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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出身改變
下人上來奉茶,然後便退了出去。
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門口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個人。
葉宸抬頭一看,正是秦家的二公子秦烽,他一臉緊張地看著葉宸,似乎在等待些什麽。
秦夫人怕他壞事,連忙站起來,“你來做什麽?趕緊出去。”
秦烽是聽得下人稟報說秦夫人領著葉宸去了秦隋屋中,便急忙趕過來的,本以為葉宸是來為大哥診治的,殊不知衝進來卻看到葉宸坐在椅子上,並沒為大哥醫治,麵容不禁有些失望。
本來以他的性子,他是按捺不住的,但是之前秦大人數番叮囑,讓他不可輕舉妄動,不要亂說話,所以,縱然很想掐住葉宸的脖子讓他為大哥醫治,卻隻能忍住,呆呆地坐下來,對秦夫人道:“趕我走做什麽?我就不能陪陪郡主和大哥嗎?”
他瞧了葉宸一眼,心裏想著,如果葉宸不是鬼醫的弟子,那她可就慘了,自己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他咽不下這口氣,因為那一次其實算是葉宸與白擎夜得罪了他,他半點好處都討不到,還被白擎夜教訓了一頓,最後卻還得跟葉宸道歉,想起就憋屈生氣。
不過,他也曾大方地想過,如果她是鬼醫的弟子,最後治愈了大哥,那他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秦夫人沒好氣地道:“你什麽時候不能陪你大哥?偏要挑人家來的時候來。”
“我就坐著不說話。”秦烽悶悶地道。
秦隋知道弟弟的心思,不由得有些心酸,他的腿傷成了一家人心中的痛。
葉宸察言觀色,也知道這一家人心中想的是什麽,她的漁網已經撒出去一段時間,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她看向秦隋的腿,他雙腿用毛毯覆蓋,看不到萎縮的情況,隻是,從他腳尖往下的腳可以看到,他的雙腿是無力地垂下,並且有輕微萎縮的現象。
“秦大哥哥的腿,一直都沒治好?”葉宸輕聲問道。
秦隋還沒回答,秦夫人便搶先道:“沒治好,請了許多名醫,但是他們都說沒法子,也不知道他這輩子就隻能這樣了?”
她看著葉宸,眼神巴巴地充滿渴求,欲言又止,雙手握住扶手,顯得坐立不安。
秦隋見了母親這個樣子,更是心酸,淡淡地道:“這樣有什麽不好的?我已經習慣了。”
“話是這樣說……隻是,母親始終心存希望。”秦夫人低聲道,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葉宸沉默了一下,看向秦隋,“不知道秦大哥哥能不能讓我看看你雙腿的情況?”
秦夫人猛地站起來,一個箭步衝過去,連連點頭,“可以的,可以的。”
她說完,衝秦烽喊了一聲,“你還愣著做什麽啊?趕緊抱你大哥到床上去躺著。”
葉宸站起來,“不需要,我就這樣看看。”
她走到秦隋麵前蹲下身子,秦夫人已經先一步掀開他的毛毯,葉宸卷起他的褲管,隻瞧了一眼,心中便一鬆,萎縮的情況不嚴重,隻是因為長久沒運動,加上血氣不充盈,導致雙腿蒼白而纖瘦,沒了肌肉,剩下皮包骨。
葉宸握住他左腿的腳脖子,輕輕地搖動了一下,雙腿無力地擺動了一下。
她順著骨頭摸上去,到膝蓋的部位,便取下簪子在陽陵泉和足三裏兩個穴位刺了一下,然後再重重地敲了膝蓋,沒有彈跳反應,意味著,神經沒了作用。
膝蓋內側的皮肉有鼓起,明顯能摸到骨頭錯位,這應該是接駁錯誤導致骨頭錯生,能摸到骨刺,證明這裏的骨頭傷過。
一般來說,骨頭傷如果處理得好,是不會留下骨刺,當然,這也不是絕對,但是,從骨頭的錯位可以看出,當時緊急的處理是錯誤的,也有可能,因為錯誤的處理而傷了神經。
他能坐起來,證明脊骨是沒問題的,坐骨神經也沒問題,所以,他的問題是嚴重,卻也不是極為嚴重,看來,不需要王靜月出手,自己就能夠處理了。
王靜月教她的醫術與外麵的大夫甚至禦醫都有一個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王靜月會提出很多醫者連聽都沒聽過的名詞,例如神經。
她開始學的時候,還以為王靜月說的神經就是經脈腧穴,後來王靜月解釋,神經和經脈不是一回事,神經主要由三大係統組成,中樞神經係統、腦神經、脊神經。各係統之間以中樞神經係統為中心,分工協同,共同實現心理功能。
所以,如果說秦隋是腿部神經受到嚴重損傷,便會導致無法行走。
但是,神經是可以修複的,除非是神經壞死,否則,一般可以修複,如果當時不是骨頭錯長,慢慢地練習行走,加強肌肉鍛煉,神經便可修複。
隻希望,一切不會太遲。
不過,她還是要回去與王靜月交換一下意見,畢竟,她的醫術,遠不如王靜月高明,她篤定,如果是王靜月來問秦隋治療,對她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葉宸用簪子重重地刺進秦隋的雙腿,問道:“有什麽感覺?”
