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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九集 災難危機
• 第一章 援助
• 第二章 論勢
• 第三章 潛流
• 第四章 核爆
• 第五章 攤牌
• 第六章 神瞳
第二部 第九集 災難危機 第一章 援助
毫無疑問,是理查拉開了英雄時代的大幕。
他一手策劃的「災難日危機事件」,讓黑暗世界成千上萬年來的最高法則瞬間崩潰。
三百個被壓抑的靈魂在那一刻被釋放出來,欣喜者有之,惶恐者有之,瘋狂者亦有之。
理查,這個讓人看不透的男人,打開了潘朵拉魔盒,魔盒裡裝著什麼,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每一個人大概都有自己的看法。
所以,躁動的人們很難去等待二十四小時後,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僅僅三個小時,黑暗時代之後,兩大力量的正面衝突,便正式爆發。
按照慣例,人們很自然地把當地時間作為標準時間,來精確統計事件的時間流程。
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六日淩晨四時整,戰爭爆發。
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六日淩晨四時十分,「艾瑪祭司力量」全面退守萬神殿。
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六日淩晨四時三十分,「叢林巫術力量」宣稱艾瑪大祭司普魯斯。海威林茲重傷逃遁,生死不明。
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六日六時三十分,中天帝國皇帝以個人名義,向叢巫索要暗算普魯斯的兇手,叢巫當即予以拒絕。
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六日六時三十五分,中天帝國皇帝發出聲明,既然叢巫不願交出兇手,那麼,他就親自來取。叢巫對此,不置一詞。
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六日六時四十分,中天帝國最高議會發表聲明,呼籲各方理性克制,同時宣佈皇帝的聲明不代表中天帝國的立場。
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六日六時五十分,神話英雄力量的「神王」阿儂列在天塹洋上,和「梵河等級力量」的卡陀碰面,雙方隨即交戰。
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六日七時十二分,正常人的世界中,東極洲上,吠陀和丹達姆這一對世代冤家,趁著彼此經濟倒退的「良機」,打著宗教的旗號,開始了再一次的交戰。梵河等級力量與真主聖戰發生了小規模衝突,事態正向著壞的方向發展。
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六日七時十五分,中天帝國皇帝張真宇駕臨黑天洲。
「這就是我們伏擊大祭司的地點!」
一個黑人站在這片海灘上,指向了已被海水掩蓋的打鬥地點。我面無表情,扭頭看向容知雅,她略一點頭,輕輕地吁出一口氣,那黑人立刻倒了下去。
這個黑人,是參與了伏擊普魯斯的戰鬥人員,當然,他不是四個「極限階」中的一個,而只是個打下手的咒法師。
根據情報,我親自下手,僅攜朱翎做幫手,出其不意,將這個正在後方休整的百人建制的咒法師團一舉全滅,還抓到了這個俘虜。在容妖女惑心咒法的挾持下,他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緩步走了過去,戰場的痕跡早被海水沖得差不多了,只有少數幾道深刻在岩石上的印痕,以及浸入岩石縫中的血跡,還能證明在三個小時前,那一場戰鬥的慘烈程度。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天地元氣的變化。
天地元氣是這宇宙中最複雜,最玄妙的東西。它絕不是恆定不變的,而是隨著這個世界的每一個細微改變,來產生相應的變化。
彈指之間,這個世界改變了多少,沒有人能數清,所以,天地元氣的精微變化,也不是人類所能妄測的。
一個修煉有成的人,或許永遠不會妄想窮盡天地元氣的變化毫末,但他們卻會精粹本身的神念修為,逐步完善自己對天地元氣的體察精度,以達到一個又一個更高的層次。
身為「妙詣境」的高手,我對天地元氣的體察已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程度,至少,我可以利用幾個小時前,某一片天地元氣劇烈變化的餘波,逐步推演出當時的情景來。
慢步走到正被海水碾過的碎石灘,我收斂全身的真氣,不使絲毫外瀉,盡力保持住這裡的原有狀態,因此,漫石而過的海水很快打濕了我的衣物。
隨著海水的漲退變化,天地元氣發出規律的波動,但我依然從這看似平常的波動裡,找到了一絲紊亂的痕跡。
沒有了「極限戰場」的束縛,「極限階」戰鬥的餘波,哪會這麼容易消失掉!
