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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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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滿河星] 洞仙歌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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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28: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章 人上的廝磨

  夜風送暖。

  柳葉條在昏暗的夜色中搖蕩,擺著柔軟的腰肢,在這盛大的燈會之夜招搖著。廊下一盞盞漂亮的花燈耀著點點燭光,也隨著晚風的吹拂而閃爍起來,將曖昧又柔和的光,灑在廊簷下每個人的面龐上。

  整個長安城都被鍍上了一層幻色。

  這人間煙火的繁盛將天邊都映了一線暖光,多少人沉浸在歡愉當中,不時響起的歡騰之聲,迴蕩在大街小巷的每一個角落。

  而在這放肆的人間煙火外,在瓦廊圍出的一片晦暗幽微的小小天地間,有人在交換著一個吻。

  唇齒交纏,呼吸灼熱。

  一時間,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想不起來。

  只有相吻的唇間的溫度是真實的,所有的神經都潛在唇舌間,被勾弄挑起又放大,多麼叫人沉溺,多麼叫人放肆。

  耳邊聽不見遠處人群遙遙的歡呼聲,只剩下鼻息混作一團的急促,和津液在唇齒間勾纏的曖昧聲響。

  李玄慈將她的呼吸都吞了下去,連同她的舌尖,全部在唇中貪婪地吮著,將她當做浸滿了蜜的櫻桃,千百般地咬吸著,要將裡面藏著的所有蜜汁全部榨取吞下。

  十六的呼吸愈發沉了,還有些急促,蔥白的指尖不自覺地抓住李玄慈肩頭的衣物,連反抗都算不上,卻依舊被他擒了腕子,反手扭到十六的後腰上,迫著她整個人向後拱起,將柔嫩的胸乳向前挺露出來。

  唇舌上更是不放鬆,毫不留情地完全撬開她的唇齒,碾磨著挑過粉色的小小舌尖,又吮又咬,愈發加了力道。

  十六整個人被他抱在懷中,腳尖幾乎離地,只能被迫倚靠在他的手臂上,完全展開了自己的身體。

  嫩如荷尖的胸乳,隔著夏日裡單薄的衣物,廝磨著他的胸膛,勾起隱秘又熱烈的情慾,像埋了無數細細密密的針,要鑽進去,鑽到皮肉裡作怪。

  於是,李玄慈更加沒了顧忌,按在她背後的手環得越發狠了,暗暗推著她嬌軟的身體,纏磨著他,也誘惑著他。

  十六被他吃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又被反折起身體,終於起了反抗之心,無奈手被扭著,只能晃動身體掙扎,在他貪婪的吞噬中,口齒不清、斷斷續續地說著:「別,輕些……」

  才發出一點聲音,卻又被他更加霸道地截斷,擒住了她閃避的舌尖,狠狠含住吮吸,堅利的牙齒從柔軟的舌上威脅一般咬過。

  放肆的情慾叫人沉溺,這樣的瘋狂卻叫人警覺。

  十六被鉗制在清醒與墮落之間,不斷沉浮,眼神迷離得要滴水一樣。

  好容易,她才又發出了點聲音,在唇齒廝磨間含糊喘息著說道:「舌頭又要被你吮破了,上次便是這樣,吃飯都不香了,不許……不許你這樣!」

  最後一句,被他吞得斷斷續續,還十分刻意又緩慢地從她齒間舔舐過去,留下曖昧的觸感,連十六的斥聲也被熨得帶上了一抹濕軟的甜意。

  彷彿藏了鉤子。

  又好像輕飄飄的羽毛尖,撩得人心中不足,慾火燒髓。

  沒說這句話時,或許還有得商量,說了這句話,十六便徹底沒活路了。

  她小小軟軟的身子,瞬間被李玄慈頂了起來,他的大腿強硬地抵進十六的身體間,分開了她的雙腿,填了個滿滿當當,隔著已經有些濕潤的褻褲,在她軟嫩的腿心放肆廝磨著。

  十六舌頭被纏得厲害,分不出空來斥責這過分的採花賊。

  而且這採花賊功夫太過刁鑽,一手抵著她的背用力,讓她挺著胸、敞著乳,在他胸口撒嬌一般碾磨而過,另一隻手則悄無聲息地往下撫去,用虎口托著她小小圓圓的臀,一下下顛了起來。

  可他的大腿還卡在自己腿心中間,這樣顛弄,十六的穴口便上下磨起他的身體來。

  稍一用力,她便如燕子一樣飛了起來,落在他堅硬的胯骨上,用骨頭的堅利去撞她最柔軟而濕潤的水穴。

  又稍稍鬆手,水穴便沿著胯骨的線條一路摩擦下去,胯骨的凸起成了刺,劃破本來緊緊閉合的穴縫,若有似無地挑過內裡的嫩肉,與淫核磨了個痛快。

  還不足夠,被激得浸出一點熱汁的水穴,隨著十六身體的落勢,隔著衣物從他的腿上緩緩磨碾過去,小小兩瓣穴肉被擠壓得失了形狀,裹挾著藏在內裡的小淫豆子和細細的穴縫,全都隔著穴瓣被碾來裹去。

  情慾濃烈到要溢出身體,卻也煎熬到令人顫抖。

  這樣往復幾回,十六的穴,便被骨頭的堅硬和腿上肌肉的柔韌間反覆打磨,不多時,在他又一次折磨下,悄悄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點深色的濕痕。

  他這樣靈敏的耳目,自然也察覺到了。

  終於放鬆了些唇舌上對十六的鉗制,移開了一些,停在她被吻咬得紅腫的唇角,濕熱的呼吸撲了上來。

  他的聲音放得低,卻又含著令人耳熱的輕佻。

  「你濕了。」

  李玄慈那雙漂亮得不像話的眼睛,稍稍抬起,直視著十六彷彿浸在濃蜜裡的雙眸。

  「想要嗎?」

  他聲音低啞,含著熱,彷彿細密的砂從耳尖刮過,危險又叫人沉迷。

  這簡直是犯規,他故意的,故意用那雙漂亮眼睛,那雙映著月光、也映著滿城燈火,因而格外亮的眼睛,帶著濃烈又炙熱的情慾,就這樣看著她。

  沒人能夠拒絕這樣一雙眼睛。

  「我要。」

  十六的耳朵聽見自己這樣說,隨即踮起腳尖,回吻過去,同樣放肆地吸吮起他亦被自己咬腫的唇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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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28: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一章 懸空的快感

  今夜無星。

  所有人都沉醉在這場盛大的宴會中,歡鬧、嬉笑、起哄、叫罵、推搡,每個人的心都如今夜掛了滿街的燈一樣被點燃了,這些熱鬧的情緒湧到一起,歡騰地踴躍跳動著,一同升到天際去。

