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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自立門戶
想到這,司徒晟慢慢鬆開了手,不想再看琳琅眼中露出憎惡神色,扭身就要推門出去。
可是琳琅卻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的窄腰,將臉埋在他寬闊的後背悶悶道:「你這麼會想,為何……不試試?」
司徒晟的身子再次僵住,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琳琅,屏息道:「你在……胡說什麼?再說一遍?」
這等不要臉的話,如何能說第二遍?
琳琅受夠了司徒晟這個萬年聖僧!沒道理她都要走了,還未及嘗上一口鮮嫩的吧!
想到這,她倔強地瞪著司徒晟,氣悶問道:「你管我說什麼!你不是真的……不行吧?」
說完,她懷疑的目光微微下移,天啊,若是這般,她這麼激他,豈不是更讓人下不來台?
行了,收爪子的猛虎再窩囊也不能被人當成病貓!
司徒晟也是要被這敢拈老虎鬚子的小母貓給氣著了!
他轉身,一把將她扯住,低頭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兩唇相碰時,理智的弦子便全斷了。楚琳琅也是全然豁出去了,腦子裡也只激蕩著他說的話。
他說一直不碰她,就是因為對她有所隱瞞。他寧願自己深陷烈火,卻不願不給她留條退路。
可惜他竟然忘了,她楚琳琅走過的路,有哪一條又是坦途尋常的呢?
她從來都是往前走的,不必留什麼退路!
這一次司徒晟似乎被徹底撤掉了禁忌的符,全然不再克制自己,在纏綿熱吻後,將她一把抱起,扔在了床榻之上!
他彷佛是在發誓,鉗住了她的細腰,低聲道:「楚琳琅,你不要後悔,我以後……」
楚琳琅可不想跟他廢話,起身主動脫了自己的外衫,像條在香油裡浸潤的魚兒,一下子就滑入了他的懷裡,然後頑皮地啃著他的下巴和鼻子……
內衫單薄,如此親暱的擁在一處,蒸騰的熱氣灼燒著纖細的神經,似乎每一聲微弱的呼吸都放大了數倍。
楚琳琅一如往常,頑皮而放肆,如無知孩童,點著火種。
司徒晟凶狠而難耐地吻著她,含糊問道:「你真當我不是男人?」
楚琳琅的雙手已經被他的大掌按在頭枕之上,她微微帶喘地看著扣住自己的英俊男人,只覺得自己真很需要飲上一大杯,就是不知這男人夠不夠酒勁……
所以,她故意抬頭咬了一口他挺直的鼻尖,意有所指道:「是不是男人,也得試試才知?」
說完這句不久,楚琳琅有些後悔。
都說這大人的隱疾甚重,可是依著她這些日子來與他的耳鬢廝磨,他不像有大病的樣子。
但一會他若真不行……她要不要假裝滿足,顧全他的男人臉面?
正胡想著,她的臉頰也被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似是不滿她在這個節骨眼還分心。
楚琳琅不再溜號,只是微微抬頭,與他纏綿吻在一處。
這一次,暫且不論身份,不問晦暗不清的前程,只推杯換盞,渴飲了便是。
一夜濃風殘雨,歇下了也不知幾回。
楚琳琅早就筋疲力盡敗下陣來,覺得自己當初暗諷司徒大人有隱疾,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她自詡也算是歷了風雨的婦人,沒想到卻被這等號稱沒有婚配過的嫩小子給吃撐了!
