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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九集 災難危機 第三章 潛流
「呯!」
手掌拍在身側的大石上,當即將其打成了碎末,而這樣卻還不能消解男子的怒火,他吞了一口唾沫,大罵了起來。
「杜古,你是怎麼搞的?十二個『極限階』竟然被他們耍了個暈頭轉向,連他們打到這裡來都不知道!
「還有,你平日裡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不擋住他?如果你能擋他三秒,『魔獸武裝』便不會受到如此重創!」
周圍沒有人敢開口,被罵的杜古唇角處只是一絲淡淡的冷笑,眼神中卻是深不見底的寒意。
半晌之後,氣氛已凝重到了爆發的邊緣,他才緩緩開口:「扎果,在行事之初,我便對你說,分散的『極限階』對他沒有任何威脅!想要攔住他,至少要有五個以上的『破障境』,或者是兩個以上的『妙詣境』。
「我還提出,要將所有的『極限階』都布在這裡,待他一到,便行雷霆一擊,便是殺不死他,也能把他重創,可你,否決了這個提議!
「此時落到如此下場,怪得誰來?」
扎果狹長的眼眸幾乎要瞇成了一條縫,縫隙裡是毫不掩飾的怒氣和殺機:「把人全集中到這兒,若被艾瑪拖住,由他殺到『魔域森林』去,我們怎麼辦?」
「哈,還是這個理由,事實證明,他沒有!」
「杜古!你雖然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但我也有監督你行事的權利!你這是什麼態度!」
「呵,監督……」
和扎果粗厚的嘴巴相比,杜古的薄唇顯得非常秀氣,但他的笑容,卻是越發淩厲。
「扎果總領,你擔任『魔獸武裝』的總領已有二十年了吧,二十年前你是『破障境』,二十年後,你還是『破障境』,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的進度,現在卻有些明白了……」
話音未落,他出手如電,視扎果的護體氣勁如無物,修長的手指彎曲成勾,剎那間鎖住了扎果的脖頸,拇指和食指死死的扣進脖頸的兩側,「凍魔勁」透體而入,將他全身血管都凍結起來。
「你啊,想得實在太多了!」
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驚呼聲起,幾個有些地位或實力的人紛紛開口相勸,杜古只是微笑,卻一個也不搭理。而這些人叫是叫了,嗓門雖高,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把杜古的手架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扎果黑炭般的臉上,竟透出一層薄霜,嘴唇也變成了紫色,哆嗦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總領大人,近日來,你的功勞確實不小。我在禁忌的幾個月裡,你和議會的幾位議員的關係,又大見長進了吧。
「『魔獸武裝』裡,你也清出了不少人來,還有,幾個小時前,你打碎了那小鬼的腦殼,這也是大功一件,了不起啊!
「但你覺得,這幾個月來順順當當地走上去,腳底下的磚瓦,可是鋪得整齊了?」
在杜古說話的時候,四面再沒有人敢開口。
大家能混到這一步,除了自身的實力外,為人行事也是一大利器。對這種已公開化的權力之爭,他們這些純武力人員確實沒有插手的必要。
便是他們插手了,又有誰會去幫那個被人捏在掌心裡的扎果總領?
沒有人為他緩頰,僅過了半分鐘,被寒意和窒息雙重攻擊的扎果,便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杜古冷冷一笑,將他龐大的身軀扔在地上:「扎果總領辛苦一天,身體大有不適,該去歇歇了。從『魔獸武裝』裡挑幾個人,送總領回去吧。」
周圍諸人沒有幾個笨蛋,聽杜古這麼說,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當下就分出一個權位重的,領了杜古的口令,去「魔獸武裝」裡挑人了,挑出來的,自然是對扎果總領忠心耿耿,能夠保護他周全的心腹了,如此,便「皆大歡喜」了。
杜古冷眼一掃,四周十多位「極限階」莫不凜然垂首,聽候命令。
沉默了許久,這才聽到杜古說道:「撤兵!」
「撤兵?」
周圍的人以為他們的耳朵集體怠工。在這樣的大好形勢下,撤兵?
