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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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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1 23:32:07
第六百三十章 創業大會(上)

如今李奇武、商兩頭挑,那邊軍器監還沒有起步,這邊創業大會已經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了。其實關於這次的創業大會,李奇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籌備了,宣傳做得也十分到位。

這一日清早,商務局大門敞開,進出的人是絡繹不絕,有些身著華麗,錦衣華服,風度翩翩,身邊帶著一兩個隨從;而有些卻是粗麻布衣,十分寒酸,挑著擔子,或者是端著簸箕,就跟趕集似的,但個個臉上洋溢著希望的笑容,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有邀請函。

為了節約雙方的時間,李奇將商務局擺在一個仲介的位置上,那些小商販,或者是一些老百姓想要參加創業大會,必須得先拿著自己的產品來到商務局,經過商務局的研究後,覺得這商品有一定的吸引力,才會批准他們參加創業大會,不過由於這才剛剛開始,李奇為了贏得一個好彩頭,所以把要求已經降到足夠低了。對於富人也同樣如此,都要先接受調查。

一進到商務局裡面,只見前院滿滿是人,那些小商販在商務局的人安排下,找到了自己的攤位,將自己的商品擺好,等待財神的臨幸,一些女婢也端著茶水糕點在人群中穿梭,這都是免費的,李奇知道那些小商販肯定會很早就來,估計連吃早飯的時間都沒有,於是他準備足夠的糕點供他們享用。

果然,那些小商販、百姓何曾吃過醉仙居出品的糕點,也別忙活生意了,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而那些富人雖然對於那些小商販的行為感到噁心,但是沒有辦法,他們今日來此是與他們做生意的,剛開始的時候,富、窮兩極分化比較嚴重。富人站在廊道上談笑風雲,而窮人則是辛勤的在院中間忙活著,可是到了後面,一些十分特別的商品漸漸吸引了一些富人的目光,兩個階級的人開始融合在了一起。

過了一會兒,從後院走出一群人來,這些人正是汴京數一數二的大財主,還有些大家族的子弟,為首一人,正是當下如日中天的經濟使。李奇。

“李奇呀,老朽算是服了你,也只有你能想得出這法子。”洪齊捋了捋鬍鬚,哈哈笑道。

李奇微笑道:“七公過獎了,其實這一點並不難想,關鍵是沒人願意去做。”說著他又朝著其餘人道:“各位,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貪財不是錯。關鍵在於取財有道,以各位的實力,天天守著那幾畝地,真是太浪費了。而且一到颳風下雨,那心裡驚得晚上都睡不著,生怕什麼天災人禍,我以前就總是說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要勇於開創新的道路,能做到東邊不亮,西邊亮。即便一邊虧損,那也不打緊,若要想達到這一點,唯有行商能夠幫助各位。在商言商,我以為炒地這東西太投機了,不確定性太多了,所以還是實業夠穩妥,說到這實業,那麼商品就變得尤為的重要了,一件好的商品那能幫你們帶來無窮無盡的財富,而真正好的商品一般都藏於民間,就看各位能否慧識珠了。”

眾人聽得是紛紛點頭。

周青笑道:“那咱們就快去看看吧。”

“好好好。”

一行人來到院內,其餘人見李奇來了,紛紛行禮。李奇笑著朝著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

洪八金忽見一位五十左右的老漢收拾包袱準備離開了,心生好奇,走了過去,其餘人也跟了過去,聽他問道:“我說老漢,這創業大會才剛剛開始,你怎地就走了?”

那老漢咧開嘴樂呵呵道:“回這位老爺的話,俺這買賣已經做成了,有位大財主說要跟俺合作,投錢讓俺做買賣。”

李奇眉頭一皺,隨即拱手笑道:“那真是恭喜了,不過你可別急著走,以免上當,但是你也放心,你只需要和那位大財主去到前廳登記下,另外我們商務局還會幫你審視合作合同的,爭取幫你獲得最佳的合作方案。”

那老漢呵呵道:“多謝大人提醒,這俺都知道,那位大財主也說讓俺儘快去裡面登記。”

這麼性急,莫不是什麼寶貝?洪八金聽得越發好奇,道:“能否把你的東西拿出讓我等瞧瞧。”

那老漢見李奇在,倒也不擔心,用一雙長滿老繭的雙手在包袱裡搗鼓了一下,忽然拿出一個小木盒來,又從小木盒裡面拿出一副撲克來遞給洪八金,呵呵道:“這就是俺今日帶來的。”

撲克?洪八金一愣,接過來一看,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立刻分了一點給洪齊,又分了一點給李奇。

李奇拿著撲克扭了扭,發現韌性極好,而且光滑度適中,邊角潤滑,比洪萬賭坊的撲克還要好的多。

洪齊忙問道:“這是你做的?”

那老漢點點頭道:“俺以前就是造紙的工匠,後來因為一場大病,那東主就把俺給辭退了,俺家又沒土地,也不會幹別的,病好以後,只能做一些紙拿去賣,糊口飯吃,可是根本賺了不啥錢,直到去年俺見京城忽然出現一種叫撲克的東西,於是就想著能不能做點撲克去買,剛開始俺只是按照那撲克在紙上畫,然後剪成撲克大小,賣給附近的鄉鄰們玩,到最近俺才做出這種硬紙來,但是俺一家人一天忙到晚也賺不了啥錢,於是就想來這裡碰碰運氣,沒想到一來就有大財主找到俺了,呵呵。”

一旁的那些小商販望著這老漢眼中盡是羨慕之意。

洪齊父子對視了一眼,洪齊忽然道:“我是洪萬賭坊的東主,我有一家專門造撲克的作坊,要不咱們倆合作,你且放心,我給你的,絕對要比那人多得多。”

那老漢乾脆的搖要頭道:“那可不行,俺已經答應那大財主絕不另找他人,而且他答應給俺的錢已經夠多了。俺也知足了。”

洪八金眉頭一皺,道:“那你可否將那位大財主的名字告訴我。”

那老漢剛一張嘴,忽聽得後面有人說道:“哎,我說劉哥,你怎地還在這裡,我不是讓你去後院等我麼?”

李奇轉頭一看,來人正是京城最大的雜貨商,何九叔。

那老漢指著何九叔道:“就是這位大財主。”

何九叔見到洪齊,眼中掠過一道精芒,拱手笑呵呵道:“何九見過經濟使。各位,別來無恙了。”

洪八金哼道:“原來是你呀,這就不奇怪了,你急著催這位老漢去登記,壓根就是在防我們洪萬賭坊呀。”

何九叔笑道:“洪八,話可不能怎麼說,大家都是做買賣,當然是各憑本事吃飯。或許咱們以後還能合作也不一定呀。”

這人還真是精明,難怪能成為京城最大的雜貨商。李奇忽見何九叔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手上捧著一籮筐,籮筐裡面放著一些鞠,從皮質上看,與一般的鞠也是大有不同。笑呵呵道:“九叔。看來你是打算做最大的體育供應商啊!”

何九叔哈哈笑道:“經濟使過獎了,小本買賣,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說著他又朝著那老漢道:“劉哥。咱們就快點去後院吧。”

那老漢忙點點頭。

“經濟使,各位,何九就先告辭了。”

李奇笑道:“幾位慢走。”

待幾人離開後。洪八金怒哼道:“爹爹,這何九真是太可惡了,他這分明就是想賺咱們的錢。”

洪齊似乎在思考什麼事,並未做聲。

洪八金還以為洪齊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又朝著李奇道:“李奇,這事可都怪你啊!”

李奇錯愕道:“怪我?這從何說起呀?”

洪八金哼道:“若非你沒事請咱們去後院坐,怎地會給那何九捷足先登。”

暴汗!你丫就別來呀,這父子倆真是一點差也沒有!李奇沒好氣道:“八金叔,你其實可以不來的。”

洪八金雙眼一睜,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洪齊忽然道:“八金,你與其在這裡無理取鬧,還不如去後院看看,為父記得何九可沒有造紙的作坊。”

洪八金眉眼一抬,隨即點頭道:“哎,我這就去。”

這些人還真是做生意做成精了,個個心裡打著一個如意算盤。李奇一笑,餘光忽然發現原本站在旁邊的人都不見了,暗笑,看來何九叔的先下手為強已經很好的給他們提了個醒。

李奇閑著無事,四處看了看,忽然右上角的一個攤位吸引了他,走上前,只見一張草席上放著各式各樣的燈罩,摸上去像似瓷質的,但是透明度的十分好,雖然燈罩上面的圖案不咋地,但是這種瓷質卻是十分鮮有,李奇也是第一次見到。

李奇拿著一個把玩了好一陣子,瞧了眼這攤位的主人,見識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子頷首道:“回大人的話,在下名叫韋榮,是從西京洛陽來的。”

“洛陽?”李奇點點頭,笑道:“這都是你做的?”

那男子點了點頭,一臉鬱悶的歎道:“我家世世代代的都是陶瓷匠,這燈罩其實是父親創造出來的,只可惜沒多久他就已經去世,他希望我能將我們韋家瓷器發揚光大的,但是我家只有一個小作坊,而這種燈罩的成本頗高,故此買的人極少,生意也是每況愈下,都快經營不下去了,前段日子聽說這裡會舉辦一個創業大會,就想來這裡試試,但是依然還是一無所獲。”

你這瓷質雖然獨一無二,但是這燈罩上的圖案太劣質了,而且價錢又不低,人家看一眼,印象就不好了,再詢問下價錢,鬼還會來買。不過,只要改變這一點,這燈罩可能大賣也不一定呀,或許價格還能再漲很多,因為普通家庭可用不起這種燈罩,主要還是針對那些有錢人。

李奇不禁有些心動了,暗自盤算了起來,買賣人嗎,看到好的商機,難免會心動。

這時,旁邊忽然想起一個笑聲,“我說經濟使,你的生意已經夠多了,就別貪圖了這小本買賣了。”

李奇轉頭一看,見識一個二十多歲的公子哥,忙笑道:“喲,原來是楊公子呀,幸會,幸會。”

這位楊公子可也了不得,要是一般人豈敢在這商務局如此對李奇說話,他就是宋徽宗如今最寵愛的妃子,楊貴妃的親哥哥,名叫楊帆。這小子比較貪財,以前和王宣恩走的比較近,沒少幹那些生兒子沒屁眼的事,但是最近他瞧京城四小公子個個賺的富的流油,心裡十分羨慕,也想學著做生意,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李奇,所以最近老想跟李奇交好,但是李奇最近又忙的要死,根本沒空搭理他,今日算是給他逮到一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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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創業大會(下)

楊帆拱拱手,而後手朝著李奇手中的瓷器一指,笑道:“經濟使莫不是看上了這燈罩?”

李奇心如明鏡,點頭笑道:“有點動心而已。”

楊帆哦了一聲,道:“可我瞧這燈罩並無特別的地方啊。”

李奇知道他是在探自己的口風,也沒有隱瞞,道:“那可不是,這等材質比一般的都要薄很多,而且透明度極好,假如外觀能做的再完美點,那絕對大賣無疑。楊公子應該清楚,咱們京城達官顯貴多不勝數,而那些達官顯貴又喜歡在晚上大擺筵席,請歌妓、官妓來府上彈唱助興。晚上就一定要點燈,所以這燈光可以說是晚上最重要的東西,缺之不得,可別小看這一個小小的燈罩,它能令那泛黃的燈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比那些黃鸝之音還要令人陶醉。”

那韋榮忙點頭道:“大人說的是,這燈罩在晚上散發出來的光芒的確是十分迷人”

楊帆聽得沉吟了起來,目光一閃一閃的。

李奇呵呵一笑,將燈罩遞還給韋榮,笑道:“要是創業大會結束以後,還未有人找你,你去醉仙居集團公司找一個名叫小玉的姑娘,就說是我讓你去找她的。”

韋榮大喜,一個勁的點頭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楊帆眼珠咕嚕轉了一圈,笑呵呵道:“經濟使,你們商務局弄這創業大會,可否幫人出主意,你也知道,來這裡的人可並非人人都是商人出身,也又很多不會做生意的。”

你就說是你得了,真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李奇呵呵道:“當然,我們的善後工作也是非常周全的。只要雙方確定合作後,若有需要的話,我們會提供一些經營方案的。”

楊帆笑道:“那些方案可是經濟使制定的?”

李奇懶得他廢話,直接道:“若是楊公子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些建議。”

楊帆眼中一亮,忙點點頭道:“好好好。”

“楊公子慢看,我得去忙了,改日有空一起喝茶。”

“一定,一定,就怕到時經濟使會嫌我煩了。”

“哈哈。楊公子說笑了。失陪了。”

“請。”

別過楊帆以後,李奇又院內四處遊蕩,見眾人的熱情都非常高漲,心裡也放心不少,忽然,他在人群中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去,用力拍了那人的肩膀,大聲道:“蔡員外!”

蔡敏德嚇得一震。轉頭一看,見是李奇,一對小眸子都快翻的不見影了,“李公子。蔡某這一把年紀了,你就少嚇嚇蔡某了。”

李奇呵呵一笑,問道:“不知員外看什麼看的這麼入神啊。”

蔡敏德舉起手來。

“當歸?”

蔡敏德笑道:“公子好眼力呀。”

“員外難道又想做藥材生意?”

