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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觀虛] 陣問長生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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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7:57:34
第241章 遇險
  俞承武将兩個黑衣修士押到俞長老處,關在密閉的屋子裏,拷打審問,看能不能問出什麽來。

  墨畫也有些好奇,便跟着過去看看熱鬧。

  俞承武在裏面問着,墨畫則和俞長老坐在外面喝茶。

  不一會兒,屋裏的慘叫聲停止,俞承武出來了,身上沾了點血迹,但不是他自己的,神情也若有所思。

  墨畫眼睛一亮,“問出什麽了沒?”

  俞承武看了眼墨畫,不太想回答。

  俞長老便淡淡道:“說吧。”

  俞承武沉思了下,便道:

  “那兩人交代了,他們是罪修。”

  “罪修?”墨畫微怔。

  俞長老解釋道:“是指觸犯道廷律法,犯下大罪,被道廷司通緝的修士。”

  “他們倆犯了什麽罪?”墨畫好奇道。

  俞承武搖頭,“他們沒說,估計罪責不小,說了也是個死,我就沒問,畢竟我們也不是道廷司,這個不歸我們管。”

  俞長老道:“還有其他的麽?”

  “有。”俞承武點頭道:“據那兩人所說,他們一夥有二十餘人,大都是犯了事的罪修,受道廷司通緝,走投無路,所以才糾集在一起,殺人越貨,賺些靈石。”

  俞長老冷哼道:“一群畜生。”

  墨畫問:“那我們該怎麽辦?”

  俞長老道:“先将這兩個雜碎送到道廷司,若真是被通緝的,還能領些賞錢。之後麽……”

  俞長老放下茶杯,想了想,道:“之後先看道廷司那邊怎麽做,緝捕罪修是道廷司的事,他們不發話,我們不便輕易插手。”

  “不過若在山裏遇到,也不要客氣,能動手就動手,若是活捉了,就拿到道廷司領賞,活捉不了便宰了,丢到山溝裏喂妖獸。”

  “一群雜碎,活着也都是浪費靈石!”

  俞長老又罵了一句。

  俞承武點頭,但還是眉頭緊皺,“我懷疑那兩個人,沒說實話。”

  俞長老眉頭一挑,“怎麽說?”

  “這類修士在修界混迹,都是老油條了,說話習慣半真半假。他說他們二十餘人,實際可能更多,他說他們糾集起來,殺人越貨,恐怕圖謀也不一定這麽簡單。”

  俞長老點了點頭,“你把這件事傳下去,這段時間進山的獵妖師都小心點,多加提防,見機行事。”

  “是。”俞承武拱手道。

  俞長老又囑咐墨畫:“你更要小心點,若是沒什麽事,就不要進内山了。就算要進,也要多留點神。”

  “放心吧。”墨畫點頭道。

  内山還是要進的,但的确是要更加小心些。

  不然以他畫陣法的速度,坐吃山空,靈墨很快就用完了。

  一品後期品質的靈墨,用靈石去買的話太貴了。

  墨畫如今雖不缺靈石,也隻是相對煉氣期而言,若要築基,還是要一大筆靈石,這些靈石就要提前攢着了。

  此後獵妖師進山獵妖,也都更加小心了。

  而隻要有獵妖師進山,俞承義或是墨山,就要帶着司南羅盤,在附近巡視。

  一旦有戰鬥發生,就立刻确認,若有危險就要及時策應。

  如此過了七八日,都是相安無事。

  雖也遇到了幾個形迹可疑的修士,但他們也隻敢遠遠地看一眼,然後默默退去。

  這日墨畫如往常一般,放完幾隻妖獸的血,一個人坐在小溪邊洗手。   
  洗完手,墨畫一擡頭,忽見大霧彌漫,百尺之内,不見人影。

  墨畫心中一凜,估計要出事。

  他放出神識,神識之中,大霧上有極稀薄的淡藍色的靈氣,混雜着濃烈的瘴氣和厚重的霧氣。

  這些東西混在一起,斑駁混亂,阻礙了神識的感知。

  墨畫記着墨山的囑托。

  若遇大霧,不可貿然走動,否則誤入深山,就性命難保了。

  但就這樣原地待着,也有些危險。

  墨畫取出筆墨,在附近畫了幾副陣法,又以土石覆蓋,隐去蹤迹,這才放下心來,然後他便盤腿坐在中間,耐心等大霧消散。

  過了半個時辰,大霧忽然便消散了。

  内山的大霧,來得快,去得也快。

  墨畫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忽然見到遠處一個滿身是血的修士向他跑來。

  那修士見到墨畫,神色大驚,急呼道:“快跑!”

  墨畫這才認出來,這個滿身是血的修士,是季禮!
  季禮臉色蒼白,渾身傷痕,氣息微弱,沒跑幾步,一個黑衣大漢大踏步趕來,一刀砍在了他的後背上。

  血如泉湧,季禮漸漸癱軟在地,隻是仍舊看着墨畫,口中喃喃道:

  “快……跑。”

  黑衣大漢不屑地看了眼季禮,又轉頭看了眼墨畫,聲音沙啞道:“你們認識?”

  墨畫點了點頭。

  大漢獰笑道:“也好,那送死的路上有個伴。”

  說完便大踏步向墨畫走來。

  走了幾步,大漢忽然皺眉,低頭看去,便見季禮滿是鮮血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褲腳,不讓他向墨畫走去。

  季禮想說什麽,可說不出話來,隻從喉嚨咳出一口鮮血。

  黑衣大漢輕蔑一笑,踩斷了季禮的手,繼續邁步向墨畫走去。

  而墨畫仍舊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吓傻了麽?”

  黑衣大漢心中冷笑。

  也難怪,這麽大點的孩子,死到臨頭,驚慌失神也很正常。

  黑衣大漢目露殘忍,繼續向前走着。

  眼看就要踏入墨畫周身一丈之内,一絲疑惑卻突然浮上心頭:

  這個大點的孩子,是怎麽在内山活下來的?
  内山有妖獸,有瘴氣,有大霧,有毒沼,還有他們這些無惡不作的罪修。

  這孩子孤身一人,應該早死了才對。

  大漢内心有些疑惑,但腳步卻已邁了出去,并踏踏實實地踩在了地上。

  随即大漢眉頭一皺,覺察出了一絲異樣。

  腳下似乎有什麽東西碎了,聲音清脆細膩,聽着像是靈石,同時也有靈氣流動的感覺。

  眼角餘光所見,腳下的石頭,竟微微泛着紅光。

  大漢又擡頭看去,卻發現墨畫已經飄然退去,神情哪裏還有适才的呆滞和失神,小小的臉上神色平靜,清澈的眼神中還帶着一絲戲谑。

  大漢先是困惑不解,随後猛然驚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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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7:57:55
 第242章 烈焰符(五更)

  大漢察覺到不妙,便想抽身撤離,但爲時已晚。

  三副一品地火陣激發,爆發出強烈的靈力波動,爆炸的轟鳴聲中,猩紅的火光直接将大漢吞沒。

  等到火光消散,大漢狼狽至極的身影才顯現出來。

  他衣衫破爛,滿身焦痕,右邊身子還算完好,但左邊傷勢極重,胳膊更是被炸得血肉模糊。

  生死一線之間,黑衣大漢依據多年厮殺的本能,避開了地火陣爆炸的中心。

  以一條手臂的代價,保全了性命。

  不然即便不死,也免不了重傷。

  “臭小鬼,我要你不得好死!”

  黑衣大漢怒極,心中卻又震驚不已。

  竟然是陣法?
  散修中會陣法的修士屈指可數,這陣法究竟是哪來的?
  “莫非是他長輩畫下,用來保護他的?總不可能是他自己畫的吧……”

  黑衣大漢心中忌憚,雖是憤怒,但也不敢貿然再追墨畫。

  這個小修士有點邪門,而且還挺會演戲,一時半會,他摸不透虛實,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他也害怕地上還會有其他陣法。

  墨畫見陣法沒炸死他,頗爲可惜。

  三副一品地火陣,妖獸都能炸成重傷了。看來常年在修道界混迹的修士,對修士的手段還是更警覺一些。

  墨畫暗中放出神識,觀察大漢狀态。

  大漢看着凄慘,但靈力還留有大半。

  氣息深厚,身材健壯,是個煉氣九層巅峰的體修,看他視人命如草芥的樣子,大概率是個罪修,與人鬥法搏殺的經驗豐富。

  雖然被地火陣炸傷,一隻手臂廢了,但另一隻手臂卻是無礙。

  要對付起來,還是非常麻煩。

  兩人都有些顧忌,互相對峙了一會,大漢不敢追,墨畫想了下,便身形倉皇地逃走了,而且腳步淩亂,慌張失措。

  “想跑?”

  大漢目光一冷,他吃了這麽大虧,必然不會放過墨畫。

  他想追過去,但又不知這小修士還有什麽手段,心生忌憚,一時拿不定主意。

  便在這時,墨畫腳底踩到石頭,滑了一跤,摔倒在地。

  大漢見狀,神色猙獰。

  心中斷定這小鬼是真的慌不擇路了!
  黑衣大漢身形倏忽躍出,循着墨畫走過的山路,幾個大踏步,便來到了墨畫的身前。

  “小鬼,看你往哪裏跑!”

