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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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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滿河星] 洞仙歌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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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38: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記帳

  綿娘餵了好一陣家裡的「怪人」。

  侍女和嬤嬤看得嚴,可也心疼她,每次只要她稍稍裝作睏倦的樣子,嬤嬤們就會趕忙出去,生怕吵著她休息。

  綿娘再爬到几上,從小窗裡出去,再將藏在懷裡的吃食送到小柴房裡。

  綿娘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去那。

  可能是莫名覺得那不愛說話的少年人有種熟悉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家裡其他人都將她當作需要小心收藏、高高掛起的瓷器,說句話,也怕呼的氣吹著了她。

  但那個少年不會。

  他大部分時候都不說話,所以綿娘便能盡情說自己想說的話。

  說自己的兔子如何被自己餵多了草料,結果給撐死了,她哭了好久,兔子也沒活過來。

  說她拜月娘的時候偷偷許願,希望月娘仙子把娘親帶回來,這樣爹爹便不會總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說她不愛那些綠油油的菜,喜歡吃點心,可是嬤嬤說她不能吃得太甜。

  又細細數起自己喜歡吃的點心,綠豆酥、核桃餅、果子蜜糕,最喜歡的還是最簡單的白糖糕。

  大部分時候少年都不理她,只是望著窗戶上的木板縫裡露出的光亮,但偶爾,很偶爾,他也會望向那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

  「我身邊也曾有一個愛吃白糖糕的女娃娃。」

  有次,他突然開口,卻只說了這樣一句話,接下來便再沒有開口,無論之後綿娘如何嘰嘰喳喳地追問。

  後來連續下起陰雨,綿娘在窗外淋了一回,之後便再沒有來過了。

  縣城裡,自從李玄慈說要「等著看戲」,他們便真的沒再多做動靜,住進了客棧裡。

  李玄慈自然是能住驛站的,便是整個縣府衙騰給他也是應當的,不過他要看戲,自然就得站在暗處了。

  十六是高興的,因為她發現了一個天大的好處。

  這樣,她能記李玄慈的帳。

  她是和李玄慈一起住進去的,小二自然以為是一起的。

  李玄慈從指縫裡稍漏些,就闊得和流油富佬一樣,因此小二也乖覺,不用吩咐,自覺就準備了各色玩意來討個好。

  十六因此得了許多好處,住進去第二日睡到了三竿起,然後又喝了熱熱一碗拌了蜜的小米粥,酥得掉渣的千層餅,和香噴噴的滴了麻油的煎雞蛋。

  十六沒有多少下山的經驗,以往跟著師兄下山時,多半住在苦主家裡,順便除個妖、鎮個宅,權當抵房錢,都是切實有效,不是騙錢糊弄人的。

  可她沒怎麼住過客棧,早上更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吃完了才想起來,試探著問道,這早餐是住客棧的標配,還是要另算錢的。

  小二爽朗一笑,表明,全部記帳。

  於是十六便撒開了歡地吃,如今她和李玄慈都同生共死了,他的錢,自然、應該、或許,也有一丟丟算是自己的。

  接下來,憨態可掬的泥娃娃,精細刻畫的皮影,剛印好、還帶著油墨味的話本子,流水樣地送到了十六的客房。

  一個心裡滿意,一個錢包滿意,十六和小二,雙方都在關上門後笑得眉眼彎彎。

  而等她隨口問還有什麼更好玩的新鮮玩意後,小二眼神一亮,也不肯細說,之後神神秘秘地給她拿了個小包袱。

  十六被這氛圍感染,也不由地悄聲下來,默默接了過去。

  等回了屋子,十六才打開了那個神秘的小包裹,結果卻發現只是灰撲撲的線訂書,簡陋得很,名字也奇怪。

  《品花寶鑑》,她又不是大戶人家裡的園丁。

  《笠翁十種曲》,她又不是要歸隱種田。

  《株林野史》,她不愛看那些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的故事。

  她皺著眉挑了半天,也沒找出一本名字看起來讓她想翻的。

  另一間房裡,在小二今日第五次敲了隔壁的門後,李玄慈終於覺得,自己近日來對那蠢蛋過於寬厚了些。

  於是,當他冷著臉把十六房間的門推開時,便看到了十六叼著包子,手中翻著一本灰撲撲的書,正好剛攤開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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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花寶鑑》,《笠翁十種曲》《株林野史》,均為古代豔情小說,情節涉及耽美、百合和普通向。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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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39:1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二椅子

  十六嘴裡叼著的包子,啪得掉到了翻開第一頁的書上。

  她哎呀一聲,連忙撿起包子,用袖子抹著被油弄成花臉的話本子。

  然後頗有些糾結地盯著那油沃沃冒著肉香的大包子,這咬了一口又跌了一跤,是繼續吃還是不吃呢。

  「你若敢吃,就把你從窗台丟下去。」

  上方傳來李玄慈冷淡的聲音,抬頭一看,眸子裡的嫌棄沒有一點掩飾,明晃晃地掛了出來。

  半柱香之前的十六,在許多零嘴裡精挑細選了熱乎乎的大肉包,拿了新的話本子,趴在床榻上準備翻看,正是逍遙樂無邊。

  此刻的十六,肉包跌到了話本上,糊了滿手的油,不能看也不能吃,還要被人威脅從二樓窗台丟下去。

  她心裡是有些惱的。

  怎地這閻王又來尋她晦氣。

  十六悄悄嘆了口氣,只得老老實實將缺了一口的肉包放到了旁邊的凳子上。

  李玄慈有些無言地看著木凳上放了個大肉包,有些難忍地挪開了目光。

  結果便是看到了她手裡的話本,正露出封上四個大字《品花寶鑑》。

  還未出宮時,李玄慈被先帝養在深宮,頗為寵愛,所謂禁區對他而言如入無人之境,而那其中的許多地方,總是藏了許多所謂禁書。

  說得玄乎,其實無非是前朝舊史,煽動之言,機巧秘辛,其中還不乏淫詞豔語、春宮畫圖。

  因此這名字他一看,便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玩意。

  李玄慈看了眼呆呆趴在床榻上的十六,嘴唇上沾了包子的肉汁,亮晶晶的,從下往上望著他,因此眼睛也瞪得圓圓的,頭髮亂沒規矩地在頭頂鬆成一團。

  傻透了。

  這樣的傻蛋在看春宮,讓他覺得荒謬又嗤之以鼻。

  李玄慈極快地伸手,十六還來不及反應,手裡那本書便被他奪了去。

  她不懂這是作甚,先是不讓她吃包子,又要搶她的話本,那話本她都還沒看過呢,好容易才從裡面挑了本能入眼的,想著以後回山上也能多辨識些花花草草。

  結果還沒看呢,就又被這人攪了。

  在她怒目而視時,李玄慈已經粗粗將話本翻了個遍,越翻,神色變得越發莫測。

  「懶就算了,饞也罷了,你還是個二椅子?」他挑著眉毛問道。

  十六第一反應便要反駁:「哪……哪裡就很懶了。」

  倒沒反駁饞這一點。

  看見李玄慈越挑越高的眉毛,十六這才後知後覺地問:「什麼是二椅子?」

  李玄慈淡淡回了句:「你看這書,便是二椅子。」

  「多認得些花花草草,哪裡不好。」十六雖然不知二椅子是什麼意思,可她相信李玄慈嘴裡吐不出象牙。

  李玄慈挑高的眉毛落了下去,察覺到自己大概雞同鴨講,不,同豬講,這人似乎一點沒開竅。

  品花寶鑑,這名字說得如此直白,隨意翻幾頁便能看見兩個男人糾纏的情節。

  她卻和自己說著「多認得些花花草草」,真是蠢得不能再蠢的蠢蛋。

  「沒收了。」李玄慈毫不留情地說,轉身走的時候,還沒忘記將几上其他幾本豔情讀物一起收走。

  「為什麼呀?」十六太不服氣,拿一本就算了,全掃光也太不夠意思了。

  「因為你記的我的帳。」

  一句話便讓十六成了啞巴。

  等門啪地關上時,十六這才氣得在床上翻騰起來,活像入了熱水的螃蟹,滾得劈裡啪啦。

  怎麼這麼壞,討厭討厭真討厭,不讓她吃包子,還搶她的話本子。

  十六氣得直往枕頭裡鑽,等她找到了李玄慈最愛吃的東西,定要將他捆起來,再把他愛吃的吊在他眼前,就這麼吊著,偏不給吃!

  這便是冬吃蘿蔔夏吃筍,一年四季都佐肉的十六,心中能想出的極為殘忍的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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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椅子,北方方言中的貶義稱謂,原本特指不男不女的中性人,此處則是暗指十六是斷袖。(此用語並不文明,此處使用出於男主角時代背景人設的需要,並不含對任何特質的個體的侮辱歧視含義,如有冒犯,非常抱歉。)

  《品花寶鑑》,小說以主人公青年公子梅子玉和男伶杜琴言神交鐘情為中心線索,寫了像梅、杜這樣的情之正者,和商賈市井、紈絝子弟之流的情之淫者兩種人,以寓勸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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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39: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乳色繚亂

​‍‌  ​​‍‌十​‍‌六​‍‌肆​‍‌意​‍‌暢​‍‌想​‍‌著​‍‌對​‍‌李​‍‌玄​‍‌慈​‍‌的​‍‌殘​‍‌酷​‍‌折​‍‌磨​‍‌時​‍‌,​‍‌他​‍‌正​‍‌在​‍‌一​‍‌一​‍‌翻​‍‌看​‍‌那​‍‌疊​‍‌子​‍‌豔​‍‌書​‍‌。
​‍
​‍  ​‍‌那​‍‌小​‍‌二​‍‌對​‍‌她​‍‌倒​‍‌盡​‍‌心​‍‌,​‍‌搜​‍‌羅​‍‌來​‍‌的​‍‌全​‍‌是​‍‌精​‍‌品​‍‌,​‍‌豔​‍‌而​‍‌不​‍‌淫​‍‌,​‍‌除​‍‌了​‍‌那​‍‌常​‍‌規​‍‌模​‍‌樣​‍‌,​‍‌有​‍‌男​‍‌子​‍‌心​‍‌心​‍‌相​‍‌印​‍‌,​‍‌有​‍‌妻​‍‌妾​‍‌撇​‍‌下​‍‌丈​‍‌夫​‍‌雙​‍‌雙​‍‌交​‍‌換​‍‌。

  ​‍‌李​‍‌玄​‍‌慈​‍‌想​‍‌起​‍‌十​‍‌六​‍‌那​‍‌傻​‍‌樣​‍‌,​‍‌冷​‍‌哼​‍‌了​‍‌聲​‍‌,​‍‌妄​‍‌她​‍‌自​‍‌詡​‍‌聰​‍‌明​‍‌,​‍‌被​‍‌個​‍‌雜​‍‌役​‍‌耍​‍‌弄​‍‌還​‍‌不​‍‌明​‍‌就​‍‌裡​‍‌,​‍‌真​‍‌是​‍‌個​‍‌蠢​‍‌鋃​‍‌鐺​‍‌又​‍‌混​‍‌不​‍‌吝​‍‌的​‍‌惹​‍‌事​‍‌精​‍‌。

  ​‍‌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將​‍‌那​‍‌嘴​‍‌縫​‍‌起​‍‌來​‍‌。

  ​‍‌再​‍‌讓​‍‌他​‍‌捉​‍‌到​‍‌一​‍‌次​‍‌這​‍‌樣​‍‌的​‍‌事​‍‌,​‍‌便​‍‌一​‍‌定​‍‌要​‍‌將​‍‌她​‍‌吊​‍‌起​‍‌來​‍‌放​‍‌血​‍‌。

  李​‍‌玄​‍‌慈​‍‌也​‍‌不​‍‌知​‍‌從​‍‌哪​‍‌來​‍‌的​‍‌無​‍‌名​‍‌火​‍‌,​‍‌只​‍‌知​‍‌道​‍‌生​‍‌氣​‍‌,​‍‌卻​‍‌也​‍‌不​‍‌想​‍‌想​‍‌自​‍‌己​‍‌這​‍‌樣​‍‌可​‍‌有​‍‌道​‍‌理​‍‌,​‍‌反​‍‌倒​‍‌將​‍‌氣​‍‌都​‍‌撒​‍‌在​‍‌了​‍‌可​‍‌憐​‍‌的​‍‌十​‍‌六​‍‌身​‍‌上​‍‌。

  害​‍‌得​‍‌十​‍‌六​‍‌今​‍‌晚​‍‌氣​‍‌得​‍‌飯​‍‌都​‍‌少​‍‌吃​‍‌了​‍‌一​‍‌碗​‍‌。

  「​‍‌噔​‍‌,​‍‌噔​‍‌,​‍‌噔​‍‌。​‍‌」

  石​‍‌板​‍‌路​‍‌上​‍‌的​‍‌青​‍‌苔​‍‌在​‍‌夜​‍‌裡​‍‌墜​‍‌了​‍‌薄​‍‌露​‍‌,​‍‌更​‍‌夫​‍‌的​‍‌蓑​‍‌衣​‍‌上​‍‌也​‍‌蒙​‍‌了​‍‌層​‍‌濕​‍‌漉​‍‌漉​‍‌的​‍‌霧​‍‌,​‍‌提​‍‌著​‍‌盞​‍‌熏​‍‌得​‍‌有​‍‌些​‍‌發​‍‌暗​‍‌的​‍‌油​‍‌燈​‍‌籠​‍‌,​‍‌小​‍‌心​‍‌地​‍‌在​‍‌巷​‍‌子​‍‌裡​‍‌走​‍‌著​‍‌,​‍‌不​‍‌時​‍‌敲​‍‌響​‍‌身​‍‌上​‍‌掛​‍‌的​‍‌竹​‍‌梆​‍‌。

  已​‍‌到​‍‌三​‍‌更​‍‌了​‍‌。

  沉​‍‌沉​‍‌的​‍‌更​‍‌聲​‍‌從​‍‌窗​‍‌中​‍‌的​‍‌縫​‍‌隙​‍‌漏​‍‌了​‍‌幾​‍‌分​‍‌進​‍‌去​‍‌,​‍‌卻​‍‌沒​‍‌有​‍‌驚​‍‌醒​‍‌重​‍‌重​‍‌簾​‍‌帳​‍‌中​‍‌的​‍‌人​‍‌,​‍‌屋​‍‌子​‍‌裡​‍‌一​‍‌片​‍‌靜​‍‌謐​‍‌,​‍‌只​‍‌能​‍‌聽​‍‌見​‍‌呼​‍‌吸​‍‌聲​‍‌。

  透​‍‌過​‍‌層​‍‌層​‍‌朦​‍‌朧​‍‌的​‍‌紗​‍‌霧​‍‌,​‍‌隱​‍‌隱​‍‌能​‍‌見​‍‌十​‍‌六​‍‌睡​‍‌得​‍‌極​‍‌沉​‍‌的​‍‌面​‍‌容​‍‌,​‍‌眉​‍‌頭​‍‌輕​‍‌輕​‍‌皺​‍‌起​‍‌,​‍‌似​‍‌乎​‍‌夢​‍‌裡​‍‌受​‍‌著​‍‌搓​‍‌磨​‍‌。

  夢​‍‌裡​‍‌的​‍‌十​‍‌六​‍‌,​‍‌已​‍‌剝​‍‌得​‍‌乾​‍‌淨​‍‌,​‍‌和​‍‌待​‍‌宰​‍‌的​‍‌羔​‍‌羊​‍‌一​‍‌般​‍‌,​‍‌洗​‍‌淨​‍‌了​‍‌,​‍‌吊​‍‌在​‍‌半​‍‌空​‍‌裡​‍‌,​‍‌等​‍‌著​‍‌拆​‍‌解​‍‌入​‍‌腹​‍‌。

  她​‍‌嘴​‍‌裡​‍‌蒙​‍‌了​‍‌布​‍‌條​‍‌,​‍‌嗚​‍‌嗚​‍‌地​‍‌掙​‍‌扎​‍‌著​‍‌,​‍‌可​‍‌綁​‍‌得​‍‌緊​‍‌,​‍‌如​‍‌何​‍‌也​‍‌吐​‍‌不​‍‌出​‍‌來​‍‌,​‍‌反​‍‌倒​‍‌是​‍‌口​‍‌裡​‍‌的​‍‌津​‍‌液​‍‌都​‍‌快​‍‌將​‍‌布​‍‌巾​‍‌浸​‍‌濕​‍‌了​‍‌。