蔡敏德點點頭道:“酒樓界有像公子這等厲害的人物在,蔡某恐怕難以出頭了。所以得儘快找條後路才行呀。”

去你娘的,你要想轉行,就別貪圖江南那塊地呀。李奇笑呵呵道:“員外說笑了。不過員外想做藥材生意倒是出乎了我意料之外。”

蔡敏德呵呵道:“蔡某讀書不多,懂的也不是很多,除了做菜以外,還就對這藥理略知一二,藥膳不分家嗎,以前在太師府的時候,還特別跟人學過一陣子,還是那句老話,做生意做熟不做生,除了這藥材生意,我也做不了別的了。”

“原來如此。”李奇點點頭,笑道:“不過員外的眼光真是令我佩服不已呀。”

“此話怎說?”

“員外是在考我呀。”

“豈敢,豈敢。”

李奇呵呵一笑,道:“是人就要吃飯,吃飯就得上酒樓來,而且咱們大宋即便是一般的普通人家都不會在家做飯,所以酒樓裡面的利潤是非常巨大,且具有相當強的持續性,只要經營的好,便可長久的生存下去,除非哪天人不需要吃飯了。同理,是人就會生病,生病就得去抓藥,這能不賺錢麼。員外年紀輕輕的時候,就能夠敏銳抓住世上最賺錢且又最穩定的兩門生意,甚至連書都不願意讀,比我強多了。”

“哎喲,算蔡某求你,你就別寒磣蔡某了。蔡某哪是不願意讀書呀,只是蔡某農家出身,根本就資格讀書。”蔡敏德幽怨的瞧了李奇一眼,隨即又呵呵道:“不過公子的想法與蔡某真是不謀而合啊,藥膳都是人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只要用點心,至少不會虧本。”

“那是,那是。不知員外可有收穫?”

蔡敏德笑了笑,道:“收穫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僅僅是做藥材生意,賺錢難,畢竟世上可不是只有你一家藥材鋪,所以還得有好的方子,我方才與幾個來這裡做藥材的買賣人、郎中都聊過,他們手中的確是一些方子,說的都是挺好的,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蔡某豈能輕易相信他們,這也令蔡某覺得好生為難。”

李奇笑道:“關於這一點,員外大可放心,你也知道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若是我沒有把握,豈敢讓他們來這裡。凡是關於藥材方面的買賣,我都派人去做過詳細調查,都沒有問題。”

蔡敏德眉頭一皺,道:“你們都調查過?”

這老狐狸,真是太謹慎了,MD,天生就是一商人啊!李奇苦笑道:“員外多慮了,這是人家的秘方,我們怎地會去索要,就算我們想,他們也不會願意給。我們只是派人去調查了用過他們藥的病人,還對方子裡面含有的藥材進行過調查,不過每味藥的斤兩,我們可就沒有詢問了。但是有句話我可得說在前面,這裡面還講究一個對症下藥,員外若真要做這生意,可得謹慎又謹慎呀。”

蔡敏德點點頭道:“這我知道,我知道,這跟做菜是一個道理。”

李奇一笑。忽然好像聽到了洪天九的聲音,“哎喲,都已經開始了,哥哥,這都得怪你,弄那麼久,指不定咱們就錯過了什麼好玩的玩意。”

李奇舉目望去,只見四小公子那一群人從門口走了進來,洪天九極度不滿的朝著旁邊帶著一朵嬌豔紅花的高衙內嚷嚷道。

高衙內據理以爭道:“小九,這怎麼能怪我呀。這事說快就能快的麼?”

柴聰皺眉哼道:“你小子白日宣淫,還有臉說了,下次可別指望我們會等你了。”

“就是,就是。”

高衙內不爽道:“什麼白日宣淫,你這人太下流了,我這可是為我們高家續香火,開枝散葉,此乃大事矣,你懂不懂呀。”

“我下流?”

柴聰氣的臉都綠了。也無所顧忌了,吼道:“開枝散葉?你這廝都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了,比我們都多。還用得著這麼急麼?小九九代單傳,也沒你這麼著急。”

高衙內嘴一撇,下意識的撫摸了下鬢上的紅花,很得意道:“那是我有本事好不。你們這是羨慕。”

“你。”

樊少白忙道:“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別再爭了。好多人都看著了。”心裡卻嘀咕了起來,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然和這夥人成了朋友。

這群活寶。李奇一拍腦門,朝著蔡敏德道了一聲,“失陪了。”然後朝著四小公子走去。

高衙內一見李奇來了,忙上前道:“李奇,你來的正好,快給我等評評理。”

這裡這麼多人,還評個毛的理,你不要臉,我還要了。李奇手一抬,道,“別,千萬別。我知道衙內你天賦異稟,我羨慕嫉妒恨行不。”

高衙內得意極了,朝著柴聰幾人道:“瞧見沒有,瞧見沒有,人家李奇多坦白呀,有啥說啥,乃真小人矣!”

“嗯?真小人?”李奇驚訝的望著高衙內。

高衙內呵呵道:“李奇,咱們倆都是直性子人,有啥說啥,你也別見外了,真君子可不會羨慕嫉妒恨,偽君子又不會說出來,唯有真小人才會恁地直白的說出來的。”

樊少白哈哈笑道:“衙內,你這番言論真是精闢,我等佩服不已。”

柴聰等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了。就連旁邊的人也都在低頭偷笑。

李奇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傢伙,咬著牙笑道:“衙內,看來你這最近又漲學問了呀,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哈哈,那是,那是。”高衙內很騷包的一個勁點頭,得意之情那是無以言表啊。

拜託!我這是誇你麼?李奇無語了。

洪天九忽然將臉湊到李奇面前,一臉焦急道:“李大哥,你這創業大會上面可有啥新奇的玩意,我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好玩意。”

這四小公子性格分明,各有特色,老子是雙拳不敵八爪啊!李奇用力的抓了抓頭,惱怒道:“對不起,我與各位的品味完全不同,你們別來問我,自己去看吧。”

話音剛落,只聽得嗖的一聲,洪天九就消失在了擁擠的人群當中。

李奇氣急道:“對不起,我還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他怒哼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樊少白難得見到李奇氣成這個模樣,走上前拍了拍高衙內的肩膀,笑道:“衙內,恐怕這世上也只有你能把大名鼎鼎的金刀廚王氣成這模樣了。”

高衙內眨著大眼睛,茫然道:“你何時見我氣他了,我明明就是在誇他啊。”語氣相當真摯。

“呃!”

正巧柴聰從他身邊經過,當即沒好氣道:“那你以後千萬別誇我。”

高衙內嘴角一翹哼道:“你個偽君子。”

柴聰腳下一絆,險些摔倒在地,心裡哭喊道,交友不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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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2 18:00:01
第六百三十二章 驚出一身冷汗

“咕嚕!咕嚕!”

李奇狠狠灌了一口茶水進肚里,但依然無法熄滅心中的怒火,嘴里嘀嘀咕咕的罵道:“高衙內,你這個蠢貨,真是氣煞我也,老子遲早要讓你明白你鬢上的花兒為何會那麼紅。”

話音剛落,忽聽見邊上一人笑呵呵道:“想不到康兒竟然能將向來就能說會道的經濟使氣成這模樣,難得,真是難得啊。”

李奇轉頭一看,見還是一個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隨即又面色一緊,驚訝道:“皇大官人?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這人正是那宋徽宗,他身旁跟著那仆人便是梁師成,二人在這擁擠的人群當中,不仔細看,還真瞧不出來了,特別是那梁師成,隱相二字,是當之無愧啊,不去當演員真是浪費了。

宋徽宗笑道:“來了有陣子了,只不過我打算先在這里四處看看,待會再去找你,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麼一出好戲,不過那幾個小子也真是太不像話了,個個都是出身于名門望族,可是卻口無遮攔,真是成何體統。”

“是是是,大官人說的對極了,我覺得如此,大官人應該去和太尉說道說道。”李奇是一個勁的點頭道。

宋徽宗斜眼瞧了李奇一眼,笑道:“看來康兒還真是沒有說錯,你呀,真是瑕疵必報。”

李奇郁悶道:“我這也是為了衙內著想呀。”

宋徽宗呵呵一笑,沒有就這個無聊的話題做過多的糾纏,指了指院中那些人道:“不過你這創業大會辦的的確是不錯,我方才逛了一會,就瞧見許多好東西,嘖嘖,我大宋民間真是藏龍臥虎呀!”語音之中,頗顯自豪之意。

既然如此。那你就悠著點,就你這種敗家的玩法,不管是虎還是龍都會被你給玩死去。當然,這話可說不得,李奇笑道:“大官人說的是,不過不過這還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你說的不錯,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宋徽宗稍稍點頭,又道:“既然你知道這只是冰山一角,那你就應該去將這些好東西從民間挖掘出來,切莫讓這些好東西埋沒了。”

李奇頷首道:“是。李奇遵命。”

宋徽宗一笑。又道:“特別是像這種創業大會,應當多舉辦幾次,甚至到全國各地去舉辦,我方才至少見到不下于十筆生意在這里誕生,轉眼間就有十家子人能夠有機會生活過的富裕,我心里甚是欣慰呀”

李奇正色道:“大官人,這可不止是十家子人的事,若是都成功了,至少能夠解決上百人甚至幾百人的生計問題。而且也能很好的充盈國庫。”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這話從何說起?”

李奇答道:“我們就假設大官人方才說的那十筆生意都成功運營了起來,那麼他們總得招人來幫忙吧,若還是一個人忙上忙下。那還干嘛來這里,這就無疑提供了就業機會,那些找不到事做,無力養家的人就能夠得到一份掙錢養家的工作。平均十來人真不算多,而且將來做大了,還能招更多人。養活更多的人。還有,雖然如今朝廷頒布了恤商法,減少了一部分商稅,但是卻也鼓勵出新的商人,這一部分商稅是原本未有的,算起來,幾乎沒差,而且從長遠看來,得到的遠比失去的要多。”

宋徽宗聽得是只點頭。

就在這時,左上方忽聽得嗖嗖嗖的幾聲,接著又聽得上空傳來砰砰砰的幾聲。

“出什麼事呢?”

李奇嚇的渾身一震,要知道如今皇上可是在這里,這尼瑪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可真是百死難辭其咎呀,猛地抬頭一看,只見空中隱隱有彩光,忽隱忽現,脫口道:“煙花。”

其余人也都被震住了,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天空。

又聽得嗖嗖嗖的幾聲。

砰砰砰。

還沒等眾人醒悟過來,突然聽到有人嚷道:“起火了。”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左上方白煙驟起,濃濃的白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彌漫開來,而右上方已經有火光冒起,

“著火了,著火了!”

眾人開始匆忙逃竄,場面瞬間就變得混亂不堪。

而這突入起來的炮鳴聲,也讓李奇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梁師成忙擋在宋徽宗面前,嚷道:“快保護大官人。”

時刻在暗中保護宋徽宗的四名護衛也趕緊跑了過來,站在宋徽宗的四周。

李奇這才猛然想起宋徽宗還在這里,趕緊道:“梁大人,你快護著大官人出去先。”

宋徽宗震怒道:“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現在可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啊。李奇郁悶道:“我暫時也不清楚。”

馬橋這是也跑了過來,道:“步帥,你沒事吧。”

李奇也顧不得自己了,忙道:“馬橋,你快保護皇上出去。”心里卻嘀咕道,不會是有人想來暗殺皇上吧,好像電視里面那些殺手出來都先放個煙花啥的。越想越是害怕。

由于宋徽宗的存在,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緊張起來,梁師成早已是冷汗涔涔,臉都嚇紫了。

轉眼間,濃濃的白煙已經覆蓋了整個前院,而那火勢也越來越大。但是相比起那火勢,馬橋與幾名護衛更害怕的是白煙中未知的危險,幾人並沒有盲目的往外沖,而是穩穩當當的護著宋徽宗慢慢朝著外面移動。

“咳咳咳。”

李奇也顧不得宋徽宗了,因為這時候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剛想開口叫人來救活,就被濃煙給嗆了個半死。

“大人,大人。”

李奇隱隱聽到秦檜的聲音,由于濃煙越來越多,基本上都看不到人了。趕緊嚷道:“我在這里咳咳咳。”

片刻功夫,秦檜就跑到了李奇身前,道:“大人,你沒事吧。”

李奇搖搖頭道:“我沒事,快叫人救火。”

“大人請放心。下官已經派人去了,這火不大,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撲滅。”

李奇聽了,心里登時松了口氣,忽然又是面色一緊,小聲道:“那皇上呢?”

秦檜驚道:“皇上也來了?”

該死的。李奇暗罵一句,道:“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等到他們來到外面,見到宋徽宗安然無恙,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一個時辰后。

在商務局的大堂內,宋徽宗、李奇等人都坐在里面。氣氛相當嚴肅,特別是宋徽宗,陰沉著臉,今天的好心情全給這場突然起來的變故給壞了。

原來這只是一場意外,那白色的煙子是有人在前院放了煙花造成的,如今的煙花可都是黑火藥制成的,不成熟,煙特別的多,而且在眾多商品當中。有許多易燃物品,火花濺到上面險些釀成火災,好在火勢不大,一下子就被撲滅了。但即便如此,還是把眾人給嚇出一身冷汗來,特別李奇、秦檜等人,都快虛脫了。

“大人。犯人已經帶到。”

只見兩名侍衛帶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名男子一進來就哭喊道:“大人,大人,這不干小民的事呀。小民是被冤枉的。”

秦檜怒喝道:“爾還敢狡辯,本官已經查明,那煙花就是你帶進來的,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那人滿臉大汗道:“是,那些煙花是小人帶進來的,可不是小人點的,是是兩個公子點燃的。”

李奇眉頭一皺,忽然道:“其中一個公子是不是左鬢上插著一朵紅花。”

那人一愣,道:“大人怎地知道?”