  大漢大手一張,便向墨畫抓去。

  可摔倒在地的墨畫,身子卻像流水一樣,貼着地面流動,轉瞬間便從大漢的身前消失,倏忽之間,又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大漢抓空了,心底一驚。

  “身法?!”

  這小鬼,竟還學了身法?!
  大漢瞬間冷汗直冒,勉強轉頭看去,就見墨畫已經站在了他的後背,指間捏着一枚玉制的符箓。

  大漢瞳孔瞬間放大,“符箓?”

  墨畫以靈力催動符箓,符箓上面紅光一閃,靈力震蕩,烈焰噴湧而出,直接将黑衣大漢吞沒。

  這枚符箓是老趙從錢家修士手裏繳來的,又送給墨畫用來防身的。

  符箓名爲烈焰符,是一品符箓,裏面封存的是煉氣九層威力的法術——烈焰術。

  墨畫先是假裝逃跑,腳滑摔倒,騙黑衣修士大意。

  然後瞬間施展逝水步,繞到大漢身後,在大漢無法反應,避無可避的情況下,催動烈焰符。

  符箓很貴,所以不能浪費,一定要把握時機,物盡其用,發揮符箓的最大威力。

  大漢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墨畫從後背偷襲,硬生生吃下了一記煉氣九層威力的法術。瞬時覺得全身焦焚,經脈灼痛。

  與此同時,墨畫反手又從儲物袋中抽出千鈞棒。

  趁着大漢重傷,搖搖晃晃之際,墨畫将千鈞棒高舉,注入靈力,催動千鈞陣。

  灰芒一閃,千鈞棒瞬間重若千鈞,挾着風勢,狠狠砸下。

  “哐當!”   
  這一棒砸在了黑衣大漢的腦門上。

  大漢頭皮劇痛。

  墨畫則被震得虎口發麻。

  “不愧是體修,腦袋真硬。”

  墨畫暗道,而後又舉起千鈞棒,如法炮制,沖着黑衣大漢的腦門又砸了一記。

  大漢腦殼昏沉,開始神智不清了。

  墨畫一鼓作氣,又砸了一棒。

  砸完才意識到,自己沒把招式名喊出來,少了許多氣勢,于是又補了一棒,同時高聲喊道:

  “勢若千鈞!”

  黑衣大漢終于撐不住了,他兩眼一翻,搖搖晃晃,終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而後臉朝下撲倒在地。

  墨畫放出神識,窺視大漢的靈力狀态。

  發現大漢經脈中的靈力,四處遊離,确實是在不受控制地緩緩流動。

  這意味着大漢已經暈過去了。

  墨畫還是不太放心,又補了一記火球術,然後舉起千鈞棒,費力地将毫無防備的大漢四肢都打斷,這才松了口氣。

  墨畫累得氣喘籲籲。

  他不是體修,即便借助陣法,砸了幾記千鈞棒,仍舊覺得手臂酸痛。

  不過目的達到了。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黑衣大漢,如今癱倒在地,靈力紊亂,血氣微弱,四肢也動不了了。

  墨畫确認了這黑衣大漢,短時間内無法再翻起什麽風浪來,便立馬跑到季禮處。

  季禮身上的血還在流着。

  墨畫神色凝重,連忙喂了他一粒小還丹,又碾碎了幾粒止血丹,将粉末灑在季禮的傷口上,之後又喂了他兩粒血氣丹。

  小還丹吊命,止血丹止血,血氣丹則可以補充血氣。

  這些都是馮老先生教他的,可以臨時應急,救人一命。

  之後墨畫以神識觀察季禮的經脈,也松了口氣。

  季禮氣息雖然微弱,但靈力還在流動,傷口也在漸漸愈合。

  “沒死就好。”

  墨畫引燃了煙火,放出了信号。

  盡管暫時保住了性命,但還是要盡快送去馮老先生處醫治,否則還是兇多吉少。

  墨畫一個人,是沒那個力氣将季禮背下山的。

  何況季禮現在滿身是血,容易引來妖獸,一品後期的妖獸,應對起來就更麻煩了。

  隻能希望附近有些獵妖師,看到煙火,能早些趕過來支援,才有可能保住季禮的性命。

  季禮鮮血淋漓地倒在地上,過了一會,手指微動,似乎有了一些反應。

  “季大哥!季大哥!”墨畫喊了幾聲。

  季禮似乎聽到了,緩緩睜開雙眼,見到墨畫沒事,似是松了口氣,而後雙目漸漸失神,沒了焦點,雙眼又緩緩閉上了。

  這是神識渙散的征兆。

  墨畫吓了一跳,心知不妙,修士的神識一旦潰散,就算肉身救活了,也與死人無異。

  要想活着,還是要有執念才行。

  墨畫想了下,便道:“季大哥,你死了,傅蘭姐姐怎麽辦呢?”

  季禮眼皮微顫。

  墨畫繼續道:“季叔叔還等着喝伱們的喜酒呢。”

  季禮的眼沒睜開,但眼角卻流下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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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7:58:32
第243章 熟悉
  墨畫在周圍畫了些陣法,便守着季禮,提防着其他妖獸和修士。

  過了一會,墨畫神識一動,察覺到有修士過來。

  他神識放出,感知了一下,心裏一松,便喊道:“周叔叔,這邊!”

  不遠處有三個獵妖師,爲首的是周成,是周大平他爹。

  他們循着着煙火的痕迹趕來支援,聽到喊聲,立馬趕了過來,然後便見到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季禮。

  周成見狀,吓了一跳,忙問道:“傷勢如何?”

  “暫時穩住了,但要趕緊送下山,讓馮爺爺醫治。”墨畫說道。

  周成點了點頭,又問墨畫:“你沒什麽事吧。”

  “沒事的。”墨畫搖了搖頭。

  周成松了口氣,“那就好。”

  救人要緊,周成也便不再多說,招呼幾人用擔架将季禮擡着,便往山下送去。

  墨畫揮手和他們道别,心裏默默道:“希望來得及吧。”

  季叔叔可就季大哥這一個兒子。

  墨畫沒跟他們下山,他還有事要做。

  黑衣大漢仍舊躺在一邊,身形凄慘,昏迷不醒,看樣子還沒死。

  墨畫現在沒空管他,等一會有其他獵妖師來了,再将大漢押回去,看能不能問出來曆。

  “對了,儲物袋。”

  墨畫突然想了起來,跑到大漢身邊,翻出了被炸毀了一半的儲物袋。

  暫時來不及細看,墨畫便将這儲物袋收好,而後取出司南子母羅盤,一邊看一邊盤算着:

  “季大哥進山,必然是跟着季叔叔一起,季大哥被追殺,那說明季叔叔也有危險。”

  “而且這個大漢修爲深厚,看樣子殺人如麻,同夥的罪修估計也不好對付。”

  墨畫在司南羅盤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果然發現南邊不遠處有一個亮點。

  這說明戰鬥還在繼續。

  墨畫目光一冷,收起羅盤,向南邊趕去。

  南邊亮點的位置,是一處小山坡。

  四周灌木叢生,腳下落葉堆積,稀稀落落的大樹撐開枝葉,遮蔽陽光,下面便顯得幽深而僻靜。

  墨畫到時,果然發現季青柏還有另外兩個獵妖師正與人交手。

  他們的對手也是三個黑衣罪修。

  光線明暗交錯中,刀光閃爍,靈力激蕩,雙方都是體修,近身厮殺,打得難舍難分。

  黑衣罪修占據優勢,季青柏三人左右支绌,狼狽不堪,漸漸就要支撐不住了。

  墨畫皺起了眉頭。

  有些不對。

  雙方修爲和道法的差距并不明顯,何況有兩個獵妖師身上,還穿着鐵甲。

  按理來說,以三敵三,即便不敵,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狽。

  便在此時,墨畫見到季青柏身邊人影忽現,一道刀光一閃而過。

  千鈞一發之際,季青柏忽有所感,勉強避開,但手臂還是被劃開一道傷口,鮮血直流。

  而那人影一擊之後,便迅速遠離,又漸漸消弭了身影。

  季青柏緊鎖眉頭,神情更加凝重了。

  墨畫則微微發怔。

  盡管隻有一瞬,他還是看到了。

  偷襲者穿着黑衣,身材矮小,目光陰毒。

  而且還擅長隐匿……

  墨畫心裏有了猜測,神識放開,一片虛白之中,天地萬物的靈力殘影出現。

  大樹後面,也出現了一個淡藍色的人影。

  這個人影非常熟悉。

  墨畫略作思索,眼睛一亮,“原來是你!”

  之前獵妖師據守靈礦,錢家雇修士騷擾,其中有個擅長隐匿術的修士非常棘手,讓獵妖師吃了大虧。   
  想不到竟在這裏又碰見了。

  墨畫心中又有些驚訝,“他竟然沒死?”

