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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傾天下 第二十六章 洞房賭局
似乎是聽到了少年的喊聲,馬車簾幕被從裡面挑開,容景探出頭向府內看來。
雲淺月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兩下,想著這個大醋罈子保不準又會打翻了!她瞪了少年一眼,連忙對容景解釋,「別聽他胡說,哪裡有眉目傳情了?是他……」
「容景,這是證據!不信你快過來看看!這裡面是一封信,寫著『雲淺月親啟!』,我騙你是小狗!」少年截住雲淺月的話,一把從香囊裡扯出心,對著容景猛地搖晃著信封,再次大喊,「是剛剛一個男人騎著馬追上她的車給她的,我親眼所見。」
容景目光從雲淺月身上移開,看向少年手中的信,挑了挑眉。
她們所在的地方距離門口不是太遠,雲淺月清楚地看到了容景挑眉的動作,身子細微的一顫,想要繼續反駁的話頓時沒了聲。
「喂,你怎麼不說了?」少年回頭看向雲淺月。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麼!」雲淺月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你現在就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還來得及,我現在就幫你毀了這封信,你要是不說的話,一會兒信到了容景的手中,一定有你好果子吃。」少年得意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我就不告訴你!不就是一封信,你現在就跑去給他,看他理你還是理我。我提醒你,得罪我沒什麼,要是得罪容景,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那個人了。」
少年叱了一聲,「本公子可不是嚇大的!你不用提醒我,還是自己自求多福吧!」
雲淺月不理會少年,看向容景。
只見容景除了剛剛短暫的一瞬的挑眉動作之外,臉上依然是溫潤如玉,不見其它多餘的表情,慢悠悠地下了車,對絃歌低聲囑咐了一句什麼,絃歌給了雲淺月一個憐憫的眼神,趕著馬車離開了,而他自己則向府內走來。
雲王府門口的侍衛見容景進府,都恭敬地見禮,比對待雲王爺還尊敬。
雲淺月接收到絃歌憐憫的眼神,心顫了顫,想著也不是她的錯吧?冷邵卓上趕著往她車上扔的東西,她如今連看也沒看呢!怎麼就私相授受,眉目傳情了?所以,即便容景看到了少年手中的信,她也是不怕的!這樣一想,她腰板挺直了些,等著容景走來。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羞!都被情郎捉姦了,居然還不趕緊哭著上前求他原諒,還站在這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我都替你臉紅。」少年看著雲淺月筆挺的腰板,叱了一聲,嘲笑道。
雲淺月頓時大怒,轉頭死死地看著少年,怒道:「你更不知羞,大半夜的跑去掀容楓的被窩,將容楓看光光了不負責就跑。你怎麼就不自刎謝罪?或者哭著去撞牆?」
少年臉騰地一紅,大怒道:「雲淺月!」
「怎樣?我說的就是事實!」雲淺月挑眉看著他。
少年死死地看著雲淺月,雲淺月不甘示弱,半響,少年忽然扯開嘴角一笑,將手中的信抖了抖,得意地道:「我就掀了容楓的被子怎樣?本公子樂意去掀,容楓樂意讓我掀。而你呢?你背著容景和別人暗通款曲,私相授受,還用香囊來傳信,被我抓了現行,我看你現在就拿出劍自刎得了!省得丟人現眼,讓容景貽笑大方。」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拉長音道:「是,容楓樂意讓你去掀他的被子。你很得意啊!」
少年本來稍好一些的臉又紅了,狠狠瞪了雲淺月一眼,見容景已經緩步走到面前,他立即扔開雲淺月,對著容景揚了揚手中的信封和香囊道:「喂,容景,你快告訴我那個人在哪裡?是誰?我就將雲淺月這個女人和別人暗通款曲的信給你。否則我就幫你公告天下!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的眼睛是怎麼長的,沒選好,選來選去選了這麼個朝三暮四口是心非到處惹桃花的女人!讓全天下人都對你貽笑大方。」
「惡毒!」雲淺月對少年吐出兩個字。
「哼,無毒不丈夫!」少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地對雲淺月挑眉,舉著信對容景道:「快說!本公子可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物,我就是個小人。小人有小人的辦法。你若是不說,我就一定幫你做全了,沒準到時候你的聲名還會更上一層樓呢!」
雲淺月看著少年,想著誰家的大人教育出這麼個孩子!真是欠揍!
