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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生 -【失身為妾】《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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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24: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體貼溫暖

  原本極好的天氣,可是說下雨就下起雨來了。

  雖然是綿綿細雨,卻還是不一會就淋得全身都濕透了。

  冷風刮在身上,全身一陣冷顫,噴嚏連連打了兩個。

  邪風眉頭一皺,拉緊她,足尖用力一點,像是洩恨一般,氣惱地咒罵著天氣:「這天氣真是惱人,剛剛還是好好地,這會說下雨就下雨!!」

  晚清輕笑,想說些什麼,可是檀口微張,卻是一陣冷風乘機吹進口中,更是冷了,只好抿著嘴,不再試著開口。

  梅雨天氣,總是如此的,又怎麼好怪天氣。

  這個山洞看來不大,只是小小一個山口,不過容兩個人避雨,卻是綽綽有餘的。

  可惜週身淋濕,身邊又沒有帶干的衣物,衣服濕淥淥地粘在身上,不舒服不說,而且還十分冷凍。

  頭髮,也全濕濕地粘成一糰子,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的。

  邪風看著晚清,又看看天氣,而後直接向著洞內走去。

  「你去洞裡面幹嘛?」裡面漆黑一片,說不定還跑出條蛇還是什麼野獸呢!能避開就得避開,他怎麼反而往裡面走去呢?!

  「你全身濕透,很容易受寒的,我去找一找裡面有沒有干的柴火,起火給你烤暖,至少要把衣服烤乾。」邪風邊說邊走。

  這樣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卻是最能打動人的心的。

  晚清想不到他竟然如此體貼,心中倍感溫暖。

  她的一生,除了母親與雙兒,並未有人能夠讓她感到這樣窩心的溫暖的。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她輕輕地道:「謝謝你,邪風。」

  她雖然說得小聲,可是邪風還是聽見了,腳步略一停頓,走得更輕快了,臉上,又揚起那一抹無憂的笑意。

  她叫他邪風呢!!

  這可是她第一次這樣叫他呢!!

  心裡,如倒翻了密一般,甜滋滋樂洋洋地。

  不一多會,手上就大大小小地捧了許多柴火出來。

  來到晚清跟前,將森木柴堆成了一個小架子,而後拿出懷中的火石,咣咣幾下,便點燃了起來。

  忽然上升的火,讓晚清感到十分暖熱,身子不由自主地湊上了前,雙手拱在火苗邊邊取著暖。

  一接觸到火暖,乍冷乍熱,不由又連連打了幾個噴嚏,雙身的汗毛也豎了起來。

  邪風一看,眉頭又緊皺起來,而後道:「這濕衣服若再穿在身上,會著涼的。」

  「我這兒也沒有干的衣物。」她自然知道穿著這濕衣服有多冷的,可是身邊沒帶干的衣服,一時也沒有辦法啊!

  突然邪風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眼睛一亮,逕自打坐起來,晚清看著他的臉一直發紅著,而後有著白煙順著他的頭頂冒了出來。

  一縷一縷,而後越來越多,接著竟然連全身也跟著冒著白煙,一時間竟然整個人如置身在煙霧中一般。

  好一會兒,才見煙霧慢慢地褪去,再看去,他身上原本濕濕的衣服竟然全部都干了!!

  可還真是神氣,她聽說過真氣可以傷人、可以推功救人,卻還沒聽說過真氣可以烘乾衣服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奇特呢!!

  她嘴角彎起一抹笑,看著他睜開眼睛,倜促地道:「想不到一陣風大俠的武功如此厲害,竟然連衣物也能烘乾,真可謂世間少有之神功啊!!」

  邪風當然聽得出她話中的揶揄,知道她是明捧暗諷,卻是笑得開朗,也不在意:「話說我一陣風雖不是萬能,可是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能的了!!這小小的烘衣神技,不足以掛齒!!」

  這人!!

  真不知是說他機智還是臉皮已經無物可穿了!!

  這樣的話也能應得如此自在,她真是甘拜下風了!!

  「一陣風大俠果然厲害,小女子是甘拜下風了!!」

  「嘿嘿,知道就好!!」邪風揚眉一笑,還不忘大爺模樣地一甩鼻子,十分地厲害模樣。

  一番說笑,才想起正事,於是站了起來,拉掉腰帶,就要脫去衣服。

  晚清看著他莫名其妙地忽然站起來寬衣解帶,眼中儘是疑惑:「你幹什麼!」

  相信他不是那一種輕薄之人,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信任。所以不會往那一方面想去,可是他接下來的話,還是著實嚇得她不淺!

  「你也快脫衣服啊,別愣著!!」邪風應道。

  「你想幹嘛啊!!」因為受嚇不輕,她的語氣有些冷冽尖硬,而且失了平靜。雙眼,更是直勾勾地望著他的背影無解。

  邪風聽到她的叫喝,一個回頭,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只是想將身上的干衣服換給她穿,卻未想起自己還沒有同她說明原因。

  看著她誤解成那一方面。

  他突然感到血液直倒流向腦門,臉更是紅成一片,分明是她自己想歪了,可不知道為何,他卻也感到羞怯不已,吱吱唔唔地道:「那個、、那個你別想歪了、、我只是、、只是想將身上的干衣服換給你穿罷了!」

  原來如此!晚清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你怎麼不早點說呢!」說這話時,她的臉上,染起了一抹紅暈。

  都怪他,不說清楚,害她全想歪了!

  「我那裡知道你會往那方面想呢!」他道,聲音這才回了正常。

  「你那麼說,叫人如何不想歪呢!」晚清一笑。

  說著間邪風已經將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遞給晚清。



反抗卷 第四十二章 一見廬山真面目

   看到眼前那一身錦衣玉帶,風姿綽綽的男子,晚清真是吃了不小的一驚。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現任的武林盟主,慕容黔!!

  原來他就是邪風的恩人啊!只是想不以,竟然是他讓邪風來捉她的。究竟,他有何目的呢?

  不過想來,該她知道的,他一定會說的,不該她知道的,她問了他也一定不會同她說的,所以她只是何持著沉默,冷靜地看著他。

  就見慕容黔施然一笑,拱手就是一個禮節:「委屈鳳少夫人了,多有冒犯,還請原諒,鳳少夫人請坐。」說完又向著身後的丫頭喚道:「沒看見貴客來了嗎?!還不快快奉上好荼!!」

  晚清雖然生性淡然,可是卻也不是那種好欺負的人,本就不喜歡慕容黔這個人,覺得他這人給人就是虛偽,偏偏他還將她捉來這兒,還說這些好聽的廢話,她聽著更是不舒服,於是乎淡淡一笑。

  溫柔得體的笑容中,吐出冷冷的一句話:「慕容盟主這話就是說得不對,一個被人劫來的人,只能算是階下囚,那兒算得了什麼貴賓呢?好荼晚清可不敢喝,還有慕容盟主說的原諒二字,晚清更是不敢擔待,都已經如此了,原諒不原諒,又有什麼意義呢?況且您還是有名有位的武林盟主呢!」

  言下之意:她若不原諒你,只怕你一個赫赫有名的武功高強的盟主一巴掌斃了她,那可就慘了。

  說著話時,她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是一抹淡淡的笑,說不上喜與怒,彷彿只是在談天論地一般。

  慕容黔臉上露出讚賞的笑容,聰明的人總是能讓聰明的人惺惺相惜的,更何況還是一位美麗而聰明的女子呢?!

  他一笑:「哈哈,看來,鳳少夫人是不原諒慕容的所為了!不過,鳳少夫人放心,慕容決無其他的意思,只不過就是想請夫人來此坐客幾天,一切待遇,全按貴賓待遇!一定讓鳳少夫人賓至如歸的!」

  「賓至如歸?」晚清聽完輕笑:「一個被捉來的人,再舒適的環境也會感到心中忐忑不安的,心中不安,又如何能夠過得舒服呢?」

  晚清的話,沒有勾起慕容黔的半分愧意,倒是把邪風的歉意全都勾了起來,他站在一旁,臉色十分不好,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聽著晚清的話,知道她一定是恨死他了。

  於是急急地道:「安危這點你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著,不會讓你有事的。」

  此話一出,卻是引來了慕容黔的吃驚,他是何等聰明之人,只從這話,便可聽出當中的曲折。

  邪風從來不是一個隨意的人,也從未見過有女子可以入得他的眼中,之前他也曾為他介紹過許多女子,美麗的、溫柔的、嫻慧的、靈透的,可就沒見他多看一眼。卻想不到,只是與她相處這幾天,竟然就蘅生出了感情來,

  不過他卻沒有將吃驚露出來,只是笑得斯文有禮:「邪風,你這話說得就不好了,為兄的為人你難道不知嗎?」

  「慕容大哥,我沒有這個意思的。」邪風聽到慕容黔如此道,於是鄭重地回答。

  慕容黔聽完,只是豪氣地拍了拍邪風的肩膀:「好了好了!大哥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大哥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

  看得出來,邪風極是敬重慕容黔。

  在晚清看來,只怕是邪風受騙了!!

  只不過似乎邪風』中毒』很深,對慕容黔十分推崇一般,而且聽來,他曾救他一命,以邪風的為人,直率而磊落,只怕就是因著這一恩,可以讓他盲目地去信任他的。

  這時丫環已經奉來荼水,晚清在一旁坐下,接過丫環遞上的荼,打開畫著綠翠蘭花的荼蓋,只覺一陣芬香撲鼻,是頂好的碧螺春,翠綠荼水,映著潔白的盅底,十分好看,讓人心施神爽。

  輕淺一口,便有甘甜滑入喉中,果然是好荼,看來慕容黔為人不怎麼樣,可是家中這荼倒是不錯。

  「茶好,泡茶的人也好!」不想再聽他在一旁假情假義,於是她打斷道。

  果然,慕容黔被她一說來了興致,也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閉了眼睛,回味許久才睜開眼睛:「月兒,你就出來吧!」

  晚清吃驚。

  月兒?!!

  是鳳孤口中的那個朱月兒嗎?!!

  就聽見門外一名粉衣女子婀娜而入,背著日光,竟是美得讓人自形相愧。

  那白玉凝脂的膚色,長長的黛山眉下一雙瑩瑩如含了晨間露珠的妙目含情脈脈,望向人時,能讓人登時軟了大半,小巧而挺俏的鼻子,嘴唇小巧嫣紅,此刻正含了絲絲的笑,卻偏偏媚惑之極。

  一身粉色長紗飄飄揚揚沿伸至地,即稱出她修長而勻稱的身材,又稱得人有如曼妙水中仙一般朦朧而美好。

  晚清真是要感歎上天造人的不公了,世上竟有女子能夠美得如此,當真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揉合了三分媚三分嬌三分靈氣,讓人為之心動不已。

  「相公舌頭果真是尖啊!只一口就知道是月兒了!」她的聲音輕脆有如大珠小珠落滿盤,動聽而悅耳。

  她說完後轉首看向有些驚呆了的晚清,臉上一笑:「這位想必就是雲國有名的才女上官姑娘了?」

  她已經是嫁與鳳孤為妾的人,而她,卻沒有喚她為鳳少夫人,而是直接就說是才女上官姑娘,這話也許換做別人聽了不會去注意到,可是偏生晚清卻是聽出了弦外音,她聽得出,似乎這位慕容夫人,並不想直呼她為鳳少夫人的。

  這倒是有趣得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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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偽君子

   「這位姑娘是?、、、」晚清故做不知地問。眼神一片冷清,看不出喜怒,只是那樣淡定地站在那兒。

  雖說沒有朱月兒的傾城傾國之姿,可是就那麼冷然淡定地站在那兒,偏偏讓人無法忽略了去。

  這應當是一種屬於個人魅力吧!

  慕容黔正想介紹,卻見邪風不甘寂寞,站了出來笑得一臉燦爛:「傾城吧!這是慕容大哥的妻子我的嫂子朱月兒呢!!」

  看著邪風開心的模樣,晚清有些不忍說得太過冷硬,於是只好淡笑:「驚鴻一現,美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想來也不過如此的。」

  「上官姑娘過獎了!」朱月兒柔柔地說。

  這句話一出來,倒是慕容黔臉色略有不快,晚清微低的眼注意到,他的手,忽然握住了朱月兒的手。

  不過說是握,估計說是捉更合適吧!

  因為她可是看見朱月兒臉上露出吃疼的表情,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卻還是讓她捕到了。

  「怎麼這般無禮,人家已經嫁為人妻了,應尊稱為鳳少夫人,若不然,只怕鳳少爺聽見了,也會不高興的。」慕容黔含笑溫和地道,可是天知道,那裡面,已經咬斷了內顆牙呢?

  晚清不由笑著想,卻不插話,別人夫妻間的床頭床尾事,她怎麼可以去理會呢?!