  他還以爲這隐匿修士早被獵妖師亂刀砍死了呢。

  不過即便沒死,看來傷勢也頗重。

  這修士現在出手,就沒有以前果斷狠辣,動作也有些拖泥帶水。

  隐匿術也大打折扣,需要借助大樹遮蔽後,明暗交錯的光芒,來更好地隐匿身形。

  季青柏三人以三敵三,原本不至于這麽劣勢。

  但是有了這個隐匿修士在一旁環伺,局面便完全不同了。

  他們要與對手過招,又要提防隐匿修士偷襲,一旦受傷,局勢便會更加被動。

  而以一般煉氣九層修士的神識,是無法識破隐匿術的,自然也無法應對這個隐匿修士。

  不過這對墨畫而言不算什麽。

  在墨畫的神識中,這個隐匿修士的身影明若觀火,根本藏無可藏。

  争奪靈礦時,他便栽在了墨畫手裏,如今墨畫神識強了許多,他的隐匿術就更是掩耳盜鈴,隻能騙自己了。

  之前他能從獵妖師的亂刀之下逃得性命,算是他走運。

  但是這次,墨畫就不打算放過他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将季叔叔他們救下來。

  墨畫躲在他們神識觸及不到的角落裏,取出竹筒,引燃煙火。

  随後墨畫換了兩個位置,各自放了一發煙火。

  墨畫故技重施,放出煙火,想讓他們知難而退。

  煙火升空,也引起了罪修的注意,雙方都停了手。

  但這幾個罪修,好像并不上當。

  一個罪修道:“之前這幾個獵妖師放過煙火求救了,若真有人,早就來救了。現在這人躲在後面不出手,估計是虛張聲勢。我們速戰速決,殺了他們。”

  其他幾個罪修也都點頭。

  季青柏忍着傷勢,咬牙道:“我們素無仇怨,何必非要趕盡殺絕?”

  罪修道:“孔家花靈石,買你們父子的人頭。伱兒子的人頭,估計已經到手了,現在就差你的了。”

  季青柏聞言,神色悲涼。

  “别廢話了,快點殺了他們!”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獨眼罪修冷聲道。

  于是雙方不再說話,再次交起手來,而且刀刀見血,拳拳見肉,互相之間攻勢更加迅猛。

  墨畫有些無奈,這些罪修竟然不上當了。

  若是如此,他隻能出手,想辦法拖延時間了。

  附近應該還有不少獵妖師,隻要他們看到煙火,應該會趕過來支援。

  墨畫隻要在此之前,想辦法拖住罪修就行。

  大樹遮蔽的小山坡上,季青柏和兩個獵妖師仍在苦苦支撐。

  與此同時,那個黑衣隐匿修士已經找準機會,準備再次下手。

  他借着林木掩護,悄無聲息地靠近季青柏。

  季青柏以爲兒子兇多吉少,以傷換傷地拼命,自然露出的破綻也多。

  隐匿修士目光陰毒,觑準時機,抓住破綻,刺出了匕首。

  匕首寒光乍現,千鈞一發之際,火球術也驟然出現。

  在他的匕首還未刺到季青柏之時,火球術先一步擊中了隐匿修士的手臂,也打斷了他的這次攻擊。

  之後火球術炸開,赤紅的靈氣化爲烈焰,灼燒着他的手臂,灼熱的痛楚蔓延開來。

  隐匿修士吃痛,突然間卻是一愣。

  此情此景,怎麽這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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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7:58:52
 第244章 拖延
  火球術炸開,局勢生變,雙方又暫時停了手。

  隐匿修士微怔,随後大怒。

  一些不堪且屈辱的記憶浮現出來。

  又是他媽的火球術!

  隐匿修士身形微動,撤離到遠處,四處張望一番,憤懑道:“是誰在用火球術?”

  四周寂靜無聲。

  領頭的獨眼罪修呵斥道:“刁老三,其他的别管,先殺了姓季的!”

  躲在暗處的墨畫目光微凝。

  這穿着黑衣,身材瘦小,目光陰毒且擅長隐匿的修士,原來叫刁老三。

  他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

  刁老三環顧四周,又放開神識掃視,仍舊不見人影,不由心底一沉。

  那種被人暗算,又不知被誰暗算的滋味又湧上心頭。

  獨眼罪修皺眉,“一個火球術而已,你怕成這樣?”

  獨眼罪修的修爲比一般煉氣九層深厚,而季青柏晉升煉氣九層多年,修爲也與他旗鼓相當,這才能僵持這麽久。

  原本罪修便是想借着隐匿修士的偷襲,早些将季青柏他們殺了,他們便能從容退去。

  現在眼看季青柏他們支撐不住了。

  卻沒想到,刁老三因爲一個火球術就畏首畏尾的。

  刁老三不太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隻能不悅道:
  “用火球術的這人,能看破我的隐匿術,上次我就是栽在他手裏。”

  獨眼罪修冷笑一聲,“你不是說你的隐匿術,築基以下,無人能識破麽?”

  刁老三枯瘦的老臉漲得通紅。

  獨眼罪修見狀不再糾結,問道:“伱确定用這火球術的修士,是上次看破你隐匿術的那人?”

  刁老三沉思片刻,忽然也有點拿不準。

  那種熟悉的感覺一模一樣。

  仿佛有股神識,如跗骨之蛆般黏在自己身上,怎麽都擺脫不了。

  這讓刁老三确信,用火球術的,還是之前的那人。

  但這火球術的威力,又強上了不少。

  之前隻有煉氣中期,如今卻有着煉氣後期法術的威力了,雖然最多也就七八層這樣。

  莫非這人境界提升,所以火球術的威力也提升了。

  可若果真如此,這修士也不過才煉氣七八層,這等境界的神識怎麽可能識破自己的隐匿術呢?
  刁老三躊躇不定。

  獨眼罪修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罵道:
  “别她媽猶猶豫豫的,你該怎麽出手就怎麽出手,那個修士交給我。”

  刁老三目光一沉,而後身形消失,另外幾個罪修也同時攻向季青柏和另外兩個獵妖師,逼得他們露出破綻。

  刁老三也找到一個破綻,匕首向其中一名獵妖師的喉嚨割去。

  但他留了心,提防着火球術。

  果然,火球術又飛了過來。

  刁老三一個急忙撤步,閃身離開,這個火球術也打空了。

  一直留意四周的獨眼罪修,眼中卻突然精光大盛。

  他轉過身,直奔火球術的來向,也就是墨畫藏身的地方而去。

  “藏頭露尾的,給老子滾出來!”

  獨眼罪修大喝,幾個閃身,便到了一個大樹後,也發現了藏在樹後的墨畫。

  身形小小的,面容稚嫩,眼神清澈,還沖着他笑了下。

  “是個小鬼?”

  獨眼罪修一愣,但動作未停,探出大手,向墨畫的脖子抓去。

  墨畫則施展逝水步,從容從罪修的手中躲開。

  獨眼罪修驚咦一聲,繼續伸手去抓。

  墨畫一個翻身躲了過去,然後雙腳附着靈力,垂直站在樹幹上,向樹上輕盈地走去。

  獨眼罪修直接抽刀,直接向墨畫砍去。

  可是砍了幾刀,刀刀迅疾,墨畫卻總能間不容發地躲開。

  獨眼罪修每次都以爲下一刀就能砍中,但每次都差一點,就是砍不中。

  如此周旋了幾個回合,他瞬時便明白了。

  “這個小鬼在玩我!他在拖延時間!”

  “他媽的!”

  獨眼罪修大怒,但他又無可奈何,因爲他發現這小鬼的身法,比他高明了不知多少。   
  他連這小鬼的衣角都摸不到。

  小小年紀,真是邪了門了。

  獨眼罪修啐罵一聲,隻能轉身,再去找季青柏,口中喊道:“先殺了姓季的!”

  殺了季家父子,他們就能從孔家那裏拿靈石。

  靈石是最重要的。

  至于這些獵妖師,還有這個小鬼,後面再找他們算賬也不遲!

  但他想跑,墨畫卻不同意了,反手就是一個火球術,直接砸在獨眼罪修的後背上。

  雖不緻命,但是很痛,而且經脈受火力灼燒,也有不小的損傷。

  獨眼罪修大怒,又奔墨畫而去,但他抓不到墨畫。

  當他想跑的時候,墨畫又對他丢火球術。

  墨畫的火球術又快又準,他避無可避,隻能硬生生接着。

  如此三番下來,他的衣服都快被燒爛了。

  獨眼罪修憋屈至極,追又追不上,跑又跑不掉。

  最後刁老三和另外兩個罪修支援過來,墨畫才停了手。

  但這樣季青柏三人也有了喘息的機會。

  場面頓時又僵持住了。

  墨畫想拖延時間,場面僵持住是最好的。

  罪修想殺人,再拖下去,獵妖師的支援到了,他們就殺不了人了。

  但有墨畫出手幫忙牽制,以四對四,短時間内,根本分不出勝負。

  尤其是刁老三,本身的體修道法又很一般,正面交手,根本不是獵妖師的對手。

  他隻能依賴于隐匿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如今他的隐匿術被墨畫識破,差不多就等于是廢物一個了。

  在場的所有修士都看着墨畫。

  罪修們目光憤怒,季青柏的目光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他絕沒想到,隻有煉氣七層修爲的墨畫,憑一己之力,竟能牽制住那個修爲深厚的獨眼罪修。

  而且那擅長隐匿,形如鬼魅的修士,竟也能被他識破蹤迹。

  還有那火球術,用得也非常純熟。

  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他這身本事,雖跟墨山不同,走的不是煉體的路子,但也相當了得。

  獨眼罪修見局勢不妙,便看着季青柏陰陽怪氣道:
  “這小鬼應該不是你兒子吧,哦對了,你兒子已經死了,現在屍體不知被丢在哪裏,正被野狼啃着吃呢。”

  季青柏聞言,忽而心中劇痛,臉色慘白,手指忍不住顫抖,幾乎握不住刀。

  墨畫便對季青柏道:

  “季大哥沒死。”

  季青柏猛然擡頭,眼眶泛紅,面露希冀道:“當真?”