「那就多謝了!你幫我公告天下吧!我也正好懲治一下這個到處給我惹桃花的女人!」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不看少年和他手中的心,丟下一句話,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走。
少年一愣。
雲淺月頓時笑了,覺得容景真是可愛,天上地下無敵可愛!
「喂,容景,你腦子是不是有病?這可是這個女人紅杏出牆的證據!你不要?」少年立即追著容景走了一步,將手中的信在他眼前晃啊晃的,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容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信,「雲淺月親啟」五個字豎排著寫在信封中間,極其醒目。而且字跡說不上最好,但也不差,沒有女子的娟秀,一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一筆一劃,可見寫信的人極其認真,尤其是「雲淺月」三個字似乎很是用心在寫,力透紙背,有些筋骨。他移開視線,搖搖頭,「你要是喜歡,送你了!」
少年睜大眼睛,看著容景不以為意的臉,半響憤憤道:「你果然是個瘋子!」
容景仿若不聞。
少年見他真不想要信的摸樣,有些洩氣,又有些不甘,停住腳步看向雲淺月,見她笑開了容顏,他頓時火冒三丈,「一對瘋子!」
雲淺月得意地挑了挑眉,對少年道:「你要喜歡那信就送你了!噢,順便告訴你,給我信的那個人叫做冷邵卓,是孝親王府的冷小王爺。孝親王最喜愛的兒子,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你要見他的話出了我這裡往西走,孝親王府坐落在西城,是西街最大的府邸。別走錯了!」
少年皺眉,「原來那個男人是冷邵卓!」
雲淺月點點頭,「是冷邵卓!」
「就是吃了你一顆大還丹從鬼門關被拉回一條命的冷邵卓?以前無惡不作,視女人如玩物的冷邵卓?」少年挑眉。
「嗯,你沒聽錯,就是他!」雲淺月點頭。
「早知道是他的話,我還搶你的破信做什麼!」少年忽然一把將信扔換給雲淺月,抬步向裡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對雲淺月催促,「你快點兒,我們去西楓苑見雲離!」
雲淺月伸手接住信,想著早知道冷邵卓這麼有名,她早就告訴他這個人是冷邵卓了。
「冷邵卓居然都給你寫情信,你果然是一株爛桃花。」少年回頭對雲淺月嗤之以鼻,上下將雲淺月打量了一眼,不屑道:「容景眼睛果然不好使,腦子也不好使,看上了你這麼個女人!」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想著風水輪流轉,以前她一直罵容景爛桃花,如今換她了。
「不過你腦子也不好使,我也沒看到容景哪裡好了!你看看他,分明就是眼睛長在天上,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該買他的帳似的。」少年話語一轉,又對走在前面的容景嗤之以鼻。
「你說對了!全天下人都買他的帳。」雲淺月懶洋洋地抬步向前走去。
少年哼了一聲,脖子一仰,驕傲地道:「本公子就不買他的帳!在我的心裡,誰也沒有那個人好!容景比他差遠了。」
雲淺月瞥了少年驕傲的神色一眼,閉上嘴。想著這男裝以後真的打死都不穿了。
容景忽然回頭看了雲淺月一眼,對她挑了挑眉,又轉回頭去,繼續向前走去。
雲淺月心肝顫了顫,想著她這都成了應激性的反應了!伸手揉揉額頭,見少年不再說話,越過容景驕傲地大踏步向裡面走去,而七公主沒跟上,她連忙回頭招呼,「走啊!站在那裡做什麼?」
七公主「哦」了一聲,立即提著裙擺快走了兩步跟上雲淺月。來到她身邊,看了前面走的容景一眼,壓低聲音道:「景世子沒生氣?」
雲淺月眨眨眼睛,不說話。
