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是我的了
隐老二僅有一瞬間的詫異,而後倒持匕首,揉身而上,匕首尖劃出一道深藍色,毒森森的水光,直取墨畫的咽喉。
他要先下手爲強,宰了這個小鬼。
無論這個小鬼,是什麽人,有什麽身份,在這滄浪山中,他都必須要先死!
精通元磁布陣,擅長隐匿,能像鷹隼一樣盯着自己,窺破自己的蹤迹。
對自己這樣隐匿暗殺的修士來說,簡直是天敵。
這等“心腹大患”,必先除去,自己才能空出手來,慢慢跟剩下那幾個宗門弟子玩。
隐老二神色凝重,目光狠毒。
匕首化作毒光,眨眼之間,劃到了墨畫的喉嚨前。
墨畫不疾不徐,身子向後一仰,躲過這記割向他喉嚨的陰毒的匕首。
而後墨畫周身,水痕激流,如同從虛空借力,淩空上翻,身姿輕盈地繞到隐老二身後,一腳踩着隐老二的後腦袋,借力一個後空翻,迅速向後退去。
隐老二一擊不中,還被墨畫繞到身後,跳到頭頂,踩了下後腦勺,倍覺羞辱。
他憤而轉身。
可頭剛轉過來,迎面就見墨畫,身纏流水,飄在半空,伸手向他一指。
随後一道火球,瞬間凝結,直奔他面門而來。
隐老二躲閃不及,被火球糊臉,臉上炸開一團火光,向後栽倒在地。
片刻後,隐老二爬起,滿頭焦黑,目眦欲裂。
墨畫心道可惜。
火球術的威力,目前的确是差了些。
正臉命中築基中期巅峰的隐老二,雖然讓他蓬頭垢面,一臉狼狽,但造成的殺傷卻很有限了。
法術是自己最常用,也最快捷的攻擊手段。
如今看來,的确是要想想辦法,提升下法術的威力,同時拓寬下法術的門類了。
以陣法爲主,陣法固然要學,但法術也不能落下。
多學一門法術,将來遇到危險,就多一門應變的手段。
另一邊的隐老二,神情怒不可遏,但心中卻是震驚不已。
屢次三番,以身法躲避自己的殺招,這絕不是巧合……
這個身法……
還有這個火球術出手的時機,速度,準度……
這個小鬼,竟是個法術高手!
可這怎麽可能?
隐老二瞳孔微縮。
這個小鬼才多大?這種千錘百煉的身法,生死厮殺的從容,還有對法術時機的把握,究竟是從哪學來的?
慕容彩雲幾人,也都呆住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墨畫,施展這等流暢如水,驚豔如虹的身法。
這個身法……
雖不知根底,但絕對不是一般的傳承。
還有利用身法,拉開空間,卡住位置,再找準時機,施展火球術陰人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實在是太熟練了……
幾人感慨到一半,忽而一愣,這才想起,要上前幫忙。
墨畫身法再流暢,法術再娴熟,畢竟隻是築基前期,與隐老二這種陰毒的修士交手,稍有疏忽,就兇多吉少了。
事不宜遲,歐陽楓和上官旭立馬激發劍氣,向隐老二沖殺過去。
慕容彩雲施展法術,花淺淺禦使百花靈針,從旁掩護,牽制隐老二。
四人聯手,精通暗殺的隐老二,自知不是對手,便紅着眼,咬着牙,想在歐陽楓等人的攻勢到來之前,先殺了墨畫。
墨畫不死,難消他心頭之恨。
墨畫不死,他就有可能要死!
可當他轉頭看去時,就見墨畫身形漸淡,就快要消失了。
隐老二怒道:
“小鬼,有種别隐身!”
墨畫才不理他,沖他扮了個鬼臉,然後就不見了。
隐老二大怒,不住啐罵,但眼看歐陽楓等人的劍氣,法術,靈針就要殺來,他也不得不遠遁,而後開啓匿蹤術,隐藏了身形。
墨畫和隐老二都消失了。
慕容彩雲等人,四顧茫然,不知殺向何處,無奈之下,便結成陣仗,互相戒備,防止隐老二偷襲。
而躲在暗處,隐身後的墨畫,也皺了皺眉。
他放出神識,去窺視隐老二的身影。
可隐老二的氣息,仍舊很淡,靈力模模糊糊,身影斷斷續續,偶爾能以神識鎖住,但偶爾又察覺不到……
“爲什麽?”