  “嗯。”墨畫認真地點了點頭。

  墨畫的眼神非常真誠。

  季青柏忽而精神一振,全身似乎湧出無盡的勁力,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刀。

  獨眼罪修卻冷笑一聲道:

  “不可能,那個姓季的小子,必死無疑!”

  墨畫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獨眼罪修冷冷道:“趙虎追過去了,他怎麽可能活?不被分屍就不錯了。”

  “趙虎是那個大個子麽?”

  獨眼罪修僅剩的一隻眼目光微凝,“你見過他?”

  墨畫點了點頭。

  獨眼罪修嗤笑道:“不可能!你若見過他,你也必死無疑!”

  墨畫道:“反正我沒死,他死不死,就不好說了。”

  獨眼罪修冷哼一聲,“臭小鬼,休要信口雌黃!”

  墨畫笑了笑,掏出了那個一半被燒焦的儲物袋,拎在面前晃了晃,卻什麽都沒說。

  獨眼罪修瞳孔一縮。

  那個儲物袋,是趙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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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7:59:12
第245章 折返
  獨眼修士面露難以置信之色。

  趙虎若非重傷或是身亡,儲物袋不可能落到别人手裏。

  原本他還想着,等趙虎殺了那姓季的小子,回來幫個忙,就能将這些修士全都殺了。

  現在趙虎不僅人沒殺着,反倒可能被人給殺了。

  獨眼罪修啐罵了一聲。

  眼下這個局面,他也無暇去想趙虎到底是栽在了誰手裏。

  再拖下去,等獵妖師趕來,死的就是他們了。

  獨眼罪修衡量片刻,最終隻能咬牙切齒道:“先撤!”

  其他幾個罪修心有不甘,但也都知道此時的局勢已無能爲力,也都隻能目光怨毒,準備撤退。

  墨畫見他們想撤,眼神微閃,忽而道:

  “那個矮子,你是叫刁老三?”

  那身材矮小的隐匿修士停下腳步,目光陰冷。

  他在修界混迹百年,何時這樣被一個小鬼大呼小叫?
  墨畫假意勸道:“你的隐匿術不行,我一眼就看破了,下次見到我就躲着走吧,不然被我看破,又要丢人現眼了。”

  刁老三不禁怒氣上湧。

  墨畫又陰陽怪氣道:“要不你把名字也改下吧,不叫刁老三了,改叫刁尾吧,見到我就叼着尾巴逃走。”

  刁老三氣得差點把牙咬碎,隻覺一股氣血湧到喉嚨,差點就吐了出來。

  獨眼罪修冷冷道:“别受他激将,以後再找他算賬!”

  刁老三憤恨地看了墨畫一眼,似乎要把墨畫的長相,牢牢記在心裏。

  之後幾個罪修不再言語,漸漸向後退去,直至身影沒入深林,消失不見。

  季青柏三人都長長松了口氣。

  墨畫卻有些遺憾,沒能把那個叫刁老三的隐匿修士留下。

  他的神識中,已經感知到了獵妖師的身影,很快就會有獵妖師過來支援了。

  季叔叔三人都受了傷,不能貿然去追,墨畫一個人也留不住那些罪修。

  不過好在大家都沒事,墨畫也算是放心了。

  墨畫将馮老先生煉的丹藥分給三人。

  兩位獵妖師道了謝,服了丹藥,開始打坐療傷。

  季青柏卻憂心忡忡,看着墨畫,欲言又止。

  墨畫便道:“季大哥的确還活着,但傷勢很重,您趕緊療傷,便能早些去看看他。”

  季青柏連忙點頭,囫囵吞下丹藥,也開始調息療傷。

  不一會兒,便有獵妖師過來了。

  之前大霧驟起,不辨方位,有些獵妖師便走散了。

  如今霧已經散去,見到煙火信号的獵妖師,也就能趕過來支援了。

  與此同時,獨眼罪修和刁老三等人順着崎岖的山道,逃到了一片樹林處。

  獨眼修士走着走着,忽然擡頭,發現前面有人,便吩咐衆人四散,埋伏在兩側的灌木中。

  過了一會,前面走來十多個修士,皆穿黑衣,樣貌不似善類。

  獨眼修士見狀松口氣,站了出來,抱拳道:“大哥!”

  那被喚作大哥的罪修是個光頭,煉氣九層修爲,中等個頭,目光如鷹,耳輪尖削,皺眉問道:
  “事情做得怎麽樣了?”

  獨眼修士目露愧色,“失手了。”

  “怎麽失手的?趙虎呢?”

  獨眼罪修開不了口。

  怎麽失手的?
  他能說自己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鬼用身法戲耍了,耽擱了時間,所以沒能殺了季青柏,

  而趙虎也不知去向,生死不知麽?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丢不起這個臉。

  獨眼罪修隻能硬着頭皮道:
  “獵妖師支援得快,趙虎兄弟生死未知。”

  被喚作大哥的光頭修士目光一冷。

  刁老三估摸了下罪修的人數,目光一轉,拱手道:
  “大哥,我們如今人多,不妨折回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刁老三的聲音隐含恨意。

  他想殺了那個用火球術的小修士!
  他在那個小鬼手裏吃了好幾次大虧。

  臨走時,那小鬼竟還冷嘲熱諷,對他百般奚落。那些話,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憤懑和憋屈。

  他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最爲關鍵的是,他這隐匿術和一身的本事,被那小鬼克制得死死的。

  若不除了那小鬼,将來遲早有一天還會栽在他手裏!   
  除非真像那小鬼所說,他從此叼着尾巴做人,見到那小鬼就跑。

  但真這麽做的話,他的臉就丢盡了,從此再也沒有顔面在這黑山州界混了。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刁老三又道:“他們肯定還未走遠,我們此時折返回去,那個姓季的必死無疑,其他獵妖師也能殺了!”

  尤其是那個該死的小修士,不把那小鬼挫骨揚灰,難消他心頭之恨。

  獨眼罪修聞言,也是目光一亮:
  “大哥,此計可行,我們現在人多勢衆,可以速戰速決。”

  光頭修士沉吟片刻,緩緩道:

  “殺了姓季的,孔家才會付餘下的靈石。我們一起過去,動作快點,殺完就撤!”

  衆罪修齊聲稱“是”,而後身影閃爍,紛紛向小山坡處進發。

  小山坡上,墨畫也還在,而且陸陸續續還有獵妖師過來,人也越來越多。

  這就出乎墨畫的意料了。

  内山這麽大,他放了幾束煙火,也不可能過來這麽多獵妖師啊。

  問明原委之後,墨畫就有些愣住了。

  之前因爲起霧,不少獵妖師都走散了。

  一般來說起了大霧,待在原地最好,但這裏是内山,處境危險,總會有意外。

  或是遇到妖獸,或是遇到毒沼,或是遭修士襲擊等,獵妖師就不得不在大霧中繼續尋路,也就難免會走散。

  等大霧消失後,獵妖師們才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有看到煙火的,就趕過去支援,并且互相傳着口訊。

  有幾個獵妖師見過墨畫,便道:“有人受傷了,墨畫也在。”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傳着傳着,就變成“墨畫也受傷了。”

  獵妖師們一聽,頓時群情激憤起來。

  墨畫受傷,那還了得?
  但凡聽到消息的獵妖師,無論多遠,都往這邊趕了過來。

  有的還在追殺殘血的妖獸,有的正在給妖獸剝皮剔骨,有的收拾好儲物袋正準備下山,一聽到消息,紛紛停下手頭的事,抽刀立馬就趕了過來。

  所以小山坡上聚集的獵妖師也越來越多,幾乎有一百來人了……

  墨畫問清原委後,既是感動,又有些哭笑不得。

  過了一會,俞承義也過來了。

  他在另一邊狩獵妖獸,離得較遠,氣喘籲籲地趕來,見到墨畫便問:“沒事吧。”

  “沒事的。”

  這句沒事,墨畫已經說了幾十遍了。

  俞承義這才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随即他又疑惑道:“我怎麽聽有人說伱受傷了?”

  墨畫無奈道:“是有人受傷,不過不是我。”

  “那就好。”俞承義點頭,随即又有些生氣,吩咐下去道:

  “告訴大家,墨畫沒事,别再亂傳了。”

  再傳下去,他爹俞長老估計都要親自上山了。

  俞承義看了看四周,這才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墨畫簡單說了季禮被追殺,季青柏和兩個獵妖師被圍攻的事。

  俞承義大怒道:“這群王八蛋,留在山裏早晚是禍害,遲早把他們都宰了!”

  墨畫也有些可惜。

  内山如果不是這麽大,獵妖師能早來一點,或者那些罪修受他激怒,能多拖延一會,就能把他們都留下了。

  墨畫神識外放,又掃視了一周,不由有些失望。

  “那個會隐匿術的矮子可真能忍,我這麽罵他,他竟然都不想着回來找我麻煩?”

  難道跟錢弘一樣,都是屬烏龜的?