  「鳳少夫人,是月兒失禮了,還望莫要見怪。」朱月兒應聲而道,也是面帶笑意,嬌嬌柔柔地道,彷彿真的是無意。微頷著首,看來竟是生出幾分羞怯。

  無疑,美麗的人,不管怎麼樣,都是美的。

  難怪鳳孤會對她如此癡念不忘,這樣的人兒,一頻一笑都能誘人心魂的,豈是一句話可以概括的。

  若她是男兒,只怕也是極難過這一個美人關的。

  「晚清雖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知道江湖中人是不拘於小節的,慕容盟主不必太過拘於小節,其實,上官姑娘也好,鳳少夫人也罷,只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真要計較,那裡計較得了那麼多呢?」倒不是為朱月兒說話,只不過,她確實是這樣的想法。

  其實,別人喚她上官姑娘,她反而聽著更舒服著,而喚她鳳少夫人,怎麼聽著,總覺得不真實,而且還十分諷刺。

  而且,她就是看不慣慕容黔的模樣!!

  「想不到鳳少夫人也是性情中人啊!」慕容黔笑容滿面地道,也不氣不惱,依舊笑意如斯,看來,倒真有幾分大度能容的模樣。

  邪風卻不知道晚清的心思,只一聽到慕容黔誇晚清,也來了勁,在一旁興奮地道:「清兒本就是一性情中人啊!其實這只是一些小節,何必去拘束著自己,我最看不慣就是這些俗人的禮節,生生拘著自己做什麼,像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管他人說什麼,自己樂得逍遙就行!!」

  「邪風!你怎得如此無禮,縱然不拘小節,也不可直呼一個女子的閨名!!」只見慕容黔聽到邪風的話,卻是臉色變得嚴謹,當頭喝道。

  看起來倒像是個正兒八經的人,邪風似乎也沒料到慕容黔會有此反應,一時驚地看向他,其實他也知道這樣叫不好,只是一時說得得意,也就忘了形了,而且在場的人在他認為都是些較親近的人,所以也就沒有去細想其他了。

  這時被慕容黔一說,才覺得是不太好,於是真的低頭認錯:「大哥。我下次記著了。」

  晚清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她知道,邪風雖然名諭第一神偷,可為人畢竟是太過正直而無心計了。

  還是朱月兒,柔笑著緩和著氣氛:「好了好了!夫君就不要這樣嚴謹了,邪風與鳳少夫人長途跋涉,也是辛苦,咱們先為他們接風洗塵再說吧!」

  「嗯。」慕容黔應道,卻是臉上怒火的神色還是未消褪。

  朱月兒柔軟細手輕輕地撫向他的手臂:「夫君,別這樣子啦!大家聚在一起,就是要開開心心地,這樣冷著臉多不好呢!」

  慕容黔聽完,臉色才緩了許多,對著邪風苦口婆心地道:「不是為兄的要指責你,只是你這樣的稱呼,在為兄面前也就罷了,若是讓他人聽了去,只怕會毀了鳳家少夫人的名聲的。萬事還是要思前顧後的。」

  他循循導說著。

  若非是第一感不好,晚清都要以為,這人當真是那種名人正君子了。如此為人著想,如此正義凜然。

  難怪邪風會如此推崇信任他,只怕他在邪風面前,都是這般模樣的。

  「大哥說得是,我以後會多加注意的。」邪風果然感激地道。

  這樣的話說出來,晚清若不加說幾句,也顯得過不去了,畢竟,人家可是擺著是為了她的名聲這個幌子的。

  於是她淡笑著道:「多謝慕容盟主的周到安排,晚清在此謝過了。」微微一福禮,端得是大方得體,不露半分不妥。

  「鳳少夫人不必多禮,這本就不合乎情理的。」慕容黔又客氣地道,手虛扶向晚清。

  不知為何,分明知道他不會碰到她,她卻還是不知覺間微側了身體,盡可能地避開。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感。

  就見朱月兒素手轉過來拉向晚清:「鳳少夫人,我帶你去西院住處,一路餐風露宿,先洗個澡,再來用餐吧!」

  雖然不是這麼喜歡這裡的人與這裡的地方,可是聽到洗澡,晚清卻是心中喜歡的,一路行來,根本就沒有洗過個澡。

  一想到那暖暖的溫水滑過身上的舒適,她就十分貪戀懷念。只巴不得馬上可以跳入水中,好好地洗去一身塵土與疲憊。



反抗卷 第四十四章 浴中被窺

   雖說不是怎麼喜歡這裡的人,不過這裡的物,她還是極喜歡的。

  就如此刻,沐浴在鮮花撒滿的暖水中,她的身心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的。

  她雖不是有潔辟的人,可是連日來不曾洗個好澡,全身沾了滿是塵土,是一件極難受的事情的。

  尤其晚上要睡時,更是覺得百般不適。

  慕容黔果然如他所說的,以貴賓之禮待她的,剛剛朱月兒帶她過來,直接就進了這件正中最大的廂房中,可見不一般,而且,望著屋內的陳設,高雅大方。

  擺設的物品雖不及鳳舞九天用得名貴,卻也全是貴重之物。

  若非貴賓,那兒會有這樣的雅間呢?!

  手滑過水面,激起波浪。

  她閉了眼睛,放鬆了身心,將自己整個浸在了水中。

  如果此時雙兒在身邊就好了,她那一雙巧手,準能將自己連日的疲倦去掉的。

  忽然好想好想著、、、

  眼眶,不覺也微紅了,終究是覺得委屈的,人前,她可以裝得堅強無畏,可是人後,卻是禁不住細情軟心的折磨的。

  雖說她曾經過的也不是什麼好日子,可是那裡曾這樣處處受人制陷,還要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遭人劫持。

  從前閨中,再是不堪也終是被人護著的,可是如此迥然一人,才感覺到一種無邊的寂寞與慌亂。

  正陷入沉思中,微閉著的眼忽然發現眼前陡然一亮,她嚇了一跳,眼睛睜開。

  卻望見門外男子一身灰衣,長身而立,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楚是羞愧、是驚艷、是無措、還是什麼,晚清根本就看不清楚,因為他背著陽光,臉上,扯不清楚。而他,終於在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關上了門。

  這一切,發生的只是一眨眼的光景,卻讓人印在心中一生了。

  門外傳來一聲清脆而悅耳的女聲:「哎呀!邪風,你、、、你、、、怎麼那麼急啊!我還沒有說清楚,其實晚清姑娘在沐浴呢!你、、、你、、、你這不是毀了人家的清譽嗎?!!」

  那聲音,嬌嬌慣滴滴,帶著幾分不知真假的驚慌失措,那麼顫顫然地說著。

  而後聽到邪風吱吱唔唔地說不出話來:「我、、、我、、、我、、、」

  晚清心中冷笑!

  原來如此!!

  她還在奇怪,邪風為何會知道她住在這間廂房,而且還這麼巧合地,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呢?!!

  原來都是朱月兒在作怪!只不想不明白,她究竟是何居心呢?

  她與她無怨也無仇,何至於她要如此害她呢?

  看來,這一切,是越來越有趣了?

  只是不知道,鳳孤,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呢?

  今天?明天?還是後天?

  想來一定不會拖得很久的,他可是極想著朱月兒呢?!!

  難怪她奇怪為何她兩次被劫,侍衛們都無所察覺,連鳳孤也是無所察覺,彷彿是庸俗之輩呢!

  難怪為何不審黑衣蒙面人問清原因呢?!

  他不過是在等著這個借口,可以來看看朱月兒罷了,而她,很不幸地成了他們見面的踏板!!

  她真想見見,他們見面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個場面。

  依這樣的看來,朱月兒對鳳孤,也並非真的如外界所說的,沒有感情的,若是沒有感情的話,就不會做這等子缺德的事情了!!

  伸手拉過他們準備的衣物,迅速穿上,攏了攏濕發,這才一臉淡笑而自然地推開門。

  卻見吱唔中的邪風在看到她走出來的時候,頭垂得就要著地上,臉上是懊悔與難過。

  而朱月兒,卻裝得一臉擔憂:「鳳少夫人、、、邪風他、、他都不是故意的,剛剛只怪我沒說清楚,趕來時,卻已經、、、已經、、、你莫要怪邪風,要怪全怪我好了!」

  她說得楚楚可憐,彷彿真有其事一般。

  只是晚清分明看到她眼中的那一抹一掃而過的得意之笑。

  她也不慌不急,不怒不燥,而是笑得自然溫嫻,笑中蘊著一抹智慧:「慕容夫人這話說得奇怪了!剛剛都沒有發生什麼啊!」

  「沒發生什麼?!」朱月兒豈有料到晚清會有此一說,一時竟愣住了,一雙媚眼飄向了她。

  「是啊!邪風進去的時候我已經穿戴好了、、、」她故意說到此處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驚訝地摀住了口:「啊!不會慕容夫人以為、、、以為邪風開門的時候我在洗澡吧?!!」

  「難、、難道不是?」朱月兒聽她一說,卻是不敢置信一般,雪白素手顫顫地指著。而邪風,也是睜著一雙眼不明地看向她。

  晚清卻是鎮靜一笑:「若真是讓邪風看了去,我此刻只怕早就羞愧死了,那還能夠站在這兒呢!」

  說得坦然,眼神一片清明。

  說完望向邪風,邪風會意,也是一揚頭,笑得無邪:「是啊。」

  「是嗎?那你為何剛剛一臉羞愧呢?」朱月兒只是一時吃驚不及細想,此時一想方覺得並不像晚清說得那麼簡單,於是柔笑著問。

  「我剛剛,我剛剛只是因為進去的時候,她雖已經穿好衣服,卻又穿著不整,髮絲也未挽起,我何時見過女子如此,一時覺得羞愧無比!」邪風只略一尋思,便掰扯一番而出。雖然不盡其意,卻也算是合乎情理。

  「原來是如此啊!」朱月兒有點惺惺然,卻還是笑得美麗:「如此便好,我還擔心得不得了呢!這下可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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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好一場飯局

  忽然很懷疑,這樣的女子,怎麼鳳孤偏就喜歡至此呢?難道就因為她的美麗?果然世人都只看得見一副臭皮囊的!!

  而也印證了蛇蠍美女這句話,越是美麗的女子越毒,表面一臉溫柔如水,美麗出塵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內裡卻如此心腸毒辣!!

  晚清慶幸剛剛及時能夠反應過來,若不然,一經此事,只怕她非要再受許多罪不可的。

  以鳳孤的為人,若是她清白之身被人窺去,只怕是她與邪風都難有好日子可過的。

  倒不是因為他喜歡她,只是他那人極好面子,又怎麼能夠容忍自己的妾讓人窺了去呢?

  不過她說得也沒錯啊,其實,雖然邪風打開門的時候,她確實是在沐浴,可是她全身浸在水中,而水面又漂了滿滿的鮮花,脖子下面的一切,根本就看不見的。

  不過她知道,以此為解釋,只怕是越描越黑,不如直接抹去了這一段,此事也只得她與邪風知道,隨便編個事,只要她二人不說出來,誰又知道呢?!

  走入飯堂的時候,其他的人都已經到齊了,見她進來,都揚起了笑容。

  只是當中有幾個是真心歡迎她的,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計厭這些面孔,但是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別人一臉歡笑,她若是不給臉色,就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於是嘴角一彎,一抹淡如月的笑掛在臉上:「讓各位久等了!剛剛洗了頭髮,蓬頭垢面不能出來示人,於是打點了一番才來的,拖得這麼久,大家見諒。」

  因為趕著出來,她的發間還不幹,不過也不會濕淥淥地滴著水了,無法挽成髻,唯有以花鈿輕點。

  「鳳少夫人不必客氣,想必也餓了,快快坐下來吃吧!」慕容黔溫笑著向她招手。

  邪風也是笑著附和:「是啊,快點來吃吧!你不是說掛念著醉酒鴨嗎?我剛剛特意跑去廚房讓廚子做的,快來嘗嘗,味道很好的。」

  朱月兒手一招:「鳳少夫人快過來來這兒坐吧。」手指著她身邊的座位招著晚清。

  雖然不喜朱月兒,不過她還是順著在那兒坐下了,因為如果不坐在她的身邊,就得坐在慕容黔身邊了。她可寧願坐在朱月兒身旁也不坐在他的身邊。

  那個人,除了虛偽,還看得出來極陰險的一人。

  方坐下,就見朱月兒溫柔地夾了一塊醉酒鴨給她,看來當真是體帖好客。

  「鳳少夫人快吃吧!」柔軟而清脆的聲音醉人三分。

  晚清看向她,卻是一笑,當真是夾起了那一塊鴨肉,輕輕咬了一口,就有湯汁穿過牙縫,流入喉底,清甜而微帶著幾分醉甜香嫩,味道竟是極好,鼻間滿滿都是酒香,醉入心痱。

  「這醉酒鴨可真是好吃!」她抬頭眉眼也笑了,這味道,當真是極佳的。肉嫩汁甜酒香,味味俱到,是為佳餚。

  邪風一聽,也順著夾了一塊咬下,加嚼邊點頭,口中含糊不清:「果然是好吃啊!」

  「好吃就多吃點兒!」朱月兒柔媚地道,聲音嗲媚。

  慕容黔看著眼前的上官晚清,他發現,這個女子,天生有一種讓人親近的魅力,雖不絕美,卻是如淡墨點就的山水畫一般,韻味無雙。她坐在絕美的月兒身邊,卻一點兒也沒有被奪去半分光芒,而是自帶一份耀眼。

  而且,她的聰明鎮定,也是他所欣賞的。

  其實剛剛西廂房發生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的,因為邪風打開門的時候,他正站在與她所住的廂房相對的北院樓閣中,雖然隔得遠看不真切,可是那浸於水中的美人態他卻隱約見了幾分。

  而她,竟然能夠扭轉乾坤,將黑說成白的,不得不佩服她。

  若是當時換了其他女子,只怕只知道羞怯難當,擔心著被人知道後會怎樣怎樣,那還能那樣淡然帶著鎮定地笑將一切扭轉呢?!!

