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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緩情
這個覺睡得好長啊!
晚清伸一伸懶腰,看一看天色,居然已經是傍晚了。
艷紅的晚霞照得整片菩提林如沐浴在了一片佛光當中,景致美好而虛幻。
她緩緩站了起來,想不到這一睡,竟是睡了大半天了,倒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能睡,靠在膝上,也能睡得如此沉。
原本以為全身都該酸麻的,可是一伸展,居然沒有任何的不適,還當真是奇怪。
微微一吸,空氣中,竟然有著淡淡的檀香氣味,帶著一絲絲暖氣,傳入鼻中,很好聞的氣味,盈了滿懷。輕輕走動,竟然還有檀香飛舞,晚清驚疑,伸出衣袖輕聞,卻發現,衣服上,儘是檀香之氣,也未及細想,只以為是剛剛在雅間被熏了。
走出林外,就見蘭英她們守在那兒,嚴陣以待,輕輕一笑:「你們怎麼那麼緊張呢?」
「姑娘還說,你一進去就是好幾個時辰,奴婢在外面等得都心焦了,可是您又吩咐了不讓奴婢們跟進去,奴婢們可正在為難著搖不要衝進去看看呢!又沒見你發出求救信號,在外面,急得可是團團轉的。」蘭英聽她一問,急急地道。臉上那緊張的神色卻還未消除。
「我沒事,剛剛也不知怎麼地,居然靠在樹幹上就睡著了,未來得及通知你們,讓你們心急了!對不起!」晚清帶著愧疚地道。
雪伶閣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聽命是從事重要的,之前有時蘭英十分衝動,被夏青給訓了幾次,現在也能沉住點兒氣,不過想想,估計她在外面真的急壞了。
蘭英一聽,趕緊道:「姑娘沒事就好,奴婢等只是擔心姑娘安危。」
忽然才想起還有一個鳳孤也在等著她呢?
以他的性格,想必已經自己的回去了吧?
不可能會等她的。
本來想著就這麼回去的,想想,還是看看吧!於是又重新回了雅間。
卻見門口黃棋還站在那兒,侍衛們也都還在。
難道,他還沒走,真的在等著她?
心中不無驚奇,想不到,只不過換了一張皮面,待遇卻是變了個樣。只是她不知道,其實,鳳孤,只不過是因為她就是晚清才會對她如此,若不然,他甚至懶得一顧。
輕輕推開房門,便見男子正斜靠在炕席上,悠閒自得。
看來心情倒是不錯,嘴角彎彎地上揚,鳳陽晶晶亮地盯著她,也沒有半分煩了之感。
原來他也有這樣的耐心 的啊!等一個人等了幾個時辰,居然還能如此悠然自得,連她都要佩服了。
臉上浮出歉意一笑,聲音婉柔地道:「讓鳳爺久等了!」心中卻是完全不見絲毫歉意。
「晴天姑娘客氣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起程回去吧?」他半帶詢問地道,心中卻是暗自開懷,想起剛剛菩提林中的情景,一股歡快自上眉梢。
聽著他帶著歡快的語氣,晚清有些出奇,總感覺,那個地方不對得緊,而且,他看她的眼神,也讓她覺得彷彿自己的是他手底的一隻小綿羊一般,那種受他掌握的感覺讓她十分不適。
不過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啊!」因為天色確實不早了,她可不想與他在這寺中過夜!
別了遠山寺,便一路向著戰城走去。
一路上十分安靜,上香的人全都已經回去了,她們算是最後一批香客了。
要回戰城,要穿過半山腰處的一座斜坡路,並不好走,而且旁邊還有斷崖,雖然沒有落日崖凶險,可是人掉下去,只怕也難全。
她透著車簾觀看著外面,沉默而不語。
就在這時,鳳孤忽然猛地將她整個人拉向了他懷中,而後將她壓在了身下。
心中一怒,太放肆了,居然如此對他,這個禽獸!
沉靜的臉上怒容漲起,卻在看到他頭上斜斜飛過的箭時才緩了下來。
又有刺客?!
這一趟禮佛,還真是不平靜,來時一趟,去時又是一趟,這次,又是針對誰呢?