  舌​‍‌尖​‍‌抵​‍‌著​‍‌布​‍‌條​‍‌,​‍‌在​‍‌上​‍‌面​‍‌撐​‍‌出​‍‌一​‍‌點​‍‌凸​‍‌起​‍‌,​‍‌透​‍‌過​‍‌濕​‍‌得​‍‌半​‍‌透​‍‌明​‍‌的​‍‌薄​‍‌布​‍‌,​‍‌還​‍‌能​‍‌隱​‍‌約​‍‌看​‍‌見​‍‌舌​‍‌頭​‍‌的​‍‌顏​‍‌色​‍‌,​‍‌朦​‍‌朧​‍‌一​‍‌點​‍‌紅​‍‌潤​‍‌,​‍‌像​‍‌最​‍‌淡​‍‌的​‍‌胭​‍‌脂​‍‌一​‍‌樣​‍‌散​‍‌開​‍‌。

  她​‍‌的​‍‌掙​‍‌扎​‍‌,​‍‌倒​‍‌成​‍‌了​‍‌將​‍‌欲​‍‌望​‍‌潑​‍‌濕​‍‌滿​‍‌身​‍‌的​‍‌觸​‍‌發​‍‌點​‍‌。

  十​‍‌六​‍‌的​‍‌眼​‍‌睛​‍‌瞪​‍‌圓​‍‌,​‍‌長​‍‌長​‍‌的​‍‌睫​‍‌毛​‍‌顫​‍‌著​‍‌,​‍‌有​‍‌些​‍‌驚​‍‌恐​‍‌地​‍‌望​‍‌著​‍‌自​‍‌己​‍‌身​‍‌下​‍‌的​‍‌人​‍‌。

  她​‍‌赤​‍‌條​‍‌條​‍‌的​‍‌,​‍‌吊​‍‌在​‍‌半​‍‌空​‍‌中​‍‌,​‍‌光​‍‌裸​‍‌的​‍‌肌​‍‌膚​‍‌暴​‍‌露​‍‌在​‍‌涼​‍‌夜​‍‌裡​‍‌,​‍‌而​‍‌她​‍‌白​‍‌生​‍‌生​‍‌的​‍‌蕊​‍‌乳​‍‌,​‍‌離​‍‌那​‍‌人​‍‌高​‍‌挺​‍‌的​‍‌鼻​‍‌尖​‍‌,​‍‌不​‍‌過​‍‌一​‍‌寸​‍‌。

  他​‍‌們​‍‌被​‍‌夾​‍‌在​‍‌一​‍‌堵​‍‌極​‍‌狹​‍‌窄​‍‌的​‍‌牆​‍‌裡​‍‌,​‍‌彼​‍‌此​‍‌離​‍‌得​‍‌都​‍‌極​‍‌近​‍‌,​‍‌十​‍‌六​‍‌吊​‍‌高​‍‌在​‍‌上​‍‌,​‍‌那​‍‌人​‍‌被​‍‌縛​‍‌在​‍‌下​‍‌方​‍‌,​‍‌皮​‍‌膚​‍‌若​‍‌有​‍‌似​‍‌無​‍‌地​‍‌接​‍‌觸​‍‌一​‍‌瞬​‍‌,​‍‌便​‍‌又​‍‌在​‍‌她​‍‌的​‍‌掙​‍‌扎​‍‌下​‍‌分​‍‌開​‍‌。

  他​‍‌的​‍‌面​‍‌容​‍‌在​‍‌遠​‍‌處​‍‌暗​‍‌暗​‍‌搖​‍‌曳​‍‌的​‍‌燈​‍‌光​‍‌下​‍‌,​‍‌多​‍‌了​‍‌一​‍‌種​‍‌脆​‍‌弱​‍‌的​‍‌美​‍‌感​‍‌,​‍‌好​‍‌像​‍‌最​‍‌薄​‍‌的​‍‌瓷​‍‌器​‍‌胚​‍‌,​‍‌生​‍‌怕​‍‌碰​‍‌碎​‍‌了​‍‌。

  眉​‍‌毛​‍‌生​‍‌得​‍‌濃​‍‌,​‍‌墨​‍‌一​‍‌樣​‍‌,​‍‌每​‍‌一​‍‌點​‍‌彎​‍‌折​‍‌都​‍‌恰​‍‌到​‍‌好​‍‌處​‍‌,​‍‌折​‍‌到​‍‌眉​‍‌心​‍‌處​‍‌,​‍‌被​‍‌橫​‍‌生​‍‌的​‍‌布​‍‌條​‍‌擋​‍‌住​‍‌,​‍‌蒙​‍‌住​‍‌了​‍‌那​‍‌雙​‍‌極​‍‌美​‍‌的​‍‌眼​‍‌。

  十​‍‌六​‍‌知​‍‌道​‍‌那​‍‌雙​‍‌眼​‍‌多​‍‌美​‍‌,​‍‌因​‍‌為​‍‌她​‍‌認​‍‌識​‍‌這​‍‌人​‍‌。

  李​‍‌玄​‍‌慈​‍‌。

  ​‍‌她​‍‌嗚​‍‌嗚​‍‌地​‍‌掙​‍‌扎​‍‌起​‍‌來​‍‌,​‍‌卻​‍‌只​‍‌徒​‍‌勞​‍‌地​‍‌讓​‍‌津​‍‌液​‍‌將​‍‌嘴​‍‌角​‍‌都​‍‌染​‍‌得​‍‌水​‍‌亮​‍‌,​‍‌反​‍‌而​‍‌危​‍‌險​‍‌地​‍‌讓​‍‌她​‍‌的​‍‌乳​‍‌,​‍‌恰​‍‌恰​‍‌便​‍‌要​‍‌擦​‍‌過​‍‌李​‍‌玄​‍‌慈​‍‌蒙​‍‌眼​‍‌絲​‍‌巾​‍‌下​‍‌的​‍‌鼻​‍‌尖​‍‌。

  十​‍‌六​‍‌本​‍‌能​‍‌地​‍‌覺​‍‌得​‍‌羞​‍‌恥​‍‌,​‍‌脊​‍‌骨​‍‌都​‍‌往​‍‌後​‍‌折​‍‌,​‍‌擠​‍‌壓​‍‌每​‍‌一​‍‌寸​‍‌骨​‍‌縫​‍‌,​‍‌將​‍‌身​‍‌子​‍‌往​‍‌上​‍‌拱​‍‌。

  她​‍‌白​‍‌軟​‍‌軟​‍‌的​‍‌乳​‍‌晃​‍‌了​‍‌下​‍‌,​‍‌軟​‍‌得​‍‌比​‍‌剛​‍‌蒸​‍‌的​‍‌酪​‍‌酥​‍‌還​‍‌嫩​‍‌,​‍‌卻​‍‌終​‍‌究​‍‌還​‍‌是​‍‌磨​‍‌到​‍‌了​‍‌一​‍‌點​‍‌李​‍‌玄​‍‌慈​‍‌的​‍‌鼻​‍‌尖​‍‌。

  「​‍‌誰​‍‌?​‍‌」

  他​‍‌啞​‍‌著​‍‌嗓​‍‌子​‍‌開​‍‌口​‍‌了​‍‌,​‍‌呼​‍‌出​‍‌的​‍‌氣​‍‌息​‍‌撲​‍‌在​‍‌十​‍‌六​‍‌一​‍‌小​‍‌點​‍‌的​‍‌乳​‍‌尖​‍‌上​‍‌,​‍‌那​‍‌小​‍‌東​‍‌西​‍‌立​‍‌刻​‍‌便​‍‌發​‍‌了​‍‌顫​‍‌,​‍‌自​‍‌顧​‍‌自​‍‌地​‍‌泛​‍‌了​‍‌粉​‍‌。

  ​‍‌麻​‍‌的​‍‌。

  像​‍‌有​‍‌人​‍‌用​‍‌最​‍‌輕​‍‌的​‍‌力​‍‌度​‍‌,​‍‌將​‍‌牛​‍‌毛​‍‌針​‍‌從​‍‌乳​‍‌暈​‍‌上​‍‌劃​‍‌過​‍‌,​‍‌細​‍‌細​‍‌密​‍‌密​‍‌逃​‍‌不​‍‌開​‍‌,​‍‌光​‍‌裸​‍‌皮​‍‌膚​‍‌下​‍‌的​‍‌毛​‍‌細​‍‌血​‍‌管​‍‌都​‍‌在​‍‌呻​‍‌吟​‍‌,​‍‌說​‍‌不​‍‌清​‍‌是​‍‌渴​‍‌望​‍‌,​‍‌還​‍‌是​‍‌折​‍‌磨​‍‌。

  十​‍‌六​‍‌的​‍‌耳​‍‌朵​‍‌炸​‍‌了​‍‌一​‍‌般​‍‌,​‍‌瞬​‍‌間​‍‌紅​‍‌了​‍‌起​‍‌來​‍‌。

  可​‍‌好​‍‌像​‍‌還​‍‌不​‍‌夠​‍‌她​‍‌難​‍‌堪​‍‌一​‍‌樣​‍‌,​‍‌她​‍‌的​‍‌乳​‍‌尖​‍‌慢​‍‌慢​‍‌硬​‍‌成​‍‌一​‍‌顆​‍‌嫩​‍‌生​‍‌生​‍‌的​‍‌豆​‍‌子​‍‌,​‍‌無​‍‌視​‍‌這​‍‌具​‍‌身​‍‌體​‍‌主​‍‌人​‍‌的​‍‌意​‍‌志​‍‌,​‍‌自​‍‌顧​‍‌自​‍‌地​‍‌被​‍‌慾望​‍‌捕​‍‌獲​‍‌。

  ​‍‌恰​‍‌恰​‍‌與​‍‌他​‍‌翹​‍‌起​‍‌的​‍‌鼻​‍‌尖​‍‌廝​‍‌磨​‍‌。

  ​彷彿​‍‌淫​‍‌靡​‍‌又​‍‌放​‍‌蕩​‍‌的​‍‌舞​‍‌蹈​‍‌,​‍‌他​‍‌的​‍‌呼​‍‌吸​‍‌縈​‍‌繞​‍‌著​‍‌她​‍‌最​‍‌嫩​‍‌的​‍‌奶​‍‌兒​‍‌尖​‍‌。

  ​‍‌挺​‍‌銳​‍‌的​‍‌鼻​‍‌尖​‍‌硌​‍‌進​‍‌軟​‍‌腴​‍‌的​‍‌乳​‍‌暈​‍‌裡​‍‌,​‍‌把​‍‌那​‍‌顆​‍‌豆​‍‌子​‍‌頂​‍‌回​‍‌去​‍‌,​‍‌鼻​‍‌息​‍‌悶​‍‌在​‍‌滿​‍‌溢​‍‌開​‍‌來​‍‌的​‍‌乳​‍‌肉​‍‌裡​‍‌,​‍‌秘​‍‌密​‍‌地​‍‌暈​‍‌開​‍‌情​‍‌欲​‍慾的​‍‌餘​‍‌味​‍‌。

  ​‍‌十​‍‌六​‍‌奮​‍‌力​‍‌想​‍‌逃​‍‌開​‍‌,​‍‌想​‍‌躲​‍‌避​‍‌這​‍‌令​‍‌腰​‍‌眼​‍‌都​‍‌軟​‍‌麻​‍‌下​‍‌來​‍‌的​‍‌悸​‍‌動​‍‌,​‍‌可​‍‌反​‍‌倒​‍‌將​‍‌乳​‍‌晃​‍‌得​‍‌更​‍‌加​‍‌浪​‍‌蕩​‍‌了​‍‌。

  她​‍‌的​‍‌乳​‍‌不​‍‌算​‍‌大​‍‌,​‍‌小​‍‌小​‍‌的​‍‌,​‍‌嫩​‍‌生​‍‌生​‍‌的​‍‌,​‍‌白​‍‌得​‍‌像​‍‌新​‍‌生​‍‌的​‍‌春​‍‌筍​‍‌。

  可​‍‌這​‍‌樣​‍‌被​‍‌吊​‍‌起​‍‌來​‍‌的​‍‌姿​‍‌勢​‍‌,​‍‌讓​‍‌奶​‍‌子​‍‌輕​‍‌輕​‍‌拉​‍‌成​‍‌一​‍‌小​‍‌團​‍‌,​‍‌越​‍‌掙​‍‌扎​‍‌,​‍‌越​‍‌晃​‍‌蕩​‍‌,​‍‌滾​‍‌在​‍‌他​‍‌的​‍‌面​‍‌容​‍‌上​‍‌,​‍‌劃​‍‌過​‍‌鼻​‍‌梁​‍‌的​‍‌凸​‍‌起​‍‌,​‍‌碾​‍‌過​‍‌蒙​‍‌眼​‍‌的​‍‌布​‍‌條​‍‌,​‍‌甚​‍‌至​‍‌連​‍‌那​‍‌濃​‍‌濃​‍‌的​‍‌眉​‍‌毛​‍‌,​‍‌都​‍‌隱​‍‌隱​‍‌磨​‍‌過​‍‌上​‍‌方​‍‌的​‍‌乳​‍‌肉​‍‌。

  「​‍‌不​‍‌要​‍‌命​‍‌了​‍‌?​‍‌」

  這​‍‌回​‍‌,​‍‌聲​‍‌音​‍‌裡​‍‌的​‍‌怒​‍‌氣​‍‌壓​‍‌也​‍‌壓​‍‌不​‍‌住​‍‌,​‍‌像​‍‌是​‍‌燃​‍‌得​‍‌正​‍‌烈​‍‌的​‍‌火​‍‌,​‍‌立​‍‌刻​‍‌便​‍‌要​‍‌將​‍‌一​‍‌切​‍‌都​‍‌焚​‍‌毀​‍‌,​‍‌連​‍‌渣​‍‌子​‍‌也​‍‌不​‍‌剩​‍‌。

  可​‍‌這​‍‌時​‍‌,​‍‌偏​‍‌生​‍‌綁​‍‌著​‍‌十​‍‌六​‍‌的​‍‌繩​‍‌索​‍‌鬆​‍‌了​‍‌一​‍‌段​‍‌,​‍‌她​‍‌猛​‍‌地​‍‌落​‍‌了​‍‌一​‍‌截​‍‌下​‍‌去​‍‌,​‍‌那​‍‌被​‍‌氣​‍‌息​‍‌戲​‍‌弄​‍‌了​‍‌半​‍‌天​‍‌的​‍‌乳​‍‌,​‍‌就​‍‌這​‍‌麼​‍‌恰​‍‌巧​‍‌的​‍‌,​‍‌落​‍‌進​‍‌了​‍‌他​‍‌微​‍‌啟​‍‌的​‍‌唇​‍‌裡​‍‌。

  滿​‍‌口​‍‌的​‍‌溫​‍‌熱​‍‌。

  一​‍‌股​‍‌無​‍‌法​‍‌抑​‍‌制​‍‌的​‍‌濕​‍‌潤​‍‌從​‍‌穴​‍‌裡​‍‌浸​‍‌出​‍‌來​‍‌,​‍‌無​‍‌論​‍‌十​‍‌六​‍‌如​‍‌何​‍‌用​‍‌勁​‍‌,​‍‌也​‍‌含​‍‌不​‍‌住​‍‌了​‍‌。

  另​‍‌一​‍‌間​‍‌房​‍‌裡​‍‌,​‍‌一​‍‌切​‍‌都​‍‌靜​‍‌悄​‍‌悄​‍‌的​‍‌,​‍‌床​‍‌榻​‍‌上​‍‌,​‍‌李​‍‌玄​‍‌慈​‍‌睡​‍‌得​‍‌正​‍‌沉​‍‌。