  墨畫心裏默默道。

  過了一會,季青柏療傷完畢,急于去看季禮的傷勢,衆人也便準備下山。

  突然墨畫神識一動,眼睛漸漸亮了起來,連忙道:“等等。”

  一衆獵妖師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他。

  墨畫屏氣凝神,将神識放到極緻,而後睜開眼,笑了一下,道:
  “大魚被釣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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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7:59:37
第246章 埋伏
  獨眼罪修領着一衆罪修原路返回,來到山坡下,埋伏在灌木中,擡頭看去。

  隻見僻靜的小山坡上僅有四人。

  季青柏三人身上血迹斑斑,還在打坐療傷,那個小修士神情戒備地守在三人身邊。

  “不逃,在這裏等死?”刁老三冷笑。

  獨眼罪修卻皺了皺眉,“恐怕有詐。”

  “放開神識看看?”有罪修道。

  “會被察覺。”

  “又沒有築基修士,我們小心點查看。”

  “是那個小鬼,神識強得離譜,我們用神識窺視,必然會被他發現。”

  “怎麽可能?”

  “老子豈會騙你?”

  ……

  罪修們争執了幾句,獨眼修士問道:“大哥,怎麽辦?”

  光頭罪修尋思道:“季青柏是外地修士,在通仙城沒什麽人脈,不會有多少修士幫他。”

  “至于那個小鬼,看樣子是本地的獵妖師,但年紀太小,肯定認識不了幾個人。”

  “就算是有埋伏,也不會埋伏多少人。”

  ”我們這些人,足夠将他們全殺了!”

  獨眼修士點了點頭,不由奉承道:“大哥英明!”

  光頭罪修目光一冷,繼續道:“我們做的是刀尖舔血的買賣,送到眼前的肉,哪怕是放在刀尖上,也沒有不吃的道理。”

  一衆罪修皆面露陰笑,目光貪婪。

  “動手!”

  光頭罪修命令道。

  二十多個罪修們如餓狼一般,紛紛竄上山坡,而後倏忽散開,将墨畫四人團團圍住,以防他們跑掉。

  一個罪修上前,想捉住墨畫,可腳剛邁出踩到地面,火光瞬時炸開。

  那罪修被炸倒在地,半身焦黑,蜷縮着哀嚎,形狀凄慘。

  “陣法?”

  罪修們心中一悸,面面相觑,紛紛止步不前。

  陣法的威力不容小觑,一時之間誰也拿不準這陣法到底是誰布的,又到底布下了多少。

  氣氛略顯凝重,雙方又開始對峙起來。

  墨畫神情有一絲害怕和緊張,但刁老三根本不信,這小鬼詭計多端,不可能露出這種表情。

  他目光陰毒,冷冷道:
  “小鬼,别裝了,讓埋伏的人出來吧。”

  墨畫臉上的害怕和緊張之色退去,不由撓了撓頭,“我演得有這麽差麽?”

  他覺得自己演得其實還行。

  刁老三眼皮一跳,怒道:“死到臨頭,還在耍嘴皮子。”

  “你怎麽知道我死到臨頭了?”

  刁老三擡起匕首,匕首之上,泛着陰森的寒光:
  “等會我割破你的喉嚨,戳瞎伱的眼,你自然就知道了。”

  墨畫怡然不懼,“那你過來啊?”

  刁老三邁步想過去,卻又不敢。

  他不知地上還有沒有陣法,不敢輕舉妄動。

  獨眼修士卻皺眉道:“不對勁。”

  這小修士的神情太從容了。

  他憑什麽這麽從容,就憑地上的幾副陣法?
  還是說有其他依仗?

  此時将墨畫等人圍住,不怕打草驚蛇了,他便想放開神識看下。

  可他神識一放開,感知到了四周的氣息,瞬間臉色狂變,全身發寒。

  “大哥!”獨眼修士急忙道。

  未等他說什麽,四周的山坡上,獵妖師的人影接連出現,将罪修團團圍住,烏壓壓一片,粗略看去,足有二百多人!
  獨眼修士面露驚恐,其他罪修的臉上也都瞬間失去了血氣。

  這麽多獵妖師!

  怎麽會有這麽多獵妖師?   
  内山這麽大,究竟是誰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招來這麽多獵妖師的?

  與此同時,墨畫清秀的眉毛一挑,小手指向罪修,聲音清脆道:

  “死到臨頭的是你們!”

  話音未落,山坡上的獵妖師紛紛沖殺下來,密密麻麻,如烏雲壓頂,氣勢洶洶。

  “大哥!怎麽辦?”獨眼修士急道。

  光頭罪修眼底驚惶之色一閃,而後厲聲道:“抓住這個小鬼!”

  他也猜出了,這個小鬼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抓住他,可以借此威脅這群獵妖師,他們還有條生路。

  有兩個罪修沖向墨畫,但是行至半途,又被地火陣炸飛了。

  其他幾個罪修趁機沖過了地火陣,但一個被季青柏攔住,另一個則被俞承義一拳打退。

  剩下的幾個終于到了墨畫的面前,但還沒等他們出手,墨畫已經施展逝水步飄然退去了,他們連墨畫的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獵妖師掩殺過來,二十多個罪修,很快就被潮水般的獵妖師淹沒,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墨畫退出戰局,神識一掃,目光微凝,而後擡手一發火球,打向遠處的一叢灌木。

  火球術炸開,灌木中傳來一聲痛哼,隐匿着的刁老三也顯露出瘦小的身形來。

  墨畫又遙遙一指,高聲喊道:“抓住那個矮子,别讓他跑了!”

  附近的獵妖師聞言,直奔刁老三而去。

  刁老三在心裏恨死了墨畫。

  又恨自己怎麽就偏偏學了這個隐匿術,被墨畫克得死死的。

  如今隐匿術沒用,他就像大白天過街的耗子,人人都能打。

  除了坐以待斃,他根本毫無辦法。

  不過幾回合,刁老三就被獵妖師一拳放倒,按在身下,以鐵索捆得死死的。

  正面的戰場同樣毫無懸念,有幾個罪修被當場砍死了,剩下的大多全部被抓,隻有兩個人逃掉了。

  一個是那個獨眼修士,他運氣好,被獵妖師追殺的途中,突然跳出來一隻妖獸,攔住了獵妖師的去路,所以才僥幸逃掉了。

  另一個則是那個光頭罪修,他身法極好,而且極爲奸猾。

  嘴上喊着要抓墨畫,結果見局勢不妙,第一個就跑了,身法迅捷,形如鬼魅,獵妖師根本追不上。

  戰鬥結束,獵妖師們隻有幾人受傷,服幾粒丹藥就好。

  罪修們個個身上帶傷,有的缺胳膊斷腿的,被鐵鏈鎖住,押在一起。

  這些鐵鏈是束縛妖獸用的,異常結實,這些罪修又全都帶傷,基本跑不掉。

  俞承義神色大悅,“正愁抓不住這些雜種,他們卻自己跑回來送死了。”

  墨畫問道:“俞大叔,這些罪修要怎麽處理?”

  俞承義想了下,道:“還是先打一頓,審問一遍,看能不能問出點東西。然後再送去道廷司,領些懸賞。”

  這些罪修殺人劫掠,而且看樣子都是慣犯,按照道律也是個死字。

  獵妖師們領了賞錢,道廷司得了功績,兩全其美的事,就不需要髒自己的手了。

  墨畫點了點頭,然後小手指向刁老三,“那個矮子給我,我問他點東西。”

  俞承義微怔,随即大手一抓,将刁老三提了出來,仔細看了一眼,這才驚訝道:
  “原來是你!”

  他也認出來了,這罪修便是當初錢家攻打靈礦時,雇傭的那個擅使隐匿術的瘦小的黑衣修士。

  當時他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俞承義手下一捏,擰斷了刁老三的胳膊,讓他沒有還手之力,再把他丢到墨畫面前:

  “你随便問吧。”

  墨畫目光炯炯地看着刁老三,忽而一笑,露出親切而和善的笑容:

  “把隐匿術的法訣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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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8:00:05
 第247章 審問
  隐匿術!
  墨畫垂涎這門法術很久了。

  當初第一次見刁老三用這門法術時,墨畫就想學了。

  雖然俞長老說他是小五行靈根,不适合學這門法術,但不嘗試一下,怎麽能知道呢?

  之前他還以爲這隐匿修士被亂刀砍死了,不免有些遺憾。

  卻沒想到現在他自己又出現了,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出現了,那就别想跑了。

  墨畫怎麽也要把隐匿術的法訣問出來。

  他現在已經煉氣七層了,身法暫時夠用了,法術卻隻會一個火球術。

  威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隻能說中規中矩吧。

  但墨畫靈根不算好,功法對靈力也沒加成,所以法術威力不會有多強,即便再學一門攻擊類的法術,也沒什麽意義。

  墨畫想學一些更實用的法術。

  隐匿術就比較适合。

  神識強大可以隐匿氣息,不易被人感知,而隐匿術則可以隐藏身形,不會被人看到。

  墨畫神識強大,再學個隐匿術,基本上自保無虞了。

  修道覓長生,既然求長生,首先得要活着。

  刁老三被俞承義擰斷了胳膊,疼得滿頭大汗,聞言怒道:“休想!”

