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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open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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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六月離歌) 花錦良緣《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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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實自己,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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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發表於 2020-4-9 06:07:14 |只看該作者
第181章毒

葉宸看著他的表情,他的表情很豐富,眼底躍著興奮,嗜血,她一直都知道,狄永鑫是以折磨人為樂,他要殺一個人,從來不會下快手,都必須要玩弄得差不多,才慢慢殺死。


如今自己落在他手中,要對付他一人,還是可以的,但是外麵高手如雲,她就算殺了狄永鑫,也走不出去,挾持他,不會有勝算,因為此人擅長近身搏鬥,挾持他等同挾持了一個威脅。


“受教了!”葉宸微笑道。


狄永鑫伸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她的臉上還有些傷痕,除了傷痕之外,其他的肌膚白得幾乎透明,他一副著迷的神情,“你放心,我暫時不會殺你,知道嗎?你的失蹤在京中掀起了軒然大波,這個風波會發展到什麽地步?我真的很想看看。”


“哦?我失蹤竟然能在京中掀起波浪?我還真有點不相信。”葉宸試圖從他口中知道多一點外麵的消息,所以,故意一副有興趣的樣子。


狄永鑫看出了她的意圖,卻也避忌,他並不擔心她知道外麵的情況,因為,落在他手中的人,無一可以逃脫,“可不是嗎?太皇太後離宮而去,皇上本要殺你,卻以為隻有你才可以找回太皇太後,竟下旨全宮全城搜查你的下落,隻是,任他再聰明,也想不到我會從樟鑫宮的密道把你轉移出去,樟鑫宮的密道,隻怕連他都不知道在哪裏,我卻知道。”


他顯得很得意,彷彿知道樟鑫宮的密道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葉宸也猜到太皇太後是離宮了,因為她被人帶進樟鑫宮,是大模大樣的進去的,樟鑫宮空無一人,連個走過的宮女太監都沒看到。


狄永鑫看著葉宸,“皇上認為你知道太皇太後去了哪裏,你知道嗎?”


葉宸笑了,“我一直被關押在暴室,連太皇太後離宮都不知道,怎會知道她去了哪裏?”


“那實在是很可惜啊,你有沒有覺得失望?畢竟太皇太後一直那麽的寵愛你,但是你出事被關在暴室,她卻沒有來救你,有沒有被人拋棄的滋味啊?”狄永鑫饒有興味地問她。


“我落在皇上手中,便等同皇太後落在太皇太後手中一樣,皇上救不了皇太後,同理,太皇太後也救不了我,有什麽好失望的呢?看清楚一切,所有的事情都順理成章了。”


狄永鑫眸色生輝,“你真讓我意外啊,想不到數年沒見,宸兒妹妹變得這般有趣,好玩,好玩啊。”


葉宸並不覺得好玩,因為,像前生那樣,但凡他覺得好玩的人,最後都死得很淒慘。


剝皮,開腦,挖眼,斷手腳,抽手腳筋,挖內髒,割舌頭,淩遲,強暴,種種種種手段,對他來說,都隻是尋常,葉宸想起他的那些殘暴手段,忍不住的一陣惡心。


狄永鑫忽然站起來,興奮地對葉宸說:“宸兒妹妹,你上次不是說想看看我是如何的耍人嗎?”


葉宸心中一沉,看來,這個人渣又要殺人了。


她臉上維持著微笑,卻不無哀傷地道:“我剛死了未婚夫,哪裏有心情看?改天吧。”


“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得好好耍一耍,尋個樂子,今晚也能睡個好覺。”說完,他一手拉住葉宸就往外跑。


“狼牙!”出了門,他喊了一聲,便見一人快速閃到,“爺!”


“派出去的人除了盧雪,都死了嗎?”


“還有重傷的一人,快死了。”狼牙道。


“帶過來,帶過來!”狄永鑫道。


“是!”狼牙隨即轉身去了。


沒多久,便見兩人用擔架抬著一個重傷的人過來,此人渾身都是血,傷口大約有七八處,雖然清醒著,卻奄奄一息了。


兩人把擔架放在地上,葉宸看見他身上的傷口,利劍造成,想來,是他派出去截殺白擎夜的高手。


不知道他到底派了多少人出去,剛才那顆人頭,不是白擎夜,葉宸可以斷定,他沒有得手,否則不需要拿其他人的人頭來冒充。


隻是,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她差點崩潰,但是,她很快就看出了破綻,一個人死了,皮膚不會這般有光澤,而且頭顱砍掉,必定流光了血,但是皮膚還有彈性,還有血色,這意味著,皮膚是假的。而她前生與白擎夜多年夫妻,今生又相處了一段時間,對他很清楚,臉皮可以偽造,鼻子也可墊高或者削平,但是嘴唇和眼睛卻是偽裝不了的,此人的眼睛比白擎夜的小,且呈三角形,嘴唇也比白擎夜的薄很多,還有此人的耳朵,是反骨的,所以,她基本可以斷定,此人不是白擎夜。


隻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葉宸問道:“這是你派出去殺我未婚夫的殺手?”


“可不是嗎?二十個人,就他還活著,白擎夜的武功確實高強,我還真捨不得他就這樣死了。”狄永鑫不無遺憾地道。


二十個高手,如果隻有一人活著回來,並且受了這樣的重傷,想來他是逃脫了,葉宸的心略定。


隻是,狄永鑫又道:“想不到白擎夜這般勇猛,身重數劍,已經倒下,卻還能抱住我的兩名高手跳下懸崖,這樣的人才,若我能收歸麾下,將來豈不是大有作為?”


葉宸的心一沉,如此說來,身重數劍抱著對手跳下懸崖?那還有活路嗎?


“跳下懸崖了?那你們如何找到他?人頭又是怎麽拿回來的?”葉宸問道。


“這不簡單嗎?派人下去,砍下頭顱不就完了嗎?”狄永鑫蹲下身子,輕輕地拍著那人的臉,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那人艱難地睜開眼睛,“爺……”


“告訴郡主,你們是如何圍攻白擎夜的?”狄永鑫。


那人聽得白擎夜的名字,眼底有些驚恐,彷彿對這個名字感到十分的恐懼,“他……中毒了……逃不了……”


葉宸的眸子迅速地暗沉下去,然後有一抹寒光一閃而過,隨即回歸平靜。


狄永鑫笑道:“他自然逃不了,他的頭顱,已經被砍下來了。”


那人垂下頭,“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眸子閉上,眉頭皺起,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狄永鑫輕輕地拍著他的臉,“很難受嗎?”


“痛……”那人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來,抽了幾口冷氣,像是極力要忍住痛楚。


狄永鑫噢了一聲,“放心,爺幫你,很快就不痛了。”


他抬頭,對綠衣道:“取還魂丹來。”


綠衣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白瓷瓶子,從裏麵倒出一粒火紅色的藥丸,遞給狄永鑫。


狄永鑫捏住那人的下巴,那人驚恐地看著他,死活不願意張嘴,一個勁地搖頭,“爺……給個痛快!”


狄永鑫獰笑一聲,掰開他的嘴巴把還魂丹丟進去,逼他吞下,極盡溫柔地道:“放心,很快就沒事了。”


葉宸知道這種所謂的還魂丹是什麽東西,這其實就是一種毒藥,臨死的人吃了也會活過來,但是,隻能活十二個時辰,這十二個時辰內,身體不能動彈,意識清醒,感覺存在,直到十二個時辰之後藥力消失,才可恢複活動能力,但是,多半十二個時辰之後,人都會死了。


他專門用這種還魂丹來折磨人,吊住人的性命不讓人在他施暴的過程中死亡。


對他而言,如果被虐死了,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他要這個人保持清醒,可以叫,卻不能動彈,甚至連掙紮都不能夠,這才夠爽。


這樣變態殘暴的人,葉宸無論是前生今生,都隻見過他一個。


那人吃下還魂丹之後,身體開始僵直,雙手雙腿繃得緊緊的,呼吸暢順了很多,比起剛才,似乎略有好轉。


但是,他知道,等待他的將是噩夢一般的殘暴。


他跟了狄永鑫三年,親眼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麵,他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因為服用了還魂丹,他連自盡的能力都沒有,隻能生生地承受他生命中最後的傷害。


狄永鑫命人解開他的衣裳,然後,取出一把匕首,這把匕首十分精緻,刀柄上嵌著一粒手指頭大小碧綠色的翡翠,成色極好,匕首很薄,閃著寒芒,十分鋒利。


“宸兒妹妹,你不要眨眼。”狄永鑫衝她擠眼,眼底閃著興奮的光芒。


葉宸眸光淡漠地看著他,並不做聲。


那人被剝了衣裳,可見身體有七處傷口,傷口的皮外翻,可見皮肉,狄永鑫拿著匕首,抵住傷口處翻開,可見裏麵的骨頭。


“嘖嘖,好鋒利的劍,看到沒有,連骨頭都砍傷了,白擎夜的劍術真的很精湛。”狄永鑫讚賞地道。


那人忍受著極大的痛楚,他雖不能動彈,但是痛感還是十分清晰,匕首刺入傷口內的骨頭,疼得他全身輕顫,連牙齒都打戰。


“求求您,放了我……”那人哀求著,眼神驚恐而絕望。


“噓,不要說話!”狄永鑫極盡溫柔地道。


他的匕首,沿著他的胸口往腹部輕輕地劃了一下,隻是劃出一道血痕,並沒有下重手,冰冷的觸感讓那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閉上眼睛,臉上的肌肉和嘴唇都在顫抖。


綠衣與狼牙站在一旁看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有幾名侍衛遠遠地站著,他們並沒有看,不知道是已經看慣了還是覺得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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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發表於 2020-4-9 06:09:21 |只看該作者
第182章被困

匕首開始從頸部劃開,到胸部的位置,他的動作很嫻熟,避開大動脈,緩慢地劃下去,然後飛快地繞了一個圈,割開手掌般大小的皮,割斷,把皮丟在一旁,然後刀子斜斜地下,不過片刻,一塊薄得像蝶翼的肉便被他割了下來,血飛快地滲出,他用毛巾印去血痕。


一名侍衛遞上來一隻白瓷碟子,他便把這塊肉鋪在碟上,擺放得十分好看,繼而,他再沿著剛才的地方,又輕輕地斜割了一塊肉,依舊很薄,如此精巧的技術,隻怕沒精練幾年,絕沒有這樣的刀工。


他仿佛是在對待一件藝術品,神情嚴肅,認真,一絲不苟地下刀子,然後,欣賞一下被割肉的人痛苦扭曲的表情,那人已經痛得無法尖叫出聲,全身顫抖,一雙眼珠凸出來,眼球布滿血絲,無比的恐怖。


割了幾片肉,便又換了一個地方,從腹部入手,腹部有脂肪,割開的時候,能清晰看到脂肪粒,他搖搖頭,“不行,大腿的肉比較鮮嫩,腹部不行。”


他下刀極為輕妙,盡可能地不多流血,因為即便服用了還魂丹,隻要失血過多,一樣會死,所以,他避開血管,隻割表層,每一處,隻割下幾塊薄如蟬翼的肉片。


那人的呻吟聲漸漸地低沉了下去,隻有喉嚨發出“嘎嘎嘎”的聲音,但是,因服用了還魂丹,即便很痛,也沒辦法暈死過去,他隻能清醒地接受煎熬。


這個割肉的過程,持續了一個時辰,那人最後瞪直了雙眼,四肢顫抖,手指尖可微微抖動,卻不能動彈。


割完肉之後,他命人取來蜂蜜,然後用一個掃子,輕輕地把蜂蜜塗滿他身上所有的傷口。


繼而,讓綠衣取來一個黑罐子,打開蓋子之後,往地上一放,瓶口有些碩大如蒼蠅般黑色的螞蟻爬出來,開始是幾隻,繼而,是蜂擁而出,所有的螞蟻,都隻有一個目的。


之前血淋淋鮮紅的傷口瞬間變成黑色,螞蟻攀爬在傷口處撕咬,這些不是尋常的螞蟻,蜂蜜的香氣吸引著它們,吃掉蜂蜜之後,便開始啃咬鮮肉。


葉宸清晰看到,螞蟻鑽進腹部的傷口,然後啃咬皮肉,一個勁地吃進去,吃完一批,退後一批,又前進一批,直到看到腹部的器官,然後鑽進去,吃裏麵內髒。


而這個人,還是活著的,他眼睜睜地看著螞蟻在啃咬自己的腸子,胃部,鑽入自己的心髒,鑽入自己的肺部,而他毫無反抗的能力,他所能體會的便是除了痛楚便是恐懼。


狄永鑫哈哈大笑,端起地上的碟子,然後用兩根手指夾起一塊人肉,往那人的嘴裏塞去,那人沒有反抗的能力,任由他張合自己的嘴巴,把那些肉咽下去,嘴角,冒出血末子。


葉宸隻覺得胃部一陣翻滾,這並非是狄永鑫最殘忍的手段,但是,這種逼人吃自己的肉的行徑,萬分的惡劣。


“宸兒妹妹!”狄永鑫站起來,他的手中還染著鮮血,笑容十分猙獰,“看的可爽快?”