「據說景世子的脾性很好,待人溫和,從來就不亂對人發脾氣。果然是真的!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生氣,若是一般男子看了你手中的信,不管如何,首先就會發一通脾氣。你能得景世子喜歡,當真是有福氣。我終於明白這麼些男子,七哥、染小王爺、四哥等都對你很好,你為何獨獨喜歡景世子了。」七公主貼近雲淺月耳邊,悄聲道。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有苦說不出。容景什麼也不說才更危險。不過這個估計也只有她知道,她看了七公主一眼,不說話。
「這信你不看?」七公主指指雲淺月手中的信。
「還看什麼啊看!自求多福吧!」雲淺月瞥了一眼手中的信封和香囊,想著從來不知道冷邵卓的筆墨也還是不錯的,這樣的字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練習的。不過不管冷邵卓寫什麼,她還是不看的好,她可不打算和冷邵卓再有什麼糾纏。於是催動功力打算毀去。
「給我!」容景不回頭,將手背在身後對雲淺月伸出。
雲淺月一怔,下意識地問,「給你什麼?」
「你手中的東西!」容景道。
雲淺月腳步一頓,想著她就知道他沒那麼容易讓她將這件事情混過去。對著他伸出的手幹幹一笑,「一封破信而已,還是毀了吧!免得髒了你的手。」
「雲淺月,我請問這封破信髒了你的手了嗎?」容景依然不回頭,手對後面伸著。
雲淺月垮下臉,用力挽救道:「這個是冷邵卓給的,你知道他和我不和,動輒打殺的。估計如今又再打什麼鬼主意。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還是算了吧!毀了眼不見,心不煩。」
「是嗎?」容景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雲淺月,眸光幽幽。
雲淺月垂下頭,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冷邵卓抽什麼瘋!估計是大病初癒腦子懷了。」
「嗯?腦子壞了?」容景細微地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道:「我看不見得!」
雲淺月皺眉,抬頭看著容景,「反正我沒上趕著招惹他!你要相信我。」
「嗯!」容景輕輕應了一聲,似乎聽到了雲淺月的話,似乎又沒聽到雲淺月的話,看著她手裡的信繼續道:「據說不久前孝親王府得到了皇上命人喊你進宮的消息之後,冷邵卓便大鬧著要進宮。孝親王勸說不成,被迫無奈,帶著兒子進了宮。你可知道原因?」
「我哪裡知道!」雲淺月眉頭擰成一根繩。想起在宮裡孝親王勉強的笑和不對勁的神色,原來他是被冷邵卓逼著進宮的。
「因為昨日晚上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大怒之下對六公主寫了一封休書。而半夜皇上就急招淺月小姐入宮。冷邵卓怕皇上大怒之下殺了你,要急急忙忙進宮去救你。孝親王攔阻不住,又怕兒子剛撿回一條命就又惹怒了皇上丟了小命,所以只能和他一起入了宮。沒想到虛驚一場,進宮後發現淺月小姐根本就無事兒,所以,隻字不提此事,只說成是為了答謝淺月小姐才追到了宮裡。」容景慢悠悠地道。
雲淺月睜大眼睛,嘟囔道:「冷邵卓何時這麼好心了?果真是腦子壞了!」
容景深深地看了雲淺月一眼,又對她伸出手,「將你手裡的東西給我!」
雲淺月看著容景,又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那手白如玉,指尖清透,她收回視線,又看向自己的手和手裡的信,吸了口氣,將手中的信塞進容景的手裡,語氣有些無力,「給你!」
容景伸手接過信,正反面翻轉了一下,又對雲淺月道:「你手裡的香囊也給我!」
雲淺月將手中的香囊給塞進他手裡。
容景拿著兩件東西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喂,你要去哪裡?」雲淺月看著容景的背影,才想起他來雲王府的目的。
「雲爺爺派人給我傳了信,要我過來一趟。如今去他的院子。」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哦」了一聲,看著他步履輕緩優雅地向前走去,她想著要不要追上去。正想著,便聽到前面傳來少年的喊聲,「雲淺月,墨磨磨蹭蹭做什麼?快點兒!」
