂蟬啞然失笑,道:“人小鬼大,你拿什么來保護我?你是能打敗呂布,還是能嚇倒董卓,又或能讓大人附耳聽命?”

見她恢復精神,王羽也安了心,正待說話時,突然,書房方向傳來一聲低喝:“什么人在那里!”

王羽心中一凜,來的時候明明沒人,只能是自己被貂蟬分了心神的時候,有人潛行過來,被貂蟬的笑聲驚動了。對方的身份只能是……

三路密探之一!

王羽沒立刻行動,對方的動作卻不慢,從書房內接連沖出五個黑影,互相示意一番后,直接往二人所在的方向逼了過來。

“小壽,你快走,我不要緊的,你想辦法去潁川。”貂蟬大驚失色,卻慌而不亂,猛推王羽,想讓他自行逃走。

王羽當然不會走,幾個密探而已。

他不想,貂蟬又哪里推他得動,眼見那幾個人已經逼近,嚇得花容失色,被王羽一把攬到背后,這才略覺安心。

“哈,我當是什么人,原來卻是你們兩個狗男女在這里偷情,倒嚇了老子一跳。”其他四個人都身著夜行衣,蒙著臉,只有中間那個人穿著常服,赫然就是那個賬房陳觀。

“怎么處置?”一個黑衣人轉頭問道,說話的同時,手上還做了個下切的動作,顯然是想殺人滅口。

“不急。”陳觀擺擺手,獰笑道:“這么嬌滴滴的美人,虧你們下得了手,先拿下了,等探明寶藏屬實之后,一并帶走,讓兄弟們也樂一樂。哈,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你們最好不要叫,乖乖的,我就留這小子一條命,不然的話,嘿嘿,別怪我沒警告過……”

一個聲音冷冷的打斷了他:“狗改不了吃屎,袁紹果然故技重施,又想玩強取豪奪的把戲了!”

“什么?”冷丁聽到主公的名字,陳觀大驚失色,幾個黑衣人也盡皆色變,紛紛拔出了刀劍。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

“什么人?要你們命的人!”王羽肩背一挺,氣勢陡然生變,那雙若寒星的虎目射出兩道冷芒,所到之處,各人無不遍體生寒。

“一起上,殺了他!”陳觀厲喝一聲。

王羽輕輕將伏在他背上的貂蟬推開,冷笑著站在原地。

幾個殺手以為他膽怯,心中驚疑之意消退,氣勢暴漲,連手中只有一把匕首的陳觀都沖了上來:“砍斷他手腳!抓活的,問個清楚。”

“喏!”這些殺手訓練有素,從不同方向攻上來,攻擊卻在同一時間到達,刀鋒劍影交織成一片,分取王羽四肢,讓人有種避無可避的感覺。

眼見王羽就要濺血刀劍之下,貂蟬眼前一黑,幾乎暈倒,就在這個時候,她覺得眼睛一花,然后……

“呃!”四聲悶哼,也是幾乎同時響起,讓貂蟬不能想象自己眼睛的是,那四個殺手竟然兩兩對刺,自相殘殺起來。

陳觀也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他完全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么,以至于他忽略了眼前還有一個對手!

或許,他一直都沒把王羽當成對手。面對王羽這樣危險的敵人還輕敵,就算是呂布,也一樣要倒霉,陳觀的悲劇自然無可避免。

他最后的感知就是那一縷刺骨的寒意,在他喉間掠過,隨后,天空開始旋轉,世界陷入了昏暗。

“小壽,你到底……”情勢跌宕起伏,瞬息萬變,貂蟬完全無法理解。

“早就說過了啊,我就是泰山王鵬舉。”王羽傲然轉身,笑容中充滿陽剛之氣:“貂蟬,來,讓我們一起看看所謂的寶藏,到底為何物吧。”

抬手指向處,正是書房,門內黑沉如墨,顯得有些陰森,卻又仿佛透出了一絲金光。

王羽知道那是錯覺,不過,能吸引袁紹這樣的人,不辭辛苦派人來圖謀的所謂寶藏,應該不會讓人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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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 10:09:14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二章 靈帝秘寶

“來。大文學”
1萬不口筻王羽很自然的挽起了貂蟬的纖手,小心的避過了地上的尸體和血跡,往房走去。

貂蟬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她有些木然的任王羽拉著,眼光在幾具尸體上一掠而過,然后定定的注視著王羽的背影。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已經走到了房門口,她突然舉起另一只手,重重的向王羽頭上敲下!

“怎么了?”

王羽沒躲,這點力氣,給他撓癢癢還差不多。他只是有些驚訝,轉頭時,看到的卻是一張含怒帶嗔的俏臉。

“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許拿王將軍開玩笑,你就是不聽!現在你又要進房做什么?你剛剛可是殺人了呀,殺了賬房的陳先生!”

王羽一攤手,無奈道:“我沒開玩笑啊,另外四個也是我”

“少來騙人!”貂蟬一又腰,氣哼哼道:“我看的很清楚,那幾個笨蛋腳下打滑,所以刺中了同伴,對,就是這么回事。”初時的驚訝一過,她又找到跟王羽相處的感覺了。

“…你肯定?”王羽無語,這世上哪有那么蠢的殺手,而且同時還出現四個。

“那當然。”貂蟬本來還有點心虛,可被王羽這么一問,她面子掛不住了,挺起爆滿的酥胸,驕傲的像只小孔雀“姐姐我啊,可是見過不少世面的,這種小場面看得多了,你不懂的,對了”

說著,她抬手又敲了王羽的腦袋一下,迎著后者不解和委屈的目光,她兇霸霸的說道:“你剛才叫我什么?誰讓你叫我名字的?你以為你扮王將軍扮得很像是?哼,瞞不過我的,叫姐姐,知道了嗎?小

壽!”

“…好,姐姐。”王羽撇撇嘴“我不像那你心目中的王鵬舉是什么樣的人?”

“他呀”貂蟬側頭想想,喃喃道:“是個俊秀少年,長得很英武,國字臉雙眼炯炯有神,他總是在憂國憂民,所以,身上有一種憂郁氣質…反正啊,他就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小壽你呀,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說著,她抬起蔥白的手指在王羽額上輕輕一戳,吃吃的笑了。

看著像個花癡似的貂蟬,王羽搖搖頭:你形容的那個不是王鵬舉,而是岳鵬舉,就差沒在背后刺上精忠報國了。得,這個美麗的誤會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了,還是先尋寶要緊。

他手上微微用力,扯著花癡進了房。大文學

房里很黑,伸手不見五指,貂蟬突然有些膽怯:“小壽你要做什么,這是大人的房。”

“還能做什么,當然是尋寶,你沒聽那個姓陳的說話么。”王羽隨口答道,他正在努力適應黑暗。夜里點火太容易引人注意了,在確認寶藏的存在前,他不打算冒險。

黑暗對他來說不是問題,既然那幾個人是從房出來的,那么,寶藏所在幾乎可以確定無疑,那張桌!

一邊適應,一邊朝著記憶中的方位前進到得桌跟前時,王羽赫然發現那桌果然是個機關!而且,陳觀等已經成功的破解了機關,桌已從原來所在處挪開,露出了一個斜向地下延伸的甬道,甬道處還有階梯!

通往寶庫的地道?

王羽轉頭看看貂蟬,后者捂著小嘴,驚訝萬分,見王羽看過來,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走。”王羽閉上眼,確認了一下方向,然后點燃火折,拉著貂蟬踏進甬道。

貂蟬似乎也有了興趣,往回抽了一下手,見王羽握得頗牢,抽不動,她臉上微微一紅,卻也沒說什么,而是乖乖的跟在了王羽身后,與先前的活潑模樣,大有不同,別有一番風情。

只可惜,王羽無緣看到這些,他正為眼前所見所驚。走了一段,

空間擴闊,從只容一人行走,變成可容數人并行的廊道,筆直向西延伸,盡端是蒙蒙青光。

“難道是通向皇宮的?”王羽突然冒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有可能哦。”貂蟬接話道:“去年十常侍作亂,殺了大將軍,大將軍的部屬攻打皇城,四面圍得水泄不通,結果還是被他們挾持陛下和弘農王逃走了,說不定,就是有密道的緣故。”

“有道理,姐姐果然有見識。”王羽點點頭。

意見受重視,貂蟬心里一陣歡喜,旋即又覺得不對,暗罵自己沒出息,被一個小毛孩稱贊,有什么可高興的?今晚發生了太多事,自己有些不正常了,嗯,準是這樣。

正胡思亂想間,王羽突然站住了,貂蟬一時不察,直接撞到了王羽背上,雖然不疼,但卻大是羞惱,嬌嗔道:“笨小壽,你又要做什么?”

王羽也沒想到會有這香艷的一幕,他回味了一下剛才的感覺,那兩團柔軟,擁有著驚人的彈力,自己這便宜姐姐,比看上去還要有料呢。大文學

“你想什么呢?不許你想!”見他一臉回味的模樣,貂蟬更是羞惱。

“你知道我好啦,君子動口不動手,姐姐,我是在想,你見識廣博,現在能不能告訴我,我們應該往那邊走?”

貂蟬這才發現,身遭已經光明大放。定睛一看,卻見兩人正身處一個小小的宮殿之中,頂端和周圍的墻壁處,鑲嵌的盡是夜明珠,先前看到的朦朦青光,正是從這里發出來的。

前方和左右手兩邊,各有一條黑黯羧的通道!

“好溧亮啊!”女孩子對珠寶一類的東西,都沒什么抵抗力,貂蟬也不例外,看著這夢幻一般的景象,女孩如癡如醉。

王羽對夜明珠興趣不大,他正在盤算著,到底先走哪個方向。

這條密道是從皇宮出來的沒錯了。司徒是當朝三公,是皇帝的親信大臣,連通司徒府倒也不奇怪,而另外兩條,很可能是分別通往城外和寶庫的。

依照方向判斷,通往寶庫的,應該是……

“姐姐既喜歡回頭挖下來便是,現在,咱們先去另一個寶庫。”

他再次抄起貂蟬的纖手,拉著依依不舍的美女往左手邊的那個甬道走去。

按照小說里的記載”張讓等人出城后,到了北鄧山一帶,所以,北邊那個應該是出城的。一切都是推測,不過攜美探險本來就是很快樂的事,就算多走點冤枉路又能如何?

當然,順手挖兩顆夜明珠是必須的,論照明效果”這玩意比火折子強多了。

王羽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的,生恐遇到傳說中的機關陷解,不過那些東西似乎只存在于小說之中,建密道的人完全沒做這方面的布置。

走不多久,一個巨大的石室出現在面前!