除了那兩個二貨,還會有誰干得出這種事來。李奇搓了搓額頭,在馬橋耳邊吩咐了幾句,后者點了下頭,就出去了。

李奇瞧了那人一眼,感覺似曾相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名叫烏有華。”

“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烏有才?”

烏有華驚道:“大人認識我哥哥?”

李奇點點頭道:“我乃軍器監監事,那些煙花都是你自己做的?”

烏有華心中一凜,點頭道:“是的。”

“那你對火藥還挺熟悉的嗎。”

“小民這都是跟小民的哥哥學的,而且小民一直就很喜歡搗鼓火藥,于是經常做些鞭炮和煙花什麼的去賣錢。”

李奇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時,馬橋也帶著高衙內和洪天九進來了,那倆蠢貨一進來就低著頭,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顯然他們已經都知道宋徽宗在這里了,不然他們哪會輕易就范,跟馬橋來這里。

馬橋將人帶到,向宋徽宗行了一禮,然后就去到了李奇身邊,小聲道:“步帥,你真厲害,他們兩個人果然沒有離開,還在外面看熱鬧了。”

李奇笑道:“這是他們不知道皇上在這里,不然早跑了。”

“小侄見過趙叔叔。”

二人乖巧的朝著宋徽宗作揖道。

宋徽宗實在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康兒,你們兩個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高衙內忙道:“趙叔叔誤會了,此事與我等無干呀。”

烏有華忙指著高衙內道:“二位公子,方才明明就是你們點燃小民來的煙花的,怎地會與你們無干。”

洪天九道:“烏老哥,瞧你這話說的,方才明明就是你叫我們點的。”

“小民何時叫你們點了?”

高衙內哼道:“我一開始是不是問你,你那些鐵罐子是啥玩意?”

烏有華點了點頭。

洪天九又道:“你說是煙花,是也不是?”

烏有華又點了下頭。

洪天九說道:“我又問,你這煙花有啥特別的,你說射的高,而且還非常漂亮,比一般的煙花要看的多,能照亮半邊天,我可有說錯?”

“沒錯。”

高衙內道:“接著我就說我不信,這只是你信口胡說,啥煙花還能把天給照亮了,是也不是?”

“是這樣的。沒錯。”

洪天九又道:“接下來你又是怎麼說的?”

烏有華如實道:“小民說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試便知。”這話剛一出口,他自己都呆了。

這兩小子肯定是串好來的,老子一人對付他們兩人,都夠頭疼的了,更何況是這老實巴交的烏有話。李奇聽得直搖頭。

高衙內和洪天九相視一眼,同時抬了抬眉頭,表情很是得意。

高衙內乖巧的朝著宋徽宗道:“趙叔叔,你可是聽到了,是他讓咱們點的。我們倆年紀小,不懂事,就聽了他,沒曾想到那煙花恁地多煙,險些都被那煙嗆死,好在我們倆機靈逃了出來,不過這廝真是用心險惡,小九,你說是不?”

洪天九一個勁的點頭。

烏有華猛地一怔。跪在地上哭喊道:“幾位大人,小民只是隨口一說,不知道他們真的會點的,小民是無辜的呀。”

宋徽宗先是一抬手。讓烏有華住嘴,沉聲道:“康兒,你莫不是欺趙叔叔無知?”

高衙內嚇得渾身一抖,忙道:“侄兒不敢。”

“哼。你堂堂太尉之子。豈會聽從一個老百姓的話,我瞧你們倆就是對那煙花好奇,想著試試看。你兩個小子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周圍有些什麼人,放著什麼人,這是放煙花地方嗎?”

那兩蠢貨見宋徽宗發飆了,趕緊低頭道:“小侄知錯了。”

宋徽宗重重嘆了口氣,也拿這倆活寶沒辦法,怒其不爭道:“你們都已過了弱冠之年,怎還恁地不懂事。此事我會給你父親說的,讓他好好管教下你。”

“啊?”

宋徽宗雙目一瞪,道:“你還有意見?”

“沒沒有。”高衙內滿臉大汗,滋潤著鬢上的紅花更顯嬌艷,雙腿開始抖了起來,這要是讓俅哥知道他差點把宋徽宗給蒸熟了,那還得了。

洪天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意識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渾身都抖了起來,俅哥畢竟還不是暴力派,但是洪八金可是個瘋子呀,揍起人來那簡直就是要了小命啊。

真是現世報啊!李奇看到二人發抖的樣子,不禁低著頭偷笑起來,爽!太爽了!

宋徽宗擺擺手道:“你們先滾回去好好反省下。”

“是。小侄告退。”

二人趕緊往外走去,隱隱還能聽見他們相互埋怨的聲音。

“都怪你,叫你溜你不溜,還說要看李大哥的熱鬧,現在好了,大哥的熱鬧沒有看成,反而被他看了咱們熱鬧了。”

“你現在還說這干啥,我都快愁死了,這事要讓我爹爹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皮不可。”

“我更慘,說不定雙腿都會被打斷。”

“你九代單傳,七公他老人家也會保你的,可惜我不是。”

“九代單傳跟腿有啥關系,命根子在就行了。”

“唉。”

宋徽宗和李奇聽到他們的嘀咕聲,實在是忍不住了,待他們一出去,就哈哈大笑起來了。

笑了好一陣子,宋徽宗朝著李奇使了個眼色,李奇心里神會,朝著烏有華道:“好了,烏有華,此事現已查明,不干你的事,你也是受害者,現在你就可以回去了,哦,創業大會還會舉行兩日,你還可以去。”說到這里,他又道:“算了,算了,你也別去了,我會幫你安排的,就當做是對你補償吧。”

這可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呀。烏有華不禁大喜過望,一個勁的拜謝。

待烏有華出去以后,宋徽宗也起身道:“好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送大官人。”

幾人剛走到門口,宋徽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問道:“對了,李奇,你那射雕英雄傳怎地沒有寫呢?”

暴汗!又是這個問題,我也想寫,但問題是寫不了啊!李奇撓撓頭,郁悶道:“我倒也想寫,可是唉,不敢瞞大官人,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說,封娘子寫,大官人也知道我那書法,哎喲,半天難寫得出一個字來,可是如今封娘子到師師姑娘哪里去了,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拖著。”

宋徽宗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你上次詢問我封娘子的事情。”

“可不就是嗎。”

宋徽宗輕咳一聲,道:“也罷,就告訴你吧,其實封娘子並未在師師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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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春光無限

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般的太陽,云彩受不住酷熱,悄悄地躲得無影無蹤。河堤上的樹木撐開濃厚茂密的枝葉,努力遮住耀眼的烈陽。

“操!熱死我了,馬橋,究竟還有多遠呀?”李奇騎在馬上,擦了把汗,朝著身邊的馬橋詢問著,心里無限懷念他那輛能散發迷人冷氣的寶馬。

馬橋這在山林待貫了的孩子,面對這炎熱的天氣顯得十分淡定,道:“步帥,你別著急呀,就在前面。”

“我他娘的都快被蒸熟了,我能不急麼?”李奇怒哼一聲,嘴里卻又嘀嘀咕咕的罵道:“這個封宜奴也真是的,學什麼世外高人,好好的城里不待,跑到這荒郊野嶺來,MD,要是遇到淫賊怎麼辦?真是蠢的可以。”

二人沿著大路又走了大約一炷香功夫,又轉小路行了一頓飯功夫,來到了一個幽谷前,但見滿目蒼翠,樹枝輕輕搖動,一陣微風拂來,李奇終于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馬橋停下馬來,道:“步帥,你說的那水竹園就在這幽谷里面,而且這幽谷四周環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進去。”

“這地方還真是不錯,要是能再這里建個軍事基地就好了。”

李奇環顧四周,不住的點了點頭,停駐一會兒,才道:“走吧。”

二人經過一條狹長的山澗,發現里面竟是別有洞天了,李奇和馬橋目瞪口呆的望著面前的景象,整個人都傻了。

不遠處是一條七八名寬的小溪,沿著靜靜流動的溪水望去,是一個如翡翠般的小湖,湖面上架起一間竹木材質的閣樓水榭。

美。這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啊!

但是李奇一想到這水竹圓的主人,便也釋然了,他昨日已經向宋徽宗打聽清楚了,封宜奴其實並不在李師師在家中。而是在李師師在城東郊的水竹園內。

李師師可是皇上的女人,這閣樓水榭對她而言算得了甚麼。李奇不禁有種罵臟話的沖動,這尼瑪還真是一個偷情聖地啊,有錢有勢就爽。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水竹園。”

當二人來到唯一能進到里面的一座木制拱形小橋前時,被橋邊上的兩個護衛給攔了下來。

李奇眉頭一皺,抬起頭來,怫然不悅道:“你們睜開狗眼睛看清楚了,別TM有事沒事就吼。”

二人瞧了眼李奇,抱拳道:“小人見過步帥。”

他們倆就是封宜奴身邊的護衛,以前自然也見過李奇。只是方才李奇一直是低著頭的,故此沒有認出來。

李奇直接問道:“封娘子在這里面嗎?”

二人互望了一眼,均沒有做聲。

李奇懶得和他們廢話,抬腿就朝著里面走去。

那兩人趕緊攔住李奇,左邊一人道:“對不起,步帥,你不能進去。”

“嘿。你們兩個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本帥。對了,師師姑娘在里面嗎?”

二人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李奇松了口氣。朝著馬橋一揮手道:“馬橋,你幫他們找找缺點,讓他們知道什麼才能算做一個成功的保鏢。”

馬橋錯愕道:“咋找?”

“笨蛋,當然是用拳頭找啊!”

馬橋這下全明白了。一語不發,倏然一腳飛出。

那兩名護衛沒有想到馬橋連招呼都不打就開打,一時未反應過來,左邊一人本能的用手臂一擋。砰地一聲,手臂一陣巨麻。

馬橋得勢不饒人,左掌劈出。右拳由下至上擊向右邊一人。

砰砰兩聲。那二人堪堪擋住。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李奇搖搖頭,然而抬腿朝著里面走去。

一人見罷,忙道:“步帥,你不能進去。”欲上前阻攔李奇,可是馬橋豈會給他這個機會,右腿橫掃,將他逼了回來了。

“馬橋,你慢慢和他們玩,我先走了,哦,記住,別傷了他們。”李奇快步朝著里面走去,生怕被誤傷,嘴里還挺囂張的嚷道。

自從上次被殺手伏擊,馬橋可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今日正好讓他活動下身子骨,興奮之情難以言表呀。

而那兩名護衛也只能眼睜睜的瞧見李奇走了進去。

李奇一來到水榭里面,就大聲嚷道:“封宜奴,封宜奴,我知道你在這里面,快點出來,別讓副院長久等了。”

“啊?”

忽聽得后面傳來一聲驚叫聲。

李奇一聽就聽出來了是封宜奴的叫聲,趕緊快步朝著里面走去。

可還只走到一半,只見封宜奴的貼身丫鬟柔惜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攔住李奇的去路,急道:“大人,你不能過去。”

日。不會是在偷人吧?太沒有追求了,要偷也應該偷我這高富帥呀。李奇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的步伐,直接繞開柔惜,嘴上還問道:“我為何不能過去,莫不是里面藏著一個男人。”

柔惜沒有想到李奇恁地沒有素質,稍稍一愣,趕緊追了上去,但是她如何追的上李奇。

片刻間,李奇就來到了水榭后面,但見怪石嶙峋聳兀,參差不齊。石縫中百花齊放,鳥語花香,巖壁下是一個水潭,幽不見底。

但是這都不重要,比起水中那麗人來,什麼風景都是NO。

只見一位絕色的美女素顏雪頸沐浴其中,長長的秀發一半墜入水中,一半浮在水上面。肌膚細如凝脂,香肩柔滑如綢緞,隱隱能夠瞧見泉水下那豐滿的酥胸,溝壑深深、雙峰凸起,幻影中微微晃動中,如夢如幻,迷人至極。

哇塞!賺大發了。

李奇雙眼瞪的銅鈴一般大小,嘴巴張的足夠塞下一個鵝蛋了。

“不準看,不準看。”

封宜奴香肩急沉下去,又羞又怒的叫道,在泉水的波光照耀下,俏臉那一片嫣紅卻更顯誘人,一時間是風光無限。

我TM要是不看,我還是男人麼。李奇死死盯著封宜奴。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眼珠一轉,雙手忽然向前探了探,嘴上嚷道:“封娘子,封娘子,你在哪里呀?出什麼事呢?唉,你是不是被我這樣子給嚇到了,不瞞你說,我如今身患眼疾,準備去出海治病。今日是特地來向你來道別。”

封宜奴見他雙目炯炯有神,還泛著一絲綠光,赤裸裸的盯著自己,似乎要將自己看穿了似的,哪里像似患有眼疾,氣的險些昏倒過去,連話都說出不來了,這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呀。

這時,柔惜也追了過來。見到這景象,登時捂著小嘴驚呼一聲。

封宜奴如今也是病急亂求醫,疾呼道:“柔惜,快把這無恥賊子趕出去。”

柔惜一怔。忙沖上去來,拉這里的后襟,使勁的換后拖,道:“大人。你不能看,快出去,快出去。”

可是就憑她那點力氣哪里拖得動李奇。

李奇得了便宜還賣乖。故作驚恐道:“哎呀,哎呀,柔惜妹子,你在干什麼呀,干嘛幫我脫衣服呀,你莫要欺負我一個瞎子呀,貞操對于我而言,比性命還要重要,我我寧死不屈,嗚嗚嗚。”

柔惜聽得滿臉羞紅,見又拖不動李奇,急的又沖到李奇面前,雙手張開,急道:“大人,你快轉過身去,不準看,不準看。”

柔惜的身高滿打滿算,也只有一米五幾,可是李奇卻是一米八的身高,這哪里擋的住,被李奇視若無物呀。

李奇目光在落在封宜奴身上,笑呵呵的一個勁搖頭道:“我看不到,我真的什麼也看不到。”

封宜奴是欲哭無淚,世上怎地還有恁地無恥的人。

柔惜仰著頭望著李奇,登時醒悟過來,又開始使勁的蹦了起來,忠心可嘉呀。

李奇被他蹦的有些眼花,在這美景面前,有這麼一只“蒼蠅”在,真是大煞風景呀。驚恐道:“出什麼事呢?我這麼感覺這地都在震動。”他說著雙手倏然探出。

柔惜嚇得往后急退,忽聽得撲通一聲,只見柔惜一時不注意也落于的水中。

“啊!”