雲淺月收回視線,想著那裡還有個祖宗,先打發了再說。遂不去跟容景,而是轉了道向西楓苑走去。
七公主提著裙擺跟上雲淺月,見容景走遠,她悄聲道:「你好像很怕景世子?」
「你還不是我的嫂子吧?怎麼這麼八卦?」雲淺月瞥了七公主一眼。
七公主臉一紅,看了前面一眼,「沒準做不成你的嫂子,前面那位對雲離似乎……」
雲淺月哼了一聲,截住她的話,「你放心!他見了雲離之後就走了!」
七公主看了少年一眼,不再說話。
二人來到少年面前,少年看了雲淺月空空如也的手一眼,對她挑眉,「信呢?」
「毀了!」雲淺月自然不說被容景拿去了。
少年撇撇嘴,不再說話。
三人來到西楓苑,只見西楓苑內如昨日半夜雲淺月來時一般,依然靜靜。但唯一不同的是西楓苑院內已經有了伺候的人。看來凌蓮消息傳得夠快,三公子辦事的效率也夠快。有兩個老人,一個花匠,一個婆婆,兩個婢女,四個護衛。雖然都是普通衣著,外表看不出任何不同,但懂武功的人都知道,這八個人都是身懷武功。
「雲離!你出來!」少年剛進遠門,就對著裡面大喊。
雲淺月想起半夜的時候他也這樣喊容楓,不由有些好笑。這個少年一肚子鬼點子,即便做著很討厭的事情,說著讓人惱怒的話,但從心裡也讓人反感不起來。
七公主有些緊張的攥緊了手中的畫卷,目光看向主屋門口。
「雲離,快出來!」少年一邊向裡面走,一邊又喊了一聲。
主屋的門被從裡面推開,雲離一身輕軟錦袍緩步走出,當看到當先對著他直直走來的少年一怔,又看向雲淺月和她身邊的七公主,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將疑惑壓在心底,看著三人點頭見禮,卻沒有說話。
「不是他!」少年見到雲離一眼就否定了,一把將手裡的聖旨扔給雲淺月,轉身走回來扣住雲淺月的手腕,對她蠻橫地道:「容景去了哪裡?帶我去找他。」
「去了我爺爺的院子裡!」雲淺月想著這個麻煩要怎麼樣擺脫呢!還是交給容景處理吧!她對後面跟著進來的凌蓮一擺手,吩咐道:「凌蓮,你帶他去我爺爺的院子裡找容景!」
「不行!你帶我去!」少年立即道。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公子,男女授受不親!你剛剛不是還說我和別的男人暗通款曲嗎?如今就這樣對我失禮?」
「我不算!」少年不以為意。
「噢!你不算男人啊!」雲淺月拉長音。
「少廢話!快些走!」少年瞪了雲淺月一眼。
「我覺得我沒欠你東西吧?」雲淺月偏頭看著他,「你怎麼老是和我過不去?」
「你就欠了!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保準不再來煩你,否則,我就日日煩死你。」少年抓住雲淺月不鬆手。
「那個人是我!」雲淺月道。
少年叱了一聲,拽上雲淺月就走。
「等等!我先說兩句話再走!」雲淺月甩開少年,少年到也沒堅持,抱著膀子看著雲淺月。雲淺月將手中的聖旨遞給看著雲離的七公主,對她道:「給,你自己對他宣讀吧!」
七公主伸手接過聖旨,點了點頭。
「哥哥,她是七公主!自願請旨嫁給你,說不在乎你的容貌是否被毀。願意試著喜歡你。我覺得吧!皇室那些公主還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的,你要是覺得她還不錯,就給她個機會。」雲淺月看向雲離,見他目光有一絲訝異,她笑著道:「她抓著你的畫像抓了一路!你們可以進屋好好談談。」
七公主臉一紅,攥著畫像的手又緊了緊。
雲離看了七公主一眼,垂下眼睫,須臾,又抬起,對雲淺月點點頭,「好!」
雲淺月轉身向外走去,想著人和人的緣分真的是很奇妙。就像十年前她從來就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喜歡上容景一樣,也沒有想到七公主會嫁進雲王府,而這個人是雲離。曾經雲王府的旁支。她想著她一直不太明白為何爺爺將雲王府的旁支從雲縣接來了京城且住進雲王府,是否從很早的時候那個糟老頭子就知道雲暮寒早晚得走,南凌睿肯定不會再回來,而在雲王府的旁支中選一個人來接替雲王府世子的位子?