“不錯!”葉宸忍住惡心,看著他同樣惡心的笑容,淡淡地道。


狄永鑫見她竟沒有反感和恐懼的神情,十分開心,“宸兒妹妹,你說我是該命食人蟻撤下還是讓它們繼續吃呢?”


葉宸知道,如果撤下食人蟻,那麽此人將要煎熬十二個時辰之後才會死去,可若任由食人蟻啃咬,頂多半個時辰,他就會死。


她淡淡地道:“何必撤走?不是挺好看嗎?”


那人看向葉宸,眼中竟有感激之情,葉宸不忍看他被食人蟻吞噬的情形,裝作淡然地別過臉,“抓我來這裏,便連飯也不供應嗎?我被關在暴室半天一夜,還沒吃過一頓飯呢。”


狄永鑫瞧著葉宸,心中不禁有些意外,看了這麽殘忍的場麵,她竟然還能吃得下飯?


看過他行刑的人不少,但是,除了他身邊的這些人之外,沒有一個人可以全程看完,更不要說看完之後還可以吃飯。


就連他身邊的這些人,在頭幾次,一樣看不完,都是中途而去,如今看慣了,便不覺得什麽。


但是,葉宸是頭一次看,她是真的半點懼色都沒有。


母親說得不錯,她確實不一樣,也確實不簡單。


不過,又如何呢?都落在他手中了,就算她會飛天,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他轉身,吩咐綠衣,“好好招待我們的貴客!”


說完,大步而去。


綠衣上前,對著葉宸施禮,“天敏郡主,請!”


葉宸沒有再看那地上被食人蟻蠶食的人,跟著綠衣走了。


她仍舊回到那間廂房裏,來的路上,她一路沒有被蒙眼,所以知道這裏屬於京城郊區,隻是,有誰知道,這裏屬於狄永鑫的產業?


官府那邊自然是有登記在冊的,但是,就算皇上下旨全城搜查,也不會查到京郊,京郊太大了,而且村落多,搜遍全城之後,就算再搜京郊,起碼也要七八天才能搜查到這裏來。


七八天,變數太多了。如今隻能寄望靜月,能感應到她大概的方位。


葉宸最擔心的是白擎夜,從狄永鑫與那殺手的話中可得知的消息是白擎夜中毒並且跌落了懸崖,他還能活命嗎?


綠衣命人準備了些飯菜,飯菜十分豐富,葷菜三樣,素菜四樣,她一個人吃絕對是吃不完的,所以,她邀請綠衣,“一起吃?”


綠衣沒說話,隻是站在一旁看著她,神情漠然。


葉宸聳聳肩,“你不吃我可吃了。”


她坐下來,大快朵頤,確實,她是真的餓了,胃口是沒有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吃飯,否則,哪裏有體力與狄永鑫周旋?


她吃了一大碗的白米飯,七樣飯菜裏,她都消滅了將近三分一,算是消滅能力驚人了。


她吃完之後,綠衣看著她,“你就不怕我們在飯菜裏下毒?”


這個問題,簡直有些白癡,但是葉宸還是回答了,“你們要殺我,易如反掌,何必下毒這麽麻煩?”


綠衣淡淡地道:“你知道,難道就不害怕嗎?”


“怕有用嗎?剛才那人也害怕,最終還不是死了?”葉宸笑道。


“你倒是很特別。”綠衣瞧了她一眼,命人進來收拾碗筷,然後沏茶上來,葉宸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不合適在這個季節喝,但是,受製於人,也就沒那麽多要求了。


葉宸一邊喝茶,一邊問綠衣,“綠衣,你這麽默默地愛著他,就沒想過回報嗎?”


綠衣瞪起眼睛,一貫冷靜淡漠的神情出現一絲裂縫,“你胡說八道什麽?”


葉宸淡淡地笑了,“大家都是女人,你的心事瞞不過我。”


“你再胡說,我把你的嘴撕爛。”綠衣杏眼圓瞪,怒道。


“你怕他聽到?”葉宸漫笑,“別傻了好嗎?他早就知道你對他的情意,他隻是不在意而已。”


綠衣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力度很重,捏得葉宸的脖子嘎嘎作響,她眸色冷凝,厲聲道:“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殺不了我,在國公府的時候,你和狼牙都試過。”葉宸捏住她的手腕,迫使她不得不放開葉宸的脖子。


“當然,你也可以讓外麵的侍衛進來一起攻擊我,我鐵定不是你們所有人的對手。”葉宸站起來,繞著她走了一圈,然後輕蔑地道:“就憑你,也配喜歡我鑫哥哥?”


“你……”綠衣陰沉地盯著她,“你什麽意思?”


葉宸冷冷地道:“我警告你,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鑫哥哥喜歡的人是我,他要娶的人也是我,你這種下賤的女人,隻配給他暖床,若再讓我知道你對他有半點奢想,我就把你丟出去喂狗。”


綠衣盯著她,冷冷地笑起來,“你真是異想天開,我跟了爺這麽多年,從沒見過他真正喜歡一個女人,你?等著吧,你會和今天你看到的這個人一樣的下場,到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你慢慢地死去。”


說完,冷冷地拂袖而去。


綠衣走後,葉宸臉上的驕矜慢慢地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濃濃的擔憂。


女人的嫉妒,是一把雙麵刃,可傷人,也可幫人,看你需要的是什麽。


且說崔雲誌拿著陰兵兵符上了山,不顧一切地衝入了蛇陣,說來也怪,那些蛇竟沒有攻擊他,隻是遠遠地圍著,有些躁動不安,但是又似乎不敢攻擊。


這讓崔雲誌很奇怪,他用鼻子聞了一下身上的氣味,竟聞到一種很奇怪的味道,腥腥的,不算難聞,但是也絕對不好問,他想起,白擎夜懷中那條小蛇,就是這種味道的。


他很詫異,他壓根沒怎麽碰到這條蛇,怎麽留在他身上的氣味卻如此濃烈,經久不散?


不過,他也沒時間想太多,徑直飛奔上山。


他無比的順利見到了牧仁,這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他簡直覺得自己這一路上山,如有神助。


他掏出陰兵符遞給牧仁,然後簡單地說了一下事發經過,讓牧仁馬上帶人下山救白擎夜。


牧仁聽得情況竟是這般的嚴重,點了阿木爾為大將,率人下山救白擎夜,而他則帶領族人,大規模地撤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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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發表於 2020-4-9 06:11:38 |只看該作者
第183章 皇帝譴責白家

阿木爾與崔雲誌帶著人下山,剛趕到白擎夜與敵人廝殺的地方,便見慕容肅也帶著人到了。


與慕容肅一起的,還有早早便出發的元帥府的人,他們在途中尋找,後便與慕容肅一同匯合了。


懸崖邊上,沒有屍體,但是有血跡,可見屍體已經被人提前清理走了。


“下懸崖探一下!”慕容肅即刻吩咐。


阿木爾道:“我下去!”


攀爬懸崖,對阿木爾來說,不是難事,因為以前為了挑戰鬼醫留下的三個條件,他幾乎每日都會去練習攀爬懸崖。


隻見他徒手下去,一路沿著石壁,這裏的懸崖比較好攀爬,因為石壁上有橫生的樹木,下腳的地方又多,對阿木爾來說,這幾乎毫無難度。


阿木爾不到一個時辰便上來了,他來不及擦一下臉上的汗,便對慕容肅道:“懸崖底下,有兩具屍體,看裝束,應該是殺手。”


“隻有兩具屍體?”慕容肅問道:“還有其他發現嗎?”


“懸崖下有一棵樹有被壓過的痕跡,想來是有人從上麵墮下的時候是落在了樹頂再跌落地上,地上有血跡,可以推測,落下懸崖的是三個人,但是隻有兩具屍體,意味著,那人還活著,有可能是將軍。”


崔雲誌道:“你如何推斷地上的血跡是第三個人的?就不能夠是下麵兩具屍體其中一個嗎?”


“不,那兩人是直接摔死的,腦漿都出來了,沒有挪動過位置。”阿木爾道。


慕容肅聽得此言,立刻回身吩咐部下,“分三組,帶繩索下山,務必要找到生還者,如果生還者是白將軍,想辦法帶上來,如果是殺手,留活口帶上來,其餘的人,繼續分三個方向尋找。”


“是!”部下領命而去。


慕容肅留守大本營,應付一切的變動和人事安排。


與此同時,牧仁也率領大部隊下山,慕容肅上前拱手,與牧仁各自見禮之後道:“牧仁族長,您即刻率人進京,路上不能耽擱,一定要快,先找到杜元帥,然後再入宮,宸兒便拜托您了。”


“都督放心,我先帶幾個人為先頭部隊路上不停歇地入京,其餘的大隊伍則可緩慢而去。”牧仁頓了一下,看著慕容肅繼續道:“請都督一定要救回將軍,若將軍真的出了什麽事,我族不會歸順朝廷,至少現階段不會。”說完,翻身上馬,一揚手,便有幾人上馬跟隨他策馬而去。


慕容肅一怔,這本隻是計劃的一部分,卻想不到牧仁真的會因為白擎夜而不歸順朝廷?


慕容肅與白擎夜沒有什麽交集,自然也聽說過他的事跡,但是,總覺得僥幸多於實力,畢竟他還年輕。


但是一路所見,他力戰二十人,仍然可逃生而去,甚至到現在,還有一線生機,加上牧仁也這樣說,不得不讓他重新審視白擎夜。


他很欣慰葉宸能找到這樣的夫婿,但是,同時又為兩人的性命而擔憂,隻盼著是好事多磨,先苦後甜了。


下懸崖的人找了一天,都沒能找到白擎夜。這讓阿木爾覺得很沮喪,沿路而去,還能看到血跡,但是血跡忽然間消失,便沒有任何的線索可跟蹤。


不過,沒發現屍體,到底是一件好事。


天黑之後,他們沒辦法找尋,隻得上了崖頂,在附近的地方繼續查找。


京城中,也是大規模地搜查,並且實施了宵禁,天黑之後,任何人不得在街上行走。


同時,皇帝派出一隊人,暗訪太皇太後的下落。


然而,無論是葉宸還是白擎夜抑或是太皇太後,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尋不到半點蹤跡。


秦家也很迫切地要找回葉宸,因為現在秦隋的治療在關鍵的時候,不能停止,他們隻怕葉宸死了,到最後又是一場空歡喜。


因為這一場變故,京中的分黨分派漸漸地露出了水麵,希望葉宸和白擎夜死的人,千方百計地阻撓搜查人員。


這看似是搜查人員與阻撓人員之爭,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太子與朱睿之爭。


皇帝要找到葉宸,為的就是從葉宸口中得知太皇太後的下落。太皇太後親近太子妃,可見,是有心傾向太子。所以,朱睿一黨必定攔阻,不讓人找到葉宸,不希望太皇太後回朝。


因為,有太皇太後在,這怎麽也不會是一場公平的競爭,太子占盡了先機。


而太子也是到現在鬥爭展開的這個時候,才知道葉宸其實一直奉老祖宗的命令在背後幫他張羅人脈,因為,這些人如今默默地向他靠攏,暗示他,必須要找回太皇太後。他不禁後悔之前的碌碌無為,他甚至還猜忌過葉宸,以為她是為了打壓葉青耍的心機,其實,如今看起來,葉宸比葉青好不止一百倍。


以前總是遠遠地看葉青,那樣一個大美人,知書達理,才情驚人,容貌出色,加上她背後是國公與清平公主,有足夠的人脈,他確實動過心思,配合殺掉太子妃,迎娶葉青。


母後一直跟他說,太子妃是蘇氏的人,嫁給他是做內應的,讓他千萬防備,所以,他這些年也一直壓抑著對太子妃的感情,盡可能漠視,隻是,他與太子妃到底是少年夫妻,怎麽會沒有感情呢?