“哎喲!哎喲!我的眼睛。”

濺起的水珠正巧有兩滴飛入了李奇的眼中,他趕緊揉了揉眼睛。

“柔惜。”

封宜奴驚呼一聲,趕緊游了過去。

她這一動,水中風光又浮現出來了。

“哇!”

李奇哪里還顧得上揉眼睛,登時又看傻了,一切風光盡收眼底,怎一個爽字了得。

“啊!”

封宜奴聽得李奇那一聲驚嘆,又反應了過來,驚叫一聲,又藏于水中,驚恐道:“賊廝,你看什麼甚麼?”

“胸臀哦不不不。”

李奇輕咳一聲,又故作驚訝道:“咦?我的眼睛怎地好了,哎媽呀,你的水哦不,這水可真是神水呀!”

封宜奴如今是動彈不得,明知他是在故弄玄虛,也只能順著他的話說,道:“那你還不把眼閉上。”

“為何要閉眼?”

李奇一愣,不但不閉眼,反正走上前去,低著頭盯著封宜奴,很是“詫異”道:“咦?封娘子,柔惜妹妹,你們怎麼掉到水里去了,水里太危險了,快點上來呀。我來拉你。”

封宜奴如今是光溜溜的哪里敢上來,人都快被李奇逼瘋了,罵道:“下流!”

“這這不太好吧!封娘子,你真是太熱情了,人家不好意思。”李奇羞澀的搓著手,突然開始寬衣解帶起來,手腳那是相當的麻利呀。

封宜奴羞怒道:“你作甚麼?”

李奇撓著頭錯愕道:“你不是讓我下流嗎?我不脫衣怎麼下水去游啊?我就這一套衣服,弄濕了就不好了,你你真是太性急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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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色有色報

下流是這個意思麼?

封宜奴都氣懵了,呆呆的望著李奇,過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強行壓制住心的怒氣,因為她知道,面對臉皮比長城還厚的李奇,現在發怒也無濟于事,心平氣和道:“副院長,現在宜奴行動有所不便,還請你先到外面喝杯茶,稍等片刻,我隨后就來。()”

李奇點點頭爽快道:“哦,你早說嘛,害的人家都誤會了,那好,我就先到外面去等。”他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封宜奴萬萬都沒有想到李奇會答應的這麼爽快,不禁還愣了片刻,才朝著柔惜使了個眼色,道:“柔惜,你瞧瞧他是否走了?”

柔惜游了過去,見李奇走的沒影了,道:“封姐姐,他走了。”

封宜奴拍了拍酥胸,輕出了一口氣,隨即銀牙緊咬道:“此仇不報,我封宜奴誓不為人。”她說著就游向岸邊,緩緩從水站起來,那一具玲瓏有致、豐滿迷人的酮體終于露出了水面,金黃色的陽光輕灑在上面,水光粼粼,就如出水芙蓉一般,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就在這時,李奇的聲音又在響起,“哎,對了,我差點忘了有件事要跟你。”

這話說到一半,李奇是如何也說不下去了,呆呆的望著那具迷人耀眼的酮體。封宜奴也傻了,呆呆的望著李奇,兩人是大眼對小眼,表情出奇的一致,十分滑稽。

“啊!”

封宜奴遲到的一聲驚叫,倏然蹲下身來,一手拿起身邊的衣裳擋在胸前,柔惜也趕緊游了過去,擋在封宜奴身前。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真的什麼也沒有看見。”李奇一個勁搖頭道,心里卻是驚喜交加。哇操!想不到她的竟然比骨欲的還要大,都可以和夫人的媲美了,md,幸虧我聰明,知道用這誘敵之計,不然豈能見到如此美景。

封宜奴此時恨不得上前和李奇拼命,淚珠幾欲奪眶而出,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不待這麼欺負人的,怒極道:“你這無恥之人又來干什麼?”

李奇面不改色的走上前。一本正經道:“哦,是這樣的,我忘了有件急事要跟你商量。”

封宜奴瞧他滿眼笑意,心知計了,暗罵自己太粗心大意了,這憑白無故的讓他人瞧了一個干干凈凈,簡直虧到家了,恐怕她自刎的心都有了。但性格極強的她,受此奇恥大辱。兀自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紅著臉道:“不能等會再說嗎?”

李奇沒好氣道:“我也想等會再說,但我怕你又溜了,到那時我上哪去找你呀。”他說著游目四顧。嘖嘖道:“你還真會享受,找了這麼一個好地方,我可就慘了,整日被人追殺。今日要不是再不把這事弄妥,我這條小命就完了。”心想,這麼好的機會放在面前。我還不趁機勒索,我對得起老天還我的人情麼。

封宜奴見他鐵了心不走了,只好問道:“什麼事?”

李奇正色道:“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射雕英雄傳的事呀,你一聲不吭就走了,倒是瀟灑的很呀,可是卻留下了一個爛攤給我,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不負責了。原本我還以為你得了抑郁癥,沒想到你卻在這里享受,你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麼。”

封宜奴頭一偏道:“我不是讓柔惜去學院了請了假麼?”

李奇哼了一聲,道:“拜托,按照學院的規矩就算你不親自去,至少也得寫個假條,寫明請多少日,因何請假吧,要是人人和你一樣,那這個學院還怎麼辦下去,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公是公,私是私,你這麼搞,我這個副院長很難做啊。還有,你不在,書就沒法寫,高衙內他們一天到晚追在我屁股后面要書看,我別說辦公了,連睡覺都夢見被人追稿,再這麼繼續下去,我非瘋了不可,要不然我也不會頂著這麼大的太陽來找你。”心里卻道,早知有此良辰美景,我m早就來了,什麼蛇鳥狗熊傳,老才不管了。

封宜奴黛眉一皺,嘆道:“對不起,這事是我做的不對,只是我當時又驚又怕,根本沒有心情上課,但是我已經打算明日就回去了。”

李奇狐疑道:“那故事你還會繼續寫的哦?”

封宜奴一臉真誠道:“當然,我既然答應你了,那就一定會完成的,我封宜奴做事還是有始有終的。”

李奇輕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要不今日我們就一起回去吧,正好有個伴嗎。”

哼!你這下流無恥之人分明就是信不過我。封宜奴稍稍點頭,輕聲道:“也好。那你現在可以先回避下嗎?”

李奇嘿嘿一笑,招招手道:“當然,當然,我現在就到外面等你,要是壞你了游泳的心情,那真是抱歉,我就先失陪了。”

他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又折了回來,謹慎道:“封娘,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封宜奴雙目閃過一抹怒火,但也就是一閃即過,隨即給了他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道:“這點小事,我犯得著騙你麼。”

“這倒也是,那我就先出去了。”

李奇呵呵一笑,轉身離開了。

封宜奴這次學乖了,先叫柔惜上去瞧瞧,待確定安全以后,封宜奴雙目忽然迸發出一絲火光,粉拳緊握,發出咯咯的響聲。

李奇來到水榭前面,站在湖邊上,伸了個懶腰,回想起方才那美麗的風景,心里那叫一個美呀,只可惜太短了,沒看過癮。忽聽得遠處傳來哼哼哈哈之聲,舉目望去,見馬橋竟然還在那兩個護衛纏綿在一起,苦笑一聲,道:“看來我這個保鏢真是憋壞了,不過這麼個玩法,不給你打死,也會累死去啊。”

過了一會兒,他忽聞后面有點聲響,轉頭一看。只見封宜奴身披一件紅袍,白皙的臉蛋冒著絲絲水汽,濕漉漉頭發披在肩上,還在滴著水,雙手沒入袖,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

李奇錯愕道:“封娘,你怎地這模樣就出來了,頭發都還沒有擦了,你真用不著這麼趕,我不急的。”

封宜奴搖曳著那婀娜多姿的身軀緩緩朝著李奇走來。左手輕輕拂開掉在眼前的那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微微笑道:“副院長說的是,回去當然用不著這麼趕,但是有件事我可是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想等了。”

李奇錯愕道:“啥事?”

“就是。”

封宜奴雙目冷芒掠過,臉色驟變,怒吼道:“取你狗命。”她說著右手倏然舉起。

李奇只覺眼前冷芒掠過,只見封宜奴手握著一把雪亮的匕首朝著他撲來。

操!李奇大驚失色道:“你你別亂來呀,哎呀呀。”他見封宜奴瘋了似的。轉背就想逃,可是他忘記這水榭在湖面上,只覺腳下一空,只見他雙臂在空劃了幾個圈。大吼一聲“操!”

撲通一聲巨響。

李奇直接栽進了湖里。

封宜奴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李奇會蠢到這種地步,竟然往湖里逃,一時間也呆住了,木訥的望著湖面。

過了片刻。湖面的漣漪漸漸消失了,但是依然不見李奇蹤影,靜靜的湖面讓人感到害怕。

封宜奴猛然醒悟過來。喊道:“李奇,李奇,你快點出來,我知道你躲在里面的,你再不出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別在躲了,我知道你藏在水里面的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你若再不顯身,我定要你不得好死好了,你別玩了,我我只是嚇你的,你先出來再說,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她說到后面,聲音極近哀求。

忽聽得嘩啦一聲,只見湖間鉆出一人來,又聽得一個笑嘻嘻的聲音,道:“吶,你可得記住你方才說的話。嘻嘻,還是水涼快。”

封宜奴見到那張嬉皮笑臉,知道自己又被耍了,臉上緊張之色立刻被憤怒給取代了,右手緊握刀柄,咬著銀牙,柔聲道:“當然,你快點上來吧,在水待久了,容易著涼的。”

李奇狐疑了瞧了她一眼,道:“哇!你在哄三歲小孩呀,你瞧瞧你的手都抖成啥樣了,我這要是上去了,不得把命給丟了。”

封宜奴見誘惑不成,惱羞成怒道:“李奇,你若是男人就上來,躲在水里算什麼男漢。”

李奇踩著水,愜意道:“好漢當水行。你丫有本事就下來呀,咱們水過過招如何,不瞞你說,馬橋在水可也不是我的對手。”

他這話倒也不假,馬橋這輩最怕水,豈是他的對手。

“你。”

封宜奴氣的柳眉倒豎,道:“你還是不是男人。”

李奇哼道:“你要試試麼?想試的話就下來呀,我定讓你體會鴛鴦戲水的樂趣”

“你無恥。”

“承蒙誇獎,在下受之有愧。”

封宜奴徹底抓狂了,狠狠道:“好,好,你有本事就一輩不上來。”

李奇哈哈道:“當然不會,待馬橋累死你倆那個不成器的保鏢,我就可以上來了,我玩會水先,哎呀,真是涼快。”

封宜奴一愣,不自覺的望向橋那邊,見馬橋果然在和她的那名護衛動手,心又急又怒,卻又拿李奇無可奈何。

“哎喲,我操!”

李奇忽然驚叫一聲,笑臉漸漸的變得扭曲起來了。

封宜奴一怔,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又要玩什麼把戲。”

日。忘了下水預備操了。李奇突然大聲嚷道:“快來救我,我腿抽筋了。咳咳咳。”

封宜奴眼閃過一道疑惑的光芒,但隨即冷哼道:“你還想騙我,我才不會上當了。”

“傻妞誰騙你了。”

李奇終于嘗到了狼來了的滋味,心里哀嘆一聲,這真是自作孽呀,看來只有靠自己了。他突然一頭栽進湖里,雙手伸向自己的左腳,想試著自救,可這手還未碰到,他右小腿忽然又是一陣痙攣,疼得他呻吟一聲,這一張嘴,一口水直接嗆得他險些昏厥過去,暗自悲嘆,我命休矣!