「那裡!」
我伸手指向五十公尺外的海灘,齊賢心領神會,叫上幾個心細的手下,飛過去細細尋找。
不過十幾秒的功夫,他就叫了起來:「有了!」
我暫時沒理他,而是集中精神再察探一下,見確實沒有其他的線索,這才飛掠過去,濕透的衣物,在飛掠的途中便又光潔如新。
齊賢的手掌打開,掌心中趴伏著一隻怪異的純白色甲蟲,小小的軀殼緊緊團了起來,看不到腿腳,只露出兩根長長的觸角,卻呈現美麗的淡金色。
我怔了一下,用蘊含著太息一氣的手指輕輕戳了它一下,它身體一顫,背部彈出了一對連著複雜透明膜片的翅膀,在嗡嗡聲中揮動起來。
我這時才發現,它純白色的軀殼上,竟還有著六、七個淡金色的光點,隨著翅膀的揮動,懶洋洋地流動著。
我和齊賢對視一眼,同聲道:「聖甲蟲!」
這個美麗的小甲蟲,正是艾瑪祭司力量最珍貴的聖物之一,具有鎖魂定魄、增幅魂力作用的聖甲蟲,也是普魯斯最得力的武器。
以前我也見過它,但那時候,普魯斯神完氣足,狀態正佳,與他心神相通的聖甲蟲也包裹在一團刺眼的金光中,令人不能直視,哪像現在這樣哆哆嗦嗦,垂垂待斃的模樣?
「陛下,這個樣子……」
齊賢臉上有些擔心,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只是這種變化,沒能瞞過我的眼睛。
我明白他的意思,聖甲蟲與普魯斯心神相通,氣機交感,普魯斯強,它就強;普魯斯弱,它就弱,現在它這麼奄奄一息的樣子,想來普魯斯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
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最嚴重的後果我都想過了,還禁不起這種刺激嗎?小心地把聖甲蟲撥到自己的手心裡,想了想,抬頭問道:「把它放哪兒?」
齊賢愕然。
是啊,不管普魯斯是生是死,聖甲蟲是絕對不能丟的,可這樣一個小蟲子,該怎麼保管?
大家是去打仗的,一個弄不好,誰知道這號稱「永生」的聖物,在能力大失之際,還能不能抗住衝擊?
「給我吧!」
容知雅纖長手指輕盈掠過,把這小傢伙拈了起來,她是咒法高手,完全可以臨時造一個小型結界,防護和保密作用皆佳!
停在她肩膀上的朱翎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偏著腦袋,看著聖甲蟲進入結界,卻突然迸出一句:「好像挺好吃?」
眾人皆汗!看向容知雅的目光也有了幾分提醒的意思。
容妖女卻是全不在意,只淡淡地道:「聽說聖甲蟲的前身其實便是蜣螂,你確認你有胃口嗎?」
朱翎呆了呆,那張鳥臉上露出了比一般人要豐富百倍的表情,它歪著腦袋看向容知雅,半懷疑半確認地問道:「那個,屎殼郎?」
容知雅笑而不答。
朱翎露出了「噁心」的表情,拍拍翅膀搖頭道:「還是留給你……啊呀!」
話沒完,它早被容知雅纖纖玉指彈飛了出去。
這便是敢和妖女抬槓的下場!
我勾動嘴角,面對這種拙劣的笑話,我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像一個不成熟的小娃娃那樣笑起來。同時,我發現了一個很不應該的現象──為什麼容妖女和朱翎還在把我當小孩?
搖了搖頭,把不必要的雜念拋到一邊,我開始思考因聖甲蟲而帶來的一系列的問題。
首先,普魯斯是真的慘了!
把聖甲蟲都丟棄不顧,顯然當時的情況確實是危險到了極點,使他只顧逃命,渾然忘了身邊的一切。
其次,普魯斯的情況又未必會到那種最糟糕的地步,原因仍在聖甲蟲。
對這樣一個世界知名的聖物,沒有人會不動心,身為艾瑪的大敵,叢巫更不會放過。
然而,聖甲蟲仍被丟在了海灘上,這正說明叢巫的情況,未必像公告上說的那麼輕鬆。
最後,是一個逆向思維,看到聖甲蟲,我總覺得這裡面還有什麼貓膩。
這個想法來源於我對普魯斯的瞭解,他是個真正的天才,老謀深算的肚腸,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十八歲的少年。
何謂老謀深算?
這就是說,無論是做什麼事情,都為自己留條後路,埋下伏筆,走一步,想十步,這才是他的風格!
遇到大事便慌了手腳,還有什麼資格稱為「黑暗時代後最傑出的大祭司」?
「要去萬神殿,看看艾瑪的頭頭們怎麼說了。」
我很快有了決斷,也不再遲疑,立即下令,向萬神殿開進。
想來,那個咒法師團全滅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叢巫必定會提高警戒級別。如果想故技重施,出其不意地重創敵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激烈的衝突一觸即發!
而我們最可能的敵人,便是與禁衛軍齊名的「魔獸武裝」!