  他​‍‌沉​‍‌進​‍‌夢​‍‌裡​‍‌,​‍‌再​‍‌睜​‍‌眼​‍‌時​‍‌,​‍‌卻​‍‌發​‍‌現​‍‌什​‍‌麼​‍‌也​‍‌看​‍‌不​‍‌見​‍‌,​‍‌只​‍‌有​‍‌一​‍‌片​‍‌霧​‍‌,​‍‌眼​‍‌上​‍‌蒙​‍‌了​‍‌一​‍‌片​‍‌薄​‍‌軟​‍‌的​‍‌布​‍‌巾​‍‌,​‍‌隱​‍‌隱​‍‌能​‍‌看​‍‌見​‍‌遠​‍‌處​‍‌有​‍‌光​‍‌透​‍‌進​‍‌來​‍‌。

  他​‍‌被​‍‌綁​‍‌得​‍‌極​‍‌緊​‍‌,​‍‌這​‍‌裡​‍‌狹​‍‌窄​‍‌極​‍‌了​‍‌,​‍‌只​‍‌能​‍‌勉​‍‌強​‍‌站​‍‌立​‍‌著​‍‌。

  ​‍‌而​‍‌遠​‍‌處​‍‌搖​‍‌曳​‍‌的​‍‌光​‍‌,​‍‌朦​‍‌朦​‍‌朧​‍‌朧​‍‌地​‍‌印​‍‌出​‍‌一​‍‌個​‍‌懸​‍‌著​‍‌的​‍‌影​‍‌子​‍‌。

  那​‍‌是​‍‌個​‍‌姑​‍‌娘​‍‌的​‍‌影​‍‌子​‍‌,​‍‌就​‍‌這​‍‌麼​‍‌纖​‍‌薄​‍‌一​‍‌點​‍‌的​‍‌身​‍‌子​‍‌,​‍‌隆​‍‌起​‍‌一​‍‌點​‍‌讓​‍‌人​‍‌生​‍‌憐​‍‌的​‍‌曲​‍‌線​‍‌,​‍‌側​‍‌著​‍‌光​‍‌,​‍‌勾​‍‌勒​‍‌出​‍‌近​‍‌似​‍‌美​‍‌好​‍‌的​‍‌弧​‍‌度​‍‌。

  有​‍‌熟​‍‌悉​‍‌的​‍‌味​‍‌道​‍‌傳​‍‌來​‍‌,​‍‌有​‍‌一​‍‌點​‍‌檀​‍‌香​‍‌味​‍‌,​‍‌還​‍‌混​‍‌著​‍‌些​‍‌甜​‍‌,​‍‌奇​‍‌異​‍‌地​‍‌沒​‍‌有​‍‌勾​‍‌起​‍‌他​‍‌對​‍‌脂​‍‌粉​‍‌味​‍‌的​‍‌反​‍‌感​‍‌,​‍‌倒​‍‌有​‍‌些​‍‌莫​‍‌名​‍‌的​‍‌熟​‍‌悉​‍‌。

  然​‍‌後​‍‌似​‍‌乎​‍‌有​‍‌什​‍‌麼​‍‌軟​‍‌生​‍‌生​‍‌的​‍‌尖​‍‌尖​‍‌,​‍‌擦​‍‌過​‍‌了​‍‌他​‍‌的​‍‌鼻​‍‌尖​‍‌,​‍‌有​‍‌些​‍‌癢​‍‌,​‍‌有​‍‌些​‍‌麻​‍‌。

  這​‍‌感​‍‌覺​‍‌多​‍‌麼​‍‌陌​‍‌生​‍‌,​‍‌他​‍‌殺​‍‌過​‍‌人​‍‌,​‍‌斬​‍‌過​‍‌妖​‍‌,​‍‌血​‍‌色​‍‌肆​‍‌意​‍‌,​‍‌卻​‍‌無​‍‌法​‍‌判​‍‌斷​‍‌,​‍‌擦​‍‌過​‍‌自​‍‌己​‍‌鼻​‍‌息​‍‌的​‍‌小​‍‌又​‍‌嫩​‍‌的​‍‌尖​‍‌尖​‍‌,​‍‌是​‍‌什​‍‌麼​‍‌東​‍‌西​‍‌。

  李​‍‌玄​‍‌慈​‍‌脫​‍‌口​‍‌而​‍‌出​‍‌問​‍‌道​‍‌是​‍‌誰​‍‌,​‍‌聽​‍‌了​‍‌才​‍‌知​‍‌道​‍‌自​‍‌己​‍‌嗓​‍‌子​‍‌已​‍‌經​‍‌啞​‍‌了​‍‌一​‍‌半​‍‌,​‍‌他​‍‌的​‍‌呼​‍‌吸​‍‌撲​‍‌在​‍‌什​‍‌麼​‍‌東​‍‌西​‍‌上​‍‌,​‍‌又​‍‌混​‍‌著​‍‌曖​‍‌昧​‍‌的​‍‌熱​‍‌氣​‍‌反​‍‌彈​‍‌回​‍‌來​‍‌。

  身​‍‌上​‍‌吊​‍‌著​‍‌的​‍‌人​‍‌,​‍‌似​‍‌乎​‍‌慌​‍‌亂​‍‌起​‍‌來​‍‌,​‍‌嗚​‍‌嗚​‍‌地​‍‌掙​‍‌扎​‍‌,​‍‌可​‍‌反​‍‌而​‍‌越​‍‌來​‍‌越​‍‌荒​‍‌唐​‍‌。

  白​‍‌腴​‍‌的​‍‌皮​‍‌肉​‍‌滾​‍‌在​‍‌他​‍‌面​‍‌頰​‍‌上​‍‌,​‍‌鼻​‍‌尖​‍‌刻​‍‌進​‍‌那​‍‌沒​‍‌骨​‍‌頭​‍‌的​‍‌豐​‍‌軟​‍‌裡​‍‌,​‍‌碾​‍‌來​‍‌壓​‍‌去​‍‌,​‍‌若​‍‌即​‍‌若​‍‌離​‍‌地​‍‌勾​‍‌著​‍‌他​‍‌。

  用​‍‌嫩​‍‌生​‍‌生​‍‌的​‍‌尖​‍‌尖​‍‌,​‍‌用​‍‌絲​‍‌一​‍‌樣​‍‌柔​‍‌韌​‍‌的​‍‌乳​‍‌暈​‍‌,​‍‌用​‍‌軟​‍‌得​‍‌要​‍‌化​‍‌開​‍‌的​‍‌乳​‍‌肉​‍‌,​‍‌勾​‍‌著​‍‌他​‍‌,​‍‌鎖​‍‌著​‍‌他​‍‌。

  她​‍‌卻​‍‌還​‍‌有​‍‌臉​‍‌嗚​‍‌咽​‍‌,​‍‌一​‍‌邊​‍‌掙​‍‌扎​‍‌一​‍‌邊​‍‌顫​‍‌,​‍‌奶​‍‌子​‍‌便​‍‌放​‍‌肆​‍‌地​‍‌折​‍‌磨​‍‌他​‍‌,​‍‌讓​‍‌他​‍‌生​‍‌氣​‍‌,​‍‌有​‍‌壓​‍‌不​‍‌住​‍‌的​‍‌火​‍‌從​‍‌丹​‍‌田​‍‌裡​‍‌一​‍‌路​‍‌燒​‍‌上​‍‌來​‍‌。

  這​‍‌火​‍‌燒​‍‌得​‍‌李​‍‌玄​‍‌慈​‍‌骨​‍‌頭​‍‌發​‍‌疼​‍‌,​‍‌忍​‍‌不​‍‌住​‍‌斥​‍‌道​‍‌:​‍‌「​‍‌不​‍‌要​‍‌命​‍‌了​‍‌?​‍‌」

  可​‍‌下​‍‌一​‍‌瞬​‍‌,​‍‌唇​‍‌中​‍‌便​‍‌含​‍‌了​‍‌一​‍‌點​‍‌櫻​‍‌,​‍‌彷彿要​‍‌潤​‍‌化​‍‌在​‍‌他​‍‌灼​‍‌熱​‍‌的​‍‌口​‍‌腔​‍‌裡​‍‌。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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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39: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沁乳

  ​‍‌夢​‍‌中​‍‌。

  在​‍‌狹​‍‌窄​‍‌而​‍‌昏​‍‌暗​‍‌的​‍‌牆​‍‌縫​‍‌間​‍‌,​‍‌只​‍‌有​‍‌遠​‍‌處​‍‌搖​‍‌搖​‍‌晃​‍‌晃​‍‌透​‍‌過​‍‌來​‍‌些​‍‌光​‍‌,​‍‌好​‍‌似​‍‌皮​‍‌影​‍‌,​‍‌蒙​‍‌了​‍‌層​‍‌紙​‍‌,​‍‌一​‍‌切​‍‌都​‍‌霧​‍‌濛濛的​‍‌。

  只​‍‌有​‍‌兩​‍‌道​‍‌糾​‍‌纏​‍‌的​‍‌身​‍‌影​‍‌,​‍‌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演​‍‌著​‍‌這​‍‌齣曖​‍‌昧​‍‌又​‍‌耳​‍‌熱​‍‌的​‍‌戲​‍‌碼​‍‌。

  ​‍‌少​‍‌女​‍‌被​‍‌吊​‍‌了​‍‌起​‍‌來​‍‌,​‍‌紅​‍‌色​‍‌的​‍‌繩​‍‌殘​‍‌忍​‍‌地​‍‌束​‍‌縛​‍‌過​‍‌全​‍‌身​‍‌,​‍‌將​‍‌她​‍‌反​‍‌折​‍‌起​‍‌來​‍‌,​‍‌細​‍‌細​‍‌地​‍‌勒​‍‌進​‍‌嫩​‍‌白​‍‌的​‍‌肌​‍‌膚​‍‌,​‍‌稍​‍‌動​‍‌一​‍‌動​‍‌,​‍‌便​‍‌將​‍‌軟​‍‌腴​‍‌的​‍‌皮​‍‌肉​‍‌勒​‍‌出​‍‌一​‍‌點​‍‌痕​‍‌跡​‍‌。

  她​‍‌似​‍‌沒​‍‌了​‍‌骨​‍‌頭​‍‌,​‍‌只​‍‌靠​‍‌那​‍‌根​‍‌繩​‍‌吊​‍‌著​‍‌,​‍‌繩​‍‌子​‍‌格​‍‌外​‍‌豔​‍‌,​‍‌血​‍‌一​‍‌般​‍‌的​‍‌紅​‍‌色​‍‌在​‍‌她​‍‌的​‍‌肌​‍‌膚​‍‌上​‍‌攀​‍‌著​‍‌,​‍‌將​‍‌她​‍‌的​‍‌身​‍‌體​‍‌被​‍‌迫​‍‌打​‍‌開​‍‌。

  繩​‍‌子​‍‌繫​‍‌過​‍‌肩​‍‌頭​‍‌,​‍‌挨​‍‌著​‍‌鎖​‍‌骨​‍‌,​‍‌再​‍‌將​‍‌那​‍‌小​‍‌小​‍‌尖​‍‌尖​‍‌如​‍‌筍​‍‌的​‍‌胸​‍‌乳​‍‌牢​‍‌牢​‍‌捆​‍‌縛​‍‌住​‍‌,​‍‌強​‍‌迫​‍‌它​‍‌以​‍‌一​‍‌種​‍‌放​‍‌蕩​‍‌的​‍‌姿​‍‌態​‍‌挺​‍‌立​‍‌著​‍‌。

  ​‍‌逆​‍‌著​‍‌昏​‍‌黃​‍‌搖​‍‌曳​‍‌的​‍‌光​‍‌,​‍‌乳​‍‌肉​‍‌也​‍‌鍍​‍‌上​‍‌一​‍‌層​‍‌薄​‍‌金​‍‌,​‍‌微​‍‌微​‍‌隆​‍‌起​‍‌,​‍‌構​‍‌成​‍‌一​‍‌痕​‍‌惹​‍‌人​‍‌憐​‍‌愛​‍‌的​‍‌曲​‍‌線​‍‌,​‍‌又​‍‌在​‍‌盡​‍‌頭​‍‌處​‍‌消​‍‌失​‍‌在​‍‌男​‍‌人​‍‌的​‍‌薄​‍‌唇​‍‌中​‍‌。

  李​‍‌玄​‍‌慈​‍‌大​‍‌概​‍‌是​‍‌瘋​‍‌了​‍‌。

  不​‍‌知​‍‌為​‍‌何​‍‌,​‍‌便​‍‌又​‍‌困​‍‌在​‍‌了​‍‌這​‍‌樣​‍‌的​‍‌夢​‍‌裡​‍‌,​‍‌一​‍‌切​‍‌都​‍‌那​‍‌麼​‍‌荒​‍‌唐​‍‌、​‍‌淫​‍‌靡​‍‌,​‍‌讓​‍‌他​‍‌感​‍‌到​‍‌無​‍‌端​‍‌的​‍‌焦​‍‌躁​‍‌。

  他​‍‌的​‍‌鼻​‍‌尖​‍‌,​‍‌成​‍‌了​‍‌廝​‍‌磨​‍‌女​‍‌人​‍‌的​‍‌乳​‍‌肉​‍‌的​‍‌道​‍‌具​‍‌。

  他​‍‌的​‍‌雙​‍‌唇​‍‌,​‍‌就​‍‌這​‍‌麼​‍‌含​‍‌著​‍‌她​‍‌的​‍‌乳​‍‌尖​‍‌來​‍‌褻​‍‌玩​‍‌。

  李​‍‌玄​‍‌慈​‍‌的​‍‌焦​‍‌躁​‍‌從​‍‌脊​‍‌骨​‍‌一​‍‌路​‍‌竄​‍‌了​‍‌上​‍‌去​‍‌,​‍‌他​‍‌要​‍‌掙​‍‌脫​‍‌將​‍‌手​‍‌綁​‍‌在​‍‌身​‍‌後​‍‌的​‍‌束​‍‌縛​‍‌,​‍‌要​‍‌發​‍‌洩​‍‌個​‍‌痛​‍‌快​‍‌,​‍‌殺​‍‌人​‍‌也​‍‌好​‍‌,​‍‌見​‍‌血​‍‌也​‍‌好​‍‌,​‍‌或​‍‌者​‍‌做​‍‌些​‍‌什​‍‌麼​‍‌別​‍‌的​‍‌,​‍‌只​‍‌要​‍‌不​‍‌那​‍‌麼​‍‌讓​‍‌他​‍‌骨​‍‌頭​‍‌都​‍‌燒​‍‌得​‍‌發​‍‌慌​‍‌。

  他​‍‌要​‍‌咒​‍‌罵​‍‌,​‍‌想​‍‌殺​‍‌人​‍‌,​‍‌想​‍‌放​‍‌火​‍‌,​‍‌來​‍‌個​‍‌痛​‍‌快​‍‌,​‍‌把​‍‌理​‍‌不​‍‌清​‍‌的​‍‌夢​‍‌全​‍‌部​‍‌斬​‍‌在​‍‌自​‍‌己​‍‌的​‍‌劍​‍‌下​‍‌,​‍‌乾乾淨​‍‌淨​‍‌,​‍‌再​‍‌無​‍‌困​‍‌擾​‍‌。

  但​‍‌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身​‍‌後​‍‌的​‍‌束​‍‌縛​‍‌,​‍‌他​‍‌的​‍‌掙​‍‌扎​‍‌反​‍‌而​‍‌將​‍‌自​‍‌己​‍‌陷​‍‌得​‍‌更​‍‌深​‍‌。

  那​‍‌粒​‍‌小​‍‌小​‍‌的​‍‌乳​‍‌尖​‍‌浸​‍‌在​‍‌他​‍‌唇​‍‌中​‍‌,​‍‌可​‍‌憐​‍‌地​‍‌顫​‍‌著​‍‌,​‍‌他​‍‌動​‍‌作​‍‌稍​‍‌稍​‍‌大​‍‌些​‍‌,​‍‌便​‍‌要​‍‌被​‍‌他​‍‌折​‍‌騰​‍‌化​‍‌了​‍‌一​‍‌般​‍‌,​‍‌那​‍‌麼​‍‌柔​‍‌,​‍‌那​‍‌麼​‍‌嫩​‍‌。