封宜奴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我倒要看你這次玩的又是什麼把戲。”但眼還是透著一絲擔憂。

這時,忽聽得橋那邊響起了馬橋吼聲:“步帥,步帥。封娘,你還不快去救步帥。”

封宜奴轉頭一看,只見馬橋火急火燎的朝著這邊跑來,當即哼道:“要救,你自己去救。”

馬橋急的是邊跑邊蹦,嚷道:“我不會游水呀,求求你快去救救步帥吧。”

封宜奴又轉頭望向湖面,心想,他不會無聊到同樣的把戲還玩兩遍吧。又回想起方才李奇那痛苦的模樣,若是假的,那也只是我再做一回笨女人,若是真的,那。忽然雙眼一睜,縱身躍入了湖里。

過了一會兒,只聽得嘩啦一聲,封宜奴從水鉆了出來,右手還環抱著一人,不是李奇是誰,只是方才還活蹦亂跳的李奇如今已經奄奄一息了,不過咱們的李師傅還真是死了也得先看看誰家的棺材睡著舒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原本靠在封宜奴肩上的腦袋,忽然滑落至胸前,臉頰緊緊貼在那豐滿的胸部上,真是羨煞旁人呀。

封宜奴抱著李奇,微微喘著氣朝著岸邊游去,忽然雙眼一睜,臉上浮起一片嫣紅來,罵道:“這個下流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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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奇緩緩睜開眼,但是睜開眼后,他卻又寧願自己是閉著眼的,因為這一睜眼就見到一般銀光閃閃的匕首,要知道人才剛醒的時候,那是非常脆弱的,驚叫是避免不了的。.

叫聲還在持續中,忽然旁邊響起一陣刺骨的笑聲,“怎麼?你原來還會害怕呀。”

封宜奴!李奇心中一凜,倏然閉上嘴來,只見一張絕美臉龐正盯著自己,嘴角微微露出的那一抹笑意讓人瞧得滲著慌。脖子微微向后縮去,擠出一絲笑容道:“封娘子,你這是干什麼呀?哎哎哎,你千萬別亂來呀,我暈血。”

“暈血?”

封宜奴冷笑一聲,道:“你平時殺生那麼多,怎地沒瞧見你暈血啊!”

李奇無恥道:“我只暈自己的血。咦?馬橋呢?馬橋,馬橋。”

“步帥,你找我呀?”

話音剛落,馬橋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封宜奴眼眸一劃,手腕向下一彎,快速的將手藏入被子中,刀鋒滑到了李奇的腰間,然后整個人微微傾斜下來,看上去就像爬李奇身上似的。

馬橋可是一個單純的男人呀,見到這種場面,當即打了個一冷顫,趕緊捂住眼,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出去。”心里卻嘀咕起來,這個步帥還真是奇怪,這種事情也叫我進來看。

靠。這女人太TM的狡猾了。李奇面色一緊,張嘴就嚷道:“馬。”

封宜奴手上稍稍一用力,小聲道:“不想死就別出聲。”

李奇感覺腰部一涼,到嘴的話是硬生生的給吞了回去,登時冷汗涔涔,MD,我怎地好像沒有穿衣服,這女人究竟對我做了甚麼?恐懼道:“你你穩點,萬不可別亂來,千萬得注意呀,這這不是開玩笑的啊,穩著點,穩著點,別再下去了,要人命的啊。”

封宜奴冷笑一聲,余光向后一瞥,見馬橋已經走了出去,突然朝著外面叫道:“馬橋,步帥說這里沒你什麼事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柔惜,你帶馬橋去客房休息。”

“是。”

“步帥,那我就先休息去了,你慢慢享受。”

享受個毛呀!老子現在可是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你丫能有點覺悟麼。李奇急的滿臉大汗,心里把馬橋全家都給詛咒了一遍,苦于受制于人,咬著牙道:“保佑你今晚做噩夢。”

封宜奴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目光變得越發妖艷,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本姓畢露,將匕首順著李奇的胸膛滑到喉結處,冷冷笑道:“這下可就沒人救得了你了。”

完了,這女人八成是瘋了。李奇如今是動彈不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封娘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用不著這麼對我吧,小心點,小心點,你丫能不能別抖呀。”

“無冤無仇?”

封宜奴雙目中厲芒一閃,手抖的越發厲害了,怒道:“你今曰下午恁地欺我,我怎會饒過你,你又知不知道方才我幾次都想一刀結果你,不過我又覺得讓你在夢中死去實在是太便宜你了。”

她這一抖,李奇就更加害怕了,滿臉大汗,驚恐道:“那那你你打算如何摧殘我?”

封宜奴呸了一聲,咬牙切齒道:“你知道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嗎?”

“對男人而言是陽痿,對女人而言呃...好像還是男人陽痿。”

李奇脫口說道,但話一剛說完,他突然大驚失色,驚叫道:“啊。”哪里還顧得上那啥匕首,猛地掀開被子,眼見五肢俱全,不禁長出一口氣,喃喃道:“MD。幸好還在,嚇死我了。不過,我怎地沒有穿衣服呀,嗚嗚嗚,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啊!”

封宜奴萬萬沒有想到李奇會如此奔放,驚呼一聲,趕緊撇過頭去,用左手掩面,耳根都紅透了。“你這無恥之人還不快把被子蓋上。”

嘿。想不到這女人臉皮這麼薄?方才還那麼囂張,原來都是裝出來的。李奇如何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嘴上笑道:“封娘子,你這人忒虛偽了,既然你都敢幫我脫衣服,怎地現在又不敢看了,不會是方才看厭了吧。”說話間他悄悄的用被子裹住下體,畢竟他可不是暴露狂,然后挨著墻坐了起來,躲過那把匕首的威脅。

“你休要胡說,是是馬橋幫你脫的。”封宜奴羞極道。

馬橋?李奇憤怒道:“不是吧?那我還寧願是你脫的了。”

“我跟你拼了。”

封宜奴大怒,不睜眼,右手下壓,但是動作極慢,顯然她還留有余地,忽然發現手下一空,不禁大驚,睜開眼來,只見方才還躺在床上的李奇如今已經不見蹤影。

躲在封宜奴身后的李奇瞅準這個機會,一把抓住她的右手,一手死死抱住她。

封宜奴何曾被一個[]男子抱過,又羞又急,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叫道:“你干什麼?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我要放開你,那我就真是一個棒槌了。李奇使出吃奶的力氣,一把將封宜奴撲到在床上,雙腿夾住封宜奴不安分的雙腿,雙手按住封宜奴的雙手。

不得不說,這姿勢真是太TM誘人了。

封宜奴在女人之中,算是力氣比較大的,畢竟從小跳舞長大的,但是比起男人而言,還是差了那麼一點,李奇雖然比不上馬橋、牛皋、岳飛等人,但還帶從小也是拿著鍋鏟長大的啊,制服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余的。當然,像趙菁燕、耶律骨欲那種變態女,那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不過封宜奴的姓子倒也倔強,不停的掙扎。

李奇對此感到一陣頭疼,畢竟她手中還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萬一傷著誰了都不好,一狠心恐嚇道:“夠了!你丫再動,我就將你先殲后殺,再殲再殺,然后把你脫光了掉到樹上去,讓世上仰望。”

封宜奴明知他是嚇自己的,但還是不敢再動,淚眼汪汪的望著李奇哀求道:“求求你,快放了我吧。”

我這要是放了你,我還有命麼。李奇居高臨下,誘騙道:“那請你先把刀放下。”

封宜奴如今只想早點脫離李奇的魔爪,趕緊松手把刀扔在一旁。

李奇快速的撿起刀有多遠就扔多遠,然后迅速的又抓住封宜奴的手。封宜奴怒道:“你不講信用,我已經把刀扔了,你還要怎樣?”

李奇嘿嘿道:“我可沒有說你把刀扔了,就放開你,這不講信用又從何說起啊。”

“你你無恥。”

“拜托。當你拿著刀欺負一個赤身[]、行動不便的純潔男人時,怎地又不說無恥了。”

“你。”

封宜奴美目中淚光盈動,碩大的豐乳一起一伏的,偶爾與李奇的身體來個親密的接觸,弄得李奇心里是一陣蕩漾,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了。

二人皆是氣喘吁吁,四目相對。封宜奴似乎瞧見李奇眼神的異樣,面色一緊,道:“你想干什麼?”

該死的,老子什麼時候變得跟高衙內一樣了。李奇深呼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浴火,嘆道:“封娘子,不管你信不信,今曰之事真的只是一個意外,我可不是特意來看你洗澡的。”

“你還敢說。”

“好好好,我不說。”

李奇可不敢在刺激封宜奴那脆弱的心靈,正色道:“那我們就談談正事吧。”

“你先松開我。”

“你當我傻呀,今中午我敢一轉背,你就拿刀來追我,險些害我丟了姓命,松開你恐怕就談不了了。”

“你那你快說。”

李奇一本正經道:“其實我這次來,除了想說服你回學院去,最主要的是想跟你一聲對不起,那晚是我連累你了,讓你受到了驚嚇,其實我有去找過你的,想跟你道歉,只是你當時不在家。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說得倒也真誠。

封宜奴微微一愣,淡淡道:“好了,你說完了,快松開我。”

暴汗!我這都還只是前奏啊。李奇忙道:“你別急呀,我還有話要說。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些天都沒有去學院?”

封宜奴哼道:“這我今中午就說了,我沒心情。”

李奇直接道:“你是不是怕再被我連累?”

封宜奴又是一愣,遲疑了下,隨即道:“你知道便好。”

“果然如此。”李奇苦笑一聲,又正色道:“不過我以為你不應當會害怕,因為你本身就一直處于在是非當中,你可不要忘記還有很多大人物惦記著你,假如有一曰,我真的倒下了,不管你跟我有沒有關系,他們都會千方百計地得到你的,畢竟你也知道,很多事情師師姑娘都不便出手,所以我以為你最明智的選擇就是繼續留在學院上課。”

封宜奴一怔,道:“你的意思是你會保護我?”

李奇點頭道:“當然。不然當初我也就不會允許你去學院了,而且我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啊。”說到這里,他又覺得這話有些曖昧,又補充道:“我作為副院長,當然得對學院里面的每一個人負責。”

“那你就不怕我連累你嗎?”

李奇翻著白眼道:“你別太瞧得起自己了好不,你那點連累算的了甚麼,比起我當下遇到的困難,簡直就是不值一提,就說那王宣恩吧,他如今都不夠資格跟我斗,要是他如今再敢在我面前蹦跶,我給兩耳刮子,他也只能老老實實接著。”

“話說如此,可是可是每次你和我在一起,總會遇到姓命危險,算上這次一共三次。”

不是吧。難道她是在擔心我?這不科學呀!李奇一愣,呆呆的望著封宜奴。

封宜奴臉上飄起一絲紅暈,皺眉道:“你瞧什麼?”

李奇微微一怔,忙道:“沒有,沒有。”隨即又呵呵道:“說來也好笑,我還一直把你視若福星了。”

“福星?”

“是啊!因為我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能化險為夷呀!”

封宜奴啊了一聲,覺得他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同一件事,從不同的角度去想,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這真是太奇妙了。

李奇趕緊趁熱打鐵道:“好了,這麻煩要來你躲也躲不了,人活在世上擔心太多只會徒增煩惱,還不如順其自然,明曰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好好當你的老師,就當那晚的事沒有發生過,學生們很需要你的,書迷們也需要你的,我就更需要你了,你是不知道,高衙內那群蠢貨已經開始在組織人抵制大宋時代周刊了,而且就連皇上也來催稿了,不然我也不會恁地著急來找你,我也想讓你多多休息一下。”

封宜奴顯得有些掙扎,道:“讓讓我再考慮考慮。”

還考慮,那黃花菜都涼了。李奇急的都快撲到封宜奴身上了,“這點小事還用考慮甚麼的。”

封宜奴剛張嘴,忽覺下體被一硬物頂住了,身子莫名的一軟,噴出一口幽香來。

李奇心中一蕩,忽覺屁股上涼颼颼的,下意識的低頭一瞧,差點沒有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原來他這一動裹在下身的被子突然滑落了下去,更要命的是,他的小兄弟正好抵在了封宜奴的雙腿之間,靠,哥們,你這是要陷我于不義之地啊,罰你三天不準吃肉。

“啊!”

還沒等李奇反應過來,手臂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大姐別咬了,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呀,疼疼疼!”

“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腹部突然又被人狠狠頂了一下,險些斷子絕孫。

“哦謝特!”

這突如其來的雙重劇痛讓李奇悶哼一聲,一下子脫力撲到在了封宜奴身上,有道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那小兄弟又在進了一步。

“哦!”

他不禁呻吟了出來,這尼瑪還真是冰火兩重天啊。

“你作死啊。”封宜奴臉紅如血,心中更是羞怒交加,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奮力推開李奇,隨即落荒而逃。

李奇躺在床上一手捂住腹部,一手猛捶著床板,欲哭無淚道:“大姐,我真是無辜的呀,這只是一個男人應有的反應呀,要是沒有反應,那我就得找你拼命了。完了,完了,這一趟鐵定白跑了,想不到身子都被人瞧光了,事還是沒有辦成,嗚嗚嗚,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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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來勢兇猛

當晚,李奇就被封宜奴趕出了水竹園。
有道是溫柔鄉,英雄塚。

有成千上萬的英雄已經證明這句話沒有錯。李奇也深信不疑,所以他一直在慶倖自己不是啥大英雄,用不著顧忌這一點。

其實他的想法也沒有錯,溫柔鄉對於凡人而言,的確不致命,但是,你也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雖然那一剎那刺激讓李奇是爽歪歪了,但是他也因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那就是重感冒。
一向把海參、鮑魚當零食吃的李奇,自以為已經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可沒曾想到,在女人面前,特別是美女,自己還是顯得那麼的脆弱。
要人命啊!