「『魔獸武裝』滿員五百人,禁衛軍在全盛時期自然有得一拼,可現在滿打滿算,禁衛軍也就是二百人上下,這次更是只來了三十五個,硬碰顯然不成。」
身為禁衛軍的統領,齊賢對這種情況,有種有力難伸的感覺,但他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禁衛軍自聯合長老會制度崩潰後分裂,一部分返回各自所屬的門派,另一部分,則聽從孤岫先生的吩咐,加入張家,成為了只對張真宇一人負責的私人衛隊。
按理說,如此的分裂,必然使禁衛軍元氣大傷,再不復以往的實力和地位。
然而,兩年多過去了,分裂的禁衛軍卻仍然把持著「三大武裝」的名號,以二百人的編制,和五百人的「魔獸武裝」、八百人的特戰隊,鼎足而立。
其中固然有傳統習慣的因素,但近兩年來,禁衛軍個人實力的飛速提升,也是個不容忽視的因素。
所以,齊賢可以肯定地講──短時間內、高強度、小範圍的戰鬥,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在高空中飛行時,我再一次地強調本次行動的目的,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有目的地指揮黑暗世界的精兵強將,心裡面自有一番波動。當然,臉上什麼都沒表示出來。
「我們的目標,就是進入萬神殿。其他的,就沒必要再管了。我的意思是,你們的眼睛盯著萬神殿的大門便成,其他的事情,我來解決!」
除了容知雅和朱翎,其餘人等,齊齊應諾。而在遠方,正有無數強大的反應,向這裡疾衝過來。
我咧嘴一笑:「在此之前,先玩一下捉迷藏吧!」
萬神殿,艾瑪祭司力量的中樞所在,自神話時代中期建成以來,屹立近萬年不倒,即使是在歷史繼承相對穩定的黑暗世界,它也是屈指可數的古老建築之一。
在漫長的歲月裡,它靜靜地屹立在艾瑪法老墓群的一側,在荒涼的原野裡,在漫天的風沙中,追憶著往昔的高傲與榮華。
隨著黑暗世界與普通人世界交集的擴大,荒涼的原野也無法阻擋人類探索的腳步,隨著一個又一個所謂的「考古發現」,萬神殿的神秘也很難自然地保持下去。
所以,最為精通大規模咒法的艾瑪祭司們,想出了令所有黑暗世界的同行,都為之稱羨不已的辦法。
他們用了近五百年的時間,用無比的耐心,用超過三千層各式各樣、互生互克、相互關聯的結界,把萬神殿緊緊的保護起來,在黑暗世界,這一近乎於偉大的壯舉,被形容為「跨越時空的障壁」、「不可逾越的深淵」!
但是,這樣的結界,先不論其防禦力如何,單只每日所必須供應的消耗,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有人這樣統計過,如果將這三千層結界在常規時間所消耗的能量,換算成為艾瑪最經典的「靈魂力量」,再把「靈魂力量」換算成為普通人的「靈魂」,那麼,結果是相當驚人的。
每一個小時,這三千層結界所需要的能量,足以把四十個中級祭司吸成乾屍,每個中級祭司的靈魂力量,至少是普通人的三百倍。
那麼也就是說,一個小時之內,結界所需的營養,就是一萬兩千個人的靈魂,二十四小時下來,就是接近三十萬人,這樣,把全球一百億人挨個兒送上,還不夠它老人家吃一百年的!
所以,這三千重結界又有了另外一個名字──「百年孤獨」!
既然大家都明白,這樣豪華的結界群,不可能年復一年地打開,在那裡空耗著能量。
艾瑪的高層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們不無自嘲地講,這是在預防萬一,同時,也在挑戰人類製造結界的極限。
不管怎麼說,除非是天外隕石光臨,否則「百年孤獨」永遠不會有功能全開的那一天了。即使是此刻,在艾瑪面臨生死存亡的局面時,結界群也只是張開了十分之一左右。
當我們來到戰場上空,法老沉眠的荒野中,無數還沒有被普通人發現的宏偉建築,真正的變成了歷史,就此湮沒在飛揚的塵沙之中。
萬神殿已無力保護這些陪伴了它數千年的老友,因為,它也到了即將崩潰的極限。
萬神殿周邊,扭曲的光芒照射四方,兩方的角力,在天空和大地上營造出陣陣迴響。
四面沙化嚴重的岩石在幾息之內便崩解消散,再化為無窮無盡的沙塵,被呼嘯的狂風捲到了天上。
但風沙還是擋不住迸射出來的光華,在灰黑色的天空中,不時地閃過刺目的強光,每一道光芒閃過,巨大的空間便震顫一下,抖動中,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便呈現出來,這是在空間之內的又一空間。
對這樣的情景,我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辭:「不愧是『跨越時空的障壁』,能將空間結界做得這麼出色,使之具備如此的抗性,艾瑪的大型咒法研究,果然是獨步古今!」
