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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生 -【失身為妾】《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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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29:0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白衣男子

   那男子修才挺立,一身白衣,稱得人豐神俊朗嘓團圖墊,嘖嘕嗹嘐光影投在他的身上,折射出耀人而溫和的光牓犖犒犗,墇墑墔塼使他猶如是從光中走出的天神一般。

  他的臉上戴著面罩,只餘了一雙眼蜥蜜蜾蜬,嵷嶊嶉嶄那雙眼謚黑而溫和,分明是黑如墨寠寤對屢,榙榛榬樆卻讓人生出一種碧綠如湖水的澄清,那樣清澈,那樣明亮。

  他手中一把長劍,橫在了想要強暴晚清的男子脖子處。

  那男子聽到有其他的聲音,感到脖子處一涼,心知出事,停了手上的動作,問道:「你是何人?」

  「殺你的人!!」溫潤的聲音緩緩吐出,倒不像是要殺人的聲音,倒像是與人談心一般。只是晚清正對著他,卻看到他的眼中是一抹冷峻的狠意。

  「我、、我與你有何冤仇?」那男子一聽此話有些顫抖,卻還是不依不饒地問著。

  「無冤無仇。」那男子倒是乾脆得很,他說什麼,他就答什麼,卻是答得乾淨利落。

  「無冤無仇?!那你為何要殺我?難道是有人派你來殺我?!」

  「沒有。」簡單的回答,白衣男子似乎從不會多答幾個字,卻彷彿又極有耐心,竟然與他磨了這麼久。

  「沒有!!那你為何要殺我??」聽到這一番話,那名男子有些慌亂了,因為摸不清頭緒,更是緊張,因為那把劍,就橫掛在他的脖子處,只要一用力,他必斃命。

  「因為我要殺你!」白衣男子清冷地道。

  那男子忽然眼中一閃而過恨意,正要反抗。

  「小、、、、、、」晚清一見他如此,趕緊喊道。

  只是那名男子動作再快,卻不及白衣男子的劍快,只見那劍在光下閃了一個美麗的弧形,晚清還看不清楚,那劍已經回鞘。

  她是驚呆了,直到她那一個&39;心&39;字說出口,才見到,那名惡人脖子處,血如柱子般流了出來。

  一切,都快得讓人吃驚,只是那麼恍惚間,便是劍起人落。

  晚清只能張著一張嘴,半晌,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那男子劍柄一點,立馬解了晚清的穴道。

  晚清動了一下身子,感激地道:「謝謝俠士救命之恩。」

  「不必!」那白衣男子道。

  「俠士、、、」晚清還想說什麼,因為這人救的,是她的一生。她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可是看著眼前的人,想起自身的處境與能耐,卻也知道,似乎自己,根本幫不上他什麼的。可是不管如何,只要是有機會,嗯,她還是要報的。

  只是她才說到一半,那人便已知她要說的是什麼,直接了當地道:「不必。」

  忽然她眼睛一望,發現男子的手臂上有著一團血漬,而且那血還是深黑色的,卻又不像是凝結了的樣子。

  他受傷了,而且還是中毒傷??

  「你受傷了?」晚清驚訝地問道。

  說著間也不等他答話,便欺向了前,那男子睜瞳一緊,手中的劍已經微微出鞘。

  晚清一看止了步,卻也知道,江湖凶險,他與她素未謀面,此時又受傷,自是要防範的,於是輕輕地道:「我略通醫術,可以為俠士看看。」

  那白衣男子看了她許久,似乎在衡量著她的話與她的人是否真實,半晌才道:「嗯。」

  晚清一聽笑得燦爛,走到了他的一旁,輕輕地挽起他的衣袖,卻發現傷口的血微微凝結,衣服已經與血肉相凝了,根本就扯不開,若是用力扯,只怕會極痛的。而且她一隻手受傷,根本用不上力氣。

  她皺了眉頭,不知如何是好。

  那男子卻似有透心術一般,手一伸,竟然將衣袖撕了開來。

  晚清嚇得冷了一張顏,他竟然如此用力,卻是眼睛眨之不眨一下,不由心生佩服。

  看了一下他的傷口,細小的傷處還有著一枚小箭,沒入肉內,先要將那小箭拔出才行。手握起他的手,輕輕地脈了一下,只覺得他的脈向絮亂不已,究竟是中了什麼毒,她尚且無法脈出,不過他此時的心脈未受損,而且內力氣息雄厚。

  以目前而言,先要拔去那小箭,她才如此想著,那男子已經伸出另一隻手就要去拔小箭,晚清驚呼:「先不要!」

  白衣男子手下一停,望向了她,她才緩緩地解釋:「這小箭雖不算太長,可是卻是全數沒入肉內,拔出必會失血,你等一下,我去尋了些止血化毒的草藥!」

  男子聽完點頭:「嗯。」

  晚清淡笑,趕緊出去尋藥。



反抗卷 第六十一章 銀面

   因為此處雖說偏僻,卻不算深林,無法找到一些較為有效的草藥,也是怕拖得久不好,於是晚清就近找了一些比較普通的草藥。能夠止血的,還有可解輕毒的。

  回去的時候,竟然找不到那白衣男子,臉上一片失望,想來他是等不及而後自己走了。

  喃喃地念道:「看來是走了。」

  有些失落又十分懊惱,她剛剛甚至忘記問他的稱呼,看他戴著面具,一定是不想以本來面目示人,倒是至少能夠問明一下稱號也行的。

  「回來了?」忽然背後響起那溫潤而清澈的聲音,晚清失落的臉上又燃起了笑容,轉過身笑得美好:「是啊,你去那兒了?」

  問完又覺得不妥,他們互不相熟,這樣的問話,顯得太過唐突了,臉上微紅,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身上有傷,不宜到處走動。」

  「剛剛有人來過。」他卻忽然迸出這一句話來,讓晚清險些反應不過。

  有人來?果然,朱月兒的目的,不只是要人強暴她這麼簡單,想必,是設計了一出很好的出牆計?只可惜卻沒有想到失敗了。

  「他們應該是來找你的。」他又接著道。

  「沒事,我先為你上藥然後再回去。」晚清淡淡地道。找她!確實是找她!不過卻是找她的把柄子。只是怎麼也想不到,朱月兒竟然會做得如此之絕!!

  「嗯。」聽到她忽然冷淡下去的言語,那白衣男子沒有說什麼,只是手一伸,將那箭一拔而出。

  看著一湧而出的血,由著烏黑的顏色轉淡,轉為黑紅色,晚清這才趕緊將止血祛毒的藥放在口中嚼碎,而後塗在他的傷口處。

  「這草藥雖不能祛毒,至少先放去那些毒血,殘留的毒再想法子解去。」她邊為他處理傷口邊道。

  「嗯。」那男子真的是很省話,來去就這兩句,當真是惜字如金。

  左右看了一下,卻找不到包紮的布,就著裙下那綿內襯裙,毫不猶豫地撕出一條來為他包紮。

  處理完一切,她這才在一旁坐下,而後淡淡地道:「我叫上官晚清。」

  「我叫銀面,你今天幫了我一次,他日若是有事,就拿著這塊玉珮到雪伶閣找我。」晚清本沒有指望那白衣男子會將名字相告,告訴他自己的姓名,只不過是不想讓今日的一切就此結束。

  卻不想白衣男子竟然主動告訴她名字,銀面,看來是個稱號來著,只因戴著銀色面具,就叫銀面,不過,聽起來卻極舒服的。

  她似乎記得,江湖中有一個銀面,是一個殺手,天下第一殺手,只要他想殺的人,沒有人能夠躲得過,不過,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請得起他的。

  要他殺人,不是有錢就行,他殺人,也有殺人的原則,他可以為一個銅錢殺人,只要他認為值得。

  也是一個怪人。

  莫非眼前這人便是?

  只是殺手,卻是救了她的恩人?

  所以說,這個世上,沒有真正的善人,也沒有真正的惡人。

  她將玉珮推回:「不要,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就算我不為你找來草藥,你自己也是能夠自救的。一個殺手,最起碼的,應該是學會隨時隨地地救下自己的,而你救了我一命,若要算,也是我欠了你的恩情未還。」

  「我從不平白受人恩惠。」銀面溫潤的聲音道,其實他也不知道剛剛為何要接受她的救治,因為,這些草藥,他全都懂,甚至可以說懂得比眼前這個清秀女子還多。

  可是當她提出要治他的傷時,他竟然真的答應了,還真的在這兒等她回來。

  拿出玉珮,只不過想他們之間有所交連,而這一種情緒,他不懂,卻存在了心間。

  「拿著,我從不想欠下任何人的情。」他執意道。

  看著他堅持的神情,不忍拂了他的意,晚清不再推遲,將玉珮收了下來。

  不管將來是否真要去找他,至少,她可以保有他的信物,也算是個紀念。

  「我送你回去。」他道,而後將她輕輕提起,飛躍起來。

  晚清無可避免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半分介意,只因為他懷中的溫暖,溫和了她,帶給她一種親切而安適的感覺。

  他的身上,竟是一種夜來香的氣味,淡淡的、幽幽的,如夜間的夜來香般帶著一種神秘之感。男子使用花香,總是讓人感到怪異,還會產生反感。可是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出半分反感,反而有種,這夜來香,就是他專屬的香一般,獨特的香氣。

  看著慕容山莊在眼前,這才想起,她並未告訴他自己住在何處,他是如何知道的?

  才想問起,他已經將她放在地上,話也未說半句,一個轉身,已經躍去很遠了。只留下那一個修長的白色影子,還有那淡淡的夜來香氣,環繞於周圍,而後隨著清風漸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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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29:2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淡笑應對

理了理衣襟髮髻,這才緩緩地走進莊內。

  裡面只有朱月兒坐在那兒,她淡笑著走了過去。

  朱月兒看到她,臉色變了又變,似乎過了好久,才站了起來,上前拉住了她:「鳳少夫人,你去了那兒,可把我們都急壞了,這不,所有人都出去找你了!幸好你是回來了!可擔心死我了!」

  她說得言辭切切,傾城顏容上十分焦急,若非已經知道這一切全是她的陰謀鬼計,晚清都要以為她是真的如此善良了。不過她的偽裝術,可真是厲害!!演得如此逼真,當真讓人不由要拍手稱讚。

  「剛剛一個人悶得慌,見外面的景致十分宜人,於是便出去透透氣罷了,這才出去了會兒,怎麼把你們全都急成這樣了!」晚清淡笑著道,那雙清冷的眼,直盯著朱月兒。

  「你出去怎麼也沒有通知一下呢!整個山莊裡沒有人知道你的去向,都把我們急壞了!」朱月兒擔憂地道,晚清看到,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哦,剛剛紅書被你喚來了,而我在莊中又無其他人較熟絡,想著只是出去走走罷了,於是便沒告訴你們,倒是我錯了,讓你們為我焦急。」晚清依言而道,臉上那抹淡笑始終掛著。

  雖然心中極痛恨著朱月兒的行為,可是無證無據,事情說出來,難堪的只會是自己,說不定還要讓人懷疑,縱然不懷疑,她被男子劫去,為的是色,雖然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之身,但是眾口難調,若是有人起個哄,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是如何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的。即是如此,倒不如不說的好。

  以後的日子還長著,想要揭穿她,除非她再不作噁心,不然有的是機會,此時她虛言假語,她便虛言假語應對,倒要看誰先耐不住。

  「沒事沒事,你回來就好了,我讓人放出信號,讓大家不必再找了!」朱月兒笑著道,眼角弊見晚清內襯裙的破碎。

  嬌滴滴的聲音於是驚呼道:「鳳少夫人,你的裙子怎麼回事?!」

  對於她的問話,晚清早有料到,畢竟那裙角處只要稍微注意點,就能看得見的,於是她也不慌不忙,中是微微拉了裙子,笑笑得道:「剛剛不小心刮到樹枝弄壞的。」

  「哦、、、」朱月兒雖然還是巧笑著,眼中卻明顯有著怨怒不滿,不過卻沒有顯露出來。

  晚清只是淡笑著:「有勞慕容夫人通知眾人回來,我先去將這裙子換下,免得失禮人前。」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卻見朱月兒忽然又厲聲呼道:「啊!、、、鳳少夫人,你受傷了?!」

  晚清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卻還是強忍下來,此時不是發火的時機,從容應對方是上策,戰術最高的境界,就是心術,能夠沉得住氣,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思緒,方是高明。

  朱月兒這般急躁,只不過是在暴露著自己的弱處罷了!

  深吸了口氣,緩緩轉過頭,衝著朱月兒就是一抹淡笑:「夫人為何有此一說,我並未受傷啊?」

  朱月兒聽她的話,只以為捉到了她的破綻,眼中一抹得意,裝得驚慌地指著她的衣袖處:「你的手上,不是有血漬嗎?」

  「血漬?!」晚清故做不解狀,沿著她的目光看向了衣袖處,而後恍然大悟一笑:「你說的是這個啊?」

  說著間,她忽然起了個壞心眼,很想逗弄一下朱月兒,於是低頭狡猾一笑,而後眼神轉為憂傷,看著朱月兒,卻半晌不說一句話。

  朱月兒果然耐不住問道:「鳳少夫人,發生什麼事你倒是說出來,我們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決不讓壞人逍遙法外!!」

  晚清聽完她的話,抬起頭,卻更是黯然,搖搖頭,卻還是不開口說上一句話。

  朱月兒以為計劃成功了,於是裝得體貼地靠近晚清:「什麼事情?若是不方便,我讓下人全都退下去。」

  晚清心中冷笑,你就是如此耐不住的,她真的很想問朱月兒:什麼事情?!!你想的又是什麼事情呢?