  足以讓任何星星都失之閃耀。

  而在長安城的高處,藏著一點隱秘。

  這是座望樓,建得很高,能眺望四方,建朝初時被來作瞭哨之用,因著先帝崩卒後情勢緊張,為防有人借此窺伺,便廢置下來。

  隨著時日不斷過去,越來越少人記得在這偏僻逼仄的巷末街角,還立著這樣一座嚴密鎖了多年的望樓。

  除了李玄慈。

  今夜雖無星,卻有月。

  站得越高,那些熱鬧凡塵間的燈火就愈發模糊了,清冷的月色透過欄桿的縫隙照了進來,將所有東西都鍍上了一層靜謐的銀色,彷彿攏在一片朦朧裡,卻又帶了點薄淡的光。

  尤其是夜色中全然裸露的那片白軟細膩的胸乳。

  因為在有些涼冷的空氣中暴露著,連帶著那粒櫻色的小尖,也在微微顫抖著,乳尖上細細的小眼,彷彿都在撒嬌一樣乞媚。

  或許因為有些冷,十六不由收緊了手臂,卻將那小小的、白軟的嫩乳壓得更加明顯了,攏出一道微痕,將它襯得愈發浪得可愛。

  夜晚的風帶著冷,可近在咫尺的唇舌卻隱秘地透著熱。

  李玄慈的眸子就停在那小小的乳尖前,不到一寸,灼熱的鼻息烘著敏感的乳暈,即便還沒有任何碰觸,這樣若有似無的熱,便足以叫人沉溺。

  連那雙眸子都是犯規,彷彿自暗夜沉潭最深處浮上來的星星,瞳眸輕垂,長長的鴉羽便足以撩起一陣風暴,攪得人心緒不安。

  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十六這樣裸露著,靠得這麼近,卻始終不肯真正親近。

  他要的是投降與妥協,是全然的沉溺,是肆無忌憚的放蕩,只在他面前展現的一切。

  而十六也這樣做了。

  她並不覺得害臊,只覺得李玄慈拖拖拉拉,衣服也是他脫的,還湊得這樣近,放浪話也說了一堆,如今來同她扮什麼矜持。

  於是她幫了一把,將李玄慈的口鼻狠狠按進自己的乳上,幾乎要窒息,一片馥鬱的軟膩阻住了呼吸。

  但凡他還想喘氣,便不可避免要撫慰她的乳尖。

  而李玄慈並沒有躲避,他幾乎是笑了起來,混著又一次得逞後的得意與驕矜,毫無保留地咬吮起十六細嫩的白奶子。

  他的指尖握了上來,不過稍稍用力,便將軟膩的乳肉捏得從掌中稍稍溢出來,那麼白,那麼軟,幾乎是舔舐著他的指縫。

  將她小小的奶子捏得失了形狀,溢出虎口立成尖尖一小團,再被他的唇舌吞進去。

  如野獸一般。

  毫無顧忌,放肆,妄為,恣意。

  只有無邊的歡愉。

  「真軟。」他短暫地吐出被咬得紅濕的乳尖,輕聲說道。

  「再……」十六的話,剛脫口了一個字,便被他狠狠的咬噬著,牙尖磨過早已敏感過度的乳豆子,打斷了她的話。

  可下一刻,十六便難以自抑地拱起身子,將背挺得幾乎彎折,獻祭出自己的身體,將胸乳更加送到他口中。

  「再……重些。」她喘息著說完了剛剛未盡的話。

  李玄慈眼中蘊起灼熱的笑意,悉聽尊便,用盡唇舌,去繞著她的乳豆舔舐磨吮。

  彷彿他的舌尖是雕刻的刀,細細地打磨著她粉色的奶尖,而帶著薄繭的指腹肆意揉捏著白膩的乳肉,則成了將這團濕潤的軟泥塑成任意形狀的關鍵。

  十六要化在他的舌尖,他的指上,他灼熱的眸子裡。

  一切都那麼快活。

  隱秘的酸軟從被揉捏吸吮得過分的奶子暈蕩開來,身體裡升起一股奇怪的空虛感,如電閃火花一樣刺人心腸,卻又像浸了醋的梅子酸甜。

  她便是那顆梅子,溢滿了汁水,被他含進唇中,尖銳的牙尖蹭過,只要輕輕一抿,新鮮得叫人顫慄的酸甜汁液便炸了出來。

  她喘得厲害,下意識想推開他的手,卻被李玄慈抓住,沒給任何時間,手便順著小腹滑了下去,潛進她濕熱的腿心之間。

  就這樣攏住綿軟豐腴的陰戶,用他被劍磨出來的繭,狠狠擦過汁液豐盈的穴口。

  「嗯!混蛋。」

  十六剛罵了一句,便察覺那隻手更加放肆了,掌根壓著肉嘟嘟的穴瓣,中指輕輕翹起,繞圈一樣撫慰起從內裡探出一點小尖的淫豆子。

  洶湧的快感從下體刺進骨髓,無比清晰地傳導到大腦裡,耀成一片斑斕的色彩,十六不可抑制地驚叫出聲,聲音裡滿是要滴出水的慾望。

  這幾乎是明示的信號。

  而李玄慈也難得如此識趣。

  他漂亮的眉眼動了一下,滿意地聽著十六放聲地嗚咽,下一刻,便低下了高傲的身姿,湊近了她早已濕得一塌糊塗的蜜穴。

  一條白嫩的腿強迫一般從衣服下擺中伸了出來,被他架著掛在了旁邊的欄桿上,十六被迫向後倚著,後腰抵住圍欄,半赤裸的上身從高空中隱隱伸了出去,有些扭曲地被架在這無人能窺伺的高樓上。

  夜風呼嘯而過,從她被含得濕潤的乳尖上吹過,帶來微涼的感覺,醞釀開隱隱的刺激。

  她的上身沒了依靠,幾乎是懸在半空中,稍稍一動就是叫人脊背發寒的不安定感。

  可越是這樣,被李玄慈的手釘住的下半身就越發變得敏感。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濕熱穴口上的滋味,他那藏在黑暗中的雙眸帶來的如有實質的視線,還有唇舌靠近時身體不自覺的預感和顫慄。

  一切都叫人一邊害怕,一邊沉溺。

  在這樣的情緒拉扯中,李玄慈的舌尖挑起,只捲起輕輕一點,然後如燕子點過春水一般狀似無意的力度,從她被浸得濕熱、因此緊緊裹著水穴的褻衣上舔過。

  只這一下,就叫十六放肆地尖叫起來。

  她嫩白的十指插進李玄慈束好的烏髮中,與黑暗中殷紅的髮繩糾纏在一起,幾乎要將他的髮絲拽得發疼。

  這樣的疼痛,反而更加激發起李玄慈的獸性來。

  李玄慈從埋在她的腿心間微微抬頭,眼神裡帶著濃烈的慾色,藏著風暴,說出的話,叫十六幾乎軟了骨頭,要失足滑下去。

  「再浸些,再濕一些,洩出來,洩出來我就會插進去。」

  他說的露骨極了,而行動則更加沒有節制,指尖直接撕裂了她的褻褲,只在腿根那一小塊撕開些縫,露出粉軟一團少女的穴。

  十六從高處望下來,眼裡帶上點晶瑩的水光,她心中亦被捲起了風暴,如同被蠱惑入陷阱的兔子,紅著眼睛,軟了心腸。

  「幫我。」

  她輕輕說道,而隨著這聲承認,她酸軟了骨頭,化在他的掌心中。

  李玄慈輕輕笑了,如同每一個高傲的獲勝者一般,展現了勝者的仁慈。

  他的唇舌毫不留情地刺入十六早已濕熱的穴心,把舌頭當作性器,在十六的水穴裡放肆攪弄了起來。

  十六幾乎要舒服地嘆氣,那麼多積存下來的麻癢和酸軟,都在這一刻炸開來,她的腦子裡除了層層湧高、幾乎要讓她窒息的快感之外,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剩。