上午時分。

“啊欠,啊欠。為什麼白天也會有星星呀,老子是不是快死了,我不想英年早逝啊。早知如此,那晚就應該大被同眠,至少不會遭此待遇。唉也不知道那傻妞有沒有出關,老子貞操險些都丟了,又遭如此大罪,你丫還跟老子鬧彆扭的話,老子就啊欠,啊欠。靠!誰TM在詛咒老子啊!”

李奇躺在房前的一個大樹下,頭上貼著一塊熱毛巾,噴嚏聲不斷,萎靡的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哪裡自言自語。

一連三日,他幾乎門都沒有出,好在醉仙居集團有白淺諾在那裡頂著,軍營那邊他交給了岳飛、牛皋等人,而商務局那邊有秦檜在,他倒也沒有什麼顧慮。

“大人。”

這時,陳大娘突然走了過來。

李奇倏然坐起,驚恐道:“大娘,算求你了行不,我真不想吃藥了,我自己調理下就行了。”雖然廚師當嘗百味。但是李奇對於那苦到骨髓的中藥還是非常忌憚,誰知道這年頭的醫生究竟行不行呀,又沒有營業執照,別沒病也給整出大病來了。

陳大娘訕訕道:“這這都是夫人吩咐的,老身也只是奉命辦事,況且況且老身也不是來叫大人吃藥的。”

李奇瞧她手中並沒有端著藥,這才松了口氣,又問道:“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陳大娘答道:“哦,翡翠軒的蔡員外來了。”

“蔡老狐狸?他來幹什麼?”

李奇迷茫了眨了眨眼睛,道:“你帶他來這裡吧。”

“是。”

不到一會功夫。蔡敏德與蔡老三就來到了李奇的小院子內。

“哎喲哎喲。”

這才剛一進到裡面,就聽見李奇的那有氣無力的呻吟聲。

陳大娘愣了下,暗想,奇怪了,方才大人的精神還不錯,怎地轉眼工夫就呻吟了起來,莫不是病重呢?嗯,待會得告訴夫人,是不是藥用少了。

“哎喲。公子,你這是怎麼呢?”

蔡敏德先是一愣,又見李奇躺在睡椅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快步走了過來,滿臉關切的問道。

虛偽的傢伙,你丫巴不得我早死吧。李奇眯著眼抬起手,虛弱道:“員外來了呀。”

蔡敏德的演技那也不是吹的。一把握住李奇的手,忙道:“公子,蔡某在這裡了。”

李奇忍著笑意。用力抓住蔡敏德手向下拉了拉,動了動嘴皮,蔡敏德趕緊彎下身子來,問道:“公子,你說甚麼?”

“員外呀,我抱恙在身,不能起身相迎,還望你望你啊欠。”

話說到一半,李奇突然一個噴嚏打出,噴了蔡敏德一臉唾沫加鼻涕。

蔡敏德整個人都傻了,敢情你就是想和我說這話呀。

“對不起,對不起,在下絕非故意的。”

李奇左手噁心的在嘴巴、鼻子上一抹,又是一把抓住蔡敏德胳膊,一臉歉意的說道。

蔡敏德噁心的都快吐了,擠出一絲笑容道:“小事,小事而已,公子你還好吧?”

後知後覺的蔡老三趕緊遞上一塊帕子過來,蔡敏德抄起帕子就使勁的往臉上擦,估計回去以後,這身衣服也決計不會要了。

李奇瞧他那噁心的模樣,險些笑出聲來,輕咳一聲,擺擺手道:“別提了,別提了,這人活在世上就是來受罪的。”說著他又朝著陳大娘道:“大娘,還不快進屋搬張椅子來給員外坐。”

陳大娘微微一怔,忙點點頭,進到屋內去了。

李奇又朝著蔡敏德道:“下人不懂事,員外勿怪。”

我敢怪麼?蔡敏德訕訕道:“哪裡,哪裡。”

片刻,陳大娘就搬了一把椅子走了出來,道:“大人,若是沒事的話,老身就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

待陳大娘走後,李奇手一伸,道:“員外,快坐呀。”

蔡敏德如今對李奇身邊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噁心,瞥了眼那椅子,還遲疑了下,才坐了下去,但也只坐了半邊屁股。

李奇呻吟一聲,問道:“不知員外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蔡敏德小眼眸一轉,笑道:“是這樣的,我聽聞公子抱恙,便尋思著過來看望下公子,左鄰右舍的,怎麼也得來看看呀。”

跟你李爺玩這一套,八成你是剛從陳大娘口中得知的。李奇不露聲色,道:“那員外一定帶了靈丹妙藥來,快拿來給我瞧瞧。”

蔡敏德面色一僵,隨即面不改色道:“公子太瞧得起蔡某了,以公子如今的地位,用的藥肯定是世上最好的,要不就是從皇宮內拿來的,蔡某豈敢獻醜。”

老狐狸,有一套呀,這都讓你娘的猜准了。李奇抬抬手道:“不管怎麼說,在下都得多謝員外的關心啊。”

“公子客氣了。”蔡敏德呵呵一笑,又道:“公子,前幾日還見你好好的,怎地一下子就病倒了?”

李奇歎道:“還不是操心操的,唉,還是別提了,提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啊,我這是用生命在做生意呀。”

“唉。誰說不是了。我們這些商人都是在用生命做生意呀。”蔡敏德忽然一聲長歎,表情比李奇還要淒慘一些,只是那一對小眼睛卻使勁的往李奇身上瞟。

這下輪到李奇犯愣了,好奇道:“員外因何苦惱?”

蔡敏德又是一聲長歎,搖搖頭道:“我們這些做買賣的真是不容易,有時候,你不想與人爭,可是偏偏有些人不肯放過你,蔡某都打算躲到江南那邊去了,可是有些人卻還是不依不饒的。”

這老狐狸不會是在說我吧?不可能呀。老子比你還先想到江南那邊的,我沒怨你就已經算夠給你面子了。李奇聽他含沙射影的,問道:“不知員外說的是誰?”

蔡敏德眨了眨小眼睛道:“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張春兒了。”

她?李奇皺眉道:“不可能吧,最近沒聽說金樓有什麼動靜呀。”

蔡敏德苦笑道:“在京城是沒有動靜,可是如今在京城外面誰人不知道張春兒的大名。”
“哦?還有此等事。”

李奇面色一緊,坐起身來,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蔡敏德見他突然一下好像大病痊癒了,心知方才又被他耍了。稍稍有些鬱悶,但也沒有記在心上,畢竟這些都只是小事,道:“公子恐怕是有所不知。在最近的一兩個月內,金樓在西京洛陽,北京大名府和南京應天府以及其它州府連開十三家分店,如今都開到長江邊上去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去江南開分店了。”

李奇大驚失色道:“一兩個月內連開十三家分店,這這怎麼可能?”

“蔡某也是前些天從一些外地來的客人口中得知這消息的,剛開始也還不信。後來一打聽,還真有其事。”

李奇眉頭緊鎖,道:“可是據我所知,張春兒一直都在京城,沒有離開過啊。”

“她是沒有去,但是古達去了,另外她還派去了很多人,分頭行事,手段和買下潘樓的手段一樣,都是撿現成的,直接買下別人的酒樓。”蔡敏德越說越氣惱,道:“看來她背後的金人還真是一位大財主呀,但是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一下子開這麼多店,任憑那張春兒手段通天,那也忙不過來啊。”

李奇面色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了,喃喃道:“她或許根本就不是為了做生意。”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

李奇微微一怔,笑了笑,道:“人家有錢沒地方花,那我們有什麼辦法呀。”

“話雖如此,但是。”

蔡敏德欲言又止,斜眼瞧了李奇一眼。

李奇笑道:“員外莫不是怕她去江南跟你搶生意。”

蔡敏德呵呵道:“哪能呀,江南可不小,就算把京城內所有的酒店都搬去,那也容得下,只是張春兒這種開店的方式實在太詭異了,而且按照她開店的趨勢,明顯就是沖著江南那邊去的,有道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公子不也是籌備在那邊大展宏圖嗎,張春兒來勢兇猛,不得不防呀。”

我早就在防了,可也要防的住呀,她一不犯法,二不為惡,而且她經營酒樓也是深度樊正的精髓,穩如泰山,即便與人爭利,用的手段比你都還規矩些。李奇笑道:“這怎麼防,做生意本來就是各憑本事,她要去江南,我們誰也攔不住,況且如今我可是主張提倡商業,要是我這邊剛剛鼓勵百姓從商,那邊就去打壓其他的商人,即便我用的是正規的手段,那也難免會讓人多想,更何況到目前為止我和她還只是鬥個半斤八兩,如今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倒也是。”蔡敏德歎了口氣,道:“可是就任她這麼繼續下去。”

李奇聳聳肩道:“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員外大可不必擔心,你方才也說江南足夠容下數百家酒樓了,咱們也吞不下,而且她這麼個開法,根本就顧不過來,是賺是賠也是個未知數,況且咱們在京城尚且不懼他,難道去了江南就怕她呢?”

蔡敏德笑道:“那是,那是,其實蔡某倒也不是怕她,只是她這做法實在是太奇怪了。好了,蔡某不多說了,公子你就先養病,蔡某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先告辭了。”

“好說,好說。”

待蔡敏德走後,李奇取下頭上帕子來,苦笑道:“娘的,想安靜的生個病都不行,真是太淒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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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一丘之貉

轉眼間,二日過去了,李奇在陳大娘和季紅奴的細心照顧下,病也好了一大半,雖然目前為止他拿金樓還是沒有一點辦法,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要再不去看看,那也太沒有存在感。

這日上午,李奇與馬橋騎著馬晃晃悠悠的朝著金樓行去。

“阿嚏,阿嚏!”

馬橋捂住鼻子,道:“步帥,你病還沒有好呀?”

李奇翻著白眼道:“這不正好如你所願麼。”

“啥意思?你這病跟我可沒有關係。”馬橋略帶一絲古怪的說道。

李奇豈不知他的意思,暗道,事沒辦成,還給這廝取笑,真是虧到家了。哼道:“我生病了,你就可以整日待在你師妹身邊了,我可是聽阿南說了,這幾日你天天貓在蛋糕屋,寸步不離,說不定心裡還在祝願我這病晚點好。”

馬橋目光略顯躲閃,似乎被李奇言中了,但是他又不善於說謊,辯解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可沒有這麼想,我只是希望步帥你能在家多休息幾天。”

“這有區別麼?你丫太沒公德心了吧,今日不把這事說清楚,我跟你沒完,難怪我這幾日天天在打噴嚏,原來是你在詛咒我呀。”李奇怒駡道。

馬橋忽然指著前方道:“步帥,那不是高衙內麼,咦?洪公子也在啊。”

李奇頭也不回的嚷道:“你少拿倆蠢貨來轉移話題,那倆蠢貨如今正在家閉門思過了,快點給我老實承認錯誤。”

這話音剛落,忽聽得前方傳來一聲暴怒聲:“賊廝,你罵誰蠢貨?”

不會吧,是真的?|對呀,老子忘記這廝是不會說謊的。李奇猛吸一口冷氣,轉過頭來,只見高衙內站在左邊街道旁。一臉怒容的望著他。

又聽得右邊有人道:“大哥,你這話忒也傷人了,我又沒有得罪你,太不講義氣了。”

李奇又一轉頭,只見洪天九站在岸邊,一臉幽怨的望著他。咦?他們這又是玩什麼把戲,怎地一人走一邊呀。不對,其中一定有貓膩。故作驚訝道:“二位,你們莫不是又在玩什麼新遊戲?”

洪天九反問道:“啥新遊戲?”

李奇指了指這倆蠢貨,道:“那你們為何一人走一邊。”

“哼!”

兩人同時哼了一聲。

原來這對基佬是在鬧彆扭啊,也好,他們倆聯合在一起。實在是太難對付了,鬧得越久,對我越有利。李奇見他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對方身上了,就準備開溜了,笑呵呵道:“二位既然一大清早就有如此雅興,練習千里傳音的功夫,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先走一步。”

“大哥,你先別急著走,正好與我等評評理。”

這步子還沒有邁出,洪天九就突然沖了過來,一臉委屈道。

高衙內也沖了過來,慍道:“也好。李奇你就來評評理,看這事是誰錯了。”

汗!就你們兩個二貨還需要別人評理啊,md。你們也能做出什麼有理的事來麼?老子很忙的啊!李奇極不情願道:“究竟是什麼事啊?”

“還不就是昨日的半決賽。”

“哇!都踢到半決賽來了?”

高衙內眉頭一皺,道:“這你都不知道?對哦,昨日你好像沒有來,好呀好呀,李奇,我們太尉府的蹴鞠賽,你都不來捧場。真是太不給面子了,今後你休想本衙內去醉仙居捧場。”

“還有我。”

靠!你們兩個不是鬧彆扭麼,怎地還同仇敵愾,太不科學了呀。李奇一愣。賠笑道:“這次二位真誤會我了,我這幾日病的都快死了,你們好歹也是我李奇的摯友啊,都不來看望下我,真是太令我心寒了。”

高衙內撓著頭,狐疑的望著李奇道:“是不是真的?我瞧你也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啊?”

