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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項靈熙的背上的受傷面積看起來很大,也很讓人心疼,但其實她傷得並不嚴重。
在她還昏迷著的時候,醫院就已經為她進行了核磁共振,確定她的內臟沒有被傷到。
那樣的話,她就只是在經受了那下猛烈撞擊的時候把後背的皮膚撞破了很大一片。雖說在未來的幾天時間裡,她的背上還會結痂,但在現在,只要小心著點別去碰觸那裡,這樣的外傷就應該不會讓人感到疼。
可盧卡茨雖然明白這一點,但在他真的聽到項靈熙對他喊疼的時候,他還是會停下自己的動作,以及……他的吻。
因為他害怕自己真的會弄疼對方,並牽動到項靈熙的傷處。
這樣的可能哪怕只有一點點都不會是他能夠接受的。
因而他在稍稍鬆開了項靈熙一些之後,看著項靈熙本就還掛著眼淚的眼睫,並鬆開了被他單手禁錮著的,項靈熙的雙手。
但是在鬆開了對方之後,盧卡茨卻是很快就與項靈熙十指相扣。
總統閣下知道,在這樣的時候害怕自己又吻她的項靈熙肯定不敢接著用聲音來倒數,於是他就用這樣的方式杜絕了項靈熙用手勢來倒數的可能,並在那之後先是吻去了項靈熙睫毛上掛著的那滴淚水,而後又輕吻起她的頸項。
當盧卡茨真的這樣做了的時候,項靈熙愣住了。
因為那並非想要在她的脖子上劃記號也留下吻痕的那種吻,而是輕柔的,只是訴說溫柔情愫的吻。
但是在這樣的柔情時刻,項靈熙的內心卻是響起了盧卡茨的這句話語。
——【不,我並沒有喜歡你。】
想到了這些的項靈熙呼吸一下變得粗重起來。
但是此時正在親吻她頸項的盧卡茨卻當然不會知道,自己懷裡的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發起喘來。
因而他只是接著說道:「我知道這樣的話可能會讓你感到很生氣,我也讚同你說的——『在遇到和你相關的事的時候,不可能總是由我說了算的』。」
當項靈熙在陷入了與那句話有關的回憶之後,她好不容易才穩下心神來,並帶著些許的好笑向盧卡茨問道:「所以……?」
盧卡茨:「所以,我能不能請求你,請求你答應和我一起去海牙?」
項靈熙:「請求?那你打算怎麼向我提出這個請求?就靠一個吻或者很多吻嗎?」
盧卡茨:「一個承諾怎麼樣?我答應為你做到一件事,只要是我作為個人能做到的,無論是什麼事都可以。」
事實上,項靈熙在向盧卡茨提出那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心裡不斷地給自己預警了。甚至當盧卡茨說出那句「一個承諾怎麼樣?」的時候,她腦袋裡的預警聲都已經大得能把對方的聲音給蓋過去了。
但是當她真的在響得都要讓她耳鳴的自我警報聲中分辨出盧卡茨所說的話語時,警報聲就一下變得很微弱很微弱了,它雖然依舊還在那裡「滴嘟滴嘟」地響著以告訴項靈熙它還在,卻是無論項靈熙怎麼努力地試著調大警報聲的音量都挽救不了它的頹勢!
於是項靈熙只得把關注的重點放到盧卡茨的身上,並以一種「我要來找茬」的架勢說道:「只要是你作為個人能做到的,無論是什麼事都可以?你難道不用再給它加上很多限定條件?比如這件事一定得不違反良知,不違法?」
可沒曾想,盧卡茨卻是用很專注的目光看著項靈熙,並在露出了笑意後搖了搖頭道:「不用。違反良知也好,違法也好,只要是你想要我為你做到的,我就會去做。但你真的會想要我做這樣的事嗎,靈熙?」
項靈熙覺得自己好像被框進去了,她突然覺得盧卡茨說的很有道理啊。作為一個如此本性善良的藝術家,她怎麼可能會讓羅科曼尼亞的總統閣下去為他做一件違反良知又違法的事!
但是很快,很快項靈熙就想到了一定會讓眼前人答應不了的一件事!