臉上一片嚴峻。
到了這麼近才發現,而且截殺竟然是弓箭截殺,只怕不簡單的。因為江湖人士極少用到弓箭的,只有大門派或者官府才會用弓箭的。
只怕這些截殺的人,不簡單的。
聽著那『嗖嗖』而過的箭破布聲,心裡卻是焦急不已。
側頭一望,就見鳳孤一面冷峻,絕美的臉上是一抹冷酷而嗜血的笑,看起來,十分驚人。
「別擔心!」只聽得他溫柔地在耳邊輕輕地道。而後他一個翻身,一手圈住了晚清的腰,一手一推力撐住車底,猛地帶了晚清一躍而起。
晚清冷靜地看了眼四周,密密麻麻,竟然有幾百號黑衣蒙面人,而且個個手持弓箭,不停地向著他們射來,而地上的侍衛,也倒下了好幾個,不一會兒,就見只有蘭英與黃棋二人在孤軍作戰,手中長劍不停地揮開那些密密麻麻的弓箭。
蘭英看到了她,趕緊喊道:「姑娘快跑,這些人來勢不少,而且這些弓箭全部是沾了毒的,一碰就中,奴婢快頂部住了!」
原來箭上全抹了巨毒的,難怪那些侍衛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那些箭手見到她與鳳孤飛身而出,弓箭一半全對準了他們。
鳳孤腰間一抽,一柄細薄如蟬翼的軟件『噔』地一聲而出,長劍如虹如蛇,突然斜掃而出,將射來的箭全擋在了外面。
只是這樣也不是辦法,敵眾我寡,根本難顧周全,而且他還帶著她,想要脫險就更是難了。
卻見鳳孤眼中一抹冷冷的殺意,突然晴天向著黃棋蘭英那兒一扔:「護住她!」
蘭英才堪堪接過晚清,鳳孤已經一躍向著那些刺客投身而去,手中軟劍勢飛快,形成了一柄打開的盾牌,將那些弓箭全都擋開在了一旁。
幾個躍身,已經衝進了刺客的陣營,手中軟劍一挑一次一削間,一下便見一個刺客血濺當場,只來得及喊出一聲,人已經倒下。
刺客被他的闖入,一時亂了 陣腳,全都轉身對付七他來。可是這些人又如何是他的對手,只見他一劍一個,不曾停過,一剎那已經連殺了幾十個刺客了。
不過這些刺客看來全是經過強力訓練的,一時的亂,只不過一會兒,便轉了陣勢,幾百人分了兩隊,一隊繼續與鳳孤作戰,另一隊已經飛躍而下,向著她們這方衝來。
一時刀起劍落,滿天血濺,忽然衝來的一群刺客,讓蘭英與黃棋兩個人無法再周全這晚清,只能奮力抗敵。
形勢緊迫,晚清看著漸漸被困住的蘭英與黃棋二人,知道此時只能自保。
但是她根本就不會武功,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使毒藥了,眼中一冷,看著那堪堪自眼前被蘭英擋住的刀,刀勢凶狠,只差分毫,她就命在旦夕,手中再不遲疑,彈指一點,一粒萬里散自指間彈出,散出濃濃霧氣。
而鳳孤,也被那一刀下破了魂,手中軟劍忽然間猛烈如狂風,一橫掃,劍過之處,血濺四方,趕緊處理了近處幾個刺客後,飛身向著晚清處奔去。卻看她雪白素手輕輕一彈,一陣煙霧飛出,頓時她的週遭一片迷霧,一時間,那些人格格倒在了地上。
鳳孤眼中露了欣賞,想不到她還深藏了這一手啊!
這下他大可放心,看來,她一人,足以抵過熟人的,於是忽然一個折返,手中軟劍輕點地面,一招飛掠,一些應對不及的刺客尚未來得及反應,已經中劍直直地倒了下來。
原本形勢大轉,大局已經扳回,卻不料這時,轉身的鳳孤聽到晚清一聲厲喝,一個轉身,卻見當中一名刺客忽然起身大刀向她刺了去,她根本閃躲不及,只能後退,可是身後卻是斷崖口。
鳳孤嚇得整心也停止跳動,卻不料一個失神,身上便中了刺客一刀,他卻根本來不及顧這些,而是急急向著晚清飛奔而去。
他!