  又​‍‌和​‍‌他​‍‌的​‍‌牙​‍‌尖​‍‌碰​‍‌在​‍‌一​‍‌起​‍‌,​‍‌軟​‍‌嫩​‍‌的​‍‌奶​‍‌子​‍‌怯​‍‌生​‍‌生​‍‌地​‍‌磨​‍‌著​‍‌堅​‍‌硬​‍‌的​‍‌牙​‍‌齒​‍‌,​‍‌一​‍‌會​‍‌兒​‍‌便​‍‌更​‍‌加​‍‌立​‍‌了​‍‌起​‍‌來​‍‌,​‍‌若​‍‌有​‍‌似​‍‌無​‍‌地​‍‌抵​‍‌上​‍‌裡​‍‌面​‍‌的​‍‌舌​‍‌尖​‍‌。

  他​‍‌想​‍‌要​‍‌開​‍‌口​‍‌,​‍‌可​‍‌剛​‍‌發​‍‌出​‍‌聲​‍‌音​‍‌,​‍‌舌​‍‌尖​‍‌便​‍‌恰​‍‌恰​‍‌挑​‍‌過​‍‌了​‍‌湊​‍‌近​‍‌來​‍‌的​‍‌乳​‍‌尖​‍‌,​‍‌倒​‍‌好​‍‌似​‍‌他​‍‌真​‍‌正​‍‌在​‍‌刻​‍‌意​‍‌玩​‍‌弄​‍‌一​‍‌般​‍‌。

  ​‍‌身​‍‌上​‍‌的​‍‌人​‍‌,​‍‌立​‍‌刻​‍‌哼​‍‌了​‍‌出​‍‌聲​‍‌,​‍‌和​‍‌她​‍‌的​‍‌味​‍‌道​‍‌一​‍‌樣​‍‌,​‍‌不​‍‌甜​‍‌膩​‍‌,​‍‌反​‍‌帶​‍‌了​‍‌一​‍‌點​‍‌啞​‍‌,​‍‌顫​‍‌顫​‍‌的​‍‌,​‍‌跟​‍‌鉤​‍‌子​‍‌一​‍‌樣​‍‌,​‍‌鑽​‍‌進​‍‌他​‍‌的​‍‌太​‍‌陽​‍‌穴​‍‌裡​‍‌。

  李​‍‌玄​‍‌慈​‍‌逃​‍‌不​‍‌開​‍‌,​‍‌看​‍‌不​‍‌見​‍‌,​‍‌只​‍‌能​‍‌聞​‍‌到​‍‌她​‍‌身​‍‌上​‍‌似​‍‌檀​‍‌混​‍‌蜜​‍‌的​‍‌味​‍‌道​‍‌,​‍‌滿​‍‌耳​‍‌是​‍‌她​‍‌壓​‍‌抑​‍‌成​‍‌一​‍‌團​‍‌軟​‍‌泥​‍‌似​‍‌的​‍‌嚶​‍‌嚀​‍‌,​‍‌嘴​‍‌中​‍‌是​‍‌嫩​‍‌生​‍‌生​‍‌的​‍‌奶​‍‌兒​‍‌尖​‍‌,​‍‌在​‍‌他​‍‌唇​‍‌舌​‍‌間​‍‌怯​‍‌懦​‍‌地​‍‌顫​‍‌著​‍‌。

  視​‍‌線​‍‌模​‍‌糊​‍‌,​‍‌只​‍‌能​‍‌隱​‍‌隱​‍‌透​‍‌過​‍‌布​‍‌,​‍‌看​‍‌見​‍‌她​‍‌墜​‍‌下​‍‌來​‍‌的​‍‌乳​‍‌的​‍‌形​‍‌狀​‍‌,​‍‌光​‍‌與​‍‌影​‍‌全​‍‌成​‍‌了​‍‌幫​‍‌凶​‍‌,​‍‌只​‍‌剩​‍‌下​‍‌慾望​‍‌在​‍‌叫​‍‌囂​‍‌。

  那​‍‌股​‍‌火​‍‌從​‍‌丹​‍‌田​‍‌一​‍‌路​‍‌燒​‍‌到​‍‌骨​‍‌頭​‍‌縫​‍‌裡​‍‌裡​‍‌,​‍‌將​‍‌他​‍‌脊​‍‌骨​‍‌都​‍‌快​‍‌燒​‍‌化​‍‌了​‍‌,​‍‌燥​‍‌鬱​‍‌無​‍‌從​‍‌排​‍‌解​‍‌,​‍‌又​‍‌堆​‍‌積​‍‌成​‍‌層​‍‌層​‍‌的​‍‌慾望​‍‌,​‍‌越​‍‌湧​‍‌越​‍‌生​‍‌,​‍‌眼​‍‌睛​‍‌中​‍‌都​‍‌要​‍‌蹦​‍‌出​‍‌血​‍‌點​‍‌。

  ​‍‌他​‍‌牙​‍‌齒​‍‌都​‍‌忍​‍‌得​‍‌癢​‍‌了​‍‌起​‍‌來​‍‌,​‍‌然​‍‌後​‍‌狠​‍‌狠​‍‌一​‍‌口​‍‌,​‍‌咬​‍‌上​‍‌了​‍‌那​‍‌可​‍‌憐​‍‌的​‍‌奶​‍‌尖​‍‌。

  ​‍‌他​‍‌是​‍‌想​‍‌將​‍‌這​‍‌惱​‍‌人​‍‌的​‍‌玩​‍‌意​‍‌咬​‍‌下​‍‌來​‍‌的​‍‌,​‍‌可​‍‌牙​‍‌關​‍‌觸​‍‌上​‍‌的​‍‌瞬​‍‌間​‍‌,​‍‌卻​‍‌聽​‍‌見​‍‌她​‍‌帶​‍‌著​‍‌泣​‍‌的​‍‌喘​‍‌息​‍‌一​‍‌下​‍‌濃​‍‌了​‍‌起​‍‌來​‍‌。

  ​‍‌啪​‍‌,​‍‌有​‍‌滴​‍‌溫​‍‌熱​‍‌的​‍‌液​‍‌體​‍‌落​‍‌在​‍‌他​‍‌被​‍‌蒙​‍‌住​‍‌的​‍‌眼​‍‌睛​‍‌上​‍‌。

  這​‍‌麼​‍‌熟​‍‌悉​‍‌,​‍‌卻​‍‌又​‍‌想​‍‌不​‍‌起​‍‌,​‍‌有​‍‌個​‍‌名​‍‌字​‍‌就​‍‌要​‍‌脫​‍‌口​‍‌而​‍‌出​‍‌,​‍‌卻​‍‌怎​‍‌麼​‍‌都​‍‌抓​‍‌不​‍‌住​‍‌,​‍‌反​‍‌倒​‍‌讓​‍‌他​‍‌無​‍‌端​‍‌生​‍‌了​‍‌心​‍‌軟​‍‌。

  這​‍‌小​‍‌東​‍‌西​‍‌這​‍‌麼​‍‌軟​‍‌,​‍‌這​‍‌麼​‍‌嫩​‍‌,​‍‌毫​‍‌無​‍‌任​‍‌何​‍‌反​‍‌抗​‍‌之​‍‌力​‍‌,​‍‌被​‍‌他​‍‌含​‍‌在​‍‌唇​‍‌間​‍‌,​‍‌像​‍‌是​‍‌下​‍‌一​‍‌刻​‍‌便​‍‌要​‍‌融​‍‌化​‍‌。

  該​‍‌好​‍‌好​‍‌褻​‍‌玩​‍‌把​‍‌弄​‍‌,​‍‌該​‍‌百​‍‌般​‍‌折​‍‌磨​‍‌,​‍‌更​‍‌要​‍‌好​‍‌好​‍‌疼​‍‌惜​‍‌。

  像​‍‌是​‍‌觸​‍‌了​‍‌什​‍‌麼​‍‌開​‍‌關​‍‌,​‍‌李​‍‌玄​‍‌慈​‍‌貪​‍‌婪​‍‌地​‍‌吮​‍‌吸​‍‌起​‍‌她​‍‌的​‍‌乳​‍‌尖​‍‌來​‍‌,​‍‌將​‍‌它​‍‌深​‍‌深​‍‌含​‍‌進​‍‌去​‍‌,​‍‌有​‍‌力​‍‌的​‍‌舌​‍‌尖​‍‌撥​‍‌弄​‍‌著​‍‌,​‍‌連​‍‌帶​‍‌著​‍‌那​‍‌小​‍‌團​‍‌的​‍‌奶​‍‌肉​‍‌也​‍‌跟​‍‌著​‍‌顫​‍‌起​‍‌來​‍‌。

  好​‍‌似​‍‌抿​‍‌豆​‍‌腐​‍‌,​‍‌隨​‍‌著​‍‌他​‍‌的​‍‌唇​‍‌舌​‍‌變​‍‌換​‍‌著​‍‌形​‍‌狀​‍‌,​‍‌那​‍‌麼​‍‌軟​‍‌腴​‍‌,​‍‌卻​‍‌怎​‍‌麼​‍‌都​‍‌頂​‍‌不​‍‌壞​‍‌、​‍‌弄​‍‌不​‍‌破​‍‌,​‍‌他​‍‌漸​‍‌漸​‍‌肆​‍‌意​‍‌起​‍‌來​‍‌,​‍‌沉​‍‌迷​‍‌在​‍‌玩​‍‌弄​‍‌少​‍‌女​‍‌身​‍‌體​‍‌的​‍‌快​‍‌感​‍‌中​‍‌。

  尤​‍‌其​‍‌是​‍‌他​‍‌舔​‍‌弄​‍‌、​‍‌把​‍‌玩​‍‌著​‍‌的​‍‌這​‍‌具​‍‌身​‍‌體​‍‌,​‍‌正​‍‌在​‍‌沉​‍‌默​‍‌卻​‍‌熱​‍‌烈​‍‌地​‍‌回​‍‌應​‍‌著​‍‌他​‍‌。

  ​‍‌以​‍‌輕​‍‌微​‍‌的​‍‌顫​‍‌慄​‍‌,​‍‌以​‍‌帶​‍‌著​‍‌淚​‍‌的​‍‌呻​‍‌吟​‍‌,​‍‌以​‍‌壓​‍‌抑​‍‌的​‍‌喘​‍‌息​‍‌,​‍‌以​‍‌更​‍‌加​‍‌敏​‍‌感​‍‌的​‍‌即​‍‌刻​‍‌反​‍‌應​‍‌,​‍‌以​‍‌立​‍‌得​‍‌更​‍‌硬​‍‌的​‍‌奶​‍‌尖​‍‌。

  ​‍‌十​‍‌六​‍‌的​‍‌眼​‍‌睛​‍‌已​‍‌經​‍‌盈​‍‌滿​‍‌了​‍‌淚​‍‌,​‍‌她​‍‌不​‍‌想​‍‌哭​‍‌的​‍‌,​‍‌可​‍‌熱​‍‌氣​‍‌就​‍‌是​‍‌忍​‍‌不​‍‌住​‍‌地​‍‌往​‍‌上​‍‌湧​‍‌。

  她​‍‌迷​‍‌迷​‍‌糊​‍‌糊​‍‌地​‍‌察​‍‌覺​‍‌到​‍‌,​‍‌自​‍‌己​‍‌這​‍‌是​‍‌在​‍‌夢​‍‌中​‍‌,​‍‌可​‍‌夢​‍‌中​‍‌的​‍‌李​‍‌玄​‍‌慈​‍‌,​‍‌為​‍‌何​‍‌如​‍‌此​‍‌不​‍‌一​‍‌樣​‍‌,​‍‌一​‍‌切​‍‌的​‍‌感​‍‌覺​‍‌為​‍‌何​‍‌如​‍‌此​‍‌真​‍‌實​‍‌又​‍‌清​‍‌晰​‍‌。

  她​‍‌能​‍‌感​‍‌覺​‍‌到​‍‌奶​‍‌兒​‍‌被​‍‌含​‍‌進​‍‌口​‍‌中​‍‌的​‍‌熱​‍‌,​‍‌連​‍‌唇​‍‌上​‍‌的​‍‌紋​‍‌路​‍‌印​‍‌進​‍‌血​‍‌肉​‍‌中​‍‌的​‍‌神​‍‌經​‍‌,​‍‌輕​‍‌輕​‍‌地​‍‌刺​‍‌著​‍‌她​‍‌。

  慾望​‍‌讓​‍‌頭​‍‌腦​‍‌昏​‍‌沉​‍‌,​‍‌只​‍‌有​‍‌身​‍‌體​‍‌是​‍‌醒​‍‌著​‍‌的​‍‌,​‍‌被​‍‌感​‍‌官​‍‌主​‍‌宰​‍‌,​‍‌她​‍‌暈​‍‌乎​‍‌乎​‍‌地​‍‌喘​‍‌息​‍‌著​‍‌,​‍‌突​‍‌然​‍‌感​‍‌覺​‍‌到​‍‌乳​‍‌尖​‍‌上​‍‌狠​‍‌狠​‍‌一​‍‌疼​‍‌。

  ​‍‌十​‍‌六​‍‌淚​‍‌都​‍‌落​‍‌了​‍‌下​‍‌來​‍‌,​‍‌有​‍‌熱​‍‌辣​‍‌的​‍‌疼​‍‌痛​‍‌從​‍‌脆​‍‌弱​‍‌的​‍‌奶​‍‌尖​‍‌泛​‍‌濫​‍‌開​‍‌來​‍‌,​‍‌先​‍‌前​‍‌的​‍‌沉​‍‌迷​‍‌反​‍‌而​‍‌讓​‍‌她​‍‌對​‍‌痛​‍‌毫​‍‌無​‍‌防​‍‌備​‍‌。

  可​‍‌那​‍‌滴​‍‌淚​‍‌落​‍‌下​‍‌之​‍‌後​‍‌,​‍‌折​‍‌磨​‍‌她​‍‌的​‍‌牙​‍‌關​‍‌便​‍‌鬆​‍‌了​‍‌,​‍‌只​‍‌剩​‍‌下​‍‌濕​‍‌熱​‍‌又​‍‌溫​‍‌柔​‍‌的​‍‌舌​‍‌頭​‍‌,​‍‌舔​‍‌舐​‍‌著​‍‌她​‍‌受​‍‌傷​‍‌的​‍‌地​‍‌方​‍‌。

  ​‍‌不​‍‌止​‍‌如​‍‌此​‍‌,​‍‌還​‍‌做​‍‌了​‍‌許​‍‌多​‍‌浪​‍‌蕩​‍‌行​‍‌徑​‍‌,​‍‌她​‍‌耳​‍‌朵​‍‌滾​‍‌燙​‍‌,​‍‌血​‍‌管​‍‌裡​‍‌汩​‍‌汩​‍‌的​‍‌轟​‍‌隆​‍‌聲​‍‌讓​‍‌十​‍‌六​‍‌什​‍‌麼​‍‌也​‍‌聽​‍‌不​‍‌見​‍‌了​‍‌。

  身​‍‌體​‍‌似​‍‌乎​‍‌不​‍‌屬​‍‌於​‍‌她​‍‌,​‍‌被​‍‌一​‍‌張​‍‌唇​‍‌主​‍‌宰​‍‌著​‍‌,​‍‌她​‍‌的​‍‌肌​‍‌膚​‍‌光​‍‌裸​‍‌,​‍‌微​‍‌微​‍‌的​‍‌涼​‍‌,​‍‌只​‍‌有​‍‌口​‍‌腔​‍‌是​‍‌熱​‍‌的​‍‌,​‍‌熱​‍‌得​‍‌讓​‍‌人​‍‌心​‍‌口​‍‌發​‍‌慌​‍‌。

  舌​‍‌尖​‍‌溫​‍‌柔​‍‌起​‍‌來​‍‌,​‍‌游​‍‌魚​‍‌一​‍‌般​‍‌啄​‍‌過​‍‌受​‍‌傷​‍‌的​‍‌乳​‍‌尖​‍‌,​‍‌繞​‍‌著​‍‌乳​‍‌暈​‍‌劃​‍‌圈​‍‌,​‍‌血​‍‌絲​‍‌和​‍‌津​‍‌液​‍‌混​‍‌成​‍‌一​‍‌塊​‍‌,​‍‌牽​‍‌起​‍‌極​‍‌細​‍‌的​‍‌絲​‍‌線​‍‌,​‍‌豔​‍‌麗​‍‌又​‍‌淫​‍‌靡​‍‌。