如今靜下心來,細細回看太子妃這些年頂著的壓力,不禁心疼,她從沒為了家族背叛過他,就這點,已經足夠。


他知道朱睿一直都喜歡葉青,他一直沒娶妻,就是在等葉青。隻是,這份喜歡,有多少是建立在感情上?有多少建立在算計上?


國公府與清平公主的嫡長女,所有人都認為,一旦娶過門,背後便是一座很大的靠山。


隻可惜,如今姑姑與葉隆感情分崩離析,就算朱睿真的娶了葉青,國公也不會為他所用。


太子慢慢沉澱下來,與太子妃徹夜長談,兩人都迫切地要找回葉宸,雖然,他的心也不確定找回葉宸是不是真的能夠找到老祖宗,可但凡有這個希望,他便不想放過。


王靜月這兩天足不出戶,把自己反鎖在房中,連飯都不吃。


王夫人因她執意要嫁給秦隋而生氣,也以為她在鬧脾氣,便不管她,隻命人早晚給她送了飯菜便作罷。


葉宸失蹤第三天早上,牧仁帶著人抵達京城。


他先是去了一趟杜元帥府,談了約莫半個時辰,便由杜陵入宮見皇帝,他則先住在元帥府。


杜陵入宮求見皇帝,跟皇帝說牧仁的意思,牧仁的原話是如果白將軍與天敏郡主任何一方身死,他都將帶著族人回到陰山。


皇帝大怒,他已經命人送了警告國書給草原,大戰在即,牧仁卻在這個時候說不為大周所用,那這場仗是打還是不打?


若不打,他大周國顏麵何存?若打,深入草原,不知道草原地形,就是死路一條。


皇帝這一下真的是坐立不安了,他想起如果老祖宗在,一定可以給他出一個主意的,可如今,他能指望誰?


杜陵也一籌莫展,本以為這隻是計劃,但是,牧仁今天早上卻十分強硬地跟他說,如果白將軍死了,他會帶人會陰山。


杜陵知道牧仁不是說笑,他們隻認白擎夜,所有的陰兵,都隻認他一人為將領。


可草原之戰,迫在眉睫,怎容有變動?


他微微歎息了一聲,“想不到太子妃的生辰,會發生這麽多事情。”


皇帝聽了這話,飛快地抬頭看了杜陵一眼,如今所有的問題,都是起源於母後殺了玉姑姑。


“馬上加派人手,找尋天敏郡主和白愛卿的下落。”皇帝拍案怒道。


“是!”杜陵領命而去。


皇帝問福公公,“平常候府可有派人出去找?”


福公公道:“回皇上,平常侯府並沒有派人出去。”


皇帝冷笑,“咱這位平常候真是耐得住啊,不知道的,還以為白擎夜隻是寄居在他平常候府的一個閑人。”


“他們父子之間,一直都有嫌隙。”福公公道。


皇帝哼道:“嫌隙?不過是嫌棄白擎夜的母親罷了,既然這般嫌棄,當日就該管住自己,偏生惹下這筆風流債,卻又不認兒子,朕之前已經下過旨意,為白擎夜正名,他倒好,還是視若無睹。”


“那,”福公公遲疑了一下,“要不,老奴去一趟平常侯府,讓平常候帶人出去找。”


“不需要了。”皇帝冷冷地道:“朝中不缺這點人手。”


頓了一下,皇帝仿佛是不甘心地問:“你說,白長儒是不是真沒把白擎夜當成是他的兒子啊?”


福公公微笑,“皇上,人心隔肚皮,老奴又怎知道侯爺的想法?侯爺對白大公子極為喜愛欣賞,多次在皇上麵前刻意提拔,想來,侯爺也是一位慈父。”


“他是慈父,隻是針對白擎風,可白擎夜也是他的兒子啊,怎可厚此薄彼?罷了,這到底是他們的家事,朕不想管,也管不著,隻是這種做法,未免叫人心寒,如果白擎夜這一次安然無恙回來,朕會好好重用他,老祖宗說得對,如今真心為國家的臣子,沒幾個了。”


其實皇帝心中多少是有些感動的,因為白擎夜與牧仁的那份協議。有幾人願意以自己的孩兒為籌謀換取國家的兵力強盛繁榮穩定?


所以,他加派人手出去找葉宸和白擎夜,一方麵是迫於現在麵臨的情況,一方麵,是不想朝廷錯失一員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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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發表於 2020-4-9 06:13:47 |只看該作者
第184章是誰救了白擎夜

皇帝後來想了想,對福公公道:“你親自去一趟平常侯府,也不需要說其他的話,隻說朕命你去府中看看。”


“就這樣說?”福公公愣了一下,“隻是,若侯爺問起,皇上要看什麽,那老奴該怎麽回答?”


“不用回答,隻說去看看。”皇帝淡淡地道。


福公公不明白皇帝的用意,隻得遵旨照辦。


他領著兩人,去了侯府。


白長儒是平常候,任職都督府右都督,與慕容肅這位左都督一向有些意見相左,所以兩家雖然沒勢成水火卻也不相往來。


本來白長儒也想做做樣子,派人出去找白擎夜,但是得知慕容肅去了之後,他便沒有再派人出去。


對他而言,他不需要白擎夜這個兒子為他光耀門楣,他始終認為,白擎風比白擎夜更有能力,更聰明更上進,最重要的是血統純正,橫豎,以後也是由白擎夜世襲平常候封號,他多花心思在白擎風身上,以後會看到回報。


而白擎夜,是他尊貴一生的恥辱,當然了,他雖說不會希望白擎夜死在外麵,可如果真的死在外麵,他也不覺得有什麽。


所以,無論是上一次白擎夜出事還是這一次,平常侯府都顯得十分平靜。


白擎風倒是建議過怎麽也得做做樣子,可白長儒覺得沒必要,做給誰看呢?做給白擎夜看還是做給其他人看?都沒必要的,白擎夜在京中並沒有什麽人脈,除了杜陵之外,他甚至覺得,即便是葉隆對這個未來的女婿都沒有太過看重。


而皇上提拔他是因為他在萬壽宮立功了,但是,這一瞬間的輝煌,算什麽?轉眼即逝,所以,他便連做做樣子都費事了。


隻是,福公公忽然的造訪,讓白長儒有些惶恐。


“公公可是奉皇命而來?”白長儒迎了福公公進去之後問道。


福公公臉上含笑,“是啊,皇上命咱家來看看。”


白長儒一怔,“看看?看什麽?”


福公公哪裏知道看什麽?可又不能明說,隻是一臉故作高深的樣子,眸光四顧之後,“就是看看。”


見白長儒一副怔愣的樣子,他笑笑,“侯爺不要在意,不過是隨便看看而已,皇上沒什麽其他意思的。”


“哦!”白長儒哪裏信?福公公不說,他也不好再追問下去,隻是心頭覺得不安,與白擎風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白擎風站起來,含笑對福公公道:“公公,既然要看,不如由我領公公四處看看?”


“也好!”福公公點頭。


白擎風拱手,“公公請!”


福公公跟隨他出去,從迴廊裏走向後院。


前平常候是軍候,府中自然氣勢磅礴,亭台樓閣多,卻少假山流水和花木,給人一種剛硬的氣息。


一路進去,白擎風壓低聲音道:“公公有話不妨直說,皇上到底是什麽用意?”


福公公歎息一聲,“白將軍,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如今皇上重視白統領,大家都看在眼裏,他已經連續派出去好幾波人了,連各大世家都紛紛做做樣子,你們白家,怎好袖手旁觀?這讓皇上怎麽想啊?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你們卻這般糟踐?哎,咱家都不知道怎麽說你們了。”


白擎風一怔,“皇上真打算重用他?可他這個人,勇猛是有的,卻不會為人來事……”


福公公白了他一眼,“朝中會來事的人還不夠多嗎?皇上為什麽要重用他?說白了,就是他夠傻,夠忠心,一個國家,便好比一座莊園,需要種植的好手,也需要看門的好狗,懂嗎?”


白擎風醍醐灌頂,連忙拱手道謝,“幸得公公提點,否則,我白家隻怕就要在皇上麵前落了個涼薄的罪名。”


“白將軍,咱家今日是多言了,有些話,心裏明白就好,就不必往外說了。”福公公道。


“我明白,謝公公告知!”白擎風道。


“好了,話到這裏,也都說完了,咱家也得回去伺候皇上了,皇上這幾日心情煩躁,宮中也不知道多少奴才遭了殃。”


“送公公!”白擎風從袖袋裏取出一疊銀票,往福公公的手裏塞。


福公公不動聲色地收下,微笑道:“客氣了!”


“公公別客氣!”白擎風笑道,“我送公公!”


“留步!”福公公領著人而去。


出了白府大門,福公公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銀票,數了一下,是一千兩的銀票。


“用這一千兩出去尋尋人,比什麽都好啊!”福公公道。


他故意貶低白擎夜,隻是不願意白家的人生嫉妒之心,尤其這白擎風,雖說是良將,嫉妒心卻是極重的,一旦得罪了他,白擎夜就算真的活著回來,也沒什麽好日子過。


想起天敏郡主的聰慧與無畏,福公公又輕聲歎息,“怕是隻有天敏郡主嫁過去,才能為白統領奪回他應有的地位,白統領是個悶頭幹活的人,不計較得失,人家便當他傻子,能欺負便欺負。”


“福總管,您為何這麽幫著白統領?”一名太監不明白地問。


“你啊,”福公公笑了,“是真的不懂得人心啊,咱是為皇上辦事的人,自然也希望朝中有人能襄助皇上,免皇上勞心勞力,咱們伺候的人也就少遭罪,白統領是個人才,他心思單純,不被汙染,是最堪重用的。”


“原來如此!”那太監笑笑,“其實我也頂喜歡白統領,他在宮中從不仗勢欺人,和以前的王統領不一樣,王統領是那種您就是跪在他麵前給他請安,他都不屑搭理的人。”


“那是世家子弟的傲氣,王世安本性不差,隻是,功利心太重,太計較得失,這種人,是要吃大虧的。”


“可像白統領這樣,也會受人算計陷害啊。”


福公公掀開馬車的簾子,看著外麵的青石板馳道,“可不是?可人好,幫他的人也多,其實各家派人出去找他,一則是看在皇上對他的重用份上,二則,是他在萬壽宮救了很多人,人心肉做,善舉總會感動人的,哪怕心腸再硬的人,以後慢慢地你會懂得的。”


小太監似懂非懂地點頭,“我知道了。”


頓了一下,那小太監道:“那白家大公子白擎風倒是對公公十分敬佩,公公如此德高望重,真讓我等敬佩。”


福公公哼了一聲,“敬 咱家?那都是表麵的,白擎風這個人,十分憎恨輕看我們太監,你是沒聽過他在外麵怎麽說我們啊,說我們無根之人狠毒狡猾,奸佞讒言,小子,看人不要看表麵,所謂的敬佩,尊重,都隻是因為咱家托著皇上的麵子,離了皇上,我們便什麽都不是,連個尋常百姓都不如的。”


“原來是這樣!”小太監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福公公沒再說什麽了,人情世故這種東西,看慣了就沒什麽了。


隻是,心中卻隱隱擔心葉宸,宮中幾乎都搜遍了,沒找到她的下落,人一定是出宮去了,宮中有兩條密道可通出宮去,一條是萬壽宮的密道,一條是樟鑫宮的密道。


萬壽宮的密道在出事的時候,就已經堵上,所以,便隻剩下樟鑫宮的密道。


但是,知道樟鑫宮有密道的人有幾個?就算知道樟鑫宮有密道,可樟鑫宮這麽大,密道入口在哪裏?連皇上都不知道的。


他猜想過,是太皇太後把葉宸救走了,但是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太皇太後是心灰意冷離宮的,自然不會再過問宮裏宮外任何的事情。她何必還要趕這趟渾水?