  只剩下他鼻尖熱息挑弄著的淫核還是活的。

  只剩水汪汪的、不斷收縮絞緊的小穴還是活的。

  只剩穴裡那四處逗弄著的溫熱的舌頭是活的。

  李玄慈短暫地收回舌尖,又從穴口外的淫豆子上挑過,察覺到她不可自制的發抖,笑著發問。

  「你喜歡這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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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28: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二章 萬人之上的高潮

  「你喜歡這個,不是嗎?」

  灼熱的鼻息隨著他隱在暗處的笑,一同撲在十六濕軟的穴上。

  被他吮得發紅的穴口,沒了抵抗的能力,只能在無力地顫抖,如同被丟上岸的貝殼不可抑制地從內裡的細肉中吐著水。

  十六喘得回答不出來,可手下卻不留情,伸進他髮裡的指頭無情地拽緊,將他滿頭的青絲全纏在指縫間,糾糾纏纏,撕扯不清。

  她天生天長,平時裡因為性格裡的疏散才顯得乖,可骨子裡卻是野的,無拘無束,無懼無畏。

  發情的野獸,她也照樣敢手下不留情地招惹。

  她的眸子定定望向李玄慈,還兀自喘息著,卻如倔強的小獸一樣,直直說道:「喜歡,可你只會磨來磨去,叫人討厭。」

  手下又抓緊了他的髮。

  疼痛直接刺進頭皮,李玄慈放肆的情慾裡帶上了一點血腥氣,終於露了獠牙與利爪。

  他沒發怒,只是啞著嗓子,沉著慾望。

  「那便成全你。」

  李玄慈起身,豔紅如血的髮繩從被她抓亂的青絲間落了下來。

  瞬間,夜風將他的長髮吹得飛揚,只能從飛舞的髮絲間窺見那皎白如玉的面龐上的一雙星眸。

  裡面藏著灼熱的髮望,有如凝視著爆發前翻湧的火山口,下一刻便要吞噬性命。

  他伸了手,沒有留下任何縫隙,將十六囚禁在高欄的狹窄空間,帶著熱的掌心,從十六散開的衣襟間伸了進去,赤裸而直接地烙在十六後腰敏感的肌膚上。

  暗色的靴尖輕輕挪動一步,便逼得十六不自覺地揚起了頭,更加朝後仰去,半個身體懸在高空中,只剩下那隻手緊緊扶在她後腰上。

  避無可避。

  李玄慈的面容半隱在黑暗中,唇角卻挑起一點殘忍的笑意。

  下一刻,他帶著熱的性器,抵上了十六被迫分開的腿心上。

  那麼燙,在微涼的夜色中,與她水汪汪的熱穴一觸上,十六便忍不住喘息著又沁了些水出來。

  全淋在李玄慈囂張跋扈的陽具上,兜頭澆了個痛快,他下頜咬緊一瞬,接著便挺腰,故意用陰莖曲起的角度從脆弱的穴口上挑過。

  不過抹挑一下,便如同沾了水的毛筆暈開極薄軟的宣紙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濕軟的小縫給劃開了。

  內裡鮮嫩柔軟的貝肉如同活物一樣輕輕吮吸起這放肆的侵入者。

  這樣的刺激,直接從被吸著的馬眼刺進李玄慈的尾椎骨,一路酸軟麻癢躥上脊背,叫人青筋暴起。

  彷彿被未斷奶的幼獸吮了指頭不放,拚命地想從吮住的東西裡榨出漿汁來。

  一陣陣洶湧的快感從性器傳來,即便是李玄慈,也失了幾分慢慢折磨的耐心,只想刺進去,插個痛快,插得她洩出滿穴水,好好泡一泡穴裡的陽具。

  他這樣想,便也這樣做。

  一隻手掐住十六被架在欄桿上的腿根,讓她被迫分得更開,另一隻手則強迫她的臀朝自己吞去。

  「不想掉下去,就含緊了。」他帶著笑,戲弄一般說道。

  簡直沒了退路。

  再往外一步,便是讓人葬身的凌空,再進一步,便是被他全然侵佔。

  可她還是不容抗拒地被李玄慈迫著,一寸寸地吞下他硬得發燙的陰莖。

  這個姿勢,幾乎等於讓十六被迫完全打開了身體,被架在欄桿上,從上而下,主動吃下他的性器。

  或許是因為太高,周遭顯得極靜,什麼都沒有,人的五感也在這樣極端的條件下被放大到極致。

  每一寸的感覺都如此清晰。

  身後吹過的夜風是如此涼,鑽進她鬆散衣襟裡的每一個縫隙,吹著因發熱而有些濕的肌膚,叫十六不自覺顫抖。

  而穴裡正吞進去的陽具這麼熱,這麼硬,跟一把刀一樣,刺進她身體最脆弱的地方。

  連性器上的青筋,是怎樣搏動的,都如此清晰地從蠕動的穴肉中傳進神經裡。

  十六睜了眼,眸子裡卻是一片茫然的灼熱,有如被燒盡後的灰。

  天空中玉白的月亮映入她的眸子裡,叫她一個機靈,從那種叫人暈眩的凌空感和刺入骨髓的情慾中,突然清醒過來。

  怎麼就這樣任他擺布了。

  東西都叫她吃進去了,她難道就蠢到連嚼都不會嗎?

  「我……我便只能叫你拿捏?」

  她艱難咽下從穴裡刺上天靈蓋的突兀快感,輕眯起眼,喘息著說道。

  一雙柔胰搭上了李玄慈的後頸,交纏在一起,如他的髮一般。

  接著,十六便在這足以噬命的凌空,在歡欣雀躍的萬人之上,摟住她的愛人,放肆地搖擺起來。

  這夜成了情慾的海。

  每一陣涼風,都是海洋中的波浪,推著她,送著她,將十六化作了一株柔軟的水草。

  她的腰簡直化作了水,凌在漆黑而無人的半空中,貪婪而放肆地妄動著。

  沒有矜持,沒有收斂,甚至不顧忌自己的小穴能不能一下子吞掉這麼大的東西。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吃掉。

  要吃掉,全吞進去,痛也不要緊,就要這東西破開穴,好好在所有隱秘濕熱的嫩壁上挑過,撫慰任何一點還未饜足的穴肉。

  要把他全吃進去,吃到最深,讓青筋從穴口一路刮磨到最裡面,讓馬眼去吮她穴底的弱點。

  把她逼瘋了最好。

  十六簡直瘋了。

  也要把他給逼瘋。

  李玄慈自十六拉了他要吞進穴裡,便知道這人是豁出去了。

  那穴那麼熱,那麼多水,不要命一樣往裡吸,每一寸嫩肉都千百般絞著他。

  明明下面的穴吸得這麼狠,她還如小貓一樣委委屈屈地抱了他的肩,小小軟軟的奶子討好一樣磨在他胸膛衣襟繡的雲紋上,發燙的臉頰湊上來,一個勁地磨著他的脖子,軟乎乎地哼哼。

