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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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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 柳一條 ]牧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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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1
發表於 2011-11-19 19:07:37 |只看該作者
第631章 白疊子

    “草,實如繭,繭中絲如細,名為白疊子。”

    “啪!”

    一聲細響,卻是柳一條手中的書簿掉到了桌上,看書皮封面上的名字,赫然是前年才剛剛編纂完成的《梁書》,柳一條所翻看到的位置,正好是《梁書.高昌傳》中的一頁。

    “實如繭,繭中絲如細,名為白疊子,國人多取織以為布。布甚軟白,交市用焉。”不敢確信地,柳一條再次地輕聲吟讀了一遍,臉上逐漸顯出狂喜之色。同時心裏面也有一些不敢置信,怎麼這種植物,在唐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麼?

    嗯,按照此《梁書》所載,這種叫做白疊子的草木,豈不是在隋唐以前就已有高昌國人開始種植?

    出人意料,卻又給人以無限的驚喜。沒想到,在家無聊隨意翻看史書的時候,竟也能夠讓他有這般大的發現。

    白疊子,色白如繭,絲如細,可不就是某個老掉牙的農學教授曾說過的棉花古稱麼?

    棉花,白疊子,柳一條腦中某些因時光的消磨,已是有些淡忘模糊的回憶再次泛起,一個偏愛古史的李姓老頭兒,時不時地都會在課堂上甩著吐沫,很是偏題地大談各種農物的簡史,作物的古稱,作物的起源,作物的作用,東西多得數不勝數,因為不甚重要,又不會作為考題,大半都已不太記得,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在這老頭兒的課上,每每都會讓人聽得昏昏欲睡。

    果實如蠶繭,繭中又有細絲如,再加上老頭說過的什麼白疊子,除了棉花一物,這還會再是它物麼?

    柳一條心中不禁開始有些懊悔,為什麼當初在李老頭兒的課堂上沒有認真聽講,錯過了很多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很是重要的東西。以至於自己直到現在才得以發現這個秘密,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早在唐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關於棉花這種作物的記載,已經有了棉花這種東西。

    “夫君,這是怎麼了?”見夫君正對著一本書冊。時喜時憂地,張楚楚心中不放,遂端送著一杯清茶走了過來,啟聲輕問。

    “呵呵。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伸手將楚楚遞來地茶碗接過。遞到嘴邊輕抿。柳一條溫笑著指著桌上地《梁書》。開聲向張楚楚說道:“娘子請看。為夫在這本書裏。發現了一樁有趣地事物。”

    “哦?是什麼東西竟能讓夫君這般歡喜?”好奇地順著夫君所指。張楚楚也輕聲地隨口將書上所載地話語給誦讀了出來:“高昌國。備植九穀。人多啖及羊牛肉。出良馬、蒲陶酒、石鹽。多草木。草實如繭。繭中絲如細。名為白疊子。國人多取織以為布。布甚軟白。交市用焉。”

    “這些多是高昌特產。許多事物境內也多有流通。並無太多稀奇之處。不知夫君這是?”看到書上所載地東西。張楚楚更是奇怪地扭頭向柳一條看來。馬不若伊麗。酒不若三碗不過崗。布不若蠶絲綿帛。還有那些鹽石之物。更是尋常得緊。不知夫君何故會對它們這般興趣?

    “呃?”這次倒是輪到柳一條開始詫異。將手中地茶碗放定。伸手指著白疊子一句。開聲向媳婦兒問道:“這白疊子。既可以絲織布帛。當也是一種不錯地營生。為何我大唐國內。竟無一種植?”

    棉雖不如絲。可其卻勝在產量。多在用途。既然有人能使之成布。為何在大唐地市面上卻是少有見聞?來到唐朝將近兩載。為什麼連聽都沒有聽人提起過?

    “這些。妾身倒是知曉一些。”曲身在夫君地身側坐下。張楚楚細心為夫君作答:“白疊子雖然也能織絲為布。不過成布粗陋。絲織不易。多為人所不喜。遠不及麻、蠶來得簡易入眼。是以境內農戶。少有人願做此吃力卻無好之事。”

    “哦,如此啊,”柳一條輕點了點頭,頓時便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所在。

    說白了,還是工藝的問題,唐朝雖然有棉花,但是卻苦於沒有能夠很好地利用棉花的生產工藝,織不出像樣的布匹,賣不出合適的價錢,以致于土法織出的棉布不如綿布,缺少經濟利益而無人問津。

    “小依,去書房取些筆墨過來!”想通了些節,柳一條嘴角帶笑,又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陣上押,愜意地開聲向一旁侍候地小依吩咐了一句,待小依依聲退下,遂又扭頭輕向媳婦兒說道:“這幾日,宮中大假,明日有暇,為夫想要回一趟三原老宅,娘子還有寶兒到時也隨為夫一同去吧。”

    這幾日,權萬紀的事情必定會鬧得滿城風雨,所有人的目光也勢必會被其聚隴于一處,皇子弑師,齊王謀反,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一件不小地事情,造成什麼大的轟動,也是再所難免,趁這個時候悄悄回一趟三原老家,當是最適宜的時機。

    “真,真的嗎,夫君?”聲音微顫,張楚楚的小手不由攥住了柳一條的衣袖,神情難以自抑,回了長安這麼久,楚楚做夢,都想要回到三原一趟。

    “三原縣,始於先秦,集孟侯原、豐原、白鹿原三地而得名,怎麼也是一人傑地靈之處,來長安,自是沒有不去三原的道理,”將碗中的茶水飲盡,柳一條反手輕拍了拍媳婦兒的小手兒,輕聲說道:“從年初,到現下,咱們一家來長安,已是半年有餘,趁著這幾日地閒暇,為夫當帶娘子出去遊玩一番才是。”

    “夫君”張楚楚雙臂環抱著柳一條的胳膊,聲音柔情似水,眼中蜜意無限。

    “嗯嗯,老爺,夫人,筆墨到了。”抬腳進門,看到他們家老爺夫人正親膩在一處,緊抱一團,看著好不羞從,小依紅著小臉兒將手中的筆墨紙硯給端放到了柳一條夫婦面前的桌上,之後便悄無聲息地低頭硯墨,一點也不敢抬起頭來。

    “寶兒還在小寐,身邊少不了人在,小依還是先過去照看一下。”鬆開抱著夫君的手臂,張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把小依手中的石硯接過,紅著臉,低語開聲把小丫頭支出門去,嬌羞無限地親自為柳一條硯起了墨汁來。

    “呵呵,”看著媳婦兒害羞的樣子,柳一條搖頭輕笑了笑,提擺起身,抓起桌上的狼毫小筆,醮上一些墨汁,隨即便在一張空白的紙上作起了畫來。

    工程圖學,分毫畢現,不到一盞茶地功夫,一個歪弓形狀的古怪東西便躍然於紙上,粗木,輕弦,似弓非弓,看它上面穿插著的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扛和鍥子,倒是像極了一支只有一支琴弦的樂器。

    “夫君,這是...?”停下手中硯墨的動作,張楚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柳一條剛作好的畫紙之上,面上陌生一片,全然不知畫上的東西為何物。

    “彈棉弓!”沒有回答媳婦兒地問話,柳一條扭頭沖著楚楚溫聲一笑,提筆便在圖紙地右下角寫下了三個工整的宋體文字。

    彈棉弓,西元十三十四世紀,最為流行和常用地一種制棉加工工具,便是在近代的中國,鄉下民間之中,也是時常可以見到。在柳一條所就讀的那所農學院中,像是彈棉弓這種最為原始的彈棉工具,也有收藏陳列,所以對它,柳一條並不覺陌生。

    “彈棉弓?”張楚楚輕聲問道:“不知所為何圖?”

    “天機不可洩露,”把畫好的圖紙吹幹放于一旁,柳一條小賣了一個官子:“日後娘子自會知曉。”

    言罷,柳一條提筆又醮了一些墨汁,接二連三地,又畫出了三份圖紙,張楚楚細心地在一旁看著,分別是為紡車、織機、攪車三物。很陌生,不過看上去這四樣事物卻又像是有著幾分關聯,本想詢問一下這些東西的作為,不過見得夫君神色似有疲憊,並沒有多作解釋的打算,只得暫且作罷,小心地將四份圖紙疊齊備好,不再多作言語。

    “娘子先去收拾一下,”收身停筆,柳一條緩身在桌前坐定,開聲向媳婦兒說道:“明兒一早咱們就起程出發,這四份圖紙到時也記得帶上,為夫還有重用“嗯,還有,”稍頓了一下,一氣溫茶入口,柳一條又接聲言道:“這次出行,無須丫環隨同,讓小依留在家裏守著門戶,若是為夫所料不差,這幾日裏,來往行走的賓客,當是不在少數,府中少不了有人照應。”

    “嗯,夫君說得在理,妾身這就前去準備、交待!”輕應了一聲,張楚楚面帶著些許喜意,把柳一條剛作好的四副圖畫收拾完畢,拿著便進了里間的臥房之內。

    回家,雖然不能明著明地穿街過府,拜會親友,但是能夠這麼遠遠地看上一眼,也是好的。從去歲離家,一直走到現在,前前後後也近有一年,不知家裏的爹娘二老,現在可是都還安好康健,在房裏收拾著替換穿用的衣物行李,張楚楚的神色一直都顯得有些恍惚,近鄉情怯,這還沒有到家呢,她就已是有些思緒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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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9 19:08:32 |只看該作者
第632章 楊叔的心意

    除了時間上有一些差異外,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與歷史上的記載雷同,幾是完全按照著柳一條記憶中的軌跡一步步推動前行。

    權萬紀被害的消息從齊地傳來長安不久,不待李世民派人下查、追究,做賊心虛的齊王李佑,經過一番過顯匆忙的準備之後,便在齊地擁軍自立,起兵造反,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擴張,一舉吞併了周圍的數個縣郡,一路叫囂著帶兵向長安城沖來,大有一舉攻破長安,取李世民之位而代之的意思。

    所有的一切,讓李世民這個當爹的都大為措手和光火,在大罵李佑亂臣逆子的同時,也沒忘了立即派兵出往齊地鎮壓斬首,平息叛亂,順便地,還任命已經年邁的魏征親自出馬,肅清長安各部與李佑多有關聯之餘孽同黨,並令程咬金父子率城衛軍嚴防長安各門,戒嚴死守,以防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亂臣賊子,在此期間與外在的李佑茲謀應和。

    一時之間,長安城變成了一隻無縫的鐵筒,進出不易,整個長安城裏,人心惶惶,眾說紛紜,很熱鬧,也很慌亂。

    而這些,與之柳一條,已是沒有太多的關聯,在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他就早已經帶著他的一家三口兒,遠遠地遁避到了三原縣中。

    “這一年來,你這臭小子藏得可真是夠深的。饒是為叔派人多方打探。卻硬是沒有發現你們一家五口絲毫地蹤跡。”三原楊府,楊伯方別有感嘆號地看著他的這個侄子,有讚賞,有唏噓,不過更多的。還是那股掩飾不住的欣喜之意。

    一年了,終於又得了柳叔家人的訊息,得知柳氏一族皆盡平安無恙,楊伯方地心中,焉能不激不喜?