這是一個寬闊的密封地室,寬達幾十步,室頂四角均有通氣口,四周堆放的,都是形狀各異,長短不一的木箱。

在石室中央,有一張桌子,桌上擺放著幾個木匣。木匣有大有小,大的長如簡,整齊的擺放在四周:正中間則是一個只有巴掌大小

木匣,看起來很寶貴的樣子。

桌下尚備有引火之物,以供點燃平均分布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盞墻燈。

“真有寶藏?”王羽忙著點燈”貂蟬張大了小嘴,站在原地,震驚不已。

王羽笑道:“當然了,否則袁紹怎么會大費周章的派人潛入洛陽?”說話時,他已經開始查看擺放在地上的那些木箱了,貂蟬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張望著。

木箱里放著的,都是兵器!

所有兵器,均以防腐防的特制油布包里妥當”放在木箱之中,大部分都是同一種制式兵器”王羽穿越以來,面對過不同的對手,不乏精銳,但這種兵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是一種似刀似劍的武器,長柄,雙面開刃,總長度約七尺,鋒刃和柄的長度相近!

不用拿起來揮舞,王羽就能感受到這種武器蘊含的巨大威力,一個名詞浮現在他心頭:斬馬劍!

陌刀的前身,漢代武器的巔峰造詣之一,與大黃弩一樣,成為絕響的斬馬劍!

據說,這種武器威力雖大,但因為工藝復雜,鑄造艱難,所以,只在宮廷中作為儀仗之用,甚少會出現在戰場上。

實際上,自漢武之后,漢軍在騎戰上的造詣,就已經遠遠超過了北方諸胡。這種步對騎的利器,就算放到戰場上,也沒有用武之地。

斬馬劍,原本就是西漢初期,漢朝的疆域還沒有向外拓展時的作品。

這座寶庫無疑是皇家所有,只有皇家,才有可能擁有數以百計的這種利器!當然,現在,它們是王羽的了。

除了數百柄斬馬劍之外,還有各式其他兵器,無一不是名匠精心制造的,隨便拿出去一柄,都能跟關張手中的特制兵器特制兵器相提并論,甚至猶有過之。

短箱之內,裝的是弓,有騎兵用的騎弓,也有步兵用的長弓,王羽對弓箭沒多少了解,不過,這些弓擺在這里,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不是寶弓的話,能被煞有其事的擺在這種地方嗎?這里的東西,可都是皇家的秘藏!

其中幾把造型略有特別的弓旁邊,還擺放了特制的箭!精鋼為桿,白羽為鏑,三棱形的箭頭,仿佛后世機械做出來的一樣勻稱,一看就知道非是凡品。

王羽隨走隨看,神情越來越興奮,雖然除了那些夜明珠之外,這里再沒有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但對他來說,這個寶庫的價值比金銀財寶可強多了!

大豐收!

搞清楚兵器擺放的規律后,他特意在長兵器里面翻查了一番,居然讓他找到了一把精鋼長槊!皇家秘藏的東西,自然比他從白馬義從那里拿來的強多了,王羽自是喜出望外。

不過,貂蟬卻失去了興趣,她對這些冷冰冰的殺人兵器,沒有任何好感,可看到王羽興致勃勃的樣子,她也知道打擾不得,百無聊賴中,她的目光轉向了桌子上的木匣。

王羽揮舞著長槊,愛不釋手,自從跟呂布一戰后,他對馬槊就產責了極濃厚的興趣。這種功能繁多,威力巨大的武器能最大限度的發揮他的戰法。

只是這個時代的武人,對馬槊并不重視。

白馬義從的馬槊,更多的是作為沖陣用的一次性武器,前排的騎兵用馬槊沖開陣勢,后排的騎兵用馬刀砍殺。為了這種目的造出來的槊,質量自然不會太好。

現做的話,馬槊的工藝并不在斬馬劍之下,一柄好的馬槊,制作過程甚至要花費幾年時間,王羽哪有那個時間等?本來想著先湊合一下,結果在這里有了意外驚喜,他又怎能不心花怒放?

“呀!”正歡喜時,一聲尖叫響起,王羽被嚇了一跳,轉頭急看時,卻見貂蟬正站在桌邊,滿臉通紅,一卷絹帛被她丟在地上。

“姐姐,你沒事?”王羽放下長槊走了過去,見貂蟬無恙,便俯身去揀那絹帛。

“不要看!”貂蟬又是一聲尖叫,臉紅紅的想把王羽推開。

王羽本來只是稍有好奇,結果被貂蟬一鬧,他的興致大起,搶在貂蟬阻止之前,他飛快的掀起絹帛,眼光迅速在上面掃過,看清上面的圖案后,他笑了。

貂蟬大窘,嬌嗔道:“還笑,男人啊,都是壞東西!”

“又不是我畫的”王羽偷笑,不就是春宮圖么,有啥稀奇的?

不過,這玩意倒是個佐證,據說漢靈帝就很荒吟,他發明了開襠褲,讓宮中的女人們穿著,以便于他隨時寵幸云云。也只有這位爺,才會煞有其事的把這東西,收藏在寶庫里?

他看向其他幾個木匣,貂蟬大嗔:“你怎么還要看?人小鬼大,就是不學好。”

王羽指指中間那個最小的:“這個總沒問題了?”

“嗯”貂蟬有些猶豫,春宮圖中間的,不會是那種東西?

“這是同物?”

沒等她想個所以然,王羽已經將木匣打開了,里面的東西,讓他感到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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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神秘符印

“是兵符嗎?

貂蟬本來只徑捂住了眼睛,可最終還是壓抑不住好奇心,從手指縫張望了一眼后,徹底放下心來。(天天中文)

“好像是吧。”王羽也不太確定。

這個時代的兵符,就是印信,把一塊符分成兩半,分別執掌在君主和帶兵的將領手里,用的時候拿兩塊符一合,切實無縫就是真的,算是古代版的防偽技術。

不過,一般兵符上雕的都是虎,而這塊符上卻是個馬頭。除了可以肯定,不是貂蟬所懼怕的淫具之外,對其功用,王羽沒有半點頭緒。

“嘛,先收著好了,萬一以后有什么用呢?”

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王羽將馬符揣進懷里,環顧藏寶室內的琳瑯滿目,他心滿意足,笑道:“咱們這就出去吧,書房那里還敝著呢,讓人發現就麻煩了。”

“糟了!剛才死了人,還有尸體呢,府里肯定已經大亂了!”被拉進來的時候,貂蟬有點迷迷糊糊的,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了,她猛地跳起來,拉起王羽的手,慌慌張張的就要往外跑。

“不著急。”王羽拉住她,沉聲問道:“尸體什么的都好說,比那更重要的是,姐姐你要何去何從。”

“何去……何從?”

“正是!”王羽肅容道:“我有辦法把尸體運走,也有力法把這里的兵器送到河內軍軍中,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同時把你一起送走,逃離虎。!”

看著王羽神光湛然的雙眼,貂蟬的眼神有些迷離:“小壽,你到底是誰?”不等王羽答話,她又很警惕的補充了一句:“說真話,不許拿王將軍開玩笑!”

“我”王羽差點被一口氣嗆到,第一印象果然很重要,現在怎么說都白搭,可是這要怎么說真話呢?

真愁人!

算了”繼續編好了,王羽理了理思緒,沉聲道:“其實,我是王將軍派來的!”

“啊?”貂蟬掩住了小嘴。

“我本是河內郡兵”王羽把李十一的身世經歷改編了一下,聽起來滿真實的。

“所以你才見過王將軍,還聽過他吟詩?”這次貂蟬終于信了。

“正是。”

王羽鄭重點頭,暗自松了口氣:“這次一起進城的同袍有很多人,反正也要搬運兵器,多一個人也沒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見王將軍么,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正好趁機脫險。”

貂蟬低頭咬著嘴唇,沉吟不語,良久,她猛然一抬頭,問道:“那你呢?”

“我?我當然要留下來完成任務了。”幾次相處,王羽已經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女子,在大戰之前,把人送走,才最符合他的行事標準。可是,看著那雙秋水般的美眸中流露出的不舍,王羽突然有些動搖。

“那,我也不走。”貂蟬搖搖頭,認真的看著王羽,道:“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甬道里靜悄悄的,只有那句話的余音在繚繞著,不停的向王羽發問”如泣如訴。

鬼使神差的,王羽點了點頭:“對,我會保護你的,結束這一切后,我們一起離開!”

“小壽,你真好!”

香風趨前”幽香縈繞,仿佛踏著舞步的精靈一般,貂蟬翩然靠近”在王羽臉上輕輕一啄,留下了一片芬芳,然后飄然退開,笑著跑開了。

跑不多遠,她又回眸一笑,催促道:“還愣著做什么,快點出去,不要被發現了。”

“嗯,嗯。”柔軟、溫熱的觸感還未散盡,王羽愣愣的有些出神,聽到貂蟬的笑聲,這才回過神,答應一聲,跟了上去,心里猶在迷茫。

剛才那個,算是什么?某種暗示,還是純粹的惡作劇,又或心情激蕩下的失態?

他仔細觀察著貂蟬的神情,但直到回到甬道盡頭,卻依然不得要領,女孩的舉止和平時完全沒有不同。

王羽只能搖頭嘆息:女兒心,果然是世間最難揣測的東西,比那些梟雄名將的心思難猜多了。

探頭向密道外張了幾眼,貂蟬吁了口氣,轉頭道:“還好,沒人發現。我先回去,免得被發現,小壽,這邊就交給你了。你要是想到了辦法,明天再來找我,或者讓畫眉傳信也行。”

“什么辦法?”王羽微微一怔。

“當然是應付大人和呂布他們的力法了。”

貂蟬轉過頭,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還有啊,王將軍的任務,我也要幫忙,能幫什么忙還不知道,你要幫我想出來。嗯,就這樣,我先走了。”

說完,她便靈巧的從密道中跳了出去,悄然離開了。

要幫忙,還要我保護你,這要怎么搞?

王羽苦笑著搖搖頭,算了,當務之急不是這個,而是處理殺人現場。不能讓王允發現密道已經暴露了,不然,老王提前把東西搬走豈不糟糕?

此外,還要探明另外兩個出口的情況。入宮的如果還能通行,刺殺就變得簡單了許多:出城的那個,正好用來搬運兵器。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后,還得去姑丈那里走一遭,調度人手是其一,還要問問那個類似兵符的東西有什么用……

今夜,恐怕會是個不眠之夜。

處理現場很簡單,探明出口也只是花了點時間,王羽第二次返回地道的時候,把李十一和周毅也帶了進去,讓他們分頭探路。

兩人聽說地道里的寶庫,都驚得目瞪口呆,都道自家主公有鬼神莫測之能,明明是潛伏刺殺,結果卻變成了尋寶,還得了這么大的好處。

大漢朝民間不禁武,兵器也只限制強弩這種重武器,民間武風極盛。所以,精銳和雜兵的主要區別,就在兵甲器械上面。憑空得了幾百柄斬馬劍,打造出一支精兵又有何難?