王府內。


王夫人見女兒已經在房中幾天都沒出來,也不知道她到底想通了沒有,在葉宸失蹤的第四天早上,她還是忍不住來看看了。


“小姐還是不願意出來嗎?”王夫人見侍女在門口守著,問道。


採兒道:“夫人,小姐說不想見任何人,所以把自己反鎖在房中。”


王夫人搖頭,“這孩子,脾氣還是這麽倔。”


她上前敲門,“靜月,是母親,把門開了吧。”


裏麵寂靜無聲,王靜月也不回答。


採兒連忙上前道:“夫人,小姐怕是還沒起床。”


“她一向早起。”王夫人蹙眉道。


採兒道:“夫人要不晚點再來吧,昨夜奴婢見小姐的燈亮到三更,晚睡自然就晚起了。”


王夫人歎息,“哎,罷了,現在京中亂,她不出去更好,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轉身走了。


採兒看著王夫人的背影,搓手跺腳,“小姐啊,您快點回來啊,這都幾天了,您再不回來,奴婢可瞞不住了。”


原來,在葉宸被抓入暴室那天晚上,王靜月便出去了,一直都沒回來過,她叮囑了房中的侍女,不許告知任何人她出去了,所以,才有了這幾日閉門不出的情況。


而就連她的兩個貼身侍女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王靜月是白擎夜離京當天的晚上,就換了一身男兒裝,起碼離開了京城,往陰山的方向而去。


是她救了白擎夜,在懸崖底下。


其實,她和白擎夜一直在懸崖底下,隻是,她佈置了機關,所以,不管是狄永鑫的人還是阿木爾的人,都沒能找到他們。


而王靜月也看見了阿木爾的人,但是,白擎夜身受重傷,無法提氣,不宜移動,必須要他恢複內力,才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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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發表於 2020-4-9 06:15:25 |只看該作者
第185章得知他還好

白擎夜昏迷了幾天,終於,在第四天中午,緩緩地醒來。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王靜月,他掙紮著想坐起來,但是腹部傳來火燒一般的疼痛,讓他隻能微微地撐起手,卻無法起身。


“不要動,你的傷口很深。”王靜月連忙壓住他的肩膀。


“是你救了我?”白擎夜覺得腦子有些昏沉,像是睡了很久,“我睡了多久?”


“兩天多了。”王靜月道。


白擎夜臉色一變,“那,崔雲誌有沒有通知到牧仁?”


王靜月道:“你放心吧,牧仁已經入京,如今皇上正在派人四處找尋你。”


“宸兒現在怎麽樣了? ”白擎夜問道。


“京中的情況,我暫時還不清楚。”王靜月道:“你現在重傷在身,還不能走,先養兩天我們再回京。”


“不,”白擎夜深呼吸一口,想提丹田之氣,但是,丹田毫無反應,彷彿內力已經散盡一般,“我的傷這麽嚴重?”


“是比較嚴重,你丹田受損,所以無法提氣。”王靜月望著他,“你有螭龍護體,隻要你能提一口真氣,其他的傷都可以自愈,內力也可以慢慢恢複,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你一口真氣都提不上來。”


“螭龍?”白擎夜伸手一摸,小黑蛇還在荷包裏,一陣陣蠕動,他取下荷包把小黑蛇取出來,詫異地道:“我之前受傷自愈,就是它幫了我?”


“沒錯。”王靜月從他手中接過小黑蛇,點了它的腦袋一下,便見它伸出三叉的舌頭,飛快地舔了王靜月一下,然後縮了回去。


“這世間,真是無奇不有。”白擎夜感歎。


王靜月微笑,“大千世界,有很多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其實民間有很多傳說,未必不盡不實。”


白擎夜經曆了上次在陰山崖底那一次,已經明白了一些,隻是,他對這種事情一直都保留著無所謂的態度,他始終覺得,做人堂堂正正便什麽都不足懼怕。


“你精通醫術,那我要什麽時候才可以恢複內力?”白擎夜問道,他很心急,想馬上趕回去。


“再等兩天吧,你腹部受傷嚴重,壓根無法提氣,而螭龍還沒成年,必須要吞一口你的真氣才可以逼出它自身的潛力。”王靜月道。


“兩天?”白擎夜搖頭,“不等了,想個法子我們回去吧,我不能在這裏幹等著。”


“放心,宸兒還活著,在你昏迷期間,我六個時辰卜卦一次,卦象顯示,她雖有危險,卻不算極為兇險。”王靜月道。


“你懂得真多。”白擎夜略略放心,但是,一天沒親眼看見她安全,他都不能完全放心的。


王靜月對京中的局勢其實也不算太了解,離京的時候,她卜卦,卦象顯示,白擎夜比較危險,所以,她才會馬上離京追白擎夜而去。


她追到白擎夜的時候,剛好到了陰山,她是親眼看到白擎夜抱著兩名殺手跳下懸崖的,雖沒看他如何力戰殺手,但是從現場的死傷情況可以看到當時白擎夜是經曆怎麽樣一場惡戰。


所幸的是,他跳下了的時候是落在了樹頂,下墜的力量被減弱後再落在地上,否則的話,和那兩人一樣,必定腦漿爆裂出來。


在白擎夜昏迷的這些天裏,她也卜卦算葉宸的情況,算出葉宸如今被困,但是,還暫時安全。


所以,她才能安心留在這裏照顧白擎夜。


如今隻等白擎夜恢複,隻要丹田可以儲存真氣,便可無恙。


且說那日狄永鑫在葉宸麵前表演了一次如何殘忍地殺人之後,便一直沒出現過。


葉宸一直都在房間內,伺候得倒還好,綠衣在門口守著她,也不進來與她說話,隻派了一名侍女進去伺候她的起居飲食。


這日,狄永鑫從外麵回來,也沒去找葉宸,而是徑直回了房中。


綠衣躊躇良久,還是去了找他。


狄永鑫脫下披風,綠衣便進來了。


侍女在旁邊張羅茶具準備煮茶,狄永鑫坐在椅子上,“有什麽事要稟報嗎?”


綠衣猶豫了一下,“爺,你打算如何處置葉宸?”


“嗯?”狄永鑫似乎略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她,“你想過問我的事情?”


綠衣神色一驚,“不,屬下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知道爺的打算。”


“沒什麽打算!”狄永鑫淡淡地道。


綠衣訕訕地退後一步,然後又有些不甘心地問:“可就這樣把她關在這裏,不怕夜長夢多嗎?公主說過,讓您趁早解決了她的。”


狄永鑫唇瓣揚起,眸色溫柔和煦,“綠衣,你什麽時候成了我母親那邊的人了?”


綠衣惶恐地道:“爺,您和公主是母子,自是不分彼此的,隻要是為爺好的話,綠衣都會聽。”


“你的忠心,本候不懷疑,但是,你一向不多事,也不多嘴,本候欣賞你這點,你最好不要讓本候失望。”狄永鑫收斂笑容,眸光清冷地道。


綠衣臉色蒼白,“是,屬下多嘴了。”


“出去吧!”狄永鑫淡淡地道。


“是!”綠衣福身,轉身出去。


剛走到門口,狄永鑫又道:“慢!”


綠衣回頭,看著他,眼底生出一絲期待。


狄永鑫卻彷彿看不見她眼底的神采,隻問道:“晾了她兩日,她沒鬧起來嗎?”


綠衣眼底的光芒消失,“沒有,她很安靜。”


狄永鑫道: “想不到她竟如此隱忍沉靜,從今天開始,每天隻給她一碗白飯,一杯清水,並且除了解手之外不許她踏出房間一步。”


“是!”綠衣眼底的光芒陡然升起,歡喜地領命而去。


狄永鑫看著她輕快的腳步,揚起淡漠的嘴唇,諷刺一笑,“她是越來越擺不正自己的位子了。”


旁邊沏茶的侍女聽得此言,眸色微微揚起,隨即斂住,彷彿聽不到一般。


綠衣推開廂房的門,葉宸正在看書,綠衣上前一手奪了她的書,冷冷地道:“侯爺有命,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再看書,也不能再踏出房間一步。”


葉宸聳聳肩,“嗯,好!”


綠衣看著她,眉梢揚起一絲得意,“你不是說侯爺隻能喜歡你嗎?但是現在看來,侯爺並不喜歡你,他很討厭你。”


葉宸微笑,“是嗎?你高興就好,隨便你怎麽想。”


“你什麽意思?什麽我高興就好?”綠衣蹙眉,眼底流瀉出一抹清冷的意味,“你該不會真以為侯爺會喜歡你這樣的女子吧?”


葉宸輕笑,“然則,你也不會真以為鑫哥哥會喜歡你吧?”


“不是我也無所謂,不是你就行。”綠衣麵無表情地道。


“是嗎?”葉宸盯著她,“不是我,也會是其他女子,他總歸是要娶親的,總歸會愛上一個人的,你呢?隻能遠遠地看著他們恩愛,甚至,在他們床笫之歡的時候,在旁邊伺候。”


綠衣眸子裏揚起一絲怒氣,“你……”


“很生氣嗎?很不甘心嗎?但是,你沒有辦法逃避,這是你的命運。”葉宸冷冷地說,“你敢說,他對我沒有特殊?他限製我這個,限製我那個,其實恰恰就表明他在意我,否則,他大可以像殺了那人一樣殺了我,畢竟,我與他母親作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他為什麽要留著我?還要故意難為我?你就是知道他對我有特殊的感情,所以才會如此敵視我,何必自欺欺人?綠衣,你我都是女子,我不在乎日後嫁給鑫哥哥之後,納你為妾。”


綠衣徹底惱羞成怒,“你還要不要臉啊?到底是沒教養的庶女,你不要忘記,你已經是有未婚夫的人了。”


葉宸眸光一閃,隨即輕蔑地道:“你說白擎夜?他已經死了,鑫哥哥殺了他,以為可以傷害我,其實,我心裏不知道多高興,一個青樓出身的粗鄙莽夫,也想成為我的夫婿?做夢吧!”


綠衣冷冷地道:“難 ,你看到他的人頭一點傷心都沒有,不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就算你可以活著離開這裏,你也不可能會嫁給侯爺,白擎夜還沒死,那人頭是假的,他掉下懸崖,我們並沒找到他的屍體,所以,他還活著。”


總算打探出來了,葉宸聽到他還活著的消息,心底湧起一股狂喜,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神色冷冷,諷刺地道:“你以為這樣說,我便會信你?人頭我是親眼看見的,他已經死了,莫說我與他還沒成親,就算成了親,他死了,我也可以另嫁,難不成一輩子為他守寡嗎?”


綠衣鄙視著她,“真沒見過你這種如此不知廉恥的女人,你真是丟光了我們女人的臉,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白擎夜還沒死。”


說完,哼了一聲,轉身出去。


葉宸衝她的背影喊了一聲,“綠衣,你騙不了我,我也不會信你,省省吧你。”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葉宸坐在椅子上,雙手摀臉,淚水從指縫裏流出,這兩天的提心吊膽度日如年,就怕他出事,死在狄永鑫手中,畢竟,今生發生的太多事情,都已經亂了,和前生不一樣,她不知道,白擎夜會不會像玉姑姑那樣的命運。


這兩天她都強忍擔心和悲傷,就是想從綠衣口中知道他的情況。如今探聽出來,她狂喜之下,忍了幾天的淚水,終於破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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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發表於 2020-4-9 06:17:33 |只看該作者
第186章撒野

因京中發生的事情太多,皇帝決定,皇太後的喪事簡單操辦即可。


本來禮部定了十八那日大臣弔唁,也被臨時取消,隻在皇太後薨逝後第七天,也就是頭七,升入梓宮,移送皇陵安葬。


隻是皇帝也下旨,後宮各人,素服三月,以示哀悼。


皇太後的喪失如此草率,引起了清平的不滿。


皇太後是申時送去皇陵的,皇室的儀仗隊相送,皇帝送出城門後,便回了。


清平跟著皇帝回宮,並且於禦書房求見皇帝。


皇帝著福公公出去,殿中,便隻有兄妹二人。


清平含淚悲憤地看著皇帝,“皇兄,臣妹隻想問您一句,您這樣草率母後的喪事,對得住她老人家的生養之恩嗎?”