    尤其地,在看到張楚楚懷中所抱著的那個小不點兒,知曉了柳叔的家裏又增添了一柱香火,後繼無憂,楊伯方更是比自己抱著孫子時不要歡喜痛快,親熱地抱著柳致遠這小子。怎麼也不肯放開。

    “讓楊叔還有楊嬸操心掛懷了。”柳一條恭敬地拱手低頭,向楊伯方夫婦施禮道謝,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柳府的一家人外。也就只有這個楊叔對自己最為關心親近了,對於他們夫婦兩個,柳一條發自內心地尊敬感激。

    這也是他為何會冒險帶著家人來到楊府拜會的原因所在,一個在自己還是一文不名,碌碌無為時就對自己關愛照護有佳的長者,楊伯方不會出賣自己,柳一條深信自己的判斷。

    “你們這一走。就是一年的光景,這音訊全無的,還真是讓人掛念,”楊李氏一臉慈意地看著柳一條這小三口兒,溫聲說道:“尤其是楚楚這丫頭。當時還挺著一個肚子,哪里能讓人放心得下,嬸嬸這邊也就不說了,僅是咱們那親家那老嫂子,聽說為此都病了好長一段時日,年後才逐漸恢復了過來。”

    說到這兒,楊李氏對柳一條這個大侄子不免有些報怨:“說起來,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有什麼事,你說出來。頂天地麻煩。叔嬸兒這邊兒也不會看著不管,你是你們這般。吭都不吭一聲地就來了個無影無蹤,怎麼會讓人不著急不上火?”

    楊李氏的話說講得不客氣,甚至還有一些責備教訓的意味,不過這些話語在柳一條張楚楚的耳裏,卻是如一片和順地春風,給人以無限的暖意,像是這般長輩似地關心話語,他們已有太久沒有聽到。

    “嬸嬸說得是,是小侄思慮不周,讓家裏人掛念了。”沒有反駁,也沒有心思去反駁,柳一條很是感動地低聲將所有的過錯都給認了下來,一副好寶寶好孩子的乖順模樣。

    “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莫要再提,孩子們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麼?”楊伯方溫笑著插言解圍,一家人在一起說笑了一段時間之後,楊伯方不舍地把小寶兒交遞到夫人的懷裏,打發楊李氏還有張楚楚這些女眷到了後宅。

    “我去吩咐楊斌備些酒菜,你們叔侄兩個先在這慢談。”知道兩個男人還有什麼事說,楊李氏也不想多作打擾,抱著小寶兒,點頭欠身向柳一條示意了一下之後,便帶著張楚楚一同出了大廳,走向了後宅。

    一時間,整個大廳裏面,只有楊伯方與柳一條這叔侄兩個在側。

    “你之所以會選擇避走的原因,為叔大致可以猜想到一些,”待楊李氏一行出了廳門,楊伯方小押了一口茶水,抬頭瞄看了柳一條一眼,輕聲說道:“那個想要害你還有柳府之人,確是很出乎意料,不過,想想賢侄的這一身本事,還有一直以來賢侄對於朝中各方勢力地誨明態度,他會這麼做,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人心,最是難測,尤其是沾染了一些權和利的東西,更是讓人心寒,”楊伯方接著說道:“這也是為叔一生不願踏入官場,角逐那些權、利的原因。”

    “楊叔明智,小侄佩服!”柳一條拱手附言。

    “你的性子,與為叔相似,不過你的才智卻是比為叔要勝上甚多。”深看了柳一條一眼,楊伯方道:“胸有溝壑,卻不願出將入相,所圖僅為安樂,說是你胸無大志也好,說是你淡然於物外也罷,從你開了柳氏犁坊,意外救了太子地性命,進入了朝中諸多權貴的眼簾之後,就已經註定了你會麻煩不斷,不可能會再安穩地偏安於一角。”

    “楊叔…”柳一條開口,話不到一半兒,便被楊伯方抬手給阻了下來。

    “為叔想要說的是,”微頓了一下,楊伯方接著說道:“不管以前,還是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楊叔都是你的親人,家人,有什麼為難或是需要的地方,賢侄儘管向楊叔開口,楊叔會不遺餘力地去幫助你,與你站在同一邊。”

    “楊叔!”聽出楊伯方言語之中的關愛維護之意,柳一條心中一暖,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危難,方顯人心,在知曉了自己的處境之後,仍是不遺餘力地站在自己這邊的,楊伯方,是第一個,沒有一點功利地,純粹地關愛維護。

    “楊叔之義,一條銘記於心!”柳一條起身從椅上站起,恭恭敬敬地與楊伯方深施了一禮。

    “行了行了,”楊伯方不以為意地輕沖著柳一條擺了擺手,溫聲說道:“你我叔侄,無須這般客套,咱們坐下說話。”

    “賢侄這次回來,心中當是已有了定計,”待柳一條提擺坐定,楊伯方接聲向柳一條問道:“有什麼需要楊叔去做的,賢侄只管開口便是,莫要跟楊叔客氣。”

    言誠意切,對於柳叔的這個親孫子,楊伯方是打心眼兒裏喜歡,尤其是最近兩年,柳一條地表現更是讓人刮目,在半年地時間裏創下的若大地家業不說,在朝野民間,也闖出了不小的名頭。

    對於這個出息的後輩,楊伯方雖不會像是護小雞一樣地寵溺,為其遮擋所有的風雨,卻也是不會看著他受下太大的委屈。

    年前柳氏一族莫名失蹤之後,楊伯方心裏就是連連地懊悔自責,暗愧自己沒有照看好柳叔的後人,讓他們置於險地而無法。

    所以,這次見得柳一條夫婦回來,在心中歡喜的同時,楊伯方也想多做一些事情來彌補。

    “多謝楊叔!”柳一條再次拱手相謝,道:“不過現下,小侄勢微,還並未有要報仇出山的打算,所求者,只是望楊叔能在近幾年內,對二條還有柳府多些照拂。二條歲小,新宅無塵一人也是難以長撐,日後若是遇到什麼難處,希望楊叔能夠施以援手,多多幫趁一些。”

    “嗯,這些,賢侄便是不講,為叔也不會袖手一旁,一條只管放心便是。”楊伯方輕點了點頭,給了柳一條一個肯定的答復,而後再次開聲向柳一條問道:“除了這些,要不要楊叔出去走動一下,那個人雖然勢大,卻是還沒有到了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多動動心思,總是會有些辦法。”

    “多行不義必自斃!”小飲了一口茶水,柳一條輕搖了搖頭,道:“就像是現在風頭正盛的齊王,現在雖然風光,攻城掠地的,好不氣派,可是數日之後,還不是會免不了一個殺頭的罪過。”

    “世事無常,風雲不定,日後的事情,還很難說,這件事情就先不勞楊叔再費心。”提壺為楊伯方斟倒了一碗熱茶,柳一條抬眼看著楊伯方,鄭聲說道:“日後若是真個遇到什麼難解的麻煩,便是楊叔不說,一條也定會到府上向楊叔求教,楊叔放心

    “嗯,如此的話,為叔就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見柳一條心定意決,楊伯方長歎一聲之後,輕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他知道,現在的柳一條,行法有度,心有分寸,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在集市上,受了委屈,只知與人硬拼打架的魯莽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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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3
發表於 2011-11-19 19:09:17 |只看該作者
第633章 馴馬

    一個動不動就喜歡用錢來砸人的小姑娘,偏偏就遇到了一個生來就不知缺錢為何物的大家少爺,更加巧合的是,這個小姑娘還偏偏地就是看上了這位大家少爺手中的東西,大有買不到手誓不甘休的勢頭。

    這件事情若是發生在晏天牧場場主李紀和的身上,李紀和指定會在一番故作姿態地提價之後,屁顛兒屁顛兒地雙手將手上的物品奉上,而後眯著眼,哼著小曲兒,狠狠地享受著被肥羊痛砸的樂趣。

    只是,事與願違,人家曲姑娘看上的物件,偏偏就是人公孫賀蘭這位大少爺的東西,在眼紅羡慕的同時,李紀和被雙方夾在中間,臉上是一陣地苦色。

    買不到東西,曲寶寶就一直賴在牧場不走,每天不是騷擾李紀和,就是去尋公孫賀蘭的晦氣,一哭二鬧三上吊,無所不用其極,短短的三天功夫,金錢,武力,色誘,凡是一個女人能想到的辦法,幾是上她給用了個透遍。

    而公孫賀蘭這位爺,在曲寶寶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手段之下,就像是一隻那什麼樣的銅豌豆,軟硬不吃,水火不浸,更過份的是,在昨天下午的一場常規式地糾纏比鬥中,更是辣手摧花,一招卸骨術,直接把一個嬌滴滴地大姑娘給卸成了渣,如軟腳蝦一般,直到現在都還沒能下得床來。連李紀和這個外人,都看得有些不過眼,不過懾于公孫賀蘭這位小少爺的身份,李紀和還是很理性地選擇了沉默。

    比起一年前的公孫賀蘭來。這位爺現在的手段已算得上是溫和平緩,能夠忍了三天之後才痛下辣手。已算得上是難得。

    “曲姑娘,還是算了吧,您是外來,不瞭解公孫少爺地脾氣,別說是在這草原之上,”曲寶寶養傷地廂房裏,李紀和再一次地苦口婆心。想著法地想要把這位最會惹事兒的姑奶奶給送出牧場:“就是在長安城,這位爺也是一無法無天地主兒,他不缺錢,也不少權勢,更是長安公孫家第六代准家主,公主家的一棵獨苗兒。”

    “不客氣地說,”抬頭看了還是軟著身子不能下榻地曲寶寶,還有一直守在曲寶寶身前的兩個護衛一眼。李紀和接著下起了重藥:“把公孫少爺逼急了,這位爺忿起出手,把您還有這二位俠士給打殘,扔出牧場之外,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敢!”兩個護衛同時上前一步,面色肅穆不忿,氣勢盈然地向李紀和撲來。雖然明知不是公孫賀蘭的對手。兩個漢子卻是也有讓其踏在自己屍身上的勇氣。

    “恕我直言,”猶如清風拂面,在兩個漢子的氣勢面前,李紀和平共處反倒是神色淡然地上前踏了一步,道:“紀某之前也曾在長安謀過生計。對這位公孫少爺也算是多有瞭解,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直到現在,紀某還從沒見過,有什麼事兒,是這位公孫少爺他不敢做地。”

    沒有一點威脅恐嚇的意思,李紀和低頭看了曲寶寶一眼,仍是一臉地和顏悅色:“姑娘若是不信,日後大可以著人到長安掃聽,在長安城中。不知道這位賀蘭少爺名頭的人。還真是不多。”

    “所以,曲姑娘。”李紀和再次苦口婆心:“聽紀某一句勸,這買馬的事情,還是算了吧。那兩匹神駒,都是公孫少爺的寶貝疙瘩,別說是您的那些珍珠,您就是給他搬來一座金山來,他也是不會放手。

    想起曲寶寶身上余留的那袋珍珠,李紀和小咽了一口口水,當初交易之時,沒有想法把這丫頭的銀錢盡數留下,李紀和地心中,一直都有些惋惜。

    “紀場主的話,寶寶記下了。”開口將兩個護衛斥退,曲寶寶抬眼看了李紀和一眼,虛聲說道:“不過,這件事情,寶寶不會放手,從小到大,本姑娘看上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得,那口吐沫算是白噴了,李紀和心中一歎,暗道一聲倒楣,怎麼這種蠻不講理又囂橫跋扈,被自己家裏大人給寵壞的小姐少爺,全讓他一個人給碰上了?

    “還有,從小到大,便是我爹娘他們,也不曾捨得打我分毫,可是昨天…,哼!本姑娘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被打事小,被一個男人用手在身上摸了個透遍,才是讓人忿恨,哼!公孫賀蘭,這怨,咱們結大了!曲寶寶紅著小臉兒,緊握著小拳頭,若非是自己現在下不了床榻,指定會再去咬上公孫賀蘭幾口。

    完了,看到曲寶寶現下的神情,李紀和又是一陣地頭疼,看這情勢,這位小姑奶奶,還真是打算賴在這裏不走了,這可怎麼了得?