  可下身卻擺得愈發厲害。

  腰肢扭得如搖擺的水草,兩瓣軟潤的臀肉要都晃了起來,向上翹起,艱難又滿足地將他的東西吃進去。

  他的陽具便眼看著往水淋淋的軟肉裡陷,彷彿被肉沼澤吞了一般,穴肉裹上來,又纏又吮又絞。

  叫人發瘋。

  她放肆地搖著,不知饜足,簡直將這凌空的望樓當作情慾的畫布,用自己的身體盡情潑灑著慾望的顏色。

  吞了又吞,搖了又擺。

  連白軟軟的小奶子都在空中悄悄晃了起來,化開一道白膩的曲線,引人發瘋。

  這般弄了許久,十六終於累了,也終於有些饜足,便擅自扒著李玄慈的肩膀,只悄悄地一陣陣絞穴裡的陽具,讓快感延續,再不肯動了。

  可被放出來的野獸,還沒喝飽血呢。

  他伸手,力度極輕地抹過她汗濕的髮,輕得比夜風還柔,可說出的話,卻叫人骨頭都發寒。

  「胡鬧夠了?」

  「夠了便輪到我了。」

  只這麼簡單一句。

  接下來,便是他要她的命了。

  他掐住十六的腰,不顧她已被撩了滿穴的熱液,幾乎粗暴地刺進去,將那些亟待湧出的淫液全部壓了回去。

  那熱液與強硬的性器急劇摩擦著,刺骨的快感不要命地往穴深處刺,甚至能聽見那淫靡的水磨之聲。

  他瘋狂地操弄起來,胯骨無情地打在十六濕熱軟嫩的穴瓣上,穴口被撐得發紅,艱難地吞著巨物,一陣一陣的淫液被性器刮了出來,又重插回去,片刻便發紅了。

  「你……你是要我死嗎?」

  十六手抬起來,想給他一耳刮子,可半道卻無力落下。

  被李玄慈接了,擒了腕子,伸出熱燙的唇舌,吮起了她的指尖,用舌頭在她指縫間玩弄廝磨。

  「是你要我死。」

  他含著十六的指頭,有些含糊地說著,語氣裡的慾望卻濃烈可見。

  「既然你想,那我死你身上就是了。」

  接著,便是愈發用力地掰開她的腿心,更加放肆地撞著,將陽物完全埋進去,抽插個不停,幾乎將肉穴插得汁液飛濺,將他的下褂都弄濕了。

  這是場漫長的折磨。

  被挑起興的怪獸,不將每一根骨頭上的血肉剔盡,是絕不會有絲毫鬆懈的。

  十六記不清自己被這樣折磨了多久,只記得最後極熱的快感已經將口鼻都掩住,呼吸不得。

  在最後一下狠刺時,突然,原本黯淡的夜空閃現出極為耀眼的火花。

  啪!

  綻放在夜空中。

  璀璨而五彩的碎光在她身後爆開,勾勒出十六完全沉浸在慾望裡的身影。

  她在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中受驚,一下子幾乎要掉下去,失重感如洪水一般刺進腦幹,還來不及害怕,下身的穴便求生一樣拚命絞緊了他的陽具。

  雙重失控的快感,足以把任何人逼瘋。

  這時,李玄慈射了出來,穴中洩出的熱液,和精汁湧在一塊,他最後恨恨一撞。

  讓兩人同時在萬人之上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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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28: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三章 王八看綠豆

  咻——

  啪!

  燦豔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光影在一瞬間變幻,將天地都化作了身披無數彩鱗的鯤,灑下無數淋漓的光斑,甩尾一擺,驚鴻一現,便又消失不見了。

  隨著煙花不斷盛開,這隻鯤極其靈活地游動著,又飛快藏匿起身影,將這浩瀚的天際都當做了游蕩的海洋。

  一陣陣的歡呼,與煙花一同躍起,所有人都享受著此刻的歡愉,在這似幻似真的美景中寄托所有的美好希冀。

  而在萬人之上,隱於高閣之間,亦有幾近半裸的一對痴男女,身上熱得浸了薄汗,在這涼夜裡抱在一處,久久說不出話來。

  十六幾乎沒了強嘴的力氣,即便煙花起落,也只是軟在他懷裡,輕輕顫著,幻斕的豔色在她玉一樣的面頰上流轉,也沒有喚起她分毫的注意。

  李玄慈的鼻息中罕見地帶了些喘,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出言安撫十六。

  只有一隻帶著暖意的手,極輕地落在她半赤的背上,很不熟練地拍了拍,不像哄戀人,倒跟給孩子拍奶嗝兒一樣。

  好在十六也不挑剔,被他這樣拍了一會兒,倒真也緩過來了,跟小貓兒一樣細細喘著,圓眼睛眨了又眨。

  最後幾下煙花在她身後的夜空中盛放,十六有些後知後覺地回頭看著。

  她有些呆呆地伸出手,白軟的指頭彷彿隔空描繪著那燦爛的煙火,眸子裡映著繽紛的五彩,給她也鍍上了一層幻色。

  李玄慈沒有伸手去捉她,反而任由十六神游一樣玩著,只悄悄低頭看起了她躺在自己懷裡的側顏。

  風吹起她被浸得有些濕的額髮,落在十六的眼睫上,弄得她有些癢癢,這才收回了手胡亂撥開頭髮,眼睛卻還望著外面的煙花。

  李玄慈輕抬了下眸,也看了眼那熱鬧的花火,卻沒多少興趣,隨即低下頭,問道:「喜歡?」

  十六點點頭,她確實有些感興趣。

  看她點頭,李玄慈順勢說道:「你喜歡,那以後就多給你弄些硝石、硫磺、木炭,叫你做個痛快。」

  見她聽了這話有些呆,李玄慈屈指彈了下十六的額頭,道:「怎麼,不會做,還是不想做?」

  挨了腦嘣兒,十六才反應過來,樂呵呵地笑出來,這跟她老本行還算沾邊,平日裡他們學《抱朴子》、《真元妙道要略》這樣的丹方,也都是要琢磨這些東西的,可是教裡都是拿來煉丹,多的也是做去妖避邪的火藥武器,她從沒見過多少像煙火這樣的閒情逸致,所以方才她才動了心。

  李玄慈這提議,倒真對了胃口。

  什麼叫做王八對綠豆呢?

  若是平常男子,換了這樣溫存後的場景,怕只會嬌聲哄著承諾摘星星摘月亮,喜歡煙花那就以後大放煙花給她看,哪會說出硝石、硫磺、木炭這樣大煞風景的話來。

  若是平常女子,聽了這樣的話,怕也是要愣在原地,不知拿一堆一不小心就要爆炸的危險品如何安排才好。

  可偏偏就是十六對上了李玄慈。

  一個專煞風景,一個偏吃這套。

  她就這樣提起李玄慈的手腕,與自己擊掌為誓,眼睛眯成月牙兒,樂呵呵笑著說:「一言為定。」

  李玄慈眼裡也湧出些笑意,將被她的肥爪子拍過的手掌收了回去,指尖刻在掌心,壓抑著莫名的癢意和衝動。

  想伸手將她的笑臉捏圓搓扁再狠狠吻過去的衝動。

  最後一聲煙花盡了,十六無意朝下面一望,可神情卻突然嚴肅起來,一下子扒在欄桿上,瞪大眼睛望著下面。

  只見下方不遠處的一處巷子裡,人潮擠得幾乎摩肩擦踵,而在人群最中間,竟然是她那傻師兄,手中捧著一個漂亮極了的繡球,面上一片呆滯,旁邊的金展也目瞪口呆。

  只剩下旁邊的人群一陣比一陣高的歡呼與起哄聲。

  乖乖隆地洞!