雖然司徒晟起初沒有經驗,稍顯青澀又急了些,害得她以為他真的是有些早症隱疾,還小聲寬慰著他,表示自己真的不在乎男人時間的長短,他還年輕,若真在意,也可以再看看郎中。
沒想到這些精心準備的寬慰話,卻炸了馬蜂窩。
司徒晟笑得那叫一個陰森,斯文溫存又青澀的侍郎大人算是沒了影蹤,只是低聲道:「要不,你現在就給我治治!」
一轉眼,大理寺的酷吏走馬上任,算是將千般毒辣的審訊技藝都挪到了床榻方寸之間。
一旦掌握了要義,酷吏大人便講究個不急不緩,手段細膩狠準,撩撥得人只能放棄抵抗,被盤剝拷問得棄械投降。
到了最後,她無奈推開再次纏過來的男人,眼角含著還沒散盡的淚珠,略帶氣急道:「你若再來,我便要死了!竟是不叫人歇?你……這也是大病!需得郎中治!」
此時的琳琅卻並不自知,她的堆雲髮髻鬆散,如烏絲黑瀑,披散枕間,恍如落凡的仙子。
那燭光透過床帳映射,美人眼角泛紅濕潤,那豐盈的臉頰連著纖細的頸,依然緋紅一片,如同強雨拍開的花蕾,嬌弱又美豔,引得人要再一親芳澤……
司徒晟並不是還要鬧她。積蓄甚久的慾念滿足後,總算知道了幾回在夢裡盤旋的美好滋味。
只是這滋味一旦嘗過,便有些上癮,他還不依足地想要抱抱軟嫩的豆花娘子。
可惜他把人累得太狠,琳琅壓根不讓他抱,只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卻把他晾在了被子外。
原本的告別,卻一別在了床榻上。這還真是楚娘子的處事風格,出人意表,叫人全然預料不到……
他乾脆擁住了被卷裡的小婦人,在她的額頭處啄吻,卻始終問不出口,她到底還要不要走了?
這個女人饞他的身子而且饞得毫不掩飾。沒心肝的女人,若是嘗了鮮,了結了心願,再拍屁股走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果然過了一會,琳琅主動將汗津津的臉兒擱在了他寬實的肩膀上,對他低聲道:「我還是打算親自回一趟江口老家……」
她剛說完,摟著自己的男人僵了身子。
琳琅好氣又好笑地伸手擰著他的鼻子,輕輕道:「如今你我這般,我再賴在你府上,便是下人與主子通私情,好說不好聽的!」
她在司徒晟的懷裡蹭了蹭又說:「我找個藉口回一趟江口,也可以順理成章在你府上辭了差事,對外也算有個正經的說辭。待回來時,我要買個店鋪做生意,也正好可以在店鋪裡歇宿落腳了。到時候,大人不忙的時候,也趁著晚上無人來我店裡坐坐,你看……可好?」
司徒晟垂眸聽著她的輕聲細語,也聽清了她的打算。
她不屑主僕通姦,所以要發展成「官商勾結」?
不過她的這個主意不錯,只要她不是他府裡的人,就算以後東窗事發,也就不會受到他的牽累。
而他還可以時時看到她……
想到這,司徒晟倒是默認了她的想法,只是低低問:「去你店裡,坐椅子,還是坐你?」
楚琳琅發現這男人一旦開了葷,說起話來也百無禁忌!
可是她能畏了他這個嫩黃瓜?便是故意輕點他高挺的鼻尖,然後眼波溫潤,輕吐芳潤道:「也可以兩樣一起做……」
這一句話可不得了,司徒晟慢慢低下頭,似乎在琢磨她話裡的意思,待琢磨其中的妙處時,伸手扯開被子,當場便要這般試試。
楚琳琅嚇得笑了出來,勒住他的脖子不讓,只是這般一來,原本商議前程的談話再次變得不正經起來。
不過楚琳琅決定搬出侍郎府,倒不是想跟司徒晟撇清關係。
如今他倆姘頭的事實已經坐定,卻要更加避嫌些。
除了不想被人風言風語之外,楚琳琅還想多賺些錢。
以前她不知司徒晟的背景和心跡,只覺得二人相好一場,緣分散盡,便可橋歸橋,路歸路。
可是現在她全然懂了他。
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加官進爵,而是背負著不可言喻的負重。
除了替祖父報仇,他更想成就祖父未盡的偉業,鏟除削弱大晉的毒瘤,更是為三千慘死的楊家好兒郎正名。