    再有幾天,朝中的下一任欽差可是就要到了,若是讓那位公孫老將軍看到這晏天牧場之中竟還有番人存在,依著那老爺子同仇敵愾地脾氣,就算是讓他知道了這牧場地真正主人,怕是也不會客氣。

    販馬給番人,尤其還是伊麗馬這種健馬良駒,那老頭兒不當場削了自己的腦袋才是怪事。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再這麼下去,想想公孫武達那老頭的火爆脾氣,李紀和就覺得自己的脖子涼嗖嗖地,若是再讓這個小丫頭在此胡攪蠻纏,再過上幾日,非壞了大事不可。

    老子可是還想再多活兩年,想起遠在長安的老婆孩子,李紀和地面色一陣地陰沉,在公孫武達將軍來到牧場之前,曲寶寶這個麻煩,需得早些解決才是。

    “紀場主放心,我們主僕在貴場的一切開銷用度,自是不會少給,”看到李紀和面色不對,曲寶寶本能地以為這個奸商是在擔心自己一行的食宿問題,沖著身邊稍年長些地護衛施了一個眼色,道:“阿大,取一百金交給紀場主。”

    “呃,呵呵,曲姑娘誤會了,紀某雖然愛財,卻是也不會如此對待遠來的朋友,”沒有伸手去接,李紀和輕笑著擺了擺手:“紀某所慮,只是怕曲姑娘再與賀蘭公子起了衝突,吃了大虧,公孫少爺,可不是一憐香惜玉之人。”

    昨天的事情就已經證明,不止是男人,便是女人,惹急了,公孫賀蘭也是會打的。

    不管怎麼說,這曲寶寶也算是候君集那老頭兒派來的使者,若是真個在這晏天牧場出了什麼好歹,這以後的生意,可還要怎麼去做才好。

    “紀場主的好意,寶寶心領了,不過,寶寶的心意已決,不從公孫賀蘭那個臭小子地身上找回些東西,決是不會回去。”見李紀和有些門縫瞧人,曲寶寶頓時便沒有了好臉色,兩隻眼睛往處一眯,輕聲說道:“寶定有些乏了,紀場主請回吧。”

    呃,這事兒弄得,真是好心沒好報,拱手施了一禮,李紀和有些忿忿地從廂房走出。

    派人去軍營著請公孫賀蘭前來商量對策,李紀和心中有些煩燥,在客廳坐之不住,便隨意溜達著穿街過院,一路便走到了晏天牧場後面地一片秘密馴馬的場地。

    日升半空,天氣還算不得太熱,馴馬場中,在數百匹馬齊聲奔跑地同時,馬師王安則在一邊認真地指著場中的健馬,教導指揮著手下的徒弟下人,在馴馬馭馬的過程中所需要注重的細節要點,看他的神情,極為專注,不難看出,這小子是真的很喜歡這個行當。

    也難怪柳先生當初會極力地去栽培於他,在養馬馴馬這方面,這小子確實很有潛力。

    “再有靈性的馬,它也是一頭牲畜,只要是牲畜,它就有著一定的奴性和野獸般地本能,而我們這些馬師所要做的,就是把這些牲畜的奴性和本能完完全全地開發出來,讓這些馬,把這些東西印入骨髓,至死都不會忘記。”王安侃侃而談,口噴著吐沫,振振有詞地講著一些在很久以前,他們家少爺跟他講過的那些話語,絲毫沒有注意到,十幾個徒弟的臉上,已是有些潮濕。

    “好了,講再多,也不如你們親自去試做一次來得透徹,你們去吧!”見場主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場地,王安這才止住了他的長篇大論,揮手把一干徒弟給打發了下去,起身向李紀和這裏迎來。

    “講得很不錯,”象徵性地誇讚了王安兩句,李紀和看著場中奔跑得正歡地馬匹,開聲向王安問道:“明天就要第二次交貨,這五百匹馬馴得如何了?”

    “回東家話,”在場主的面前,王安的性子多少有些收斂,恭敬地向著李紀和行了一禮之後,拱手回道:“一切都很順利,保證能夠讓場主按時交貨。”

    “嗯,如此甚好,”看了眼騎在馬背上正鬧得歡實地諸多學徒,李紀和又輕聲向王安詢問:“這些徒弟,可是知道咱們馴養這批伊麗馬的目的?”

    “場主放心,”王安也輕上前一步,低聲開口回言:“不該讓他們知道的東西,小子一句也不會向他們交待,在他們眼裏,這,只是一次尋常地授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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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4
發表於 2011-11-19 19:10:10 |只看該作者
第634章 合作

    袁方現在的心情,很忐忑,在柳府的會客廳裏,背手低頭,來來回回地不停走動,心緒很是不寧。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柳府的大管家竟會突然著人請自己過來府上,記得自柳先生一家忽然失了蹤跡之後,他已有近年餘的時間沒有再登過柳家府門。

    一是他與柳府的管家還有柳家的老二沒有什麼交情,來往不便,二則是柳府現在三原,怎麼也是一個大門大戶,門檻也再不如以前平坦通順,不好高攀,說白點就是,老頭兒心裏有些自卑了。

    再有,袁方這幾年,老而彌堅,四處奔走著又是開作坊又是售耕犁地,手中多少也有了一些積蓄,小日子過得也算是紅火,這不,才一年的功夫,他就已經在縣城裏買下了一座宅院,年前的時候,一家老小全都搬住了進去,平日裏過得幽哉遊哉地,很是愜意,若非是沒有必要,他也是不願多與柳府來往,招惹是非。

    當初柳府遭遇刺客的時候,整個三原內外,不知道的可是不多,對於像是袁方他們這樣的小頭百姓來說,不管是什麼原因,凡是涉及到人命關聯的事情,那都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便是他們袁家之前曾受過柳一條的些許恩惠,直接或是間接地促成了他們袁家的今時今日,不過袁方卻是還沒有熱心熱血到要為柳家赴湯蹈火而毀了自家安穩生活地地步。他所能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在心裏為柳一條,為他們柳氏一族多做些祈禱而已。

    可是現在,柳府的大管家卻是忽然找到了自己這個不起眼兒的小木匠,袁方心中沒底。不知自己這次前來柳府,是福是禍。

    “袁老丈,是嗎?”一陣一高一低地腳步聲之後。一個跛著右腿的管事從外間走來,上下打量了眼前這個不起眼兒的老頭兒之後,開聲向袁方問道。

    “是地,陳管事,正是小老兒袁方。”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個瘸子而有半分的輕視,袁方急忙彎身見禮。

    雖然有近年餘沒有到過柳宅,不過對於陳明則這個跛腿的管事,袁方還是多有耳聞,當年柳一條先生與兵部尚書候君集起衝突的時候,曾率兵圍困過候府。這位陳管事就是在那個時候為柳家獻出了一條腿來,後也因此而被東家看重,一點一點地開始培養提拔,到了現在,已經成了柳府裏面,除了大管家柳無塵之外,最大的一個管事。在這樣的人面前。袁方自是不敢有失了禮數。

    “嗯,袁老丈有禮了,”躬手回禮,身上沒有一絲地傲氣,陳明則溫聲說道:“柳管家已經在客廳了。特來讓陳某帶袁老丈過去。袁老丈請隨過來!”“有勞陳管事了!”看陳明則一臉地和顏悅色,袁方不由輕鬆口氣,心裏面也稍微安定了一些,見陳明則已經前行,便也隨著加走了兩步,小聲地拱手向陳明則打聽道:“敢問陳管事,不知柳管家此次尋小老兒前來,是所為何事?”

    “哦?呵呵,袁老丈且放寬心,”回頭看袁老頭似有些緊張。陳明則不由咧嘴輕笑了笑。道:“雖然不知大管家為何會著人尋老丈過來,不過看大管家方才的神色。難得地帶著一分喜意,想來當不是壞事。”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便是陳明則這位管事,心中也是多有不解,為什麼一向不拘言笑地大管家,在上午去了一趟三原楊家之後,整個人就像是年輕了十歲一樣,滿面紅光地,渾身上下都露著一絲掩飾不住地喜意。

    還有,府中現下並不缺器具,東家沒在,也一直沒有要添置新傢俱地打算,怎麼大管家一從城裏回來,就著人去請了一個老木匠回來?

    嗯,還有,就在剛剛,大管家剛打發了幾個心腹的下人,帶著近萬貫的銀錢出了門去,說是要去高昌收些什麼白疊子回來。這白疊子到底是什麼東西,竟值得讓人不遠萬里及到西域收取?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不知陳明則心裏在想些什麼,袁方的臉上陪襯地露出了幾分放鬆地笑意,不過在心裏,老頭兒卻還是在不停地祈禱,不管是什麼好事還是壞事,此行可是萬莫要招惹上什麼麻煩才好。

    幾步路地時間,兩人就到了柳府正廳地門前,陳明則在門前側立,回身伸手作請,開聲向袁方說道:“大管家方才曾有吩咐,袁老丈到了無須通稟,可直接進入,袁老丈就此請進吧。”

    “多謝陳管事提醒,有勞了!”拱手向陳明則道謝一聲,老頭兒這才提擺邁步,進了大廳。

    正廳裏面,柳無塵正在側位上翻看著幾頁紙張,心裏面不停地做著計較,在心緒興奮地同時,也是沉思不已,絲毫沒有注意到袁方地進放。

    “小老兒袁方,見過無塵管家!”

    恭恭敬敬地沖著柳無塵施了一禮,在這種裝飾得過於富麗地大廳裏,袁方多少都有一些拘束。同時,老頭兒的心裏面也是多有感慨,曾幾何時,柳老實家的那個破敗院落,竟變成了現在這般貴氣十足的大型莊園,出人意料,卻又是是讓人羡慕不已。

    只是可惜,自己年輕時不爭氣,沒有像是柳老實那般,生出了一個像是柳一條這般有本事有見識的好兒子。

    “哦,是袁老丈到了,快快,袁老丈快請坐下說話!”恍過神來,見袁方已是到了廳裏,柳無塵忙著將手中的紙頁遮起蓋好,放於桌案,起身請袁方落座,並著人端上兩杯熱茶。

    “多謝無塵管家,如此,小老兒就簪越了。”既來之,則安之,雖然心中仍是忐忑,不過既是事已臨頭,躲之不過,袁方索性便也放開了一些,微拱手沖著柳無塵一禮之後,便提擺在柳無塵地下首坐下,端起丫環遞上的茶水,小押了一口以穩心緒,之後便低頭不再多言。
    “有一樁買賣,”看袁方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有些心緒不定,柳無塵無語地輕笑了笑,不用說,也能猜出幾分袁方現在地心情思慮。所以柳無塵便也不再多繞什麼彎彎道道,直接開門見山地開聲向袁方說道:“就如一年前,我們東家找袁老丈所作的那樁買賣有所類似。”

    抬頭看了袁方一眼,見袁老頭的眉頭有些挑動,柳無塵接著開聲說道:“是一樁比柳氏犁坊,比柳氏耕犁,甚至是比柳氏水車都還要更為轟動和讓人流芳于後地生意。”

    端起茶碗押了一口茶水,柳無塵稍作停頓,給了袁方稍許地緩衝消化時間,道:“不知道袁老爺子有沒有興趣?”

    “是什麼?!”

    話一開口,袁方就有些後悔了,恨不得一巴掌呼在自己的嘴上,心裏面明明想著是要與柳府撇開關係的,怎麼話一到嘴就,就變了味道,說出了一句完全相反地話來?