  她那倒黴師兄又惹什麼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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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29: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四章 醋種兒

  十六蹭得一下站起來,可還未站穩,腿卻一軟,一屁股又坐回了李玄慈懷中。

  幸好她近來雖豐腴了些,卻還算得上輕盈,若是真吃成了那胖葫蘆,這一屁股下去,怕是要將他命根子都坐折半截。

  好在李玄慈一把接住了她,摁在懷裡,兩指一並,無聲地按了下她後腰上一處軟窩。

  這下可讓十六一下子酸得臉皺成了烏梅子,擠作一團,咬著後牙才忍住了要出口的軟呼。

  剛緩過來,又察覺自己兩股之前涼颼颼的,偏中間還有點熱乎乎的漿汁,順著腿根幼軟的肌膚一寸寸流,如同細蛛悄悄爬過,叫人脊骨發麻,卻又抵抗不得。

  或許是惱羞成怒,十六想也不想,抬手便要去打罪魁禍首。

  可出乎意料的是,李玄慈躲也不躲,連眉眼也無一絲閃避,就這樣瞧著她,如羽毛一樣的眼睫輕輕垂著,半遮住長眸,倒多了幾分仿若溫柔的錯覺。

  十六頭扭向一邊,不瞧他,終於能強起語氣,問道:「胡來便算了,又撕我褲子,又撕個洞,你說說,多少條褲子毀你手上了?」

  她倒也不是真問,可李玄慈居然真的答了。

  「十六。」

  聽見他叫,十六下意識扭頭有些沒好氣地問:「幹嘛?」

  李玄慈眸子裡湧出些帶著熱的笑意,眼尾輕挑了下,斜了半分瞧她,慢悠悠地說。

  「我說,第十六次。」

  她這才反應過來,十六不是叫她,是這人剛好犯下第十六次撕她褲子的劣行!

  這人……真是無恥啊。

  十六的厚臉皮,在這樣不正經的計數面前,也敗下陣來,耳後莫名有些發燙,忍不住想捏捏耳根,卻又按捺住不想這般赤裸地認輸。

  這樣一扭頭,倒又提醒起十六如今火燒眉毛的事。

  放眼瞧去,她那倒黴師兄不僅抱著繡球,且被一堆看起來壯得和餵熟的牛一樣的家丁圍在中間,眼瞧著簇擁著要往裡走。

  何沖滿面無奈地伸出手朝旁邊的金展求救,手裡還不忘傻乎乎地捧著那顆繡球,而金展的下巴到現在也沒合上,瞧見他伸手,才醒悟一般跟了上去,想擠進那群人中。

  十六眼看著師兄都要被架走了,有些急起來,手上啪啪地拍起李玄慈的肩膀,急急扭頭催促道:「快些快些,不然師兄真要被押去做童養夫了!」

  這下李玄慈總算跟被點化完的石頭一樣有了反應,一手接住了她的肥拳頭,將她一把拉了過來。

  兩人一下子靠得極近,額頭對著額頭,眼神抵著眼神,連呼吸時睫毛似乎都要碰在一起,輕輕的眨動,帶來一點點癢。

  「他當童養夫,你急什麼?」

  李玄慈凝著她的瞳孔,極輕聲地問,倒也聽不出生氣,反倒像蠱惑一般。

  十六被他眸子裡的一點琥珀色捲了進去,半天,才從那幻色中清醒過來,一下子想掙脫掉,嘴裡胡亂說著:「怎麼不急?」

  卻被他又捏了下巴轉回去,強迫著她重新陷進那種視線裡。

  「你這樣在意你的便宜師兄?」他尾調上揚,帶上點危險的質疑,隨即又漫不經心地沉了下去。

  「那他這個童養夫,是做定了。」

  最後威脅一般的定論,和他眸子裡的漩渦,叫十六下意識起了雞皮疙瘩,她咽了口吐沫,才說出話來。

  啪!

  她捏起拳頭狠狠地敲了下李玄慈,扯開些距離,故意惡狠狠道:「又發瘋,又發瘋,怎麼就做定了。」

  「我師兄要被拉去當童養夫,我們師門以後的活就都得我幹了!」

  師門裡他倆最小,有什麼雜活,誰都能差遣他倆,再去掉一個,十六可真得變出八條胳膊來才夠餵那群只會摸著肚皮喊「十六我餓」的師兄們了。

  這出乎意料卻又不知怎的在情理之中的理由,卻叫李玄慈眸子裡暗漩一樣的風波,被笑意掩了下去。

  不知怎的取悅到了他,李玄慈將外面的袍子解了下來,繫在十六腰上,將她遮掩好,又拉了起來。

  「又要作甚?」十六有些警惕又有些愣地問道。

  「去救你那倒黴師兄。」李玄慈挑了下眉毛,邪氣溢在唇角。

  倒黴師兄正被押著進去見拋繡球的新娘子。

  新娘子陣仗不小,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她正坐在中間,身上堆著滿眼錦繡,秀眸一轉,便帶起髮間金玉之聲。

  而最重要的是,她生得極美,看上去極嫵媚極漂亮,可一開口,卻有種掩不住的天真之氣。

  「你便是我未來的夫君?」

  她眸中帶著些好奇,眼角彎彎如月牙,笑著問道。

  又補了一句,「你生得真俊俏。」

  第三句便是,「我要嫁給你。」

  三句話,給何沖嚇得幾乎握不住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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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29: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五章 娃娃親

  「我要嫁給你。」

  「施主使不得!」

  這兩句話幾乎是前後腳響起,與之而來的是何沖終於握不住的繡球,咕嚕嚕落到地上。

  繡球一路滾著,最後被一隻小小的錦繡紅鞋尖停住,上面還鑲著一顆玲瓏粉珍珠,與那隻繡球相映成趣。

  「施主?」那少女輕輕歪了下頭,極為嫵媚的眼角挑了下,問道:「你是和尚?」

  「可你不是禿子啊。」那少女隨即又輕笑起來,說得直白極了,「那你便是道士了。」

  這下倒叫何沖有些說不出來話,他如今以隨侍為名隱在李玄慈身邊,如果道士的身份暴露,倒有些麻煩。

  於是便有些支吾起來,那看著年輕的少女卻比他爽快得多,柔胰一揮,毫不在意地說:「不是說京裡的道士都是正一教的嗎,正一教的道士可是能吃肉,能花錢,能娶妻生子的。」

  「耽誤不了。」她笑眯眯地瞧著何沖,便要這樣拍案定乾坤了。

  何沖有些說不出話來,連忙找起幫手,一雙招子在張張雀躍好奇的臉面中掃著,終於才找見了自己人。

  可惜在場的自己人,偏偏是金展這個舌頭不厲害的,瞧他望過來,才終於從簇擁的人群中艱難地擠了過來,卻徒勞地張了張嘴,又不知說什麼,最後只能撓撓頭,悄悄對何沖說道:「確實耽誤不了」

  沒用!