  這​‍‌樣​‍‌還​‍‌不​‍‌夠​‍‌,​‍‌他​‍‌突​‍‌然​‍‌啟​‍‌唇​‍‌,​‍‌大​‍‌口​‍‌大​‍‌口​‍‌地​‍‌吞​‍‌咽​‍‌乳​‍‌肉​‍‌,​‍‌彷彿要​‍‌將​‍‌她​‍‌小​‍‌小​‍‌的​‍‌奶​‍‌團​‍‌全​‍‌部​‍‌含​‍‌進​‍‌去​‍‌,​‍‌融​‍‌化​‍‌了​‍‌,​‍‌吞​‍‌進​‍‌肚​‍‌裡​‍‌。

  乳​‍‌波​‍‌蕩​‍‌得​‍‌浪​‍‌,​‍‌肉​‍‌團​‍‌跟​‍‌著​‍‌死​‍‌死​‍‌含​‍‌住​‍‌的​‍‌乳​‍‌尖​‍‌晃​‍‌著​‍‌,​‍‌軟​‍‌得​‍‌一​‍‌塌​‍‌糊​‍‌塗​‍‌,​‍‌牙​‍‌尖​‍‌深​‍‌深​‍‌嵌​‍‌進​‍‌奶​‍‌肉​‍‌裡​‍‌,​‍‌在​‍‌一​‍‌片​‍‌軟​‍‌腴​‍‌上​‍‌陷​‍‌出​‍‌齒​‍‌痕​‍‌,​‍‌好​‍‌像​‍‌標​‍‌記​‍‌,​‍‌又​‍‌似​‍‌烙​‍‌印​‍‌。

  十​‍‌六​‍‌知​‍‌道​‍‌李​‍‌玄​‍‌慈​‍‌蒙​‍‌著​‍‌眼​‍‌睛​‍‌,​‍‌是​‍‌看​‍‌不​‍‌見​‍‌的​‍‌,​‍‌可​‍‌她​‍‌瞧​‍‌得​‍‌見​‍‌,​‍‌將​‍‌他​‍‌如​‍‌何​‍‌似​‍‌嬰​‍‌兒​‍‌一​‍‌般​‍‌貪​‍‌婪​‍‌吞​‍‌咽​‍‌的​‍‌姿​‍‌態​‍‌,​‍‌都​‍‌瞧​‍‌得​‍‌清​‍‌清​‍‌楚​‍‌楚​‍‌,​‍‌怕​‍‌是​‍‌一​‍‌輩​‍‌子​‍‌都​‍‌要​‍‌忘​‍‌不​‍‌掉​‍‌了​‍‌。

  平​‍‌日​‍‌裡​‍‌這​‍‌樣​‍‌傲​‍‌慢​‍‌、​‍‌矜​‍‌驕​‍‌又​‍‌嗜​‍‌血​‍‌的​‍‌人​‍‌,​‍‌在​‍‌吞​‍‌著​‍‌她​‍‌的​‍‌奶​‍‌,​‍‌她​‍‌從​‍‌來​‍‌包​‍‌裹​‍‌得​‍‌緊​‍‌緊​‍‌的​‍‌,​‍‌未​‍‌被​‍‌任​‍‌何​‍‌人​‍‌見​‍‌過​‍‌的​‍‌嫩​‍‌奶​‍‌子​‍‌,​‍‌被​‍‌細​‍‌細​‍‌的​‍‌紅​‍‌繩​‍‌捆​‍‌著​‍‌,​‍‌獻​‍‌祭​‍‌一​‍‌般​‍‌讓​‍‌它​‍‌被​‍‌迫​‍‌著​‍‌綻​‍‌放​‍‌。

  他​‍‌吸​‍‌吮​‍‌得​‍‌那​‍‌樣​‍‌用​‍‌力​‍‌,​‍‌連​‍‌雙​‍‌頰​‍‌都​‍‌收​‍‌緊​‍‌了​‍‌,​‍‌雙​‍‌唇​‍‌依​‍‌著​‍‌她​‍‌的​‍‌乳​‍‌肉​‍‌,​‍‌牙​‍‌關​‍‌狠​‍‌狠​‍‌咬​‍‌,​‍‌卻​‍‌也​‍‌沒​‍‌弄​‍‌疼​‍‌她​‍‌,​‍‌只​‍‌餘下​‍‌舌​‍‌尖​‍‌放​‍‌肆​‍‌地​‍‌在​‍‌肌​‍‌膚​‍‌上​‍‌游​‍‌走​‍‌,​‍‌不​‍‌時​‍‌撥​‍‌弄​‍‌著​‍‌奶​‍‌兒​‍‌尖​‍‌。

  每​‍‌吮​‍‌一​‍‌下​‍‌,​‍‌便​‍‌有​‍‌奇​‍‌怪​‍‌的​‍‌熱​‍‌,​‍‌從​‍‌他​‍‌的​‍‌口​‍‌腔​‍‌裡​‍‌渡​‍‌了​‍‌過​‍‌來​‍‌,​‍‌似​‍‌細​‍‌釘​‍‌鑽​‍‌進​‍‌奶​‍‌眼​‍‌,​‍‌順​‍‌著​‍‌血​‍‌管​‍‌一​‍‌路​‍‌游​‍‌到​‍‌身​‍‌體​‍‌每​‍‌一​‍‌處​‍‌角​‍‌落​‍‌,​‍‌暈​‍‌開​‍‌滿​‍‌滿​‍‌的​‍‌麻​‍‌癢​‍‌。

  她​‍‌的​‍‌身​‍‌體​‍‌裡​‍‌某​‍‌一​‍‌處​‍‌,​‍‌隱​‍‌秘​‍‌地​‍‌積​‍‌蓄​‍‌著​‍‌黏​‍‌熱​‍‌的​‍‌濕​‍‌液​‍‌,​‍‌極​‍‌緩​‍‌慢​‍‌地​‍‌往​‍‌外​‍‌落​‍‌,​‍‌十​‍‌六​‍‌下​‍‌意​‍‌識​‍‌地​‍‌含​‍‌著​‍‌,​‍‌緊​‍‌緊​‍‌收​‍‌縮​‍‌下​‍‌身​‍‌,​‍‌卻​‍‌還​‍‌是​‍‌有​‍‌絲​‍‌透​‍‌明​‍‌的​‍‌液​‍‌體​‍‌悄​‍‌悄​‍‌墜​‍‌了​‍‌下​‍‌去​‍‌。

  正​‍‌落​‍‌在​‍‌他​‍‌的​‍‌身​‍‌體​‍‌上​‍‌。

  李​‍‌玄​‍‌慈​‍‌這​‍‌才​‍‌察​‍‌覺​‍‌她​‍‌下​‍‌半​‍‌身​‍‌就​‍‌這​‍‌麼​‍‌懸​‍‌在​‍‌離​‍‌自​‍‌己​‍‌極​‍‌近​‍‌的​‍‌地​‍‌方​‍‌,​‍‌乾​‍‌脆​‍‌將​‍‌她​‍‌的​‍‌身​‍‌體​‍‌用​‍‌胸​‍‌膛​‍‌頂​‍‌住​‍‌,​‍‌這​‍‌樣​‍‌十​‍‌六​‍‌便​‍‌上​‍‌身​‍‌被​‍‌吊​‍‌著​‍‌,​‍‌下​‍‌身​‍‌倚​‍‌坐​‍‌在​‍‌他​‍‌身​‍‌上​‍‌,​‍‌全​‍‌然​‍‌靠​‍‌著​‍‌他​‍‌來​‍‌支​‍‌撐​‍‌。

  因​‍‌著​‍‌這​‍‌變​‍‌動​‍‌,​‍‌紅​‍‌繩​‍‌摩​‍‌擦​‍‌著​‍‌,​‍‌更​‍‌深​‍‌地​‍‌將​‍‌白​‍‌奶​‍‌子​‍‌擠​‍‌到​‍‌一​‍‌塊​‍‌,​‍‌十​‍‌六​‍‌小​‍‌小​‍‌的​‍‌奶​‍‌團​‍‌兒​‍‌也​‍‌完​‍‌全​‍‌落​‍‌在​‍‌了​‍‌李​‍‌玄​‍‌慈​‍‌的​‍‌唇​‍‌上​‍‌,​‍‌不​‍‌再​‍‌若​‍‌即​‍‌若​‍‌離​‍‌,​‍‌而​‍‌是​‍‌隨​‍‌著​‍‌他​‍‌的​‍‌心​‍‌意​‍‌與​‍‌力​‍‌道​‍‌,​‍‌被​‍‌他​‍‌玩​‍‌弄​‍‌,​‍‌乳​‍‌肉​‍‌從​‍‌唇​‍‌邊​‍‌溢​‍‌出​‍‌,​‍‌就​‍‌這​‍‌麼​‍‌碾​‍‌落​‍‌在​‍‌他​‍‌的​‍‌面​‍‌頰​‍‌上​‍‌。

  他​‍‌放​‍‌肆​‍‌地​‍‌狠​‍‌狠​‍‌吸​‍‌了​‍‌一​‍‌下​‍‌,​‍‌簡​‍‌直​‍‌要​‍‌將​‍‌她​‍‌細​‍‌嫩​‍‌的​‍‌奶​‍‌眼​‍‌都​‍‌吸​‍‌破​‍‌,​‍‌牙​‍‌關​‍‌扣​‍‌得​‍‌極​‍‌緊​‍‌,​‍‌十​‍‌六​‍‌顫​‍‌著​‍‌嗚​‍‌咽​‍‌了​‍‌一​‍‌聲​‍‌,​‍‌音​‍‌調​‍‌都​‍‌有​‍‌些​‍‌變​‍‌了​‍‌。

  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她​‍‌的​‍‌嫩​‍‌奶​‍‌子​‍‌漲​‍‌得​‍‌發​‍‌慌​‍‌,​‍‌有​‍‌奇​‍‌異​‍‌的​‍‌熱​‍‌在​‍‌堆​‍‌積​‍‌發​‍‌酵​‍‌,​‍‌麻​‍‌癢​‍‌似​‍‌牛​‍‌毛​‍‌針​‍‌一​‍‌樣​‍‌無​‍‌處​‍‌不​‍‌在​‍‌地​‍‌鑽​‍‌著​‍‌、​‍‌刺​‍‌著​‍‌她​‍‌,​‍‌無​‍‌來​‍‌由​‍‌開​‍‌始​‍‌心​‍‌悸​‍‌。

  那​‍‌雙​‍‌冷​‍‌淡​‍‌的​‍‌唇​‍‌,​‍‌還​‍‌在​‍‌貪​‍‌婪​‍‌又​‍‌激​‍‌烈​‍‌地​‍‌吞​‍‌噬​‍‌著​‍‌她​‍‌,​‍‌明​‍‌明​‍‌這​‍‌樣​‍‌粗​‍‌魯​‍‌,​‍‌唇​‍‌舌​‍‌的​‍‌熱​‍‌度​‍‌卻​‍‌又​‍‌讓​‍‌她​‍‌有​‍‌了​‍‌溫​‍‌柔​‍‌的​‍‌錯​‍‌覺​‍‌,​‍‌無​‍‌助​‍‌地​‍‌偎​‍‌著​‍‌,​‍‌依​‍‌賴​‍‌著​‍‌他​‍‌的​‍‌溫​‍‌存​‍‌。

  似​‍‌乎​‍‌察​‍‌覺​‍‌到​‍‌她​‍‌的​‍‌動​‍‌搖​‍‌,​‍‌他​‍‌狠​‍‌狠​‍‌地​‍‌吮​‍‌了​‍‌一​‍‌口​‍‌,​‍‌前​‍‌所​‍‌未​‍‌有​‍‌的​‍‌用​‍‌力​‍‌,​‍‌似​‍‌乎​‍‌要​‍‌將​‍‌她​‍‌的​‍‌靈​‍‌魂​‍‌,​‍‌從​‍‌那​‍‌小​‍‌小​‍‌的​‍‌奶​‍‌眼​‍‌裡​‍‌吸​‍‌出​‍‌來​‍‌。

  十​‍‌六​‍‌如​‍‌同​‍‌泣​‍‌死​‍‌的​‍‌鳥​‍‌,​‍‌脊​‍‌背​‍‌死​‍‌死​‍‌彎​‍‌折​‍‌,​‍‌身​‍‌體​‍‌盡​‍‌力​‍‌蜷​‍‌縮​‍‌成​‍‌抵​‍‌禦​‍‌的​‍‌姿​‍‌勢​‍‌,​‍‌紅​‍‌繩​‍‌不​‍‌斷​‍‌與​‍‌肌​‍‌膚​‍‌摩​‍‌擦​‍‌,​‍‌她​‍‌在​‍‌劇​‍‌烈​‍‌地​‍‌顫​‍‌抖​‍‌著​‍‌。

  可​‍‌依​‍‌然​‍‌無​‍‌法​‍‌阻​‍‌止​‍‌,​‍‌有​‍‌熱​‍‌液​‍‌從​‍‌奶​‍‌尖​‍‌流​‍‌了​‍‌出​‍‌來​‍‌,​‍‌立​‍‌刻​‍‌就​‍‌洇​‍‌在​‍‌他​‍‌的​‍‌唇​‍‌舌​‍‌間​‍‌。

  十​‍‌六​‍‌不​‍‌可​‍‌置​‍‌信​‍‌地​‍‌顫​‍‌抖​‍‌,​‍‌眼​‍‌淚​‍‌無​‍‌法​‍‌抑​‍‌制​‍‌地​‍‌流​‍‌下​‍‌來​‍‌,​‍‌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李​‍‌玄​‍‌慈​‍‌的​‍‌理​‍‌智​‍‌早​‍‌已​‍‌崩​‍‌潰​‍‌,​‍‌他​‍‌的​‍‌世​‍‌界​‍‌裡​‍‌,​‍‌只​‍‌剩​‍‌下​‍‌身​‍‌上​‍‌溫​‍‌香​‍‌的​‍‌女​‍‌體​‍‌,​‍‌縈​‍‌繞​‍‌在​‍‌鼻​‍‌尖​‍‌的​‍‌氣​‍‌息​‍‌,​‍‌耳​‍‌中​‍‌像​‍‌小​‍‌鳥​‍‌一​‍‌樣​‍‌的​‍‌喘​‍‌息​‍‌,​‍‌以​‍‌及​‍‌口​‍‌中​‍‌任​‍‌他​‍‌玩​‍‌弄​‍‌,​‍‌隨​‍‌著​‍‌他​‍‌的​‍‌意​‍‌志​‍‌變​‍‌幻​‍‌的​‍‌白​‍‌軟​‍‌奶​‍‌子​‍‌。

  只​‍‌要​‍‌他​‍‌像​‍‌這​‍‌樣​‍‌,​‍‌用​‍‌牙​‍‌尖​‍‌將​‍‌能​‍‌吞​‍‌咽​‍‌進​‍‌去​‍‌的​‍‌乳​‍‌肉​‍‌全​‍‌部​‍‌扣​‍‌住​‍‌,​‍‌再​‍‌用​‍‌舌​‍‌尖​‍‌盤​‍‌過​‍‌肌​‍‌膚​‍‌,​‍‌狠​‍‌狠​‍‌一​‍‌吮​‍‌。

  她​‍‌便​‍‌會​‍‌乖​‍‌乖​‍‌顫​‍‌抖​‍‌起​‍‌來​‍‌。

  簡​‍‌直​‍‌是​‍‌最​‍‌稱​‍‌他​‍‌心​‍‌意​‍‌的​‍‌玩​‍‌具​‍‌。

  他​‍‌又​‍‌試​‍‌了​‍‌一​‍‌遍​‍‌,​‍‌她​‍‌果​‍‌然​‍‌顫​‍‌了​‍‌起​‍‌來​‍‌,​‍‌可​‍‌這​‍‌次​‍‌似​‍‌乎​‍‌格​‍‌外​‍‌激​‍‌烈​‍‌些​‍‌,​‍‌然​‍‌後​‍‌,​‍‌便​‍‌有​‍‌股​‍‌奶​‍‌香​‍‌在​‍‌他​‍‌口​‍‌中​‍‌溢​‍‌開​‍‌。