少年跟在雲淺月身旁,大踏步向外走去。
出了西楓苑,雲淺月回頭看了一眼,見雲離和七公主依然一個站在門口,一個站在院中,不過彼此卻是在對看著。她收回視線,想著關於幸福的定義是什麼?不一定愛與被愛,也可以試著去愛。大千世界,千千萬萬人之中,有那麼一個人愛你,你也愛他,共同的心願是成為彼此的唯一,該是何等的不易和多少萬次的前世回眸緣分所換,誠如她和容景,忽然感覺很幸福,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喂,你高興什麼?」少年看著雲淺月。
「我就是高興!你管呢!」雲淺月白了少年一眼。想著誰家的孩子給教育成了這樣?
「容景有什麼好?」少年看著雲淺月,有些不滿。
「他就是很好!」雲淺月提到容景,嘴角不禁扯開。
這回輪到少年翻了個白眼,漂亮的嘴裡吐出兩個字,「瘋子!」
雲淺月不跟他計較,當沒聽見。瘋子就瘋子吧?陷入愛情的愛與被愛的人有幾個是冷靜的?為了容景,她願意當瘋子。
少年不再說話,二人一路來到雲老王爺的院子。
玉鐲正等在門口,見雲淺月和少年來到,對二人見禮,笑道:「淺月小姐,景世子說就知道你們會來,他讓我等在這裡給您傳一句話,說容楓世子也來了!如今正在後院。」
「什麼?他也來了?」少年一聽頓時蹦了一個高,睜大眼睛看著玉鐲。
玉鐲抿著嘴笑著點頭,「是,景世子前腳進來,容楓世子就來了!」
「我不進去了!我去榮王府等容景!」少年忽然轉身,丟下一句話就走,跟後面有人攆著一般,轉眼間就走了個沒影。
雲淺月有些訝異地看著少年這麼輕易地就走了,隨即恍然,他是掀了容楓的被子不好意思見容楓了!她忽然有些好笑,也愉悅地笑出了聲。
玉鐲也抿著嘴笑,「真讓世子猜準了!」
雲淺月眨眨眼睛,問道:「容楓其實沒來?」
玉鐲笑著點頭。
雲淺月抬步向裡面走去,想著容景果然有辦法,這樣的話她就不用擔心了。她出了西楓苑之後本來就心情愉悅,此時送走了讓她頭疼的主,腳步更輕鬆了,很快就來到了後院,只見後院的涼亭裡坐著兩個人,兩個人隔著一張桌子,面對面而坐,桌子上擺了一盤棋盤,顯然正在下棋,那二人一老一少。正是她家的糟老頭子爺爺和容景。
二人聽到腳步聲,誰也沒抬頭看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腳步輕鬆地來到容景身邊,他正品著茶,看著棋盤,頭也沒抬。而糟老頭子眉頭緊皺,顯然被容景給難住了,正在苦苦思索。她一屁股坐在了容景身邊的方凳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容景喝茶的動作一頓,終於從棋盤上抬頭看向她。
雲淺月將身子靠進他半個懷抱裡,雙手抱著他,將頭貼近他胸前,仰著臉看著他,對他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容景對雲淺月挑了挑眉。
雲淺月對他眨眨眼睛,低聲咕噥,「容景,我想你了!」
容景眸光一閃,放下茶盞,也不在意對面坐著的老頭,伸手將雲淺月的纖腰往懷裡一攬,聲音低啞,「有多想?」
「很想很想。」雲淺月腦袋在他胸前蹭。有一種感情和歡喜來得莫名其妙,但卻是真真實實地存在著的,就像她從西楓苑出來,就忽然很想他。見到他之後這種想不但不減,反而更深了一些。
容景低笑,「知道錯了?」
「錯?」雲淺月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果然是記性不好!」容景哼了一聲。
雲淺月愣了一下,想起被他繳去的冷邵卓的那封信,他說的大概就是這個,她扁扁嘴,無辜地道:「我就是記性不好,反正不關我的事兒,你不能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我,這不公平。」