皇帝看著她,“清平,見好就收,你再折騰下去,對你沒什麽好處。”


清平哭著道:“臣妹這是折騰嗎?隻是替母後覺得不公,皇兄自己心裏明白,母後犯了什麽罪啊?她不過是殺了一個奴婢,玉姑姑在德高望重,再怎麽對您有撫養之恩,到底隻是一個奴婢,朝廷並沒有虧待她,每月給她俸銀,她吃著朝廷的供養,養育您是她的分內之事。可母後身份尊貴,她是你大周朝的皇太後,是生您的人啊!”


“皇妹很注重出身啊。”皇帝淡淡地道:“皇妹是大周的公主,是先帝和母後的掌上明珠,身份如此尊貴,所以,皇妹可以不理會他人的感受,肆意掠奪,隻要看上眼的東西,都非你得到不可。”


清平神色一變,“皇兄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皇帝眸子暗沉地看著她,“朕隻想告知你,出身不意味著一切,這個世間,每日都有底層的人往上攀爬取代所謂的高貴之人,他們努力,奮鬥,犧牲,也必將收獲他們所求的一切。”


“皇兄天潢貴冑,說這種話豈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清平不悅。


“真有威風,怎麽也滅不了,若沒有,也不過是色厲內荏,外強中幹,不堪一擊,你回去吧,皇兄把話說在前頭,你之所以沒有與葉隆和離,是因為老祖宗為你說了話,如今老祖宗走了,你說,葉隆還會看在誰的麵子上?母後已經入土為安,就讓她安息吧,你顧好你自己比什麽都強。 ”


清平心中頓生茫茫之感,她的婚姻,已經無法挽回了,她心裏很清楚。


即便葉隆願意維持表麵的和諧,可這段關係已經支離破碎,又能維持多久?再說,他大概是連表麵的和諧都懶得維持了。


母後一走,她的整個世界都像是傾塌了下來。


“臣妹知道,皇兄心裏責怪母後殺了玉姑姑,隻是,希望皇兄好好想想臣妹的話,她到底是宮中的一個奴婢,自家養的一條狗被殺死了,莫非還得搭上主人的性命?搭上了也就罷了,事已至此,可皇兄便連母後的喪事都如此草率,隻希望皇兄夜闌人靜的時候,不要被自己的良心折磨得無法安寢。”


說完,她退後一步,恭謹地行告退禮,隻是麵容桀驁驕矜,滿臉餘怒難消。


“清平!”皇帝出聲喚住她,聲音低沉,“你最後這話,皇兄同樣送給你。”


清平神色慘白,卻依舊維持著驕矜,退了出去。


福公公順手把禦書房的門關上,輕聲道:“公主,您何必這樣刺激皇上?皇上已經夠難過了。”


清平冷笑,“難過?本宮並沒有看見他有什麽難過的。”


“有些人難過,並不會表現出來,而且,皇上也沒有時間悲傷太久,國事艱難,您是不會明白的,如今皇上麵臨什麽局麵,國家麵臨什麽局麵,您也不清楚,所以,懇求公主不要再責怪皇上,別再給他添堵了。”


清平冷冷地看著他,“安德福,看來那日打你的耳光你沒記在心上,幾時輪到你來指責本宮?閉上你的臭嘴,否則,本宮割掉你的舌頭。”


福公公躬身,“公主的教訓,奴才記在心裏,公主走好。”


清平哼了一聲,冷冷地拂袖而去。


福公公搖頭歎息。


清平氣呼呼地出了宮,她真的想不通,為什麽皇兄會這樣做,難道母後的死他都不難過嗎?就算他無法與老祖宗抗衡,救不出母後,可母後這樣慘死,便連她尊位該有的哀榮都不給她?


一肚子的氣回到府中,便見林洛心剛好領著葉天出門去,葉天顯得很開心,一邊往外跑一邊回頭衝林洛心喊:“姨娘,快點啊,快點啊…… ”


卻不防,撞在了剛下馬車進門的清平身上,這一撞,差點把清平撞跌倒在地上,幸好侍女扶住。


清平本就一肚子的氣,如今剛進門便被葉天撞到,更是火冒三丈,想也不想,一個耳光就甩在了葉天的臉上,葉天嚇得急忙跑到林洛心身後,咬著嘴唇掉眼淚,不敢哭出聲來。


“公主!”林洛心急忙護住葉天,“孩子胡鬧,衝撞了公主,公主恕罪!”


清平盯著林洛心那張年輕美麗的臉龐,想起葉隆對自己的冷漠,怒火更炙,揚起手便狠狠地打了林洛心兩個耳光,“孩子在你身邊撫養,卻越發的不懂規矩,現在幸好是撞了本宮,若撞了老太太,這如何是好?”


她下手極狠,林洛心白嫩的臉陡然便起了幾道手指印痕,她退後一步,惶恐地道:“是妾身教得不好,和孩子無關,公主要責罰,便責罰妾身吧。 ”


清平凶狠地盯著她,“教得不好?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這個瓷器活。”


“妾身會教好他的,會盡力的。”林洛心紅著眼睛道。


清平冷笑,“教好?一個下賤胚子所生的兒子,怎麽也教不好。”


林洛心漲紅著臉,生氣地道:“公主請不要這樣說,尊重別人,也是尊重自己。”


“你現在是在教訓本宮嗎?”清平陡然變臉,伸出手指指著林洛心的鼻子,“你算什麽東西?輪到你來教訓本宮?”


“妾身不敢,隻是不希望看到堂堂大周公主口出惡言傷人……”


林洛心的話還沒說完,清平的巴掌便到了,狠狠地一記,打得林洛心腦袋一偏,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葉天見狀,竟不顧恐懼衝出來捶打清平,“不許你欺負姨娘,你這個兇女人。”


清平見葉天竟然也敢打她,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手揪起他的領子,揚起手便要打下去。


一隻手及時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後一推,身後的侍女急忙扶住她,免她摔倒在地上。


清平定睛一看,隻見葉宸的侍女阿依塔冷冷地站在她麵前,而桑娜則彎腰扶起林洛心,問道:“姨娘,您沒事吧?”


林洛心臉色蒼白地搖頭,“我沒事。”


清平簡直是不敢置信地看著阿依塔,“你敢推本宮?”


“推了!”阿依塔幹脆地道。


“你……”清平氣得發怔,竟反應不過來要怎麽做,隻伸出手巍巍地指著阿依塔,“你……”


“公主還是收斂一下威風吧,我與桑娜不是府中的丫頭,不會給你麵子,你若是動手,我們姐倆奉陪到底。”阿依塔冷冷地道。


“反了,反了!”清平氣得渾身發抖,習慣性地揚起手,被阿依塔揚頭一瞪,便縮了回去,倒不是怕,而是知道打也打不了。


她陰沉著臉盯著阿依塔,“好!”


她一抬頭,口中厲聲道:“來人!”


府中的侍衛上前,“公主!”


“既然這兩個丫頭不是我國公府的人,把她們趕出去,不得進入我國公府一步。”清平下令道。


既然她們說不是府中的人,那便最好,馬上滾蛋出去,到時候看還有誰能護著林洛心與這小雜種。


桑娜冷冷一笑,握住了手中的長劍,對幾名侍衛道:“我倒是想看看誰敢上前,我們是天敏郡主邀請回來的,隻有天敏郡主有資格趕我們走,誰敢放肆,就休怪我這把劍不認人。”


說著,她把劍淩空拋起,落在手中的時候,劍鞘脫落,她用腳尖提起握住手中,長劍發出青幽的寒光,鋒利無比。


此舉鎮住了幾名侍衛,他們下意識地退後一步,看向清平。


清平眸子異常冷酷,盯著桑娜,卻是吩咐侍衛,“還愣著做什麽?上啊!”


幾名侍衛隻得硬起頭皮持劍進攻,隻是,他們哪裏是桑娜和阿依塔的對手?不過十幾招,便被人踢翻在地上。


“公主要不要把府中的侍衛都叫過來?”桑娜把劍放回劍鞘,傲然道。


清平被她氣得呼吸一窒,人卻陡然清醒了一些,她這是怎麽了?跟這些個下賤的侍婢妾侍鬥什麽?豈不是損了她的格調?再說,葉宸如今在鑫兒的手中,她們還能有什麽作為?


想到這裏,她冷冷地道:“盡管折騰吧,且看你們還能折騰多久。”


說罷,冷冷而去。


林洛心一把抱住葉天,伸手撫摸他小臉上的指印,小小的臉頰,被打了一記耳光,已經紅腫了起來,不禁心疼地問道:“疼嗎?”


“疼! ”葉天又搖頭,“不疼了,姨娘疼嗎?”


小手撫摸上林洛心的臉頰,葉天懂事地問。


“不疼!”林洛心笑了,寵溺地把葉天抱在懷裏,“一點都不疼。”


桑娜與阿依塔對視了一眼,都隱隱透露著擔心。


郡主失蹤了,府中靠她們支撐,支撐不了多久,畢竟,雖說如今府中的人暫時可應付,但是清平一旦召了外援或者請出暗衛,她們又能顧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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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發表於 2020-4-9 06:19:20 |只看該作者
第187章我要娶你

葉宸已經連續兩天,都隻吃一碗白米飯,每天遞給她一杯清水,書收走之後,她每日隻能在房中發呆或者睡覺。她的內力,緩緩地消失,這幾天的飯菜,應該是下了軟香散。


不過,下不下軟香散都無所謂,她橫豎逃不出去,這裏高手如雲,她還不至於會硬碰,隻是不知道,狄永鑫何必要多此一舉。


如此這般,又過了兩日。


終於,狄永鑫出現了。


他推開葉宸的房門,笑盈盈地走進來:“宸兒妹妹,住得還習慣嗎?”


葉宸正坐在床前發呆,見他進來,回頭笑了笑,“還行!”


“氣色挺好!”狄永鑫走過去,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聽綠衣說,你這兩天胃口不好,吃不下去,委屈你了啊。”


“不委屈,平素大魚大肉吃多了,清清腸胃對身體好。”


大家都在粉飾太平,葉宸也最擅長這個,便與他虛應著。


狄永鑫放開她,拉來椅子坐在她身邊,“被困在這裏,好生無聊了吧?想不想知道外麵的情況?”


“你說我便聽,不說,也無所謂。”葉宸巧笑倩兮,雙手托在下巴上,顯得特別的單純。


狄永鑫望著她,企圖從她臉上眼底看出點什麽來,一個人被關了這麽多天,還能如此鎮定自若,怎不叫人奇怪?


尋常的人,都該生氣震怒了。


他在看著葉宸,葉宸同時也在看著他。


看到他眼底升起的浮躁,葉宸很滿意,狄永鑫這個人,最喜歡的便是挑起人心底的負麵情緒,然後加以放大再折磨,他的刑罰,不僅僅是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折磨,那才恐怖。


他若不著急,不浮躁,她反而被動,因為,他大把的時間可以和自己耗,可她耗不起,她要盡快想辦法出去,都過來那麽多天,還沒有人找到這裏來,證明狄永鑫還沒引起懷疑。又或者,狄永鑫已經引起了懷疑,卻沒有人知道這所院子是他的。


“你一點都不想知道外麵的情形?”狄永鑫仿佛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


“想啊!”葉宸看著他,聲音很振奮,但是神情卻是百無聊賴,讓人一看就知道她說的想,隻是敷衍的。


狄永鑫卻不管她想不想,自顧自地說開了,“如今京中,幾乎有幾千人在找你的下落,並且已經實施了宵禁,進出城門的人,每天都在排長龍,。而且,因全城搜查,導致很多商鋪房宅也被入內搜查,弄得百姓怨聲載道,恨極了這個害人的天敏郡主,我今天出城,還聽到一個人在咒罵天敏郡主,讓她早點死呢。”


“哦!”葉宸顯得很遺憾,“那我真是對不住大家了,確實擾民。”


狄永鑫壓低聲音,顯得興奮不已地道:“你放心,那毒罵你的人,我已經命人幫你割了他的舌頭,他以後再也不能罵人了。”


葉宸看著他,笑笑,“鑫哥哥辛苦了。”


“不僅如此,我還讓人警告他與他身邊的百姓,誰再敢說半句對天敏郡主不敬的話,殺無赦!”狄永鑫笑道。


葉宸嗬嗬了兩聲,“如此說來,我天敏郡主的名聲,如今算是聲名狼藉了。”


狄永鑫陰毒一笑,“哪裏是聲名狼藉?簡直是人人得而誅之!”