秦隋道:“痛,但是不太明顯。”
葉宸點點頭,如此說來,神經隻是受損而不是壞死。
她放下褲管,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句話都沒說,卻看到秦烽與秦夫人定定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說話。
葉宸微微一笑,“秦大哥哥的傷勢是挺嚴重的,隻是,如果能有良醫,應該可以治愈。”
“真的?”秦夫人的聲音微微顫抖。
“隻是我一家之言,再說,我不過是略懂醫術,或許並沒診斷明白,不過,依我看,問題不算十分嚴重的。”葉宸隱晦地道。
“那……”秦夫人張張嘴,卻見葉宸麵容冷淡,像是沒打算繼續說什麽,也像是沒打算治療,不禁有些著急,“不知道……不知道宸兒可有大夫推薦?”
葉宸沉默片刻,“不知道,我回去找找吧,看能不能聯係一位醫術精湛的大夫。”
秦夫人聽了這話,與秦烽對視一眼,秦烽急了,猛地站起來道:“你還找什麽啊?你不就是鬼醫的弟子嗎?你給我大哥治啊!”
葉宸臉色陡然陰沉下來,“你胡說什麽?我不是鬼醫的弟子。”
她遽然起身,對秦夫人道:“夫人,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夫人嚇得不得了,連忙拉住她,“哎呀,宸兒,你可別見怪,這混小子胡說八道,我們都不知道什麽鬼醫的弟子……”
葉宸看著秦夫人那張幾乎要哭出來的臉,又看看微微怔愣的秦隋,不禁歎息一聲,“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鬼醫這些年行蹤成謎,並不太願意在世行走,所以,她也沒有弟子,如果她有弟子,世人隻怕會蜂擁而至,透過她的弟子去尋找她。”
“我知道,我知道的,沒有鬼醫的弟子。”秦夫人急得踹了秦烽一腳,“你說話啊。”
秦烽本是衝口而出,如今見葉宸臉色大變,也懊惱至極,之前王靜月也吩咐過,不許透露這個事情,他卻說了出來,如果因此這個女人不願意給大哥治療,那他可就是秦家的千古罪人了。
想到這裏,他囁嚅道:“郡主,對不住,我胡說八道的。”
葉宸沉默了半響,道:“算了,我先回去,確實,我今天也有事情要辦的。”
她看著秦隋,眸子裏揚起一抹為難來,“對不住了,秦大哥哥。”
秦隋雖有些失望,但是也表示理解,“郡主不要這樣說,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我覺得,挺好,不管什麽狀態,能活著就挺好的。”
葉宸心中有些觸動,揚眸看他,他眸光澄明透徹,像是半點心機都無的樣子,一個人,能修煉這樣的心性,著實讓人佩服。
葉宸走後,秦夫人急急地去找王靜月,欲哭無淚地道:“靜月,秦烽那混小子,竟然在郡主麵前直言她就是鬼醫的弟子,你看,這事兒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王靜月蹙眉,“夫人啊,我千叮萬囑,千萬不可說出鬼醫這兩個字來,你可知道,我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暗示你們關於她的身份,如果她怪罪下來,我這個朋友,她也未必會認。”
秦夫人臉色煞白,本以為還能指望王靜月去美言幾句,如今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王靜月瞧著她的臉色,歎息一聲,“罷了,我去一趟國公府吧。”
秦夫人忐忑不安地看著她,“那靜月以為,會有幾分的把握?”
“不知道。”王靜月說完,便轉身走了。
秦夫人失魂落魄地看著她的背影,回頭狠狠地瞪了秦烽一眼,秦烽扭著手指,顯得很無措。
秦大人當夜回來,就重重地打了秦烽一頓,秦烽也後悔得不得了,噔噔噔便跑出門去,去了國公府。
秦大人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如此說來,葉宸真的是鬼醫的弟子了。”
“隻是,這事兒都點破了,她還會來嗎?”秦夫人擔心地道。
秦大人自己心裏也沒底,“你知道鬼醫的醫術嗎?傳聞可起死回生,如果世人知道鬼醫弟子的下落,隻怕這京城都要沸騰起來的。死,是每個人都必定會經曆的,但是,卻沒有多少人能坦然麵對死亡,所以,如果有一線的希望,世人都不會放過,葉宸大概也是有此擔憂,所以才會千方百計隱瞞自己的身份。”
秦夫人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當時怎麽就沒把秦烽趕出去呢?沒她這一句話,一切興許是有希望的。
接下來的幾天,葉宸都沒有去秦府,倒是秦烽,每日都坐在攬勝苑的門口,葉宸出門,他就幹坐府門口等著,葉宸回到府中的時候,他也不進去攬勝苑內,就在院子門口裏坐著。
這天已經將近傍晚,王靜月來了,看到門口的秦烽,不禁詫異地道:“你怎麽在這裏?”
