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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abime 你吸引了班納特的注意
「……當時兩邊的人太多,大家都下不來台,劇院經理還在一邊和稀泥,居然要那個女演員道歉,我看裡德那副得意的表情,乾脆就出手了。」
「一開始還只有我們兩個人打,他的跟班居然抄了道具要砸我,我們這邊就都衝上去,反正最大家都上了頭開始亂打,還好進戲院前都把槍卸了,野蠻人互毆也就是掄石頭肉搏,這一仗幹得太痛快,我還以為那幫紅制服有多厲害呢。可惜克里斯提前一天出發去海關了,不然也能趕上這次熱鬧。」
哈洛德說著,衝克莉絲聳肩,「要是你也在場的話,我爸這次關我禁閉的時間說不定會短一點。」
搞清楚不是什麼政治目的,克莉絲鬆了一口氣,對自己受到牽連也完全不在意。
就像她之前替這位朋友向他爸解釋的話一樣,哈洛德結交的那幫人,雖然張揚鬧騰了點,不過都不算太壞,只是熱衷吸引人群的眼球,甚至還帶點傻乎乎的騎士精神,至少比裡德那幫狐朋狗友仗著酒意欺負女演員好多了。
威廉在一邊聽著,忍不住說:「我不太明白,這個爭執完全可以避免,只要你們——」
「友好協商,然後握手道別,回家找媽媽?」
哈洛德嗤笑,「那麼第二天我們那夥人就別想再進那間劇院了,我敢肯定,他們會把這編幾句特別難聽的話,然後拿些便士請一幫小鬼在門口不停叫著宣傳的。」
威廉回憶起在公學時遭遇的惡意繞口令,臉上有些發白,「我突然覺得能理解了。」
哈洛德笑了,從一邊的籃筐裡摸出三瓶酒,「為我終於解禁出門,來慶祝一下。」
威廉瞪大眼睛:「你哪來的酒。」
法律規定,在教堂禮拜結束前,商店是不允許賣酒的,剛剛上馬車的時候這個人還空著手呢。
克里斯這個朋友膽子也太大了。
頭一次看到「違法亂紀」的事情在眼前發生,被用「天氣這麼好更應該曬太陽」拐出來的威廉忍不住心裡畫了個十字。
哈洛德把其中一小瓶扔給克莉絲,看到她不但不制止,還非常順手接過喝了一口,發明家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是進了一個非常無視規則的團體,不知不覺也被塞了一瓶。
「你就放心喝吧,」哈洛德說,「被發現也只是罰款,大不了你負責搶先一步告發我們,還能把罰金賺回來一半。」
還是同一條法律規定,告發者能拿到罰金的一半。
「我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情的!」
像是為了表示立場,威廉喝了一大口酒。
哈洛德開始調侃老實孩子:「這才不算卑鄙,你知道克里斯以前說過什麼話嗎,如果我被哪天通緝了,他就幫我藏起來,等懸賞金漲到最高再把我交出去。」
威廉頭一次知道還有這種塑料友情,整個人聽傻了。
克莉絲這會總算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甜品,有意解圍,慢吞吞說:「原來那個麻煩是你給我惹來的。」
「什麼麻煩?」
她簡單把那天去城堡覲見,又和裡德上校互懟的話複述了一遍。
哈洛德開始還繃著臉,聽到朋友反擊的話後也笑了,側頭對威廉說:「現在知道你的合夥人多麼狡詐難對付了吧。」
威廉只是打了個酒嗝。
「……不是吧。」
克莉絲頭痛起來:「你別看我,他生活太不規律了,我們很少一起吃飯,我也不知道他不會喝酒。」
過了一會,日照變得不那麼宜人了,讓男僕扶了走路開始不穩的威廉,他們離開草坪,上馬車回倫敦。
還好發明家即使醉了也不鬧騰,只是一個人縮在角落裡,低聲咕噥一堆他們聽不懂的話,全是定理公式。
另外兩個人盯著他研究了一會,發現問題不大,放心開始聊天。