  自己三番兩次栽在這個小鬼手裏,恨不得殺了他,又怎麽可能将隐匿術交給他。

  墨畫“哼”了一聲,“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刁老三卻咬着牙,死活都不肯說。

  墨畫看着他,忽然眼睛一亮,問俞承義道:“俞大叔,他的儲物袋呢?”

  罪修被抓,無論生死,儲物袋都是要拿下來的,而且會被做上記号。

  俞承義翻找了一下,取出一個繡有藍色水紋的儲物袋,丢給了墨畫。

  墨畫将儲物袋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有兩把備用的匕首,一把是一品靈器,一把不是,估計隻是臨時湊合着用的。

  幾瓶毒藥,上面貼着字,寫着毒藥名,是用來抹在匕首上的。

  還有幾瓶解藥,雖沒寫字,但瓶子的顔色與毒藥一一對應。

  也有好幾本功法、道法之類的書籍,但墨畫粗略看了一眼,都是些爛大街的貨色。

  沒有隐匿術的法訣。

  墨畫皺了皺眉頭,“你把法訣藏哪裏去了?”

  刁老三咬牙道:“小混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還敢罵我?”墨畫小眉毛一挑,反手抽出千鈞棒,生氣道:“看我不把你的嘴打爛!”

  俞承義連忙将他攔住,“不用伱動手,别累着了。”

  墨畫不是體修,不擅煉體,真的有可能把自己傷着了。

  何況這裏這麽多獵妖師,哪裏用得上他動手。

  其他幾個獵妖師,自己就上去揍刁老三了。

  他們幾個是去守過靈礦的,看過不少同伴倒在刁老三陰毒的匕首下,心中自然一肚子怨氣,此時剛好發洩一下。

  打得差不多了,俞承義才喊停。

  墨畫繼續問道:“你說不說?”

  刁老三吐出一口鮮血,服軟道:“我若說了,能不能放我一命?”

  墨畫冷哼道:“做什麽春秋大夢呢?”

  他豎起兩根小小的手指,繼續道:“你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老實說了,我們把你送到道廷司,是死是活,看道廷司那邊怎麽判……”

  ”第二個,你若不說,現在就把你亂刀砍死,反正你是罪修一個,死了也白死。”   
  刁老三冷冷道:“橫豎都是死,我爲什麽要說?”

  他深知自己犯的罪,落到道廷司手裏,也是必死無疑。

  “一個是有可能死,一個是現在就死,差别可大了。”

  墨畫解釋給他聽:“你進了道廷司,若是買通典司,有可能不判死刑,若是買通掌司,有可能無罪釋放,最不濟你買通獄卒,還可以試着越獄……”

  刁老三翻了個白眼,他要是有這個本事,能買通掌司典司,哪裏還會淪落到落草爲寇的地步?

  自己早就能混個家族的族長或是宗門的掌門當當了,最不濟也能當個長老。

  刁老三心中冷笑,仍舊不肯開口。

  墨畫見狀,隻能遺憾道:“那你就好好上路吧。”

  這些罪修本就死不足惜,死了反倒清淨,至于法術,他再另想辦法就是,也不是非隐匿術不可。

  墨畫看了俞承義一眼,俞承義點了點頭,吩咐道:
  “拖到一邊,亂刀砍死。”

  一個獵妖師走過來,大手一抓,攥住鐵鏈,把刁老三往一邊的小樹林裏拖。

  刁老三被拖到一半,猛然反應過來:“我現在就要死了!”

  他活了一百多年,無數次想過自己的死法,但彼時都不以爲意。

  現在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身死道消的恐懼。

  無邊的惶恐瞬間将他吞沒,他那死不開口的硬氣刹那間土崩瓦解,心志瞬間潰散。

  這一瞬間,他隻想着,哪怕多活一天也好,甚至多活一個時辰也好。

  隻要不是現在死,明天死,哪怕是下個時辰死,都比現在死要好。

  死在道廷司裏,也比被亂刀砍死,丢去喂妖獸要好。

  刁老三急忙喊道:“我說!我說!”

  墨畫聞言精神一振,“等會!”

  那獵妖師又把刁老三拖回來,丢在墨畫面前。

  刁老三已經神色萎頓,氣息奄奄。

  墨畫見狀,不解道:“早點說不就好了麽,你這又是何必呢,多挨了頓打,賤骨頭麽……”

  刁老三一氣,一口血又吐了出來。

  俞承義對墨畫小聲道:“你少說幾句,别再把他氣死。”

  “哦哦。”墨畫連連點頭,問起正事:“隐匿術的法訣在哪?”

  刁老三徹底服軟了,感受過死亡的大恐懼,心氣也消散了,老老實實道:

  “那些道法書籍裏,有一本《烈焰拳》,第十九頁到第五十四頁,記載的就是……隐匿術。”

  墨畫又翻找他儲物袋裏的東西,從一堆道法典籍中,找到了一本有着舊折痕的《烈焰拳》。

  翻到第十九頁後,發現前後文的内容果然迥異。

  前面還是煉體的火系武學道法,十九頁之後,突然就變成了隐秘的水系靈修法術。

  而書冊的行間,的确标注着一行小字:
  隐匿術。

  墨畫大喜,看了眼刁老三,心道不愧是老修士,心思的确狡猾,将珍貴的法術法訣藏在普通的煉體道法裏。

  燈下黑,自然不易被人發覺。

  墨畫心滿意足地将藏有隐匿術法訣的《烈焰拳》揣進自己的儲物袋,忽然眉頭一皺,又暗暗想道:
  他将隐匿術藏在《烈焰拳》裏,會不會也将其他什麽法術,藏在了另外的書裏?

  墨畫又開始翻其他的道法書籍,一頁一頁看,終于他發現了異常。

  一本名爲《流沙掌》的修道武學典籍裏,記載着另一門墨畫未曾聽過的法術:

  水牢術。

  墨畫眉頭一挑,買一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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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水牢術

  水牢術?墨畫還沒聽過這個法術。

  他之前有本《煉氣法術輯錄》,裏面記載了煉氣期常見的一些法術,但裏面并沒有水牢術。

  這法術刁老三藏得很深,估計和隐匿術一樣,都是較爲罕見的法術。

  墨畫問刁老三:“這水牢術是什麽法術?”

  刁老三道:“我不知道。”

  墨畫淡淡地看着他,目光有些不懷好意。

  刁老三見狀,心底一寒,害怕墨畫一言不合,又會想辦法折騰他,便急忙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這法術怎麽在你手裏?”

  刁老三道:“當年我誤殺了一個水行門的重傷修士,摸了他的儲物袋,從裏面找到了這兩門法術,一個是隐匿術,一個便是這水牢術。”

  “水行門?”

  “是黑山州界一個比較低調的宗門,人數不多,但傳承久遠。”

  墨畫點了點頭,“然後呢?”

  刁老三道:“我是單系水靈根,正适合學這隐匿術,我覺得這是我的機緣,就學了這隐匿術,換了個地方,做些買賣,謀個生路……”

  俞承義踹了他一腳,呸了一聲,“什麽買賣?人命買賣吧!”

  刁老三敢怒不敢言。

  墨畫又問:“那你學了隐匿術,沒學水牢術麽?”

  “我學不會。”刁老三歎了口氣,道,“這水牢術很難學,施法時靈力難以控制,施展之後又不易命中,而且隻能困人,沒什麽威力,我覺得有些雞肋,就沒花心思去學。”

  “而且我是體修,不靠法術吃飯,這法術雖然稀有,但對我沒用,我就隻能暫時留着,等着和别人換其他武學道法。”

  “但這法術太冷門,至今也沒換出去……”

  刁老三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全說了。

  墨畫大緻明白了,又問刁老三:“跑掉的那兩個罪修,一個獨眼,一個光頭,誰是你們大哥?”

  刁老三不想說,但又不得不說:“光頭那個……”

  “叫什麽名字?”

  刁老三搖了搖頭,“本名不知道,我們當面喊他‘大哥’,道上的修士喚他‘光頭陀’。”

  “光頭陀?”

  墨畫點了點頭,這名字倒還貼切,也挺好記的。

  “伱們到底有幾個大哥?”墨畫又問。

  “目前就他一個……”

  “目前?”

  “大哥是輪流當的,上一個大哥死了,或是被捕了,就換下一個。隻要混得久了,人人都有可能當大哥……”刁老三默默道。

  “真是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墨畫嘀咕道。

  審問完畢,墨畫将兩本法術書冊收好,儲物袋就還給俞承義了。

  俞承義也就默認這兩本法術是墨畫的了,反正獵妖師裏,也沒幾個靈修。就算墨畫不開口要,他也是要送他的。

  之後獵妖師們将所有罪修押下山,送到了俞長老處。

  這些罪修挨個又被審問了一遍,吃了些苦頭,問了些信息,就被送去道廷司了。

  俞承義親自将他們押去,道明原委,交接了一些手續,将這些罪修關進了道獄。

  一個時辰後,俞承義回來,就見墨畫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正和俞長老喝茶。

  俞長老擡頭見了俞承義,問道:
  “事情都辦好了?”