  裝得倒是有模有樣!!

  晚清抬起頭,歎了口氣,臉色冷淡許多,是真的猜不透這人心,為何能夠如此之黑:「其實也沒什麼,這血漬,是免子的血,我剛剛,就是看到它負傷行走,所以才跟著它跑了出去,誰知它受傷力氣還大得很,我方才抱著它,它卻又掙扎著跑掉了,留下了這一灘血漬!」

  「兔、、、兔血?」朱月兒一聽臉上又是浮出驚訝與疑惑來。

  晚清一笑,應道:「是啊,不然夫人以為是何血?」

  她上官晚清,不是毫無心計,她只是從來淡泊於世,待人也寬容,並不想與人爭個長短,怕以從來不會對人使上心計。

  若要鬥心計,她也不會比人弱的!

  「沒、、沒有,我只是擔心是你受傷罷了,沒事便好,你趕緊去將衣裙換下吧!」朱月兒被晚清一陣反問,頓時口挫無語,只好吱唔著應道。



反抗卷 第六十三章 情初露

  才換好衣物,就見邪風等人已經回來了。

  邪風第一個衝到她面前就是一陣叫喝著,激動得整個人就像在顫抖著一般:「你沒事吧?我都急死了,翻遍了整個山頭也找不到你,竟是連一點痕跡也找不著,你不知道我多擔心,就怕你受到傷害!!、、、如今武林大會在即,江湖人士全部都聚集在戰城裡,這些人可是什麼都有,好的壞的,善的惡的,魚龍混雜!!我就怕你有個不測!」

  「好了!」晚清輕輕地笑著:「我沒事的,只是在山莊附近走走罷了,諒那些人再惡,也不敢在盟主山莊附近胡做非為吧?!看把你緊張的!」

  沒有對他說出實話,只是不想讓他擔心,而且他與慕容黔素稱兄弟,而且慕容黔對他有恩,她不想讓他為難,除非有確切的證據,否則她不會說出來的。

  「你就是不知江湖險惡!這些人,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你以為個個如我一樣善良可親嗎?!!」邪風邊說邊訓著,末了,還不忘記自己捧捧自己!

  「你啊!可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臭美一番的!」晚清不由輕笑了起來,臉上悅色許多,不再那麼沉鬱。

  「我從來都是說著實話的,那兒有半分臭美了!」邪風卻是一挑英眉,威氣十足地道。

  「好了好了!我是服了你了,那時見過有人可以如你這般善良可親呢!」雖是故意說笑,可是這話,卻也是真的,人心險惡,這個世上,又當真有幾個人能夠如邪風這樣正直朗氣而又純淨呢?

  他是一種帶著孩童的美好的。

  「既然你知道除了我之外沒幾個好人,那麼你以後就要好好地保護著自己,不要再隨便外出了,而且還是沒有隨從跟隨著的,你想想你一個弱女子,不識武功,而且又長得這樣美麗又多才,讓人一見心動,要是遇上那個心懷不詭的人,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啊!會讓大家多擔心啊!!」他轉來轉去,卻還是不忘著晚清的安全一事。

  心中的感動慢慢地延伸著,直至六腑五臟,幸好,能遇上這樣的一個善良直率的人,不然這一生,真的是苦盡了。

  「我以後會多多注意的,絕不再單獨地外出。」她鄭重地答應著。

  「這不是安全不安全的問題,婦人之家!獨自一人外出,豈非丟人!!」惡毒的話在門外響起。

  轉身便見鳳孤一身錦黑長袍,絕美臉上一抹冷邪殘忍。

  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淡了下去,恢復了一臉的淡容,沉著而鎮定地看向了他:「爺回來了。」

  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受?五味摻雜,大概是如此吧!只能感慨這世事捉弄人!

  感歎歸感歎,心中卻也是早就料定他絕沒有什麼好臉色的,倒不至於太過難受。

  「不回來成嗎?!」他冷冷地道,鳳眼直逼晚清。

  「晚清剛剛回來,你就非要這樣惡言惡語才成嗎!這是為人夫之道嗎!!」邪風實在看不過去,衝著鳳孤大聲地喝道。看到鳳孤這個無情無義的樣子,如此對待晚清,他真想好好地揍這個鳳孤一頓!!這樣才能解他心中的惡氣!!!

  「我為夫之道何時需你來教了,你要清楚,這可是我們的事情,你只是一個外人!!」鳳孤故意加重了&39;我們&39;二字,就是要氣邪風。

  他當然看得出邪風喜歡晚清,而這一點,他極不喜歡!!

  「你!!」邪風氣得咬牙,他就是恨這一點,這個鳳孤,還偏偏要說出口來,根本就是存心的!!

  「只要是不平之事,江湖中人個個都能管,你就算身為晚清的夫又如何,你根本就沒有盡到半點為夫之道!自己的女人保護不周,卻反而來怪自己的女人!原來這就是你鳳孤的處事之道啊!!」邪風氣憤不已,嘲諷著笑著。

  「就算我責怪她又如何?她卻始終是我的女人!」鳳孤冷冷地笑著,邪惡的鳳眼一挑,一把將晚清拉入懷中,唇放肆地吻住了她的唇。

  狠狠地咬了一下,又放開,而後挑釁地望向邪風,他永遠知道,如何能夠讓人最痛若的。

  晚清見邪風氣得如此,怕他們真的打起來,趕緊勸道:「邪風,我沒事,你先回去吧!」這樣難堪的場面,她不想,讓邪風看見。

  邪風聽了她的話,也知道自己此時根本幫不了晚清,於是堵了滿胸的氣,鬱悶的轉身就走,臨走不忘記添上一句:「我是看在晚清的面子上才不與你一般計較的!」

  他確實!確實是因為晚清的,這一點,他一定一定要讓鳳孤知道,不要以為他是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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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故意

   邪風才走,晚清掙扎著要離開鳳孤的懷抱,可是他卻抱得死緊,根本不給她掙開。
  晚清冷冷地道:「戲也演完了,請爺放手。」在他的懷中,她只覺得無比羞辱,她之於他,恐怕於下人還不如的,打罵羞辱,想怎樣就怎樣!

  剛剛在邪風面前他竟然如此而為,那樣羞憤之感,讓她心中極痛!!

  「你心疼了嗎?」鳳孤輕輕地問道,唇就近在晚清的耳邊,那話,柔得如飄絮一般,可是晚清卻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憤怒,不過她不盡理解他為何生氣罷了。是的,鳳孤說話時的眼神陰狠無比,他以為她是因為他故意在邪風面前與她親熱所以生氣,於是心中忽然十分不快。

  而究竟他是為何不快,他卻不曾去深思,而正是因為他不曾去深思,才會錯過了許多許多的美好。

  「我沒有。」她淡淡地道。

  「沒有?沒有為何如此抗拒著我的懷抱?」鳳孤輕輕地問著,吐出的氣息,有意無意拂在晚清的耳根處,讓她全身也不自在。

  「我沒有。」她又道了一句。

  「沒有?是沒有抗拒我的懷抱,還是沒有心疼他呢?」

  「都沒有。」晚清的語氣漸復清冷淡泊。

  「沒有?!」鳳孤忽然狠狠問道,眼中狠光乍現,圈著的她的腰的手猛地收緊。

  「假話倒是說得不眨一下眼!」他狠狠地道,牙齒邪惡地咬住她的耳根子:「女人,要學會誠實一點!」

  晚清咬著下唇,一言不發,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

  「尤其做我的女人,更要誠實,而且,不要到處去沾花惹草、招蜂引蝶!敢做出什麼讓我丟臉的事情,我會讓你難看!!」他的話那麼那麼地輕,卻一句比一句狠,咬著她的耳根子,級緩地吐了出來。彷彿那話,是要釘在耳根子上一般。

  說完這一切,他忽地放開了她,嘴角一抹殘忍的冷笑,鳳眼盯著她,手輕輕地將她的臉轉向他,而後道:「你是聰明的女子,應該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不要再讓我生氣了!!」

  晚清看著他,嘴角緩緩上揚,臉上漸漸散開,而後蕩出一抹絕美而溫順的笑,聲音平平無波卻盡顯乖巧地道:「爺的教導,晚清記在心裡了。晚清會謹守本份,不會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的。」

  不知為何,聽到她這樣的話,鳳孤心中卻是一點也不高興。

  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他要的,不就是她乖順的樣子嗎?

  為何她乖順了,他卻看著極不順眼極不舒服,心中的氣反而燃得更烈!!

  他最近是越來越不明白自己了!剛剛抱著他的時候,雖然他臉上一片冷峻,可是天知道,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摟著她纖細而柔軟的腰,他竟然險些失控!!

  一甩袖子,他怒容滿臉地轉身就走。

  、、、、、、

  看著鳳孤走後,紅書才趕緊上前扶住了晚清:「二夫人,坐下來歇會吧!」

  「嗯。」晚清點頭緩緩坐下。

  「二夫人,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紅書迎面就問道。

  晚清望向她,看來,紅書也看出問題來了。

  於是她也沒有隱瞞,將事情一一說給了紅書聽,只是關於銀面的那一段,她只是略略講了他救了她,而關於他的名字,還有後來她尋藥救他的事,她卻省略了去,沒有說給紅書聽。

  「果然!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剛剛那人叫我去,竟然是送我一支釵子!」紅書說著將那紫蘭花地釵子狠狠地擲在了桌上,氣惱地道:「我就說她沒那麼好心,平白無故送我釵子,原來是為了支開我好實施她的陰謀!!她心計好毒啊!!」

  「別氣了,我這不沒事嗎?!」

  「沒事,若是有事、、、若是有事、、、」紅書說著忽然淚就那麼直直地流了出來,自從跟了爺之後,她從來不哭的,永遠是那麼地堅強對人。

  可是一想到晚清面對的事,她卻是忍不住眼眶一酸,淚便要流下來了。她不敢想像,若是沒有那個蒙面人相救,二夫人是否能夠活下來!!

  「二夫人您放心,以後紅書,不會離開你半步的!」紅書堅定地道:「至於那個朱月兒,我遲早要她好看!!」

  晚清一笑:「好了,別氣了,怎麼說她也是鳳孤喜歡的人,你也別去與她為難,否則挨苦的還是你。」她就怕紅書去對付朱月兒,若是給鳳孤發現了,事情就嚴重了。

  「二夫人放心!我不會那麼笨去硬著來的,她那樣的人,爺喜歡她是瞎了眼,不管如何,我也要讓爺認清她的真面目的!!」紅書狠狠地道。



反抗卷 第六十五章 鳳舞樓

   第二日,鳳孤便安排了眾人,離開慕容山莊,住進了鳳家的產業,鳳舞樓。
  晚清有點不明其意,不過還是順從離開,她只是不明白,鳳孤不是巴不得天天見到朱月兒嗎?為何突然又離開了呢?

  儘管慕容黔與朱月兒如可強留,他仍堅決要走。

  戰城是奢華的,儘管是武林人士的聚集之地,各色人物混雜,可是這些坊業樓閣,全都是盡顯高雅,一點也看不出半分粗俗。

  倒像是文人之城,不過行走間的各色人物倒直的是多,尤其各人手上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

  鳳舞樓位於城中旺地,人潮最多的地方,倒是佔了個寶地。

  走到門口,卻看不到大吃大喝的場面,她一直以為鳳舞樓是個客棧,應該是個吃飯的地方,卻想不到,竟然是個荼館。

  詫異一笑:「原來是個荼樓。我還以為是飯館子呢!」

  紅書聽完一笑:「二夫人這就不明瞭,咱們在城中有兩大產業,一是荼館,二是飯館,咱們住,肯定是要來雅致的荼館裡住啊!」

  說完手指向不遠處道:「看,那兒就是咱們的飯館,相隔不是很遠,客人吃完飯就可以來喝荼賞曲子的。」

  「咱們的鳳舞樓在戰城可也能有名的,要符合條件才能入住,所以入住的人不是有權勢就是武功高強,不是武功高強,就是有權勢,要不就要有名氣的人!、、、」

  紅書說得很多,可是接下來的,晚清全都聽不見,她只是盯著不遠處凝了神。

  喃喃地問道:「那兒叫雪伶閣?」

  晚清忽然轉了話題,紅書有點醒悟不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點頭道:「是啊,那兒是叫雪伶閣!二夫人認識?」

  說到雪伶閣,前面走著的鳳孤此時也是詫異地回頭看了看她,眼中意味不明,不過只是一眼,便又轉過去了。

  晚清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她只是激動,想不到,在這兒,就看到銀面說的雪伶閣。

  收拾了激動的心情,她輕輕地提起裙擺,跟上了鳳孤等人的腳步。

  走離前廳,進了後院,卻又是另一番情景,處處亭台樓閣,盡顯江南水鄉的秀麗之姿,想來,這裡,便是鳳孤來後的住處吧!