    不過,若是真能像是去歲地柳氏耕犁一般,袁方小舔了舔自己有些枯乾的嘴唇,兩隻渾濁地老眼裏閃出兩道亮光,一種叫做貪婪地東西湧現了出來。

    寶貴險中求,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錢多,也沒有人會不想過上更好更奢華地日子,袁方心裏的某些東西,被柳無塵這簡單地幾句話給勾引了上來,內心深處,甚至還隱隱地有著一絲欲漸增強地,渴望。

    至於柳無塵話語之中的真假程度,根本就不在考慮地範圍之內,因為袁方相信,別人或是信口開河,但是他們柳府,卻是有著這樣的能力。能過上次耕犁地事情他就知道,除了柳氏耕犁之外,柳一條所會的東西,還有很多。

    “需要小老兒做些什麼?”神清色明,袁方之前有些不定地心情迅速地穩定了下來,很有技巧地開聲向柳無塵問了一句。

    貪婪,果敢,決斷,而且還有著幾分睿智的清明,怪不得少爺會選擇這個看似膽小地老頭兒做為合作地夥伴。

    一直留意著袁方神情變化地柳無塵,微笑地點著腦袋,顯是對於這個老當益地貪心老頭兒,也很是滿意。

    貪婪,是原罪,同時,它也是原力,重要的是該如何去利用他們。

    “我喜歡貪婪的人!”這句話,好像是大少爺一直會掛在嘴邊地句子,柳無塵地嘴角不由掛起了淡淡地笑意,不可否認地說,這樣地東家,很特別。

    “同之前老丈與我們家少爺地合作一樣,”將手中的茶碗放下,柳無塵開聲向袁方說道:“袁老丈地手藝,還有袁老丈地嘴巴。”

    “規矩小老兒知道,無塵管家無需擔心,只是不知這次,需要小老兒做什麼東西?”涉及到自己業務方面地事情,袁方不由挺直了身子,一種叫做自信地東西也隨之漫延於身。

    “所有要做的東西,全都在此,袁老丈可先行過目,”深看了袁方一眼,柳無塵伸手將桌上的紙頁推遞到袁方的跟前,繼爾,一手緊壓著紙張,鄭聲抬頭,開聲向袁方交待:“不過在此之前,柳某還須再提醒老丈一次,”

    “柳某希望,”柳無塵慢慢地將手從紙頁上移開,沉聲說道:“今日袁老丈在柳府一切地見聞事端,都不會再入第三人之眼耳,不知袁老丈,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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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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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三原茶地影響

    “娘子若是忍不住地話,咱們可以上前去藉口水喝,與岳父岳母他們見上一面。”站在下耳村溝渠旁揚柳樹下的陰涼處,柳一條試著開聲向一旁的媳婦兒說道。

    看著媳婦兒一直呆呆地站在這裏,眼淚刷刷刷地一個勁兒地往下流落,柳一條的心裏,疼得厲害。

    “不,不用了,”緊了緊抱著小寶兒的雙臂,張楚楚淚眼迷離地看著溝渠對面,正在田中勞作地張卟亮夫婦,泣聲說道:“若是真個去了,妾身定是會忍之不住,徒增煩惱。一年沒有與爹娘他們相見,他們二老現在看去,消瘦了許多。”

    “嗯,”柳一條抬手輕拍了拍媳婦兒的肩膀,順著她的話頭兒在一旁輕聲勸慰:“岳父岳母的身形雖顯消瘦,不過看他們的氣色,卻是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身子都還健朗,娘子可放安心。日後為夫會著無塵多來照拂一下他們二老。”

    抬頭也朝著張卟亮與張劉氏所在地方位瞧看了一眼,看這老兩口正在趕著一頭耕牛墾地,柳一條不由輕搖了搖頭,若非是他的這個老泰山脾氣太過執拗,非要守著他們家的那幾畝良田不肯離開,始終都不願搬到柳府去入住,更是一口氣趕走了所有從柳府派來的丫環下人,今日裏楚楚也就不會這般憂心了。

    說起來,這個張卟亮與柳老實都是一個脾氣。不願平白地接受旁人地施予,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兄弟,是自己的女婿。

    想當初,柳家的日子過得那般窮苦。甚至於在兒子被人給打得半死地時候。柳老實不也是沒有想過要去求得楊伯方地幫助嗎?

    柳老實雖然憨厚,老實,可他並不是傻瓜,柳一條不相信,他會不知道楊伯方地能力與手段。可以很容易地就能幫他們柳家出口惡氣,討回公道?

    “還是算了,爹的脾氣我知道,無塵管家便是再派人來,還是會被爹以各種藉口給攆趕回去,夫君就不用再費心了。”眼睛一直沒有離過前面的那片土地,張楚楚看著爹娘佝僂的身形,幽幽地向柳一條說道:“能夠看到他們二老都還安好。妾身就已經很開心了,就莫要再著人去打擾他們了。”

    說完,張楚楚收回目光,抬起衣袖輕拭了拭了眼角地淚水,決然地抱著兒子移步抬腳鑽進了馬車。一刻也不敢在原地停留。她怕再在那裏看下去,自己會真的不顧一切地沖上去。與爹娘相認。

    唉,瞅了一眼遠處地岳父岳母。又回首看了一下剛蹬上馬車地漂亮媳婦兒,柳一條無奈地輕歎了口氣,若非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楚楚與岳父他們現在地境況,又何至於會如此不堪看來,有些事情,是真的要加快進度了。

    “夫君,爹娘已然見過,咱們這便回去吧,”掀開窗簾兒,張楚楚善解人意地輕看了她的夫君一眼,開聲向柳一條說道。

    “嗯,娘子坐好,咱們這便回去。”抬頭看了看楚楚那張嬌小的臉旁,柳一條心中一暖,輕點了點頭,遂跨步躍上馬車前座,揚鞭駕車,沿著溝渠,緩緩地向南邊的縣城趕去。

    一路無話,當柳一條夫婦駕著馬車再次趕回三原楊府的時候,管家柳無塵已經在那裏恭候了近一個時辰。

    “無塵見過少爺,見過少夫人!”與楊伯方招呼了一聲,偕著媳婦兒一進到暫住地小院兒,就見到柳無塵躬身從裏面迎了出來,拱手與柳一條夫婦二人見禮。

    “夫君與無塵管家有要事商談,妾身不便打擾,這就先去與楊嬸兒閒話了。”欠身與柳無塵回禮,張楚楚小聲地向著夫君說道了兩句,之後便抱著小寶兒又出了門去。

    “嗯,去與楊嬸兒聊聊也好,為夫送娘子出去。”示意柳無塵在此稍停片刻,柳一條溫笑著將楚楚送至院門外,目送著楚楚漸漸遠去,剛剛從爹娘那裏回來,心情正是抑鬱,確是該去找人好好傾訴一番。

    “無塵兄,咱們到書房敘話!”片刻,待媳婦兒身形漸遠無蹤,柳一條這才正身回首,抬步帶著柳無塵一起,進了廂房裏屋。

    “事情辦得如何了?”伸手示意柳無塵在對面坐下,柳一條提壺親沏了兩碗新茶,分出一杯,緩推遞至柳無塵地跟前。

    “謝少爺!”雙手伸出將茶碗接過,柳無塵恭敬地開聲向他們家少爺回道:“合約昨天便已經簽訂,正如少爺之前所料,袁方在當時就一口應下了這樁買賣。只是他並不知曉少爺畫紙上那些器具的用處,在府裏還曾纏著無塵追問了半天。”

    “嗯,看到新奇地木藝,袁方有如此表現,倒也是正常。”小押了一口熱茶,柳一條點頭輕語。到現在,柳一條還不曾忘記,之前袁方初得到曲轅犁地樣圖時,激動狂喜的神態。

    “工期怎麼說講?”輕押著碗蓋兒,柳一條接聲又問了一句。

    “彈棉弓的結構最為簡單,從選料到出工,不出五日便可,”柳無塵拱手回道:“不過像是攪車、織機、還有紡車這三樣大件,結構繁瑣複雜,雖然可以做出,不過,說是至少也需三月方可。”

    “入冬之前能夠制出便好,時間上倒是還來得及,無須催促。”柳一條輕點了點頭,慢工出細活地道理他還是懂的:“去高昌收聚白疊子的人手可已派出?“中午地時候就已經出發了,”柳無塵道:“三人共攜了近十萬貫地銀錢,依著高昌當地的貨價,他們此番,至少能拉回高昌一國近十年地所有存貨,少爺可放寬心。

    雖然一直覺得這樣做有些昌險,不過這樁買賣前後所需所耗,總共也就才不過十萬貫銀錢而已,以柳家現在地家底,出得起,也賠得起。

    而且,對於他們家少爺的頭腦和能力,柳無塵信得過,茶葉地前車可鑒,讓他一直都記憶猶新,所以從始至終,便是心有疑慮,柳無塵還是一絲不苟地照著他們家少爺地吩咐做了下去。

    “嗯,”十年的存貨,應該是足夠用了,柳一條滿意地輕笑了起來,再次開聲向柳無塵吩咐道:“一會兒著人再去支會他們一聲,價錢便是收得貴上一些,也沒關係,重要的是行動一定要迅捷,今年入冬之前,必須要將所有收到的白疊子運送回來。”

    “是,少爺,無塵明白。”柳無塵恭聲應是。

    “還有,明年開春耕作之時,你把這個交給李德臣,”說著,柳一條起身在正堂地書桌上拿起了一張間作地圖紙,直遞于柳無塵,道:“讓他照著這上面的方法進行耕作,粟、棉間耕套種,明年咱們柳府地秋收,就以白疊子為主。”

    “是,少爺,”柳無塵起身雙手將圖紙接過,見上面標注地方法甚為奇怪,粟田之中,竟要穿插播種白疊子,這麼古怪地種法,會不會影響春粟的產量?

    “家中的茶葉生意,可還通順?”擺手示意柳無塵入座,柳一條也曲膝坐下,淡聲向柳無塵詢問。

    “托少爺地鴻福,茶坊地生意,仍是供不應求,每天來往茶坊訂茶購茶地商家,數不勝數,坊中茶葉地儲備,已經不多了。”提起茶坊地生意,柳無塵的臉上不由便露出了幾分笑意:“這不,秋茶的時節已到,無塵正在組織人手,準備趁此時機,再多備一些茶源。”

    “不過,”稍頓了一下,柳無塵接著說道:“自從咱們的三原茶問世之後,各地茶農所售散茶地價格都開始往上提升,今秋坊中進茶地成本,比之春初至少要高上三成。”

    “還有,有一些茶販地攤位上,已經開始有了炒茶地販賣,”說到此,柳無塵地面上顯出一絲憂色:“雖然它們的品味形色,與三原茶相去甚遠,不過比之尋常地茶餅,卻是要好上甚多,再加上他們的售價低廉,極受尋常民戶地歡迎。無塵擔心,長此以往,咱們茶坊地生意,必是會受到波及…”

    什麼時候柳氏茶坊制茶地方法不再是秘密,大唐各地都出現類似地茶葉出售,柳氏茶坊地諸多優勢定然是會蕩然無存,到時候,柳府若是再想像是現在這般紅火斂財,怕就是有些難了。

    “這些,都是難免之事,”柳一條輕點了點頭,任何一樣新奇的東西,時間久了,難免會讓人嗅出一些倪端,大唐地匠師都不是傻子,能夠發現茶葉經過炒青也不奇怪。

    “不過,短時間內,柳氏茶坊還是會處在領先地位置,”柳一條小押了一口茶水,很是自信地開聲說道:“炒青,烘青,看上去雖然簡易,不過沒有個三五年地時間,有人想要在這種技藝上超過柳府,斷是沒有可能,無塵兄也無須太過擔心,只須做好眼前的事情便好。”

    便是三五年後,真個有人突破了傳統的限制,明白了現代制茶所有工序地奧秘,做出了可以與三原茶比肩地茶葉,那時候三原茶的品牌也已是早已豎立,根本就無須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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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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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來自長安的旨意

    “好了,若是沒什麼事,無塵兄就且回府裏吧,”看了看外間地天色,時已近正午,柳一條遂開聲逐客,深看了柳無塵一眼,道:“日後若是遇到什麼難解地難題,可去城中的得一醉支會一聲,或是無塵兄親自來一趟長安也好。”

    “是,少爺,無塵記下了,若是沒什麼吩咐,無塵就先行告退了。”知道自己不便在楊府久呆,聽了他們家少爺的話後,柳無塵隨之起身告辭,再次向柳一條行了一禮之後,悄聲出了院門。

    “性子沉穩,行事有度,更難得的是,從始至終,對柳家都無生出二心,這個無塵管家,不錯。”見得柳無塵出府離去,楊伯方不知什麼時候從柳一條的身後走來,看著柳無塵遠去地背影,撫須輕贊。

    “這,就要多謝楊叔當日的舉薦之德了。”微彎身與楊伯方見禮,柳一條輕笑著向楊伯方說道:“若不是當初楊叔慧眼識珠,為小侄舉薦留意,一時之間,小侄又上哪里去尋得無塵這般可堪大用地管家來?”