「在張真宇來之前打不下萬神殿,今後也就別想打下了。撤兵!」
杜古再次強調了命令。
這次沒有人敢質疑,扎果的下場便是前車之鑒。
人們立時分頭行事,以「魔獸武裝」壓後,咒法師團持續放出干擾法術,防止艾瑪用遠程攻擊追殺。
一切的行動都有條不紊,層次分明,沒給敵人有任何可趁之機。
作為最後的壓陣人員,杜古和幾位「極限階」走在最後,看著萬神殿逐漸地沒入地平線之下,有幾個人露出了很鬱悶的神情。
杜古對這點卻漠不關心,他只是抬起頭,看著被風沙遮蔽的天空,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
在笑聲中,一個身影在昏黃的天空中顯現。杜古向他招了招手,微笑著招呼:「嗨,迪亞斯!」
迪亞斯板著招牌式的冷臉,從天空中走下,冷淡地和杜古打了聲招呼,對其他人卻看也不看一眼。
對這樣的態度,沒有人會覺得舒服。
不過,作為禁忌最年輕的實權派,迪亞斯具備著可以蔑視他人的資格,就算旁人心中忿然,也不能說些什麼。
對旁人的想法,迪亞斯沒有必要在乎。
他走到杜古身邊,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很明智!」
杜古聳聳肩:「當然明智。不過,我還是很可惜,你們布在外太空的幾十門光束炮,全成了太空垃圾!
「如果還留下那麼一、兩門,這次便不會空手而歸了。」
「光束炮沒了也罷,人力不可控制的玩具,擺弄著很好玩嗎?」迪亞斯淡淡一笑,目光投向了萬神殿的方向:「就是有了光束炮,萬神殿也不是一時半刻之間就能攻下來的。
「就算打掉『萬神殿』又如何?『極限階』的束縛消失了,『艾瑪』遠程威懾力便喪失了大半,有它沒它,還有什麼分別?」
杜古抽動嘴角:「聽你這麼說,普魯斯那小鬼一定會很生氣的……不過,說到那小鬼,若他一心跟著張真宇,拿這位新科第一人做後盾,以禁衛軍攻無不克的近戰力,配合艾瑪的遠程攻擊,你如何應對?」
迪亞斯並不直接回答,而是昂首望天,任漫天風沙拍打過來,卻沾不到他一星半點。
杜古微一皺眉,心中已有所悟。
這個時候,迪亞斯才開口說話:「看這飛沙走石,遮天蔽日,可傷到你分毫?當今之世,是強者橫行的年代,一個絕世強者,便足以應對一萬廢柴!」
杜古「哈」地一聲笑了起來:「迪亞斯,我不能不說,你似乎太托大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廢柴供人挑選……嗯,這似乎違背了你一向的作風嘛!」
迪亞斯也不反駁,臉上還是冷冰冰的,不見任何表情。
杜古笑到後來,已覺得好生沒趣,只好乾咳一聲,準備就此消解尷尬。
偏在此時,迪亞斯豎起一根手指,冷冷發問:「讓你隨意調配兩方力量,只為了殺掉張真宇,你該怎麼做?」
杜古臉上一僵,隨之便陷入思考狀態。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凝重,周圍的人們面面相覷,都覺得這兩位實權人物說上了火,要是因為這個談崩了,禁忌和叢巫的合作,怕也要從「蜜月期」一路滑到「七年之癢」!
所幸,杜古從思考中脫身之際,情緒已相當平穩:「如果要殺掉他,首先,我必須讓一個,或甚至更多的、他非常在乎的人,留在他身邊……」
他剛開了個頭,便被迪亞斯冷聲打斷:「你以為,以蘇怡的智慧,還有他們那些人的性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杜古啞然,好半晌之後,他才苦笑道:「難不成讓我們去硬碰?這真是個好題目……
「戰敗他並不難,可如果非要殺了他,我至少需要三十個有配合默契的『破障境』,還要四個『妙詣境』,同時調配各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在此基礎上,必須在一到三分鐘之內解決戰鬥,否則,殺掉他的可能性,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飛速下降,畢竟,他的速度太快了!」
「確實,在全世界的頂尖高手中,張真宇是最難殺的一個,但相對而言,他的破壞力也是最小的一個。
「我相信,如果時機恰當,你可以用一半的人數殺掉阿儂列,殺掉卡陀,但你要付出的代價,怕是也無法承受吧。」
杜古怔了怔,只能苦笑著點頭,便是心中還有其他的意見,在這個時候,也不能再說出來了。
叢巫和艾瑪的攻防戰,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從開始到結束,僅過了四個小時。
在當地時間二0五七年九月二十六日上午八時十五分,叢巫在萬神殿前遭受挫折後,全面撤軍。
但最終駐紮地點,卻是在雙方傳統控制線的北方四百公里。
這就等於是將叢巫的勢力範圍擴展至此,全面壓縮艾瑪的生存空間,但艾瑪並未就此提出意見。
半小時後,天塹洋上動人心弦的戰鬥也臨近尾聲。
「神王」阿儂列和「究極破壞神」卡陀的激情碰撞,在毀滅了三個島嶼,再形成了一波小型颶風後,終於被「三大制約」聯手叫停。
他們之間的戰鬥不是最精采的,但卻是最具震撼力的。
沒有了「極限領域」的「四神領域」,和「破壞神大威能」毫無花巧的硬撼,讓世人明白了「極限階」、「妙詣境」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災難日危機」、「死亡三分鐘」、「艾瑪叢巫攻防戰」、「妙詣極限戰」、「東極洲宗教危機」,連續的五大事件,就等於在黑暗世界投下了五顆核彈頭,把原本相對平衡的局勢炸得千瘡百孔。
大多數黑暗世界的成員,一覺醒來,才愕然發現,他們必須對這個世界重新認識了。
滿天飛舞的緊急動員令、一分鐘一變的局勢分析圖、每時每刻都在增加的傷亡數字,讓黑暗世界本就陰暗的色彩,更塗抹上了一層濃濃的血色。
以前,每當碰到類似的局面,「三大制約」總會跳出來,用他們的強勁實力和超然地位,將這種亂局消弭在萌芽狀態中。
然而,時代變化了,「三大制約」的力量依舊,可是他們的超然地位已經蕩然無存。
東極洲上,那揮舞著彎刀,收割生命的穆斯林,不正是真主聖戰所屬嗎?