而我話語一出,不遠處便有人隨聲相和:「陛下所言極是,艾瑪的咒法文明是黑暗世界現存最古老,也是最完整的寶庫,其史料價值,已經不可估量。
「陛下對此有興趣嗎?不如待我等攻入其中,將所有的資料全數複印一份,交由陛下賞析如何?」
我眼角也不往那兒甩一下,只是勾勾唇角,微笑道:「先祖在世之日,多次言道,本人在武學的天賦尚可一觀,但在咒法上麼,實在是慘不忍睹。貪得無厭,天必譴之。杜古兄的好意,我是心領了。」
杜古從厚厚的風沙中現身出來,身後影影幢幢不知有多少後援。
他悠閒地來到距我二十公尺左右的地方,與他的人種頗不相符的薄削嘴唇,勾出一個冷漠的弧度,眼神卻轉向我一邊的容知雅。
「想不到容三小姐,竟是深藏不露。單憑這咒法上的修為,想來不比普魯斯那小鬼遜色。毫無疑問,容三小姐是一位少有的天才,陛下難道不想把這些珍貴典籍獻上,以博佳人一笑嗎?」
我眼中殺機一閃,開玩笑開到容小姨頭上,姑且不論他的用心如何,只這不敬之語,他便要付出代價。
然而,身為當事人的容知雅卻在一側淺淺微笑,又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裝滿美酒的高腳杯,遙向杜古致意:「小伙子嘴巴真甜,謝謝你這份心!」
漫天的風沙無法侵入酒液分毫,卻也抹不去杜古臉上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他的年齡比容知雅還要大兩歲,卻因為和我相同的輩分,被容妖女硬壓了一頭,算是吃個小虧。
我冷眼旁觀,看杜古的樣子,似乎不太願意和我直接衝突。
我腦中一轉,想到這或許是他的拖延之計,那麼,萬神殿此時的情況就很不樂觀了。
據我所知,萬神殿在平日裡打開的結界不會超過三十層,而在如此的突襲之下,它能打開一百至兩百層,便相當了不起了。開戰三個小時到現在,大概也損耗得七七八八,否則,杜古哪會這麼清閒!
我正想著理由動手,那邊容知雅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隨著將杯子拋落:「普魯斯那小鬼,平日裡雖然討厭,不過在我這個小姨的督促下,卻也算知趣,我要些咒法、寶物、秘笈什麼的,他也知道孝敬。
「前幾天,他艾瑪那半卷《亡靈書》我是看過了,但一直沒有後半部分,倒是挺遺憾的,聽聞兩年前分家時,後半卷《亡靈書》已落到你們手裡,小伙子,拿出來看看,怎樣?」
容知雅已有些朦朧的眼神,灑在了杜古臉上,看著他黑漆漆的黑臉逐漸僵硬,然後很放肆地笑了起來。
《亡靈書》,艾瑪和叢巫交惡的起點,原來的巫術力量最高典籍之一,傳說中具有使靈魂永生的神力,幾千年來,艾瑪和叢巫雙方賦予它的意義,大概足以再修建一座萬神殿,而此時,卻被容知雅玩笑似地提起,即使杜古心計深沉,也不由得怒氣勃發,臉上已變了顏色。
容妖女搖搖頭,懶散一歎:「口是心非的男人啊……家犬,上!」
我漲紅了臉,咬著牙衝了上去,把降格為犬類的怒火全砸向了敵人。
杜古也懷著聖物被褻瀆的憤怒迎上,兩人的目光對接,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尷尬,但隨即,冰冷的殺意便沖掉了一切。
在和杜古正面對撞前,我彈響了手指:「衝!」
清晨的陽光如紗如縷,透過潔淨的玻璃,在少年的面孔上逐分逐毫地移動,帶來了溫暖和光明。
光線和溫度的變化,使陷入深度昏迷的少年逐漸地清醒過來。這個過程是緩慢的,以至於他的六識仍在一片渾沌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連續的、明快的、有節奏的敲擊聲,漸漸地清晰起來,少年已經可以辨別出,這是敲擊鍵盤的聲音,而且,最起碼的,這人打字的水準,挺專業的。
隨著精力不斷集中,聲音越發清晰,少年也嘗試著睜開眼睛。
沉重的眼皮在掙扎幾下後,慢慢地掀開了一條縫,外界的光線立刻不輕不重地刺激他一下,他眼皮一跳,再眨了眨,終於完全睜開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打量四周的環境,擊鍵聲驀地停了下來,隔了一會兒,一道清越如風鈴的女聲便響了起來:「想死得早些,儘管動吧!你的頭骨現在裂成了十八塊,我只是初步固定了一下,還沒有接合。只要你隨便動一動,便足以把你的腦漿擠出來。」
少年的身體在一剎那間僵硬了起來,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日的柔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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