不會讓她在他的面前再出事的!
看著那失足而落的嬌弱身軀,他想也未想,跟著一躍而下,手中不忘扯過腰間玉帶,向著晚清墜落的身體一圈而去。
在玉帶捲起她身軀的時候,他一個用力,將腰帶回捲,將她整個人圈到了他的懷中。
耳邊風聲厲厲,呼呼而過,刮得耳朵也疼了,眼前全是怪石而立,飛馳地在她的面前掠過,以為她這次真的是要死了。這個斷崖,雖然沒有落日崖深,可是要摔死一個人,綽綽有餘。
心中淒笑,想不到,終究有一日,她還是以墜崖而死的。
忽然腰間一緊,她一低頭,看見一條黑亮油澤的絲帶就那麼纏在了她的腰間。這條腰帶,她可謂是十分熟悉的,因為,她曾經因為這條帶子上那奇怪的結子,出了個大醜。
只感到身子被用力一帶,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而下降的速度,卻只更快了,因為兩個人的重量,墜落之勢更猛了。
微揚起眼望向他,心中帶了一絲溫熱,卻更多的是感慨,想不到,他竟然會為了她而跟著跳下崖來。
只可惜,他所為的她,卻不是真正的她。
她未得,是晴天的則個面相,卻並非晚清這個人,只是換了個身份,換了一張面皮,居然就產生了這樣的效果。
真是歎世人可笑。
可是她卻不知,鳳孤卻是因為她是晚清,所以才會如此捨身相救的。
鳳孤抱住晚清,感到心終於重新歸了位,剛剛看著她跌落崖的時候,他的心,只差撒出血來了,那是一種,就像心被狠狠撕開的感覺,痛到了極點。知道此時,嬌軀重歸身體,他的心,才算是回復了跳動。
鳳眼中精光乍放,盯著左右崖壁,雖然有怪石伸出,可是這些怪石都是細小而單薄,若是攀附,只怕支撐不了兩人的身體。再望向崖下面,綠蔭叢叢,有著森天大樹。
眼中一喜,這下有救了。抱著晚清的身體用力一躍,一手推向崖壁,藉著這一推握,緩和了下降的衝力。
眼光精芒暗射而出,忽然身體一個大力旋轉,雙腿左右連踢數腿,一個翻躍,跳在了樹枝上,藉著樹力的緩和,翻身落在了地面。
這一落崖,可謂有驚無險,落下崖來,兩人都相安無事。
晚清平復了一顆驚險的心,抬頭就要言謝,卻看到他絕美的臉龐紫中帶黑,透著黑氣,薄薄的嘴唇更是黑得可怕。
眼眸一驚,急問:「你中毒了?」說完望向了他的身上,終於看見他垂下的左手有著黑色的血,正一滴一滴地掉下來,那烏黑的血,觸目驚心,由於他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袍,剛剛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看,嚇了一大跳。
手伸向了他的左手,輕輕一拉,卻被他拉了回去,只見他冷峻的聲音嚴謹地道:「先離開此地再說,這崖極易下來,若是刺客跟來的話,我如今這副模樣,只怕我們都別想逃得掉的!」
說這拉起她就要走。
看著他那不停留著黑血的手,還有那蹣跚的步伐,晚清眼眶有淚盈出,她看得出來,他已經堅持不住了。
那毒,只看那血,也知道是極深的,若是不及時處理,只怕。。。只怕。。。她都不敢想像結果。
鳳孤走了幾步,卻見晚清沒有跟上,於是回頭:「怎麼還不跟上,我此時這般模樣,沒法攜你一起走!」
說完望向她,卻發現她臉上一抹難過。是為他而難過嗎?嘴角隱現一抹虛弱的笑意,卻是轉間即失。
聲音反而清冷而粗暴地 喝道:「還不快跟上,真要等刺客來嗎!」
晚清也知道此時不是難過的時候,若是讓那些刺客追上,他們確實是連命也沒有了!於是拉起衣裙,也顧不得什麼禮數,急忙跟了上去。
可是,才沒走出幾步,就聽到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鳳爺,這麼急著走做什麼?咱們還是好好地聊聊吧?」
晚清轉頭,就見白雲煙手中玉骨扇搖得悠悠,臉上是一抹令人生厭的笑,狡猾十分。他的身後,跟著一棒子黑衣刺客,原來,這些人,就是他派來的。
看來,他的目標是鳳孤,只是他,究竟是什麼人?又究竟有什麼目的?