  朱月兒一抬頭,就見到慕容盯著上官晚清看,臉上一閃而過一片怨怒,而後一臉嫻慧的笑,夾了一塊東坡肉在慕容黔的碗裡,柔聲道:「夫君嘗嘗。」

  「嗯。」慕容黔溫柔地回了她一笑,夾起肉就口而嘗。

  一切看來,都是那麼地自然恩愛。

  晚清卻是一笑,只顧自地吃著,她剛剛,其實也感覺到慕容黔注視的目光,不過她卻只作不知,逕自地吃著,就是不去看他。

  她可是深知女人的妒忌會殺人於無形的,朱月兒本就對她多有不滿,若是再讓她誤會她與慕容黔怎樣,那時可就麻煩不斷了。

  畢竟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呢?!

  所以,無人解救,就唯有自保其身,謀取後路。

  而且,她對於慕容黔這個人,當真是無半分好感,這是最重要的一件。

  「夫君,你怎麼忽然請了鳳少夫人過來呢?」朱月兒柔笑地問,溫柔的水眸望著慕容黔。

  卻見慕容黔只是一笑,不答反問:「月兒猜呢?」

  晚清低著的臉上是一抹笑,原來,朱月兒竟不知道她是被慕容黔劫來的,不,也許她知道她是被劫來的,卻不知道慕容黔的初衷吧!

  「夫君做事,月兒那裡能夠猜得到呢!」朱月兒嬌羞地道,眉眼含情,倒是看來純真美好的模樣。一番話,一方面又誇了慕容黔是做大事的人,一方面又暗示自己不會去干涉他的事情。

  倒也是個聰明的女子。

  「我只是想請鳳少爺過來一聚罷了!」慕容黔卻也乾脆,聽她這麼說,於是道。

  而朱月兒聽完,只是一笑,彷彿並不認識鳳孤一樣,若不知情,晚清都要以為她是真的不認識鳳孤了。

  可憐的鳳孤,如此癡情,卻對上了人家如此的薄情。



反抗卷 第四十六章 鳳孤的到來

   卻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一局飯才吃不到一半,就見門外傳來吵鬧聲音,才不過一眨眼,就見鳳孤一身黑色長衫,風度翩翩地站在了門外。

  俊美絕塵的臉上是一抹嘲弄的笑,薄唇微揚,笑得一臉高傲,稱著那一身在月光下更顯光澤誘人的絲綢長衫,整個人如夜神一般。

  只聽他薄唇微扯,慵懶的聲音輕輕吐出:「想不到我擔心無比,你卻在此享著佳餚,倒是我多事了!」

  從那淡淡的語中,晚清聽出那裡面的怒火。

  可是,有必要如此嗎?

  她此刻會坐在這兒,可不就是他促成的?

  若沒有他,她尚且無法坐在這兒呢!!

  晚清也不怒,知道他縱然氣,此刻心思必也不在她這兒,雖然他從剛剛一直是盯著她看的。

  可是她知道,只怕他的眼光全讓餘光佔了去的。

  旁邊坐著的人,可是他千思萬想,日思夜念的可人兒。他只不過是因為天生的自傲不允許他放肆地看著那可人兒罷了。

  若是可以,只怕他的眼睛,早粘在可人兒身上了!

  看他急得如此,還等不到明天,她只不過前腳被人捉到這兒,他後腳就趕到了,可還真是捉緊時間呢!!

  她冷冷一笑:「爺能夠如此關心妾身,是妾身的榮幸!」

  「可是看來我的關心卻是多餘的了?」他挑高眉,閒散地道,眼神卻是銳利如劍,直盯著晚清。

  「爺的關心如何會是多餘的呢?妾身都感動得無以相比了!若非當場人多,妾身只差哭將出來呢!」晚清只是淡淡而冷靜地道,眼中、臉上,卻那兒有半分感動呢?

  不過客套的話,卻是不得不說罷了。

  「哦?是這樣嗎?」鳳孤聽完只是一問,臉上明顯是不信,不過也沒再刁難其他。

  「正是如此。」晚清嫵媚一笑,得體而溫和,沒有多說什麼,他們也許其他方面不盡相同,可偏偏卻同樣高傲,在慕容黔面前,都不想失了面子。

  眼神飄忽,似看他,又非看他。只是微微有著一絲哀傷劃過眼角。

  鳳孤聽罷只冷哼一聲,而後看向了慕容黔:「慕容盟主,你將我的妾身擄來貴莊,是何用意?」

  慕容黔卻是一笑,彷彿看不出鳳孤的怒意一般,只是拍了拍手:「來人,再加一張桌子給鳳少爺坐。」

  說完這才轉向鳳孤:「鳳少不介意坐下來邊吃邊聊吧?」

  鳳孤卻也當真坐了下來,卻是眼神微瞇盯著慕容黔,倒是看不出是何表情,說是怒,卻又彷彿不盡然於此。

  「其實說是擄就難聽得過了,只不過是請了貴夫人來此小住罷了,鳳少如此難請,若不是先將貴夫人請來,鳳少又如何會移貴架至此呢?」慕容黔一番話說得體面,而且有意無意間竟然似在抬高鳳孤的身份。

  這讓晚清有點不解,卻不知他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的目的,就僅僅是為了讓鳳孤來此這麼簡單,只怕是用腳趾頭也能知道決非如此。

  鳳孤冷冷一笑:「倒是不知道慕容盟主如此熱誠地請我來,所為何事?」

  「多年不見,你的脾氣可是越見不好了!更顯陰鷙了!」慕容黔一歎,惋惜地道。

  鳳孤卻是冷冷一笑:「慕容盟主請我來,不會計就是為了談議我的性格吧?如若是這樣的話,你也當真是閒得發慌了!!「

  聽這番話來,想必當初鳳孤與他,是極熟捻的,後來必是因此為朱月兒而鬧開了。

  不過,就算不是因為朱月兒,慕容黔這種虛偽的人,也還是少接觸的好啊!

  「哎,當年的事、、、」慕容黔臉上一陣沉思,緩緩地就要道出。

  鳳孤卻是臉上一峻,怒火直升,手在空中一辟,忽然暴喝道:「當年的事,不要再提了!!」

  忽來的怒喝,如平地而起一般,嚇了人一跳,晚清有點吃驚地望向他,幾時見他這般憤怒過,看來,當年的那一樁子事,對他來說,是極大的羞辱的。

  晚清看向始作俑者的朱月兒,只見她臉上有著絲絲難過,看來也並非無動於衷的,果然,她對鳳孤,也不是完全地沒有情的。

  只是不知當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以她看來,鳳孤撇去那殘暴的個性,其他的,可是樣樣不差給慕容黔的啊!而據說鳳孤之前正好就不會殘暴,這樣看來,就不明白朱月兒為何會捨孤求黔了?

  不過,這些他人的情感之事,她也不想知道,她只須冷眼旁觀,盡量避開炮火就成了。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慕容黔說著低下了頭。

  看來,倒像是十分難過的樣子。

  而朱月兒,一雙水霧般的朦朧大眼楚楚動人直勾著鳳孤,卻是一言不發,已經惹事得人心疼了。

  晚清注意到,鳳孤望向她的眼中,儘是痛苦,還有、、、恨。

  她忽然極力想逃開,不去看這樣的場面。

  卻在頭低下的時候,看到了邪風深思的目光。

  可是她卻不及去想其他,只覺得,這樣的場面,這樣的氣氛,她這個局外人,身在其中,十分壓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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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25: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章 賠禮(一)

   「走。」鳳孤忽然喝了一聲。

  晚清抬頭望向他,才知道他是在叫她。

  正想起身,就聽到身邊那個美若仙子般的女子用她那嬌脆的聲音輕柔地道:「鳳、、、鳳哥,就住上幾天吧?」

  鳳孤聽到她的聲音,如雷震住一般,正轉身的身體似被人點了穴一般,定在了那兒,一動不動。

  因為背向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可想而知,那一定是一種夾了些苦夾了些傷卻又不捨留戀的。

  朱月兒見他沒有回答,於是又補了一句:「多年不見,這次既然順路,就在這兒住上幾天吧?」

  一時氣氛如凝住了一般,所有人都靜靜地等著鳳孤的回答。

  不知為何,晚清就是知道,鳳孤一定會留下來的。

  果然,她才這麼想著,就聽到鳳孤應道:「好。」

  低低的一句,卻是他做了許久的掙扎的。

  沒有抬頭看,晚清也能想像得出,朱月兒此刻眼中一定一閃而過得意的神色的。

  她卻依舊嘴角淡笑,拿起手中的筷子,順著又夾了一塊醉酒鴨放入口中,細細地嚼了起來。彷彿,一切都不關她的事情一般。

  本來就是,去與留,全是憑著別人一句話,既然人家決定留下了,她就要好好地填飽自己的肚子。

  旁邊的邪風投來疑惑的眼光,一定是想不明白,為何這個時候,她能夠如此鎮定淡然地面對整件事情。

  是的,邪風就是不明白晚清為何如此心胸,能夠任由鳳孤如此為之。不過,轉念他地開心了,因為,正是因為晚清有這種心胸,他才這麼喜歡她的,再者,她這麼不在乎鳳孤,他可是最開心不過的。

  其實,天知道,這與心胸無關,只是她清楚地知道,有時候,看不開,只不過是跟自己過不去罷了,自己鬱悶了自己,只不過是讓親者痛仇者快而已,倒不如看開點,自己開心生活豈非最好。

  人生苦短,不知道行樂也就罷了,何苦還自尋煩惱呢!

  鳳孤轉身坐下,看到晚清竟然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心中隱隱有怒,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他可是她的夫,她應該以他為天,以他為中心,而她竟然如此若無其事地坐在那兒!!

  「去打飯。」他冷聲道。

  「我為你打飯吧!」朱月兒柔聲地道。

  卻聽到鳳孤冷冷地道:「不需你去,這種下等的事,應由她去做!」說完指向晚清。

  知道是他故意刁難,畢竟不說他身邊那麼多的侍女,就是慕容山莊,也不差個打飯的料兒的。而且還用上下等這兩個字,分明就是擺著要羞辱她。她心中騰出一團怒火來,直燒到髮梢,可是她知道,此刻不能怒,不能發火,因為以鳳孤的為人,若觸怒他,只怕她會更難堪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火壓了下來,漸漸地緩了下來。

  這才抬頭盈盈一笑,施施然地起身,轉身拿過奴婢手中的空碗,走去為他打飯。

  說話這邊晚清不發火,那邊的邪風卻也是氣得一肚子火氣,他見到晚清被鳳孤這樣刁難羞辱,只恨不得一掌劈過去,為晚清解難。

  不過他尚未失去理智,尚能分析情況,知道此時不能意氣用事。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他插手了,只會讓晚清更難處的。

  只不過他卻是壓不住心裡的火,看著晚清受這惡人的荼毒,他就覺得心裡難受得慌。

  將打好的飯放在他面前,晚清輕輕一笑:「爺快吃吧!慕容盟主這兒的菜可是香著呢!一路上奔波,要多吃點!」

  說完坐下拿起筷子,自己開始吃了起來,彷彿一切都是那麼正常一般,反而變成是身邊那些睜睛看著的人不正常了。

  她微低著頭的餘光掃過眾人,心中卻是笑翻:你們想看我的笑話,我偏偏要讓你們看不著。

  抬頭一笑:「大家吃啊!怎麼都不吃呢!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這樣的話就很不應該了!雖說鳳少夫人婚前出了那事,可那也不是那自己願意的啊!那個女子願意在婚前**呢?!!怎麼說鳳少夫人也是官家出身,也是名門女子,如何可用下等二字辱了人家!」朱月兒微怒著衝著鳳孤道,一副要為晚清主持公道一般。

  看來,倒真像是個善良的女子。

  可是,晚清不是無知的人,分明剛剛的事情她都已經給平息下來了,朱月兒卻還偏偏要攪起來,似乎唯恐別人不知道她曾經在出嫁前被人侮辱的事一般。

  剛剛的怒才壓下心頭,朱月兒卻非要攪出來,還說得這般難聽,明著是在幫她,暗地裡卻將她的不堪全翻了出來。終是把她心頭這段時日來的屈辱全抖了出來。

  她臉上猶如瞬間凝了冰霜,眼神一片清冷,抬頭就道:「不勞慕容夫人多話!這個世間本就沒有真正的對與錯、黑與白,別人如何看待我上官晚清,我上官晚清並不理會,只要我自己不認為自己是下等的便好!!」

  她說完,尤似不能解憤一般,又接著道:「不像有些人,表面道貌岸然,高風亮節,卻是其心不正,這樣的人,縱然外界如何稱其清潔善慧,她也永遠是污的!!」

  就聽鳳孤冷喝:「胡鬧,還不向月兒賠禮!人家可是在為你說話,你竟是這樣態度!!」

  晚清不理,只冷冷地掃過朱月兒那張裝得無辜的美好臉龐,冷冷一笑。



反抗卷 第四十八章 賠禮(二)

  「還不快賠禮!!」見晚清竟然無動於衷,只是冷著一張臉,鳳孤大聲地又喝了一遍。

  晚清卻只是臉上更冷了,嘴角一抹嘲諷的笑:「賠禮?!我需要向誰賠禮?」她可是隱忍處事,可是這樣明著的羞辱,她卻是如何也忍不下來。

  揚起的頭,眼光凌厲。

  「還不快賠禮!!」晚清居然當眾不聽他的話,而且還是對月兒不敬重,這樣的事情,讓鳳孤是火冒三丈,手一揚,捉住了她的手腕,使了暗力一捏,硬是要逼著她賠禮。

  「我不!!」晚清堅決地道,儘管手被他捏得就要碎了,她卻是咬緊下唇,強忍了下來。她上官晚清,沒有忍不了的事情!!