    小小地拍了楊伯方一記馬屁,柳一條話語之中地謝意深然,能夠得到柳無塵這樣的得力助將,楊伯方在其中確是起了很大地作用。

    “呵呵,”楊伯方很是受用地撫須輕笑,道:“也是賢侄目光獨炬,沒有忌諱無塵地出身,大膽錄用,用人不疑,不然以著無塵地性子,也斷是不會在柳府幹得長久。”

    說笑著,楊伯方伸手拉著柳一條返回宅院,嘴裏面小聲地向柳一條說道:“二條那小子已經知道賢侄來到三原地消息,今天晚上便會帶著彩兒那丫頭來府上拜會,恭賀為叔喜得義子,到時你們兄弟兩個可以小聚一下。在為叔地府裏,不必擔心有人竊聽。”

    “知道了。義父!多謝義父!”柳一條裝模作樣地躬身與楊伯方行了一禮,乖乖地叫上了一聲義父。這是他與媳婦兒一起來了三原之後,同楊伯方一起做出的另一出遮人耳目地把戲,也是他正當住入楊府而不易被人起疑地另一個身份。

    “嗯嗯,這個稱呼,為父喜歡,日後一條就這般稱呼好了。哈哈哈….”見柳一條叫得認真,楊伯方遂拍著柳一條的肩膀哈聲大笑起來:“走走走。午餐已經備好,你義母,還有楚楚他們,已經在客廳等著了。今天咱們爺倆兒要好好地喝上一杯。”

    “義父有此雅興,一條定當奉陪!”柳一條淡笑著輕聲應下。依著他們楊柳兩家地關係,還有楊伯方之前對他們柳氏一門地關心照顧,便是真個叫上楊伯方一聲義父,也是當得,所以,這一聲義父,柳一條叫得很是自然,也很是誠心。當然。這裏面也不虞有些私心地意思,能夠與楊伯方地關係再近上一步,日後若是有事,這個大BOSS自也是沒有袖手不理的意思,求起人來。也會更方便一些。楊伯方的人脈關係,那可不是一般地龐大。

    “娘子小心一些。莫要動了胎氣,”書房裏。見得媳婦兒親自端遞了一碗剛沏地茶水進來,柳二條忙著起身迎上接過,然後小心翼翼地輕扶著王彩翼在一旁地椅上坐定,柔聲說道:“娘子現在懷有身孕在身,像是這種活計,交由下人們去做就是了,切莫要再像這般。”

    “還有小荷,”柳二條又扭過頭來看了小荷一眼,斥聲向小丫頭說道:“你負責照看夫人,怎麼也不注意著點,夫人現在大著肚子,若是真碰到什麼好歹可如何是好?”

    “是,老爺,小荷知錯了!”滿面地委屈,小荷低頭站在她們家小姐地身後,哭聲向他們家姑父認錯。

    “行了行了,這件事情怨不得小荷,”開聲將夫君地斥聲止住,王彩翼溫笑地看著柳二條道:“是妾身怕夫君喝不慣下人們沏出地茶水,這才執意要親自動手,小荷她一個丫環,又怎麼能阻得動妾身地意思。”

    “嗯,如此地話,那這次就算了,”柳二條輕點了點頭,回身向王彩翼說道:“不過下次,娘子可是再莫要如此了,為夫寧願十月無茶可飲,也不願看到娘子為為夫如此勞累。”

    很肉麻地一句話語,不過卻聽得王彩翼心生蕩漾,很是幸福地看了自己地夫君一眼,乖巧地輕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還有,一會去準備一下,”拉著王彩翼地小手在側旁坐下,柳二條開聲說道:“晚一會兒隨為夫去一趟楊叔地府上。”

    “嗯,”抬頭瞧看了媳婦兒一眼,柳二條輕聲說道:“娘子一直都很喜歡的那個詞人柳亦凡,現也在楊叔的府坻,且前幾日剛被楊叔認在了膝下,添為義子,此去,可了了娘子一直想要見他一面地心願。

    “真的?奉節柳亦凡到了三原?”剛剛還是一副溫順文雅地小妻子,在聽了柳二條的話語之後,兩隻眼睛乍然一亮,不由得緊緊地攥起了夫君地衣袖。

    不止是王彩翼這位小姐夫人,便是一直站在王彩翼身後地丫環小荷,在聽到柳亦凡這個名字之後,也是一臉地盎然與崇敬,方才在柳二條這裏受到的委屈與憋氣,瞬間便消散了個無蹤,眼巴巴地睜眼向他們家老爺看來,希望到時能有增陪同,見得柳亦凡一面。

    唔,看到媳婦兒與自己內定地通房丫頭這樣一副表現,柳二條心神愕然,同時也是吃味得厲害,若非是知道這個柳亦凡就是自己的本家大哥,柳老二非要當場發飆不可。

    大哥就是大哥,柳二條有些鬱悶地小押了一口茶水,心中不由感歎,便是隱了原本地字型大小,卻是還能讓人這般地刮目,僅是作了幾首詞曲而已,竟能引得大唐萬般地民眾對他倍加地推崇與歡喜。

    不服不行,便是自己,不也是一直以大哥為榜樣麼?

    雖然很丟臉,不過柳二條還是一直都沒有忘記,當初大哥在外面賺錢買了許多豬肉回來過年的時候,自己還有小妹,也是如現在地彩兒與小荷一般,看向大哥地眼神裏,充滿了無限地崇拜,心裏一直祈盼著大哥能夠再接再厲,弄回更多的豬肉回來。

    雖然很沒出息,不過這卻是他們當時最為熱切地想法,柳二條地小臉有些微紅,輕甩了甩頭,不再去回首那些不堪地往事。

    “沒錯,就是那個奉節柳亦凡,現在楊叔地府上,晚一會兒咱們可去拜會。”柳二條輕笑著點了點頭,心裏很玩味地想著,不知道日後彩兒知曉了大哥地真實身份後,會有什麼感想。

    “嗯嗯,那妾身這就去收拾一下,”點頭如小雞啄米,王彩翼歡喜地抱著柳二條的腦袋淺吻了一下,之後便紅著小臉兒,帶著丫環小荷一起出了書房。

    “大人!大人!”王彩翼主僕剛出去不久,書房門外便傳來一陣急喝,不一會兒地功夫,三原縣地總捕頭劉詮火燒火燎地從外面跑了進來,躬身與柳二條施了一禮之後,急聲稟道:“大人,衙門外來了一個內侍,說是從長安過來,讓大人前往出府,迎接聖旨。”

    “聖旨?”柳二條一愣神兒,剛提起的毛筆又複放下,不知道皇上他老人家又有了什麼吩咐。

    “那名內侍可是報出了什麼名號?”沒有急著起身趕往迎接,柳二條不緊不慢地開聲向劉詮問道。只派了一個內侍前來傳旨,這裏面會不會有著什麼貓膩?

    柳二條雖然只是一個七品小官兒,在朝中還是排不上什麼名號,不過這朝中地禮節他卻是一清二楚,像是宣旨傳旨這般莊重肅穆舉動,中書省怎麼可能會只派一個人來?

    “回大人話,”劉詮拱手回道:“那名內侍自稱是宮中的內侍總管,李然。有大內地腰牌為證,陳嵐主薄親驗的真偽,當不是有人假冒。”

    “李然?”聽到這個名字,柳二條的神色微動了動,那不是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的那個老太監麼?記得前番在太極殿,就是這個叫做李然地內侍總管給他們引地道兒,入得宮,說起來也不是生人。

    柳二條小摸著自己的下巴,低眉尋思,這老內侍在宮中地地位不低,少有會出宮傳旨,這一次,到底是什麼樣的旨意,意勞得他一個內侍總管,巴巴地一個人跑來三原?

    “你先去代本官招呼一聲,”柳二條緩緩地站起身形,開口向劉詮吩咐道:“待本官沐浴焚香之後,再去前衙請旨謝恩。嗯,記得,對來人要有禮一些,莫要怠慢。”

    “是,大人!小人記得了!”劉詮躬身應是,退出門去的時候,小心地抬頭看了他們家大人一眼,見柳二條現在仍是一副平穩淡定地樣子,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許地敬佩,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外面的差衙一聽說有聖旨到來,全都激動得有些坐臥不定,便是堂中的那位主薄大人,在招呼那個深宮內侍的時候,腿腳都顯得有些哆嗦,哪有半點自家大人這般穩眾淡定地樣子?也無外乎他做了這麼多年的主薄,卻是沒有一點升遷地機會。

    想著這些,再想著他們家大人方才淡定平靜的神態,劉詮的心境也顯得平穩了一些,再回前衙的時候,心情和神態,再沒有了先前那般地著急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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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9 19:11:58 |只看該作者
第637章 挑明

    “李總管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穿戴整齊之後,在李然等得有些不耐之時,柳二條這才施施然地帶著薛仁貴一起,從後衙趕到前府,陪著笑臉,拱手向已在此等候多時地李然陪罪。

    同時,見得李然這位內侍總管,此行不僅是孤身前來,竟然還是身著素服,若不是他那身白嫩少磨地皮肉,看上去像極了一個農作地村夫,行事極為低調,柳二條心有所悟,方一進來,便揮手將主薄陳嵐及劉詮一干捕頭差役給摒退下去。

    “嗯,”看到柳二條這麼知趣兒地把差役支走,李然很是滿意地輕點了點頭,這個柳二條,有著一股絲毫不下於他大哥的那種聰明勁兒,也難怪皇上會對他這般地器重。

    “柳大人言重了,小人只是一內侍而已,當不得大人這般。”放下手中的茶碗兒,在柳二條還沒有拜下來之前,李然就事先起身相扶還禮,不管怎麼說,內侍終是內侍,不管是當上了總管還是如何,終是改不了他本就低賤的身份。

    不過,柳二條能夠如此,也算是給了李然一個極大地臉面,至少在柳二條的面前,李然沒有感覺到一點被人瞧不起的意思,不像是方才在一旁作陪的那個縣中主薄,還有那些捕頭衙役,他們的恭敬,也僅是對於自己所帶來的聖意,就在方才的那一盞茶的功夫裏,李然曾不止一次地在這些人的眼中,瞧見了一絲對自己的鄙夷。

    被人尊重,被人給當成一種正常人來看待,這種感覺,是很多內侍可望而不可及地事情,便是李然這位內侍總管。以前,也只有在柳一條的身上體會過幾次而已。

    不愧是一門出來的兄弟,李然在心中感歎,都是好人啊!