於是她終於心情愉快起來,並再次抬著她的下巴,很高傲地向盧卡茨問道:「那如果我要你娶我呢?我要你在明天早上十點之前就和我登記結婚,你也能做到?」
這下,盧卡茨是真的徹底愣住了。
但是他愣住,並不是因為項靈熙所以為的……他被問倒了。
他愣住,只是因為他突然因為項靈熙所說的這句話而想到了某個與此相關的瞬間。
綠色的草坪,白色的婚紗,有著曼妙曲線的新娘手中拿著的捧花。她就這樣被一個父親般模樣的人帶到自己的身邊。
那是他在此前所從未想過的畫面,可現在,它卻是如此清晰地出現在盧卡茨的眼前。就連畫面中的他身邊所站著的那幾名伴郎向他起鬨的聲音都彷彿能讓他聽得到。
在過去的那麼多年那麼多年裡,他雖然還從未想過自己與眼前的這個異性有一個此般的未來,但是在這一刻,盧卡茨卻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抗拒穿著白色的婚紗走向他的那個女人。
這一切都並非讓人無法接受,而只是來得太快也太過突然了一些。
因而,在先前就已經想好了不管項靈熙向自己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的盧卡茨便在回過神來後又看向眼前的這個異性,並就要說出他對此的答復。
「我想我能做……」
項靈熙先前還因為自己想到了一個足夠難倒人的要求而沾沾自喜,可還沒等她得意夠呢,盧卡茨就要說出肯定的回答了。
這樣的情形給項靈熙帶來的根本就不是驚喜,而是驚悚!那讓項靈熙在情急之下立馬跪起身來,並且兩隻手一起摀住盧卡茨的嘴,用眼神威脅對方別再說了。
太可怕了!
這明明應該是她就要能夠成功刁難到總統閣下的美好瞬間,卻是險些成為了一個災難般的,由女方主導的求婚現場!
項靈熙雖然並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一定要和她一起去到海牙,並且跟著他這個已退役多年的前特種部隊成員,又究竟會比跟著克拉默這樣一個現役的特種部隊成員安全在哪裡。
但是盧卡茨在這一問題上的決心卻是已經足夠讓項靈熙感受得到了!
這種偉大的自我犧牲精神實在是太讓項靈熙感到震撼了。起碼她肯定是沒法因為任何事而答應某個人開出的這種條件的。
成功攔住了盧卡茨的項靈熙驚魂未定地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許說你答應了,我剛剛只是和你開了一個玩笑,明白嗎?」
但是被項靈熙用兩隻手一起摀住了嘴的盧卡茨卻是向她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告訴她,自己是認真的。並且他也真的願意接受項靈熙的這個要求。
看到對方的這個反應,根本意識不到兩人此刻的體位到底有多曖昧的項靈熙只是保持著兩邊膝蓋分別撐在對方兩腿旁的姿勢,並著急地說道:
「我真的沒有要你娶我的意思!總統閣下,你為了羅科曼尼亞所做的犧牲已經夠大的了,沒必要在自己的履歷上添一筆已婚然後迅速離異的經歷!」
盧卡茨似乎是並不讚同項靈熙的這一說法,並就要抓著項靈熙的手,把它拉開,而後和對方說些什麼。
在發現對方的這一企圖後,項靈熙更慌了,她就怕盧卡茨一開口就告訴她這件事已經定板了!
於是她在慌忙之下身體緊緊貼著對方。她似乎以為自己這樣做了就能完全杜絕盧卡茨把她的雙手拿開的可能,並且保持著摀住對方嘴巴的動作,連她的臉也靠得對方很近很近地說道:
「聽著,你說的那個用一個承諾來換我跟你一起去海牙的提議我答應了,但你得讓我再想一件要你答應我的事來,剛才說的那個不算,不算,真的不算!明白嗎?」
對此,盧卡茨看了項靈熙的眼睛許久,並在確認她此時所說的每一句話語都不作偽,也都是發自內心之後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點了點頭。
這樣之後,項靈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並在鬆開了盧卡茨之後一下覺得身體被掏空了的坐了下來。但是那樣之後,項靈熙又馬上意識到她坐的位置好像有點不對!而且她坐著的那個位置也好像有一點不對!
「抱、抱歉,對不起!」
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在這種說正經事的時間裡冒犯到了對方的項靈熙臉一下紅了起來,並很快起身。這一次,盧卡茨倒是沒有再摟著項靈熙的腰讓她待在原地了,而是彷彿並不在意一般地說道:
「沒什麼,這種事也很常見。」
項靈熙:「你……你需要我離開一會兒嗎?」
盧卡茨:「用不著,而且這裡本來也就是你的病房。」
項靈熙:「那……那你……」
說著,項靈熙不自覺地看了一眼盧卡茨被她弄皺的衣服,還有……還有那明顯鼓起了的褲子,簡直連哭的心都有了。
「你可以現在就想一想你想要得到我的什麼承諾。如果那是我現在就能夠為你達成的,我也許可以在我們出發前就為你達成它。」
盧卡茨是如此認真又態度誠懇地對項靈熙說出了這句話語。
如果只是看他的臉和聽他的聲音,那會讓人根本就意識不到他此刻已經處於對自己眼前的人產生了某種慾望的狀態。
可項靈熙卻是當然不敢再像先前那樣的靠近對方了。
因而她只能帶著些許窘迫,並坐在更靠近床邊的位置低著頭開始思考。
現在,項靈熙雖然因為盧卡茨的自我犧牲精神而深受觸動,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先前被人追殺兩小時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於是項靈熙試著推倒她對於盧卡茨的,很強的同情心,並通過回憶之前被人追殺的那些可怕瞬間來把對於盧卡茨的怒氣再度提起來!