  除非她不想忍,被人強暴她都能強忍下來,咬了牙肚裡吞,更何況這區區皮肉之苦呢!!

  她只是恨,鳳孤這個男子,太殘忍無情了!!!

  佛經上說因果皆是報應,分合皆是緣分。

  她上輩子究竟是欠下了他什麼,又與他結下了何等的孽障,才使得今世要如此受盡他的凌辱!!

  「不怕死!!」鳳孤的牙縫裡繃出這三個字,手中一用力,而後眾人清晰地聽到,手骨斷折』啪』地一聲。

  在這個清冷的夜晚,如此地響亮。

  「鳳孤,你這個小人,她是個女人,你竟然如此殘暴!!」邪風本不想插手,可是看到這一幕,他整個人站了起來,額上青筋暴發,眼睛也因為憤怒而充了血一般。

  血紅地瞪向鳳孤。

  手中一個劈刀,就要向鳳孤劈去。

  「住手!!」晚清忽然喝了一聲,額上有著冷汗直冒出來,斷骨之痛,不是輕微的皮肉傷,可是她臉上卻是一片清冷鎮定,竟未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

  筆直地坐在那兒,嘴唇咬得發白髮紫,見到邪風動手,強吸了一口氣喝了出來。

  邪風經她一喝,心疼地看向她:「他如此對你,你還要為他說話?」

  「我沒有為他說話,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進來。」她淡淡地道,她知道,邪風不是鳳孤的對手,鳳孤的武功高深莫測,心腸又毒辣,她不想邪風受到任何的傷害。

  而且,這件事情,已經有四個人參和著了,若是邪風也參和進來,會更亂的。

  向邪風說完,她看向鳳孤,清秀的臉上綻放出一朵美若天仙的笑顏,蒼白而無力,卻又帶著一絲地的嘲弄與挑釁:「他也只不過能這樣罷了,最多,他也只是能夠再折斷我幾條骨頭罷了,還能怎樣?要不然,要了我的命那也許也是可以的。不過他要的不是這些,他要的東西,卻只怕是得不到的。只不過是如小孩子一般,要不到糖吃,鬧脾氣罷了。傷筋動骨,也不過一百天罷了,下面有人侍候著,吃喝根本不愁,這點小事就無所謂了。」

  她說得平淡,彷彿只是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而已。

  可是誰都知道,這樣的傷,對於一個不識武功的女子而言,卻是極痛的。

  聽完她的話,鳳孤原先還有些些內疚的心裡忽然又暴怒了起來,月兒的事,本就是他身上的一根活刺,日日夜夜刺痛著他,這個上官晚清,竟在還敢拿這話來說,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的手一掃,就要再動手,邪風手一伸,擋住了他要落的手,臉上憤怒地道:「你不是男人!!」

  鳳孤鳳眼微瞇,直盯著邪風,就要開打起來,就見慕容黔終於是開口了:「大家別傷了和氣!鳳少爺,鳳少夫人已經傷得不輕了,雖說這本是你的家務,我們外人不宜過問,可是再打下去,她會受不了的。」

  慕容黔其實心中也是極複雜的,不知為何,上官晚清剛剛那堅定而冷靜的勇敢模樣,竟然讓他觸動極深。

  他遇見過的女子不少,可是從未見過有一個女子,能夠倔強到這個地步,分明已經痛入肺腑,卻還是緊咬著牙根不喊一聲疼。

  他不由又看了她一眼,那張蒼白的小臉全是冷汗,嘴唇咬得發白髮青,眼神卻是那般堅定冷靜,那般堅毅地看著鳳孤,而不露出半分痛苦或者求饒的神色來。

  之前他也曾遇過她的,只是覺得極淡然處事的一個女子,卻想不到,有著如此倔傲的一面。

  慕容黔的話,那裡能夠止得住鳳孤的怒火,不過是將他的怒火點得更燃罷了。

  冷冷的話自他薄唇中吐出:「即知是我的家務事,就不要多管!!」

  他才說完,便聽到一個嬌嬌弱弱的聲音小聲地道:「鳳孤,別再這樣了、、、這事全怪我,是我笨於口拙,說話不得當,你不要再怪責晚清了,她受不了的、、、、、、」

  柔弱的聲音聽來,那麼地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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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25:5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八章 她竟成了惡婦

   聽到了月兒的話,鳳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深情地望向她:「月兒、、、這等沒有禮節、性格乖戾的惡婦,你何須為她說話,是她對你無禮在先,你何須自責,你心地善良,不計較什麼,可是不能讓人委屈了去的。」

  月兒總是這般柔順善良,讓他的心中更是愛意升騰著。

  晚清卻是看著他們,心中是想笑卻笑不出來。

  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這樣的女子,是善良,她上官晚清,反而成了沒有禮節,性格乖戾的惡婦了?!!

  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呢?

  她呵呵地笑了起,笑得前俯後仰,笑得眼淚也流了出來,她上官晚清,何是曾這樣落魄過,居然被人辱到這般地步。

  「晚清!」邪風看到晚清如此,他的心猶如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刻,而後再撒下滿滿的鹽一般,疼得讓他全身也無力了。

  可是,他卻只能旁觀著,看著她受盡鳳孤那王八蛋小子的糟蹋,卻無能為力。

  只因為她是他的妻妾,所以他沒有資格去助他。

  想到此,他的心狠狠地抽疼了起來,他只恨,為何遲了一步遇見她,若是之前就遇上了她,那麼,此時就不會是這樣的情形了。

  他一定會讓她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兒的!!

  為什麼她要如此強作堅強呢,看著她咬著牙根不露出半分痛苦的表情,他無力地低垂下了頭。

  「我沒事。」她突然止住了笑,對著邪風感激地道。心,在這一刻,開始凝成了冰。

  「快快傳來陸神醫,為鳳少夫人治傷,這手現拖下去,怕是要廢了。」慕容黔趕緊道,是真的看不過去了,若是別人,他可以坐視不理地。可是這樣的女子,讓他佩服,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救下她。

  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唯一一次的善心,沒有冷眼旁觀的。

  「鳳少爺,雖說這是你的家務事,慕容沒有資格過問,但是身為習武之人,這樣的事,慕容卻不能坐視不理,貴夫人只是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弱女子,鳳少爺如此對待,未免失了俠義之風!」他義正言辭地道。

  倒是一副俠骨仙風,讓邪風大為感激,感激他為晚清解了圍。

  「俠義?!」鳳孤聽到慕容黔的話,冷冷一笑:「何謂俠?保謂義?慕容黔,你也配說這兩個字?倒真是讓人佩服你的勇氣啊!!」

  慕容黔一聽,臉上軟了一些,輕道:「當年我與月兒的事,確實是對不住你,但是情感的東西,不是由人可控制的,月兒美貌天真,只要是男子,那個不動心、、、、、、」

  「別跟我提當年的事情!!」鳳孤忽然暴喝一聲,臉上青筋全蹦了出來。

  「鳳孤、、、哎、、、我不知道如何說才好,可是當年的事情,我與月兒也想不到竟是將你傷得那麼深。」他殷切地道。

  「慕容黔,你當我還是四年前的鳳孤嗎?會相信你這些虛偽透頂的話嗎?」鳳孤冷冷一笑:「你不必再在我面前演戲了!當年的事,不說也就罷了,你還重提起!」

  「鳳孤、、、、、」慕容黔一臉無奈地道,看起來,倒真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彷彿真的當年整件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只不過,究竟四年前發生了何事,卻是無人能夠知道的。

  晚清也不想去知道。

  鳳孤說得激動,卻在轉首間見到月兒那含淚未落的柔弱樣子,心中的火一下子熄了許多。

  艱難地道:「月兒、、、」

  「鳳孤、、、別再說了、、、這些事情,就當是月兒對不住你,求你就不要再怨了,不要再氣了、、、」朱月兒柔柔地道,水汪汪的眼中含淚未落,帶著幾分朦朧的美感,讓冰山的心也化開了。

  鳳孤只是緊抿著薄唇,凝眼一直看著她,眼中是痛苦與無奈,還有濃濃的憐惜。

  眼中似有千言萬說欲說不能,只能形成了一股流團,凝在了眼中。

  「鳳孤,不管之前如何,都是月兒對不住你,但是晚清如今手折成那樣,應該趕緊醫治,若不然的話,將來是要落下病根子的。」她柔弱的聲音在此時顯得十分清婉。

  其實她也不想救上官晚清的,不過,在鳳孤面前,她從來是溫柔而善良的,他喜歡的,就是她的這一點,所以,儘管恨,她卻還是必須勸著他。

  而且只有這樣,他才會留下來的。

  「我說過的,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聽的。」只聽見鳳孤的聲音哀傷地道。

  晚清向朱月兒望去,就見她如花般的臉上,得意的笑,一閃而過。

  是的,是該她得意的!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她並不在乎。



反抗卷 第四十九章 為她留下

   這時,那名剛剛被慕容黔譴去請神醫的奴才,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報:「莊主,陸神醫去了山上採藥,聽說要好幾天,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怎麼這麼巧呢!」慕容黔歎了口氣,左右一思,而後又道:「趕緊進城裡請大夫來!」

  「不必了!!」就在這時,聽到鳳孤冷聲道。嗯,

  所有人都憤然地看向了他,只以為他要放任晚清,不給她治療。

  還是朱月兒開了口:「鳳孤,什麼事先找了大夫將傷治好再說,這骨折可不是小傷小病,拖下來,會毀了一生的。」

  晚清卻是冷眼看著,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是不想說,也是因為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

  只怕一開口,會呻吟出聲的。

  邪風卻也實在忍不下去了,他剛剛一直關注著晚清。他知道,晚清已經快要忍不住了,而且這傷骨,若是拖得遲了,治療上會難上加難的。

  可是晚清卻又不讓他過問,讓他只能在一旁干急著,卻無可奈何。

  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地道:「你就這麼殘忍嗎!!」

  鳳孤聽到邪風的話,鳳眼一挑,冷冷的話高傲地吐出:「我殘不殘忍,似乎尚輪不到你來過問的。我是她的夫,你是她的什麼?你什麼也不是!!」鳳孤從剛剛就看得出,這小子對上官晚清有著別樣的情緒,他的眼睛,自剛剛就不曾離開過晚清一眼。只可惜,縱然他再喜歡,上官晚清也只能是他鳳孤的人!!

  「你!!、、、」邪風氣得手也抖了,若非一旁的晚清一直向他使著眼色,他一定發狠狠地與那鳳孤戰上三百回合!!

  慕容黔見邪風氣得就要暴起,於是拉住了他的手:「風弟,別意氣用事,如今最主要的是為鳳少夫人治傷。」

  上官晚清看著一片混亂的場面,忽然站了起來,不願再看下去,這些人的嘴臉,不是虛偽,就是殘酷,她突然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左手扶住受傷的右手,獨自向著外面走去。

  她的傷,是真的要治了,如若再不及時處理,是真的會留下根子的,她可不想到時廢了一隻手。

  而她,也不指望誰能幫忙,雖然邪風是好意的,可是,他越是好意,她卻越不能拉他下水。

  她已經是一身泥濘了,不能讓對她好的人也隨著她一身泥濘。

  手折而已,並非什麼大病大傷,只要找到醫館,就能救治,而她知道,慕容山莊的山下就是戰城,戰城乃江湖之地,多的,不就是這些跌打外傷的大夫,何愁找不到大夫呢!