秦烽指著裏麵,“我等她呢。”
“等她做什麽?”王靜月問道。
“等她出來。”
“她沒有出來過?”
“出來過,但是她不跟我說話。”秦烽很是頹然。
王靜月歎歎氣,“你先回去,我與她說。”
“我不回去。”秦烽耷拉著腦袋,一臉的沮喪氣,“我回去沒麵目見我哥哥。”
王靜月搖搖頭,也不管他了,桑娜迎麵走來,她手裏捧著一大碗飯,上麵鋪了些菜和肉,桑娜聳聳肩,“如今我管他的飯。”
秦烽毫不客氣地接過,大口大口地吃,一邊吃一邊對桑娜說聲謝謝。
王靜月失笑,看來,這秦烽並非是之前所見那麽惡劣。
王靜月進了屋中,從袖袋裏取出一幅圖,在桌麵上展開,“這是我根據你的描述畫出來的,左腿錯骨的位置在這裏,但是因為將近十年,早已經愈合,右腿你沒檢查過,所以我沒辦法畫出來,不過不管怎麽樣,骨頭長歪了,壓著神經線,開始的時候會疼痛,疼痛過甚後會麻痹,加上骨頭長著長著便愈合了,所以,有可能一部分的神經線受損太過嚴重,導致傳感出了問題。”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葉宸道,“既然我的診斷沒錯,那麽,如果真的要治療,就要把已經愈合的骨頭打斷,重新銜接。”
“沒錯,因為他還有痛感,雖然不明顯,可證明神經線沒有壞死,還有康複的可能,我會去找師父要一些藥,配合做保健治療。”王靜月道。
“好,我們分工合作,你畫的那張輪椅圖,我已經讓白擎夜去做了,估計這兩日就有。”
“是的,有輪椅他就可以暫時代步,不必出入都要人抱著,對秦隋而言,連出個門都要小廝抱著抬著,很傷自尊,從而也打擊了他的自信,久而久之,他便像現在這樣,連門都不願意出,是很不利於恢複的。”
過了兩日,白擎夜果然搬來一張椅子,椅子底下有兩個很大的軲轆,扶手地方有轉動裝置,用鐵片卡住,用手撥開鐵片,然後轉動裝置,便可讓椅子動起來,停下來之後,再把鐵片撥回卡位,則就能穩固地定住,白擎夜試過,即便是在下坡的位置,隻要鐵片回到卡位,都可以停得穩穩妥妥,不會下滑。
葉宸在院子裏試了一下,因為要用人手去轉動裝置,所以有些費勁,但是聽秦夫人說過,他這些年未曾停止過修煉內功,所以,對他而言,轉動這個輪椅,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秦烽蹲在門口,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們,心裏很著急,卻也不敢說過分的話,隻以為他們在玩。
隻是,當葉宸試完之後,招呼他進來,“你過來試試。”
秦烽別過頭,“我不愛玩。”
“不是讓你玩的。”
秦烽雖不想去試,但是也不願意得罪她,隻得走過去,按照她的吩咐坐在輪椅上,葉宸道:“我現在教你如何操作,你要記住。”
她把機關和卡位的地方告訴了秦烽,秦烽坐著輪椅在院子裏轉了幾個圈,然後就下來了,“我記住了,也不怎麽好玩。”
葉宸嗯了一聲,“記住就好,停下來的時候,一定要把鐵片撥回卡位,以此穩定椅子,你今晚拿回去,教秦大哥哥怎麽用。”
“啊?”秦烽聽了此言,怔了怔,眸光看向輪椅,頓時驚叫起來,“對啊,如果大哥坐在這個椅子上,他就可以出去了,不用我抱他都可以出去了。”
他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看著葉宸,眼底有複雜的情緒,終於,最終說了一句,“謝謝。”
“不必謝我,這個椅子,是白將軍做的。”葉宸道。
秦烽一把拉住白擎夜的手,一個勁地道歉,“白兄啊,我以前犯渾,對不住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
白擎夜抽回手,不甚自然地說,“那,你拿回去吧。”
“好,好,我馬上就拿回去給大哥試試。”秦烽扛起椅子,卻想不到椅子竟然這麽重,差點就摔了下去。
他咧嘴一笑,調整力度重新扛起,雙腳分開像個王八一樣,吧嗒吧嗒地往外走,一路走還一路回頭看葉宸,“你有空就去我家啊,去玩玩啊。”
白擎夜不禁好笑,“他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能讓人一個人改變,要麽是愛,要麽是恨,他是真的疼愛他哥哥,所以才會有此改變。”葉宸道。
白擎夜牽著她的手進去,“我今天收到消息,過兩天,狄永鑫就要抵達京城了。”