  何沖暗暗扼腕,不再指望指望靠這啞口呆子扭轉局面,轉過身來,正經地對座上的姑娘作了一揖,語氣誠懇地解釋道。

  「聽姑娘言語間的口音,似乎不是京城人士,想來也是身處異鄉有不得已,才會想出將自身姻緣交由天降的繡球來決定。」

  「只是我怕實在不是值得姑娘托付終身的良人,姻緣二字,要有因才有緣,今夜實是意外被人群裹挾至此,這繡球更是眾人爭搶太過,才意外掉到懷中。」

  「門外那些一表人才的諸位少年中,想必有真正仰慕姑娘,也能真正照顧姑娘的良人。」

  還沒說完,卻被那少女一口截斷。

  「你拿了繡球,那便是你了。」

  「我要如何找丈夫,那是我決定的事,你搶不搶這繡球,是你決定的事。我不管你的事,你自然也不管我的事,我決定拋繡球找丈夫,你決定接了這繡球。」

  「你說有因才有緣,這話沒錯,我要拋這繡球,這便是因,你接了這繡球,這便是緣。」

  「以往不論,以後你便是我要找的良人,我的丈夫。」

  她說話爽脆,言語間甚至有些潑辣,可語氣又帶著些西南蜀地的軟糯,混合起來,有種奇妙的感覺。

  何沖聽了卻頭大,怎麼就這樣說不通,他左右望了望,確定視線所及沒有閻王的蹤跡,橫下一條心。

  「姑娘,不可,意外接了姑娘的繡球,攪了姑娘的招親,實在是在下的過錯。」

  「可在下心中有心儀之人,並且與之心意相通,早已鴛盟締結,生死同心,此生不渝!」

  這下,總算叫那少女愣了下,自言自語一般重復著:「你有心上人了?」

  可那少女倒真不是吃素的,選定的夫婿說著自己有心儀之人,也不過轉瞬便恢復了神色,甚至輕輕笑起來。

  「我父親門下那些唇舌厲害之徒,每每想要爭取或推諉什麼,也總是如此一轉眼睛便能想出無數說辭,我早看過千萬次了。」

  「要是真有這麼一個人,今夜你不同她相會,卻接了我的繡球,那也是你與她無緣,與我有緣。」

  真……真是厲害啊。

  明明看上去和說的話都帶著些潑辣的天真,可卻算是歪打正著、直刺中心。

  已趕鴨子上架的何沖,只能硬著頭皮,閉著眼睛大聲道:「我可不是說假的,是與我自小一起長大的小妹妹,算娃娃親,長輩也早已默許,她一及笄我們便要成親。」

  「今夜我便是來與她會面的,只是人潮擁擠,我們被衝散了,她似乎被什麼人帶走,我正是在尋她,才會意外撞進搶奪繡球的人群中,稀裡糊塗拿了它。」

  「實在抱歉,可我必須得趕緊去找她了。」

  「我的十六如今說不定在哪個歹人手上,等我去找她呢!」

  他匆匆說完就打算腳下抹油,可剛轉身,卻像被叼住了舌頭。

  「我的十六?」

  站在人群裡的李玄慈輕輕挑了下眉毛,薄唇重復了這幾個字,然後漂亮的桃花眼睨向一旁呆愣愣的十六。

  「是這樣嗎,十六?」

  他故意用那種帶著些親密的語氣,叫起她的名字。他鮮少這樣叫她名字,最多的便是在床榻之上,可這一次,明明如此親暱,卻格外叫人心慌。

  慫包師兄妹同時脊骨打起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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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29: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逼婚

  「你便是十六?」

  那少女依言望了過來,琥珀色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滴溜溜轉了一圈,最後眯起一點甜如蜜的笑意。

  「你便是和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鴛盟締結,生死同心的十六?」

  「那站在你身邊的,是將你拐走的歹人?」

  她輕輕歪了點頭,眼神從李玄慈身上一閃而過,見到他殊異於常人的容顏,輕輕一眨,卻未停留多久,便再次轉向了十六。

  「這個歹人長得還挺俊俏的,你運氣不錯。」

  十六下意識般乾笑兩聲,可立馬就瞧見了李玄慈的側臉,還有那雙輕睨著自己的眸子,寒鴉般的羽睫在幻彩的花燈下投出一點陰影,眼中正倒映著自己那張乾吞口水的笑臉。

  頓時,她那剛挺起來一點的脊背,又彎成了蝦米。

  說時遲那時快,師兄到底還是師兄,多吃的那幾年鹽不是白費的,多闖的那幾年江湖也不是白闖的。

  千鈞一髮之際,何沖硬著頭皮出來收拾局面。

  他湊到少女身邊,壓低了聲音,別別扭扭地悄聲說:「我老實同你說了吧,這是我師弟。」

  「我與師弟情……情投意合。」何沖剛扯了幾個字,瞧見李玄慈望過來的幽深眼神,打了個顫,在心底不斷給自己鼓氣,才終於繼續說下去。

  總不能讓師妹的大秘密被捏在一個外人手裡,就算之後李玄慈要將他骨頭拆了,他也得圓過去。

  「只是因為男子之間的情誼難容於世,方才不得不加以矯飾。」

  「如今你也瞧見了,我……我對女子不行!」

  男人不能說不行,可為了不洩露師妹秘密,逼得他連這話都說出來了。

  那少女聽了他的耳語,下頜輕巧地在何沖與十六身上轉了一圈,又順眼瞧了下李玄慈的臉色。

  隨即翹了唇角,道:「你蒙誰呢?」

  「你不說我還看不出,你說了我便看出來了,她眸中帶水,面色含春,分明就是女子,而且她旁邊的歹人,長得也太過俊俏了些。」

  說到這裡,眼珠子又一轉,看向何沖的眼神也愈發帶了些古怪。

  「你剛剛這樣找補,恐怕是因為她是女扮男裝吧,而且這還是個大秘密,所以才逼得你又扯出一堆謊話來。」

  這時,她眼中湧現出一種帶著潑辣的得意,翹了手指,朝何沖勾了勾蔥白的指頭,何沖咽了下吐沫,還是湊過去了。

  「這樣正好。」

  「如今你們的大秘密被我知道了,你不娶我,我就全抖落出去。」

  何沖連退三步,好,好一個小妖女,生得這麼俏,竟做起這強買強賣的生意。

  他又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叫你亂說,叫你亂說,說便算了,還找補什麼,越找補越糟了。

  這下十六也急起來,師兄是個惹禍精,她只能把目光投向更靠譜的李玄慈。

  可李玄慈眉眼半挑著,就這樣看著她,就差跟個開了的水壺一樣插著腰陰陽怪氣地冒煙了。

  十六在這目光下,眼裡的懇求又多了三分,圓圓的眸子逐漸變得跟那剛生的小狗一樣濕漉漉的。

  在這樣的目光下,李玄慈挑起的眉毛悄無聲息地鬆動了三分,可還沒等他放下,就看見了後面的何沖,也這般可憐巴巴瞧著他。

  瞬間,眉毛就又挑回去了。

  就在這一個不肯放,兩個眼巴巴,一個不肯救,還剩下個金展乾瞪眼的危急時刻,街上似乎起了喧嘩。

  這喧嘩還不小。

  眾人轉頭望去,只見不少人一臉驚恐地擠了進來,身上甚至還帶著傷。

  而從人潮縫隙裡往外望去,還能瞧見原本擁擠的街道上,竟有全副武裝、身披鎧甲的精兵縱馬而過,毫不顧忌地揮鞭驅人,一鞭子下去便倒了一排人。

  「戒嚴!戒嚴!」

  「避讓!形跡可疑、擅動亂闖者,斬!」

  出事了,還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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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29: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七章 放手