  清​‍‌甜​‍‌的​‍‌,​‍‌帶​‍‌著​‍‌些​‍‌她​‍‌的​‍‌氣​‍‌息​‍‌,​‍‌與​‍‌血​‍‌的​‍‌味​‍‌道​‍‌不​‍‌同​‍‌,​‍‌沒​‍‌有​‍‌鐵​‍‌鏽​‍‌味​‍‌,​‍‌卻​‍‌更​‍‌令​‍‌他​‍‌發​‍‌狂​‍‌。

  李​‍‌玄​‍‌慈​‍‌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也​‍‌沒​‍‌有​‍‌分​‍‌一​‍‌絲​‍‌精​‍‌力​‍‌去​‍‌明​‍‌白​‍‌,​‍‌只​‍‌是​‍‌愣​‍‌了​‍‌一​‍‌瞬​‍‌,​‍‌立​‍‌刻​‍‌飢​‍‌渴​‍‌又​‍‌貪​‍‌婪​‍‌地​‍‌吮​‍‌吸​‍‌著​‍‌從​‍‌她​‍‌奶子​‍‌裡​‍‌沁​‍‌出​‍‌的​‍‌乳​‍‌汁​‍‌。

  如​‍‌痴​‍‌如​‍‌醉​‍‌。

  他​‍‌盡​‍‌情​‍‌地​‍‌吸​‍‌著​‍‌,​‍‌唇​‍‌舌​‍‌將​‍‌奶​‍‌尖​‍‌鎖​‍‌住​‍‌,​‍‌口​‍‌腔​‍‌的​‍‌壓​‍‌力​‍‌一​‍‌波​‍‌波​‍‌地​‍‌晃​‍‌動​‍‌著​‍‌乳​‍‌肉​‍‌,​‍‌用​‍‌力​‍‌到​‍‌連​‍‌鼻​‍‌尖​‍‌都​‍‌嵌​‍‌了​‍‌進​‍‌去​‍‌,​‍‌若​‍‌不​‍‌是​‍‌被​‍‌綁​‍‌縛​‍‌雙​‍‌手​‍‌,​‍‌他​‍‌一​‍‌定​‍‌會​‍‌將​‍‌兩​‍‌團​‍‌乳​‍‌都​‍‌裹​‍‌在​‍‌一​‍‌起​‍‌,​‍‌一​‍‌口​‍‌含​‍‌進​‍‌去​‍‌,​‍‌吸​‍‌個​‍‌痛​‍‌快​‍‌。

  他​‍‌越​‍‌來​‍‌越​‍‌用​‍‌力​‍‌,​‍‌將​‍‌大​‍‌半​‍‌乳​‍‌肉​‍‌都​‍‌裹​‍‌了​‍‌進​‍‌去​‍‌,​‍‌不​‍‌止​‍‌是​‍‌吸​‍‌吮​‍‌,​‍‌更​‍‌像​‍‌是​‍‌恨​‍‌不​‍‌得​‍‌將​‍‌奶​‍‌子​‍‌都​‍‌咬​‍‌入​‍‌口​‍‌中​‍‌。

  白​‍‌色​‍‌的​‍‌乳​‍‌汁​‍‌一​‍‌點​‍‌點​‍‌從​‍‌細​‍‌小​‍‌的​‍‌奶​‍‌眼​‍‌裡​‍‌湧​‍‌出​‍‌來​‍‌,​‍‌初​‍‌時​‍‌還​‍‌有​‍‌些​‍‌晦​‍‌澀​‍‌,​‍‌後​‍‌來​‍‌便​‍‌隨​‍‌著​‍‌他​‍‌的​‍‌力​‍‌道​‍‌不​‍‌斷​‍‌地​‍‌流​‍‌著​‍‌,​‍‌剛​‍‌從​‍‌乳​‍‌尖​‍‌流​‍‌出​‍‌,​‍‌便​‍‌被​‍‌吮​‍‌了​‍‌個​‍‌乾淨​‍‌。

  十​‍‌六​‍‌的​‍‌眼​‍‌淚​‍‌便​‍‌沒​‍‌有​‍‌停​‍‌過​‍‌,​‍‌她​‍‌腦​‍‌漿​‍‌子​‍‌都​‍‌似​‍‌乎​‍‌被​‍‌攪​‍‌碎​‍‌了​‍‌,​‍‌長​‍‌了​‍‌這​‍‌麼​‍‌多​‍‌年​‍‌的​‍‌羞​‍‌恥​‍‌心​‍‌與​‍‌理​‍‌智​‍‌一​‍‌同​‍‌化​‍‌成​‍‌了​‍‌水​‍‌,​‍‌被​‍‌他​‍‌的​‍‌唇​‍‌舌​‍‌全​‍‌吸​‍‌吮​‍‌走​‍‌了​‍‌。

  胸​‍‌乳​‍‌中​‍‌一​‍‌片​‍‌脹​‍‌痛​‍‌,​‍‌怪​‍‌異​‍‌的​‍‌流​‍‌動​‍‌感​‍‌刺​‍‌在​‍‌神​‍‌經​‍‌上​‍‌。

  只​‍‌剩​‍‌下​‍‌含​‍‌著​‍‌她​‍‌的​‍‌唇​‍‌是​‍‌真​‍‌實​‍‌的​‍‌,​‍‌鮮​‍‌活​‍‌又​‍‌熱​‍‌烈​‍‌。

  一​‍‌吸​‍‌,​‍‌便​‍‌有​‍‌什​‍‌麼​‍‌東​‍‌西​‍‌從​‍‌自​‍‌己​‍‌體​‍‌內​‍‌被​‍‌剝​‍‌奪​‍‌,​‍‌奶​‍‌眼​‍‌成​‍‌了​‍‌沉​‍‌淪​‍‌的​‍‌地​‍‌獄​‍‌,​‍‌她​‍‌的​‍‌靈​‍‌魂​‍‌也​‍‌被​‍‌吸​‍‌走​‍‌了​‍‌,​‍‌全​‍‌然​‍‌由​‍‌她​‍‌主​‍‌宰​‍‌。

  太​‍‌超​‍‌過​‍‌了​‍‌,​‍‌這​‍‌對​‍‌十​‍‌六​‍‌年​‍‌來​‍‌連​‍‌交​‍‌媾​‍‌都​‍‌不​‍‌甚​‍‌清​‍‌楚​‍‌的​‍‌十​‍‌六​‍‌來​‍‌說​‍‌,​‍‌所​‍‌有​‍‌的​‍‌快​‍‌感​‍‌都​‍‌成​‍‌了​‍‌羞​‍‌恥​‍‌,​‍‌而​‍‌羞​‍‌恥​‍‌心​‍‌又​‍‌千​‍‌百​‍‌倍​‍‌地​‍‌將​‍‌快​‍‌感​‍‌放​‍‌大​‍‌。

  再​‍‌用​‍‌力​‍‌些​‍‌,​‍‌她​‍‌從​‍‌眼​‍‌淚​‍‌裡​‍‌生​‍‌出​‍‌無​‍‌恥​‍‌而​‍‌微​‍‌小​‍‌的​‍‌願​‍‌望​‍‌,​‍‌連​‍‌她​‍‌自​‍‌己​‍‌都​‍‌不​‍‌願​‍‌直​‍‌面​‍‌,​‍‌也​‍‌不​‍‌願​‍‌承​‍‌認​‍‌。

  可​‍‌偏​‍‌偏​‍‌越​‍‌壓​‍‌抑​‍‌,​‍‌那​‍‌個​‍‌願​‍‌望​‍‌便​‍‌越​‍‌囂​‍‌張​‍‌,​‍‌摧​‍‌毀​‍‌著​‍‌理​‍‌智​‍‌,​‍‌只​‍‌留​‍‌下​‍‌慾望​‍‌。

  ​‍‌再​‍‌多​‍‌些​‍‌,​‍‌再​‍‌用​‍‌力​‍‌含​‍‌她​‍‌的​‍‌乳​‍‌,​‍‌不​‍‌要​‍‌留​‍‌下​‍‌餘​‍‌地​‍‌,​‍‌將​‍‌所​‍‌有​‍‌那​‍‌些​‍‌不​‍‌明​‍‌不​‍‌白​‍‌流​‍‌著​‍‌的​‍‌汁​‍‌液​‍‌都​‍‌吸​‍‌走​‍‌。

  ​‍‌她​‍‌的​‍‌眼​‍‌淚​‍‌和​‍‌乳​‍‌汁​‍‌一​‍‌同​‍‌肆​‍‌意​‍‌地​‍‌流​‍‌著​‍‌,​‍‌將​‍‌胸​‍‌前​‍‌貪​‍‌婪​‍‌的​‍‌少​‍‌年​‍‌都​‍‌餵飽​‍‌了​‍‌。

  「​‍‌別​‍‌哭​‍‌了​‍‌。​‍‌」​‍‌李​‍‌玄​‍‌慈​‍‌得​‍‌了​‍‌饜​‍‌足​‍‌,​‍‌終​‍‌於​‍‌從​‍‌埋​‍‌首​‍‌的​‍‌白​‍‌奶​‍‌子​‍‌間​‍‌抬​‍‌頭​‍‌,​‍‌啞​‍‌著​‍‌嗓​‍‌子​‍‌,​‍‌說​‍‌了​‍‌句​‍‌溫​‍‌柔​‍‌得​‍‌近​‍‌似​‍‌安​‍‌慰​‍‌的​‍‌話​‍‌。

  十​‍‌六​‍‌沒​‍‌有​‍‌抵​‍‌抗​‍‌住​‍‌這​‍‌溫​‍‌柔​‍‌的​‍‌力​‍‌量​‍‌,​‍‌徹​‍‌底​‍‌軟​‍‌了​‍‌下​‍‌來​‍‌,​‍‌身​‍‌體​‍‌顫​‍‌抖​‍‌著​‍‌,​‍‌奶​‍‌眼​‍‌吐​‍‌出​‍‌最​‍‌後​‍‌一​‍‌滴​‍‌乳​‍‌汁​‍‌,​‍‌掛​‍‌了​‍‌滴​‍‌乳​‍‌白​‍‌,​‍‌墜​‍‌在​‍‌奶​‍‌尖​‍‌上​‍‌,​‍‌搖​‍‌搖​‍‌欲​‍‌墜​‍‌。

  李​‍‌玄​‍‌慈​‍‌像​‍‌是​‍‌能​‍‌看​‍‌見​‍‌一​‍‌般​‍‌,​‍‌張​‍‌口​‍‌含​‍‌去​‍‌那​‍‌滴​‍‌乳​‍‌色​‍‌,​‍‌舌​‍‌尖​‍‌輕​‍‌佻​‍‌,​‍‌勾​‍‌過​‍‌脆​‍‌弱​‍‌到​‍‌極​‍‌限​‍‌的​‍‌奶​‍‌眼​‍‌。

  十​‍‌六​‍‌瀕​‍‌死​‍‌一​‍‌般​‍‌發​‍‌出​‍‌近​‍‌似​‍‌尖​‍‌叫​‍‌的​‍‌聲​‍‌音​‍‌,​‍‌被​‍‌封​‍‌口​‍‌的​‍‌布​‍‌條​‍‌壓​‍‌抑​‍‌住​‍‌,​‍‌只​‍‌剩​‍‌下​‍‌濃​‍‌烈​‍‌的​‍‌慾望​‍‌。

  她​‍‌高​‍‌潮​‍‌了​‍‌。

  二​‍‌人​‍‌同​‍‌時​‍‌在​‍‌黑​‍‌夜​‍‌中​‍‌醒​‍‌來​‍‌,​‍‌均​‍‌是​‍‌滿​‍‌身​‍‌黏​‍‌膩​‍‌的​‍‌汗​‍‌,​‍‌在​‍‌被​‍‌子​‍‌中​‍‌悶​‍‌了​‍‌一​‍‌身​‍‌濕​‍‌熱​‍‌,​‍‌只​‍‌剩​‍‌下​‍‌腦​‍‌海​‍‌中​‍‌殘​‍‌存​‍‌的​‍‌慾望​‍‌,​‍‌和​‍‌身​‍‌下​‍‌狼​‍‌狽​‍‌的​‍‌痕​‍‌跡​‍‌。

  李​‍‌玄​‍‌慈​‍‌按​‍‌著​‍‌太​‍‌陽​‍‌穴​‍‌,​‍‌閉​‍‌眼​‍‌沉​‍‌思​‍‌著​‍‌,​‍‌耳​‍‌中​‍‌卻​‍‌聽​‍‌到​‍‌隔​‍‌壁​‍‌隱​‍‌隱​‍‌傳​‍‌來​‍‌的​‍‌悶​‍‌聲​‍‌。

  良​‍‌久​‍‌,​‍‌他​‍‌到​‍‌底​‍‌起​‍‌身​‍‌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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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39: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解夢

  他腳步放得極輕,推開門的時候,月光透過窗上的薄紙頭了進來,將十六臉上肆意的淚痕照得閃亮。

  她被撞個正著,甚至都沒有機會掩飾,所幸還算鎮定,沒露出太多驚惶。

  李玄慈靜了一瞬,然後便一腳將門踹了開來,幾步走到她床邊,一下擒住她的腕子,眼神灼灼,好似還沾著夢裡殘留下來的熱度。

  十六下意識顫了一下,他手心的溫度高得不尋常,燙得她心頭似被毒蜂刺破,遲鈍的本能在示警,沉沉的視線壓在她身上,只要輕輕一戳,便會如暴溢的洪水,再也收不住。

  她那一瞬間的動搖,分毫不差地被李玄慈捕捉到了,他緊了緊握著的手腕,將她細白的皮膚直掐出紅痕,冷著聲音問道:「是不是你?」

  十六下意識想說「不是」,可又立刻意識到這也是陷阱,面上現出一絲疑惑,不多不少,恰到好處,愣愣地問:「什麼是我?」

  她還想多辯幾句,可李玄慈的手指卻先一步觸上了她臉上的淚痕。

  手指上有繭,全是積年握槍舞劍留下來的,十六被淚沾濕的皮膚發涼,手指卻混著灼熱,就這麼直接碰撞在一起。

  他的指尖緩慢又刻意地摸索著她澀澀的淚痕,卻不帶憐惜,反而像鷹在上空盤旋,等著獵物的鬆懈。

  「哭成這樣,還想狡辯?」

  李玄慈勾了一邊唇角,雖看起來近似微笑,卻沒去半分溫情,反倒多了一絲沉沉的殺氣。

  十六敏感地察覺到了。

  同上一次一樣,那次他懷疑是她弄鬼,知道她可能也發了夢,因此能窺見他的夢是如何情狀,就動了殺意,如今若確認夢中人是她,怕更是要惱羞成怒。

  她迅速地改變了打算否認到底的策略,換了副說法,痛快承認道:「我夢見與一女子雲雨,可那女子強勢得很,反倒將我吊了起來折磨一番,所以才……才覺得十分委屈。」

  李玄慈眸色反沉了下來,低聲問道:「這麼說,你不僅入我的夢,還將我當作了女子?」

  每一個字落下,他那隻手便下滑一寸,危險地停在了她脆弱的脖頸上,一手便能握滿,指尖拂過她汩汩跳動的血管,只需稍稍收緊,便能斷絕她的生路。

  她快速在腦中構思著說辭,把自己思考了幾天的想法選擇性地說了出來,雖沒什麼把握和實證,可現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這些怪夢,大概是因為那隻怪鳥,我想我知道那是什麼怪物了。」她壓下聲音裡的顫抖,盡量鎮定地說著。

  脖頸上隱隱發熱的手指鬆了一些,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十二天將中有一獸名伯奇,他本為人,卻因父親聽信後母讒言被殺,死後化鳥,能知夢食夢。」

  「道門常言夢者魄妖,或謂三屍所為,這鳥怪若是伯奇,以夢來誘使我們反目成仇,也非不可能。」

  十六說得飛快,將責任全推到了鳥身上,其實是不是的,她也不確定,可回憶遍了看過的古籍,也只有這個能套得上,為了保命,她也就一股腦說了。

  「那鳥若有這樣的本事,至於要靠同伴死遁?」李玄慈明顯並沒有完全買帳,言辭犀利。

  「入夢本事強,打架又不一定強,術業有專攻。」十六越說越心虛。

  又咳了下,正經補充道:「唐時劉幽歸家時,於途中野廟見其婦與人廝混,以石擲之,瞬間燈滅人空,百思不得其解。歸家後其妻卻主動說,方才發夢與人在廟中游歷,突然有石擲來,便醒了。」