在伴隨著深呼吸把這件事重復做了起碼七八次之後,項靈熙還真的想到了一個她真情實意地想要讓盧卡茨兌現的承諾!
維納斯!
她的維納斯!
既然尊敬的,對自己的事業以及人民有著如此犧牲精神的總統先生連自己的婚姻都能夠拿出來做條件。並且她也的確能算得上是為對方流過血,甚至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放棄對於總統先生所作出的承諾。
那麼,讓盧卡茨以實際行動來稍稍支持一下她的繪畫事業,哪怕是讓他陪自己炒作一把,這應該也算不上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了吧?
「我……又有了一個想法。咳咳,這回我是認真的。」
不知為什麼,當盧卡茨看到項靈熙這樣充滿了自信,又整個人都被洋溢著愉悅的時候,他居然會感到一陣沒由來的……不妥。
但都已經和項靈熙說好了的盧卡茨只能壓下那種不妥的感覺,並很輕很緩地對項靈熙點了點頭,示意項靈熙繼續說下去。
這樣之後,項靈熙理了理自己因為先前的那番動作而有些亂了的頭髮,並又揉了揉自己依舊感到有些不適的脖子,在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組織好語言,十分認真又誠懇地說道:
「等你在海牙的案子結束,我也回國之後,我想辦一個我的畫展,把這次會運去海牙的畫都拿出來做特展。然後……我想邀請你過來當我開展當日的剪綵嘉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希望你能在畫展一直待到當天的開幕活動結束。」
讓一國總統來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家做她個人畫展的剪綵嘉賓,這種事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會足夠讓人津津樂道很久了。那就更不用說,盧卡茨的羅科曼尼亞雖不是那麼的富有,但它到底不是像荷蘭、比利時和盧森堡那樣的小國。
現在的羅科曼尼亞甚至會比捷克和斯洛伐克加在一起都還要再大一些,如果考慮到那些很有可能在數年之後一個一個回歸的前羅科曼尼亞的國家,那麼盧卡茨的羅科曼尼亞就更是在整個歐洲範圍內都不容小覷的國家了!
可即便如此,盧卡茨還是會在項靈熙說出這樣的要求時,因為它太容易達成而感到有些舉棋不定。
顯然,項靈熙在說出這個想法時的神情實在是讓盧卡茨很難相信她所提出的要求會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於是盧卡茨遵從本心地問道:「就這樣?」
項靈熙:「嗯……在對外宣傳的時候,我可能會把你和這趟海牙之行作為這次畫展的主題。畢竟我這十年畫的畫裡有大半都是和你有關的,我覺得這件事得先徵得一下你的同意。然後我可能還會拿出幾幅出來拍賣。」
自己喜歡的人要把他的畫像拿出去拍賣,還要讓他本人出席這場拍賣會,並讓他成為整個畫展的最大賣點——這樣的事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可算不上是一件能讓他感到心情愉快的事。
那就更不用說,由他喜歡的人在這十年間親手畫下的那些畫還很有可能,或者說極有可能會被其她異性拍下。
但是比起項靈熙為他冒的險和已經遭遇了的那些可怕的事,這樣的要求還真的算不上什麼。
因而盧卡茨不多做考慮就很快給出了他的回答:「我答應你。」
項靈熙:「真的?」
盧卡茨:「真的。」
於是得到了肯定回答的項靈熙高興壞了,看到她這幅高興的樣子,其實並不是那麼情願這麼做的盧卡茨也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很真實的笑意。
可被他這樣注視著的項靈熙卻是彷彿才要回過頭去給自己打氣,就突然又想到了一件被她遺漏了的,非常重要的事。
再次回過頭來的項靈熙是如此一本正經地並又無比真誠地向盧卡茨征詢意見道:
「啊……剛剛我忘了告訴你了。我還有一幅這回沒運來做證物的畫也打算一起拿去做展覽。那是以你為原型畫的一幅……裸體畫。我覺得你可能會有一些介意,所以想要提前問一問你,如果畫展上會展出和拍賣這樣的畫,你是不是還願意答應我的這個請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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