  一時間,如同一滴熱油落進了密密麻麻的蟻群,瞬間驚起了無數的變化。

  從高角往下望,人群中嘩議齊起,驚呼哭嚎,彼此推搡,要沒命一般四散逃開。

  方才還是燈火通明,仙樂頻傳的盛會,此刻冰冷的鐵馬卻自街頭無情踏過,踏碎了少男少女間羞答答的春意,也踏碎了小兒騎在父親肩頭伸手摸花燈粉穗的閒情。

  十六此刻再也顧不上與她糾纏下去,立刻逆著人流往外,奈何無數的人正往廊下逃,想尋個安全些的庇所。

  她左閃右躲,仗著自己身量不大、行動靈活,專瞅著人群推搡之間的縫隙往裡鑽。

  可她還沒和泥鰍一樣溜出多遠,就被李玄慈提了後頸,一下子拉回了他身邊。

  「亂跑什麼?」他輕斥了聲,一把提起十六的腰,將她抱了起來,就在這擁擠的方寸之間騰挪,足尖一點,便飛身踏在了摩肩接踵、慌亂擁擠的人群之上。

  他便這樣踏著眾人肩頭,幾個起伏,便已要出了廊下。

  剩下金展和何沖,還被困在原地乾瞪眼,他們可不能像李玄慈那樣囂張跋扈,踩著其他人的肩膀往外。

  倒是那少女,處事如同說話一樣潑辣,見眾人紛亂,手一抬,紅唇輕啟,卻是錚錚之聲。

  「護好眾人,嚴防推搡踩踏鬧出人命,把好廊前,守好四角,引著人慢慢朝內堂去!」

  她一聲令下,四周的家丁均應聲稱是,分散而去,生生從擁擠紛亂的人潮中殺出一條路來,強硬引導著人群往正確的方向去。

  不一會兒,便有了些成效。

  何沖和金展對視一眼,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老天爺賜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了!

  他倆眼神一對,便默契地彎下身子,借著眾人的遮掩往外走。

  可沒走兩步,何沖便覺得什麼東西拉著他走不動道。

  回頭一看,才發現,一隻白如削蔥的指頭,正勾住了自己的後腰帶,抹的紅豔豔的丹寇勾勒出一絲驚心動魄的美。

  「想去哪裡啊,夫君?」

  這小妖女聲音清甜,眼神裡含著點媚,熱辣辣的,毫不遮掩,最後夫君二字更是繞得像纏了蜜一樣。

  何沖在那眼神裡,不自覺地打了個機靈,老天爺,道祖仙人,師父大人啊,他怎麼覺得自己成了那被人打量的五花肉,一不小心便要被吞進去了。

  「姑娘,我真不是你的良人,如今事態緊急,我非去看看不可。」

  見她無動於衷,何沖硬著頭皮,打算將人強硬甩開,嘴裡道了聲:「得罪了!」

  抬手就要使招,可還沒碰著那小妖女,她那紅豔豔的指尖便自己鬆開了。

  「你去吧,夫君。」她收回了手,雪白的五指自空中劃過,收攏掌心,一副體貼的模樣。

  末了,卻輕輕一笑,頰上現出個甜蜜的笑渦,眉眼媚如絲,飛了個眼神過來。

  「反正夫君說了,有因自有緣,我與夫君有緣,自會再相見的。」

  何沖有些摸不著頭腦,直覺沒有那麼簡單,可也來不及計較,如今還是能跑就先跑吧!

  直到他們二人終於擠出了屋廊,何沖才禁不住回望,只見在慌亂的眾人之中,立著一個少女,眉眼勝畫,長髮似霧,身披彩霞,笑靨如花。

  他愣了一瞬,有些說不出話來,直到身邊人推了他一把,才如夢方醒,轉身匆匆而去。

  待出去了,才發現街上正發現著驚駭一幕。

  只見大道正中,鐵蹄飛揚,官兵勒馬於上,正催鞭而下,就要落到馬前的幾人身上。

  十六在正中間,懷裡抱著個蘿蔔丁一樣的女娃娃,那鞭子便是沖著她們去的。

  還未觸到,便被一把雪亮的劍纏上,勾在一起,劍的主人一用力,鞭子就再動彈不得,滋的一聲,竟生生斷裂開來。

  下一刻,李玄慈劍尖一扭,就拉扯得身著鐵甲的軍官落下馬來。

  他皂色的靴尖毫不留情地碾上軍官的臉,聲音毫無溫度。

  「說吧,出什麼事了,讓你這樣趕著送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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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30: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八章 千年萬年

  當街擒了禁嚴的軍官,還踩在腳底下羞辱,當今世上怕也只有這一人了。

  被踩得面目全非的軍官掙扎著想起來,卻跟個螞蟻一樣動彈不得,只能面貼著泥地,狼狽而扭曲地吼道:「大膽狂徒!犯武於禁前,乃是死罪,你有幾個腦袋,竟敢猖狂如斯!」

  李玄慈眼睛都沒抬,揚劍將斷了的鞭子甩到了地上,微微動腕,劍便從軍官脖頸上劃過。

  「你又有幾個腦袋,來同我這樣說話?」

  他漫不經心地揮著劍,利芒一般的劍尖,極輕卻又極駭人地從他還在砰砰直跳的血管刺過去,劃開一點血痕。

  刀口舔血的軍人,多少比平常人更添一分直覺,在這樣的威壓之下,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一隻白白軟軟的手覆上了李玄慈持劍的手腕,十六一手還抱著那個孩子,一手握住李玄慈,湊了上去,悄聲道:「別。」

  往日裡李玄慈放肆時,十六要不為虎作倀,要不助紂為虐,鮮少阻止,聽了她這聲勸,眉眼稍稍一抬,眼尾翹出些妖異的神色。

  十六又把聲音壓了壓,湊得更近了些,才道:「這人說不定是那什麼勞什子天使,殺他方便,收拾起來可麻煩。」

  她對朝中職務一知半解,但每次那什麼天使來教中傳訊之時,眾人待天使十分恭敬,像十六這樣不中用的,只配在外圍遠遠看著,被師兄嚇唬乖一些,要是衝撞了天使,那便等同於衝撞了聖上。

  「天使?」李玄慈終於提了些音調,半揚了眉毛,目光轉回被踩在地上的軍官,神色裡帶上一絲殘忍的笑意,「當天使,他還多了點東西。」

  「不過,很快就不多了。」他長眸輕垂,劍尖意有所指地順著往下。

  軍官只覺下身一涼,立刻不顧性命,也掙扎著護住了下身,眼中滿是不遮掩的恐懼。

  十六雖不明白其中緣由,可不愧是與李玄慈做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的賊夫妻搭檔,瞧出他慫了,立刻十分默契地落井下石。

  「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何會全城戒嚴?」

  這樣的機密之事,軍官斷不會與個衝出來的路人交代,可他剛露出些不屑之色,李玄慈的劍便又冰冷冷地往下劃了幾寸,停在了心口的位置。

  感受到胸口的冰冷,那軍官暗自顫了下,終於開了口。

  「玄武大道上,花燈游行之時,恰逢煙火點燃,中間出了變故,天火落於燈陣,一發不可收拾。」

  他只說完這些,便再不肯開口。

  十六這下明白了,要迎祥瑞進京的花燈節,成了天火失落的不祥之兆,怪不得京中如此緊張。

  可李玄慈卻長眸一垂,接著唇角輕輕翹了下。

  玄武大道啊。

  接著,他乾脆俐落地收了劍,還不忘又一腳將那軍官踢得遠遠的,隨即便擒了十六的腕子,自人群中揚長而去。

  十六冷不丁被他這麼一帶,連忙慌慌張張地將另一隻手上牽著的孩子往她父母方向一送,才被扯了過去。

  倆人沒走多遠,便看見姍姍來遲的何沖跟金展終於跟了上來,剛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問道:「怎麼回事,你方才怎麼就衝到馬前了,就算為了救那孩子,也不能這麼衝動啊,傷著你怎麼辦?」