  「可見夢與現實,其實難辨,那鳥懷恨在心,我們又種了同命結,或是因此才在我倆夢中將彼此化成女子,以此羞辱一番,若是真因為它的戲耍而反目,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話裡話外都不過是別殺她的意思。

  李玄慈沉沉打量她,看不出是否買帳,最後卻帶著絲令人膽寒的笑,譏道:「你倒自覺成了親者?」

  十六知道他又嫌棄自己,無奈形勢比人強,只能捏著鼻子任他出氣。

  「你說了算,你覺得不是便不是。」

  呸,誰稀罕當你的親者,十六心裡忿忿想著。

  這關算勉強過了,可李玄慈卻還未放鬆,他手指微動,食指指尖停在她的喉結上,薄繭輕擦了下那裡。

  然後他抬起眼來,突然問道:「你是女子?」

  十六耳邊的轟鳴聲大了起來,血液隨著心臟的跳動瘋狂地沖向太陽穴,她強行壓抑著情緒,否則不需要說話,身體反應便能出賣她。

  她不能露餡,若是讓這朝廷心患知道這秘密,以此要挾真一教和師父,那她便是罪人。

  十六飛快地想著,她自出了門,即便夜裡也穿著胸衣,肉眼看上去不至於露餡,師父早給她吃過丹藥,聲音與未完全變聲的少年無異,喉結也是早割好了的疤,清楚可見,他這番發問,應該只是因夢起疑,沒有抓住證據。

  她稍稍定了心,此時不能佯作憤怒,那是欲蓋彌彰,於是愣愣說道:「自小就有人說我長得不男不女,也是因此被家裡丟棄的,只有師父不嫌棄我。

  又抬頭看向他眼睛,「如今殿下也這樣說,大概是我真的生得奇怪吧。」

  她眼中多了些懵懵懂懂的落寞,讓人心軟。

  李玄慈有些怪異的感覺,他的理智沒有絲毫放鬆懷疑,可卻總有種感覺,他並不喜歡身下的人這副模樣。

  一點也不像平日裡沒心沒肺,能吃能睡的混帳樣。

  見他不說話,十六又加了把柴,乾脆牽著他手,大剌剌地往自己身下帶。

  「殿下不信,可以自己摸摸我尿尿的家夥什,還生得不小,好大一根呢。」

  十六賭的便是李玄慈絕不會願意觸碰男子的下體,這人她如今也看出來些門道,在這些事情上相當臭講究,讓他摸其他男子陽具,無異於奇恥大辱。

  她越坦蕩,李玄慈便越不會摸。

  果然,李玄慈皺著眉飛快收回了手,臉上厭惡的表情掩都掩不住。

  他乾脆下了榻,剛要往外走,又停住,「若讓我知道你欺瞞於我,便有千萬種辦法等著你。」

  轉頭瞥了她一眼,冷冷說道:「好自為之。」

  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走時還將門踹得來回晃悠,害十六又起床一回去鎖門。

  本章中伯奇出自司馬彪《續漢書‧禮儀志》,儺文化中有十二神獸,漢末出現這種「十二獸吃鬼歌」的儀式,甲作、巰胃、雄伯、騰簡、攬諸、伯奇、強梁、祖明、委隨、錯斷、窮奇、騰根十二位神獸,分別要吃鬼虎、疫、魅、不祥、咎、夢、磔死、寄生、觀、巨、蠱等十一種鬼疫。

  十二神獸出身都較為不詳,其中不少神獸在其他傳說中被列為四凶,但在儺文化中,被轉變為驅邪的過程。

  *劉幽之事記載於《酉陽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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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現真身

  第二日出門時,十六頗為小心,一反常態地早早起床,特意等隔壁有了動靜,聽著李玄慈出門了以後,才肯下樓用早餐。

  短時間內她可得躲著點李玄慈,夾著尾巴作人。

  十六心事重重地下樓,和提著水上樓的客棧老板娘撞了個正著,桶裡的水把她濺了個正著。

  老板娘連忙放下桶,一臉慌張地拿了肩上的毛巾替她擦拭,嘴裡說著:「哎呀,客官,太對不住了,都是婆子我不長眼,您將這衣裳脫下來,我保證給您漿洗得乾乾淨淨。」

  十六一臉清心寡欲地推拒:「不用,無心之過不可追。」

  好一個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一點便宜不肯佔的出家人。

  十六說完便要堅定地繞過,無奈大娘的態度和她手中的毛巾一樣熱情,將她沾濕的下裳擦得乾乾淨淨,還承諾給她做拿手的糖炒栗子。

  十六一聽有糖炒栗子吃,又高興起來,客氣地同老板娘告別,出門探消息去了。

  「老板娘」繼續上樓,敲響了一扇門,過一會兒出來時,喜滋滋地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用後牙咬了咬,才寶貝地收進懷裡。

  一會兒,金展從房裡出來,進了盡頭一間房,躬身低聲報著老板娘的話。

  當復述到「他那話兒實在不小,只是略擦擦都能摸到,是婆子我生平見過裡數一數二的」時,金展咳了一下,將後半句省略了。

  並在心中暗暗佩服起十六小兄弟。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看起來這麼點個子,沒想到如此……雄壯!

  李玄慈背著身,看不出在想什麼,只抬手止住了他的話,淡淡說道:「打發她走吧。」

  金展低頭應是,本來吩咐是他去驗身,可臨走前,王爺不知為何又改了心思,讓他臨時去外面找了個大娘,假扮作老板娘,麻煩又容易露餡,實在不是平日風格,早打發走也是應該的。

  剛要退出,又猶豫了下,到底還是說道:「但那假扮的老板娘說自己應承了十六做糖炒栗子,若是吃不到,怕那位是不罷休的。」

  李玄慈的胸膛起伏了下,幾不可聞地斥了一句「就知道吃」,然後敷衍道:「那便做了再走。」

  金展應聲退出,吩咐大娘去做糖炒栗子去了。

  集市上,十六正在呼嚕一碗餛飩,香噴噴的小餛飩,放的肉雖少,可難得用蝦米提了鮮,饞得掉舌頭,吃得津津有味。

  可惜十六是個不禁燙的漏杓嘴,被冒著煙氣的餛飩一燙,一不小心就掉了一顆下來,咕嚕嚕沿著衣服一路往下滾。

  她哎呀一聲,眼看著落了地,沾了灰吃不了了,只能遺憾地咂咂嘴,頗為想得開地繼續吃,不介懷地拍了拍被湯汁污了的衣裳。

  衣裳下還藏著玄機。

  自昨夜被李玄慈突然找了麻煩,十六總覺得不安,於是連夜起身,將貼身衣物捲了又縫,再加上兩條繫帶,塞進褻褲裡繫好,自製了個假陽具。

  可惜就是身邊沒有剪子,不好裁開,捲得有些大了。

  不過男子似乎都對那尿尿的地方引以為豪,和養豬一般都盼著越大越好,十六雖不明白為什麼,不過按男子眼光看,大些總歸是好的。

  這不,今早便派上用場了不是,以為她瞧不出來那老板娘有古怪嗎?如今栗子不是時令,賣得可貴了,糖也貴,怎可能有灑了點水就送人栗子這樣大方的生意人。

  何況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也只有她這樣貪嘴又寒酸的人,才會首先懷疑的是栗子,其次才是別人對自己上下其手了。

  不過這樣一來,李玄慈的疑心也該放下一些了吧,十六安心地吃著餛飩,決定日後也要一直戴著身下這個「大寶貝」。

  十六吃著餛飩,也沒閒著,頂著餛飩鋪老板的壓力,愣是坐在那裡聽了一上午來來往往的市井八卦。

  雖沒有人敢直接議論祭河神之事,但隱隱綽綽談得也不少,據說挑揀得很,也不是隨便哪個娃娃就能去祭河神的,有那神婆算了算,被抱走的娃娃,八字都有不尋常哩。

  不過這樣關鍵的信息,大多都散漫在家長里短中,十六因此聽了那些婆子不少空話,諸如西街王婆老蚌懷珠,東市范家鋪子積壓的馬尾羅一銷而空,如今橫氣得很,又埋怨起自家男人沒出息,最近找了個進山裡挖地的苦力活,每日都灰頭土臉,害她洗衣服洗得腰都要斷了。

  等那些婆子終於說夠了,十六的茶也添了數次,漸漸由濃變淡,最後和清水一般,她瞧了瞧面色實在難看的店主,淡定而厚臉皮地放上了餛飩錢,想了想,又有些心疼地多加了兩枚銅錢,起身走了。

  十六蹦蹦噠噠回了客棧,十分滿意今日探聽的成果,打算回房間好好思考一番。

  進門後,剛關上房門,耳邊有風聲忽至,十六猛一回頭,只看見寒光瀲灩,有刺眼的劍芒飛至。

  那劍出得毫無保留,在離她眼球一寸前,劍勢被收了個乾淨,那隻手握著劍柄,游刃有餘地止住了攻擊。

  李玄慈正站在劍的另一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他沒有給十六任何開口的機會,直接一劍挑破了她的外裳,在察覺明顯碰到內裡阻力後,勾起一邊唇角,多了些冷淡的笑意。

  又多用了些勁,劍尖便將束得緊緊的胸衣全挑破了,刺啦一下崩開來,露出少女赤裸又稚嫩的白奶子。

  只隆起一些,像夏日水面初生的荷尖,在頂上現出一點粉,花苞則白得如同牛乳一般。

  他看著這樣純潔又勾人的景色,眼裡卻只有蒸騰起來的戾氣和快意,唇角勾起的弧度,反倒顯得更加駭人了。

  「自作聰明。」

  他低聲下了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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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狩獵游戲

  十六被劍芒晃了眼,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顫抖起來,想要攏緊被劃開的衣襟。

  可他的劍更快,冰冷的金屬硌在白細的肌膚上,銳利的鋒刃將皮肉刻出凹陷,就這麼橫亙在雙乳之間,軟腴溢了些出來,就這麼舔舐著劍身。

  他又近了一分,連著那把光銳的劍一起,皮肉越發被壓得可憐,連小小的乳尖也因為這荒唐的威脅而悄悄立了起來。

  李玄慈打量著這不自量力的小道士,手腕輕鬆了下,卻不待她喘息,又輕挽了下劍,劍鋒便沖著小小茱萸去了。

  正停在那裡,堅硬的刃以最微末的力度,刮著櫻色的奶兒尖,未用力,那裡卻顫得厲害,挨著冰冷的劍身發抖,倒好似撒嬌一樣。

  不受節制的快意沖上腦門,李玄慈懶洋洋地享受著主宰的快感。

  受傷的小崽子掉進了陷阱裡,也是這副模樣,無助、懵懂,等待未知的命運。

  他享受這種眼神,獵場裡,他能一箭取了獵物姓名,也能放走它,一切都不過在一念之間。

  活生生一條性命,在他手心裡喘息。

  「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要我的劍來?」他輕聲問道,連太陽穴裡的血管都在興奮地跳動。

  這樣將他人意志玩弄於掌心的滋味,多麼令人著迷。

  十六咬著牙關,沒有哭,也沒有求饒,只是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壓抑住指尖的顫抖,然後將褲子裡那荒唐的假陽具掏了出來。

  李玄慈握住她手腕一用力,十六腕子一麻,那物什便掉在了地上。

  皂色的靴尖將那貼身衣物捲成的假陽具挑開了些,然後毫不留情地踏上,靴底的灰污了潔白的棉布,狠狠踩了下去。

  那東西是拿十六親手縫的胸衣改的,她寒酸又摳門,每件衣物都是自己仔細洗乾淨,愛惜得很,用了又用。

  師父和師兄對她好,可畢竟是男子,她來月事時要忍著,胸被束得發疼也要忍著,十六的心眼不多,這麼多年所有的心眼都用來默默守護自己的秘密了。

  其實就算身邊有剪子,她大概也捨不得真的裁開。

  十六看著被他踩得污糟的胸衣,眼裡莫名生了些倔,不管不顧地抬頭,也不怕再激怒他,直接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李玄慈挑了下眉。

  「泥人精那事,你說草木灰一般不為男子所識,因此確定了王岐嫌疑,可你忘了,既然如此,你身為男子,又為何如此熟知此物呢?」

  李玄慈開口,欣賞著十六臉上難得的神色變化。

  她靜了一瞬,原來,竟然這樣早就已經疑上了她,卻一言不表,他這樣壞,自己怎麼鬥得過。

  「還有,你的喉結。」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十六細弱的頸部,感受到她幾不可遏地顫抖了下,「做得很真。」

  「但我昨夜觸到你脖頸時,你沒忍住吞咽了下,可喉結卻沒有跟著動,想來是刻在皮膚上的疤偽造的吧。」

  李玄慈看著十六眼裡越來越暗的光,暴戾的快感直竄上脊骨,他很久沒有覺得這樣開心了。

  「你自以為聰明,瞧出我絕對不會碰男子軀體,所以昨夜故意戲耍於我,以退為進。今日又想出這樣滑稽辦法,不過……」

  「你大概是個雛,不清楚男人那地方,平日裡都是軟的,你若真如此天賦異稟,府裡那夜,你只著中衣,我絕不會看不出來。」

  李玄慈忽然側過身子,湊近十六的耳側,兩人離得極近,他甚至能聽見她沉默外殼下,軀體裡那顆心臟狂亂的跳動。

  「抓住你了,小道士。」

  他說完,立起身子來,眼裡沒有溫度,似冬日懸崖凍凝的冰錐,從高處落下,立刻便要將她刺個頭破血流。

  連戲謔與玩弄,都帶著殘忍。

  十六輕輕呼了口氣,她最大的秘密已被堪破,李玄慈這樣的人,狡辯也好,抵賴也罷,都不管用,何況她如今還赤身裸體,自己這身子就是證據,半點沒有餘地。

  「你現在抓住我的大秘密了,心中得意得很吧。」十六乾脆說了老實話,反正她本來就既不擅長也不喜歡彎彎腸子。

  「那你打算怎麼辦?」她問道,隨即又自答,「殺了我?你沒有這樣蠢。」

  「折磨我?你若想,早這樣做了。」

  「那便只剩一項,拿捏我。」

  「那我就任你拿捏好了,我本來也就沒什麼志氣,以前也是聽師父的,遇到你後,本來也一直就在手心裡被你拿捏。」

  「又何必殺我呢?」

  十六眼神看向他,亮得和星子一樣,褪去了慌亂和絕望,只剩下一片坦蕩蕩的直白。

  李玄慈那雙漂亮的眼睛定定鎖著她,良久,山水墨一樣的眼尾微微彎了起來,眸子裡滿是罕見的愉悅。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直到這一刻,李玄慈才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屢屢放過這個不起眼的小道士。

  對他來說,一切都來得太容易,開心了一擲千金,不痛快了便殺人,這世上沒有他想要卻不能得的東西。

  太容易了,便無趣了,讓人發膩。

  第一次去皇家圍獵時,當他的箭射進猛獸的身體,當它們被困在陷阱裡咆哮,當它們終於力竭而疲憊下來,終於低下頭顱,那種征服的快感,令幼小的他十分沉迷。

  可也沒用多久,李玄慈就發現,所謂猛獸,不過是 早早趕進圍場,被驅趕著供貴人實現虛名的玩意罷了。

  當它們被關進籠子,就更加無趣,拔掉了利爪和尖牙,和乖順的貓犬,沒什麼區別。

  他從那時,便厭倦了打獵,後來又迷上殺人,至少人的反抗,要更有意思些,不過很快,看腦袋咕嚕咕嚕滾地,也不夠痛快了。

  而如今,他陰差陽錯和這麼一個荒唐的小道士種了同命結。

  殺不掉、動不了,他不能像往常一樣,一刀便能痛快地了結。

  他只能看著這個小道士耍無賴,有幾分小聰明,卻又貪吃,一會兒一個主意,有時滿肚子心思,有時又直通通一根腸子。

  說善非善,說奸不奸,竟也將他糊弄了這麼長時間。

  就像那從籠中逃竄的獵物,他總是忍不住等它多逃一會兒,再在最後一刻,要了它性命。

  而到了如今這樣山窮水盡的地步,她反而脫了滿身的防備,赤條條地將心腸攤了出來,說的是喪氣之語,謀的卻是求生轉機。

  折磨也好,侮辱也罷,折顏也好,屈膝也罷,什麼都敲不碎她求生的意志。

  她從未真正屈服於自己。

  李玄慈想,他大概又重新迷戀上打獵的游戲了,畢竟,他找到了足以消遣很長一段時間的完美獵物。

  不乖馴的獵物,才更有意思。

  李玄慈伸手握住了十六高高抬著的下巴,她到底還是嫩了些,哪個真正軟弱頹唐的人,會將下巴抬得這樣高。

  「我不會殺你,放心吧。」

  他笑著說道,隨即鬆手,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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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求你