葉宸歎息,“真可惜啊,我好不容易才從一個軟弱無能的庶女變成幸運的郡主,這才多少日子?又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了,可見我此生,是真的與好人無緣啊。”


“不高興了嗎?”


“有一點點吧,很多人都是為名聲而活的,我忽然變成這樣聲名狼藉的女子,有點接受不來。”葉宸嫻靜地道。


狄永鑫凝視著她,她的五官著實迷人,讓人怎麽都沒辦法挑出半點瑕疵來,一個人,怎能美得這般炫目呢?分明是被困住的囚犯,但是她卻像在賞花般悠閑。


一個才十六歲的女子,有這般的心性,著實不簡單。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撕開她冷靜理智的麵容,讓她露出心底的恐懼和駭然了。


不過,不能著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緩緩地起身,高大頎長的身子在她麵前投下陰影,剛好籠罩住她略顯得纖細的身子。


他緩緩地宣布,“宸兒妹妹,我要娶你為妻。”


葉宸詫異地抬頭,看著他那張陰毒卻興奮的臉,又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綠衣,綠衣的臉陡然變得慘白。


葉宸緩緩地笑了,“娶我?”


“是的,高興嗎?”狄永鑫唇瓣勾起微笑,“我娶你。”


葉宸道:“好!”


狄永鑫嘴角咧開,笑容幾乎拉到耳朵後麵,“很好,我們今晚就拜堂。”


他回頭看向綠衣,“去把我母親請過來,我成親,母親怎能不在場?”


“爺!”綠衣委屈地看向他,“您想清楚了?”


狄永鑫回頭看著綠衣,微微側頭,露出溫柔的笑容,“綠衣,你問什麽?”


“綠衣想讓爺考慮清楚……”


綠衣的話還說完,人便飛了出去,狄永鑫一腳踹在她的腹部,她撞在牆上跌落在地,嘴角冒出血絲,她痛苦地看著狄永鑫那張惡魔般歹毒冷凝的臉,嘴唇微微顫抖,“爺……”


“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我跟前的一條狗。”狄永鑫揚起唇角,惡毒地道“一條發情的母狗。”


葉宸看到綠衣臉上心碎的神情,仿佛是整個世界一下子被顛覆了一般,有短暫的不敢置信,又或者是不願意相信,她營造了一個很美麗的夢境,夢境破碎,整個世界分崩離析。


葉宸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前生的自己,隻覺得愚蠢無比。


“滾!”狄永鑫戾氣地道。


綠衣緩緩地爬起來,憎恨地看了葉宸一眼,福身出去。


從下午開始,葉宸便被兩名婆子強行妝扮,嫁衣來不及做新的,便不知道從哪裏搜羅了一套穿過,大概是壓箱底,有些黴臭的味道。


鳳冠倒是十分隆重,但是葉宸一眼便看出來,這是清平出嫁時候的鳳冠,這套鳳冠頭麵她前生隻見過一次,那是清平把這鳳冠送給葉青的時候見過,但是因為過於名貴,所以看了一眼便記住了。


鳳冠上鑲嵌了八八六十四顆圓潤的東海珍珠,光這些名貴的珍珠,便在鳳冠上繞了幾個圈,中央以拇指頭大小的碧綠翡翠點綴,翡翠不大,但是名貴奢華,即便是不懂得翡翠的人一眼便可看出其價值來。


鳳冠以純金座為底,金絲盤纏著珍珠翡翠,底座鑲嵌了一圈同等色彩的小翡翠,襯托其奢華尊貴。


葉宸不禁奇怪,清平壓箱底的寶貝,基本都是留給葉青的,怎麽會給狄永鑫弄來了?而且,今晚的所謂婚宴,清平公主會出現嗎?


她是清平名分上的女兒,而狄永鑫是她的兒子,這門親事,真叫人覺得怪異。


葉宸的猜測是多餘的,她剛上好妝,帶好鳳冠,清平便與綠衣一同出現在房中了。


狄永鑫沒有來,葉宸看到狼牙也在門口閃動了一下。


清平進來,看到她帶著鳳冠,眸色陡然便冷,“憑你也配帶本宮的鳳冠?”


葉宸聳聳肩,“配不配不知道,但是帶上去還挺好看。”


綠衣一個箭步上前,握拳怒道:“你以為侯爺是真心娶你?他不過是跟你鬧著玩,不,不是鬧著玩,他隻是在折磨你。”


“那我不知道,”葉宸顯得很不在乎,“隻知道,現在受折磨的人是你,綠衣,看著你心愛的男子娶親,新娘卻不是你,這種滋味,難受嗎?”


“有什麽難受的?他又不是真的要娶你。”綠衣陰沉著臉道,但是從緊握的雙拳可以看出,她如今正在盛怒之中。


葉宸覺得逗弄她並無什麽趣味,畢竟,已經從她的口中探出了白擎夜的生死,反而,如今清平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人物,想來,她是很不願意狄永鑫娶她,因為,她臉色鐵青得很。


“母親,”葉宸緩緩地開口,“如今這一聲母親,算是叫得名正言順了吧?”


“閉嘴!”清平冷冷地盯著她,“還是叫一聲公主比較合適。”


葉宸笑笑,“公主也好,母親也好,都隻是一句稱呼。”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是狄永鑫進來了,他手裏捧著一個大箱子,笑容滿麵地進來,“母親,來了?”


清平看了他一眼,蹙眉道:“鑫兒,你何必多此一舉?你總不會是真想娶她吧?”


“您不是一直讓我成親嗎?現在如你所願了,不高興?”狄永鑫把大箱子放在桌上,笑著說。


清平沒放鬆眉頭,“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她自然不會相信兒子是真的要娶葉宸,但是,抓了她這麽多天,也不難為她,更沒有殺她,如今還讓綠衣前去通知她,說他要成親,而新娘子就是葉宸。


“母親,兒子給您準備了一個驚喜啊。”狄永鑫神秘兮兮地道。


“你說的驚喜就是她?”清平實在不願意看這場鬧劇,她跟著綠衣過來,不是為了看他們成親,而是要他殺了葉宸,“你要娶妻,也不可能娶她,她配不上你。”


狄永鑫打開大箱子,箱子裏用一層黑布包著一個東西,他抱在懷裏,笑得很開心,“母親,跟你鬧著玩的,哪裏是我要娶她?是父親要娶她,你是父親的原配妻子,雖說已經改嫁,可你有資格以正室的身份,喝她敬的茶。”


說完,他掀開黑布,竟露出了一個骷髏頭,這骷髏頭頭骨發白,保持完整,露出兩排牙齒,可見葬的地方極為幹爽,竟絲毫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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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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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冥婚

清平往後倒退兩步,嚇得臉色發白,“你……這是誰?”


狄永鑫不悅地看著清平,“母親,你與父親夫妻多年,怎麽卻連他都不認得?”


清平倒抽一口冷氣,“什麽?你父親?你竟把他挖出來了?”


“當然要挖出來,他要娶妻,怎能不到場?”狄永鑫對清平的大驚小怪顯得十分不悅。


他把骷髏頭往清平麵前一送,“母親,你仔細瞧瞧,還能辨認得出嗎?這個是與你同床共枕幾年的男人啊。”


清平盯著眼前這個骷髏頭,隻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怎麽可能會認得?事實上,她連駙馬的樣子都記不太清楚了,她並不愛他,當年下降,是母後的安排,他對她極好,算是體貼入微,可是,她不愛就是不愛。


“快拿走,我不認得!”清平厭惡地推開。


狄永鑫搖搖頭,覺得有些失望,“母親,你再仔細看看?”


“我不看,死人有什麽好看的?”清平尖銳地道,“你不要再胡鬧,把他送回去,馬上殺了葉宸。”


“這怎麽能行?”狄永鑫緩緩地收好骷髏頭,用布包起來,然後眸色陰鬱地看著清平,“母親,你如今另嫁他人,日後即便百年歸老,也不會與父親同穴而葬,做兒子的,總要為父親著想,葉宸我一定會殺,她死後,與父親同葬,那麽,父親死在黃泉,也有人相伴,也算是你為父親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清平一怔,看向狄永鑫,遲疑了一下,“你心裏一直都介意母親改嫁,是嗎?”


狄永鑫很爽快地承認,“自然是介意的,隻是,如果母親願意為父親做最後一件事情,讓父親不至於孤零零一人在九泉之下,那兒子就沒什麽可介意的了。”


清平看了看那旁邊的骷髏頭,心頭還是忍不住地一陣惡寒,隻是,又看看狄永鑫那張期待的臉,又不忍讓他失望,隻得勉為其難地答應,“如果你執意要這樣做,那母親隻好成全你。”


“不是成全我,而是成全父親,他一人在九泉之下,著實孤獨。”


“那是不是主持了婚禮之後,你就會殺了葉宸?”清平問道。


“那當然,她與父親拜堂之後,便是父親的妻子了,自然要與父親團聚的。”狄永鑫點頭道。


清平也點頭,“那好吧,既然你執意要這樣做,母親同意,主持這個婚禮。”


對於狄永鑫的新主意,葉宸確實有些意外,但是,也並不算太意外,因為,她清楚這個人,他不會按理出章,他的腦子裏都是些詭異的念頭,不過,所有的詭異念頭,都隻有一個目的,便是以折磨人為樂。


葉宸隻是不解的是,他要自己嫁給他死去的父親,對她有什麽傷害?橫豎他都打算殺她了,莫非會認為他這樣做,便可讓她覺得不堪?通過這幾天,他應該了解她,她不會。


既然知道她不會,他為何要這樣做?為了刺激誰?折磨誰?


葉宸看到綠衣惡毒的笑,得意的笑,甚至不顧狄永鑫在場,她對葉宸說:“你剛才不是還說著侯爺會娶你嗎?不好意思,你是嫁給駙馬。”


這一聲駙馬,讓清平聽著十分刺耳,她皺起眉頭不悅地道:“行了,都出去吧,早點辦妥,早點了結。”


狄永鑫笑盈盈地道:“這場婚事便由母親主持,狼牙會幫你的,對了,你的嬤嬤沒帶來嗎?”


“她在外麵!”清平淡淡地道。


“那就讓她幫你,還有,我請了一位法師,他會協助母親的,他已經幫人主持過很多場陰婚,規矩什麽的,他都懂得。”狄永鑫道。


“你不在這裏?”清平詫異地問。


狄永鑫道:“兒子還有些事情要辦,等婚禮辦妥之後,兒子會回來……”他伸手,勾住葉宸的下巴,惡意十足地道:“兒子會回來,親自送她上路。”


清平聽了這話,便放心了,“好,你先去忙。”


“對了,母親,如今京中滿城搜查她的下落,你還是把你的暗衛叫過來,防守著這所宅子比較安全。”狄永鑫道。


清平問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外麵布防周密,不需要我讓暗衛來了吧?”


“他們要全部撤走,兒子要帶他們出去辦事。”


“你辦什麽事啊?要帶這麽多人?”清平狐疑地問道。


狄永鑫神秘一笑,“母親,這是另外一個大驚喜,您放心,隻要辦妥了此事,青兒就等著嫁給太子吧。”


清平聽了此言,神色陡喜,“真的?”