談到一個俱樂部今年的會費要漲,哈洛德才後知後覺說:「所以裡德是被你嚇到了,才沒來找我麻煩的?畢竟前些日子在那碰到他時,還叫嚷著要給我發決鬥書呢,結果他最近反而不去那了。」
有時候無聲比有聲更可怕,因為這往往意味著敵人潛入暗處了。
克莉絲警惕起來,「是從哪天起,你就沒聽到他的動靜了?」
「這我哪記得,大概三月吧。」
他們碰面是在這之前,所以和自己無關。克莉絲想到哈洛德的直腦筋,乾脆由著他去這樣誤解,打算回去後先去查查。
威廉現在還是住在德文郡公爵那裡。
克莉絲熟門熟路敲了門,開門的人卻不是府上那位唯一的僕從。
「班納特?」
心裡無奈嘆了一口氣,面對英國史教授,克莉絲點頭:「佈雷格先生。」
能把威廉送到馬賽住那麼久,顯然這對父子關係非常僵,尤其兩個人雖然表現出來的性格完全不同,接觸後卻能感覺到父子倆是一樣的倔脾氣,克莉絲不好貿然插手朋友的家事,所以這位教授一直都不知道她和他兒子是朋友。
佈雷格教授勉強衝她回禮,看到一邊明顯醉醺醺的兒子,難得面露驚訝,抬頭看天色,很快就板起了臉。
要是換平時,威廉估計已經腿軟說話結巴了。
但是他現在腦子不太清醒,只是甩開了攙扶自己的男僕,突然哼哼唧唧縮著身子撲進了他爸的懷裡。
克莉絲欣慰發現,情況還不是那麼糟,佈雷格教授整個人都僵硬了,看著和自己相同髮色的頭頂,不自覺放軟了表情。
威廉抬頭,總算看清面前的人,在父親複雜甚至可能帶著期待的目光裡,他緩緩張嘴。
吐了。
克莉絲:「……」
歷史的教訓告訴我們,人喝醉以後最好還是將他原地放置,不要一路車馬顛簸。
「我完了。我居然大白天喝醉酒,還吐了我爸一身。」
合夥人哭喪著臉說。
雖然類似的話已經是今天第十次說了。
哈洛德俯身看著櫥窗,頭也不抬,「這算什麼,我喝醉後,還在我爸一群戰友面前逼他唱歌呢,我說不唱我就跳泰晤士河,結果最後他跳了河。」
威廉悶聲說:「你爸爸真好。」
「別想啦,叫你來就是散心的,」克莉絲非常沒有誠意安慰他,「反正你們關係本來就不好,也不會更糟糕了。」
威廉看上去更消沉了。
哈洛德把目光從一對袖扣挪開,若有所思看她:「克里斯,你好像沒喝醉過。」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死心吧,你喝不過我,到時候出醜的還是你。」
克莉絲說。
哈洛德非常明白朋友這種告誡的語氣,訕訕打消了念頭。
說是陪威廉出來散心,鑑於他的情緒並不穩定,最後還是成了陪哈洛德逛街。
哈洛德就喜歡那些花花公子必備的亮晶晶小玩意,非常趕時髦,克莉絲那箱子定製香水也是通過他介紹的師父配出來的。
當然,免不了還要和現在已經來了倫敦的淑女邂逅。
不過在發現那些前來搭訕的熟人更多是衝著身邊兩位來的時候,哈洛德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你就算了,為什麼這小子也比我受歡迎,現在倫敦已經不流行我這種魅力男士了嗎。」
他看向還沉浸在醉後坑爹事件的發明家,忿忿不平說。
克莉絲認真打量了一會他倆,由衷勸道:「可能是你表現得太迫不及待,所以看上去根本不靠譜。」
雖然她覺得他沒聽進去。
「進這家看看。」
克莉絲吃驚看他:「你才多大,就要買假髮了。」
哈洛德對著櫥窗倒影照了照,嘆氣:「你這種黑頭髮當然沒困擾了,我總覺得我的金色有點暗。」
歐洲人對髮色和眼睛的審美偏好很直觀,就像漢唐情節一樣,他們普遍偏愛曾經強極一時國度的人種代表色,所以金髮藍眼和黑髮黑眼是最受歡迎的。
