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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好消息,壞消息
「幾個路線,到達君士坦丁之後參加一次晚宴,證明你沒有在這次事件中有什麼過多嫌疑,宗教裁判所已經將你記錄在名單之上,那位艾薩拉公爵或許比柯布右眼還要上心,溫德索爾的情報雖然沒有帝國國家機器強大,但是這些東西還是能查到風聲的,似乎是因為你和某個大人物經常接觸的原因。」
墨菲斯點點頭,直言道:「是阿奎那。」
公爵恍然道:「為你洗禮的老人?他可近乎從來沒有在帝國的公共場合露面,上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已經是四五十年之前了,那時候他已經是呼聲最高的牧首人選,不過最終他放棄了機會,進入了裁判所。」
裁判所?
墨菲斯眉毛揚起,卻發現阿卡爾公爵並無再多說的意圖,兩人陷入沉默、
君士坦丁的城門視野中清晰而宏偉依舊,墨菲斯卻明白自己終將無法停留太久。
進城後,墨菲斯發現每處教堂門前似乎多了一些寓意不明的裝飾並點亮了無數蠟燭,一問之下才得知這是平民和教徒對於發生在穆倫塔爾的「聖降」的祈禱和祈福。
紫鳶尾馬車靜靜的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中央,沒有離開時百人大騎士衛隊的高調,卻依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穆倫塔爾的主人似乎已經在帝國沉寂許久,這一次的爆炸性`事件不光光波及到了全民信教的拜占庭,在將天使曾經降臨的消息確認並宣傳後,就連附近的幾大帝國都有所震動,與之相對的,「天佑之國」已經成為了最近拜占庭最流行的詞彙。
而帶來這一福音的,正是紫鳶尾所代表的溫德索爾家族。
平民不懂所謂上流社會的暗流湧動,大多只是酒吧之中就著麥酒一起胡吹海喝時的意淫猜測,不過在他們眼中,能帶來天使聖降的自然是好的、值得欽佩的——這與整個上層貴族和教廷的幾位巨頭看法截然相反,從側面也說明了統治者和被統治者的關係。
只不過面對這些,墨菲斯沒空也沒必要去思考過多——因為他正面臨選擇。
按照阿卡爾公爵的另一個建議,馬上十六歲的墨菲斯可以直接送到軍隊去呆幾年,遠離君士坦丁和宗教裁判裁判所的盯視,並且不用擔心危險,但也不會很舒服,磨練三五年等這一次的事態影響淡化再說。
至於那位簽訂契約的狼人領袖會帶來什麼影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而當拜占庭教廷接到來自遙遠的神聖加百列帝國傳來的消息時,已經過去了三天。
三天時間,大陸轟動。
作為大陸宗教中心、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梵蒂岡教廷,在三日之內竟然損失了超過十五名督主教!
這是整個教廷的中堅力量,每一位雖然沒有紅衣主教的位高權重,但是這卻是整個教廷未來的希望,十五位督主教的損失已經超過了兩百年來梵蒂岡教廷的底線!
而這只是暫時的傷亡,拋去教皇選舉時有資格站在教皇廳外的督主教,還有超過三百人的牧師、區主教、普通的教徒死亡,整體傷亡近乎讓整個神聖加百列帝國的一部分教區陷入癱瘓!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挑釁,就像是一個自以為統治領土的君主在沾沾自喜時卻被人迎面揪住脖子狠狠揍了一拳!對於淨化異端超過百年的神聖加百列帝國,這一次突然出現的行為已經讓教皇震怒!
異端裁決所的部隊已經出動,力度超過以往任何一次,甚至連樞機主教級別的強大神職者都成為了帶隊式人物,這一消息傳到拜占庭之後,與之相對的宗教裁判所卻異常沉默。
明眼人似乎都隱隱嗅到了一股大潮掀起的味道,而裁決之劍則暗中慶倖這個突然之間在「聖降」之後出現的災星沒有給拜占庭帶來什麼過多的損失,只不過當所有的目光順藤摸瓜找到所謂的「罪魁禍首」時,被「柯布右眼」和「信條」以及「鷹眼」這三個隸屬於不同派系的明面暗面調查機構分別確認引起天使降臨的溫德索爾家族卻異常高調的開辦了一場宴會。
甚至可以說,這是多年以來第一次聽聞溫德索爾願意站在檯面上來主辦一場規模不小甚至可以說盛大的晚宴——介時到場的不但有親王郎基努斯,甚至包括了整個帝國排名前十的所有家族,而從君士坦丁整個上層貴族序列往下排布,前五十近乎都接到了邀請函!