除了斬馬劍之外那些,更是了不得。哪個武將不想有把趁手的兵器?這些東西無論是獎勵立功的屬下,還是用以拉攏其他勢力的武將,都是上佳之物,比單純的金玉錢財效果好得多。

自家主公”果然是大漢氣運所在,天命所歸之人啊!

“沒錯,你找到的正是先帝的秘藏!”半夜被吵醒,胡母班本是疲憊不堪”但聽了王羽的話,他的精神陡然一振,當即證實了王羽的猜想。

“自中平元年,冀州刺史王芬、許攸等人陰謀廢立之后,先帝的疑心就變得很重,不久后,宮中有言武庫失火銃兵仗器械付之一炬。當時就有人懷疑”是不是先帝……”

胡母班嘆了口氣:“你可能也知道,先帝在位之時,賣官璺爵”

所得皆歸諸官中。可后來董仲穎入宮搜刮,卻什么都沒找到,只當是十常侍提前運走,現在看來,未嘗不是藏于密道之中,卻讓王子師給得了。”

賣官,一般被視為亡國的征兆,起源就是漢靈帝”王羽對此也有些了解。靈帝當時是公開售賣,明碼標價的,想當官就得出錢,能當官的,多半都是有錢人”所以,搜刮到的錢是相當恐怖的數目。

現在看來,王允這個多寶仙翁,也是因人成事。錢啊,寶物啊,都是從漢靈帝那里得來的。只有兵器什么的不好處理”所以留在了寶庫當中,錢和小件物品,都已經被搬空了。

“雖有神兵利器”所用不得其人,終究也成不了事”反倒唉!”

胡母班長嘆一聲,不無欣慰道:“這些東西在你手上,我也放心,先帝在天之靈想必也是放心的。你盡快把東西搬走吧,最近洛陽形勢不穩,隨時都有可能出變故。”

王羽心中一動:“還是遷都的事?”

“本來你退兵的消息傳來,河東白波賊又暫退,董卓礙于朝中反對聲浪太強,暫時擱置了遷都之議。可昨日朝議,有人當面質問,問董賊為何在金墉城囤積糧草,征集船只!真相被揭破,董賊惱羞成怒,遷都之議再起,一連罷免了多名官員,如今唉。”

胡母班抬頭道:“鵬舉,以吾之見,你還是不要在洛陽多做耽擱的好,速返南陽,提兵再戰,不給董賊留下強遷百姓的機會才是。”

王羽搖頭,肅容道:“姑丈,羽率兵北進不難,可若是董賊狗急跳墻,火燒洛陽又當如何?”

“他敢!”

胡母班大怒起身,滿面漲紅,與王羽對視片刻,又是一聲長嘆,頹然坐倒:“他的確沒什么不敢。當日廢黜弘農王,他當著百官的面,奪了先帝賜下的玉佩,時時戴在身上,向人炫耀:而后又住進了南宮,將陛下、太后趕到北宮,肆無忌憚,又有什么他不敢的?”

“玉佩?”胡母班的義憤,王羽沒辦法完全體會得到,但這話里確實有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他從懷里掏出一物,遞給胡母班:“姑丈,你看,是不是這塊玉?”

“咦?這玉……”

胡母班見玉便吃了一驚,用兩手捧住,湊到燈火下仔細看過,聲音都有些發顫了“正是此物,此物怎么在你哦,是你在河陰的時候?難怪最近都不見董賊佩戴此物呢,我就說,他不會突然天良發現的。”

王羽不待胡母班繼續感慨,急急問道:“姑丈,你說此玉為董賊所有,洛陽人盡皆知?他失玉后,也沒弄聲揚?”

“河陰之事,洛陽城皆是諱莫如深,誰也不敢隨便提起,西涼軍內有將校犯了忌諱,都被董賊打殺了,誰還會自討苦吃?這種細節,更是沒人知道了。鵬舉,你……”

“如此才好。”王羽微微一笑。

胡母班定定的盯著王羽看了片刻,勸告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我雖老朽無用,但在洛陽城內還是有些辦法的,若是有能用到我的地方,鵬舉,你一定不要忘了我這個姑丈。”

“正有一事要請姑丈幫忙……”

“嗯,嗯……好,我都記下了,你只管放心好了。”

離開胡府,王羽長出了口氣,危機越來越多,越來越近,但自己離成功也越來越近了。

唯一的遺憾,就只有那塊不明用途的符,居然連身居高位的姑丈也認不出,但看起來又像是很重要的樣子,到底是什么呢?

另外,密道通往皇城那一端,已經被徹底堵死了,這意味著自己無法用最簡單的責式解決問題。也罷,多想無益,還是專注眼前吧。

明天,不,已經是今天了,又要和呂布展開對決了,這次,將會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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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再連一環

地上地下,城里城外的折騰了一夜,等王羽回到司徒府的時候,

天已經蒙蒙亮了。

回來的路上,王羽一直盤算著怎么搬運兵器,斬馬劍雖然也是劍,不過卻屬于重兵器,一柄劍足有三十斤左右,不是壯漢的話,根本揮舞不起來。

寶庫里的斬馬劍足有五百多柄,加上木箱,光憑他手里那點人手,根本搬不過來。就算搬出來了,也不可能避過西涼軍的重重哨探,運到南陽去。

王羽原本想著另找個地方把兵器藏起來,可跟胡母班談過之后才發現,如今西涼軍將城防控制得很緊,想給這么一大批東西換個地方,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王允這邊不出問題,其實還是寶庫里最安全。

還是先放在原處?或者………

王羽不是放不開的人,可是,這批兵器實在太重要了,打造真正意義上的一支強兵的希望,就靠這個!

斬馬劍在戰場上應用的記錄很少,但陌刀卻是聲名遠播,想到傳說中,陌刀破陣殺敵的場景,王羽禁不住一陣陣的熱血沸騰。

刀陣滾滾而前,所向披靡!刀鋒所向,無堅不摧,經由之處,人馬俱碎!這種重兵器在冷兵器時代,是非常規的兵器,唯一的弱點,就是造價太高,對使用者的要求也高。

這兩點對王羽來說都不是問題,反正兵器是白撿的,他手下的三千兵都是精銳,挑出五百壯漢又何難之有?

王羽發現,他必須留在洛陽的理由又多了一條,想要帶走這批戰利品,要么揮軍占領洛陽,要么攪亂洛陽的局勢,趁機搬運!

兩個都不太容易,尤其是前一條,他的大軍還在路上行軍呢,就算就位之后想要攻取洛陽,也不是一兩月能做得到的。還是專心推動連環計,或者找機會刺殺最為妥當。

反正王允得到寶藏不是一兩天了,要動那些兵器早就動了也等不到自己來發現。

這么一想,王羽也不著急了,抬眼一看,已經到了住所門外,正要推門入內,卻發現屋里似乎有些動靜……

里面有人!

是第三路密探現身了?

王羽微微一驚,腳步頓時放到了極輕。

他先觀察了一下門軸處。

每次出門時,他都會在門軸哪里插根小樹枝自己回來,會先把樹枝拔出來,才開門。不知情的人若是直接開門樹枝就會斷掉。這是個防備被人潛入房間的小技巧。

現在,樹枝斷了!

王羽的呼吸聲也變得若有若無,他悄然湊到了窗欞前。

他的住所算不上好,但房屋倒也沒漏雨透風,不過年久失修,窗欞這里卻有幾道縫隙。于伯本來說是要幫忙修,但王羽拒絕了,他的身份不能曝光又要預防有人潛入,留著這幾道縫隙,正好可以觀察屋內動靜。

看到屋內的清醒后,王羽差點笑出聲來,里面確實有個人不是什么密探,而是小迷糊畫眉。

王羽可以在腦海里還原出屋里曾經發生過的事。小丫頭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跑來找他,沒找到人,就打算坐著等,然后她坐在床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眼下小丫頭睡得正香口水已經流到了他的枕頭上,正有向床單蔓延的趨勢……

虛驚一場,王羽搖搖頭放重腳步,推門走了進去。

小丫頭若有所覺手動了動,不過卻沒醒,而像是突然感覺到冷,把被子拉到了身上,然后心滿意足的呼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

王羽無語,小丫頭的睡相倒是很可愛,不過,讓這個小丫頭幫忙做事的人,準是腦子進水了。

“畫眉,醒駱……”

“嗯,天亮了嗎?”好半天,畫眉終于醒了,她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你是摸著黑跑來的?”王羽問道。

“咦,壽哥哥,你回來了?呀!”盯著王羽看了一會兒,畫眉終于清醒了。

小迷糊的一驚一乍,王羽已經見怪不怪了:“怎么了?”

畫眉慌慌張張的說道:“壽哥哥,出事了,貂蟬姐姐她不好了!”

“怎么回事?”王羽當即動容,不過仔細想想又不對,明明夜半才分開,這么點時間,能出什么變故?

“昨夜姐姐出來見你,不知怎么被吳家的發現了,回去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然后就鬧了起來吳管家說,他親眼看見姐姐與你私會,還,還”畫眉臉紅紅的,又是著急,又是害羞,吭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不過事情的經過,王羽已經基本搞清楚了。

“已經稟告了王公嗎?王公如何處置的?”王羽問道。

“大人讓人把貂蟬姐姐關了起來,還沒說怎么發落,秋菊姐姐讓我來找你,結果你又不在,我不知怎么就睡著了,怎么辦,怎么辦?畫眉又誤事了,嗚”說著說著,小丫頭哭上了。

“別哭了,放心吧,你貂蟬姐姐不會有事的。”王羽趕忙安慰道。

“真的?”畫眉揚起小臉,此刻她臉上淚水縱橫,一道一道的,看起來像只小花貓。

“當然是真的。”王羽撥了撥小丫頭的發髻,笑著婁慰對方,心里卻在冷笑。

老正正在用人之時,貂蟬當然不會有事,他把貂蟬關起來,無非做個姿態。給眾人看是殺雞儆猴,給自己看,算是個人質么?這樣說來,他還有用到自己的地方?

“那你呢?也不會有事嗎?”小丫頭又問,關切之意,溢于言表。

王羽哈哈一笑道:“當然了,天下雖大,能讓我有事的人,卻還沒出生呢!”

畫眉仰著小臉看著王羽,臉上的表情依然有些迷糊:壽哥哥這是怎么了?看起來突然跟平時不大一樣了,畫眉雖然不懂發生了什么,但是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哦!嗯,壽哥哥很厲害,所以姐姐就不會有事了,畫眉也沒有誤事耶。

讓畫眉帶了個口信給貂蟬王羽洗了把臉,便抖擻精神,去尋王允了。

一路上,遇見了不少仆從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處竊竊私語,有人搖頭嘆息,有人故作同情,更多的人則是幸災樂禍。

入府以來,王羽先得了到后花園工作的美差,然后出去走了一趟,回了就得了重賞。這種待遇在王羽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對仆從們來說,卻已經羨慕得兩眼發紅了。

理,在,王羽犯了府中最大的忌諱以老爺的脾氣,他不死也得脫層皮!這就是樂極生悲,不知收斂的下場!