克莉絲自己兩世都和黑色以外的髮色瞳色無緣,所以審美向上輩子傾斜比較多,更喜歡看黑髮,對金髮沒什麼執念,就連假扮也沒改過髮色,兩片金色如果不放在一起對比,她其實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像哈洛德這種打扮,看著就是喜歡花錢的主,店員十分熱情,發現他對那些都不滿意後,趁機開始推薦其他產品。
時間長了無聊,克莉絲在店裡轉悠,突然好奇自己是金髮會什麼樣,於是找了一頂扎髮帶的隨便試了下。
鏡子裡的人突然變得很陌生,而且看起來很怪異。
威廉在這時候回過神:「克里斯,你好像突然變高了。」
哈洛德也看過來,因為她這副模樣笑了一會,才認真說:「我就覺得是你髮型的原因。」
……之前老師也說讓她換髮型。
她的頭髮足夠多,短髮洗起來很方便,所以還算蓬軟,但是髮絲偏直導致整體線條順服,再加上骨架沒法達到男性的寬度,整個人視覺效果可能比實際身高顯得矮一些。
燙過髮尾會好一些,整體氣質看上去也會非常不同,但是經常折騰就太麻煩,而且年代原因技術有限,太頻繁會損傷頭髮。
克莉絲摘下假髮,隨便梳了一下,咕噥:「但是我只能接受這個長度,不會再剪頭髮了。」
「我倒有個辦法。」
哈洛德得意笑了,從一邊的試用箱子裡摸出一隻玻璃瓶,「我早就想把你那些頭髮全給往後扒拉了。」
認出那是這個年代的發蠟,克莉絲更抗拒了,倒退一步,警惕看他。
「背頭會把髮際線往後拽。」
「誰讓你做那種大背頭了,而且只是把鬢髮稍微定型一下,你可以試試,至少是個改變機會嘛。」
知道朋友格外寶貝自己的腦袋,連耳朵到脖子都基本不見光,遮遮掩掩像個清教徒,哈洛德更加來了精神。
這小子弱勢的樣子可太難見了。
「來吧,克里斯,我保證只動兩邊的頭髮。」
好在很快就有人拯救了她,雖然看清跟在後頭進店的那個人後,克莉絲寧可被髮蠟扯頭。
「班納特,還有小埃弗雷特,原來你們認識?」
兩個人明顯相熟,在街對面就能看到他們在推搡玩鬧,威廉王子好奇道。
店員看出來人身份,連忙退到一邊,三個年輕人站成一排回禮。
「公爵閣下。」
埃弗雷特中將和這位海軍服役多年的王子顯然關係還不錯,哈洛德熟稔笑著回答:「我們是很多年的朋友,在哈囉就認識啦,最鐵的哥們。」
威廉王子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了,當年被你小子欺負,反過來把你揍了一頓的那個二年生,原來是班納特。」
克莉絲:「……」
看來能把逼得老爸跳河的混世魔王打一頓,自己在那個圈子還小小出了一次名。
寒暄後,王子被迎出來的店長引進裡間看自己定製的假髮,只留下他身邊一直沉默看著克莉絲的人站在原地。
這次是假冒勛爵先開口:「能請您代為介紹一下嗎。」
「給您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們』。哈洛德埃弗雷特,威廉佈雷格。」
黑髮年輕人將那個詞咬了重音,說完後就閉嘴了,也完全沒有反過來介紹的意思,非常熟悉好友的兩個青年都意識到了什麼,所以紛紛只是禮節性點頭。
威爾莫勛爵的目光在那隻還沾著髮蠟的手上停了停,才向他們一一回禮。
金髮青年用一種桀驁不馴的神情回視,露骨打量他,看上去已經與他的朋友同仇敵愾。
「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市長外甥低聲打圓場,用一種好奇疑惑的目光看了勛爵一眼,才擔憂拉了身邊人的袖子。
也對,能讓一個禮貌友善、討人喜歡的年輕紳士直白表露無視,誰都會認為是問題在自己身上。
而他從街角就一直在注意的人,從頭至尾都抿了唇線,沒有看他。
愛德蒙太清楚,克里斯班納特面上隨和,實際性子驕傲,自己說出那番話,加上完全沒有誠意的道歉,也只配得到這樣的回應。
這就是他……是威爾莫勛爵想要的結果。
回去的時候,兩位朋友很體貼沒有多問關於勛爵的事情。