這條路,光是聽聽都覺得步步荊棘,艱難異常,而且無退路可言。
所以楚琳琅想要拼盡全力,多賺銀子,若有個萬一,她想要成為他的退路。
就算有一日他身敗名裂,為天下不容,她也可以從容地為他提供遮身之處。
歡鬧一場後,當楚琳琅輕聲說著她的打算規劃時,司徒晟卻只是低頭定定看著懷裡昏昏欲睡的女人,再沉默地緊緊擁住了她,低低道:「放心,沒有那一天,我定不負卿……」
聽他這般說,楚琳琅猛然驚醒,連忙睜開眼又補充道:「你我是君子之誼,萬不要成為負擔,我並非強要君之承諾,大人日後若遇合適女子,自當成家立業……想來楊老將軍也期盼著你這個大孫能為他開枝散葉……」
她是不能生養的,而且不想嫁人,可萬萬不能因為自己,耽誤了大人的婚娶。
有些話早早說開,也免了彼此日後張不開嘴的尷尬。
待他想要成親的時候,想必也是心願盡了,沒有牽掛的時候。那時候,她也不會纏著他,便識趣消失就好。
聽到楚琳琅刀切豆腐兩面光,又想跟他撇清關係,司徒晟冷笑了一下,看她的眼神莫測高深。
楚琳琅覺得今日本是辭行,卻發展成滾到床榻上,也是荒唐極了。看著窗外天色甚濃,她小聲催著司徒晟趕緊離開
可惜司徒晟一動不動,只將她嵌在懷中,閉上眼,大大咧咧地睡去了。
躺在他的懷裡,真是很舒服,琳琅將臉頰在他結實的手臂上蹭了蹭,便也跟著睡著了。
如此鴛鴦交頸,一覺便睡到大天亮。
司徒晟第二天凌晨時,才出了楚琳琅的房間。
冬雪正打水,一眼就看到了,嚇得她縮在廊下,等大人走了,才一溜煙地跑入大姑娘的屋室。
然後瞪眼看著她的大姑娘正哼著歌兒整理凌亂的床。
冬雪冷不丁闖進來,嚇得楚琳琅一哆嗦,歌兒都唱散了。待看清是冬雪,她才長出一口氣:「幹嘛啊!嚇死個人了!」
冬雪看著容光煥發,彷佛飲了大補參湯的大姑娘,有些語帶結巴道:「我的姑娘您……您昨晚和他……」
楚琳琅做了個噓聲,手腳麻利退了腕子上的一隻鐲子給冬雪戴上:「好冬雪,莫聲張,只當不知道!」
冬雪都要被她的大姑娘氣死了,狠狠一甩腕子:「往丫頭手裡塞首飾封口,大姑娘你這主子當的,可是越發厲害了!」
楚琳琅心虛賠笑著:「知道我的冬雪是秉正清吏一個,可不能收買呢!」
冬雪虎著臉,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琳琅另一個手腕:「要給就給一對,單給一個怎麼戴啊?」
琳琅捏了捏倔丫頭的耳,這才褪下另一隻也給她戴上了。
冬雪看著大姑娘滿面春風的樣子,便知那司徒大人定然是知情知趣的,大姑娘這是上了他的圈套,一時也下不來。
不過也怨不得大姑娘被迷得神魂顛倒,就司徒晟俊逸英挺的那個樣子,哪個女子看久了不迷糊?
想到這,冬雪嘀咕道:「大姑娘,你可得長點記性,被騙色也就算了,可得守住財,不能再倒貼人了!」
不過在楚琳琅看來,這騙色且不論,畢竟誰佔了誰的便宜還不好說,若是輪騙財,也好像是司徒晟一直在倒貼著她吧。
就在楚琳琅決定出府之後的幾天,司徒晟就遞給她一張房契,是京城繁華地段秋水巷的一處小宅,而房契上落的卻是她的名。
「屋子有些小,但勝在治安甚好,離我的府宅子也不遠,你去看看缺什麼,我再給你買。」
楚琳琅看了看,抬頭問:「我聽賬房說,你可是支了好大一筆銀子,可是這些錢也不夠買這屋的啊?」
京城的地價從來都不便宜,就算他有多年的積蓄也不夠啊。
司徒晟毫無愧色道:「是差了一點,所以我還跟六皇子借了些,容得日後領俸祿再慢慢還給他。」
楚琳琅聽到他居然借錢給自己買房,真是又氣,又有些感動,嗔怪道:「我出去租個屋子就行,何必你來買?」
司徒晟卻一本正經地告訴她:「不是自己的床,睡得不踏實!再說日後……出事,這便是早早分割了財產與你,總不能全都被抄了家吧?」
聽他這麼一說,楚琳琅頓時覺得有道理。
只是這麼時時想著被抄家的大人,滿京城裡也獨獨他這一份了吧?真是呸呸呸,童言無忌!