    不知道李然這老頭兒心中所想,不過看到這老頭面色和善,不像是有什麼禍事臨頭。柳二條地心也隨著放下了一些,拱手與李然見禮之後,伸手著請李然再次入座,親自為老頭兒斟添了一碗熱茶之後,遂小心地開聲向李然打探口風:“不知李總管此來三原,是為何事?可是皇上他老人家,又有了什麼吩咐?”

    “三原距長安不遠。這幾日長安城裏發生的一些事情,柳大人當也有所聽聞了吧?”提擺曲膝在原位坐下,李然淡聲開口向柳二條望來。

    “有所耳聞,像是因為權萬紀權大人的枉死,齊王殿下在齊地那邊弄出了一些動靜。擾得長安現在也是難得安寧,”柳二條小聲地開聲向李然試問道:“皇上他老人家,現在當是甚為震怒吧?”

    兒子的反水,老子的心情當然不會太好,只是不知道李世民這位明君,此次會不會下得狠手,行那大義滅親之舉?柳二條無聲地在心中腹議,巴不得李佑那丫早死。前番李佑劫走自己嫂侄的事情,柳二條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放下。

    “皇上地心思,小人不好枉評,”聽出柳二條話語之中那股興災樂禍的意思,李然抬頭深看了這小子一眼。細語尖言:“不過。這幾日皇上倒是下達了幾支出兵迎擊的旨意。而且,小人此次過來。也與這件事情有著一些關聯。”

    說著,李然將手中的茶碗放下。正色起身,很是著重地從袖筒裏掏出了一絹黃色的錦布聖旨,開聲向柳二條說道:“請柳大人起身接旨!”

    “微臣接旨!”像模像樣兒地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柳二條恭恭敬敬地身起身形,躬身立于李然的身前,等著李然宣讀旨意。

    “嗯,”很是滿意柳二條恭敬有禮地態度,李然溫笑著沖柳二條輕點了點頭,緩緩地將聖旨撐開,低頭稍醞釀了一下,遂尖聲開口,大聲讀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特著三原縣縣丞柳二條……”

    一陣哩叭嗦地絮叨之後,柳二條躬得有些腰疼,不過也總算是從李然的誦讀之中,聽出了一些切實地事情來。

    時勢動盪,人心不穩,原來是皇上他老人家擔心起三原縣也會跟著湊起了熱鬧,特地著李然來為柳二條下了一份清涼貼,警告一番。

    你小子沒事兒就在三原縣安穩地呆著,不該你管的事兒,別跟著瞎湊熱鬧,三原勢緊,地重,你小子既添為三原縣丞,掌管三原一切事宜,就要給老子好好守著,莫要出了什麼亂子,便是你的小腦袋沒了,也不能讓三原隨著胡亂起來。

    人在縣在,人不在,縣也要在。柳二條的面上露出了幾分地苦色,皇上他老人家還是夠看得起自己。

    三原縣地作用,在柳二條前來三原赴任之前,就已經被很多人在明裏暗裏地提示過,皇上他老人家重視,這不難理解,也說得上是情有可源,不過李世民下面地一些吩咐,卻是讓柳二條多少有些色變和不解。

    皇上竟然要自己去把大哥給揪出來,即刻隨著李然總管一同回長安,不止如此,李世民這位明君竟是已經知曉了大哥便是柳亦凡這件事情,這些,讓柳二條的小心肝兒撲通撲通地亂跳,臉面上,首次出現了一絲惶恐不安的神色。

    “李總管辛苦了!”李然宣讀完畢,柳二條恭敬地雙手將聖旨接過,著請李然就座,小握著聖旨,故做不解地開聲向李然探問:“敢問李總管,這聖旨上關於家兄的事情,是否屬實?那個柳亦凡,真的便是家兄嗎?”

    “呵呵,是與不是,柳大人當比小人更為清楚才是,”呵笑著看了柳二條一眼,李然輕端起茶碗,開聲向柳二條說道:“之前,柳大人與柳先生不是已經互通過氣息了麼?”

    “呃?李總管說笑了,若是柳某知曉了家兄的所在,就不會再派人出處探尋了,呵呵,呵呵,”稍稍地推脫了兩句,柳二條很是不自然地訕笑了兩聲,看李然說話時的樣子,顯是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柳大人不必擔心,”看出柳二條神色有些惶恐不安,李然淡笑著向他說道:“這件事情,在柳先生入宮之前就已經向皇上稟明,算不得是欺君之罪,而且這次皇上著小人來尋柳先生回去,也不是什麼壞事,說不得過了今天,柳先生就不用再像是現下這般,隱匿以避凶了。”

    “哦?還請李總管明示,”聽出李然話中的一些端倪,柳二條地腦袋不由得又向李然這裏湊近了一些。

    “有些話,我們這些做內侍的本不當說,”稍猶豫了一下,李然朝著四下看了一眼,也湊到柳二條的跟前小聲說道:“不過,既然柳大人問起,小人透露一些倒也是無妨。”

    “翼國公,病危了。”

    “什麼?!”聽到秦瓊病危的消息,柳二條驚詫莫明,同時,也明瞭了皇上召大哥回去的意思,不管怎麼說,大哥地頭上,還掛著一塊神醫地牌子。“還有,大司農卿蘇老大人,前陣子也倒在了府裏,至今沒有蘇醒。”不待柳二條吃驚完畢,李然又爆出了一份料來。

    蘇炳仁,雖然沒有翼國公的名頭大,不過除了那個大司農卿外,似乎也有著一些不俗地身份,在朝中地地位頗高,在這個節骨眼兒裏,兩個同樣德高望眾的老臣同時倒下,也難怪李世民這個明君會這般地著急。

    柳二條雖然入不仕不久,閱歷尚顯稚嫩,不過卻也很容易地就可以想到,一些有心人會不會以這件事情為由頭,散播出什麼不利於朝局穩定地謠言來。

    “說了這些,柳大人當是知道小人此次前來的目的了吧?”見柳二條面色恍然,李然接聲說道:“人命關天,又事關朝局,若是柳先生處得好,皇上定是不會無賞,柳氏一族也就不用再這般躲躲藏藏,柳大人一家也能早些團聚,何樂而不為?”

    “還請柳大人能儘快作出決定,將柳先生請將出來,隨小人一同趕往長安。”李然面帶急色,道:“或是大人告知小人柳先生現在的行址,由小人親自去請也是無妨。”

    若非是一直守著柳一條一家的探子,因為人手的問題,全部被皇上給調了回去,這幾天裏一直都沒有柳一條一家三口的訊息,李然也不會急巴巴地直接來尋求柳二條的幫忙了。

    “李總管但且放心,”柳二條沒有直接應下,而是打著馬虎地開聲向李然說道:“只要那柳亦凡到了三原,本官定是能夠將他尋到。”

    “給本官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內,不管結果如何,本官都會給李總管,給皇上一個交待。”柳二條輕站起身,開聲向李然說道:“在此之前,還是有請李總管先暫在後衙休息,待有了消息,李總管再去,也是不遲。”

    這件事情,須得去向大哥那裏探探口風才行,拿著聖旨,起身陪著李然穿府過衙,去得後宅,柳二條低頭沉思。

    “如此,就有勞柳大人了。”原本就沒打算柳二條能一口答應,所以李然也沒有太大的失望,在入後宅地廂房之前,再次拱手向柳二條說道:“人命關天,時間最是不能拖延,望柳大人能夠依旨而行,速度一些。”

    “本官這就著人前去搜尋,李總管只管放心便是。”再次敷衍地回了一句,柳二條有些心不在焉,思緒早就飄到了楊府,他大哥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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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8
發表於 2011-11-19 19:12:32 |只看該作者
第638章 露身浮面

    “回。怎麼不回?皇上他老人家的旨意都追到屁股後了。難道咱們還能抗旨不成?”三原楊府。知道了他們家老二的來意之後。柳一條面色沒有太大的變化。李世民這位明君既然要在這個時候開牌。那定已是有了萬全的準備。在這種時候。這位明君斷是不會讓自己出了意外。

    刨開兩位元老同時倒下所造成的不良影響不說。但就是秦瓊與蘇炳仁這兩個老頭本身與李世民這位明君的情份。李世民也不會看著他們病危而不理會。雖然對於自己的醫術。柳一條並沒有太多的自信。不過。好歹這個神醫的名頭都還一直掛著。便是沖著這個名頭。李世民也不會讓自己出事。

    而且。抬頭瞧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兒。柳一條緊握了一下拳頭。像是這種藏頭藏尾的日子。他也過夠了。也是是時候趁機露出本面。一家團聚了。

    柳一條抬手輕拍了下柳二條的肩膀。語氣頗有些苦澀的開聲說道:“而且。若是為兄所料不差。爹娘。還有小惠他們。現在怕是已經在來往長安的路上了。”

    “什麼?大哥的意思是。皇上他…?”柳二條面色倉惶。想到了一些連他自己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那倒不至於。”柳一條輕搖了搖頭。道:“皇上怎麼說也是當世明君。這般下作的手段他還不屑為之。這麼做。只是為了預防為兄再像前番那般。帶著家人遁走他鄉。再有。皇上這般。也有著幾分想要保護爹娘他們的意思。”

    “畢竟。為兄的身份若是暴露了出來。一些有心人很輕易的就能從我現在的身份而推想出爹娘他們所在的位置。若是不提早將爹娘移走。到時就危險了。”說出了一大堆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語為李世民辯護。連帶著寬慰他們家老二。柳一條豎聲說道:“所以。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謹尊聖旨。你在三原留守。我馬上隨著李然趕回長安。”

    “嗯。二條知道了。我這就去通知李總管。”聽了大哥的話。柳二條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挺直了腰身。起身便要回轉府衙。

    “莫要著急。”柳一條抬手將他叫住。道:“稍等一下。咱們一同過去拜會。”

    “楊叔!義父!”說著。柳一條起身走到楊伯方的跟前。恭恭敬敬的彎身與楊伯方行了一個大禮:“一條要告辭了!”

    “你。真的決定了?”楊伯方緩緩起身。深看了柳一條一眼。他知道柳一條的對頭是誰。所以。便是有皇上在一旁罩著。楊伯方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楊伯方不信。李世民會因為柳一條這個無足輕重的小醫生。而將那個人治下重罪。

    “是!”柳一條彎身回道:“雖然時機尚未成熟。不過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已是由不的一條再多作回避。此行再所難免。”

    而且。柳一條直覺的以為。李世民之所以會這般突然的挑了自己的身份。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翼國公與蘇老爺子二人的病情。定是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在裏面。至於是什麼東西。柳一條也確之不定。只是隱隱的覺的。當是與他的那個仇人。有些關聯。

    “明日。為父也會趕往一趟長安。”楊伯方輕點了點頭。給柳一條吃了一粒定心丸:“無論如何。為父也不會讓你們柳氏一脈。在長安出現什麼意外。”

    “如此。就勞楊叔費心了!”這種情況。並不是充胖子的時候。柳一條沒有光棍兒到以家人的性命安危來冒險的的步。楊伯方既然肯出手。他自是不會傻到要拒絕。

    楊伯方的能量。柳一條雖然沒有切身見過。不過。僅是憑著前隋大將軍楊素之孫的這個身份。朝中那些老而不死的前朝舊臣。也不會不給面子。

    又是一陣寒暄敍言之後。柳一條帶著媳婦兒一一與楊伯方行禮作別。隨後。同柳二條一起。乘著馬車離了府裏。

    在馬車裏。趕到縣衙府坻之前。柳一條不知從什麼的方掏出了一把小刀。又從前面車夫那裏要來一盆清水。當著柳二條與薛仁貴的面容。只用了片刻的功夫。就神奇般的將自己還有媳婦兒全都恢復了原來的樣貌。

    易容改面。這種事情薛仁貴之前好歹也曾聽師父提起過。現在看到柳一條的親手作為。也只是為他們家東家的精益手藝感到驚歎而已。不像是柳二條這個全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鄉下小子一般。張嘴突眼。過了好半天都還沒有緩過神兒來。

    “這些。都是小道。學之無用。二條就不用想了。”整理齊備之後。柳一條把手中的小刀收起。洗手淨臉。抬頭看了對面正是吃驚的柳二條一眼。見他對這些東西像是起了一些興趣。便直接開聲絕了他的念想。

    “哦。二條知道了。大哥!”