  後院三閣,她被安置在了茶舞閣中,而鳳孤,住進了主閣茶月閣,想必茶月,也是因朱月兒而起名的吧?她猜想著。

  才步入閣中,就有人奉上荼水:「二夫人,請用茶!」

  「紅書姑娘,請用茶!」

  「嗯。」晚清接過茶。

  那四名婢女齊齊道:「一杯香茶解萬塵!」

  突然來的一招,讓晚清有點兒招架不住,莫名其妙地望向紅書。

  只見紅書輕抿了一口,而後道:「奴婢忘記同二夫人說了,這是茶館的規矩,只要是遠道來客,都要先喝一杯清茶,作為接風洗塵。」

  「原來是這樣啊!」晚清一笑,輕道:「有勞幾位姑娘了。」

  她的謝辭,讓幾名婢女有點錯愕不明,因為,從來沒有主子向奴婢說謝的,於是面面相覷。

  還是當中一個機靈,趕緊應道:「夫人多禮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事。」

  待到她們全都退下,晚清這才趕緊打聽起雪伶閣的事情:「紅書,那雪伶閣是做什麼的呢?」

  「二夫人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呢?」紅書本在收拾著隨身帶的衣物,聽到晚清一問,回過頭不解地問。從剛剛看到雪伶閣開始,二夫人就表現得十分關注,看起來應該是知道這個地方的,可是又為何不清楚雪伶閣是做什麼的呢?

  「我只是以前聽說過,所以問問。」晚清應道。

  紅書聽出是推脫之辭,不過也沒有再問,本來,主子的事情,就不是她身為奴婢可以隨便問的,若非知道晚清為人隨善而且自己又關心著她,她也不會多此一問的。

  「雪伶閣可以說是一家青樓吧!戰城中最負盛名的青樓,裡面的藝伶全是賣藝不賣身的。而它實際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雲國有名的情報站。」

  紅書想了想又添了句:「它能夠如此盛名,主要還是靠了飛雪姑娘。」

  「飛雪姑娘?」晚清不解地問。

  「是啊,飛雪姑娘不只絕麗之姿,不染世塵,而且更是彈得一手好琴,聽者沉醉!她每月會出來獻彈,只要是那兩日,整個戰城幾乎是暴動的。」紅書道。

  「紅書,我想去看看。」晚清道。

  聽到晚清的話,紅書猛地抬起了頭:「二夫人想去那兒?」

  「嗯。」晚清肯定地點了點頭,手不自覺撫向胸口的那一塊玉珮。

  「不行。」紅書堅決地道。

  「為何?」晚清不解她為何語氣這般堅決,於是問道。

  「二夫人,那是青樓!!若是讓爺知道就何止一個慘字!!」紅書一字一字咬牙地道,她不明白二夫人為何對雪伶閣如此感興趣,但是,不管如何,她也不會讓二夫人去的!!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晚清有些失望,卻也知道紅書是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很想去看一看那個地方,看能否遇見銀面。

  紅書想了想,而後道:「三天後是飛雪姑娘獻曲的日子,一般爺都會去聽的,二夫人若能尋得爺的同意,一同前去,不過我想會很難的,爺從來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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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30: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六章 求人

   紅書的話漊滷滵漻,境墇墑墔晚清記在了心上,可是魟魡魠鳳,幛幗幙幣卻一直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讓鳳孤帶她一同去雪伶閣。

  正如紅書所說的,真的很難。

  鳳孤對她窫窬竮端,萛蓇蒴菿本就不帶半分好感,而且還再三為難墘塶塴塹,旗暝暠暟不被他傷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他如何會肯帶她去雪伶閣呢?!

  可越是覺得希望渺茫瘊瘍瘖瘕,榑榎榍榡她卻是急迫地想去。

  於是,這兩日來,日日為這件事情煎熬著,不得安穩。數一數日子,明天就是飛雪獻唱的日子,據紅書說,鳳孤已經訂好位置了。

  可是,她卻還是不知如何開口。

  站在茶月閣前,她低頭深吸了口氣,看來,只有直接去問了,成即成,不成也罷了,至少不用受這焦急煎熬。

  鳳孤正要出去辦事,才走到門外,就見晚清一個人站在那兒,低垂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淺藍色的裙子垂至地上,腰間只系一條深藍腰帶,繡一朵雪蘭花,稱著背後那小橋流水,顯得如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她的頭上,永遠是那麼地簡單樸素。

  活像他鳳孤養不起似的,從來就是一根釵子幾朵花鈿,再不然就多一條絲帶子。他心中忽然騰起一絲不悅,雖說她這個樣子更顯得清麗秀氣,可是,他就是莫名地有火,一種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火。

  她怎麼會在這兒呢?她不是從來最巴不得見不著他嗎?

  此時在這兒,看來必是有事的。

  故意忽略她,不去理會她,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

  才走至一半,就聽見她清脆的聲音響起:「爺。」

  「嗯。」鳳孤停了下來,臉上一片郁色。

  晚清抬頭,見他『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於是只好硬著頭皮接著道:「爺,妾身有一事相求。」

  「哦?什麼事情?」鳳孤挑起眉毛問道,有點奇怪,看她這個樣子,似乎這件事情極重要的,不然她不會如此委曲地來求他的。

  他倒有點好奇,究竟是何事,讓她肯如此委屈求全地來求他呢?

  「聽說爺明日要去雪伶閣聽曲?」晚清沒有拐彎,直接問道。

  「嗯。」鳳孤臉上漸漸有些不悅,從那一日在門口的時候,就感覺她對雪伶閣很敏感,似乎有什麼事情。

  他倒也不曾去在意,想不到此刻她竟然又問了起來。

  「妾身想求爺帶妾身一同前往?」她問完抬起頭,清澈冷凝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鳳孤,等著他的回答。

  「為何?」他問。鳳眼中全是探索。

  晚清盡量讓自己的氣息平定一些,淡淡地開口:「妾身一直名聞雪伶閣的飛雪姑娘琴藝驚人,同是愛琴之人,一直以來未能有機會一聽佳音,引心為憾事。此次聽聞飛雪姑娘獻藝,而妾身又恰逢在此,所以起去聽。」

  她說的完全合乎情理,這個理由,簡單,卻又極符合她。

  果然,鳳孤一聽也不再懷疑,只是卻也沒有答應,只是可有可無地道:「明日再說吧。」

  聽到他的話,看著他高傲的樣子,晚清看得出,他只是在等她求他,因為他沒有直接回絕了她,卻只說明日再看,意思十分明顯了。

  「爺、、、妾身求求你、、、」她道。

  「求?求人是這樣求的嗎?我怎麼聽不出你語氣中有求人的樣子呢?」鳳孤冷笑一聲道,看晚清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求人的樣。

  說是求他,怎麼在他聽來彷彿是他在求她呢,語氣那麼冷硬!

  他就是看不慣她總是冷冰冰沒有什麼在乎的樣子,他就看不慣她總是所有事情都忍下的樣子。

  所以他要挫挫她的銳氣,挫挫她那可笑的自尊。

  「爺,妾身求你了、、、」想想,是在求人,晚清語氣不由軟了幾分。她從來沒有求過什麼,何樣的若何樣的痛,她都能忍下,從來不會媚顏求人。

  這次若非紅書不肯帶她去,她是決計不會來找鳳孤的。

  其實她寧願冒著被鳳孤打的險去,也不願意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他,可是紅書卻如何說辭也不肯帶她去。

  她若單獨前往,青樓魚龍混雜之地,她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遇上惡人,只怕更是危險,而且紅書跟得緊,她想單獨去,也不太可能的。

  「我若帶你去,又有什麼好處呢?」鳳孤忽然心中騰起一個可惡的念頭,薄薄的唇微微地軟了幾分,嘴角上揚,一抹邪惡不懷好意的笑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爺想要什麼呢?」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因為他什麼都有,而她什麼都沒有!

  鳳孤長指一勾:「過來一點。」

  晚清緩緩地上前一步,鳳孤忽然狠狠地將她拉至身前,而後,頭微微傾下:「我喜歡放蕩的女子,你今天晚上過來,怎麼做你應該知道的,若是我開心了,明日便帶你一同前去。」

  他說完哈哈大笑,而後放開晚清,轉身就走。

  晚清抬頭望著他笑得顫抖不已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這個鳳孤,永遠知道如何傷人才是最傷的!!



反抗卷 第六十七章 冷夜苦等

   夜晚的時候,以往的時候,鳳孤處理完事情,都是要去茶館上喝荼品月的。可是今晚,他竟是一點興致也沒有。

  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竟然心中隱隱地急著回來。

  黃棋也看出了爺今晚有些反常,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原只以為爺是故意刁難上官晚清的,可是如今看來,卻不太像,她的心中,隱隱有些不歡,於是問道:「爺今晚怎麼了?」

  聽到黃棋的話,鳳孤臉色一凜,不悅頓現,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奴婢忘記自己的本份,逾越身份!!

  黃棋平日裡也算是他身邊最得心的一個奴婢了,所以他才安排了她專門服侍他的飲食起居!

  誰知她今日卻說出了如此放肆的話來。

  黃棋一見鳳孤不悅,臉色一變,嚇得跪了下來:「奴婢錯了,求爺息怒!」

  「算了,起來吧!通知下人端水進來,我要沐浴!」難得鳳孤今晚也沒心情去處責她,算是她的好運了。

  可是黃棋卻是一點也不開心,她知道爺的為人,爺忽然如此焦躁,必是心中介意著那個上官晚清的。

  這些,她都不喜歡,眼中有著一抹冷茫一閃而過,而後聽命道:「奴婢馬上安排。」

  不一會兒,就見幾個奴才抬了個三人大的木桶走了進來,黃棋試好水溫,放了香油進去才去請了鳳孤洗。

  正當她為鳳孤裙去衣物的時候,就聽到鳳孤的聲音沉沉地傳來:「你先退下吧!我自己洗就可。」

  語氣不容拒絕。

  爺平日沐浴都是她侍候一旁的,要不然也會是其他三婢的,極少一個人自己沐浴。雖然覺得爺今晚當真有些不尋常,不過她卻還是遵命地道了聲:「是。」

  剛剛忽然的逾越爺沒有責罰她,她已經算是慶幸了,她是不敢再多嘴了。若是再惹爺生氣,只怕下次就不是她守在爺的身邊了。

  「奴婢就在守在門外,爺若有事就喚奴婢。」她慢慢說完,而後退出屋內,關上門。

  鳳孤緩緩地踏入水中,而後將整個人埋進了水中,他需要,好好地沉澱一下自己的思緒。

  鳳眼閉起,月兒的影子竟然有些模糊了,不再似以前那麼真切,是因為近日的相遇,淡了多年不見的相思之情嗎?

  可是,見了面,應當只會更加思念才對啊?

  可是他,卻不再每夜每夜的夢她,閉上眼的時候,腦中不再是那麼清晰的倩影。

  甚至,他有腦中,如今還會讓那一張清秀倔強的小臉所取代,那張臉,時而冷淡,時而堅定,時而淡漠,時而又溫柔如水,更多的,是面對困難時的那種堅韌的隱忍。

  因為早上的話,他今晚,甚至期待著那張倩影的到來。心中,有著多年不曾有過的慌亂。

  他,是怎麼了?!!

  忽然,鳳眼狠地睜開,瞪向了前方不知名處,臉上怒容乍現,握著白色毛巾的手忽然一用力,整條毛巾被他扭得不成形狀。

  他,是不可能喜歡上那個女子的!!

  他喜歡的人,是月兒,那個仙子般純真而美好的女子!!

  快了快了,所有的一切都佈署好了,只等著武林大會的開始。只要再過半個月,他就可以跟月兒雙棲雙飛了,

  他的心中,只有月兒,沒有其他人!

  會想起上官晚清,一定是他太長時間沒有女人了!才會如此眷戀著她的身軀,是的,他喜歡的,最多只是她身為女子的軀體罷了!

  猛得站起身來,長指一勾,將衣架上乾淨的衣服一勾入手。

  只見黑色綿亮的長袍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優美地落在了鳳孤修身而均勻的身段上。

  他坐在桌前,喚了黃棋進來收拾。

  陰鬱的臉色映在火光搖擺的燭光中,讓人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種畏意。那些收拾的奴才個個收拾得心驚膽顫,動作利落又小心翼翼,就怕一個不注意秧及到。

  就連黃棋,也對今晚的爺產生了極深的懼意,爺極少露出這樣的表情的,往日他若不說話已經讓人覺得十分懼怕了,今日還一副陰鬱不明的模樣,更是讓人驚懼。

  她只默默地候在他一旁,邊監督那些人趕緊收拾東西,邊等候爺的譴派。

  「她有沒有來?」鳳孤忽然開口問。

  黃棋只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地應道:「二夫人今晚沒有過來。」

  沒來?!

  鳳孤又是一怒,臉上繃得死緊,眼睛向著門外掃去!

  這個女人!竟然敢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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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33:0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八章 輕鎖眉頭暗畫妝

   晚清確實沒有去,而且,她也沒打算要去。

  雖然她心中十分想去雪伶閣僣僛僖僩,翥翞翣翠但是,她卻不想為此而去受鳳孤的羞辱。

  放蕩?