  「你去那兒?」邪風急切地問道,他以後,晚清是想不開。

  晚清回頭,揚起一個虛弱的笑,眼睛瞟了瞟受傷的右手,虛弱的聲音無力地道:「手上的傷可不能拖著,我要去找大夫。」

  「誰准你走的!」邪風未回答,鳳孤已經冷喝道。對於她的忽視,感到十分地不滿。

  「受了傷就要治療,我見爺正忙,所以只好自行解決。」她緩緩地道,語氣中一片平靜,找不到一絲起伏。

  說完抬起頭:「既然爺過問了,那麼妾身請問爺,妾身可以走了沒?」

  「你竟然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鳳孤大怒地吼道,陰鷙的眼直盯著晚清。

  晚清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道:「我有禮有節,難道爺還覺得不行嗎?」是的,她的話柔順而乖巧。可是,鳳孤卻是怎麼聽著怎麼個不舒服。

  這樣的話,聽不到半分起伏,比她冷酷或是怨怒的語氣還讓人覺得不舒服。

  他冷諷道:「你倒是學得乖巧了!」

  「在爺的威嚴下,妾身如何能夠不學得乖巧,雖然妾身的命在爺的眼中是賤命一條,可是在妾身的眼中,卻是最珍貴的東西,妾身可不想因此而失了,那就太不值得了。」她的話,輕柔而平靜。

  卻如石子投入池中,驚起滿湖的漣漪來。

  「你倒是學得挺乖了!」鳳孤咬牙切齒地道。

  「全是爺的功勞。」她應道。眼睛中全是一片清明。

  「鳳少夫人,此時下山,天色也已晚了,戰城內魚龍混雜,只怕你一個單身女子是極危險的,而且你受了傷也要多休息,再等會吧,下人已經去請了大夫了。」朱月兒柔聲道。

  邪風聽了朱月兒的話,也是張了張嘴,想要挽留。

  卻聽到晚清冷冷的聲音堅決地拒絕道「不必!」她此刻,一刻鐘也不想多呆在這個地方!!

  「鳳孤、、、」朱月兒望向鳳孤,以眼神挽留著他。

  鳳孤心中也是掙扎,日思夜思的容顏,此時就在眼前,他是真想多看一眼,於是咬了咬牙,道:「即是如此,那就在這兒住上兩天吧!待你傷好些才走。」

  晚清不可置信地望向鳳孤,想不到,他竟然會因為朱月兒的一句話,當真決定留下來。她不得不歎,情之一字,果然是如烈性毒藥一般的。

  想開口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她知道,再爭論也是無意義的,一早,不就知道這一切,從她被邪風輕易劫走的那一刻開始,都是因為他要見朱月兒而製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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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26:2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 邪風夜訪(一)

   半夜時分,因為手的痛忽然加重了,睡不著覺漥滾漩漶,摫搫摲摑深歎了口氣,看來彯彰徹徶,搫摲摑摜只能睜著眼睛看著外面由朦朧黑轉為大白。

  昨晚的時候,他們留了下來餌餉餅餂,幙幣幕幘慕容黔為她請了大夫,手傷也上了藥鳴鳵鳱麧,寞寡寣實做了包紮,綁了兩塊支架做了固定。

  也許是因為氣怒太深了,當時也並不覺得十分痛,可是睡到半夜間,忽然手上的疼痛如火燒一般,忽然流竄了全身。

  迫使她無奈下只好醒過來。

  窗外繁星閃爍,將整個夜空點綴得美好無比。院落裡的夜來香開得燦爛,一陣陣的幽軟暗香透人心痱。

  可惜這樣的美景,只稱出她的落寞與狼狽。

  不自覺間,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忽然,窗口一張俊然陡然從天倒降而下,帶著嘻皮笑臉地道:「怎麼半夜不睡在哀聲歎氣呢?人說女子歎一氣就要增一道皺紋的哦、、、」

  晚清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映著月華,十分美好:「你怎麼半夜不睡學猴子倒掛呢?」

  說完臉上裝出一臉恍然大悟狀道:「哦、、、是了,都忘記了這可不是大名頂頂的神偷一陣風嗎?夜行可是你的專長呢!今晚又是那家子要倒霉了呢?」

  說完撲哧一聲自個笑了起來。

  邪風一個倒彎,整個人一甩,就跑進了晚清的屋內,動作輕盈,落地無聲,道:「今晚就是你這家子要倒霉了,我晚上要盜的目標,就是你。」

  「哦?」晚清一笑,嘴角的笑意不絕:「那可要讓一陣風大俠失望了,這屋內的東西,可都不是我的,全是咱慕容盟主他的哦,我可是孜然一身,孤家寡人,又身無貴物,只怕沒有什麼好讓大俠盜了。」

  「誰說沒什麼可以偷的?!」邪風眼中閃過狡黠,而後故做神秘地道:「要偷的東西,我早就已經偷到了呢!只是你太遲鈍了,還沒發覺罷了!!」

  「偷到了?!!」晚清一陣錯愕,左右看了一下,從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她一直就醒著,也沒見他走動,又能偷得到什麼呢?

  想來想去,肯定是他在蒙人的,於是一笑:「少來了,騙人也要騙得像一點啊!!」

  邪風卻是更大咧的一個笑:「誰說我騙人啦?」

  「還說沒騙子!你剛剛進來我都看著你,何時見你動過一下!你說有,你倒是說說偷了什麼?」她淡淡一笑,卻是直盯著他看。

  卻見他胸有成竹,那兒有半分的扭捏,而後更是神秘一笑:「我要偷的東西,是在你身上的。」

  「我只是傷了手,可不是傷了眼睛,你從剛剛都未走近我半步,如何偷到我身上的東西,當你神仙哪!」晚清笑瞪了他一眼。

  「哈哈,我不是神仙,可是我是真的偷到的,我要偷的東西就是你的笑容。」邪風哈哈兩聲,這才解秘一般地道。

  「胡鬧!!」一聽他的解說,晚清不由又瞪了他一眼。

  「我是說真是啊!」邪風說著,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臉上神色一改嬉笑,變得有些沉重。

  這個樣子的他,讓人看著,還當真是不習慣。

  只聽他悶悶的聲音傳來:「我知道傷口今晚會很痛的,知道你一定會睡不著的,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如果你睡不著,就陪你聊聊天解解悶,這樣減少一些痛楚。」

  聽到這一番話,晚清心中一片暖熱,是真的十分感動的。

  於是一笑:「謝謝。」

  「謝什麼!這事其實我要負很大的責任的,如果不是我捉了你來,也不會鬧出這些事情來,你的手也不會讓鳳孤折斷的。」他內疚地道。

  晚清看著他一臉的愧疚,只是靜靜地道:「這事與任何人都無關,雖然前因是因為我被捉來才發生了這件事,可是鳳孤為人殘暴,這是眾所周知的,就算沒有這一次,也難保沒有下一次的。況且這全是他一人所為,怨不得任何人的,你不必內疚的。」

  發生了這件事情,她反而更冷靜了,一點也沒有覺得十分意外還是難受。有些人,早些認清真面目,總比晚些認清的好。

  也感謝他的殘暴,若非他的殘暴,她那裡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認清這個情勢,認清這個世面呢?

  他不會是她的良人,永遠也不會是的。

  她的心中,連最後一絲絲的將就隱忍也全失了。

  「今日若非你攔著我,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訓這個王八蛋一番的!!」邪風一臉氣惱鼓鼓地道。今天若非晚清一再地阻著,他真想狠狠地教訓那個鳳孤一頓。

  「我不想你摻和進來,這事情,本就亂著,若是你為我出頭,那時只怕更亂,他更有理由以此來為難我了。」她柔柔地道。

  「這個王八蛋,我邪風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種不像話的男人,居然如此欺負一個弱質女子。他簡直就是禽獸不如!!活該他死後非下十八層地獄不可!!」邪風越罵越起勁,越罵越氣憤。

  晚清看著他的模樣,感動十分,卻又不想他為此一直糾結著,於是輕笑著道:「好了!別再罵了,那鳳孤沒被你罵著,這房頂都要讓你罵穿了,到時候,苦得不過是我這個受傷的人罷了!!」
第五十一章 邪風夜訪(二)

   邪風也覺得自己太激動了,可是一想到那個鳳孤如此對待晚清,他就忍不住胸口的洶洶氣焰的!!

  深吸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稍微平息了胸中的怒火。

  「晚清,你離開他吧!他如此殘忍無情的一個人,你一個柔弱女子跟在他的身邊,我放心不下。」邪風一臉心疼地道。

  「這個問題,我會想想的。」晚清點頭應道。她確實會好好地想想地,只是如何離開,要怎樣才能避免以後被他捉回,要怎樣才能保全家中的娘親。

  這些問題,她都要做好成全的準備的,因為以鳳孤的為人,縱然不喜歡她,也不會放任她私逃的,因為這對他來說,很傷他的面子的。

  「還要想什麼!有什麼好想的,這樣的男人,難不成你還留戀他嗎?!」邪風以為晚清是因為心中還不捨,所以才說想想的,於是生氣地道。

  「我不是留戀他,只不過,要離開他,我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的,他財大勢廣,我要防著他捉我回去、、、、、、」

  她話還沒說完,邪風便搶著道:「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啊!那麼你不用擔心,只要你要離開他,我會為你安排好後路的。讓他決對找不到你。」

  這個急性的人!晚清微瞪了他一眼:「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哦、、、你說。」邪風也覺得自己有點急了,於是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道。

  「我不是孤身一人的,我還有父母親的,如若惹怒了鳳孤,難保他不會對他下手,所以,要做的是,讓鳳孤不來找我,這樣才是一勞永逸的好方法。」晚清沉思著道,手上的痛一陣一陣地,忽兒痛,忽兒又不痛,整得人更是受不了。

  不自覺地,身子側了側,把手重新又移動了一下。

  邪風雖然嬉鬧卻也不乏仔細的時候,見她臉色不對,知道是手又痛了,於是皺了皺眉問道:「很痛嗎?」

  「嗯。」晚清沒有隱瞞。

  「想不想吃什麼?一般吃著東西會少疼些。」他提議著,主要還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要總是記著傷口。

  「吃什麼?」晚清聽完搖了搖頭,她不是個很重口欲的人,平日裡也吃得極少,也很少有特別想吃的東西。而且此時深更半夜的,要想個吃的東西,也確實沒什麼特別想吃的。

  「沒有特別喜歡吃的?!!」邪風錯愕不已,他這個人極好吃食,走到那裡,第一件事就是找好吃的東西。

  在他的觀念中,吃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幾時有人竟然會想不出喜歡吃什麼來。

  「沒有。」晚清老實地道。

  邪風歎了口氣:「難怪你這麼瘦弱不禁風,連吃也沒有喜好的!」說完似乎想到什麼,於是一拍腦門:「哎呀,我想起一道很有風味的甜食,包你會喜歡的,等著,我去為你準備。」

  說著也不等晚清回應,一溜煙地就跑了。

  留下一臉錯愕的晚清,還有那一抹錯愕下感動的微笑。

  …………

  當那張嬉笑的俊顏又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過了半個時辰了。就見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碗甜品,嘴角是滿足的笑容。

  晚清很是好奇,究竟是什麼甜品呢?值得他這般稱讚。抬眼望去,只見雪白畫著繁花的瓷碗中,一片艷紅呈半透明狀,晶瑩剔透得誘人舌尖。

  可是卻猜不出是什麼東西,她之前,可是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甜品的。

  邪風故做神秘地將碗遞到她的面前:「好看嗎?」

  晚清點頭:「好看。」

  邪風得意地道:「這個不只看來好看,吃起來還更好吃呢!」說著拿起勺子喂向她。

  晚清卻是臉微微發紅,左手伸去:「我自己來就好了。」怎麼說她也是個女子,讓一個男子餵著吃,總是不好的。

  「哦、、、」邪風也不說什麼,只將勺子遞給她。

  晚清嘗了一口,臉上露出欣喜有表情:「含了糖汁的果肉酸中帶甜,又柔滑順口,這是山楂子做的?」

  她想不到,山楂子也可以這樣做,不但好吃,而且色澤艷麗,讓人喜歡。

  「是啊,這叫炒紅果,做法很簡單,用山楂子配上新鮮的梨花蜜熬製而成的,味道酸甜可口,又能提神,又能開胃,不錯吧?」邪風邀功地道。

  她又吃了一口,露出貪食的模樣,一臉的天真,連連點頭:「雖然做法簡單,可是吃起來是真的很可口,味道佳口感好模樣又好看,當真可謂天仙佳餚啊!」

  「好吃就好,這可是我親自下廚熬的。」邪風得意地道。

  「看不出來咱們的一陣風大俠不只偷藝驚人,而且這廚藝也是不賴的。」她倜促地道,臉上儘是淡然笑意。

  「那是、、」說了一半,他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聲音忽然低了起來:「有人來了,我先走了。」說著將碗遞給她,而後一閃,人又自窗台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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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26: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 朱月兒會武功