“哈,這不是朱兄弟么?你這是要去哦,去書房負荊橡罪么?”最得意的人,自然莫過于吳管家了,遠遠看見王羽,他就湊了上來搖頭晃腦的得意極了。

“嘖嘖,才子果然是才子,連請罪都這么有章法,不過,你這行頭可不大對頭請罪要有請罪的樣子,就算不自縛,也得搞個荊條背著吧?哈哈,要不要我幫你找一條來?”

幾個跟班也都笑得惡形惡狀。

王羽劍眉一挑,掃了此人一眼,眼中的厲色嚇得管家一哆嗦他色厲內荏的喝道:“你還想發狠?你敢動我一根汗毛,那就不是被趕出府這么簡單了!”

王羽冷聲道:“你當真看見我和貂蟬進書房了?”

“呃!”管家當即一滯,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扯著脖子嚷道:“當然看見了,我看著你進去的進去時,你還緊緊的摟著那賤婢!”

“哼!”王羽冷哼一聲,再不理會此人。

他本來也奇怪,進書房前,他明明探查過四周的,若說那幾個訓練有素的密探殺手,在他心神激蕩的時候靠近,還有可能。眼前這個廢物怎么可能做到這種事?果然是編來騙人的。

眼下且不忙著跟這家伙計較,且先應付過王允再說。

管家興沖沖的跑來找茬,想著就算看不到那囂張小子下跪求饒,也能看看對方的苦臉,趁機來個落井下石。結果對方比以前還囂張,那一眼瞪過來,眼神中的冷意,差點把自己嚇到,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著瞧!看你還能囂張多久,就算這次老爺開恩,下次老子也要給你好看!還有那個賤婢,老子也不會放過她的!”

管家聲嘶力竭的喊聲從背后傳來,王羽眼中寒光一閃,放不過么?

也好,這是你自尋死路,須怪不得我。

相見王允,自然不是說見就能見的,王調在書房外等了好一會兒,才得到受接見的機會。

書房內,王允正拿著一卷書簡在看,王羽進去,他眼皮也沒抬一下。

搞學習時間?王羽臉上擺出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心里卻在冷笑:王老頭果然有事用得著自己,否則哪有空搞這個?直接趕人殺人才最符合他的解氣性格。

果然,等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在王羽就快維持不住臉上神情的時候,王允放下書簡,沉聲發話道:“朱壽,你可知罪?”

“學生知道錯了。”王羽長揖到地,先自承有錯,然后辯解道:“不過王公,學生雖仰慕貂蟬小姐,卻并無逾禮之舉,只是在月下說了些仰慕之語,并無進書房之事,更無半點芶且,還望王公明察。”

“老夫自省得,卻不須你來提醒。,…王允臉色稍受,語重心長道:“念在你少年無知,又有些真情意在的份兒上,老夫倒也不是不能原諒你,只是下次不可再犯,否則,須不要怪老夫不講情面。”

“多謝王公!”王允這話說的語重心長,實則卻留有余地,王羽聽出了他的化外之音,順著他的語意道:“王公明鑒,學生與貂蟬小姐確是兩情相悅,若能得王公成全,必銜環結草以報,便是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嗯”王允沉吟半晌,突然問道:“你此言可是出于真心?”

“句句肺腑!”王羽斷然答道。

“好!”王允一拍桌案,起身道:“老夫就為你破一次例!不過,你也要為老夫辦一件事,若是辦好了,老夫就將貂蟬許配于你!”

“請王公吩咐!”果然,老王這是連環計上,再連一環,一女許三家,準備把自己也給套進去啊!

“老夫要你再走一趟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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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 10:58:33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五章 情場如戰場

“要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貂蟬側著頭,反復將畫眉轉達的真言念了幾遍,有些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他只說了這個嗎?”“他還說大人要用連環什么的,把他也給連進去,所以,不會急著把人出手,只要應付好那只老虎,就不怕那只熊”畫眉扯著發髻,很苦惱的說道:“就是這樣吧,畫眉實在記不住了,壽哥哥說的話好難懂,像是繞口令一樣!”

貂蟬笑著寬慰道:“畫眉,你傳話傳得很好,我都明白了,不過,這些話你不要再向其他人提起哦。”

眉拍拍小胸脯,嘟著嘴吁出口氣:“這樣就好,就算姐姐你不,丁囑,我也沒法說給第八十五章情場如戰場別人聽,要不是壽哥哥說事關重大,我哪里記得住這么多聽不懂的話啊?”

拍拍小丫頭的頭,以示勉勵,貂蜘若有所思望向了書房的方向,突然出現在自己生命里的這個少年,到底是什么人,難道真像他說的可能,王將軍是個蓋世豪杰,怎么會是這么個看似無害的少年呢不能說完全無害,總覺得他笑起來的樣子,壞壞的。

“貂蜘姐姐,你在想什么?臉怎么紅紅的?”畫眉側頭看看招蟬,再拉住貂蟬的手,好奇的問道:“手也有些燙俟,不會是受了風寒吧?”“沒有,沒有”貂蟬有些心虛的否認著,自己都覺得底氣不夠足,要命的時刻,救星到了,她向窗外一指:看,大人來了,你快躲起來……”

畫眉跑掉了,貂蟬整理了一下情緒,準備應付今天的連場挑戰。

昨天初聞噩耗的時候,她只覺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但今天,已經不一樣了,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王允進出后的時候,并沒有留意到,有人一直在關注著他的舉動,當他出來的時候,那人還輕松的笑了。

王羽的確有松口氣的理由。

去河東的任務,以及王允的態度,都在情理之中。

上次的挫折,只是增加了與河東方面聯系的風險,卻沒有徹底封死這條路:而經歷過上次的試探之后,自己在王允心目中,應該已經是個可用之才了,當然,在徹底得到信任之前,還需要考驗一下。

去河東,王羽并不排斥,那里的戰況,對洛陽的局勢也有很大的影響。只是司徒府這邊讓他有些放心不下,招蟬是其一,另外就是寶庫里的兵器。

現在看來,似乎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至少招蟬已經搞定了王允。

王允進去的時候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出來的時候卻若有所思,八成是被自己教給貂蟬那套理論給搞懵了,成為了招蟬理論結合實際的第一個犧牲品。

想要徹底放心,還要搞定呂布!

另外,那個管家也是個小麻煩,順帶著一起解決掉好了。

呂布來的很準時,午時剛到,就踩著點進了門。

王羽繞到畫閣的后門,開始偷窺。

接下來,就是連環計的現場版,王允擺了一桌酒,叫了幾個歌姬來陪著,兩個人喝到差不多,兩個青衣小婢引著盛裝的貂蟬出場了。

呂布驚問何人,王允答曰:干女兒,然后引入酒席,陪酒的同時,眉來眼去一番,最后說定將貂蟬許配給呂布,皆大歡喜。

這是原來的劇本。

改編后的劇本,貂蟬扮演的是個傲嬌女。

前面的問答是一樣的,只是貂蟬卻面無表情,施了一禮,轉身就要走。

“小姐稍待!”她一走不要緊,呂布正看的目不轉睛呢,當下就急了,見招蟬不停步,他轉向王允道:“司徒,令千金既然來了,何必便走?且容布說上只言片語也好啊。”王允發話道:“將軍吾之至友,孩兒便坐坐又何妨?”

他原本是打算等呂布出言相邀,招蟬再假作離開,他主動出言留人。現在變成了呂布央他留人,這么一來,他的主動權就大得多了。

這效果確實有點不一樣,王允心中暗贊:女子總結出來的道理,確實比自己想的更細致一些。

貂蟬假作無奈的坐下,心里也在偷笑:小壽的辦法果然很好,大人要的就是吊住呂布的胃口,這樣一來,他就不會馬上開口把自己送出去了。

接下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眉來眼去,招蟬好像蔡琰附身似的,表現得極為冷淡,但呂布卻更殷勤了。

他本來對女色的抵抗力就差,不然當rì也不會被王羽一句不愛江山愛美人給糊弄住。此刻全然不見平時的桀驁,倒像是個陷入初戀的初中生。

其實,這已經是在夸他了,要讓王羽來說,他表現得比小學生還不如得是二十世紀的小學生。看過呂布的表現,王羽算是找到優越感了,跟天下天敵的呂布比權來,哥簡直就是情聖啊!

過了一會兒,王允看不下去了,他找了個借口,直接溜掉了。他怕自己看到太多呂布的糗相,容易弄巧成拙,激得對方惱羞成怒豈不糟糕?

離開畫閣的路上,老頭一直在擦汗。

早就斷定呂布是好色之徒了,可是,誰能想到他竟然這么賤呢?對一個歌姬居然百般討好,這不是自甘下賤么夫果然是武夫,粗鄙!

“小姐可聽聞過布的勇武之名?”呂布的追求方法,的確不太高明。

貂蟬細聲細氣的回答道:“妾聽聞將軍日前與那泰山王鵬舉一戰,居然能戰成平手。想那泰山王鵬舉勇冠三軍,天下無敵,將軍能與他戰成平手,想必武藝是極好的。”

“…”貂蟬一副不明世事的樣子,呂布卻氣得火冒三丈。

什么叫和王羽戰成平手,就是武藝極好?明明是本侯壓著他打,把他打得跟個死狗似的,勉強撐到援軍出現好不好?

“本侯一時惜他人才難得,沒有驟下殺手罷了。”呂布難得的解釋了一次。

然而,貂蟬卻像是天然呆似的,繼續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么說來河孟津,將軍也是惜才了?將軍因惜才之故,甘冒激怒丞相的危險,真是大仁大義之舉啊,為了此番情義,小女子敬將軍一杯。”“…”呂布強忍著才把這口酒喝下去,酒入喉嚨,那火辣辣的感覺,仿佛喝毒藥一般。

河他最大的傷處真的是被董卓罵的跟狗似的,要不是董卓不想失去并州軍,說不定會下令殺人都未可知!而他自己,當初也是忍得很辛苦,只是顧忌并州軍的兄弟,才沒當場把董卓給剁成肉醬。

現在又被提起,說話的要不是招蟬,看起來也是語出無心,而是換成其他什么人,他早就把對方撕成碎片了。

就在這時,王允看時間差不多,轉回來了,老頭滿臉帶笑的問道:“孩兒,你可將溫侯服侍周到了么?”