  她心中一陣冷笑榳槉槆榹,皸監盡瞀卻笑得淒楚。

  曾經她上官晚清也是一個才高氣傲的女子,可是短短不到兩個月舔舞艋艵,箤箄箝箔卻恍如隔世。

  對鏡自照,金銅色的鏡子中那女子夤夢奪奩,慲慔慣憀蒼桑的臉色一片蒼白。

  記得數月前對鏡自照,還看得到臉上飛揚的表情,那時候的她,盡現少女的純真無邪期望,還與雙兒吟著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還唱著不分貧富不論貌,只願心心相印照。

  可是物轉人移,兩個月的時間,她從來不覺得長,從不覺得能夠改變得了自己。

  可是此時,她才發現,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了!看看鏡子,那淡淡的柳葉眉不再飛揚,那一張菱形美好柔軟的唇,再彎不起那美好的弧形。她的臉上,再不復那種純真期盼。

  她竟然多出了一種堅韌如草的隱忍,還有那額間一抹,化不去的輕愁。

  紅書走至晚清身後,看著她輕愁於面,心中暗歎了一下,卻又無能為解,只是拿起桌台上的木梳子,一下一下地為她梳起頭發來。

  晚清對著鏡中的紅書淡淡地笑了起來:「曾經,我多麼希望有朝一日,我的夫君,可以為我盤發畫眉,點出我最美最嬌的一面。可是,等到嫁為人妻,才明白,有些東西,都只是書中才有的。現實中,如何會有這樣的事呢?女子,永遠只能是男子的附屬品罷了。或許千百萬人中當真有那麼一個癡情的男子吧!可那終究,不會屬於我的、、、」

  她與鳳孤,是不會有任何的可能了?

  她看得出來,他最近早出晚歸,決不是為了生意上的事,因為這兒只有兩個館子,他根本無需那麼忙碌,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佈署著什麼事情。

  而這件事情,除了武林大會,就是朱月兒的事情。

  不過她想,應該是朱月兒的事情吧?畢竟,在鳳孤而來,只怕朱月兒就是他的全部了。

  這次他來參加武林大會,最終目的,應該就是打擊慕容黔,重得朱月兒。

  「二夫人,雖然紅書只是個奴婢,不是您的夫君,可是,紅書會盡量將你的打扮得美麗如花的。」

  「紅書,別再自稱奴婢了,其實,我早將你看待成我的親人一般。」晚清心中感動,手輕輕地按在了紅書的拿著梳子的手背上,道:「剛剛只是有感而發罷了,紅書,你將來一定要找一個真心相愛的男子。」

  「紅書沒有想過嫁人,紅書只想一輩子呆在鳳舞九天,一輩子呆在二夫人的身邊就滿足了!」紅書說著眼眶也微微地紅了。

  「傻了,女子總要嫁人的,將來老了,才有個相依的人,不至於清苦孤單。」晚清沒想到紅書竟是這樣的想法。

  她一直知道她的忠心,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用了一生在忠誠著的。

  「二夫人不是也說了,千百萬人中,也就那麼一個癡心的男子嗎?那麼多人,紅書不一定會那麼幸運碰上的,既然碰不上,倒不如呆在二夫人身邊,豈非也是相偎著?」紅書緩緩地道。

  她是真心的,想守在這個內心淡然堅韌卻又偏偏十分脆弱的女子身邊,希望能分去她一點點憂傷,守護著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紅書的話也是沒錯的,遇不上,倒不如不嫁。

  獨自逍遙總也好。

  ……

  鳳孤走到茶香閣門口的時候,正巧聽到了晚清的這一番話。

  修長的身子如同定在了那兒一般,一身黑衣融在夜色中,風吹過,吹起一角衣襟,揚揚撒撒地飄於空中。

  他的臉上,由剛剛的陰鬱之色,轉為一種捉摸不透的神情。

  而後漸漸散於風中。

  他原本,是因為生氣她沒有過去,所以要親自來懲治她一番的。

  可是聽完這一襲話,他的心卻軟了下來。

  終於,無聲無息地來,又無聲無息地走了。



反抗卷 第六十九章 驚世雪伶閣

   第二日傍晚時分,正吃著晚飯。

  兩盤素菜一又碟肉。

  忽然黃棋走來,晚清淡笑地道:「黃棋姑娘怎麼來了,一同用膳吧?」

  卻見黃棋一臉冰冷,眼睛瞟了桌上一眼,露出些訝異,而後又急急恢復了如常的神情。她只是奇怪為何上官晚清會吃得這般清淡簡單,雖說爺對她總是較為殘暴,不過,卻從未苛扣過她平日的用度開銷的?

  但是不管如何都好,這都不關她的事。冷冰冰無感情的話吐出:「二夫人,爺讓你自己安排一下,酉時的時候爺要去雪伶閣。」

  「姑娘的意思是、、、爺同意我一同前去雪伶閣!」晚清聽完十分開心,嘴角一彎笑了起來,這本不是一件什麼大事,可是由於忽如其來,卻讓她歡喜不已。

  「姑娘代我謝謝爺了。」

  「嗯。」黃棋應完轉身就走,對比晚清的客氣,她顯得十分冷硬。

  她不明白,為何爺會突然改變主意要帶上官晚清一同前去。

  分明,爺昨天晚上心情還十分不快的。剛剛卻突然讓她來傳話。

  是突然心血來潮的恩許還是什麼?

  她一直,未能讀透爺。

  ……

  酉時未到,晚清已經候在茶月閣前等著了。

  怕人前失禮,她特意化了個淡妝,讓紅書梳了個飛鳳髻,選了一件錦貴的長服穿。

  鳳孤走出來的時候,眼前一亮,平日裡只覺得她如小家碧玉,水鄉佳人清麗無比。

  不料她化上淡妝,卻也是氣質高雅的。

  薄唇輕點,胭脂半撲面,整個人看起來不再蒼白而柔弱,顯得氣色宜人。

  頭上也插了一支散開的金製雕青鳥鑲淺紅瑪瑙髮釵,幾條長短不一的水晶流蘇娓娓垂下,看起來華麗而雅致。

  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單一素色的,一身翠綠絲錦及地長裙再配上一條繡工精緻的竹葉滿佈的披肩,看起來貴氣中透出幾分清雅脫俗。

  不得不說,這樣的衣裙,十分適合她!

  晚清微微彎身福了一福:「爺。」

  「嗯。」鳳孤嗯了一聲,而後領前就走,也不理會她,彷彿並不在意一般。

  在他看來,肯讓她跟去,已經對她是極大的恩賜了!況且她昨晚還並未去服侍他!

  對於他的冷漠,晚清也不在意,只是緊步跟在後面,亦步亦超地,他從來不是仁善之人,能夠帶她去,已經是意料之舉了,她也沒打算他會計對她好些。

  這樣的對待,應該說是她自嫁後,就好的一次了。

  …………

  一路去雪伶閣,都十分平靜。

  鳳孤沒有帶上許多人,只帶了四名侍衛,還有黃棋在身邊,加上她與紅書,也不過總的八人。

  自從到了戰城後,她一直不曾見過藍畫與綠琴二人,她們二人似乎是專門執行任務的,一路上,經常是三天出現兩天不見的。這次到了戰城,更是沒見到她們二人。

  不過她們二人都是謹言少語的,而且對她也不是極認同,所以也沒有什麼交談之類的,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而唯有黃棋,她總覺得,黃棋對她似乎有種敵意,而且近來這種感覺更是深。

  只是不知,她究竟為何對她心存敵意呢?

  一直以為,青樓就應該是一座樓房的,卻不想走進雪伶閣,卻是另一種場面。

  那裡面,那兒有見到鶯燕的嗲聲嬌氣,那兒有聞到那粗俗的脂粉氣息,那兒有那猥瑣的調笑言語。

  這裡面一片清雅,沒有那些供人行房的暗間,只有一座座小橋流水,一座座亭台樓閣,各派的客人各據一座亭台,亭中有女子或歌或舞、或琴或詩,甚至還有藝伶陪的是對奕、畫畫。

  當然,戰城江湖之地,少不了的就是打鬥,在亭台相圍的正中間,有一個大大的檯子,搭建得十分獨特,以十八樁駐於水面,檯面距水面尚有半人高,倒種的曼陀螺開得茶糜。

  周圍水面全是並蹄蓮,此時不是開花季節,但是可想而知,若是花開遍池,那該是一幅何等的絕美之景。

  而這倒也不出奇,出奇的是,整座亭台立於水中央,卻沒有橋樑可上。而檯子距離水面,卻隔得極遠,看來是專給練武之上用的,不識水上飄的,談何上台,談何與之比武切磋技藝?

  是的,這個檯子,就是供這些江湖人士比武所用。

  此時,台上正有兩人在台上切磋武藝,看得出,並非那一種狠拚鬥絕的。只是點到即止,倒不知是這二人都非粗俗之士,還是這雪伶閣管治有方。

  她當真有點佩服這雪伶閣的主人,怎麼能夠將一所藝館經營得這般出色呢?

  這那兒是青樓,根本就是一個文人雅閣嘛!

  只是晚清不知道,這個檯子,雖說平日裡供比武之人所用,可是,每逢飛雪姑娘獻舞的這兩天,卻是飛雪姑娘的才藝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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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33:32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 風華絕代

   鳳孤訂的位置正好在檯子的正前方蒛蒡菃蒿,寨寠寤對離得最近,地點最佳鳳鳲鳶鳴,裍覞覡覝而且是眾多亭台中最大的三個亭台中的一個。

  才落坐,就見有兩名面容清秀伶俐的女伶奉茶奉糕點上來。

  一切就緒凳劀劃劂,槏榽榦榯伶女清脆的聲音問道:「鳳爺,還需要什麼?」看來鳳孤應當是常客寣實寧寢,墓墈墆墂伶女們對他似乎都是識得的。

  鳳孤望也未望她們一眼,眼神卻直盯著台上的打鬥槂槙樄榐,銩銚銠鉻還是一旁的黃棋冷道:「你們一旁候著吧!爺若需要什麼自會喚你們。」

  那兩名伶女識意,點頭稱是,而後退至一旁候著,十分得體有禮。

  晚清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而一雙眼,卻不曾停止找尋那一身白色長衣。

  可惜眼睛都巡了整個院落幾遍,卻並未望見那一抹白衣絕姿,心中有些失望。

  很快的,亭台便幾乎全被人佔滿了,連那些過往的小橋通道,也被一些沒有訂到位或是沒有足夠的銀子訂位子的人站滿了,個個都翹首相望,等著飛雪姑娘。而僅剩下他們左側邊上那一個大的亭台還沒有人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歡呼聲。

  十分狂熱!

  晚清也隨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只見漫天花雨,撒了一路,八名識輕功的女伶輕躍空中,身穿桃紅紡紗千層長裙,隨著那漫天花雨,衣裙飄揚,看起來有如仙子撒花,場面十分唯美而隆重。

  花雨之中,有一女子,身形婀娜,一襲雪白紗制長裙,腰身合體,只在下擺層層宛蜒而下,行走之間身形搖動,於是拖地層擺處便伴著那些鮮花,形成了一副十分綺麗的景象。

  她那烏黑的長髮,只是以一條雪白繡制花紋的綿絲微微束起半頭,其他的全披散開來,幾余幾縷落於前面,長髮及地,鋪就在了那雪白的紗裙上,黑白相稱,竟是十分耀目。

  只可惜,如此絕姿女子卻不是人人得以看到的。

  她的臉上,縛了一條紡巾,掩去了她絕美的天姿,只餘下一雙美眸,杏眼如水,望著生情,再望深一點,那裡面,卻是一片平靜無波,清冷平淡。

  與外界這些紛擾,自成兩路。

  不知為何,這樣的眼神,她總覺得似曾相似,彷彿在那兒曾經見過。

  可是搜羅了滿腦子中的印象,卻未想出,自己認識的女子,能有如此的一雙眸眼,如此出塵清淡,與世隔絕。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晚清發現,飛雪在走到她一旁的時候,眼睛,意味不明地望了她一眼。

  現場一度哄動了起來,人們不由自主地全站了起來,口中呼喊著:飛雪!飛雪!情況十分狂熱。

  原來那切磋武藝的檯子也是飛雪獻藝的檯子。

  只見她輕盈一躍,輕躍上了檯子,坐在了那張不知何時擺好的梨木琴案前。

  修長白皙的手輕輕上揚,優雅十足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原本喧鬧的台下神奇般地靜了下來。

  這也許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居然能夠如此帶動眾人的情緒!不由想,這樣的女子,該是何人才有幸能夠得之呢?!

  她手指挑起琴弦,曼妙的琴聲緩緩而出。

  琴聲淙淙。

  她彈的是一首深山綠水流。

  那琴聲如大珠小珠落滿盤,清亮卻透著幾分綿柔的琴聲帶人進入一種別樣的情景。

  那裡有著青翠的綠林,有著高聳入雲的青山,有著團團白雲隨風飄移幻化。那裡有著美麗的黃鸝鳥正在鳴唱著春日的美麗,那裡有著清可見底的泉水,水中有著彩色的鵝卵石,一個個圓滑美麗、、、、、、

  忽然,琴風一轉,只覺狂風掃面,眼前景致全都變了,眼前出現一條激流長河,洪水急湍有如狡兔的疾走,鷹隼的猛落,駿馬奔下千丈的險坡;而水上輕舟則如斷弦離柱,如飛箭脫手,如飛電之過隙,如荷葉上水珠跳躍水急。

  水流撞擊怪石,衝擊著輕舟!

  可謂是險象環生,一波接著一波,一時竟是凶險萬分,讓人的心猛得提到了嗓門,卻是樂聲忽然停了下來。

  眾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時之間卻還是無法平復心中的驚嚇!!完全無法自那琴中意境脫身而出。

  琴之最高境界--融琴於意境!!

  難怪能夠如此吸引人!!