洪天九點頭道:“就是,大哥,你不會又是騙人的吧。”

你丫才病入膏肓了。李奇翻著白眼道:“這事你大可以去秦府問問,問馬橋也信,他可不會說謊的,人家蔡員外可是第一天就去看望我了。”

馬橋點點頭道:“步帥這幾日的確是臥病在床。”

這兩蠢貨不禁面面相覷,面露羞愧之色。高衙內眼眸一轉,道:“不就是生病麼?有什麼了不起的,誰人不生病呀,不過你放心,等你快死的時候,本衙內一定會去看你的。”

日!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李奇冷冷笑道:“說不定是我去看你呢。”說著他也懶得廢話了,道:“好了,好了,有事說事,沒事我可要走了。”

洪天九搶先道:“哦,大哥,事情是這樣的,昨日半決賽是太尉府對齊雲社,原本我們打算按照你教給我們方法去對付他們,可是---可是哥哥他突然又要裝什麼謙謙君子---。”

高衙內怒道:“什麼叫裝,我本來就是的行不。”

“這我還真沒有瞧出來。”

“你---。”

高衙內雙眼一睜,隨即又是一聲長歎,雙手背負,仰面朝天感慨道:“小九,你是不會明白的,這就叫做人在高處不勝冷。”

李奇鬱悶道:“是人在高處不勝寒。”

“有區別麼。”高衙內似乎很不爽李奇打亂他的節奏。

“呃不大。”

“這不就是了”高衙內哼了一聲,又道:“李奇,如今本衙內名聲在外,高青天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當然不能在大庭廣眾下使你教的那些卑劣伎倆,這不是壞我名聲麼。”

卑劣?李奇心中不悅,但鑒於高衙內的智商,他不好多說,淡淡道:“那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呢?”

“那自然可行。”

“明白。”

李奇點點頭,道:“你們也不用說了,我全明白了,簡單來說,就是衙內他那種高尚的踢法破壞了整個太尉府的戰術,導致太尉府落敗。是不是?”

洪天九是一個勁的點頭道:“就是這樣的,大哥,你說他是不是很令人氣惱。”

“絕對令人氣惱。”

高衙內怒道。“李奇,你是向著他的?”

李奇搖頭道:“非也,非也,其實衙內你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

高衙內哼道:“當然情有可原。”

洪天九茫然道:“那大哥你究竟是個啥意思?”

李奇一本正經道:“我以為吧,這事可大可小。畢竟會影響到二位的友情,若要我一個人來判斷,實在是有失公允,而且我壓力也挺大的,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召集你們那些狐朋---好兄弟開個專門會議,就這件事深入的探討一下。說明緣由,看看究竟是誰的錯?”

“對對對,你說的在理。”

高衙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一轉頭朝著洪天九道:“小九,敢一戰否?”

洪天九哼道:“即便哥哥要華山論劍,小九也奉陪到底。”

“那好,咱們現在就去柴聰那小子。”

“去就去。”

“大哥。我們就先走了。”

“慢走,慢走。”

李奇呵呵一笑,心裡開始替柴聰默哀起來了。

打發這倆蠢貨後,李奇和馬橋來到東城,秦檜早已在路上的一個茶肆等候了,今日李奇可不是以同行的身份去的,而是經濟使的身份造訪金樓,故此帶上秦檜也表露立場。

三人剛一來到金樓。那主管程慧就迎了出來,微笑道:“二位大人,快裡面請。”

李奇詫異的瞧了程慧,笑道:“我說程小娘子,你好像算到我會來似的。”

程慧錯愕道:“大人何出此言?”

靠!都是演技派呀。李奇呵呵笑了笑,沒有多說,掃視一眼。見裡面客人也不少,陣陣香氣撲面迎來,道:“生意不錯嗎。”

“哪裡,哪裡。讓大人見笑了。”

“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李奇搖搖頭一笑,道:“我今日前來是想找你們東主談點事。”

程慧手朝著樓上一伸道:“大人樓上請。”

李奇一愣,道:“張娘子在樓上?”

“正是。”

“你不用通報一聲?”

“豈敢耽誤大人辦公。”

“有點意思。”

看來這金樓附近也有不少眼線呀。李奇笑著搖搖頭,抬腿朝著樓上走去,邊走邊笑道:“哎,我說小慧呀,多日不見,你還真是越發水靈了。”

跟在後面的秦檜登時冒了一頭冷汗,你好歹也是一個三品大員呀,竟然公然調戲人家小姑娘,這像什麼話。

馬橋倒是習慣了,臉上依然是一塵不變。

程慧面對李奇恁地直白的“誇獎”,不禁臉上也有發熱,頷首道:“多謝大人誇獎。”

“對了,不知小慧你可已成家?”

秦檜徹底懵了,暗道,他今日不會是來找婆娘的吧?

“還未成家?”程慧頂著一頭冷汗道。

李奇又問道:“那可有意中人?”

程慧一愣,隨即搖搖頭。

李奇嘿嘿笑道:“要不這樣,我醉仙居如今是狼多肉少---哦不,應該說是有很多有志青年,要不我跟你忙活忙活,幫你挑個如意郎君,也算是我們醉仙居和你們金樓的一次聯姻,一舉兩得呀。”

原來是你來扯皮條的呀。秦檜不禁感到羞愧不已,跟了這麼一個無良老大,真不知何時才有出頭之日啊。

程慧啊了一聲,隨即手朝前一伸,道:“大人,到了。”

“就到了呀。”李奇回過神來,發現已經來到了一間包間門口。

程慧請輕輕敲了幾下門,道:“張娘子,經濟使來了。”

僅僅過了片刻功夫,門就開了,只見張春兒一臉微笑道:“經濟使大駕光臨,張春兒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哪裡,哪裡,張娘子太見外了。”

“二位大人快快請進。”

李奇點點頭,又轉頭朝著程慧眨了眨眼睛,道:“小慧,那事你好好考慮下,若是有需要的話,本官願做這個媒人。”

程慧一臉尷尬,木訥點了下頭,待李奇進去後,她才長長出了口氣,她也算是老江湖了,可是在李奇面前,她總是莫名的緊張。

李奇進到包廂內,忽然發現裡面還坐著二人,登時一愣,這二人李奇都認識,其中一人還是老相識了,正是王黼之子王宣恩,至於另一個人則是那中書侍郎張邦昌,這個張邦昌可也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呀,如果說蔡京、王黼誤國的話,那這廝可就是直截了當的叛國了。

原來是你們呀,那還真是一丘之貉。李奇眼中掠過一道令人難以捉摸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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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被擺了一道

“哈哈,經濟使,別來無恙了。”張邦昌站起身來,朝著李奇拱手笑道。

張邦昌,北宋最大的叛臣,靖康年間,金軍打過來之際,他由於力薦求和,與軟弱的宋欽宗想法不謀而合,宋欽宗更是將其視若知己,提拔他為太宰,他甚至可以說是當時宋朝廷當中投降派的代表人物,後來宋欽宗也聽了他的,結果就發生了這麼一齣悲劇。金國滅亡北宋後,他還當過短暫的一段時間的傀儡皇帝。

李奇拱手回了一禮,笑道:“原來是張中書,有禮,有禮。”

他曾在上朝的時候與張邦昌見過幾次面,但是並不熟。不錯,張邦昌的確是一個厲害人物,但是李奇還真沒有太把張邦昌當回事,一來是因為中書侍郎這個相當於副宰相的職位,地位雖然與李奇相當,但是並無什麼實權,當然,宋徽宗也挺喜歡他的,但是李奇更為受寵。等到張邦昌真正得勢的時候,那要等到趙桓即位以後,現在情況已經變得撲朔迷離了,所以李奇暫時還沒有太注意張邦昌,畢竟如今對付王黼等人就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他也不想再豎強敵。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當初李奇增加宋金兩國貿易,以及後面的經濟變法,張邦昌都曾出言支持過他。

秦檜也行禮道:“下官秦檜見過中書大人。”

“秦學正無須多禮,無須多禮。”張邦昌親切的說道。

“喲,王衙內也在呀,聽說王相前段日子生病了,在下原本想去看望的,苦於抽不出空來,不知王相近來如何?”李奇又朝著王宣恩笑呵呵道。

這第一句話就把王宣恩給氣了個半死,要知道王黼生病全是讓李奇給氣出來的,咬著牙笑道:“多謝經濟使關心。爹爹一切安好。”

看來我與那孔明先生還是有點差距呀,想把人給氣死,實屬不易啊。李奇暗歎一聲,嘴上卻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張春兒伸手道:“大人快快請坐。”

李奇呵呵道:“這不太好吧,若是打擾幾位談正事,那李奇可就真是罪過了,我還是下次再來吧。”

這人還真是夠虛偽的。張邦昌暗罵一句,嘴上卻笑呵呵道:“經濟使太見外了,再說我們也沒有談什麼正事。來來來,快快請坐。”

張春兒也道:“不錯,不錯,二位大人請坐。”

“那---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奇朝著秦檜使了個眼色,二人坐了下來。

張春兒立刻命人看茶,然後坐在末座上,笑問道:“不知經濟使上門造訪,有何事吩咐。”

“吩咐倒也不是,就是有些事想要詢問下張娘子。”李奇笑道。

張邦昌笑道:“需不需要我和宣恩回避下。”

你丫也真夠虛偽的。李奇忙道:“不用。不用,就是例行公事詢問下,小事,小事。張中書莫折煞晚輩了。”

張春兒微笑道:“大人儘管問便是,民女一定知無不言。”

李奇輕咳一聲,道:“是這樣的,不知張娘子可曾聽過最近朝廷頒佈的恤商法。以及咱們大宋與金國的經濟合作。”

張春兒點頭道:“此事自然知道,為此我還特意去瞭解了一番,經濟使此舉真是造福我大宋商人。民女也是感激不已。”

李奇點點頭道:“那便好,請問張娘子又有沒有聽說過近日商務局舉辦的創業大會?”

張春兒頷首道:“此事民女也知曉。”

“那張娘子是否對這創業大會有些意見?”李奇笑問道。

張春兒一愣,搖頭道:“不知大人為何有此一問,是不是民女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李奇擺擺手道:“張娘子勿要多慮,我就是見張娘子並未現身,也沒有派人去,所以特意前來詢問一下,張娘子如今在我們汴京商人裡面的地位可是舉足輕重,我不得不慎重待之呀。”

“大人過獎了。”

“我在公事上從不說那些虛偽的話。我不知道醉仙居和金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但是我以為即便有,但咱們也應該以大局為重。”李奇手一抬道。

除了馬橋以外,其餘人心裡均道,虛偽。

張春兒笑道:“大人言重了,貴店和小店一直相安無事,何來的過節,而且民女一直都很支持大人的變法,甚至不惜身先士卒,只是民女不善言辭,唯有用行動來證明。”

“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我就是喜歡用行動說話的。”李奇一笑,話鋒一轉道:“但是不知道張娘子做了那些我不知道的大義之舉。”

“大義之舉絕不敢當。”張春兒搖搖頭,忽然道:“不過我對大人的經濟建設有些拙見,不知當不當說。”

“但說無妨。”

張春兒正色道:“我以為咱們京城的商人已經呈現出了百花齊放之勢,而我大宋最富裕的商人都在這京城,故此,我以為大人應當將重心放在全國。不怕大人笑話,民女魯鈍,為了支持大人的變法,所以在最近的這一段日子裡接連在長江以北開了十餘家分店,希望能夠按照大人的理念帶動經濟運轉,雖然這種做法有些莽撞,但是我以為卻是值得的。”

“哦?還有此事?”

“大人莫不是不知?”

“這我還真是不知,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太感謝了,不過這樣做是不是太過莽撞了,張娘子你照顧的過來麼?”

“事在人為嘛,再說既然朝廷最近重視商業,那麼在這時開分店,時機也是恰到好處。”

王宣恩忽然問道:“那不知經濟使對於張娘子說法可認同。”

李奇笑道:“絕對認同,我們商務局就是缺少像張娘子這樣的人才呀。”

王宣恩呵呵道:“那有何難,你何不讓張娘子去商務局幫你。”

李奇一愣,隨即笑道:“衙內說笑了,張娘子坐擁萬貫家財,豈會看的上那小小的商務局。”

張春兒道:“若是大人瞧得起民女,民女倒是願意一試,大人的財力比民女強了何止千倍。但是大人依然原意用行動來報效朝廷,張春兒雖不及大人,但也和大人有同樣的想法。”

好傢夥,你丫還真是夠直接的。李奇笑道:“不過我大宋可沒有女人為官的先例啊!”

王宣恩道:“這有何難,有道是舉賢不避親,此乃大事何必拘泥於小節,若是經濟使不願出面的話,我倒是可以求我爹爹想想辦法。”

李奇擺擺手道:“王相絕不會答應的。”

“經濟使為何恁地篤定?”