見他連道歉都敷衍後,克莉絲就打定主意不再理會這種人,更加沒必要為了小事搬家,所以來去自如,偶爾在院子裡遇見了也只是將勛爵當做陌生人應付,反倒是先出口不遜的人每次看到她都遠遠避開,如同見了洪水猛獸。
法案還只擬定了草案,國王每天都得面對一群人,新組的內閣裡一堆事務還要磨合,老師也已經好多天沒見影子,更加沒時間給她佈置功課,現在社交季還沒開始,剛開學學業也不重,克莉絲就閒了下來。
她乾脆撿了裡德上校和哈洛德的事情解悶。
既然已經轉入明面,現在那幫男僕女僕自然就不能像以前那麼用了。
不過線索也還是有的,三月的時候裡德還會到常去的俱樂部堵哈洛德,那麼就順著俱樂部往下查。
克莉絲開始往聖詹姆斯街跑。
她對俱樂部區實在太熟了,或者說,她天生就適應這樣的環境。
俱樂部又被戲稱為紳士們的「第二個家」,因為在家無事可做,和妻子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所以除非必要,這些男人不會在家,更願意扎堆抽菸打牌甚至聊天,所以,大部分俱樂部不僅有公共休息室可供交友娛樂,也提供住宿和餐飲。
逃家上學的四年裡,每逢放長假,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煩舅舅一家,克莉絲的白天就在這塊區域活動,雖然會費高點,門檻也不同,但是有地方住,能吃飯,還能收集不少情報。
克莉絲加入的俱樂部很雜,戲劇,紙牌,網球,釣魚(這個俱樂部的廚師是她每年續費的主要原因),也有不少私人性質的,去年她還被辯論社的前輩介紹進入了聯合大學俱樂部。
連著打了三天誇錐和惠斯特,又喝了不少茶後,克莉絲敲響了一傢俱樂部的門。
剛走進去,她就聽到了深處傳來的一聲槍響。
有侍者走過來,彬彬有禮道:「先生,這裡不對外開放。」
克莉絲微笑說:「我不是想入會,只是想瞭解一些事情。」
侍者能在高端場所幹,顯然是受過訓練的,聽到這番話也沒有表現輕蔑,而是無奈說:「您或許不太瞭解吧,俱樂部是絕對保護自己會員隱私的,除非您出示相關調查證件,我們不會將內部一切消息向外傳遞。」
她正要解釋,就聽身邊有人試探問:「是班納特先生嗎?」
克莉絲回身,發現說話的人有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看上去大概三十多歲,驚訝點頭:「我是班納特,請問您是?」
穿著紅制服的男人爽朗笑了,友善伸出手,「叫我費茨威廉就好,達西的表哥,喬治安娜的另一個保護人,我看過她畫的你。」
克莉絲終於把這位先生和一個無緣見面的身份對上了號。
二姐夫的全名就是費茨威廉‧達西,這個教名是取自出身貴族的母姓,面前這位先生是達西表舅的小兒子,自然姓費茨威廉,他和哈洛德一樣是小兒子,沒辦法繼承父親的爵位和遺產,因為頗受寵愛,所以父親為他在陸軍捐了至少可供基本生活的職位,現在是一名上校。
不出意外,哈洛德以後也會走這樣的路子。
作為一個稱職的保護人,費茨威廉上校又連忙說:「那是她送給達西夫人的生日禮物,所以收在你姐姐那裡。我年前去彭伯裡打獵,聽達西好幾次提起你,實在好奇,就請她讓我看了看。」
「看來達西小姐畫得很像啦。」
知道畫像在伊麗莎白手裡,克莉絲有了心情調侃,跟著他往外走,兩個人找一家咖啡館坐下了。
費茨威廉上校言談風趣,和他聊天很愉快,得知他就是那個俱樂部的會員,克莉絲便向他打聽裡德上校。
費茨威廉上校沉默思索一會,才說:「這個年輕人實在眼高於頂、囂張跋扈,我心中也對他暗暗不喜,尤其他還在俱樂部裡肆無忌憚評述過你和你的朋友,現在聽你所說的話,看來他還歪曲了事實。」
「不過確實是某一天起,他就不再那樣做了,而且一旦進到俱樂部,便十分安分收斂。」
這和她掌握的消息對上了。