“自然是真的。”


狄永鑫嘴角揚起一抹陰毒的笑,他看向清平,眸中陡然生出一絲仇恨來,但是,這一抹仇恨,很快消失。


隻是,葉宸卻捕捉到了。


葉宸暗暗詫異,狄永鑫一向尊重清平,對清平也極好,怎麽如今看來,卻像是充滿了怨氣?


葉宸開始懷疑,這一場所謂的冥婚,不是針對她,反倒像是針對清平公主,他的母親。


但是,為何要這樣?毫無理由的。


狄永鑫走後,清平盯著葉宸,冷笑了幾聲,“你總算落在了我的手中,怎麽樣?有什麽感想?”


葉宸淡淡地道:“沒什麽感想,成王敗寇,我認輸就是。”


清平冷道:“現在認輸已經太遲了,你就等著吧。”


說完,她轉身出去,交代門口的綠衣與狼牙,“盯著她,不許她踏出門口一步,也不要給她進食,讓她做一個餓死鬼吧。”


“是!”綠衣應道。


清平看著綠衣,“本宮知道你憎恨她,去吧。”


綠衣冷毒一笑,“謝公主!”


清平回頭看了葉宸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好好享受吧,很快你就會知道,能痛,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說完,冷冷而去。


綠衣進了屋中,把門關上。


她一步一步逼近葉宸,嘴角有陰笑,“你不是說侯爺要娶你嗎?”


葉宸淡淡地道:“他不娶我,也不會娶你,你有什麽好高興的?”


綠衣恨得牙癢癢,不管如今狄永鑫要不要娶葉宸,她都知道在侯爺心中,葉宸是特殊的,而且,侯爺的心思一天百變,興許現在是讓葉宸嫁給駙馬,可誰知道回頭他會不會又親自娶葉宸?


想到這裏,她心中嫉妒的火焚燒起來,尤其葉宸如今臉上褪盡了剛剛抓來時候的薄薄傷痕,顯得麵容如玉,傾城絕容,而分明她是被關押之人,但是神情淡定,隱隱中彰顯貴氣,與自己相比,那是雲泥之別,這份嫉恨,因愛而起,波及了方方麵麵,此刻被葉宸戳中她心底痛楚,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竟想也不想,一腳便往葉宸的腹部踹了過去。


葉宸被她踹得跌了出去,她很快就站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冷笑道:“力度還行,來吧,最好斷我一條腿一隻手,那樣我便是死在黃泉,也是殘缺之鬼,配不起你們侯爺的父親。”


綠衣鐵青著臉,微微扭了一下腳,調整角度,“你休要相激,以為我不敢嗎?”


“怎敢小看你?來,別客氣!”葉宸扶正鳳冠,“這身嫁衣橫豎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便用你鞋子上的利刃,把它割開幾個洞。”


這身嫁衣,想必是臨時匆忙找來的,若割穿了,短時間內沒辦法趕製一套,所以,便看準了她綠衣不敢造次。


事到如今,葉宸知道自己必須得受點皮肉之苦,隻是傷筋動骨,不大量流血,便可支撐住,她知道,今晚一定會有變故。


果然,她這樣說,綠衣便不敢出繡花鞋上的利刃,隻是上前揍了她幾拳腹部,出出氣,臉都不敢打,唯恐打了有傷痕,被狄永鑫看見會大發雷霆。


狼牙在外麵看著,見打得差不多,便進來道:“行了,別太過,她一會還要做新娘子的。”


綠衣又狠狠地踢了一腳,直到葉宸捂住腹部在地上起不來,這才作罷,哼了一聲,“若不是看在主子的份上,我立馬就殺了你。”


狼牙淡淡地道:“急什麽?她都是將死之人了,到時候拜完了堂,不是你下手便是我下手,你若是想親手結果她,我讓給你就是。”


“好!”綠衣獰笑一聲,輕蔑地看了葉宸一眼,轉身出去了。


狼牙看了葉宸一眼,也跟著出去,把門關上。


葉宸扶住椅子站起來,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腹部傳來鑽心的疼,這歹毒的女人,下手還真狠毒。


她深呼吸幾口,調整了一下,然後提氣,全身的真氣散盡,壓根無法運氣。


她苦笑,如果今晚沒有人來救,她隻怕就要死在這裏了。


倒不是怕死,隻是,不甘心就這樣死了。


“大白,你在哪裏啊?可還好?”葉宸趴在桌子上,憂心忡忡地道。


他如果沒事,一定會趕來救自己。但是都那麽多天了,他沒有來,莫非真的出事了?


葉宸不禁害怕起來,其他人找不到這裏,不奇怪,但是,如果白擎夜沒事,一定會去找王靜月,王靜月可以感應到她大概的方位,並且靜月心思縝密,會懷疑到狄永鑫身上,進而跟蹤調查,應該不出兩日就能夠找到這裏了。


可如今,都過去了那麽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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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發表於 2020-4-9 06:23:26 |只看該作者
第189章背叛

酉時左右,狄永鑫的人全部撤走,連狼牙都走了,隻留下綠衣一人在這裏。


而同時,清平的暗衛進駐,以暗影為首,帶著二十餘名暗衛,守住大門和各個出口。


府中原來的下人,也撤走了一部分,隻留下幾名在這裏幫襯著打點冥婚的事情。


週嬤嬤聽得是要對付葉宸,不知道多賣力。自然,為了討好狄永鑫,她也使出渾身解數,與那名法師一同佈置婚宴場地。


冥婚和人間的婚事不一樣,要有很多講究。


自然,這個冥婚也與一般的冥婚有所區別。


民間的冥婚,多半是兩個早夭的少年或者少女,在雙方父母親友的同意之下,舉辦冥婚合葬,也會宴請親友,不過一般都不會來,隻是送來賀禮。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卻是男方死了很久,隻帶來一顆骷髏頭,女方是活人,這意味著,接親的時候,得由一人抱著骷髏頭,代替新郎官去接親。


為了讓狄永鑫滿意,從而對自己釋怨,所以,清平決定忍住忍住恐懼和惡心,由她抱著先夫的骷髏頭去接葉宸。


那名主持冥婚的法師也請來了專門紅白喜事奏樂的樂師,抬著一頂紙轎子,由單鼓、單號、單嗩吶吹奏前引,走向關押葉宸的廂房。


天色暗沉,走在前頭的下人撐著紙燈籠,光線十分暗淡,風很大,吹得光線更是搖曳不定,加上樹影婆娑,真有幾分黃泉路上的恐怖陰森。


因雖然是喜事,但是到底是冥婚,所以吹奏嗩吶也十分淒怨,更是增添幾分恐怖。


葉宸坐在床上,頭上蓋著紅蓋頭,聽著外間的樂聲,隻覺得荒誕不已。


綠衣站在一旁看著她,今日打了葉宸一頓出了氣,如今她顯得很心平氣和,自然,因為她知道,等舉辦婚禮之後,葉宸就要死了。


因過定的日子也選擇在今天,所以,在紙轎子來到葉宸門口的時候,便得先停下來,由法師燒一些金銀財寶,首飾棉被,紙糊的大屋等等,便算是給女方過了文定。


大火燃燒起來,火光衝天,清平抱著用紅布蒙著的骷髏頭站在一旁等著,神色不耐煩。


週嬤嬤輕聲道:“公主莫要心急,這總歸是好事,駙馬爺一人在黃泉下,以後也有人作伴了。”


清平自是不信這所謂的鬼神之說,但是事已至此,為了讓狄永鑫對自己沒有嫌隙,也隻能是硬著頭皮辦下去了。


“行了,你讓法師一切從簡,把婚事辦妥。”清平皺著眉頭道。


她看向手中的骷髏頭,雖然用紅布蓋著,可她卻像可以看穿紅布裏的一切,能清晰看到那白森森的頭骨和牙齒。


記憶中的人,模糊了,那一段歲月,她其實不願意想起來。


她曾經想過,葉隆沒有愛上她,其實是嫌棄她不是處子之身,嫌棄她嫁過人生過孩子。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多好,在葉隆娶慕容氏之前,在她嫁給樂寧候世子之前,他們相遇上了,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懷中抱著先夫,清平隻覺得陌生不已,厭惡不已。


她知道駙馬很愛她,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卻不是她所要的。她要的是威風八麵,武功高強的武將,葉隆的臂彎,和駙馬單薄的手臂是不一樣的,給她完全不同的感覺。


這都是命,一眼便愛上了葉隆,再也回不了頭了。


一聲嗩吶長號喚回她的意識,她看著火光漸漸熄滅,文定已經燒完,是時候,進去迎接新娘了。


門打開,綠衣扶著葉宸走出來,狼牙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回來了,就站在葉宸身邊,與綠衣一同護送葉宸走下來。


葉宸雖然被蒙住頭,但是卻看到狼牙迅速閃進了房中。


她正奇怪,卻忽地聽到巨大的響聲,伴隨著許多腳步聲衝了進來。


葉宸迅速掀開蓋頭,看到慕容白帶著一群官兵衝進來,除了慕容白之外,還有父親葉隆。


清平臉色陡然發白,手中的骷髏頭落地,在地上滾動,滾到了葉隆的腳邊。


葉隆鐵青著臉,眸子噴火般盯著清平。


暗影迅速命人布防,攔在了葉隆等人的麵前,讓清平退走。


清平雙腳像是灌了鉛一般,怎麽也沒辦法移動,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怎麽會這樣?他們怎麽會找到這裏來?他不是滿城搜查嗎?


“宸兒,你沒事吧?”慕容白衝葉宸喊了一聲。


葉宸脫下風光,丟在地上,“舅舅,我沒事!”


綠衣的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厲聲道:“不許動!”


房中丟出一個黑色的東西,落在地上爆開,騰起滾滾的濃煙,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


混亂之中,葉宸的手臂被人一拉,回了房中,她一驚,想張嘴喊,後腦勺卻被重重一擊,雙眼陡然一黑,便暈倒在地上。


煙霧散去,所有的人都沒有離開,也沒辦法離開,因為,慕容白與葉隆的人馬,已經把清平和所有的人重重圍困,牆上也迅速飛上一排弓箭手,誰敢飛身而起,便立刻成為刺蝟。


“郡主不見了!”有人驚喊起來。


慕容白與葉隆一看,果然,剛才還與綠衣站在石階上的葉宸如今已經不知所終。


慕容白一愣,即刻下令,“馬上派人去追,分四個方向追!”


他看向葉隆,“這裏交給你!”然後,便帶著人追了出去。


葉隆撿起地上的骷髏頭,捧在手中,走到清平的麵前,再看著旁邊的法師與嗩吶匠,法師手中正拿著一份合婚庚帖,葉隆取過來,打開看了一眼,隨即丟在地上,呸了一聲,“清平,虧你想得出來啊。”


清平白著一張臉,不知道如何辯解,她也覺得荒唐,但是,這是鑫兒的要求,她不能不幫著兒子完成心願。


“什麽意思?你雖然不承認宸兒是你的女兒,但是,名分在這裏,容不得你不承認,讓你的女兒嫁給你的先夫,是什麽意思?清平,我想,你需要到皇上麵前,好好地解釋。”


葉隆的話,說得十分平靜,但是清平與他多年夫妻,看到他額頭顯出的青筋,知道他狂怒至極。


週嬤嬤上前,“國公爺,和公主無關……”


清平厲聲喝止,“退下,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葉隆把骷髏頭遞給晨安,“捧好,回頭好生安葬。”


“是!”晨安接過來,應道。


清平臉色蒼白,“並非是你所想的那樣。”


“公主有話,跟皇上解釋吧,我奉命找尋天敏郡主的下落,卻在這裏找到,想來,公主需要好好跟皇上解釋!”


說完,他一揚手,道:“把所有的人帶回去。”


他生疏淡漠地看了清平一眼,“公主,得罪了!”


清平靜靜地看著他,忽略他眼中露出的憎恨厭惡的表情,輕聲問道:“可以告知我,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嗎?”