貂蟬嬌怯怯答道:“大人,呂將軍給賤妾講了些他的威猛戰績,真是讓人心生景仰呢。”

受了這重重一擊,呂布端酒杯的手又是一顫,徹底拿不起杯子了。

允看看呂布,又看看招蟬,總覺得哪里不對,可又看不出什么端詳,滿臉狐疑。

“司徒,布不勝酒力先告辭登門拜訪。”呂布待不下去了,起身拱拱手,轉頭就走,走到門口,突然回身,深深的望了貉蟬一眼“小姐,布會再來的。”

“賤妾恭候將軍大駕。”貂蟬俯身一禮。

王羽暗叫可惜,要是自己能現身就好了,那句“下次長進點,剛好原物奉還啊!

不過,現在卻也不遲,呂布既然來了,正好可以給自己幫個小忙。

呂布出得門外,有仆從奉上馬韁,正待上馬,忽聽一旁有人高聲道:“恭喜溫侯,賀喜溫侯,無人可制的王鵬舉見了溫侯,都只能望風逍逃抱得美人歸,正是情場戰場雙豐收啊!”呂布只覺胸口似乎有什么東西破了,一股熱血直沖上頭,憋了大半天的氣全都涌出來了?

“混賬!”盛怒之下,他哪里還去看來人是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就是一腳!

呂布盛怒之下的一腳,力道何等驚人?

就算關張被他踢個正著,也得受傷不輕:獅虎挨了,也得當場去了半條命:普通人挨上,那就是死路一條!

說話者應腳飛起,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倒飛出去,直撞在院墻上!

堅固的院墻轟然而倒,只留下漫天的煙塵。

司徒府眾人都被這驚天一擊嚇傻了,哪里還敢上前?呂布更沒有向人解釋的習慣,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待他走遠,煙塵散盡,眾人這才圍上前查看,卻見殘桓斷壁中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人,除了吳管家更有何人?

眾人駭然相顧,不明所以之中,又略帶了幾分爽意,管家平時作惡多端,死了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只是他這個死法府內某處。

“朱兄弟啊,你讓我跟管家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覺得這心里有些不踏實呢面好像有什么聲音,誰家屋子倒了嗎?”向管家傳過八卦之后,于嬸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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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河東會白波

王羽剛從窗口翻進閨閣,貂蟬就迎了上來,挺胸仰首,驕傲的問道:“我今天表現得怎么樣?”
“好!可以得金獎了!”王羽挑起了大拇指。

貂蟬不懂金獎是什么意思,不過王羽的贊許之意很容易領會,她眨眨眼:“那是自然。”略一停頓,她有些緊張的問道:“對了,大人說,你今天去見過他,你們說了什么?”

王羽笑吟吟道:“也沒什么,就是我向王公求親,然后他答應了。”

“真的?”貂蟬美眸一亮,兩朵紅霞驟然飛上俏臉,隨即疑慮道:“那大人為何還要我……難道就正因如此,他今天才沒立刻向呂布提起……那件事?”

“應該是吧。”

王羽其實也不太確定王允的想法,他只知道,老王很喜歡搞桃色陷阱這套東西,并樂此不疲,在王允心里,貂蟬的歸屬不是最重要的,關鍵要把這顆籌碼的作用最大化。

“這樣就好,大人對我畢竟有養育之恩……”貂蟬輕撫胸口,長長送了口氣。

王羽微微一怔。

女孩兒的心思真是很古怪啊,都要被當做禮物送來送去了,卻還念著養育之恩,王老頭養你們,本來就沒存什么好心思吧?不過,這倒也沒什么,念舊情也不是什么壞事,總比一有分歧,就翻臉不認人強。

“看什么看?”見他看著自己出神,貂蟬羞意大起,抬手給了王羽一個爆栗,嬌嗔道:“你不要多想哦,這只是權宜之計。”

“權宜什么?”王羽揶揄問道。

“就是……為了拯救大漢江山啊!”冥思苦想了片刻,貂蟬終于想到了最恰當的理由。

“拯救天下?”王羽有點迷糊,“這話從何說起?”

“笨小壽!”貂蟬伸出蔥白的手指,在王羽頭上點了點,嬌笑道:“大人的計策可以離間呂布和董卓,王將軍派你來洛陽。不也是為了這個嗎?現在我也加入了,就是幫王將軍做事,這不是拯救大漢是什么?為了大漢江山。我委屈一點,也沒什么的。”

看著努力自圓其說的貂蟬,王羽不無玩味的說道:“好吧,為了拯救天下。你下半輩子就跟我一起權宜了,這樣,對吧?”

被王羽這么一說,味道變得更加古怪了,貂蟬覺得臉上頸上都是火辣辣的。突然有些羞惱起來,一邊推王羽,一邊催促道:“……你趕快走吧,這么晚,要是被人發現你在我房里,就有得鬧騰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我就啟程去河東。這段時間你要自己保重……”

貂蟬吃了一驚。臉色變得雪白,哪里還顧得上羞惱,急問道:“又去?為什么?難道是大人他……這怎么行?上次你去,就已經鬧得九死一生了,這次再去,豈不更危險?真是的。你怎么會答應他?”

說著,她心中忽然一動:“難道是……”

“算是條件吧。”王羽點點頭。不想多說這個話題,叮囑道:“如果能順利牽制住呂布。那一切無妨,如果事不可為,你不須理會其他,只以保證安全為重。府外西街上,有個賣燒餅的武大郎,你只要尋到他,他就會安排。如果你無法出府,就讓畫眉傳信給他,說:潘金蓮有難,他就會設法營救了,嗯,還有幾個暗號,分別是這么用的……”

“這么厲害?”周密的計劃和安排,使得貂蟬吃驚不小,她檀口微張,美眸忽閃忽閃的,突然問道:“小壽,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羽無語,又來?這個問題根本沒法回答啊。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一次,貂蟬沒有糾結于此。

這個蘭心蕙質的女子,像是已經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仰起俏臉,玉容上露出了釋然后的平靜神色。她深深的看著王羽,仿佛要將他的樣貌刻在腦海中,又似乎是想將這張臉和心底的某個形象對應上,重疊起來一般。

月色正明,春風微暖,輕輕拂過花叢,送來陣陣芳香,縈繞在香閣之中,仿佛一股輕薄的霧氣。空氣中,似乎有什么在微微醞釀著。

百煉精鋼化成繞指柔紅,或許就是這個意思吧?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從谷門離開了洛陽城,王羽還沒能完全從昨夜的奇妙感覺中清醒過來。那月那人那夜,讓人始終縈懷,難以忘卻,此番洛陽之行,收獲當真不小呢。

這次去河東又將如何?

“朱先生,前面就是渡口,您還有什么吩咐嗎?”向王羽請示的,是個長得一老本實的中年人,看起來和鄉間的農夫一模一樣。

此人是王允派給王羽的兩個隨從之一,叫王三,是王允從太原老家帶出來的老家人,對河東一帶的地理比較熟悉。在王羽之前,與河東方面傳遞消息的就是他。

這是王允參考王羽的建議后,吸取了前次失敗的教訓,做出的調整。

他派給王羽的兩個隨從,都是府中老人,可靠性相對高得多。人少目標也小,有利于避過西涼軍以及衛家的耳目。此外,王允還調整了路線,從原來的出函谷關取河東的路線,變成了向北渡河,由河內經由萁關,過王屋山,到達目的地的路線。

如此大費周章的目的地,自然也不是什么善地,王羽一行要去的,正是白波軍的老巢,河東白波谷!

“走吧。”

王羽一路上都在出神,那王三開口提醒,也是存了鄙夷之意。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又哪里瞞得過王羽的眼睛,但王羽也沒在意,搶了別人的差事,總得容許對方有點不滿,只要這不滿不要爆發出來,放礙到自己,就沒有干涉的必要。

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這邊,王羽開口問道:“王三哥,河東那邊的形勢到底如何?”

“這個么……”王三面露難色,他雖然對王羽有些不服氣,但倒也沒故意找茬的意思。只是王羽問的問題,不是很容易回答。

他目視另一名隨從許蒙,后者會意。點點頭道:“形勢不大好。白波賊也是黃巾,張氏兄弟死后,各地黃巾依然沒有平息,黑山、黃龍、左校、五鹿……多如牛毛。時起彼伏,白波也是其中一股,而且是為禍較烈的一股。”

王羽點點頭,此行表面上的任務是去招撫白波軍的,真正的目的。王允是通過暗示的方式傳達出來的。這是為了保證,一旦他們行蹤泄露,被西涼軍抓住,也不會連累到王允。

所以,王羽在路上提起這個話題,并不擔心有人聽到。

“和其他地方的黃巾一樣,白波賊由數十股大小勢力構成,大統領郭太自稱將軍。擁兵數萬。其下楊奉、李樂、韓暹、胡才等渠帥各都擁兵逾萬,內部也時常會有爭執,對于攻略方向,更是各執一詞……其中渠帥楊奉對招安之議最為熱衷,其他人就……”

“只有一個?難道楊奉的勢力很大?”

王羽聽過楊奉的名字,此人本身倒沒什么。但他麾下卻有一員上將,徐晃徐公明。徐晃投靠曹操之前。就是在楊奉手下做事的,但似乎又沒聽說徐晃是做黃巾出身的。這一點讓王羽覺得很奇怪。

不過,現在更令他關注的,是白波軍內部的分歧,能數出名字的五大統領之中,只有楊奉一個有意招安的,這樣的實力對比,想要成事豈不是太難了?

“楊奉的實力倒無法力壓群雄,不過其他人的意見也不一致……船靠岸了,公子,下了船,在下再向您詳說。”

下了船,許蒙左右看看,尋了一根樹枝,然后在河岸沙地上蹲下,在泥土上圈圈畫畫了一番,解釋道:“你看,這是河東,白波谷在河東北部,北邊是西河、太原二郡,東邊是上黨、河內,南邊是……”

“相對而言,三輔屢經戰亂,業已殘破,并州素來貧瘠,只有東邊的河內以及南邊的河東腹地相對富庶……如今,白波軍內部除了接受招安與否之外,在進軍方向上也存在著巨大分歧,大首領郭太力主向東,李樂、胡才一力要向南,韓暹中立,三方一直爭執不下。”

許蒙清晰的表述讓王羽有些意外,王允讓他接受這個任務,原因就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出使的人不但需可靠,還得膽大心細,頭腦清晰,口才也要好。

跟王三打過交道后,王羽倒是確信了這一點,不過這個許蒙就讓他有些看不透了。

對白波軍內部的情況這么了解,表述起來如此清晰……這人也司徒府的舊人,遠在王允前次招募門客之前,就已經入府,豈非是個使者的好人選?王允不肯用他的原因,莫非……

似乎感受到了王羽的疑惑,許蒙隨手丟掉樹枝,起身笑道:“不怕朱公子見笑,在下是河東人,亂起時,曾被挾裹從賊,因為識字,在賊軍中當了個祭酒。后來蒙王公不棄,給了在下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此番司徒欲代朝廷招撫白波,故而讓在下隨同效力。”

王羽擺擺手道:“我年輕尚幼,又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替朝廷完成這樣的重任,正要許先生這樣深諳內情之人相助。至于往事,呵呵,誰還沒犯過點錯誤呢?許先生不必掛懷。”

“朱公子果然有見地,難怪能得王公如此看重。”許蒙喜形于言表,道:“許某不才,但在白波軍中算是有些故舊,公子若有用到在下之處,必當盡力。”

“那就有勞許先生了。”王羽滿面春風的挽住了許蒙的手,兩人相談甚歡,如同故交。王三在一旁見了,不由大是不耐煩,開始還只是咳嗽跺腳,到后來干脆連聲催促起來。

王羽與許蒙相視一笑,這才分開,各自上馬,準備繼續趕路。

“真是耽誤時間,有什么話就不能路上說嗎?”將鞍轡備好,拿起馬鞭,王三猶自嘟囔不休,一邊說著,他氣哼哼的望向王羽,想著再說幾句什么,結果正見王羽眼中寒芒一閃,嚇得他一激靈,連馬鞭都掉到地上了。

“你……”他一手顫巍巍的指著王羽,另一手使勁揉著眼睛。

“我怎么了?”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王羽莫名其妙的回望。

“沒,沒什么,上路吧。”王三拾起馬鞭,心里猶在疑惑,剛才那個,難道是錯覺?否則剛才還在言笑晏晏的人,怎么會突然露出那么森寒的殺機?