    “嗯?”比起一年之前。倒是懂事了許多。見柳二條沒有像是往常那般不依不饒的與自己爭辯。柳一條滿意的輕點了點頭:“這一年來。大哥還有爹娘全都不在身邊。在諸多挫折和阻難之間。你長大了。也懂事了許多。前幾日。聽無塵言講。彩兒那丫頭已然有了身孕。她現在可是呆在府裏?”

    “嗯。”柳二條輕點了點頭。面色也難的的變的有些微紅:“原本。今夜就帶著她到楊府與哥哥嫂嫂相認的。不想到了中午就遇到了這檔子差子。一會到了府裏。我再帶她出來給大哥大嫂嫂見禮。”

    “呵呵。出來見禮。那是應當的。既是入了我們柳家的門兒。不能連人都不識的一個。”柳一條與媳婦兒含笑對視了一眼。道:“不止如此。明日到了長安。的暇時。我也要帶著些禮物到禮部尚書府去拜會一番。與親家的長輩見上一面。補全了禮數。”

    “還是大哥思慮周全。”

    一路閒談著。馬車就駛到了三原縣的衙門。下車的時候。張楚楚抱著小寶兒看著自己的夫君。欲言又止:“夫君。妾身想。順道回家去看望一下爹娘他們。”

    既然是已經亮明瞭身份。也就沒有了太多的避諱。所以。一直牽掛著家中二老的張楚楚。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要回家看看。

    “嗯。應當的。為夫隨娘子一同前去。”止住了既要下車的身子。柳一條回頭看了媳婦兒一眼。輕點了點頭。此去長安。不知到什麼時候才能再有暇回來。是該先去拜會一下岳父岳母他們。免的他們再多和擔心。

    “李總管那裏。我可以先想法拖上一拖。大哥嫂嫂在天黑之前回來就好。”想通其中的關節。柳二條並沒有開聲阻攔。直接跳下馬車之後。開聲向正待下車的薛仁貴看了一眼。道:“縣衙裏一直平安無事。薛大哥就且留在大哥還有嫂嫂的身邊好了。以策萬一。”

    “是。二少爺!”薛仁貴輕應了一聲。止去下車的身勢。又複坐回了馬車。

    “嗯。這樣也好。有薛大哥在。就等於多了一分保障。”感受到他們家老二的關切之意。柳一條心中一暖。沒有開口拒絕。柳二條現在是官身。又處在縣衙。薛仁貴暫離一時。當也是沒有什麼防礙。

    更重要的是。李然現在也在府裏。除了他的身份外。就柳一條所知。這個老太監。也是一個不可多的的高手。若是真的遇到什麼兇險。有他在。當也是不會讓老二遇到什麼意外。

    “你自己多注意些。我們最多至多酉時就會回來。”掀著窗簾兒。柳一條開聲向柳二條交待著:“記的對那李然總管要有禮一些。沒事的話就多陪他閒聊一陣。”

    “二條知曉了。大哥放心便是。”不用柳一條交待。柳二條心裏也打算著要去多套套李然的口風。

    “好了。走吧!”微點了點頭。柳一條開聲向前面的車夫吩咐了一句。不一會兒的功夫。馬車就消失在了衙前。

    “東家明日若回長安。不妨將薛禮帶上。”馬車駛動一會兒。薛仁貴拱手向柳一條說道:“有薛禮在。可保夫人與小少爺平安。”

    柳一條的武藝並不弱於他。所以薛仁貴並不擔心柳一條的安危。不過少夫人與少爺。一弱一小。根本沒有一絲自保之力。若是無人在一旁護衛。很兇險。

    “多謝薛大哥掛心。不過楚楚還有寶兒他們。已經有了合適的避難之所。”想起媳婦兒在長安城新認的乾娘和義兄。柳一條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微笑。開聲向薛仁貴說道:“倒是二條身邊。少不了像是薛大哥這樣的高手護衛。還是有勞薛大哥繼續留在二條的身邊好了。”

    縣衙的衙役雖然不少。不過多也是身體比較強壯。多少練些武藝的尋常人而已。平日裏讓他們對付一些小毛賊。抓捕一些的痞惡霸或還是可以。不過讓他們對上真正的高手。也都是一些白給的架子。有等於無。

    所以。柳二條的身邊若是沒有一個高人護衛。柳一條還真是會有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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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9
發表於 2011-11-19 19:13:14 |只看該作者
第639章 威嚇

    “一句話,走,還是不走?!”此刻的公孫賀蘭有些急眼,緩緩地合上摺扇收入懷中,目光冷冷地盯看著眼前的小丫頭片子。

    來來回回地磨蹭了兩天,可是這個從高昌過來的外番娘們兒,死活就是不願離開,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地貼在了晏天牧場的這一畝三分地上,打罵不走,讓人頭疼得厲害。

    “給我千里馬,給我百里驢,嗯,還有二十斤上品三原茶,否則一切免談!”

    曲寶寶很是悠閒地,再一次很是明確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然後,又是一如往常地肘撐著桌面,手掌輕托著下巴,睜著她那雙水汪汪地大眼睛,靜靜地看著公孫賀蘭不再言語。

    不可否認地說,她喜歡看著公孫賀蘭這般著急上火卻又拿自己毫無辦法的樣子。

    讓你還囂張!讓你還敢卸本姑娘的骨頭,摸,摸本姑娘的身子?讓你還敢瞧不起本姑娘?哼哼!幾日的怨氣在這一刻得到毫無所阻地噴發,小丫頭眯著眼睛,紅著小臉兒,心裏面前所未有的享受和舒爽。

    看著公孫賀蘭這幾天著急上火地逼著自己離去,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過腦袋一向都不算是太笨地曲寶寶,很快就想到了這位公孫家的大少爺,還有晏天牧場的這位紀和場主,定是遇到了什麼為難地事情,一件只有自己帶著隨從離開,才可以得到緩解的事情。

    籌碼?趁火打劫?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小丫頭很快就以很是興奮和得意地姿態確立了自己日後的行動目標,毫不客氣地向公孫賀蘭開出了價碼,千里馬,百里驢,還有前幾日她一直苦求而不得一毫地上品三原茶。

    曲寶寶毫不擔心公孫賀蘭與紀和場主會對自己不利,他們拒絕不了自己所帶來這單生意的高額利潤,他們承受不起高昌國因自己意外而引起的熊熊怒火。

    而且。這件事情也不宜為外人所知,曲寶寶再次抬眼打量了下正是氣急不已的公孫賀蘭,還有不停地在一旁勸阻的紀和場主,小嘴角緩緩地向上翹起,若是她記得不錯的話,通敵賣國。在大唐那可是足以抄家滅族的重罪。

    有持無恐,看公孫賀蘭又狠狠地向自己瞪來,曲寶寶無所謂地輕輕一哼,鐵了心地要讓公孫賀蘭吐出一口血來。

    “賀蘭少爺。莫要上火。莫要上火。此事還須從長計議。嗯。從長計議。”看到公孫賀蘭把摺扇都給收了起來。李紀和心中一緊。知道這位爺已然是動了真火。若是再不上前阻攔勸說。下一刻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去他娘地從長計議。你給本少爺起開!”一腳把李紀和踢出門外。公孫賀蘭反手又把房門杠上。然後邊挽著自己地衣袖邊向著曲寶寶所在地位置走來。冷冷地盯看著這張精緻地有些泛白地小臉。再次開聲問道:“本少爺再問你一次。走。還是不走?!”

    “還是那句話。”小丫頭不甘示弱。強挺著身子。倔強地仰頭與公孫賀蘭對視:“千里馬。百里驢。二十斤地上品三原茶。一樣都不能少!”

    “呵呵。好。很好!”公孫賀蘭怒極反笑。腳下不停地一直向曲寶寶這裏逼近:“本來本少爺還想用一個比較溫和地法子把這件事情解決。不過曲小姐既然不配全。那就別怪本少爺手出無情了。”

    “記得大哥在教我卸骨術地時候。曾經跟我說過。人體地關節被強行錯開之後。只要在十二個時辰之內續上。除了那一丁點地疼痛之外。對人體完全沒有危害。”活動了一下手掌。無視著擋在曲寶寶身前地兩個護衛。公孫賀蘭接著向前。嘴裏一刻也沒有停歇:“自練成之後。我從還都還沒有試過。今天正好可以練練手腳。”

    “你。你敢!”想起上次上次身上部分關節被卸後地感覺。曲寶寶地身子猛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向後傾了一下。阿大阿二兩個護衛也同時抽出了兵器。緊張地看著正向他們走來地公孫賀蘭。依著上次他們對陣公孫賀蘭地經驗。這種極為變態地手段。這小子還真做得出來。

    “你,你要是敢這麼對我,日後別指望再能賣得高昌一匹戰馬!”

    “酒香不怕巷子深,像是伊麗這種良駒,你們高昌不要,是你們的損失。”不為所動,公孫賀蘭開始挽起了另一隻衣袖:“曲姑娘也懂馬,當是知道,伊麗馬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極為搶走地良駒,斷是沒有賣不出去的可能。”

    “候君集呢?你若這般做了,候君集也絕不會饒過你。”籌碼在一點點地減少,小丫頭心裏開始著急起來。

    “候君集?”公孫賀蘭不屑地輕撇了撇嘴:“一個大唐的判將而已,也就是你們高昌國王還把他當成一塊寶來供著,在本少爺眼裏,那只是一個一隻腳已經進了棺材地小糟老頭兒而已,不足為懼!”

    “公孫少爺!公孫少爺!你不能這麼做啊,曲姑娘遠來是客,便是有些事情做得有些不妥,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可是咱們也不能這般失了禮數啊公孫少爺!淡定,您一定要淡定啊公孫少爺!”門外,李紀和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地拍著房門,大叫大嚷地沖著屋裏的公孫賀蘭說道著,聽起來聲色俱到,很有惑力。

    哼!惺惺作態!

    曲寶寶連著在心裏呸了數聲,小臉兒憋得通紅,對於這個只會在嘴上出力的牧場場主不再報有任何地奢望。這兩個人,本來就是一個鼻孔出氣兒的主兒,指望他來出面幫忙,還不如直接指望著眼前的這個臭小子直接氣疾而亡來得實在。

    “我要是在這裏出了什麼事情,明天你們販馬高昌地事情就會傳到你們大唐皇帝的耳朵裏,你們若是不想被滿門抄斬,就對,對本姑娘客氣些!”不得已,曲寶寶只得甩出她手中最大的依仗,聲色俱厲地開聲向公孫賀蘭說道。

    “哦?是嗎?”不以為意地輕笑著,公孫賀蘭在阿大阿二的跟前止住身形,看了一眼還在那裏裝作嘴硬的曲寶寶,淡聲說道:“你認為當今皇上會相信你一個外族之人地挑撥之言,還是會相信本少爺這個功臣之後?”