“嗯,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了。”葉宸道。
白擎夜握緊了她的手,“你不用害怕,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嗯,我知道。”葉宸暖暖一笑。
“還有一事,”白擎夜拉著葉宸坐下,正色地看著葉宸,“昨日我父親跟我說,葉府的老夫人曾見過我父親,說要商議我們的婚事。”
葉宸淡淡地道:“她是巴不得把我掃地出門。”
“其實我們早些操辦婚事也好,等我們成親之後,我們就出去住。”
“出去住?不住府中嗎?”葉宸問道。
“不住。”白擎夜想起府中的那些人,心裏就厭惡,同時也害怕他們會對葉宸惡言相向。
“但是,皇上沒有封府下來之前,你搬出去住有些不妥。”
“我們買一所就是。”
“到時候再說吧。”葉宸微笑,她嫁過去之後,暫時不會搬出去住,府中那些曾經欺負過白擎夜的人,一則,不會輕易放過白擎夜,二則,她也不願意輕易放過他們。
前生,便知道他在府中極為受欺辱,隻是,那時候的她,不曾心痛過他半點。
天道輪回,世事難測,她沒有想過,曾經被她丟棄的人,今日會成為她心尖上的人。
她本以為,重新找回他隻為贖罪,和愛無關,但是,不知道是日子有功還是什麽原因,她能清晰聽到自己心底的話,她愛他的。
白擎夜眸光灼灼地看著她,“那麽,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早一點嫁給我?”
葉宸笑笑,“我無所謂的。”
遲一些,早一些,原則並無分別。
白擎夜眉目分明的麵容露出一絲欣悅的笑,融化了一貫冰冷的線條。伸手攬住她入懷,一切,都是那麽的幸福美好。
且說秦烽扛著輪椅回到府中,進府就嚷嚷,“大哥,大哥,給你折騰了個好東西。”
秦大人夫婦看著秦隋在院子裏轉動,他一向平靜的臉露出了一絲喜悅之色,秦夫人拭去眼角的淚痕,“許久沒見他這般高興過了。”
秦大人道:“聽秦烽那小子說,這椅子是白擎夜做的,白擎夜是郡主的未婚夫,想來,也是郡主授意他做的。夫人啊,是個好現象啊,或許,郡主會……”
秦夫人噓了一聲,“不要說出口,我怕你說了,我心裏有希望,可她真不來,我心裏又失望,這種感覺,真糟透了。”
秦大人不語,其實夫人心中所想,何嚐不是他所想?這些年,在希望和失望中來回遊蕩,隻覺得一顆心都累了,而他們尚且如此,隋兒隻怕更是難受的。
也因此,他們夫婦對清平的怨恨就越深了。曾經,因為宮之雲,他們生出無限的希望來,甚至已經設想好,以後秦隋好起來,要做些什麽。
這個打擊太大,秦夫人沒辦法原諒清平公主,隻是也不去報複,就這麽不相往來就好了。
秦大人想了一下,忽地生出一個想法來,“這椅子是白擎夜做的,白擎夜是郡主的未婚夫,你說,能不能從白擎夜這邊入手?”
“你的意思是說讓白擎夜去說好話?”秦夫人問道。
秦大人搖頭,“不,不是的,這郡主嫁給白擎夜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因為這是賜婚,沒有特殊的情況一般是不會更改的,郡主到底是一介女子,日後嫁給夫婿,也肯定為夫君著想,這白擎夜出身不好,如今縱然被封為統領,又曾救駕,可朝中除了杜元帥之外,沒什麽人把他放在眼裏。”
“出身一事,怕是不好弄吧?”秦夫人蹙眉,“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娘親是青樓女子,這也沒辦法更改的。”
“是沒辦法更改這一點,但是,如果說,這個青樓女子當年是為了籌措銀子為父親治病而淪落青樓的呢?而她剛淪入青樓,便遇到平常候,自此便隻有平常候一人,你說這意義會不會不一樣?”
“但是,這空口無憑,我們出去說沒有人相信啊。”
秦大人緩緩一笑,“我們說,當然無人相信,如果說由貴妃娘娘無意向皇上說出這件事情,你說,皇上之言,有人相信嗎?”
“但是,皇上也未必就會信了貴妃娘娘的話,如果皇上命人去調查……”
秦大人微笑,“所以,前期的功夫,得我們做了。”
“你是說……”
“我即刻去打聽,白擎夜的生母是在什麽地方淪落青樓的。”秦大人說完,即刻就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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