再說他說的是什麼不正經?她忍不住低低道:「哪個讓你來睡了?」
司徒晟順勢攬住了她的腰,低低道:「幹嘛?吃了便不認賬?不是你邀著我以後常去坐坐嘛?」
說著他便親吻上了她的脖頸,這女人軟得在床榻上都吃不住勁兒,卻偏愛燎火。
可楚琳琅卻不依:「行啦,大白天的,別讓下人們看見!」
司徒晟微微鬆開,卻低聲問她,今晚要不要入他的屋子?
楚琳琅搖頭表示不要,她昨晚就是去他的屋子。床板子那麼硬,她被壓在上面連連喊疼,一點也吃不住勁兒,堪比受刑!
司徒晟明白了,表示今晚他會來她的屋子,她的床板的確更好睡些,鋪了那麼厚的褥子,怎麼壓都很舒服……
不過既然買了秋水巷的宅子,那麼離府,外帶回老家的事宜,的確得提上日程了。
楚琳琅說要回江口老家,還要辭了侍郎府的管事差事時,冬雪歡欣雀躍得跟大姑娘要改嫁了一般。
看來大姑娘終於是想明白了,知道司徒晟不可托付終身,所以跟他一遭風流後,便斷了關係。
如此甚好,反正是一夕貪歡露水,誰也不會知道大姑娘和司徒大人的風流韻事。
冬雪的這種雀躍一直持續到搬入秋水胡同的第二天晚上。
當有人入夜輕叩房門,冬雪眼睜睜看著那幽魂不散的司徒大人穿著一身遮頭遮臉的黑披風,恍若無人之境一般,入了大姑娘的院子。
好在這次司徒晟公務忙,只是在秋水胡同吃了飯,又在大姑娘的屋子待了一個多時辰就走了。
這次傻眼的可不光是冬雪,從始至終都沒曾察覺到的夏荷也覺得不對勁了。
她小聲問冬雪:「你說……司徒大人是不是跟我們姑娘在屋裡交接侍郎府的賬目呢?」
冬雪狠狠地一捅夏荷的腦袋:「還真是實心眼的!什麼要命的賬,須得熄燈來對?」
夏荷這才終於醒過腔來:「怎麼大姑娘跟司徒大人……他們……他們……」
冬雪從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了一隻手鐲:「喏,拿好了,可不許說出去!」
夏荷啞然接過鐲子:「你這是何意?」
冬雪嘆氣道:「大姑娘的封口賞,拿著就是了!」
夏荷再次傻了,一時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傻哥哥夏青雲。
怪不得大姑娘不肯應,若是跟相貌堂堂的司徒大人相比,自己的兄長就是鄉下土包子,如何比得?
她又是想不開地問:「可是……大人為何不提親?偏要這般偷偷摸摸?」
冬雪覺得夏荷很敢想,有些敬佩地看著她,乾脆將手上另一個封口的鐲子也抹下來,給夏荷戴上了。
等夏荷終於轉過了腦筋,卻急得一跺腳:「我們大姑娘那麼精明的人,這……這是有什麼把柄攥在了司徒晟的手裡,被他拿捏了?」
大姑娘可不是悶聲吃虧的人啊,為何要跟他這麼不清不楚?
可轉頭再看看,在窗前哼著吳儂軟語小調,托腮望月,痴痴甜笑的大姑娘……也不像是被人強迫的樣子啊!