墨畫有些想不明白。
這門小五行匿蹤術,有些蹊跷……
一定程度上,這門法術竟能收斂靈力,使自身靈力的存在感,變得更爲淡薄,從而躲避别人神識的窺視。
這跟墨畫隐匿術的原理,是不同的。
墨畫學的隐匿術,隻能遮掩身形,讓别人肉眼看不到。
而後仗着神念強大,别人才無法以神識,識破墨畫的隐匿術。
但小五行匿蹤術,可抑制他人,對自身靈力的感知,從而不完全依賴神識,就能增強隐匿的效果。
墨畫早就感知過了。
隐老二的神識,大概在十五紋到十六紋之間,遠不如自己。
理論上來說,他的隐匿術,是瞞不過自己的。
但隐老二隐匿後,卻能一定程度上,躲過自己的感知,依賴的就是這門“小五行匿蹤術”的特殊。
墨畫眼睛發亮。
這門匿蹤術,一定要弄到手!
若是自己學會了,隐匿之後,悄無聲息,走到别人身後,貼着别人的後腦勺放火球,别人都未必能察覺……
墨畫認真起來,将神識外放到極緻,在山林間來回掃視,想将隐老二徹底“鎖定”……
忽而墨畫神色一變,身如水流,從原地離開。
墨畫離開的刹那,一道匕首,險而又險地紮在了空地上。
陰毒的靈力交錯,将地面的落葉土石,絞得粉碎。
見墨畫又躲過去了,隐老二啐罵一聲,匕首反握,繼續向墨畫紮去。
可墨畫周身,淡藍色水光盈盈,牽引着墨畫,在隐老二的攻勢間,輕盈流轉,将他的殺招,一一躲開。
遠處的慕容彩雲等人,見隐老二現身,也圍攻過來。
隐老二拼着一口氣,出招更快,更狠,更強,想一鼓作氣,将眼前這可恨的小鬼宰了。
可無論他再怎麽努力,匕首離墨畫,都有一絲距離。
這一絲距離,看似近在咫尺,卻又宛若天邊。
隐老二終于破了心防,氣急敗壞罵道:
“你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麽鬼身法?”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挨千刀的王八蛋教你的?!”
墨畫回道:“你爺爺教的!”
他念着張瀾的好,所以默默給張瀾,加了兩個輩分。
隐老二受不了墨畫這牙尖嘴利的模樣,但他又拿墨畫實在沒辦法。
而另一邊,歐陽楓等人趕來,也将隐老二圍住了。
衆人便與隐老二對峙起來。
隐老二沒再急着隐身。
他屢次三番,殺墨畫而不得,心裏憋着一肚子火。
反倒是墨畫,有些好奇地問他:
“你竟能識破我的隐匿術?”
自己躲在一旁,不聲不響地隐着身,卻連續兩次,被這隐老二揪出來了。
他之前還從沒遇到過這種事。
隐老二嗤笑,“黃口小兒,班門弄斧,在我面前也敢施展隐匿術……”
隐老二一臉嘲諷。
墨畫度量大,不跟他一般計較,眼睛微眨,試探問道:
“你用神識找出我來的?”
“何須用神識?”隐老二冷笑,“隻有眼睛看,我便能窺出你隐匿術的破綻。”
“用眼睛看……”
墨畫微微琢磨,便想明白了。
他這隐匿術,是以純淨的,近乎透明的水系靈力,覆蓋全身,從而使光影穿透,隐去行蹤。
他身上還披了隐匿鬥篷。
但兩者的效果,是差不多的。
一般修士,或許看不出來,但像隐老二這種,浸淫隐匿術多年,常年靠隐匿吃飯的罪修,必然能看出破綻。
所以,他可能沒說假話,而是真有可能,是用“眼睛”來看破自己的隐匿術的。
墨畫微微颔首,心中歎氣。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壞蛋。
修界浩瀚,才人輩出,别人花了那麽多心血,苦心鑽研,肯定會有自己的心得和特長。
小觑别人,很容易陰溝翻船。
墨畫暗自告誡。
隐老二見墨畫神色凝重,顯然知道了自己的厲害,陰鸷的面容,浮出一絲得意。
可沒等他得意多久,便面容一沉,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這小鬼……是怎麽識破自己的隐匿的?”
不能說“識破”,更像是“察覺”。
經曆适才一番交手,隐老二知道,即便自己全力施展小五行匿蹤術,但還是有些蹤迹,被墨畫察覺到了。
不然的話,他是不可能躲過自己的殺招的。
可他是怎麽“察覺”到的?
在隐老二眼中,墨畫雖然隐匿術用得純熟,但傳承上,卻極其粗陋,甚至有拼接湊合的痕迹。
傳承粗淺,這便意味着,他不可能憑借經驗,用眼睛看出自己隐匿的破綻。
靈器?