  分明看他已經跳得遠了彯彰徹徶,弊彃彄彆突然那張俊顏又出現在窗外。

  晚清一急,眼睛使勁給他使眼色粻綿緂綮,滼漜滌滶因為已經聽到門外傳來清晰的腳步聲了。

  邪風一笑,左右手一伸箌箈箕箇,斡旖旗暝做了個吃飯的動作,晚清一看領悟銓銥銢銤,碣碤碩碞才想起來,剛剛他將碗塞給她瞉睼瞁瞄,趙跾踍踃她都不曾去想這樣多不妥當。

  要是有人進來,一看她手上的碗,還不清楚一切。

  於是感激一笑,點了點頭。

  這才見他幾個跳躍,終於是消失在了夜色中。

  門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輕柔而緩慢,有聲音響起:「二夫人,您睡了嗎?」

  是紅書的聲音,晚清一聽,趕緊起身將炒紅果放在了桌台下看不到的地方,清了清聲音才道:「還沒,是紅書嗎?」

  「是啊。」紅書應了一下。

  「進來吧。」晚清道。

  就見紅書推門而入,手上捧著一碗湯汁,雖在隔得遠,卻已經聞到了一陣好聞的肉香。

  晚清不由暗笑,今晚可是怎麼了,個個給她送吃的來。不過雖這麼想著,卻是十分感動的。

  紅書卻不明白晚清的心思,只是連關門邊道:「二夫人,奴婢知道你的傷到了晚上會更痛的,特意熬了一碗骨頭湯,還加了止痛安睡的藥,吃了會睡得安穩些的。」

  說著間走到床頭服侍著晚清喝。

  晚清輕輕喝了一口,有些燙,不知是否熱氣太騰,只覺得眼眶酸痛刺痛著,有著眼淚輕輕地滴了下來,落在了湯中,溶在了一起。

  紅書看著,心中也是難受,今天的事情,她一直在一旁看著,可是她卻不能插手,是不敢違了命,也是知道,如果她插手,以爺的性格,只怕會更加殘忍的。

  「二夫人,紅書答應雙兒要照顧好你,卻沒有信守諾言,讓你受了如上重傷。」她愧疚地道。

  晚清卻搖頭:「不要這麼說,這些也不是你能夠制止的,我只要知道你有心便可。」

  「二夫人、、、、、紅書連去制止的舉動也沒有,只是一味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你不怨紅書嗎?」她問,心中最怕的就是晚清的不原諒。

  「如果明知無法制止,卻還強行出頭,只不過是將事情變得更糟罷了。」晚清輕道,說著一個她們同樣明白的道理。

  「二夫人!」紅書有些激動,對於二夫人的明辨與大度感到十分窩心。

  「好了,別再糾結於此事,看我這手傷成這樣,日後還要你多多照料著呢!」晚清道。

  紅書一收起鬱結的心情,鄭重的道:「紅書保證,不會讓除了爺之外的人傷害到二夫人的。」

  「嗯。」晚清一笑,將湯緩緩地喝下,而後將空碗遞給了紅書。

  就見紅書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於是她問:「怎麼了,還有事嗎?」

  「二夫人,你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不要與那朱月兒呆在一起。」她突然道。

  這話,讓晚清聽得有點兒莫名其妙,於是挑眉問她:「怎麼了?」

  「奴婢今天特意觀察了她一下,發現她也是一個練家子,而且看來武功也不差的。」紅書眼神一凜道。不知為何,她對於那個朱月兒,也是沒有什麼好感,說不上怎麼樣,儘管她看起來纖弱美好如花,而且言語間也不是那種極壞的人。可是她就是不喜歡。

  「練家子?」晚清有點錯愕,那個柔軟而纖細的女子竟然會武功,而且還武功不弱。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她行走間婀娜柔媚,舉止溫柔,怎麼也無法想像出她是練武之人。

  不過世事難說,這也並非不可能的,畢竟,能夠在慕容黔與鳳孤兩個人之間如此周旋的,一般人又如何能夠做得到呢?

  「她的確是會武功的。」紅書以為晚清是不相信,於是接著道:「若是只我一個人說那倒也不足以證明,畢竟她根本沒有動過手,極難辯出,不過我剛剛特意去探問了一下黃棋,她的江湖閱歷最深,我一說,她直接冷笑就說了句:豈止會,是很厲害的。」

  「想不到看起來如此柔弱不經風的女子,竟然是個練家子。」晚清突然覺得,在這兒,當真是要多提幾個神了。不是因為她會武功而害怕,畢竟武功再高的人比比皆是,防不勝防,主要是因為她識武功,卻還能裝得如此弱不經風的柔弱狀,這樣的心機,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因為明箭易擋,暗箭暗防,以她今天看來,朱月兒對她,必是會採取行動的。今天她一直明著暗著地加害於她,她全看在眼裡。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忽然感到十分疲倦,看來是紅書的藥起了效果,她手上的痛也輕了不少。

  「我要睡了。你也早些睡吧。」她向著紅書道,眼皮子卻已經是重得抬不起來,說完就沉沉地陷入了睡夢中。

  而紅書,一直守在她的床頭,不曾離去半分。



反抗卷 第五十三章 朱月兒的挑釁

   早晨醒過來,是被一陣琴聲吸引醒的。彈琴的人琴藝十分了得,只不過少了一些情感與隨意,卻讓人覺得空靈許多,不過還是十分好聽的。

  卻見紅書正趴在床頭,她一動,紅書也醒了過來。

  她竟然守了自己一夜,怪責地道:「怎麼不回房睡呢?!」

  「那藥喝了十分昏迷,奴婢守在這兒才放心。」紅書揉了揉眼睛道。

  晚清一笑,是十分感動地。

  …………

  梳理好一切,她尋著琴聲的發源地走去。

  走出西廂,向著花園走去,經過曲彎小道,踩過流水小橋,就見眼前一座小亭。

  琴聲便是從裡面傳出的,彈琴的人,正是朱月兒,想不到她不但美若天仙,習武,連琴也彈得如此好。

  只見她一身紫色繁花流光裙,下身層層散開,頭上挽著個飛仙追月髻,臉上是溫柔而甜密的笑顏,彈的是一曲醉花陰,倒是配著臉上的笑容,也不覺得詫異。

  走得近了,才看見一旁聽曲的人,竟是鳳孤,他正巧靠在柱後,她剛剛離得遠又隔了柱子,沒去注意到。

  直到走得近了才看到,於是轉身就要離去。

  卻聽到琴聲停下,朱月兒那甜如蜜的聲音柔柔地道:「鳳少夫人,進來坐坐啊!清晨這兒的風景是最好的了,空氣清新,而且鳥語花香盡收。」

  俗話說伸手不拓笑臉人,儘管是極不喜歡,她還是漾起淡淡而客氣的笑容:「不了,我想到處走走,散散步。」

  「鳳少夫人可是嫌月兒的琴藝不佳,月兒聽說,鳳少夫人可是公認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想必是月兒的琴聲在鳳少夫人耳中是不堪入耳的。」朱月兒委屈十足地道,那聲音,足以溺了一干人。

  「慕容夫人言重了,慕容夫人的琴聲美妙,晚清自歎不如,晚清可不就是因著這琴聲才趕過來的。」晚清淡笑道。心中有點咬牙,當真不知這個朱月兒要搞什麼名堂,她已經要避開了,她還要故意挑三指四的。

  「月兒的琴聲,世間無人能比,她的琴聲,如何能與月兒相提並論呢!」鳳孤冷冷的聲音道。眼瞟了晚清一眼,那裡面,儘是厭棄。

  「胡說,我雖然以前從不認識鳳少夫人,可是卻也聽得不少她的傳奇,她的琴聲,據說靈氣十足,讓人能隨著她的琴聲飄動的。」朱月兒聽完嬌嗲地道。

  晚清嘴角一抹冷笑,在鳳孤面前,她表現的可真是純真而無知啊,難道鳳孤會戀她至此。

  「她的琴聲根本無法與你相比。」鳳孤又加重了一句。

  「我不信!」朱月兒嗲聲一笑,嬌俏十分:「若是能夠聽到鳳少夫人的琴聲就好了,哎、、、只可惜、、、、、、」

  朱月兒說完故意眼睛十分同情地望著晚清受傷的手。

  晚清心中一陣冷笑,表面卻是得體溫柔的虛假之笑:「爺說的沒錯,晚清的琴聲確實是無法與慕容夫人相比的,晚清自認琴藝沒有慕容夫人如此純熟。」卻沒有感動,如人一般虛偽。

  當然,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卻是若有所思的眼睛望著朱月兒。

  「都怪鳳孤,怎麼這般殘忍,將你的手折成這般模樣!若不然的話,我就可以聽聽少夫人的琴聲了!」

  她都不想提起這折手之事,朱月兒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

  是炫耀嗎?

  非要踩在別人的傷口上才覺得滿意嗎?

  晚清心中一時氣堵得慌,臉色也變得難看。紅書在一旁看得心中也氣堵,卻身為奴婢,又有爺在場,卻只能在一旁呆著,不敢有所越矩。

  不過,晚清腦中一閃,忽然想起曾經在一本野史中曾記載過單手撫琴的事,她當時正巧琴在一旁,於是就著那裡面的樂譜還親自奏了一遍,確實那譜曲之人厲害,那首曲子,叫叮噹之水,整首曲子,婉轉卻又平緩,沒有大起大落,簡單卻又顯得水之樂更是清澈明亮。單手撫來,恰到好處。

  雖說過了數年,不過曲子不繁複,又恰巧她親自奏過,所以還記得一些,於是回思了一番,將整首曲子記憶了一番。

  而後清秀臉龐衝著朱月兒露出溫暖自信的笑:「其實爺的好壞,都不是身為妾身可以談論的。若是慕容夫人當真想要聽聽晚清的琴聲,晚清倒是可以單手為你撫上一曲,聊表心意。」

  「單手撫琴?!!」朱月兒有些錯愕,何時聽過有人可以單手撫琴的呢。

  鳳孤聽了晚清的話也是疑惑的眼光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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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27:0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四章 一技驚人

   晚清卻不理會他們疑惑的目光,只是淡笑從容地走至琴旁,緩緩坐下,左手試了試琴聲,竟然是綠綺琴,彈出的音色能為琴聲增色許多。

  在他們的疑惑中,她左手緩緩地彈將了起來,叮噹之水,曲調簡單,盡透著寧靜深谷、清泉溪水滴在潔白石上的清脆之聲。

  她輕閉起眼睛,幻想著綠意蔥蔥的山林間,鳥兒輕唱,樹葉輕搖,伴著泉水的滴落聲,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簡單、純粹而美好。

  指間也漸漸地鬆弛開來,潔白而修長的五指如五個精靈,在琴弦上輕盈地跳動著,跳出那美妙的深林泉水之聲。

  一曲彈罷,她睜開眼睛,看向一旁錯愕不已的眾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是的,她上官晚清,雖然不是那種爭名壓利的人,可是也不是可以任人看輕的人。

  只要她願意,沒有她做不了的事情,單手彈琴罷了,其實琴聲不在技巧的純熟,而是你是否在樂聲中注入了情感,因為唯有帶著情感的樂聲,才能感動自己,唯有感動自己,才能感動別人。

  只是沒想到,她看了一看,身邊,竟然不只鳳孤、朱月兒與紅書,連慕容黔與邪風,也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裡了。

  而且都露出驚喜之色。

  尤其邪風,臉上那驚喜之色毫不掩飾,狂叫了出來:「晚清,想不到你的琴藝這般驚人,單手也能彈琴,我長這麼大還不曾聽說過呢!而且還彈得這麼好聽,讓我都深醉了!!」

  晚清聽到他的話,嘴角露出淡然的笑。

  慕容黔也是一扶手:「鳳少夫人琴藝可謂驚歎於世人,這單手撫琴之技可謂是師出一門了,可自成樂家一派的。」

  「正是,果然才女就是才女,這出手就是不凡,讓人驚歎不已啊!」朱月兒也是柔柔地道,嘴角一抹笑。

  可是這笑,卻是僵硬的,她怎麼也想不到,上官晚清竟然還有這一招,她之前聞所未聞,何曾聽過單手撫琴之技呢!而且還能彈出如此效果。

  本想諷刺她一番,不料反而是讓她出盡了風頭了!她是又怒又惱,卻又不能在人前發洩出來,只能咬了牙往肚裡吞,還要裝出一副讚賞的模樣了來。

  而鳳孤,只是高深莫測地看著她,不發一言。

  晚清卻沒打算再留下來,於是站了起來:「晚清獻醜了,這小小拙技,讓眾人見笑了。」

  正想走,就聽見朱月兒故意一道:「鳳少夫人好生奇怪,難道你以前了曾傷過一隻手嗎?不然怎麼會有人興起用單手撫琴呢?而且你這也不像是臨時才興起的啊?」

  晚清一笑,眼神卻是一片銳利:「倒是沒有傷過,不是有句話說得好,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而我說,書中自有百寶箱,這拙技,不過是以前從書中看來,還擅用了撰書高人的才藝呢!」

  「書中?」朱月兒又問:「什麼書中會有這樣的技藝,我從未聽人提起過。」

  晚清有點煩悶,為何這個朱月兒,就是如此不甘罷休呢?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為難於她。

  「斷手情聖。」她道。

  「斷手情聖??」朱月兒聽完驚訝而誇張地睜大了她那一雙水汪汪的迷人大眼,有點顫抖著問道,聲音忽然間調高了好幾度。

  「正是。」晚清冷然回答。不用說,也知道朱月兒又要來玩什麼把戲了,《斷手情聖》是被那些有為的名門貴族當成是**的,因為裡面有許多情愛至深、為情棄絕的事跡,在那些自以為高尚的人眼中,是叛逆的行為,是不足以為世人道的行為。

  她這般模樣,可不是就要拿這事出來誇大一番的。不過她上官晚清卻不怕,她敢說出來,就不怕人嘲笑。

  野史又如何?