李奇笑呵呵道:“很簡單,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商務局是一個獨立的部門,王相若是幹預進來,難免會讓人說閒話的。”

王宣恩一聽到“獨立部門”就想起了軍器監那一檔子是,恨的是牙癢癢的,冷笑道:“如此看來,還是經濟使你不願意啊。”

開玩笑,你們想在我的地盤插上一支旗來,我能答應嗎,你未免也太低估了我的智商吧。

李奇還未開口。秦檜忽然道:“王衙內誤會大人了。其實大人這麼做是另有原因的。”

王宣恩一挑長眉,道:“哦?願聞其詳。”

語氣是盛氣淩人,他雖無官職在身,但是他爹爹如今權勢滔天。誰人見到他都得給上三分薄面,更何況秦檜這不知名的小官。

秦檜笑著解釋道:“衙內或許還不知道,在大人的變法當中,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官商各司其職且同心協力,以求富國富民。且不說張娘子是個女子,就算是個男子。大人也不會讓他去商務局的,不可否認,張娘子做買賣的本事那是有目共睹,能夠很好起帶頭的作用,既然如此,我們大人豈會讓她揚短避長了,棄商從官,這與變法的宗旨也是背道而馳。話說回來,其實張娘子若有心支持大人的變法,她作為一個商人參與進來比一個執行者參與更為妥當,她若是有什麼好的注意,也都可以來商務局與我們商量,若是張娘子的意見有用的話,我們大人一定會採納了,而且雙方之間的合作也可以起到一個表率作用,我以為這才大人的本意。”

操!這廝真是tmd政治天才啊,就這屁大的事都能扯出這麼多大道理來,老子都不如你呀。李奇呵呵道:“秦學正說的不錯,官商只是局部,其實我更看重官民之間的合作。”

那王宣恩豈是秦檜的對手,這番話堵得他是聲都出不了了。

張春兒眼中也閃過一抹失望。

張邦昌見氣氛有些尷尬,哈哈笑道:“說得好,說得好呀。秦學正這番話可謂是經濟使此番變法的精髓所在。我可也是非常支持經濟使的變法呀。”

李奇笑道:“張中書三番兩次在朝堂之上出言相挺,在下銘記在心。”

張春兒半開玩笑道:“大人或許有所不知,中書大人其實並非只是嘴上說說,他還在用行動在支持經濟使的變法。實不相瞞,中書大人他早些日子投了些錢在小店,如今也算是半個商人。”

張邦昌先是愣了一會,隨即哈哈笑道:“此等小事,張娘子還是勿要再說,以免讓經濟使笑話。”

李奇也是一愣,隨即錯愕道:“還有這事?在下倒想聽聽”

張邦昌擺擺手道:“我也只是想略盡綿力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張春兒又道:“不禁是張大人,就連王衙內也是非常支持大人的變法呀。”

李奇瞥了眼王宣恩,道:“如此說來,王衙內也投錢在了金樓?”

王宣恩呵呵道:“我倒也想與經濟使合作做買賣,就怕經濟使不願意啊。”

李奇哈哈道:“哪裡,哪裡,衙內說笑了。”心裡卻道,我當然不願意呀。

王宣恩突然一本正經道:“經濟使想必也知道,自從一開始,為父就非常支持經濟使的變法,為父貴為少宰,自然得起個表率,所以此舉別無他意,就是想支持下經濟使。”

張春兒又道:“可不止如此,為了支援大人經濟建設的理念,前些日子張大人和王相還介紹了幾位金國貴族與民女認識,我們洽談的十分愉快,也簽訂了合作關係。”

李奇這下徹底愣住了,他知道朝中肯定有人支持張春兒,他也知道張春兒背後是金人在撐腰,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張春兒今日會全盤托出。微一沉吟便也明白過來了,張春兒用的無非就是借力使力的招數,她在這個時間點將事情說出來,那麼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從帳面上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支持李奇變法,你不但不能怪她,還得獎賞她。

簡單的一番話,讓一切原本只能在暗中進行的事情變得更具合法化了。

想到此處,李奇心裡唯有苦笑,想不到老子竟然送上門被人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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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回到原點

就現在張春兒這種擴張的方式,與她以前經營的理念完全是大相徑庭,而且在經濟法則中,如此迅速的擴張,也決不可取的,縱使你多有錢,那也不是這麼一個玩法的。

顯然,張春兒這麼做並非是為了做生意,而是另有目的。

其實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在古代戰爭中,資訊和地理重要性不言而喻,張春兒到處開酒樓,名義上像似在支持李奇的經濟變法,但是李奇知道她可能是在借此探路,甚至她想打造成一個情報網,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一切都還只是李奇的推測而已。因為就目前為止,張春兒還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行事中規中矩,即便李奇想要雞蛋裡挑骨頭,那也挑不出。在商言商,金樓實力雄厚,而且張春兒手段了得,不是說打倒就能打倒的,只要她不犯致命的錯誤,李奇也無從下手。

就國事而論,是。他知道張春兒是在為金國辦事,但是那又如何,若是想要因此辦了張春兒,前提必須是金軍打了過來,他才能下手,要知道如今宋金可還是盟友關係,她這麼做根本無可厚非。雖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是有張邦昌、王黼等人在後面支持,李奇若沒有確實的證據,那也很難動她。

這下倒好了,張春兒連後路都給找好,都不用你問,我把一切如實告訴你,你李奇不是搞經濟建設麼,行,我支援你,我擴大經營規模,到處投資,帶動經濟發展,你李奇不是說要跟金國合作嗎。我也支援你,我跟金人合作,促進宋金經濟發展,從表面上看,張春兒無疑是李奇忠實的支持者。

即便到後來真的發生了什麼,張春兒到時也可以說當初都是你鼓勵我這麼做的,況且你自己跟金人也有合作,你要治我的罪,這從何說起呀,你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麼。

不可否認的是。張春兒這一招借力使力,玩的真是漂亮至極,讓李奇根本無話可說,甚至可以說李奇將來就是張春兒最大的擋箭牌。

被人擺了一道,李奇心中是哭笑不得,但是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故此心情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如今他最好奇的就是,張邦昌和王黼這人究竟知道多少。是徹底投靠了金國,還是被人張春兒當槍使了,但是李奇更相信後者的可能性大些,畢竟王黼和張邦昌都是大宋重臣。享受著榮華富貴,他們怎地又會背叛宋朝,去投靠金國,而且金國目前對於大宋還是十分友好。

於是李奇又試探了一番。但是收穫不大,這些人都成精了,哪裡這麼容易走漏口風。

又坐了一會兒。李奇就起身告辭了。出了金樓,秦檜忽然道:“大人,這個張娘子不簡單呀。”

李奇故作詫異道:“秦學正何出此言?”

秦檜面色凝重,搖搖頭道:“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但是我總感覺她似乎在掩蓋什麼。”

汗!看來趙菁燕那句話一點沒有錯,凡大奸之人,必有驚豔之才,要是這廝真的能忠於我,那我真的會輕鬆許多啊。李奇不禁暗暗惋惜,笑而不語。

秦檜瞥了眼李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但見他不說,也不好多問,轉移話題道:“對了,大人,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

“什麼事?”

“是這樣的,最近上面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止大人變法。”

“哦?還有這等事?”

“嗯。最近幾天來,我們招人遇到了不小的阻礙,很對人以前支援我們的人,如今都對我們避而不見。”

李奇皺眉道:“你是說?”

秦檜直接道:“下官以為這一切都是王相在從中作梗。”他知道李奇跟王黼的恩怨,所以對這一方面向來就不顧忌。

“沒有證據,你可別亂說。”

“是。下官記住了。”

這個王黼還真是瑕疵必報,md,剛剛才與金國簽下盟約,他立馬翻臉不認人,真是比翻書還快些。李奇問道:“那你可已想到應對之策?”

秦檜雙目厲芒一閃,道:“治標不治本的法子下官倒有不少,不過下官以為此乃關係性命的重病,當根除之。”

這傢夥還真是能人所不能,敢想別人所不敢想的。李奇不禁微微一怔,隨即淡淡道:“如此說來,你已經找到治這病的方子呢?”

秦檜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下官以為,首先得下定決心去找。”

李奇搖搖頭笑道:“你這話不妥,有病自然得治,這跟決心與否並無幹係,但是有句話說的好,是藥三分毒,這藥若是用的好,便能藥到病除,但若用不好的話,反而會傷及本身,甚至可能因此丟掉性命,所以,治病這事是急不得了,必須得徐徐漸漸,事事照顧周全,方能痊癒。”

“是,下官明白了。”秦檜頷首道。心裡卻疑惑不已,為何他顯得如此淡定,莫不是已經胸有成竹。

李奇瞥了眼秦檜,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暗叫一聲苦,和這種人打交道還真令人頭疼呀。從懷裡掏出一張銅卡來,遞了過去道:“拿著吧。”

秦檜一怔,錯愕道:“這是?”

李奇笑道:“這是我們醉仙居的黃金會員卡,裡面有八十貫,在醫學中,有固本培元一說,治病的同時,也要鞏固自己的身體,你這些天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你拿著它去醉仙居吃點好的吧。”

“謝大人。”

秦檜沒有推讓,直接收了下來,他知道這點錢對於李奇而言連九牛一毛都談不上,所以客氣無疑是虛偽的表現。

李奇一笑,這也是他最欣賞秦檜的一點。

三人走到一半,陳阿南突然跑了過來,道:“大哥,學院那邊來人,說---。”他說到此處,他見秦檜也在。忽然壓低聲音在李奇身旁小聲道:“說封行首回學院來了。”

李奇大喜,道:“當真?”

陳阿南點了點頭。

李奇又朝著秦檜道:“秦學正,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你就自己去醉仙居驗驗這卡是否是真的吧。”

秦檜頷首道:“大人說笑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大人慢走。”

“那好,本官就先走一步了。”

別過秦檜後,李奇與馬橋、陳阿南三人先是來到了蛋糕屋,拿上一個蛋糕,然後才快馬加鞭的趕去了學院。其實那晚在從水竹園返回秦府的路途中。李奇從馬橋口中得知是封宜奴奮不顧身救了他的性命後,便深刻的反省了一番,並且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今日他就準備負糕請罪。

一進到學院裡面,李奇就直奔封宜奴的辦公室行去,可是他剛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轉道去了藝術樓,偷偷在窗外瞧了瞧。見季紅奴正在上課,心裡這才松了口氣,畢竟做了虧心事,他不得不慎重處理呀。

從藝術院出來以後。李奇才趕去了封宜奴的辦公室,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前,先是躲在窗外瞄了一眼,見封宜奴果然坐在桌前的。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咚咚咚。

他敲了幾下門。

“誰?”

咚咚咚!

“滾。”

暴汗!這都猜出來了。李奇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的滾,輕輕推了下門,吱呀一聲。門掩開一條縫來,嘻嘻,天助我也。他老夫子厚著臉皮推開門走了進去,招手笑道:“封娘子,你回來了呀!”

啪!

一聲脆響。

瓦特?李奇嚇得一震,低頭一看,只見一個茶杯已經在他腳下粉身碎骨了。抬頭一看,只見封宜奴怒目相向,一雙妖媚的丹鳳眼中蘊含無盡的怒火。尷尬的笑道:“封娘子,你這是哪個地方的風俗呀,真是夠特別的,而且還夠浪費的。”

“你這無恥之人給我立刻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封宜奴手往門外一指道,語氣堅決果斷。

汗!不會來真的吧。李奇鼓起勇氣道:“我可是副院長---別扔,別扔!”

啪!

“我躲!”

啪!

“我再躲。”

啪啪啪!

封宜奴這次似乎真的動怒了,反正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著李奇扔去,剛開始還是往腳下扔,到了後面,直接朝臉上扔了,但是力道也減輕了許多。

李奇一個勁的蹦躂來,蹦躂去,手忙腳亂,他可是把他那張帥臉看的比貞操還要重要,背後已然被冷汗浸濕了。

“呼呼,好了,都扔完了,你也發洩夠了吧。”李奇擦了一把冷汗,見桌上的盤子裡已經空空如也,心裡終於松了口氣,微微喘氣道。

嘩啦!

封宜奴忽然猛地拉開左邊的抽屜。

李奇雙眼一瞪,只見滿滿一抽屜的茶杯,恐懼道:“封娘子,這茶壺就一個,你帶這麼多茶杯來幹什麼呀?”

封宜奴冷聲道:“你若是不想這些茶杯全部砸在你身上,現在就立刻給我出去。”

哇靠!就算是防狼也用搞這麼大吧。李奇強裝鎮定,呵呵道:“封娘子,你這肯定是故意用來嚇我的吧,別鬧了。”

砰!

話音剛落,一個杯子就在李奇腳下開花了。

李奇一怔,也惱火了,慍色道:“封宜奴,你夠了吧,我已經低聲下氣的來跟你道歉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別不識好歹。”

封宜奴一聽這話,眼眶淚光盈動,抄起桌上的課本就朝著李奇扔去,咆哮道:“你說我不識好歹?你這無賴,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滾,滾。”

李奇脾氣也上來了,張了下嘴,但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怒哼一聲,轉背就出去了。

因為封宜奴哭了。

李奇來北宋也接觸了不少女性,但唯有兩個女人是他至今都揣摩不透的,一個是永遠都神神秘秘的趙菁燕,另一個就是這時晴時雨的封宜奴。

趙菁燕其實都還是另外一碼事,因為是她自己將自己給包裹住了,不想讓別人去瞭解她。但是封宜奴卻正好相反,他似乎已經將她想要表達的東西全部展現出來,李奇也曾以為自己很瞭解她了,但是在這一刻,他似乎又覺得他對封宜奴的瞭解回到原點。

與此同時,他和封宜奴的關係也回到了原點。

這剛一出院子,正巧遇見下課歸來的季紅奴。

季紅奴不知道狀況,見到李奇,面色一喜,小跑過來興奮道:“大哥,封姐姐回來了。”

“我知道。”李奇淡淡回應了一句。

季紅奴見李奇臉色極其難看,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你怎麼呢?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

李奇微微一怔,忙笑道:“怎麼可能,大哥這麼和善的人,怎地會生氣,要也是別人生氣。對了,你跟我去辦公室走一趟。”

季紅奴愣道:“什麼事?”

李奇笑道:“封娘子身體不適,從今日開始就由你接替他續寫射雕英雄傳吧。”心裡卻暗罵,滾他娘的風格,老子倒著活了幾百年,還從未見過誰離開了誰,地球還就不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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