  俞承義點頭,“都辦好了,事情也都跟老掌司說了,老掌司很高興。”

  俞長老笑道:“那個老家夥,平白得了功績,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那些罪修,會被判死刑麽?”墨畫在一邊捧着茶杯,好奇問道。

  “殺人越貨,而且多數都有案底,按律都是死刑。即便不死,在暗無天日的道獄裏關到死,也跟死刑差不多了。”俞承義道。

  “那就好,省得他們再出來害人。”墨畫大感欣慰。   
  俞承義坐到墨畫身旁,墨畫給他倒了杯茶,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
  “之前那個瞎了眼的修士,說他們是收了孔家的靈石,才想要殺害季叔叔和季大哥的。這件事道廷司能管麽?”

  俞承義搖了搖頭,“口說無憑,道廷司無法定罪。而且孔家是青玄城的家族,通仙城的道廷司隻能問責,不能直接插手。

  青玄城的道廷司被家族買通了,肯定不會問孔家的罪。

  即便有了證據,估計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墨畫有些遺憾。

  俞承義又将這夥罪修的來曆和事情的緣由說了。

  這夥罪修大多都是黑山州界的修士,身份各異,有家族的,有宗門的,也有些散修。

  手上大多沾了命案,被道廷司通緝,便四處流竄。

  通仙城漸漸興盛,南來北往的修士多了,他們便聚集在大黑山上,殺人越貨,搶劫靈石。

  或是綁架修士,索要贖金,或是直接殺人越貨,抛屍荒野,讓妖獸将屍體吃掉。

  季青柏父子和傅蘭逃離青玄城,孔家修士追殺未果,半路上遇到這群罪修,便直接花靈石,委托罪修繼續追殺。

  按照孔家少爺的意思,季青柏父子打了他,他要他們的命。

  傅蘭違逆了他的意思,他要她爲奴爲婢。

  事成之後,給罪修一千靈石。

  俞長老忍不住罵了起來,“這個小畜生,不得好死的東西!”

  俞承義說起來也覺得氣憤,又接着道:
  “我們和這些罪修也有些沖突,他們之前盯我們很久了。剛好今天大霧驟起,獵妖師走散了,他們找到了機會,才動了手。”

  “可惜沒全把他們抓住,跑了兩個。”墨畫皺了皺眉。

  俞承義道:“已經不錯了,人少難成氣候,短時間内,他們應該也翻不起風浪了。”

  “能抓到他們麽?”

  “我已經讓獵妖師留意了,不過内山很大,一時半會估計不好抓。”

  “行吧。”墨畫點了點頭。

  不過墨畫記住了那個光頭,下次再碰到,就别想逃了。

  “對了,”俞承義又對墨畫道,“抓住罪修,道廷司有懸賞,過幾天發下來,我給你送過去。”

  “大家都有麽?”墨畫問道。

  俞承義點頭道:“都有的。”

  墨畫笑道:“謝謝俞大叔!”

  之後又聊了會,喝了會茶,墨畫便起身告辭了。

  接着墨畫去了馮老先生處,看望了一下季禮。

  季禮被安全送了回來,馮老先生施了針灸,喂了丹藥,又以木系靈力疏通了他的經脈,性命算是無礙了。

  隻是暫時還在昏迷,之後好好調養一些時日便可。

  傅蘭眼睛紅紅的,守在季禮的身邊。

  季青柏神情凝重,但心裏也總是松了口氣。

  活着比什麽都好啊……

  墨畫見季禮沒什麽大礙,也就放心了。

  馮老先生見了墨畫,很是欣慰,誇獎道:

  “我給你的丹藥,用得不錯,不然季禮這孩子的性命,怕是沒那麽容易救回來。”

  傅蘭起身,誠心誠意地向墨畫行了個禮。

  季青柏也看着墨畫,拱手道:“大恩不言謝!”

  他們太鄭重了,墨畫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便撓了撓頭,笑着道:
  “那喝喜酒的時候要請我!”

  季青柏聞言微怔,而後心中寬慰,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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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8:00:59
 第249章 法術
  罪修的事告一段落,之後的時間,墨畫便将心思花在學習兩門法術上。

  一門隐匿術,一門水牢術。

  墨家的院子裏。

  因食肆清閑了些,柳如畫有了時間,便坐在院子裏爲墨畫縫着衣服。

  墨畫則在一旁學隐匿術。

  過了一會,墨畫便問道:“娘,能看到我嗎?”

  他并不知道隐匿術學成後是什麽樣子的,所以想讓娘親幫他看看。

  柳如畫覺着有趣,便一邊縫着衣服,一邊擡頭道:“能看到。”

  “現在呢?”

  “能看到。”

  “現在還能看到麽?”

  “能。”

  ……

  “現在能看到麽?”

  柳如畫擡頭,神色錯愕,驚訝道:

  “畫兒,看不到你了!”

  墨畫心中一喜,随即又發覺不對,他娘是看着他,說看不到他的。

  他一低頭,還是能清晰看到自己的身子,還有身上穿的衣物。

  墨畫有些無奈道:“娘……”

  柳如畫掩嘴笑着,眼裏也盛滿了笑意,“你繼續練吧,娘不騙你了。”

  墨畫歎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見到娘親高興,他心裏也覺得開心。

  之後他又試了幾次隐匿術,但都沒效果。

  墨畫便又把隐匿術的書冊拿過來看了看,根據上面的要點,以及靈力運行的經脈仔細回想了一遍,之後再施展隐匿術。

  靈力自氣海流出,貫通經脈,覆蓋皮膚,以及身上的衣物。

  墨畫的身形也逐漸出現了變化。

  柳如畫看着,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這次的驚訝之色不像是假的。

  墨畫便問道:“娘,還能看到麽?”

  柳如畫皺着眉頭,“既像是看到了,又像是沒看到……”

  “這是什麽意思?”

  墨畫不明白,擡起雙手,見手臂變成了淡淡的藍色的透明的樣子。

  看上去像是水做的。

  可以說是隐形了,但是又沒完全隐形。

  墨畫考慮了下就明白了。

  隐匿術的關鍵在于靈根。

  單系水靈根适宜學隐匿術,也能發揮隐匿術的效果。

  墨畫是小五行靈根,五行有水,但是不純粹,所以隐匿術也能學,但效果較差,身形如同化爲水流,但卻不能完全隐匿。

  墨畫有些失望。

  柳如畫想了下,目光一亮,“伱如果躲水裏,别人就看不到你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可大黑山附近,有水的地方也不多……

  墨畫歎了口氣,“我再想想辦法吧。”

  至少這個隐匿術,暫時還用不上。

  隐匿術不好用,墨畫就學另一個法術——水牢術了。

  水牢術威力不大,甚至可以說可有可無。

  不過這門法術,本就是用來困敵的,威力大小,倒沒什麽所謂。

  施展水牢術後,靈力會化爲水形鎖鏈,将敵方修士暫時束縛,使其無法逃離。

  束縛的時間,一般在三息左右,若對低境界修士使用,可以束縛更久,若是對高境界修士使用,往往就隻能困住一兩息的時間。

  看似用處不大,但在生死搏殺,或是窮途追殺的過程中,這門冷僻的法術就至關重要了。

  水牢術的難點,在于難學,難用,而且放不準。

  施展水牢術,靈力運轉複雜,穴位節點衆多,所以很難學。   
  而因靈力運轉複雜,所以法術施展時,出手很慢,又因爲出手慢,所以很難命中。

  尤其是很多身法好的修士,等你法術凝結完畢,别人早已逃之夭夭了。

  所以很少有靈修會花心思,學這種難學難用,又沒什麽威力的冷門法術。

  但這些對墨畫而言,都不是問題。

  墨畫神識本身就強,功法是天衍訣,擅長神識操控,傀老又教過他神識鎖定,所以法術既快又準。

  這門水牢術,剛好就非常适合他學。

  而且因爲神識太強,墨畫幾乎不費什麽功夫就學會了。

  墨畫想試一下水牢術的效果,随手将一個野果抛到空中,而後神識鎖定,右手虛握,便有靈力凝成淡藍色的鎖鏈,将野果鎖在空中。

  過了幾息之後,野果才掉落在地。

  效果還不錯,不過還是要找些活物試試看。

  于是墨畫又想到了莊先生池塘裏的那幾條魚。

  次日墨畫早起,到了坐忘居,向莊先生問了好,而後便到池塘裏,對着裏面遊動的魚兒施展水牢術。

  水草青碧,池水清澈。

  魚兒在池底優哉遊哉地遊着,忽然一道淡藍色的水光出現,将魚兒困住,任其左突右轉,都無法逃脫。

  池底驟然亂成一片。

  其他的魚兒受了驚,遊得更快更急了。

  墨畫手指頻點,一條一條魚被水光鎖住。

  玩了一會,墨畫就有些膩了,覺得太簡單了。

  墨畫将魚兒一個個解開,擺脫束縛的魚兒驚惶遊動,過了一會察覺到沒有危險,重又悠哉地遊了起來,池底又漸漸恢複了平靜。

  禍害完池塘裏的魚,墨畫覺得水牢術用得還是不太純熟,于是到了大槐樹下,找到了白子勝。

  參天的大槐樹下,白子曦安靜看書,白子勝仍舊百無聊賴。

  “我新學了一個法術。”墨畫偷偷跟白子勝道。

  白子勝眼睛一亮,随即偷偷看了白子曦一眼。

  白子曦目光沒離開書頁,隻是用清澈的聲音淡淡道:“你功課做完就行。”

  “我就差一點了,等會半個時辰不到,就能做完。”白子勝道。

  白子曦輕輕“嗯”了一聲。

  白子勝神情一喜,跟墨畫道:“來,切磋一下看看。”

  墨畫和白子勝跑到一旁,沒打擾白子曦看書。

  “你學了什麽法術?”白子勝問道。

  “水牢術。”

  白子勝一皺眉,“聽着有點奇怪,但不是特别厲害的樣子。”

  “這個法術能困敵,但沒什麽威力。”

  “那豈不是很無聊。”白子勝有些興緻缺缺,又問道,“那我們怎麽比呢?”