  在她看來,野史更是存了人間的真性情!!

  「那、、、那、、、那不是、、、、、、」果然,她支支唔唔地道,臉上,儘是羞怯難言,欲言又止。

  晚清看得厭惡,於是笑著接了她的話:「那的確是野史。」

  「你看這個?」朱月兒又驚問。

  「這有何不可,只要是書,我就看。」晚清輕輕一笑,臉上一片坦然,並無絲毫的難為情。

  「可是這書裡面、、、、、、」

  「這書裡面有著真情真愛,至情至性的世間之情。」晚清接口道,而後又接著說:「在我看來,讀著這些書,比接觸那些虛偽不堪的人要好得多。」

  說完眼睛還若有所思地深深望了朱月兒一眼。而臉上,是那淡然如菊的笑容。

  「是、、是嗎?」朱月兒有些訕訕地,卻依舊維持著她那完美而無懈可擊的絕色臉蛋兒,而後竟然故做委屈地低垂了頭。

  「難道不是嗎?」晚清反問。從來文人最擅長的就是口舌之戰,論武功她不如人,論長相她不如人,可是武文弄墨,她卻是箇中高手。從前她不與人爭論,不是不擅口才好欺負,只不過是不想爭什麼。

  而朱月兒,如此相逼,她若是一味退讓,只會增加她的氣焰罷了。

  說完於是施施然行了個禮,在眾人還未想起如何應對的時候,輕笑道:「我還未用早膳,此時肚子十分空虛,先去吃些早餐再來,失陪了各位。」

  說完身子一轉,裙擺圈成個美好的花朵,走出了亭子,而且走得有些快,就怕鳳孤又要來一番為難。

  她一直都很奇怪,為何從剛剛開始,鳳孤都沒有為朱月兒說過一句話呢?不解。



反抗卷 第五十五章 緣何鬆手

   她還以為是鳳孤轉了性呢?!

  早膳正吃到一半的時候,就見鳳孤走了進來,一臉地怒容。眼睛如蛇般盯著她看,讓她顯些被口中的饅頭嗆著。

  拿起一旁的酸梅湯,猛唱了一口才將饅頭嚥了下去。

  抬頭望向他,神色冷清卻婉轉有禮:「爺找妾身有事嗎?」

  他話也不說,伸出手,就她的臉上就是一巴掌過去。

  快得讓人想躲也躲不了,只聽得』啪』地一聲響,而後臉上是一陣火熱刺痛。嘴中一片火辣辣,還有著鹽腥的味道,她輕拭嘴角。

  袖上一片腥紅刺目,鳳孤好狠的心,這一把掌,打得可真是用力!!

  她卻是強忍著,輕輕抬頭望向他,眼中一抹堅韌不屈,嘴角彎成淡淡的笑,而後嘲諷地道,聲音清冷如凝了霜結了冰:「爺忽來就是一巴掌,讓妾身很是莫名其妙?妾身如若有那兒做得不對,爺縱然要妾身死,妾身也不會有二話,可是無緣無故就是一巴掌,讓妾身太過冤了!!」

  「你不知道你那兒做得不對?!!」鳳孤陰狠地道,鳳眼瞇成一線,那裡面濃濃的怒意直射向她。

  晚清心中忽然有些瞭解,他打她,無非就是為了朱月兒罷了,只是為何剛剛不發怒,此時又氣得如此?

  故意只是態度堅硬,語氣清冷地道:「妾身自認沒有不對的地方。」

  「沒有不對!看來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自己做了什麼會不清楚!!」他怒道。

  一旁的紅書實在看得不過去,於是小聲地想勸:「爺、、、」

  卻被鳳孤一個冷酷的眼神瞪回:「不該你管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是。」紅書見他臉色鐵青,只好退了下來,不敢再開口。

  「晚清確實是不知道那兒做得不對!」她繼續道,那在他的眼中也許是錯,可是在她的眼中,那根本無錯。

  「你今天怎麼對月兒說話的?!!」他喝道。

  晚清卻是一笑,絕美而帶著嘲諷地望著他:「那麼爺說我應該如何對她說話呢?再說了,爺若是哪兒覺得不對,當時怎不見爺說出來呢?」

  鳳孤一聽,憤憤地道:「若非月兒讓我不要再為難你,你以為你現在這條胳膊還在嗎?我告訴你,不許你再對月兒無禮!!想想月兒一再為你求情,如此善良一個女子,你竟然還一再地為難著她,處處不給她好臉色!還說什麼才女,讀書,竟讓你讀成這般不識抬舉不識理節的嗎?!!」

  他言辭義憤,說得句句在理一般。

  忽然間,她彷彿真成了一個潑婦妒女一般,尖酸刻薄,不給人好臉色看。

  或許在之前,她會覺得委屈,覺得受了不平等看待,可是經一事長一智,她也不奢望鳳孤會變得理智一些的。

  此時的她,只是覺得鳳孤可笑,朱月兒那樣一個女子,他竟然看不出她的本性來,竟然用善良、純真來形容她。

  難怪人家總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看來,他是已經被過去的得不到蒙住了眼睛了,只是將心中那一塊最好的地方留給了她。只是他也不想想,朱月兒,可曾去珍惜他的這一塊美好的地方。

  「爺覺得妾身不識理節,不識抬舉嗎?」她緩緩地問道。臉上卻平靜無波。

  鳳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晚清又接著道:「爺覺得妾身不識理節,不識抬舉,妾身卻覺得爺濁眼不識,黑白不分明,善惡不明辨。」

  「你說什麼?!!」鳳孤想不到晚清竟然如此反駁,氣得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地問道。

  「不過一個女子而已!縱然她再傾國傾城,不過是別人的妻,況且,空有其表,敗絮其中罷了!!」他不讓她說,她卻越要說。

  「你找死!!」鳳孤的手中力氣更加重。

  「爺、、、爺、、、不過、、、不過是不、、不願面對自己、、、自己、、、罷了、、、、、、爺生意奇才,慧眼識、、、識、、人,又、、、如、、、如何辨不、、、不出好壞、、、呢!」他的手上用力,晚清只覺得頭重腳輕,無法呼吸,所有的氣全頂到了頭部去了,臉也憋得通紅。卻還是明亮的眼睛瞪著他一字一字艱難地道。

  縱然是死,她也要將事情全部說明白。

  紅書一看不對勁,急得臉也紅了,趕緊道:「爺,您不可以殺了二夫人,殺了她回去了如何同老太奶說呢!」

  這一番話,她以為是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的,但她卻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若當真要使強的,她的武功不及爺的一半,也根本無法從爺的手上救下二夫人的。

  可是誰知道鳳孤聽完她的話,當真鬆開了手,轉身向外走去。留下晚清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紅書趕緊上前扶住了她:「二夫人,您沒事吧?」

  晚清搖頭,眼睛望向他離去的背影,剛剛,她以為她真的是要死了,不明白,為何他忽然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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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27:2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六章 雙偽對話

   綠水亭子,眾人已經全部散去,只剩下慕容黔與朱月兒二人在那兒。

  兩人各據一方,朱月兒坐在琴邊,卻沒有再彈琴,臉上是捉摸不透的神情,而慕容黔則坐在她的一旁,眼睛卻望著亭後的那一片荷花池。

  如今是四月初,荷花經了一冬的埋沒,又開始鑽出淤泥了,微綠嫩青的葉子兩巴掌不到,卻已經顯得色澤十分綺麗了。

  池水很清,帶著荷葉的嫩綠,綠得如翡翠一般。

  他已經可以想像,再過三個月,坐在這綠水亭中,便可以聞到滿池滿池的荷花香氣了,帶著池水那清新的氣息,撲鼻而至。

  閉上眼睛,便有如置身在一片荷花中,而荷花仙子,正踩在荷花中,凌波微步,細舞紅塵。

  那個仙子,他的腦海中的仙子。

  想不到,竟是長得與上官晚清一模一樣,連那眼中嫻慧卻偏偏又帶著幾分倔強的神情也是一般。

  不由嘴角揚起一笑,感覺有點可笑,怎麼會想起她來了。

  不過又覺得也是合呼情理的,那個女子,倒真的是存了蓮的性子,清冷自傲,出淤泥而不染,總是那樣清清淡淡地做著她自已。

  雖是淡然處事,卻又偏偏不屈就半分。

  看以柔弱,偏偏又倔強頑強,在鳳孤那等惡劣的手段下,竟然能夠不動半分。想起那天被折斷手的時候,她那強忍著痛時的不坑一聲,還有那咬緊嘴唇那堅硬的神情,還有那眉眼中不服輸的倔強。

  比比都讓人無法從腦海中忘卻。

  好半晌才回過神望向前面的朱月兒,聲音卻能一片溫和,吐出的話卻是冷酷的:「舊情復發了?」

  朱月兒將手支在琴架上,不經意手碰在了琴弦上,』叮』地一聲響,半著她柔弱而嬌嫩的聲音:「什麼舊情復發?你在說著什麼,我可不懂?」

  「是不是看鳳孤如今變得富有而權勢,心裡後悔了?」他問,眼睛卻不經意又向著荷花池中望去。

  「夫君這話讓我聽不明白,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我還能如何呢?夫君看來是疑心太重了吧?不會是吃醋了吧?」她輕輕一笑,聲音清甜。彷彿真是一個純真的女子一般。

  慕容黔靠在了亭柱子上,笑上一笑,而後望著她:「你看我像吃醋了嗎?」

  「我看你是吃醋了!」朱月兒巧笑道。

  「哦、、、」慕容黔輕輕』哦』了一聲,而後反而是一聲更大的笑,忽然站了起來,手負於背,斷定地道:「你知道我沒有吃醋的。」

  朱月兒瞪著他,恨得咬牙切齒:「你非要這麼說才滿意嗎?!!」

  「我只是不想讓你一直自欺欺人罷了,咱們是同一類人,不會是那種輕易就對別人付出情感的人,而且,我們都沒有時間去會出情感。我有我的目的,你有你的目的,互相利用罷了。當初你選擇了我,不也是因為這個,其實你也知道,你與鳳孤若當真在了一起,日子久了,你的偽裝總會出現破綻,屆時,就只有被遺棄被恨的份了。」他沉沉地道。

  「慕容黔!!!」朱月兒恨恨地道,眼睛中彷彿要噴出火來了,聲音也變得尖銳,完全不復平日裡那嬌嫩柔軟的聲音。

  「注意你的形象,這隔牆可是有耳的。」面前她的怒火,慕容黔只是平靜地看著她,而後提醒到。

  「你非要惹怒我你才開心嗎?!!」她小聲地喝道,眼睛直盯著慕容黔。

  「你可是後悔當初的選擇了?」他卻是平靜一問。

  「我就是後悔了,我當初是瞎了眼,聽信了你的鬼話,才會棄鳳孤而嫁給你!!」朱月兒怒喝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此時儘是恨意。

  「我就知道你是後悔了!」慕容黔輕笑著道,眼中卻是一抹狠意:「不過你後悔了也沒用,木已成舟,你這一生,就別指望著與他在一起了。我堂堂武林盟主的妻子,是不可能轉嫁他人的!!」

  「慕容黔!!」朱月兒喝道:「我恨你!!」

  慕容黔卻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搖了搖:「不不不!你應該恨的人是你自己,是因為你的虛偽,是因為你的貪慕虛榮,所以你棄鳳孤而擇我,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切,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朱月兒恨得咬牙切齒,臉上漲得血紅,卻是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慕容黔這只笑面虎,總是能夠輕易捉住別人的痛處!!

  是,當初她是看中了他武林盟主的地位,也是怕時間長了在鳳孤面前自己的偽裝會露出破綻,因為鳳孤喜歡的是她的善良純真,可是她一點也不善良,一點也不純真!

  她裝得好累。可是她一直,都是喜歡著鳳孤的。

  若非當初慕容黔來騷擾亂了她的生活,她如何會棄鳳孤而擇他!!

  慕容黔看著她氣得發青的臉,只是溫柔的手指輕輕拂過,飄忽的話在她的耳邊輕道:「我不管你如何勾引他,只要不出格丟我的臉,只要不擋了我的計劃,其他的我都會睜隻眼閉只眼的。」

  說完一笑大步踏出了綠水亭。



反抗卷 第五十七章 勾引

   而這邊,鳳孤走出西廂房後。

  臉色一片陰鬱不明,讓身後的幾個侍衛都不敢開口說話,就怕觸了爺的怒火。

  他忽然覺得十分心煩意亂,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最近做事,越來越失了章則。

  剛剛他的手掐住上官晚清的時候,不是因為紅書提及太奶而鬆開,他只要決心做了的事情,太奶那邊,他自是有方法交代的。

  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竟然生出了不捨之情,竟然不忍殺了她!手上,竟然不忍用力。尤其是她那一雙清亮而倔強的眼睛盯著他的時候,他更是有種慌亂而無力之感。

  這是近四年來從未發生的的事情。

  這四年,他已經學得心硬如鐵、心狠如虎、心毒如蛇,對人,從不心慈手軟,決不再是以前那個心善而處處饒人的鳳孤了。

  可是在上官晚清身上,竟然又失了效果。

  他暗惱著道。

  這已經是第幾次對她手下留情了,其實很多次她惹怒他的時候,他都有殺了她的衝動,可是每每卻總是下不了那個心。

  而他一再試著讓自己心狠點,卻一再地失了常。

  連自己也糊塗了,究竟,他對上官晚清,是何種心情?