很快,楚琳琅搬離了侍郎府的事情,便小範圍傳開了。
首先是戶部的同僚突然發現,司徒晟帶的食盒味道不對了。
一問才知,原來以前那些食盒都是侍郎府的楚管事親自給東家做的。不過現在楚管事已經辭了差事,所以大約以後同僚們都再嘗不到那種地道的江南小菜了。
戶部的同僚也是被司徒晟以前的食盒給養刁了嘴巴,便打趣司徒晟:「這麼巧手又貌美的女管事,你也捨得辭?」
司徒晟笑了笑,也不說話,徑自吃著自己的飯。
他總不能跟同僚說,雖然午飯難吃了點,但是晚上他可以找補,再去京城某個女商戶的房裡,「紅酥手,黃縢酒」,伴著滿眼的燭光春色再盡興享用一餐啊!
聽了楚琳琅已經離開了侍郎府,最高興的莫過於周隨安。
自從上次去干州縣裡,他無意中瞥見司徒晟扶著楚琳琅上車的情形,真是越想越覺得心焦。
「琳琅可能委身於他人」的這種想法一旦生了根,便如藤蔓鑽心,攪得人不得安寧。
這想法給周大人帶來的焦慮,甚至遠遠超過了他跟楚琳琅和離的這件事情。
在周隨安看來,就算琳琅跟他和離,也一時半會嫁不出去。
而且謝悠然最近跟自己鬧得甚是厲害,時不時就將和離掛在嘴邊。
趙氏還常讓他勸勸謝悠然,畢竟她還大著肚子,總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兒不好。可周隨安卻連謝悠然的房都懶得進了!
他現在對謝二小姐這種人前詩書琴棋,人後比鄉婦還市儈的女人真是倒盡胃口。
原來並不是什麼女人都能如前妻琳琅一般,可以將中饋主持得井然有序,可以孝順婆婆,禮待妾侍與小姑,對私生女視如己出,更無怨無悔地貼補家用,讓他心無旁騖地處理公務……
原先覺得夫妻經年,味同嚼蠟,稀鬆平常的日子,現在每每深夜回味,竟然彌足珍貴得讓他夜裡偷偷落淚。
他甚至偷偷希望謝悠然跟他置氣的時候說的話算數,等她生下孩子,就包裹款款,跟他和離回娘家!
到那時,他是不是就可以將琳琅找回來,好好補償她這段日子在外受的委屈,與她重修舊好?
總之,楚琳琅離開了侍郎府,重燃起了周隨安的無盡希望。
而在女學裡,聽到楚琳琅辭了侍郎府的差事,最開心的便是宜秀郡主了——不虧是司徒大人,總算認清了這女子的不堪,將她逐出府去了。
就算前些日子,司徒晟婉拒了媒人的提親,也讓宜秀郡主痴心不改。
反正司徒晟拒絕了雲家,卻也沒有答應其他家。
四皇子如此看重他,而雲家也表示看上了,自然不會任著他娶別家的姑娘!
關金禾這樣的小友也很開心,在看她們看來,楚琳琅畢竟也曾是官眷,只不過人生際遇飄零,到了人生低微處,不得已做了別人的下人。
如今她生意好轉,自然要自立門戶了。
陶雅姝在人前倒沒說什麼,過後卻讓她的丫鬟給楚琳琅偷偷送去了一張銀票。
那丫鬟汀溪說,她們七姑娘吩咐了,以後楚娘子有難處,可以找她。
看來陶小姐覺得她短了營生,便想著周濟一下她。
這種實打實的關心,就算不曾親口言說,也讓楚琳琅在心底鄭重道一番謝謝。
雖然她並不需要這銀票,不過與貴人們結交,不可太斤斤計較小家子氣,既然陶雅姝有心幫襯,她若拒絕,就讓陶小姐下不來台了。於是索性大方接受,領了這份好意。
不過想到陶雅姝的小姑姑,跟司徒晟親娘之間竟是奪夫之恨,這份友誼又是有些難以把控了。
她總算明白司徒晟當初在人名冊子給陶家評定個三等的緣由。
當初溫江雪的那場婚姻悲劇裡,這個陶慧茹充當的是十分不光彩的角色。
她不光是勾引有婦之夫,更是別有心機地接近心智不夠穩定的溫江雪,故意與她結成好友,再讓她遭受了雙重的背叛,是將她逼瘋的罪魁禍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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