  十六還靠著門,等李玄慈的腳步聲徹底遠去了,她才站直起來,攏緊破了的衣襟,錘了錘自己發酸的膝蓋,再將地上被踩髒的胸衣撿起來。

  她認真地拍著胸衣上的灰塵,過了一會兒,被弄髒的棉布上,悄悄暈開一個小小的、深色的圓。

  她心裡當然是怕的,守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夜裡有時想起,都睡不著覺,怕被趕走,怕給師門丟臉,更怕給師父添麻煩。

  但現在她最大的把柄被人攥在手裡,還是攥在這樣一個將他人性命當棋子博弈取樂的瘋子手上,若說心裡沒有一絲茫茫不知前路,實在太高看她十六了。

  可又能如何呢。

 十六抹了把臉,把眼淚都吞進去,慢吞吞收拾起東西。

 總歸得活下去。

  這還沒到絕境呢,便是到了,能多活一會兒,也總比少活一會兒的好。

  十六擦乾了臉,站起來,從自己的小包袱裡抽出了衣服,換掉身上的破布,然後拿了紙筆,將線索都寫了上去,細細思索。

  如今她已落了下乘,便得做出個有用的樣子,否則更沒了籌碼,就真成了軟骨頭的爛泥。

  十六的眼神在紙上幾行字來回看,終於,她猛然抬眼,露出混合著頓悟與茫然的復雜表情。

  她又細細排查了半天,最終承認,自己的心思是有限的,若要完全解開此事,還需李玄慈相助。

  一是需要他那奸猾的腦袋,二是需要他高貴的權位。

  十六矯情了下,又覺得何必浪費時間,既然早知道了必定要走哪條路,那麼早走便早通。

  她叩響了隔壁的門,李玄慈開門見是她,倒挑了眉毛。

  不過幾個時辰而已,便能面色如常地主動來找他,倒是有些膽色。

  但十六見到他的瞬間,垂下的指尖到底下意識顫了一下,李玄慈沒有錯過這個瞬間。

  他抿了唇,眼裡被挑起些興趣,看來不是無動於衷。

  「怎麼,不怕了?」

  李玄慈的笑含著些惡意,手指緩慢又刻意地劃過她落下來的一絲頭髮,輕輕挽到她耳後,指尖若即若離觸過她小小的耳骨。

  李玄慈望著她後頸露出的一點瑩潤,和她不自覺收緊的唇角,心中愉悅地想著。

  她此刻一定連骨頭縫裡都起了麻。

  真有意思,就像野獸用利爪戲耍著受了傷、逃不掉的兔子,撥作一團白毛滾來滾去。

  兔子卻開口了,說道:「我探出了些門道,可也還有些事想不通,想讓你一起想。」

  她倒坦誠得很,李玄慈卻還不肯放過,繼續追問著:「讓我?」

  十六默默按下一口氣,在心裡那本帳本上再記上一筆,改了口吻:「請你。」

  可李玄慈還是那副模樣,高高在上地睨著她,等著下文,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說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求你。」

  十六從善如流,又下了一個台階,心中卻反倒暗暗沒了之前那樣的糾結和緊張。

  這樣小氣又幼稚的人,便是再穎悟絕倫,再殺伐決斷,也只讓她想呸呸呸多過害怕。

  小十六才不是那樣計較的人,和某人不同,她心智成熟,能屈能伸,不過是嘴上讓人兩句便宜罷了,有什麼好在意的。

  李玄慈眼尾勾了下,側身讓她進了房間。

  十六將她思索良久的那張紙擺在桌上,然後滿懷期待地看著李玄慈。

  但李玄慈看著那張皺皺巴巴,字也算不得好看的紙頭,再看看皺頭巴腦的十六,只覺得都一般寒酸,看一眼都有些糟踐眼睛。

  十六沒有等到回音,乾脆講起自己的理解。

  「你真是料事如神,搗鬼的果然是個道士。」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在這樣剛漏了把柄的時刻,馬屁先行總不會錯的,只可惜十六的馬屁,過於直白和有限了些。

  李玄慈睨了她一眼,譏道:「這回不說是妖和尚了?」

  十六眨眨眼,直接忽略了自己曾將鍋推給佛門同行的歷史,跳到了分析。

  「我今日出去探聽,東市有積壓的馬尾羅一銷而空,還有青壯年被召進山裡挖石。」

  「馬尾羅是用來篩料的,山中挖石,大概是為了多弄些硝石、石中黃子之類的金石藥。煉丹的道士多半都有丹鼎,可這些消耗品卻不一定備那麼多,需要召人進山採石,可見必定是在極大規模地煉丹。」

  十六拋完了磚,就瞪著眼睛等金玉啪啦啪啦落進她懷裡。

  「這便完了?」李玄慈的眼鋒掃了過來,口氣平淡。

  「我笨,你聰明,行了吧。你這樣聰明,倒是告訴我呀。」十六痛快認了自己笨,心裡又偷偷記上一筆小帳。

  「看一見一,那是蠢貨。看一只見二,一半蠢貨。」李玄慈扣了下木桌,似敲打一般。

  「那道士既然能影響縣令,為何要自己去找馬尾羅和金石。市面上的硝石一類,尋常人不好弄,官府難道還不好弄?不過一句話的事,卻捨近求遠,私下找了人去開山石。」

  他點到為止,將問題重新拋向十六。

  她眼神愣怔,然後突然有了光彩,「他瞞著縣令,自己私下也在搗鬼,他們所謀並不相同!」

  李玄慈瞧著她,越發覺得像是給根胡蘿蔔,就忘了自己身在利爪下的肥兔子,挑了眉毛,難得贊同了句「不錯」。

  「怪不得那些搜羅的孩童,八字都格外講究,甚至有因八字不符被退回來的。歷來祭河神,能找到人就不錯了,並不十分講究八字,更別說退回來的。」

  「那道士不是在祭河神,他,他是在用人命擺陣煉丹。」

  李玄慈看著十六閃閃的眼睛,覺得有時候和笨蛋說話,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至少他的獵物,蠢得挺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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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陷阱

  「那道士不是在祭河神,他,他是在用人命擺陣煉丹。」十六眼睛亮了。

  所以他才會繞過縣令,收集煉丹的各種材料;才會如此講究孩童的八字,因為都是要壓陣的。

  「那還等什麼,將那道士和縣令一起捉來對質不就完了?」

  她眼睛亮亮地看向李玄慈,都忘了不久前這人是如何欺負她的,只將他當作了話本裡從天而降的青天大老爺,真是記吃不記打。

  可惜李玄慈不是什麼從天而降的青天大老爺,便是他要從天而降,也只會是索命的閻羅。

  他指尖輕扣了桌面,眼尾挑起一痕,只輕瞄了十六,見她喃喃動著三瓣嘴的兔子一樣,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毫不猶豫地潑了冷水。

  「不急。」他飲盡了桌上的茶。

  怎麼不急,十六有些不明白,坐在板凳上瞧他。

  過了一會兒,她漸漸回過味來,只覺得屁股底下的板凳上嵌的玉石面冰得她發慌。

  「你要等出事後,再名正言順插手?」

  她聲音還算平靜,但眼睛垂下,望著自己寒酸的棉布鞋,旁邊便是李玄慈的皂色靴子,幾層絲做的,還繡了暗紋。

  一定很貴,她從沒穿過那種貴。

  可將這樣貴的靴子踩在腳下的人,心似乎都很硬。

  十六一不說話,李玄慈便察覺了,他眼裡帶了笑,桃花樣的翹起一痕,眸子卻冰涼得很,用譏誚的口吻,刺了她一句。

  「我倒不知道,你還是個悲天憫人的善心人。」

  十六本該什麼都不說,默默受了這譏諷,反正也不是第一回挨他奚落,反正又剛落了把柄在他手上,反正本來也知道他就是個大壞蛋。

  但儘管有這麼多「反正」,十六忍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忍住。

  「我以為你壞得坦蕩,結果也不過和尋常壞蛋一樣。」她低著頭,有些倔地說。

  李玄慈卻抬手扼了她下巴,強迫這犟種看向自己,即便如此,她眼睛還要往旁邊望,呈現出一副斜眼歪嘴的可笑模樣。

  這樣可笑的人,還說他不坦蕩。

  「怎麼,不按你的心意來,便是不坦蕩了?」他的眼神擒著十六的臉,不錯過任何的表情變化。

  十六應該將話說得好聽些的,可她實在不會彎彎腸子,所以被逼迫了,便只能竹筒倒起了豆子。

  「你要等,無非就是想這些孩子填了水鬼的肚子,鬧大了,再來一塊收拾,這樣無論誰都挑不出你的錯處,也疑不上你。」

  她下巴被捏得發紅,說話也有些可笑的含糊,但眼神卻還是倔得不肯直視李玄慈。

  桐梓縣就在李玄慈所居不過百里處,他不能放縱著讓屬地出這樣的事,那是無能。

  可如果還未出事,他便先將事情挑破,那便說明他對這些地方控制極深,稍有動靜便了若指掌。

  前者,朝廷能治他無能,後者,聖上能疑他心異。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靜靜等著民憤沸騰,再在不可收拾前介入,漂亮地收尾。

  佞官懲治,冤屈昭雪,民憤平息,李玄慈這個定王也依然是個「只會殺人」卻令人安心的莽徒。

  李玄慈指尖鬆了些,拂過十六下巴上被自己掐出的紅痕,放輕了聲音,誘道:「你要發善心,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給我添了麻煩,就得你替他們來還的。」他湊近了些,用輕鬆的語氣說著。

  十六打了個寒戰,李玄慈口中要償還的代價,可不會是扎不好馬步,師父罰她抄書掃地,或是偷了師兄從山下帶的點心,被錘個爆栗子這樣簡單了。

  師父總說入了道門便要救民於水火,義不容辭。

  可是師父,這樣又壞又可惡還聰明的壞蛋,十六真的好怕啊。

  李玄慈看著十六成了鋸嘴葫蘆,他對小道士冷冷一張臉背後的情緒,似乎越來越了解了,幾乎能看見她是如何在腦海中糾結個不停,繞成一腦子漿糊的。

  就像看著那已經進了陷阱堆裡的兔子,還在無謂地瞻前顧後。

  全不知,所有的路早被他斬斷了。

  「不說話了,輪到自己身上,便這也難,那也難了?」李玄慈輕笑著說,又加了把火。

  「嘴上的善心,總是最好發的。」他又刺了一句,「也是最不值錢的。」

  十六被他一激,滿心的不服氣將她腦袋沖成了燒開的水壺,不管不顧呼嚕呼嚕就要開了。

  反正欠的也不少,前途反正難測,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我答應你,我來還債,只是你不許反悔。」

  掉進去了。

  李玄慈滿意地看著他的獵物步入陷阱,勾起唇角,答道:「自然,不過你也一樣不能反悔了,做得到嗎?」

  十六毛病一堆,但不說瞎話,她乖乖點了頭,拍了胸脯保證:「我師父教過我要守信的。」

  「行了,回去吧。」李玄慈鬆了她下巴,揮揮手讓她別煩自己了。

  可等十六要出門前,李玄慈悠悠叫住她,說了一句:「對了,我本來已經改了主意,要在祭河神時出手的。」

  他眸子望向呆了的十六,「不過你這般心善,我便從善如流。」

  「別忘了你答應的債,我告訴過你,不能反悔的。」李玄慈望著他的獵物,眼裡流露出真正的得意和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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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41: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脾氣

  十六在門口呆了下,沒有發脾氣,沒有吵鬧,也沒有哭,只是呆了下,便繼續往回走了。

  等回了自己的房間,十六把門牢牢關好,坐上床蹲成一團,抽起被子把自己蓋好,連邊角縫隙都塞得嚴實。

  然後才抱住細糠枕頭,將十六年的功底全使了出來,將枕頭錘得差點爆糠。

  等她再從被子裡鑽出來時,頭髮被額上的汗沾得亂七八糟,臉憋得活似秋柿子,神情卻平靜下來了。

  李玄慈故意設套,不就是想看她左右為難嘛。明明可以在她答應後順水推舟,卻偏要說出來,為的就是氣她罷了。

  那她才不要氣!

  十六摸著隱隱發疼的拳頭,還是在心中誠實地修正了下說辭,她才不要被李玄慈發現她氣。

  可惜,十六不知道,她在床上爆錘枕頭的時候,聲音雖小,震動卻蓋不住,順著木頭床一路傳開。而她那張床,正好是靠著李玄慈房間的。

  隔壁,氣死人不償命的小王爺,看著面前茶杯裡水面上微微的晃動,朝那邊望了一眼,桃花眼幾不可見地彎了一痕。

  桐梓縣連連下了幾日的雨,從大壩上望去,水浪貪婪地舔舐著石基,啪得落下,翻湧出骯髒而破碎的泡沫。

  壩邊隱隱起了水霧,無論早晚都不消散,日頭被牢牢蓋在烏雲後面,整日裡陰沉沉的,連人都沒了精神。

  又有艘船出了事,一家漁戶自水上不太平以來,歇了小半月,實在難以支撐,父子冒險出船,眼看就要滿載而歸,卻被一陣刮來的邪風捲進了暗流裡,最後父親托著兒子上船逃開,自己被浪吞了。

  那沒了丈夫的婆子日日去街上哭,抓住所有路過的人,哭她那回不來的夫君。

  一件件事的累積,讓原本不願祭神的聲音沉了下去,靠水生活的地方,總是要多看些老天爺的眼色,幾個孩子,在生計面前,也做不得數了。

  但這傷心事,自然落不到富貴人家頭上。

  深院裡,綿娘已和她的朋友處得很好了,他雖然不愛說話,臉上和身上也老是黑黑的污痕,可他從來耐心聽她說。

  丫鬟和嬤嬤雖也對她好,可她們都十分懼怕爹爹責怪,所以也怕她爬高,怕她吹風,怕她跑動,只恨不得她和個泥做的娃娃一樣,乖乖待在房裡哪都不要去。

  可爹爹實在忙,難得見到面,婆子們與她也不是真正親,她以前親的只有自己養在屋子裡的一條細犬,後來她有次咳嗽,爹爹怕是被細犬的毛弄的,就把它抱走了。

  有次午間,婆子和椿青以為她睡著了,在廊下低聲說老爺真心狠,小姐這樣喜歡的細犬,竟也就這麼摔死了,她們這些人若是沒伺候好,怕也比那細犬好不了多少。

  她那時聽不太明白,只是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細犬,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裡。

  後來大了一些,才明白了。

  這些時日,綿娘每次都讓年紀最大的阿婆守她午睡,阿婆每次都先睡著,等她睡著後,綿娘便從側門裡偷偷溜出去看他。

  那日,綿娘又將從婆子那偷聽來的話說給他聽,那少年卻莫名有了反應。

  綿娘問他,可知道什麼是河神,自己總是聽婆子遮遮掩掩提起,卻不知道河神究竟什麼樣,為什麼要挑那麼多孩子去侍奉他。

  那少年站在窗後,雨霧從封窗的縫隙裡飄到他臉上,他一雙眼睛定定瞧著那方被割裂的昏暗的天際,神色越來越難測。

  可他的臉半隱在縫隙後,綿娘便還在絮叨著河神的事,直到她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少年已靠得離窗極近,眸色濃得似有黑霧翻滾。

  「河神,哪裡有什麼河神!」他眉目猙獰,噴出一口血來,濺在窗上,還有些血沫飛出,落在綿娘絲軟的繡鞋上,他卻視若無睹,神色似鬼魅一般,沉沉喘息著。

  綿娘呆了下,然後後退兩步,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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