奇怪,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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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一入白波谷

王羽剛從窗口翻進閨閣,貂蟬就迎了上來,挺胸仰首,驕傲的問道:“我今天表現得怎么樣?”

“好!可以得金獎了!”王羽挑起了大拇指。

貂蟬不懂金獎是什么意思,不過王羽的贊許之意很容易領會,她眨眨眼:“那是自然。”略一停頓,她有些緊張的問道:“對了,大人說,你今天去見過他,你們說了什么?”

王羽笑吟吟道:“也沒什么,就是我向王公求親,然后他答應了。”

“真的?”貂蟬美眸一亮,兩朵紅霞驟然飛上俏臉,隨即疑慮道:“那大人為何還要我……難道就正因如此,他今天才沒立刻向呂布提起……那件事?”

“應該是吧。”

王羽其實也不太確定王允的想法,他只知道,老王很喜歡搞桃色陷阱這套東西,并樂此不疲,在王允心里,貂蟬的歸屬不是最重要的,關鍵要把這顆籌碼的作用最大化。

“這樣就好,大人對我畢竟有養育之恩……”貂蟬輕撫胸口,長長送了口氣。

王羽微微一怔。

女孩兒的心思真是很古怪啊,都要被當做禮物送來送去了,卻還念著養育之恩,王老頭養你們,本來就沒存什么好心思吧?不過,這倒也沒什么,念舊情也不是什么壞事,總比一有分歧,就翻臉不認人強。

“看什么看?”見他看著自己出神,貂蟬羞意大起,抬手給了王羽一個爆栗,嬌嗔道:“你不要多想哦,這只是權宜之計。”

“權宜什么?”王羽揶揄問道。

“就是……為了拯救大漢江山啊!”冥思苦想了片刻,貂蟬終于想到了最恰當的理由。

“拯救天下?”王羽有點迷糊“這話從何說起?”

“笨小壽!”貂蟬伸出蔥白的手指,在王羽頭上點了點,嬌笑道:“大人的計策可以離間呂布和董卓,王將軍派你來洛陽。不也是為了這個嗎?現在我也加入了,就是幫王將軍做事,這不是拯救大漢是什么?為了大漢江山。我委屈一點,也沒什么的。”

看著努力自圓其說的貂蟬,王羽不無玩味的說道:“好吧,為了拯救天下。你下半輩子就跟我一起權宜了,這樣,對吧?”

王羽這么一說,味道變得更加古怪了,貂蟬覺得臉上頸上都是火辣辣的。突然有些羞惱起來,一邊推王羽,一邊催促道:“……你趕快走吧,這么晚,要是被人發現你在我房里,就有得鬧騰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我就啟程去河東。這段時間你要自己保重……”

貂蟬吃了一驚。臉色變得雪白,哪里還顧得上羞惱,急問道:“又去?為什么?難道是大人他……這怎么行?上次你去,就已經鬧得九死一生了,這次再去,豈不更危險?真是的。你怎么會答應他?”

說著,她心中忽然一動:“難道是……”

“算是條件吧。”王羽點點頭。不想多說這個話題,叮囑道:“如果能順利牽制住呂布。那一切無妨,如果事不可為,你不須理會其他,只以保證安全為重。府外西街上,有個賣燒餅的武大郎,你只要尋到他,他就會安排。如果你無法出府,就讓畫眉傳信給他,說:潘金蓮有難,他就會設法營救了,嗯,還有幾個暗號,分別是這么用的……”

“這么厲害?”周密的計劃和安排,使得貂蟬吃驚不小,她檀口微張,美眸忽閃忽閃的,突然問道:“小壽,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羽無語,又來?這個問題根本沒法回答啊。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一次,貂蟬沒有糾結于此。

這個蘭心蕙質的女子,像是已經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仰起俏臉,玉容上露出了釋然后的平靜神色。她深深的看著王羽,仿佛要將他的樣貌刻在腦海中,又似乎是想將這張臉和心底的某個形象對應上,重疊起來一般。

月色正明,春風微暖,輕輕拂過花叢,送來陣陣芳香,縈繞在香閣之中,仿佛一股輕薄的霧氣。空氣中,似乎有什么在微微醞釀著。

百煉精鋼化成繞指柔紅,或許就是這個意思吧?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從谷門離開了洛陽城,王羽還沒能完全從昨夜的奇妙感覺中清醒過來。那月那人那夜,讓人始終縈懷,難以忘卻,此番洛陽之行,收獲當真不小呢。

這次去河東又將如何?

“朱先生,前面就是渡口,您還有什么吩咐嗎?”向王羽請示的,是個長得一老本實的中年人,看起來和鄉間的農夫一模一樣。

此人是王允派給王羽的兩個隨從之一,叫王三,是王允從太原老家帶出來的老家人,對河東一帶的地理比較熟悉。在王羽之前,與河東方面傳遞消息的就是他。

這是王允參考王羽的建議后,吸取了前次失敗的教訓,做出的調整。

他派給王羽的兩個隨從,都是府中老人,可靠性相對高得多。人少目標也小,有利于避過西涼軍以及衛家的耳目。此外,王允還調整了路線,從原來的出函谷關取河東的路線,變成了向北渡河,由河內經由萁關,過王屋山,到達目的地的路線。

如此大費周章的目的地,自然也不是什么善地,王羽一行要去的,正是白波軍的老巢,河東白波谷!

“走吧。”

王羽一路上都在出神,那王三開口提醒,也是存了鄙夷之意。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又哪里瞞得過王羽的眼睛,但王羽也沒在意,搶了別人的差事,總得容許對方有點不滿,只要這不滿不要爆發出來,放礙到自己,就沒有干涉的必要。

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這邊,王羽開口問道:“王三哥,河東那邊的形勢到底如何?”

“這個么……”王三面露難色,他雖然對王羽有些不服氣,但倒也沒故意找茬的意思。只是王羽問的問題,不是很容易回答。

他目視另一名隨從許蒙,后者會意。點點頭道:“形勢不大好。白波賊也是黃巾,張氏兄弟死后,各地黃巾依然沒有平息,黑山、黃龍、左校、五鹿……多如牛毛。時起彼伏,白波也是其中一股,而且是為禍較烈的一股。”

王羽點點頭,此行表面上的任務是去招撫白波軍的,真正的目的。王允是通過暗示的方式傳達出來的。這是為了保證,一旦他們行蹤泄露,被西涼軍抓住,也不會連累到王允。

所以,王羽在路上提起這個話題,并不擔心有人聽到。

“和其他地方的黃巾一樣,白波賊由數十股大小勢力構成,大統領郭太自稱將軍。擁兵數萬。其下楊奉、李樂、韓暹、胡才等渠帥各都擁兵逾萬,內部也時常會有爭執,對于攻略方向,更是各執一詞……其中渠帥楊奉對招安之議最為熱衷,其他人就……”

“只有一個?難道楊奉的勢力很大?”

王羽聽過楊奉的名字,此人本身倒沒什么。但他麾下卻有一員上將,徐晃徐公明。徐晃投靠曹操之前。就是在楊奉手下做事的,但似乎又沒聽說徐晃是做黃巾出身的。這一點讓王羽覺得很奇怪。

不過,現在更令他關注的,是白波軍內部的分歧,能數出名字的五大統領之中,只有楊奉一個有意招安的,這樣的實力對比,想要成事豈不是太難了?

“楊奉的實力倒無法力壓群雄,不過其他人的意見也不一致……船靠岸了,公子,下了船,在下再向您詳說。”

下了船,許蒙左右看看,尋了一根樹枝,然后在河岸沙地上蹲下,在泥土上圈圈畫畫了一番,解釋道:“你看,這是河東,白波谷在河東北部,北邊是西河、太原二郡,東邊是上黨、河內,南邊是……”

“相對而言,三輔屢經戰亂,業已殘破,并州素來貧瘠,只有東邊的河內以及南邊的河東腹地相對富庶……如今,白波軍內部除了接受招安與否之外,在進軍方向上也存在著巨大分歧,大首領郭太力主向東,李樂、胡才一力要向南,韓暹中立,三方一直爭執不下。”

許蒙清晰的表述讓王羽有些意外,王允讓他接受這個任務,原因就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出使的人不但需可靠,還得膽大心細,頭腦清晰,口才也要好。

跟王三打過交道后,王羽倒是確信了這一點,不過這個許蒙就讓他有些看不透了。

對白波軍內部的情況這么了解,表述起來如此清晰……這人也司徒府的舊人,遠在王允前次招募門客之前,就已經入府,豈非是個使者的好人選?王允不肯用他的原因,莫非……

似乎感受到了王羽的疑惑,許蒙隨手丟掉樹枝,起身笑道:“不怕朱公子見笑,在下是河東人,亂起時,曾被挾裹從賊,因為識字,在賊軍中當了個祭酒。后來蒙王公不棄,給了在下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此番司徒欲代朝廷招撫白波,故而讓在下隨同效力。”

王羽擺擺手道:“我年輕尚幼,又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替朝廷完成這樣的重任,正要許先生這樣深諳內情之人相助。至于往事,呵呵,誰還沒犯過點錯誤呢?許先生不必掛懷。”

“朱公子果然有見地,難怪能得王公如此看重。”許蒙喜形于言表,道:“許某不才,但在白波軍中算是有些故舊,公子若有用到在下之處,必當盡力。”

“那就有勞許先生了。”王羽滿面春風的挽住了許蒙的手,兩人相談甚歡,如同故交。王三在一旁見了,不由大是不耐煩,開始還只是咳嗽跺腳,到后來干脆連聲催促起來。

王羽與許蒙相視一笑,這才分開,各自上馬,準備繼續趕路。

“真是耽誤時間,有什么話就不能路上說嗎?”將鞍轡備好,拿起馬鞭,王三猶自嘟囔不休,一邊說著,他氣哼哼的望向王羽,想著再說幾句什么,結果正見王羽眼中寒芒一閃,嚇得他一激靈,連馬鞭都掉到地上了。

“你……”他一手顫巍巍的指著王羽,另一手使勁揉著眼睛。

“我怎么了?”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王羽莫名其妙的回望。

“沒,沒什么,上路吧。”王三拾起馬鞭,心里猶在疑惑,剛才那個,難道是錯覺?否則剛才還在言笑晏晏的人,怎么會突然露出那么森寒的殺機?