  墨畫道:“你用身法跑,我用法術困你。”

  “這不叫切磋吧。”白子勝疑惑地看了一眼墨畫,“不是我單純挨打麽?”

  “有目的的切磋才叫切磋,沒目的的切磋,隻是打架。”墨畫振振有詞道,“這是鍛煉我的法術,也是鍛煉你的身法。”

  “行吧,你說的也有道理。”白子勝點頭道。

  有的玩,總比沒的玩好,他也想見識見識水牢術的效果。

  墨畫圈定了一大片草地,“就在這個圈子裏,我對你用水牢術。”

  “好。”

  兩人便在大槐樹下的草地上,一個練法術,一個練身法,白子勝躲,墨畫則用水牢術試着困住他。

  大概練了一個時辰,兩人便停手了,坐在草地上休息。

  水牢術施展時,靈力運轉複雜,所以出手其實比火球術要慢。

  一開始,墨畫大概施展三次水牢術,才能将白子勝困住一次。之後漸漸熟悉,大概每兩次就能困住一次了。

  白子勝是世家驕子,無論功法還是道法都是頂尖的,換作一般修士,基本逃脫不了墨畫水牢術的鎖定。

  “你這門法術,說實話,有點惡心。”白子勝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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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匿名  發表於 2023-12-22 18:01:21
第250章 竹飯
  “這不說明這門法術厲害麽?”

  “也沒有那麽厲害,”白子勝眉毛一挑,自信道,“也就隻能困住我兩息左右的時間,我催動靈力,一會就掙脫開了。”

  墨畫道:“生死之戰,命懸一線,這兩息時間,足夠定勝負,也足夠決生死了。”

  白子勝聞言皺眉,想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認道:“你說得對。”

  若是一時不察,遭人算計,這一兩息的時間,确實足夠定生死了。

  墨畫提醒道:“你以後也小心點,别被這種冷門的法術陰了。”

  白子勝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随即又想,這世上像墨畫這樣神識極強,出手極快,法術又極其偏門的修士估計也沒幾個。

  白子勝的心裏莫名輕松了一些。

  機會難得,不是所有修士都會這麽冷僻的法術的,白子勝還想與墨畫再切磋一會,但再切磋下去,功課就做不完了。

  白子勝隻好有些不情願地回去繼續做功課了。

  墨畫練完了水牢術,剛想離開時,白子曦卻突然叫住了他。

  墨畫轉身,就見白子曦白皙的小手從身旁繡着華美淡金鳳紋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本書遞給了他。

  “這是什麽書?”

  “膳譜。”

  墨畫接過,仔細看了看,的确是膳食譜,裏面記載了一些修道界的美食佳肴及其烹調技法。

  菜肴的名字眼花缭亂,像什麽金碧滿堂、海棠玉酥、梅花映雪、露水芙蓉、隻羨鴛鴦、仙露明珠等等。

  墨畫愣了下,“給我的?”

  白子曦淡淡看了他一眼,“給柳阿姨的。”

  “哦。”

  墨畫點了點頭,想了想也對,他又不是膳師,要這個膳譜也沒什麽用。

  “算作之前的謝禮。”白子曦聲音清脆道。

  墨畫笑了笑,“謝謝,我娘收到肯定開心。”

  白子曦也淺淺笑了下,眉如新月,眸若昙花,清絕而驚豔。

  墨畫心裏歎了口氣,“長這麽好看做什麽呢?”

  墨畫回去,一路上翻着膳譜,看有哪些好吃的,看着看着,肚子就餓了。

  回家後,墨畫将膳譜交給柳如畫,“娘,子曦讓我送你的。”

  柳如畫接過,看了一眼,面露喜色,“替我謝謝子曦。”

  “嗯。”墨畫點了點頭,而後指着上面一道名叫“翡翠竹飯”的膳食,笑道,“娘,我想吃這個。”

  翡翠竹飯是砍一截翡翠竹筒,放入香米,再加些青梅、果腹和清甜的泉水,置于火上烘烤。

  待火候一到,翡翠竹的青色褪去,飯就熟了。

  劈開竹筒,竹子的清香、青梅的微酸、米飯的香糯混在一起,清香軟糯,色香味俱全。

  做法不難,而且用料也都簡單,不算特别難得,少許稀有的食材,也有其他替代。

  墨畫挑了半天,才選了這個。

  柳如畫寵溺地摸了摸墨畫的頭,“好,娘給伱做。”

  第二天,柳如畫便将食材備齊,試着做了幾遍,翡翠竹飯便成功了。

  墨畫嘗了一口,口感軟糯,齒頰留香,忍不住眯起了眼,道:“娘,真好吃!”

  柳如畫見墨畫吃得開心,眸中也滿是笑意。

  之後兩天,柳如畫又多做了一些,讓墨畫給莊先生和白家兄妹送去。

  莊先生頗爲喜歡這種清香的味道,滿意地點了點頭。

  白子勝雖然喜歡,但他更喜歡吃香辣的妖肉。

  最喜歡的是白子曦,她坐在大槐樹下,一口一口地吃着,動作斯文優雅,小口細嚼慢咽,但一直沒停過,很快就吃了三四節。

  “有這麽好吃麽?”墨畫有些疑惑。   
  白子曦聞言擡起頭,拿起一節遞給了墨畫。

  墨畫吃着,覺得似乎是比他那天吃的要好吃些,吃了一節,還想再吃。

  于是大槐樹下,兩人像兩隻小熊貓,一節一節地吃着竹子。

  罪修的事告一段落,墨畫在内山行事,給妖獸放血,就更方便了。

  剩下的時間,墨畫除了修煉,依舊還是畫陣法,學習解陣和逆靈陣。

  先學一品複陣,學好了畫在紙上,畫完再自己将陣法解開。

  墨畫就這樣一直自畫自解,若是膩了,就練習九道半陣紋的逆靈陣。

  解陣的進展很順利,每次解開複陣,墨畫的解陣能力就更上一層。

  但逆靈陣的進展卻很緩慢。

  完整的逆靈陣,是十道陣紋,十紋神識堪比築基,墨畫的神識強度還遠遠不夠,所以畫不出完整的逆靈陣。

  即便是殘缺的九道半陣紋,墨畫畫得也越來越吃力。

  九道陣紋以上的第十道陣紋,每多一畫一筆,所消耗的神識,幾乎趕上之前畫一整道陣紋所需的神識了。

  墨畫也有些懷疑。

  按照這個進度,自己真的能在築基之前,就擁有築基期的神識麽……

  就算真的能築基前就有這等神識,又需要練多少年的陣法呢?
  不會要個幾十年吧……

  墨畫隐隐有些擔憂,随即又想到:

  “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能增強神識……”

  墨畫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在他周圍的修士中,他的神識增長已經是最快的了。

  即便是子勝和子曦,雖然靈根比他好,修爲比他高,但神識也都是不如他的。

  白家是大家族,白子勝和白子曦也是家族中的佼佼者,這便說明,如今的墨畫,即便是放在大家族或是大宗門之中,神識不說獨一無二,至少也是屈指可數的。

  如今好像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墨畫歎了口氣,靜下心神,不再東想西想了。

  既然目前隻能靠陣法,那就堅持畫吧。

  總有一天,隻要神識一直增長,總有一天會有堪比築基的神識,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過了十來天,墨畫遇到俞承義,發現他神色凝重,不由問道:“俞大叔,發生什麽事了麽?”

  俞承義正專心思索,聞言擡頭,發現是墨畫,想了下,該知道的墨畫早晚會知道,便也不隐瞞,道:

  “是出事了,那些罪修又動手了。”

  “那個光頭?”

  俞承義點頭:“不錯。”

  墨畫吃驚道:“他又殺人越貨了?”

  “這次他劫掠了一個商隊,一行二十餘修士,全部消失不見了,連屍體都沒看見,現場隻有一些血迹。”

  墨畫心裏一跳,有些不忍,随即又有些疑惑,“之前應該也有商隊被劫吧,這次有什麽不一樣麽?”

  俞承義的神色很是凝重,這在往常是很少見的。

  “是不一樣。”俞承義歎口氣,繼續道:“一是這次被劫的修士比較多,而且似乎無一生還,二是這個商隊中,有個修士身份特殊。”

  “是什麽大人物麽?”墨畫有些好奇。

  “也不是什麽大人物,”俞承義道,問墨畫:“你還記得孔家麽?”

  “青玄城的孔家?”

  “對。”

  墨畫自然記得,逼得季叔叔父子逃亡,傅蘭家破人亡,而且買通青玄城道廷司,魚肉鄉裏,欺壓散修的孔家。

  “這個商隊中,有孔家嫡系的少爺,孔盛。”

   謝謝遊方道人遊四方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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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1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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