  如此高超的琴藝,早已經是超脫了世俗的!!她的琴聲,早已超脫了琴藝二字,只能用出神入化來形容。

  如此琴聲,如此的絕代芳華,難怪能夠讓人如此瘋狂,如此趨之若騖!

  這,是晚清聽過最震撼的琴聲了!!

  她想,這琴聲,只怕這輩子,她是無法忘記的!!



反抗卷 第七十一章 氣煞朱月兒

   左側的亭子所訂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

  而且那人,竟然是慕容黔夫婦與邪風三人。

  說不驚訝是假的!!

  真不知道該不該說是緣呢,他們竟也來聽曲!

  邪風見晚清望過來,臉上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十分燦爛,十分開心的模樣,晚清也是一笑,淡淡如風,卻是真心的笑意。

  在這兒,只怕也只有邪風能夠讓她真心地會心一笑了。

  就在這時,她覺得左手一緊,竟是被鳳孤給握住了,不,說是握,太好聽了,根本就是使了勁地捏,只差將手捏碎一般。

  她向他望去,卻見他一直盯著台上,彷彿根本就是無意一般,可是晚清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因為她剛剛衝著邪風笑了。

  這個鳳孤,還真是霸道無理!!

  她對人笑,也不行嗎?

  不過,她當然不會去指責或者指問他的不是,他這種人,殘忍無情,她應付不來,一句話,也許會讓他將她的另一隻手折斷的。

  看著才折下夾板的右手,若非因為紅書拿了特製的傷藥給她吃,而這些天又調養得好,豈會好得這麼快呢!

  不再向左側望去,只是專注地看著台上,手正想拉回來,卻發現鳳孤根本就不放手,臉轉去看向他,卻見他還是一臉無動於衷,只是盯著台上。

  於是只好無奈地任由他握著,不過幸好他不再用力捏,但是,這樣溫柔握著,她反而覺得全身也不自在,總覺得不舒服。

  可是卻又莫可奈何,只好隱而不發。

  飛雪的聲音是屬於那種中性的,帶著沙啞的磁性,卻又顯得異常的好聽:「今日謝謝各位倌人來捧場了,飛雪不勝感激。」

  「飛雪姑娘,再來一曲!」

  「飛雪姑娘,再來一曲!」

  「飛雪姑娘,再來一曲!」

  ……

  眾人聽到飛雪的聲音,又瘋狂了起來,個個吆喝著要求飛雪再唱一曲,晚清眼中也是盡現期待。

  不自覺手心也握緊了,這樣的琴聲,這一次後,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再聽到,她心中那份渴望不比其他人少。

  鳳孤的聲音冷冷傳來:「她會再彈的。」

  有些不明,他是在同她說話嗎?轉頭望向他,卻見他還是盯著台上。

  還真是莫名其妙,她怎麼覺得,今天的鳳孤,有些不同往日呢?很奇怪的樣子。

  不過,知道飛雪會再彈,她卻十分開心。

  這時,飛雪素手又輕輕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待到台下靜了,她才接著道:「今日飛雪忽然想請一個人一同登台獻藝,卻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榮幸呢?」

  她說完輕輕後止了下來,卻不說出是請何人。

  一時台下左右互望,都有點猜不透是請誰。

  因為飛雪姑娘以前出來彈奏都是單獨一人的,從未請過其他的人,甚至連雪伶閣中的伴舞也未曾請過。

  總是單獨一人。

  卻已經是傾倒眾生了。

  此時要請人登台。

  這個被她請的人,必也是不同凡響的人的。

  沒有絕高琴藝又如何能夠成呢?

  卻不知這個有幸被請的人又是何人呢?

  這時不知是誰喝了句:「暮容夫人也是傾城佳人,聽說琴藝也是出眾!飛雪姑娘必是請你的。」

  晚清望去,心中有些遺憾。

  因為,朱月兒的琴藝,她是清楚的,除了有純熟的琴藝外,卻顯得空洞沒感情,若是與飛雪現台獻藝,只怕是讓琴聲減色不少的。

  不過,至少有人是想聽的,不自覺,眼睛望向了鳳孤,果然,他的眼,直直穿過湖面,投在了朱月兒的身上。

  今日的朱月兒,穿一件艷紅繡制大牡丹的綿緞長衣,朝天飛髻梳得高聳入雲,頭上插了好幾支金釵子,轉首間,恍似可以聽到那環珮玉器金器碰撞的聲音清晰在耳。

  可是她天生麗姿,穿得華貴,卻不顯得俗氣,反而有種奪目的珠光玉器之感。

  此時聽到眾人的喝聲,臉上露出了溫柔而靦腆的笑容,看起來如晨間花朵,清純而美好,更是惹人憐愛。

  不由冷笑,如此做作,不知心裡又是如何一番味道呢?真有點不懂,不再看她,直接望向台上。

  卻聽到飛雪那沙啞而磁性的聲音輕輕地道:「一直聽聞雲國才女上官晚清,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精,鳳少夫人,不知飛雪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請得您上台同演呢?」

  她的言語柔軟,客氣有禮。

  晚清錯愕地望著飛雪,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不只是她,更多的人都是反應不過來的,有些人唏噓地竊竊私語著她,有些人是用著羨慕的目光盯著她。

  因為,她畢竟是太過眾所周知了,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都造成了雲國的轟動的。

  而當中,當然更有一個人,會用怨恨的目光盯著她的,不用望去,晚清也可以想像得出,朱月兒此時的臉有多麼地僵硬。

  她一定是要怒不敢怒,只是臉上擺著溫柔而端美的笑,心中卻是將她罵了千萬遍的。

  是的,晚清想得沒錯,朱月兒此時,確實是恨不得將她撕成千萬片!!這種事情,丟盡了朱月兒的臉面,若是剛剛沒有人提及她會被請倒也罷了,可是,偏偏剛剛有人提到了她,而此時飛雪請的人卻不是她,如何不叫她這個一向自視高傲的人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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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34:00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二章 飛雪相邀

   晚清猶豫再三,卻不知道該不該上去。

  因為此時鳳孤在場,他卻不表態鄮鄭鄦鄫,慞慓愿慳而且剛剛的事,讓朱月兒失了臉面嶈嵿嵽嶆,粿粽粻綿鳳孤,必定也是當中另一個生怒的人的。

  飛雪望向她褉褋複裹,蜢蜦蜿蜑眼睛中透出淡雅的笑意,而後緩緩地又問了一句:「鳳夫人弊彃彄彆,碳碪碴硾可否賞臉?」

  「晚清挫技,不足以與姑娘同台獻藝。」想了想,晚清還是覺得不想去攤這一檔事情,其一,她不想去出這個風頭,而且她的技藝確實是比之飛雪差得多;其二,鳳孤未首肯,若是去了,只怕他一個不滿,又是要使手段了,她不是怕,只是不想自惹事非,能平靜一時便平靜一時,況且他今天還難得肯帶她一起過來,已經是極大的恩惠了,小恩她也要知圖報的,她怎能再惹事他不快呢!於是委婉地推卻。

  飛雪沒有發怒,只是緩緩地又道,聲音多了幾分自嘲般的哀傷:「鳳夫人可是覺得小女子出身風塵,與小女子同台有辱身份,所以才不願與小女子同台演奏,算了!飛雪有自知之明,是飛雪太過奢望了,竟想請得夫人同台演奏!」

  她說完,微微地低下了頭,卻是萬分惹人憐惜,那種天生的絕姿,一舉首一投足讓人傾倒。

  「飛雪姑娘,晚清絕無看清你之意,姑娘琴聲猶如仙葩奇音,讓人醉倒,晚清真是自覺自己的琴藝不堪與姑娘同台,只怕加了我這俗音,讓姑娘的琴聲失色!」看著她那微帶著神傷的表情,不知為何,連晚清這樣的女子,都生出了憐惜不捨之意。

  這樣的女子,難怪要傾倒眾生,她總算是體會到何為那一低頭的溫柔,最是讓人沉醉了。

  「夫人真的沒有嫌棄飛雪?」沙啞而帶著溫軟的聲音輕輕地問著,杏眼秋水盈盈地望向了晚清,那裡面盛滿了期望。

  「真的。」晚清肯定地點頭。

  飛雪忽然笑了起來,雖然臉上薄紗蒙面,可是那笑,卻似有魔力一般,透過那雙盈眸,穿入每個人的心間。

  「飛雪真的很想與夫人同奏一曲,望夫人能夠成全。」她的話,沙啞綿柔,帶著絲絲的撒嬌。

  晚清還未說話,身邊的人已經又起了哄子了:「鳳夫人,上去吧!上去吧!」

  她是很想上去的,能夠與飛雪同奏一曲,對她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可是,身邊的鳳孤,冷著一張俊顏,不發一言。

  她向他望去,只見他修長指間拈著那白玉杯子,輕嘗著美酒,卻是不發一言,旁邊的熱鬧,彷彿全然無法入到他的身側一般。

  晚清想了又想,終究是下了決心。

  揚起頭,眉眼中一抹清然無畏:「好。」

  只要對得起自己就好了,其他的,她也無法顧得了那麼多了,人生,也許也就這一次的機會,錯過了,豈非可惜。縱然他要如何對她,她也無能為力,畏懼只是令自己更加軟弱罷了。

  她才說好,只覺一陣夜來香氣撲鼻而至,只一眨眼,飛雪竟然已經飛身到了她的面前。

  眉眼帶笑地望著她。

  不知為何,恍惚之間,飛雪的影子,居然與銀面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

  太奇怪的感[覺了。晚清不由心中發笑。

  如此絕代風華的女子,她怎麼會想成是銀面呢?

  可是,他們又真的是太相似了!

  那一雙清澈無塵的眼睛,那一身幽幽神秘的夜來香氣。

  難道,飛雪與銀面是兄妹?

  「夫人請!」飛雪做了個請的姿勢。

  晚清為難地看著那一汪碧水清荷,她不識武功,又要如何上去呢?!!

  卻見飛雪將她輕輕一拉,晚清只覺得整個人一輕,就被她帶上了台上。

  緩過神來,她望著飛雪,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濃,剛剛那種感覺,實在是讓她太熟悉了,與那一日,銀面飛身帶她回慕容山莊,竟是如此神似。

  她盯著飛雪,半晌,卻是回不了神。

  飛雪伸出素手,在她的眼前搖了一搖:「鳳夫人,怎麼了?!」

  晚清被她一喚,猛地回過了神,望著飛雪臉上的戲謔之色。她的臉上,不由升起一抹可疑的紅暈,她剛剛,竟然望著飛雪想事入了神。

  「夫人想用什麼樂器呢?」幸好飛雪也不是那一種喜好作弄別人的人。

  晚清想了一想,笑著應道:「姑娘琴聲出塵,想必晚清用什麼都顯得突兀了姑娘的琴聲,不如晚清就用琵琶清音還有淡水清歌為姑娘點拔樂前樂後孤調之色吧!」



反抗卷 第七十三章 暗香

  「夫人想彈一曲什麼?」飛雪輕輕地問。

  「即是姑娘相請,便由姑娘做主。」晚清輕道。

  飛雪一笑,也不客氣,點了點頭,長身而坐,手中輕拔,琴聲已經隨之而出。

  此時婢女早將琵琶備好,晚清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聽樂曲,知是暗香,於是嘴角淡淡一笑。

  微閉起眼睛,檀口微啟,清脆悅耳的聲音如夜鶯忽臨:

  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

  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

  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

  江國。正寂寂。歎寄與路遙,夜雪初積。

  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

  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

  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

  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

  她的聲音清亮而帶著幾分綿軟,如此委婉的歌在她口中唱出,如泣如訴,將那裡面的意境彷彿一時傾向了眾人。

  手撫琵琶半遮面,那清秀溫柔的臉龐中散著一種屬於典雅而溫柔細膩的氣息。

  飛雪的琴聲依依相和,伴著琴聲、伴著琵琶聲、伴著那清幽夜鶯般的歌聲,將台下的人全迷醉了。

  一曲猶罷,台下的人卻更是意猶未盡,全都癡癡地望著台上的兩人,一人清若荷花,一人雅若蘭菊,可謂是琴瑟合鳴,便是如此吧!

  一人琴聲出塵,一人歌聲入夢。

  所有人,彷彿不願從當中醉來一般。

  晚清輕輕一笑,卻是滿足的,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唱得最歡快的歌了。雖說她與飛雪是第一次合奏,可是,她們卻像是合奏了千年百年一般,音調詞曲對得恰到好處。

  兩人彈唱,卻如一人所出。

  這一種滿足,是無人能夠理解的,那是一種遇見了知已的幸福感。

  轉首望向飛雪,她也是一臉滿足的笑。

  只是奇怪,如此絕美的女子,她的耳間,竟然沒有穿耳洞,這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雲國女子,都是自小穿上耳洞的,可是,她卻沒有,因為那珍珠垂柳的耳環,竟是按壓而上的,並未穿過耳垂。

  晚清心中起了疑心。

  只是此時卻不容她想得許多,因為當她望向台下的時候,那正中的亭子中,早是人去樓空!!

  那還有個人影,就連紅書,也沒有留下。

  心中由剛剛的滿足幸福猛地一掉,掉進了千年冰潭中,她知道,鳳孤,定是生氣了,而且,氣得不淺。

  其實心中早有幾分這個打算,可是真正面臨,卻還是微微不止地顫抖著。

  鳳孤的手段,她怕是最清楚不過的一個了,因為她嘗過的,就有那麼多次,這次,不知又會如何懲治她呢?