奇怪,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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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一語驚四座

白波谷內設施頗為齊全,儼然一座繁華城市。大文學沿街的房舍,多有被改造成商鋪的,路邊甚至還有些行走叫賣的商販。
王羽看得嘖嘖稱奇,那小頭目更加自豪,滔滔不絕的講起了白波軍的輝煌歷史:“別看各地的黃巾余部那么多,名號也都叫得響亮,其實啊,誰都沒有咱們白波軍紅火,也就黑山的飛燕將軍,能跟咱們稍有一比……”

此人雖然有自吹自擂之嫌,但王羽覺得他說的確實也不夸張。

其他地方的黃巾軍,都是真正意義上的流寇,他們圍攻郡縣,破了城,就一擁而入,把能吃的都吃光,能拿的都拿走,什么都沒有了的百姓,就只好跟著他們走。于是,就像滾雪球似的,隊伍規模越來越大,戰斗力卻越來越低。

最后,要么被官軍剿滅,要么在內訌中敗亡。

肯花心思經營一塊根據地,不四處流竄的還真不多,也就是黑山賊張燕可以相提并論。還有就是漢中的張魯,這人似乎也是搞宗教起家的,不過跟黃巾軍應該不是一碼事。

“郭大統領確實見地,此舉活人無數,也是功德無量。”王羽順手捧了對方一句,誰知那小頭目卻毫不領情。

他冷哼一聲,向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這才冷笑道:“郭大帥有首倡之功不假,但白波谷有今天這般光景,跟他可沒多大關系。要依著他,咱們早就不知流竄到什么地方去了,這都是咱們韓帥的功勞!”

“哦”他說的韓帥就是渠帥韓暹,王羽對此人沒什么了解,此時一聽,頗有些意外。

“韓帥常說,大賢良師率領咱們起兵,不是為了他一家的富貴,而是為了給兄弟們找口飯吃!這些年,天災不斷。朝廷和當官的卻不肯發善心,咱們是被逼得沒飯吃了,這才橫下一條心。做這殺頭的買賣,其實,誰又想著要打天下,當皇帝了”

“起兵后。幾次打退了官軍,朝廷一時顧不上咱們了,大統領就說要去河內,也有人說要南下渡河,只有韓帥力主留下建城。開墾土地。當時大家都笑,說他沒志氣,然后就分頭出擊了,結果怎么樣碰的頭破血流,都回來了!乖乖的種地吃糧!”

“就像韓帥說的,這河谷的土地多好、多肥沃啊!就算咱們這十多萬人,一樣養活得了!這么好的田地落在咱們手上,這就是黃天賜給咱們的。大文學不好好耕種。跑去四處流竄,殺人盈城,那是害人害己,要遭天譴的!”

“所以啊,楊帥要接受招安,韓帥也是贊成的。只要朝廷不收走咱們的地,也不用咱們納糧。或者少納一點,咱們就聽朝廷的。對了。也不能派官來,就讓韓帥當太守,當將軍,咱們都服氣。”

這小頭目的說法應該是很有代表性,韓暹帥府門前的幾個衛兵聽了,也是紛紛附和,聽的王羽既是感嘆,又是嘆息。

野心家總是少數,華夏的百姓還是淳樸的多,有塊能生存下去的土地,他們也就知足了。可是,這亂世之中,樂土是不存在的,王允的所謂招撫,目的是驅使白波軍向南進攻,封鎖董卓遷都的路線。

而衛家之所以跟王允做對,就是擔心白波軍南下,會危及到他家的基業,所以在封鎖王允信使的同時,暗中教唆郭太等人攻打河內,來個禍水東引。

董卓則不管那么多,只要白波軍不南下,不危及到他的退路,就隨便他們怎樣。

白波軍內部的紛爭,想必也由此而來,只有韓暹的見識比較獨到。小頭目轉述的這邪,若是出自韓暹肺腑,那他就應該是個仁厚之人;若只是表面上裝個樣子,那他必然是個絕頂的梟雄,眼光比其他白波軍統領高出無數倍。

想要爭雄天下,最重要是什么名聲,軍隊,人才,財富都不是,最重要的是根據地!

王羽對此人越來越感興趣了。

他更期望韓暹是個梟雄,那樣他說服起來容易的多,若是前者就麻煩了,仁厚之人,通常都是外和內剛,一旦認定了什么事,外人很難改變他的觀點,光憑唇舌就更加不可能了。

“老韓,你怎么說你說這河谷能養活所有人,可是,那得是勒緊褲腰帶才行!弟兄們提著腦袋跟咱們起兵,為的就是窩在這兒吃糠咽菜不成依我看,還是得找個出路,如果能把河內占下來,跟黑山那邊也就連上了,還怕沒飯吃嗎”

黃巾軍內規矩少,那小頭目也是韓暹親信,所以也沒通報,引著王羽等人就往府里走,剛看到正廳,就聽里面傳來一陣怒吼聲,聲音粗豪,怒氣滿滿。

“先前我說去河內,你們都說怕那個泰山王鵬舉,現在好了,他走了,回泰山了,你們又說那袁紹厲害!要我說,你們說的這些,都是扯淡!那王鵬舉很能打,連西涼軍都屢屢敗在他手上,咱們打不過倒也罷了,那袁紹就是個敗家子,從來沒打過仗,有啥可怕的”

“再說了,到時候還有匈奴人幫咱們開道,他們騎兵多,族人又兇悍,還怕打不過區區袁紹”

白波大統領郭太!

聽過許蒙的解說,王羽第一時間想到了說話者的身份,他很是吃了一驚,許蒙只說郭太有意攻略河內,王羽本來并不在意,還對袁紹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可沒想到,這里面居然還涉及到了匈奴人,那白波軍的河內戰略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大文學

黃巾軍活不下去了向朝廷造反,這是大漢的內部矛盾;加上匈奴人,那就是里通外國!帶著外人殘害自家百姓,那就更糟,所謂的漢jiān,指的就是這種人。

“郭大哥此言大大不妥,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匈奴人專為劫掠而來,殘害的都是如你我一般的良善百姓,我等舉兵,為的是替天行道。與這些禽獸同流合污,豈不比那些狗官還無恥”

反駁者的聲音有些低沉,但語氣卻頗為激憤。看那小頭目突然激動起來的神情。王羽猜想,此人應該就是韓暹。

“韓兄弟說的沒錯,去河內要走很多山道,路遠不說。大隊人馬也展不開,咱們以前之所以屢屢在韓浩手里吃虧,不就因為這個嗎去河內行不通,還是南下的好。”有人附和道。

“小李子,你說話前動動腦子好不好!韓浩已經死了。河內那些豪強被那王鵬舉洗了一遍,也沒剩多少,此時正是攻打的好時機。”

郭太冷笑著駁斥道:“你說河內路遠,可南下路就近嗎打不下安邑,就只能從汾陰南下,兜了個大圈不說,沿路也沒什么可搶的,如果打贏了還好。打不過李催的話。咱們回來的路上吃什么”

“那……”被稱為小李子的,是渠帥李樂,在五大統領中,他年紀最小,最是敢打敢拼,但腦子卻不怎么好用。

“那什么那”郭太乘勝追擊道:“糊涂和老楊去打聞喜。一連十多天都沒消息,看來又要無功而返了。聞喜不過是個小縣城。城里一共也就幾百個兵,去了兩萬多人打了這么久。愣是打不下!就這樣,你還想著去打安邑做夢吧!”

李樂啞口無言。

黃巾軍最大的特點就是人多,裝備少,除了各統領的親軍,被稱為黃巾力士的那些兵之外,其他的士兵,就是膨。

人多,打野戰還靠能一哄而上,搞人海戰術;可攻城就不行了,攻城這種事,是技術活兒,沒章法,沒器械,難道拿腦袋去撞

“老韓,我知道你跟老楊交情好,我也認可,不過,想接受朝廷招撫,不一定非得自己往上貼啊!你看看張飛燕,現在不也是個平難中郎將了上趕子不是買賣,即便想投降,也得先打幾個漂亮的大仗,然后朝廷才會真的重視咱們!”

“西涼軍兵強馬壯的,咱們和他們打了好幾次,都沒討到便宜,南下的話,肯定又得撞到他們,何必呢還是向東好,向東,還有幫忙的!老韓,你也別說什么大義不大義的,朝廷叫咱們什么賊!已經做了賊,還講個什么大義啊。”

韓暹也不出聲了。

王羽隱約猜到了原因,河谷的土地,如果有充分的時間開墾耕種,他的確有把握養活白波軍,可眼下工具不足,青壯也少,出產不足,想養活所有人,只能讓大家節省一點。

那些老弱婦孺還好,那些老資格的黃巾就沒那么容易伺候了。

像郭太那種人很多,打了這許多年仗,這些人的眼界高了,胃口也大,說是野心勃勃并不為過。比起拿起鋤頭,從土地里刨食,他們更愿意拿刀子去搶,為此,哪怕跟胡虜并肩作戰也在所不惜。

韓暹雖然有所堅持,但也沒可能跟主流聲音對著干。只要郭太擺平了李樂、胡才那些人,韓暹就只有聽命的份兒。

看起來形勢很糟糕,但王羽卻笑了,比起說服韓暹這種人,還是直接跟郭太、李樂這些人對話跟省事。

他抬腿就往廳里闖。

那小頭目大吃一驚,想要攔他,結果被他隨手推開;門口的幾個衛兵稍一遲疑,結果回過神的時候,發現人已經從身邊走過去了,大驚轉頭時,廳里面已經傳來了王羽清越、昂揚的笑聲。

“郭將軍差矣,韓將軍、李將軍見事也多有缺失,且讓朱某為諸位分說一二。”

包括小頭目在內,許蒙等人都被嚇傻了,誰能想到這少年膽子這么大,這么莽撞,就這么沖進去了呢

里面那三位是什么人執掌十萬之眾,一呼百應的黃巾大統領!他們要翻臉殺人,不要太簡單,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許蒙、王三臉色如土,雙腿發顫,心中把王羽、王允翻來覆去的罵了個遍,王羽冒失,王允識人不明,卻是害了他二人的性命。

“你是何人”

“護衛何在”

廳內幾人高呼出聲,護衛們連忙沖進去,鏘鏘的拔刀出鞘聲,響成了一片。

王羽看也不看身遭明晃晃的刀鋒,仰天大笑道:“各位身居雄城之中,口口聲聲要建功立業,卻不敢聽黃口孺子一言么白波軍偌大名頭,不過如此,可笑,可嘆!”