葉隆沒說話,轉身就走。


清平看向晨安,晨安輕聲道:“公主,多虧了樂寧候,我們才跟到這裏的。”


“你說什麽?”清平本來蒼白的臉頓時半點血色都褪盡,眸色駭然。


“是的,”晨安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她,但是神情卻是痛快的,“樂寧候在與王世安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說起公主找他要了這所院子,說是暫時居住,王世安便即刻去告知了國公爺,國公爺才率人來的。”


“什麽時候的事情?”清平問道。


“今日傍晚。”晨安道。


清平麵如土色,今日傍晚?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他要所有人都知道,是她抓了葉宸,現在葉宸失蹤了,想來是被他的人帶走,難怪,他要撤走院子裏他的人,並且讓她的暗衛布防。


“為何現在才來?”清平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背叛?難過?傷心?或許都有的。


“一則,不知道這所院子的具體方位,二則,需要時間核實。”總而言之,時間算得很好,在他們應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


晨安沒有說太多,抱著骷髏頭,轉身便走了。


大批的官兵繼續衝進來,把這個院子圍得水洩不通,各個入口嚴密把關,所有在場的人都被捆綁帶回去,唯獨清平公主,隻讓兩名官兵跟在她左右兩側。


清平沒有反抗,也反抗不來,自己的人連同院子裏的下人加起來,也不過三十來人,而對方,卻超過兩三百人。最重要的是,她反抗有什麽意思?她幾乎是人贓並獲的。


她的心,懸在了高空上,不知道鑫兒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陷害自己?


她倉皇回頭,看到院子裏所有人都被帶走,暗影更是被捆綁起來,因不合作還被揍了一拳。


她忽然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冥婚,不是真的要給他父親找一個人,而是他專門為她設計的。


出到門口,便見狄永鑫策馬來到,他看見此情此景,顯得很震驚,一個箭步上去,拉住清平的手,怒斥旁邊的兩人退下,然後關切地看著清平, “母親,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會來了?”


清平看著他臉上的擔憂,不像是裝出來的,她靜靜地道:“你不知道嗎?”


“我怎麽會知道啊?”狄永鑫一怔,狐疑地看著她,“母親為什麽這樣說?”


清平腦子一片混亂,她自然不希望狄永鑫背叛她,但是,晨安說分明是他去告訴王世安的,他也知道王世安與她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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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發表於 2020-4-9 06:25:10 |只看該作者
第190章 姍姍來遲的他

葉隆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們母子,並沒有上前,他心裏明白,這兩人都脫不了幹係,但是,狄永鑫為何要這樣陷害清平,他不清楚。


清平苦笑,看著狄永鑫,“這場所謂的冥婚,你並不是要對付葉宸,對嗎?”


狄永鑫更是震驚了,“母親你說什麽啊?什麽冥婚?”


這話一出口,清平便什麽都明白了,她麵如死灰,張張嘴,隻覺得滿口的苦澀,任何人陷害她,設計她都沒這麽難受,自己的親生兒子,卻要置自己於死地,這種感覺,真的痛不欲生,她靜靜地說:“母親明白了,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看來,你對我不是有芥蒂,你是恨我。”


狄永鑫怔怔地看著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求助般回頭看著葉隆,然後又看著清平,“母親,此話何解啊?兒子怎麽會恨您?聽到你要與伯父和離,兒子巴巴地趕回來,就是不願意讓您受委屈,您可別誤解兒子。”


清平傷心欲絕地看著他,後背發涼,這是她的兒子嗎?


周嬤嬤怒道:“樂寧候,你休要狡辯,這本就是你設計的好戲,你為什麽要陷害自己的母親啊?”


狄永鑫飛快地看了周嬤嬤一眼,眸光竟是無比的委屈,“你說什麽好戲?”


“冥婚,是你要公主主持冥婚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葉宸也是你抓來的。”周嬤嬤大聲道。


狄永鑫啊了一聲,顯得無比的震驚,“宸兒妹妹在這裏?冥婚?什麽冥婚啊?我並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然後,他看著清平,“母親,宸兒妹妹是你抓來的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她也是您的女兒啊。”


清平閉上眼睛,兩行淚水落下,看著葉隆,嘴唇輕顫:“走吧。”


葉隆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官兵押著所有的人,跟著大部隊走了。


狄永鑫看著大隊人馬消失在漆黑中,嘴角緩緩地挽起,露出一抹奸佞痛快的笑容。


“為什麽要這樣做?我也不知道啊,便正如當日,我不知道你為何要丟下我改嫁。”狄永鑫輕輕地說,眼底盡然是仇恨。


院子裏所有的人都撤走,院子裏掛著許多冥婚用的白色紙燈籠,一陣寒風吹過,風透過紙糊的燈籠吹進去,吹得火苗東倒西歪,點燃了燈籠,焚燒起來,然後落在地上,十分好看。


狄永鑫徑直走進去,走到之前關押葉宸的廂房內裏,身後跟著之前他之前撤走的高手,這裏,又仿佛之前那樣,一切都沒有變過。


狼牙和綠衣從房中走出來,葉宸被綠衣押住,綠衣臉色蒼白,剛才在廂房的密道中,狼牙已經跟她說了狄永鑫的計劃。


她不知道狄永鑫為何不相信她,竟連這麽大的計劃都瞞著她,害得她像個傻子似的幸災樂禍,又得意洋洋。


狄永鑫走上去,伸手在葉宸的人中穴上摁了幾下,葉宸緩緩轉醒,映入眼簾的是狄永鑫那張放大了的臉孔,她退後一步,卻被綠衣一手拽住,綠衣厲聲道:“站好,侯爺要與你說話。”


葉宸覺得頭有些疼,伸手揉了一下,又看看光線暗淡的院子,“怎麽回事?”


狄永鑫看著她,笑得像隻老狐狸,“沒事了,現在你很安全,所有的牛鬼蛇神都走了。”


葉宸想起來了,剛才在昏倒之前,看到父親與舅舅帶著人衝進來,如今所有人都消失了,這意味著,他們已經撤走,沒有救走自己,卻帶走了清平。


“是你通知我父親來的?”葉宸看向狄永鑫,終於沒有再維持一貫的冷靜了。


狄永鑫哈哈大笑,“你猜到?沒錯,是我通知他們來的。”


“為什麽?”葉宸不明白,“你這樣陷害清平公主,對你有什麽好處?”


“好處?”狄永鑫側頭想了一下,然後爛漫得像個孩子似說:“沒有好處,有什麽好處呢?她是我的母親,她獲罪,我名聲也不好聽。”


葉宸看著他,隻覺得他的爛漫天真惡心不已,他這個人,性格已經變得十分暴戾,扭曲得十分厲害,葉宸終於打心底說出一句話,“你瘋了!”


狄永鑫哈哈大笑,笑得不可自擬,然後,倏然變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盯著她,眼睛陰毒惡劣,就像毒蛇一般,麵容也變得猙獰,“沒錯,我是瘋了,你想知道我會怎麽對你嗎?”


葉宸隻覺得下巴骨都要被他捏碎了,被迫仰起頭,他的氣息就在她鼻尖上噴著,像毒蛇一般的血腥味籠罩過來,她幾欲作嘔。


她冷笑著,“我很快就會知道的,不是嗎?”


狄永鑫放開她,冷著臉對綠衣道:“還魂丹,拿過來!”


綠衣的臉一瞬間綻開成一朵花樣,從懷中取出瓶子倒出兩顆朱紅色的藥丸,放在他的手中,“爺,隻怕一粒不夠。”


說完,嘴角咧開惡毒的笑,得意洋洋地看著葉宸。


“知我者,還是綠衣啊!”狄永鑫在她的臉頰上扭了一下。綠衣羞赧一笑,癡癡地看著他。


葉宸本以為今晚會有個變數,卻沒想到變數出現了,卻沒能帶自己離開。


看著狄永鑫手中的還魂丹,說不怕是假的,此人的手段十分毒辣,想起他所殺過的那些人,所折磨的過程,葉宸便覺得毛骨悚然。


狄永鑫怕她咬舌自盡,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手裏拿著兩粒還魂丹便要丟進去。


隻聽得“嗖”地一聲,有劍氣劃破空氣,迅疾而來,狄永鑫分明感受到背後一陣陣的寒意逼到,他拉住葉宸,身子飛快地回旋。隻見一把長劍在他後腦勺的地方,又倏然飛了回去。


他駭然,洛陽劍?當今世上,唯有洛陽劍有這樣的功力使出回旋劍。


兩道人影,漸漸地從暗處出現。


男的一身青色衣裳,麵容略顯蒼白,頭發有些淩亂,胡茬青青,顯得滄桑無比,隻是雙眸有神,仿若閃電般,掃過在場的人,然後,定在了葉宸的臉上,那張冷凝的臉便有了一分的暖意。


女的一身白色素錦衣裳,三千青絲挽成高髻,以一根簪子固定,幹淨利落,麵容沉著,唇瓣微微勾起,仿佛綻開了一山的花朵。


來人正是白擎夜與王靜月。


“你果然沒死!”狄永鑫倒抽一口冷氣,隨即獰笑,“隻是,就算你僥幸逃過一劫,今晚也將是你的死期。”


白擎夜卻沒看他,隻是看著葉宸,問道:“沒事吧?”


“還好!”葉宸苦笑,“再來晚一點,事就大了。”


“不會來晚,我早就來了。”白擎夜說著,上前走了兩步,手中握住長劍,劍刃寒光閃過,竟仿若染血一般,透出殷紅來。


狄永鑫捏住葉宸的脖子,厲聲道:“放下手中的劍!”


白擎夜卻仿若未聞,一步步逼近,狼牙與綠衣上前攔住,一揚手,便有十餘名高手從天而降,把白擎夜團團地圍住。


“我再說一次,放下你手中的劍!”狄永鑫冷冽地道,手勁加大,捏得葉宸無法呼吸,喉嚨骨頭咯咯作響。


白擎夜停住腳步,“放開她!”聲音不大,語氣十分平靜,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狄永鑫獰笑一聲,“放開她?可以,你過來,換她過去。”


“不……”葉宸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


“好!”白擎夜道:“你放開他,我走過去。”


狄永鑫給狼牙打了一個眼色,狼牙走過去,把劍架在白擎夜的脖子上,狄永鑫丟了兩粒藥丸過來,“讓他吃下去!”


“不……”葉宸喊了一聲,卻被狄永鑫再捏住了喉嚨,空氣迅速從她胸腔抽走,她臉色憋得通紅,絕望地看著白擎夜被狼牙逼著服下兩粒的還魂丹。


狄永鑫哈哈大笑,對綠衣道:“喂王小姐也吃下還魂丹。”


綠衣應道:“是!”她走過去,看著王靜月,手裏捏住一粒還魂丹,“王小姐是要自己吃還是我喂你吃?”


王靜月看著她,蹙起眉頭,“你手髒,你拿過的東西,我不吃。”


“不吃的話,葉宸便要死!”綠衣冷凝地道。


王靜月轉身,“那你便殺了她吧,我隻是帶他來的,誰死誰活,關我什麽事?”


綠衣一手扯住她的領子,獰笑道:“想逃?可沒那麽容易!”


王靜月陡然變臉,厲聲道:“放肆!”


綠衣一怔,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道衝力彈開,這份衝力很大,她飛出三丈遠,落在地上,喉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王靜月冷冷地道:“我想走還沒人攔得住我。”


說罷,冷冷地拂袖而去。


葉宸在看到王靜月離去的那一瞬間,心中忽然安定了下來,如果不是情況已經被控製住,她不會走。


白擎夜被人狼牙押住,走向狄永鑫。


他的身體略顯僵硬,但是還能勉強行走,狄永鑫欣賞地看著他,“內力真夠深厚的,吃下我兩粒的還魂丹,竟然還能行走。”


白擎夜眸光如電地看著他,“你說的,一人換一人,放了她!”


狄永鑫鬆開葉宸,把她往石階下一推,葉宸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綠衣迅速上前,想要鉗製她。


一把劍鞘從白擎夜的手中飛出,迅疾如電般飛向綠衣,綠衣一怔,一個鷂子翻身,想衝天而起,但是劍鞘來得太快,剛好撞在她的膝蓋上,她痛叫一聲,跌落在地上,腿骨碎裂,勉強站起,疼得她呲牙咧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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