他也沒有施展靈器的迹象。
那除此之外,隻有一個可能:
神識……
可是……神識?
隐老二覺得有些荒謬。
難道說,自己看破這小鬼的隐匿,靠的是技巧。
而這小鬼看破自己的隐匿,則樸實無華,就靠神識?
這怎麽可能……
隐老二譏笑一聲,再定睛一看,忽而發現,對面那小鬼的瞳孔,驟然深邃,帶了一絲漆黑。
與此同時,一股冰冷詭異,但又無比堅韌的神識,宛如鎖鏈一般,悄悄地纏在了自己身上……
隐老二瞬間吓得魂飛魄散。
“真他娘的是神識?!”
眼看自己,即将被這詭異的神識鎖死,隐老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一枚符箓,當即捏爆。
一陣強烈的沙塵散開,遮住視線,混淆了氣息。
與此同時,隐老二立馬施展小五行匿蹤術,身形消失不見。
但他現身之後,爲了賣弄,說了不少廢話,給了墨畫不少神識鎖定的時間。
所以盡管他施展隐匿消失了,但墨畫的神識,還是能比較清晰地,捕捉到他的蹤迹。
隐老二很快發現,他的噩夢來了……
無論他逃到哪裏,總歸有一記火球術,“明燈”一般地打過來,逼他現身,讓他左右支绌,狼狽不已。
而很快,慕容彩雲等人,也反應過來了。
火球術指哪,他們也便打哪。
隐老二臉色煞白。
隐匿暗殺的修士,一旦被破了隐匿,就仿佛被砍斷了兩條腿,跟個廢物差不多。
他極力想擺脫,可墨畫的一縷神識,堅不可摧,颠撲不滅,牢牢地纏在了他的身上,無論如何,他都擺脫不了。
“見他媽的鬼了!”
隐老二活到現在,鬥法無數,還從沒遇到過什麽修士,有這麽古怪而可怕的神識。
而且這縷神識,捆得越來越緊,鎖得越來越死。
像是捕獵的鷹隼,伸出利爪,死死扣進了自己的血肉。
隻等着取自己的性命。
這個小鬼,不隻是神識強大,而是神識徹底地碾壓了自己!
隐老二後背冷汗直冒。
他覺得一柄利劍,懸在自己後頸三寸之地,寒光徹骨,不一會就會落下。
生死一線,隐老二激發潛能,用盡全力,逃竄了數回合。
每次他總能險而又險地,在墨畫的火球、劍氣和法術的空隙中,逃出生天。
隐老二心生慶幸,這樣下去,自己未必沒有生還的機會。
可他忽而一怔,又覺得不對。
那小鬼的神識,已經徹底将自己鎖死了,按理來說,自己命在旦夕,爲何還能逃竄這麽久?
而且那個火球術,雖然索命一樣,追着自己。
可每當自己,真正逃無可逃的時候,那枚火球,又總會延遲一會,留給了自己一絲喘息的時機。
讓自己能施展隐匿,重新逃遁……
爲什麽?
貓捉老鼠?
那個小鬼,他在玩弄我?
隐老二目光狠毒,略作回眸,以餘光瞥了一眼墨畫,卻見墨畫神情專注,一直盯着他,目光灼灼,似乎在洞悉着什麽……
洞悉?
隐老二一怔,随後心神俱震。
洞悉……
這個小鬼!
他在學我的隐匿術?!
以神識鎖定自己,以火球術逼迫自己,讓自己當着他的面,窮盡畢生所學,全力施展隐匿術逃命。
然後他再光明正大地偷學!
豈有此理!
隐老二既驚且怒,心中又是深深的後怕。
“不行!”
“絕不能讓他學去,甚至不能讓他窺破這門法術!”
小五行匿蹤術,是五隐門的絕學。
按理來說,絕不是這麽簡單就能偷學會,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能被窺破的。
但這個小鬼,很不對勁。
隐老二不敢賭。
他決定“擺爛”了。
他明白了,自己再怎麽努力,也擺脫不了這小鬼的神識鎖定。
再怎麽掙紮,也無法從四個宗門弟子的聯手中逃脫出去。
努力下去,還有可能,被這小鬼竊取自己多年鑽研隐匿術的心得。
傳承決不能丢!