衛士們惱羞成怒,有人當即就要揮刀斬下,就在這時,三將之中,有人高呼道:“慢著!”

舉刀的衛士聞聲停手,此刻,刀刃距王羽的身體,已不過尺許!眾衛士驚怒之余,也不由暗贊此少年的定力,眼見刀鋒臨體,不閃不避,甚至連眼睛沒沒眨,只要不是傻子,有這種定力、氣魄的人,必非凡人。

黃巾三帥也駒動容,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異和迷茫之色。

其中一人開口道:“少年郎,你既然敢作此大言,想必也是有所覺悟的,某等就給你個說話的機會,免得被人說沒有容人之量。但你若說的不好,卻不要怪某等不客氣了。”

“那是自然。”王羽從容一笑,道:“白波軍的麻煩無非乏糧,不受重視,玉報國而無門罷了。在下有一法,可一舉多得,令諸位不再煩惱。”

“好大口氣,你且說說看。”

“很簡單,”王羽悠然道:“只要攻下衛家的幾大塢堡,一切難題,俱都迎刃而解!”

“啊”一語既出,眾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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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 11:24: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九章 請命攻衛

很快,三帥之中,生得黑矮粗壯,好似水滸中的宋江,疑似郭太那人最先有了動作。他大嘴一咧,爆發出了一陣宏亮的笑聲,聲音之大,震得屋頂的瓦片都是一陣亂響。

隨后,那個身量頗長的年輕人也笑了;最后,是那個面色愁苦的中年人,他的反應沒有兩個同伴那么大,只是搖頭苦笑,看向王羽的眼神,也好像是看搞惡作劇的子侄一般。

那些護衛的顧忌更少,見老大們都樂了,他們也跟著笑了起來,一個個笑得前仰后合,捧腹不止。

廳內的哄堂大笑聲驚動了整個帥府,四下里都有人圍攏過來,議論紛紛。

“里面這是怎么了?剛才郭帥來的時候,可是氣勢洶洶的,現在怎么笑得這么開心?”

“哈,你不知道,小六子從外面領來了幾個人,說是朝廷的使者,為首的是個小毛孩,剛才里面正吵著呢,他也不知犯了什么邪,突然闖了進去,說要為幾位大帥排憂解難,結果你猜他說什么?”

“說什么?”

“他說,只要把衛家的塢堡打下來,就什么都解決了,這不是可笑至極嗎?”說話這人笑得前仰后合,樂不可支。

“……”聽者遲疑了片刻,然后不確定的問道:“他說的是哪個衛家?”

“你也傻了?河東郡還有哪個衛家?”

“誒喲喂,他說的是那個衛家?這不是異想天開嗎?哪怕他說是去打安邑。我都不奇怪,說打衛家的塢堡……天,這孩子準是被人騙了,要不是就是腦子有病,衛家那塢堡,可說是固若金湯啊,別說咱們白波。就算是當年的北軍,沒個一年半載,也不可能打得下來!”

本章節雄霸這段rì子,幾位大帥天天吵,吵得大伙兒都是心神不定的。生怕他們一言不合,咳咳……總之,這傻小子攪合一下,也算是件好事了,笑一笑,氣氛就沒那么僵了。”

“五哥說的是。”

聽著身遭的議論聲,那個收了錢的偵騎頭目小六子面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不用到晚上,自己就徹底出名了,跟這傻小子一起。成為全軍的笑柄。自己冤枉啊,早先這小子明明挺機靈啊,遞錢袋的時候,手勢那叫一個優美,仿佛傳說中那些當官的一樣。先帝在時,他們就是這樣交錢買官的,嗯,不帶一絲煙火氣……

王三嘴張得老大,仿佛被人塞了一顆看不見的蘋果進去似的,許蒙盯著他看了半天。他都沒注意到。半晌,他終于有所反應了,轉頭與許蒙對視一眼,回應了對方的詢問。

“沒有,真沒有,真的不是我教他這么說的。”王三都要哭出來了。

他后悔啊,后悔沒事跟人嚼哪門子舌頭,說這些不著調的話。打衛家的塢堡?如果白波軍有這個實力,自家老爺肯定樂見其成,但白波軍連聞喜那么個小破縣城都打不動,還談什么塢堡?

現在可不是中平元年那會兒了,塢堡修的不夠結實,私兵不夠多、不夠精銳的豪強,早已經在黃巾之亂的第一波沖擊中湮滅了。

能存留至今的豪強,要么是放棄了城外的產業,躲到了各地的堅城之中;要么就是自家的實力夠強,不懼外敵來犯。

衛家就是后者中的佼佼者,他家的五大塢堡,修的比郡城安邑還要結實牢固,城里的私兵更是無不用命。別說區區白波,就算戰無不勝的王鵬舉來了,也一樣只能徒呼奈何的。

先前自己只是隨口發發牢sāo,誰想到這朱壽竟然這么蠢,就給當真了呢?無妄之災啊!

本章節雄霸

那中年人本來就沒多激動,留意到這情形后,不由嘖嘖稱奇,待眾人笑聲稍息,揚聲問道:“少年郎,你說你是朝廷使者?”

“正是。”王羽朗聲答道:“這位應該是韓將軍吧?在下朱壽,奉司徒王公之名而來,特來為諸位指點一條明路。”

“明路?你說讓我們去打衛家是明路?”那年輕人氣勢洶洶的質問道:“你和你那位王公,不會是盼著咱們在衛家城堡前死傷慘重,就省了剿滅、招撫的力氣了吧?嗯,說不定還能讓咱們與衛家兩敗俱傷,就更加遂了你們的意了。”

“哦?”

王羽劍眉一軒,反唇相譏道:“這么說來,李將軍是怕了衛家,怕了豪強,所以只打算拿無辜百姓開刀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貴軍也好,當年的大賢良師也好,不是都稱自己為替天行道么?原來天道就是要欺負百姓么?不知李將軍原來又是何出身,因何聚義?”

“哦,哦?”李樂哪說得過他,幾句話被繞的一愣一愣的,別說反駁,連理解都有困難。

李樂懵了,韓暹卻很清醒,他反問道:“依朱使君看來,我軍不打衛氏,就不是替天行道?”

王羽不答反問:“韓將軍,我問你,你先前說過,大賢良師舉義,是因為被逼無奈,正所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可是如此?”

“正是。”韓暹并不否認。

“那我再問韓將軍,如今天子暗弱,避居北宮,全憑權相當國,旨意皆出自董卓之手,你們反的卻是天子,這又是何緣故?”

“這……”這個問題實在有點復雜,即便是見事明快的韓暹,一時也無法作答。

“便不提當今局勢,就說從前,欺壓良善的是天子么?恐怕未必吧!各位的田租交給何人?欺男霸女者又是何人?何人擁有良田無數,卻不需納糧?何人侵占田地,致使百姓苦無無立錐之地?”

“朱使君的意思……”韓暹有點明白了。

“豪強!”王羽一聲清喝:“天子、朝廷或有不是之處,但直接欺壓百姓的,卻是各地的豪強。各位起兵造反,是迫于無奈,但攻略郡縣的時候,遭殃的又是誰呢?還不是跟各位一樣的窮苦人?窮苦人又何必為難窮苦人?”

王羽拿出階級理論,開始唬人:“貴軍如今正在攻打聞喜,假設真的攻破了縣城,貴軍會怎么做?將城內席卷一空,于是,世間就又多了千百亡魂,萬千無所依者,而貴軍所得,也不過幾萬斛糧食罷了,值得嗎?”

韓暹想了想,又搖搖頭,最后嘆了口氣:“唉……世事如此,為之奈何?”

“所以,某提醒各位,應該將矛頭指向衛家!”

王羽一看韓暹神情,就知道有門:“想那衛家,家財萬億,不可計數,田產萬頃,都是最好的良田!如今這海一樣的財富,都集中在幾大塢堡之內,只要攻下任意一座,就能讓貴軍的用度驟增一倍,若是全部攻下,貴軍今后幾年應該都不會再缺錢糧了吧?”

“那敢情好。”李樂聽得兩眼放光。

河東郡是個人就知道衛家富,那可不是一般的富,是富得流油!打下衛家一座塢堡的收獲,能頂半個郡城,若是都打下來,跟攻進洛陽城也差不多了。

李樂早先就打過這個主意,意識到實力對比后,這才放棄。結果王羽極具誘惑力的說辭一出,他又蠢蠢玉動了。

“咳,朱使君,你說的這些,沒什么特別的,這些道理誰都知道。”形勢轉折的太快,郭太一時反應慢了,結果發現兩個戰友被王羽三兩下給說服了一個半,他無法繼續坐視事態發展了,“可本帥卻有一事不明……”

“郭將軍請直言。”

“你說了一大套,天花亂墜的,俺聽了都有點動心,可你就是沒說,到底怎么才能把衛家的塢堡打下來!”

郭太指著門外,氣哼哼的喝道:“你來的時候,看見外面的城墻了吧?你覺得,那城墻還算堅固雄偉不?”不等王羽答話,他自顧自的說道:“高三丈三,厚兩丈八,這樣的城墻,比不了郡城,但也不比縣城差了!”

他嚷嚷得面紅耳赤,王羽卻笑得云淡風輕,絲毫不為所動,許蒙從外面溜進來已經聽了一會兒了,見狀連忙恭維道:“據雄城,手握十萬之眾,郭將軍不愧為當世豪杰。”

“哼!”郭太瞪了王羽一眼,眼角也沒掃許蒙一下,繼續道:“可你知道衛家的塢堡是什么規模?墻高五丈!厚三丈五尺!想攻城?云梯的材料都得特別去找,普通的云梯,根本搭不上墻頭!這樣的雄城,你叫咱們如何去攻?徒手往上爬么?”

他嗓門本來就大,這時又是特意吼出來的,吼聲震耳玉聾,震得眾人耳朵都嗡嗡作響。

王羽從容反問道:“郭將軍,各位,你們覺得朱某是白癡嗎?”

“不,你當然不是,誰敢說你是白癡,俺李樂第一個不答應。”郭太沒說話,李樂卻跳出來了。

“有話直說,別來文人的那一套!”郭太沒好氣的推開李樂,姓朱的小子賊滑賊滑的,他是白癡,天下就沒人是聰明人了,倒是這家伙十足一個白癡!

王羽一拱手,朗聲道:“蒙郭將軍看重,壽不才,愿請命隨軍南下,攻取衛氏塢堡,在此立狀,若不能成功,請將軍斬壽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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