  難道是愛?

  心中忽然騰起這個想法,卻很快讓他抹去。不可能的,他喜歡的人,是月兒,那個美麗而又純真善良的女子,儘管她已經嫁與他人,可是他不會放棄的。

  或許是欣賞吧!

  欣賞她的柔中帶剛、她的堅韌倔強、她的多才多藝卻不張揚,他自己下著定論。

  「鳳孤、、、」朱月兒嬌嫩純真的聲音喚著他。

  鳳孤尋聲探去,就見她一身艷麗地站在百花叢中,此時手中正摘了一枝紅杜鵑,稱得花嬌人更美。他一笑,將心頭的疑問放於一邊,向著她走過去。

  「怎麼在這兒呢?」

  「我見這杜鵑開得美麗,於是想要採摘一朵來戴。」說著揚起手中那朵紅杜鵑,衝著鳳孤浮出一抹她在鏡子前照了千次百次,演練了千次百次的柔媚純真的笑容:「你說這朵好嗎?」

  雪白素手拈著一朵艷紅的杜鵑,臉上是純真而柔媚的笑,頭上暖暖的陽光映得她如夢如幻,鳳孤恍了恍神,彷彿又想起了四年前他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美。」他道。

  「幫我戴上!」朱月兒嬌俏地道,說著將花遞給了他。

  鳳孤伸手去拿,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朱月兒柔軟素手,竟然輕輕地碰了他一下。待鳳孤拿過花,朱月兒頭微微地側著,讓鳳孤戴上。

  微側著的那一張傾城的臉上,是一抹得逞的得意之笑,對於自己的魅力,她從來是自信的,一顰一笑,一顧一盼,都是她經心挑出的。

  她自信可以將鳳孤的心捉牢。

  慕容黔是個無心無肺的人,他在乎的只有名和利,她不想再待在他的身邊了,她是後悔了,她悔青了腸子。

  而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將鳳孤整顆心勾住,她覺得那個上官晚清太危險了,儘管她不如自己容貌美麗,可是她多才多藝,而且身上有一種難得的柔中帶剛與淡然清冷,是會讓男人不知不覺喜歡上的。

  而她,一定要趕在鳳孤沒有動心之前勾住鳳孤的心,雖然慕容黔不會放手,可是以鳳孤如今的勢力,與驀容黔對抗,是綽綽有餘的。

  她只要適當地提點,將自己的心意慢慢透給鳳孤,讓鳳孤知道她不喜歡驀容黔喜歡的是他就行了。

  朱月兒是美的,傾城之姿不可否認,紅杜鵑戴在她的頭上,只是稱得人若仙子,美不勝收。

  她望向鳳孤,神然突然由欣喜轉了幾分愁思,言語幽幽:「鳳孤、、、當初、、、當初、、、、、、」

  「當初怎麼了?、、、、、、」聽到月兒忽然提及當初,鳳孤急問。

  「當初、、、當初是月兒負了你,可是、、、可是、、、那不是月兒的真心的、、、、、、」朱月兒話中有話,隱含著道,說著說著淚如雨下。

  鳳孤一聽,眉頭一皺,問道:「當初不是你的真心?!」

  「算了,事已至此,說這些又有何用呢?不過是途增了你的傷心罷了,倒不如讓你一直以為我是對你未曾動心的。」朱月兒軟軟地道,聲音淒淒楚楚,又柔又屈,當真是將委屈演得入木三分。

  說到此處,她忽然轉身:「我夫君在等我、、、我先走了、、、」說完當真走了,也不再續下去。

  也許這正是她的高明之處,欲言又止,即沒有直接表明她當初究竟是如何的心,又留下一種隱隱她是被迫的感覺。

  而這樣,只會讓鳳孤更加去以為她是被迫的,而且不明不白反而是更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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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28:3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 遇險

   午後,鳳孤一行人去視察產業。

  不過說是去視察產業,其實主要還是去探聽一些關於此次武林大會的事情吧!因為聽紅書說,這兒,鳳家的產業只有兩家客棧而已。以鳳孤為人,又怎麼可能為兩家客棧如此費周章,況且這兩家客棧據說還是全戰城生意最好的呢!

  不過,晚清也猜錯了一點,鳳孤原本確實是打算去打探此次武林大會的消息,可是如今又加了一項要調查慕容黔與朱月兒婚後的關係此一條。

  他去了倒也好,她不必受他的殘害,輕歎了口氣,不由地都要稱讚自己,自己可真是越來越能忍了,他再三地惡言、毒打,她竟然能夠一一承了下來,而且還有種越挫越勇的精神。

  面對傷害,越來越坦然。

  從前,心中還總是十分委屈,可是,漸漸地居然堅韌了起來,不再為那種人而傷半分神。

  她無法阻止他的打罵,至少,她要保護她的心,不受他的半分傷害。

  她只當是,被惡狗咬了,這樣心中就舒坦了許多。

  紅書聽到晚清的歎息,在後面,咬著下唇,沉默了許久,終是道:「二夫人、、、奴婢替爺向你道歉了!」除了這一句,她竟是想不出其他的話來。

  爺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高偉如神一般的,可是看著爺如此傷害二夫人,她的心,竟然隱隱地開始動搖了。

  她不明白,為何爺,會如此殘暴呢?以前,他所傷所殺的人,在她眼中,個個是該傷該殺的,可是二夫人如此清尚善良一個人,他為何也要傷害呢?!

  「這本不關你的事,你何須道歉!」晚清轉首,淡淡一笑,她知道,紅書心中一定是難受的,要她夾在她與鳳孤中間,確實是為難她了。

  「奴婢、、、奴婢、、、」紅書看著晚清,聽到她這一番話,心中更是愧疚,可是她卻偏偏又無能為力。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讓爺看到二夫人的好!

  「紅書姑娘!」這時,門外一名小婢女輕喚著她。

  紅書回頭,有點不明白,卻是臉色由剛剛的愧疚變得冷冽無比,人前的她,從來是凌厲的,尤其慕容家的人,她一點好感也沒有,更是不會給以好臉色:「什麼事?!」

  「我家夫人有請。」那小婢道。

  「你家夫人找我?!」紅書有點不解,不明白那朱月兒找她有何事,她與朱月兒,可是從未扯上半分關係的。

  「奴婢不清楚,夫人只喚了奴婢前來請紅書姑娘,其他的什麼也沒說。」那小婢眼觀鼻鼻觀口一一地道。

  紅書有點摸不清情況,又怕晚清誤會她與朱月兒是有什麼關聯的,於是正想推辭,卻聽到晚清道:「既然她請你去,你就去一趟吧!我這兒也沒什麼事。」

  晚清素知鳳孤的性情,若是讓他知道朱月兒請紅書去而紅書沒有去的話,只怕是要懲罰紅書的。

  「這個、、」紅書有點兒為難,不過想了想還是應道:「好吧!那奴婢去去就來!」

  紅書才去不久,晚清靠在窗台上正讀著一本書解悶兒,卻突然聽到有腳步聲,而且聲音蒼促,這西廂院中也只住了她一個客人,怎麼還有其他人,而且還是由後院走來的。

  她尋聲望去,就見一名看來秀氣素白的男子正向著她走來,眼神中帶著算計與邪惡,她覺得情況十分不對,正想喚人來。

  那男子卻是動作更快,一個上前,就點住了她的穴道,令她無法開口。而後竟然扛起她,向著後院奔去,起起落落間,看得出似乎十分熟悉整個慕容山莊,他竟然避開了所有有人煙的地方,不過一會,就將她帶出了慕容山莊。

  上次邪風劫她的時候,她尚且不覺得害怕。因為他的樣子一看就不像是惡人,可是眼前這個男子,雖面前秀氣,可是眼中的邪惡之色卻讓人感到厭惡無比。

  她不能動也不能開口,只是任著他一路扛著她飛奔,終於來到後山上的一座廢廟中停了下來。

  甫過廟中,他就將晚清整個人扔向了一旁的廢草堆中,而後臉上露出了淫蕩的笑容,滿是不懷好意。

  晚清不能言不能動,只是拿著一雙眼睛瞪著他,可是那人如何理會,只是笑得列暢快了!

  那雙賤手竟然挑起了晚清的下巴,而後嘖嘖有味地歎道:「長得還不錯嘛!還是才女,爺我還沒上過才女呢!不知這才女上起來是何等滋味呢?」



反抗卷 第五十九章 神秘人出現

   聽著他口中吐出惡俗的話來,晚清氣得咬牙切齒,臉上,也漸漸出現了絕望的表情。

  此處荒郊野外,毫無人煙,想要依靠別人來救,那是絕無可能的。而若要自救,那是更加不可能的。

  她雖然懂得穴位,也略通一些解法,可是這是她自己被點了穴,唯一的方法就是移宮換穴。

  可是,她不識武功,移宮換穴根本就做不到啊!

  而且縱然她能夠解了穴,也未必能夠逃得出啊!眼前這個人看來武功並不弱,而她一個弱女子,如何逃脫得了呢!!

  她眼神漸漸變得冷卻下來,是失望是絕望是憤怒!

  她從來不是那一種怨天憂人的人,縱然再怎樣的境地,她仍能夠在絕地生存著,她只是想好她地生存著。不管多苦不管多難,就是被鳳孤如此傷害,她仍然沒有失去希望,仍然堅韌地守著自己的生存信念,努力地活著,努力地將一切看淡。

  可是此刻,她卻突然很恨上天,上天待她,真是是太不公啊!這樣的傷害,一次已經險些毀去她了,為何還要出現第二次呢?!

  難道真的是不想讓她上官晚清活下去嗎?!!

  看著晚清忽然冷卻而絕望的表情,那男子,忽然神情閃爍了一下,卻只是一下,而後又開始了他惡毒的行為。

  「這樣冷冰冰的樣子,可是會掃了爺的性致哦!、、、」那男子手一點,竟是解了晚清的啞穴。

  晚清瞪向他,只是冷冷地瞪向他:「你究竟是何人?!!」

  「我、、、我可不就是你的小情郎啊!」那男子吊兒郎當地道,十足痞三樣,與他那秀氣的臉半分也不相似。

  「你、、、」晚清忽然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快得險些捉不著。她一直是有著紅書守著的,一般人難以接近,畢竟紅書的武功在當今算是十分高的,這個男子想劫她,談何容易!

  而這個男子,為何偏偏這麼巧就在紅書不在的那一刻出現而後劫了她過來呢?是巧合,還是他等這個時機許久,又或者是、、、紅書的離去,根本就在預謀之中呢?!!

  想到此,她的心涼了幾分,紅書曾說過,她與朱月兒從前是不相識的,朱月兒為何突然會喚了她去呢?!!

  她故意冷清地抬頭:「是朱月兒派你來的!」言語肯定,彷彿斷定就是朱月兒,只不過,這也只是她的試探罷了。

  果然,那男子一聽到她的話,忽然愣了一下,望著她的眼睛也帶著意外:「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她!晚清心中冷笑,想不到這個朱月兒,竟然如此狠毒,竟是想毀了她!!想來,她的計劃不只是要她被糟蹋這麼簡單吧?一定還有後續的吧?!

  她淡淡地道:「我自然知道是她,我還知道她的目的呢?」

  「你怎麼知道?!」那男子畢竟不是重心機的人,被晚清三兩句拔弄,出現了一絲慌亂。不過也只是一會兒,他便又笑了起來。

  「不過你知道了也沒用,因為即使你知道了,這個事情,還是無法改變!」那男子說著間欺向了晚清。

  其實晚清也知道知道了沒用,她的目的,只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希望紅書在發現了她不在時能夠找來,那樣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只是那男子似乎也不算太傻,他料到了晚清的目的,於是手伸向了晚清,一拉,腰帶應聲而落,衣襟也隨著寬鬆。男子的唇,直親向了晚清的臉上。

  晚清無法閃躲著,眼淚直流了下來,雖想裝得堅強,可是當真面對著,她卻還是無法做到,張開口,無助地喊著:「救命啊!!不要!!」

  明知沒有用,可是這是最後一線希望,她只能大喊著,希望有人正好經過。

  那男子聽到晚清的哭喊聲,卻是興奮了起來,連聲音,也暗啞了幾分:「哈哈、、、喊吧!再喊得大聲一點,這樣才更興奮呢!、、、」

  「不要、、、救命、、、、、、」

  「救命?!你狂喊吧!這兒荒效野外,你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還是乖乖地等爺來疼你吧!」那男子說著忽然站了起來,動作迅速地扯開著全身的衣服。

  「真的沒人嗎?」忽然一個分外清冷也分外好聽的聲音響起,帶著薄涼,直透入那男子的耳中。

  可是晚清聽來,卻如同聽到了聖音一般,臉上重燃起了希望。剛剛,她當真想已經做好了自盡的準備的!而這個聲音,重燃起了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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