  十六一臉無奈地同他說:「師兄,你還不知道我嘛,有那心,我也沒那力啊,我是落地的時候沒站穩,被人一屁股擠得跌到路中去的。」

  隨即又悄摸低了聲音,「就是要救人,我也肯定讓他去救啊。」

  如今她使喚起閻王爺來,倒頗為理直氣壯了。

  她聲音雖放得低,可這話李玄慈還是聽見了的,可他並沒有回頭,只是握住十六柔軟腕子的指尖一轉,微微摩挲著她內腕細嫩的皮膚,眼中幾不可見地湧出一點笑,加快了腳步。

  十六跟得吃力,忍不住發問:「咱們這到底是去哪,如今全城戒嚴了,到處晃容易倒黴的。」

  「去看人倒黴。」他眼中滿是邪氣,眼角凝出一點輕蔑。

  等到了玄武大道,十六才知道是什麼意思。

  只見玄武大道已被禁軍圍了個水洩不通,城牆下,明黃色的鸞駕還隱隱可見,地上還殘餘著燒碎的燈籠。

  但既不見百姓,也不見皇上,只有鐵甲軍隊銀槍光寒,風聲鶴唳。

  「看來今晚皇上登了城牆。」

  十六心中明白過來,今夜是為了迎祥瑞而特開的燈會,皇帝為了與民同樂,也為了將此事宣於天下,才特意出宮登城,將氣氛烘托到最高點。

  但如果按著那軍官所說,煙花落下的天火點燃了玄武大道沿街的花燈,那可便是出了大事。

  單看這花燈便知是特意做得大,連得也密,用麻繩串了懸於城牆前大道兩旁,還互相勾連,雖氣派無比,可一旦天火點燃,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地順著麻繩一路燒下去,最後連接到城牆上特製的花燈,將火勢蔓延到那裡。

  看來今夜不僅是失火,更驚動了聖駕,說不定皇上還受了傷,所以才會立刻全城戒嚴的。

  想到這,十六有些擔憂地望向旁邊的李玄慈,被他察覺了目光,回望過來,與她那雙圓眼睛一對,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怎麼,擔心我?」他微微斜起唇角,目色中含著放肆,語意輕鬆,半點不似擔心的樣子。

  自然是擔心的,那祥瑞是他獻的,且這煙花降下的天火,正應了當時皇上猜忌他的天狗之兆,難保不會將這帳記到他頭上。

  可話出了口,卻不知怎麼拐了個彎,十六望向一邊,十分自然地說道:「禍害遺千年,你起碼活一萬年。」

  這話說得放肆,可卻正對了李玄慈胃口。

  他屈指毫不留情地彈了下十六的腦蹦兒,含著些笑意,逗她一般,「除了我這禍害,還能活得長的,也就剩千年王八萬年龜了,你是哪樣,挑一個吧。」

  然後同我長長久久地一起活下去,別叫我自己過這漫長無趣的人生。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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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30: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九章 妖女的羅網

  混亂的一夜過去後。

  先頭弄出這麼多事,李玄慈便不打算在薛府繼續住下去了,只是沒個名目,只能暫且等著祥瑞進京後再做打算。

  可如今有了變化。

  還未到深夜,李玄慈那不知埋在哪裡的耳目甚聰的暗衛,已經將被壓在全程禁嚴下的絕密傳了過來。

  煙花落下的天火,將串聯在街道上空的長排花燈點燃,以極快的速度燒到了城牆上,此次盛會特製的百枝燈樹一下子燃得那一小片天都燒紅了。

  站在城牆上的皇帝也受了波及。

  據燈樹點燃時暴起的火花,甚至燎到了聖上的龍目,不僅如此,御醫救治時發現聖上一時已不能視物,且精神上大為受驚,情況不容樂觀。

  聖上自繼位以來雖多年文武不顯,可多繼承先帝舊制不改,倒也得了個孝順的名聲,朝局尚算平穩,這世道,能夠讓百姓多喘息上幾年,便是民之幸了。

  可如今這情勢,聖上的好,在於一個「平」字,壞,自然也壞在「平」字,年富力強、龍威猶在之時,還算無礙,可若不能視物,御下威懾之力怕是要大減,今後這朝局要如何變,可就懸了。

  要知道,如今大皇子佔了個長字,二皇子佔了個賢字,三皇子佔了個武字,可謂各有所長,年歲差得也不大,這其中微妙,在聖上康健時還算隱在水底,現下此事一出,便如同移開了那隻一直按著的手,必然要浮上來了。

  此事與李玄慈算是身密相關,尤其祥瑞、燈會、天火,樣樣都與他脫不了干連。

  十六舉了豆包大的拳頭捂在胸口捫心自問,即便擺正自身關係,以全然客觀的局外之人的眼光來看,他也真正是十分可疑的。

  而且如果、萬一、不幸,皇帝真的因此龍馭賓天,無論繼位的是誰,想要收拾起李玄慈,可就比當今理直氣壯多了。

  當今是忌憚李玄慈與他同算嫡出,他腰桿子難硬,可之後要是皇子繼位,隔了輩,這些就都成了前朝舊事,李玄慈又與聖上出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話,那便兩說了。

  何沖自然也是擔心的,他擔心的還有一點,正一教能起來,靠的便是當今聖上的青眼,若是這般早便……那正一教此後如何,還且看呢。

  種種憂慮當中,反而是李玄慈這個千絲萬縷、身處局中的人,最是不動如山。

  他手一揚,那不知從哪蹦出來的暗衛又不知從哪蹦回去了,李玄慈轉身,簡略地說了去路。

  「走吧,回進京時那荒宅子待幾日。」

  「去那兒幹嘛,而且聖上不是讓你待在薛府嗎?」十六有些納悶。

  「姦也捉了,笑話也看了,陰私也探了,還有什麼好待的。如今皇帝自己火燒眉毛,分不出神來與我唱戲。」

  這話說得戲謔中帶著寒銳的嘲諷,李玄慈從來便知如今那位滿肚子雞毛蒜皮,如菜市場裡爛菜幫子都不肯賤賣的小販一樣百般算計。

  現在皇帝算是遭了大黴自顧不暇,他自然要好好歇歇,逍遙幾日。

  何況……他倒要看看,那叫她心神牽掛的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

  李玄慈又拋了餌。

  「你師父不是傳信要進京嗎,那處是他據點所在,進京應會經過那邊,你不想早些見見他?」

  這話一出,十六便拒絕不了了,肉包子一樣的小圓臉點得誠懇。

  又轉向何沖。

  「對了,你那聘禮,怕也在路上了吧。」

  這話又一出,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何沖,立刻一臉正經地口頭闡述起「淺談去京郊避一避對眾人身心健康的百大好處」。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何沖之後的長篇大論,可以一言以蔽之快跑!

  搞定。

  天色未亮,他們便借著夜色出城了。

  只是,當何沖再次推開多日未至的小院時,他臉上的喜悅慶幸之情,瞬間化作了烏有。

  只見坐在院子正中間的,不是他等待多日的師父。

  只有一個百無聊賴地玩弄著腰帶,見他推門,瞬間湧了個跟紅辣椒一樣又豔又嗆的笑容的小妖女。

  「怎麼才來,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夫君。」

  她頰邊現出一個笑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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