由於真主聖戰陷入了宗教衝突之中,「三大制約」立時就陷入了相當尷尬的境地。
黑暗世界各大媒體的評論家,絕不想放過如此精采的話題。
他們開始使用各式各樣的語言,或批評、或嘲諷、或痛罵、或笑鬧,各類反應不一而足。
但總而言之,卻是對「三大制約」的「墮落」,抱持著幸災樂禍的態度,因為「三大制約」走下神壇而歡欣鼓舞。
「一群蠢材!」
楊子善一腳踹翻了桌子,筆記型電腦立時摔在地上,發出了絕望的哀鳴。
他剛從網上瞭解了一些資訊,便再也忍不住勃發的怒氣,只能用這種愚蠢的方式來發洩。
莫澤北冷著臉坐在一邊,在他一側,「七海龍王」賀本西微瞑雙目,如老僧入定一般,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不聞不問。
楊、莫、賀三人,在長老會時代,就是西殿最資深的長老,也是最老資格的「極限階」。
即使長老會時代已經過去,他們的影響力也沒有減弱太多。
而此時此刻,三個人神態各異,唯一相同的一點,便是他們的心情都算不上是太好。
對於楊子善的失態,莫澤北兩人都明白一些。
這其中,固然有對當今亂局的煩憂,但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憤恨於自己一次重大的失誤。
再狠狠的一腳,讓電腦徹底粉碎!
楊子善昂起頭顱,又閉上了眼睛,靜了一下,然後,便在莫澤北駭然的目光下,放聲大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當真可笑,可笑!」
在他的笑聲中,莫澤北手足無措,而賀本西則睜開眼睛,微笑不語。
莫澤北終於還是抵不住心中的惶恐,他幾乎認為,楊子善是被氣瘋了,這場面,也太詭異了些。
「大哥……」
楊子善猛地舉手,打斷了他的發言,而自己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老二,你需要閉關了!」
因笑聲而起的喘息一停止,楊子善就說出了沒頭沒尾的話。
莫澤北一呆,不過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苦笑了一下:「也許……不過,我還是放不下這裡的事,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吧!」
「心性修養,哪有再說的道理!」
楊子善低叱一聲,顯得十分不滿。
「老二,你該反省一下了。十年前,你的修為僅比我低一線,可現在,你看看你的修為,比老三都要差一截!長此以往,你能不能達到『妙詣境』先不說,單論壽元,便是個大麻煩!」
莫澤北只能苦笑:「大哥,現在這局面,哪有閉關的空閒啊!再說,多一個人,可就多一份力量吶!」
「力量,你現在還有什麼力量?」
楊子善的語氣相當嚴厲:「你是『極限階』沒錯,可是你的修為已經跌到了『極限階』的最低谷!
「不要說和你平級的,甚至是更高的,就算一個十二級的巔峰,也能贏了你!你說,你還有什麼用!」
聽了這話,莫澤北的臉都青了。
他當然明白楊子善是為他好,但這樣的言辭,他還是承受不住。
他嘴唇蠕動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智慧比力量更好用!」
楊子善聞言,又是「哈」地一笑,這笑聲中卻是充滿著諷刺之意:「智慧?老二,你還不明白嗎?你的長處在於奇巧詭變,奇數有餘,正氣不足,充其量只能說是聰明,離智慧還差得遠呢!」
他也不管莫澤北的表情,以及賀本西給他的眼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世道已經變了,你卻還用這種老思想,這已不是你修養上的問題,而是因為態度!如果你一直用這種態度處理問題,死期將至!」
莫澤北臉上青白交錯,顯然已經怒極。
但楊子善積威猶在,他也不敢當面反駁,心中掙扎了一段時間,終於拍案而起,一言不發,怒氣沖沖地離開。
賀本西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終於顯出了擔憂之色:「大哥,二哥他心地高傲,你這般折辱他,他是受不了的!」
「受不了更好!他這幾年的心思,是越發狹隘了!