只見鳳孤緩緩轉過頭,雖然身中巨毒,可是卻絲毫不能減去他身上的半分驕傲,只見他高揚著頭,鳳眼冷冷地射向了白雲煙。
冷冷如冰的話緩緩地透出:「白公子,我說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不不不!」白雲煙手中折扇 輕輕地搖著,聲音帶著幾分輕笑地道:「鳳爺,我們需要談的可多了呢!再說了,鳳爺如今這樣子,還是先到寒舍療養,咱們再慢慢地聊吧!」
「你這是威脅我?!」鳳孤暴戾地問道,眼中殺意盡現,他從來是驕傲之人,何曾被人威脅過。
白雲煙,擺明了就是用他的中毒威脅他!
「不不不!鳳爺您是誤會了,我可沒有半分威脅之意啊!」白雲煙又輕輕地搖了搖折扇,笑得悠然,確實是可以讓他得意的,此時鳳孤身中巨毒,根本就無能為力,他是看輕了眼前這兩人,所以注定,不會得手。
輕敵,往往是最致命的弱點。
鳳孤臉上堅硬冷酷,望著白雲煙的眼,殺氣濃烈,可惜他中的毒實在是太深了,而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根本無力與白雲煙對抗,因為他的身體,此時只怕要走上幾步,也是艱難!
可是他卻也不會低頭認一句服的。
晚清輕輕一笑:「原來是白公子,倒不知道公子與鳳爺有何過節,以至於下如此大手筆,居然派了如此多殺手前來追殺呢?」輕柔的話中溫軟美好,卻帶著一絲冷靜地質問。
絕美臉上,是一抹冷靜卻帶著一處嘲諷的笑。
「晴天姑娘說錯了,我與鳳爺,不但沒有過節,而且我還要仰仗著鳳爺呢!」白雲煙也笑瞇瞇地道,眼睛,盯著晚清不放:「姑娘是越來越美了,幾日不見,讓人更加神往了!」
「白公子這話可真讓我懷疑是真是假,剛剛晴天,可是差點兒就死在你們的手下了!」晚清冷笑著道,眼睛,瞪向了白雲煙。
「那是這些下屬不知情況,剛剛煙葉氏嚇了一跳,幸好晴天姑娘完好無缺,若不然,煙只怕要傷心了!」白雲煙說著間微微低了頭,他剛剛,確實是十分擔心的,其實,他也不想傷害晴天,可是,計劃卻一定要進行,他雖然喜歡這個女子,卻不可能為了這個女子而放棄整個計劃。
看著他低頭的一剎那,晚清眼中一緊,手忽然猛地伸出,然後一彈,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只見又是一陣濃霧飛出。
卻見白雲煙只是手中折扇輕輕一搖,將毒霧一掃而開,皺起眉頭,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對著晚清,肉麻地道:「晴天姑娘,煙為你黯然之時,你竟然對煙暗施殺手,這叫人情何以堪呢!……若非煙警覺性高,只怕此刻,已經成了你手下的鬼了。」
晚清臉上卻綻開一朵美麗的笑容:「可是你卻也沒事啊?不是嗎?」
「煙只是傷心罷了!」白雲 煙淒淒地道,說的溫柔。
「我怎麼看不出來白公子有傷心的模樣呢?」晚清冷冷地問,聲音中儘是冷冽。
「我如此傷魂嗎,姑娘居然說看不出來?我。。。。」說道『我』字,白雲煙忽然臉色一變,原來慢柔柔一副玩貓的表情忽然冷了起來,望向了晚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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