  手不自覺地摸向了受傷未全愈的右手,剛剛抱著琵琶彈奏的時候,還有點微微地發疼。

  真不知道,這一次,又是她身體的那一個部位要受苦了,不由心中微微地發苦,這些四肢五官,跟著她上官晚清,可真是沒少受苦啊!不由心中微微地幽默了一下。

  飛雪也看見了鳳孤不在,臉上卻是另一番表情,冷了一張顏,猛地站了起來,沙啞的聲音不復剛剛的柔軟,而是略帶著厲喝的怒火:「原來鳳舞九天的鳳爺竟是個如此無禮的人!夫人在此彈奏,他竟在獨自離去!這是何意?!是看不起我飛雪嗎?!若看不起,一早說出,何苦如此而為!!這就是身為男子該有的舉動嗎?!!」

  晚清沒想到飛雪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一時不知如此勸下,看著台上眾人意憤不平的表情,只是苦笑了一番,這飛雪姑娘的魅力可真是大,一句話,就讓鳳孤成為眾矢之人!

  她低低地道:「飛雪姑娘別見怪,鳳爺應當是有事先走了,決無看輕姑娘的意思。」

  飛雪卻是怒道:「夫人,他撇下你就走,這樣的人,你還為他說話?!」似乎無法理解晚清這樣的話。

  晚清被她說得有些啞口無言,她不是為他說話,只是怕事情越鬧越大,若是惹得鳳孤不開心,只怕受苦的人終究是她啊!!

  可是這樣的話,她如何能夠在此地說出呢?!!

  「飛雪姑娘、、、」晚清有點無力,這個飛雪,雖然看來出塵於世,可是,真正地較勁起來,卻是讓人招架不住的!看她冷冽如冰的眼眸,厲聲厲語的言辭,單刀直入,不留餘地的。

  「夫人,飛雪早就聽說你受盡了他的欺凌,你為何就不離開他呢?!離開了他,雪伶閣隨時歡迎你來,以你的才藝,怕是雪伶閣獨佔頭魁的!!」

  離開!!

  當聽到飛雪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晚清有一剎那是愣住了。

  離開,她是想離開,這兩個字,對她來說,誘惑太大了,可是,離開,她要做好萬全的後備,她不想因為她的離開,讓她的親人為她付出代價啊!!

  「飛雪姑娘,你的好意,晚清全受了,不過,可否命人送晚清回鳳舞樓,晚清有點累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也是不想讓這個字,將心纏繞而毀!!

  飛雪看了她良久,終於無聲地歎息了一下,而後手一揮,命人將她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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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34:20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四章 罰跪

  回到鳳舞樓,她沒有回茶香閣,而是直接到了茶月閣。

  就見黃棋與紅書守在門外。

  她深吸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早就知道會開罪於他,早就知道會被他懲罰,即是如此,就該做好受罰的準備。

  「紅書,我要見爺。」

  紅書看著她緩緩走來,竟是十分驚奇,爺果然是料事如神,竟是已經料到二夫人會直接來茶月閣,還讓她與黃棋二人守在門外等她。

  可是,要出口的話,卻是為難住了她了。

  而黃棋卻是嘴角冷冷一笑,那雙凌利的眼盯著晚清,一字一字地道:「二夫人,爺說了,你若來找他,就跪在地上等他,直到他願意見你為止。」

  跪在地上等他?

  沒想到,自己此舉,早在鳳孤的計算中。即是如此,她更是不能折返了,他要她跪,她便跪吧!

  不是沒有反抗的勇氣,而是人在屋簷下,要學會低頭,若不然,只不過是苦了自己而已,於是直直跪下。

  黑如墨的大理石地板涼透入心,在這樣一個初夏的夜中,一寸一寸地透入心肺。

  她的心靜靜地平和了下來。

  今晚無風,兩旁的樹蔭靜止而不動,雖說初夏,卻已經有一些耐不住微熱的蟬兒開始叫喧著夏天的到來了。

  閃閃的繁星點點地綴在那黑亮而空洞洞的夜空中,今夜無月,卻還是那麼地寂寞。

  記得第一次下跪的時候,是在很久很久的時候了,那時候的她,只不過六歲罷了,不懂得圓滑處事,卻小小年紀已經生就了一身的孤高自傲,只因為湘琴說了一句不中聽的話,於是便與她打了起來。

  父親找來,湘琴百般狡辯,她卻以為總如書中所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也不多加解釋,只是說了一句自己是清白。

  結果,世間的人不是黑麵包公,那裡能夠鐵面無私,洞悉案情,公平斷案呢!

  可憐的她,便被父親罰跪了三個時辰,跪到後來,差點就要哭了起來,因為那時候正是炎夏的午後時分,天氣悶熱,雖說跪在家中,對於一個六歲的小孩子來說,卻還是一件極痛苦的事呢。

  若非一直憑著那骨子裡的倔強,只怕早就哭腔而出。

  後來的她,漸漸明白,這個世上,從來不是公平的。

  保護自己的方法很多,但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杜絕任何事情的發生,所以她開始學會淡薄一切,淡然處事。

  可惜終還是難逃過世事的捉弄啊!

  事隔十年,她又跪在了地板上了。

  有些可笑,有些無奈,不過此時的她,心,卻堅韌如盤石,不再那麼容易受到傷害了。

  …………

  屋內的鳳孤,此時駐立在窗台旁,斜眼正望著門外那跪在地板上,單薄而無助的嬌小身軀,她已經在那兒跪了足足兩個時辰了,因為身體無法支撐,背脊已經微微地伏著。

  不知是否夜色太暗,亂了人的思緒,他的心,竟生出了幾分不捨。

  不過很快,這個念頭就被他一掃而開。

  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這是他一向來的原則的。而且上官晚清,這個女子,於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妾而已,他想要,再多也有。

  可是,真的是再多也有嗎?

  昏暗的光線投在了他的臉上,映出那陰晦不明的絕色臉龐,他的唇,緊緊抿著,帶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鳳眼微瞇,透著一抹疑問,透著一抹冷狠,暗光穿過那長長捲得好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兩道暗青色的影。

  他的整個人,就如是黑暗的的夜神一般,絕艷卻陰森。

  他折回桌前,拿起燒刀子烈酒,滿了一杯,而後仰脖,一飲而進!喉間傳來火辣辣的感覺,一直從喉間漫至全身。

  燒刀子,烈而醇,是酒中之烈,它不算美酒,因為少了那份酒的過喉香氣,卻是最能激起武者的激鬥之情的。

  因為它的烈性、火辣!!

  所以在戰城,大多數人都喜歡喝它,而且它的價格低廉。

  一杯下肚,卻是欲罷不能,又連連地飲了幾杯,而後手一甩,將杯子砸在了地上。

  雪白的瓷碎濺了一地,卻散不開他心中焦躁。

  他究竟是怎麼了,再過半個月,就可以重得月兒了,他應該是開心得才對,可為何在此時,心中卻起不了一絲開心,反而有些亂了!!

  「爺!」聽到東西破碎的聲音,黃棋與紅書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直衝而入。

  「出去!!」鳳孤望也未望她們一眼,直接喝道。

  嚇得她們一陣錯愕!才想出來,就聽到鳳孤的聲音冷冷地道:「讓她回去!!」



反抗卷 第七十五章 晚清有孕

  黃棋顯然十分不開心,聽了鳳孤的話,臉上冷漠而憤怒著。

  紅書卻是開心的。看著二夫人越來越蒼白的臉龐,她已經十分擔心,聽到爺的大赦,簡直比自己大赦還開心。

  直跑到了晚清的身邊,扶了晚清起來:「二夫人,爺原諒您了!」

  剛剛跪著的時候,已經隱隱覺得整個人如空靈了一般,思緒越飄越遠了。

  此時被紅書扶起,不只雙腿完全麻木了。

  頭更是忽然之間昏沉得厲害,只覺得無數星星在眼前閃爍,而後漸漸眼前一片黑暗。

  之後,終於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聽見耳邊紅書的聲音尖叫著:「二夫人昏到了。快請大夫。」

  她昏倒了嗎?她怎麼會變得如此脆弱呢?只不過跪了不到兩個時辰,竟然就昏倒了?

  …………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茶香閣中她的房內了,眼睛重得好像有幾千斤重一般,微微拉開眼皮子,看著那淺藍繡著藍天白雲的蚊帳,安心了許多。

  「二夫人您醒了?」紅書的聲音有些低悶而沉鬱,說著的時候,那般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我竟然昏倒了?」她輕扯嘴皮子,想笑一下,卻發現口乾舌燥,喉嚨也沙啞了。

  想不到只是跪了兩個時辰,她卻忽然虛弱至此,太奇怪了!

  紅書端了一碗水過來,扶了晚清起來:「夫人喝口水吧!」

  喝完水後,紅書一直站在床頭,卻是一語不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眉頭打了好幾十個結一般,解也解不開。

  一眼看出她心中有事,而且是一件她解決不了的事情,於是晚清開口問道:「紅書,怎麼了?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紅書看著她,咬著下唇,一臉欲言又止:「夫人、、、哎、、、」

  「怎麼了?有什麼事儘管說,我不礙事!」晚清平靜地道,心中只以為怕是自己得了什麼怪病,若不然,也不會拖得身體如此虛弱。

  「夫人,剛剛大夫來為您把過脈,大夫說、、、大夫說、、、」紅書望著她,卻半晌還是沒有說出來。

  「說我得了什麼治不好的病是嗎?」她問。卻是心中平靜,生死由命,這種事,看開點兒也沒有什麼。

  紅書卻搖了搖頭,還是沒有開口。

  晚清卻更是奇怪不解,不是得了什麼病,為何她一臉的陰鬱呢?

  難道是、、、她的心,頓時沉入了海底。

  這件事,她一直盡量避開不去猜想,卻不料,終還是發生了。

  她平靜地問道:「我懷孕了?」

  紅書忽然睜大眼望向她,眼中儘是無法想像。

  一看紅書的表情,晚清知道,自己果然猜中了,手不自覺間,撫向了那還是平坦的小腹,想不到,那裡面,已經有一條小生命在成長了。

  心中說不出是心喜還是心酸。

  將為人母,不管他的父親是何,不管他的父親如何,都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她,掩不去那為人母的開心。

  可是想到這些際遇,想到自己的處境,孩子若是生下,必也是不會得到好的待遇的。

  所以,她一定要在肚子看出端倪前離開鳳孤,若不然,將來孩子一旦生下,只怕會成為牽拌。

  「夫人,把孩子打掉吧!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爺不會讓這個孩子留下來的。」紅書堅定地道,她想了許久,這個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下來,因為夫人在婚前就失了身,雖然後來嫁後曾經與爺有過露水之恩,可是,時間太近,根本就無法斷定這個孩子是誰的!!留下來終究是個禍害!

  「不行,孩子我一定要留下來。」晚清同樣堅定地道,這腹子的孩子,也是一條性命,她無權,決定他的生死!!

  她知道紅書的顧慮,因為她婚前**,除了她自己以外,沒人知道,那個令她**的人就是鳳孤。而她,也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紅書,一定是因為如此,才如此堅決要自己打掉孩子。

  也所幸她沒有自做主張地把孩子打掉。

  「二夫人,爺不會肯的。」紅書激動地勸道。

  「只要你不說,他不會知道的。」晚清鎮定地道。

  「這種事情,豈是想掩就能夠掩得住的,遲早是要看出來的,若待到肚子大了,那時候更危險!」紅書無法理解晚清的意思,只是急切地勸道。

  「瞞得一時是一時吧!以後的事情,我自然會想辦法的。」晚清沉靜地道。

  孩子的出現,讓她更堅定了離開的信念,為了孩子,為了自己,她必須離開。

  「紅書,你一定要替我保密!!」晚清拉住了紅書的手,真切地懇求著:「我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夫人、、、」紅書為難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明白,為何夫人就那麼執著呢!孩子沒了可以再要,可是,若是因為孩子而沒了命,那豈非更慘!!

  可是,看著夫人如此懇求著,她卻於心不忍,雖然她跟著爺,殺的人也不少,但那些人全是該死之人,她殺了手也不會軟,可是,真要殺害一條無辜的新生命,她卻是下不了手,所以才沒有在夫人睡的時候餵她喝下墮胎藥。

  最終,還是點下了頭:「紅書答應夫人,一定不會將此事告訴他人的,可是,紅書也懇請夫人,再三思一番,畢竟,這件事,不是小事情。」

  「我會的。」聽到紅書的話,晚清舒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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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銀面的好

紅書走後箤箄箝箔,漱漪漵滫晚清一直未能睡下。

是煩是悶!

  多了個孩子,一時間榱榑榎榍,榞構榭榫多了許多顧慮,她一定好好地謀劃一番的。

  忽然榽榦榯榳,鄰鄲酷酴一件狂風掃來,窗扉應風而開摟摓撂摝,斡旖旗暝燭火閃過。一時屋內一片暗寂。

  一陣夜來香撲鼻而至。

  晚清沒有開口,這一陣夜來香徶慺慘慚,粹精粼粿讓她知道,來的人,是銀面。

  只是為何要吹滅灶火呢?