這門小五行匿蹤術,一旦流露出去,自己就沒了立身的根本,也無法在乾學州界的“黑”道上立足。
隐老二心一橫。
既然如此,不如放棄抵抗。
隐老二的動作,立馬消極了很多,他隻用身法,躲避劍氣法術,隐匿術也開始“藏拙”起來,隻用最粗淺的技巧,不再全力施爲。
反正簡單施展的隐匿術,那四個宗門弟子,也識破不了。
而哪怕極力施展小五行匿蹤術,也根本瞞不過那個小鬼。
結果都是一樣的。
墨畫歎了口氣。
這個隐老二,太沒“上進心”,也太沒“求生欲”了。
他很失望。
隐老二猜得沒錯,他的确在放水,以火球術逼得隐老二親身演示,隐匿術該怎麽施展,怎麽與敵人周旋。
怎麽借隐匿躲命,又怎麽借隐匿偷襲。
小五行匿蹤術,又有什麽奧秘……
看了片刻,墨畫就學到了很多隐匿技巧,受益良多。
而小五行匿蹤術的原理,他也隐隐約約,大體弄明白了。
“小五行”匿蹤,核心在于五行。
這門隐匿術的關鍵,并不是真正能掩蓋自身的靈力,而是借助天地萬物,所蘊含的五行之氣,遮掩自身的靈力氣息。
靠近林木,借五行木氣遮掩。
靠近水源,借五行水氣匿蹤……
同樣,接近土壤、金石、火焰之類的事物,都可以加強小五行匿蹤術的隐匿效果。
若周遭沒有五行之物,那這門匿蹤術,效果就和普通的隐匿術相差不大。
但一旦接近五行,融于天地氣息,借萬物,隐自身。
這門五行匿蹤術,就異常強大。
所以适才,自己神識對隐老二的感知,才會模模糊糊,斷斷續續。
接近五行之物,他的隐匿就強。
脫離五行,他的隐匿就會削弱。
呈現在識海的蹤迹,也就明晦不定。
墨畫心中明悟,本想再觀察觀察,參考參考,以隐老二作爲“實例”,提升自己隐匿的水準。
可隐老二已經有了察覺。
“小白鼠”擺爛了,自己就沒辦法了。
那就速戰速決吧……
墨畫不再留手,直接伸手一抓,虛空之中,淡藍色水紋浮現,凝成水牢,将隐老二禁锢在原地。
水牢術加身,隐老二有一瞬間動彈不得,溺水一般眩暈惡心。
“禁锢法術……”
隐老二一陣心涼。
果然,這可恨的小鬼,還留着後手……
有着這門詭異的禁锢法術,自己從一開始,根本就逃不掉……
隐老二已經出離了憤怒。
他現在就是後悔,十分地後悔。
後悔自己,出門怎麽沒看黃曆,遇到這麽一個小災星,還是“天敵”一般的克星……
被水牢術定住的一瞬間,隐老二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果不其然,不過幾息的時間,歐陽楓的赤金黃楓劍,刺穿了他的左腿;
慕容彩雲的五色靈光,洞穿了他的左臂;
花淺淺的百花靈針,紮在他的膝蓋上;而上官旭則以重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陰險狠毒的隐老二被制伏了。
墨畫立馬從遠處跑來,見隐老二目眦欲裂,惡毒地盯着自己,便“善意”地建議道:
“先斷兩條腿吧……”
衆人一怔,看着墨畫,神色十分微妙。
他們雖然出過不少任務,對付罪修,經驗也比較豐富,但也沒有“豐富”到這種地步……
“防患于未然!”
墨畫認真道。
這方面,他是有經驗的!
歐陽楓想了想,覺得墨畫說得也對,便手腕一抖,劃出兩道劍氣,斷了隐老二的兩條腿。
隐老二吃痛,目光更加惡毒。
墨畫視若無物,而是開始翻起隐老二的儲物袋。
隐老二的儲物袋裏,隻有一些靈石,幾把陰毒的匕首,幾本書冊,記載着修士死穴,用來暗殺用的。
除此之外,還有幾枚玉簡。
但玉簡裏,都是一些淬毒的毒方,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功法等。
整個儲物袋,并沒有什麽關鍵的東西。
顯然隐老二行事陰險,爲人也陰險,并不會把機密的東西,放在儲物袋這麽明顯的地方。
墨畫便問隐老二道:“小五行匿蹤術在哪?”
旁邊的慕容彩雲等人,也不意外。
這一路上,他們也能猜到一二。
墨畫這個小師弟,興沖沖地想抓住這隐老二,大概就是對他的隐匿術感興趣。
不過這種事,也算是理所當然。
緝拿罪修,搜刮下戰利品,學幾門法術,隻要不是幹系太大的宗門密傳,或是邪術魔功,無傷大雅。
而現在隐老二抓到了,功勳也到手了。
至于隐老二,就任由這個小師弟折騰吧……
慕容彩雲和花淺淺提防着四周,避免受到妖獸,或是其他罪修偷襲。
上官旭站墨畫身邊,這樣萬一有危險,他可以将墨畫護下。
歐陽楓則站在隐老二身後,防止他還有什麽手段,暴起傷人。
隐老二則啐出一口血,冷笑道:“休想我交出來!”