克莉絲忍不住問:「所以,發生了什麼,或者說,他在怕什麼?」
「我心知你能得達西看重,一定不是她所說的那樣,且不論如何,在人前說長道短,也實在有失體面和風度,心中就已經有了判斷,而且這件事我不免也要和達西說一下,所以開始觀察他和部內其他人來往,想要知道是誰使他收斂了。」
「您認為是有人教訓了他?」
「不錯,軍中的環境,我見多了這樣的神色,他只會是被更厲害的人威脅或者收拾過了。勸說訓話達不到這樣的效果,隱忍謀算也不是這副姿態。」
「……所以,您看出是誰了。」
「是的,是一位新加入的成員,威爾莫勛爵。」
「威爾莫勛爵?!」
費茨威廉上校:「啊,原來你們認識?那就能解釋啦,我起初還以為他是出於紳士的準則,所以才制止了他呢。」
——不,我們也僅僅是認識,絕沒有好到這樣的地步。
那時候他們甚至已經「互不來往」了。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她,那天看他反應,不認識哈洛德,在城堡時,他和裡德上校根本沒有說上話,似乎也沒有什麼仇怨。
克莉絲沉默或者說驚愕時,費茨威廉上校已經開始說起威爾莫勛爵入會那天的表現來。
「我想,應該就是那時候,威爾莫勛爵警告了裡德上校。」
克莉絲沉默了一會後,才說:「謝謝您告訴我這些。」
即使再不願意承認,回去的路上,再結合這些天收集的消息,克莉絲不得不認清了事實。
威爾莫勛爵確實是幫助了她。
可既然這個人斷然用那番話來嘲諷自己,為什麼背地裡又要做這種事。
因為實在弄不明白,她心裡更煩悶了,回到攝政街後,有意在院子裡轉了兩圈,試圖能再碰到他,好好詰問一番這個古怪的冒牌勛爵。
克莉絲沒有遇到鄰居,反而碰到了來找她的管家。
「我剛剛收到了一個消息。」
納什表情很古怪,似乎氣惱,又像是控制不住想笑。
克莉絲收斂心神,冷靜問:「怎麼了?」
「今天早上,有位客戶通過以前的方法聯繫上了我,說是要介紹一單大生意,那筆金額確實很大,所以我出於好奇(先聲明一下,我真的不是想接私活),問了一下。」
「沒想到是有人出重金,要查我。」
克莉絲有些茫然:「查你幹什麼?」
納什抹臉,換了個說法:「有人找上了一個情報頭子的助手,讓他幫忙查一個突然入駐攝政街的管家。恰好這倆是一個人。」
克莉絲控制不住笑了一會,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才問,「你都來見我了,肯定查清楚是誰這麼倒霉了吧?」
納什長嘆一聲:「就是威爾莫勛爵。」
克莉絲:「……」
買了她賣出去的身份,跑到她面前晃悠,現在又找上納什,讓他幫忙查探他本人。
不對,他突然查她的管家做什麼。
克莉絲轉而問起納什,最近他倆碰面的情況。
納什回憶了一會,發現勛爵冷言少語,自己和他壓根沒說過一句話,唯一一次——
「我和門房他們打牌時,他好像很感興趣,在一邊看了一會。」
「你又賭錢了?」
年輕人語氣少見的嚴厲。
「只是放鬆一下,我特意說了,不玩錢,您可以向門房求證。」納什連忙解釋,連稱呼都變了。
克莉絲相信他還不會糊塗到這種地步,只是淡淡道:「看來你被他看出一點底細了,畢竟聯排別墅,共用一個院子,他疑心你會是安全隱患,所以查一查,也很正常。」
納什聽到這裡,背後起了一身冷汗。
又敲打了一番自己的紙牌老師,克莉絲才放他離開,臨走時囑咐了一句。
「既然送上門,這單生意就不必推了。」
「我親自來做。」
抽絲剝繭後,這個人變得更複雜難懂起來。
也更讓人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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