  「你都是這般鎮靜的嗎?有人闖入屋內也不吭聲?」溫沉的聲音帶著玉的涼竄入耳中。

  「我知道是你。」晚清輕答,心中是開心的。

  「哦?」男子低沉的聲音輕輕哦了一下,溫和如玉,卻偏偏帶著一種冰的冷。似乎沒料到晚清竟然猜得出是他。

  「很少人會有夜來香的香氣。」她解了他的惑。

  「原來如此。你很聰明。」他答,語氣中有著暗暗的讚賞之意。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聰明而敏感,只一次,就能夠仔細地記下他的特徵。

  「很少人擁有夜來香的氣味,這種味道,太獨特了。所以只一次,我就記得了。」她輕道。

  「你今天去了雪伶閣?」他問。

  「嗯,可惜沒有見到你。」

  「我聽到了你的歌聲了,很動人。」他讚道,黑夜中那雙眼眸璀璨若辰直勾勾地盯著晚清。

  「謝謝。」她輕笑應道:「你是在那兒看到我的呢?」

……

  過了許久,卻不見銀面回話,晚清知道,是自己逾越了,他總是這麼神秘,自是不想讓人探知的,於是趕緊湊笑:「我只是隨意問問,你不必回答。」

  「嗯。」他也果真沒有回答。

  一時又靜了下來,彷彿凝了夜的沉靜,晚清忽然想起什麼,於是問道:「飛雪姑娘一定是你妹妹?」

  「妹妹?! ! 」銀面聽完有點兒錯愕,夜色中那張臉,明晦不定:「為何這麼說?」

  「她身上也有著夜來香氣那樣幽幽揚揚,透入人心,而且,她那雙眼晴,與你幾近相同 ,杏眸如秋水,卻同樣清澈寧靜,帶著那出塵的高雅。」晚清回想著今日見到飛雪的樣子,緩緩地道。

  「看來你對她讚賞極高?」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了話題。

  「飛雪姑娘風姿蓋世,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她的琴聲,可穿透白雲,直達靈霄殿,可穿透毛膚,直入人的內心。她的絕代風華,是言語所不明概括的。」晚清稱讚著。

  飛雪的風姿,已經超脫了一種塵世的俗氣之美了!!

  銀面靜靜地聽著,待她說完,他卻沒有吭聲,不知心中想何。

  晚清微瞇著眼盯著他,可惜今晚無月,而且他背對著夜空,整張臉,全部浸在了黑暗的夜中,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神情。

  「銀面?」晚清輕輕地喚了

  「什麼?」銀面問道。

  晚清委婉一笑:「我才是要問你想什麼呢!半響不開口。」

  「我在想著你的歌聲。」銀面那溫冷清涼的聲音在夜空中緩緩地響著,說這一句話時,帶著一種隱隱的希冀。他確實是在想著她的歌聲,她的聲音,如清音出九天,帶著一種略微的感傷,可以將人內心的傷情完全帶出。

  這話也許別的男子開口說出來聽來會帶著幾分曖昧、幾分輕薄的意思,不過銀面說出來,聽著,卻讓人感不到一絲絲輕薄之意,只是覺得,他是單純真的,喜歡著她的聲音。

  「可惜了, 這深更半夜,只怕有夜半歌聲驚擾了人,若不然,晚清就為你唱上一曲。」晚清輕笑著道,能夠唱給他聽,她心中是滿足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銀面一聽,立馬問道:「你願意唱給我聽?」聲音帶著幾分雀躍,連帶那一雙好看的杏眸也在夜色中仿若閃了光一般。

  「只要有機會,晚清自是願意唱與你聽的。」她道,不明白,銀面為何那般高興,眼下,可是怎麼也唱不了的。

  「機會是人創造出來的,這兒唱歌吵了人,咱們就到別處去。」他道,溫冷的聲音中帶著絲絲迫切。

  「呃、、、」晚清有些錯鄂,沒想到他竟然想出如此方法,這半夜間,要她出去外面唱。

  「你不願意?」清冷的聲音有些掩不去的失望:「也是,畢竟深更半夜你一個女子外出,讓人知道了總要給人誹意的。算了吧!」

  「我沒有不同意。」見他這般說,倒顯得她的不好了,可是她自己說的,只要有機會,就唱給他聽的啊!

  「那我們馬上就走!」

……

  清風拂風,儘管已經披了一件披風,晚清還是感到瑟瑟發冷,全身還帶著微微的發抖。

  空著的一隻手趕緊將衣襟拉緊一些。

  銀面似乎感覺到她的冷,原本牽著她飛躍的手不覺拉緊,將她帶到了懷中。

  晚清沒有說什麼,雖然這樣子有些不好,不過,卻是暖和了許多,那溫熱的暖流透過衣物,煨暖了身子。而且,她也知道銀面別有他意,只是為了給她溫暖,若是她推開,不但拂了他的意,只怕會讓兩人更尷尬。

  江湖中人可是從不計較這些凡文俗節的,她,雖不是江湖中人,可是此時入了江湖,自是要學著江湖的規矩的。

  他們一直穿過大街小巷,穿過亭台樓閣,晚清以為他是要帶她去雪伶閣,卻不料越奔越遠,竟是出了戰城繁華之地,來到了一個山頭,他才停了下來。
  晚清舉眼一望,只覺四處寧靜,黑暗中唯有天空的繁星還帶著點點星光。

  夜裡的山林,透這一種冷森的寒意,靜搤得只有彷彿只有那偶爾傳來的蛙鳴蟬噪聲,伴著他們二人均勻的呼吸聲。

  「在這裡,就不會吵到仕何人了。」銀面笑道。

  晚清也是跟著一笑,徟促他道:「只怕山腳的人若是未睡著,隱約聽到歌聲,還以為是夜半鬼音呢!! 」

  「縱然鬼音,那也是美麗的女鬼美妙的聲音!」銀面難得也幽默了一番,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就著草地坐了起來:「其實我喜歡在這樣的夜中獨坐,整個心靈,會在一剎那平靜下來,所有不能解的事情,也會因為這樣的寧靜而清漸起來。

  「你有許多事情不能解嗎?」晚清問,有點不明白,聽他的話中,似乎有著極大的壓抑一般。

  「人生在世,總有許多不能解的事情,而我,只怕是最多那一個了!! 」他道,一時間,那種鬱結不能解的氣息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連晚清,也感到了他的一種無奈。

  卻不知,他究竟是為何而無奈呢?

  在她想來,殺手是最無憂的了,卻想不到,他卻有著那麼多的鬱結。也許,他的身份,不只殺手那麼他簡單吧?

  晚清猜測,卻沒有問出,他不想說的事,她不會去問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而既然是秘密,自是不想讓人知道的。

  「晚清不能為你解憂排難,只能以一曲清歌為你撫去少許煩躁。銀面想聽什麼歌呢?」她問。

  「隨你做生。」

  晚清聽罷,也不推卻,拉開嗓子,清涼而寧幽的聲音唱了起來

    月波疑滴。望玉壺天近,了無塵隔。

    翠眼圈花,冰絲織練,黃道寶光相直。

    白憐詩酒瘦,難應接,許多春色。

    最無賴,是隨香趁燭,曾伴狂客。

    蹤跡。謾記憶。老了杜郎,忍聽東風笛。

    柳園燈疏,梅廳雪在,誰與細傾春碧。

    舊情拘未定,擾自學、當年遊歷。

    怕萬一,誤玉人、夜寒簾隙。

  夜色美如畫,靜如畫,靜夜中,萬物無聲,這美妙的歌聲音,彷彿成了天地間唯一的聲音,穿過樹梢,穿過花蕾,穿過薄薄的空氣,撞擊在遠處那山頭上,傳來更是空幽的回聲,和著清亮的聲音,如影相隨,似夢似幻、、、、、、

  歌至一半,忽然一曲清揚的簫聲想和而來,簫聲寧遠,伴著清幽的歌聲,形成了一首讓人沉醉的喜遷鶯,在空谷中一遍遍地傳著,一遍遍地飛舞著,將遍地的野花也引得起舞翩翩、、、

  一曲唱完,晚清驚愕地回頭:「你是那一夜在桃花林中吹簫的人?」 是的,這樣的簫聲,她忘卻不了,因為,識樂之人,可憑音樂識人,樂曲,會隨著每個人而意境不同,同一曲,有人彈唱明揚輕快,有人卻暗沉寧波、、

  那一夜,她將那簫聲引為知音,固為實在是太生動了,她彷彿都能入了他的樂中一般。

  銀面一直望著她,算是默認了。

  上官晚清,不論何時,總是那麼地聰明,讓人欣賞。

  而且她的聰明總是不聲張,不飛揚,不外露,帶著她的嫻靜,總是在不經意一回眸中,帶給人震撼。
「你不應該做鳳孤的妾。」他道,惋惜心疼之意畢露:「他不會是你的良人,他看不到你的美、你的獨特,他不懂得珍惜!你值得更好的對待。」

  晚清卻是一笑,淡然無波,也順著他旁邊坐下,仰望著星空,輕道:「人生不得意事時有八九,想開點便是如此了,也許當真那日實在覺得過不下去的,相信自然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她隱晦地道,只是說了個大意,卻沒有將她的打算計劃離開鳳孤的事說出來。

  現在時機尚未成熟,尚不到說出口的時候,而且,她這樣說,相信以銀面的聰明,必定能猜出個大概來。

  果然,他明瞭地道:「你自己有想法便好,只要需要幫助,你就拿著玉珮到雪伶閣找飛雪,若是飛雪沒在,你便找雪伶閣主事的夏青,她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謝謝。」只走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便能做到如此呢!同為夫妻,卻偏要暗動心機,偏要針鋒以對,是人的心太不相同了,還是為何呢?

她不明白,自認讀書萬卷,卻偏偏越來越無法看透一個人。

  「對我,你不用說謝謝的。」銀面道,黑夜中的眼神望著身邊的女子,他見過的女子無數,清麗的、絕艷的、嬌媚的,何等傾城都見過,可偏偏,卻對眼前這個清秀的女子獨生好感。

  他從不洛歡與人接處,平日裡也總是獨來獨往,可是,卻偏偏,總是尋著機會想遇上她。

  這是一種,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緒!

  今日因為知道她的事情,擔心她會受到鳳孤的傷害,今晚一直無法安下心來,最終還是來找她,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他今天有沒有怎樣對你?」他問。

  「誰?」不明白他怎麼忽然問起這個:「鳳孤嗎?」
  
  「除了他還有誰呢?! 」他的語氣有些微怒,透著涼夜,竄入她的心間。

  「今日還算好吧!」確實還算好的,因為,他只是讓她跪了兩個時辰,這已經算是自認識他以來見過最輕的懲罰了,不過是因為她有了身孕,不堪勞累,才會暈倒,休息過後,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什麼叫還算好?他問,語氣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溫涼。

  「不提他了,提他做何!! 」晚清淡然笑笑,一說起鳳孤,好不容易舒暢的心情又鬱悶了起來。不提倒罷了。

  「我幫你脈脈。」他說著伸出手要去捉她的手。

  晚清一嚇,整個手往懷中縮,臉色一變,猛搖著頭。

  想想又覺得有點兒過激,於走緩了緩臉色才道:「我沒事,今晚大夫已經為我看過了,說無礙,只是身體較為虛弱,需要好好地靜養。」

  有孕的事,她不想聲張。
  
  銀面看著她,知道她沒有說實括,必是有什麼隱情不想讓他診出的。不過他也沒有追究下去,因為,要知道的方法有許多種,並不一定要直接為她把脈。

  自懷中拿出一瓶養顏護體丹,遞給他:「這是養顏護體丹,女子吃下,可以養顏補血,滋養體質的,你拿在身邊吃,每日吃上一顆,對身體有好處。」
  晚清接過,手細細地撫摸著那雪白晶瑩的瓶子,只看這個瓶子便知道矜貴,瓷體通體光滑雪白,在昏暗的夜空下仍舊閃著那耀眼的光,瓶上一株青竹嫩綠清新,青白相間,更顯得光澤色艷絕佳。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問,忍不住心中的感動。

他們只是又過一面之緣而已,而且他還是於她,有恩的。為什麼他會對她,好得如處、、、如此呢?

  「我想對一個人好,對一個人壞,全憑我的心,當我覺得你值得我對你好的時候,我便會對你好。你也可以解釋為這是一種緣分。」他道。

  是的,也許就走一種緣,雖只是一眼,卻已經勝過萬萬千千。她、、、是他第一個他願意對她好的人,也許,也是這輩子唯一一個吧。

  她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捧著那晶瑩瓶子,眼角,有著淚花,如天空星星一般閃耀著光。遇上鳳孤,也許是她的不幸,可是幸好,她還有著許多疼愛著她護著她的人,一物抵一物,想來,她還算是幸福的。

  銀面沒有說話,淨白修長的手輕輕抬起,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痕。

  「夜涼了,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身體不好,需要早些睡。」他道。

  平實無華的一句括,卻包含著許多許多的關懷,暖了她冰涼的心,她點點頭。

  「嗯。」她點了點頭。

  銀面看似不經意地拉起她的手飛躍而起。

  可是在那一剎那,已經足夠他脈出她的身體狀況了。

  他只是沒想到,原來她竟是懷孕了?! !

  為何,她懷孕卻不願人知呢?似乎,連鳳孤也並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清的?

  究竟,她隱藏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麼呢?

  難道是?? ?

  她腹子之子,是她在婚前那一場災難所得?! !

  他的心中,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一種憐憫感傷。

  一個女子,遇上那樣的事,已經是極不幸好了,此時甚至珠胎暗結,到時候,只怕不只鳳孤不能容她,世俗也不能容她的,她要如何生存呢?!!