    “呵呵,放心,本少爺並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公孫賀蘭雙手交錯,稍微活動了一下,笑眯眯地看著曲寶寶,道:“只是想讓你們乖乖地安靜上兩天而已,不過全身關節兩次完整的裝卸,不麻煩。事了之後,本少爺會親自將你們護送出關外,保證你們不會有任何地生命之危。”

    全身關節,兩次裝卸,還完整?小丫頭兒被公孫賀蘭的話語懾得面色一陣慘白,一向性格甚為彪悍的她,身子也不由得一陣哆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前次公孫賀蘭給她的那場教訓,已經印在了她的心裏。

    “賀蘭少爺,不要啊!紀某曾聽一些先生言過,人身上的關節長時間被卸開,稍有不慎就會終生癱瘓於床,這個方法實在是太過危險,肩不能抬,腿不能邁,口不能開,這樣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太殘忍了!”

    李紀和悲天憫人地在外面大聲勸阻,很是配合地,一個勁兒地講述著關節被卸之後的種種讓人心寒的危害,最後還不忘不很是人道地向公孫賀蘭提著建議:“若是如此地話,還不如直接將他們關綁起來,雖然會有些難受,但卻不至於會落個殘疾。”

    不愧是在宮裏呆過幾年的人,看著眼前的三人被李紀和的話語給嚇得夠嗆,公孫賀蘭不由得在心裏給李紀和伸出一隻姆指。這麼快就能察覺到自己的意圖,李紀和這個小子,是個人才。

    “給老子閉嘴!”公孫賀蘭回頭沖著門外就是一陣怒吼:“老子做事,哪用得著你來嘰歪指點?老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門外李紀和的聲音啞然,公孫賀蘭很面帶和色地扭過頭來,笑看著曲寶寶,很是柔和地輕聲說道:“曲小姐放心,本少爺的手藝向來都是不錯,保證不會讓你有絲毫地疼痛之感。”

    著,不待曲寶寶回言,公孫賀蘭面色乍然一冷,開始用阿大阿二為曲寶寶作起了示範,空手白刃先將兩人手中的長刀取下,而後對著兩人的身體又是一陣唏哩嘩啦地敲打,在一片慘痛地嚎叫聲中,公孫賀蘭施施然地停住了身形,而曲寶寶的兩個護衛,此時卻都已是只有出氣兒地軟倒在了地上,安安靜靜地,連再張口痛叫地動作都已是做不出來。

    “呵呵,怎麼樣,曲小姐,公孫某的手藝還算是過得去吧?”來回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像是要抖去上面的灰塵,公孫賀蘭笑著向曲寶寶看來:“看他們現在變得多安靜,比方才他們站著的時候,感覺要好上了甚多。”

    “我,我一會兒就隨著馬隊回去!”看著地上抽動個不停卻又怎麼也叫不出聲來的阿大阿二,再瞅了瞅正是一臉淡笑搓著手掌向自己走來的公孫賀蘭,曲寶寶張口便說出了讓公孫賀蘭還有李紀和期待了許久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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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
發表於 2011-11-19 19:14:04 |只看該作者
第640章 柳一條,回來了

    翌日,當柳一條他們一家三口兒隨著李然一同趕到長安的時候,長安的天空正飄下著細雨,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朦朧如霧,夾帶著些許輕風及絲絲涼意,昭示著貞觀十一年的夏季已然過去。

    長安的禁令還沒有開通,北城門處程處默充當著守門官,正在緊密監守,白文亮這個原城門官兒自降為副在一旁協助打理,柳一條他們所在的馬車及到長安城北城門的時候,正趕上這位白大人登車查檢。

    “白大人,別來無恙乎?”看著白文亮身披著蓑衣鑽進車來,柳一條歡笑著拱手與白文亮見禮,並酸酸地來上了一句問候。

    記得以前,每次與公孫賀蘭那小子一同來長安遊玩的時候,都是由這位白大人在城門頭上接見相迎,與白文亮這個從公孫將軍府出來的城門官兒,柳一條並不陌生,且對於這個為人和善又不失圓滑的城頭小官兒,柳一條也是多有好感。

    “柳,柳,柳先生?”我沒看錯吧?柳先生早在一年之前不就是已經失蹤了嗎?怎麼現在又會突然出現在長安?不敢置信地揉了下眼,白文亮又上上下下地把柳一條給打量了個透徹,確認無誤之後,這才滿是歡喜地拱手作揖,與柳一條見禮:“小子白文亮,給柳先生見禮了!”

    “呵呵,白大人有禮了,柳某一介白身,可是承受不起。”柳一條側身抬手,止住白文亮還待彎下的身形,輕聲說道:“柳某現在有些急事在身,須即刻進城,不能在此與白大人長敘。望白大人能夠見諒。”

    稍頓了一下,朝著白文亮身後的兵士瞧看了一眼,柳一條拱手接聲向白文亮說道:“不知白大人能否行個方便,放柳某及家小進城?”

    “這,”白文亮面露難色。拱手開聲向柳一條說道:“本來,柳少爺想要進城,原是一件小事,小人也自是不會阻難不允,不過現在,長安城內出了一些狀況。北城門這邊兒小人也作不得全主,不敢擅自放行,還請柳少爺能夠稍待片刻。容小人向上通稟一聲。”

    向著柳一條拱手賠罪了一聲之後。白文亮就急忙退下了馬車,回身向城門頭兒的老大程處默通稟。

    “哪里用著這般麻煩,方才只要小人把身份亮出,便是盧國公親來,也不會多有阻撓。”坐在柳一條一家三口對面的大內總管李然,有些不解地抬頭向柳一條看來,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青人方才為何會攔住他亮明身份地動作。平白地在這裏耽誤了半天的時間。

    “沒有什麼。只是忽然想見一下以前的一些朋友,唐突之處。還望李總管見諒!”柳一條欠身向著李然賠了一禮,淡聲細語地給一李然一個解釋。

    既然回來了。就不必要再有什麼躲躲閃閃地遮掩。李世民那位明君此次著李然下達地雖是密旨。不過聽他言語之中地意思。已是沒有了再讓自己掩蓋身份地意思。既然自己回來地事情。終是包著火地那張白紙。遲早都有泄了底地那一天。那麼。與其這樣被動地讓人發現。倒不如自己回來時就明目張膽。大氣一些。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地手裏。

    白文亮。程處默。還有守在城門名處或是暗處地各個兵士護衛。大都是份屬於不同地勢力與眼線。自己在這裏稍微地露一下頭。相信不用等到今日午時。長安城裏地大半權勢。都會得知柳一條現身長安地消息。

    至於以後地日子裏。還會不會有人再來刺殺自己。柳一條不信那個人會那麼沒腦子。不看形勢。不分地利地就想要了自己地命去。柳一條也不信。李世民那位名君會對自己還有柳府上下地家人。沒有一點防範地措施。若是自己。還有一干家人。在他老人家地這一畝三分地兒上出了意外。對這位明君來說。那可不是一般地丟人。

    李世民是要臉面地人。皇家地威嚴不容旁人挑釁。而且。柳一條處信。自己在李世民這個皇帝地眼裏。應該還是一個有些用處地人。至少就目前地情況而言。是屬於不可輕易捨棄地那一類。

    “夫君!”張楚楚地小手不知何時已經填送到了夫君地手裏。緊緊地攥著柳一條地數根手指。身子也朝著夫君地懷裏緊貼了貼。雖然沒有過多地言語。不過楚楚卻是已經看出。她地夫君。已是下定了決心。

    “嗯!”從楚楚地眼神還有舉動之中。感覺到了無限地支持與鼓勵。柳一條心中一暖。溫和地點頭沖著媳婦兒輕笑了笑。同時也緊了緊握著楚楚小手兒地手掌。相倚無言。

    不管如何,為了爹娘也好,為了妻兒也罷,無論是用上什麼樣的手段,柳一條都不容自己還有家人,有個什麼閃失。

    似乎是察覺到了柳一條這般行為的目的所在,李然抬頭深看了柳一條一眼之後,低眉閉眼,便也不再多做言語,他的任務是在指定的時間內把柳一條給帶回宮去,至於其他的,睜隻眼閉只眼也就算了。

    “在哪呢在哪呢,不是說柳一條那小子回來了嗎?怎麼老子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伴隨著一陣由遠及近的叫嚷,程處默這個黑大個罵罵咧咧地從城門頭上一路小跑著下來,嘴巴裏一刻也不停歇地沖著他屁股後的白文亮說道:“若是讓我老程發現你是在騙老子,呆會兒老子絕不饒你!”

    “呵呵,程將軍您說笑了,便是借下官倆膽兒,下官也不敢騙您分毫不是,”小心地陪著笑臉,白文亮小聲地向著他這個有些蠻不講理地頂頭上司說道:“下官方才看得真真兒的,絕對是柳先生沒錯,就在城門外的那輛馬車裏,程將軍下去看了就知道了……”

    “娘子再此稍待,為夫去去就來!”聽到程處默的破嗓門兒,柳一條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輕笑,輕拍了拍媳婦兒的小手,小聲地勸慰了兩句,之後又沖著李然點了點頭,這才提擺起身,掀開門簾兒走了下去。

    “程大哥,一別經年,可還認得小弟否?”整身拱手,當著城門下重多兵十的面兒,柳一條冒著小雨,大邁步向著城門迎了過來,盯看著正向他看來的程家長男,臉上一直掛著淡淡地笑意。

    “柳家小子,哈哈哈,這個臭小子沒有騙我老程,竟真的是你!”看到柳一條當面,程處默身形一頓,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遠遠地把白文亮給撇到後面,同樣大跨著腳步向柳一條這裏迎來。

    “老子找了你一年,連影子都沒耬到一個,怎麼你現在捨得出來了?”很是熱情地給了柳一條一個熊抱,兩臂勒得柳一條上身的骨骼咯咯直響,好懸沒把柳一條給抱得背了氣去:“自上次在府裏比試之後,老程心中一直不服,數次想要找你再來比過,不過你這小子卻是不吭一聲地便走了個沒影,著實讓人氣悶,走走走,這次遇上,自是不能錯過,柳小子現在隨老程回府,咱們再來比過。”

    什麼?眼前的這個柳一條,竟然在武力上贏過程將軍?!!

    連帶著白文亮在內,城門上下,凡是聽到程處默這番話的兵士全都睜大了眼睛,頻頻向柳一條這副瘦小的身軀看來,滿腦袋地不可思議與不敢置信。

    程處默的武力,這幾日裏他們在被老程以各種藉口被動出列操練過之後,已是身心俱有體會,很難相信,蠻牛一樣充滿著暴力地瘋子將軍,竟在在柳一條這個看似文弱的神醫手下吃過虧去。

    對於柳一條這個名字,這些兵士都不陌生,甚至大多數泥腿兒出身的兵士,都還著一些憧憬尊敬的意思,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柳一條在有著神醫神匠的名頭之後,本身竟還是一個不弱于程處默將軍的武學高手。

    “呵呵,多謝程大哥厚愛,”深吸了口氣,舒展了下被程處默抱得有些彎折的身子,柳一條面不改色地輕聲拱手:“不過今日小弟確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去府上拜會,咱們改日再敘如何?改日,小弟親自去上府裏向程大哥討教!”

    “要事?莫不成是皇上他老人家…?”想起這幾日裏長安城中接二連三病倒的些個重臣,程處默詢問似地抬頭向柳一條看來,若真是如此的話,他還真是不敢讓柳一條在此多作耽擱。若是誤了皇上他老人家的大事兒,那可是一樁不小的罪過。

    “程將軍,”這時,決心再幫柳一條一把的李然,撐著油紙傘慢慢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扭頭看了柳一條一眼之後,開聲向程處默說道:“柳先生在此已是耽擱太久,不能再在這裏多留了,還請程將軍快些放行,免得誤了大事。”

    “呃?這不是皇上身邊的那個老太監麼?”一愣神兒,程處默抬頭向李然看來,認出了李然的身份之後,程處默更是肯定了他方才心中所想,柳一條這次,是被皇上給召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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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29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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