「前幾個月受張真宇所懾,還穩重一些,這幾天又故態復萌,長此以往,修為下跌還好說,壽元折損就是大大的不值了。而且,他這性子,在當今之世,不正是取死之道嗎?」
賀本西歎了一口氣。
莫澤北的性情,他何嘗不知,但因對方是他二哥,自己總有些顧忌,現在楊子善把話挑明了,他也鬆了一口氣。
暫將心中的擔憂放下,他心思已轉到了另一邊:「大哥,剛剛……」
「剛剛?嘿嘿,剛剛我在笑自己。」
「大哥心胸異於常人!」
賀本西不動聲色地將一個馬屁送上,隨之便道:「大哥想明白了什麼?小弟願聞其詳。」
楊子善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三弟,這些年,你不顯山不露水,不但以往暴躁的脾氣不見了,而且心腑之中,也自生丘壑,了不起呵!」
賀本西微一欠身,依舊平平淡淡地回應道:「小弟只不過讀了幾本聖賢書,方恍悟半生之得失,比之大哥頓悟玄機,還遜色一些。」
楊子善搖搖頭,不再糾纏於這些細枝末節,只是走過去,坐在賀本西身邊,低聲而笑:「老三,這幾年,你旁觀者清,你覺得大哥我的行事之風,如何?」
賀本西又瞑起雙目,只在唇角勾出一抹笑意:「老謀深算!只可惜……」
「可惜什麼?」
「只可惜,碰上的都是絕代霸者,謀略、計畫所編織之大網,在他們眼中,揮手即破!總之一個詞,生不逢時!」
「不錯!」
楊子善撫掌長歎:「正是『生不逢時』!如果我早生千年,在長老會制度最興盛的中世紀,以我如今的地位,必是呼風喚雨,稱霸一方!
「而如今,世上強者輩出,任你如何謀劃,也抵不住他一隻拳頭,這樣的世界,怎容我盡展所長!」
賀本西只是笑,沒有再說話。
但他心中卻有另一番心思,說道:「這是晚生一千年,若是晚生一千八百年,在黑暗時代,你怕是來不及混到這個地位了……」
楊子善沒有「他心通」的本事,自然看不出賀本西心中的想法,就算他知道了,以他現在的心情,也不會去計較。
他用拳頭輕捶著腦門,借此激盪腦力:「叢巫與艾瑪勢不兩立;叢巫和禁忌穿一條褲子,艾瑪和張真宇又有著相當牢靠的關係;張真宇和神英一向交好,而神英則與梵河衝突不斷;梵河和真主聖戰剛起衝突,『三大制約』還緊抱成團……三弟,這個關係網可理對了?」
賀本西點點頭:「叢巫、禁忌是一派,張真宇和艾瑪是一派,神英自然要傾向張真宇這邊,相對而言,梵河一定會找叢巫和禁忌做幫手。
「『六大力量』分成兩個派系,已成定論,而『三大制約』雖和梵河有了些矛盾,但不至於插手『六大力量』內部的衝突。」
楊子善嗯了幾聲,臉上更顯凝重:「真主聖戰和梵河的衝突暫可不論,我不信『三大制約』會沒品到這個地步。
「神英和梵河打打停停,矛盾雖大,但還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叢巫和艾瑪的衝突更尖銳些,但幾千年下來,早失了銳氣,剛剛叢巫的撤軍就體現了這一點……
「然而,張真宇和禁忌的衝突不同!張真宇這幾年很是給了禁忌一些苦頭,可是,以理查的狠辣,竟然都一一讓了!
「奇喀死了,他不管,只能說奇喀是個小人物,可是,布拉索死了,他還是沒表示!」
「不,他表示了,所以,才有『災難日危機』,以及『極限領域』的消失!『極限階』,再沒有任何顧忌的『極限階』,只想想阿儂列和卡陀的那一戰,我就覺得,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了!」
賀本西睜開了眼,同時發出一聲歎息:「那麼,大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兩個想法。第一,統一內部矛盾,共同應對外在威脅,至少,要等到『災難日危機』造成的衝擊波過去才行。第二……」
楊子善頓了頓,方咬牙道:「聯合禁忌,先打掉張真宇這個不安全因素!」
普魯斯像是一個包裹嚴密的木乃伊,硬邦邦地躺在床上。
只不過他的心情,已不再像數小時前那麼輕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很想慘叫兩聲,以換取主人的同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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