墨畫冷哼,“骨頭還挺硬!”
然後他迫不及待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鐵闆。
這塊鐵闆,他後來抽空,又“改良”了一下。
山陣、水陣、火陣的效果,感覺還是有些弱了,互相之間,沒有相輔相成的效果。
這次他去掉了山陣,而是加上了金系陣法。
金針刺膝蓋,應該比山石要疼。
隐老二要是不嘴硬,他還不好意思“上刑”。
但他現在,不但嘴硬,還用惡狠狠地目光看着自己,墨畫剛好拿他來試驗這個改良過的“陣法刑闆”。
墨畫将鐵闆放在地面,激活陣法,然後用清脆的聲音對隐老二道:
“待會你跪一下,看看疼不疼,不疼的話,我再想辦法,優化優化,改良一下……”
隐老二人都傻了。
這小鬼,在說什麽東西啊?
這麽惡毒的話,說在他嘴裏,怎麽就跟說:
“我這有顆糖,待會你嘗一嘗,看看甜不甜,不甜我再多加點糖”一樣?
“楓師兄!”
墨畫看了眼歐陽楓。
歐陽楓心領神會,輕車熟路地拎起隐老二,将他按在鐵闆上,頓時一陣殺豬般的嚎叫響起。
慕容彩雲無奈扶額。
旁邊的上官旭和花淺淺,更是目瞪口呆。
他們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鐵闆”,但并不會是最後一次……
墨畫又好奇問隐老二道:“疼麽?”
隐老二疼得說不出話來,渾身顫抖,差點把牙給咬碎了。
“伱說話啊……”墨畫又道。
隐老二氣得吐血。
過了一盞茶功夫,眼看隐老二就要暈過去了,墨畫這才神識一動,關掉鐵闆上的陣法。
可隐老二盡管搖搖欲墜,但整個人透着一股狠勁,拼死一句話不說。
墨畫皺眉。
他有點高估自己的鐵闆了。
疼歸疼,但還是缺一些變化,需要一些“改良”。
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有點低估隐老二了。
這隐老二,的确是個狠人!
這隐匿術的傳承,真的有這麽重要?
即便痛死了,他也不說?
又或者,他覺得自己被抓住了,早晚難逃一死,說不說都無所謂?
再或者,他受過什麽訓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一旦被抓,就咬緊牙關,絕不開口?
……
一瞬間,墨畫思緒紛呈。
不過其他的事,他都不關心,他最關心的,還是小五行匿蹤術。
到嘴的鴨子,絕不能飛了!
隐老二不說,那就自己找。
這麽珍貴的傳承,隐老二絕不可能不随身帶着。
就像自己的那些傳承,都藏在師父給自己的納子戒中一樣,這隐老二身上,肯定也有藏傳承的地方!
墨畫又想到了傳書令。
秃鷹的那枚傳書令,當時自己就沒搜出來,還是被道廷司找出來的……
墨畫有些不服氣。
忽而他心中一動,想到之間他衍算天地靈氣,感知到的因果氣機。
衍算!
墨畫目光一凝,瞳孔之中,浮出漆黑的底色,而後在此基礎上,有着絲絲天機紋理生成。
隐老二一怔,被墨畫看得全身顫抖。
他總覺得,自己的隐秘,似乎被墨畫那雙詭異深邃的眼睛,給看“穿”了……
片刻之後,墨畫神色一喜,取出千鈞棒,遞給了歐陽楓,指着隐老二道:“楓師兄!幫我把他的牙打碎!”
歐陽楓一怔。
“牙?”
“嗯!”墨畫點頭。
歐陽楓躊躇了一下,還是照着墨畫的意思做了。
在隐老二驚恐的神色中,歐陽楓運起靈力,彙成勁力,一棍子下去,便打碎了隐老二的牙。
鮮血流出,隐老二的牙撒了一地。
墨畫稍稍分辨了一下,從中挑出一顆,臉上笑眯眯的。
這顆牙,是個“儲物袋”!
很小很小的儲物袋,裏面的空間,巴掌大小,隻能放一枚玉簡。
墨畫将玉簡取出,在隐老二面前晃了晃。
隐老二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墨畫笑眯眯道:
“你的隐匿術很好,但它現在是我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