「還有理了!」容景挑眉。
雲淺月微嘟著嘴看著他,她沒覺得自己這件事情沒理,當然不能怯陣。
容景看著雲淺月微微嘟著的粉嫩的唇瓣,眸光微凝,裡面染上一抹微暗的顏色,須臾,他低下頭,唇瓣湊近雲淺月的。
雲淺月一嚇,整個人頓時僵了。她可沒忘了對面坐著個老頭,還是她的爺爺。她連忙向外退去,打算退出容景的懷裡,容景去禁錮住她的腰,不讓她撤離。
「爺爺還在呢!」雲淺月紅著臉悄聲道。
「怕什麼?」容景聲音低啞。
「低調!我們要低調一些。」雲淺月餘光掃見糟老頭子依然緊鎖著眉頭彷彿沒發現她和容景這邊的動作,她鬆了一口氣,連聲道:「要尊老愛幼知道不?否則這個老頭會將我們以污染耳目的罪轟出去的!你不想沒面子吧?」
容景果然頓住。
雲淺月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當著糟老頭子的面表演少兒不宜的畫面,以後會被他嘲笑死。但她一口氣剛松完,只見容景挑眉看著她,訝異地問:「雲淺月,你剛剛在想什麼?」
想什麼?雲淺月眨眨眼睛,「你在想什麼,我就在想什麼?」
「我剛剛不過是想幫你摘掉頭髮上的一片楓葉,你想得也是這個?」容景的手忽然鬆開雲淺月的腰,中指和食指在她頭頂輕輕一夾,夾起一片楓葉來遞到她面前,對她挑了挑眉,一本正經地問。
雲淺月看著那片楓葉,又看看容景哪裡還有剛剛要吻她的架勢,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她有些無語。
容景扔了手中的楓葉看向對面的雲老王爺,溫聲道:「雲爺爺,要不然我讓你三子?否則你這樣天黑了一局棋怕是也下不完。」
「你怎麼不說你先和臭丫頭去洞房回來再和我下棋?」雲老王爺抬頭看了容景一眼,又瞪向雲淺月依然貼著容景抱著他的腰的手,哼道:「有傷風化!」
雲淺月臉一紅,有些糗,惱怒道:「臭老頭,你倒是快走啊!那個子放在中鋒的位置,一吃就吃他個四方。這都看不出來,真笨!我懷疑你是我爺爺嗎?」
雲老王爺聞言看向棋盤,眼睛一亮,將手中的棋子立即放在雲淺月所說的位置,罵了一句,「臭丫頭,胳膊肘子總算往裡面拐了一回。」
雲淺月得意地挑了挑眉,「那是你笨!」
雲老王爺哼了一聲,對容景道:「該你了!」
容景慢悠悠地拿起一個子放在棋盤上,本來有些傾向雲老王爺的局勢霎時一轉,雲老王爺又皺起眉頭,片刻後,他忽然對雲淺月道:「臭丫頭,這一局棋你來替我下。」
「不要!」雲淺月抱著容景不鬆手,對他搖頭。
「難道你要看我一把老骨頭輸給一個小子?」雲老王爺瞪眼。
雲淺月看向容景,容景對她挑了挑眉,她猶豫了一下,一手依然抱著容景,一手去拿棋盤上的棋子。直到她落子,容景並沒有說話。
於是,雲老王爺這個本來下棋的人作壁上觀,看著容景和雲淺月一來一往落子。
半個時辰後,一盤棋走到了和棋。
雲老王爺捋著鬍子點頭,第一次對雲淺月肯定地道:「不愧是我老頭子的孫女!」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
容景忽然低頭對一直黏在他懷裡的女人詢問,「你知道剛剛我和雲爺爺這一局棋是一局賭局嗎?」
雲淺月一怔,她哪裡知道?難道這糟老頭子喊容景來為了個他打賭?那賭什麼?她看著容景,不明所以。
容景忽然一歎,「我賭我今夜想洞房花燭!如今和棋了,你說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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