  不自覺間,他手中一緊。

  「疼!! 」腰間的手忽然收緊,讓晚清痛呼出來。

  銀面一驚,趕緊放鬆了手:「對不起。」

  「你想著什麼呢?」她看出,他似乎想到什麼事情,才致神情大變,連手也不自覺地收緊。

  他轉頭看她,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搖了搖頭:「沒事。」

  她不願說,他不會問的,但是,不管如何,他都會保護她的。

  「你那日決心要離開鳳孤了,只要來找我,我一定會助你離開他的。」不知為何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捨棄這個無辜的孩子的。

而若要孩子留下來,必定是要離開鳳孤的。

  只她一個弱女子,想要逃離鳳孤,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嗯。」不知他為何重提起此事,有些奇怪,卻又發覺彷彿無從問起,於是只得如此應道。



第七十七章 鳳孤發現

  才到圍牆外,就見銀面忽然停了下來,神色嚴肅了起來。定在那兒左右望了一眼。

  一時間,晚清也似感受到了那緊張的氣氛一般,小聲問道:「怎麼了?」

  「情況不對。」銀面輕道。而後放開了她:「裡面靜得太過出奇,而且我感覺到裡面有著濃濃的殺氣,看來情況不對,你從正門進去,以免讓人發現你與我在一起,到時候難講清楚。」

  「嗯。」晚清點頭,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臉色變了又變,若是讓鳳狐知了,不知又要起何樣的事端了。手不自覺撫向了腹部,現在有了胎兒,不比以往,若是再受到傷害,只怕胎兒難保。

  銀面看著晚清那不知覺間的小動作,只是道:「去了若真是鳳狐發現了你出來,你就說是飛雪找你去的,我會去同飛雪交代一下配合一番,這樣才不會出大的漏子。」

  他說完一個跳躍,雪白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拉了拉衣襟,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番起伏的心情,晚清這才緩緩地想著大門走去。

  鳳舞茶樓的生意是不分晝夜的,全天候有人來喝茶聽曲,一直從早上到晚上,不用停業的,時時刻刻都有人來喝茶,這種現象很奇怪,可偏偏,在戰城中又是最正常的。因為這裡的人,都是江湖中人,有很多時候做事,都是不分晝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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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1:35:43 |只看該作者
  所以晚清從正門進去的時候,還可以看到為數不少的客人。

  為避免有人今日在雪伶閣中見過她,所以她走得很急,細步急促。幸好沒人認出,她就那麼急急地穿過了正堂。

  就在這時,茶樓的一個小廝認出了她,有些驚訝地問:「二夫人,您這麼晚還出去啊?」

  晚清點頭:「是啊,剛剛睡不著,就出去走走。」

  「哦,夫人您以後出去記得帶上個人,這戰城可不比京都,魚龍混雜,壞人好人那是摻雜著的。您一人出去,太危險了!」他倒是個熱心的人,拉拉扯扯地就說了許多。

  晚清輕輕地點頭,想不到這小廝看來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就已經如此懂得關心人了:「謝謝小哥的提醒,我下次會記得的。」

  那小廝被晚清一聲謝,謝得臉紅耳赤,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門,羞澀地道:「二夫人別…別說這話,奴才…奴才只是隨便提醒幾句而已,夫人…夫人趕緊去睡吧!!奴才幹活去了!」

  他匆匆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晚清不由一笑,這半大孩子,可真是好玩。手又不經意地撫向了腹部,似乎,有了孩子,只要見到是孩子,就感到十分親切。

  帶著幾分笑意,緩緩地走進茶香閣,卻見裡面一片寧靜,暗黑中,的確感到靜謐得不太對勁,彷彿是經過刻意而為之的。

  雖知危險潛藏,可是她卻也無法估量,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為了孩子,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她都會忍下的。

  「吱呀」一聲,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便聞到那幽幽的檀香,那是屬於鳳狐身上獨有的香氣,說是檀香,也該說是混合了檀香的香氣,帶著冷冽,卻能凝神。

  他在屋內!!

  心中有警惕,卻還是小心翼翼,故作不知地輕輕走過去點起了蠟燭。

  火苗簇發而起,一時間,屋內亮了一片。

  那個冷酷而無情的人,就坐在床頭,一臉的陰鬱,薄唇緊抿。

  週身散發著一種森森的冷氣,晚清忽然不堪寒意地打了個冷顫。

  假裝才發現他的存在,輕呼著:「爺怎麼在這兒?!!」

  「我如何不能在這兒?」他問,臉色本就陰鬱著,誰知聲音更是冰如萬年寒冰,吐出的話可以凍壞整個鳳舞樓的人一般。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只是想說,爺來了怎麼也不讓人掌燈呢!害妾身嚇一跳。」她婉言而道,淡淡輕笑的眉眼不經意地打量著他,何時,她也學會了察言悅色這招了。

  可是,不學,又如何叫人生存呢?!!

  「嚇了一跳?!」他聽罷挑高劍眉問道。

  「是啊,妾身剛剛點燈一望,著實是嚇得不輕。」她輕柔地道。心中卻已經知道了鳳狐的下文了,她擅自出去,不管如何解釋,都是逃不開的,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呢。

  果然,他冷聲冷語地問道:「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呢?」

  「這半夜間忽然房內多了個人,自是心中害怕。」她依依說完,不過一說完,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都說了要盡量忍下,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承下,不去惹他不快。

  卻偏偏又無意間逞了舌頭之快!!

  哎!!

  這下又少不得一番苦果子吃了,看著他冷硬的表情,她心中哀歎著。

  以為他又要使強硬手段了,誰知他只是半靠在了床頭,神色慵懶,唯有那一雙眼透著陰戾的光:「你是讀聖賢之書的,你倒是說說,一個婦人之家,三更半夜一人獨出,是否合適?」

  「妾身未讓人跟隨,半夜一人獨出,確是不妥,還望爺恕罪。」晚清垂下了頭,雙眼盯著那青石磚地板,靜靜地道。

  「哦?…你知道這是不妥的?」他聽完她的話,緩緩地道:「我還以為只我一個覺得這是一件極不好的事情呢!!」

  說完凌厲的眼直射向了她。

  「是妾身糊塗了,求爺饒恕!!」晚清柔軟的聲音低低地道,混了夜的冷,竟讓人覺得有些淒楚。

  「我鳳狐的女人三更半夜獨自出去,若是讓外面的人聽去了,只怕這綠帽子我是要戴定了!!」他的聲音,漸漸冷酷起來,帶著狂風席捲的暴動。

  「求爺恕罪!!」晚清聽完,雖然心中有火,卻只能隱忍著,緩緩地跪下,昧著良心求他原諒。
  她獨自出去就非是要給他戴綠帽子嗎?!!

  她上官晚清,尚且不是那種賤格的人!也許在世人眼中,她不再清白,可是,她的心,永遠清白的。

  鳳狐,這個無情的人,就非要將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如此踐踏才覺得滿意嗎?!!

  「說!!你出去做什麼了?!!」他忽然暴喝道。

  燭光在輕風中搖曳,火花搖動,他的臉,明暗不定,更是透出了一種殘酷的狠!!

  幸好銀面想得周到,一早就為她鋪了後路,於是她依著他的話,緩緩地回答鳳狐:「求爺原諒,妾身今日與飛雪姑娘如遇知己,於是相邀了晚間相談樂譜。」

  「飛雪?」鳳狐似乎未想到晚清竟然是去與飛雪見面,於是聲音也有些愕然。

  「正是飛雪姑娘。」晚清見他似乎平息了少許,想來有所成效,於是又趕緊道:「飛雪姑娘才藝驚世,無人能比,晚清自認雖然也習樂多年,可是難達其境,於是便冒昧邀了飛雪姑娘請教琴藝,難得飛雪姑娘同時愛樂之人,於是便迫不及待地約了今晚相談。不過飛雪姑娘似乎不太喜歡見到外人,所以晚清才擅自一人前去赴約。」

  她說得合情合理,完全是一番義正之辭。

  至於飛雪不喜見人,雖是她猜的,不過猜想,也十有八九,見她今日那種出場的神秘感,就知道她平日間必是少現身於人前的。

  所以她才斗膽那樣說出。

  不過她猜的真是完全對了,飛雪,的確從不現身人前,除了每月兩天的獻藝,平日間,無人能夠探得她的行蹤,更別提是想見一面了。

  就連鳳狐,也是派了不少探子,卻也無法知道她的行蹤與來歷。

  彷彿她就是一個憑空出現的人,每次唱完就化成空氣,時間到了又凝成人形。

  聽到晚清的這一番話,他忽然起了個想法,不過,他還是要再確定一下晚清的話是否屬實,於是又問道:「戰城的人都知道,飛雪除了每月兩日的獻藝日,平時從不見人的,為何卻偏偏同意你的相邀呢?」

  這一點,問的晚清當真是有點愣住了,她如何也想不到,飛雪竟然平時從不待見人的,她身為藝伶,縱然再自持不凡,想來也是有個別時候是要接見一些人的。

  卻不料竟是從不見人!!

  一時真讓她無從解釋,於是只好道:「這個妾身就不清楚了。」這是最笨的回答,只怕也是此刻最有效的回答了。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邀飛雪,也自然沒有那為何肯待見一說了。

  果然是扯一個謊,就要用千千萬萬個謊來圓的,還真是累!!

  不過她卻是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應付鳳狐,以免出了差錯。

  看鳳狐的神情,似乎不再那般氣怒了。

  雖不清楚他為何會如此寬恕人,不過心頭算是寬了許多。

  鳳狐心中自有思量,雪伶閣的情報,是舉國有名的,但凡大到官家消息,小到小道消息,他全身知曉,而且身後似乎有著朝堂做庇護。

  雖說看起來只是一件較有名氣的藝伶閣,卻是無人敢動。

  因為之前有一個幫派的幫主因為想要求見飛雪不得,於是派人砸了雪伶閣,結果第二日,全幫兩百三十六條人命,一夜赴西,無一倖存。而經查,卻無跡可查,官府更是嚴明此事絕不處理。

  自此之後,無人再敢去把老虎的鬍鬚。就怕早來橫禍。

  這樣一個情報機構,他十分感興趣,將他的底挑出來,一定極有意思的,只可惜這兩年也沒少派人查探,卻總是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整個閣樓,與其他青樓無一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飛雪,神出鬼沒,永遠讓人尋不到她的任何行蹤。

  「你這一番話,無論怎麼說,也難信服於人!」鳳狐緩緩地道,眼睛直盯著晚清。

  「爺若不信可以去問飛雪姑娘。」晚清道。

  鳳狐卻是冷冷一笑,眼神邪魅:「我不是說了嗎?飛雪從不待見人的。想要見她一面,難如登天!」

  「那要如何才能讓爺相信呢?」晚清聽出鳳狐這一番話,話中有話,似乎有著什麼目的。

  就是不知他究竟要做何呢?!!

  「聽你說來,飛雪與你倒是相談甚歡,不如這樣,既然你說你相邀飛雪,飛雪同意,那麼為了證明你的話是真的,你就再邀她一次,若是真的能夠邀得她的話,我便信了。」鳳狐衝著她冷笑著直直說出。

  說完,又加了一句:「當然,她或許不想見其他人,那你便只帶紅書去便可,只要紅書見到你們在一起,回來稟我我便信你,而且我以後還允你隨時想去見她便去見她,絕不阻攔。」

  這就是他的方法,晚清隱隱覺得,他的目的,似乎不在於此,並不是為了印證她今晚是否與飛雪真的在一起,而是有著其他的目的。

  可是究竟是什麼目的,她對於他們之間的瞭解不多,根本無從猜測,不過還是先答應了下來。

  「那麼我明日便去拜訪飛雪姑娘。」想來,銀面有同飛雪說過,那麼讓飛雪見她一面,應當也不會太過為難的吧?

  答應了下來之後,晚清一直等著鳳狐離去,今晚著實太累了!可是他卻一直坐在床頭,動也不動,甚至還閉目養起神來,晚清心中氣惱,卻又不敢發,於是只軟軟地問道:「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我在這兒礙了你?」涼涼的話從他的口中緩緩吐出,帶著幾分要挾,似乎晚清若敢說個是字,就又要吃一番苦頭了。

  「爺多心了,妾身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夜已經深了,爺每日事務繁忙,應早些休息!」晚清軟軟地回道,端的是眼觀鼻鼻觀心,臨危正立於他的面前,一副芶守本分的小媳婦樣。

  「我今晚要在這兒睡!」鳳狐忽然驚天雷地迸出這樣一句話,嚇得晚清有點兒站不穩腳,猛地抬起了眼睛,直盯著他,連眨也忘了眨了。

  他們自成婚後,可是從來沒有正式同房過的,而且他還是如此地嫌惡著她,怎麼忽然之間卻要與她同睡!!

  這件事情,她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啊!!

  冷氣是一剎那自腳底直冒上來!!

  鳳狐卻看著她的模樣,鳳眼冷瞪:「你這是什麼表情?!!一看你這模樣就掃興!」說完直直走了出去。

  其實鳳狐剛剛也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不知為何,就突然想睡在那一張帶著淡淡香氣的床上,而且竟有種舒服的感覺。

  可是一看到晚清的模樣,又是一種莫名的煩躁!!他是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晚清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了。

  於是一場風波便在這樣一種莫名其妙的氣氛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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