晚宴當日,在溫德索爾包場的「彌賽亞」大酒店,一輛輛鐫刻的族徽可以讓任何平民或小貴族心驚膽戰的高大馬車從君士坦丁各個地點駛來,最終到場的包括親王哈迪斯以外還有三十七個家族的一百多名成員,老的小的執掌門面的,一個不缺。
可以開個玩笑的說,若是此刻有人朝彌賽亞大酒店的上千平米會場內扔一個禁咒,那麼拜占庭帝國估計一蹶不振並且幾十年都站不起來。
帝國是貴族的帝國,這句話在這個時代,不會錯。
溫德索爾公爵一身暗紅色衣袍,與以往的沉默形象大相徑庭,墨菲斯•溫德索爾,這位古老家族的最後一位繼承人站在父親的身旁,禮貌的迎接著各位賓客。
君士坦丁排名前五十的貴族家族氣勢不可謂不驚人,這是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可謂叱吒風雲的存在,仿佛趕赴一場假面舞會,墨菲斯站在大廳入口恭恭敬敬的面對一位位微笑著走入會場的成員,這些人有些見過,有些沒見過,但基本都會是一種表情——微笑,沒有人知道那面具後面是什麼摸樣。
不過還好赴宴的人中有幾個熟悉的身影。
克裡維,這位已經過了十二歲生日卻一臉老成的少年依舊微笑著望著墨菲斯,沒有過多寒暄,堪稱默契的點點頭便進入會場。
胖子布澤爾上來就是一個結實的熊抱,順帶表示自己為了今天的晚宴空了兩天的肚子,狠狠錘了錘墨菲斯的肩膀便走了進去。希丁克表情習慣性冰冷,卻說了一句「你小子回頭給我們解釋解釋」便招手示意穿著晚宴禮服卻撐的滿滿當當的大塊頭科文往裡走,後者一臉木訥微笑,看上去像個木頭。
最尷尬的見面當屬莉莉絲走入會場的時候,這位平時從來不參加任何宴會的親王之女一襲雪白色紗裙亮相,高挑而苗條的身材配合那張略帶叛逆的臉蛋讓不少人頻頻側目,但是面對墨菲斯的微笑問好,她連最基本的回應都沒有,自顧自走進了會場,身後跟著他的父親——那位鐵血一生的「圓桌騎士」哈迪斯親王,這位在常人面前不苟言笑的親王面對溫德索爾父子微微聳肩,示意自己也管不了女兒,這個動作可謂是很友善的表現了,老公爵不由得在內心感歎自己的兒子在巧合之下緩解了不少溫德索爾家族的矛盾——在退居二線之前,阿卡爾公爵作為陸軍副統帥和哈迪斯統帥總因為政治方向不同而略顯尷尬,更不用說希丁克和布澤爾兩人身後站在鷹派對立面的家族了。
艾薩拉公爵姍姍來遲,依舊冷清,卻在墨菲斯眼中比起黑夜中的阿什坎迪要平易近人的多,一身紫袍,氣質出塵,少有的對著墨菲斯和阿卡爾公爵微微點頭,似乎比起原來的態度好了太多。
除卻這些,當初和墨菲斯有過一面之緣的妮娜•康多思和幾位護花使者陸續到場,不過眼中再沒有輕蔑和不屑,誰都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經處於帝國正在卷起的風暴中心,實際上今天到場的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而來——對於這個頃刻間處於裁判所、牧首聖庭、皇宮三大帝國權利基柱盯視下的貴族舉辦如此聲勢浩大的宴會到底是打得什麼算盤?
常理來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時間能慢慢掩埋一切,而這種逆水行舟的行為所帶來的後果風險實在不可估量。
樂隊以輕柔的序曲讓嘉賓就坐,看上去和任何一場晚宴相同的,溫德索爾的現任家主起身舉杯致敬,卻首先吐露了一個剛剛從皇帝陛下口中得到的驚人消息——卡斯蘭迪邊境最近出現了一點無法`正常解決的摩擦,作為原陸軍副統帥的溫德索爾公爵在皇帝陛下的要求下即將率領「醫護騎士團」三千人趕赴前線!
現場一片大嘩,這可是一線新聞——一場戰爭可沒有領兵過去打仗那麼簡單,作為上層貴族,一場戰爭能帶來的有財富、功勳和數也數不盡的戰利品以及隨之而來的政局變動,所以這個消息從溫德索爾公爵口中說出來,馬上就讓整個宴會的氣氛從冷眼旁觀轉為熱烈討論。
第二個消息似乎便顯得不那麼重要——溫德索爾的最後一位繼承人,即將跟隨這支部隊,從最普通的偵察小隊騎士做起,跟隨第二批跟進的騎士團趕往前線。
很簡單有效地方式,讓整個宴會的焦點從溫德索爾家族轉向了即將開始的戰爭,而帝國已經近乎十年沒有迎接過大規模戰爭了,一片死氣沉沉的態勢終於將在接下來的幾年內發生變化,一想到這裡,那些在訓練場上成績優異的年輕騎士們便躍躍欲試,而老一輩的家主們則眯著眼睛細細思考著家族能在這場戰爭中撈取到什麼好處。
這下子已經沒有人注意墨菲斯和阿卡爾公爵到底在穆倫塔爾幹過什麼了,也不會有人去尋根問底的追究,畢竟這位公爵帶來了一個對所有家族都不錯的消息——至於那勞什子聖降,那是裁判所才關注的事情,管他呢!
豐盛的晚宴在熱烈的氣氛下開始,正餐結束是可以自由討論並下桌跳舞的冷餐時間,墨菲斯很乾脆的站在角落中和柯西騎士學院的幾個舍友聊著天,根本沒搭理所謂的其他同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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